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DM]延续的红线》 第1章 Chapter 01 丧礼 听着牧师的祷词,看着刻有养母名字的墓碑,已经哭了一个星期的琪莎拉再度红了眼眶,心里除了历经了好几天却仍旧无法平复的悲伤,还有一种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的迷茫。 十年前的三月,被外派到英国驻埃及大使馆的外交官佛罗伦斯.塞西尔在和埃及官员到开罗的孤儿院参加一场公益活动时发现了她,有着一头白色短发、皮肤白皙的她,和其他有着黑色头发、深棕色肤色的孩子们不同的她,因为肤色及发色而被其他孩子排挤的她。 和她简单聊了几句后,佛罗伦斯动用了关系,在两个月内就完成了跨国收养手续,将她从孤儿院里接了出来,让她住到了豪华的房子里,给了她“塞西尔”这个姓氏,还在外派结束后带她回到了英国,又带她一起外派法国,让她到知名的私立学校读书,并且请人教她各式各样的才艺。 即便从她满十一岁开始她便留在英国的寄宿学校读书,而她的养母则是接连被派到美国、埃及,但她的养母仍旧会定时关心她的生活状况和成绩,也会在她放假时接她到自己所在的国家,带她体验当地的风俗民情、到那边几个知名的景点游玩。 可以说,若是没有她养母,孤儿出身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如此充满爱与关怀的富裕环境长大,没有机会到访那么多国家,也不会成为被周围的人称赞认同的存在。 想到这里,琪莎拉的脑中又浮现了以往自己和养母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忍不住对着墓碑失神,泪水也不断滑落。 看见她这副模样,她那大她十二岁、名义上的堂姐苏菲亚只能抬起手来拍了她的肩,而她也回过神来,向苏菲亚微微点头作为致谢,然后抬起手来用着那已经湿了大半的手帕擦拭掉脸上的泪。 在牧师念完祷词、琪莎拉等亲人们也围着墓碑做了最后的道别后,葬礼这才算告一段落。 参加葬礼的人除了亲人朋友外,还有不少佛罗伦萨工作上的同事,之后他们会各自开车离开,并且到距离教堂一英哩多的塞西尔庄园再度会合。他们会在那里稍作休息、相互慰藉聊天,而塞西尔家的佣人也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餐点。 当众人三三两两往停放车子的方向走去时,有三个男人正站在教堂的入口处,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他们一样。 那三个人有着亚洲人的面孔,为首的人比较矮一些,穿着暗紫色的西装,而他后方的两个人则是跟欧美人差不多的身高,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 琪莎拉和其他几个佛罗伦斯的亲人互相看了几眼,也看了看佛罗伦斯的同事,最后他们在眼神交流中发现在场的人并没有人认识那三位男士。 由于佛罗伦斯是外交官,先前也曾经被外派到亚洲的国家,塞西尔家的人并不能排除对方是特别过来为她吊唁的,所以又经过几个眼神交流后便由苏菲亚的弟弟罗德里克作为代表上前,对着为首的男人询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来找琪莎拉.塞西尔小姐的。」 为首的男人在说话时带了很重的口音,但还是让在场的人都瞬间理解了他所说的话,并且下意识往琪莎拉所在的地方看去。 被点名的琪莎拉愣了一下,她努力回想了好一会,但还是没有从记忆里找出认识这三个人的印象。她先是朝搭着她的肩膀、用询问眼神看着她的苏菲亚摇了摇头,然后才走到罗德里克的身旁出声问道:「我就是琪莎拉.塞西尔,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琪莎拉询问的期间,苏菲亚便让罗德里克和家人带着朋友、客人先离开,免得耽误了时间,自己则是站在琪莎拉的身旁,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虽然苏菲亚会一些防身术,这个教堂也因为信徒众多而经费充足、在白天的时候墓园入口也有警卫守着,但罗德里克还是觉得让两个女孩子面对三个成年男性是件十分不安全的事情,尤其其中两个还看起来像是专业保镳,若是出了什么事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是从出生后就一直被自家姐姐压制着的他并没有胆量去违抗她的任何决定,只能跟着其他人继续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等到车子一辆接一辆离开后,为首的男人才开口回答道:「琪莎拉.塞西尔小姐妳好,我叫中村,是日本海马娱乐集团的员工。我们知道妳的手里有一张青眼白龙的怪兽卡牌,希望妳愿意割爱、卖给我们社长。」 即便对游戏什么的没有什么兴趣,但苏菲亚和琪莎拉对这个日益盛行的游戏还是有些认知的,只不过她们对于这个中村居然为了一张卡牌而特别追到教堂墓园这件事感到十分荒谬,苏菲亚甚至将想法完全显现在了脸上,「你们!居然为了一张卡牌而打扰我姑姑的葬礼?!」 大概早就预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反应,所以中村的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造成妳们的不悦非常不好意思,但是我们社长迫切地想要得到这张卡牌,所以我也想早一天完成我们社长所交付给我的任务。」 由于中村也只是替人办事,琪莎拉对于他的做法也不好多做评论,只能在苏菲亚开口继续骂人前先一步说道:「不好意思,我确实有一张青眼白龙的卡片,但我今天还有事情,明天才有空和中村先生……」 「不,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我们社长非常迫切想要得到那张卡牌,多一天都等不及。」 虽然琪莎拉的态度十分客气,但中村还是无礼地打断她的话,脸上的微笑也带上了一丝威胁,「所以,我希望今天就能够将那张卡带回日本去,也希望塞西尔小姐能够配合,毕竟,虽然海马集团在欧美的势力还没有扩张,但给塞西尔家的人造成一些麻烦也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 塞西尔家在英国算是古老的世家,虽然目前没有成员拥有贵族头衔,但有不少人从政或在政府机关担任要职,塞西尔集团所经营的银行及汽车研发产业也遍布欧美,所以中村的恐吓话语让苏菲亚这个现任塞西尔集团的执行总监嗤之以鼻,她并不觉得一个来自日本的娱乐产业相关的集团能有什么能耐。 与苏菲亚相反,琪莎拉只是被塞西尔家好心收养的孩子,对她来说,不论中村所说的话真实性有多高,她都不允许自己给塞西尔家添任何麻烦,所以深吸了口气后,她便开口回答道:「我知道中村先生的职责所在,但身为塞西尔家的一员,我也有必须该做的事情,而且,那张卡牌目前也没有在我身上,我需要花些时间去拿过来,所以,我可以跟中村先生约今天下午三点,在伦敦的皮卡迪利街街角的那家咖啡厅碰面吗?」 因为琪莎拉愿意让步,话里也没有不愿出售那张青眼白龙卡的意思,这让先前在美国和香港那边浪费了好几天、甚至还逼得其中一个卡牌持有者跳楼的中村感到异常舒心,也暗暗决定放弃采取强硬手段。 「好的,我们会准时在那家咖啡厅等候琪莎拉塞西尔小姐的来临。」中村朝她点头作为道别,随后便马上带着两个保镖转身离开。 看着慢慢驶远的黑色轿车,苏菲亚难得不顾形象地咒骂了几声,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琪莎拉的头,「妳啊……」 对着琪莎拉脸上的讨好笑容,才刚起了个头的苏菲亚便完全责备不下去了,毕竟就是因为琪莎拉是这个性格,当初她的姑姑才会愿意不顾麻烦地收养琪莎拉,而比起其他有血缘关系的堂表兄弟姐妹她也更喜欢琪莎拉。 叹了口气后,她忍不住将琪莎拉紧紧抱在怀中,用力地揉了揉琪莎拉的头,「今天下午我必须回公司一趟,我让罗德他陪妳一起去赴约。」 「不用麻烦的!」琪莎拉连忙朝她摆手,「我又不是不愿意将卡牌卖给他们,他们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皮卡迪利街上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那家咖啡厅的客人也不少,我不会有事的。」 一想到自家弟弟有时候脾气比自己还要火爆,有极大的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冲突、进而给琪莎拉造成困扰,苏菲亚也只好放弃劝说,然后揽着她走向自己的车子。 参加完聚会、跟着其他塞西尔家的人一起送客人后,琪莎拉便搭着苏菲亚的便车回到自己位于伦敦的公寓。 距离与中村所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所以琪莎拉先去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洋装给换下,又去洗了个脸,然后才到书房的保险柜里去拿那张青眼白龙卡牌。 这张卡牌是去年夏天她和佛罗伦萨到美国参加一个晚宴时得到的,而将这张卡牌送给她的人则是帕伽索斯.J.克罗佛多,也就是“决斗怪兽”卡牌游戏的发明者。 那时候的她只是跟着佛罗伦斯去和帕伽索斯打声招呼的,对方早逝的未婚妻辛迪亚是佛罗伦斯的表姐的孩子的关系,所以虽然平时没有往来,但是只要碰上面,佛罗伦斯还是会跟对方寒暄个几句。 在简单问候了对方的近况、确认对方一切安好后,佛罗伦斯本来是想带着她离开去朋友那边,但是帕伽索斯却叫住了她们,并且将刚才让随侍的保镖拿过来的东西送给了她。 看着那张被不知道是玻璃还是压克力做成的透明盒子特意保护的卡牌上的白色怪物,她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熟悉与亲近感,但回过神后她便连忙拒绝,希望他能将这张卡牌送给其他“决斗怪兽”卡牌游戏的爱好者,毕竟那时候的她才刚跳级提前进入大学,光是应付学业她就很吃力了,根本没有心思去玩什么游戏,而且,就算非要做些休闲活动,她也比较喜欢玩乐器、西洋剑或是壁球。 即便她这么表示了,但帕伽索斯仍旧坚持要将这张卡牌送给她,说是他感觉到他所创造出的卡牌的精灵很喜欢她。 像这样把她当作小孩在哄的话语其实没有说服她,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而像是了解了她的想法一样,帕伽索斯直接将装着卡牌的透明盒子放到她的手上,并且补充了一句,若是她不喜欢的话,将来她可以自己将这张卡牌卖给狂热的卡牌收藏家,替自己赚上一笔零用钱,而这笔零用钱至少是一万美金起跳。 虽然当初佛罗伦斯和她都觉得帕伽索斯夸大了卡牌的价值,但是她还是将卡牌连同透明盒子郑重地放进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中,然后收到了保险柜中,期间她只有打开过盒子一次,而这是第二次。 琪莎拉打开了丝绒盒子,抬起手隔着透明压克力板抚上那只被叫作青眼白龙的怪兽的图像,不知道为什么,在看着这只龙的蓝色眼睛时,她能感觉到她的心在颤动,但…那样颤动感的起源却又好像不是来自心脏的位置,而是更深处的地方,像是…她的灵魂…… 重新将盒子关上、中断了和那只白色的龙的对视,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后,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对于自己的异样感到奇怪,但更奇怪的是,明明在看到卡牌时有着那样的反应,但她却对于要将这张卡牌交给别人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应,完全没有一丝不舍,只有对将帕伽索斯送给她的东西转卖给别人的歉意。 正当她开始思索这个问题时,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因为想要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想要一直陪伴“他”,想要帮助“他”,尽自己所有地帮助“他” …… 所以,这个“他”,是谁呢…… 大家好久不见~~~~~ 话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读书期间出现在我脑中的会是海马濑人和琪莎拉(青眼白龙)的故事…… 第一次看游戏王时对海马因为千年锡杖而看到三千年前的影像而出现”椎心刺骨的哀伤”感到非常讶异且好奇,毕竟那可是社长耶,除了圭平之外怎么会有哀伤的感觉呢,而在后期的王之记忆篇看到塞特和琪莎拉的故事后(重要的是结局还是BE),便对这对CP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游戏王我除了DM之外,后面几乎没有看,只知道打牌的方式变得越来越困难、不是我这个游戏小白能懂的,所以就没有接触了。 最近会对游戏王DM重新燃起热情(?)是因为房间买了个新书柜、想要买些值得收藏的漫画时看到了游戏王出了爱藏版,然后就这么买了,后面又不知道为什么在网络上刷到了”海马濑人的两个名场面”的短片,看见海马将巨神兵作为祭品召唤出青眼白龙的那一幕弹目刷着”白嫁”后,脑中便开始编起了两人的故事…… 本文主要跟着漫画剧情走,所以三千年的部分并没有塞特和琪莎拉小时候见过面的这段剧情,海马也没有出现在王之记忆篇中,但结局部分有做些更动、番外有电视原创的部分 希望大家会喜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Chapter 01 丧礼 第2章 Chapter 02 交易 比起卡牌上的青眼白龙所带给琪莎拉的反应,她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想知道那个“他”是谁,而且非常迫切,但在这个时候她忽然从眼角余光看见挂在客厅时钟上的数字,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出门可能就要赶不上和中村约定的时间,所以只能放弃思索,找了个纯白的纸袋将丝绒盒子放进去后,然后便拿起挂在衣架上的风衣穿上,离开了公寓。 皮卡迪利街和她所住的公寓只隔了几条街而已,所以当她赶到那家咖啡厅时离三点还有十分钟。 确认了中村还没有到后,身为这家咖啡厅常客的琪莎拉便跟店长打了个招呼、塞了些小费,请店长帮她安排在靠窗且距离点餐吧台比较近的位子,毕竟虽然她跟那个中村不熟,但从他追到她养母的葬礼这点来看,他为了完成他的社长所交代的任务而采取的方式可以说不近人情到冷血了,她不确定她所提出的价格是否会让中村感到不满而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所以她觉得还是坐到距离店为比较近、比较多人能够看到的位子会安全一些。 就在她替自己点了杯红茶时,中村也到了咖啡厅,让她松一口气的是,中村将两名保镳留在了斜对角的黑色轿车旁,自己一个人提着一只手提箱坐到了她的对面,并且微微向她点头致意,「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希望没有让塞西尔小姐久等了。」 「不会,我也才刚到没多久。」琪莎拉也朝他点头回礼,并且将手边的菜单递给了他。 中村并没有翻阅那张菜单,只是向前来点餐的服务生要了杯冰的黑咖啡。 等到他要的黑咖啡被送上来、服务生也离开后,他才重新开口:「所以,塞西尔小姐将那张青眼白龙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 在说话的同时,琪莎拉将刚才放在座位边的白色提袋放到桌面上,而中村则是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并且在她点头后将丝绒盒子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被保存很好的青眼白龙,中村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地,他便重新将盒子阖上,并且看着琪莎拉询问道:「请问塞西尔小姐准备开价多少呢?十万美金够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往上加!是要现金还是要支票?」 在接下收集三张青眼白龙卡牌的任务时,集团的财政部门所给中村的预算是一亿日币,折合美金大概是六十八万多,有需要的话还可以追加。 但是前两个青眼白龙的拥有者都是卡牌的狂热收藏者,不论他开价多少都不愿意出售,只能走威逼的方式:雇用当地的不法份子去给对方一些教训、用集团的力量逼得对方所拥有的公司破产负债。 雇用不法份子的费用是从他所拿到的预算出的,加上封口费大概才三万美金左右,而逼得对方公司破产的事情则是全权交由集团那边处理,他只负责回收卡牌的部分,所以截至目前为止他手边能动用的预算还剩很多,他不介意将剩下的预算全给眼前这位最后也是最令人省心的卡牌持有者,但他一开始必须先做些保留,以免对方想要议价。 虽然因为佛罗伦斯的关系,琪莎拉这十年里都在富裕的环境中成长,但在听到他给出的价格比先前帕伽索斯预估的高上十倍时,琪莎拉还是对这个金额感到惊吓,愣了好一会后才连忙朝对方摆手,「不!这太多了,而且这本来是别人送我的礼物……」 没有想到她是想要主动降价而非提高价格,中村人忍不住挑了挑眉,「所以,塞西尔小姐觉得价格应该是多少呢?」 犹豫了一会后,琪莎拉将手重新放到大腿上,缓缓开口说道:「先前在教堂那边时,中村先生曾提过自己是在一间位于日本的公司任职的,请问那间公司是位于日本的哪里?」 「海马娱乐集团的总部位于童实野市。」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中村还是照实回答,反正是可以在网络上找得到资料,「塞西尔小姐知道童实野市在哪里吗?」 「知道的。」 佛罗伦斯在去年十月时接到要去日本的派令,而从那时候起,琪莎拉和佛罗伦斯聚在一起时便会拿出日本的观光指南开始讨论,讨论她们在暑假时间要去逛哪些景点,所以对于日本的地理知识她还是有的。 「今年暑假的时候,我打算去日本待上两个月,但因为预算的问题,我没有办法负担两个月的饭店或旅馆费用,而日本的租房网站上所刊登的短期租房数量很少,就算有,房东也不接受只持有短期旅游签证的外国旅客作为房客。所以,我想询问一下,不知道中村先生的公司是否有提供员工宿舍?如果有的话,我希望我能够在暑假的时候借住。」 暑假时到佛罗伦斯所工作的国家、和佛罗伦斯一起旅游是她每一年暑假的固定行程,所以她想在夏天的时候去看看,看看她和佛罗伦斯原本计划去的那些景点,去做她和佛罗伦斯原本计划去体验的事情,而且,她也想藉由一个人的旅行来让自己接受佛罗伦斯已经不在的事实。 至于为什么要借用海马集团的员工宿舍,虽然佛罗伦斯在得知自己只剩几个月的寿命时,就找了律师立下遗嘱,将伦敦的一间两房的公寓和二十几万英镑的存款留给她,完全足够她完成剩下的学业,也足够让她每年进行一次舒适的旅行,但是她还是想要节省一些,至少,她不希望在自己经济独立前就将所有钱都花完。 由于先前对三个青眼白龙的卡牌持有者都有做身家调查,所以中村对于琪莎拉养女的身份也十分清楚,对于她提出这个交换条件的原因也能够理解,毕竟在佛罗伦斯死后她在塞西尔家的身份会很尴尬,未来出了什么事情也可能只有她名义上的堂姐愿意帮忙。 思索了一会后,中村才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海马集团并没有为员工提供宿舍。不过,我们公司可以为塞西尔小姐支付两个月童实野市的高级饭店的费用。」 「比起饭店,我更希望能够住在公寓,可以请中村先生或中村先生公司的人以你们的名义替我租一间公寓吗?安全系数高一些,厨房有齐全的设备。」 因为在租房网站上研究过一番,琪莎拉很清楚她所要求的公寓租金远比十万美金便宜很多,她并不觉得多提些要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 而中村也了解这一点,所以也没有讨价还价,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好的,请容我现在离开、让我向我们社长报告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集团的法务部会立刻准备合约,还请塞西尔小姐用些点心、在这里耐心等后一下。」 留下这句话后,中村便提着手提箱离开了。 琪莎拉看着他在走出咖啡厅后便直接走向停在对面的黑色轿车坐了进去,而两个保镖则是继续在车外守着,她便知道车上可能有什么手提电脑之类的设备,而中村正藉此跟他的社长联络。 不知道他和他的社长会讨论多久,所以她便按照中村所说的招来服务生,点了个草莓慕斯,并且将放在手提包里的小说拿出来阅读。 出乎她的意料,在她吃第二口慕斯、小说也才翻到第二页时,中村就重新回到了咖啡厅,手上还拿着两张纸。 「这个,」坐回到她对面的位置后,中村就将两张纸放到她的面前、方便她阅读,「因为不确定塞西尔小姐是否会提前到日本或是延后离开的时间,所以我让法务部那边在合约上延长了期限。」 听到他这么说,琪莎拉连忙将手上的小说收起来,改为研读合约上的内容。 合约的内容大意是海马集团将会从今年六月十五日至九月十五日提供她一间位于童实野市市区、保全良好、各种设备齐全的高级公寓,让她在日本游玩时得以自由使用,以此作为她将青眼白龙卡牌贩卖给海马集团社长――海马濑人的报酬。 仔仔细细读了两次,曾修习过一些法学相关课程的琪莎拉并没有找出什么漏洞,所以便在一个看似是那位海马濑人的签名下方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张就请塞西尔小姐自行保管。」中村一边说一边将其中一张合约放到了活页夹中,随后又从胸口处的口袋拿出一张名片递到琪莎拉的面前,「等塞西尔小姐确定了来日本的日期和航班,还请联系我,我会安排人到机场替塞西尔小姐接机。」 说完之后,中村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随后便拿着活页夹、那个装有青眼白龙卡牌的白色纸袋以及他们这一桌的账单离开了。 在他走后,琪莎拉便再度拿起汤匙,在吃着剩下的草莓慕斯同时再将那份合约看了一遍。 一直到将慕斯吃完,她才将那份合约整齐地折好、夹进包里的小说中,然后才起身离开。 当她走出咖啡厅时,正好一阵凉风吹拂了过来,紧接着,一个想法忽然从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为了让自己有想起忘记的事情的灵感,琪莎拉在回去的路上特意绕到泰晤士河看看河景,而在一阵风从她身后吹过、将她的白色长发吹到了她的颊边时,她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了。 在一开始拿到那张青眼白龙卡牌、将它收到丝绒盒子后的一段时间里,她的脑中会时不时地浮现青眼白龙的模样,所以她画了好几张青眼白龙的素描,描绘眼睛的部分时还特别换成蓝色的画笔。 她还将青眼白龙作为她练习女红的图像,只不过绣了好几次,成果却没能让她满意。 后来在佛罗伦斯的建议下,她仿照了中国的发绣的方式,剪了一撮自己的头发代替丝线缝了几针,在确认头发所呈现的效果真的不错后,她买了一条深蓝色的手帕,小心地在右下角打样,然后一针一针仔细地绣着。 头发有着一般丝线所没有的自然光泽,所以让她这次绣出来的成品跟先前的比起来显得栩栩如生。 满意地将手帕拿起来欣赏了好一会后,她发现她那满脑子都是青眼白龙样子的症状消除了许多,所以她便打开了装着卡牌的丝绒盒子,将那条手帕折好放在装着卡牌的压克力盒子的下方,然后将丝绒盒子重新盖上,并且将盒子收进了不常开启的保险箱里。 在这之前,她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直接将手帕连同卡牌一起交给了中村。 想到这里,她那白皙的脸因为难为情而微微泛红,双手也忍不住抬起覆在脸颊上,毕竟头发在不同的国家或文化里都有着重要的含义,她也曾经在一本有关中国文化的书里看到中国古代的夫妻会各自剪下一缕头发缠绕在一起,象征着永结同心,未婚女人也会将自己的头发赠送给喜欢男人来表达情意。 虽然这是中国的文化,但日本大部分的文化都深受中国影响,她不确定头发在日本是否也有相同的含义,只能祈祷中村在将卡牌交给他的社长时是另外找个东西装着的,或者是那位海马社长在打开盒子时是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那张青眼白龙卡牌上,然后直接把那条手帕和盒子直接丢掉。 纠结犹豫了许久,她选择保持着侥幸的心态,并且放弃联络中村、告诉他那条手帕的存在,然后重新迈出步伐,往自己的公寓的方向走。 一开始可能没有想让社长变成男二(?),所以一开始高桥给社长设计的形象实在是黑的很难让洗 社长让人在香港、德国和美国找到了剩下三张青眼白龙,但能得到这种稀有卡的都是狂热玩家 收藏者,所以都不想卖,所以社长就让人破产、教唆当地黑.道给人找麻烦,其中一个还被逼到自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Chapter 02 交易 第3章 Chapter 03 梦境 琪莎拉最近晚上总是做着奇怪的梦。 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因为梦里的她一直处于黑暗中,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实正在做梦。 等到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过去四天了。 到第五天时,她的梦境变了,虽然她仍旧处于黑暗中,但她发现她的身体好像在发光,因为她的目光所及不再是一片黑,她开始可以看见她那垂落到胸前的白色长发、她的双手、她的整个上半身、她的双腿…… 到了第六天,她除了能看见她自己之外,她的左手手腕上还缠着一条大概手指般粗细、会散发着微微光辉的线。 说是线,但是她的手腕并没有和任何东西接触的感觉,而且她伸手去触碰时,她的手会直接穿过那条线、完全碰不到那条线的实体。但若说那只是一道微弱的光,那道光却没有直线前进的特性,反而是像一条没有被拉直的丝线一样,有好几处些微弯曲着。 那条没有实体、散发着微弱光辉的线的一端正缠绕在她的左手手腕上,另一端则是往无尽的黑暗里蔓延,完全看不到是停在哪里。 是…让我沿着这条光线走的意思么…… 虽然没有任何信仰,但琪莎拉也不算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她觉得连续好几个晚上做着剧情有连贯性的梦应该是有些特殊的意义在的。 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种感觉,若是没有到这条光线的另一端的话,这个奇怪的梦就会一直继续下去,所以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她便开始沿着那条光线开始走。 整整两个晚上她都在梦里不停地走着路,才总算走到了那条光线的另一端所在的位置。比较出乎她意料的是,另一端就跟缠绕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一样,缠绕在一个正在将散落一地的积木拼组起来的男孩的左手手腕上。 思索了许久,她都没有在她的记忆里找到曾经见过那个男孩的印象,这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的梦境,毕竟她的梦里并不应该出现一个她完全没有见过的人。 总不会是我在不自觉时透过做梦到了异世界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便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并且暗暗检讨在期中考将近时还看了一本科幻小说的自己。 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后,她便蹲到了那个男孩的面前,轻声试探道:「你好?」 她的问候并没有引起男孩的反应,一开始她以为可能是语言的问题,因为男孩看起来并不像是来自欧美国家,所以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各种语言问候语都说了一遍,但是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看着一直专注在拼着积木、低着的头没有移动一丝一毫的男孩,琪莎拉开始怀疑起语言不通之外的其他可能性了,毕竟若是有人不停在自己的耳边说话,就算听不懂那个人在说什么,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人、试图理解那个人想表达什么,但是男孩完全没有这种迹象。 曾经跟着佛罗伦斯参加过公益活动的琪莎拉知道,自闭症、亚斯伯格症或是有智力发育缺陷的人也有着像男孩这样不理会他人叫唤、缺乏反应的症状。又或者,就像科幻小说中所写的一样,她跟那个男孩可能处于不同的维度,所以虽然她可以看到他,但他却看不到她、听不见她的声音。 为了证实到底哪个猜测才是对的,她便在男孩的面前跪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出手......结果却让她感到更混乱了,因为她成功地触碰到了男孩,还将手覆到他的手上,那便表示两人其实是待在同一个空间的,可是男孩却没有自闭症患者那会躲避、厌恶他人触碰的反应,仍旧专注着拼着手里的积木。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想不出男孩到底为什么不理会自己,琪莎拉便干脆调整了的姿势,改为曲起双腿、抱着膝盖,头则是靠在膝盖上,就这么看着那个男孩,一直到自己因为生理时钟的关系醒来、离开了梦境。 虽然在梦里受挫了,但还是不影响琪莎拉在期中考上的发挥,等到当天最后一个科目考试结束,她还到图书馆一趟,借了一几本关于自闭症相关的书籍回去。 等到将书大致翻了一遍后,她才去洗漱,然后上床入睡。 如同她所预料的一样,梦里的她又再度回到了那个男孩所在的地方,所以她便像上次一样曲膝坐在他的前方,用着从书里所学到的方法和他搭话,只可惜她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个孩子仍旧继续拼着手里的积木。 怀抱着挫败感,琪莎拉再度醒了过来。 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她只好起身洗漱,然后在假日的早晨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回想着在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 思考了一整天,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觉得自己可能努力错了方向,梦境让那条光线引领到那个男孩的位置,并不是要让她打动那个男孩、让那个男孩注意到她的存在,而是要她帮忙那个男孩将那些积木给拼好,这样梦境的剧情才会继续,或者是就此结束。 琪莎拉原以为帮忙男孩拼积木会是件困难的事情,她可能会无法触碰到那些积木,原本一直忽略她的男孩可能会在她碰那些积木时出手反抗,但当她再次入睡、回到那个梦境时,她却发现她很轻易地就能碰到那些积木碎块,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她无法从男孩手中拿过他已经拼好成型的部分去、研究接下来该拼哪一块,只能不停地在男孩的身边绕来绕去查看、用眼神将他手上的积木边缘和散落在地上的积木块做比对。 比对了许久后,她便拿起了一块积木碎块,放到男孩手上的已经成型的部份上,而很幸运地,积木碎块的边缘是吻合的,她放到的是正确的位置。 这样的认知让她忍不住嘴角微扬,而正当她打算再接再厉,继续比对下一块积木碎块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段画面。 她看到了面前的男孩手里牵着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小的黑发男孩的手参加了一场葬礼,随后他们两个便被大人们包围着谩骂,男孩试图想要反抗,却直接被其中一个大人打了一巴掌,随后他们便被赶出了华丽的别墅,并且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虽然那段画面没有声音,但是从去年年底开始就跟佛罗伦斯一起学习日文的琪莎拉知道最后出现的建筑上挂着牌子上写着的是“儿童养护设施”,也就是日文的“孤儿院” 的意思,所以她大概能猜得出大致的过程:她面前的男孩跟他的弟弟在父母死后便被亲戚们抢走了家产,并且被亲戚们送到了孤儿院。 「你好,原来你是日本人啊。」 第一次开口跟教授日文的老师以外的人说日文,琪莎拉在说话时带着生涩及不确定的语调,不过她很快便忽略了紧张,反而抬起手覆到刚才在画面里看到那个男孩被打的左边脸颊上轻轻地抚着,「保护着弟弟的你真的很勇敢喔。」 听到“弟弟”这个词时,男孩拼组积木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原状,要不是琪莎拉一直在关注他,根本不可能会发现。 以为找到了突破口,她便开始用日文询问他关于他弟弟的事,或者称赞他是个照顾弟弟的好哥哥,但他却不再有任何特别的反应,所以她也只好放弃,继续帮他拼积木。 像拼上第一块积木时后一样,之后她每拼上一块,就会有一段新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也让她看到更多关于男孩的事。 她看到一开始男孩和他弟弟在孤儿院里算过得不错,但因为孤儿院的经费不足,就算男孩属于他的那份东西让给弟弟,弟弟却仍旧只能穿着不合身又破旧的衣服,在他去上小学的时候,必须留在孤儿院里的弟弟也常常被大一些的孩子抢玩具或是抢故事书。 她看到为了让弟弟过上更好的生活,当一个富有中年男人带着手下前来孤儿院捐款做慈善时,男孩提出和男人比赛西洋棋,并且动了一些手脚赢得比赛、让男人收养了他和弟弟。 她看到虽然男孩如愿让弟弟过上无忧无虑的富裕生活,但是男孩却被那个中年男人当作继承人培养、逼迫学习各式各样的东西,只要男孩的表现没有达到男人的预期就会受到严厉毒打谩骂,男孩每天都生活在高压之中,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清澈变成空洞。 她看到男孩在变成少年时获得了反抗了男人的能力,他拉拢了其他董事,成为公司的掌权者,而那个中年男人则是露出嘲讽的笑容对他说了些话,然后当着他的面穿破玻璃跳楼自杀。 她看到少年的行事越来越乖戾冷酷,有时甚至对他那珍视的弟弟恶言相向。 她看到少年在决斗怪兽的游戏上输给了一个发型有些特别的少年,那个少年还在最后对他说了这么说着,“惩罚的时间到了!接下来,是给输家的惩罚游戏!惩罚游戏――心的崩溃!你那充满罪恶的心粉碎了!”,那个少年一说完,他便像是受到极大的冲击一样,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但很快地,他就像浑身脱力一样,跌坐到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也全数退去,看不出喜怒哀乐。 …… 看到这里,琪莎拉也了解到了男孩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了解到了男还在拼组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积木而是他的心。 人的心灵,真的可以具象化并且被别人弄成碎片么?还有,可以把别人的心灵弄成碎片的又是个拥有什么特殊能力的大人物呢? 觉得不管自己怎么想都不会想出答案,琪莎拉便直接将这两个问题抛到脑后,然后专心思考另一个问题。 按照那个发型很特别的少年的说法,男孩现在会在拼组他的“心”是受到先前做的错事的惩罚,但现在她却在中途插手帮忙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认定为作弊、对他的恢复造成什么影响。 看着男孩是中只差两个碎块就会成的“心”,她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帮下去,只能跪坐在他身旁纠结地旁观。 经过了好一阵尝试,男孩总算将其中一个碎块放到正确的位置,但剩下的最后一个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办法成功。 由于“心”渐渐成型,男孩的脸上开始出现细微的表情,并且因为一直没有办法将最后的碎块拼上去而露出焦急无措的模样。 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琪莎拉也不平静了起来,想要帮忙他的念头在她的心里肆意生长着。 咬了咬下唇后,她便起身绕到男孩的身后,抬起双手来覆上他的,就着他拿着碎块的左手调整碎块的位置,然后带着他的手将碎块放到最后的缺口上。 在“心”被完整拼组出来的那一刻,那颗“心”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让琪莎拉忍不住反射性地闭上眼。 就在她眼睛被迫闭上的时候,她感觉到原本能被她的手掌包覆的小手变大了许多,她的胸口也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吓得她连忙放开了手,还退后了好几步。 等到光芒稍稍退去、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刺眼时,她才试图睁开眼,并且看到了原本在她面前的瘦小背影变得高大了许多。 「你……」 琪莎拉总觉得自己应该对他说些什么,但在回想起他的经历后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恰当,最后,她只用日文说了一句:「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几乎话语一落的同一时刻,琪莎拉醒了过来。 躺在床上的她先是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放在床头上的电子钟,随后便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今天晚上,大概就不会再回到那里吧……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十分复杂,高兴那个男孩,或者该说少年,已经恢复了原状,高兴不用连做个梦都要推理自己应该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却有些孤单…… 在动画DM里,社长输给游戏后便受到重大打击,消沉了好一阵子,但漫画里不是,社长输给游戏后便受到了黑暗游戏的惩罚,心灵破碎了,外表看起来一副失魂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思考和行动能力,不过并不像植物人一样需要住院和依赖点滴生活,而是可以被领着走路、可以被喂食……这样?(所以一开始我其实有想过要让女主去照顾社长之类的,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不利情节发展) 关于自闭症的了解是来自美剧,说实话,很好看,但好多生僻字(感觉大学主修英语是修假的),而且我也很怀疑医生们在跟病人们说病名的时候病人是否能懂他们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Chapter 03 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