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棘语》 第1章 相伴 “来抓我呀!哈哈哈!笨蛋,讨厌鬼!”织景峰外,一群孩童正与门外戏,你抓我,我抓你,好不热闹,“快看快看,云鲸!是云鲸!”一个小孩嚷道,只见天空上,随着一声响亮的惊鸣,一只如山峰般的巨鲸从云层中窜出,美的像画,但孩子们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如此美景了,织景峰,是一座仙界的山峰,是创世神,曾创造的神地,而这里的花草树木,也都通了灵性,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神明之子与本尊,快活的不得了,人间的妖怪梦寐以求的天地灵气化作祥云飘逸在这山间八方,孩子们在衣食无忧,花草书木被这仙雾一笼罩啊,时间长了,便通了灵性,一切啊,如痴如梦,美景仙家如土,却扎着一块很特别的地方,那里,本因花儿成群,却长满了带刺的荆棘,而荆棘的右侧,仅仅树立着一朵民心小白花,那地方显眼,也常得“柔刚不依”这一称呼,面对荆棘的包围,那小白竞丝毫不惧,荆棘久了忍不住讽刺她“就你这破花,可真是烦人,别地不长,就偏偏长在我这里,搞得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真是…”每当荆棘对白花一顿讽刺时,那白花不哭不闹,甚是温柔的回应着他“为何我就不能呆在这里呢?这么大一片地方,你也不知孤独?”,但有时白花也会沉默不语,任由荆棘的责骂,总是一笑而过,而荆棘呢?骂累了,就呆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两株植物磕磕绊绊的过了些日子,两年已逝 荆棘已然茂盛,而白花因为得不到土壤中的养分,反而没长多少,在硕大的荆棘堆面前,她像是个孩子,不由自己依偎在令人麻木的怀抱…… 第2章 相拥[番外] 是夜,荆棘听到工人们悄悄的走到他身边,拿出来一把钳子慢慢靠近了那朵白花,“等等,不要,你要对她做什么?” 那个晚上,荆棘不知自己的心里少了什么,他的不甘与愤怒好像比平日里还强烈了数倍,有滚滚黑烟漂浮在他四周,像个身经百战的战士,邪灵之气布满他全身,他慢慢的画出人的四肢…… 在那一晚,他居然幻化了人形,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又去了何处,只听闻一位老者去了一座其“名为:回望的桥,往里扔了一段荆棘枝 说书的先生合上书,捋了捋胡子“那后来呢?后来那荆棘怎样了?那白花真的死了吗?”墨璟问,而先生并未直面回答,只是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墨璟来到天水池,“少主,您可算来了”说话的正是墨璟的暗卫,墨璟眉头紧皱,“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暗卫摇了摇头“少主,暂时还没有”天云渐是一条颇为繁华的古城,而他们墨家则是住在这古城的三大家族之一,墨璟走在街上,街上人来人往,但都是些许陌生的面孔,墨璟的神色微变,他是少主,自来他们家族财库丰厚,更是受国君青睐,有些姑娘与这少年擦肩而过,眼睛都瞪的笔直,“快看快看,墨家的少主!长的可真俊呀!哎呀,受不了了……”“唉,可惜就是清冷了些,见到别人呀,都不打招呼”“那是人家,快点跟我回去干活”墨璟总是听到姑娘们的议论,也总是面无表情的略过 墨璟道:“水家老鬼要约我吃酒?” 侍从道:“少主,要去吗” 墨璟把手中的包子扔给侍从,懒得理他在后面叨叨。天水池的灵气异常充裕,他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不去了,墨璟脱了衣,他比其他男人瘦些,不像其他公子强壮有力,皮肤惨白,可却身手不凡,打起架来更是恐怖如丝,薄肌在汤泉的水雾下隐约浮现,刚刚泡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磨叽,罔殊叫你来他哪,他让我叫你,找你大半天了,原来是在这瞎搞,赶紧给我滚过去”墨文吉身上带火,仿佛下一秒就要烧起来似的喷他一脸 墨璟道:“这么急,弟弟,这也不是茅厕啊~” 墨文吉道:“你赶紧去,别逼我抽你,还有,谁是你弟弟?” “你”墨璟静静的说道,没等墨文吉开口,他便咪起眼睛“哦,对了,水家老鬼约我吃酒,好弟弟帮我个忙,这杯你替我向水家公子干了” “切,就一次,以后不会了,对了,你把衣服赶紧给我穿上,别去霍霍其他姑娘!” 第3章 夜中迷团 墨璟去了霁月轩 “罔殊,许是每次见面都故意躲着?还是你想和我玩捉迷藏?” 墨璟挑了挑眉,眼中那股新鲜劲儿没消停。 红帐中的软榻上闪过一团乌光,煞白纤细的手向墨璟的肩膀探去。 “我就是在和墨公子闹着玩,没想到好几次我见你来了又走,以为不是来找我的,就未曾迎客” 罔殊颈上的长命锁在静悄悄的空气中叮当作响 墨璟幽幽道:“你倒是还挺自觉……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做场交易,无时闲谈” 罔殊见墨璟的眼神不如往日的澄澈,便猜出他心中有事 “妖王……诞生了……”墨璟道 “他是来找我麻烦的,墨氏向来不喜欢当划水的瓢子,戚氏对这次觉醒也不一定重视,而水氏……那个老家伙一肚子坏水” 罔殊不知何时眉色凝重起来 妖王这个名字还是很久以前百姓们取下的,在他们心中,鬼和妖都是不祥之物,而妖王,就是鬼和妖统领的称呼,民间传说,鬼和妖应当分为一类,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生来是凶煞,和死后是凶煞…… “我们……哦不……应该是我,又要有新的统领了,就不知道那人好不好说话……”罔殊顽皮的撇撇嘴,像是这件事与他无关似的” 墨璟扶额道:“明明就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这个朋友还特地来告知你,这次的妖王不一样,我能感受到空气中带来的压迫感越发凝重,你这只公狐狸,还就知道游手好闲,在这里做小本生意,真是……” 罔殊不屑一笑“我是正儿八经的人,你想冷我也不要往生意上扯” 墨璟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罔殊的手劲拦不住他就软趴趴地耷拉下来,一双细长的眼咪了咪…… “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墨璟回了屋,可刚坐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墨璟不耐烦道,过了片刻,屋外只响起墨家柳树传来的细语,突然,墨璟猛地坐起来,朝屋外走去,迎面撞上了刚回府的姚九忆 她上来便骂道:“你出去做甚?赶紧给我滚回屋里,我有事要跟你爹说” 墨璟也是够倒霉,这“街头铁嘴”啥时候吹到墨府了? 墨璟一步不让,一把推开她冷冷道:“小姑娘不该踏进哥哥的家门,况且,你一来出言不逊,二来私闯墨府,光凭这些,就足够定你的罪了” 墨璟与她擦肩而过,姚九忆硬是没捞到好处,脸色有些难看,对这种东西它的感应十分灵敏,墨府,有晦气的东西…… 第4章 梦中人随影入眠 墨璟扶额,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 他甩掉姚九忆后去了寺庙,他可以说是跑着过去的 “少主,你干嘛去啊,唉!”墨璟与刚踩完草药的小子撞个正着,“大哥我今天晚上在陪你玩” 墨璟喊道:“有一位客人来访!” 他移步一亭子,有穿过后一片竹林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5章 巫守阁的仙史 墨璟派出去的引梦师们四处奔波,几日过去却一无所获,江湖中从未听闻过这般离奇的梦境之事,古老典籍里也寻不到相似的记载,仿佛这仅仅是一场只属于墨璟的独特幻梦,凭空而生,无迹可寻。 墨璟心中的疑惑与日俱增,那女子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却又遥不可及。他整日对着香囊沉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然而香囊只是静静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能为他解开谜团。 这日,墨璟听闻城中有一处神秘的“乌守阁”,传闻阁中之人知晓天下诸事,上至宫廷秘辛,下至市井传闻,甚至连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都能道出一二。墨璟决定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乌守阁隐匿在一条幽深的小巷之中,周围静谧得有些异常。墨璟踏入阁中,只见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一位身着红裳的女子从珠帘后缓缓走出,女子面容娇俏,双眸灵动,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把玩着一根红线,正是乌守阁的红娘。 “公子前来,所为何事?”红娘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 墨璟将自己的梦境细细说来,末了,拿出香囊递给红娘,“望姑娘能助我查明这其中的究竟,这女子究竟是谁,与我有何渊源。” 红娘接过香囊,轻轻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这香囊……”她欲言又止,随即转身在身后的书架上翻找起来。 许久,红娘拿着一本古朴的册子走了过来,册子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似乎年代久远。“公子,这是我乌守阁多年来收集的一些奇闻异事,其中有一则记载,与公子的梦境竟有几分相似。” 墨璟急忙接过册子,只见上面写着:“百年前,有一对恋人,男子为朝中将军,女子乃民间医女。二人情投意合,却因身份悬殊遭世人反对。后将军出征,战死沙场,女子悲痛欲绝,于草原之上自尽,据说女子死后怨念不散,其魂魄一直在世间徘徊,等待着与爱人重逢……” “不过,这只是传说,公子莫要全信。”红娘轻声说道,“但这香囊,我瞧着像是那女子之物,或许是某种媒介,让公子与这女子的怨念产生了联系。” 墨璟紧握着册子,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我定要找到真相。姑娘,可有何方法能让我再次见到那女子?” 红娘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从袖中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公子,这是引魂玉,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但使用此玉,风险颇大,消耗灵力也十分之多,若思绪杂乱,轻则伤及本身,重则灵魂受创,公子可要想清楚。” 墨璟毫不犹豫地接过玉佩,“多谢姑娘,哪怕有风险,我也定要一试。” 离开乌守阁后,墨璟回到逸云轩,按照红娘所说的方法,在月圆之夜,于庭院中摆好香案,将引魂玉置于案上,心中默默念着那女子的身影。 月光如水,洒在墨璟身上,周围一片寂静。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引魂玉泛起淡淡的光芒,墨璟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他再次来到了那片草原…… 第6章 白花现世坠于崖 墨璟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草原,芳草如茵,微风拂过,草浪层层起伏。远处山峦连绵,与天边的晚霞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那女子的身影逐渐在前方显现,依旧是那般清丽脱俗,身着素色罗裙,长发飘飘。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与迷茫,似乎也在为这跨越时空的重逢而感到讶异,可这次却并不是他的影子,而是完全另一个形态。 墨璟缓缓走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当他终于站在女子面前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究竟是谁?为何会频繁出现在我的梦中?”墨璟轻声问道,目光紧紧锁住女子的双眸,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女子微微仰头,看着墨璟,眼中泪光闪烁,“我本已在这世间飘荡许久,心无所依。却不知为何,你的气息竟让我感到如此熟悉,仿佛是我等待了百年的…”那女子顿了顿,语气似乎有些哽咽。 墨璟心中一动,想起那乌守阁中册子上的记载,犹豫片刻后,将自己听闻的故事缓缓道出,“我听闻百年前,有一对恋人,遭遇诸多磨难,男子战死,女子自尽,难道……我们便是他们的转世?” 女子听闻,神色哀伤更甚,“虽记忆已模糊,但我心中执念从未消散。若你真是他,或许这是上天怜悯,给我们再一次重逢的机会”那些回忆如同璀璨星辰,弥漫在他的心里,一切都太荒诞了,但又是那么真实。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在墨府整天心事重重,不是处理复杂的公务,就是守护京城,靠着一身武艺绝世当下,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着想,可却从未想过自己想要什么,别人见了他都想跟他保持距离,他们心中,墨家的少主是一个冷冰残酷的人,别人想尝试触碰,可却被他冻伤一般,为什么看见这个女人,感觉她的脸那么熟悉,但他看不清了,总感觉她像是一位故人,只是因为时间推移而生疏了。 慢慢的,墨璟渐渐感到灵力在不断消耗,身体也有些疲惫不堪。但他强忍着不适,继续与她相处,试图解开更多的谜团,强制维持着幻境。可那女子却忽明忽暗,似乎快要消失了,那一日,下了一场大雨,像墨璟这样的修行之人,给自己施个法术,这雨便淋不到他身上,可他还是选择留在庭院,靠在一根柱子上双眸紧闭,透出些许休闲之色,那面庞在雨的衬托中显得细柔,往日的严肃之色也所剩无几,这也许是他最惬意的一种状态 而等到雨停,已是夜色,墨璟才离了庭院,回了屋内,他思考了很久很久,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太傻了,出于高傲,他还是不再选择调查这件事,他可是少主有些东西是他梦寐以求的,但他也是少主,有写些东西却想得也得不到… 第7章 “喜讯”[番外] 织景峰的喜讯很快传开,“哎,听说了吗?我们这儿呀又出了一对新人,真是可喜可贺”“他们可真般配呀!”一开始是在几个人面前提起,可很快就传遍了织景峰,双神联姻,这可是大事,所有人都在为他们道喜,原来是织景峰的峰主和药神女儿商离的一段美妙情缘。织景峰峰主唐晚在房中来回游走,坐立不安。 “那个通知你送的聘礼你送到了吗?”唐晚强装镇定,指尖微微颤抖,他生来就是神,掌管法律名义,制度与安全,却不懂那绵绵情爱,“回峰主,已经送到了,另外老峰主的病”一提起他的父亲,唐晚的目光立刻坚定,看向那位属下,真切的说道:“父亲怎样了?暮雪灵芝能治吗?”所谓暮雪灵芝,是一种药谷才有的神药,药神的心尖肉,这等宝贝,唐晚势在必得,只有拿到那宝贝才能治父亲的病,索性娶了那药神的女儿,那也会得到一株神药吧……就是要大胆尝试,哪怕是失败,父亲的病也会有所压制,现在尸毒已经蔓延他全身,不可再拖,只能赌一把了。至于那女人……“西兰,把我那未婚妻找来,我想……见见她”或许是看出了脸上有明显的不自然,可那属下只是轻轻一笑比便道:“是,属下遵命。”口齿间杂着些许笑意,正巧被唐晚看见了这一幕,急的耳根微微泛红,不能直接开口直说的感觉,他也算是体会到了。 “父亲,女儿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峰主,父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此时的药谷一片混乱,大殿上,歌丽娜正哭诉着,满脸通红,却丝毫没有女子的软弱,她四肢麻木,口齿间也不知说的什么,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红着眼,眼框里的泪水混着些许恨意“为父也是没办法呀,聘礼都送来了,这并不是寻常的礼物,也不能说退就退就退呀……”歌丽娜毅然决然道:“小女再说一次,请父亲取消婚姻……”“婚姻不可能被取消!听话,为父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一片死寂,屋外下起了小雨 歌丽娜的那双杏眸垂下了…… “女儿知道了,多些谢父亲赐婚” 做错了什么,她并晓得,她只知她要嫁给权益,而不是与佳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赴星海,致死不渝 雨丝如帘,细密地笼罩着药谷,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卷。歌丽娜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来到竹林边。雨水顺着竹叶的脉络滑落,滴落在她单薄的肩头,浸湿了她那件淡粉色的裙衫,寒意顺着肌肤渗入心底,可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心爱的古琴,指尖轻抚琴弦,似在寻找一丝慰藉。将古琴轻轻放置在石桌上,缓缓坐下,玉指轻拨,悠扬的琴声便在这雨幕中缓缓流淌开来。琴声如泣如诉,饱含着她满心的委屈与无奈,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她悲惨的命运。 一旁的石桌上,早已摆满了美酒。她伸手拿起酒壶,仰头便是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她的心。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与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雨是泪 她喃喃自语,声音哽咽,“情丝万缕绵如春~少年呀~姑娘呀~踏春过柳……”她从未喝过这么多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唐晚的那张婚书,那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的自由与幸福牢牢锁住。 就在她沉浸在悲伤与痛苦之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抬起头,朦胧的泪眼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是夜归长,那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陪伴她度过无数快乐时光的人。 白若弥撑着一把油纸伞,脚步匆匆地向她跑来。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发梢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可他却毫不在意,眼中只有歌丽娜那落寞的身影。 “丽娜!”白若弥焦急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担忧。雨越下越大,他跑到歌丽娜身边,将油纸伞倾斜,为她遮挡风雨 歌丽娜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再次涌上来。她站起身,扑进夜归长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若弥,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给那个峰主,我不想!”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助,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衫,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白若弥心疼地环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他是第一次见她哭,一时竟有些晃神,歌丽娜平日与他守护织景峰的安全,“歌姑娘和白哥哥,他们是英雄!”大家经常这么平价他们,白若弥抱住歌丽娜的手渐渐攥紧了 过了许久,歌丽娜的哭声渐渐平息。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白若弥,眼中满是迷茫与哀伤。“若弥,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明明我们从小就相识,明明我们彼此相爱,可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我们?”歌丽娜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酒气,酒劲上来含含糊糊的说着 白若弥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他轻轻为歌丽娜擦去脸上的泪水,什么也没说 歌丽娜听了白若弥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痛苦她的声音再次哽咽,眼中满是不舍。 白若弥将歌丽娜搂得更紧了,说道:“丽娜,我带你去个地方” 另一边,西兰将唐晚的话转交给药神“峰主想见姑娘,嗯,可以是可以,不过那丫头刚刚不知去了哪里,峰主恐怕是得亲自来找他一趟了,哈哈,她刚刚和我赌气来着,年轻人嘛,这种事情你们懂得” 两人手牵手,来了处奇妙之地 “这里,是中心?织景峰的中心?”两人踏上石桥,一男一女在油纸伞下如画 “正是……你看!荆棘围绕着一朵花,可它好像依旧挺立 白若弥垂眸轻轻抚摸着歌丽娜的乌黑的长发,说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丽娜。我也很难过,可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你不要太悲观,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像这朵花,如果一生仅能盛开一次,那你又会怎样享受这独一无二的绚烂呢?即使,面对困难,我也会奉陪到底,不离不弃,这是永不违反的承诺” 歌丽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真的吗?你觉得还有转机?”像是一个孩子 白若弥点了点头,“嗯,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放弃。或许在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改变这一切。就算没有转机,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丽娜不要再哭了” “你……你居然把我当小孩哄,你找死!哈哈哈哈”歌丽娜被他这一哄,手指把他推到一边,还是笑出了声,眼泪却情不自禁的掉下 雨依旧在下,两人的影子渐渐合并……在这雨幕中的竹林边,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远处的药谷,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见证着他们这段绵爱 白花静静的听着两人的欢歌妙语,也享受着爱的余温,而荆棘呢,没了往日的傲慢,也做了次倾听者…… 而在织景峰,唐晚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事宜。他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丝莫名的期待,期待着与歌丽娜的见面,期待着这段婚姻会给自己和父亲带来怎样的改变 “峰主,药神让您亲自去看看丽娜小姐”西兰道 唐晚笑道“本峰主去看她,也好,据说丽娜小姐有一双巧手,炼丹,书法,弹琴都是极好,小时候应该和她也有过一面之缘,传本峰主话,明日,本峰主亲自去他们那坐坐 随着婚期的临近,药谷和织景峰都忙碌了起来“峰主与小姐的婚礼,不许偷懒,手脚都给我利落点”灵侍的手脚都挺不下来 街道越繁华,歌丽娜的心情却愈发沉重,她知道,离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在一个雨夜,歌丽娜又来到了那坐石桥,她没有带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天穹…… 第8章 那是他们没入爱海的路[番外] 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歌丽娜盯着托盘里那些流光溢彩的凤翎簪花。金丝缠绕,赤晶、青玉、流霞宝珠镶嵌其上,华美得刺目,每一件都像无声的宣告——她是凤族未来的主母,是唐晚的新娘。 灵侍的声音恭敬而平板,在过于空旷的婚殿里显得格外清晰:“夫人,您想要什么簪花?如果都不喜欢,尊上有令,夫人都不满意的,就换到夫人满意为止。”那声音像玉珠滚落冰面,激不起一丝涟漪。 歌丽娜微微下垂的眼眸里,映着那一片灼目的斑斓,脸上却如同覆了一层薄霜,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死水般的平静下,是冰封的岩浆。她本是天生天养的凤,羽翼丰盈,何须这些死物来加托?它们不是荣光,是锁链,是囚笼上华丽的镣铐。 灵侍垂首,大气不敢出。主上今日……似乎格外不同。那身如火如荼的正红婚服裹着她纤秾合度的身姿,本该是世间最炽烈的颜色,却偏偏压不住她周身透出的、那种几乎要凝固空气的沉寂。少了什么?灵侍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是了,少了一团火,一团属于凤凰的、本该在今日熊熊燃烧的生命之火。那火焰,似乎早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悄然熄灭了。 “随便吧。”歌丽娜终于开口,声音清泠,像雪峰顶滑落的冰泉,不带一丝温度,“我本就是凤,这毋庸置疑,还需什么可加托?”她甚至懒得再看托盘一眼,目光投向殿外那片被重重宫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沉重的殿门发出悠长的叹息,被缓缓推开。殿外刺目的天光涌进来,瞬间吞噬了殿内的烛火微明。歌丽娜提起那身象征着她未来命运、沉重得如同实质的正红婚服裙裾,赤金丝线绣成的凤凰在强光下几乎要振翅飞出。她头上,两束以秘法凝成、永不凋零的傲雪梅花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花瓣剔透如冰晶,散发着幽幽寒气。 门槛边,一个鎏金的门把手不知何时歪倒在地。她目光扫过,脸上沉寂多时的冰霜,竟奇异地裂开一道缝隙,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解脱的亮色飞快掠过眼底。她没有弯腰,只是提起裙裾,用缀着明珠的鞋尖,轻轻将那碍事的把手踢开。金属摩擦着光洁如镜的地砖,发出短促而清晰的“哐当”一声,像是某种断裂的宣告。 殿外,天光浩荡。 那人就站在光里,一身利落的青衫,仿佛将一片雨后的晴空裁剪披在了身上。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却又像磐石般稳定地立在那里。不是唐晚。 是白若弥。 此情此景,恍如昨日梦境在眼前铺开。他们曾在月下低语,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一遍遍描摹过这个瞬间——逃离这金玉牢笼,奔向渺不可知的远方。密谋的种子早已深埋,只待这一刻破土而出。 歌丽娜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片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以及那平静之下,骤然被点燃的决绝火焰。她迎着他灼灼的目光,一步步走下殿阶,走向那片属于自由的光亮。 “跟我走,”白若弥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锋锐,穿透了身后宫殿里隐隐传来的喧嚣,“我来开路。”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骨节分明。没有犹豫,歌丽娜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指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随即紧紧握住,那力道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孤注一掷的勇气。他的右手同时抬起,指间银光流淌,瞬间凝成一条盘绕的长鞭,鞭身细密如龙鳞,闪烁着冷冽的寒芒,空气仿佛被这锐利的气息割开。 一红,一青。新娘的华服如火,情人的青衫似水。两团截然不同却同样炽烈燃烧的色彩,猛地撞进澄澈的阳光下,带着一种近乎惨烈的明艳。他们没有回头,没有丝毫停顿,身形拔地而起,如同两道离弦的箭矢,轻盈地跃上高耸的宫墙。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几乎是落上墙头的瞬间,两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同时翻卷而出,兜头罩下,瞬间将那一红一青的醒目吞噬。两团模糊的黑影,如同骤然闯入光中的墨点,沿着宫墙起伏的脊线,向着与凤族主殿相反的方向,开始无声而迅疾地飞掠。 风声在耳边尖锐地呼啸,刮过脸颊,带来阵阵刺痛。脚下是琉璃瓦反射的刺目光斑,远处传来凤族守卫隐约的呼喝,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追兵! “我会把你送出去!”白若弥的声音穿过风声,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钢钉,狠狠楔入歌丽娜的耳中。他紧握着她的手,那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是守护,也是诀别的预兆。斗篷猎猎作响,像展开的死亡之翼。 高墙到了尽头。下方是陡峭的坡地,怪石嶙峋,稀疏的树木张牙舞爪。白若弥毫不犹豫,拉着歌丽娜纵身一跃。身体陡然失重,风声瞬间灌满双耳,斗篷被气流疯狂地向上撕扯。落地时冲击力巨大,歌丽娜踉跄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钻心的疼让她闷哼出声。 “走!”白若弥用力一拽,将她拉向更深的密林。身后,尖锐的破空声已然追至! “咻咻咻——!” 数支缠绕着赤红流火的翎羽箭矢撕裂空气,狠狠钉入他们刚刚落足的地面,岩石瞬间被烧灼出焦黑的坑洞,嗤嗤作响,青烟升腾。热浪滚滚袭来,带着浓烈的硫磺气息。 “叛徒!拦住他们!”厉喝声从墙头炸响,数道包裹在赤焰中的身影如同流星般坠落,朝着他们急速扑来。是凤族的炎翎卫!为首者手中烈焰长刀挥出,一道炽热的火刃贴着地面横扫,瞬间将几棵枯树拦腰斩断,烈焰熊熊燃起,封堵前路。 白若弥眼神一厉,手腕猛抖。盘绕的银鞭发出一声清越龙吟,骤然绷得笔直,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银色闪电,悍然迎向那道火刃! “轰——!” 银光与赤焰□□撞!刺目的光芒炸开,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狂暴的灵力碎片向四周疯狂席卷。歌丽娜被那巨大的冲击波推得向后连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白若弥身影一晃,脸色白了白,但一步未退。他猛地回身,银鞭在空中划出一个凌厉的半圆,鞭梢精准地卷住歌丽娜的腰肢,用力一带:“这边!”他拉着她,一头扎进火墙尚未完全合拢的缝隙。 火焰舔舐着斗篷的边缘,发出焦糊的气味。浓烟呛得歌丽娜眼泪直流,视线一片模糊。她只能紧紧抓住白若弥的手臂,跟随着他每一次急促的转向、每一次惊险的腾挪。身后的呼喝声、箭矢破空声、火焰爆裂声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紧紧追索。 “砰!” 又是一道火球在身侧炸开,狂暴的气流将两人掀飞。歌丽娜重重摔在布满碎石的地面,尖锐的疼痛从手肘和腰侧传来。白若弥闷哼一声,强行在半空拧身,落地时单膝跪地,嘴角渗出一缕鲜红。 “白若弥!”歌丽娜挣扎着想要爬起。 “别停!”他低吼,一把将她拽起,再次向前狂奔。银鞭在他手中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幕,将不断袭来的火焰和箭矢格挡、抽飞。每一次鞭影与火刃的碰撞,都爆发出刺耳的炸响和飞溅的火星。 他像一道永不弯折的青色闪电,在烈焰与追兵的围堵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那身青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又被飞溅的火焰燎出片片焦黑。每一次格挡都震得他手臂发麻,每一次挥鞭都牵动内腑的伤势。歌丽娜能清晰地看到他绷紧的下颌线,看到他额角滚落的汗珠砸在飞扬的尘土里,看到他嘴角不断涌出的、被他一次次狠狠抿去的血迹。 一个炎翎卫从侧翼诡异地扑出,手中短匕带着幽蓝的毒芒,直刺歌丽娜后心!白若弥眼角余光瞥见,瞳孔骤然收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了反应——他猛地将歌丽娜往自己身后一扯,同时拧身回旋,用自己并不宽阔的后背,硬生生迎向了那抹致命的蓝光! “嗤啦!” 皮肉被撕裂的轻微声响,在歌丽娜耳边却如同惊雷炸响。 “呃!”白若弥身体剧震,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喉咙深处溢出。他反手一鞭,银光暴起,如同愤怒的银龙,精准地缠上那偷袭者的脖颈,猛地发力!骨头碎裂的闷响令人头皮发麻。偷袭者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软软倒地。 “走!”白若弥的声音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嘶哑和喘息,推着歌丽娜继续向前。他的后背,青衫被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边缘迅速被染成深褐色,那抹幽蓝的毒芒正沿着伤口向四周皮肤蔓延。 歌丽娜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她不敢回头,不敢去看他背上狰狞的伤口,只能咬紧牙关,将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双腿上,拼命奔跑。眼泪混着汗水流下,在满是烟灰的脸上冲出狼狈的沟壑。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追杀声似乎被密林和山势阻隔得远了些。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令人心悸的断崖,突兀地横亘在天地尽头。 断崖之外,是无边无际、翻滚涌动的纯白云海。那云海并非凡物,它浩渺无垠,深处透出柔和而神圣的金色光晕,仿佛包容着诸天万界,无数星辰在其中生灭沉浮,隐隐有庄严的颂唱和婴儿纯净的啼哭交织传来。云海边缘,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从大地的各个角落升起,飘飘荡荡,最终汇入那片浩瀚的云涛之中,消失不见。 云巢!传说中众生轮回的起点与归宿,灵魂洗净前尘、投入新生的神圣之地。 然而,这神圣之地的边缘,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排斥之力。那力量冰冷而威严,像一堵看不见的叹息之墙,无声地宣告着:背誓者,止步于此! 歌丽娜奔到崖边,脚下碎石簌簌滚落,坠入那翻涌的云海,瞬间消失无踪。她猛地停住,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云巢的排斥力像冰冷的潮水,一**冲刷着她的神魂,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和灵魂深处的强烈警告——此地不容玷污! “他们上不来!”白若弥剧烈地喘息着,停在歌丽娜身后几步处,警惕地回望来路。他一手紧捂着后背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渗出暗色的血,另一只手紧握着银鞭,鞭身上的光芒已明显黯淡,如同主人此刻的状态。剧毒侵蚀着他的力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的剧痛,但他依旧挺直了背脊,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将歌丽娜牢牢护在身后。 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正迅速逼近,如同催命的鼓点,重重敲在两人心头。时间,不多了。 白若弥的目光从追兵方向收回,落在歌丽娜苍白的侧脸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不舍,有决绝,更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他忽然低声道:“云巢……排斥背誓者。但你是凤族主脉,血脉纯净,或许……”他艰难地喘了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中挤压出来,“跳下去!歌丽娜!跳下去!只有那里……他们追不上!” 歌丽娜猛地回头,撞进他燃烧着最后生命之火的眼眸里。那眼神,是在燃烧自己为她铺就最后一线渺茫的生路。 “不!”歌丽娜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和恐惧,“一起走!要么一起走,要么……” 她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她的呼吸。一起走?云巢那冰冷磅礴的排斥力如同万仞高山横亘在前,她迈不出一步!留下?留下便是万劫不复! “没有‘要么’!”白若弥厉声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犹豫和软弱斩断,“活下去!歌丽娜!替我……活下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要将这最后的信念强行刻入她的灵魂。 话音未落,崖下追兵的身影已然清晰可见!当先的正是凤族大长老,须发皆张,眼中怒火滔天,手中一柄燃烧着熊熊金焰的巨斧,朝着崖顶隔空便是一记凶悍无匹的劈斩! “孽障!受死!” 一道半月形的巨大金色斧芒,撕裂空气,带着焚尽八荒的恐怖威压,瞬间跨越空间,直劈崖顶!目标,赫然是歌丽娜! 死亡的阴影,冰冷彻骨,瞬间笼罩全身。 “不——!” 白若弥的嘶吼震碎了山风。在那道毁灭性的金芒即将吞噬歌丽娜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做出了最后一个动作——不是格挡,不是闪避,而是猛地将歌丽娜狠狠推向崖边云巢的方向!同时,他旋身,将自己整个后背,连同那狰狞的伤口,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毁天灭地的斧芒之下! 他的青衫在狂暴的气流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注定破碎的战旗。他最后望了一眼歌丽娜,那双总是含着笑意或狡黠的眼中,此刻只剩下无垠的温柔和刻骨的眷恋。嘴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歌丽娜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踉跄扑向崖边,身体完全失控。她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道凝聚了凤族长老含怒一击的恐怖金芒,如同天罚之剑,带着无情的毁灭气息,狠狠轰击在白若弥完全敞开的、毫无防备的后背上!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仿佛天地都为之崩裂! 刺目的金光瞬间吞没了那抹青色。没有惨叫,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胆俱裂的撞击声。歌丽娜甚至清晰地听到了骨骼碎裂、内脏崩解的可怖声响! 金光散去。 崖顶一片狼藉,碎石化为齑粉,烟尘弥漫。 那抹青色,消失了。 只有一蓬浓稠到化不开的、滚烫的猩红血雾,在歌丽娜眼前猛地炸开,如同最残酷的烟花。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内脏破裂的腥气,瞬间灌满了她的口鼻,冲入她的肺腑! 血雾中,几点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如同烧红的铁水,溅落在歌丽娜的脸上、颈间、嫁衣上。 那是白若弥的血。 歌丽娜的身体僵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冰锥贯穿。她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徒劳地抓握着那消散的青影。脸上的血点滚烫,却让她感觉置身于万载玄冰之中,连灵魂都被冻得粉碎。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野兽般的抽气声。 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眼前只剩下那一片刺目的猩红,还有血雾中,那双最后凝望着她的、盛满温柔的眼眸。 他死了。 为了推开她,用他的背,他的命,硬生生接下了那必杀的一击。 尸骨无存。 “拿下她!”大长老的怒喝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崖顶炸响,震醒了呆滞的追兵。他们如梦初醒,刀剑出鞘,闪烁着寒光,带着狰狞的杀意,一步步向崖边那个失魂落魄的红衣身影逼来。沉重的脚步声踏在碎石上,如同踏在歌丽娜早已碎裂的心上。 歌丽娜仿佛被那脚步声惊醒。她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缓缓聚焦,落在那些步步紧逼的、曾经的同族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万念俱灰的死寂,以及死寂之下,骤然翻涌起来的、焚尽一切的疯狂!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猛地从她喉咙深处迸发出来!那啸声饱含着无尽的悲恸、绝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受伤濒死的凤凰发出的最后哀鸣,尖锐地撕裂了云巢上空宁静的空气! 随着这声泣血般的尖啸,歌丽娜身上那件华美沉重的正红婚服,猛地鼓荡起来!赤红色的火焰,纯粹而暴烈,毫无预兆地从她体内爆发而出!那不是寻常的凡火,而是凤凰的本命真炎!火焰瞬间将她包裹,如同为她披上了一层流动的熔岩战甲。她头上的两束傲雪梅花簪,在真炎中瞬间化为飞灰,满头青丝挣脱束缚,在烈焰中狂舞飞扬! “轰!” 真炎如同爆炸般向四周席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炎翎卫猝不及防,被那狂暴的烈焰正面冲击,身上的赤红甲胄如同纸糊般熔化,惨叫着被掀飞出去,化作几个燃烧的火球坠下山崖。 大长老脸色剧变,手中巨斧金焰暴涨,厉喝道:“结阵!镇压她!” 他没想到,这从未被族中重视的“主母”,体内竟蕴藏着如此恐怖的凤凰真炎!这力量,分明已接近返祖! 剩余的炎翎卫迅速变阵,赤色火焰彼此勾连,瞬间形成一张巨大的火焰巨网,带着强大的束缚之力,朝着烈焰中心的歌丽娜当头罩下! “滚开!”歌丽娜的声音嘶哑扭曲,如同九幽厉鬼。她双掌猛地向前推出! “唳——!” 一声穿金裂石的凤凰清鸣响彻云霄!她周身沸腾的赤红真炎骤然凝聚,化作一只翼展数丈、栩栩如生的巨大火凤虚影!火凤带着焚灭万物的气息,悍然撞向那张压下的火焰巨网! “轰隆——!!!” 两股同源却截然不同的火焰力量猛烈碰撞!赤金与赤红的光芒疯狂交织、湮灭、爆炸!狂暴的气流形成飓风,将崖顶的碎石尘土卷上半空!火焰巨网剧烈震颤,明灭不定,网上的炎翎卫齐齐闷哼,口鼻溢血,阵势摇摇欲坠! 歌丽娜口中也喷出一口鲜血,强行催发本源真炎的反噬让她内腑如同刀绞,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但她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疯狂!她根本不顾自身伤势,状若疯魔,双手连连挥动,一道道凝练如实质的赤炎火刃,如同暴雨般泼向结阵的炎翎卫! “噗嗤!”“啊!” 火刃穿透火焰巨网的缝隙,精准地命中目标!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炎翎卫被火刃洞穿胸膛,瞬间化为焦炭;另一个被削去手臂,断臂处燃起无法扑灭的赤炎;阵型瞬间被打乱! “孽畜!冥顽不灵!”大长老须发怒张,彻底暴怒。他不再顾忌歌丽娜的身份,手中巨斧高举过头顶,全身金焰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都染成金色!一股远超先前的恐怖威压锁定了歌丽娜! “焚天斩!” 巨斧带着开天辟地之势,悍然劈落!一道凝练到极致、几乎化为液态的金色斧芒,撕裂空间,带着焚灭一切的法则气息,当头斩下!斧芒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 死亡的阴影再次降临,比上一次更加浓重,更加无可逃避! 歌丽娜瞳孔收缩到极致!她感受到了这一击蕴含的毁灭力量,足以将她连同这片山崖彻底抹去!重伤之躯,本源真炎也已消耗大半,硬接必死! 退!只能退!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借着大长老蓄力时那恐怖威压带来的反冲力,脚下一点,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疾退! 一步!两步!三步! 脚下碎石不断崩落,她离那翻滚的云巢边缘越来越近!那无形的排斥之力也越来越强,如同无数冰冷的针,狠狠刺入她的神魂,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警告着她身为背誓者不可逾越的界限! 终于,她退无可退! 冰凉的触感从脚后跟传来——她已站在了断崖的最边缘,再退半步,便是万丈云渊!身后,是神圣不容玷污的云巢,那排斥之力如同冰冷的铁壁,死死抵住她的后背,让她无法再后退分毫!身前,是燃烧着焚天之怒的金色斧芒,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轰然而至! 前有绝杀,后无退路! 歌丽娜孤零零地站在悬崖之巅,狂风撕扯着她猎猎作响的残破红裳,满头青丝在风中狂乱飞舞。赤红的凤凰真炎在她周身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映照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脸上溅落的鲜血早已干涸成暗褐色的斑点,如同刺目的烙印。 前方,是大长老须发贲张、金焰滔天的身影,那柄焚天巨斧高高举起,死亡的锋芒牢牢锁定着她。身后,是翻涌的云巢,神圣的金光与灵魂的低语交织,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的排斥。那无形的壁垒死死抵着她的背脊,像万载寒冰,冻得她神魂都在颤栗。她退到了命运的尽头,一个背誓者永恒的绝地。 大长老的巨斧微微一顿,他那双燃烧着金焰的眸子死死盯着歌丽娜,声音如同滚雷碾过崖顶:“歌丽娜!束手就擒!念你凤族血脉,尚可留你残魂入涅槃池!若再执迷……” 他手中的巨斧嗡鸣作响,蓄势待发的毁灭力量让空气都为之扭曲,“形神俱灭!” 形神俱灭? 歌丽娜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古怪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彻底的、看穿一切的空洞和嘲讽。留她残魂?入涅槃池?然后呢?继续做那笼中鸟,成为唐晚永恒的附庸,一个被钉死在“主母”名分上的傀儡?像她母亲一样,在无尽的岁月里耗尽所有的光和热,最终无声无息地凋零? 不。 绝不! 白若弥最后凝望她的眼神,那里面盛满的温柔、眷恋和决绝的付出,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濒死的心上。他用尸骨无存为她争来的,不是苟延残喘,而是选择的权利!她岂能辜负?岂能用这残躯,再回到那个金丝囚笼?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玉石俱焚的决绝。 “呵……”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如同羽毛飘落。她抬起手,不再看前方那致命的威胁,也不再在意身后冰冷的壁垒。染着血污和尘土的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探向自己嫁衣内侧那个小小的、被精心缝制的衣兜。 指尖触碰到了一抹柔软。 她的动作顿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衣兜里,静静地躺着那朵花。 唐晚的花。 那是在婚前某个看似寻常的黄昏。唐晚,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未来的凤族尊上,踏着夕阳的余晖,穿过重重庭院,走到正在梧桐树下出神的她面前。他没有多言,只是沉默着,从袖中取出一朵花。 不是凤族喜爱的华贵牡丹,也不是象征尊荣的赤金火莲。那是一朵极其寻常的、小小的白花。花瓣单薄,边缘带着柔和的弧度,花蕊是淡淡的嫩黄,在晚风中微微颤动,散发着一种山野间才有的、干净而微涩的草木清气。 他笨拙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抬手,试图将那朵小白花簪入她梳理精致的发髻。然而,那脆弱的花茎如何能固定在华贵的珠翠之间?花茎折了,洁白的花瓣飘落下来,落在她绣着金线的嫁衣前襟上。 他怔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掠过一丝罕见的窘迫和无措,耳根竟微微泛红。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俯身,默默拾起那朵沾了尘土的、断了茎的白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摊开的掌心,然后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那朵花,被她收了起来。藏在衣兜的最深处。无关情爱,或许只是一丝对这份生硬婚约中、那一点意外笨拙的惘然。她从未想过佩戴它。这朵花,连同那个黄昏,都被她刻意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此刻,这朵被遗忘的、脆弱的小白花,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花瓣因长久存放而微微蜷缩,边缘有些失水泛黄,却依旧洁白,依旧散发着那股淡淡的、属于山野的微涩清气。 歌丽娜低头,凝视着掌心这小小的、脆弱的存在。指尖传来花瓣柔软冰凉的触感。白若弥炸开的血雾似乎还在眼前弥漫,那滚烫的、属于他的血点,仿佛还在脸上灼烧。而掌心这朵小白花,却冰得刺骨。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闪电,毫无预兆地、清晰地劈入她混乱濒死的脑海。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杀气腾腾的大长老,越过那些面目狰狞的追兵,投向那无边无际、翻滚着无数新生与轮回的云海。排斥之力依旧冰冷刺骨,提醒着她背誓者的身份,永世不得踏入这神圣之地。 但……他呢? 那个赠予她这朵花,笨拙地想为她簪上,最终只留下一个沉默背影的唐晚? 他从未背誓。他循规蹈矩,他是凤族尊上,是这场婚约最名正言顺的执行者。他本该有处可去,有人相依。是她,亲手撕毁了这一切,将他推入了这场闹剧和耻辱的中心。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滔天恨意和绝望淹没的歉疚,如同细小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碎裂的心房。这丝歉疚不是为了情爱,而是为了那个黄昏,为了那朵被笨拙赠出又被她深藏的白花,为了一个同样被命运摆布、却可能因此背负所有责难和嘲笑的名字。 歌丽娜的目光重新落回掌心那朵小白花上。 真炎在她体内奔涌,那是凤凰最本源的生命之火,是焚灭万物的力量,亦是……最纯粹的生机与造化之力。 一丝微弱的、带着自嘲的念头闪过:或许,她这污浊背誓的一生,唯一还算干净的,便是这身源于天地的血脉?这最后一点力量,不该用来毁灭,或许……可以给这朵花? 给那个黄昏里,递出花朵时,可能带着一丝真心的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愿他有处可去,有人相依。 愿他不必如我,困于樊笼,死于绝境。 这个念头一生,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她残存的所有意志!那空洞死寂的眼底,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神圣的、决绝的光芒!那光芒,甚至压过了她周身明灭的赤炎! 大长老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气息的剧变!那不再是疯狂,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一种让他莫名心悸的、献祭般的平静和决绝! “动手!”他不再迟疑,心中警兆狂鸣,手中蓄势待发的焚天巨斧,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悍然劈落!金色的斧芒撕裂长空,如同天罚之刃,要将崖顶的一切彻底抹除! 就在这毁天灭地的斧芒即将加身的刹那! 歌丽娜动了! 她染血的双手,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紧紧合拢,将那朵脆弱的小白花护在掌心!体内残存的、所有属于凤凰的本源真炎,连同她燃烧生命换来的最后力量,毫无保留地、疯狂地向着掌心那朵小小的白花灌注而去! “嗡——!” 掌心骤然爆发出无法逼视的炽烈白光!那光芒纯净、温暖、磅礴,带着浩瀚的生命气息和一种神圣的祝福之力,瞬间驱散了崖顶的肃杀和血腥!白光穿透了她的指缝,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在她掌心诞生! 时间仿佛被这光芒凝滞了。那毁天灭地的金色斧芒,在白光映照下,竟似乎凝滞了一瞬! 歌丽娜合拢的双手猛地向云巢的方向张开! “去吧!”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呐喊!声音被狂暴的能量撕扯得支离破碎,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那朵小小的白花,此刻已完全被柔和而磅礴的神力包裹,如同一颗纯净无瑕的星辰,脱离了歌丽娜的掌心。它没有重量般,轻盈地、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飘向了断崖之外,飘向了那片翻涌着神圣光芒的云巢! 在它接触到云巢边缘那无形壁垒的瞬间,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没有排斥!没有阻碍! 那由歌丽娜全部生命、全部善意、全部祝福凝聚的神力之光,如同最纯净的通行证。云巢神圣的壁垒,如同温柔的水波,无声地向两侧漾开,为这朵承载着最后祈愿的白花,让开了一条通路! 小白花,带着那团柔和却无比坚韧的光芒,缓缓地、坚定地,飘入了浩瀚无垠的云海深处,向着那轮回新生之地,向着那不可知的远方,飘落下去。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微弱的光点,彻底融入了那金色的云涛之中。 完成了。 歌丽娜看着那光点消失的方向,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嘴角,却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弯起。那是一个极致疲惫、却又极致释然的笑容。仿佛卸下了万古的重担,仿佛终于……自由了。 大长老焚天的斧芒,终于轰然斩落! 然而,目标已空。 歌丽娜在斧芒及体的前一刻,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向后倒去。但她倒下的方向,并非扑向毁灭的斧芒,而是……悬崖之外,那冰冷排斥的云巢虚空! 倒下的瞬间,她的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 “锵——!” 一声清越的龙吟! 一道寒光,如同秋水乍泄,撕裂了残存的赤炎红光! 那是她贴身的短刀,刀身狭长,薄如蝉翼,刃口流转着幽冷的青芒。此刻,这柄从未沾染过鲜血的利刃,被它的主人决绝地、精准地、狠狠地,横在了自己纤细脆弱的脖颈之上! 没有半分犹豫。 手腕猛地发力! 冰冷的锋刃瞬间吻过温热的肌肤! 鲜血,如同最凄艳的朱砂泼墨,在纯净的云巢金光背景前,猛地喷溅而出! 那抹刺目的红,是她生命最后、也是最炽烈的色彩。 她向后倒仰的身体,如同折翼的鸟儿,在凤族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在呼啸的山风里,在漫天喷溅的血珠映衬下,向着断崖外、那片她永远无法进入的云巢虚空,坠落下去。 红色的嫁衣在风中猎猎翻飞,如同残破的旗帜。 那双曾经微微下垂、盛满过沉寂、冰霜、火焰、最终归于一片空茫的美丽眼眸,在□□彻底熄灭的最后一瞬,似乎还望着那朵白花消失的云海深处。 永远地,倒向了悬崖之外的虚空。 身体并未坠入云巢。在接触到那无形壁垒的瞬间,一股更加磅礴、更加冰冷的排斥之力轰然爆发!仿佛整个神圣的云巢都在拒绝这污浊背誓的灵魂! 她的身体被那力量狠狠弹开,如同丢弃一件秽物,重重地、无声地,摔落在悬崖边缘那冰冷坚硬的岩石之上。鲜血,迅速在她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碎石,也染红了那身残破的嫁衣。 红得刺眼,红得绝望。 山风呜咽着,卷起几片焦黑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掠过那具失去生命的躯体,最终飘向深不见底的云渊。 第9章 迎接新变数 苏念川笑道:“墨家少主还真是威风,果然名不需传啊”墨璟坐在房檐上,连正脸都没给过他,他可不信,这世界上可还有比他更懂交易的人,一个亡魂?肉身的记忆都粉碎的差不多了 墨璟撩发懒懒道:“说吧,找本少主何事?” 苏念川从一袖里掏出了一面铜镜,上面还有细小的花纹,可看着,怎么也不像个宝物,墨璟双手抱胸,眉簇微皱 “这里面装的东西,我敢打赌,你们这些修道世家一定会感兴趣” 墨璟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正如苏念川所言,这里面装的,可不是哪件宝物能与之媲美的。 随着镜中泛起的橙光,慢慢变大,直到和一个正常人一样高,这里面装的,是人类。 “主上” 从镜中走出一位身材纤瘦高挑的男子,墨璟见了他,脸上闪过一丝想要回避的神情,可又瞬间被吸住,再也挪不开眼了 面前的男子灵气及其旺盛,披散着乌丝,夜晚的月光为他的脸渡了层灰银,苍白的薄唇下还有挂在下鄂的泪痕,他中了苏念川的蛊惑,眼底没有意识,只有迷茫 “呵,好一个美人仙君,这笔交易,我墨璟应下了”墨璟玩味道 舞姬美人什么的其实倒是都无所谓,只是墨璟看着这张苍白无暇的脸,总是有种心要碎了的感觉,好像他们在这尘世中,本就相识,但这种感觉,又让人苦痛不堪,他不再想,也不敢再往下想 真好,这样,墨璟身边便有了一个保镖,也给墨家增加一位强大的后盾 墨璟把人带回了自己府中,看少主拉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周围看见的丫鬟细语道:“这位小仙君是谁啊,为什么被墨少主拉着” “不知道啊,能进少主府邸的都不好惹,以后遇见他,还是正式恭谨一点,不然是会掉脑袋的” 墨璟叉着腿,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正侧着身一脸笑意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他选侍卫的门坎可是高到天上去了, 要法术高强,弱者连看他的资格都没有 要长像俊俏,丑的他会烦 要有头脑,又不能比他更聪慧 要知道他的脸色,随叫随到,情绪稳定,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规则,一时间叫人摸不着头脑 总之,要当墨璟的左膀右臂,可是比科举考试难上不少,之前有不少人来尝试,在这些像胡辣汤一样五颜六色的规则一通下来,都跟废物一样被捻出了墨府,最后只剩姜哲一人…… 他伸手想抚上男子的脸颊,冰冷的手指正欲探去,一只手一把钻住他的手腕…… 第10章 相见无相识 男子柔美的面庞上空洞麻木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警惕 “你是何人?这又是什么地方?”男子小心翼翼道 墨璟咪了咪眼,似乎是对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