《重生后竹马养兄说爱我》 第1章 第 1 章 岑洝自认为自己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父母恩爱,兄弟和睦,就连捡来的霍纪澜也对他好到极致。 所以在发现自己爱上霍纪澜,霍纪澜却毫不犹豫离开自己的时候,岑洝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原来上天给他关上的那扇窗户叫爱情。 跟霍纪澜当好兄弟当了八年,岑洝深知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强迫或者将就的人,再者他也不想强迫霍纪澜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他只能看着霍纪澜离开他,走向更加广阔的世界。 停在原地的岑洝心想,这样也不错,除了男朋友的名分,霍纪澜的什么便宜自己没占过。 于是在霍纪澜离开自己的那些年里,岑洝一直在做一个安分的暗恋者,霍纪澜缺钱了,他就换个身份投资,霍纪澜关系打不通了,他就求大哥帮忙。 终于在霍纪澜28岁那年,霍纪澜的公司LA在交易所敲钟上市,岑洝在家里大声宣布:“谁说我没有投资眼光的!我投资的霍纪澜这不是很成功吗!” 岑洝的大哥岑彦:“出息,就这点出息!在这说是自己投资,有本事跟霍纪澜见一面啊。” —— 作为一个合格的神秘的股东,在LA子公司研发的游戏发行后,岑洝当然要以身作则,狂肝三天,不过就是肝久了眼睛有点酸,闭眼歇一下吧。 然后—— 然后岑洝再睁眼就是一片白花花的胸肌,还别说,练得挺不错的。 岑洝其实在昏厥前是感觉到心脏有点不舒服的,但他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反正之前医生检查后也说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次昏厥怎么能这么严重,都晕到出现幻觉了。 还是说,他在长久的暗恋与压抑中,从变态已经进化成精神病了? 那他狂肝了三天三夜的游戏怎么办,在精神病院可以继续肝吗? “醒了?” 沙哑且熟悉的声音从岑洝头顶传来,岑洝现在确定了,自己确实是已经疯了。 只不过,就让他沉浸一小会儿,他伸手环住声音的主人,闭紧眼睛防止泪水流出,已经太久没有抱过了,感觉跟梦里的尺寸比,更大了呢。 就连梦里的霍纪澜都这么努力,那只是精神失常的岑洝应该更加努力出院才对。 想到这里,岑洝张嘴狠狠咬了一口白花花的胸肌,可恶的男人,自己那么帅都不喜欢,没品位,注孤生。 不过这幻觉也太真实了吧,连口感都能模拟出来。 “嘶——别闹,你十点有课。” 霍纪澜嘴上说着别闹,可是也仅仅是拍了拍岑洝的后背。 “上课?我都要进精神病院了,先让老子爽爽再说!” 岑洝说完就要再次下嘴,霍纪澜却捏住了他纯纯欲动的嘴巴。 “不许说脏话,赶紧下床洗漱。” 岑洝还想反抗,可是幻想中的霍纪澜已经起床了。 该怎么形容这一幕,白花花的胸肌,红彤彤的牙印,整齐的腹肌、强壮的脊背、结实的大腿……啧,都疯了为什么还这么见外,穿什么内裤,快脱下来。 当然岑洝深知,就算是犯精神病也不能去扯人内裤,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情传到霍纪澜那里怎么办,岑洝还不想跳河。 “好吧,就当再享受一次当霍纪澜好兄弟的生活。” 岑洝伸了个懒腰,穿上霍纪澜递过来的衣服,期间岑洝下意识翻手机出来看时间,却被霍纪澜递过来的牙膏打断。 哇哦,这幻觉也太贴心了。 等从精神病院出来后,他一定要找VR公司定制一下虚拟男友,还要用十八岁霍纪澜的脸,二十八岁的身材。 —— 霍纪澜把早餐端上饭桌的时候,岑洝闻到饭菜的香味,不得不感叹:这也太真实了,跟霍纪澜做的饭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这是假的,岑洝真的很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胡说八道什么呢?” 霍纪澜说完后就坐到了岑洝对面。 “我说,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 “只要你想就可以。” 霍纪澜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感觉到一种踏实感,岑洝眯起眼睛笑了笑,如果能让二十八岁敲钟上市的霍纪澜再说一遍就好了。 乱想完的岑洝开始吃早餐,第一件事是把盘子里的胡萝卜悄悄丢掉,就像曾经他们小时候那样。 可是这次不一样,一双筷子从天而降,按住了那块罪恶的胡萝卜:“不许丢。” “好吧好吧。” 岑洝苦着脸将胡萝卜塞进嘴里,幻想嘛总归是不太一样的,不过霍纪澜的话终究是要听的。 上学的路上,岑洝饶有兴致地看着车窗外的场景,说实话,这么多年了,H大并没有什么变化,入学的时候是这样,大学毕业后跟霍纪澜决裂的时候,也是这样。 永远都在变化的是感情,岑洝借着车窗反光看霍纪澜的侧脸,这么多年,可这张脸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这么帅,真是上天厚待。 岑洝本想粘着霍纪澜跟自己一起上课的,他们曾经就是这样,出乎意料的是,霍纪澜居然拒绝了。 “囝囝听话,晚上给你做炸鸡吃。” 霍纪澜说完就开车离开了,留岑洝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幻想也太诡异了,炸鸡有什么好馋的?怎么还变成奖励了?还有他上课教室是哪间来着? “岑洝!愣着干嘛,老头马上就要点名了。” 岑洝早就忘记了眼前的同学是谁,不过老头是谁他却记得很清楚,是折磨了他三年的导师,也是发现他暗恋无果劝他出家的毒嘴老头。 “来了来了。” 跟在同学身后,岑洝顺利抵达教室,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一百来号人没有一个人敢逃课的。 讲台上西装革履的老人一看到迟到的两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还不滚进来。” 明明挨了骂,却没有人敢嘀咕什么,毕竟这位可是历史学院响当当的李守仁大魔王,只是骂一句而已,没被扣平时分就已经很不错了。 坐回自己大学常坐的座位,岑洝就开始翻出手机准备骚扰霍纪澜。 拜托都已经疯了准备进精神病院了,谁还要好好上课啊。 “岑洝,你来复述一遍我刚刚讲的内容。” 听到这句话,岑洝不由得叹了口气,老头的课不允许玩手机,但是岑洝没想到这个幻想这么较真。 作为李守仁的得意弟子,复述一下上课内容,对岑洝来说轻而易举。他瞟了一眼前桌的书,只看清了章节名,不过这就足够了。 可是当他侃侃而谈,狠狠装了波大的后,收获的除了同学们震惊的眼神,还有讲台上李守仁难以理解的眼神。 “刚刚你说的墓位置在哪?什么时候被发掘的?不好好听课就胡编?” 一连串的反问让岑洝有些站不稳,老天爷,为什么都疯了还要接受来自导师的攻击。 李守仁的注视从上到下将岑洝凌迟,那绝不是欣赏,是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 不过他确实是个神经病啊,都幻想自己回到过去跟自己暗恋的人同居了,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算了,坐下好好听讲,其他同学们要注意,平时不要乱看那些什么短视频的野史……” 岑洝坐下来后有种恍惚的感觉,讲台上李守仁的话已经听不清了。他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墓明明在他26岁的时候被挖掘了啊! 作为幻觉的主人,不应该是他说了算吗? 岑洝打开手机浏览器,试图搜索相关信息来证明自己幻觉的主体性。 可是浏览器的界面没有一句话是对的,再具体到墓志铭,仍然没有一点信息。 涔涔冷汗顺着脊背流下,岑洝想要得到解释,可所有人都像是真实的一样,上课的上课,讲课的讲课,每个人的脸和声音都清晰无比。 不对,这不对,这是他的幻觉,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模糊的,毕竟大学毕业后谁会记得同学长什么样子啊。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一切都无比真实。 “岑洝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请假!不要硬撑,要知道身体可是学习的……” 李守仁的话转着圈往岑洝耳朵里钻,还有身侧同学嘀嘀咕咕的关心声。 这不是幻觉,这是真实的。 岑洝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感觉到心脏一阵一阵得难受,比他连肝三天游戏的时候还要难受,他试图站起来想要说快叫120。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尽量控制自己摔倒的时候不要脸朝地,不管是不是幻觉,他都不想毁容啊。 —— 岑洝有点不敢睁眼,他怕这次出现的是他游戏里的角色,毕竟他肝的那款游戏可是末世游戏,而且他更怕的是,睁开眼如果没有霍纪澜怎么办。 “囝囝怎么还没醒?”——是大哥的声音,岑洝放下心来,连忙睁开眼挥手表示自己还活着。 “已经醒了。”——霍纪澜的声音,岑洝连忙挣扎着爬起来看向霍纪澜。 不是三十岁出现在商业杂志上的成熟男人霍纪澜,是二十岁、年轻、帅气,对岑洝最好的霍纪澜。 “到底谁是你亲哥?一睁眼就知道找霍纪澜。” 岑洝下意识就要躲岑彦的巴掌,可是没成功,不过也没被打到,因为霍纪澜拦下了。 “大哥,囝囝才刚醒,让他先休息一下吧。” 岑彦看了看护短的霍纪澜,又看了看缩在霍纪澜身后的岑洝,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你们就折腾吧,公司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还有这次进医院我没有告诉爸妈,等他们回来你们自己想办法解释吧。” 岑彦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岑洝和霍纪澜两个人,岑洝其实是有点害羞的,毕竟现在的霍纪澜还是一个纯情大学生,而他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求而不得中,憋成了变态。 但是下一秒,岑洝那颗刚发现回到过去,混乱无比想要作妖的心占据了上峰,这时候不占便宜什么时候占便宜,等霍纪澜再跟他分道扬镳,只能偷窥吗? “霍纪澜,我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我怎么感觉这么痛啊。” 岑洝看着霍纪澜稳重的神情终于出现了自己想看到的焦急,险些没憋住笑。 他抓住来试探温度的大手,一点点拽着霍纪澜往下移:“纪澜哥哥,我的胸口好痛,你摸摸看是不是坏掉了?” 第2章 第 2 章 岑洝抓着霍纪澜的手往胸口上放的时候,眼睛是紧紧盯着霍纪澜的表情的。 自从二十二岁与霍纪澜分道扬镳之后,岑洝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霍纪澜脸红时的羞涩模样。所以有机会再看一次,岑洝简直要笑出声来。 这可是嫩的要掐出水来的霍纪澜啊,不得被他玩死。 霍纪澜灼热的大手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贴在岑洝胸口,规规矩矩,没有半分逾越。一呼一吸间,温度互相浸透,岑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像越来越快了。 可是霍纪澜的表情从刚刚的焦急,一点点变得平静,尤其是那双年轻的眸子还有种不太相匹配的成熟,摸了都快一分钟,别说脸红,眨眼的频率都没变。 完蛋,被调戏的人没反应,调戏的人已经脸红了。 岑洝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霍纪澜就先开口了: “确实有点心律不齐,我去问问医生。” 听到霍纪澜认真无比的话,岑洝感觉霍纪澜的眼睛似乎变成美杜莎的眼睛,要不然为什么他有种石化的感觉。 难道说这里真的是平行世界?! 可是不对啊,霍纪澜一看就是那个他认识的霍纪澜,正经,古板,直男,拿他当弟弟照顾。 别的不说,岑洝很有自信,他是不可能认错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人的。 还有刚刚他大哥岑彦那副嫌弃的模样,从小就说他不够聪明。 总不能因为霍纪澜就是个直男吧,明明在他小十几岁撩拨霍纪澜的时候,霍纪澜还会有脸红往后躲呢…… 霍纪澜回来时,岑洝正盘腿坐在床上反思。 看到霍纪澜,岑洝脸上的忧愁立马消失,管他呢,不管是不是直男,只要是他认识的那个霍纪澜,在22岁之前,他要狠狠享受够霍纪澜年轻的身体。 岑洝眼巴巴地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霍纪澜,尽管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是岑洝就是确定,这就是他小时候要死要活捡回来的霍纪澜。 “医生说,你是因为作息不规律导致的轻微心肌梗塞,现在已经没问题了,随时可以出院。” 岑洝一听可以出院瞬间高兴起来,一激动就从床上直接跳到了霍纪澜身上。 那只刚刚摸过岑洝胸口的手,这次稳稳托住了岑洝的屁股。 岑洝感觉到屁股肉被掐得有点发痛,才意识到自己又过分了,他想要跳到地上,却被霍纪澜抱到了床上。 “地上凉。” 霍纪澜又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可是做的事情却一点也不能让岑洝冷静。 谁家直男会给自己好兄弟半跪着穿鞋,可是霍纪澜会。 霍纪澜的手总是很烫,烫得岑洝感觉自己脚腕麻麻的,脸热热的。 幸好人只有两只脚,要不然就要出事故了,岑洝还不想没享受够的时候就跟霍纪澜分道扬镳。 他可是霍纪澜的救命恩人,不求他以身相许,占点便宜当利息总归是可以的吧。 下午出院的时候,岑彦连来都没来,岑洝有些不爽,自己好歹是出院,这个当大哥竟然不来!就知道忙事业,怪不得未来追不到老婆。 一个电话过去,岑彦接起来的时候明显有事,回答得极其不耐烦:“有事?” “我出院大哥你不应该来接我吗?”岑洝承认自从发现这里不是幻觉后,就更加放纵自己了。 包括以往不会发的小脾气,岑洝通通借机发了出来,反正岑彦又不会生气。 岑彦重重叹了口气:“一个霍纪澜不够伺候你的,还要我亲自去是吧,你要想清楚代价——” 听到岑彦这威胁的话,岑洝连忙求饶:“哥,您忙,您继续忙,我出院自己走回家就好。” 说完,岑洝就把电话挂了,丝毫不给岑彦发泄怒气的机会。 正当岑洝洋洋得意,想要试图微信骚扰岑彦,就听到旁边开车的霍纪澜说:“大哥最近在忙跟林家的合作,林家派来的人有些难缠。” 岑洝闻言笑出了声,看来不用他去捉弄岑彦,岑彦就已经自食恶果,现在他这辈子的宿敌兼爱人——林重霄已经跟他碰面了。 怪不得说话这么冲,八成是想摸老婆手又被老婆揍了吧。 岑洝一路哼着歌,空着手,跟在霍纪澜身后溜溜达达地从停车场回到了两人的住处。 当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再看家里,岑洝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审美果然一直没有变化啊。 门口幼稚的各种钥匙挂,地上可爱的地毯,从入门开始,就彰显着,这个家是一个心智没有那么成熟的人主持的装修。 小时候他就喜欢这样梦幻的家,长大后他装修独居的住所时,也用了这样的设计。 不过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能重活一次,他会更加珍惜与霍纪澜相处的时间,争取多留点现在的记忆,未来能少偷窥一点。 “晚饭想吃什么?炸鸡肯定是不能吃了。” 霍纪澜系上了围裙,粉色的美羊羊挂在他身上不仅不幼稚,反而掐出了宽肩窄腰,有种居家好男人的感觉。 不过岑洝也很清楚这都是表象,要不是当初他把霍纪澜捡回家,他就可能是在新闻上认识霍纪澜了。 “我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 岑洝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霍纪澜挺阔的身影,感觉衬得厨房都小了一圈。 明明刚把霍纪澜捡回来的时候,他比自己还矮呢。 可是很快,霍纪澜就比他高比他壮了,从他牵着霍纪澜到霍纪澜牵着他就只过了一年时间,于是爱上霍纪澜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命运这种东西,总是这样奇妙无常。如果上天给他关上的那扇窗户是爱情,那给霍纪澜关上的是什么呢?亲情吗? “叹什么气?” 霍纪澜就像是长了六只耳朵一样,明明厨房里这么吵,却还是能精准捕捉到岑洝的叹息。 岑洝自然是不能告诉霍纪澜自己在感叹什么的,只能随口用早上的事情来搪塞: “今天早上我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是不是很丢人?” 霍纪澜手上的活就没停过,但是他不会错过岑洝的话:“不丢人,大家都很担心你,不过李教授吓了一跳,还说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他?怎么可能不骂人。” 岑洝一想到读研那几年就觉得心惊胆战,自己当时就是蠢,被那个老头骗进了门。 一声微不可闻的肚子咕噜声响起,岑洝惊觉,早上吃过早餐后,他就再也没有吃东西。 霍纪澜仍然敏锐,头也每回地说: “饿了?先吃点冰箱里的点心。” 霍纪澜都发话了,岑洝自然不会放过冰箱里的点心。 入口的那一瞬间,岑洝就知道这是霍纪澜自己做的,因为这是完全属于岑洝的口味,是霍纪澜一次又一次试出来的口味。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吃到过了,就算有一家外卖做得非常像这个口感,可不是霍纪澜做的,就不是这个味道。 “不要多吃,饭过会就好。” 霍纪澜的叮嘱打断了岑洝的回忆,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将不受控制的情绪收了回来。 岑洝端着手里的点心,往沙发上一靠,继续品尝着难得的幸福味道。 饭菜的香味开始顺着厨房门缝蔓延到整个家,猫在沙发上的岑洝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跟霍纪澜做的饭比,手里的点心瞬间没有那么香了。 其实一开始霍纪澜是没有这么好的厨艺的,两人头一次离开家过日子,除了外卖就是半成品。 一个月后,岑洝成功患上了急性肠胃炎。住院回来后,霍纪澜从养胃粥开始学起,两年时间终于成长为一代大厨,独属于岑洝的大厨。 就连从小给岑洝做饭的厨子也自愧弗如。 岑洝并不是只知道接受不会付出的人,他也试图下厨给霍纪澜做饭,不过他没敢第一个给霍纪澜吃,而是骗岑彦先尝尝。 果然,岑彦当晚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从此厨房成了岑洝的禁地,不管是岑彦还是霍纪澜都不允许他再做饭。 一个是怕岑洝再下毒害人,一个是害怕岑洝把自己毒晕。 可是跟霍纪澜决裂后,岑洝又下厨了,岑彦就算吃到窜稀脱水,也没有再阻拦过他。 岑洝不想那么丧地去品尝美味,掏出手机来找乐子缓解一下情绪。 刚用霍纪澜的生日解锁完手机,岑洝就看到了班群里的消息。 【同学A:下周就要交老头的期中作业了,你们写完了吗?】 【同学B:当然——没有】 【……】 作业?岑洝傻眼了。 如果是别人的作业,岑洝完全不需要担心,可是如果是李老头的,那可完全不一样。 李守仁最强战绩是让一个学生硬生生重修了四年,才通过这门功课。 岑洝还在崩溃的时候,手里的手机被霍纪澜抽走瞟了一眼。 “作业而已,先吃饭。” 岑洝看着霍纪澜那张帅气英俊的脸,最关键的是,英俊外表下,还有一颗无比聪明的大脑。 他能跟霍纪澜上一样的大学,全靠霍纪澜生拉硬拽,一路托举。 “纪澜哥哥,这次作业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岑洝跪在沙发上,拽着霍纪澜的手撒娇。 “当然会,先吃饭。” 霍纪澜嘴上答应,眼神却避开了。 岑洝被他拽了起来,刚想光脚下地,就被霍纪澜抓住脚踝穿上了拖鞋。 “先去洗手。” 饭桌上,岑洝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东西都往自己碗里夹,就好像吃了这顿没下顿一样。 霍纪澜有些无奈,按住岑洝夹菜的手说:“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跟你抢。” “你不懂,饭就是要抢着吃才香!” 霍纪澜确实不懂,但是他不能看着岑洝把自己吃坏肚子:“你再这样,我就要喂你吃饭了。” 如果是曾经的岑洝或许会害羞,可是现在已经把自己变成变态的岑洝,听到霍纪澜喂自己只会兴奋。 岑洝放下手里的筷子,眼神兴奋地挪到了霍纪澜身边。 “纪澜哥哥,快喂我啊——” 第3章 第 3 章 岑洝其实并不知道霍纪澜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或是害羞,或是拒绝,亦或是小大人一样念叨。 但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该是如此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说:“等我去拿个勺子。” “你真的是霍纪澜吗?你是不是被人穿越了,还是说你绑定了什么任务系统,必须为我做一百件事?” 岑洝紧跟在霍纪澜身后,不停地用手指试探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霍纪澜。 二十岁的霍纪澜应该会转身握住岑洝的手指,眼神飘忽不定地说:“不许胡闹。” 果然,霍纪澜转身了,说的话也一模一样,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出人意料的冷静。 就像是不管岑洝怎么胡闹,霍纪澜都会包容,都不会生气。 这很奇怪的,岑洝心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拽着手坐回座位。 “张嘴。” “啊——” 口腔接触到饭菜,岑洝感觉到热度顺着后背红到了耳根,自己怎么真的像小孩子一样被喂饭了。 “我自己来!” 岑洝抢回吃饭自主权,开始慢慢享受这顿饭。 反正还有两年时间呢,这次他绝对不会错过霍纪澜做的每一顿饭。 就算是分道扬镳了,他也要花钱雇霍纪澜当厨师,他相信早期创业缺钱的霍纪澜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晚饭吃完后,就要面临另一件尴尬的事情了——睡觉。 早上岑洝能坦然跟霍纪澜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是以为那是幻觉,实际上自从两人十七岁之后,霍纪澜就拒绝跟他睡一起了。 说是不方便。 好吧,对于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子来说,确实不方便。 不过等过了二十五岁就好了,想不方便都没有办法了。 “又在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去看看李教授的作业内容,截止日期。” 岑洝坦然一笑,心如死灰。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完成作业,而是怎么把后面学到的知识从脑子里踢出去,用二十岁的岑洝会的东西把作业写完。 要不然就会像今天早上一样丢人,被人以为是疯了。 “还不快去。” 霍纪澜的声音是伴随着一个脑瓜崩儿来的,岑洝明明没有感觉到痛,却夸张地捂着脑袋对霍纪澜大叫:“完了完了,脑袋被敲坏了,你要赔。” 像这样幼稚无聊的小把戏,两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从十四岁到二十二岁,但霍纪澜每次都配合了。 霍纪澜这次也一样:“好啊,这辈子都赔给你。” 岑洝捂着脑袋猫回了沙发上,这怎么能不爱。俗话说得好,直男轻轻一撩,留gay悔恨终身。岑洝就是在这种甜言蜜语的陷阱中越陷越深,然后等来了分道扬镳。 真等到晚上洗漱睡觉了,岑洝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想占霍纪澜便宜。 好吧,他就是害羞。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两个人已经十来年没有睡到一起过了,虽然他早上刚摸了霍纪澜的胸肌,可是兄弟之间摸摸胸肌怎么了,又不是摸摸小兄弟。 “赶紧去洗澡,换洗的衣服都在床上。” 岑洝接收到了霍纪澜的指令,慢吞吞地踩着拖鞋走向浴室。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都过了十八岁了,他们两个人怎么还睡一个屋。 想到这里,岑洝没有直接去主卧的浴室洗澡,而是背着手巡视每一个房间。 房子不大,三室一厅两卫,其中主卧两个人睡,一间卧室改成了书房,最后一间卧室,原本是霍纪澜住的地方,现在改成了电竞房。 看到当下最酷炫的主机和超大显示屏的时候,岑洝那点子游戏瘾又犯了,好想玩游戏,今晚可不可以不睡觉啊…… 邪恶之手掐住了他命运的咽喉,制止了他危险的举动,是霍纪澜扯住了他的领子: “今晚太晚了,快去洗澡睡觉。” 岑洝挥手含泪告别他的电脑,并被推进了浴室。 每当岑洝独处的时候,他的恋爱脑就会下线,智脑便会上线。 尤其是在浴室冲澡的时候,格外明显。或许脑子进了水就可以让聪明小草迅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岑洝看着镜子里年轻的自己,脸色红润,没有黑眼圈,是霍纪澜养出来的模样,这跟他曾经的二十岁没有什么区别。 可除此之外,霍纪澜的反常,奇怪的同居,都让这一切扑朔迷离。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霍纪澜也回到过去,岑洝心想,二十二岁的霍纪澜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二十岁的霍纪澜不会向他隐瞒任何事。 聪明小草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后迅速枯萎,岑洝果然没能想出任何头绪。 本身回到过去这种事情就已经够玄幻了,按小说里的套路划分,他这叫重生。 可是他一没有执念,二没有什么精彩的爱恨情仇,怎么就重生了呢? 岑洝一贯的人生准则,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做不到的事情就不做。 反正霍纪澜只是不爱他,又不会害他。 换好衣服躺回床上的时候,岑洝找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十二。 这对于24岁研究生毕业以后的岑洝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时候他应该在峡谷驰骋,在海军基地酣战,又或者是在大世界探险,唯独不该在床上睡觉。 霍纪澜也洗好澡换好睡衣躺到了岑洝身边,岑洝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潮湿气息,以及一模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好吧,岑洝心想,要是当初霍纪澜这样在床上等他,别说十点了,八点他就上床。 他就是恋爱脑,看到霍纪澜就走不动道。 ‘啪嗒’ 岑洝有一瞬间的失明,紧接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在床头亮起——是一只可爱的小八爪鱼。 “太亮了吗?” 岑洝听到霍纪澜的声音在这种氛围中响起,瞬间所有的想法都平静下来,那些不安的,到处乱窜的小心思,通通被关进了笼子。 岑洝趴在枕头上,偏着头看身侧的霍纪澜。 “不亮,就是有点睡不着。” 那双温热的大手这次覆盖的位置是眼睛,岑洝陷入只有霍纪澜的世界。 “闭眼,睡吧。” 睡意随着霍纪澜的声音翻涌,岑洝都不知道自己清醒了几分钟,就失去了大部分意识。 只是迷迷糊糊中感觉霍纪澜帮他调整了睡姿,掖好了被子,还说了一句: “晚安。” —— 早上醒过来,岑洝猜想过现在应该会很早,可看到手机上八点十分的字眼时,他还是有一种飞升的感觉。 如此健康、活人的作息,居然也会出现在他身上。 这不对,快闭上眼睛继续睡。 清晨的男人总是躁动的,尤其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岑洝面带微笑地等着这股躁动平静下来。 早已成熟过的他知道,这种精神百倍的情况出现不了多久了,过几年就好了。 最重要的时候,他旁边还躺着霍纪澜呢。 他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能让霍纪澜看着他做手工活吧,他还要不要活了。 可是岑洝忘了,他旁边的霍纪澜也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还不等他平静下来,霍纪澜就凑了过来。 兄弟想顶兄弟,这可不太妙。 就算岑洝早就蠢蠢欲动,可他不能害了霍纪澜啊。 霍纪澜这么一个古板有道德的直男,要是被他玷污了,还不得羞愤欲死,狂洗三十遍澡。 岑洝一点一点往外挪动,试图去厕所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可偏偏霍纪澜睁眼了,岑洝感觉自己被名为直男正道之光照射了一遍,好了,躁动消失,他现在只想尿尿。 “抱歉。” 磁性沙哑的声音简直是对付恋爱脑的绝杀武器,岑洝感觉自己耳朵熟透了。 该死啊,听了这么多年霍纪澜的声音,他还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我去外面厕所冲澡,你再睡一会。” 岑洝掐着自己大腿目送霍纪澜离开,生怕喊出什么不该喊的东西,提前结束两人兄弟关系。 终于,世界恢复平静,霍纪澜依旧是岑洝的好兄弟、好哥哥。 吃早饭的时候,岑洝终于意识到重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最痛苦的不是重走人生路,而是上学。 H大历史系大二的课程排得非常诡异,周一周二课程稀稀疏疏,基本没课,可是周三周四周五,甚至周五晚上晚自习都是满课。 今天周二是岑洝最后缓冲的时间了,接下来他将再次重温大学牲活。 真的不可以退学吗?岑洝叼着煎蛋沉思,霍纪澜会同意吗?他会被大哥和妈妈打死吗? “我已经帮你向学校请了假,这周都不用去上学。” 已经在思考退学的岑洝猛地看向霍纪澜,天啊,今天太阳也没有从西面升起来啊,霍纪澜这么一严肃的人居然帮他请假了。 “好好修养,这周你的任务只剩下李教授的作业。” 岑洝连忙指天发誓:“放心,我绝对不辜负霍同学的好意,坚决完成作业。” 霍纪澜平静的脸上散开一丝笑意:“中午等我回来做饭。” 吃完早饭后,霍纪澜就去上学了,毕竟这时候霍纪澜已经在修双学位,跟咸鱼的岑洝完全不一样。 其实二十岁的岑洝搞不明白霍纪澜为什么这么拼,明明H大的计算机已经够忙了,可霍纪澜偏偏又要辅修金融。 可是二十二岁跟霍纪澜分道扬镳的岑洝明白霍纪澜的心思,霍纪澜从来都不想寄人篱下,在奶奶家是,在岑家也是。 至于岑洝,只是霍纪澜成功路上的恩人、兄弟,却不是同路人。 回想起这些,岑洝难得有些心情低落,可是重生回来,再经历一次人生,岑洝还是会像原来那样送霍纪澜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这一生得到太多爱,所以有一些爱而不得很正常。 况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霍纪澜开心的人,他要霍纪澜永远耀眼。 这些忧郁的、无人诉说的情绪像是岑洝心头的尘土,他站起身来轻轻拂拭,转眼他的脸上又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霍纪澜不在家,那当然就是岑洝的天下了。 游戏们!他岑洝又杀回来了。 第4章 第 4 章 在跟霍纪澜分道扬镳之前,岑洝是没有痴迷游戏的习惯的,连肝三天这种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只不过在没有霍纪澜的世界里生活实在太痛苦了,岑洝必须找到新的寄托。 一开始是旅游,可是不管是看到山还是看到海,岑洝都只会想起与霍纪澜看过哪座山,去了哪片海。散心没散成,差点没出息到给霍纪澜打电话哭。 于是岑洝开始接触一些比较刺激的项目,比如说蹦极——因为恐高没敢跳,又比如说赛车——岑洝就没想过学车,再比如说酗酒——岑洝喝了两口睡了一天,确实挺有效果的。 甚至连岑彦都看不下去了,准备给自己弟弟报个高考复读班的时候,岑洝根据手机上的推送下载了第一个塔防游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得知岑洝迷上游戏最开心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岑彦。 岑彦当即大手一挥,表示岑洝玩游戏的装备他包了:只要不再到处折腾自己,不折腾家里人,玩个游戏而已,随便玩。 当然岑洝也并不是一事无成,凭借着绝佳的游戏天赋,结合历史方面深厚的知识,岑洝做起了游戏主播,偶尔还能赚够他自己的生活费。 如今重活一次,岑洝发现自己除了爱玩游戏之外,他还想做一个游戏——一个关于陪伴与拯救的游戏。 岑洝坐在电脑前,显示屏没有开启,只能看到他自己反射到屏幕上的模糊色块。 曾经有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岑洝只能靠游戏熬过去,现在他想做个游戏送给自己。 其实重生回来之前,岑洝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拖拖拉拉,直到重生,他连策划案都没写出来。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有霍纪澜在,他就有动力。毕竟等霍纪澜自己创业去了,他就会回到没有霍纪澜的世界里。 再加上一想到岑彦呲牙咧嘴不舍得掏钱的模样,岑洝就更希望自己能快点把方案写出来去找岑彦要钱。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必然是先了解一下市面上的游戏,岑洝是不会承认自己游戏瘾又犯了的。 玩游戏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岑洝听到霍纪澜推门进来的声音,是非常想要跟他说话的,可是他的手指和嘴巴有自己的想法。 霍纪澜不会跑,但游戏里的boss会。 等到亮眼的击杀特效跳出来的时候,岑洝才有些心虚地看向霍纪澜:“你吃中午饭了吗?” “午饭已经做好了,来吃饭吧。” 岑洝其实已经准备好被霍纪澜训了,可是得到的依旧是平静的注视,平静的关心。 这其实让人有些恼火,会想要打破这种平静看看霍纪澜真实的想法。 要是放在没有重生的岑洝身上,他一定会开始作妖,试图窥探真实的霍纪澜。 可现在的岑洝只会乖乖地把游戏存档,洗干净手,然后跟霍纪澜面对面一起吃饭。 “午睡休息一会儿,下午跟我一起去上课。” 岑洝本来还在规划下午能过多少游戏剧情,结果霍纪澜的这句话把他彻底说懵了。 诚然岑洝有时候会缠着霍纪澜一起上课,可自从他听过一节霍纪澜的课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的兴致了。 不仅是听不懂,最关键的是,岑洝在他们课上会有种自己是傻子的感觉。 “不了吧,我觉得我心脏还有点不舒服,我要在家好好休息。” 岑洝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午睡前他正背着霍纪澜刷手机上的小视频,一只温热的大手从他的t恤下摆钻了进来。 “别动。” 岑洝当然知道是霍纪澜,他甚至因为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滑过皮肤的感觉差点软了腰,最终那只大手停到了他胸前心脏的位置,温热的体温浸透皮肤,仿佛烫到了他的心脏。 岑洝根本不敢动,生怕霍纪澜发现异样。 不仅仅是下面的兄弟,还有胸前爷爷的爱人苏醒了。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又或者只过了几秒钟,岑洝感觉自己耳根已经红透,逐渐蔓延向脸。 霍纪澜终于要放过他了,只不过手掌抽离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爷爷的爱人,岑洝头一次知道自己竟是一个如此敏感的人,只是轻轻触碰而已就快要…… “心脏不舒服,就更不能留在家里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 岑洝已经不管霍纪澜的决定了,他现在只想蒙上被子,躲进没有霍纪澜的世界。 可是蒙上被子也没有用,那只手简直像是施了魔法,岑洝自己搓了搓才把那些诡异的感觉覆盖掉。 —— 下午被霍纪澜从被子里抱出来的时候,岑洝还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换了衣服,又迷迷糊糊地坐进车里,扣上安全带。 还带着燥意的秋风往车里一吹,岑洝清醒了。 正当他想要跟霍纪澜胡扯几句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他的妈妈——林亭画。 岑洝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将电话接起来: “喂,妈妈!” “岑洝!你进医院为什么不给我和你爸说!”一声怒吼从听筒里传来,很明显,有着江南风韵如西湖般美丽的林女士,并没有江南的温婉和气。 岑洝仿佛是被抓住脖颈的仓鼠,浑身抖了抖后刚要求饶,听筒里又传来了林亭画的声音:“你还有没有把你妈放在眼里?!” “我知道错了妈!我只是低血糖不小心晕倒!” 岑洝见缝插针地解释,试图把自己亲妈的怒气浇灭一点。 “呵——岑洝,你跟你哥学坏了,居然会撒谎了。还有小霍,你们三兄弟都给我等着,一个都别想跑。” 岑洝还想再解释,电话另一边的林女士已经把电话挂了。 “完了——” 岑洝两眼一闭,生无可恋地倒在车座里。 林女士并不是会体罚孩子的人,她有着她独特的惩罚手段。岑家的小孩,包括霍纪澜在内,只要犯错了,就要用梅花小篆抄书,按照错误的大小会有相应的书等着他们。抄不完就别想出小书房的门,尤其是小书房里有床有吃有喝甚至有厕所,唯独没有电子产品和网络。 不算严苛的惩罚,但是足够让人头大。 小时候抄书最多的其实是岑彦,其次是岑洝,霍纪澜几乎没被罚过,不过抄的不少,毕竟岑洝只靠自己来的话,可能一辈子也出不来小书房。 并非林女士区别对待,而是霍纪澜实在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孩,根本不需要这种手段约束。 正当岑洝还在头痛的时候,耳边传来霍纪澜的一句: “没事,到时候我帮你抄。” 什么安慰,都没有霍纪澜的这句‘我帮你抄’来得实在。 可岑洝已经长大了,不需要霍纪澜再帮他了。 “纪澜哥哥——你真是比我亲哥还亲!” 不管怎么忧愁,该来的风暴总是还会来,最关键的是,岑洝也已经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了。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生离死别,而是这夫妻俩自从岑彦可以挑大梁后,就天天在外面飘,岑洝重生前,他们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 岑洝余光里看到霍纪澜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本想要追问,车子却停了下来,岑洝这次听到霍纪澜说的内容了:“下车吧。” 一进教室坐到后排,岑洝就收获了诸多注视,可是大家都没有上前问东问西。 因为整个计算机系都知道,学神霍纪澜有一个宠到极致的弟弟。 不过也有大着胆子,心怀鬼胎的人上前打招呼:“嗨~岑洝弟弟,又来跟你哥来上课啊。” 岑洝看到眼前染着红头发、打扮无比潮流的青年,才终于有种重生后恍如隔世的感觉。 “刘野……?” “诶诶诶?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不是看上哥哥我了?” 眼看着刘野吊儿郎地当就要踩着桌子坐到岑洝旁边,霍纪澜直接站了起来。 绝对的身高压制,霍纪澜只需要一个眼神,刘野便只能举起手后退一步说:“好好好,不靠近你的宝贝弟弟。” 岑洝真正熟悉的不是现在的这个刘野,而是染回黑发、西装革履的人模狗样的刘野——霍纪澜的合伙人。 他一度怀疑霍纪澜和刘野有一腿,为此还差点要去学开车撞人,后来他通过岑彦知道,刘野有喜欢的人。 不过现在的刘野还不是商战里的野狐狸,他现在只是一个刚好有点天赋,却闲得发慌的纨绔子弟。 “成天把你的宝贝弟弟藏着掖着,今天怎么舍得带出来了?” 岑洝刚回过神来就听到刘野又在那里多嘴了,不过霍纪澜对这个有商业价值的同学还是有几分耐心的,甚至罕见地正面回答了问题: “你不带你弟弟出来是你舍不得吗?” 虽然是攻击,但也算是回答。 刘野瞬间就像掐了脖子的狐狸,泄气地坐在了霍纪澜前排。 “你说要是我弟弟跟你家岑洝一样该有多好,不是打架就是逃课,眼看就要考不上大学了……” 岑洝立刻支起了耳朵,原来刘野也有一个弟弟吗?怪不得霍纪澜能接受这个合作对象。 “可偏偏晚上睡觉的时候,又特么跟弱智一样,说怕黑,要跟我一起睡……” “睡一张床就算了,还特么往老子被窝里钻……” 岑洝越听眼睛越亮,合着不是亲弟弟,是情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