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同罪》 第1章 第 1 章埃戴 奥尔维亚帝国的背景之下,王朝的衰落早已看破帝国的未来。 善良不应该用来赌注人性,维塔娜女王曾听从皇室宗亲的谗言,实施外交制度。希望帝国之间能够和平共处,远离战争的到来。 不曾想,人性是贪婪的,永远得不到满足,**就会越来越大。 实力已经强盛外邦小国一度崛起,攻占了奥尔维亚。维塔娜伸出援手反而害了自己,那一晚的血洗王宫,永远在她脑海里回忆——他们在这片土地建立起新的王朝,塞瓦鲁特帝国。 在位不到五年,塞瓦鲁特的国王误入“禁忌之地”而崩逝。皇位空缺,即将由第一顺位继承人德温·威士顿继位。 六时钟声响起,塞瓦鲁特帝国开始“运营”,全国人民都在忙碌的为新王登基做准备。 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王座之上竟是一个不到5岁的孩童。 不少贵族动起恻隐之心,但在两大氏家族——约尔森家族和格兰达家族的共同扶持下,新王成功上位。后来,这两大家族成为了新王的左膀右臂。 傍晚,格兰达家族的马车在回府途中经过一片枯树林,拉车的马匹却突然失控,想要挣脱束缚。 马匹用力将马车与车夫都甩飞出去,把在车内的格兰达夫妇也摔得不轻,吓得大声尖叫,发了疯的马匹凶恶地向他们袭来。 格兰达伯爵把妻子挡在自己身后。危机时刻,碰巧从这经过的路人出手相助,只见她一抬手,掌心释放出了强大的力量。 这股神力如同太阳般发出的光辉,洗礼着那匹疯马。不一会儿,疯马就恢复了正常,同时也治愈了受伤的格兰达夫妇与车夫。 格兰达夫人被这股熟悉的神秘力量吸引,猛得抬头看向那边去,直到那个路人出言慰问,她才小心翼翼确认:“维塔娜?” 那人冲她一笑:“好久不见,西罗莉娅。” 西罗莉娅是格兰达夫人的闺名,曾经是奥尔维亚帝国的西罗莉娅公主,全名叫西罗莉娅·克莱特,现随夫姓格兰达。 亲姐妹的再次相遇,西罗莉娅激动的下意识说出:“真的是你,帝国的太阳。” 维塔娜·克莱特听着又惊又喜,神情透露出一丝落寞:“西罗莉娅,我已经不再是女王了。” 想到这里,西罗莉娅心里很是难受,回想起满是忧伤:“我们的帝国……” “……”过往的回忆再次穿过脑海,维塔娜自责道:“如果我足够强大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查得烈安·格兰达察觉到妻子的情绪,轻声安抚她。 维塔娜身后穿着的披风里面动了动,只见一个孩子躲在母亲的身后探出头来。 “他是王子?”查得烈安猜道。 维塔娜介绍道:“他是埃里·克莱特。” 此时的埃里·克莱特才7岁,拥有白嫩的肌肤,乌黑的头发,祖母绿眼睛,每一处完美到像是上帝的恩赐。 维塔娜寒暄几句后就想离开此地。但西罗莉娅询问:“姐姐你要去哪。” “西罗莉娅,你知道的,我们要找一个能隐居的地方。”维塔娜并未详细表明要去哪,内心充满谨慎。格兰达家族现在有着塞瓦鲁特国王的“右臂”之称。 而死后不久的威士顿一世曾发布的追杀令,为了防止奥尔维亚皇室的人潜逃塞瓦鲁特边界外的帝国,使用了禁界屏障魔法,让他们无处可走。即使过了快五年时间,也并未停止搜寻对前帝国皇室后裔捕杀。 查得烈安爱妻如命,对外隐瞒了妻子的身世。 当年,从远方帝国来到奥尔维亚的查得烈安对西罗莉娅一见钟情,看见他的真诚之后,维塔娜亲手把妹妹交给他。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完全相信查得烈安。 查得烈安是个聪明人,看出维塔娜的顾虑,没有明说,只是找个借口就带着妻子匆匆离开了。 维塔娜也带着儿子离开,路上却遇到塞瓦鲁特的士兵。 但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些细小的枯树也藏不了人。吓得她急乱地带着儿子躲趴在一个较深的坑洼里,这个坑像是用来捕猎动物的,幸好足够躲藏。 那些塞瓦鲁特士兵或许是累了,恰好这又是无人看管之地,就想在此歇息。 维塔娜气得咬牙,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姿势又趴的太久,维塔娜是大人还能忍耐些,埃里却难耐地扭动身体,衣服间擦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无限放大。 动静就算再小,后面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士兵朝那喊道:“是谁在哪里!” 维塔娜看似冷静,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 见没人出声,士兵准备上前查看。然而,维塔娜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们怎么回事。” 士兵吓得后退:“格兰达伯爵大人。” 格兰达?维塔娜疑惑,他怎么会在这里? “敢问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刚从王宫出来,我夫人半路身子不舒服,就停下来歇息会儿,刚好撞见你们在偷懒。”查得烈安郑重强调后面那一句。 士兵狡辩道:“没有没有,大人我们现在立刻继续搜寻。” “我们一定会把潜逃的奥尔维亚女王给找出来,我们有上一任国王陛下留下的禁界屏障魔法,他们是离不开塞瓦鲁特的。” 天空中的繁星隐约地有一层屏障遮盖,正是上任国王留下来的禁界屏障魔法。 维塔娜无奈地咬唇,一行泪从眼角流下,亲眼见证了其他克莱特家族的人被送上断头台杀害,还有自己的丈夫。 他们的尸体都没有最后的善待,在无人的森林里,时而都能看见无头尸体,或者有被士兵遗漏的头颅,甚至大街上当皮球踢。 维塔娜为了他们最后的颜面,寻头找尸,用针线缝上他们的头身,挖坑埋葬又太过于明显。 她心生惭愧,用魔力将他们化成骨灰,洒落在这片曾属于奥尔维亚帝国的土地,愿上帝能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善终。 维塔娜女王每天都活在愧疚当中,她对不起奥尔维亚的子民,对不起克莱特家族,对不起世世代代的克莱特王朝的国王。 士兵离开了这里,查得烈安才转头走向身后的坑洼,弯腰蹲下,伸出援手道:“女王陛下。” “格兰达?”维塔娜一手抱着埃里,拉着他的手借力站起身来,腿还在颤抖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查得烈安弯腰行礼,诚恳的交代事实:“刚刚我们并没走远,西罗莉娅并不放心您,所以我们擅自跟着过来,还请陛下原谅。” “谢谢你。”维塔娜道谢,看到他行礼的动作没有平身,就像是在等她的命令:“快起来吧,其实你不用再对我恭敬的行礼了,我已经不是女王了。” “行礼是最基本的礼仪,你是我妻子的姐妹,尊重是应该的。” 维塔娜欣慰地放下戒备心,自己当初还真的没看错人,西罗莉娅有这样的丈夫,当姐姐的也就安心了。 “现在他们依然没有对克莱特家族的后人死心。有禁界屏障,陛下东躲西藏想必都不是办法,您可否愿意跟我回到格兰达伯爵府,那里是最好的藏身之处,王子殿下也会平安的长大。” 查得烈安的这番话一针见血地打破了维塔娜想拒绝的所有念头。 他说的对,她不能带着孩子东躲西藏的谋生,埃里确实需要安全的环境成长。她现在一无所有,没有更多的选择,选择了妥协。 他们回到伯爵府,查得烈安对下人说有客人来了,吩咐准备房间和其他东西,没有提起维塔娜是谁。 西罗莉娅现在的身世对外界来说只是某一个家族的贵族小姐,突然冒出来的亲人很可能会在外界产生言论。 维塔娜将查得烈安带到一边谈话:“请你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叫我女王……还是太显眼了。” 查得烈安在名字后面加了尊称:“维塔娜小姐,怎么样?” 听上去也合理,维塔娜也同意了。 深夜,维塔娜坐在窗前怎么也睡不着,埃里却早就呼呼大睡。 冰丝睡袍穿在身上,借助月光欣赏着窗台下的玫瑰花园,舒适的环境让脸上写满了安逸,仿佛回到了从前。 她想着,这样的生活能持续多久。但是,她只希望埃里能够平安长大就好。 后来,越来越多的动物都在莫名其妙的发疯,无缘无故攻击人,不知道根本原因出在哪里,朝中下令,派士兵去见疯一个就杀一个。 格兰达家族之前拉马车的那头马匹又开始发疯了,还撞伤了几个家里的侍仆。 维塔娜又像上一次一样,净化了这头马匹。 当他们准备杀死这头害人的马匹,维塔娜却阻止了他们。 “为什么?维塔娜小姐。” 维塔娜伸手安抚那头马匹,皱眉道:“我猜,我或者知道这些动物为什么会发疯了,但我要去那个地方验证。” “去哪里?” 维塔娜没有说话,而是独自一人偷偷前往了“禁忌之地”,眼前的一幕证实了她的猜测。 “我果然没有猜错。” “禁忌之地”里面有大量的曼陀罗在释放它们本身的毒气,维塔娜用自己的力量压制这股毒气。 “就是这些曼陀罗在搞的鬼。”维塔娜环绕着四周转,幸好她是克莱特家族直系血脉的王位的继承人,她的净化之躯让曼陀罗拿她没有办法。 来到“禁忌之地”的中央,维塔娜看到地下有顶王冠,她捡起来擦干净,看清样式后,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母亲。” 克莱特十四世,同是一代女王,也曾为了压制曼陀罗的泛滥和其他克莱特国王一样,耗尽自身力量,选择献祭自己的净化之躯,换来国家的安宁。 当维塔娜继承了王位,意味着她将失去母亲,也将会是新任女王。 克莱特家族每代帝王都要经历的使命,往往需要很大的牺牲。当年埃里刚出生,曼陀罗却突然暴乱。让刚生产完的维塔娜手足无措,用尽力量来镇压也不行,最后晕厥过去。 等她醒来时,周围的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们说,曼陀罗在靠近埃里时,就又突然的消失了。 但在没有等到维塔娜要献祭的那一天,国家就不堪重负的灭亡了。 维塔娜也是知道了动物会发疯的来龙去脉,她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体内流动,她对此还有些犹豫不决。 “帝国都不是我的了,我还有必要献祭吗?”她自言自语:“但我不这么做,帝国之间的恩怨,民众是无辜的。” 可是,她太想陪着埃里长大,去见证他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她唉声叹气,离开了“禁忌之地”。维塔娜偷偷为格兰达伯爵府围了一个净化区。 维塔娜望着饱受苦难的民众,自责不已。直到回房间内惊恐地看到一束曼陀罗从窗户生长进来。 维塔娜愣在原地傻了眼,明明都已经…… 埃里并不知道这曼陀罗危害性有多大,懵懂地指着问:“妈妈,这朵花为什么是黑色的?” “埃里快让开。”维塔娜从掌心化出一团火将曼陀罗燃烧成灰烬。 维塔娜静下心来,安抚着埃里对此解释道:“那是有毒的,答应妈妈,我们都别碰它。” 埃里藏不住孩童这颗好奇的心,问道:“如果不小心碰到了,会死吗?” 维塔娜愣了愣,用手刮了一下埃里的鼻子:“小孩子不要说‘死’这个字,不好听。” 今早的那朵曼陀罗,吓得维塔娜失眠了一整夜。曼陀罗更加放肆生长,她在月光下流了一滴眼泪。 最终,下定决心。 献祭之前,维塔娜写下了一封信:我亲爱的孩子埃里·克莱特。因为妈妈的无能才会让奥尔维亚帝国走向灭亡,我们很多家人都被杀害。生长在“禁忌之地”的曼陀罗拥有毁灭一切的能力。而我们克莱特家族拥有独特的净化之力可以去抑制它,这则需要我们的每一任帝王去献祭自己的净化之躯,才能拯救帝国。没有净化之力的控制,曼陀罗就会爆发一场灾难。你现在还年幼,净化之力的力量并未激发出来,为了你能安全,还有那些无辜的人。最后妈妈决定,我将献祭我的灵魂与□□换取大家的平安。当你拥有净化之力,我自私的希望你能逃离这个地方,去做一个平凡的孩子,不要走我们家族帝王的老路。我的孩子,我很爱你,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写信人:维塔娜·克莱特。 这封信夹在了克莱特王室族谱埃里·克莱特的那一页。 维塔娜把埃里哄睡着,悄悄地做了最后的告别:“我爱你宝贝,希望你能知道,我很爱你。” 维塔娜·克莱特——月光下的落幕。 感谢食用[吃瓜][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埃戴 第2章 第 2 章埃戴 一个夜晚过去,帝国恢复了昔日的安宁,就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格兰达伯爵府上上下下的人身上都戴着一朵白菊,今日没有平时的欢声笑语,谁都保持着肃静。埃里跪在母亲的画像前,脸上全是泪痕,这一跪就是一天。 格兰达夫妇停留在埃里房门前,轻手推开门看。埃里哭肿了双眼坐在窗前,眼神空虚,并未发现在门外的人。 一个才7岁的孩子失去了母亲。 西罗莉娅红着眼眶抽泣,回想起年幼丧母时的疼痛。 查得烈安轻手为她拍背,安抚她:“夫人别伤心了。” “我也是从小就失去了母亲。” “她们都很伟大。我会找个理由让埃里成为我们的养子,保护他平安长大。” 查得烈安关上门,决心道:“既然陛下不想让他走那条老路,那我们就一辈子都不告诉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等埃里长大了自然会忘了。” 这个决定当然好,西罗莉娅默许了。 很快查得烈安给埃里举行了生日宴会,并邀请了众多贵族的到访,向外界大声宣称,埃里是他收留的养子——埃里·格兰达。 一年后,埃里在大街上游逛。在拥挤的人群中,身边的侍女与他隔开着一小段距离。 人贩早就锁定目标,在埃里停下来等待未赶来的侍女,人贩就在人群中合伙捂住埃里的口鼻。 埃里被捂住口鼻叫不出一点声音:“唔!唔!!!” 人贩就这样将他抓走,一行人路过的功夫,埃里就消失在了侍女的眼线。 侍女惊慌失措地喊:“少爷!”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侍女害怕的腿脚发软倒在路中央,被一辆马车撞后踩死。 埃里迷迷糊糊的苏醒,在一些杂言碎语中听到些什么。 “这孩子会不会大了点,万一跑回去该怎么办?” “给他来多点迷药吃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反正那对夫妻只要个孩子。” 其中一个人贩还在担忧:“会不会下的太多了?我听说这药挺猛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死不了就行了,反正那对夫妻有的是钱,还怕治不好。” 埃里看着人贩端着一碗东西走到他面前,人贩直接伸手掰着他的脸,把他的头迎起来,强行给他灌药。 “唔——”埃里惊恐的盯着前面的人贩,药刚下肚就立竿见影,他一瞬间感觉胃和头都要炸了,又胀又痛,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忍受不住疼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感受到地面在摇晃。不对,这应该是在一辆马车上。 他艰难地撑起身来,头痛的那股劲还没有完全散去,抬头就看见一对夫妻迎面而来的目光,脸上的喜悦藏不住。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缓过神来问道:“你们是谁?” 那男人说道:“孩子,我们是你的父母。” “父母……嘶——”脑袋隐隐约约的一阵痛,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愣了许久才说:“我……是谁?” 眼前这对夫妻互换一个眼神,给他讲述:“你叫罗夏·卡森,我们卡森家世世代代都是海上商贩,到了我们这也不例外,而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失忆前被灌下的那碗迷药威力实在不小,现在不仅失忆,反应还变的迟钝,他后知后觉问:“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卡森夫妇低笑,卡森先生劝说道:“孩子,忘掉的事情就忘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要接受新的生活了。” 他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对这里没有一点熟悉感,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周围的陌生让他感到不安心,他躺在卡森夫妇给他的房间里,很是忧郁。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任何事情,还有这个家,包括我的父母……”他显然不能接受这一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忘。 “罗夏·卡森。”他念出这个名字没有一点感情。自主意识觉得,这不属于自己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又是谁? 药效的副作用逐渐显现出来,罗夏目光呆滞,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恐惧,在潜意识中四周的黑暗的,走出的每一步都在向深渊旁近。 “不要,不要,啊!”罗夏在梦惊醒后立起身来,全身冒着冷汗,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无限放大。 恐惧感让他感觉周围好像变冷了,他蜷缩在床上。 第二天,罗夏就被卡森先生带去了一家镇上的医院。 罗夏被强按着打了镇静剂,医生看了也是直摇头。 “先生,我也无能为力。” 卡森先生问道:“这个孩子是怎么了?” 医生只是看了一眼,叹气道:“他体内有一种很严重的迷药,这种东西一旦入口,就会慢慢渗入到血液里,不出一天就能伤害到神经,就像现在这样。” 卡森先生这下开始慌了:“能治好吗?不会无药可救了吧!” “我的魔力没有那么强大,不能完全净化他的身体,但能控制住,不过这辈子他能不能好起来,就要看上帝了。” 卡森先生听得一愣又一愣,回到家,罗夏就被他粗暴的丢回房间,锁上了门。 罗夏闷哼一声痛,背对着房门,或许是他感到太痛苦,脱力地躺在地上。 卡森夫妇在外面的争吵声太大,让房间里的罗夏都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丈夫拿起酒就往嘴里灌,还呢喃一些奇怪的话,卡森夫人摸不着头脑:“你干嘛一回来发那么大的火气。” 卡森先生气不打一处来,用恶劣的口吻说:“再给我拿两瓶酒来。” 卡森夫人上前夺过丈夫又想再开的酒,劝阻道:“别喝了,你究竟是怎么了。” 卡森先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放松。 “指着哪里干什么,是罗夏……他怎么了?” 借着酒精的这股劲头,卡森先生痛骂道:“他就是个蠢货,一辈子的蠢货!” 卡森夫人困惑:“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再叫他们找个新的孩子吧。” “你疯了吗?现在买卖儿童是违法的,外面的士兵都在抓人呢。” 卡森先生却并不理会妻子的指责,越想越觉得心酸,拍打着双腿,嘴上哀怨不止:“为什么,为什么上帝要这样对我,夺走我不到5岁的罗夏,又让我这辈子都没法再有自己的孩子。” 听出丈夫话里深刻的含意,卡森夫人顿时湿红了眼眶。 卡森夫妇曾经有过一个亲生孩子叫罗夏·卡森,后来因为生了一场不可救药的疾病,不到五岁就夭折了。 后来,上帝好像又给他们开了个玩笑,卡森先生常年酗酒,导致他们再也没有了孩子的可能。 他们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发生,想去孤儿院收养一个孩童弥补心中的痛,但孤儿院给出的答案是——有孩子的夫妻不能再收养孩子。 即便卡森夫妇当时很委婉地说:“但……我们的孩子……死了……” 但是,孤儿院给出的话和他们回忆起来的一样。 “很对不起,这里的规定没有解释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请回吧。” 回忆当时的情景,卡森夫人哭的泣不成声,许久才哽咽道:“我们不要再去冒险了,我知道这个孩子是有点傻痴,但他喊我‘妈妈’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再想罗夏还活着,再长大一点,会不会就像他一样再叫我一声‘妈妈’。” 卡森先生透露出真实想法:“我就说害怕,他现在太像我们的罗夏了,我怕我会疯。” “别害怕,会有我陪着你。” 罗夏躺在地上意识模糊的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房门推开,卡森先生才将他扶上床。 药效背后的副作用到底还有多少,罗夏现在浑身的酸痛感快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也快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亡,一个鲜活的□□住着一个死亡的灵魂。 “你真的越来越糟糕了。”卡森先生流淌着一股虚伪的情意:“孩子,对不起,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恶魔,夺走了你的家,但我也会给你一个新的家。我和夫人都会对你视如珍宝,安心长大吧。” 最后一句的话,你口中的“你”,是在指你眼前的罗夏,还是那个死去的罗夏。 算了,没人会在乎这点。 罗夏就像一具尸体一样没有回应。卡森先生沉默一会儿,就从身后掏出一样东西,他自己好像也特别忌讳这个东西,小心翼翼的拿捏着。 罗夏视线聚焦在一起后,看到卡森先生手里的东西,短暂的清醒让他问出:“这是什么?” 他心想着,这个又是药吗? “隔几天服用一点这汁液,能缓解你的痛苦。” “我……”罗夏在清醒后都会比意识模糊时感觉的更加疼痛,每次都会疼晕过去,醒来又什么都忘了,每次的疼痛都像是刚经历一样,久而久之“习惯”了。 卡森先生把药水放在他嘴边:“张口。” 罗夏乖乖照做,那一点汁液就传播了整个味蕾,涩中带点甜。 “呃……”罗夏又感到眼皮子在打架。 “好好睡吧,沉睡中是不会痛苦的。” “好……”罗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前面出现了一个身影,捧着一束鲜花,正对着他笑,梦里的那个人喊出一个名字。 克莱特……这个名字好耳熟,我在哪里曾经听过。 罗夏本应该到了上学的年纪,实际情况却不乐观。之前卡森先生请来的私人家教都被逼疯跑路了。 从大老远处就看到罗夏的卡森先生,对他的愚蠢是自打心里的厌烦。也只有卡森夫人会有时陪着他说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卡森夫人在说,他在恍惚听着。 卡森夫人哼着小调给罗夏梳头,嘴里时而夸赞几句:“你的眼睛长的真好看,瞳色就和我手上戴的绿宝石一样。” 在一旁的侍女说:“还是夫人生育的好。” 卡森夫人整个人一愣,想起旁边的侍女是刚招来不久的,自然也不知道罗夏并不是卡森夫妇亲生孩子,使个眼色告诫侍女:“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工作,以后不该说的话就闭上嘴,如果我丈夫听到,你可就要倒霉了。” 无缘无故被训的侍女心里有赌也不敢说什么。 卡森夫人看着近在眼前的罗夏,手中的动作越来越温柔,轻声道:“有的秘密就该被隐藏,被揭开只会伤害到所有人。” “……”这细小的声音罗夏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懂其中的含意。大脑同时也没有给他思考的空间,才一瞬间的恍惚,他又什么都忘了…… 这几天卡森先生都是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时间一眨眼来到了冬天。 女主很快就会登场的了,是美丽温柔的女孩子[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埃戴 第3章 第 3 章埃戴 临近午夜,敲门声又再次像往常一样响起。卡森夫人跑去开门,看见丈夫又是一身寒气扑面而来。 卡森先生进门就脱掉沾雪的大衣,关心妻子:“怎么还没睡?” “今晚失眠了,睡不着。”卡森夫人想起今早发现门口衣架上挂着的钥匙,问道:“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忘带钥匙了?” 卡森先生低笑着拿自己打趣:“嗯对,差点以为要留宿街头和乞丐抢角落睡了。” 卡森夫人轻笑道:“少说这样的话。” 寒风拍打窗户发出的响声和外面下不完的雪,卡森先生坐在壁炉旁烤火让身上迅速暖和起来。 卡森夫人端来一杯热可可给他,也顺势在旁边坐下来,夫妻俩开始找话题闲聊。 “近月来我就看你都没有歇停过,是工作上遇到难事了吗?” 卡森先生有意想逃离妻子的目光:“本来……是想在过冬前把货物送到其他岛国去,没有预料到运输货物的负责人会有把船路线开错方向的低级错误发生,遇到漩涡沉船了。” “那损失岂不是很大!” “是啊,欠下了足足近千万……” 卡森夫人听后傻眼,不敢相信这笔庞大的数目:“这么多……” “我们以后生活可能会有些紧迫了,两天后我们就搬家。” “那么突然?”卡森夫人眼睁睁的看着丈夫不知所措的样子,叹气道:“我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 面对质问,卡森先生惭愧的低头:“我把这个房子卖掉拿去抵债了,你能理解我的吧。” 炉火的光打在他们的脸上,眼睛里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卡森夫人恍惚许久才问:“我们要去哪?” “去南边一个靠海的地方,等这个冬天过去,我打算靠出海捕鱼谋生。” “听起来很辛苦。”卡森夫人不由的心疼起丈夫,看他日夜劳累的样子,她自责道:“我什么都帮不上你的忙。” 卡森先生也心疼的抚摸爱妻的脸,皮肤保养的很好,不像他自个儿的手那样粗糙:“你也是锦衣玉食半辈子了,哪能受的了一点苦。” 他又说:“能每天回家看到你,我就很幸福了。” 卡森先生虽然是这么说,但卡森夫人还是回房间把自己所有的名贵首饰都翻了出来,唯独留下她无名指的那只绿宝石戒指,全部摆到丈夫面前,她要求全都拿去当掉。卡森先生语气委婉的拒绝表现出抗拒妻子的做法,但最后还是都拿走了。 这几天都在接连不断的奔波去往新家的路。总算是安定下来后,卡森先生也为自己的新工作忙的不可开交。 现在没有侍仆的生活,卡森夫人学着像其她家庭主妇一样在家打扫卫生,慢慢的也熟能生巧起来。拥有知识储量的她,也会去教罗夏写字。 只是教了很久,罗夏的字迹还是没有提升空间,她也没有责怪,只是看他写字时手抖的厉害,心疼不已。 她一直认为罗夏之前一定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但因为“卖方”的不负责任,才导致的这样。原以为这生活会安稳的过下去,哪知…… 直到她在卡森先生的柜子里发现一张欠条,里面的内容则是卡森夫妇今天争吵的开端。 卡森夫人拿着欠条质问起丈夫:“看日期,这是前几天就写好的欠条,为什么又欠下了这么多钱?” 闻言,卡森先生先是装作惊恐,后又是手足无措:“夫人,你听我说,听我说。” “好,我在听。所以你连我都要骗吗。” 卡森夫人坚韧的态度让卡森先生都有点不敢开口。 “货物损失的那笔巨款全部家当拿出来,还差个一百多万,我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去了赌场……” 一向温柔贤惠的卡森夫人在此刻被生活压垮,哀怨道:“我的上帝啊!现在你哪还能还的起这么多钱啊,你居然还有胆子去赌场。” “对不起……”趁着妻子垂丧时,卡森先生偷偷从背后用手使了点劲劈在她的后颈处。下一秒,卡森先生稳稳接住昏迷的妻子。 “这笔钱我是不打算还的了,我带你跳离这里。” 门外早已准备好逃跑的马车,卡森先生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很快就把马车塞得满当当的。 什么都万事俱备后,他来到罗夏房门前准备带他走,手犹豫地停留在门把上。 卡森先生思索着,嘴角透露出不经意间的笑:“带上你只会成为我和玛丽的累赘,况且停药后你也活不了多久。” “我的罗夏早就死在那场疾病中了。” 说完话,卡森先生松开了手,他放弃带着罗夏一起逃离。 但他的一言一行,全被站在门口的罗夏听的一清二楚。事实上“父亲”强硬给他吃下的那些药,都因为身体的不适全吐出来了。 渐渐的他发现过往的那些痛苦都慢慢淡化了,逐渐想起一些零散的记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绝对不是坏事。 知道“父亲”没打算带他一起逃走,罗夏心中五味杂陈。 还有“父亲”的那句“我的罗夏早就死在那场疾病中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门外的马叫声,罗夏立即夺门而出,意想不到被绊住摔了一跤。 “嘶啊——”罗夏缓缓起身,走上前去发现大门被锁死了,他摔伤了膝盖,全身脱力地坐在地上,外面的阳光透过细微的门缝。 他伸手去触摸那缕微光,沉思许久。想着这样待着也没什么用,这个房子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意义,差不多已经被卡森先生“洗劫一空”。 他缓了缓,从窗户翻出去,找了一个东西才粗暴的把大门撬开。 从卡森先生的话,罗夏也猜到他根本不是卡森夫妇的孩子,那自己到底是谁? “……算了。”罗夏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他心中有着一股巨大的求生欲,他不能就这样白白死掉,谋生的道路对他一个孩童来说并不简单。 ——格兰达伯爵府 查得烈安搀扶着妻子在后花园里漫步。 “都两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埃里。”自从西罗莉娅去年生了孩子后,面容憔悴了不少,再加上埃里的走丢,让她得了心病,好几个月都卧床不起。 查得烈安的脸色暗了下来,埃里的失踪是他两年来所避讳的话题,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但总是毫无音讯,自责道:“我就不应该当初同意让他和侍女出去,没成想酿成大错。” “我对不起姐姐。”西罗莉娅眼泪不停的流,情绪一激动就止不住地咳嗽。 查得烈安惊恐大喊:“快!去叫医生来!” “夫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必须要好好静养,大人还是得注意了。” “是……”查得烈安心有余力后不足。 当晚,西罗莉娅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她身处在一个大城堡里,这里是奥尔维亚。 “西罗莉娅快点!”维塔娜在前面喊她。 “姐姐?”看见朝思暮想的人,西罗莉娅再也绷不住了,或许这知道这是一场梦,她却只想跑过去拥抱眼前的人。 她还没开始跑,就被人伸手拦住了。 “公主小心点,你一跑就要摔跤了。” “怎么可能?”西罗莉娅不信邪,结果没跑两步,还真给摔了。 “痛。”西罗莉娅心想,不对,在梦里怎么可能痛。 “我都说了。”那人将她扶起,西罗莉娅看清那人是奥尔维亚的魔法师梅林。 梅林蹲下来帮她拍了拍裙子,关心道:“摔疼了吧,下回小心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会摔跤?” 听完后,梅林故弄玄虚轻笑道:“因为我预言了你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她的话一说完,这场梦就醒了,西罗莉娅瞬间惊醒过来,回味着刚才的梦境,重复着:“我预言了你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段话似乎把她点醒:“对了!她!” 她心想,只要回到王宫找到魔法师梅林,或许有办法知道埃里的下落,但又怎样才能去到王宫,找到她呢? 机会是要等的,在西罗莉娅左盼右盼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王宫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宴,要求贵族参加出席,拥有“右臂”之称的格兰达伯爵也不例外。 查得烈安害怕劳累到妻子,想让西罗莉娅留在伯爵府里,不用出席王宫的晚宴。 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西罗莉娅当然不答应,坚持要去。查得烈安呦不过她,好不容易才同意了。 ——塞瓦鲁特王宫 王宫内的布局和西罗莉娅记忆中的不一样了,此时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却不是她所想的君王。 趁着晚宴正在进行中,西罗莉娅找了个借口应付偷偷溜走,凭借记忆去摸索,来到一个房间里,将挂在墙壁的两只蜡烛调换了位置,书架后面的暗门开了。 西罗莉娅顺着里面进去,走了两分钟左右,暗门背后呈现的是一个新的世界,望眼看去全是书。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梅林,你在吗?” “你好啊,公主殿下。” 梅林的声音突然间从背后传来,吓了西罗莉娅“啊!”的一声。 “好久不见。” “你干嘛要从背后吓我。”西罗莉娅上下打量着梅林,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打扮,兜帽款式的斗篷从头盖到脚,以及一样的说话语气,没什么变化。 同时梅林也在打量着她:“你看起来变得很憔悴呀。” 西罗莉娅质问道:“你不觉得我的到来很意外吗?” “在我的意料之中,早晚的事,就像预言那样。”梅林挥挥双手两把椅子就飞了过来,她还亲自移到西罗莉娅面前:“殿下请坐,要不要我再泡杯茶?” “我没时间讲那么多这些了。”西罗莉娅打断她的话,直奔自己的目的:“我想请你帮我找找埃里的下落。” “维塔娜女王的儿子,埃里王子?” “是他。”西罗莉娅强调道:“你不是能预言未来吗?这个忙请你帮帮我。” “……”梅林沉默片刻:“我很抱歉,我做不到。” 结果不在意料之内,让西罗莉娅的反应无比震惊:“为什么!” “……” “你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看见梅林转头就想走,西罗莉娅跑上前去拦截:“不要逃避,你说话!” “西罗莉娅·克莱特。”梅林轻淡地喊出她的名字。 听到这久违的名字,这才让西罗莉娅挽回一丝理智。 见她冷静下来,梅林摇头叹气:“国家这么大,找一个人属实是难,不然你们怎会两年都没能找到,但我也知道一个方法。” 最后的话让西罗莉娅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什么方法?” 梅林带着她走到一本厚厚的书面前,翻找着里面的答案:“这本书记载着克莱特王朝中每代帝王的故事,其中就有继承人埃里。” 在记载埃里的这一页里,夹着两封信,西罗莉娅疑问:“这两封信是什么?” 她刚想去拿,就被抓住了手,梅林微笑着解释道:“这封信是维塔娜女王献祭前留给埃里王子的,我们最好不要碰别人的秘密。” “哦。”西罗莉娅发现了书中的不同,追问道:“那为什么埃里的名字冒着金光,其他人的却没有。” “因为他还活着,这本书记载的东西和克莱特国王息息相关,只要他的名字还在这本书上亮着,他就还在这世界上活得好好的。” “埃里他还活着!”虽说西罗莉娅压根就没有想过埃里不在了,但梅林的话像给她吃了个定心丸,开心地要蹦起来。 梅林尽了自己的良心,撕下了埃里那页书的一个小角,幻化成一个镶银边的黄宝石胸针,交代她:“这颗宝石如果没有暗沉,证明就也还活着。再当他到了一定的年纪,他体内的力量就会呈现出来,那时你们就知道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你……”话没说完,梅林一个响指就把送回到晚宴上。 她一睁开眼睛,果然就回到了晚宴上。 有人看见她就连忙走过来说:“格兰达夫人,格兰达伯爵找你很久了,你去哪了?” “啊没事,我去找他就好了。”西罗莉娅提着裙子就去找人。 终于在装着酒杯的桌子旁边找到查得烈安,查得烈安看到妻子后也是着急询问:“跑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 西罗莉娅把晚宴抛在了脑后,这里人多又不方便说,只想快点回家与丈夫分享,随意找了个借口:“我身体不太舒服,我们能不能先回家。” 一听到妻子不舒服,查得烈安就开始急了,充满歉意的与别人打声招呼后,就带着西罗莉娅回家。 在马车上,查得烈安抚摸妻子的手,慰问道:“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了?” 除了车夫,这里只剩他们自己,西罗莉娅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出来:“我刚刚去找梅林了。” “梅林?”查得烈安一头雾水,西罗莉娅越说越激动。 “对,是奥尔维亚的魔法师。听说她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查得烈安调戏道:“什么人能活这么久啊,该不会是什么怪物吧。” “别管这些了,我去找她的目的是想让她帮我们找找埃里,并未完全如我所愿。” “那人也没有办法吗?” 西罗莉娅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是……”她拿出梅林交给她的胸针:“这是梅林交给我的,她说如果这颗黄宝石没有暗沉,证明埃里就还活的。” 面对西罗莉娅说的这些荒谬的事情,查得烈安只是笑着回应。 他觉得,什么活了几百年的奥尔维亚魔法师,还有这个胸针与埃里性命有关都太荒谬了。开始担心起了妻子的精神状况,不敢把心里话明说给她听。 女主下一章再出场哈,剧情发展的还是太慢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埃戴 第4章 第 4 章埃戴 罗夏倒腾了好些天才把花种埋好,经过他的深思熟虑,决定靠卖花谋生。 说着也是奇怪,他不知道自己原来对花的品种都这么熟悉,难道不成是天赋? 可是种的这些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长出来,仅存下来的食物也快吃完了。罗夏只好出门去,也许是上帝看出了他的想法,走了一个小时,找到了一片野生的向日葵。 他立刻就把摘来的向日葵拿出去卖,一直从早上到中午也没有卖出去一朵。 肚子饿到绞痛的厉害,罗夏抓起花瓣和葵花籽放在嘴里嚼烂,壳都舍不得吐出使劲吞下。 顶着烈日当头,罗夏脸上晒得红彤彤,额头也跟着直冒汗。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蹲下来在这些向日葵中挑来挑去,他又实在是没眼看,拿出一颗珍珠就递给罗夏。 罗夏慌张的摇头拒绝道:“我不能要这个。”虽然他是不懂珠宝首饰的名贵物。但在他眼里,这些东西肯定都价值不菲。 “想赚钱你就接着,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珍珠而已。” 罗夏忐忑不安地用双手接着,他呆呆地看着这个好心人,眼神似乎在说,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你年纪这么小,干嘛要出来赚钱呀,博同情心?” “因为……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他们不要我了。”这破烂事回忆起来罗夏心里也不是滋味。 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那人就开始转移话题:“这附近靠海,你在这里卖花没有什么用的。” “这都是一些大老爷们出海捕鱼,一身的鱼腥味,哪里会懂浪漫来买枝花呢,况且这里又这么晒,你的花都要晒成干了。” “你说的有道理。”被点通的罗夏准备想收拾东西回去,另找方法赚钱,出海捕鱼也行,但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嫌他年纪小。 “行了,你别收拾了。这些我全要了,给我装起来拎走。” 这话让罗夏受宠若惊,他也没懵着,小心翼翼的绑起来双手递给他。 “谢谢你。” “不用客气。”罗夏还想说些什么,刚刚那位贵人急匆匆地走了。 今晚不用在和蜜蜂抢花吃了,罗夏想道。 提着今天买的面包高高兴兴的回家。刚打开家门,身后就被几个人一起按住,面包撒了一地。 罗夏慌了,喊道:“你们是谁!” 领头的粗汉满嘴胡渣,吸着烟,凶恶质问:“小子,老实交代,这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没有。”罗夏紧张的咽口水,强装镇定。 面对好几个粗头硬汉,一个十来岁出头的孩子根本没法硬来,罗夏只好顺着他有问必答。 “你父母去哪了。” “死了……” “你家住这里?” “我看这屋里没人住,就把锁撬开了。” 这时罗夏口袋里掉出一颗珍珠摔在地上发出响声。 领头的粗汉就问了:“你一个没爸没妈的小孩,哪来的这玩意儿?” “乞讨的时候好心人给的。”本以为这样会打消粗汉的警惕,结果他们却打起了馊主意,掐着罗夏的脖子,坏笑道:“小子,饿肚很难受吧,我带你个地方。” 他们打伤了罗夏的手臂和左腿,将他丢在繁华的大街上,用一个破旧的铁桶挂在脖子上。 罗夏脸上满是泪迹,全身都是血迹,这样做只是用来博取和利用人们的同情心。 哐的一声响,第一枚金币的到来,让躲在暗处的粗汉两眼放光。 才一天的时间就收集到了小半桶金币,那几个粗汉见钱眼开,先是哄骗罗夏吃饭,实则将他打得更狠,只剩吊着一口气在。 第二天又被丢到了大街上乞讨,但大街上总是不缺乞讨者,一次两次的好心人施舍是常态,但并不会永远。粗汉在两个月内随便找的黑心药给罗夏治,治好了又打,就这样反反复复。 人们厌倦了倒在大街上的乞丐,直到铁桶上一无所有,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就会凌乱不堪地被丢弃在树林里。 他想着,该结束了吗? 他疲惫地挤出一个微笑,天上下起的雨滋润了干裂的嘴唇,雨水或许交杂着眼泪,苦涩的甘甜,双眼沉重地闭上。阳光却透过乌云,照射在他冰冷的身躯上。 少年浑浑噩噩的醒来,第一感知到的是头疼,坐在一旁的少女柔声细语道:“小心点,你受伤了。” 少年随着声音抬起头,看愣了眼。心想,她……好漂亮。 少女美丽的容颜和金黄色的长发盘起来,当瞧见他愣了神,调侃道:“你现在和书上的那个木头人是一个样子,呆呆的。” 少年羞红着脸,反驳道:“才,才没有。” “你好,我叫戴拉。”戴拉饶有兴趣地盯着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戴拉把药端给少年,少年双手接过,看清药水中一个沧桑的倒影,以及脑海中零散的记忆碎片拼凑起一个声音。少年脱口而出“埃里”。 “埃里。”戴拉脑子里比划着文字,询问道:“那埃里,还记得你为什么会晕倒在树林里吗?还有,你是怎么受的伤?” 修女在外出回来的路上带回了一个倒在树林里的少年。少年从头到尾没一处好的地方,全是被感染的伤口,好在戴拉天生就有治愈之力,才让少年保住一条性命,治好了大部分的伤。 埃里摇了摇头,喘咳道:“咳咳——不,记得了。” 戴拉轻拍他的后背,没有继续追问他,安抚道:“总会想起来的。”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等会儿我再过来。”戴拉急匆匆地走了,但又并未走远。 埃里听觉极好,静下心来远处的声音就能一字不漏的听清,是戴拉和修女的对话。 “我请求你们可不可以收留埃里?”戴拉一脸担忧道:“他没有那么幸运。” “戴拉小姐,世界还有很多不幸运的孩子,这是现实。” 还是在戴拉的软磨硬泡下,埃里成为了孤儿院里的一份子。 他又与寻常的孩子有点不一样,每一个孩子都希望自己被选中去往幸福的家庭。 每当有夫妇来孤儿院里挑选孩子,所有孩子都在展示最美好的一面。唯独只有埃里,总喜欢把自己藏在角落里,一副毫无关系的样子。 埃里还是比较想去单独和植物相处,一边抱着史书;一边闻着花香。有的蝴蝶飞累了,自然而然的落到埃里手上。 戴拉像往常一样抱着浇水壶走去后院,看见这温馨的画面。惹得她莞尔一笑。 埃里抬头看去,阳光照射在戴拉漂亮的一头金发上,甚是美丽。 “你好呀,埃里。”戴拉微笑着打招呼。 埃里没有想到戴拉会精准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他们相处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这个漂亮的女孩同时也有很多的朋友,而他却是这里最不起眼的孩子。他急忙起身,回应道:“你好,嗯戴拉。” “我来给花儿们浇浇水,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吧。”戴拉笑道。 “不会,不会的。”埃里光杵着觉得自己不太好,主动提出:“要不要我帮你?” 戴拉摆手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嗯……好吧。”埃里嘴上是这么答应,实际却是捧着一本书也看不下去,时不时地往旁边看。 戴拉用余光瞥见他的小动作,低声轻笑,假装一个没拿稳。 “小心。”埃里帮她把浇水壶捡起来。 “哎呀!”戴拉故意强调道:“我的手差点扭到了。” 埃里抬起的手有点不知所措:“要不要紧?需要去找医生看看吗?” 戴拉摇头,轻笑道:“我没事的,谢谢你。”说完又立马改口:“不过呢,我突然想起斯丹纳和我约好了的事,但……我还没有浇好花。” 戴拉一脸期待道:“我能再邀请你帮我吗?” “没关系,我,很高兴能帮到你。”埃里转过身去羞红着脸。 埃里专注的打理手头上的任务,引起戴拉注意:“你很喜欢花吗?” 埃里轻轻点头:“嗯,我喜欢。看上去你也是。” “是呀,看见花儿后的心情都会变好了。”戴拉一个劲的笑着往里说:“你也知道我会魔法吧,有人告诉我,我以后可能会有掌控植物的能力。” “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埃里自打心里面也跟着开心。 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戴拉在的地方,身后都会有埃里。 他陪她一起练习魔法;他陪她一起浇花;她陪他一起玩耍;她陪他一起看书。他对她产生一种不同于常人的依赖,她对他产生一股幻想。 “埃里快来。”戴拉小声催促道。 埃里压着声音说话:“戴拉,走慢点!” 这时天快亮了,他们约好一起爬上屋檐看日出的太阳。这是他们一个共同的小秘密。 埃里把身上披着的衣服给戴拉披上,关心道:“早上天有点冷穿多点,别感冒了。” 戴拉也把脖子上的围巾分给埃里一半:“谢谢,你也一样。” 太阳穿过云层慢慢露出头,温暖的光芒照在他们的身上。 戴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阳光照在她的金发上闪闪发光。 埃里自然而然被更美的一幕深深的吸引。 “埃里,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戴拉道。 埃里含在口中的“永远”又吞了回去,随之而是轻“嗯”的一声。 第5章 第 5 章埃戴 “好好照顾好自己,父亲改日再来看你。” 戴拉表现的乖巧懂事:“嗯,父亲我会的。” 穆莱·约尔森道了别,又急匆匆地走了。 “埃里?”戴拉老早就发现了躲在后面的人。 “戴拉。”埃里问道:“刚才那个是你的父亲吗?” “嗯哼。”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埃里一直以为只有像他这种没父母的才会送来孤儿院。 戴拉只是笑笑不说话,埃里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话,道歉道:“对不起,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不用道歉,埃里。”戴拉牵起埃里的手:“埃里,这个秘密,我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好吗?” 埃里点头道:“嗯好。” 戴拉笑道:“谢谢你。” 这次埃里没说话,他们之间最不缺的就是“谢谢”,还有“不客气”。 时间一晃过去七年,戴拉长的亭亭玉立,长发披肩,一位心尖儿上的美人。 走在戴拉身后的小跟班,埃里也随着时间的成长变得意气风发。 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埃里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戴拉停下来仔细打量一番,终于发现了异样,调侃道:“还记得以前都要叫我‘慢点’来着,这时间一晃,你都比我高那么多了。” 埃里一脸正经道:“书上说,男生的发育期都是这个年龄段。” “你这个书迷。”戴拉学习的领悟能力强,穆莱找来一本魔法书,让她偷偷学习里面的易容术。只要一旦掌握成功,就能改变自身容貌。 埃里热爱史学,之前偶然在书架上发现一本帝国史。但内容讲述的却不是塞瓦鲁特,而是另一个帝国,奥尔维亚。 “好熟悉,像是从哪里听过。”埃里心想,满怀期待的翻开书:“第一代国王,克莱特。” “奥尔维亚的初始帝王,人间的救世主……”埃里看了一会儿听见戴拉喊他后,便把史书藏了起来。 戴拉激动地展示道:“埃里你看,我会操控植物了!” 埃里笑吟吟地鼓掌道:“戴拉可真厉害。” 有了意识的藤蔓悄无声息的缠住埃里的脚,一整个连人提起来倒挂。 “?!”埃里、戴拉都懵了圈。 “埃里别怕,我放你下来。”戴拉一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一挥藤蔓就开始旋转。 埃里被甩的晕头转向,喊道:“戴拉救救我!” “啊啊啊!埃里!”戴拉见操控无望,跑去拿来一把利剑砍断藤蔓。 埃里摔倒在地,戴拉又是吓得揪心一跳,赶忙过去查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完后,发现无恙后,才敢松口气,幸好转晕了过去。 “看来还是要继续练习才行啊。” 奥尔维亚,从认识到这个帝国存在后就一直围绕在埃里脑海中。 奥尔维亚帝国,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埃里心想。 埃里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去找到那本帝国史。黑夜里举着蜡烛,探究了一天又一天。 在今后的日子里,埃里就像是激发某种开关一样,掌心散发出一道亮光。 “这?魔法!”戴拉又惊又喜。 “这就是拥有魔力的感觉吗?”埃里感受到身体有一股力量在流动。 “埃里,你这是太棒了!”戴拉夸赞道:“要知道,帝国上上下下拥有魔法的人都少之又少呢!” 埃里经不起夸,脸一下子又红了,挠头道:“谢谢。” 戴拉道:“我现在找几个简单点的法术让你学习。” 埃里内心思索,装作一副不经意间的样子:“对了戴拉,你可以帮我找找你的魔法书里面有没有可以恢复记忆的法术吗?” “应该会有的。”戴拉猜想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你之前总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忘了很多东西。严重到差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埃里接着说道:“现在我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零散的回忆,我想是时候该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来给你找找。”戴拉没有多想其他的,找到法术咒语后立即就给了埃里。 埃里没开始前就忐忑不安,犹豫不决。但他明白,这或许是他的命。 咒语结束之后,戴拉在门外焦急等待,直到门被打开。 “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起了什么……”戴拉止住了声,只见埃里眼中饱含着泪光,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二话不说抱着自己闷声抽泣。 “埃……”戴拉显得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埃里落泪:“或许遗忘过去是对自己的保护。” 经历过上次的事后,戴拉每天都在偷偷的观察埃里的行为举止,生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埃里早就察觉到不对劲,趁戴拉一个不留神,当即抓包。 “戴拉你怎么了?你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 “没,没有呀,没什么……”戴拉心虚的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抬头就看见埃里插着双手一脸疑惑的样子。 戴拉心里藏不住事,只好坦白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回忆过去的。” 说完后,埃里却是先松了一口气:“吓的我,还以为你是怎么了。” 戴拉很自责,满口歉意道:“对不起,要是我不告诉你恢复记忆的法术,你就不会想起那些痛苦了。” 埃里听后叹息,耐心开导着戴拉:“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人是要往前走的不是吗?” “要是把自己停在黑暗中,又怎会遇见太阳。” “我很抱歉。”戴拉哽咽道。 “没事的。”埃里伸出手,问道:“你愿意陪我走到阳光下吗,戴拉?” 戴拉被哄的羞红了脸,心想,埃里也太犯规了。 见埃里的手还停留在自己的面前,戴拉抚上对方的手,“嗯”声答应。 双手触碰的瞬间,戴拉心中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眼神偷偷上下打量,发现埃里已经和七年前的模样完全脱胎换骨,褪去了儿时的稚嫩。 戴拉想着,埃里越来越俊美的脸庞,他很好很好,又是个很贴心的人,埃里…… 戴拉察觉自己越想越不对劲,吓得打了个冷颤。 埃里关心道:“着凉了吗?” “我去披件衣服。”戴拉假装性吸了吸鼻子。 戴拉刚抽开手转身要走,埃里又恍然间拉了回来。 “嗯?”戴拉问道:“埃里?” 埃里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表现的若无其事:“没什么……” “那我,先走了。”戴拉借此逃离。 “嗯。”埃里看着戴拉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落空。 晚上,埃里、戴拉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心事重重。 埃里坐在桌前,对书上的内容提不起兴趣来,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门咔嚓一声打开,戴拉轻声道:“埃里。” “戴拉?”埃里站起身来,拿起一件大衣披在戴拉身上。 戴拉注意到桌上一本厚厚的书籍:“怎么晚了,你还在看书呀。” “是啊。”埃里默默地整理着有些乱糟糟的桌面,询问道:“你还不睡吗?” 戴拉点头后又摇头道:“我睡不着,另外有件事情和你说。” 埃里让戴拉坐在床上,自己去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前:“你说。” 戴拉问道:“还记得七年前,我没有告诉你的那一个秘密吗?” 埃里道:“嗯,记得。” 戴拉担心隔墙有耳,谨慎变了一个小屏障出来隔挡外界,在只有她和埃里的空间里说尽心声。 “埃里,其实……我的父亲是尊贵的约尔森伯爵,母亲是伯爵夫人,我还有个妹妹叫莎拉。” 说到这里,戴拉目光有些黯然失色:“可是我和莎拉是双胞胎。双生子被寓为是罪恶的象征,父亲在我一出生就把我送到孤儿院,直到我学会易容术,才让我回家。” 埃里眼中满是心疼:“原来塞瓦鲁特竟然如此守旧封建。”他越想越是忍不住的嘲讽,讥笑道:“封建愚昧的傻子。” 戴拉道:“埃里,我答应告诉你的秘密,我说出来了。” “嗯对,你实现了。”埃里担保道:“我发誓,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如果我没有遵守承诺,我就唔……” 戴拉捂住埃里的嘴,笑道:“我知道了。” 埃里和戴拉各自捧着一本书,事实上,两人都没有把书看进去。 戴拉闷闷不乐:“埃里。” “我在。”埃里放下书,认真听戴拉说话。 “父亲说,等我学会易容术,这样我就可以不和妹妹用同一张脸,但……我要回家了。” 埃里显然一愣,也似乎早有预料,温声道:“那你开心吗?” “我不知道。”戴拉清楚自己的内心是不舍的,但她没有勇气去表达,害怕会因为自己给他人造成困扰。 埃里道:“我希望你是快乐的。” “还有,戴拉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来,我保证。” 戴拉忍不住说出来心里话:“我希望这一天会慢点到来。” 埃里微微一笑,问道:“要回去睡觉吗?” 戴拉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晚安,埃里。” “晚安,做个好梦。”等戴拉一走,埃里叹了口气,自己也是有苦不能说,对着皎洁的月光有着数不尽的心声。 第6章 第 6 章埃戴 穆莱这接连几个星期来孤儿院的次数频繁,一提到易容术,戴拉每次都是半推半就糊弄过去。 “好女儿,魔法学习的怎么样了。” 在穆莱的再次追问下,戴拉慌称道:“有点不容易,我一定会尽快学会,早日和父亲回家。” 穆莱笑着:“好孩子。” 寒暄完后,接着穆莱又找了个理由离开,离开前还是百年不变的一句:“爸爸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看你。” 刚转身,穆莱瞬间转变为另一副面孔,询问修女:“这里有没有看上去高大点的孩子。” 修女细想:“有一个。” “叫他过来。” 埃里被喊了过来,刚进门。穆莱第一眼就对他赞不绝口:“不错,叫什么?” “埃里。” “很好,跟我走。” 说到这里,埃里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去哪?” “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 穆莱一个眼神示意,几个侍从把埃里五花大绑。 埃里恶狠狠地盯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惧,只充满了恨意。 可穆莱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怜惜,冷言道:“由不得你。” 戴拉坐在树荫下看书,身后来了人,她笑着转头:“埃……” 看见来的人是修女,戴拉略显失落,不是埃里呀。 也是奇怪了,起初戴拉以为他沉迷于史学研究上。虽然早已司空见惯,但一连好几天都不见身影,碰巧这几天她也没有时间去找他。 “埃里呆在房间里多久了?” “嗯?”修女诧异的表情让戴拉读不懂。 直到修女口口声声说:“埃里前几天就被伯爵大人带走了。” 戴拉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父亲带走了埃里?为什么?” 修女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埃里一声不吭的离开,戴拉心里不是很好受。恍然间,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埃里的房间。 房间里布局简单,一张床,一盏灯,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摊开在桌面上的本子,和堆积成山的书籍。 风悄悄的吹过,翻动着本子上的页数。戴拉走近一瞧,这是埃里的日记,她看见一句映入眼帘的话。 ——1月3日,戴拉的17岁生日,这是一定不能忘的日子。 戴拉礼物一直没有想好,她什么都不缺,可我想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 戴拉断定道:“不会的,埃里不会突然间离开的。” “父亲……”戴拉想起修女说的话,一股脑的跑出去:“露西!露西!” “怎么了小姐?”修女问道。 “我要见父亲。” 穆莱火急火燎地赶来:“戴拉出什么事了?” 多年来,穆莱清楚自己的女儿——戴拉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从来不会主动要求想见家人。 戴拉易容后来到穆莱面前:“父亲!” “戴拉?”穆莱又惊又喜,上下打量道:“亲爱的,真的是你!” 戴拉道:“父亲,我学会了。” 穆莱欣慰地笑了:“我为你感到骄傲。” 戴拉问道:“那……我能回家了吗?” “亲爱的,当然可以。”穆莱说完就往外走。 戴拉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唤了声“父亲”。 穆莱“嗯?”的一声:“怎么了?” 戴拉直言道:“你把埃里带去哪里了?” “谁?”穆莱听着耳熟。 “一个黑发少年,你前几日在这里带走的那一个。”戴拉渴望想听到她所期待的回答。 穆莱给她来了盆冷水:“你不必要知道了,你当他没存在过就好。” 戴拉道:“可他是我的玩伴。” 穆莱假惺惺安慰道:“你会认识更多朋友的,不差这一个。况且他只是个毛头小子。” 戴拉不罢休,拦住他的去路:“父亲,求你告诉我。” “……”穆莱顿时黑脸,皱起眉头,露出戴拉从未见过的一面。 戴拉感到莫名的慌乱,她心里逐渐没有什么底气的拦住穆莱的去路。 穆莱只是轻轻的把手放在戴拉头上,脸上面无表情,妥协道:“我带你去见他。” 马车一路奔波,虽然很快能见到埃里,但戴拉看上去没有多兴奋,内心迟迟没能静下心来,心中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马车停在一座巨型场所前,听里面传来的欢呼声让戴拉更加的确定,这是一个娱乐场所。 外观有着独特的造型,呈现半圆型,仰头望见墙体似乎直冲天堂。 穆莱领着戴拉进到内场看台上,俯视下方。 打斗刚好开始,穆莱笑道:“我们来的刚好。” 号角声响起,“勇士出场!” 勇士出场的那一刻,戴拉直愣了双眼。 埃里。 没错,戴拉仅凭一眼就能认出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埃里。 戴拉僵硬的转过头,疑问道:“父亲,埃里怎么会……” 穆莱却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反关饶有兴致道:“他是这里最勇敢的勇士,无论对面是什么怪物,他都是不怕死的握紧拳头越里打。” 戴拉一脸不可置信,不见的这几天,埃里经历了什么。 当看见四周与她站在同一高度的人都是贵族。戴拉一目了然,这显然是贵族们之间的娱乐方式。其他的平民只是沾了光,观看这种毫无人性的比赛。 远远的就传来野兽的嘶喊声。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头狮子映入眼帘。 戴拉低过头看,率先占据视线的,是一双炽热的眼睛。 埃里呆愣地看着戴拉,连狮子朝他扑来也没有发觉。 “快躲开!”戴拉撕心裂肺地一声喊,埃里脚步往旁边躲闪,也逃不过狮子扑在他身上,张开血盆大口。 狮子一口咬在埃里肩头,埃里也是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利刃,捅在狮子的左眼上。 知道疼的狮子把埃里甩飞十万八千里远的砸在墙上。 这一甩可不轻,埃里愣是没有叫一句声。 众人总在议论他是不是没有痛觉。 埃里轻蔑一笑,脚下故意摩擦出声音,给瞎了个眼的狮子引路。 **裸的挑衅行为,让比赛有了不一样的看点。 狮子再次扑来,埃里灵活的躲避了好几次,知道这狮子不是怎么好对付的种。 见下方迟迟没有进展,穆莱哼笑。 一直躲也不是办法,和狮子比体力的人,简直不能用蠢来形容。 埃里趁还有体力,打算一了百了。往后小跑了一段距离,腿蹬在墙上借力一跳,落地在狮子身后,手上冒起青筋,抓住狮子尾巴来了个恶狠狠的脸朝地,又扔了出去。 狮子就这样被砸晕过去,埃里上去取出插在狮子左眼上的利刃,又补了几刀下去,地面被染成了红色。 观众先是一愣,后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勇士胜!” 太精彩了,他的力量,简直不可思议。 埃里对这些掌声并不感兴趣,目光坚定的望向戴拉。 戴拉从看台这里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埃里肩头和膝盖上的伤正在流血。 见他看了过来,戴拉打了手势说,你受伤了。 埃里看了眼自己,轻轻一笑,耸肩示意戴拉不用担心。 戴拉咬着下唇,此刻的理智被自己丢弃开,硬是不顾穆莱的阻拦,直意往下跑。 凭着感觉寻找,瞧见刚才被埃里打败的狮子拉了回来,前方传来了嬉笑声。 “你小子真厉害,这些野兽全都不是你的对手。” 埃里一句话不说,默默的给自己处理伤口。 戴拉顺着声音看去,直愣起身来。她傻了眼,在近距离的观望,能更清楚的看见埃里身上的伤势,他的身上全是血迹,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又是狮子的。 半晌,戴拉喊了声:“埃里。” 埃里怔了一下,抬头就如他所想的那样,戴拉在不远处看着他。 戴拉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挤出一个微笑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埃里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他想着,自己满身鲜血不小心弄脏她的衣服该如何是好。 戴拉颤抖着身子,见他无动于衷,红着眼问道:“为什么不理我?” 埃里心里一颤,拖着受伤的膝盖走了过去。 少年一步步地走来,就像曾经那样,戴拉心脏隐隐作痛,她刚向前迈一步,身后传来吼叫。 埃里吓得一惊,狮子还没有死透,况且正朝着戴拉扑去。 “戴拉!”埃里喊得撕心裂肺,他就算不要这条受伤的腿,也要飞速奔过去。 戴拉吓得使出了魔法,召唤出藤蔓将狮子捆住来。 埃里拉回戴拉将其护在身后,他扯下一段藤蔓,藤蔓在他手里竟然化为一把长剑。 凶猛的步伐,像极了忍耐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埃里握紧长剑,身上散发一股力量,额头浮现出太阳的图案。 狮子见状,瞬间放弃了挣扎。 埃里手起刀落,狮子的头与身分离,血液四溅造成一场血案。 戴拉目瞪口呆,一丝鲜血溅到她的脸上。 埃里像是耗尽了仅剩不多的力气,单膝跪在地上。 “埃里。”戴拉上前去,搀扶着他的身子。 下一秒,就来了人扯过埃里,戴拉一看,是穆莱。 看见他们要把埃里带走,戴拉阻止道:“父亲,我求求你放了他。他是我朋友,他还受了伤,能不能……” “戴拉·约尔森。” 戴拉噤声,这还是穆莱第一次叫她的全名,熟悉的陌生感涌上心头。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多言,穆莱是真的生气了。 “没忘记自己的名字吧?”穆莱重读咬字提醒道:“你现在是我约尔森伯爵的大女儿——戴拉·约尔森。约尔森伯爵府里面大小姐,知道了没有。” 最后的一句话像是在询问中的警告。 戴拉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有人前来禀报:“大人,他人受了重伤,命在旦夕。” “救他,他的利用价值还很高。”说完,穆莱赶着要戴拉回家,路途中戴拉一句话也不说,还吃了不小的教训。 戴拉低头一声不吭,穆莱看出她的心思,嘴上不依不饶:“你真是胡闹,你不是神,收起你的圣心,他这种低贱的人,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讲到这里,戴拉唯唯诺诺抬起头:“对不起。” 对不起,埃里。 戴拉只记得她比不过好几个人的力气,埃里就被强行扯开了。 是我不好,我没有能力留住你。 越是回想,戴拉止不住抽泣,嘴里不停念着:“对不起……” 戴拉的眼泪像豆子一样大,穆莱叹气,心软了下来:“没事了,知道错了就好。” 回到伯爵府,约尔森夫人出来迎接被吓了一跳,问戴拉:“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你哭了?” 戴拉摇头道:“母亲,我只是有些困了。” 转头见穆莱没说话,约尔森夫人没再多问:“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好好睡一觉吧。” 傍晚。戴拉乔装打扮提灯往外走,召唤出藤蔓,又给它们赋予了灵性。 戴拉发出号令:“去找埃里。” 随着植物朋友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监狱,藤蔓爬上窗口,发现了快奄奄一息的埃里。 戴拉千里传音,轻声的呼唤:“埃里,埃里,能听见我说话吗?” 埃里唇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太好,藤蔓生长出一朵鲜花抵在埃里唇上,流出来的花蜜滋润着他的唇。 埃里半昏半醒的含住花瓣,嘴里呢喃细语:“戴拉,我在……” 被折磨近一个月,埃里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新的斗兽赛开始,埃里红了眼,额头再次浮现出太阳的图案,野兽全都一律征服在他的脚下,血洗整个斗兽场。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只见他拔出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 “来人!快来人!” 查得烈安跑出去,摁着埃里的伤口,喊道:“谁有治愈魔法?!” “我!”一个女人伸起手站了出来:“我有!” “快,快来救他。” “嗯。”女人掌心散发出绿光,埃里的伤口逐渐的好转过来。 查得烈安轻声呼唤道:“埃里?是你吗埃里?” “嗯……”埃里半昏半醒着,等过了一会儿,他才渐渐的清醒。 女人松了口气。 “埃里。” 埃里定睛一看,张开嘴愣了一下。思索片刻,想说的话吞了出去,淡言道:“谢谢你。” 女人顿时语塞,碧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埃里站起身来,直接越过女人的视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人留在原地一味不语,静静地看着埃里离开。 第7章 第 7 章埃戴 时间一晃五年。 “爸爸,我就一定要去参加舞会吗?”莎拉撒娇道:“今晚我想和朋友去参加索菲娜派对。” 舞会对莎拉来说,简直是无聊透顶。 “亲爱的,不行。”穆莱一口回绝:“你已经21岁了,到了适婚的年纪,我必须要在舞会上给你挑选最好的男儿。” “我不要!我才不愿意当一个家庭怨妇!”莎拉气得哼声直跺脚,气愤地跑回房间。 这句话又无疑像是在点谁,穆莱叹气道:“你妹妹就是给我惯坏了。” 戴拉解释道:“莎拉的心智还小,她一向有自己的主见。” “戴拉呀,为父也一定会给你挑选一个优秀的男子,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戴拉不语,只是一味的沉默。 舞宴上 莎拉拉着戴拉跑到一边,苦苦哀求道:“姐姐,我是真的很想去参加派对嘛,反正我们长的一模一样,父亲肯定认不出来的。” “可是……”戴拉感到难为情。 莎拉水灵灵的大眼睛写满了她的目的,戴拉呦不过她,叹气道:“要是我给你传信,你就得立刻回来,能做到吗?” “能能能!”莎拉爽快的答应,三两下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戴拉无奈一笑:“跑的还真快。” 身后传来穆莱的声音吓得戴拉一哆嗦。 “亲爱的,莎拉去哪了?” 戴拉随便编了个理由,谎称道:“刚才看见她去跳舞了,我去喊她过来。” 说完,戴拉急匆匆的跑开,卸下自己的伪装,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清了一张熟悉的脸。 戴拉愣了好一会儿,会心一笑而过,又急匆匆的跑回舞宴。 “莎拉!” 戴拉紧张的直冒冷汗,僵硬的转过头。 “你这孩子,真的害我好找。” 戴拉模仿起莎拉平时说话的语气:“听说找我有事?” “你来,过来。”穆莱拉着戴拉走,在各家各户的贵族中一一介绍:“这是我小女儿……” 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客套话,戴拉光听听都要背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僵着的脸感觉到了酸意。 穆莱突然来一句:“你姐呢?” 戴拉一惊,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扯道:“她被一位先生邀请去共舞了。” “是吗?”穆莱还沉浸在被贵族们连拍马屁的喜悦中。 查得烈安走上前来打招呼,笑吟吟道:“你好,穆莱。” 穆莱道:“老兄,好久不见。” “你身后的这位是?” “我的小女儿——莎拉。”穆莱道:“莎拉,这位就是格兰达伯爵。” 戴拉略有耳闻,礼貌问候道:“你好,格兰达伯爵大人。”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格兰达叔叔就好。”查得烈安恍然想起:“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后的这位。我的长子——埃里。” 戴拉听到名字猛的抬头,直到那个少年的出现,让她倍感交集。 少年脱去年少的稚嫩,拥有了成年男子该有的体型,眼看上去比之前长高了不少,华丽的衣裳点缀着俊美的面庞,眉清目秀,出众的外貌让人挪不开眼睛。 “你们好,约尔森伯爵大人,还有约尔森小姐。”埃里话一出,声音比从前的要低沉厚重。 戴拉才认识到,眼前这个曾经的少年真的已经长大了。 穆莱简单的应一声,没有其他的表态。 这时,埃里主动伸手:“你好,约尔森小姐。” 戴拉回握他的手:“你好。” 埃里追问道:“敢问小姐的姓名?” “我。”戴拉表现的欲言又止:“莎拉……” 埃里轻声细语道:“美丽的小姐,你愿意与我共舞吗?” 当戴拉再次对上埃里那双炽热的目光,脑海中浮现出的承诺。 还有,戴拉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来,我保证——埃里 曾经往事,戴拉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再次遇见埃里时,一切都已经随着他的出现而释然。 戴拉抚上埃里停在空中的手,笑道:“我愿意。” 查得烈安打趣道:“埃里,你倒是问问伯爵大人同意了没有。” 穆莱给足了面子,点了点头。 埃里暗喜,牵着戴拉走了。 正准备走时,穆莱嘴上嚷嚷着:“莎拉,你去看看你姐去了哪里,老半天没见她人了。” 戴拉倒吸一口凉气:“父,额爸爸,我这就去找找姐姐。” 走远了后,埃里问道:“现在还要继续演吗?” “嗯?”戴拉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道:“演什么?” 埃里笑道:“我是说,戴拉。” 戴拉愣了一下,抬头不可思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眼。”埃里坦白道:“看见你就认出来了。” 戴拉无奈道:“我还以为,你也把我认成我妹妹了。” 埃里摇头,真诚道:“没有。” 戴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小脸一红。 侍女端着一盘装着红酒的高脚杯,不小心后脚下一滑。 “小心。”埃里反应迅速的把戴拉推到身后,酒水洒了他一身。瞥了一眼,先是关心身后的戴拉:“没溅到你身上吧?” “我没事,但你的衣服。”戴拉尝试去擦拭。 埃里拦截了她的手:“抱歉,我要失陪一下。” 避免身份败露,戴拉悄悄离开舞厅,在外放走了一只传信鹰。 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舞厅,戴拉一个不留神,被人踩中了裙子,整个人往前倾斜。 戴拉下意识的闭眼,有人从后面拉住她的手,帮她扶稳过来。 “你还好吗?”当戴拉缓缓转身,德温就看直了眼,没有意识到拉着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戴拉咳的一声,提醒道:“嗯……先生?” 德温松开了手,谦意道:“很抱歉,是我失礼。” “没关系,这位先生,谢谢你。”戴拉感到很奇怪,眼前人似乎有些眼熟。 “先生?”德温饶有兴致,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戴拉懵了,反问道:“我应该要知道吗?” 德温自嘲道:“原来我那么不重要呀。” 戴拉还蒙在鼓里,傻傻的站着。 “陛下,宴会还有一大堆要紧的事等着您来处理呢!” 德温转头就变脸,训斥道:“急什么。” 陛下? “……” 他是国王! 戴拉反应过来立刻行礼:“对不起陛下,我没认出是您,是我刚才失礼了。” “没关系,美丽的小姐。”德温放柔和了声音,并邀请道:“你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 戴拉吓得后退一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要找个委婉的方式来拒绝。 一抬头,戴拉一眼就望见站在德温身后不远处,已经换好了新衣服的埃里。 他静静的看着,被戴拉发现后又像是个外来者一样,收回视线,低头转身走了。 见他一走,戴拉脑子里的弦突然断了,浑然不顾国王的颜面,直接越过他,她直意追上那个背影。 德温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热烈起伏的心跳随着那人的离开变得虚无。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无视他。心想完,同时也朝着那位无名小姐离开的方向追去。 莎拉略显失落回到舞宴上,嘴里还叹惜着:“玩的不够尽兴啊。” 说完就被一只手搭在肩上,莎拉疑惑不解,转头一看。 国王气喘吁吁地盯着她,莎拉看清人后,猛得吓了一跳,抓着裙摆正准备行礼。 德温拦住她的动作,莎拉还没开口,德温抢先一步。 “对不起小姐,是我鲁莽,但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莎拉心想,国王今天抽了什么风?吃错药了? 看他真的满脸期待的模样,莎拉直言道:“我叫莎拉·约尔森。” 德温得到了答案开心的像个孩子,思索道:“约尔森,你父亲叫穆莱?” 莎拉不知所措,全都有问必答:“是的,他是我父亲。” “他竟然有一位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儿。” 莎拉这下想明白了,这明摆着这人看上她了呗。 德温顺手牵上莎拉的手:“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哈?”莎拉摇手道:“那个我……” 没得莎拉说完,德温一把将她拉过去,二人伴随着音乐起舞。 莎拉吓傻了好一会儿,连她最擅长的跳舞都不流利起来。 德温轻声细语道:“放轻松点。” “是,陛下。”莎拉抬头,德温眉梢上扬,长着一双凌厉的眼睛,鼻梁高挺,气势不俗。 目光被德温捕捉到后,莎拉羞红了脸。 德温勾唇一笑,故意调侃道:“你脸红了。” “回陛下,我,我是热的。”莎拉心虚道。 “你以后,可以叫我德温。” 莎拉听着匪夷所思,反驳道:“这怎么行,你可是国王。” “嗯行。”德温使坏道:“那我命令你,以后都要叫我德温。” 莎拉沉默:“……” 戴拉提着裙摆奔跑,努力追上埃里的身影,埃里离她眼前不远处,喊了一声:“埃里!” 埃里停下脚步转头,眼光一闪。戴拉高兴过度在一步之遥内踩到了裙摆,压着埃里摔了一跤。 埃里护着戴拉的头,自个侧身的肩膀先着地,险些摔到头部。 戴拉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小心翼翼的给他扶起身子。 “埃里对不起。” “没关系。”一瞬间的疼痛引起的头晕目眩,埃里坐在地上缓了一下。 戴拉见状,走到他身后,指腹轻轻按在埃里的太阳穴上,用治愈魔法给他缓解。 一套流程下来,埃里感觉好多了。 戴拉心生愧疚,充满歉意道:“对不起啊,是我太不小心了。” 埃里则是抓着她的手,询问道:“你没伤着吧?” 戴拉对他这反应,心里很不是滋味:“我都被你紧紧护着了,哪来的事。” 埃里听后放心了:“那就好。” “埃里。”戴拉沉下声来,不满道:“你能不能关心一下自己?” 埃里愕然,轻声试探道:“这是怎么了?” 戴拉的两行泪直流而下,委屈道:“我是说,你能不能受伤后多关心一下自己。我不想看见你总是受伤的一方,我也可以去承受这些的。” 埃里心里五味杂陈,开始反省自己。 戴拉眼泪还是不停的流出,埃里轻轻替她擦拭。 半晌,埃里似乎得出了结论,开口道:“对不起,我自行反省了一会儿,我就是潜意识的想对你好,然后保护你,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埃里自责道:“我不知道我对感情的表达方式让你感到有压力,是我……不好。” “我没有说你不好。”戴拉哽咽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去还给你。” 埃里轻笑道:“那就慢慢还吧。” 戴拉口中的话又吞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笑着用一个“好”字回应埃里。 他们之间最不缺的就是“谢谢”,像曾经一样。 不知不觉埃里牵着戴拉来到了王宫的后花园,他们坐在秋千上畅聊。 两人相互寒暄问暖。 埃里问道:“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戴拉道:“我很好,你呢?” 我很想你。 第8章 第 8 章埃戴 经过那次舞会之后,戴拉和莎拉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们什么也不说。 穆莱察觉到了异样,喊来了姐妹二人,开了个家庭会议。 一家人面面相觑,穆莱抿了一口外国进贡的茶,唤了声:“戴拉。” 戴拉应道:“父亲。” 接着穆莱又抿了一口,唤了声:“莎拉。” 莎拉“诶”了声。 “莎拉,不可以这样子应人的。”约尔森夫人轻声训斥了一下。 穆莱直奔来意:“你们有喜欢的人了?” 戴拉:“……” 莎拉:“……” 此话一出,戴拉和莎拉都没做好接话的准备。 戴拉心想,父亲的眼睛就是厉害。 莎拉支支吾吾道:“才没有呢,我才不喜欢他。” “哦?”穆莱来了兴致,追问道:“看上哪家的男子了?” “分明是别人家的看上我了。”莎拉故弄玄虚嬉笑道:“我不告诉你是谁,我呀,要等到他人亲自上门的那天,让他亲口告诉你。” “那我倒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进你的眼。”穆莱抿着茶,嬉笑间,脑海中闪过昨天的舞宴,脸色瞬间黯淡下来,试探道:“该不会是格兰达家的那小子吧?” 戴拉动作一滞,假装没听见。 莎拉疑惑的“嗯?”了一声,问道:“那是谁?” 看莎拉的反应,穆莱放下心来。 接着到了戴拉,她面不改色的等待审判,内心早已乱成一团。 “那戴拉你呢?” “父亲,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戴拉道:“我不想总是待在家里,所以我给自己找了份工作,我这几年来一直在学习医学,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 穆莱默许了她的想法。 第二天,戴拉正式上岗。 现在的天气变化多端,孤儿院很多的孩子接连不断的感冒,戴拉借此机会回来看看。 戴拉推开大门,很快就有修女出来迎接。 在戴拉报出自己的名字后,修女露西立刻就想起戴拉来,很热情的招待,嘴里满是夸赞:“戴拉小姐这几年不见,变化的也太大了,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你。”戴拉听这些赞誉习以为常惯了。 修女突然提起:“你还记得埃里吗?小时候陪你一起玩的那个男生。” 说起埃里,戴拉想起在参加舞宴那晚,他们一起在后花园里面畅聊了很久,其中就有提到过他在孤儿院里自愿当义工。 戴拉感叹道:“记得呀,前几天恰好碰到了。” 那也是我们离开孤儿院之后,五年来的第一次重逢。 “埃里现在也长成帅小伙了。”露西道:“你当年回家了之后,过了一年,埃里回来这里,先是和我们讲了他被别的家庭收养,后来就每天来孤儿院帮忙。” 听后,戴拉一脸不可置信,问道:“他一直都在来孤儿院吗?” 露西点点头:“对呀。” 戴拉想不明白,埃里回到这里有什么意义。 在孤儿院的工作流程戴拉从小看到大,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午餐过后,戴拉左顾右盼,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问道:“孩子们都去哪了?” “他们都去午睡了,埃里在给他们讲故事呢。”露西无奈苦笑:“孩子们都很喜欢埃里,每天张口闭口都是问埃里哥哥去哪了。” 孤儿院的孩子们把埃里当成了一种依靠,可这对他们来说,却不是一种好事。 他们心中缺乏了来自父母的关怀和爱,他们不懂什么是爱。可感受过爱的温暖,就会渴望得到永恒的爱。一旦拥有过又失去后,这无疑是对他们的第二次抛弃,对心理健康成长是非常不利的。 戴拉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地找个位置坐下,参与了其中。 “她刚咬了一口,马上就倒在地上死去了……”埃里讲着故事,孩子们专心致志听着,戴拉也是。 讲完后,埃里合上书一脸正经道:“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定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哪怕有人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我们要有谨慎,你们知道了吗?” 孩子们对故事的结局很是满意,笑起来都乐呵呵的,大声应道:“知道了!” “快睡觉吧,午安孩子们。”埃里给他们全部都盖上被子,戴拉也来帮忙。 小女孩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戴拉,问道:“姐姐你是谁呀?” 戴拉笑道:“我是埃里哥哥的朋友。” 埃里悄悄地往旁边瞥去,漫不经心地听着。 小女孩轻轻地抓了一缕戴拉散落的头发,笑道:“姐姐你好漂亮,好像故事书里面的公主。” 说罢,所有的孩子又来了兴致,全都抬起头来往戴拉身上看。 不知是哪个孩子说道:“那埃里哥哥是王子吗?” 戴拉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去看埃里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埃里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实则暗喜。 孩子们一脸好奇,埃里转移话题道:“小朋友们要该睡觉了。” 孩子们都很听埃里的话,马上又乖乖地躺下了。 等他们全睡下后,埃里和戴拉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埃里问道:“出来工作累吗?” “还好,孩子们的一些小感冒对我来说不是棘手的事。” 埃里扭扭捏捏老半天,才下定决心问道:“你能帮我也看看吗?我好像也生病了。” 这话让戴拉紧张起来:“是哪里不舒服?” 埃里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调控好呼吸,准备说些什么。 戴拉见状,立刻把埃里推到一个无人的房间去,直言道:“脱掉。” 埃里有点后悔找这个理由,犹豫道:“那个,我……” “怎么了?” 眼见戴拉一心只有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埃里道:“我不好意思……” 戴拉扶额苦笑,劝说道:“你不脱掉,我怎么给你检查出问题呀?” 埃里无力反驳,慢慢的褪去上衣,露出完美的好身材,薄肌若隐若现,结实粗壮的手臂。 但心脏往上点的位置有一道被剑刺伤留下的疤痕吸引了戴拉的注意力,她情不自禁的勾起在斗兽场的那段回忆。 戴拉想的失神,沉浸在回忆中。 埃里被戴拉**裸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去,轻咳了一声。 戴拉明知故问:“怎么弄的?” 埃里话语中轻描淡写道:“那年,在斗兽场想死了,捅了自己一剑。” “以后别有这个想法了。” “是啊,我看见你来救我,我又不想死了。” 戴拉怔了怔:“你知道那是我吗?” “我不是说过——戴拉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来,我保证过的。”埃里记得承诺里的每一个字。 戴拉说出了心声:“那……你为什么不认我?” 埃里摇头,解释道:“我不能,我不想让你之后的生活为难。” 戴拉解开了心中的疑问,欣然一笑,蔚蓝的眼睛私藏着她的爱意。 五年前,1月3日。 17岁的戴拉许下心愿——上帝啊,请聆听我的愿望,有朝一日,让我与那个少年重逢。 五年后,愿望成真。 一个星期后,孩子们的病情全部康复。 离开前,戴拉走遍了曾经儿时的点点滴滴,路过埃里曾经的房间,手碰到门把手上,才积满了一堆厚厚的灰。 戴拉双手拍了拍灰尘,轻推开门,一张床、一张书桌、一盏灯,里面的东西全都积了灰。 她还记得,原本这还只是一间杂物室,埃里经过修女的同意后,他就马不停蹄费了一天的时间,改造了一个自己的小小世界。 戴拉微微一笑,重新把门关上像是在告别。 也不知道她曾经从小到大生活过的房间现在成什么样了,说罢就往前路走。 戴拉停在门前,试探性的用指尖碰了碰门把手,竟然是干净的。 打开门后,里面铺满了鲜花让戴拉目瞪口呆。 这是? 埃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喜欢吗?” 戴拉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这是你准备的?” 埃里点头:“送给你的。”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惊喜?” 埃里诚恳道:“我希望你会开出最绚丽的花朵,聆听最真挚的赞誉,你会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这话像是提前预习好的一样,戴拉心里想了个大概。 而埃里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但却不会表面的说出来,永远都让给戴拉台阶下。 戴拉勾唇一笑,低声问道:“包括最好的人吗?” 埃里微微一愣,垂眼道:“当然。” 戴拉,如果你爱我,那我将如愿以偿;如果你不爱我,那这只是我送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的礼物。 “埃里,你是想和我表白吗?” 此话一出,埃里鼓起勇气:“是。” 戴拉顿时松了口气,她直白说出来的话,其实心里也没有底气,只是一时冲动。她担心,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好在——谢谢你回答了我想要的答案。 戴拉半推半就道:“但我现在不想答应你。” 埃里侥幸的美好幻想瞬间破碎,情绪激动之下,追问道:“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够好吗?还是说你喜欢别人了?我……” 说着说着,埃里明显愣了一下,低头示弱道:“对不起。” 为什么?可能我确实不够好,我也没有资格去约束她去喜欢谁,埃里心中自问自答。 戴拉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很好,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看埃里还是委屈巴巴的样子,戴拉差点憋不住笑:“因为呀,你还欠我支舞。” 埃里眼睛顿时亮了,犹豫道:“那我现在就还你,可以吗?” “下次吧。”戴拉展开双手抱了埃里一个满怀:“我现在又想答应你了。” 埃里紧紧回抱了她,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开心的说不出话来,发誓道:“我一定会还你一支舞的。” 戴拉应道:“我等着。” 露西在远处看见他们相拥在一起,欣慰地笑了。 四年前,埃里的再次回到孤儿院,不只是心疼那些与他有一样遭遇的孩子,还有他与戴拉的回忆。 第9章 第 9 章埃戴 戴拉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呵护一朵鸢尾花。 埃里送的,戴拉小脸红扑扑的。 阳台里扔上来一块石头,戴拉没在意,过了一会儿,又扔上来了一块。 戴拉发现了异样,走到阳台去,月光让她看清了站在下面的人。 埃里在阳台下和她打招呼。 戴拉一脸吃惊,变出一根粗藤绑在柱子上,抓着粗藤滑下去。 脚刚落地就一路小跑过去,戴拉踮起脚尖,抱着埃里的脖子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等戴拉抱够松开后,埃里轻轻地给她揉手。 戴拉问道:“这么晚过来,你也不怕我歇下了。” 埃里觉得无所谓:“我还担心你这么晚不睡,伤坏了身体。” 戴拉不满的瘪嘴道:“不要转移话题。” 他们亲昵地坐在草坪上数着夜晚的星星。 戴拉道:“埃里,你觉得人死后是会去到天堂、地狱,还是变成天上的星星?” 埃里望着满天繁星,感慨道:“我想念我母亲、父亲的时候,我就期待夜晚的降临,抬头看挂在天上的星星。” 戴拉愣了愣:“你不是……” 外界谣传过埃里是格兰达伯爵是私生子。 埃里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微笑解释道:“格兰达夫妇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关系,他们是我的小姨、姨父。” 然后,又轻描淡写讲出儿时的经历:“小时候,我被人犯抓走,害我失去了记忆,卖给了一户富裕的家庭,后来他们破产潜逃了,嫌我累赘就不要我了。” 戴拉听得一愣一愣的,思绪飘回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埃里浑身是伤,被修女抱回孤儿院。 斗兽场的每一次打斗,那一剑刺穿胸膛,埃里的生命就像是在与死神交锋。 说到一半,埃里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立马收了声,俯身上前:“戴拉?” 戴拉没有理会他,眼神呆呆的。 埃里垂下双眼,他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蜂拥而出,他太需要去发泄憋在心里已久的话,忘记了旁听者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一声“对不起”,埃里话音未落,戴拉猛的抱紧了他。 埃里自然的把头靠在戴拉的肩上,风中吹过一丝清香,嘴唇触碰着白皙的肩头。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埃里,你很坚强、勇敢,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戴拉承诺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埃里泪水在眼中打转,呢喃道:“我好爱你。” 戴拉卸下伪装,盘起了头发,捧着埃里的脸问道:“我现在,像不像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 “还是那么漂亮。”埃里上下打量着,眼神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让我好好看看你。” 戴拉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惹的埃里心花怒放,**裸地目光全放在戴拉身上。 戴拉见他含情脉脉痴了迷,故意扭过头去,感觉到身边人又靠近了几分。 埃里轻手扶上戴拉的下颚,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落下一个短暂的吻。 被亲到的地方,戴拉脸上要熟透了。 达到目的后,埃里使坏揉了一把戴拉的头。盘起来的头发缕缕散开,戴拉嬉笑打闹道:“你坏不坏?” 埃里转移话题:“该送你回去了。” 说罢,拉着戴拉站起身,故弄玄虚道:“戴拉,闭上眼睛。” 戴拉边说边做:“干什么呀?” 埃里打了个响指,嗖的一声。 戴拉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房间里来。 移形魔法。 戴拉转身跑回了阳台,这时飞来了只鸽子,还咬着一个信封。 当她接过时,鸽子里传来埃里的声音。 “很抱歉弄乱了你的头发,信封里有我想对你说的话,明天起床再看吧。晚安,戴拉。” 戴拉柔声道:“晚安,埃里。” 回到房间,戴拉趴在床上,对信封里面的内容开始好奇心泛滥。 一声坏笑后,就把埃里的话抛之脑后。 太阳渐渐露出头,戴拉激动的一整晚彻夜难眠,肚子饿的咕咕叫起来。 起身下楼觅食,恰巧碰上莎拉鬼鬼祟祟回来,嘴里还沾沾自喜道:“这么早,应该没人起……来。” 两姐妹面面相觑,戴拉顺嘴一句:“你昨晚没在家,去哪了?” 我是偷摸出去的。这话莎拉当然不敢讲出声。 莎拉双手合十恳求道:“姐姐,我求你了,别让爸妈知道。” 戴拉点点头,拿好面包就往房间回去。 莎拉心有余悸,不放心的追上去:“好姐姐,你真的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好不好?” 戴拉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见我和父亲、母亲提过你的小秘密了?” 莎拉吐了一下舌头,挽着戴拉撒娇道:“我姐姐最好了。” “又去参加派对了吧?”戴拉咬了一口面包。 莎拉玩着弄头发,漫不经心道:“是呀,索菲娜派对可有趣了。” 戴拉道:“快去把你身上的汗味洗掉吧,不然父亲察觉到又要说你了。” “知道啦。”莎拉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戴拉走到阳台呼吸着早晨新鲜空气,想起昨晚的事。她害羞捧着自己泛红的脸,转身坐在桌前,拿起笔和纸,一口气写下密密麻麻的文字。 房门再次被敲响时,戴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姐,该用午餐了。” “好——”戴拉揉了揉眼睛,去洗了把脸,边盘发边下楼。 “对不起,我来迟了。”戴拉坐回到餐椅上。 “快吃饭吧。”穆莱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昏昏欲睡的莎拉身上。 戴拉见状,轻手推了推莎拉。 “莎拉。”穆莱喊了一声。 “哈?”莎拉揉了揉眼睛。 穆莱道:“你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 莎拉谎话张口就来:“我昨天没有睡好。” “今晚国王陛下又准备了舞会,你们好好准备。” “又来?唉呀!”莎拉生无可恋无力的低下头。 约尔森夫人管教道:“莎拉,女孩子就不要老是大呼小叫的。” 莎拉反驳道:“妈,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欢这种死古板的舞会,我真的欣赏不了无聊透顶的华尔兹。” 约尔森夫人正要说什么,穆莱及时打断道:“你们别争了,大的小的都不稳重点。” 穆莱搁下手中的餐具,二话不说直接走了。 约尔森夫人气不过的“哼”了一声也走了。 餐桌上只剩下三姐弟在这。 戴拉安抚道:“你也别气了,母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她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来管教。”莎拉也准备起身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戴拉独自叹气,摸了摸弟弟路易的头,吩咐下人:“照顾好路易。” 傍晚。 马车都纷纷停在王宫前,着酒杯之间的碰撞,音乐声响起,舞会正式开始。 裙摆随着舞步飞扬,各氏家族的小姐个个都是天生丽质。 各式各样的礼服,在华尔兹舞的旋转下,像是盛开的花朵。 戴拉目光向四周眺望,莎拉发现后,问道:“姐姐你找谁呀?” “我……”戴拉话没说完,有人向她伸手。 “美丽的小姐,可以与我共舞一曲吗?”埃里笑道。 戴拉笑了笑:“好呀,英俊的先生。” 莎拉若有所思,坏笑道:“姐姐,你随便与他人共舞,姐夫看见了不会生气吗?” 埃里听后瞬间呆愣,一脸懵圈的看着戴拉。 戴拉也吓了一跳,训斥道:“莎拉你在说什么呀,你哪来的姐夫!” “那眼前这个先生是你男朋友吗?”莎拉问道。 “当然。”戴拉说完看了眼埃里,只见他高兴的笑了。 莎拉主动将戴拉推了过去,笑道:“快点和你的小恋人玩去吧。” 戴拉面红耳赤,羞涩的拉着埃里飞速溜走了。 莎拉站在原地摇头傻笑,无聊地靠在桌前品尝甜点。 浅尝了一口,下一秒就来人与莎拉搭话,熟悉的声音传到她耳边。 “又见面了,莎拉小姐。” 莎拉嘴角沾了点奶油,抬眼一看,立刻行礼道:“参见陛下。” 德温弯腰牵起莎拉,帮她擦去嘴角的污渍,笑道:“不是说好叫我德温吗?” 莎拉舔了舔唇,尴尬的脸红道:“我没答应你。” 埃里与戴拉在舞池上翩翩起舞,默契般的配合加上轻盈的舞步,让他们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你今天穿的真漂亮,戴拉小姐。” “你也是,埃里先生。” 一舞过后,有人为他们传来了响亮的掌声,埃里与戴拉携手离场。 他们来到后花园散步,埃里叹气道:“差点就被你妹妹吓死了。” “我不也是嘛。”戴拉无奈笑了笑,掏出一个信封出来,递在埃里面前:“这是我给你写的信。” 埃里双手接过,不自觉勾唇一笑。 戴拉强调道:“你回去再看。” 埃里“嗯”声答应。 现在气氛正好,戴拉偷偷地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埃里的嘴角。 趁埃里没反应过来,戴拉慌乱而逃。 这个猝不及防的吻,埃里嘴角疯狂上扬,自喜道:“怎么亲了就跑。” 话题几乎都是德温引起来,莎拉也是有问必答。 莎拉闷闷不乐地垂着双眼。 德温道:“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说到心声后,莎拉摇头叹气道:“陛下,实不相瞒,我对这种舞会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德温含笑道:“那我下次不举办了。” 莎拉客气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德温继续打听道:“那你喜欢什么?” 莎拉脱口而出:“有趣的派对。” 写到这里时,后面的发展让我犹豫了好久。这章字数明显没有把控好写少了,打算梳理一下,在下一章补回来吧[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埃戴 第10章 第 10 章埃戴 国会定时召开。 德温坐在王座上漫不经心地听着大臣们积极的讨论,还时不时打个哈欠。 “陛下,赛马比赛要快到举行时间,可马儿们都生病了。” “延迟比赛时间。” “陛下,帝国的羊毛供不应求了。” “扩大养殖场。” 德温处理国事向来不说多余的废话,三天开小会,五天开大会,早就麻痹了。 这时有人就提起道:“陛下身为一国之主,如今陛下您已年长,王后之位的空缺就万万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德温瞥了眼一旁下边空缺的王后宝座,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模样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他爽快的答应:“本王正巧也有此意,同时有了合适的人选。” 话音刚落,大臣又开始猛烈般的争论。 穆莱从德温左侧站出来,问道:“我的陛下,你说的‘合适的人选’是哪家的小姐?” 德温若有所思地看着穆莱,轻笑道:“你猜?” 穆莱:“……” 德温出言劝道:“别争了,本王要亲自去迎接我的王后。” 一声“散会”后,德温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近傍晚。 皇家马车停在了约尔森家族伯爵府前。 德温下了车,去敲响了伯爵府的大门。 “谁来了?”侍女推开大门,看清来人后,局促道:“参见陛下。” “起来吧。”德温询问道:“请问你们的莎拉小姐在家吗?” 侍女点头:“在,在的。” 德温笑道:“喊她过来。” “好。”侍女一刻也不敢怠慢地跑上楼。 “小姐!” 莎拉在房间无聊叹气道:“什么事啊?” 侍女道:“国王陛下来了,还说要见你。” “……”莎拉后知后觉喊道:“什么?!” 莎拉在楼上探出头来往下看,直撞到德温的视线。 德温对着她一笑:“莎拉小姐。” 他在搞什么名堂啊。莎拉犹犹豫豫地下楼:“你好,我的陛下。” 德温做出请的动作,笑道:“既然人来了,我们走吧。” 莎拉满脸疑惑,小心翼翼询问道:“去哪?” “派对。” 莎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去哪?” 这次的语气都变得比上一次不一样。 德温俯身凑到莎拉的耳边,强调道:“派对。” “啊?”莎拉看他认真一脸的样子又半信半疑,傻傻的被德温乖乖的牵着走,上了停在外的皇家马车。 莎拉:“……” 不对呀,我有病啊,怎么就乖乖的上车了,莎拉心想。 他们面对面坐着,德温问道:“你不是说最喜欢派对了吗,看起来现在你不是很高兴呢?” 莎拉无奈笑了笑:“陛下,你的玩笑开大了点。” “是吗?”德温嘴上不依不饶:“做我的王后好吗?” 莎拉语塞,脸上的笑容僵得可怕。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啊! 次日清晨,穆莱一整晚没睡,愁眉苦脸地抿着茶,眼神盯着门口。 昨天傍晚,侍女告知,德温国王带着莎拉离开。 再过晚点,又有国王的侍从来到伯爵府前来禀报,德温国王带着莎拉小姐参加了派对,今晚就不回来了…… 约尔森夫人过来关心道:“你要不去睡会儿?” 穆莱没吭声,摇头拒绝。 戴拉一觉睡醒走下楼,看见人都在客厅里,问候道:“都起这么早呢。” 约尔森夫人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你爸爸昨晚一夜没睡。” 戴拉“啊?”的一声,想了想又猜到了原因,也不去多说什么。 在准备吃早餐的时间空隙,戴拉收拾好了自己,吃完早餐就可以出去了。 “我出门了。”戴拉还没伸手,大门就从外面推开了。 莎拉推开家中的大门,身后还跟着个人。 “参见陛下。”戴拉行了礼,看了眼坐在客厅里面的两大巨头。 听到戴拉这番话,吓得约尔森夫妇一前一后上来迎接:“参见陛下!” 德温挥手示意道:“都起身吧。” 莎拉和身后的人道别:“谢谢陛下送我回家,还有昨晚玩的很开心。”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德温像是话里有话,瞥了一眼客厅的方向。 莎拉一脸坏笑道:“可是我爸爸说不可以带男人回家。” 突然被提了一嘴的穆莱冒了冷汗。 德温看上去心情愉悦极了,轻笑道:“也是。” 戴拉察觉到了一个天大秘密,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地走了。 约好在维也纳公园里碰面之后,埃里一路上听着戴拉分享家里发现的故事。 戴拉想了点当场时的细节,忍不住噗笑道:“我妹妹口无遮拦吓到我父亲出了一身的冷汗。” 埃里笑了一声,直率道:“应该是看上你妹妹了。” “可能是哦。”戴拉蹲着拔了些花圃上的杂草,眼尖的发现杂草开始染了色,很多植物慢慢落叶,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又一个秋天了。” 埃里道:“你在想什么?” 戴拉调戏道:“想你。” 埃里挑眉,也不按套路出牌,脚步往前凑近距离,紧贴着戴拉调侃道:“你说的话,我很开心。” “不客气。”戴拉笑着挑逗地刮了一下埃里的鼻尖。 埃里正想还手,被戴拉轻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戴拉又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前面有人在奏乐,我们去看看吧。” 前来观赏的人群围成一个圈,演奏者陶醉其中,指尖在钢琴键上舞动。 埃里对音乐一窍不通,局促地挠头,在戴拉耳边低声道:“他在弹奏什么呀?” 戴拉应道:“罗密欧与朱丽叶。” 埃里悟了:“我看过这本书,好像大街上现在很流行这个戏剧。” “我也很喜欢这个作品。”戴拉惋惜叹气:“他们明明差一点就能幸福了。” 结果总是很难在意料之中。 “这很遗憾。”埃里轻声道:“但他们或许会携手轮回,来生再次相遇。” “他们爱的冲动又令人惋惜。”戴拉自言自语道:“这世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后,相濡以沫一生吗?” “会。”埃里一口咬定。 戴拉感叹人生:“这类例子很少吧,我还没真的见过呢。” “那,我让你成为你见过的第一个。”埃里认真道。 这猝不及防的情话,戴拉脸刷一下全红了,一紧张嘴里就开始胡言乱语,反驳了一句:“你在说什么呀,你年纪还小,说出来的话也太厚重。” “说出来的话……只是说出来的话吗……”埃里目光呆滞地重复一遍又一遍,最后音乐也听不下去了,拉着戴拉就走,全程没有吭一句话。 直到把戴拉整个人摁在一棵树上,埃里动作分明轻的温柔,可戴拉却挣脱不开被摁在树上的双手。 埃里脸往前凑,炽热的目光迫使戴拉与他对视。 戴拉没打算要躲,迎面撞上一双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而这双眼睛的主人脸上却没有一丝神情,只是一味的咬唇。 “埃里?”戴拉轻唤了一声。 埃里眼神动容了一下,又装作不想要搭理的意思。牙齿咬出了血染红了整个下唇,咬着的力度丝毫不减。 戴拉慌了:“别再咬了,出血了!” 这次埃里却乖乖听话,松开了嘴,留在下唇的齿痕让戴拉看的触目惊心。 “埃里。”戴拉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把我的手也松开好吗?我想碰碰你。” 戴拉见埃里如实照做,但却把摁紧双手的姿势改成抱腰。 终于解放了双手,戴拉原本有些凉意的手上停留了余温,指尖轻抚上埃里的唇,冷声斥责道:“你咬自己那么狠想做什么。” 埃里口是心非道:“我不痛。” “撒谎。”戴拉一语道破。 埃里闷着气,实话实说道:“因为你不信我。” 戴拉一愣,又立马想到了源由:“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情绪激动就会开始说胡话。” 埃里还生着闷气,下意识的又想咬唇。 戴拉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又来!” 说完,又撞上了埃里炽热的目光,眼神里多了几分**。 戴拉气不过,故意说道:“我说的话有些也是对的呀,你年纪确实还小。” “小吗?”埃里道:“和我这个年纪一样的人,连孩子都有了。” 埃里抱人的力度又紧了些,像是要把戴拉揉进骨子里头,脑海中思维打成一片。 半晌,埃里松了点力度,脑海里得出了胜算。语气中多了几分谦意,每句话的语调都像是交杂着未说出口的“对不起”。 戴拉却不领情,气他不为自己着想;气他总是默默无闻的付出;气他……把她看的比他自己还重要…… 恍惚间,埃里使用移形魔法来到了教堂。 戴拉回过神来时,一旁的埃里双膝跪下,在十字架和神面前发誓:“上帝啊,请聆听我的誓言,我埃里·克莱特用一生来担保,我对戴拉·约尔森的爱如太阳一样永恒,黑夜降临也无法消减我对她的爱。” 埃里往旁边瞥了一眼,然后戴拉也自愿在他的旁边跪下,诚恳道:“上帝啊,请聆听我的誓言,我戴拉·约尔森用一生来担保,我对埃里·克莱特的爱如太阳一样永恒,黑夜降临也无法消减我对他的爱。” 戴拉一双含情脉脉的蓝宝石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绿色:“如果埃里·克莱特愿意,我愿意成为他忠实的妻子。” “我愿意。”埃里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蓝色:“我愿意成为戴拉·约尔森忠实的丈夫。” 他们情到深处在彼此唇上落下了深深地一吻。 过后,二人互相搀扶起身,笑吟吟地走出教堂,他们都沉浸在彼此的幸福之中。 戴拉后知后觉道:“等等,怎么是埃里·克莱特?” 埃里愣了愣,轻笑道:“这是我家族的姓氏。” 克莱特,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姓氏啊……戴拉心想。 看出了戴拉的焦虑,埃里亲吻她的指尖道:“以后我再慢慢和你说。” 不知道啊,写着写着他们就这样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 10 章埃戴 第11章 第 11 章埃戴 塞瓦鲁特常年以来封锁国门,自给自足,导致帝国出现了产品供不应求,钱又花不出去的现象。 德温终日沉思,感叹道:“禁界屏障原先是父王为了保护帝国留下的魔法,现在反倒害了帝国。” 查得烈安垂下双眼,劝解道:“我的陛下,长期的保护未必是好事,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烈日的摧残,见不得风雨。现在重新去开始,还不算晚。” 德温逐渐醒悟:“伯父,你说的对。” 说干就干,德温亲手解除禁界屏障魔法,还下令同意与周边国家进行贸易往来,以及军事武装力量的加强。 塞瓦鲁特日渐恢复运营,一切都在缓慢增长。德温站在城堡最顶端,眺望着夜晚灯火通明的帝国。 德温打了个喷嚏,一片雪花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鼻尖,他轻叹道:“下雪了。” 与此同时,莎拉兴奋地转圈:“你们快来看,外面下雪了!” 戴拉打了个冷颤,吸了吸鼻子:“我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一阵寒风袭来,戴拉冷的直哆嗦,去关上了阳台的门。 开了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厚衣服都找了出来,能穿的全套在身上,顺手还拿了个围巾绕在脖子里。 戴拉就像触发某种开关一样,一到入冬手脚就很难暖和起来。 她尝试在手中长出鲜花,意料之中凋谢了。嘴里哈出热气搓着手,跑回楼下在壁炉旁坐着烤暖。 “今晚不知道会不会下大雪。”约尔森夫人拿来毛毯:“莎拉、路易,快来像戴拉一样盖件毯子。” “好。”路易乖乖盖好,坐到壁炉旁。 莎拉道:“妈,姐姐没盖毯子。” 约尔森夫人顺势给她披上:“性质都是一样的。” 莎拉反手披在约尔森夫人身上,笑道:“我不热,给你穿。” “你这样身体会坏掉的……” 莎拉打断:“哎呀,我不听。妈你别老是在唠叨的路上了,我现在一身汗。” 一股火药味扑面而来,戴拉和路易面面相觑苦声笑了笑。 但约尔森夫人难得没和莎拉争,默默的走去厨房。 戴拉:“……” 莎拉:“……” 路易:“……” 三姐弟同时懵了,表情一致。 连坐在客厅看报纸的穆莱都忍不住调侃:“稀奇。” 莎拉目瞪口呆,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今天是不叫奈菲尔·泰勒·约尔森了吗?” 戴拉和路易不敢说话,穆莱也不去理会这个问题。 等静下心来,莎拉才感到了一丝丝凉意,凑近壁炉取暖。 “冷了吧?”戴拉细声道。 莎拉有点后悔没有盖毯子,碍于面子嘴硬道:“没有。” “我给围巾你戴着。”戴拉说罢,伸手去解。 莎拉瞥了一眼:“姐,你这围巾都好几年前的款式了。” 戴拉没仔细看,顺手拿了一条。她定眼一看,内心动摇了一下。 这条围巾是小时候和埃里第一次看日落戴的,这还是他们的一个小秘密,戴拉回忆起不自觉的笑了笑。 莎拉见戴拉莫名开始发呆傻笑,疑问道:“你笑什么呀?” “让你见笑了。”戴拉笑道:“这条围巾我戴过很多年了,承载太多的回忆。” 这么一说,莎拉也不好意思拿来用了,直言道:“你自己戴着吧。” 约尔森夫人在厨房捣鼓好一会儿,对他们喊:“拿杯子来喝热可可。” “路易,厨房那里冷,我给你拿来吧。” 路易刚想起身,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谢谢姐姐。” 莎拉喊道:“我亲爱的好姐姐,麻烦你也帮我拿来好不好?” 约尔森夫人左右手捧着两杯热可可出来,一杯给了穆莱。 穆莱自然而然接过:“谢谢。” 约尔森夫人捧着手上的另一杯向莎拉走去:“给你。” 莎拉双手接过,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肩上又多了毯子。 约尔森夫人嘟嚷:“还说不冷,手都是僵的。” 莎拉任由被训:“谢谢妈。” “喝完都早点睡。”约尔森夫人说完就上了楼。 一家人异口同声道:“好。” 戴拉回了房间,不经意间联想到她与埃里还有大半个月没见过面了,眼瞧现在也入冬了,下雪后就更难再见了。 ——上帝啊,请聆听我的誓言,我埃里·克莱特用一生来担保,我对戴拉·约尔森的爱如太阳一样永恒,黑夜降临也无法消减我对她的爱。 ——我愿意成为戴拉·约尔森忠实的丈夫。 戴拉害羞的捂着脸,一想到埃里说的话就控制不住傻笑,自己怕是在思念成疾,自言自语:“一时冲动就和埃里向神宣誓了,我们是夫妻了,可是……” “不对不对。”戴拉拍了拍自己的脸,焦虑道:“我们没有神父的见证,这还算数吗?” 外面的寒风吹的阳台木门嘎吱嘎吱的响,戴拉正挠头苦闷着。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随之就是埃里的声音。 戴拉听见思念着人的声音,满怀期待的跑去开门。心想,我肯定没听错。 门一打开,寒风刺骨吹的戴拉眯起眼睛,后退一步缩了缩身子。 埃里轻手推戴拉进去,赶紧转身关门。 戴拉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想讨要一个拥抱。 埃里拒绝了她,脱掉大衣随意扔在地上,拍开沾在头上的雪。 “这里还有。”戴拉上手替埃里擦拭附着在睫毛上的雪花,趁他不注意,张开双臂抱了个满怀。 埃里被她的小心思给逗笑了,提醒道:“我身上冷。” 戴拉不听:“不冷,我就要抱。” 埃里叹笑道:“好,依你的话。”默默的用魔法来烘热自己后,才回应戴拉的拥抱。 戴拉把头埋在埃里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呢喃道:“这不是挺暖的嘛,骗人。” “你都把我抱热了,能不暖嘛。”埃里揉了揉怀里人的脑袋,无奈道:“倒是你啊,手都僵了。” 埃里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件能拖到地上的大衣,披在戴拉身上。 戴拉的身子一下子就暖烘烘的,况且这衣服正好能从头到尾将整个人包裹起来:“好暖和。” “特地给你做的,你不是怕冷吗,穿这种动物皮毛做的大衣最保暖了。” 埃里在这大半个月以来,跋山涉水抓来了两只狐狸,快马加工制出来的大衣。 “所以,这些天你都是在准备这个。”戴拉又惊又喜,无法用语言表达此刻的心情,抚摸着顺滑的皮毛。 埃里抓起她的手,帮她暖着,坦言道:“嗯,这个打算很早之前就有了。” 戴拉好奇问:“有多早?” 埃里不带犹豫脱口而出道:“第一次舞会重逢那天。” 戴拉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在夏天想着冬天的事情呀。” 埃里长叹一声:“夏天你不会冷到全身像冰块一样,我希望自己能少点记住你糟糕的一面。” 戴拉好奇最后那句,继续挑逗他:“为什么呀?” “这样你只会是幸福的了。”埃里道。 这回答让戴拉又愣了愣,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爱我?” 此话一出,埃里也思考了很久,自问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呢?”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戴拉莫名其妙的不太好,埃里对她的爱盖过了她对埃里的爱。 埃里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戴拉垂下目光:“你太爱我了。” 埃里“啊?”的一声,这话令他不解:“这不是好事嘛?” “我总是看见一切都是你在付出,我有点负罪感。”戴拉说出来都被自己的话无语到了,像在没事找事。 突然,戴拉感觉身体落空了一下,埃里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他又俯身压了上来。 戴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讲不出话来,双手悬在空中无处安放。 埃里喉结滚动了一下,俊美的脸凑了上去,嘴唇触碰戴拉的耳垂,挑逗般的吐出热气。 戴拉招架不住,双手搭在埃里的肩上推了推,结果纹丝不动。 埃里还故意在她耳边发出磁性的声音:“我想,我肯定是上辈子太爱你了,这辈子也不能没有你。我那么爱你,你心里不可以再有其他人了,戴拉。” “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爱我的人了。”戴拉拍了拍他的肩:“埃里我想看看你。” 对戴拉的话,埃里几乎有求必应,撑起身子来与她对视。 无论看过多少遍,戴拉只要直视埃里的脸就会害羞的扭过头。 埃里就不满意了,抵住她的下颚调侃道:“不是说想看我吗,怎么扭过头去了?” “你太好看了。”戴拉心中小鹿乱撞。 “喜欢吗?” “喜欢。” “那我是你的丈夫吗?”埃里坏笑,揣着答案装糊涂。 戴拉一听,怀疑埃里是不是在她回了房间后就站在阳台那听她在自言自语,羞涩着脸上泛红,故意说气话:“我们没有神父的见证,没有家人的祝福,不算是真的夫妻。” 埃里顿时不说话了,眼神静静的看着戴拉。 话语停了后,周围一片寂静,戴拉以为真把惹埃里生气了,今晚自己跟没脑子一样说了那么多胡话,惭愧道:“对不起,我……” 埃里打断她要说的话,询问道:“等我们都做好了准备,你就答应我的求婚好不好?” 戴拉弱弱的“嗯”了一声。 埃里道:“我没听见你在说什么?” 戴拉脸皮本来就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腰部力量支撑起身子,环抱住埃里脖子,亲吻在两片软的唇瓣上。 他们都在尽力的去配合这个青涩的吻。 …… …… …… 一吻过后,又来了个深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埃里犹然未尽舔唇,衣领被拉扯的又皱又乱,有个地方感觉不对劲。 身为罪魁祸首的戴拉帮他整理衣服,她的嘴唇红润的像是要滴血,唇边还遗留了些水渍。 埃里伸手替她擦拭干净,依依不舍道:“我要走了。” 戴拉自然是舍不得的,撒娇道:“不要,我好冷,给我暖了床再走。” 埃里喘着粗气,向前拱了一下,反问道:“你确定吗?” 戴拉不明白,懵懵懂懂地“嗯”了声。 见她什么也不懂,埃里哭笑不得,掀开被子往床里钻。 戴拉见状,脱掉大衣放好,也跟着钻了进去。 “等你睡着之后,我再走。”埃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戴拉懒洋洋道:“好——” 埃里身上热的像个暖宝宝,戴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想着想装睡多抱会儿埃里,但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外面的雪没有打算停的意思,寒风刮出来的声音像是在嚎叫。埃里浑身燥热,怀里人睡的倒是挺香,长叹一声:“真拿你没办法。” 太阳高高升起,当戴拉睡醒时,埃里已经走了。 这期还是甜甜的[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1 章埃戴 第12章 第 12 章埃戴 气温在一夜之间下降的可怕,戴拉还在和床做垂死挣扎,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鸟叫声。 戴拉以为自己幻听了,没当回事儿,但声音叫一下,停一下。 她猛得惊醒,扫视了一圈,房间内还真有一只鸟——白鸽。 这只鸽子有点眼熟,好像是…… “埃里?”戴拉试探喊了一声。 鸽子里果真传来埃里的声音:“起床了?” “刚醒。”戴拉伸了个懒腰:“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天亮之前,差点被人抓包了。” 戴拉听着立马清醒了,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没多大事,王宫里的人大清早就敲了你家的大门,来的人和伯爵聊了一会儿,你父亲就急匆匆地跟着马车离开了。” 戴拉眼皮子跳了跳:“我有股不好的预感。” 而王宫里—— “我们必须开战!”穆莱怒喊道。 “穆莱你冷静点。”查得烈安劝说道:“我们可以尝试去签订和平协议,帝国还没有脱离其他的政治危险,不可以贸然开战。” 穆莱此时火冒三丈,对他的话充满不解:“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难道我们这个大帝国还怕干不过他们这群外族人吗?” 两人一唱一和,德温头都大了一圈,没想到解开禁界屏障后就有人惦记上来,看来父王是对的。 有的大臣就问了:“我们不是有禁界屏障吗,再打开用来保护帝国不就好了?” 众人噤声,全都看向德温。 德温一时还拿不出主意,叹息道:“本王再思考会儿。” 刚说完,大殿内又开始争论不休,德温捏了捏鼻梁,心烦地想骂人。 还没能有空喘口气,接下又传来了噩耗。 “陛下,帝国北部的边境沦陷了……” 众人大为震惊,纷纷慌张了起来,大殿内叙述着两股不同的意见。 “我们必须开战!” “我们必须签订和平协议!” “安静!”德温吼的一声。 外面又有人来禀报,说是外族人派了代表主动召见塞瓦鲁特国王。 外族代表有模有样的行礼,面相却是一副小人样:“你好,尊贵的国王陛下。” 德温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好,我就是塞瓦鲁特的国王。” 外族代表语气像是在嘲讽:“攻打了你们的王国,还真是对不起。” 德温话说白了讲:“我希望外族能与我们帝国停止战争,签订和平协议,请你们网开一面,需要什么厚礼,我们都会尽力而为。” 外族代表大声狂笑:“我们那里人都听说塞瓦鲁特可是个好地方。“ 德温假意地陪笑道:“这个自然,我们……” 外族代表打断他的话,直明来意:“我们什么也不缺,就是缺女人,要是陛下愿意送给我们两百个女人,为我们生育后代,我们就心甘情愿收兵。” “什么?!”查得烈安咬牙切齿道:“你们外族人居然却是这一肚子的坏水。” 德温笑意瞬间僵了下来,眼中划过一丝杀意,淡言道:“两百个我国的女人。” “对你们这个寸土寸金的帝国来说要求不难吧?”外族代表话里不依不饶,讽笑道:“女人活着也是活着,倒不如为国家做一点贡献。” 外族代表眼中闪过虚影的一瞬间,脖子就见了血。 德温一脚踩在他的尸体上,当场把头砍了下来,这人死不瞑目,表情还保留着生前的惊讶。 “我们还没有堕落到要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德温拎着一个头颅,他咬着后槽牙,握紧拳头,下定决心道:“召集军队,本王要与将士们一起作战!” 军队们在王宫外等候,德温一袭铠甲战衣,动作干脆利落骑在马背上,举起圣剑,高喊道:“将士们,为了帝国,为了家人,为了本王,这场战争我们一定要打!” 将士们热血沸腾,不约而同高喊着:“我们一定要打胜仗!” 德温转过头,吩咐道:“两位伯父,帝国的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查得烈安道:“陛下,你确定真的要出征吗?” 德温透露出坚定的眼神:“伯父,这是帝王该做的。” 穆莱摇头道:“你父亲就你这棵独苗啊。” 德温依旧不为所动:“上帝一定会眷顾我的。” “可……” 查得烈安话还没说出口,穆莱出声制止:“我们劝不动的,就让他去吧。” 格兰达和约尔森,再加上威士顿,他们三人的情谊从小玩到大。威士顿死后,只留下一个年幼的稚子和空缺的王位。 德温走之前还不忘记讲正事,对穆莱说:“伯父,等我打赢了,你把莎拉给我当王后行吗?” 穆莱呆愣在原地,德温还在一脸真挚等着答复。 “你真的喜欢莎拉?” “很难看出来吗?” “……” 开战的消息在帝国传开,教堂日日挤满了人群,他们向上帝祈祷,祝愿国王与将士们凯旋而归。 德温率领军队在离北部边境不远处的森林驻扎,休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德温与军队骑着快马赶往边境,外族大军早已在边境等候许久。 外族首领一眼就认出塞瓦鲁特的军队,直接开门见山道:“商量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德温冷哼一声,丢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滑到了外族首领的脚边。 外族首领一瞧,怒斥道:“你敢这样伤害我们族人!” 这群外族人的信仰最忌讳死后的身体有所缺陷,他们认为死后是什么样,来世就是什么样。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对他们的信仰最大的耻辱。 “给我杀死这群畜生!”外族首领龇牙咧嘴,面目狰狞道。 德温废话不多说,第一个冲上前去,身后的将士们紧随其后。 利器之间的碰撞擦出强烈的火花,开战很快就见了血。 德温在心里默念。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 夜晚,酒杯之间的碰撞不逊色于舞会上的雀跃,他们在军营中庆祝第一场战争的胜利。 德温开怀大笑,豪放道:将士们,这是我们的第一场胜利!: “好!干了这杯!”将士们一饮而尽。 德温扯了扯嘴角,面露喜悦的仰头,一杯热酒下肚。 将士们再次欢呼雀跃起来。 德温垂下头,烈酒烧胃的感觉不太好受,他左手捂在腰间没放下来过,只因那里有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直到夜深人静,德温偷偷一人处理伤口,寒冷的天气冻得伤口隐隐约约的发烫,他强忍着刺骨痛苦为自己敷药。 德温止不住地大喘粗气,雪花再一次落在他的鼻尖。 与此同时—— “下雪了,德温。”莎拉忧心忡忡站在阳台望向北方。 等我打赢了,你把莎拉给我当王后行吗?——德温 穆莱从王宫一回来就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莎拉。 莎拉不解了,她眼里的德温是一个潇洒不羁的国王。他是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指名道姓要她。 但现在他对德温新的改观有了新的看法,他愿意为帝国开战,拒绝外族人索要两百名女人的无理要求,他是位明君。 莎拉看不清自己的心,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她每日都会冒着严寒去教堂向上帝祈祷,保佑他带着胜利归来。 查得烈安起早摸黑赶往王宫,西罗莉娅准备好了早餐,看见主位上空空如也,苦笑道:“孩子们吃饭吧。” 埃里问候道:“姨夫又去王宫了?” 西罗莉娅愁眉苦脸道:“看来是这样的,他前几日跟我说,那边战争逐渐走向了弱势,需要召集援兵去支援。” 埃里一语道破:“将士都上战场了,哪里的援兵。我听闻,外族人可是连睡觉都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随便召集男子就上战场能行吗?” “他们都为这事苦恼。”西罗莉娅道。 埃里思考,转身就骑着白马,一路狂奔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由于前方的雪实在太大,不得不停止赶路。 他拉着马匹躲在一个山洞里,手心燃起火焰。火光照映在他的眼中,一道属于自己的心声在斥责自己。 埃里,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 “埃里。” 戴拉突如而来的声音拉回了埃里的心神。他柔声道:“戴拉,你醒了?” “什么啊。”戴拉看了一眼时钟,对着鸽子吐槽道:“现在都几点了。” 埃里看了一眼怀表,尬笑道:“我看天色灰蒙蒙的,没想到都下午了。” “你现在在家里吗?”戴拉嘟囔着:“大冷天哪也去不了,我好无聊啊,还好你留了一只信鸽让我可以跟你说话。” “我没在家,在外面呢。” 戴拉“嗯?”的一声,拉开了窗帘,外面正下着大雪,她担心道:“外面下大雪了,你是回不了家了吗?” “嗯……算,不算是吧。” 迷茫的回答让戴拉觉得不对劲,质问道:“你是要去打仗吗?” “没有啊!”埃里吓了一跳。心想,她怎么猜的那么准。 戴拉半信半疑,叹气道:“我从父亲口中听说,战争那边的人手不够了,需要尽快安排援兵去救援,我还以为你也要去呢。” “是啊,像我没有作战经验和军事训练,去当了援兵凑人头有什么用?”埃里反问的语气想要打消戴拉的念头。 聊着聊着,外面的雪停了,戴拉低声道:“埃里,雪停了。” 第13章 第 13 章埃戴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戴拉道。 埃里沉默片刻,坚定道:“好。” 戴拉忧愁地看向桌上摆放的盆栽,里面有一朵凋谢的鸢尾花。 她尝试去复活它,给鸢尾花注入的魔法一点用都没有。不死心的反反复复试了又试,结果都是一样的。 每当冬天来临,戴拉能控制植物的魔法就会退弱。或许很少植物能在冬天里生机勃勃。 戴拉无措地盯着双手,外表却表现的比以往更加平静。 万物,在寒冬下沉睡;在春风中苏醒;在世间上永恒。 戴拉闭上双眼,黑暗中有股神秘在指引着自己。 走着走着,戴拉伸手抓住了,摊开掌心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她抓住了一次又一次,再次伸手时,一道风吹过,她才恍然大悟,自嘲道:“我是抓不住它的。” 风是抓不住的。 戴拉睁开双眼,她再次尝试给鸢尾花注入魔法,鸢尾花居然奇迹般的复活了。 “这是大自然给我的又一份礼物。”戴拉让风给埃里传话。 “埃里,加油!” 埃里有移形魔法加持下,赶在天黑前来到北部边境。 横尸遍野的战场,能落脚的地方甚至都没有巴掌大,埃里先是潜入外族大本营。 他们搬来塞瓦鲁特士兵的尸体堆积成山一把火烧了,在活跃中起舞欢呼,以这种方式泄愤。 埃里使坏,召唤出一阵强风,煽风点火的作用下使外族大本营熊熊燃烧。 他心中窃喜,风中传来戴拉的声音。 “埃里,加油!” 埃里嘴角情不自禁上扬,低声道:“我会的,戴拉。” 半夜里,德温得知外族的大本营被他们亲自燃起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差点没笑岔气。 不敢相信在战场上与他们厮杀的敌人,背地里蠢到这种地步。 这场“边境之战”足足持续了整整一年两个月,塞瓦鲁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牺牲。 德温旧伤未愈,又患新伤,幸亏有魔法护体,普通人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猜测外族现在一定闹的焦头烂额。德温下令,让将士们今晚好好休息,等第二天一早,直接进攻外族内部。 早晨的太阳刚露出头赋予大地光芒,德温已经带着将士们直冲进攻。 外族人早料到这一点,一夜没睡做好了今日一战准备。 外族人坚强的毅力可不是随便说说,跟休息了一晚精神百倍的塞瓦鲁特将士比起来,状态完全看不出异样,反而越斗越勇。 面对高大威猛的外族首领,德温丝毫无所畏惧,一剑劈了下去,被对方稳稳当当的接住。 德温红了眼,咬牙道:“上次你逃走了,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胡说八道,你能不能在我的刀下活过去,还要问我同不同意。”外族首领用力一挥把德温甩飞了出去。 外族首领手握弯刀,张牙虎爪挥过来。德温知道力气悬殊,左右不停的躲,被外族首领误打误撞一脚踢飞了出去。 德温摔得有些精神恍惚,眼角的余光再次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的塞瓦鲁特将士倒下。 外族首领一步步朝他过来,德温一半的身体埋在土里无力起身。 德温在对死亡前做最后的忏悔。 ——我们必须开战! ——我们必须签订和平协议! 这两道声音环绕在德温的耳边。他想,我不该这么冲动的,死了这么多人,到最后还是要完了。 德温长叹道:“对不起,我尽力了。“ 话音未落,有人现身出来与外族首领来了一场搏斗。 那人一身黑衣,脸戴面具。他从脚边捡起一把长剑就向外族首领攻击。 外族首领眼珠子乱转,惊愕失色道:“速度好快。” 黑衣人闪到他的背后刺了一剑,外族首领疼的嗷嗷大叫,单膝下跪。 见状,黑衣人不屑地“切”的一声,转身去的德温面前,伸出援手。 德温借力挣脱了出来,哑声道:“谢谢你,请问尊者大名。” 黑衣人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冷声道:“想赢吗?” 德温突然来了气,情绪激动咬牙切齿道:“我肯定想!我比谁都想赢!我就是想证明我不是他们的傀儡国王!” “那就别放弃自己。”黑衣人转身参与了战争之中。 德温突然有了浑身使不完的劲,额头浮现出太阳的图案,六亲不认的步伐冲锋杀敌。 黑衣人瞥了一眼。心想,他怎么会有这股力量。 德温握紧圣剑,嘶喊道:“都给我去死!” 一剑滑下去,伴随轰的一声巨响,地面炸裂开来。所有人一瞬间都被轰炸趴倒在地,德温咳出一滩血,大气喘的心脏猛一般的疼痛,后仰倒地。 黑衣人上前接住,这猛烈的爆发力险些将这里铲成平地。 “陛下……”将士们吊着口气艰难的站起身来。 外族首领颤颤巍巍站起身,额前的青筋冒起,直冲冲的向他们过来。 黑衣人随便把德温丢给一个塞瓦鲁特士兵,扯过德温手中的圣剑,咬破了手指,鲜血滴在圣剑上。 圣剑宛如有自我意识,与黑衣人的力量相互融合。 外族首领对这股力量心有余悸,命令道:“全都给我攻击那个戴面具的人!” 德温心一慌,喘息道:“你们快去帮他。” “陛下他是谁?” “我不知道,只能确定他不是敌人。” 黑衣人跳到外族人身后,打算独自一人敌万军。 德温喊道:“你不要命了!” 黑衣人冷哼一句:“啰嗦。” 太阳透过层层云雾,黑衣人臂力惊人,光靠左手都能甩飞一个威猛高大身长八尺的外族人。随即使用分身术,复刻出一个自己的大军队来。 战场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样,他在绽放自己的光彩,面对敌人他丝毫不害怕,反倒激发他的兴奋。 德温亲眼看见有人能用出高阶魔法,目瞪口呆道:“他到底是谁?” 才开打了一会儿,黑衣人明显感觉有些吃力,自己的分身也在逐个消失,自嘲道:“我高估自己了。” 黑衣人出招变得速度迟钝下来,他尽力的去抵挡,难以疏忽了无数想要夺他性命的弯刀,胸膛划开了一道口子。 德温从天而降,一脚踢飞开朝着黑衣人来的士兵。 “你别想着一个人作战。”德温斥责道。 “我打得过。”黑衣人把圣剑丢还回去。 德温接住看了一眼,问道:“没有武器,你要怎么作战。” 黑衣人给自己止了血,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剑:“一起上。” “真是个犟种。”德温拗不过他,点头答应。 杀。 黑衣人收回分身,没了分身去分散的力量,他动了动身骨,与德温左右两边开路,塞瓦鲁特将士们跟在身后喊着:“杀!” 外族人被他们不服输的气势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在战场上,你发什么呆。”德温冷声,刺向外族首领的后颈,下一秒就步入黄泉之路。 黑衣人一闪而过,一群外族士兵人都没看清楚,接二连三倒在了血泊之中。 胜负显而易见,黑衣人与德温背对背抵挡来势汹汹的敌人。 两把剑同时一左一右挥去两道金光,向他们奔赴而来的外族士兵无一人存活。 德温举起圣剑,高喊道:“将士们,胜利马上再一次眷顾我们了!” 外族大军见形势不对,撒腿就想跑,天气又下起了小雪。 黑衣人淡定的一跃而上,悬在空中化出万群分身,手中的长剑又变化成一把弓箭,箭头瞄准后射出。 万箭齐发穿透过外族士兵的心脏,无一人存活。 赢了, 赢了。 “赢了!!!”塞瓦鲁特将士们流出了喜悦的眼泪。 德温鼻子一酸,眼眶里挤满了泪水,脸上挂着笑容。 我们真的赢了。 黑衣人在面具之下也默默地笑了。 德温带着胜利回归,全国上下都沸腾了:“祝贺陛下凯旋而归!” 穆莱开怀大笑,赞不口绝道:“我的陛下,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查得烈安拍手叫好:“恭喜陛下。” 德温情不自禁露出喜悦,余光看瞥见了与他们同行而归的黑衣人,谦虚道:“说实话,如果没有这位兄弟的出手相助,我们可能很难获得‘边境之战’的胜利。” 查得烈安来了好奇心,恭敬道:“谢谢你帮助了我们的帝国,请问尊者大名。” “我是谁?” 黑衣人话一出,查得烈安吓得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你……” “这并不重要,再会。”黑衣人转身就走。 德温急忙追上前,劝道:“别这样,还不如留下来一起庆祝帝国的胜利。” 刚碰到黑衣人的披风,一股烟气炸开,那人瞬间消失不见,德温手上抓着一件披风,再次问出:“他到底是谁?” 查得烈安许久未缓过神来,眼睁睁地看见那件披风上遗存的血迹。 埃里在房间里**着上身,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门被人不打自来闯入,查得烈安瞧见他身上的伤,更加确定了,叹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埃里一字一句吐出,脸上看不见除了平淡以外其他的情绪:“平民百姓是无辜的,帝国沦陷对我们所有人的处境都没有任何好处。” “听西罗莉娅说,你这一年两个月都在家里,你什么时候去的前线。” “在家的只是我的分身。” 查得烈安不依不饶想要追问到底:“你要是不打算告诉我们,为什么今天还要暴露自己。” 埃里不说话了。 半晌,查得烈安问道:“你不恨他吗。” “恨。”埃里坚定道:“但我想亲手杀了他。” 查得烈安本来椅子在他旁边坐下,直言拆穿道:“你要是想,你根本不用找借口去狡辩。以你的能力,要杀他并不难。” 埃里轻笑道:“姨父,你太聪明了,我还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查得烈安问道:“所以你想怎么办,接下来的路你要怎么走?” “路是人闯出来的,我遵循母亲的遗愿,会去做一个平凡的孩子。”埃里道。 查得烈安也不再多说,起身就离开了。 前脚应付完查得烈安,本以为可以暂时松口气,后脚戴拉的音讯在耳边围绕。 不太会写打仗的情景[小丑][小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3 章埃戴 第14章 第 14 章埃戴 埃里这边迟迟没有回话。 戴拉对着信鸽迟疑道:“这个点就睡下了吗?” 埃里不舍得挂断音讯,急忙回应:“戴拉,我在。” “埃里!”戴拉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很高兴,送上祝福道:“恭喜你们打了胜仗!” 埃里耍笑道:“有我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戴拉噗笑,差点忘了还有要紧事要问:“对了,你有没有受伤呀?” 埃里强装镇定,心虚道:“我去那里就是个打杂的,后勤又不用上战场,哪来的伤。” “真的假的?” “嗯嗯,真的。” 戴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还是信不过,强调道:“不行,你明天早上过来一趟。” “明天恐怕不行吧……” “嗯?” “明天王宫不是举办庆功宴吗?我也要去呢。” “也是。”戴拉直言道:“碰巧,我父亲在晚餐时就和我们说了庆功宴,还让我们全家上下都要去凑个热闹呢。” “啊?哦哦,这样啊……” “所以,明天见吧。”戴拉不给埃里狡辩的机会,将信鸽关进笼子里。 埃里苦恼地挠头,胸前一大道伤口不可能一晚上就能消掉,纳闷着为什么自己没有学过治愈魔法。短时间去学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治愈魔法能做到不留疤痕属于高阶魔法级别,连戴拉都无法做到。 埃里绞尽脑汁,想着分身会不会没有这道伤,他变出一个又一个的分身,这样的无用功感觉自己愚蠢到无法形容。 废话,分身都是根据自我复制,怎么可能会没有。 向戴拉如实坦白的话,她又要哭了。 埃里想不出其他的鬼点子,对着镜子照出那令人惊悚的伤痕。 他心想,要是能盖住也行啊。 盖住…… 埃里灵机一动,或许…… 次日,庆功宴如期举行。 戴拉晃了晃红酒杯,不经意间挑逗道:“恭喜你,埃里骑士。” 埃里脑子转得快,轻松应付:“我是后勤服务,哪有那么大的官位。” 说的倒是一字不差。戴拉心想。 “干了。”戴拉用红酒杯碰了一下埃里的酒杯发出“叮”的声音,一口喝进肚子里。 埃里宠溺地看着她,刚想一口闷,戴拉就伸手挡住杯口往下压。 “不许喝。”戴拉直接拿走。 埃里挑眉,调侃道:“这么快就要开始管教我了吗?” “我们走。”戴拉拽起人就跑。 埃里没有反抗的意思,就这样被拽着走,明知故问道:“我们要去哪呀?” 眼看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里,戴拉转身把人一推,来了个壁咚。 埃里表现的猝不及防,感觉不可思议。 “就在这里。”戴拉应道。 “你要干什么……”埃里的表情像是被人调戏的良家妇男。 戴拉昨晚的话也不说嘴上功夫说说而已,直接上手扯开埃里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 埃里咽了咽口水,腰身被漫游了一遍又一遍。 真是一场折磨。 在检查到胸膛时,戴拉瞬间黑了脸,抬头对上埃里的眼睛,闷声道:“伤口很疼吧。” 埃里也不再装疯卖傻,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戴拉下一秒就给他破了功,胸膛前一道又长又大的伤口看着渗人。 她无奈苦笑一声:“易容术我用了这么多年,还想拿来骗我。” 埃里垂眼:“我不想让你难过。” “你不说我会更难过。”戴拉厉声道。 埃里张开嘴,口中未说出的话却被戴拉精准预判,她抢声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她这么一说,埃里默默吞了出去,主动认错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戴拉一时半会儿也快没了脾气,还是心软了下来:“让我来给你治愈吧。” 埃里乖乖听话,点点头。 戴拉的手悬空在埃里的伤口,掌心释放出绿光。 感觉到伤口有在慢慢好转,埃里心里暖暖的,自顾自的傻笑。 戴拉肚子里还憋着点脾气没消化,三两下的功夫,伤口就愈合好了。 埃里刚想夸两句,后颈处突然吃了痛,他没做表态,默默的承受。 戴拉松了口,一个齿印深深地停留在后颈的嫩肉上面。 埃里伸手摸了摸,睁大眼睛委屈巴巴道:“疼……” “哪有划伤来的痛。”戴拉故作矜持,不慌不忙给他整理好衣服。 埃里见这招不起作用了,决定改变策略,想个法子让她忘了这个不愉快。 二人悄然声息回到宴会,人群突然间哗然一片围成一个圈。 戴拉疑问道:“里面怎么了?” 刚说完,随之而来的又是贵族小姐们的嚎啕大哭。 埃里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视线被一群贵族小姐花枝招展的头饰挡住了前方。 据旁人口中得知,是国王向约尔森伯爵的女儿求婚了。 “原来是这样……”戴拉望一圈,挂满沮丧的脸还真不少。这也见怪不怪,大多数的贵族小姐受家族的影响,心里多半都怀着一颗“王后心”。 人群中闯出一个人,穆莱找到戴拉直言喊她过去。 “估摸着是要快要回去了。”戴拉略显失落道:“又要等到下次再见了。” 他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牵起的手,埃里松开前还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埃里问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戴拉笑道:“春天的第一天。” “好。”埃里笑着答应。 穆莱正和一个年轻男子讲话,戴拉走了过去,穆莱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另一个女儿,戴拉。” 年轻男子长着一张小白脸,害羞地低下头:“你真漂亮戴拉。” 戴拉第一感觉对这人有排斥感,勉为其难道:“你好。” 穆莱有意强调:“戴拉,这位是威廉,也是年少有为参与了‘边境之战’的勇士。” 戴拉直言道:“没听说过。” 穆莱尴尬笑了笑,又拍了拍威廉的肩膀,示意道:“你们好好聊会儿。” 戴拉还没张口,穆莱抢先一步说道:“爸爸有事先回去了,等会儿叫威廉送你回家吧。” 说完,穆莱转身就要走。 “父亲,你等等,我……”戴拉想拦位穆莱的去路,威廉却阻止了她。 戴拉表现出不满,皱眉道:“这位先生,请你让开。” 威廉当做没听见似的,还想得寸进尺牵戴拉的手:“戴拉我……” 戴拉后退躲开,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埃里用力甩开威廉的手,冷声道:“干什么。” “怎么了?”威廉反问道。 埃里冷眼,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威廉话含在嘴里没说出口。埃里强大的气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吓得他慌乱而逃。 “没用的东西。”埃里翻了个白眼,冷声嘲讽。转身又放轻了语气,关心道:“没吓到你吧?” “没有,我讨厌他。”戴拉心情跌落谷底,但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安慰自己,没事的。 “别因为这个蠢货坏了心情。”埃里轻声安抚道:“我会陪着你的,别怕。” “埃里,我想回家了。” “好。” 埃里牵着戴拉就走,很快就帮她送回了家。 戴拉进去前关心道:“你也快回去吧,外面冷。” 埃里“嗯”声答应。 戴拉推门进去,脚踏进了家门才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坐在客厅的父母,难得看见他们能和谐在一块有说有笑。 穆莱笑道:“回来了。” 戴拉“嗯”声回应。 穆莱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和威廉相处怎么样?” “谁?”戴拉下意识的问,又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令她厌恶的人。 穆莱懵了懵,又问了一个与刚才毫不相关的问题:“你怎么回来的?” “埃里送我回来的。”戴拉摊了牌。 穆莱手上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皱眉道:“你怎么搞的,我不是叫……” “父亲。”戴拉出言打断,表明态度:“我不喜欢他。” 穆莱瞬间变了脸,讽笑道:“那你就喜欢那个埃里?” 戴拉驳回他的话,反问道:“是的父亲,可这又怎样?” “不行。”穆莱一口回绝。 “为什么?”戴拉急眼了,抗议道:“埃里有什么不好的?” “你不会真想和那小子在一起吧?” “对,没错。” 穆莱气得拍桌子:“你简直是胡闹,我是不会同意的。” “他有什么不好的。” “他是养子,是私生子!”穆莱恼羞成怒说出心里话。 戴拉全身气得颤抖,但她不能说出真相,语气坚定道:“我不在乎。” 哪怕穆莱说得是对的,戴拉也在所不惜。 “他的身份不光彩,你嫁给他不会得到一丁点好处。” “我不要身份地位。” 我只要他。 约尔森夫人跟着一起附和劝说道:“你为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失去了地位,和那些平民一样,会被多少人瞧不起。” 戴拉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母亲,我不想忘记自己是谁,我想当戴拉·约尔森。” 约尔森夫人一脸震惊的盯着他们,视线在他们之间徘徊。 回应的却是对她的不解,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不堪,唯独奈菲尔在欺骗自我。 约尔森夫人一气之下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戴拉则被赶回了房间。 埃里在门外窃听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一拳打在柱子上。接着去调查这个威廉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约尔森一家闹的不愉快,倒是威廉在酒馆里欢天喜地,别看人长的像是挺老实的小白脸,背地里敢大肆口出狂言:“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喝醉酒上头,威廉打了个酒嗝,坐在身旁的金发女郎略显嫌弃躲了躲。 威廉瞥见后,一顿恶言恶语:“躲什么,你干这行怎么没想过自己不恶心。” 金发女郎心里来气,但也不能丢了这饭碗,还得主动去哄。 威廉又来了气:“F**K,要不是约尔森那老家伙,想和我打近道,我都看不上那个金发蠢货。” 埃里当即怒了,直接上去拎起他就是一顿狂揍。 你这是在找死。 第15章 第 15 章埃戴 令人没想到,穆莱会主动邀请埃里来府上做客。 埃里轻车熟路走进去,问候道:“你好,伯爵大人。” 在客厅,穆莱点了点头,沉声道:“过来坐下吧。” 埃里照做,继续察言观色,眼神不自觉的往楼梯那看。 穆莱直言掐断了他的幻想:“戴拉不会下来见你的。” 埃里立刻收回了视线。 奈菲尔也走了过来,迎面而来的贵妇气质。 埃里根据气质和外貌猜测,胸有成竹站起身,问候道:“你好,伯爵夫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奈菲尔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我们好像没见过。” 穆莱冷哼,抢声道:“他是个聪明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很欣赏这一点。” 埃里开门见山:“大人,你今天喊我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事的吧。” 穆莱坦言道:“我不会同意你和戴拉在一起的。” 埃里一字一句听穆莱说完,立马递给他一个厚信封,明显有备而来,里面全是威廉不堪入目的照片。 戴拉一觉醒来,隐隐约约感到一阵晕眩想吐,她看了一眼时钟。 “奇怪,怎么记得有段醒过来的记忆。”戴拉声音哑的可怕,伸手到床头柜前找水喝,杯子的水已经喝完了,鼻子还闻到一丝说不上来的味道。 戴拉再次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道:“今天怎么这么困啊……” 她起身正要出去,扭了扭门把手,门没有反应,又扭了几下,这门没有想开的意思。 戴拉意识到了不对,又敲又喊:“喂!这门好像坏了,快来人开个门!” 说出来的话和石沉大海一样,没一个人回应。 戴拉试图翻阳台出去,发现阳台在什么时候上了锁。 …… 事出反常必有妖,戴拉伸出耳朵抵在门前。 穆莱一下黑了脸,愤怒甩开信封,滑到奈菲尔的脚边,里面的照片也掉了出来。 耻辱,这人简直是耻辱! 奈菲尔干瞪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埃里解释道:“这人是酒馆的常客,整日里花天酒地,狐假虎威沾了他哥在‘边境之战’有功的光彩,实际上他在前线只是端茶送水的幕后逃军。” 下面的动静让戴拉听得一清二楚,吃惊道:“埃里在下面?” 说罢,埃里强调道:“戴拉不能嫁给这种人。” 此话一出,让穆莱自以为是嘲讽他看人走了眼,怒斥道:“就算不是他,戴拉也不可能嫁给你这个身份不明不白的人。” 戴拉有点火了,怒喊道:“你们把我锁着干什么,快放我出去!”她又敲又喊,然而外面的人就当没听见一样。 埃里心有不甘,刚要反驳,又好像听到戴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这会儿,威廉却不请自来直接破门而入 ,跌跌撞撞扑过去,可怜兮兮倾诉道:“伯爵大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你个混账东西!”穆莱得知了实情,对他张口就骂,后一脚踢开。 威廉懵了,低头就看见撒了一地的照片,心脏猛得一跳,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人。 穆莱忍住想动手的冲动,眼神凛冽带着怒火,指着威廉骂了一顿:“你还有脸来!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下三滥的贱货,就你也配得上我女儿!” 威廉死缠烂打:“不是啊大人!你听我解释……” 埃里看见这人就烦,听见穆莱吼得一声滚字,他单手拎起威廉丢了出去。 奈菲尔瞧了一眼,对埃里产生另一种看法。 威廉认出拎起他丢出来的人,护着脸,恐慌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滚!”埃里忍住再打一顿威廉的冲动,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找戴拉。 “等等!”奈菲尔拦住了埃里:“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自从那天没见到埃里之后,戴拉就性格大变。曾经懂事的好孩子,现在开始有了叛逆心理。 对家里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她不再愿意听从穆莱的安排发生口角,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就炸。穆莱不死心为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全被她的毒舌说跑了。 这反常的态度让约尔森夫妇产生怀疑,这是戴拉还是莎拉。 莎拉不语,只是一味的笑了笑。 春风如期袭来融化了冰雪,万物复苏。 莎拉接受德温的求婚,信息在全国炸开锅。很快婚期如约而至,德温迎娶莎拉的场面堪称盛世,他们在教皇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王宫一改往常传统的舞会文化,改变成派对形式,贵族们随着欢快的音乐舞动。 “难怪莎拉喜欢派对。”戴拉聆听欢快的音乐,哼着小曲。 “这位小姐,可以认识一下吗?” 有人前来搭讪,戴拉看都不看,直接转身就走。 她完全不担心身后会发生什么,只听见那人口中传来惊愕的声音。 “不好意思,她有主了。”埃里松开那人的手,看了眼戴拉。 戴拉没回头,心里在暗自较劲,加快了脚步。 埃里大步流星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哄道:“我错了,不要再气了,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生气。”戴拉语气冷到极点。 这话谁信啊。埃里吓出一身冷汗,连提前拟好负荆请罪的台词都忘了。 埃里全部如实招来:“我错了戴拉,我没料到是姨夫和小姨会给我介绍女人,我要是去之前知道是场相亲,我打死都不会去的。” 戴拉停下了脚步,抬头质问道:“说完了?” “我可以把当天详细的每一个过程,都再讲一遍。”埃里使出浑身解数希望求得原谅:“你要是想,你就狠狠地打我一顿,来给你解气。” 戴拉轻飘飘的一个“嗯”,埃里天都要蹋了。他又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讲还是不讲?” “现在没这个兴致,下次吧。”戴拉没在搭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越走越远。 埃里快要追不上她脚步,在后面喊:“戴拉!” 戴拉回过头,冷言道:“埃里,我们分手吧。” “戴拉!”埃里瞬间弹射惊醒,浑身冒着冷汗,心跳就像要蹦出来。 缓了好久,埃里才意识到是个梦,吓得惊魂未定。 像梦一样,前几天在王宫的派对,戴拉也是匆匆地走了,问了她也什么都不说。 这三天,埃里总感觉心慌慌的,有关戴拉的事就沉不住一点气,嗖的两下走了。 被关在房间里的第三天,戴拉终日都在昏昏欲睡,只要一躺下,立马睡着。 三天前。 戴拉在王室派对上放了贵族少爷的鸽子,再加上最近的异常表现。 父女俩还吵了一架,穆莱为此大发雷霆,下达命令:“把戴拉关进阁楼里,她不认错就不准放她回来。” 他们把戴拉推进去,铁门一关,发出“砰”的巨响。 正如戴拉的意,耳朵根子终于能清静了。 阁楼里床和被子都是全新的,生活设备一切齐全,明摆着早就想关她进来了。 戴拉耸了耸肩,这是困意来袭,倒头就睡下了。 一直睡到了自然醒,外面快要天黑了,肚子饿得咕咕叫,门依旧是锁死的。 戴拉侥幸笑了笑,玩弄手中的藤蔓:“别忘了,我有魔法。” 说罢,尝试去撬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门一点动静也没有。 窗户也是用铁架锁死,只能伸出双手,像住在监狱牢房。 戴拉长出几个苹果来充饥,脑海里想的团团转。 认错? 妥协? 不可能。 戴拉一票否决了这种想法。 被锁的第二天,奈菲尔是第一个来看望她的人,还带了些吃的。 戴拉边吃边说:“父亲要是责怪你怎么办?” 奈菲尔不屑道:“他又敢把我怎么样?” 戴拉“哦”的一声。 奈菲尔仔细端详她的样子,叹息道:“你和莎拉真的长的一模一样。” 自从锁在阁楼后,戴拉就变回原本的外貌,反正与世隔绝,也没人知道她怎么样。 戴拉沉默,明知故问道:“以前,为什么把我送去孤儿院了。” 奈菲尔也给不出合适的答案,下秒转移话题,试探道:“你的婚期已经定下了,等做好准备,你就出嫁吧。” 戴拉立即反驳,态度非常坚决:“如果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那我就去死。” 奈菲尔心生歉疚道:“我们对你有太多的‘抱歉’。” “你们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了。”戴拉的狠话说在了前头。 而奈菲尔表情意味深长道:“但愿我没有看错人。我会向神祈祷 ,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幸福。” “没有埃里,我是不会幸福的。”戴拉情绪落寞,眼泪不自觉地滴落。 奈菲尔替她擦了擦眼泪,鼻子酸涩道:“被欺负了就回家。” 哭了一顿下来,戴拉在疲惫中入睡。 危险悄然来临,戴拉双眼空洞,直挺挺的坐起身子,目光锁向墙壁上的裂缝。 黑色曼陀罗从裂缝中生出,危险又迷人。 戴拉伸手,指尖刚触碰到它,花瓣瞬间散开,释放出来的气体全都吸入戴拉身体。 半晌,一道泪水划下,戴拉手上长出带尖刺的玫瑰藤,动作上看似是想来个绕颈做个自我了断。 玫瑰藤被抽走,埃里把人摁到墙上,吼了一声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随之而来又是一愣,埃里紧张道:“你怎么会中了曼陀罗的毒……” 戴拉被吼得一声在梦里醒过来,整个人全身瘫软无力,呆愣了好一会儿。 埃里扶稳了她,弯腰来了个公主抱,稳稳的抱回到床上去,轻声安抚道:“我来给你去毒。” 戴拉抓起他的手,鼻头开始酸涩,一开口就情不自禁哽咽道:“埃里……” 埃里看着一阵心酸,动作很是温柔地把人拥抱在怀里:“是我。” 戴拉眼泪突然“哇”的一声出来。 吓得埃里不知所措,轻抚她的头,哄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在这里。” 戴拉委屈地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是谁惹我的戴拉不高兴了?”埃里放出狠话:“我去收拾他们,给你解气,好不好?” 戴拉诉说着近来的事:“他们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母亲来和我说,他们给我定好了婚期。” “我不要嫁给别人。”戴拉哭得梨花带雨,要将自己的心声供了出去:“埃里我爱你,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我们私奔吧。” 埃里在轻轻替她擦拭眼泪的手突然愣住。 戴拉见他一声不吭的保持沉默,想到刚才说出来的话,犹豫的要离开埃里的怀中。 见怀里人要走,埃里又拉了回来,袒露心声道:“你不要走,我也很爱你。” 戴拉清晰的听到他猛烈的心跳声:“那,我嫁给别人……” “不可能!”埃里一口回绝,态度坚决道:“你只会是我的妻。” 戴拉喜悦地笑了。 可埃里却面露难色,低声道:“戴拉。” 瞧见他的脸色很差,戴拉问道:“你……” “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说。”戴拉又追加一句:“我在听。” 看来是时候告诉她了,埃里坦白道:“其实,我是奥尔维亚的王子,这片土地曾经属于奥尔维亚。我叫埃里·克莱特,而我的帝国是被塞瓦鲁特灭亡的。” 戴拉被埃里的真实身份震惊到了,急忙捂住他的嘴,食指放在唇边“嘘”的一声。 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戴拉直言道:“我不在乎是谁,你只是我的埃里。” 她进一步附上前去,扶手在埃里结实的肩膀上,青涩的吻落在所爱之人的唇上。 埃里耳根子像是要滴血,轻轻抿上戴拉的下唇。 戴拉瞬间腰肢都软了,他们都在极力去配合这个青涩的吻。 一吻过后,埃里犹然未尽地舔唇。 戴拉一看,羞涩地想撇过头。 动作被埃里发现后,俊美的脸凑了上去,轻碰戴拉的耳垂:“我带你离开。” 在戴拉感觉到对方出现的异样,在医学研究方面时自然也了解了些,默默在怀里挣扎。 埃里声音低沉的厉害:“别动,让我抱抱。” 戴拉红着脸,双手抱着更紧,低声道:“你可以……让我来帮你。” 埃里听后觉得不可思议,但理智战胜了本能反应,顶着躁动拒绝道:“不要,你会难受的。” 为了让戴拉把注意力从那里转移开来,埃里急忙转移话题:“现在准备准备,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再过晚点我来带你离开。” 离开前,埃里又强调一遍:“相信我,戴拉。” “我相信你。”戴拉看着埃里又缓缓向她走回来,来了个深深的拥抱。 埃里口口声声许诺,温声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你等急了,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也没关系,我不会恨你的。” 说罢,埃里从来时掰开铁架的窗户一跃而下。 戴拉走上前查看,铁架是被硬生生掰断的,封闭的阁楼,此刻有了一道逃跑的出口。 ——我信你。 戴拉独自坐在桌前看着蜡烛燃烧,烛火猛烈晃动。她满怀期待的回头,看见什么也没有,失望道:“是风啊。” 埃里微笑,悄悄地拿着一朵鸢尾花来到戴拉身后。 戴拉抓捕到空气中的悄声的动静。一转头,一朵鸢尾花拿在她眼前。 “我回来了。” “埃里!”戴拉热泪盈眶地抱着埃里的脖子。 埃里弯腰给戴拉来了公主抱,警告道:“你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戴拉心意已决:“我不后悔。” 埃里三两下的功夫,伯爵府远远的甩在他们的身后。 当约尔森夫妇发现戴拉消失不见后,一切都乱了套。 在那一夜,他们携手离开了这里。 哈哈哈……写的时候,卡了一个星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 15 章埃戴 第16章 第 16 章埃戴 从此,小镇里多了一户人家。 “啊啾!”戴拉吸了吸鼻涕,灰尘四处飞扬。 埃里悄悄从背后偷袭,抱了个满怀。 戴拉调戏道:“想我了?” “嗯,想了。”埃里像小鸡啄米亲了一下。 戴拉脸上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暗喜:“别闹了,快点打扫干净。” 房子里的杂物堆积的乱七八糟,戴拉出言提醒道:“要是再不搞完,今晚又要睡大院了。” 埃里召唤出分身帮忙,胸有成竹道:“放心,今晚不会了。” 他把戴拉牵到后院的椅子上坐着,宠溺道:“你就坐在这休息吧,打扫卫生的事就交给我了。” 戴拉很享受这种待遇,但不会真的闲下心来。埃里也在里边忙,那她就在外面捣鼓后院。 除掉杂草,开垦出一片土地,后院慢慢地被她整理的井然有序。 戴拉出门买了些种子,撒在了地里。 一切准备就绪,戴拉的魔法小手一挥,种子从发了芽一直成长为果实,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眼望过去硕果累累,戴拉满意地点点头。 突然出现一阵大风,帽子被吹跑掉在了隔壁户人家的后院里。 隔壁家的主人刚好走出来看见,捡起送回到栅栏旁,细声道:“我猜,这是你的。” “谢谢你,好心的夫人。”戴拉双手接过。 “不用客气,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可以叫我丹德利欧诺。” “丹德利欧诺,夫人?”戴拉语气逐渐变成了疑问。 “嗯……”丹德利欧诺边摸下巴边思考,得出结论后一脸正经道:“叫我女士就好。” “嗯嗯。”戴拉点头答应,自我介绍道:“我叫戴拉,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话音刚落,丹德利欧诺发出“哇”的一声,她眼前一亮:“你的小院看上去棒极了。” 戴拉看了眼自己的劳动成果,挠头谦虚道:“也没有啦,只是随便修理了点。” “不不不亲爱的,我可不怎么认为。”丹德利欧诺反驳后,毫不吝啬的夸奖:“你们还没搬来之前,我后院隔壁就是一个荒废地,是你赋予了这里一片新生。” 丹德利欧诺偷偷踢了一脚地上的枯藤,对那些种在自个后院未成活的植物无奈一笑。 戴拉被夸得脸红,伸手摘了一篮子的蔬果,慷慨大方送给丹德利欧诺满满一大堆。 丹德利欧诺感到意外之喜,挑了挑眉:“这些是给我的吗?” “是的,美丽的女士。”戴拉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戴拉。”丹德利欧诺微笑道:“看来明天的早餐有着落了。” “很高兴你能喜欢……” 戴拉话音未落,丹德利欧诺提了一嘴。 “这是用魔法种的吧。” 戴拉怔了怔,含笑道:“被你发现了呀,我还以为这里很少人会知道魔法呢。” 丹德利欧诺笑了笑。 “戴拉,我收拾好了!”好几个埃里异口同声,一前一后都从屋子走出来。 戴拉笑容僵住,解释道:“这个是……” “分身术。”丹德利欧诺抢答,挑眉道:“你们连这种高阶魔法也会啊。” 戴拉松了口气,又感到很意外:“我还以为会吓着你呢。” 丹德利欧诺像是话里有话:“换做是其他人恐怕真的会呢。” 戴拉问道:“怎么说,你也会魔法吗?” 丹德利欧诺漫不经心道:“曾经会。” 一片树叶在丹德利欧诺手掌心上吹过,她自嘲道:“现在什么都不会。” 埃里收回分身,朝她们走了过去,他惊了一下,丹德利欧诺身上与那个离去的背影形成重叠。 他收回视线,想说什么但迟迟不开口。 戴拉挽上埃里的手,介绍道:“埃里,这是我们的邻居,丹德利欧诺女士。” “丹德利欧诺?”埃里发出了与戴拉先前同样的疑问。 戴拉咳声,用眼神示意。 埃里垂下目光,歉意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丹德利欧诺习以为常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道歉,这是每个人几乎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戴拉与埃里面面相觑,彼此都羞红了脸。 “你们是新婚夫妻吧?”丹德利欧诺调侃道:“看着是多么的甜蜜。” 戴拉点头道:“让你见笑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丹德利欧诺识趣离开,给小夫妻留下独处的空间。 丹德利欧诺一走,戴拉露出天真的一面,展示自己的杰作:“你看!” “我瞧瞧。”埃里认真欣赏,与丹德利欧诺一样,夸赞道:“看上去棒极了!后院被你打理的真好看!” 听到喜欢的答复,戴拉心里乐开花。 埃里问道:“要不要进屋看看?” “要要要!”戴拉迫不及待牵着埃里进去,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又一亮,这哪叫收拾,分明是焕然一新。 埃里刻意问道:“怎么样?” “我们的小家被你收拾的很棒呢。”戴拉凑上前亲了一口。 埃里脸上的泛红延伸到耳朵根去,以及迷离的眼睛,头顶冒着烟,心情像是开心摇着尾巴的小狗。 “这是给你的奖励。”戴拉说的,与埃里理解的有所不同。 埃里脑海中想——完成任务就会有亲亲。 想想都好开心,埃里傻笑着。 劳累了一天,也该到了晚饭时间。戴拉在厨房里准备捣鼓:“埃里,去院子里摘些蔬菜给我好吗?” 埃里当然乐意:“这就去!” 蔬果摘回来进行一系列加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美味的晚餐做好了。埃里拉开椅子,戴拉顺势坐下。 门铃在这时响了。 埃里道:“你先吃吧,我去看看。” “会是谁呢?”戴拉探出头望。 埃里打开门一瞧,来者是丹德利欧诺。 她充满歉意道:“很抱歉打扰你们,我有件礼物送给你们。” 埃里双手接过丹德利欧诺递来一个独特精美包装的盒子,看上去可不一般。 盒子上一个简单的幸运结引起了埃里的注意。 丹德利欧诺送上真挚的祝福:“祝你们新婚快乐,这礼物是我的心意,请你收下它,先生。” 埃里道谢:“谢谢你丹德利欧诺女士,我和我的妻子,祝你生活愉快。” 桌上的食物一动不动,戴拉看着埃里回来,问道:“是丹德利欧诺女士?” “是她,还送了我们礼物。”埃里把东西轻放在桌上。 戴拉道:“先吃饭吧。” 埃里慢悠悠地把食物往嘴里送,视线全放在戴拉身上。 戴拉细嚼慢咽,好几次抬头都撞上埃里**裸的目光,她被盯得脸红,提醒道:“吃饭不专注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埃里知道是在点他,甜言蜜语道:“只要能见到你,我就饱了。” “胡说八道……”戴拉受不了他的害臊话,瞧见他的嘴角粘了酱汁,伸手用拇指抹掉。 埃里睫毛微微颤动,舔了舔嘴唇,脱口而出道:“谢谢你,亲爱的。” 听到这个称呼,戴拉笑脸一红,还是第一次听见埃里改口呢。 埃里轻笑,就像抓到了把柄,假装不经意间亲爱的、亲爱的喊。 戴拉遭老罪了,脸红了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他们才恍惚间想起丹德利欧诺送的礼物。 戴拉随着包装纸的折向慢慢拆开,里面只有一颗种子。 她拿在手中研究道:“一颗普通的种子?” 埃里发现里面还有一个说明书,上面写着:“爱情树的魔法种子,只有相爱的两个人一同种下,才能让爱情树生长。” 他们默契般的照做起来。 等种子种下后,他们相视一笑,戴拉问:“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傻了些?” 埃里讲述出一本正经的道理来:“我们会魔法,这些都是合情合理。所做的行为,完全没有问题。” 戴拉轻笑,思考到一个问题:“它要多久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说明书上没有提到这个。”埃里语气夸张道:“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 隐藏的时间终究会带走无法永恒的生命。戴拉感叹着:“我们能看到这一天吗?” “那……下辈子也要相遇。”埃里期待着戴拉的答复。 戴拉莞尔一笑,露出卧蚕,嘴角压抑不住上扬,幸福地点头。 吃了几天的素食,夫妻俩看见蔬菜都直冒冷汗。 清楚的认知到自己不是兔子后,戴拉提议称:“分点给邻居或是其他人吧。” 埃里点头,他们达成一致,挨家挨户敲门,平日里少见的蔬菜水果很快就被分完了。 趁时间还早,夫妻俩离他们最近的山林里狩猎。 “那边有只羊。”埃里目光锁定,随时蓄力待发,轻笑道:“今晚来顿烤全羊。” 戴拉摁住他的肩,轻声道:“你等会儿。” “怎么了?” “那只羊不能抓。”戴拉眼神示意道:“你看那脖子上的项圈。” 埃里定睛一看,还真有。 戴拉猜测出:“我想,是山下那个老伯伯的羊,我们在上山前还听见他叫嚷呢。” 埃里笑道:“我们等会儿给他送回去。” 话音刚落,戴拉怔了一下,立即转身发出藤蔓攻击。 丹德利欧诺是Dandelion的谐音字,可以叫她“蒲公英”女士[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 16 章埃戴 第17章 第 17 章埃戴 捆住一只正想扑上前来的野狼,羊受了惊吓,撒腿就跑,被戴拉无情的用藤蔓牵回。 “好险,差点就让狼给吃了。” “你的反应力真快,亲爱的。” 戴拉像逗小猫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调戏道:“谢谢宝贝的夸赞。” 这下轮到埃里一愣,脸红道:“你刚刚叫什么?” 戴拉转身就走,使坏道:“没什么。” 埃里不死心的上去追问:“你明明就说嘛!” 他们把羊送回被山下的老人,又原路返回到山上。 忙忙碌碌的抓来抓去一天,最后一无所获。 兔子怀孕,鱼不上钩。 戴拉轻声叹气:“我们迟早得馋死。” 埃里想出了个主意,问道:“要不我变出点黄金?” “不行啊。”戴拉一口否决,谨慎道:“这个小镇的发展并不富裕,拿金子去买东西太引人注目了。” 埃里安慰道:“没事儿,大不了你变出其他的蔬菜来,圣女果怎么样?” 戴拉肚子里装着股气:“要不我们打一架吧。” 埃里:“……” 说罢,戴拉活动了一下筋骨。 埃里忐忑道:“真打呀?” 戴拉哼笑道:“就当是发泄今天不好的情绪。” 那我放水认输好了。埃里刚想完,戴拉就怼到他面前警告道:“不准放水!” 埃里:“……” 他们直接拉开了一段距离,双方看似不动,实则内心开始暗自较量。 埃里侧身躲开了朝他袭来的小藤蔓,一脚踩在脚下,调侃道:“亲爱的,想偷袭我?” 戴拉伸出藏在身后散发着魔法的手,笑道:“那你可要小心。” 接着起了风,树叶纷纷落下。埃里肩上搭着一只手,戴拉瞬移到他的身后,在他耳边喊:“宝贝~” 埃里反手抓住的只是一个幻觉,他轻笑道:“差点忘了,你拥有了新的力量。” 狂风吹打埃里的头发和衣服,他站在原地任凭处置。 戴拉再次搭上他的肩,藤蔓从地上疯狂生长禁锢埃里。 话还没说出口,戴拉意识到了不对,被禁锢的埃里随着“砰”的一声消失。 “分身?”戴拉猛地转头,埃里果然在她身后。 埃里道:“你的攻击和反应速度都很快,也暴露了你的弱点,一旦被敌人近身,你就输了。” 戴拉向埃里甩了一脸的玫瑰花瓣。 埃里单手用指腹抹掉沾在嘴上的一片,漫天飞舞的花瓣朝他扑来。 “捉迷藏吗?”埃里饶有兴致,挑眉道:“我来找你了。” 戴拉躲在暗处控制风向,见埃里在空中悬浮踩踏起狂风,令她大吃一惊。 埃里巧妙的进行了反击,从容的拍了拍手。 戴拉现出身来,又与埃里拉扯了一番。 埃里从背后偷袭,直接一招拿下,让戴拉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将她摁在树上,笑道:“捉到你了。” 戴拉也玩够了,光是看见这张脸,负情绪也能消失不见,轻叹道:“我——” 话刚开口,埃里强行与她换了位置,示弱道:“我输了。” 戴拉觉得好笑,挑逗他的喉结:“你想让着我也不找个理由。” 埃里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浅笑道:“你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捆住我了。” 情话连篇张口就来,戴拉害羞的双手捂脸,转身就走:“回家!” 埃里追上去牵起她的手,痴笑道:“好的,我的妻子。” 他们手牵手回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一堆肉制食品摆放在门口,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丹德利欧诺见他们终于回来了,解释道:“这些都是小镇的居民送给你们的。” “为什么?”夫妻俩异口同声道。 “他们说,谢谢你们送的蔬菜水果。要知道这里最缺乏的就是蔬菜了,所以他们拿来了最好的肉来感谢你们。” 戴拉道:“看来我们对小镇上的情况都不太熟悉。” 这些正如埃里的意:“我们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他们忙前忙后把东西搬进去,堆满了整张桌子。然后庆祝了一个只有肉类的晚餐。 睡觉前,他们躺在床上细想着以后的生活。 “虽然我们什么都不缺,但我还是觉得要做点什么。”戴拉撑起身子,笑道:“不然,我们去找个工作吧!” “你确定?”埃里玩弄着她散落的下来的碎发。 “我确定。”戴拉嘟囔道:“每天都是这样甜蜜的生活就太无趣了。” 埃里慵懒的躺在床上,摸了摸她头:“先睡觉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找。” 戴拉重新躺回埃里身边,打了个哈欠,拖着长长的后鼻音“好~” 埃里看会儿书的功夫,戴拉悄咪咪的睡着了。给她盖好被子,灯光一暗:“晚安。” 根据得知,小镇里唯一的一所学校非常缺乏老师,于是戴拉建议埃里前去应聘,结果真的录上了。 “我老公太棒了,干什么都行。”戴拉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 埃里道:“明天就可以上岗了。” 戴拉犯了愁,叹气道:“我还没想好要做什么。” 埃里劝说道:“要不别找了,你在家里种种花,除除草,这样也好。” “虽然园丁是我的爱好,但不是我想要的工作。”戴拉不满道:“况且你去上班,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什么好的。” “你可以给我送午餐呀。” “我就这点作用吗?” 原来只是戴拉开个玩笑,埃里大声反驳道:“才不是呢!” “你很善良,勇敢,智慧,美丽,并且你比我所描述的还要好。” 戴拉傻了眼:“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你是我认识这么多年得出的答案。”埃里含情脉脉,眼睛照映出戴拉的样子。 泪水在眼睛里打滚,戴拉环抱住他的腰:“你也是。” 戴拉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也算是合了埃里的愿。 准时准点给他送去午饭,每天换着花样来做。 他们逐渐融入这种新的生活而感到了幸福的满足。 丹德利欧诺享用着美味的甜品,说出自己的想法:“要我说,你先生去工作,而你打理家务,这没什么不好的。” 戴拉失落道:“家里空荡荡的,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啊,我只是想活的有意义点。” 丹德利欧诺见状,安慰道:“亲爱的,别怎么想自己。万物的存在都有意义,人活着从开始不一定是如意的,但只要愿意去改变,一切都不晚。” 戴拉陷入迷茫,恍惚道:“那我该听从你的意见吗?” 丹德利欧诺摇头:“你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意见,你先是你自己。” 戴拉思索再三,噗笑道:“你说的对,我想我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 丹德利欧诺欣慰一笑:“我为你感到骄傲。” 戴拉调侃自己:“或许等我有了孩子,我可能就想去实践你的想法了。” 这话引起了丹德利欧诺的好奇心,直言道:“你们什么时候打算要个孩子?” 说出去的话反倒难住了自己,戴拉细想,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过…… 埃里也没有表明过他想要这个方面的需求。 难道他想要帕拉图式爱情? 戴拉扭扭捏捏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随后,丹德利欧诺给她拿来了一个装着液体的瓶子。 香水吗?戴拉刚想打开看看,立即被制止了。 丹德利欧诺警告道:“千万别现在打开,这个是迷迭香。” “迷迭香?”戴拉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丹德利欧诺附身上前,在她耳边说了些事情。 戴拉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努力的解释像极了狡辩,借口道:“马上中午了,我要给埃里送午餐了,再见丹德利欧诺。” 丹德利欧诺看了眼时钟滴答滴答的轻声响。 戴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中午好,抱歉打扰了。” “中午好,约尔森夫人。”妮娜瞧了一眼,调侃道:“又到午餐时间了。” 戴拉对这已经见怪不怪了,久而久之脸皮都厚了一层。 刚要坐下,妮娜前来提醒:“约尔森夫人,恐怕你要等会儿了。” 戴拉道:“他工作忙,我能理解。” 妮娜简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事实上,是有位学生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摔伤了手臂,约尔森老师现在还抽不开身呢。” 戴拉站起身来,问道:“他们在哪?” 埃里小心翼翼地给学生包扎伤口,受伤的地方红肿了来,他轻叹道:“以后要注意安全呀,阿莉娅。” 阿莉娅沉默不语,试着抬起手臂都成了艰难的任务,她问道:“我是不是不能写字了?” 埃里轻声安慰道:“你还小,很快就能恢复的。” 阿莉娅失落的低下头:“伤的是左手就好了,左手用不着这么多力气干活。” 这话引起了埃里的共鸣,勾出了一段清晰的回忆。 打断他的手臂。 这点血一擦就没了,再打残一点。 骨骼发出断裂的声音,他痛晕过去,又被装满了冰块的水泼醒。 为什么,死不了呢…… 半夜,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行尸走肉般走在大街上,左手还提着沉甸甸的铁桶。 “埃里,埃里……”戴拉一声又一声的呼唤把埃里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阿莉娅关心道:“老师你怎么了?这个姐姐叫你好多次,你都没理她。” 埃里急忙安抚戴拉道:“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累了,意识恍惚了一会儿。” 戴拉心脏莫名绞了一下,轻抚他的脸,担心道:“你脸色看上去差极了。” 埃里低声密语:“亲爱的,先帮个忙。” 戴拉秒懂,点头答应:“我会的。” 他们看向毫不知情的阿莉娅,埃里悄悄给她下了催眠魔法,故弄玄虚道:“阿莉娅,闭上眼睛后,在心里默念你的愿望,等再次睁开眼睛后会有惊喜出现。” “好。”阿莉娅乖乖听话,身子板默默的坐挺直起来,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别害怕。”戴拉聚精会神施法。 埃里问道:“想好你的愿望了吗?” 我希望左手能快点好起来。 阿莉娅点点头。 埃里低声道:“等你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阿莉娅眼皮子在打架,稀里糊涂就说了“好”。 戴拉宠溺的笑了,背着阿莉娅去午睡了,离开前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 第18章 第 18 章埃戴 戴拉睡到半夜口渴醒来,摸黑按到台灯,眼睛被灯光刺痛了一下。 她缓了缓,下床前发现了某些不对劲,身旁的床铺怎么会是冷的。 “埃……”戴拉跑出房间猛的急刹车,埃里却在客厅里闲游。 戴拉喊了一声,埃里呆呆地站着不说话。她心里有个猜想,蹑手蹑脚走到他的身边,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埃里依旧没动静。 这证实了戴拉的猜想——埃里梦游了。 听说人在梦游后不能被惊醒,戴拉担心埃里做出奇怪的举动,静静地守在他身边。 等了半天,埃里终于开始走动,慢悠悠地朝房间走去。 戴拉打了个哈欠,以为没事了之后,也准备回去睡回笼觉。 可下一秒,埃里却拿着被子出到客厅打地铺。 戴拉:“……” 见埃里真的打地铺安心睡下之后,戴拉大晚上忍住没笑。她掀开被子钻进去,发现他眉头紧皱,额前冒着虚汗。 戴拉轻手抚上他的脸,担忧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埃里嘴里吐出几句梦呓。 戴拉没听清,埃里突然抱紧过来,蜷缩成一团。 第二天早上,埃里从生物钟醒来,睁开眼睛撞见近在眼前的一张脸,他偷偷亲了一下。 埃里坐起身来先是愣了愣,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内侧,差点疼的哇哇大叫。 不是梦?这个结果让埃里目瞪口呆,他想不通昨晚是在床上睡觉的,为什么他们现在睡在客厅里。 埃里刚起身的功夫,戴拉也跟着醒了过来。 戴拉醒来看见他疑惑不解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埃里听她这一笑,就明白戴拉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二话不说扑倒戴拉,挑着她的下巴质问:“发生了什么,亲爱的?” 戴拉撇清关系道:“这可不是我干的。” 埃里半信半疑指着自己问:“是我干的?” “是的,你昨晚梦游了。”戴拉随口一问:“昨晚是梦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我……”埃里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戴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收回了笑脸,追问道:“能告诉我是怎么了吗?” 半晌,回应的只有她的一声“抱歉”。 为此,戴拉也不再追问下去,他们默契般的当做无事发生。 埃里请了一天假没去工作在家,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他们和往常一样下意识的身体接触。话却是上文续不对下文,又是无话而散。 戴拉心绪恍惚,独自去后院浇花。 埃里梳洗好出来,见餐厅里没人,吃早餐时心不在焉打翻了牛奶。 出门前,埃里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房间也没人,他跑去后院那。 戴拉回头看了眼,温声道:“出门注意安全。” 与平常一模一样的关心问候,埃里听着却很不一样。 那天,他的那句“抱歉”开口,他们都变奇怪了。他把有的没的都想了一遍。 她九岁救了我,那年我也快九岁。 …… …… …… 以前,她让我有了归宿;现在,我也给了她一个家。 埃里眼眶酸涩红了,主动去示好,惭愧道:“对不起戴拉,我不该逃避问题,是我的错才会让我们有了间隔。” 戴拉放下手中的浇水壶,摇头道:“你没有错,埃里。” 埃里深吸口气,调节好情绪,正要开口就被堵住了嘴。 戴拉亲了上来,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轻声细语道:“我知道你没有准备好告诉我,没关系。如果你不愿意诉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愿意,我永远洗耳恭听。” 埃里抱紧了力度,埋着脸,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戴拉提醒道:“上班要迟到了。” “我不想走,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好累。埃里没有说出这话。 “埃里。”戴拉好声好气哄。 埃里缓了一下,沉重的迈出脚步,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我走了?” “嗯……”戴拉道。 埃里垂头丧气,走了之后,家里没了个人就开始静悄悄的了,戴拉沉着脸继续浇着花。 刚才的一幕被丹德利欧诺尽收眼底,她邀请戴拉:“有兴趣喝杯上午茶吗?” 丹德利欧诺泡好了咖啡,并且和甜点一起端上来。 戴拉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丹德利欧诺试探道:“你们是吵架了吗?” 戴拉想反驳但又无话可说,憋了半天才答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没有……有。” “……”丹德利欧诺顿时语塞。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戴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开始,把所能想到的都说了个遍:“自从埃里的第一次梦游之后,他最近就变得很奇怪……” 丹德利欧诺道:“他或许有难以言说的隐情,你应该试试去他的内心里看看。” 戴拉直言道:“可是他没有准备好告诉我。” 丹德利欧诺故弄玄虚道:“我有一个魔法,可以让你去看到他的内心,你就发现他为什么会不对劲之后可以从根源解决问题。” 戴拉双手合十,诚恳道:“求求你教教我。” 事前,丹德利欧诺一而再三警告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当你进入他的内心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手帮助他。” 戴拉好奇问:“那我要是帮了会怎么样?” “你要是在他的内心里面受到的一切伤害都会反噬到现实,甚至死亡。” 戴拉一吓,将这话铭记在心。 丹德利欧诺伸出手 :“借我点法力,我将技巧传授给你。” 戴拉握住她的手,一半的法力借了出去。 丹德利欧诺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魔法在全身流淌的久违感。 她救活了自己后院里的枯植,后院里长满了玫瑰:“我很喜欢被鲜花簇拥的感觉,献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嗯……”戴拉指了指自家的后院:“你倒是控制点生长力道让花别越到我家去呀。” 丹德利欧诺戳手,笑道:“不好意思,太久没用过魔法了。” 戴拉挠头苦笑:“主要是长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要不我再教你一个毁灭魔法?” “……” 有了丹德利欧诺的指导,戴拉在临近太阳下山前掌握的游刃有余。 丹德利欧诺鼓掌道:“你做的很好戴拉,现在你需要实践一下。” 戴拉瞧了一眼时间,笑道:“是的,埃里很快就回来了。” “不对。”丹德利欧诺向前站出一步。 戴拉问道:“你是想让我进入你的内心里实践?” 丹德利欧诺点头。 戴拉婉拒道:“这不太好吧,万一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丹德利欧诺坦然道:“没关系,我有很多秘密都想不起来了,如果被你发现了,希望你可以偷偷和我分享。” “可是……”戴拉犹豫不决。 丹德利欧诺拍了拍她的肩,劝道:“听我说,虽然学习掌握的很好,但终归还是有风险,万一出了差错,你或许就会迷失自己了。” 听这一说,戴拉更犹豫了,紧张道:“要是万一我……不是,我万一,我迷失了怎么办?” “你别紧张,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丹德利欧诺向她保证:“这个魔法是我的,就算失误了,我也能把你救回来。” 戴拉点头。为了埃里,她什么都能做,就像他为她一样。 顺利进入了丹德利欧诺的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并没有差别。 丹德利欧诺说过,所谓的内心执念,是人的心魔。只要找到心魔作祟的根源,便可以化解一切。 戴拉眼瞧丹德利欧诺的内心世界,这里与现实世界的某个地方似乎有点熟悉。 既然已经成功了,是时候出去告诉丹德利欧诺。 戴拉正要行动,前方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妈妈!” 小女孩焦急的寻找,大喊道:“妈妈你在哪里?” 她还没喊完,立马就来人斥责她不可以大喊大叫。 小女孩只能委屈巴巴的道歉。 戴拉回到了现实,迫不及待分享道:“我成功了!” 丹德利欧诺欣慰笑了:“做得好亲爱的。” 戴拉随带提了一嘴:“我进入你的内心时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是你吗?” 丹德利欧诺垂下双眼,愣了好一会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是我的女儿,她叫维塔娜。” 戴拉感应到她的情绪低落,收起上扬的嘴角,小心翼翼询问道:“你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丹德利欧诺轻叹道:“她……不在了。” 戴拉轻声道:“我很抱歉……” 丹德利欧诺悲喜交集,无奈笑了笑:“没关系,这是我的错,我没能阻止她的牺牲,也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更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 戴拉不知道怎么接合适的话。 丹德利欧诺身上的魔法逐渐殆尽退还回去。 当晚,戴拉趁埃里熟睡进入他的内心。 太阳还未升起,天上渐渐亮了起来,估摸着时间应该正准备要黎明。 戴拉四处眺望,远方有一个渔村。有股强烈的感觉吸引她,她提着裙摆跑过去,心想埃里肯定在那里。 宁静的渔村被一片谩骂声打搅,戴拉听见声音是从旁边的屋子传来的,她小心翼翼从窗前窥视。 好几个粗头大汉虐待一个孩子,嘴里还冒着恶言恶语。 “臭小子,最近乞讨来的钱越来越少,留着你有什么用!” 戴拉一眼认出了他,那个孩子只是抬起了头,给他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甩脸上。 “看什么看,一点用都没有,不想活了是不是!” 几个粗汉把他拖出屋外头,毫不留情的扔出去,又补了两脚。 在他们准备为此再次下出狠手时,戴拉不顾一切后果上前阻止,怒吼道:“你们住手!” 第19章 第 19 章埃戴 他们闻声望向戴拉,恶言相向道:“你是哪来的蠢货,知道我们是谁吗,识相点就自己滚。” 戴拉眼神凛冽,冷言道:“你们不准动他。” “动了他又怎么着,我们还想动你呢。”那几个粗汗油腻地抛去媚眼。 戴拉威胁道:“把他给我,不然你们就去死。” “在你身下死也不是不行。”他们异口同声大笑起来。 罗夏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们其中一个的头上砸。 他们怒了:“狗东西,给你脸了,看我不弄死你!” 戴拉控制藤蔓在他们的脚下连根拔起,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要将他们活活勒死。 刚才嚣张的气势与现在求饶的态度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戴拉无视那些惨叫,把埃里抱起来,哽咽道:“没事了埃里,没事了。” 罗夏依偎在她的怀里,令他感到十分的温暖。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大地上的一堆残骸中。 戴拉治疗好他身上大多数的伤口,为他换了身新的衣裳。 罗夏见她的所做的一切感到疑惑不解:“你为什么会帮我?” 戴拉直言道:“不想看见你被欺负。” 罗夏手足无措道:“我不认识你,况且我在那里很久,有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来帮我。” 戴拉抚摸他的头,浅笑道:“我认识你呀,我是来救你。” 罗夏被她**裸的目光盯着不好意思,害羞扭捏道:“谢……谢谢你。” 戴拉牵起他的手,温声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罗夏很信任地跟她走,他们来到一家孤儿院。 她的目的让罗夏也猜了个大概,他觉得无所谓了,有个归宿总比在外流浪强。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罗夏明知故问道。 戴拉却不和他走寻常路进去,而是带着他溜到后院里,看见有个金发小女孩在那浇花。 罗夏低声密语道:“我们来这干什么?” “现在你就知道了。”戴拉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罗夏差点一个踉跄倒地,抬头就与那个金发小女孩对视。 她问道:“你是新来的吗?” 罗夏感觉自己好像被卖了,返回去找戴拉,她早就不见人影。 他硬着头皮道:“算是吧……” 她追问道:“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罗夏伸手一碰,脸上还真的有点痛痛的。 她放下浇水壶,凑上前去:“我来帮你治疗吧。” 罗夏害羞的红了脸:“好……” “你好,我叫戴拉。”戴拉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有个名字在脑海中零散的记忆碎片拼凑起一个声音,他脱口而出“埃里”。 戴拉躲在树下,看见这一幕的发生,才心满意足离开了。 埃里,请原谅我的自私。无论在哪里,我都想与你再次相遇。 ——我爱你,我的太阳。 外出前,埃里嘱咐道:“我这几天要外出去处理些事情,你要按时吃饭,晚上早点休息。” 戴拉慵懒一声:“好~” 隔天,某渔村□□恶霸组织被彻底铲平,现场堆积如山的人体残骸。 德温得知消息,立即快马加鞭赶到那里。 据当地村民描述,那天是一个黑衣人来到村里,救下了恶霸挟持的村民。 然而被日益折磨的村民咽不下这口恶气,仗着有黑衣人撑腰,集体将□□恶霸组织的人活生生分尸庆祝。 他们口中的黑衣人让德温产生了怀疑,会不会是当年战场上的那个人。 德温追问道:“那个黑衣人去哪了?” “黑衣英雄见我们都安全之后,做好事不留名离开了。” 德温命人打扫残骸,下令将这些作恶多端的人一把火烧了。 回宫后,他深感歉意,指责自己:“我真不是一个好国王。” 莎拉轻声安慰道:“我不懂得如何治理一个帝国,但肯定是不是简单的事,换做是谁都会有心无力的时候。” 德温握住她的手,柔声细语道:“所以,你以后要为我生下很多的孩子,让他们为我分忧解难。” 新鲜出炉的报纸一发出去,小镇上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戴拉有声有笑的从丹德利欧诺那回来,进门就碰见了美男出浴的场面。 算算时间,埃里外出了三天才回来,他随意的披了件衬衫。 戴拉心花怒放,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你……你怎么回来就洗澡……” 埃里误以为她想了歪,走上跟前,脱掉衬衫坦诚相待道:“外面风尘仆仆,我就洗了个澡。我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不信给你检查。” 沐浴后余留的清香占据了戴拉的鼻腔,惹的她小鹿乱撞,轻手推开他,脸红道:“不用了,我信你!” 埃里老实交代道:“等会儿我还要去学校一趟,你要陪我吗?” 戴拉问道:“我陪你去做什么?” 埃里酝酿情绪:“我想,那条路上的花现在都开了,很美,我想带你去散步。” 戴拉犹豫片刻,婉拒道:“下次吧……丹德利欧诺女士约了我陪她一起做蛋糕。” 埃里轻声叹气:“好吧,改天再说这件事。” 他回房间换身衣服,戴拉脸上的嘴角抽搐,恨不得一头砸在墙上。 她心想,戴拉你个大笨蛋,人都是你的,看两眼怎么了。 …… 戴拉心一横,找出了那瓶迷迭香,内心百感交集,握住瓶口的手又放了下来,左右两边冒出两个不一样的想法。 “我才没有不敢,只是他等会儿要出去。” “你分明就是不好意思,不敢主动的胆小鬼。” 戴拉打消了这两个想法,决定晚上再说,把迷迭香随手一放。 “……”埃里出来看见戴拉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有点担心她憋出病来。 埃里来了个离别吻,依依不舍道:“我出门了。” 戴拉回应了一个轻吻,嘱咐道:“今天早点回来。” 说完她又憋不住小脸因为脑海里的想法变得通红。 埃里爽快的答应,出门后一步三回头。 戴拉在后面比了爱心手势。 埃里有模有样跟着学起来。 丹德利欧诺来提醒蛋糕胚出炉,接下到了装饰环节。出来碰巧看到这个场面,调侃道:“小夫妻感情真好。” 戴拉充耳不闻,盘起头发开干,用尽了一切力气和手段,终于挤出了朵像样的玫瑰。 最后戴拉完成了一个心形蛋糕才正式收工。 丹德利欧诺在后面喊道:“你拿出去记得放在阴凉的位置里,否则奶油就会融化了。” 戴拉端着盘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安全降落在餐桌上。 她转个身的功夫,衣服袖子撇掉了东西,玻璃碎了一地。 戴拉闻到扑鼻而来的异香,吓得她捂住口鼻,可为时已晚,迷迭香的威力远比想象中的猛烈。 意识逐渐模糊不清,戴拉还想跑去求助,说出口的声音听着惨不忍睹。 她跑回房间去,在衣柜里翻找出几件埃里常穿的衣服,蜷缩在被子里头,大口吸取衣服上残留的气味。 现在浑身燥热无比,体温像是从40度往上走,花苞艳丽的绽放,蛋糕上的奶油融化滴落。 她用衣服搓成一团,擦拭滴到花瓣的雨露。 一切看起来糟糕透了,戴拉只想着她的解药能快点回来。 外面的门开了,埃里进门就闻到奇怪的异香,蘑菇头情不自禁地抬起。 他喊了一声“戴拉?” 见她没回应,埃里跑向卧室,呼吸一滞,调皮的布偶猫把奶油弄得整张床都是。 “……” 可怜的小猫扑到他身上,发出“喵~”的哼声。 埃里秒懂,开始漫长的撸猫,安抚着小猫的情绪。 “喵——” 傲娇的小猫既要又不要,埃里把她调教的服服贴贴,小猫才满意地叫出声。 “喵……喵!” 戴拉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第一眼见到的是埃里。 “你……”戴拉开口愣了好一会儿,喉咙跟吞了刀片的痛,全身酸痛的乏累感。 埃里拿了杯温水,服侍她喝了下去。 戴拉被扶着腰坐起身来,迎头喝水润喉。 埃里抱住她,像是一只惹人爱的小猫受了委屈。 但感觉戴拉身上的温度有点不对劲,脸上也是微微泛红。 埃里用额头探了探戴拉的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 戴拉小声嘀咕着:“我有治愈能力,怎么还会生病。” 埃里轻手敲了下她的头,叹气道:“谁告诉你这种道理的。” 戴拉头晕晕的,傻乎乎地指了指自己,理直气壮地说:“我说的,你有意见吗?” 埃里摇头,认怂道:“不敢不敢。” 戴拉:“……” 喝完了药,戴拉躺床上闷出了汗,才踢掉的被子,埃里又给迅速盖上了。 戴拉嘟嚷道:“你怎么不去上班?” “请假了。”埃里找来热毛巾给她擦身,如实描述道:“昨晚有只坏猫咪把我的衣服沾上了奶油,我没衣服穿,怎么出去?” 戴拉充耳不闻,抵触这种热上加热的感觉,推托道:“我不冷,不用擦。” 埃里劝道:“你出汗了,不擦拭干净,病是不会好的。” 别看戴拉平时说话头头是道,现在也要甘拜下风。 戴拉暗想,等有一天你生病了,我要给你盖十层被子。 第20章 第 20 章埃戴 取笑别人来的报应就是快,埃里吃了隔夜的蛋糕后,肚子闹腾的厉害。 戴拉看着他的经历感到好笑,揉了揉近在眼前的脑袋,嘲笑道:“现在你和我一样是病人了。” 埃里虚脱倒在床上,困意来袭。 戴拉偷偷的用魔法给他治好了,低声道:“笨蛋。” 他们对彼此敞开了心扉,恨不得每时每刻黏在一起腻歪。 戴拉在整理杂物中发现一本帝国史,记载的内容却是关于奥尔维亚。 悠闲时,戴拉问道:“埃里,如果奥尔维亚还在,你会是第几任国王?” 埃里思索道:“第十六任。” 戴拉追问道:“那……以前的历代国王有没有做出什么伟大的贡献之类的事?” 埃里翻找出戴拉找出来过的帝国史,递到她面前:“这里面都有记载,你可以看看。” 戴拉双手交叉,故作傲娇道:“难得你有时间来陪我了,我想听你讲给我听。” 埃里轻笑,对她的话百依百顺:“好,听我老婆的话。” 戴拉立马破功,还是没憋住的笑了。 埃里翻开书,询问道:“想听谁的?” 戴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初始国王叫克莱特一世,这个是名字当做了姓氏传承下去的吗?” “这就得从迪亚开始说起……”埃里讲解道:“迪亚是克莱特的亲生兄弟,相传他们两个是神与人类所生的孩子,在克莱特死后,王位传给了其弟迪亚。他们俩兄弟情深,迪亚与人民一样都十分想念克莱特,他沿用克莱特的名字当做姓氏,要让后世永远记住这位伟大的帝王。” “克莱特没有后代吗?” “他死的时候才24岁,他的一生都没有娶妻。” 戴拉倍感惋惜:“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 “历史记载,传闻克莱特中了魔女的诅咒,死心塌地的爱上了那个魔女,但魔女却引导他自杀。”埃里补充道:“也有传闻说,魔女为了祸害人间,在大地上撒满了毁灭之花。克莱特为了帝国,孤身奋战曼陀罗而牺牲。” 每个版本的说法都千奇百怪。 精彩的个人故事讲完后,戴拉迫不及待地指了下一个:“玛利亚?” “她可是个了不起的女君主。”埃里提起她也是赞不绝口:“玛利亚开创了第一个女性时代,她也是奥尔维亚第一位女王。反对女人只能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在宗教思想掌控的时代公然挑衅神权。她的勇敢与桀骜被女性称赞为‘奥尔维亚最鲜艳的玫瑰’。” 戴拉一脸崇拜赞叹道:“她好厉害,神权的观念到如今都未曾有人敢公然反抗。” 埃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浅笑道:“那我们接下来讲奥尔维亚的第二个女王,我的曾曾曾曾曾曾祖母索菲娜是她的孙女。” 戴拉又离他坐近了一点,聚精会神地听着。 埃里道:“索菲娜热衷于派对,人人都说她拥有一双发现快乐的眼睛。在她的统治时期,帝国开始走向繁荣之路,她设立了帝国狂欢节,而这个传统又经航海之交逐渐传播到其他国家。” 戴拉恍然大悟:“所以,现在一些地方举办的索菲娜派对是来源于这里呀,你们克莱特家族真有意思。” 闻言,埃里挑眉调侃道:“不也是你的家族吗?戴拉·约尔森·克莱特。” 此话一出,戴拉害羞的捂住脸,催促道:“不要说题外话,继续,继续讲!” 故事又到来了转机,埃里告诉她:“索菲娜最后嫁给了一个古板老实的书呆子。” 戴拉脑子转了无数圈也想不通,疑问道:“因为王室联姻吗?我想不明白,我还以为像她这样的人会选择一个跟她一样有趣的配偶。” “他们是对欢喜冤家。”埃里低声细语道:“别看亲王是个书呆子,颜值还是挺抗打的。” 戴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是见色起意。 风把史书吹到某一页去,戴拉指着一幅画像问:“她们是谁呀?” 看着“叶塔莎”抱着维塔娜的照片,埃里叹惜道:“她们是我的奶奶‘叶塔莎’和我母亲维塔娜小时候。” 戴拉听见耳熟的名字,想到了那个金发小女孩。 她随口一说:“丹德利欧诺女士说,她的女儿也叫维塔娜。” 埃里轻笑道:“重名真的太常见了,现在女的要么叫玛丽,男的要么叫威廉。” 这极其有理的话,戴拉被逗得哈哈大笑。 埃里和丹德利欧诺很少有交集,他对这人的印象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女士。 “我母亲和你一样,有着一头美丽的金发,她给了我一双祖母绿的眼睛。”埃里眼神黯然失色,失落叹气:“只可惜,我母亲的照片不见了” 感受到他都不开心,戴拉愁了眉:“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埃里点头,嘴上感叹道:“时间流逝的太快,她快要从我的记忆里退去了。” 见此,戴拉出了个主意:“亲爱的,忘了吗?你可是有极高的绘画天赋,你可以把她画出来?” 埃里欣慰笑了笑:“我能试试。” 戴拉见他开心,自己也跟着高兴:“好,我替你准备颜料和画板,我的小画家。” 工具全部就绪,戴拉做出请的动作。 埃里看这可爱的举动笑出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谢谢你,我的小助手。” 创作的过程中,戴拉搬来椅子静静的观看。 这一刻,人生路漫长,岁月静好。 戴拉小助手还算尽职敬业,自愿给埃里小画家端茶送水,控制风速吹出舒适的微风。 准备上色时,埃里瞥了眼一旁忙碌的戴拉。 戴拉余光留意到他停下笔,关心道:“是画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埃里摇摇头,暗自感叹,母亲,我遇到了一个和你对我一样好的人。 “不用了,我……”埃里刚要起身。 下秒,戴拉把一杯水送到他面前,鼓励道:“加油,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埃里嘴角都掰不下来,开心到只能用点头表达自己的感情。 历经几个小时的努力,当高光点缀在祖母绿的眼睛上,埃里自己都看愣了好一会儿。 有段回忆涌到心头,他想起那段久违的呼唤。 出生以来,坚强的母亲拥有过两次幸福的眼泪,分别是在他的出生和人生第一句话“妈妈”。 忧郁的母亲总是说出一些难以理解的话:“埃里,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而我一生经历的不快乐大于幸福,若我不是继承人,我会获得想要的快乐吗?” 他对后面那些话或许到现在都没有概念,母亲身为笼中鸟,一次又一次被爱的枷锁选择妥协,死亡是她飞得最远的一次。 神秘的母亲终究永远离开了他,她生前的记载甚至少的可怕,更多的是背负骂名和谣言。 戴拉的手垂下又抬上,还是狠下心来打扰了他:“埃里,你画好了吗?” 听闻,埃里挪开两步,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映入眼帘。 金发配上祖母绿眼睛,脸上微微一笑,彰显出高贵温婉的气质,人物像要从画像里走出来。 “你的母亲好漂亮。”戴拉对比两双祖母绿眼睛,调侃道:“怪不得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 埃里抱着她问:“你很喜欢我的眼睛吗?” 戴拉诚恳的回答:“喜欢,特别是满眼都有我的眼睛。” 埃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以后的孩子也会有的。” 戴拉眼神调戏道:“以后是什么时候?” 埃里表情意味深长道:“家里是安静一些……” 含情脉脉中,他们的唇就要贴上,丹德利欧诺的声音突然来袭。 “真不好意思亲爱的。”丹德利欧诺敲着脑袋,懊恼道:“我出趟门居然把钥匙忘在家里了。” 丹德利欧诺又联想到了一个地狱级别的恶耗:“是不是我年纪大了就开始犯糊涂了!” 戴拉安慰道:“别这样想,丹德利欧诺女士,这些顾虑都太多余了,你还很年轻啊。” 丹德利欧诺一时心急说漏了嘴:“我都年过半百了!” “啊……?”戴拉现在大气不敢喘一声。 丹德利欧诺叉腰跺脚道:“我要从栅栏爬过去,等会儿我要吃十块巧克力。” 戴拉劝阻道:“你小心点,要不我们帮你把大门拆了再给你修好?” 丹德利欧诺豪爽直快道:“用不着这么麻烦,爬个栅栏而已,我以前还爬过比这栅栏高好几倍的大树呢。” “这……唉,好吧。”戴拉拗不过她。 走之前,丹德利欧诺看见放在后院里的一幅人画像,呼吸一滞。 戴拉见她愣在原地,问道:“丹德利欧诺女士?” “这幅画是……”丹德利欧诺眼神偷偷打量着他们。 戴拉不知该不该接话,埃里坦然道:“这是我母亲。” “你母亲?”丹德利欧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心想,这么一说,他的眼睛确实很像维塔娜。 埃里提高警惕,质疑道:“嗯,你……认识她?” 丹德利欧诺犹豫片刻,应声道:“不认识……” 第21章 第 21 章埃戴 小镇举行了一场植树活动,领完树苗就去找到适宜的地方种上。 戴拉发现领来的树苗真是糟糕极了,偷偷施加点魔法,蔫萎的叶子又活了回来。 路过的人看见后,夸赞道:“你的树苗看起来还很健康呢。” 戴拉立马把手放在身后,紧张道:“嗯……是的,对,没错,谢谢。” 人在心虚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忙,戴拉跑去提醒道:“坑要挖深一点。” “知道了。”埃里戳破道:“偷偷用了魔法?” 戴拉小声吐槽道:“毕竟真的太糟糕了。” 埃里擦了擦汗,铲子丢到一旁,示意道:“行了,挖好了。” 戴拉将树苗放了下去,之后用土埋好根部,她抱起浇水壶:“我去找点水来。” “我和你去。”埃里在后面跟着她。 戴拉恍然间想到:“你还记得丹德利欧诺女士送给我们的爱情树种子吗?” “跟你一起做的事情,我怎会忘记。”埃里来了兴致:“既然是魔法种子,会不会很快就长大了。” 戴拉赞成道:“很有可能会,我们回去就看看。” 他们找到附近的小溪,刚在溪边蹲下,天上竟然下起了雨。 埃里拉着戴拉去石洞里躲雨。 “出这么大的太阳居然还会下雨。”戴拉甩了甩沾在头发上的水珠。 埃里脱掉衣服给她擦擦,戴拉连声拒绝道:“别这样,会弄湿的。” “嗯……”埃里瞧了眼,实话实说道:“不是已经湿了吗?” 戴拉顿时语塞,拒绝道:“那也不要。” 埃里收回自己的这份好意,简单用指尖来回梳理她的头发:“这场雨不会下太久的。” 戴拉笑道:“这雨来的又巧又不巧,就当谢谢它让我们不用给树苗浇水了。” 埃里站在洞口观察外面的雨势逐渐变小,石洞旁边还长了些鸢尾花。 他摘了一朵给戴拉送去:“雨过天晴会有彩虹哟。” 戴拉单手接过,轻笑道:“你是第一个送我花的人,有史以来都是你给的。” 见她开心,埃里承诺道:“只要我还活着,我愿意给送一辈子的花。” 他们闲聊了点生活趣事,雨停了。 埃里叫戴拉抬头看,她乖乖照做,惊叹的长“哇”的一声。 戴拉被这简单的视觉盛宴称赞:“彩虹好美啊。” 埃里挑逗般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听说,遇见彩虹的人会变得幸运。” 戴拉挽住他的手臂:“彩虹或许没出来前就偷偷眷顾了我,让我很幸运的遇到了你,我很幸福。” 埃里轻握她的手,浅笑道:“你能幸福是我最大的荣幸。” 戴拉心想,希望我下辈子还能遇到他。 他们回去查看了一眼树苗,埃里搬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戴拉指着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刻字。”埃里变出一把小刀,与戴拉一起握着刀柄,聚精会神的刻上他们名字的缩写。 埃戴。 埃里使坏调戏道:“你名字笔画可真多啊。” 戴拉气笑了,开玩笑道:“说话注意点,手上拿着刀呢。” 埃里又靠近了点,替自己求情道:“求姐姐别杀我,我还有很多用处呢。” 戴拉轻笑道:“你说的对,但留下你,可得要乖乖听我的话。” 埃里胸有成竹,骄傲道:“这个简单,我时刻都有这个想法。” 回到家,戴拉泛起了恶心。 埃里急忙搀扶她回卧室:“应该是着凉了,快去换件衣服。” 戴拉没在意,就当说什么是什么吧。 他们看了一眼爱情树,才刚刚长出一点苗头。 爱情是需要通过时间来磨合,却不是让时间消耗彼此。 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过,自从埃里尝到甜头,狮子的兽性大发刻在基因里面,戴拉对夜晚产生的畏惧……白天也畏惧…… 平静的生活中,丹德利欧诺成为了戴拉无话不谈的好友。 丹德利欧诺盯着烤箱倒计时,跟着念道:“3,2,1,叮!” “美味的饼干出炉了!”丹德利欧诺大吸一口扑面而来的香气,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吹出凉气,大口吃进嘴里,倍感满足道:“太美味了,不愧是我。” 她们关系熟透之后,戴拉也自然而然拿起一块尝起来,拍手叫好:“绝了!” 戴拉听见一股笑声传来,转头以她的视角来看,丹德利欧诺莫名其妙笑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那倒是没有。”丹德利欧诺指了指旁边的空盘子,调侃道:“亲爱的,你今天食欲大增呀。” 戴拉羞红了脸:“抱歉,可是你做的真的太好吃了。” 丹德利欧诺开心笑道:“谢谢你夸赞我的手艺。” 戴拉又继续闷头接着吃,随口一提叹气道:“最近老是觉得饿肚子,怎么吃也吃不饱。半夜睡醒时,我偷偷摸摸找吃的,结果埃里睡不沉,他起来又执意要做东西给我吃,打扰了他的睡眠。” “这没什么的,看你这么能吃,我还害怕你积食呢,你这样的情况就像是……”丹德利欧诺灵机一闪,目光毫不避讳上下打量起她。 她的视线看过来,戴拉吃东西的动作都愣住了,问道:“我,又怎么了?” 丹德利欧诺一脸正经道:“你这样的情况就像是,怀孕了。” 戴拉吞东西差点没噎着,看了眼丹德利欧诺,又看了眼自己的小腹,指了指自己“啊?”的一声。 “你最近是不是最近食欲不振或者食欲大增,情绪波动变化大,动不动就会有劳累感。”丹德利欧诺刻意强调最后一点:“你的经期在这个月是不是没来了。” 戴拉仔细倾听丹德利欧诺讲出她所有的毛病,听到描述正确的就点一次头。 照这么一说,戴拉都开始怀疑了,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 丹德利欧诺提议道:“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戴拉点头答应,做事也不敢怠慢,立马就往医院跑去。 等待许久过后,看了一眼报告单上的信息,内容令她沉默不语。 戴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见埃里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他着急询问道:“你是出什么事了吗?丹德利欧诺女士跟我说你去医院了,我一刻也等不了,就跑着过来了。” 戴拉给他看了眼报告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埃里定睛一看:“……” 身体过度劳累导致经期不规律。 这回可是引起了一场笑话,丹德利欧诺小声安慰道:“没关系的,调理好身体,孩子总会有的。” 戴拉尴尬笑着瞪了一眼埃里,而罪魁祸首却装作很忙的溜走了。 晚上,戴拉跑上屋顶看星星,旁边来了人一屁股坐下。 “还不想睡觉吗?”埃里问道。 戴拉拖着脸,轻声细语道:“等会儿。” 埃里垂头,直言道:“你,很难过吗?” 戴拉恍惚了会儿没听清,问道:“什么?” “我是说,今天假孕的事。”没等她再开口,埃里自责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以后我会注意的。” 戴拉摸着他的头,安慰道:“这没关系,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感觉了,或许更多的是意料之……” 她欲言又止,埃里却能看见她心中的那层薄雾。 嘴上是这么说,她还是情不自禁无奈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小失望,可能我们没有准备好当父母的角色,他和她才不想来吧。” 埃里抹去她眼角的的泪水,轻声道:“你真的很想要孩子吗?” 戴拉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复杂的情绪。 爱的分量太大,害怕难捧得住;爱的分量太小,又怕在手心里消散。 “我想,是有点吧。”戴拉想起孩子围着她转的美好,孩子是一个家庭的希望,是幸福再一次降临。 “家里是有点太安静了……”埃里自责自己没有给戴拉更多的陪伴。 “其实还好啦,我每天都在做喜欢的事情呀。”戴拉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叙述道:“浇花,做蛋糕,以及其他的东西。” “无论你在哪里,你是谁,都不需要迷失自我,戴拉。”埃里细心讲解道:“浇花和做蛋糕,这些晚年生活都能做的事情,何必现在就持续漫长的体验呢。” 戴拉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迟疑道:“但是我能做些什么呢?” 埃里伸出被虫子咬伤的手背,他们不用话语交流,戴拉下意识的给他治好了。 这举动暗示着戴拉,埃里道:“你可以重操旧业,继续当一名出色的医者。” 戴拉觉得有道理,但又有一个问题来了:“我没有医学许可证。” 埃里:“……” 戴拉谨慎强调道:“无论身在何处,我们的身份还是不要虚张声势的好。” “他们就算找到我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埃里深呼吸,眼角向太阳穴露出红色的纹路,额头浮现太阳图案,淡言道:“我不是惧怕,而是在忍让。” 强大的力量弥漫在戴拉身旁,她捧起他的脸,安抚道:“埃里,看着我。” 埃里转头就撞见碧蓝的双眼,眼中的大海在夜晚显得深邃,充满着神秘。 她只是说:“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第22章 第 22 章埃戴 塞瓦鲁特帝国出现内忧外患与贫富差距日益显著,面对帝国各地方财政的支出和收入表。 德温越发恼火,怒斥道:“这群贵族是想造反吗!” 众多大臣没一个人敢吭声,个个面面相觑。 德温一拍桌案,桌子上的东西都在左右晃动:“民众都吃不起饭了,羊毛比肉还贵,羊毛是有了,那肉都去哪了!” 见没人敢开口,德温气在头上,下令道:“把这些叛乱的贵族都给我抓过来审问。” 查得烈安和穆莱立即双双出言阻拦道:“我的陛下,请您息怒,您可要先三思而后行。” 德温咬牙切齿痛恨道:“这一切都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本王给了外来人权利踏入塞瓦鲁特,这些贵族就争先恐后的上去当狗。这般为所欲为,当本王死了吗!” 查得烈安给他扇了扇风,又赶紧叫人倒了杯茶,好声好气劝道:“陛下,现在明里暗里都处于内忧外患的局面,我们应该想出最好的办法去拿这群人怎么办。” 穆莱也跟在一旁劝道:“那群无知的贱人确实罪该万死,要是我们大肆张扬起来要抓捕他们,间接惹怒了其他帝国,后果可能又是一场战争。” 德温气到手指颤抖,咬牙切齿道:“那就得任劳他们这样为所欲为吗。” 穆莱话里有话,眼神带刀示意道:“陛下,这里是塞瓦鲁特,外患咱们暂时管不了,不代表内忧也不行。” “……”德温喘着粗气,勉强静下心来:“你们说的对,眼前最重要的是算回这笔账。” “你的意思是,这羊毛的价格涨到比肉还贵了?”埃里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天上挂着的大太阳。 卖羊毛的老太太穿金戴银的一番模样,像是在证明她说的话也不像是假的。 老太太说话倒是刻薄且嘴直:“现在养羊都不是为了卖给你们这群人了。” 埃里诚恳问道:“那是卖给谁?” 老太太转过身去,显然没想打算搭理他的样子,却把心里想法都说了出来:“羊毛进贡到别的帝国去,羊肉我自己留着吃,多出来不是太新鲜的羊肉只能贱卖出去。” 埃里刚想拿羊肉的手又缩了回来,无语道:“你怎么还就直接说出来了。” 大量商品又出现供不应求,富人依旧我行我素,穷人都要揭不开锅,又来了粮食危机。 莎拉昨天还沉浸在纸醉金迷庆祝派对,今天的她意外得知,德温私下处罚了在家中奢靡的贵族。 这让莎拉到惊吓和诧异,她心有余悸,主动取消了这个月所安排好的一切华丽奢靡的聚会。并在和德温一起共餐时,故作无事发生专心享用着美味的佳肴。 德温早已为此事心知肚明,不经意问道:“听说你把最近的聚会都取消了。” 莎拉正要放入口中的食物,整个人动作一愣,反问道:“听谁说的?” “那就是真的了。”德温细嚼慢咽道:“为什么要取消呢?” “就……”莎拉迅速运转,借口道:“偶尔也想找点其他的乐子,总是这般奢靡真是太无聊了。” 德温轻笑道:“只要你开心,可以随时恢复。” 莎拉连忙摇头道:“不不不,现在不了,这个我……” 她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就还会有这个想法了……” 德温心里也猜了个大概出来,关心慰问道:“孩子最近在你肚子里面还折腾的厉害吗?” 说罢,莎拉看了眼肚子,她今天穿了宽松的衣服,瞧着没怎么显怀,实则也有七个月大了。 莎拉摸了摸肚子,笑道:“最近安分了一点,可能活泼好动累了,想补充的能量继续折腾我吧。” 德温对照书上的内容来讲解:“孕期情绪会不稳定,你想做什么就做,只要你开心就好。” 莎拉委婉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事。” “与你无关的事情,你就不用在意了。”德温吃了个七分饱,起身道:“我要继续处理国事了。” 莎拉随声附和道:“知道了。” 德温向她直线走来,轻声密语道:“你想搞聚会就搞,全款算我名下。” 当莎拉回过神来,德温已经走了。 小镇上有戴拉的默默帮助,镇上的人在土地种下的食物,隔天就能丰收。 神奇般的现象,让他们以为是上帝怜悯的恩赐,勉强依靠素食熬过了粮食危机才得以生存下来。 戴拉累瘫趴在床上,埃里给她按摩筋骨放松。 “一天到晚累死了,我现在好……”话没说完,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到喉咙,戴拉瞬间困意感全无。 埃里轻轻地给她顺背,满脸心疼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找事折腾了。” 戴拉好不容易停止干呕,靠躺在埃里身上,语气软软道:“刚才好难受。” 埃里算了一下时间,召唤分身出来找来热水袋敷在戴拉小腹上,温声道:“你的日子快来了,这几天要注意保暖。” 戴拉一听,情绪上头戳到了泪点,抽泣道:“我怎么能这么多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埃里懵了懵,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让他手足无措,想起女生来经期情绪会不稳定。他柔声安抚的:“才没有呢,戴拉最棒了,我最喜欢戴拉了……” 哄着哄着,埃里偷偷下了催眠魔法,低声道:“睡个安稳觉吧,晚安。” 帝国负面情绪日积月累的爆棚,沉睡的曼陀罗吸取了充足的能量,再次醒来祸害世间。 埃里察觉异常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禁忌之地”,他一靠近嚣张狂躁的曼陀罗,它们却自愿甘拜下风平静过来。 “……”埃里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曼陀罗还真是作恶多端。” 眼看曼陀罗生长的方向是朝着王宫去的,埃里犹豫的手又缩了回来,回想起德温在“边境之战”爆发的神秘力量能与他的克莱特王族血统产生共鸣。 埃里思索片刻,立即否决了想的第一个荒谬想法。 塞瓦鲁特曾经就是个不知名的外邦小国崛起攻打奥尔维亚才形成的,德温能和克莱特王朝起到关联的只有那把圣剑。 埃里越发肯定第二个想法,觉得是德温沾染上了圣剑的力量。 之前埃里有曾听大师了解过,圣剑是用克莱特的心头血煅烧造成。 埃里决定收手,如他所想的那样,此刻只想做个平凡的人。 曼陀罗围攻到王宫,德温意外发现曼陀罗在吸取他的力量之后就会变得平静,大肆释放力量任由曼陀罗吸取。 “你别再硬撑着了,会死人的!”莎拉脸上梨花带雨苦苦哀求。 德温喘着粗气,时不时晃动脑袋保持清醒,安抚道:“我没事的,只要喂饱这种曼陀罗,它就不会伤人了。” “可是,可是……”莎拉干坐着直发愁,哭声质问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消灭它了吗?” “火烧对这些也不起作用,格兰达伯父有了解过一些,他说这种奇怪的黑色曼陀罗已经存在500多年了,至今都没人能找到化解的办法。”德温忍不住的闷哼一声,硬是吞下一口鲜血。 莎拉闻到了血腥味,转头大喊道:“快传医生来!” 曼陀罗嗅到了血液的美甜,又开始越发的激动,它的绽放需要用血来浇灌。 一位身穿黑袍,脸上带着面纱的人显身在他们面前,这时曼陀罗全朝她背后袭来。 她转头,血月般的眼睛一瞪,曼陀罗瞬间化成一团灰烬。 黑袍女子背对着他们,她对着空气说道:“你的儿子没事了,另外,你儿子的老婆怀孕了。” 德温见已经得救,勉强撑起身来,恭敬道:“请问尊者大名?” 黑袍女子转身撞上了德温的视线,她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吓得他收回视线。 德温狼狈的模样显得有些窘迫,他把大气不敢喘一声的莎拉护在身后。 黑袍女子四外张望,视线停落在莎拉身上,嘴角慢慢上扬。 莎拉不知所措的撇过头。 这一动作,让黑袍女子突然愣了愣神,等她上下打量仔细琢磨之后,邪恶的想法在脑海里萌生。 埃里为小镇围了净化区,但一株曼陀罗侥幸进入净化区内,丹德利欧诺一剪刀下去,拿玻璃罩抓捕漏网之鱼。 她近距离拿在眼前观察:“你又出来祸害世间了,该死的罪恶之花。” 丹德利欧诺毫不畏惧地走出净化区,她把月光拒之身外,夜晚中撑起小洋伞,令人感到费解和诧异。 黑袍女子躺在曼陀罗的花海里,嘴上漫不经心道:“你来的真慢啊,我差点都要睡着了。” 丹德利欧诺“喂”的一声提醒,摊手耸肩道:“没办法,我现在可是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 黑袍女子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捉弄了会儿丹德利欧诺:“你真是怪诞,大晚上撑着个伞,瞧瞧今晚的月亮多美。” 丹德利欧诺闻到味道受惊倒退一步,拿伞面抵着黑袍女子,她吐槽道:“我的上帝啊,你身上全都是曼陀罗的味道。” “哦,真是伤心。”黑袍女子悄无声息来到她身后,意味深长道:“这可不是想要交易的态度啊,丹德利欧诺。” 第23章 第 23 章埃戴 “嘿!”丹德利欧诺推开她,大声强调道:“中毒了我可是会死的耶!” 黑袍女子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你现在的脸蛋还是我给你的呢,有我在,你死不了。” 丹德利欧诺重新将话题引回交易中:“所以,计划是什么?” 黑袍女子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偶,五官和衣服样样齐全,她示意丹德利欧诺凑过来听。 “你是说,只要把他们各自一半的力量注入到这个布偶内,再让融入克莱特家族血液的布偶代替活人祭祀。”丹德利欧诺半信半疑道:“这能行吗?” 黑袍女子语气坚定道:“这500多年里,你的家族已经被我摸的通透了。” 丹德利欧诺握紧拳头,心有不甘质问道:“明明有办法可以不用人的性命,为什么这个办法先前没人做。” “曼陀罗是有自我意识的花朵,你当这个办法会一直有用吗?”黑袍女子故意挑刺道:“和交换魔法一样,都只是骗人的幌子。” 丹德利欧诺撇过头不说话。 “埃里不能死。”黑袍女子瞥了她一眼,直率道:“你也不想让你儿子白白送死吧。” 丹德利欧诺顿时哑口无言,默许她的话。 黑袍女子轻笑,说出令人费解的话:“曼陀罗引发的一系列荒谬,该结束了。” 丹德利欧诺再次陷入沉思。 黑袍女子交代给她一个戒指,分工明确表示道:“我去拿你儿子的力量,你去拿埃里的。” 丹德利欧诺把戒指戴在手上,出乎意外发现道:“这戒指有魔法?” 黑袍女子哼声嘲讽道:“我还不信你有赤手空拳的本事能拿到他的力量。” “他能在没有任何魔法基础的能力下,四年内把魔法运用的炉火纯青,比你当年还厉害。”黑袍女子调侃完后,提示道:“他可没你想象中的弱小。” 丹德利欧诺来了劲,放下狠话道:“我们走着瞧。” 回到家丹德利欧诺就趴在窗前望着隔壁房子,思考如何对付埃里。 又到了甜美的烹饪时光,戴拉看着丹德利欧诺家里有满满一大柜子的烹饪材料,震惊道:“难怪你不怕粮食危机,这得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丹德利欧诺拍拍胸膛道:“我可是甜食爱好者,我的命根子随时都有囤货。” “想想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戴拉翻找着食谱甜品种类。 曼达教导她的话在耳边围绕,想要取得胜利很简单,只要威胁敌人最脆弱的地方,就能一招制敌。 丹德利欧诺唯一能想到的点子是戴拉,如果对戴拉下手,埃里就会…… 下一秒,重重的巴掌扇在脸上,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戴拉吓得一跳,拿来冷毛巾递给她,小心翼翼询问道:“怎么了丹德利欧诺女士?” 打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丹德利欧诺尴尬笑了笑,强硬的理由解释道:“刚才我看见虫子飞到眼前,不小心手甩脸上了。” 戴拉迷茫点了点头“嗯”了声。 丹德利欧诺耳边传来黑袍女士的声音,对方声称把力量拿到了。她惊叹道:“这么快?!” 戴拉担忧的看向她,再次询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丹德利欧诺双手合十感到抱歉,转身瞬间变脸,暗自定下了结论。 趁夜晚所有人熟睡后,丹德利欧诺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围了结界,制造出幻象攻击戴拉。 埃里睡觉不会太沉,稍有动静立刻惊醒。见有人想伤害戴拉,他大打出手。 “谁!”埃里发现窗外的黑影,他环抱住戴拉不好战斗,也绝不能让坏人跑了。 埃里握住她的手,交代道:“你去躲起来,我去抓他。” 戴拉忧心忡忡道:“你要小心。” “你保护好自己,我就能放心了。”说完,埃里急匆匆破窗而出。 戴拉看他离去的一刹那,心脏跳动的猛烈。 埃里追上去给了一拳,被人迅速躲过落了空。他瞪着眼睛破口大骂道:“你要是伤害到我的妻子,我要了你的命。” “来与我决一死战吧。”丹德利欧诺话语中不断激怒埃里,她也倒是想看看实力如何。 埃里幻化出长剑,率先发出攻击。 丹德利欧诺轻笑一声,与埃里同样在手中幻化出长剑,双方互相一挥,双剑相互抵着,擦出点点火花。 僵直的局面没有任何胜败,埃里试图挑开她的剑,丹德利欧诺看穿他的心思,主动退出一步。 半面具下娇艳的红唇坏笑一声,丹德利欧诺嘴上不饶人:“身为克莱特家族的人就这点实力吗?” 埃里瞬间汗毛耸起,冷言道:“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丹德利欧诺大声狂笑,挑衅道:“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害怕了吧。” 埃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冷言道:“那你可要活不过今晚了。” 丹德利欧诺暗自在心里拍手叫好,不愧是流着克莱特血液的人。 埃里想来个速战速决,依靠超快的速度让对手反应不过来,朝她背后攻击。 丹德利欧诺却闭上眼睛,等他来到自己身后时,嘴上按耐不住勾唇一笑。 “……” 埃里懵了,他身体现在完全动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戴拉慌乱喊道:“埃里!” “你太大意了。”丹德利欧诺看着他此刻像是被认栽的羔羊,摇头叹息道:“我背后画了这么大一个魔法阵,你居然都不知道。” 埃里没空搭理她的话,眼神望向戴拉,低头示弱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要我的命都行,放了我妻子。” 丹德利欧诺也不打算再逗他了,还是干正事要紧,她直言道:“我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你妻子,而是你埃里·克莱特。” 魔法阵开启,埃里感觉力量在自己身上抽离出去,这种像似剔骨的疼痛,他硬是咬牙坚持。 丹德利欧诺皱紧眉头,温声道:“很快就好了。” 藤蔓蜂拥而上生长,丹德利欧诺险些躲过一劫。 戴拉大声叫嚷道:“你的对手还有我。” 丹德利欧诺扶额叹气,直言道:“你打不过我的。” 戴拉气的想跺脚,恼羞成怒道:“少瞧不起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丹德利欧诺无奈看了一眼身后,轻笑道:“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戴拉召出狂风,差点把丹德利欧诺的半面具给吹飞了。 丹德利欧诺一边应付着,另一边嘴上也没闲着,发出疑问道:“真稀奇,丝普瑞居然会给你风的力量。” 直到戴拉累到气喘吁吁,用植物召唤出去的攻击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戴拉这下慌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要怎么做才能打败她。 上方传来痛苦的惨叫,埃里苦苦挣扎无果,他的背后长出双翼,半神形态被魔法阵逼了出来。 翅膀发出的圣光闪到丹德利欧诺的双眼,她一个没留意,戴拉就黑着脸瞬移到她的身后。 等丹德利欧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转头时看见近在眼前的脸心头一颤。 戴拉将全部力量凝聚在手心,一掌打在她的背后,手心长出藤蔓刺穿丹德利欧诺肋骨,玫瑰在血肉之躯生长。 黑袍女子突然出现强行推开戴拉甩出去,救下快要奄奄一息的丹德利欧诺。 魔法阵渐渐衰弱,埃里终于能够挣脱行动束缚,飞过去接住戴拉。 戴拉嘴唇发白,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按着坠痛的腹部跪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模样。 “戴拉!”埃里急忙把最后的力量全输送给她。 黑袍女子闪现在他们眼前,亲手解开埃里身上吸收力量的魔法阵。 埃里原以为她们还想打一架,面目狰狞怒吼道:“滚开!你有什么冲我来!” 他张开双翼,额头上引人注目的太阳图案,一瞬间的爆发把夜晚照的通明,接触到光芒的皮肤都有强烈的灼烧感。 丹德利欧诺好在挡住了脸,险些毁容。 在刚才的光芒中,她只记得躲开了什么的攻击。突然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掀开看见有道闪电般的痕迹印在手臂中冒着微光。 黑袍女子瞪了一眼,埃里刚才居然灵魂出窍来攻击她和丹德利欧诺,简直是不要命了。 她把力量传给戴拉,淡言道:“你用翅膀盖在你妻子身上,就能保住她和肚子里面的孩子两条命。” 埃里莫名对黑袍女子的话如实照做,戴拉果真有了好转,眉头舒展开来。 黑袍女子走之前,消除了他们的记忆。 丹德利欧诺刚要说什么,喉咙涌出一口血。 黑袍女子啧声道:“真没想到你能被她伤成这样。” 丹德利欧诺口吐鲜血,却格外的平静,淡言道:“我要死了?” 黑袍女子有些不耐烦,厉声道:“我说过了,有我在,你就不会死。” 丹德利欧诺噤声。 黑袍女子拿出布偶沾上丹德利欧诺的血液,再把抢来的力量注入进去,嘴里念叨着咒语。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怪物诞生了。 黑袍女子也是人狠话不多,亲手将自己的作品推进“禁忌之地”。 她拍了拍手,笑道:“大功告成。” 丹德利欧诺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心情十分沉重,懊悔道:“我做的有点过分了。” 黑袍女子听后笑出声,嘲讽道:“你自己选择的路,现在后悔了吗?” “我不后悔!”丹德利欧诺说完又愣了愣,想为自己找点理由解释:“我想要自由,而不是伤害别人。” 黑袍女子再了解不过她,不顾两人的情面,满嘴都是见缝插针:“追求自由的你,一生都在算计别人。” 丹德利欧诺走了神,碗中的鸡蛋液撒了一半出来,她才回过神来,不慌不忙收拾着。 蛋挞总算是出炉了,丹德利欧诺调整好状态,敲响了戴拉家的大门。 开门的人是埃里,丹德利欧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将蛋挞递到他人面前:“下午好,我烤了点美味的蛋挞,要尝尝吗?” 埃里平稳接过,轻笑道:“谢谢你的好意。” 见此,丹德利欧诺松了口气,眼见埃里是真失忆了,她才敢继续问想说的话,小心翼翼道:“你的太太,戴拉怎么样了?” 埃里不好意思挠头,欣喜道:“她怀孕了,最近有些嗜睡,刚才又睡着了。”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先走了。”丹德利欧诺挥手告别。 埃里眼尖的发现,丹德利欧诺的手臂有道冒着微光的伤痕。 他吓得退回屋里,后背抵着大门,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丹德利欧诺怎么会有他在半神形态下攻击的痕迹。 第24章 第 24 章埃戴 莎拉顶着快八个月的孕肚在王宫图书库里跑来跑去。 这可吓坏了侍女们,全跟在她后面异口同声哀求道:“我的陛下,我求求你歇会儿吧。” 莎拉嫌人太过于碍事,厉声道:“你们再吵我,我可就要罚你们了。” 侍女们立马噤声不语。 莎拉心意已决,她一定要找出德温到底是为什么才会高烧不退。 每天醒来就是一头扎在书籍里查阅资料,但总是没能坚持看完,趴在桌前睡了回笼觉。 而事实上,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德温病因的真实源由是黑袍女子下药使他昏迷后,偷走了他的力量,醒来一时还没适应一半力量被抽离的痛苦导致的高烧不退。 莎拉整个上午没合过眼,意志力逐渐殆尽,安静的环境让她开始慢慢打起哈欠来。 侍女开窗通风透气,墙上挂着点燃的蜡烛,烛火随风晃来晃去。 莎拉看书看的眼睛疼,单手捏了捏鼻梁,轻声道:“蜡烛燃烧的气味我不喜欢,你们都拿下来吧。” 侍女们纷纷照做,取下蜡烛用嘴吹灭,她们惊奇的发现,烛火是吹不灭的。 莎拉闻声起身走上前查看,拿起蜡烛晃了晃,果真和她们说的一样。 “可能是魔法蜡烛吧。”莎拉没多在意,又把蜡烛放回了原位。 在侍女放好最后一根蜡烛时,隐藏在书架后面的暗门开了。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都面面相觑,最后都把视线停留在莎拉身上。 莎拉好奇的在暗门前往里面探头:“这里居然会有个密室。” 她本想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脚还没踏进一步,侍女就开口阻言道:“王后陛下,你还是别进去了,这个密室看起来好……” 憋了半天,侍女才说出一个“古怪”的词来。 莎拉瞧了两眼自己的肚子,还是放下了这颗好奇心,叹气道:“那算了,但这也不能不管不顾了吧。” 德温几乎是卧病在床,莎拉也不想让他再劳累一趟过来,国事暂时由“左膀右臂”来代劳。 想到这里,莎拉命人去喊穆莱。 不一会儿的功夫,穆莱就赶来了,开口就问:“莎拉出什么事了?” 莎拉指了指暗门的方向,如实供述道:“爸你看,这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个密室。” 穆莱摘下眼镜,眯着眼仔细瞧了瞧,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发现就叫你来看了。”莎拉刚才在脑海里脑补了各种在小说里出现的恐怖剧情,想想都觉得惊悚。 暗门的隧道漆黑一片看不见尽头,穆莱吞了吞口水,喊了帮手与他一起进入。 …… 莎拉在门口焦急等待,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紧张到心脏都要跳出来,咬唇皱眉道:“爸爸怎么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穆莱黑着脸怒气冲冲走出来。 莎拉还没开口问话,穆莱直接越过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 德温刚睡醒,耳边又传来禀报,约尔森伯爵求见。 穆莱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来长话短说,这下一语惊醒德温模糊不清的意识。 德温心中惶恐不安,质问道:“伯父,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穆莱气不打一处来的狂指着面前的书:“我的陛下,事实都在你的眼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德温落泪,哽咽道:“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人。” “查得烈安有胆子在你的眼皮底下包庇奥尔维亚的王室后裔那么久,他安的什么心!”穆莱越想越气,没想到叛徒是自己多年来的兄弟。 德温一时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沮丧道:“伯父,你替我去格兰达府问问吧。” 穆莱的暴脾气早就急不可待了,带着一群士兵赶往格兰达伯爵府。 莎拉了解到大概之后,走到德温身边,他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轻声细语道:“你在害怕吗?” 德温摇头又点头。 “……”莎拉坐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德温问她:“莎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查得烈安。 像父亲一样护他长大的亲人? 暗里包庇罪人的叛徒。 莎拉极力劝他振作起来:“现在你有能力掌握整个帝国,王权在你的手里,你会知道该怎么办的,因为你是塞瓦鲁特的王。” 费尽口舌终于才博得德温一笑:“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挺厉害的。” 眼前的男人与当年毅然决然为帝国出征的模样重叠,莎拉欣然莞尔一笑:“你在我的心里是最伟大的国王。” 曼达沉着脸,出门喘口气的功夫,家被偷了。 戴拉伸手出窗外探雨,这雨下得不算太大。 可能是在家闲得无事可做,戴拉挑了把大点的雨伞去接埃里,出门前摸了摸还没隆起的小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笑道:“我们去接你爸爸回家吧。” 说完想了想,重新强调道:“我们去接我丈夫回家。” “……” 埃里总是能在不带伞的时候遇到下雨天。想着还是淋着回去,到了家门口偷偷用魔法烘干。 头脑思路清晰,看他就没少这么干。 埃里刚要迈出一步,抬头就看见戴拉慢慢向他招手走来。 戴拉举手把伞撑到他头上。 埃里顺势接过伞柄,揽着她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伞?” 戴拉说话也是不绕弯子,直言道:“这不是你经常倒霉的事嘛。” 埃里点头同意,担心地上的路打滑,他们的步伐越走越慢:“你在家里等我回来就好了呀,下雨的路不安全。” 戴拉对怀孕这件大事也不敢马虎,直接答应下来:“嗯嗯,你以后每天出门都带伞的话就不怕下雨了。” 埃里爽快答应:“听你的,我以后保证出门都随身携带。” 他们回家必然会顺路过集市,经过鱼摊时,埃里停了下来。 他最近阅读到关于东方大国美食食谱,上面有讲述到对孕妇有好处的汤类做法,想买条鱼回去给戴拉补补。 戴拉怀孕后对气味产生敏感,急忙拉走埃里,胃里像是在翻江倒海。 无奈埃里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前方的路被人群堵住了,但他们并不好奇发生了什么,想着绕路走出去。 妇女龇牙咧嘴,说话还会喷出口水:“这孩好歹也是没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就不能给这个价了。” 买方听后却不乐意了,回怼道:“你去抢钱啊!人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我买回来她能干什么活啊!” 妇女一把将女孩推了出去,说出的话没有半点想收敛的意思:“怎么不能啊?!她能干得活可多了!反正我们是说好了,你买回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关我屁事!” 听到是卖人的内容,戴拉瞬间沉不住气了,拐着埃里挤到人群前面。 一直被双方来回推脱的女孩是阿莉娅,戴拉大声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当所有人闻声把视线聚集在戴拉身上前,埃里率先一步把人护在身后。 埃里重复一遍戴拉的话,语气却十分冰冷道:“你们在做什么。” 阿莉娅也跟着声音抬头望去,目光闪烁了一下。 妇女“呸”的一声,指着破口大骂道:“吵什么!一个破看戏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埃里刚要开口,一旁围观的婆婆拦了拦他,好心提醒道:“年轻人,就当看个热闹算了。这里太乱了,你还是赶紧带着妻子回去吧。” 戴拉站出来维护道:“你们这些人伤害一个孩子像话吗!” 妇女不以为然翻个白眼,不屑道:“我是她妈,我想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未说完,阿莉娅厉声反驳道:“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就已经死了!” 说出口的话像是在揭露自己的伤疤,阿莉娅羞愧的低头,恨不得把指甲掐进肉里。 妇女才不在意她是什么感受,边吆喝边嘲讽道:“看不得她受苦的人,有本事就把她买回去啊。” 埃里与戴拉面面相觑,默契般的一同走上前。 妇女长得比一般人都要矮小些,骂起架来却有1米8的气势,而外貌与内心一样黢黑丑陋。 埃里掏出沉甸甸的金子,甩手扔在那妇女的脚边。阿莉娅瘦弱的小手被戴拉二话不说牵到他们自己身边。 妇女见钱眼开,略显吃力地搬动地上实打实的金块,用嘴咬了一口,就算磕碰了牙齿,也隐藏不住心中的喜悦。 她欣喜若狂,双手颤抖道:“发财了,发财了!” 埃里看不惯她为金钱作恶的嘴脸,居高临下的角度藐视道:“够了没。” “够了够了。”妇女摆手,恨不得他们马上就走,生怕他们反悔。 他们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下离开,戴拉心有余悸,眼神脸色示意身旁人。 埃里收到信息,俯耳倾听。 戴拉轻声密语道:“你怎么直接就变了块黄金啊。” 埃里狡辩道:“刚刚哪来的及思考,随手变了个东西。” “那万一,那女的拿这笔钱干坏事怎么办?”戴拉心有不安,皱眉道:“那些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会不会来找我们的事啊?” 埃里轻声安慰道:“不怕,她那笔钱很快就会没了的。” 接下来的话,埃里语气都变味了点,加了威胁的调味料:“要是他们真打起了不该打的心思,就只好让他们‘失忆’了。” 他的话给戴拉吃了颗定心丸,戴拉静下心来,浅笑道:“你说的对,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阿莉娅跟随他们回到家,在戴拉的柔声关怀下,憋了一路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流出,感激涕零道:“阿,阿莉娅谢谢你们,埃里老师,还,还有戴拉姐姐。” “别哭了阿莉娅,现在已经没事了。”戴拉撸开她的袖子,伤痕累累的手臂,看着满是气愤和心疼的情绪涌上心头,问道:“那个是你的什么人?” 阿莉娅欲言又止:“她是我的继母。我的妈妈很早就死了,后来,我的爸爸也死了……” 戴拉很无助的看向埃里,没等到去和他商量的余地。 埃里率先发言道:“你愿意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阿莉娅的视线在他们之间左右徘徊:“我,可以吗……” 戴拉心疼她的处境,抹了把眼泪,轻笑道:“当然可以,我们会保护你长大的。” 阿莉娅表情的又惊又喜,高兴的说不出话,我有家了。 埃里欣然一笑,捏了捏戴拉的手:“你替她换身衣服吧,我去收拾她的房间。” 阿莉娅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只会不停地呢喃着说“谢谢”。 与此同时,格兰达家府传来了恶耗。 查得烈安被强制性按跪在地上,瞧着多么狼狈不堪。 第25章 第 25 章埃戴 埃里切菜时心不在焉,伴随手指一阵刺痛,血液溅的到处都是。 戴拉转头就撞见这一幕,吓得身体颤了颤,愁眉不展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埃里对痛感习惯保持一声不吭,反倒过来安慰戴拉:“不是很痛,我下次注意点。” 戴拉往厨房外瞧了眼,收回了手。 阿莉娅闻声抱着医药箱过来,打开递给他们。 戴拉双手接过,轻笑道:“谢谢你阿莉娅。” 阿莉娅害羞挠头道:“不用客气。” 埃里想要与戴拉说些什么,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阿莉娅去了后院。 戴拉先给他疗了伤,又象征性的替他包扎。 埃里轻声细语讲解道:“书上说,魔法拥有者在孕期间还是不要经常使用魔法。” “这只是个小魔法而已,不要紧的。”戴拉摸了摸平平的小腹,纳闷着:“我看别人快三个月后的肚子就已经要显怀了,我怎么一点都没鼓起来。” “难道……是我吃的太少了?!”戴拉又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焦虑。 埃里动手轻掐了下她的脸,安抚道:“不用担心,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等月份再大些,肚子大了你会很辛苦的。” 戴拉理直气壮道:“不是有你照顾我嘛。” 埃里故意搓乱她的头发:“小赖皮。” 阿莉娅停在厨房外面,有眼力见的不去打扰他们。 埃里吃饭时收到讯信,里面的内容让他立马撂下还没吃完的午餐,跟她们打了声招呼说有急事,也没把话说清楚,就匆匆忙忙出门了。 直到晚上,戴拉照顾阿莉娅睡着后,自己也跑回房间床上躺着了。 戴拉呆愣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傍晚前收到埃里传回来的信鸽,说今晚回不来了,让她和阿莉娅都早点休息。 天刚亮戴拉就醒了,昨晚身旁空荡荡的位置让她一夜都睡的不习惯。 她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有个人在那。 戴拉走过去轻轻摇了摇他:“怎么回来睡在这了?” 埃里睁开眼睛感觉到有些刺眼,问了个时间,现在才太阳刚升起,他喃喃自语道:“我是快天亮了才回来的,回房间看见没有我躺下去的位置了。” 戴拉说来也感到羞愧,最近她的睡姿还真的一言难尽,一觉醒来能把半个身体压在他身上。 “要不要回床上补个觉?” 埃里轻声答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间。 昨天匆匆就走了,干什么去了? 戴拉话没问出口,埃里往床一躺瞬间秒睡。 她轻声叹气,出去后轻手关上了门,眼皮子跳了跳。 昨天—— 格兰达家府全面封锁,到处都是塞瓦鲁特士兵。 面对断头台威胁,西罗莉娅硬是什么也不肯说,挺直着腰板,语气坚决道:“我流着奥尔维亚的血,我的命,要杀要剐随你便。” 穆莱冷哼,恐吓道:“话别说的太轻松,你的儿子可也是流着你的血。” 查得烈安急眼了,厉声道:“穆莱你敢!” 西罗莉娅气得一愣,死死堵住房门,在他们强行踏入家府后,她就把侍女和孩子全推进房间内,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前面。 饱含痛恨的场景在她脑海浮现,怒吼道:“你们卑鄙无耻!灭我帝国,杀我族亲,你们塞瓦鲁特人的行为,当年连怀着孩子的妇女都不放过!” 情绪激动过度,西罗莉娅差点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德温见状,装模作样劝说道:“伯父别这样,好歹她也是我的家人。” 轻飘飘的话,家人一词在此时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查得烈安被逼无奈,低头示弱道:“陛下,是臣错了。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抵罪,请您饶恕臣的夫人和幼子。” 德温落泪,发出匪夷所思的笑声:“伯父,你老糊涂了。我们应该要齐心协力去抓捕潜逃的罪人,不是吗?” 他使了个眼色,西罗莉娅赌门的行为只是不语的暗示他们,这是无用功。 门被强行撬开,侍女和幼子全抓了出来,眼前他们没有反抗的机会。 德温充满威胁的口吻,质问道:“告诉我,我们要找的罪人,在哪?” …… 禁界屏障又出现了,埃里连夜在小镇设下迷雾,每晚都要出去巡逻一圈。 附近暂时未出现塞瓦鲁特士兵,悬着的心迟迟不敢放下,计划还在进行中。 他的诡异行为尽收戴拉眼底,她猜到了个大概,直言不讳道:“我们被发现了吗?” 实话说在前头,埃里没想要再隐瞒,老实交代道:“我是奥尔维亚王室后裔的秘密被发现了。” 戴拉呼吸一滞,我们该怎么办?想说的话停顿在喉咙里,映入眼帘的憔悴面容,惹得她鼻头酸涩。 埃里感到压力山大,心绪恍惚。 如果“他”死了,他又拿什么保护家人。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戴拉身上,再往下看,强大的身躯孕育着弱小的生命。 埃里重拾信心,他又燃起了劲。无论如何他都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人在三天内迟迟不现身,到了晌午,格兰达夫妇和幼子一家三口被押送上断头台。 罪行宣告完毕,准备处刑。 话音未落,有人传来:“王宫着火了!” 众人听后慌乱,德温正要离开,刑场上又炸开了锅。 埃里躲在人群中显身,率先解决掉刽子手,光明正大把人救了下来。 他歪头躲过一支箭矢,转头遭到熟悉的冷嘲热讽。 “你终于肯现身了。”穆莱毒舌的老样子还是没变,轻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只会躲起来的阴沟老鼠。” 埃里没理会他,反而眼神挑衅德温。 穆莱一声令下,士兵手持长矛,短剑向埃里蜂拥而来。 德温咬牙扔下这里不管,飞速跑回王宫。 路上见着人就问:“莎拉呢?王后在哪!” 问了都是一问三不知,德温就想冲进火场。 “德温!”莎拉挺着孕肚向他小奔而来。 德温给她做了全身检查,没看见任何一处受伤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把人拥在怀里:“还好你没事。” 莎拉感叹自己真了走运,诉说道:“我前脚刚走到花园散步,后脚就来人喊‘着火了’。” 侍女接水的功夫,曼达从背后逮着她打听道:“喂,宫里的火势怎么样。” 侍女应道:“火势还不算太大,只是烧了图书库,以及新发现的那个暗室。” 曼达:“……” 穆莱骑马赶到王宫,将当时的所有情况全部禀报——埃里带着格兰达一家人逃走了。 德温果不其然猜到了这个结果,丧气道:“还是让他得逞了。” 穆莱手上揣着本书,一脸坏笑。 勇于追来的士兵全被埃里毫不留情杀死。 历经一天一夜的路途,埃里带格兰达一家回到小镇。 见开门的人又是埃里,格兰达夫妇面面相觑,疑惑不解。而站在他们旁边的埃里在眨个眼的功夫就消失变成一颗光球。 光球自动跑到埃里手上,他寒暄道:“小姨,姨父,路上还顺利吧?” 格兰达夫妇异口同声道:“刚才是?” 埃里失笑,解释道:“那是分身,快到屋里来吧。” 他做出请进门的手势,格兰达夫妇携幼子进屋,花香扑面而来。 屋内主要以简单风格为主,更多的是各种瓶瓶罐罐装饰鲜花,与一路上漫花遍野的小镇相呼应。 惹得西罗莉娅四处张望,调侃道:“看来你的小生活过得挺好。” “这些都是我妻子的功劳。”埃里笑着说道。 刚说完,戴拉就从房间出来了。 见到她的第一眼,格兰达夫妇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 戴拉这几天听埃里说过,所以见到格兰达一家的出现却并不感到意外。 反而从他们震惊的模样来看,戴拉意识到自己的样貌,脑子一时卡了壳。 埃里出言化解尴尬:“小姨,姨夫,她是戴拉·约尔森,与当今王后是孪生姐妹……” 格兰达夫妇听后自然也心知肚明,继续与他们嘘寒问暖,把约尔森的秘密像是从未听说过。 戴拉准备了茶和点心招待他们,谦恭道:“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拿出来款待了,希望伯爵大人和夫人都能见谅。” 西罗莉娅轻笑,温声提醒道:“我们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样客气。” 查得烈安跟着附和,调侃道:“埃里是没告诉你,我们是一家人吗?”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该改口喊人了。戴拉被逗的脸红心跳加速,好在她有身边人在。 埃里象征性赔笑两声,自责道:“是我的错。” 笑声过后,埃里愧疚于这一切的发生,歉声道:“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查得烈安感叹,无力道:“秘密总会有被发现的时候,时间问题。” 西罗莉娅轻声安慰道:“我们对做出的选择并不后悔。还有,谢谢你救了我们。” 他们的话激发了埃里新的斗志:“你们安心住下来吧,我的祸事,由我来解决。” 戴拉猜出埃里又要出门,特意给他披了件衣服:“天凉了,穿多点。” 埃里欣慰一笑,不遮不掩的给她额头来了个轻吻。 西罗莉娅转眼就撞上这一幕,捂嘴偷笑快速走开。 戴拉像触电似的推开他人,低声羞涩道:“有人……” 埃里厚着脸皮爱怎么来就怎么来:“我们是夫妻,没事儿。” 出门前,埃里把光球变成一个莫比乌斯手镯,戴到戴拉的手上。 “这个手镯会保护你和孩子的,不要摘掉它。” “你亲自给我戴上的东西,我是不会摘掉的。” …… 最后一刻,埃里紧紧抱着戴拉不放,自己居然如此失败无能,害的爱人再次受伤。 戴拉喘着粗气,紧握他的衣角道:“孩子……” 埃里轻手擦去她的泪痕,做出毫不犹豫的选择,掌心呈现出时间法盘。 重来一次。 第26章 第 26 章埃戴 埃里折了半神形态下的半边翅膀,执念让这份疼痛反复循环。 眼前的白发盖过眼睛,如同他焦躁不安的心情,连带着颤抖的双手。 半翼化作他的模样,从外表看,这埃里如假包换。 埃里略显疲惫,撑着身子将每个字仔仔细细交代面前这个替身。 “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 替身点头,转瞬即逝离开埃里道视线。 总算在太阳下山前,徒步赶到格兰达伯爵府外附近。 士兵层层把守将这围上,埃里打算简单在树林休息一夜,明日见机行事。 第二天,德温在宫内独自玩起国际象棋,双方都同样由自己主导的棋子,在白棋把黑棋国王扳倒的一刻。 耳边就传来禀报声,说是罪人现身牢房大开杀戒,准备救走格兰达一家。 德温一听,丢掉手上的白棋,加快脚步往那赶去。 埃里成功救下格兰达一家,半路被穆莱阻拦。 “你终于肯现身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只会躲起来的阴沟老鼠。”穆莱说完就遭到对方的白眼。 埃里冷哼,蔑视道:“你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反反复复的话让我耳朵都听出茧子。” 穆莱觉得有毛病,怒视道:“戴拉呢?你把我的女儿拐到哪了!” 埃里听到名字联想到她的模样出来,眼中划过一丝柔情。 有的士兵要趁埃里愣神片刻偷袭立大功,一股脑冲上去的想法未能得逞,反倒被埃里活生生刺穿心脏,失血过多后死亡。 见了血,其余人都朝向埃里挥剑,这下成功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埃里只能边抵抗,边后撤。抬头迎面撞上德温射来的箭矢,他侧身翻滚倒地。 无数的利剑抵在埃里脖子上,他扫视一圈,视线落在德温脸上。 他们拥有同样的绿瞳,而两双眼睛一个饱含仇恨,另一个不以为然。 德温垂下目光,冷言道:“我没想到你这样的罪人居然还活着。” 埃里咬紧后槽牙,憋不住笑了。 德温感到有被侮辱,恼羞成怒拔出短剑捅了一刀埃里的肩头。 埃里疼得叫出声,紧接着大声狂笑。 疯子。 德温后退一步,咬牙切齿道:“杀了他。” 话音未落,埃里直接拔出短剑,血液淋湿胸膛。他还是逃脱了禁锢,直朝王宫跑去。 德温追在埃里的后面,心里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埃里不再思考除了目标之外的事情,熊熊烈火将整座王宫燃烧。 德温追来看见眼前一幕慌了,双眼充血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埃里迎战,后被打成半死不活的样子,目的只是想夺取德温手上的圣剑。 太阳照射在最高处,埃里心意已决,拔剑自刎。 回过神来时,德温在刚才就认出了眼前人是谁,手足无措跪在大火焚烧的王宫前。 埃里一夜之间无征兆白了头,直挺挺的晕倒,高烧不退住院。 可把戴拉吓坏了,埃里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询问了医生,医生也没有头绪,声称这种案例并不常见,见过高烧不退的,见过一夜白头的,但没看见两者相结合的。 戴拉:“……” 医生建议戴拉多呼喊埃里,免得他意识彻底模糊。 埃里左右手轮流放血,他苍白的嘴唇和头发一样白。 戴拉心疼极了,悄悄为埃里输送治愈魔法,惊恐的发现居然没什么用。 这个反应让她更慌了,肚子传来坠痛感,自己也躺在了病床上。 丹德利欧诺带着阿莉娅来探望,看见夫妻俩一左一右躺在病床上。戴拉醒了,埃里还在昏昏欲睡。 丹德利欧诺心生怜悯道:“你们受苦了,亲爱的。” 阿莉娅瞧了眼埃里,睡着觉都看起来他不太好。再紧接着跑去关心戴拉,还带着点哭腔道:“戴拉姐姐,你现在怎么样了?” 戴拉抚摸她的头,安抚道:“我好多了阿莉娅。”接着对丹德利欧诺感谢道:“谢谢你帮我们照顾阿莉娅。” 丹德利欧诺客气道:“没多大的事,阿莉娅很乖的,她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而且,阿莉娅每日去教堂虔诚祈祷,希望埃里早日康复,戴拉肚子里面的小宝宝能够平安。 丹德利欧诺倒好水递给她,瞥了一眼旁边,慰问道:“你先生怎么样?” “很糟糕,糟糕透了!”戴拉心神不宁,更是直言不讳道:“我的治愈魔法对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 丹德利欧诺轻声安抚,她也看不出来埃里的病情是出自什么原因。 埃里眉头紧皱,嘴里时而呢喃几句不清晰的话出来。 丹德利欧诺绞尽脑汁,猜测道:“我想,会不会又是心魔作祟。” 心魔……戴拉思维转了几圈,脑子一热就想用魔法进入埃里的内心世界。 丹德利欧诺看穿她在想着什么,把人摁回了病床上,直言警告道:“现在你需要静养,并且之后不能再用魔法了,不然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戴拉被这话吓唬到了,愣着不敢做出下一个动作。 丹德利欧诺无奈摇头,找了借口说出去透气。 阿莉娅还要上学,不得不回去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了,戴拉走到埃里床前,抚上他的手,对方的体温没有昨天那般滚烫,但埃里还是昏迷不醒。 两个艰难的选择在戴拉思绪萦绕,她越想越是伤心,一边是丈夫,另一边是来之不易的孩子。 如果是埃里,他会怎么选? 戴拉摸着肚子感受里面的小生命,她很痛苦,亏欠道:“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把你生下来。” 帝国的政策制度不允许堕胎,那她就强行流掉。 戴拉正要行动,丹德利欧诺推门而入,打断她的施法。 丹德利欧诺知道她要干什么,好在来早一步,制止道:“快停下,我有办法!” “你要怎么做……”你不是没有魔法吗?戴拉后半句话还没说完。 丹德利欧诺领来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进来。 那人开口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曼达。” 戴拉应道:“你好,我叫戴拉。” 曼达饶有兴趣上下打量着戴拉。 丹德利欧诺催促道:“快帮他吧。” 曼达瞥了她一眼,脱口来句意味不明的话:“也不想想是谁害我无家可归的。” 丹德利欧诺无语:“……” 戴拉听不懂:“……” 曼达凑近看,瞪大双眼,将吃惊停挂在脸上许久。 丹德利欧诺插了一嘴:“是心魔吗?” 曼达没搭理她。 戴拉见她一言不语,心跳到嗓子眼,急忙询问:“我丈夫是怎么了?” 得了时间反噬,失了半个翅膀。 俗话说,有得必有失。这话放在埃里身上形容,真是惨不忍睹。 曼达脸不红心不跳,糊弄过去:“嗯,心魔……” 进入埃里的内心世界后,他的噩梦在重复做着同一件事。 曼达没眼看,你不要命了。 她的话像是在斥责,又像是在质问。 曼达给埃里输入力量,控制时间反噬的速度。这还远远不够,恐怕还要“年”的帮助。 这下难办了,他们只效忠于克莱特,并不一定会承认埃里。 埃里有了苏醒的现象。 戴拉欣喜若狂,由衷感谢道:“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曼达微笑点头,趁人还没清醒,急着和丹德利欧诺匆匆走了。 埃里醒来开口就喊“戴拉”,声音嘶哑的可怕。 戴拉倒了杯水,扶起埃里的脖子,小心翼翼喂给他喝。 一行泪瞬间滑下,戴拉摆着委屈极了的模样,责怪道:“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们的孩子就没了。” 埃里听后呛了口水,不停猛得咳嗽。身体止不住的起伏,连带戴拉也跟着颤抖。 戴拉吸了吸鼻子,哽咽解释道:“孩子没事,还好好的。” 埃里松了口气,醒来人躺在病床上,不用问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他很自责,险些又酿成大错。身体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反倒是一次次的经历差点击碎他的心。 好在,能有重来的机会。 埃里迫不及待索吻来寻求安慰,心想,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你。 戴拉被亲得腰身都软了,又不忍心推开,直到护士在门前咳声提醒,埃里才肯罢休。 这个罪魁祸首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戴拉找了个理由逃避尴尬:“我回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别走!”埃里应激的从床上蹦下来。 戴拉赶紧扶他回去躺着,担心道:“你还很虚弱,别……” 埃里连话都不让她说完,抓着手不放:“别走,求你。” 他不想让戴拉离开视线范围之内,起码这几天不行。 戴拉只当做是病情的原因,哄他道:“我不走,留下陪你。” 埃里睡觉前都紧紧握着戴拉的手不放,额前一片冷汗。 他答应让戴拉回家拿东西,戴拉打算让埃里休息好再出院。 说罢,戴拉和阿莉娅一起回去。 回到门口时,阿莉娅想起有作业还落在丹德利欧诺家里。 戴拉让她去拿,自己笑吟吟回到家,进门就被一把利剑抵在脖子上。 “不许动!”穆莱威胁道。 戴拉定睛一看,惊恐道:“父亲?” “戴拉?!”穆莱眼中划过一丝欢喜,但更多的是冷眼,质问道:“那个罪人呢?” 戴拉紧绷着身体上的每一处神经,嘴里含糊几句。 实则心里默念倒计时:3,2,1!戴拉转身就跑。 刚跑没几步,附近居然全是有士兵埋伏。 迫不得已之际,戴拉动用魔法长出藤蔓将他们捆,有了脱身的机会撒腿就跑。 戴拉还能听见背后穆莱在喊她,羞愧道:“父亲,对不起。” 阿莉娅全过程看的清清楚楚,立马跑回医院找埃里。 埃里听后要崩溃了,他想去救戴拉,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怎么也动不了。 …… 被噩梦惊醒的瞬间,埃里猛的坐起身子,嘴里想喊出的名字被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戴拉硬是吞了回去。 戴拉轻声安慰道:“别怕,噩梦都是假的。” 等埃里亲自确认完这一切是真实的,戴拉也真的活生生在他身旁,眼泪才流下来,幸好那只是一场欺骗我的噩梦。 有了许多失败的经验,埃里铲除一切顾虑,绝不允许再有出错的概率发生,哪怕只有0.01%。 埃里打算搬家,外出挑选合适的地方时,路过发现自己上了通缉令。 他连忙遮住脸,但出众的外表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果不其然,塞瓦鲁特的士兵每日每夜都在搜寻埃里走过的地方。 埃里已经不敢回小镇了,眼下四处流浪。这些士兵他丝毫不放在眼里,只是害怕再次伤害到软肋。 他不免感觉可笑,没成想自己这条命会如此招人惦记。 幸福持续了半个多月,埃里竟然主动现身,熟悉的利剑还是指向了埃里。 时隔不久,穆莱见到死去的埃里真的活脱脱在他面前,冷言道:“你居然是假死。” 埃里直奔话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穆莱好心丢出真相告诉他:“我早就发现了你的秘密,只是在等待着时机。” 埃里呆愣的看着奥尔维亚历代国王魔法书,上面只有自己的名字是亮着金光。 他不由感觉到好笑,这东西居然是他屡次失败的原因。 算算时间,他人应该也快到家了。 埃里无奈苦笑:“再见了,戴拉。” 第27章 第 27 章埃戴 开门声一响,戴拉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埃里!” 一路小跑迫不及待去拥抱他,埃里也对她展开双手,抱了个大大的满怀。 戴拉把脸埋在他胸前贪恋这份独有的待遇还没够,她又捧着他的脸好好欣赏。 还没开心两秒,戴拉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踮起脚尖把脸贴上去试探。 怀里人会没有温度? 说到疑点,埃里从前出门回来后都不让她直接抱的。 这其中有诈,戴拉不慌不忙离开他的怀抱,冷眼质问道:“你是谁?” 眼前的埃里脸上面无表情,说话方式如同是受人指令调教后的成果,回答道:“我是你丈夫呀,亲爱的戴拉。” 戴拉静下心来,假装听信妥协道:“我糊涂了,怎么会问这个直白的问题。” 趁假埃里转身的刹那,戴拉就动手偷袭,逼出了他的真身。 假埃里只是魔法形成意识的木偶,凝聚魔法的光球变成一个莫比乌斯手镯给戴拉。 另外,假埃里身上还掉出了封信。 戴拉捡起来,打开才看了眼,上面是埃里的字迹。 ——戴拉对不起…… 她才看了开头第一句,心情顿时晴天霹雳,立马夺门而出,迎面碰上刚要回来的阿莉娅。 戴拉不给她问的机会,紧忙交代道:“阿莉娅,你这几天让丹德利欧诺女士照顾你好吗?我要去找埃里回来。” 阿莉娅乖巧点头,担心道:“戴拉姐姐你要当心啊。” 戴拉急匆匆地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阿莉娅只听着戴拉反复的说,要相信她,一定要等他们回来。 走了几步,阿莉娅脚下踢到了什么,捡起地上的埃里木偶看了一眼,然后找位置放好。 戴拉买来匹马赶路,铁了心要救人。 埃里手写的字字句句铭心刻骨在戴拉身上。 他说——戴拉对不起,我没法再与你走到未来了…… 泪水逐渐模糊戴拉的视线,她拿袖子狠狠摸了一把,驾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孕妇。 ——我的一辈子太短了,是我辜负了你。 戴拉不由地回想起他们当初冲动在教堂立下的誓言。 ——德温·威士顿不肯放过我,我想你,却不敢回去见你,我不希望看见你同样被万剑挟持。 戴拉哽咽住了,本以为幸福已经奏响,可苦难却挥之不去。 ——世界是美好的,我想你多去看看。以后如果遇见一个比我待你还要好的人,你的幸福也可以让我们的誓言作废。 读到最后一句,戴拉怒了,暗骂道:“大骗子!自以为是个大骗子!” 下文中还有一段被反复划掉的文字,实在是看不清楚具体写了什么。 戴拉咬牙气在头上,抚摸肚子交代道:“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要叫‘爸爸’,让他愧疚一辈子。” 王宫被烧毁,德温暂时买下一个庄园,取名为伊甸庄园。 埃里被百万大军捆回到德温面前,伊甸庄园的大小自然不能与王宫相比,这一幕正巧被莎拉散步时碰见。 德温见到他人,脾气更是火上添油,斥责道:“伊甸庄园是谁都能进来的吗?把他拉到外面的地窖里找人看守着,留明天处置。” 莎拉即使是认出埃里这个人,话也不敢说出来。找不到能与他搭话问出戴拉的下落,她默默走回房间去了。 德温从早忙到晚都没休息过,深夜了都没打算回房间休息,莎拉一个人独守空房。 窗突然被风吹开了,房间里冒出了一个人,充满浑身怨气的戴拉。 最吸引注目的就是莎拉那快要生产的大肚子,戴拉关心道:“看着月份不小了,孩子是不是快要生了?” 莎拉点头,轻轻摸了摸肚子,笑道:“医生说预产期在半个月左右。” 姐妹俩相处的并没有因为那些复杂的原因产生隔阂。 戴拉简单一个侧身,莎拉注意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同情他们的遭遇。 看戴拉愁眉苦脸,莎拉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主动提起:“你有什么计划吗?” 这么一问,戴拉还真有,坦言道:“我想明日挟持你当人质,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莎拉心生怜悯,表示理解道:“你也只是想救你的丈夫,换成是我,恐怕我也会这么做。” 戴拉开玩笑想恐吓道:“如此信任我,王后就不怕我们两个罪人谋权吗?” 莎拉根本没有被吓唬到,直言道:“你丈夫要是有这个想法,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带你私奔。” …… 大殿内宣告着埃里的罪行,无论是什么一律把白的讲成黑的。 穆莱端来毒酒,讥笑道:“你得好好感谢陛下对你仁慈,留你个全尸,免受断头之苦。” 埃里丝毫不畏惧,无意瞥见戴拉的孪生姐妹。 此刻对戴拉的思念再次像潮水般涌来,他万般不舍准备伸手拿取毒酒。 大殿莫名吹起狂风,毒酒一滴不剩被吹倒,洒在地上侵蚀了地板。 这阵风是……埃里四处观望,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戴拉公然挟持王后,冷言道:“放了我丈夫。” 她一只手掐着莎拉脖子,一只手放在莎拉肚子上。无疑是在挑衅他们,现在自己手上可是抓有两条命。 莎拉故作惊恐,浑身颤抖寻求帮助:“德温……” 穆莱瞪大双眼,劝告道:“戴拉你疯了,她可是你妹妹!” 戴拉不吃这一套,掐脖的动作使了点劲,有效让莎拉难受闷叫出声,她又偷偷松开力道。 德温厉声命令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武器,将士们手上的兵器全都“哐当”丢在地上,他示弱道:“我来给他亲自解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妻子。” 戴拉低声密语调侃道:“你丈夫很爱你哟。” 莎拉差点害羞笑场,笑容硬是活生生憋了回去,让德温误以为是痛苦的表现。 “我放人!我现在就放人!”德温遵守承诺,果真给埃里解绑,看他这慌张的架势就差是当众跪下了。 对方有他的软肋在手,德温就不会拿莎拉的性命去赌任何事情。 戴拉见他履行承诺,自己再次大费周章召唤连根拔起的巨型藤蔓将他们所有人都捆了起来,确保没人能挣脱之后,戴拉放开了莎拉。 姐妹两个字朝着自己的爱人奔去,德温虽说动弹不得,他也在用力伸手去抚摸莎拉的脸,柔声安抚道:“没事了。” 此刻埃里大气都不敢喘,戴拉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冷言道:“回家。” 埃里使劲点头,下意识想去牵戴拉的手愣在半空中。 戴拉瞪了他一眼,埃里更加不知所措了,心想这是牵还是不牵。最后还是遵循自己的习惯,握住了戴拉的手。 不曾想,戴拉把手握得更紧,大步流星的想要带着埃里离开这里。 莎拉出言拦住他们离开的步伐,眼神示意道:“就是,这个……” 戴拉心有余悸,自然不会现在就解开对他们的束缚:“我走远之后藤蔓就会消失了。” 他们刚走出大殿,戴拉朝他胸口来了一拳,张口就是气话连篇:“你这个不要妻子和孩子的负心汉、自私鬼、大骗子!我不要你了,我把你救出来的目的是想让你亲自看见我爱上别人,让你后悔轻易就丢弃我们的誓言!” 埃里心如刀割的听戴拉说完,亲手递短剑到她的手中,厚颜无耻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能爱上任何人。我的命给你,你想要现在就能拿走。” 戴拉怒火攻心,开始站不稳要往前倒,她稳稳的倒在埃里结实的怀抱。直接甩掉手中的短剑,回应他的怀抱,感受真正埃里的存在。 她做到了,她真的把她的埃里找回来了。 埃里弯腰公主抱起,他们大摇大摆离开,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自个的视线中。 藤蔓禁锢解除了,众人纷纷不满,还有人提议报仇,重新抓回他们处置。 德温下令谁也不允许去追,或许,他已被他们的感情之间真诚所打动。大不了把他们驱逐帝国之外,帝国有禁界屏障,出去了就别想再回来。 莎拉肚子发出坠痛感,好像是要生了。 德温派人迅速传来医生接生,抱着莎拉回房间。 站在人群中的威廉心怀不轨,对于埃里的处刑,他是叫的最欢的那个,如今人却活生生大摇大摆逃了,这口恶气属实难咽。 转身到处勾搭,引诱其他士兵与他前行抓捕那个罪人。 “陛下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要是把事情做成了,指不定陛下还会可喜可贺呢。王子的诞生,罪人的头落地,何不两全其美呢。” 很快他就召集了大军速速前行。 埃里与戴拉走进一家餐馆,点好的菜品很快就端上来了。 “累坏了吧,吃些补充点能量。” 埃里想亲自喂她,戴拉在外碍于面子,推脱道:“我自己来。” “嗯。”埃里则是点了咖啡想提拔些精神。 喝到一半,服务员又送来了一杯咖啡。埃里摇头示意,这不是我们的,服务员却说是赠送的。 埃里鼻子够灵,刚拿起赠送的咖啡就闻到了不对劲,里面下了迷药。 他选择用不打草惊蛇的方式,故意不小心推翻杯子,咖啡液粘到袖子全都是。 戴拉询问道:“没烫到手吧?” 埃里摇头,执意想尽快回家换身衣服。 来自女人的第六感,戴拉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起身就要走。 周围埋伏的士兵现身了,埃里三两下的功夫就把他们打倒,抱起戴拉就是跑。 果然,德温·威士顿怎么会放过他呢。 威廉大声叫嚷道:“他们跑了,快追呀!” 埃里即使不回头,也听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威廉这个贱人。 士兵把戴拉逼迫到禁忌之地附近,这些作恶的嘴脸还嘲讽她:“你男人怎么就不要你了。” 只怪逃跑的时候,埃里为了掩护自己,他们不得不分散了,如今又中了另一个圈套。 戴拉是不会认命的,眼看没路走了,她毫不犹豫冲进禁忌之地。 埃里本以为自己把所有的士兵都引过来时,准备大开杀戒,能杀多少个就多少个,大不了就狼狈脱逃。 追逐戴拉的那几群士兵赶到这边打起了报告,说戴拉进了禁忌之地。 埃里整个人震惊往后退好几步,爆发最后的力量劈开出一条通道来,朝着禁忌之地跑去。 爱丽丝—— 爱丽丝—— 戴拉听着头疼,这个熟悉的称呼又出现了。 爱丽丝,是谁? 戴拉在禁忌之地施展的一切魔法都没有任何用处。 曼陀罗释放出异香,让她吸了个大概,再次睁开眼时,埃里在朝她走来。 戴拉兴高采烈的跑过去,人就在眼前即将能触碰到的距离。 埃里突然被一箭穿心,戴拉愣在原地不敢动了,手中的莫比乌斯手镯发出无比耀眼的亮光。 “埃里!”戴拉撕心裂肺大喊,上去却扑了个空。 埃里远远就听见戴拉的声音,不停的呼喊着:“戴拉你在哪!” 戴拉什么也没有抓到,爱人血流不止的倒在她面前。 怎么办?她的魔法在这里没有作用,这要怎么办? 戴拉注意到莫比乌斯手镯发出的亮光,大胆猜测出,或许这有办法救回埃里。 她毫不犹豫的摘下来,放在埃里身上,但肚子慢慢开始有了坠痛,难道是…… “呃啊!”戴拉摸到了真真实实的血,流产两个字在她的脑海中环绕。 不要,求你活下来,爸爸很快就没事了,我们就能一起回家了。 还没等戴拉想完,含着泪痛晕过去了。 埃里睁大双眼,跑去抱住戴拉,地上有一滩的血让他瞬间知道了什么。 她的莫比乌斯手镯去哪了?! 埃里没有半神之力了,或许是因为恐惧,他感觉戴拉的身体在慢慢变冷,变僵。 不行,不可以! 明明每次还差一点点,他们就幸福了。 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埃里再也召唤不出时间法盘,决定燃烧生命之火换取力量。他终于能召唤出一个隐形的翅膀,覆盖在戴拉的身上,头发再一次的白了回来。 戴拉缓缓苏醒,意识尚未清醒的她询问道:“是天使吗?” 埃里逗笑了:“你希望我是吗?” 戴拉发现他们居然如此狼狈的坐在地上,追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回家呢?” 埃里眼皮子在打架,哑声道:“好,我们回家。” 他怎么也没有力气抱动戴拉起来,甚至觉得抬手都很费劲。 戴拉看出了他的难点,自责道:“我是不是胖了,让你抱不动了。” 埃里咳嗽个不停,勉强能说出几句完整的话来:“不,我只是有点,困,累着后,没有力气。” 戴拉紧紧抱住他:“那你休息一下吧,我们不急着回去。” “好,我就眯一会儿,就一会儿……”埃里沉睡不醒,隐形的翅膀完全消失后,戴拉也陪他进入了梦乡。 莎拉第一胎生产并不顺利,有了难产的预兆,最后好不容易产下王子。 母子平安。 德温安抚她的情绪:“亲爱的,是个男孩,你受苦了。” 门外焦急等待的大臣像是催命一样,要求召见德温。 德温连妻子和儿子都没多看两眼,急躁的去开所谓的会议。 大臣话语中统一煽风点火,教皇亲自下场,说莎拉王后的难产是一场诅咒。 罗伯特是个伏弟魔,听信弟弟的话,愿意与威廉共同抓捕罪人,两兄弟带头点火,继续收买教皇,想指名道姓把祸的源头丢给埃里。 德温不是没脑子的人,指着鼻子怒骂众骂:“你们下次要是在这把胡言乱语,都别活了!” 见状,众人被这一声吼,全都甘拜下风,继续当回哑巴。 【杏璃有话要说】:我不行了,先歇歇。下个月再恢复更新[彩虹屁][彩虹屁] 【来自杏璃的温馨提醒】: ●在这提醒一下哈,下一章就是进入埃里和戴拉前世的内容了。这个前世的设定很明显就是借鉴于希腊神话的,当做希腊神话设定的【衍生】来看吧,是与希腊神话正文部分设定有关,但不涉及过多。 ●要是看到下一章觉得不喜欢,没意思的话,那只能劝退了。感谢阅读、感谢刷点击量、感谢收藏本文。[抱拳][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 27 章埃戴 第28章 第28章克爱 爱丽丝第一次来到神山,双脚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这是多么的神奇。 小小年纪的爱丽丝总是做为领头羊,带着小伙伴去各处的神庙捣乱。 有次被狠狠的训过一顿之后,爱丽丝哭哭啼啼道:“再也不敢了……” 成长后,曾经这些做过的蠢事总是被水仙子扒出来一字不漏的调侃。 爱丽丝痛恨水有记忆,质问自己,这真是同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以工作为由,爱丽丝总算逃避了这个话题。 人间的部落之间却打响了战火,摧毁了家园。 被火焰焚烧的大地在眼前浮现,爱丽丝心生怜悯叹气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爱丽丝还能感受到还有一丝人类的气息,战乱中救出了个小女孩。 “你好小家伙。”爱丽丝无奈苦笑,带着女孩来到一座岛屿上,并教会女孩生存,文字和美德。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座岛屿,他们一起定居,建立起新的帝国。他们还将爱丽丝视为“虹之女神”,为她建立圣像。 爱丽丝是人与神之间的桥梁,她经过的天空会出现彩虹,走过的陆地会留下鸢尾花。 她亲手将长大后的女孩授封于女王。离开前,温柔的嘱咐道:“不要让我失望哦。” 人间百年后,爱丽丝再次回到这片土地。可她不知道,帝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人群中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爱丽丝正想上前,一个男孩将她拉了回来。 “姐姐,不要过去。”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爱丽丝。 爱丽丝蹲下,询问道:“小弟弟,为什么呀?” 男孩难言道:“他们……在烧人。” 爱丽丝听后一惊,背后传来少女的惨叫。 “住手!”爱丽丝毫不犹豫冲进人群,变出海水浇灭了刚燃起来的火焰。 所有人先是惊恐,后又拿起火炬,恶喊道:“万恶的魔女!还不快束手就擒!” “魔女?”爱丽丝凌厉的眼神转头盯着众人,展开金色双翼,全身散发出圣光。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眼前的是神明,众人纷纷下跪拜见:“女神!” 爱丽丝救下绑在木桩上的少女,少女害怕的瘫软在地。 见此,爱丽丝呵斥道:“是谁的指令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女神,我们只是在处死魔女,并没有其他恶意啊!” 爱丽丝不解道:“魔女?” “女神!我不是魔女,我不是!”少女拽住爱丽丝的手哀求道。 爱丽丝点头示意她别怕,疑惑道:“来个人说说,什么是魔女?” “国家日益衰落,就是因为她们这些魔女搞的鬼,只有杀了她们,才能换取国家的安宁。” “你胡说!” 爱丽丝一看,是刚才拉着他的男孩,克莱特直言道:“明明就是国王昏庸,压榨农民,才会变成这样,不关她们的事。” “你个死小子,轮到你开口说话的份了吗!” 一男人正想伸手打,爱丽丝怒了,命令道:“我都说了,住手!都停止这场愚蠢的做法。” 据了解后得知,当今的帝国统治者昏庸无能,骄奢淫逸,挥金如土。 光是才过了百年就更迭了五个君王。 看的爱丽丝眼前一黑又一黑,找不到人来诉苦,独自在屋内叹气:“这群愚蠢的人类……” 王朝的**,女性地位低下,统治者与教权合伙将这一切的罪名记过给无辜的女性身上。他们却忘了,帝国的初始帝王,正是一位女性。 “何尝不去放弃他们。” “谁!”爱丽丝警惕道,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一条蛇。 爱丽丝手持双蛇权杖提高警惕,有人按住她的肩道:“别紧张。” 曼达——罪恶女魔。 “这可是我的小宠物,别伤害它。” 蛇吐出信子像是在挑衅。 爱丽丝隐隐作呕,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曼达松开手,直奔来意:“有兴趣来场交易吗?” 爱丽丝指责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何来交易。” 曼达轻抚缠在她手上的蛇漫不经心道:“神山是个好地方,被关押在地狱的旧神每日都有无数的怨言。如果他们能逃出来再开一战,会是谁输谁赢呢?” 爱丽丝握紧双蛇权杖,质问道:“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地狱的怨鬼生前作恶多端,他们在世人眼中残暴无比。”曼达掏出审判之秤,摆在面前,念叨着:“人,善;人,恶。” 爱丽丝对这操作疑惑不解。 接着曼达在一边审判之秤上放了两个金币,另一边就浮现出答案。 两个金币衡量出一个面包。 曼达重新放上一份善良。 一份善良呈现的是赞誉,但又快速消失。 “消失了?”爱丽丝道。 曼达不语,再次重新验秤,放了小两的罪恶。 小两的罪恶出现了两块金子。 曼达轻笑,将一份罪恶全放在秤盘上。 财富,地位。 一份罪恶衡量出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有个办法,能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如果你愿意与我玩一场游戏,只要你赢了,帝国就再无罪恶,天下太平;但如果你输了……”曼达哼笑,故意揣着话不说。 爱丽丝动摇的心在犹豫,但也不可能轻易上当,迟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曼达打了个响指,开启地狱之门,里面传来地狱恶犬的嘶吼。 爱丽丝听着毛骨悚然,“喂”的一声:“你想干什么。” 曼达站在门前抚摸地狱恶犬的脑袋,实在是太滑稽了。 “走吧小狗,带你去觅食。” 觅食?! 爱丽丝拦住去路,警告道:“喂!要当着我的面去害人,胆子别太肥了!”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曼达嫌做场交易真麻烦,只好掏出罪恶丢进去给它,地狱恶犬兴高采烈的啃咬。 “小狗最喜欢享用罪恶的情感和灵魂,还有……”曼达挑眉,邪笑道:“罪恶身躯的心脏。” 她又打了响指,地狱之门关上了。 爱丽丝正要开口,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你……”爱丽丝转个头的功夫,曼达消失不见。 “……” 爱丽丝也顾不上她,走去开门,看见来者后,笑道:“你好,克莱特。” 克莱特把篮子放在一边,下跪拜见:“女神。” 爱丽丝扶起克莱特,问道:“有什么事吗?” 克莱特拿出篮子里的东西:“我妈妈说,女神来到人间那么久会不会饿着肚子,让我送来热粥。” “谢谢你们的好意。”爱丽丝双手接过,小抿了一口,嘴里细嚼慢咽,发现味道还不错。 乌云散去,月亮照了下来,爱丽丝才注意到克莱特脸上的伤痕:“你的脸怎么了?” 克莱特嬉笑挠头:“来的路上太黑了,被树枝划伤了。” 她轻轻的抚摸克莱特的脸,没等克莱特反应过来,爱丽丝笑道:“好了。” “什么?”克莱特照着爱丽丝给的镜子,感叹道:“好神奇!” “多可爱的小脸蛋,以后都要小心点,知道吗?” “嗯嗯。” 爱丽丝忍痛拔了几片自己翅膀上美丽的金色羽毛,变成一个手提灯笼给他,笑道:“送给你,回去注意安全。” “谢谢你女神。”克莱特双手接过礼物,蹦蹦跳跳回到家。 爱丽丝话不多说,速度宛如疾风回到神山。 一路上,爱丽丝回忆了很多在人间看见的场面。 ——魔女!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家庭! ——你个畜生!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就这样对待我,你不得好死!!! ——我被诅咒了! 有人说,只要杀死她,诅咒就会解除。 最后,丈夫亲手烧死了妻子。 …… 爱丽丝缓缓步入殿内。 天神抬眸,看到来者便询问道:“神使爱丽丝,你有何事?” 爱丽丝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神,请您倾听我的诉说。现在人类的信仰问题成了罪恶的源头。” 天神领会错意,皱起眉头疑惑不解盯着她。 最后的那句话容易引起误会。爱丽丝擅长察言观色,直意挑起重点长话短说:“人类现在盲目崇尚不知由谁引导的邪恶信仰,为大多数无辜女性定下魔女罪名处死。” “继续讲。” 没等爱丽丝开口,其他的神前来传话——冥神说去往地狱的灵魂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逐渐减少说不好会影响到世间的秩序。 天神细想觉得有理,吩咐道:“去告诉冥神,这事我会解决的。” 爱丽丝咳声提醒道:“神,那人类的问题您该怎么解决?” 天神顿时不满,决定敷衍了事:“这个以后再说吧。” 爱丽丝当然不能轻易放弃,不依不饶道:“神,人间已经乱的不可开交了,希望您能尽快解决。” 天神不以为然道:“人类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已成定局。” “……”经过爱丽丝口头上的不懈努力,天神还是对此事没有一点点动容,甚至还稀里糊涂讲了几句他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就打发了爱丽丝。 结果让爱丽丝感到并不满意,刚才又争辩了那么多,来来回回讲了又讲,闹到最后啥也不是。 爱丽丝因为没有达成目标感到不愉快,重新回到人间。 这次,爱丽丝化身成人类的模样,去调查人间的真实情况。 刚走没多久,大街上传来女性的哀嚎,爱丽丝还在愣神,下秒双手从背后挟持。 她怎么也想不出,帝国的士兵竟然公然打劫女性?! 这也太荒谬了! 爱丽丝连同其他女性一样,又推又赶被送进笼子里。 她没吭声反抗,倒是想知道这群士兵目的是想搞什么名堂。 关押诸多女性的马车笼子准备打道回府。 她们脸上全是愁眉苦脸,眼中呈现出惶恐不安。 得知抓走女性的真实原因竟然是为了给昏君享乐。 爱丽丝暴怒,红了眼拔剑刺穿国王的心脏,人当场死亡。 第29章 第29章克爱 爱丽丝在人间滥用神力,遭到天神的批评。 天神无奈摇头,质问道:“神使爱丽丝,是否知罪?” 爱丽丝义无反顾遵循自己的内心,执意道:“我,无罪。” “你不应该去帮助那些无知的人类。” “可是,人类信仰神,我们不是该要帮助他们吗?” 此话一出,众神全都沉默了。 爱丽丝想寻求帮助,扫视一圈,他们脸上都是默契般的神情——不解和嗤笑。 天神难得耐心回答她的问题:“人心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他们的信仰不过是虚无缥缈的谎言。” 爱丽丝不懂,单纯道:“可我想让人间不再有罪恶。” 天神想都没想一口否绝,见她执迷不悟,摇头道:“行,我让你看看什么是人性。” 爱丽丝被没收神力和翅膀,以及美丽的金发,双脚多了一副脚铐,若隐若无的链子是用神力做的。 天神的做法丝毫不留情面,冷言道:“知道错了再回来。” 爱丽丝被丢到人间,她颤颤巍巍站起身,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办法如何能找到曼达。 既然神无法共鸣她,那就答应她的交易。如果赢了,就证明的了他们就是错的。 首先,还是要找到人才行。 爱丽丝思索片刻间,暗处早已有饿狼虎视眈眈盯着猎物。 四周的宁静让爱丽丝感到背后发凉,来自第六感很准的告诉她,肯定有古怪。 眼下已经没了神力,还是小心谨慎为好,爱丽丝撒腿就想跑。 饿狼见猎物要走,猛的扑上去。 爱丽丝瞳孔放大,心悬停在半空,下意识惊恐后退却被脚铐的重量绊倒在地。 一支石箭精准射中在饿狼的颈脖。 爱丽丝还在刚才的心绪中没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在想,我要死了吗? 饿狼已奄奄一息,克莱特见此收回弓箭,温声道:“你没事吧?” “没,没有。”爱丽丝显然惊魂未定。 “女孩子一个人在森林里很危险的,我路过这发现饿狼盯上你很久了,你怎么在森林里睡大觉啊?” “……” 克莱特不再追问,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关心道:“快回家吧,天黑正是狼出来觅食的时候,可就要危险了。” 爱丽丝沉默不语,站在原地犹豫。 克莱特以为人吓傻了,不知所措的摇头。 片刻过后,爱丽丝淡言道:“我在这里没有家。” “啊?”克莱特先是懵了,下一秒恍然醒悟:“你是逃荒来的吧?” “啊?”这回轮到爱丽丝懵了。 原来是帝国的其他穷困地方闹了饥荒,很多民众都迁移到其他地方乞讨。 爱丽丝很震惊,居然还有这事,追问道:“国王连这个都不管吗?!” “国王贪迷奢华玩乐,才不会顾民众的死活。” “那为什么不反抗呢?” 爱丽丝的想法还是过于的单纯,克莱特只是轻笑告诉她:“这个帝国民众的话语权还不足以撼动一个君王的落幕。” “妈,我回来了。”克莱特推开门探头进去:“另外,还带了个客人。” 罗琳出来迎接,笑道:“这位小姐是?” “她是逃荒来的,她……”克莱特忽然一个激灵:“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爱丽丝。” “我叫克莱特,这是我的母亲,后面那位是我的弟弟迪亚。” 爱丽丝记忆力很好,听到熟悉的名字愣了愣,余光打量着他的变化。 他是克莱特? 也对,神山与人间的时间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小男孩克莱特也长大了。 罗琳痛心爱丽丝的遭遇,热情招待道:“亲爱的爱丽丝,路途肯定累坏了吧,快坐下来吃口热饭。” “谢谢你夫人。”爱丽丝被领到餐桌前坐好,热腾腾的粥端到她的面前,她轻轻吹散热气抿了一口,想着还是这个味道。 “我们家并不是很富裕,只有这些东西可以招待您了。”罗琳坐在一旁,询问道:“只有你一个人逃荒过来了吗?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 爱丽丝摇头轻笑,难言道:“他们在很远的地方。” 罗琳心生怜悯,柔声道:“爱丽丝,留下来吧,我们会把你当做成家人一样照顾你的。” ——知道错了再回来。 天神的话环绕在爱丽丝耳边,心想怕是暂时回不去了。 罗琳要爱丽丝留下来,这份善心让她有些动容,但更多的是怕麻烦到别人。 爱丽丝犹豫中意识到自己处于困境,人间又没有她的住所,要是不答应,好像哪也去不了。 克莱特猜测爱丽丝的忧虑,估摸着自己的积蓄,含蓄笑道:“我可以带你去镇上的旅馆里,等到饥荒结束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爱丽丝急忙摇头摆手拒绝,解释道:“你误会了,用不着要这样,我只是担心麻烦到你们。” 罗琳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安抚道:“只要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不会麻烦到我们了。” 爱丽丝“嗯”声答应了,并保证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也都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 罗琳很喜欢爱丽丝,亲自为她收拾出一个房间来,两人有说有笑的。 爱丽丝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受宠若惊道:“夫人,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喜欢我。” 罗琳一脸慈笑,好奇道:“你的黑色头发是天生的吗?” “嗯……”爱丽丝不擅长撒谎,用作看似开玩笑的语气坦诚道:“我是被惩罚的才会这样的。” 罗琳眼神恍惚,缓慢摇头,感慨道:“我的丈夫也是黑色头发。” 爱丽丝察觉到她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对劲,选择闭口不提,直言困了。 克莱特吃完早餐,收拾好东西,出门前打声招呼:“我出去了。” 爱丽丝问道:“你要去哪里呀?” 克莱特拍了拍弓箭,笑道:“狩猎呀,快要入冬了,我去抓只熊来。” 爱丽丝不懂:“抓熊做什么?” 克莱特讲解道:“当然是扒了皮做成衣服防寒呀。” 爱丽丝想着感觉有点残忍,同时也明白生存法则理应没错,见他带上了弓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克莱特正准备出发,爱丽丝叫停了他:“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克莱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爱丽丝不满,示意把弓箭给她。 克莱特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照着她的想来做。 爱丽丝刚接过弓箭,拿起箭矢射向外面,手法干脆利落。 克莱特目睹过程,以为她想射树上的苹果,但好像射歪了…… 人一旦沉默肯定在想其他的事情,爱丽丝提醒他:“仔细看看那把箭矢有什么。” 克莱特找到那支箭矢,原来射中的是树上要啃吃苹果的害虫。 爱丽丝撇过头轻哼一声,像是在说怎么样?毕竟自己小时候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射箭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克莱特一边毫不避讳的夸赞,一边想掩饰对她的误解催促道:“爱丽丝你太棒了,这你都能射的中,走了走了,我们出发吧。” 曼达躲在树干后,随手摘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口感又脆又甜。 爱丽丝和克莱特默契般的配合,狩猎获得了满载而归。 回到家放好东西,克莱特提议天黑前去集市溜达一圈。 因为要照顾身体不好的迪亚,罗琳几乎足不出户,只让他们去集市就好。 人间的集市果然热闹,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贩店铺。 爱丽丝步伐逐渐变得缓慢,今日几乎走了一天的路,脚铐束缚她无法展开较大的步伐。 克莱特察觉到她的异样,默默的放慢脚步。 路过一家鞋子店铺,克莱特停了下来,认真的挑选花纹款式。 爱丽丝戳了戳他的肩膀,表示自己要去对面的椅子上休息会儿。 克莱特心里自责,今天累了一天,就不应该提议再来集市的。 爱丽丝终于能停下脚步坐在结实的座椅上,拳头捶了捶小腿。心想,看来做人类也没有那么简单呢。 休息片刻,克莱特提着东西来找爱丽丝了。 爱丽丝起身笑道:“买好东西了?” 克莱特递给她一双鞋子,笑道:“送你的。” “这……”爱丽丝呆愣住没立刻接过,不知所措道:“我还以为你是买给你母亲的。” “也有她跟迪亚的,但这双是你的。”克莱特瞧她没接过,直接单膝蹲下要给她穿上。 爱丽丝理解他的想法,犹豫的坐下,却显得更加不知所措,双手悬空又放下。 克莱特一看大吃一惊,愣住了手上的动作,询问道:“你怎么会有脚铐?” 爱丽丝一听同样大吃一惊,反问道:“你能看得见?” 再确定克莱特真的点头之后,爱丽丝傻眼了。明明昨天自己坐在床上露出双脚罗琳也看不见有脚铐,为什么克莱特能看得见?凡人是看不见神力制造的东西,莫非…… 爱丽丝没有解释,只是把问题的主动探望权放在自己手上,质问道:“你……相信我是神吗?” 克莱特还真没往过这方面想,一边说一边帮她把鞋换上:“我只觉得你有些许不同。” 爱丽丝轻声叹气,如实坦白道:“我是受了处罚,犯了错的神,然后就这样了。” 她不知道说的这些话,克莱特会是信还是不信,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瞒着也没什么意思。 克莱特只是简单的问了问:“那我得问,你是哪位神吗?” 爱丽丝丝毫不心虚,反而坏笑道:“我现在不想说。” “好吧。”克莱特没有深究,随后关心道:“你这样被束缚,走路会很累吗?” 爱丽丝听到这话又是一愣,还真没有准备怎么去迎接这个问题。 “会有点吧,这个还是有点重的,主要还是每一步的步伐迈不开太大。”最后的话可委屈了爱丽丝,她的个子本来就不矮,只是比克莱特低半个头多点,腿长一步能跨半米,如今的走路姿势都快变成小碎步了。 “那我以后走慢点。” “什么?” 爱丽丝没有听清。 克莱特却以为他说的话有问题,改口道:“我们现在回家吧。” 说完克莱特又是一阵沉默,或许他是心思真的太重了,与爱丽丝之间的对话连“回家”都成了敏感词。 他们正要回去,不速之客出现了。 第30章 第30章克爱 “克莱特!” 响亮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爱丽丝回头,有位少女正追着他们后面喊克莱特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地呼喊,但克莱特并没有想回头的意思,充当没有听见继续走。 虽然爱丽丝不明缘由且富有好奇心,但是也没有问他怎么了。 直到那位少女一路小跑拦截他们的去路,轻喘调节呼吸,斥责的语气中还带点撒娇道:“喂,我叫你都快喊哑了,你怎么不理我啊!” 克莱特面无表情,不冷不热道:“我们没有什么要说的吧,史密斯小姐。” 爱丽丝琢磨着他们的对话气氛十分古怪。 史密斯小姐把语气放的更软,娇声道:“你别叫的那么陌生嘛,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那天没有你,我恐怕就死在森林了。” 克莱特不吃她这感情牌一套,表明态度道:“你的感谢,我收下了,以后我们各自安好。” 听这话,看似是救命之恩。爱丽丝担任神使之职,平日里真真假假的八卦她都知道。根据猜测,这俩的关系肯定不止前面说的那样简单。 这一来二去,史密斯小姐耐心已尽,羞怒道:“克莱特我喜欢你,之前问过你的事,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克莱特秒变脸色,冷声应道:“不怎么样,再也不见。” 史密斯小姐捂住耳朵耍赖不听。 这招是来搞笑的吗?克莱特心想,无心再去理会史密斯小姐胡搅蛮缠,准备绕开她人回去。 史密斯小姐觉得自己多次放下自尊被当猴耍,太过分了! 她不分青红皂白,污蔑道:“是不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才拒绝我的,她一身的穷酸样,我大小姐哪里比不上她!” 爱丽丝半句话没吭声就无辜躺枪,闻言为自己辩解,同时指责道:“我和克莱特只是朋友,而你贬低别人提高自己,这种做法简直太荒谬了。” 克莱特隐隐恼火,指桑骂槐道:“有人没到临终就打算好投靠冥神了吗?” 史密斯小姐恼羞成怒:“你!” 克莱特打断她要说的话,看了眼爱丽丝,心想刚才的对话,冷言道:“你的品质还不足以和爱丽丝相提并论。” 说罢,克莱特自然而然牵起爱丽丝的手走了。 路上,克莱特满心愧疚:“我很抱歉,让你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爱丽丝压根没把这事放进心里面去,但了解到克莱特的为人,免得他夜长梦多,她故意答非所问道:“不过,那个女孩挺喜欢你的。” 见爱丽丝转移话题,克莱特也没在提及刚才的问话,认真回答她的问题:“我在森林里救她,她说看上我了,想和我在一起。” 爱丽丝直言道:“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 克莱特点头,接下来要说的话令他有点难为情:“嗯……此外她提出的要求也太荒唐了。” 在一起还要有要求? “她提了什么?” “她说,她的择偶标准是嫁给其他贵族少爷的,还说显然我不是,她想让我当个情夫。” “……” 爱丽丝不由地想起那人的脸,她这逻辑思维合理吗? 真是不巧,眼看离到家的距离就在不远处,天空落下一颗颗像豆子大的雨滴。 爱丽丝想起了什么后瞬间黑脸,跟逃命一样拉着克莱特就跑。 好在他们及时找了个地方躲雨,爱丽丝感叹真是谢天谢地,森林居然有个石洞。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雨水还顺着刮风吹进来些,爱丽丝把克莱特拉进洞穴里边去,对于手上沾了些水渍感到恶心。 洞穴内吹起妖风,整个人全身凉飕飕的。 克莱特侥幸道:“幸好你带着我跑的快,否则我们就变落鸡汤了。” 爱丽丝意味不明笑了笑。 因为…… 爱丽丝本人小时候是出了名的捣蛋鬼,素日里最喜欢偷偷溜去各个地方玩。 偶尔就撞见天神接二连三的往人间打喷嚏的场景。 现在,爱丽丝后知后觉明白人间大部分莫名其妙的雨是怎么来的了。 上帝在天堂又打了个喷嚏,人间的雨又大了点。 爱丽丝在洞穴里待久受了凉,隐隐约约颤抖着身体。 罗琳担心他们会淋个落鸡汤回来,提早备好了热水,关心道:“去洗澡吧,怕是要着凉了。” 他们异口同声答应。 克莱特找借口让爱丽丝先去。 爱丽丝时不时打个哈欠,身体还莫名冷冷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寒冷的滋味。 种种反常的迹象表明,果不其然在当天夜晚爱丽丝就发烧了。 家中有备些草药,给爱丽丝服用过后,静等药物生效。 母子俩悬着的心迟迟不敢放下,迪亚在夜晚总爱哭闹,罗琳只能把剩下的任务交给克莱特。 爱丽丝想睡又睡不着,光躺着都全身冒汗,洗过的澡都白洗了。 并非亲眼所见,真是万万不敢相信,克莱特嘴快把心里话说出来:“原来神也会感冒啊?” 爱丽丝都要热迷糊了,还不忘反驳道:“我要是有神力,就不会这样了。” 克莱特对神的一切充满好奇,对很多事情都充满疑惑,人死后真的会飘起灵魂吗? 他问爱丽丝:“你的家是不是很美呀?” 爱丽丝琢磨一番,点头肯定。 他继续追问道:“那成为神是不是就能长生不老,有一对羽毛翅膀,还有你刚才所说的神力。” 爱丽丝像短路一样不停木讷点头,全是有问必答。 克莱特越说越激动,欣喜道:“想到神就在我的面前,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兴奋的反应把爱丽丝逗笑出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直言道:“那你可算是走运了。” 直到两支蜡烛燃尽,草药才发挥起作用,爱丽丝不由自主陷入昏睡。 克莱特抚摸她的额头试探体温,已经没那么滚烫了。 深夜,克莱特也打起哈欠,揉了揉眼睛,拿了张靠椅往门外走,轻手轻脚放下,守在爱丽丝房门闭目养神。 爱丽丝睡觉偶尔有说梦话的习惯,声音很小声,但克莱特在静谧的环境中一字一句清楚地抓捕到她的话语。 天还没有亮,爱丽丝被渴醒起来找水喝。还没走出房门,隐约看见门前有个人。 守在门口的克莱特点燃蜡烛,缓缓走进来,一看也是刚醒过来,说话有些黏糊,问她:“口渴了吗?” 爱丽丝瞳孔聚焦看清楚了人,收回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点了点头回应他的话。 克莱特一会儿的功夫就拿来杯水。 口干舌燥的口腔需要水来缓解,爱丽丝双手接过就开始闷头喝,居然是温水,喝完还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水渍。 克莱特伸手试探她的体温,松了口气,总算是退烧了。 借着烛光,爱丽丝看见了门外的椅子,问他:“你一个晚上都守在这里?” 克莱特没有立即回答她,思索片刻后才“嗯”声回应道。 爱丽丝瞧见他的黑眼圈很重,关心道:“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吧。” 克莱特想说“还行”的这两字又给憋了回去,点头“嗯”声。 爱丽丝直言要他回去,劝说道:“我好的差不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克莱特闻言照做,走前叮嘱道:“有什么事情,敲门找我。” 爱丽丝愉快地点头叫“好”。 克莱特躺回自己熟悉的小窝里,头埋进被子里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发觉窗外早已准备好蓄势待发的弓箭。 弓箭手暗自窃喜,正要松手,左臂多了一道说不上来的触感,吓得他弓箭都射歪了。 曼达食指抵在嘴边“嘘”的一声,轻笑警告道:“随便捉弄别人的感情,可不是好孩子哦。” 弓箭手见状落荒而逃。 这几天,爱丽丝差不多恢复好了,气温变凉的缘故,他们又给自己披上了一件衣服。 只要一日不向天神认错,爱丽丝就无法拿回神力。她想尽办法联系曼达,能否继续进行那笔交易,可这号人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盼来盼去,始终没有盼来曼达踪影,爱丽丝反而越发感觉最近哪里不对劲,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罗琳在屋内来回不断徘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担忧道:“克莱特还不回来……” 爱丽丝站在一旁安抚她的情绪:“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话音刚落,大门从外面推开,克莱特今天忙到很晚才回来。 直到活生生的人踏进家门的那一刻,罗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迫不及待问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爱丽丝走上前来,为克莱特拿掉他身上携带的物品,他们默契般的举动倒像是两口子。 克莱特说出自己的质疑:“最近总在森林里听见一些嬉笑的声音,但却并不见踪影。” “该不会是……”罗琳欲言又止,后背感到发凉,这种奇怪的迹象总能让她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爱丽丝打消罗琳的这种想法,猜测道:“想必又是那些世家贵族厌倦了奢靡无度的生活,来追求自欺欺人的民间乐趣。” 听到有关世家贵族的字眼就跟触发关键词,克莱特嫌弃的表情恨不得一直摆在脸上。 回到房间,惊讶的发现曼达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爱丽丝关上房门,低声道:“你总算出现了。” 曼达轻笑,二话不说丢给她一支箭矢。 爱丽丝一眼认出,这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第30章克爱 第31章 第31章克爱 爱丽丝这下知道搞鬼的是谁了,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他一直在监视我吗?” 曼达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爱丽丝先不管这事,只想抓住眼前的机会,迫不及待道:“我答应与你的交易,我要证明他们不是对的一方。” 曼达忍住不笑,质问道:“你知道交易是什么吗?就敢轻易答应?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对与错?他们是错的,那你就是对的吗?” 一套连问下来,爱丽丝顿时哑口无言。 曼达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句句戳心:“就像你说的一样,爱丽丝。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是你先输了。” “像我这副模样,还有多余的选择吗?”爱丽丝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天神收走她的神力、神职、容貌,无疑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曼达随后坏笑道:“我同意继续交易,但你得听我的。” 这人总是喜怒无常,爱丽丝琢磨不透曼达脑子里究竟打着什么鬼点子,轻声叹气道:“需要我做什么?” “很好,现在交易开始。”曼达上前玩弄爱丽丝的一缕黑发,毫不避讳的讲:“你的新身份是一个试验品或者是一面镜子,负责揭露世间心灵深处的黑暗。” 爱丽丝不懂,一双宛若失去海洋原本的蔚蓝,乌黑的瞳孔此刻眼睁睁看着曼达。 曼达上下仔细打量着爱丽丝,心里又敲起了算盘。 爱丽丝站在原地直跺脚,忍不住问:“所以,你在想什么?” 曼达直言道:“我在想,你没了神力,现在和小废物有什么区别?” 爱丽丝:“……” 下秒,曼达展现魔神形态,掌心聚集一团魔力变成戒指,赤红之瞳透露出深长的意味:“我把我的魔力借给你,你可要好好利用起来。” 一枚富有魔力的戒指流露出强大的气息,爱丽丝咽了咽口水,犹豫不决地接过,但没能戴在手上。 曼达刚要开口,爱丽丝房间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伴随克莱特的声音:“爱丽丝,你睡了吗?” 爱丽丝慌得一批,示意让曼达快走! 见状,曼达无奈白了眼,打个响指,地狱之门呈现在身后,她扭身溜了进去。 等地狱之门关闭后,爱丽丝放下心来,收好戒指后马上应道:“还没呢。”她匆忙地跑去开门。 克莱特直挺挺站在门口,挠头问她:“爱丽丝,你饿了没有?我带了一些吃的回来。” “谢谢,我已经吃过晚餐,现在还不饿。”爱丽丝怕对方失望,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起床就能吃到。” “当然可以。”克莱特笑道:“晚安爱丽丝。” 爱丽丝冲他一笑:“晚安克莱特,做个好梦。” 克莱特小脸瞬间红了,突然说话结巴道:“你也是。” 深夜,爱丽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掏出曼达给的戒指。 早晨太阳升起,爱丽丝彻夜未眠,听了一晚上小孩的笑声,还真是见鬼了,要想个办法逼他出来才行。 突然灵光一闪,爱丽丝独自跑到森林,捂着脸有模有样哭出声音,秒变为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我的上帝,他为什么不爱我,让我一个人空守寂寞的夜晚。”爱丽丝听见自己说的话,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又差点给笑回去了。 他听后果然上当了,飞到爱丽丝的面前,心怀怜悯道:“美丽的小姐,让我来帮你吧。” 爱丽丝哼笑,还真是你。她猛得抬起头来,指名道姓道:“丘比特!” 丘比特吓得连连后退,目瞪口呆道:“你你你……”不对,不对不对!她是人类啊! 他惊愕质问道:“你能看见我?” 爱丽丝点头,坦白道:“我是爱丽丝。” “爱丽丝?”丘比特还没反应过来。 爱丽丝扶额无奈,曝出神职:“我是神使爱丽丝。” 丘比特恍然醒悟,大笑道:“原来是你啊。” 他又飞到爱丽丝身边来回上下打量,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听说你被天神惩罚赶到人间了,怎么还变成这个样子了?!” 爱丽丝叫他打住,转移话题道:“别说这些操心事了,我问你个事。” 丘比特漫不经心检查自己的弓箭:“什么事?” 爱丽丝直问道:“你怎么来人间了?” 丘比特实话实说:“玩啊。” 爱丽丝追问道:“天神都不管你的吗?” 丘比特还是小孩脾气的样子瞬间急了:“我又没干坏事,管我干什么?” 爱丽丝见他没领悟话中的意思,直言道:“你在人间随意对别人使用爱神之箭是不对的。” “我只是在帮他们一把,有的人类胆小又渴望爱情。”丘比特想起最近的那件事,心生不满道:“就像那个人一样,一个不敢表达爱意的男孩喜欢上一个不懂爱情的木头人。” 木头人爱丽丝化身和事佬,劝解道:“丘比特,你不可以继续这样了,人类的情感很脆弱,你这么做会伤害到他们的感情。” 丘比特充耳不闻,不管爱丽丝说再多都是徒劳,他一下子飞的很高,往下看到爱丽丝前方不远有个熟悉的面孔。 爱丽丝训完他就要回去了,浑然不知后方拉起了弓箭。 刚走没多久,爱丽丝见克莱特在前面不远处朝她这边走来。 爱丽丝刚想与他打声招呼,身体猛得一颤,丘比特在背后搞鬼,爱神之箭穿透她的心房令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难耐的瘫软在地。 克莱特瞧见立马奔过去,紧张询问道:“爱丽丝,是哪里不舒服?” 受爱神之箭的影响,会让击中者爱上眼前的第一个人。爱丽丝一把抱住了他,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念叨他的名字。 “克莱特是你吗?” “是我。” 克莱特脸上刷的一下全红透,迅速延伸到耳朵根。这样无名无分抱着显然不好,他语气柔和提醒爱丽丝,但她充耳不闻。又想挣开这个拥抱,她却不满意,双手环着越抱越紧。 再这样抱下去,克莱特真的要熟透了,手悬在半空,想抱又不敢回抱她,反倒偷偷玩弄她的发尾。 爱丽丝松开了手,扶着他的肩膀,疑惑问他:“为什么你不抱我?” 克莱特傻眼懵了,这一问让原本不知所措的他连动都不敢动了。 丘比特看了直摇头,给你表白的机会不中用,甩手又拉起了弓箭对准目标射去。 克莱特呼吸急促,症状和爱丽丝一模一样。 他的这番不为所动,狠狠敲击爱丽丝的心脏,她含泪追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克莱特拥她入怀,迫切去证明想要打消她的这个念头,哄道:“不会的,我最喜欢爱丽丝了,那你呢?” 爱丽丝擦了擦眼泪:“我也最喜欢你。” “喜欢谁?” “喜欢你。” “我是谁?” “我最喜欢克莱特。” 克莱特被逗笑,看见她哭就心疼不已:“不哭了,眼睛哭肿了会疼的。” 爱丽丝“哦”的一声。 丘比特飞下去,仰首挺胸像是立了大功,得意道:“我就说你们合适嘛!我的选择是不会错的。” 坠入爱河的爱丽丝知道丘比特在人间捣乱的事,依旧不忘训他:“丘比特,你不可以继续这样了……” 丘比特听见几乎重复的话而感到沉默:“……” 克莱特担心丘比特对爱丽丝不利,站出来调解道:“好啦,他还是个孩子,就不要训他了。” “孩子?他比你还大!”爱丽丝哑口无言。 “还是这个哥哥好。”丘比特转头做了个鬼脸:“你脾气那么差,早知道不给你这个好哥哥了,我让好哥哥有一个比你更漂亮,更温柔,更聪明的女孩做他的伴侣。” 没等爱丽丝开口,克莱特率先表态:“不用了,我感觉爱丽丝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温柔,最聪明的女孩。” 爱丽丝大为感动,亟不可待踮起脚尖亲了他脸上一口。 丘比特扶额哭笑不得,爱神之箭的威力可不是吹的,他一溜烟飞走了。 罗琳看见他们亲密无间,手牵着手回来就清楚了,明知故问道:“你们在一起了吗?” 克莱特眼神完全离不开爱丽丝,不可否认道:“是的,爱丽丝是一个很吸引我的女孩,我很爱她。” 爱丽丝努力争取罗琳的意见:“夫人,感谢你培养出一个那么好的人,我很爱克莱特,您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罗琳心里高兴坏了,使劲点头道:“亲爱的,当然。你们能表达心意在一起我很高兴。” 夜晚,克莱特抱着枕头轻轻敲响爱丽丝的房门。 爱丽丝开门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轻笑道:“睡不着吗?” “没你在我睡不着。”克莱特表情可怜兮兮的,倒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爱丽丝存了一肚子坏水,欲擒故纵道:“我的床铺恐怕躺两个人会有些困难。” “我把我的床也搬过来。”克莱特脱口而出暴露了真实想法。 爱丽丝轻笑,牵着克莱特进来再把他引到床上坐着。她弯腰亲了亲他的鼻梁处,暗示道:“如果抱着睡的话,床铺躺下两个人应该没问题。” 克莱特立马叫好,还怕爱丽丝反悔,催促她早点休息。 爱丽丝挑眉一笑,下一秒就扑到他的怀里面去了。 第32章 第32章克爱 热恋中的爱侣无时无刻都黏在一起,彼此都是初次尝试爱情,生活就像在糖罐里,走到哪都冒着粉红泡泡。 时间飞逝,有天早晨飘起了雪花,克莱特拿来一个月前就做好的衣服给爱丽丝穿上。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立刻就暖烘烘的。 爱丽丝了解到人类冬天会做些什么,拉上克莱特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总是玩的不亦乐乎。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并承诺以后会有更多个在一起的冬天。 圣诞前夕,俗称圣诞夜。 迪亚高兴地把新的圣诞袜挂在床边上。 爱丽丝不懂就问:“迪亚,这是在做什么?” 迪亚兴奋地想蹦起来,解释道:“爱丽丝姐姐,这是圣诞袜,只要把它挂在床边,圣诞老人就会把礼物送给我,我每年都会收到好多好多的糖果。” 爱丽丝心想这到底是天堂哪个神职才干这个工作,好奇追问道:“圣诞老人是谁?” 迪亚描述道:“一个穿着大红袍,头上戴着红帽子的白胡子老爷爷。” 爱丽丝思来想去也没猜到人是谁。 克莱特把她拉到客厅,偷偷地告诉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圣诞老人,每年的糖果都是我妈趁迪亚睡着塞进袜子里面的。” 爱丽丝还从克莱特口中得知,在他小时候有一次圣诞夜整晚不睡觉,目的是想知道圣诞老人的真实模样。等来等去,只看见罗琳悄咪咪地给他的圣诞袜上塞糖果,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信有什么圣诞老人。 克莱特的一番讲述惹得爱丽丝大笑不止。他也很喜欢逗爱丽丝开心,故作威胁道:“还敢再笑,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爱丽丝来了兴致,俯身在他耳朵哈气,追问道:“你想怎么惩罚我呢?” 罗琳陪迪亚在卧室里聊天,克莱特见客厅没人,扶住爱丽丝的后颈来了个深吻。 他们密不可分,心里只有彼此。 结束后,两人大脑都有些缺氧喘着粗气。 克莱特宠溺地问她:“你要不要也像迪亚那样,挂个圣诞袜?” 前一秒不是刚说完圣诞老人是假的吗?爱丽丝疑惑问道:“你不是说没有圣诞老人吗?” 克莱特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道:“我又不是让他送你东西。” 话里话外,爱丽丝听出一些意思来,笑着答应道:“好,我们现在就去挂!” 他们一起挂好了圣诞袜,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就笑了。 爱丽丝轻捏他的下颚问道:“想好明天送什么东西给我了没?” 克莱特认真思考,故意回她:“买回来剩下的糖果。” 爱丽丝食指轻揉他的下唇,调侃道:“那你要帮我尝尝味道,我才知道甜不甜。” 克莱特坏笑,来者不拒道:“行,我到时会亲自送到你的嘴里。” 两人视线碰撞的一瞬间,爱丽丝扯着克莱特的衣领情不自禁又吻了上去。 第二天,爱丽丝醒来发现克莱特不在身边,圣诞袜里面被塞得鼓鼓的。 肉眼可见的糖果满的快要溢出来,爱丽丝拿起来掂量掂量,袜子底下的触感好像不对劲,她把糖果全拿出来,里面还有一个装首饰的盒子。 爱丽丝打开一看,是一对素圈戒指,两个戒指的纹路居然对应的是他们的名字。 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克莱特从外面忙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爱丽丝。 爱丽丝也在等他,张开双手就跑去要抱。 克莱特也想,奈何身上都是外面沾上的雪,寒气迎面而来,那可不行。他退后摇头避开这个拥抱,解释道:“我身上冷,别过来。” 爱丽丝不满,嘟囔道:“那不是更需要抱在一起了吗?!” 克莱特在壁炉前烘热自己后,迫不及待地抱住爱丽丝,哄道:“爱丽丝宝贝,不要生我的气了,你说的太对了,我很冷,需要你抱抱我。” 爱丽丝耍起小性子,哼声道:“你不是挺暖和的吗?” 克莱特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摁在自己的胸口上:“可我的心是冷的,你来暖暖它,好不好?” 爱丽丝脸红,转头“哼”的一声。 克莱特玩弄她的头发,瞥见旁边的圣诞树,想起那份礼物。他满心欢喜问道:“爱丽丝,今天收到礼物了吗?” 爱丽丝被哄的差不多七七八八了,她见好就收,拿出今早圣诞袜里面的一颗糖果递给他。 克莱特接过,撕掉包装纸,含在嘴里尝出的味道是甜甜的,他凑上前去告诉她:“很甜。” 爱丽丝刚转头要看他,突然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吻,尝到了进口的糖果,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甜。 克莱特见她没对其他事情有表态,心想难道没发现?过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他的急性子,刻意去问:“宝贝,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爱丽丝把首饰盒递到他面前,断言道:“你说的是这个吧。” 克莱特犹豫不决,询问道:“爱丽丝,你是什么看法?” 爱丽丝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他。 “我买之前有考虑过,你是天上的神,而我只是普通的人类。”说着说着,克莱特的眼神泛起忧伤:“迟早有一天你会看见我逐渐老去的模样,我的一辈子对你来说很短暂,我不知道用戒指来困住你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自从爱上克莱特之后,他们每天如漆似胶,甜蜜度日,爱丽丝甚至忘了他们是神和人之间的差距。 爱丽丝真没考虑过这个方面,长远的事情让她做不出选择,她安慰他:“没了神力,我现在也是人类。” 再想想神山里面许多的糟心事,回去还不是个累死累活伺候人打杂的。 而且,爱丽丝现在已经看清楚,认识到克莱特是她的第二条生命,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 “我不想回去,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现在也是人类,我也可能会和你一样老去。”爱丽丝含情脉脉地问他:“那你呢,你愿意看见我老去的容颜吗?” “我当然愿意,但你……”克莱特忧心忡忡道:“哪怕面临离你最遥远的死亡也愿意吗?” 爱丽丝一次又一次替他打散各种顾虑:“有你的路上我都愿意。” 他们互相把戒指戴在彼此手上,爱丽丝发现戒指好像刚好合适,又想了想,忍不住笑了。 克莱特告诉她:“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了。” 爱丽丝捏着他的脸蛋说:“知道了。” 这天,曼达好不容易等到这两个人分开才能把爱丽丝叫回来,上来就直戳戳问道:“你们做到爱情的那一步了吗?” 爱丽丝脑子里能想到的都是克莱特,一点也没听进去曼达的话。 曼达无语,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扎在爱丽丝的手上。 爱丽丝像重启一样,愣了许久。疑惑的看着大雪天和形成二人穿衣对比的曼达,傻乎乎问道:“你不冷?” 雪花落在曼达肩头上,她伸手拍开:“我有魔力当然不怕冷。” 爱丽丝晃了晃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曼达长话短说:“你中了丘比特的爱神之箭,爱上了你家里的那位金发男人,然后我等到你俩好不容易才分开后把你带出来,拿从丘比特那抢来到铅箭扎你,你才恢复正常点。” 照这一说,爱丽丝倒是全都回想了一遍,震惊地碰了碰嘴唇,脸颊被羞涩感染。 曼达看着陷入爱情的傻瓜一脸无奈:“我去找解除金箭的力量。” 爱丽丝到家推门进去,有人急匆匆地前来问她。 “爱丽丝你去哪了?”克莱特见她被冻红的鼻子和耳朵,冷冰冰的双手,头顶沾了雪。 即使有铅箭缓解了金箭的力量,可爱丽丝还是会因为见到克莱特,心脏发出扑通扑通猛烈地跳动。 克莱特拉爱丽丝去壁炉前烤火取暖,接着端来热水给她。 爱丽丝受宠若惊,可能是神没有像人类既怕冷又怕热那样复杂,这种关心在她的家人身上从未出现过。 克莱特费尽心思捂暖她的手,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爱丽丝动了动手指,这样暖烘烘的感觉好了太多,浅笑道:“谢谢你,克莱特。” 克莱特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手背:“这是我应该做的,亲爱的。”说完,轻揽她的腰间,俯身上前含住对方的下唇。 爱丽丝僵住了,身体却十分迎合无法拒绝他。 克莱特也中了爱神之箭,他们所对爱情做出的行为无法控制。 爱丽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在羞涩接吻中迫使她服软,一股奇怪,从没体验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二人分开拉出长长的银丝,初尝爱情的爱丽丝哪试过这样的,紧张到呛了口水,开始猛得咳嗽。 克莱特轻轻给爱丽丝顺背,担忧她是不是又要生病,便跑去厨房捣鼓。 平淡的生活被一道圣旨打搅,帝国与其他帝国引发战争,需帝国内所有成年男子前去打仗。 一家人都没出声,眼睛纷纷看向克莱特。 他们都在等他开口,克莱特虽心有不舍,但还是毅然道:“我要去打仗。” 罗琳默默地擦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爱丽丝见识过战场上的残暴无情,想象到不好的一面,试图劝他不要去。 克莱特知道这是逃不脱的,成为逃兵就会危害到家人的安全。 在爱意的促使下,爱丽丝见劝不动他,泪水在眼眶打转。 克莱特心里更难受,他最舍不得的就是爱丽丝,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怕回不来,也怕回来看见爱丽丝不要他离开了。 他们难舍难分,紧紧抱在一起为分离前做道别。 爱丽丝含泪哽咽道:“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回来。” 克莱特摸索到她手上的戒指,承诺道:“我回来之后,就立马娶你为妻子。” 爱丽丝亲自送克莱特去出发,不知道是不是爱神之箭在作祟。 经过朝夕相处,爱丽丝对克莱特的情感越来越浓烈。他一走,牵引起无穷的思念如潮水涌来。 第33章 第33章克爱 两年后,曼达煞费苦心寻得解药,爱丽丝用“苦泪”解除了爱神之箭的神奇力量。 爱丽丝并未觉得身体哪出现变化和不妥,这两年期间,她一直在等克莱特凯旋而归,战争却迟迟没有定算。 曼达看她挂着忧愁的嘴脸,不解道:“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等吗?” 爱丽丝不以为然,只记得曾经说过的话:“这是约定,我答应会等他回来的。” 曼达困惑解药是不是没起到效果,疑惑不解道:“你真的想嫁给他?” 爱丽丝愣了愣,居然把这事给忘了!被曼达这么一提醒,她来回徘徊不知该如何是好。 曼达眼睛左右看她,开始直犯困打哈欠。 爱丽丝实行自我催眠:“我们都是中了爱神之箭才会乱说的胡话,这些都不能作数,但我又不能伤害他的感情,那就只能……”脑子里迅速出现一个解决方法令她拍手叫好:“只要我把解药也给了克莱特,说明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这样我就算大功告成了。” 曼达敷衍附和道:“嗯,主意很好。” 爱丽丝两眼放光,迫不及待问她:“解药还有吗?” 曼达手上空空如也,如实回答道:“没了。” 废话不多说,爱丽丝诚恳追问道:“你去哪里找的解药?这次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 曼达听了直摇头,啧声道:“你以为很好找啊?” 爱丽丝想想也是,连曼达都煞费苦心花了两年,何况自己现在还是凡人之躯。 然而,曼达哼笑道:“其实也不难找,只要得到神的‘苦泪’就能轻松化解金箭的威力。” 她的话让爱丽丝又看到一丝希望,心想自己不就是神吗?这事好办了。 曼达看穿她在想些什么,毫不留情拆穿道:“你现在是人,还算个屁神。” 爱丽丝:“……”事情瞬间难办了起来。 今年夏季高温少雨,河流一天比一天少水,帝国很多地方的河流全部干涸,完全挤不出一滴水。 没有水,人类就无法继续生存。自然灾难面前,人类甚至无法逃避。 教堂内每天都挤满了人群,人们此刻心中唯一就是请求神能为他们下场大雨。 而有些见过真神的人则跑到爱丽丝的圣像前跪下哀嚎道:“女神!请您救救我们!我们的帝国受到了诅咒!我们需要你!” “虹之女神!请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吧!” 无数人的哀嚎传进爱丽丝的耳边,她疑惑地叫骂道:“神山里的神都干什么吃的去了?!” 大地干旱,人间疾苦,爱丽丝终究于心不忍,她跪下向天神认错,承认是自己脾气犟,还很愚蠢,脑子里总是异想天开,反正自己全都错了。 此番知错态度让天神满意的点头,立马解开束缚着爱丽丝的铁链,并归还她的神力和美貌,以及神职。 爱丽丝达成目的后,转身就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快速飞去神山,进去就猛得下跪。 “……”众神一看都懵了。 天神不要猜都知道了原因,静静的看着。 爱丽丝心怀悲悯求情道:“在座的众神们,请聆听我的请求,人间现在大旱之际,人类痛不欲生,需要我们的帮助。” 天神一味的沉默,其他众神在台下窃窃私语。 “我的神,我知道是我不诚恳的态度欺骗了您,我简直大错特错,我的罪行不配得到您的原谅,爱丽丝心甘情愿受罚,哪怕失去神力再次沦落为人类,失去美貌和神职我都认同。”爱丽丝苦口婆心的劝说,不惜践踏自己的尊严苦苦哀求:“爱丽丝请求您救救苍生。” 众神被她的善良打动,纷纷同意帮助人间,最后天神也无奈妥协,决定降雨拯救苍生。 爱丽丝磕头向众神谢恩,可天神却提出了要求——若是爱丽丝以后再插足人间之事,便是坠入地狱接受残酷的惩罚。 人间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人类们在雨中欢呼雀跃,有人说是神的恩赐,也有人说是爱丽丝的功劳。 从那天之后,人间又多了十几尊爱丽丝的圣像。 大地吸取了充足的水分,河流又活了过来。完成使命后,爱丽丝疲惫地落在人间,她的七彩裙摆拂过草地留下一片绚烂的花,其花瓣形如鸢鸟尾巴,绽于青草丛,紫晕染开,泛着柔润光泽。 爱丽丝在小溪旁玩水,呼吸着雨后新鲜的空气,这才有夏天的样子。 说到夏天,爱丽丝叫醒了自己的老朋友——夏神桑莫。 桑莫现身,高兴地飞了几圈。 爱丽丝窃笑,调侃道:“看来差点就被憋坏了吧,出来就到处乱飞。” 桑莫悠闲地找到一棵树上躺着,叹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年就三个月零一天的时间能出来耍耍,可憋屈了。” 爱丽丝摇头啧声道:“还憋屈,你今年的能耐可不小啊。” 桑莫早就知道大地干旱的事,撅起下唇吹气,叫嚷道:“这哪能怪我,太阳在天上又不会白日里跑,夏天本来就是热的,我只负责每年这个时候出现,又不负责下雨。” “行行行,没怪你。”爱丽丝说不过她,吐槽道:“你个女孩子家家嘴巴还挺厉害。” 聊着聊着,天空瞬间暗了下来,爱丽丝抬头看,黑云逐步蔓延整片天空。 桑莫不懂就问:“现在还需要下雨吗?” 爱丽丝与她面面相觑,天空开始打雷,周围还掀起了狂风,眼见一场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我该回去了,下次再见吧,桑莫。”爱丽丝挥手道别,在转身时却不知道该去何处。 爱丽丝现在这副样子,已经不适合回罗琳那了。想想在人间待了这么久,还是无处可归。 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想想以后该怎么做吧。 爱丽丝脚步不自觉去到罗琳家附近,这段路走过无数遍,她对这里简直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摸索到地方。 她恍然想起来附近还个石洞,便趁下雨前马不停蹄跑过去。 这个石洞既宽敞,又遮风挡雨,再好不过了。 爱丽丝发出圣光照亮整个洞穴,又变出一朵软绵绵的白云躺在上面,舒适且安逸,感慨道:“还好之前和克莱特来过这里,不然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地方了。” “克莱特……”爱丽丝猛得起身,自言自语道:“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苦泪”具体点的方向应该是痛苦的眼泪。神的“苦泪”,爱丽丝已经拿回了神力,要怎么做才能留下痛苦的眼泪? 爱丽丝简直欲哭无泪,看见人间过得这么疾苦,去求情的时候咋硬是不流滴眼泪呢? 深思片刻,天空的雨越下越大,爱丽丝努力的回想难过的事。 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被大人们训得多惨,那时哭得多难过,现在回想起来没有一点感触,反倒还得回头嘲笑自己。 爱丽丝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聊的起劲,外面大风大雨置身于脑后,当一脚踩在水里面时,她才反应过来。 水哗哗地流进石洞里来,索性想把这里淹了。 爱丽丝张开翅膀飞起来,外面居然下这么大雨的吗? 真是一下子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爱丽丝飞到洞口探头往外瞧瞧雨还得下多久,空中盘旋着的鹰鸟却传来一段阴森的笑声。 “是她?”爱丽丝一眼就认出这个是她的姐姐——哈比厄。 同时伴有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爱丽丝淋着暴雨飞出去,迅速飞到前面拦住她。 哈比厄没看清是谁,态度嚣张恐吓道:“谁那么大的胆子,不知道狂风暴雨中的这片天都是我的吗?还不快让……” 爱丽丝打断,直言道:“姐姐。” 哈比厄瞪大眼睛,仔细上下打量着爱丽丝,似懂非懂点头道:“原来是你啊,阿,爱……妹妹。” 爱丽丝故作寒暄道:“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阿,呃……爱丽丝。”哈比厄忍不住白了眼,不耐烦的回答:“看不见吗?我当然在给人间降雨!” 爱丽丝点头,表示看见了,紧接着劝说道:“姐姐,谢谢你的好心,人间的雨已经非常充沛,再多下去就要淹没了。”话里话外就是想让哈比厄收手。 哈比厄很不满的拒绝她,反驳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别以为你及时救过我,就得让我必须要对你感恩戴德,我依然是姐姐,你管不着我。” 无论说再多,对方压根就不想听她的话,爱丽丝无力叹气道:“哈比厄,我希望你能做对的事情,你这么做天神会惩罚你的。” 哈比厄更怒了,质问道:“你这是在指责你姐妹们的无能吗?” 爱丽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低头道:“我会想办法把她从地狱里救回来的。” 哈比厄不再相信爱丽丝的话,上次是她,总有一天就会轮到自己。而眼前这个人呢?她拥有体面的神职、美丽的面孔、人们的爱戴。 凭什么一切都是爱丽丝的,这不公平! 哈比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亲妹妹下狠手。 爱丽丝不擅长打斗,召唤出双蛇权杖对抗哈比厄的近战使唯一的武器变得毫无意义。 面对哈比厄强有力的翅膀和青铜般的爪牙袭来,爱丽丝除了躲避,她没有一点战斗的胜算,目前只能找机会试图催眠哈比厄。 “哈比厄!”爱丽丝大声呼唤她,对方却丝毫没当一回事,甚至一翅膀扇去。 爱丽丝用手上唯一的东西咬牙抵挡,还在努力的劝说:“姐姐,我们不应该互相残杀。” 哈比厄红了眼,邪笑道:“既然我们是姐妹,何不如与我们一起堕落。”另一只翅膀拿出不小的力道拍飞爱丽丝。 爱丽丝直直坠落在地,额头摔出了血,她摁住一直流出金色血液的伤口。 直面去刚哈比厄肯定是不行的,爱丽丝捏紧拳头,而左手却因为戴了戒指捏拳变得更疼,她联想到曼达给过她的那个戒指。 爱丽丝也不能心甘情愿沦为出气包,下定决心戴上后,有股凶猛的力量贯彻到她的体内。 哈比厄伸出爪牙再次袭来,心想保证百分百爱丽丝会输定了。 神魔的力量混淆在一起,爱丽丝头都没抬起来,徒手挡住哈比厄的袭击。 哈比厄懵了,明显感觉到爱丽丝的力量居然增大了。 爱丽丝抬头与哈比厄对视,爱丽丝的眼睛变为一红一蓝的异瞳,眼神凶恶凌厉。 就连经过身经百战的哈比厄也被她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大气场屏住呼吸,质问道:“你是谁?” 爱丽丝开口的语气都变得不一样,嘲讽道:“你瞎了吗?哈比厄。” 第34章 第34章克爱 “做得好爱丽丝。”曼达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到爱丽丝耳边。 爱丽丝皱眉,嫌弃的甩开哈比厄,还拍了拍沾了羽毛的双手。 “你在哪里。”爱丽丝被魔力感染变得傲慢,一边和哈比厄对打,一边四处眺望曼达在哪。 “不用找我了,我在地狱。” “什么?”爱丽丝情不自禁笑出声来,追问道:“没跟我开玩笑吧?” 哈比厄以为是爱丽丝在嘲讽她,发出刺耳的尖叫,更卖力的朝她攻击。 曼达不满,直言不讳道:“那只怪物发出的声音真是令人厌烦,你知道该怎么解决,就看你的了爱丽丝。” 爱丽丝不屑于在哈比厄身上浪费时间,心里敲起算盘。 在哈比厄伸出爪牙近身时,爱丽丝主动退到十万八千里远。 哈比厄自以为她害怕了,狂妄大笑,嘲讽道:“你害怕了吗?” 爱丽丝聚集力量幻化出一把弓箭,拉出蓄力一击,将箭头对准目标射去。 箭矢如闪电般的速度袭来,哈比厄扭动身体,损失了几片羽毛侥幸躲了过去。 那一箭的威力不容小觑,哈比厄眉头紧皱,面目狰狞,大发雷霆道:“爱丽丝你死定了!”说罢,就飞过去要近身攻击收拾她。 “口出狂言。”爱丽丝的飞行速度是数一数二的快,就算倒着飞哈比厄追不上她的尾气。 追击时,哈比厄还得防爱丽丝的箭矢。她的身体越来越重,飞行速度逐渐缓慢。 爱丽丝抓住了哈比厄的漏洞,哼声道:“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她故意把飞行速度降的比哈比厄还慢。 哈比厄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见爱丽丝也变慢下来,她扇动翅膀使劲往前飞,得意道:“爱丽丝,受死吧。” 爱丽丝变出一个巨大的铜器,准备抓捕哈比厄。 哈比厄见状,刚才的嚣张气瞬间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惊慌失色,她转头就跑。 爱丽丝没去追,反观敲击铜器发出清脆的巨响。 哈比厄听后表现的很痛苦,也不管飞得多高,下意识捂住耳朵,整个身体从空中直线坠落。 爱丽丝跟了下来,轻松拿捏哈比厄,讥笑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怕这个,可悲的飞禽。” 哈比厄乌黑茂密的头发打湿粘贴在脸上,她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爱丽丝,恼羞成怒道:“你哪来的力量?是谁给你的?我杀了他/她!你们都不得好死!” 爱丽丝再次敲击铜器制裁她,哈比厄越是痛苦,自己就越是高兴。 只要哈比厄禁止在人间继续作妖,爱丽丝就放了她。 走之前,爱丽丝意味深长一笑,好心提醒她:“你能藏起来就别出来,不然你就要危险了。” 哈比厄火急火燎就飞走了,哪有把爱丽丝的话听进去。 飞了一段距离之后,哈比厄停在陆地歇息,心有不甘一拳打在地面上,嘴里还在咒骂。 这时,曼达从地狱之门走出来,门后还伴随地狱恶犬的吠声。 哈比厄回头,见这个从地狱来的人太过于巧合,问道:“你是谁?” 曼达歪嘴一笑,慢悠悠道:“你想杀的人。” 可惜哈比厄没反应过来,曼达就让地狱恶犬出来咬住了她的翅膀。 “她因为可怜的血缘关系,放弃让世界上少一个危害的打算。”曼达无所谓的态度说出最狠的话,微笑道:“我动手的功夫跟我判断问题时一样没轻没重的,你的心脏肯定会让地狱的小狗饱餐一顿。” 哈比厄得知现在再打一架毫无胜算可言,挣扎道:“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死!” 曼达嫌她太吵后退了一步,自我反省道:“是的,白白让你死掉,这太不对了。” 哈比厄抱着侥幸心态抬头。 曼达想了个好法子,拍手叫好道:“应该让你吃点苦头才对。” 哈比厄:“……” 曼达目标明确,马上就给哈比厄设下刻在心头上的诅咒:“哈比厄,从此你的快乐将转化为身心的痛苦,哪怕连死亡都无法解除,诅咒跟同你生生世世,永恒不灭。” 爱丽丝咬着手指焦躁地原地徘徊。 “你在干什么?”曼达不知不觉出现在爱丽丝身后,吓得她一跳。 爱丽丝迫不及待想跟曼达倾诉,不可思议道:“我今天,我居然拿着你的力量去耍威风?!” 曼达瞧她一惊一乍的,啧声道:“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这样太荒谬了,那时我用了你的魔力,我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就好像……”爱丽丝大脑迅速运转,想起自己那副傲慢,毒舌,话说到这,好像就是跟眼前这人的性格一模一样。 曼达见她傻乎乎才反应过来的模样,还不忘调侃:“其实当一个魔神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对吧?” 任由曼达在原地嘲笑,爱丽丝自顾自地飞走了。 爱丽丝刚走,曼达就在附近听见有女人哭泣声。 曼达怀着好奇的心理随着声音的方向前去查看,一眼认出她是克莱特的母亲罗琳。 她走到罗琳跟前,询问道:“你在哭什么?” 几道泪痕展现在罗琳脸上,声音颤抖着诉说苦楚:“我需要的草药被雨水淹没腐烂,我的孩子还要用它来救命啊。” “……”曼达生来就拥有不死之躯,死亡一词虽长挂在她嘴边上,但却无法理解对死亡的情感该是什么样的悲伤。 曼达却破天荒伸手说:“我能救你的孩子。” 罗琳眼角处停留两颗饱满的泪珠,呆愣的看着曼达。 与此同时,克莱特在军营里听闻爱丽丝为人间求雨一事。 时间并没有带走克莱特对爱丽丝的思念——我好想你。 这两年以来,克莱特勇敢且出色的表现在军队中混出了点名声。什么脏活累活他都不嫌弃,每日盼望着战争能早点结束,迫不及待想告诉爱丽丝一个秘密。 爱丽丝去了集市到处瞎逛,紧接着跑到各个地方查看人间秩序,大地充满和平。 她不免欣慰一笑,竟然人间恢复正常,也该放心离开了。 爱丽丝想完还没过去两秒,眨个眼睛的功夫又有事情来了。 坐落在集市的一家药铺店内发生喋喋不休的争执。 店长摇头叹息,言语中给出了答案:“你的母亲病入膏肓,已经没有办法了。” 迪亚急了,直接跪下恳求道:“不行!你想想办法,我求你再想想办法救救我妈妈。” “怎么了?”爱丽丝凑上前只瞧了一眼,便认出这个跪在地上的人是迪亚,再听到迪亚口中说出来的话,罗琳出什么事了?! 爱丽丝表情染上几分惊慌,立即询问道:“你母亲出什么事了?” 没等迪亚有开口的机会,爱丽丝比他更急,手忙脚乱的拉他起来,带着他朝着家中跑去。 脱离人群之后,爱丽丝迅速展开翅膀,迪亚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这人有翅膀? 迪亚确认自己真的被这个长翅膀的人带着飞翔在空中,后知后觉才明白,震叹道:“你你你!你是神!” 爱丽丝简单的介绍自己:“我是神使爱丽丝。”才隔了几天就不认识我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极快的飞行速度再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地方,爱丽丝轻车熟路推门进去。 迪亚跟上爱丽丝的步伐,进门就听见母亲止不住的咳嗽声。 爱丽丝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罗琳那消瘦的面庞,还有像是淤血一样的嘴唇。 “你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了?!”爱丽丝不敢相信,短短几天时间不见,罗琳怎么会变成这样。 罗琳十分聪慧,眼前人的容貌虽然有少许变化,她一眼就认出她是爱丽丝,并且早就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虽然同在屋檐下相处有些日子,爱丽丝身份有了转变,罗琳不敢忘记本分,恭敬道:“女神。” “别这样,叫我爱丽丝就好。”爱丽丝一脸担忧,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罗琳看了眼站在爱丽丝身后的迪亚,迟迟不肯开口,以沉默了事。 突然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迫使罗琳大口喘气,浑身止不住的抽搐。 “妈妈!”迪亚挤上前来,搀扶着母亲的身体。 爱丽丝见情况不妙,划刀割破自己的皮肤,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她伸手递在罗琳唇边,催促道:“快喝一口我的血。” 罗琳艰难地抿了一小口,神的金色血液没有强烈的血腥味,反观却是甜滋滋的。 仅仅是一小口下去,罗琳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 迪亚目瞪口呆,感慨道:“太神奇了。” 爱丽丝紧皱双眉高兴不起来:“你的病情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你会帮我的不是吗?”罗琳故意这样说,寻找借口引开迪亚:“迪亚,麻烦你去集市买好今天的晚餐,我们要感谢、回馈女神的帮助。” 迪亚天真无邪,母亲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见儿子一走,罗琳便不再隐瞒,坦言道:“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世上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两个孩子。” 爱丽丝同样自责道:“我在你身边两年多,怎么就没发现你病成这样了。” “爱丽丝,不要自责。”罗琳亲切地安抚着她,轻描淡写道:“我跟神做了交易,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迪亚的健康。” 她的话让爱丽丝大为惊恐,爱丽丝立马坐不住了,急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遇到了谁?” 第35章 第35章克爱 罗琳看爱丽丝反应剧烈,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赔罪道:“对不起女神,是我冒犯了。” “你先告诉我,你遇到的神是谁?他/她为什么会帮你呢?”据爱丽丝所知,因为人类对神产生信仰的原因,从此除了神使以外,神不会轻易来到人间探访。 罗琳将一无意识的过程拱出来:“前几日,我在森林里寻找能维持迪亚生命的草药,洪涝摧毁了我的希望。” 她顺着话题往下讲:“在我痛苦之际,神出现了,她虽没有自称是神,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她说愿意帮助我,我把她带回到家里,她说——她的能力只能一命抵一命。”我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爱丽丝猜不到是谁会这么做,她鼓励罗琳坚持下去:“你要坚强,你还有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克莱特在外还没有回来呢。” 罗琳不免想到他们之间感情那里去,小心翼翼询问道:“你知道克莱特现在怎么样了吗?” 爱丽丝如实摇头:“我和你一样,两年未曾见过他了。” 罗琳身为老母亲操碎了心,失落叹气道:“战争两年都未见停止,克莱特在信里面说他在军队里表现优秀,却不肯告诉我们他过得好不好。” 克莱特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懂事。自打七岁起,他就开始充当家里的男子汉。罗琳时常因为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感到惭愧,孩子太懂事,她既欣慰又更多的是心疼。 罗琳轻抚上爱丽丝的手,含泪道:“克莱特是很好的人,他会尽他所能的一切对他爱的人好。” 爱丽丝揣摸戴在指尖的戒指,这一刻她没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与克莱特的相爱本就是一场误会,时间越长误会就越往根深蒂固的方向生长。 “其实我们……”爱丽丝本想说出真相,罗琳又是一段猛烈的咳嗽让她噤了声。 罗琳大口用力的呼吸,颤声道:“神说,交换生命的副作用会让病情加快我的死亡,我真的没时间了。” 爱丽丝默默止住自己流血的伤口,命中已定的结局无法挽回,哪怕将她身上所有的血都抽干也救不了罗琳。 带着深深的无力感退出房间,死亡在神面前没有特别的概念。因为神知道,人死之后能够步入冥界轮回。 人类却会在短暂的百年留下无数的念想,失去灵魂的□□将无法长存。 迪亚很快从集市回来,奔波一路出了满身汗。到家的首要事情就是迫不及待的查看母亲的状况。 爱丽丝想的失神,呆愣地站在原地。只听卧室传来迪亚的一声大叫,她险些扭到脚,大步流星夺门而入。 罗琳面色发青,昏迷前的眉头还死死地拧着,两片唇瓣在爱丽丝出去片刻的短短时间内变成了紫色。 爱丽丝再次划开皮肤,金色血液沾满了手,一滴又一滴的落在罗琳的嘴唇上,效果却没有上次那般明显,但罗琳虚弱地醒来。 罗琳还因为差点见不到儿子们的最后一眼而感到惋惜,细声安抚迪亚道:“孩子,不要难过。男孩子应该坚强,像你哥哥一样——坚强。” 瞧见罗琳这番现状,爱丽丝低头迟迟不语。 “爱丽丝姐姐!”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迪亚泣声哀求道:“女神,我求您救救我妈妈,只要您肯,让我做什么都行。” 爱丽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迪亚扶起来,叹息道:“我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曾经拥有这份力量的阿斯庇林从他过世以后就永久消失,世上再无能将人起死回生的办法。” 迪亚连退好几步,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呆滞的眼神看着母亲。 罗琳摇头劝解道:“迪亚,不要为难爱丽丝,过来陪陪妈妈。” 迪亚吸了吸鼻涕,整个人哭的一抽又一抽地凑过去。 生命在抵达尽头的倒计时,罗琳抱着自己养大的孩子感到依依不舍:“妈妈不在之后,你要和哥哥相依为命,希望你能长大成为不用哥哥保护的大人,这样迪亚就真的长大了。” 迪亚哽咽,僵硬地点头。 爱丽丝一颗豆子般大小的眼泪在脸上划出一道泪痕。她见过战争的残忍,却依旧看不得生离死别的场面。 罗琳说出内心深深的遗憾,苦诉道:“可惜到了最后,没能见克莱特一面。” 闻言,爱丽丝毫不犹豫决定:“我带你们去找克莱特。” 说干就干,爱丽丝当即行动:“迪亚,你帮我把她扶到外面去。” 迪亚点头,立马开始照做。人在虚弱时没有太大支撑力,迪亚却展现出与他这个年龄段不一样的力气,不用爱丽丝的帮忙就能轻而易举地背起一个成年人。 爱丽丝来了外面,化身为一只体型巨大的雁。她俯下身体,示意道:“上来吧。” 迪亚借力一跳,双脚稳稳当当地落在爱丽丝的背上。 爱丽丝扇动翅膀起飞,快速翱翔在天空中。 迪亚不断安抚怀里虚弱的母亲:“妈妈,我们在找哥哥的路上了,你一定要坚持。” 罗琳强忍不适,挤出一个微笑,努力地点了点头。 飞行时间近两个小时,爱丽丝煞费苦心终于找到帝国的军营地。她在军营附近安全的领域落下,随即变回人形,在地面上种起一朵鸢尾花,并告诉迪亚:“要是出什么事,你就毁坏这朵花,我感应到之后就会立刻回来。” 安置好他们母子俩后,爱丽丝打算潜入军营寻找克莱特。 爱丽丝又变成一个普通的帝国士兵,轻松进入军营里面。 目标明确地开始搜找,爱丽丝听到某处传来嬉笑声,她跟随声音过去,走到一个大帐篷外面停下,探头进去所见的事情让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 帝国处于战争特殊时期,率领的骑士却在美人入怀、喝酒享乐。 这帝国到现在还没灭亡真是个奇迹。爱丽丝想着想着,身后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喂!你怎么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我在找人。” “找谁?” “克莱特。” 无名小兵琢磨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很快就想起来这号人,然后他就说给爱丽丝一个坏消息:“你找的这个人前几日打仗时被敌国抓走了。” 爱丽丝吓得连连后退,瞪大了双眼,追问道:“他为什么会被抓走?!” 无名小兵这时后知后觉道:“等等!这消息不早就在军营里面传开了,你怎么不知道?” 在无名小兵说话间,爱丽丝感觉到鸢尾花已经被毁坏,懒得再搭理他的疑惑,转头就跑回迪亚那里去。 爱丽丝赶回看见的场景——迪亚抱着奄奄一息的罗琳哭泣。 迪亚见爱丽丝回来了,可她却什么也没带出来。 罗琳听到了动静,虚声询问道:“是克莱特来了吗?” 爱丽丝和迪亚都没说话,犹豫片刻过后,爱丽丝化身成克莱特的样子走了过去,握住罗琳的手,泣声喊道:“母亲。” 迪亚没有戳破这份谎言,眼泪盖过他拙劣的表演。 “克莱特”皮囊下的爱丽丝同样泪流不止:“母亲,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罗琳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吊着最后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的命运不好,在一个美满家庭处于孤儿的身份长大,导致我的成长之路很艰难,直到我在神庙里躲雨,遇到了我的神。”而我也不在乎他犯过某种错误,我们相爱了。 接着,她对着“克莱特”说:“你小时候总问我,在我生下迪亚之后,你爸爸就去哪了?为什么离开我们?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克莱特”顺着话题问下去:“所以,为什么?” 罗琳爆出一个惊天大秘密:“你爸爸不是不要我们,他是遭人陷害参与我们分离,你们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你们是神的孩子。” 此话一出,“克莱特”和迪亚大吃一惊,爱丽丝曾经就有想到过这个可能,居然是真的。 “克莱特”追问道:“那他,父亲是哪位神?” 罗琳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他,不会把他的名字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们两个也不行。” 刹那间,罗琳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止不住地抽搐。 “克莱特”将金色血液再次抹到罗琳嘴唇上,这次却彻底失去了作用。 迪亚原以为是用量不够,得知自己是神的孩子,其血液里肯定也流淌着神的血。学着爱丽丝的样子割破皮肤,可他的血却是流出鲜艳的红色并伴随着正常的血腥味。可自己哪管这么多,救母心切的他还是把血抹在了罗琳嘴唇上。 罗琳舔到唇上的血腥味开始慌了,费力地阻止迪亚的行为:“傻孩子别这么干,不要伤害自己。” 神的血液续命这一招失效后,击垮了迪亚最后的希望,放声大哭道:“不要,不要离开我!” 刚才阻止迪亚的动作用尽了罗琳最后的力气,眼皮越来越重,嘴里呢喃低语道:“能成为你们的母亲,我真的很幸福。我这一生,有你们是我最大的幸福。” 还有很多的话没说完,罗琳的灵魂脱离了□□的束缚,飘向了远方。 迪亚嚎啕大哭,整个人只能想到的事情——我没妈妈了。 爱丽丝变回了本体,轻声安抚道:“我们把她带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爱丽丝认真的飞翔,迪亚同样一声不吭地抱着母亲冰冷冷的身体。 他们没有很着急地去将罗琳安葬,罗琳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嘴角似乎还有微微的弧度,她或许只是进入了个甜甜的梦乡。 爱丽丝还要引导罗琳的灵魂去往冥界,看守罗琳身体的任务只能交给迪亚一人。 帮助罗琳的灵魂成功到达冥界之后,爱丽丝自认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爱丽丝刚要离开此地,罗琳却留给她一段话:“我没有任何的身份可以让你这么做,但我求你能帮我照顾好迪亚。” 听后,爱丽丝点头答应。 罗琳感激不尽,跪下道谢道:“谢谢你,爱丽丝。尊敬的虹之女神!” 第36章 第36章克爱 过了整整一天时间,去往冥界的灵魂再无奇迹发生,迪亚与爱丽丝将罗琳安葬。罗琳的离去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这位忙碌了不到半辈子的妇女,连回光返照的机会都没有。 爱丽丝按照与两个人的约定,留在人间等克莱特回来,还有照顾迪亚直到成年。 至于前者,爱丽丝近些日子总是去到抓走克莱特的敌国内寻找,最终一无所获归来。 克莱特死了?爱丽丝想到这个念头就会甩手抽自己一巴掌。 竟然克莱特是神的孩子,那一定就会有神的庇护,让他平安归来,回到她的身边。 一年后,战争赢得了胜利,迪亚高兴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爱丽丝。 爱丽丝皮笑肉不笑,默默地望向门外,期待“他”能推门而入。 他们等了一天又一天,太阳升起又落下,直到战争胜利后的第三天过去,迪亚彻底坐不住了,焦急道:“哥哥他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爱丽丝心虚地躲开迪亚迎面而来的视线,随口糊弄道:“路途遥远,再等晚点或许就回到了。” 可迪亚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哪能这么好糊弄,一年前他就问过爱丽丝为什么当时在母亲去世之前没有把哥哥带过来见母亲最后一面,爱丽丝都以没找到人为由敷衍过去。 克莱特是迪亚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兄弟二人血浓于水。爱丽丝言语中提起克莱特时的刻意逃避,反倒让迪亚产生怀疑。 迪亚大胆地试探最坏的结果:“哥哥他,不在了吗?”说完他却不敢抬头看向爱丽丝脸上呈现的表情是什么。 爱丽丝呼吸一滞,前后矛盾的话说出来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他没死,只是还回不来。” 迪亚当即愣在原地,眼眶内泛起波澜,他想开口却喘不上气来。 爱丽丝蹙眉,装作出严厉的口吻斥责了迪亚:“哭什么,我是负责引领亡魂去到冥界的使者,我能不知道克莱特是死是活吗?他肯定在某个地方,因为有些事情耽搁还回不来而已。”接着,她又拿了引导罗琳灵魂的事说出来,并声称是自己是听从了罗琳的恳求才会留在人间照顾迪亚,这才让他堵上了嘴。 迪亚悄悄地抹了把眼泪 ,找了个不充分的理由,结束了与爱丽丝的对话。 爱丽丝疲惫地叹气,她何尝不明白迪亚在心里设想过多少次的猜疑,可她却用拙劣的谎言一次又一次欺骗这个可怜的少年。 克莱特,你究竟在什么地方。爱丽丝每天都会想这段话,她都数不清自己飞往了多少次敌国和去往冥界的路上,哪里都找不到克莱特,他就像消失了,消失在一个爱丽丝都找不到的地方。 此时帝国的国王发现,有了部分教士和信徒的领导,民众对神的圣像崇拜开始盛行,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教权仗着对神的崇拜向皇权的示威,凌驾于国王之上的权力让统治者惶恐不安。 当今国王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位奇怪的外来者的来访带来了“解药”。 仅仅过了一夜,突然帝国爆发了一场噩耗。帝国边境有人联合纵火,熊熊大火吞噬大地,火焰没有停止的想法,似乎想烧毁整个帝国。 许多前往灭火的战士都相继牺牲,国王领头带着众人跪在众神的圣像面前鬼哭狼嚎道:“各位众神们!我们的帝国再次受到了诅咒!请您再次协助我们的帝国渡过难关!” 无数人的哀嚎在帝国内传开。 “虹之女神,请救救我们!” 爱丽丝再次听到了熟悉的话语:“……” 此刻民众多么希望再来一场奇迹般的雨。 曼达又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爱丽丝身旁,玩弄的语气调侃道:“女神,这个倒霉的国家又要你拯救了。” 爱丽丝干瞪了她一眼,随即转头就走。 曼达叫停了她,疑惑问道:“你不去帮他们了吗?” 爱丽丝表现出异常的冷淡道:“天神说,不要随意插手人间的事情。” 曼达的一言一语就像刻意说给爱丽丝听的一样:“奇怪了,你以前可都是会很热心的帮助他们的,你还是变了。” 爱丽丝长叹,吐露心声道:“实不相瞒告诉你,上次为人间求雨一事让我已经被天神警告,如果我再插手人间的事情,我就会坠入地狱接受不信守承诺的惩罚。” 曼达轻笑,感慨道:“看来,做神也不容易。” “你若不是看在我较为好骗的程度,否则怎么会找上我来做交易呢。”爱丽丝还给曼达当初给她的那枚戒指:“我现在有那么多束缚在身,恐怕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吧。” 曼达接过戒指在手中琢磨着,意味深长地哼笑道:“我们的交易才准备正式开始。”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止,被火焰席卷的地方,万物都有着重大的创伤。 民众的心头处都暗藏着灰烬中的火苗,他们都在为这场大火而失去的事物感到疑惑: ——大雨为什么不曾落下? ——神为什么不再帮助我们? ——难道是因为我的不够诚恳,从而无法打动神的心? 民众不愿相信,这是神对他们的惩罚,可一切的种种却没有下来合适的定义。 等到死灰重而复燃,民众的内心产生剧烈的应激。他们不再对神感到崇拜,特别是目睹过真神容貌的人开始领头带领大家破坏圣像,烧毁为神修建的神庙。 推翻了神权思想,皇权达到顶峰。国王眼见达到目的,得意的狂妄大笑。 帝国再次燃起烈火,开展破坏圣像的**。 得知此事后,爱丽丝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现在外面人类的怨言比地狱里面的怨鬼还要重,要是出去只怕是会有人奔过来拿刀捅她。 迪亚回来的路上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的样子生怕有人尾随着他,光想想他都替爱丽丝后怕:“爱丽丝姐姐,外面很危险,你可千万不要出门啊!” 爱丽丝欣慰一笑:“谢谢你的关心,迪亚。” 拥有神力的爱丽丝现在口气也不小,说起后怕,她最担心的还是会不会牵连到迪亚。要是真不小心被外面的疯子知道了,自己岂不是要狼狈的带人逃路。 “不过今天,还真要冒死出去一趟。”爱丽丝收到曼达传来口讯,对方要求五分钟去到后山。 爱丽丝让迪亚在家里好好待着,自己去去就回。 迪亚听从爱丽丝的话,等她一出门就立即锁上家门。想不出在家里能干些什么,回房间抱着母亲的遗物安然入眠。 才躺下去没多久,门外传来响门声,迪亚刚有睡意来袭就猛得被惊醒。他还没来得及埋怨,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火速冲去开门,连鞋都没顾着穿上。 迪亚迫不及待地开门,他果然没有认错这个声音,热泪盈眶地抱住眼前人:“哥!” 克莱特摸了摸迪亚的脑袋,感慨三年不见,这小子抱人的力度变大了。 迪亚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对吗?你是我哥哥,不是别人的化身对吧?” 克莱特对此番话摸不着头脑,原以为自家弟弟对自己太过于思念才说的稀里糊涂话。 “当然了,我是如假包换的克莱特。”安慰好自家弟弟后,克莱特把头往里面探,然而家里显得异常清冷,莫名的让他感到心慌,问道:“妈妈和爱丽丝去哪了?” 提到母亲,迪亚顿时噤声,取而代之的是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克莱特有了不好的预感,追问道:“她们怎么了?!” 爱丽丝刚外出不久还没回来,但罗琳在一年前因病离世了。 克莱特得知此消息膝盖狠狠地砸到地面,迟迟不能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 “她得了什么病才会严重到离开了人世?” “爱丽丝姐姐说,母亲是得了心疾……” “可得了心疾的人不是……”克莱特及时堵上了嘴,看了看迪亚唇红齿白,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爱孩子的父母恐怕都会这样做,克莱特强忍悲痛,默默把秘密藏在心底。 克莱特替迪亚擦了把眼泪,随即话锋一转:“爱丽丝有告诉你,她去了哪里吗?” 迪亚摇摇头,回想爱丽丝只交代说:“她说去去就回。” 爱丽丝一会儿的功夫就抵达后山,看见曼达就在前方。 曼达见人一到,直接开门见山:“现在满大街都是人类把他们曾经的信仰践踏在脚下。” 爱丽丝故作镇定,拿出无所谓的态度反问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目的?” “人性正在慢慢地揭开面纱露出丑恶的嘴脸。”与爱丽丝隐隐约约的嗔怒相比,曼达脸上反倒是嬉皮笑脸,还不忘讽笑:“你想要的和平世界正在伤害着你,他们为了不存在的利益把你的圣像摧毁。” 曼达越说越兴奋,表情呈现出诡异的微笑:“意识的形成便是罪恶的源头,你居然傻到敢与我做这场没有输赢的交易,爱丽丝。” 爱丽丝认为曼达的说法过于片面,极力反驳道:“就算眼前的事实是这样没错,但只要神与人之间能够互帮互助,像我与克莱特他们一样相处融洽,以真心换真心,能有什么做不到的。” 曼达恢复了平静,感觉自己说的话像是喂进狗的肚子里。 “如果没有爱神之箭,克莱特会喜欢你吗?如果你没有能力,罗琳会把她的儿子托付给你吗?如果你不是神,你能有什么办法帮助那个绑在木桩上的少女?”曼达一套连问下来根本没有给爱丽丝反驳的机会,直言道:“他们都是看中了你的利用价值,毕竟你可是最大的筹码。” 爱丽丝冷笑,意味深长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 曼达取了一缕发丝在指间转圈,静等爱丽丝开口。 爱丽丝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是你给罗琳和迪亚交换生命的对吗?”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曼达,像是要把人望穿。 曼达没有半点心虚,坦然承认道:“是我。” 爱丽丝上前揪住曼达的衣领,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曼达被逼的踉跄后退,这引起她的强烈不满,动用了魔力将爱丽丝击退。 “凭什么不能?”曼达血红着双眼步步紧逼爱丽丝:“我要是不帮她,她亲爱的孩子就死了。” 爱丽丝完全不畏惧曼达,火气上头不分青红皂白责怪道:“交换命运的办法让她加速了死亡。” 曼达不以为然撇过头,她认为自己在这场交易中付出了太多的善良。闻言挑衅道:“想打架吗?” 说罢,曼达又是一句嘲讽:“我忘了,伟大的虹之女神只会口头训人,论起武力倒是会输得彻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二人互掐谁也不让谁。 爱丽丝一气之下掉进曼达的陷阱,召唤出弓箭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 “你做了个不明智的选择。”曼达现身魔神形态,召唤出三叉戟迎战,瞥了眼爱丽丝手上的武器:“这把弓,还是用你我的力量共同打制的,现在反而拿过来对付我。” 爱丽丝率先射出的箭矢让二人之战一触即发。 “留在这个愚蠢的地方有意思吗?”曼达有意的激怒爱丽丝,话语中不依不饶。 爱丽丝受到残留在体内魔力的影响而失控,使出浑身解数拉弓。 曼达故意假装躲不开被箭矢射中,从空中坠落。 爱丽丝被一股灼烧心脏的疼痛恢复理智,眼前的一幕让她瞪大双眼,曼达中了箭伤坠落在地面。 吓得爱丽丝惊慌失措地飞下去,只见曼达的腹部被箭刺穿,血液染红的地面。 爱丽丝为曼达疗伤时,手上沾染了红色的血液,她惊恐地盯着罪恶的双手。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那一瞬间居然变得如此丧心病狂去伤害曼达? 殊不知地狱之门不知何时从爱丽丝的身后开启,有人走上前来推了她一把。 爱丽丝身体本能的往后仰,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聚集了很多人。 民众趁爱丽丝失神片刻,合伙将她推进了地狱。 ——去死吧! 爱丽丝最后只听见异口同声的谩骂,但随着反复环绕在耳边的声音陪同她坠入地狱。 第37章 第37章克爱 曼达在人群里面目睹全过程,而躺在地上的分身随着她的离开而消失。 克莱特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和迪亚讲述这三年以来的经历。 兄弟俩都知道了神的孩子这个身份。当迪亚问起:“爸爸是什么样子的?” 克莱特在儿时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中回忆对父亲的模样。十几年时间过去,这位许久未见的亲人已经模糊在他的记忆里面。只记得父亲的贸然离开给了他很沉重的打击,当年因为赌气,之后再也没有从自己嘴里提起过父亲。 见他迟迟不语,迪亚识趣的闭嘴没再问下去。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下午,克莱特在母亲的墓前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一向有主见的人陷入了迷茫,克莱特不知道怎么为以后做什么打算。 曼达直接找上门来,朝着克莱特的方向靠近。 克莱特注意到附近有人,低头抹了抹眼泪。 曼达边走边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克莱特。” 克莱特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向他走来的陌生女人,询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令克莱特万万没想到,陌生女人口头就给他带来一个坏消息——爱丽丝坠入地狱了,现在她很危险。 “什么?!”克莱特坐在地上瞬间蹦起来,追问道:“你是谁?爱丽丝究竟怎么样了!” 曼达忽视他的问题,只是递给他一把弓,直问道:“你要救她吗?” “救!当然要救!”克莱特毫不犹豫的决定。 曼达把弓塞到克莱特的手里,这把由神魔力量制成的武器到了克莱特手里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长剑。 “原来这东西可以随着使用者的不同做出改变适合他们的武器。”曼达勾唇一笑,脑海里又想到些点子。 克莱特一心只在爱丽丝身上,多一秒时间就多一份危险,他急忙催促道:“要怎么样才能救回爱丽丝。” 曼达继续恐吓,并警告克莱特:“你要去的可是地狱,你真的想好了吗?” 克莱特态度坚决道:“无论在哪里,我都要把我的爱人救回来。” 曼达忘了,跟中了爱神之箭的人讲这些没什么用。眼见计划刚开始就失败,她果断召唤出地狱之门,淡言道:“把她找回来吧。” 克莱特走进了地狱之门,他的眼睛逐渐被黑暗包围,环境非常的压抑,令人感到窒息。 “爱丽丝!”克莱特不停地呼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可依旧没有半点回应,他嫌用走的太慢,干脆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喊,整个地狱都是他的声音。 恶灵们纷纷冒出头来,对这位活物外来者充满兴趣。 克莱特紧握剑柄,随时为应战做准备。 地狱被血月覆盖,永远笼罩在阴暗的雾气中。地上残留的金色羽毛让克莱特很快就找到了爱丽丝的线索。 克莱特一路沿着羽毛走,眼前呈现出触目惊心的一幕。 爱丽丝被铁链五花大绑,细数不清有多少个地狱恶灵正在试图吞噬着她的灵魂。 “放开她!”克莱特持剑冲锋上前,与恶灵们展开激烈的搏斗。 克莱特试图朝爱丽丝靠近,但自己单枪匹马就连抵抗都困难。 打斗中,爱丽丝因为停止被吞噬灵魂后缓缓苏醒,虚弱地抬头看见克莱特被恶灵攻击从而逼得连连后退。 爱丽丝喘着粗气,奋力地想挣开锁链的束缚,奈何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克莱特被打的鼻青脸肿,他没有停歇的时间,手臂的酸痛让他没有了力气去挥舞长剑。 爱丽丝惊恐地看向远方,高声嘶喊道:“不要!” 只见恶灵们一同抓着克莱特,狠狠将人甩飞到爱丽丝脚边。 克莱特看见着落地点后发出轻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口中吐出来的鲜血沾染在长剑上。 恶灵们又马不停蹄地朝着他们攻击,爱丽丝展开金色双翼死死抵挡,她用神力紧紧护住克莱特。 在武器沾了血,拥有神力庇护地催动下,克莱特激发出藏在体内深处的半神之力,他也长出了一对翅膀,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圣光,瞬间的爆发力将攻击他们的恶灵全部弹开。 这股动静居然打扰到地狱最深处被关押的旧神,阿尔塞感受到另一股细微的熟悉力量。她拿出曾经偷偷藏起来的羽毛,将手伸出牢笼,让羽毛飘向远方。 克莱特斩断爱丽丝身上的铁链,稳当当地接住她。 爱丽丝要哭出声来,嘴上不停呢喃着克莱特的名字。 克莱特一脸担心地蹙眉,细声询问道:“这些畜生有伤到你哪里?” 爱丽丝摇头,拽着他的衣领,哽咽道:“我们回去吧,不要待在这里了。” “好。”克莱特一口答应。 等恶灵从眩晕中缓过来时,克莱特已经带人逃跑了。 爱丽丝双眼极力搜寻,势必要找到她坠下地狱后遗失的双蛇权杖,那是离开地狱的钥匙。 她扯了扯克莱特的衣领,又指了指前方:“我们去从我掉下来的地方看看,附近肯定会有我的权杖。” 克莱特“嗯”声答应,话音未落下,恶灵们追了上来。 见此情景,克莱特立刻带人躲了起来:“你藏好,我去引开这些鬼东西。” 爱丽丝死死拽住他,指责道:“你在想什么!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我现在有神力有武器,我完全不怕他们,我最害怕的是你再出事。”克莱特给她来了一个深拥,难受道:“我已经失去母亲了,不能再接受重要的人离我而去。” 听到这番讲述,爱丽丝拽着他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咬牙道:“这个冒险也只能是我去,哪轮得到你来。” 克莱特话语中有斥责意思,反驳道:“你要是做得到就根本不会掉进地狱。” 爱丽丝吃了扁,故作耍性子撒手,放下狠话威胁道:“你要是去了,我们就断了吧。” 克莱特明显愣了一下,心脏隐隐约约闷痛,沉声道:“如果你能逃出去,那我同意。” 这场突如其来的针锋相对并不是他们内心真正的意思,彼此都明白,爱他/她就当然不希望他/她去冒险。 “现在,保护好自己。”刚说完,克莱特坚决地转头就走。 爱丽丝下意识伸手扑了个空,心里面闷的很难受,后悔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无法收回。 没有时间悼念这份选择,爱丽丝急忙去找权杖,只有越快时间找到,克莱特的安全才能多一份保障。 恶灵全被克莱特引了过去,有了神力的加持,他在战斗中显得从容不迫。 爱丽丝仔仔细细地寻找,生怕遗漏了哪个角落没看到,万一权杖就在她没扫视过的地方呢? 耗费千辛万苦找了回来,但爱丽丝拿着断成两半的权杖脸色非常难看。 外面的打斗声停了,爱丽丝觉得不对劲就跑了出去。 有来者制止了他们,爱丽丝一眼就认出,冥界的统治者现身于此。 全部恶灵都被冥神的力量压制住,包括克莱特也是。 爱丽丝一路小跑来到克莱特前对着冥神主动打招呼。 冥神瞥了眼,淡言道:“我认得你,你是神使爱丽丝。” “冥神好记性。”爱丽丝尴尬地看了眼背后,请求道:“冥神,在我后面这位,他是我的朋友,愿你能放了他。 ” 冥神什么话也没说,就瞥了一眼克莱特,压制在他身上的力量就消失了。 爱丽丝还没来得及道谢,转眼的功夫,他们已经身处在冥界的宫殿里。 克莱特眉头拧成一团,警惕道:“这是什么意思?” 冥神没去搭理,只顾着自己的话题:“你们怎么突然来到地狱。” 爱丽丝急着解释道:“冥神,我们不是来地狱找事的。” 冥神指着说:“你旁边的那位是谁。”看着眼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是……”爱丽丝扭扭捏捏,不知道该不该介绍克莱特。 克莱特看出了她的为难,大方承认道:“我是克莱特,爱丽丝的丈夫。” 冥神像是吃了瓜一样的反应,问爱丽丝:“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爱丽丝上来就是给克莱特一个肘击,尴尬道:“没,没有……” 冥神似懂非懂点头,眼神上下打量起克莱特,发现不同寻常的事情后立即脱口而出:“你身上神的血统略显薄弱,是人和神生下的半神吧。” 爱丽丝就知道瞒不过他,刻意挡在克莱特面前。 冥神不依不饶,反倒提起了兴趣:“你的父亲,或许母亲,说出来让我听听是哪位神。” 事到如今,克莱特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哪位神。 爱丽丝替他解围:“冥神,克莱特的母亲是人类,但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请您不要为难他。” 冥神半信半疑,调侃道:“该不会是主神之首的吧。” 爱丽丝多少知道些一点半点,迟疑道:“呃……不能是吧……” 交谈间,冥后也来到殿内,见到这难得来了人,便觉得诡异,问道:“王,怎么有客人来了也不喊我一声。” 冥神瞬间从王座上蹦起来,给妻子介绍道:“这是神使爱丽丝,不知你还认不认得,旁边的那位是她的丈夫。” 冥后皮笑肉不笑道:“天后身边最得意的使者,我怎会不认得。只是使者的丈夫还是第一回见。” 聊了大半天,还是被困在地狱。克莱特再也坐不住了,请求道:“冥神、冥后,我有一事相求。” 冥神与冥后默契般地点头等着克莱特开口。 克莱特道:“请求你们让我与爱丽丝回到人间。” 冥神疑惑不解:“神使不是有出入地狱的钥匙吗?” 听闻,爱丽丝拿出断成两半的双蛇权杖,表现出他们的困境。 克莱特又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让爱丽丝离开,哪怕把我留在这里也没关系。” 冥神不免笑了笑,回想道:“上次像你这样提出类似请求的那个人,都让本王想不起来过去多少年了。” 冥后对克莱特根本提不起兴趣,反而叫来了爱丽丝去一旁谈话。 刚离开到冥神的视线范围内,爱丽丝放低了音量:“到了时间,你还愿意留在这里?” 冥后心如死灰,坦言道:“大吵了一架,他暂时就不允许我离开了。” 爱丽丝默默为柏尔刻芙奈感到悲伤。 半晌,柏尔刻芙奈问她:“那人真的是你丈夫?” 爱丽丝犹豫了一下,声音小小的“嗯”声承认。 柏尔刻芙奈眼睛滑过一丝落寞,说了句匪夷所思的话:“他很爱你。” 如果事情不是这样呢?爱丽丝知道来龙去脉的所有真相,自己就是个欺骗他人的骗子。 “我答应送你们回去,平安的回到人间。”紧接着,柏尔刻芙奈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要你的金色头发,蓝色眼睛作为交换。” 爱丽丝听到她的要求感到诧异:“为什么?” 柏尔刻芙奈抚摸自己的发丝,苦诉道:“我曾经也有像你这样美丽的头发,还有美丽的眼睛,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被摧残了。” 爱丽丝原以为柏尔刻芙奈是想恢复曾经的容貌。 柏尔刻芙奈接下来的话却让爱丽丝领错了意,她说:“我要拿你的头发去装饰这座宫殿,你的眼睛将拿来净化冥河之水。” 爱丽丝连连后退,柏尔刻芙奈步步紧逼。 最终的妥协只属于爱丽丝,她与柏尔刻芙奈回到大殿。 克莱特不顾他人眼光,上去就抓住爱丽丝的手,低声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爱丽丝摇摇头,笑着回应他:“没有。” 冥神见到柏尔刻芙奈时间喜笑颜开,问道:“和神使聊些什么呢?” 冥后微笑摇头,细声道:“只是向神使讨了件喜欢的礼物。” 冥神一脸宠溺道:“以后喜欢什么,跟我提就行了。” 你给不了的。冥后转移话题,示意道:“送他们回去吧。” 冥神听了照做,废话不多说,打开通往人间的地狱之门。 克莱特是一秒都不想让爱丽丝待在这里了,拉着她就走进去。 爱丽丝跟在后面,在双脚真的落到人间的地面时,她的头发瞬间全黑了,全身脱力失去意识昏迷。 第38章 第38章克爱 ——只是向神使讨了件喜欢的礼物。 克莱特守在床前,回忆起地狱里冥后说过的话,情绪低落道:“你同意了什么,爱丽丝。” 爱丽丝沉睡了三天三夜,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 只留克莱特一人自言自语:“醒来吧,我不要你为了我去答应别人任何事。” 迪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克莱特抱着又变成黑发的爱丽丝回来。他想不明白,就过了短短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就成这样了。 地狱的时间比人间要慢点,有存在着为了让罪人们在炼狱中度日如年的说法。 克莱特没有因此颓废,近些日子的闲言碎语可没少传进他的耳朵。 某天,当克莱特再次遇到那个让他去地狱解救爱丽丝的陌生女人时,他已经得知是国王故意派人去帝国边境纵火,如果神没有出手相救,那国王就有机会引导民众对神产生偏见,显然事情发展的很顺利。 爱丽丝是被众人联手推进地狱,而人间又怎会有通往地狱的大门,克莱特最先怀疑的就是这个能打开地狱之门的陌生女人,他质问道:“是你把爱丽丝害成这样的?” 曼达做事一向坦然,挑眉道:“人可不是我推下地狱的。” “有区别吗?”克莱特捏紧拳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只是换了个方法伤害她。” “话可别这么说。”曼达双手抱胸,哼笑道:“我与她之间是存在交易,可我从来没有亲手伤害过她。” 克莱特内心止不住暗骂,亏她能把借刀杀人说的如此委婉。 曼达瞧他这副想一股脑冲上前揍自己一顿的模样,保持警惕的同时且不忘继续煽风点火:“我曾经劝过爱丽丝,让她放弃这个腐烂的帝国。她的心思过于单纯,许逆了天神被惩罚到人间,恰巧被善良的你收留,反倒让她更难看到人性的险恶。” 接着,曼达反问道:“你说,你这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克莱特竟一时无言以对,杵在原地发呆,莫名而来的一碗水将他的心绪泼回现实。 曼达泼得太猛,嫌弃水滴溅在自己身上,索性用魔力现场变了身装扮。手里拿着毛巾,凑上前递给克莱特,关心道:“抱歉,看你走神了,提醒你的方式粗暴了点,快拿去擦擦吧。” 克莱特看不懂她泼水加变装的举动想干嘛,没去拿她的东西,用自己的袖子在脸上随便蹭了蹭。 曼达甩了甩头发,声音突然妩媚起来:“爱丽丝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帝国的错,你现在有了神力,要拿下这里,分明就是轻轻松松的事。” 克莱特听她一说,心里打起了主意。 曼达伸手轻抚他的下颚,玩弄的语气轻笑道:“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别碰我!”克莱特像见了瘟神一样避之不及,猛得甩开她的手,脚步连连后退。 曼达对这结果瞪大双眼,随即又笑了出来,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克莱特怒嗔,冷言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动手动脚是什么意思。” 见状,曼达自嘲笑了笑,嘀咕着:“他是真的爱上了。”不过时间还早着呢,哪能这么快下定论。 突如其来一场烟雾,曼达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晚,克莱特做好了准备,给迪亚留了信件,又替他盖好了被子。趁天还没亮,克莱特变为半神形态,展开翅膀飞走了。 克莱特秘密前往诺森利亚谋面一个人,他来到指定地点,不冷不热喊了一声:“亚瑟?” “哟,回来了。”亚瑟出其不意地从树上跳下来,伸手就搭在克莱特的肩膀上,调侃道:“才几天不见,咋感觉你又壮了。” 克莱特笑出声来,自嘲道:“我二十多岁人了还能长啊。” 两年前,克莱特在军营被骑士忽悠,叫他快马加鞭带领将士绕路包围敌国的军队,并在一天后集体攻打敌军。 克莱特答应后,按照计划迅速行动。时间很快到了那一天,结果却是个陷阱,根本没有什么集体攻打敌军的战术,骑士只是想利用他去送死。 敌国/诺森利亚帝国现任年轻国王亚瑟眼睛很毒,看中克莱特的能力,决定留他一条生路。 克莱特自愿当俘虏,也宁死不从于敌国,任凭亚瑟如何劝说也无果。 一年后,亚瑟主动撤兵,第一时间把这消息送给关押在监狱的克莱特。 克莱特自然不信,可见亚瑟亲手为他打开监狱牢门,没有多余的废话,就这样让他走。 越想越奇怪,克莱特费解道:“你为什么撤兵?” “为什么?”亚瑟想想都觉得好笑,坦白道:“据我了解到,你们那个帝国现在大部分人都要与牲畜抢东西吃。除了土地,其他一无是处。我又何必为了这点土地去给自己添堵。” 克莱特觉得亚瑟说的对,如果他是国王,那肯定也想去占领对自己帝国有益处的地方。 “竟然我们现在没有了敌对关系,我很欣赏你在战场上的英姿,想和你交个朋友。”亚瑟伸手表示友好,笑道:“我叫亚瑟,很高兴认识你。” 克莱特犹豫片刻,回握道:“我叫克莱特。” 这才刚答应,亚瑟就开始撬墙角,好声好气劝说道:“要不然你留下来吧,我封你为本帝国‘最伟大的骑士’,我们两人联手把其他帝国一统拿下。” “……”克莱特摇头拒绝,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努力出人头地只是为了能早日回家。 亚瑟强硬的态度劝说才让克莱特留下来小半个月。 拥有相仿年龄的二人都欣赏对方,讨论战术方面的深究,以及畅聊各自生活上的琐事。 亚瑟倚在门前看着克莱特收拾东西,嘴里还不死心道:“留下来呗,这里的女人不比你帝国的差,你在这有了贵族头衔,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克莱特从始至终都不为所动:“我说过,我有未婚妻子在家等着我,而且我的家人都在那里,我岂能为了财富地位放弃他们。” 亚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羞愧道:“你是真男人,要回就赶紧回去吧,天黑路不好走。” 克莱特笑道:“谢谢你的关心。” 煽情的话刚起头,亚瑟下一秒又开始嘴欠:“要是回来看我,可记得带个孩子过来看望我这个一国之王的叔叔。” 克莱特听了哭笑不得:“你一天到晚都想占些什么便宜。” 要回去了,亚瑟说什么都要送克莱特,路上他又唠唠叨叨一大堆,他问:“你的未婚妻子能有多好?看你十有九句放不下她的。” “她很勇敢,也很聪明,一个很好的人。自我遇见她后,我问她从哪里来,她说自己从天上来。”从提到爱丽丝开始,克莱特的笑就没在脸上下来过。 亚瑟全看在眼里,啧声调侃道:“你怕不是要娶到神妻了,不然能高兴成这样。” 被你猜中了,克莱特内心疯狂窃喜。 等克莱特再次回到诺森利亚,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亚瑟看出他有心事,先是拉人去喝酒,一壶烈酒下肚,亚瑟不顾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克莱特闷声不吭陪着他仰头就是喝。 喝了好几轮下来,克莱特有了微醺的起头。 亚瑟见他这小子心事太能憋了,主动开口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还想一直喝到什么时候。” 克莱特借着酒劲,直言道:“借我五千兵马……” 亚瑟欣喜狂笑,叫下人接着拿来酒,亲手又开了几壶,递到克莱特手上:“既然你想谋反,兄弟必须支持你。五千兵马太少了,这哪能够用,我再给你加几万。” 克莱特感激不尽,磕头下跪以表感谢:“五千,够用了。” 他们从早上喝到天黑,亚瑟已经喝得烂醉,睡得不省人事。 克莱特火气上头憋得难受,发了疯似的狂飞回了家。他忍着破窗而入的冲动,动作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 进来后,蹑手蹑脚地走向爱丽丝的房间,爱丽丝平稳的呼吸声与克莱特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 克莱特瘫坐在床前,玩弄爱丽丝的头发,渐渐的,他情不自禁地吻上手里握着的发丝。 这还不够,克莱特很快就把主意打在爱丽丝唇上。 克莱特俯身缓缓上前,双唇真实触碰到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她,脑海中越发滚烫。 他带着哭腔低声催促道:“爱丽丝快醒醒,求你醒过来。”我需要你,非常需要你,求你醒来。 从筹集军队到攻打帝国耗时不满三个月的时间,克莱特用武力推翻**的旧王朝统治,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帝国命名为——奥尔维亚。 克莱特上位的第一时间就是恢复帝国经济运营,救济民生,主张信奉神的存在,签订皇权与神权和谐共处条约。 日子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民众对新王的到来赞不绝口,并称克莱特为“来自天神的恩赐”。 亚瑟大老远从诺森利亚过来祝贺,出来迎接的人是迪亚。 迪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成了一国王子,亲哥哥还是国王,两眼一睁就像在做白日梦。 亚瑟远远就看见和克莱特容貌有七分相似的男孩,囤了一肚子坏水瞬间想出馊主意。 迪亚见人来了,立马紧张起来,腰板迅速挺直,一言一行中暗自发誓绝不能给自己哥哥丢脸。 亚瑟抢先问道:“嘿!小王子,是你父王让你出来迎接我的吗?” 迪亚要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恼羞成怒道:“我哪有那么显小啊?!而且我哥哪来的孩子?!” 见计谋得逞,亚瑟在心里奸诈地狂笑:“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是你哥答应以后见我的时候会抱上孩子的。” 也哪能长得像我这么大啊!迪亚一时忘了自己该干什么,气得翻了个白眼才反应过来。 迪亚偷偷瞥了眼亚瑟的反应,带有侥幸的心理,想着他没看见吧。 亚瑟见好就收,再逗下去这小孩就炸毛了。 迪亚痛恨自己还是被当做小孩的年纪,明明这人看上去大不了自己几岁,却莫名弥漫一种属于大人的气味。 第39章 第39章克爱 秋去冬来,爱丽丝还是没有苏醒的征兆。 这几个月里,克莱特别提过得有多么心惊胆战,起初以为爱丽丝得了什么病,寻遍来自各地的名医都无计可施。 克莱特给她输送神力也不行,一股无力感逼得他在自欺欺人,觉得是因为自己神力肯定不够强大,才帮不了爱丽丝苏醒。 甚至想过闭关的想法,但庞大的帝国都交给迪亚是不行的。 克莱特每天处理国事忙得不可开交,他最大的慰藉就是抱着爱丽丝入眠。 睡前克莱特会给爱丽丝说“对不起”,还会给她讲述他以后的计划。答应过与她结婚,立她为自己唯一的王后,她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只求她现在醒过来就好。 “爱丽丝,醒来吧,不要再吓我了。”克莱特又是浑浑噩噩入睡,明天继续过起不断类似重复的生活。 为了拉拢克莱特,各个帝国都送来倾国倾城的美人。 克莱特从来都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驳回。 等听到又有帝国送来绝色佳人时,克莱特知道是一群男人后沉默的震耳欲聋。 这事传来亚瑟耳朵里差点笑断气,连夜派人送信前往奥尔维亚。 克莱特看到信之后脸又黑了一圈,威严道:“人从哪来的就从哪送回去!若是其他帝国再有送来奇怪的人,可别怪本王翻脸!” 这是克莱特上位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 外面不少流传些闲言碎语,说国王在王宫被丑陋的魔女下咒蛊惑。魔女不许国王娶妻生子,还要将其他帝国送来的美人全部杀害来取乐。 一事接一事的来,克莱特心神疲惫,他时常在想,爱丽丝会不会是因为民间的风声四起,才不肯醒来的。 克莱特在帝国内召开公告:请民众们停止荒谬的流言蜚语,宫里没有什么魔女,只有国王的妻子,奥尔维亚的王后人选。她却因病暂时无法与奥尔维亚的子民们目睹她的面目,若谁能治好她,国王将亲自受封贵族爵位。 曼达一字一句读完公告牌上的内容,费劲地挤出人群,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隔日,一位穿着黑色兜帽斗篷打扮从头包裹到脚的人带了份天大的诱惑说要召见国王。 克莱特在百忙时间抽出空来会面,直奔话题道:“你是说,你能救她。” 神秘人行了一礼,直言道:“千真万确,我的陛下。” 克莱特没时间观察这人说的是真是假,领着人就往寝室走。 自打那份公告一出,全帝国大部分的医者都涌了上来,有的怀着侥幸心理能医好爱丽丝,从而获得权富地位;有的甚至不会医术,只为目睹这位神秘未来王后的真容。后者都被克莱特抓去实行了严厉的处罚。 寝室大门推开,里面与王宫冰冷的走廊形成对比。爱丽丝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克莱特知道,无论闹出多响亮的动静,爱丽丝都不为所动。 克莱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现在可以开始治疗爱丽丝。 神秘人走到爱丽丝床前,嘴里呢喃着一些咒语,接着食指与中指点在爱丽丝的额头上。 克莱特见此人居然也有神力,顿时大惊失色,冲上前想阻止,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他顾不上疼痛迅速起身,惊恐喊道:“爱丽丝!” 神秘人停下施法的动作,转身想表达歉意时,她还没开口,利剑就已经抵在颈脖处。 克莱特眼睛死死盯着她,双脚一步步挪到爱丽丝旁边。眼睛快速看了一下爱丽丝,又回头重新死死盯着这个神秘人,语气和外面的冷风一样寒凉:“你有没有对她做了什么?!” 神秘人不慌不忙,开门见山道:“我猜,她曾经有一头耀眼的金发,以及一双美丽的蓝色眼睛。” 克莱特的戒备依旧不减,手里动作稍微一抖,便可鲜血四溅。 “她献出了自己的头发跟眼睛,是受了失去原本颜色的夺发夺眸之痛才会晕厥的。” “说是晕厥,可一连好几个月过去,她为何一点苏醒的征兆都没有。” “因为,她被诅咒了。”说罢,神秘人用指尖捏着剑面,轻松挪开抵在脖子上的利剑。 此话一出,克莱特犹如晴天霹雳。疯狂的猜测能给爱丽丝下诅咒的人是谁,那个陌生女人?那些地狱里的鬼东西,还是冥王、冥后? 神秘人淡言道:“我已经替她解开了昏睡的咒语,治好了她身上的内伤,不出一天时间就能醒过来了。” 克莱特努力平复心情,身为一国之王没有丝毫架子,九十度鞠躬道:“谢谢你,你的贵族头衔会过几天准备好受封典礼,请问贵人姓名是?” “陛下,请叫我梅林。”梅林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不需要您赐予我贵族头衔,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成为奥尔维亚帝国的首席法师。” “神,我有什么资格能让您为我这个小小帝国效力。”克莱特对这来路不明的人略有防备。 “既然陛下都这么尊称我,何尝不让我为帝国效力,送上美好的祝福,永盛不衰。”梅林见他犹豫不决,抬脚就要走。 克莱特叫停了她,问道:“你能帮我弟弟激发出他的半神之力吗?” 面对如此简单的要求,梅林爽快答应。 果真如梅林所料,爱丽丝从漫长的昏迷中苏醒,第一眼看到的是克莱特俊美的脸。但意识还没完全苏醒,她傻愣愣地盯着他看。 克莱特欣喜若狂,轻声呼唤道:“爱丽丝?” 半晌,爱丽丝很快就有了反应,哑声回应道:“克莱特。” “我在,爱丽丝,我在呢。”克莱特倒了水,亲自喂给她喝。 有了水的滋润,爱丽丝发出的声音更加的清脆,自己留意到他们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疑惑道:“这是哪?” 克莱特不知道怎样开口,在爱丽丝的再三追问下,他还是将事情全盘托出。 爱丽丝很难相信自己昏迷了这么久,一觉醒来克莱特变成了国王。光听着她肯定不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就这样不得不接受了。 今年的雪来的很晚,到了入冬后第一个月的月底才下。 爱丽丝扒在走廊的玻璃窗前看着天空飘来的雪花一点一点堆积在地上。 王宫里行走的路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放在衣衫单薄的爱丽丝身上。 克莱特处理完国事,回寝室的路上便看到这一幕,他立马脱下披风,给爱丽丝盖上。 爱丽丝没有抗拒,只是摇头提醒道:“我有神力了,不怕冷。” “我看着冷。”克莱特从背后抱紧她,想用这样的办法捂暖她感受不到温度的身体。 爱丽丝由他这么做,两人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腻歪。 克莱特用嘴啄了啄她的脸,每啄一下就越靠近她嘴唇的位置。 爱丽丝看懂他的暗示,羞涩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就在彼此的唇瓣即将触碰在一起时,爱丽丝脑海里响起一句话,猛得反应过来,找借口回避这个吻:“有人。” 克莱特被打搅后感到不满,打横抱起爱丽丝就往寝室里走。 爱丽丝突然被猝不及防的失重吓地失声。 克莱特直言道:“那就去没人的地方。” 爱丽丝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了,心绪恍惚地被动接受克莱特的吻。 她想,如果没有爱神之箭,你真的会爱上我吗? 克莱特情到深处想要更多的了解,但察觉出爱丽丝的状态不对劲,燃起的火苗一下子又灭了。 没有准备的开头还是太着急了,这事还得慢慢来才好。 爱丽丝抬头,克莱特的眼睛呈现出她的现在样貌,这又像当初第二次见到他时一样,也像是中了爱神之箭的那天,过往的回忆清晰刻在脑海里面。 如果给克莱特解除爱神之箭的作用,他们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像三年前那样躺在一张床上安然入睡,烦恼也被暂时遗忘,享受宝贵的安宁。 王宫里的人知晓了爱丽丝身份,都对这个未来王后恭恭敬敬。 克莱特好几次暗示过爱丽丝,想立她为王后的想法。 越是这种情况,爱丽丝心里面就越矛盾。 甚至在上次被克莱特追问到没有借口可找的时候,爱丽丝就直接跑开,导致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尴尬。 爱丽丝躲在寝室低声哭泣,一滴接一滴的眼泪落下。她一边抽泣一边将这些眼泪收集起来,很快就积满了一大瓶。 也不知道克莱特是不是有意躲着她,已经好几天没见他回寝室休息了。 爱丽丝想出去找他,开门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女拦住。 侍女充满歉意道:“对不起殿下,您不能出去。” 爱丽丝一听还有这事,很快她就意识到:“克莱……国王的命令?” 侍女点头表达是的。 得到这份肯定答复之后,爱丽丝心灰意冷走了回去。像是被浇了盆冷水,又像是有根刺扎在心脏里面隐隐作痛。 侍女的口头阻拦根本困不住爱丽丝,是克莱特不让她走,她就真的把自己困住了。 曾经风流一世的贵族们无法接受改朝换代的事实,他们被剥夺头衔,这些旧王朝贵族如今沦为普通平民。 普通生活对于他们而言是灾难。他们有的精神崩溃在大街上自杀;有的恶言恶语持刀伤害无辜民众;有的怒气冲冲跑到王宫前闹事。 克莱特得知消息,用最快的速度带领军队抓捕肇事者押进监狱,每位犯人都由克莱特亲自审问。 其中一个肇事者的脸被克莱特留意到,他凑近看了看,确实了这人的身份,嘲讽道:“这不是号称‘保卫帝国最勇敢的骑士’吗?” 那人听后猛得抬头,面目狰狞道:“闭嘴!” 克莱特捉弄的语调瞬间变得冰冷,直奔来意道:“为什么伤害无辜的人。” 那人气得龇牙咧嘴:“滚开!叛国者没资格和我说话!” “那也是你没能力保卫你的帝国。”克莱特把当年的事情完完整整陈述出来:“你骗我是战术,让我带领一群将士去围攻诺森利亚的军队,可实际你早就和那个无能的统治者写好了投降书,拿着平民的钱在外逍遥自在,让别人替你送死。” 那人听完却不知羞耻,不以为然地大声狂笑,话里话外全是对克莱特的谩骂。 克莱特失望透顶,当即决定把人公开于众处死。 第40章 第40章克爱 肇事者的刑罚之日就在被捕后的第二天举行,士兵们领着罪人走上刑台,民众们则在台下探头观望。 克莱特下令解开所有堵在罪人嘴上的布,冷言道:“死前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吧。” 昨天被克莱特羞辱的那位骑士,求饶道:“陛下,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克莱特朝声音望去,在与那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这份虚情假意的言辞瞬间破灭,那人吐了口口水,狂妄道:“我呸!你是什么东西,你连个屁都不是!当了个狗国王,整天装着清高,你在王宫里养了个魔女人人皆知。有你们这些灾星,这帝国活不过多久的!” 克莱特静静地听,不用等他下令,刽子手抢先一步落刀,鲜血染红了地面的积雪。 其他刽子手也跟着前者的动作落刀,罪人们在尖叫一声过后顿时没了声音。 克莱特挥了挥手,派人上前确保所有罪人死透之后,起身说道:“第一个落刀的刽子手可以获得双倍酬劳。” 回宫前,克莱特再三强调即将散去的民众:“王宫里没有魔女,只有我的未婚妻子,奥尔维亚的未来王后。” 时隔五日,克莱特终于踏入寝室的大门。 爱丽丝从床上迅速起身,二人站在原地两两相望,各自都没想好开口要说什么。 克莱特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询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爱丽丝“嗯”声点头。 克莱特脱掉还沾了点雪的披风丢在一旁,径直向她走去。 爱丽丝给他让了个位置,示意他坐在旁边。 克莱特顺势坐下,主动问道:“我猜,你肯定是想问我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 竟然如此,爱丽丝就随着话题往下问:“所以,为什么?” 克莱特抚摸她的脸,温声道:“外面有不好的声音,我不想让你听见。” 爱丽丝左思右想,直言道:“从赞誉变成谩骂?砸掉曾经为我雕刻的圣像?”她只能想出这么多,言语间显得无比坦然。 克莱特一吓,既心疼又担心,试探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不就有吗?”爱丽丝描述了当时的场景:“他们把之前信奉神的所有圣像都扔到一起全砸了,手里还拿着火炬,又把神庙烧得一干二净。” “他们都这么做吗?”克莱特道。 爱丽丝“嗯”的一声,想起这段难堪的回忆,心里面确实不太好受。 克莱特稍微用力将爱丽丝揽入怀中,温声道:“爱丽丝相信我,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伤害。我也会更努力去改变民众对你的看法,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爱丽丝沉默不语,面对克莱特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她的贸然答应,或许会让知道真相的他受伤。 现在解药就在手里,爱丽丝只要给克莱特用了,爱神之箭就能解除。但她迟迟没有递给他的动作,她在犹豫,她是真的爱上了他,只要把解药给了他,一切都失去了。 克莱特得不到回应,这次他没有逼着爱丽丝回答,选择主动转移话题,柔声细语道:“我为了处理国事,已经五天没怎么休息了,现在让我抱着你安稳睡一觉,好吗?” 见他一次又一次为自己让步,爱丽丝想了又想,仗着翅膀真硬了,收好了解药。 趁着克莱特脱去厚衣的时候,爱丽丝从背后抱了一下他,催促道:“我也困了,你快点。” 爱丽丝掀开被子,直接往被窝里面钻。 克莱特明显听出爱丽丝的语气里藏着喜悦,他刚躺在床上,爱丽丝就贴了上来。 爱丽丝想好了,无论对与错,她想自私的占有爱神之箭给予她的这份爱情。 半神无法像真神一样永生,爱丽丝想陪克莱特过完百年。大不了百年之后,她再去求冥神和冥后,让克莱特下辈子有一个好的归宿。 所以,你这辈子是我的。 爱丽丝向他提了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克莱特,你会恨我吗?” “不会。”克莱特一口否绝,扯了扯被子盖过爱丽丝肩头。 爱丽丝迫不及待地想把克莱特一直期待着的答案告诉他。 正要开口时,爱丽丝就被克莱特那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而堵住了嘴。 爱丽丝看了心疼,打算让他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说也不迟。 …… 克莱特不敢相信一觉醒来听到的话,他求让爱丽丝再复述一遍。 爱丽丝被克莱特逗笑,摸了摸他睡醒后炸毛的脑袋,笑道:“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克莱特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使出的力道让他疼得缩了缩身子。 爱丽丝捧起克莱特的脸,看见他眼睛里被掐疼后积攒的眼泪,她再次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是梦。”克莱特展开双臂抱了个满怀,呢喃道:“不是梦,不是梦……”整个人越说越是委屈。 爱丽丝自责,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克莱特两眼泪汪汪的,委屈道:“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 爱丽丝可招架不住他这样,这事都怪她自己,忍不住自嘲道:“因为爱丽丝是胆小鬼,害怕伤到克莱特的心。” “我也胆小,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所以爱丽丝决定好了,要留在你的身边。” 克莱特把人拉过来又是亲又是抱,高兴的说不出话。 爱丽丝知道克莱特还有事要忙,提出为他更衣。 既然爱丽丝都说了,那克莱特就只管享受这一份爱侣间的乐趣。 “亲爱的。” “嗯?” 克莱特问她:“你想我们的婚礼是什么时候?” 爱丽丝小脸一红,害羞道:“都可以。” 克莱特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我现在就派人去制作你的婚服,婚礼就选在来年春天,到时候我们坐在马车上在外游行一圈,接受帝国的民众的祝福。” 爱丽丝听了他一顺到底的话,哼笑道:“你什么都想好了,还问我干什么呀。” 克莱特突然凑近,把脸怼到爱丽丝的面前,反问道:“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想好了呀?” 爱丽丝被问的有点心虚,推开他前先亲了一口。 “这就算亲了?”克莱特本想给她来个教训,寝室外又来了人在催。 克莱特简单啄了一下,“教训”的想法只好作罢。 奥尔维亚国王要准备在来年春天迎娶神秘王后的事情在帝国内传的沸沸扬扬。 两个月后,积雪慢慢融化,春天即将复苏。距离国王迎娶未来王后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克莱特也没在藏着掖着,与爱丽丝一同前往教堂,接受神父的祝福。 爱丽丝可谓是真正的神,人间的神父说是有多大的威严,她自然是不信的。 但以目前来说,爱丽丝是要在人间给克莱特当妻子,当王后。她就必须得顺从人间的秩序,能跟爱的人在一起,这能有什么关系。 今天,国王与未来王后来到教堂祈祷。 神父恭敬道:“国王陛下。” 克莱特也恭敬回应。 很快,神父脸上的慈笑再也挂不住了。 爱丽丝的血红的眼睛,神父看了深受惊吓,差点站不住脚跟。 克莱特出言慰问道:“神父,你怎么了?” 神父拿出一副见多识广的语气,指着爱丽丝说道:“你居然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爱丽丝也跟着指向自己,不解道:“然后呢?” 神父刻意回避爱丽丝迎面而来的视线,直言道:“那是罪恶的眼睛,是被诅咒过的人无法抹去的烙印。” ——因为,她被诅咒了。 克莱特不免联想到梅林说过的话,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为爱丽丝打圆场:“爱丽丝是因为受过一次重伤,眼睛才成这样的。还有,她之前的眼睛是蓝色的,我愿意向天神发誓,我说的话绝无半句谎言。” 神父使劲摇头,好声劝说道:“陛下,您可千万不能娶这位女人成为帝国的王后,她被诅咒了,迟早有一天会为帝国带来长久的灾难。” 爱丽丝自觉噤声,看着他们因为自己在争论,她内心无声地叹气。 克莱特一而再三劝说无果后,也没心情去祈祷了,直接拉着爱丽丝离开这里。 活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爱丽丝倒是无所谓,只要自己能幸福,管别人怎么想。 闹事过后,居然是吃了亏的爱丽丝反着过来哄受了委屈的克莱特。 爱丽丝连花言巧语都用上了,安慰道:“没关系的,只要有你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就够了。” 克莱特觉得有理有据,坚决道:“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会正大光明迎娶你的。” 爱丽丝含笑道:“那再好不过了。” 克莱特被哄的差不多气消了,还不忘贬低一脚:“什么破诅咒,全是来糊弄人的。我们的爱情可比这份诅咒来的更早。” 爱丽丝跟哄小孩一样,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总之克莱特说的都对。 当天晚上,爱丽丝被噩梦惊醒。梦里,民众们举起火把围绕王宫一圈,克莱特把她藏了起来,想办法停止骚动。 民众们大声高喊:“处死王后!处死魔女!” 谣言四起,克莱特能坐上国王之位全是因为虹之女神的私心。 “我没有!”爱丽丝吼出声来,一番冷静下来,打算继续重睡。 没了克莱特在身边,噩梦残留的恐惧感让爱丽丝无法入睡。 爱丽丝起身下床,迫切地去寻找克莱特。 一道白色身影行走在王宫里,差点吓坏守夜的侍女。 克莱特每日每夜为帝国操碎了心,时常通宵觉不能睡,就连饮食都是吃不了上顿,顾不着下顿。 走到书房,爱丽丝悄悄地探头进去。 劳累一天没有时间休息,克莱特单手撑在桌面上打盹。 爱丽丝蹑手蹑脚走到他面前,看见桌上大大小小的文本,全是令人费解的难题。她也不敢随便乱碰,轻轻地给克莱特盖上毯子。 克莱特迷迷糊糊睁开眼,见眼前人是爱丽丝,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爱丽丝纳闷着,人刚才还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醒了。她柔声问道:“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我本来就没有真的睡着。”克莱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爱丽丝坐过来。 爱丽丝乖乖照做,侧躺在克莱特的怀里,耳边还能听见他的心跳。 克莱特看了眼窗外,亲了亲爱丽丝的额头:“天还是黑的,怎么不睡了?” “做了个噩梦,旁边又没你在,就睡不着了。”刚说完,爱丽丝就打了个哈欠。 克莱特玩弄起爱丽丝的头发,帝国初步建立不久,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忙碌的日子让他疏忽了爱丽丝太多,这使他心生愧疚:“都是我的错,自从当了国王,原本将我属于你的时间全花在了帝国上面。” 爱丽丝抚摸着克莱特的脸,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轻笑道:“这就体现出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好国王陛下。” 克莱特用指腹不停摩擦爱丽丝手上戴着的戒指,温声道:“你说的都对,我的女神。” 第41章 第41章克爱 耗时两个多月的婚服已经完成,克莱特收到这份通知,碰巧现在有空,他亲自去叫爱丽丝,拉着她一起验收实货。 裁缝夫人已经等不及想展示这两个多月以来的心血。一转头,国王就带着那位未来王后大驾光临。 裁缝夫人向他们行礼:“国王陛下,爱丽丝殿下。” 克莱特笑容满面,直奔来意道:“请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劳动成果。” 裁缝夫人跟着笑吟吟附和道:“能为陛下效劳是我的荣幸。” 紧接着,裁缝夫人又喊来了两个帮手,共同协力将帘子拉开。 克莱特的那套服装率先映入眼帘,参考了传统元素礼服该有的配饰设计,整体形象雍容华贵。 裁缝夫人一脸期待地等着他们说些什么。 爱丽丝看懂她这点小心思,拍手叫好捧场子,夸赞道:“裁缝夫人的手艺真好,这件很适合克莱特呢。” 克莱特宠溺地看着她,眼神示意裁缝夫人再看下一件。 裁缝夫人心领神会,马不停蹄将第二个帘子也拉开。 爱丽丝满脸惊愕,整套婚服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漂亮,非常漂亮! 裁缝夫人看见爱丽丝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喜欢。 爱丽丝的那套婚服用上了最好的工艺,以及拿其他帝国进贡的最好白色布料制作而成,婚服背后还有长达三米的拖尾。 见她喜欢,克莱特就让裁缝夫人把爱丽丝的衣服拿上来。 爱丽丝见状,赶忙摆手拒绝道:“别!要是弄脏了怎么办?!” “不会弄脏的。”克莱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玩弄起爱丽丝的头发,还亲了一口,明知故问道:“喜欢吗?” 爱丽丝应道:“喜欢。”当然喜欢,这么好看,怎么会不喜欢呢! 克莱特俯身在她身边,直言道:“我现在想看你换上。” 爱丽丝一听,顿时面红耳赤。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克莱特使坏道:“我来替你换上。” 爱丽丝推了推他,硬声道:“你滚开,我自己来。” “好。”克莱特心满意足地坐在帘子外面干等。 过了一会儿,帘子被打开。 克莱特直直地盯着爱丽丝看傻了眼。 爱丽丝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头发全部披在胸前,白里透红的肌肤衬托出白色婚服更加的纯洁。 克莱特萌生邪恶的想法,他上前抱住爱丽丝,嘴里呢喃些含糊不清的话。 爱丽丝捧着他的脸问:“怎么样?” “好看。”克莱特直接亲了上去,也不管在场有多少个人看着。 直到爱丽丝快要窒息,整个人都是借力靠在他的身上,克莱特才肯放过她。 “好想现在就娶你。”克莱特等爱丽丝休息好了,还想继续这个犹然未尽的吻时,又被人打断了。 克莱特面带诡异的微笑扭头,实则气得像是要咬碎后槽牙,“滚”字卡在喉咙里。 爱丽丝早就看透了克莱特这些细微的小表情。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献出老脸,努力踮起脚尖,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给了一个安抚性作用的吻。 这还没完,爱丽丝又在克莱特耳边低语:“早点回来,我的国王。” 只要是爱丽丝稍微出马,克莱特就会立马不吵不闹。 “好的,我的女神。”克莱特依依不舍地与她道别。 马上克莱特就没有功夫想别的事情,此刻王宫外面全是人。 克莱特扫视一圈,立即询问站在人群中的神父:“神父,这是什么意思?” 神父“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陛下,您不为自己着想,您也要为帝国想想。被诅咒的魔女坐在一国之后的位置,会成为帝国的污点。” 克莱特捏紧拳头,事情已经把他逼到绝路,终究忍无可忍,厉声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可以实施。”神父说话时,不敢抬头直视克莱特的眼睛,低头道:“第一,可以让那位受了诅咒的女人献上她的眼睛诚恳地向天神认错,直到天神的原谅;第二,处死魔女。” “放肆!”克莱特一声怒吼,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有些跟随父母过来的孩童被吓得哇哇大哭。 克莱特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他交给侍从一样东西,要求必须立刻送到爱丽丝手上。 四面人群中,个个人都在面面相觑。他们都在你推我推,只要有一个人开口,其他人就有了继续往下讲的勇气。 他们各怀鬼胎去催促一位紧紧抱着因病而无力哭闹的年幼孩子的母亲开口。她没有办法,拉着克莱特的披风,跪求道:“陛下,请你处死魔女。” 克莱特直勾勾盯着妇女,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这次又是什么理由?是魔女的存在害的她孩子生病。 他再瞥了一眼众人,面不改色地拔出佩戴在腰间的佩剑。 妇女瞧见,恐慌地松开手接连后退。 下一秒,鲜血四溅,众人惊吓。 克莱特拔剑刺向自己的心脏,顿时一阵困意来袭,耳边只听见众人在哀嚎。 寝室内忙里忙外,迪亚喊道:“快!再拿些药来!” 梅林念咒结束后,安抚道:“殿下不用惊慌,陛下是半神之躯,这种伤害还不足以失了性命。” “我哥现在半死不活的,我能不急吗?”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迪亚急出了眼泪:“况且他捅的还是心。” 克莱特浑身冰冷,唇色惨白,除了有口气在,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梅林拍了拍迪亚的肩膀,提醒道:“现在还有重要的国事处理,亲眼见证地下自残的妇女快疯了,殿下现在担任了大权,这里有御医在,您还是去治理国家吧。” 迪亚擦了把眼泪,嘱咐道:“你们要照顾好我哥,要是出了事,你们谁都不好过。” 爱丽丝眼神空洞虚无,对外面一无所知。突然一把水浇在她脸上,神奇的是,这水泼下去还真起了作用,瞬间让她恢复意识。 曼达摘下兜帽,手心燃起一场火,照亮爱丽丝的面容,直言道:“你该醒了。” “曼达?”爱丽丝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曼达“诶”的一声,丝毫不留情面,直言嘲讽道:“你居然弱到中了迷幻咒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爱丽丝一点头绪都没有,虽然疑惑不解,但从曼达的话来判断,发生了绝对不好的事情。 曼达退到门前,提醒道:“去看看你那半死不活的爱人吧。” 爱丽丝抓住了“半死不活”的字眼,质问道:“克莱特怎么了?!” 曼达推开寝室门,明明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爱丽丝却能听到遥远之外的嘈杂声音。 ——陛下自杀了?! ——陛下还活着! ——一定要处死魔女! …… 爱丽丝瘫软在地,呢喃自语道:“处死我吗?” 等她再抬头,曼达又不见了。 国王以病倒的消息流传出去,帝国全都沸腾起来,现由其弟迪亚暂时主持大权。 迪亚料理完国事,就来探望其兄克莱特。 推开寝室的门,发现爱丽丝也在这。迪亚噤了声,不知该如何开口。 爱丽丝打破这份宁静,温声道:“殿下。” 迪亚急忙摆手叫她别这样称呼自己。 半晌,爱丽丝收回以往的温柔,语气变得严肃,问道:“迪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迪亚傻乎乎站在原地焦急地挠头,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全都讲给爱丽丝听。 爱丽丝全程冷着脸听完,令人捉摸不透,自嘲道:“我只是他们眼里的灾星。克莱特居然瞒得这么好,我对一切都浑然不知。” 听闻,迪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脑子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我哥怎么样了?” 提到这,爱丽丝稍微平复了心情,深呼吸道:“只是累着了。” 迪亚稀里糊涂答了几个语气词,然后识趣的跑开。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克莱特缓缓醒来,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开口的声音哑得可怕,嘴里不停地呢喃道:“爱丽丝。” 爱丽丝紧紧握住他的手,应道:“克莱特。” 听见爱丽丝的声音,克莱特立马起死回生,但身体还是暴露了病情。他艰难的转头,整个人怔了怔。 爱丽丝看到这反应,刚想捋在耳后的碎发止住了手。莫名联想到民众们那些不好的言论,有生之年居然能让她感受到什么叫自卑。 这让爱丽丝越想越歪,她现在变得这么丑陋,没有从前那般耀眼,民众也不喜欢她,克莱特打心里又会怎么想。 克莱特努力去回握她的手,嘴里连续念叨了好几句爱丽丝的名字。 爱丽丝看到克莱特胸口上渗出血的那道伤,她的脸色瞬间耷拉下来。 在她失神片刻,克莱特吃力地坐起身来将她拥入怀里。 克莱特像是能听懂爱丽丝的心声,一字一句破解她的忧愁:“爱丽丝,无论他们说了什么,这些都无法改变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在我的心里,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认为最美的女神。” 这段话字字句句打在爱丽丝的心头,她恍惚地看了看克莱特,又看了看自己。 “爱丽丝,你听到了吗?”克莱特把人往自己这带。 爱丽丝配合着克莱特的动作,两行泪在闭眼的那一刻顺势流下。 那晚,爱丽丝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功课。 ——我不能再骗他了,他爱上我完全是因为爱神之箭。 ——我不应该留在这里,我要回到神山。 ——只要解开他身上的爱神之箭,一切都能恢复到原来的生活。 爱丽丝好痛苦,心脏仿佛被无数根尖刺扎着。明明做好了当骗子的打算,可她爱克莱特,不想看到他再受伤。 “我留在你身边或许是一种错误。”说着说着,爱丽丝俯身上前,“苦泪”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滴落在克莱特的脸上。 这滴眼泪解开他们之间虚幻的感情。此后,谎言不再是爱丽丝的心结。 爱丽丝离开于此。 ——再见,我的国王。 第42章 第42章克爱 废弃的教堂,临近太阳落山。爱丽丝赤足一袭白衣,血红的眸色且乌黑的长发衬出皮肤的白皙。 爱丽丝左手持剑,右手捧着的圣杯里面还装有些圣水。她走到一棵花树前停下,她放下剑,抱在怀中的圣水用手捞起洒向花树,似乎在完成一种仪式。 仪式结束后,爱丽丝拔剑自刎,在漫长的黑夜,她迷惘地望着月光,剑划过的地方还在不停地流出金色炽热的鲜血。 爱丽丝回想起在人间的点点滴滴,记忆里面大部分都被克莱特所占有,越想越是心酸。 来这里之前,爱丽丝偶然救济了一个贫苦的家庭。那户人家对她感激涕零,询问她的姓名时,她没有回答,只是留下了一束鸢尾花。 万物似乎读懂爱丽丝的苦楚,等她流下一滴浑浊的眼泪之后,永远的长眠。 “爱丽丝!”克莱特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他要疯了,逮着人就问有没有看见爱丽丝去了哪里? “哥,你冷静!”迪亚的声音唤醒了克莱特的一丝理智。 克莱特整个人精疲力尽:“爱丽丝……” 侍从火急火燎地前来禀报。 迪亚急问道:“找到爱丽丝姐姐了没有?” 克莱特眼神中充满期待。 “属下该死,没有找到爱丽丝殿下,但是帝国在一夜之间长满了毒花,整个帝国都乱透了!” 迪亚一吓,这是又怎么了! 克莱特被接二连三的事物弄得心烦意乱:“我去解决。” 召集军队后准备出发时,克莱特却纳闷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圣剑,圣剑的丢失让他隐隐不安,可他没有时间再想这些,骑上战马飞奔而去。 毒花首先危害了丛林百兽,让它们神志不清到处害人。 克莱特手持弓箭,一射一个准。趁暂时无事发生,立马疏散人群。 “那些毒花在什么地方?” “回陛下,就在前方的小路里。” 克莱特下马,命令道:“将士们,把战马都绑起来,跟随我的步伐,徒步杀向前方的道路。” 一切准备就绪,克莱特当起领头人冲向前方。 走了没多久,克莱特终于见到了所谓的毒花,一种从未见过的品种。 再往深处走去,克莱特踩到了某样东西。他低头一看,瞪直了双眼:“我的圣剑,怎么会在这里……” 瞧见圣剑上有着金色的液体,克莱特险些站不稳。 士兵们已经开始动手砍除毒花,毒花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骚动起来,猛烈地发出攻击。 “保护陛下!” 克莱特无动于衷,眼泪不自觉地滴落。 毒花散发出的毒性气体,迷惑士兵们互相残杀。 一道圣光出现,克莱特展开双翼,喊出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名字:“爱丽丝,是你吗?” 毒花全都后退示弱,它们畏惧这股力量。 克莱特会心一笑,他的爱丽丝,不在了。 “爱丽丝,这就是你的怒火吗?”克莱特不留一丝情面地砍退毒花。 今日之后,克莱特又获得了一份荣誉。 迪亚被召唤过来:“哥。” “迪亚。”克莱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装在玻璃容器里面骚动的毒花。 迪亚挠头不解道:“你这是?” 克莱克在掌心释放出一丝力量,毒花瞬间安静下来,解释道:“我的力量可以让这花停止骚乱,但却是暂时的。我猜你也有这种能力。” “梅林告诉我,这种花叫黑色曼陀罗,因恨而生。”说到这里,克莱特苦笑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迪亚不明所以,只听见克莱特说—— “我要去平息这场怒火。” 迪亚虽然不明白,但心中感到害怕。 隔天,曼陀罗开始了更严重的骚动。克莱特不慌不忙,而是先派人把提前写好的书信送到诺森利亚帝国,交到亚瑟手里。 克莱特赤手空拳,闭上双眼,化身半神形态展开双翼,发出的圣光再次击退曼陀罗。 迪亚欢呼雀跃,夸赞道:“哥,你太厉害了!你就是我们的救世主!” 克莱特一言不发,保持着展开双翼的姿势。 过了许久,迪亚才察觉到了异样,质问道:“哥,你想干什么!” 克莱特冒着虚汗,颤声道:“迪亚。” “你这是怎么了?哥!”迪亚敲击屏障,哭喊着:“哥!你说话啊!” 克莱特酝酿了半天,愧疚道:“对不起。” 迪亚彻底慌了,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愤怒地追问道:“你在说什么对不起!快点给我说清楚!” “在我死后,请将我安葬在曼陀罗那里,我想与她长眠。”持续几天几夜的释放能量,克莱特连喘口气的功夫都难。 迪亚哭得泣不成声,想不通为什么他自私的亲人都要离他而去。 亚瑟看了信上的内容闻言赶来,想不到竟会是最后一面。 克莱特断断续续地说:“亚瑟,这个帝国已,已经被我管理好,好了。” 亚瑟回握着克莱特颤颤巍巍的手,努力憋住眼泪,脸上挤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你做的很好。” “我弟,弟弟迪亚还小,他没,没办,没法治理一个帝国。”克莱特紧紧地拧住眉头,呼吸越发的困难,眼睛开始看不见东西,依靠强大的意志力硬撑着:“你要是想要,这个帝,帝国,我给你,你,替我保护好,迪亚。” 亚瑟没时间想别的,“诶”的一声应付过去,好让克莱特安心。 克莱特身体要没知觉了,艰难地说:“记得,我,说过,的…话,我和她在一起……” 话音落下,克莱特死了。 迪亚遵循哥哥的遗愿,举行完国丧之后,将他葬曼陀罗那里。 克莱特的灵魂经过冥神的一系列流程,死神说他生前有着重大功绩,还是位英勇无畏的英雄,死后可以去往极乐之地,亦或是轮回转生。 可死神说的这些,克莱特都不要,他只说:“我想找爱丽丝。” “哪是谁?”死神问道。 “虹之女神,神使爱丽丝,人与神之间的桥梁。”克莱特把话说的明明白白。 死神若有所思,拒绝了克莱特的要求:“不行。” 克莱特立即反驳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冥后带走了她。” “那我要见冥后。” 柏尔刻芙奈无聊地琢磨着爱丽丝的一缕头发。 恍惚间,有来者禀报,说有人想求见冥后。 柏尔刻芙奈“切”的一声,冷笑道:“这里哪来的人。” 不过柏尔刻芙奈倒是好奇,是谁想指名道姓要求见她。 没几步路的功夫,柏尔刻芙奈也来到了大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柏尔刻芙奈明知他此次前来的目的,还故意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克莱特直奔来意:“听说冥后带走了爱丽丝。” “确实是这样。”柏尔刻芙奈亲口承认,反问道:“爱丽丝是在我这里,然后呢?” 克莱特直言跪下,态度十分诚恳道:“请让我带她离开。” 柏尔刻芙奈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为什么?” 克莱特却说:“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柏尔刻芙奈笑了笑,直言道出真相:“那次你们来到这里,我第一眼就看出你是中了爱神之箭,而爱丽丝却没有。当时我就明白,她在利用爱神之箭欺骗你的感情,她是个骗子。” 克莱特得知真相后心里并没有多大起伏,反而暗自窃喜道:“如她所愿,我爱上她了。”被爱的人自愿成为傻子。 柏尔刻芙奈一时间接不上话,当看到克莱特眼里的真挚,便明白自己无论再费多大的口舌,都无法撼动这人坚决的心。 既然如此,柏尔刻芙奈挥手示意让克莱特随她过来。 克莱特等不及想见到爱丽丝,一路走来,他留意到这所宫殿比首次到访时新添了金灿灿的装饰。 柏尔刻芙奈在一扇大门前停下脚步,等她推开门后,克莱特往里面探头,爱丽丝安静地躺在那。 二人在死后重逢,爱丽丝再次出现在眼前,克莱特内心是复杂的,想到生前的种种原因。 克莱特急促地向爱丽丝跑去,柔声细语地想将她唤醒。 柏尔刻芙奈却泼了盆冷水说:“没用的,她受了诅咒,陷入了醒不来的梦。” 克莱特愣了愣,爱丽丝的诅咒不是被梅林解开了吗?他在为会是谁给爱丽丝下咒的怀疑人群中认真思考。除非,下咒与解咒的人是同一个! 遭了!梅林!!!克莱特现在后悔莫及,担心她会对迪亚做什么。可话说回来,梅林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柏尔刻芙奈虽为人冷淡,但却好说话。 克莱特如愿以偿带走爱丽丝,眼见此刻他们无处可去,死神是说过他死后的灵魂可以去往所谓的极乐之地。 想了想,好歹也是个归处,克莱特想尝试把爱丽丝也带去那。 克莱特正要原路返回去找死神,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又见面了。”曼达冲克莱特一笑。 克莱特顿感大事不妙,他抱着爱丽丝无力还手。 曼达照自己的想法直接把二人都带走了,然后就是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你又想干什么?!”克莱特对这个陌生女人已经没有一丝信任感。 “再往前面走,就是轮回转世的地方。”曼达拿出一面镜子,递给克莱特看,声称道:“爱丽丝饱含痛苦的眼泪滴落在大地上长出的罪恶之花,它们的存在已经危害到奥尔维亚。” 克莱特蹙眉,质问道:“你就是梅林?” 曼达没有一点被拆穿的恼怒,坦然微笑道:“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的人交谈。不过我还有个名字叫曼达,随你称呼。” 克莱特不理解她的作风,冷言道:“少装疯卖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要把我们当成你取乐的笑话。” 曼达像是被说中了心坎,得意道:“巧了,你说的正是我想做的。” 克莱特气得直打颤,恨不得把人揍一顿。 曼达向来我行我素,见克莱特一副想杀死她的模样,故作畏惧替自己辩解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爱丽丝是受了自己的诅咒才不愿醒来的,跟我没有关系。” 先给了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紧接着曼达迫不可待地说:“破除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需要你们再次轮回转世,让曼陀罗消失,这样就大功告成。” 听了曼达唠唠叨叨一大堆的废话,克莱特只在乎内容的重点,转身就要带爱丽丝去轮回。 曼达伸手拦住这个冲动的年轻人:“再次提醒,爱丽丝这个情况没办法自己轮回,需要有人带着她。” 克莱特毫不犹豫道:“我可以。” “你确定吗?”曼达敲重点提醒道:“这样下辈子你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了。” 克莱特刚才的冲动劲瞬间没了。如果成了一家人,那他岂不是和爱丽丝下辈子再无可能。 但是……爱丽丝不能一直深受诅咒影响,奥尔维亚也不能在水深火热中度日。 克莱特该如何做出选择…… 【温馨提醒】:这里要提前透露下一章的内容了,怕有人接受不了。下一章是姐弟关系〖真〗,“谷壳”〖包真〗,还有生子,接受不了就快跑!!![裂开][裂开] 【注】:还想看克爱或埃戴这一对的后续,可以不看章节标题为“斯特林姐弟”的内容,跳这几章剧情没多大影响[抱拳][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第42章克爱 第43章 第43章斯特林姐弟 庄园内传来婴儿响亮的哭泣声,两个幼小的生命在斯特林家族诞生。 家中的长辈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欢喜,女孩比男孩早出生七分钟,姐姐叫克莱尔·斯特林,弟弟叫布莱克·斯特林。 金子般的头发,大海般的眼睛,他们拥有几乎相似的容貌。 两个月后,由于家中变故,斯特林家族不得不决定送出一个孩子放到外面养活。 为了保全斯特林家族的血脉,他们毫不犹豫把男孩交给一个憨厚老实的女佣偷摸送出去。 一母同胞的姐弟俩就此分离。 时间过去十七年。 留在父母身边的女孩,长大后相貌出众,冰雪聪明。看着女儿克莱尔的成长,也让斯特林夫妇不由自主想起十七年前被迫送走的儿子布莱克。 克莱尔苦苦哀求很久,斯特林夫妇才同意她去其他地方读书学习,走之前操心的父母亲再三叮嘱:“去到陌生的地方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马车驾驶到新学校,克莱尔前去报到,手续也全部搞定。 克莱尔会说话的性格三两下的功夫就与室友们打成一片。 她首要向室友想了解的地方是问学校的图书馆在哪里? 学习是克莱尔对待生活的动力之一,她相信知识可以通往很多的道路。 图书馆的座位往往都会坐满了人,为了能在那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克莱尔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一响,洗把脸再随便收拾自己,拿起背包就算能出门了。 时间还很早,去到那几乎还没什么人。 克莱尔拿背包占了个座位,来到文学区找了本史学名著。 往椅子那一坐,捧起书本一看,克莱尔差点错过上课时间,马不停蹄往教室赶。 得亏在铃声敲响前赶到,克莱尔进去一瞧,肉眼可见的座位几乎都被占满。她努力的眺望,发现后面还有个空位,只不过旁边位置有人。 克莱尔慢慢地朝后面走去,大家见她的步伐是走哪后,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 而克莱尔看见的这个空位,旁边是一个男生在坐,他趴在桌子上正睡着老香。 染成黑色的头发里生长出大片原本金黄的发色,他的睡觉姿势遮挡到脸,看不见人长什么样。 克莱尔犹豫要不要问问他,但是叫醒熟睡的人好像不太好,便打算先坐下再说,轻手轻脚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太过于专注自身的事,却没发现教室里的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坐在克莱尔旁边位置的男生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大喊道:“吵什么!” 克莱尔突然受惊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看他。 男生也发现了旁边这个人的存在,沉默不语盯着她看。 教室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的往他们这瞟。 **裸的目光在克莱尔游荡,她显得有些不自在,稀里糊涂问道:“我能坐在这个位置吗?” 半晌,男生才憋出一句:“没有其他位置了吗?” “呃……”克莱尔重新扫视一圈整个教室,认真回答他:“没了。” 男生再次沉默不语,转头继续趴着睡觉。 克莱尔以为没事了,准备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哪知,下一秒这人又转头来跟她说:“不要打扰他睡觉。” 克莱尔“哦”的一声。 除了上课需要回答老师的问题,克莱尔就真的没有再说一句话。 被吵醒的那位其实也睡不着了,只是头没有抬起来过。 上课时,他清晰的听见旁边人高亢而不尖的清新声。 他想了想,故作换个方向睡觉的姿势,实则透过前额头发的缝隙偷偷睁开眼睛。 克莱尔捋了捋耳朵旁的碎发,拥有容貌出众的加持,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动人心弦。 放学时间到,克莱尔不急着走,慢悠悠地翻阅学习资料。 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他伸个懒腰准备走人,克莱尔依旧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 他用不高不低的音量出声提醒:“放学了。” 克莱尔眼睛都没离开书本,不冷不热应道:“知道。” 在他眼里来看,克莱尔的行为像是对他的不屑,忍不住多提一嘴:“你在干什么?” “看书。” “你学习很好?” “还好。” “……” 他感慨这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同时对她产生了兴趣,他主动上前:“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问题一回出来,克莱尔只觉得这人奇怪,反问道:“你有告诉我吗?” 他失笑道:“行,我叫布莱克,那么你呢?” “我叫克莱尔。”说完,克莱尔起身准备走了。 “我们的名字倒是很相像呢。”布莱克拦着她的去路,咳声道:“你上课一定认真听讲了吧,我还有好多问题还不会,你明天能不能继续坐在这里。” 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克莱尔不放,她抬眸便对上那双眼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同意了也没事。 直到克莱尔点头答应,布莱克才肯让路放人走。 布莱克还不忘没事找事干:“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克莱尔皱眉,不解地看他:“我又不是不认路。” 布莱克愣了愣,随之哼笑,真是一块木头。 克莱尔一路回到宿舍,进门前还在吐槽那个说话奇怪的人。 室友们见克莱尔终于回来,全部蜂拥而上,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话。 其重点都是问她和布莱克是什么关系? 克莱尔如实回答:“同桌?” 室友们对此回答并不买账,佐伊则告诉克莱尔:“他可是布莱克!” 克莱尔一脸坦然道:“我知道啊,他告诉我的。”她想不通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这些人为什么那么激动? 佐伊追问:“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就正常聊天社交啊!”克莱尔后知后觉,难道她们在说这个人有问题! 最后闹了个虚惊一场,从她们口中得知,布莱克是这所学校的名人,谁敢要是惹他不愉快,才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拳头率先挥过去,说是家中背景不得了,仗着家人宠溺他,越来越猖狂。 “别看他长得帅,其实行为野蛮,性格刁钻,为人刻薄。”戴安娜摇头叹息道:“这张脸长在他身上可惜了。” 克莱尔没有跟着附和,随意笑了笑就开始装聋卖傻,无论她们说什么也不听。 第二天,没到节假日的学生们必须照常回班上课。 布莱克与平常一样我行我素,卡着点回班,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期待。 满心欢喜想去到原本常坐的位置,而旁边却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见布莱克站在旁边,她就娇羞对他抛媚眼。 布莱克皱了皱眉头,扫视每一个座位,视线停留在第一组正数第三排的最里面的那个位置。 他毫不犹豫朝着那个人走去,一手拍在桌子上,质问道:“不是说好和我坐在一起吗?” 就算听说到布莱克的传闻,克莱尔也丝毫不怕他,站起身解释道:“位置有人坐了,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布莱克光听清第一句就亟不可待地把人拉走。 布莱克把人拉回到后面座位,语气毫不客气的让霸占属于他们位置的人让开。 好在那人还有点眼力见,吓得大气不敢喘,不停弯腰抱歉,转身撒腿就跑。 喜欢布莱克可以,前提得保命要紧。 这个烫手的座位,克莱尔现在是不坐也得坐,她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像极焊死在这个座位。 布莱克心满意足,心情感觉特别舒畅。 连续几堂课下来,克莱尔怎么也不自在,好奇问他:“干嘛非要我坐在这里?” 布莱克突然把脸凑过去,质问道:“答应别人的事,不应该要做到吗?” 克莱尔害羞撇过头,不小心说漏了嘴:“你不是一般都逃课嘛……”完了,当场抓包了…… 布莱克不经意间轻笑出声:“这你都知道了。” 见她人不说话,布莱克干脆自己讲给她听:“我猜猜,你在背地里一定听说了我不少的故事,你还说了我不少的坏话吧?” “没有!”克莱尔立马否认。 布莱克挑了挑眉:“真的?” 克莱尔没敢看他的眼睛,弱弱一句:“后者没有……” 布莱克轻抚她泛红的耳垂,心脏像是会跳出□□,这颗心是她的了。 克莱尔没敢吱声,不用睁眼她都能知道下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看,想必布莱克也不会再做出其他举动了。 但布莱克比克莱尔远远想象中的还要流氓,直接俯身凑到她面前,坦率道:“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克莱尔,我喜欢你,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吧。” 克莱尔大脑卡顿了好一会儿,这人在搞什么啊!正常去喜欢一个人不应该都是从一束花,以及浪漫的告白开始的吗?怎么能这么随便?! 布莱克不明白她沉默想些什么,还嬉笑调戏道:“怎么,不好意思答应我?” 克莱尔干瞪他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布莱克却把这当做是她的小脾气,也没上前追她。 然而,代价就是克莱尔找借口请了好几天病假故意不想见某人。 这可把布莱克整没辙了,他既不知道克莱尔在哪个宿舍,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病了。 后来依靠自己在学校的人脉,可算是找到克莱尔的宿舍在哪了。 布莱克忍住跑上去找人的冲动,毕竟真的过去,那可真的是耍流氓了。 最后还是拜托克莱尔宿舍的室友送去一封信。 当晚,布莱克独自在风中凌乱,一道脚步声缓缓向他走来。 克莱尔一袭蓝色长裙站在他的身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当她真的像信中提及到那样为他穿上美丽的裙子,布莱克眼神完全不收敛看着她:“不知道。” 克莱尔吃笑,真心吐槽道:“不知道你还等。” 布莱克随声附和道:“万一你来了怎么办。” 这次,又是克莱尔没话说了。 “你的裙子很美,很配你的眼睛。”布莱克毫不吝啬地夸奖。 克莱尔是不经夸的人,脸红害羞道:“就带了这么一件过来,其他的都留在家里面了。” “要是有机会,我想全都看看。”布莱克压制住想去亲吻她的冲动,在得知克莱尔那天回到宿舍就开始疯狂吐槽他的表白是如此的敷衍。 原来书呆子也是需要浪漫的,由布莱克先表白这方面,他做得确实不够好。 所以——重来一次。 布莱克事先准备好了玫瑰,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拿出来,为她单膝下跪。 “克莱尔,从遇见你的那一刻,我认为天空上所有的星光都不及于你,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星辰。”布莱克含情脉脉眼睛与克莱尔相视,他说道:“我们在一起好吗?” 克莱尔傻了眼,想着要拉他起来。 布莱克却说:“我要是起来了,就算你答应了。” “你!”克莱尔欲言又止,还是将他拉起来,犹豫道:“我们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布莱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笑道:“那就当我先把你预定了,感情以后慢慢培养。” 第44章 第44章斯特林姐弟 室友们异口同声道:“什么!” 克莱尔提醒现在是休息时间,示意她们别那么激动。 戴安娜将震惊挂在脸上挥之不去,问道:“不是吧,你和布莱克才认识多久,真的在一起了啊?” 克莱尔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说对我一见钟情,我……也对他有意思……” 佐伊扶额叹气:“算了,事不关己,祝你们幸福。” 此后,无论克莱尔走到学校哪里,背后都有一只跟屁虫追着,布莱克时不时就要和她腻歪。 克莱尔实在受不了旁人异样的眼光,无奈问道:“你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 布莱克不以为然点头。 “别人都看着我们。”克莱尔焦躁地挠头,自怨道:“感觉生活都被打乱了。” 布莱克自责地垂下目光,因此感到抱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克莱尔送到图书馆,找借口说有事,就走了。 处在安静的环境内,克莱尔逐渐平复心情,情绪是消了,但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刚才说的话,他会不会生气啊?克莱尔初次尝试恋爱,很多情感方面问题她都一无所知,他们莫名其妙选择在一起,真的对吗? 最终思来想去,克莱尔急忙收拾东西,动静闹的太大打扰到别人。出于心生愧疚,小心翼翼地低声说“抱歉”。 走出图书馆,克莱尔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她不知道布莱克在哪。她想走,却没有方向行驶。 虽然在等到第二天上课,她也能在座位上见到他,但是这种迫切想要去见他的心正在猛烈地跳动。 万一,布莱克明天不来上课呢…… 克莱尔将他们曾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个遍,那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 内心有一股落空感,似乎要将克莱尔淹没。 克莱尔怀着沮丧的心情回去,前方围绕的人群中引起一阵喧闹。 “嘶——”布莱克展现出自己丑陋的演技,装模作样叫了一声。 此做法遭到克莱尔的嘲笑,淡言道:“打的时候又不喊疼。” 布莱克可怜兮兮地睁大眼睛,委屈道:“真疼。” 克莱尔都不好意思拆穿他,被他毒打的人鼻青脸肿差点都送医院了,他脸上这点皮外伤算什么。 布莱克使劲把脸往前凑,想让克莱尔好好看看,激发她的同情心。 克莱尔换了个新的棉签棒蘸上药水,仔细地给他擦药:“才不见一会儿的功夫,就背着我跑去和别人打架了。” 提起这事,布莱克就来了气,嘲讽道:“要怪就怪他欠打。” 克莱尔“哦”的一声,还是想问:“你为什么打人?” 布莱克答非所问道:“给我上药。” 不管怎么求他,布莱克还是什么也不肯跟她说,克莱尔只好去问她的八卦室友们。 被打的那个男生这几天一直造克莱尔的谣言,小道消息上面都要传疯了。 她们所说的事情,克莱尔完全浑然不知,疑惑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佐伊啧声,调侃道:“你的男朋友说,谁敢让你知道,他就去找谁的麻烦。” 面对调侃,克莱尔依旧无法从容自如。这次把头发全扎了上去,没有头发的遮挡,她只能害羞捂脸。 戴安娜多看了两眼克莱尔,发现一个问题:“我怎么越看你和布莱克越看越像了是怎么回事。” 照这一提,佐伊也多看了两眼:“哟,还真是。” 克莱尔以为她们还在调逗她,反驳道:“哪里像了!” 她们拿来镜子给克莱尔,让她自己看。 佐伊还特意讲出重点:“你看这鼻子,还有嘴巴,脸型也差不多,特别是侧脸,你剪短头发不就和他一模一样了吗?” 克莱尔想让她别再说了,这话就像晴天霹雳,在家就总听父母说,她其实还有个孪生兄弟,因为家族变故不得不放到外面交给别人秘密养大,所以他们从小到大都没见过。 布莱克该不会…… 绝对不行! 这样不就算姐弟□□吗?! 戴安娜一脸坏笑,调侃道:“情侣之间要是经常亲吻就会越来越像,你们……” 这番话给了克莱尔一丝丝安抚,布莱克确实动不动就吻她,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今天聊的内容后劲实在太大,克莱尔写了一封信邮寄回去,有些事还是得问清楚才好。 要是真的爱上自己的弟弟,这真的太荒谬了。 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对不起家人,也对不起自己的兄弟。 在信件没回来之前,克莱尔要减少对布莱克的接触,然后装作不经意间问问他的家世。 布莱克买了一份两颗叠起来的冰淇淋大雪球:“来尝尝,很好吃的。” 克莱尔接过尝了一口,草莓味甜甜的。 布莱克见她吃得高兴,冰淇淋沾到嘴角都是,他俯身过去,浅尝一口她嘴角上的甜味。 本来是一件他们习以为常的举动,克莱尔猛得想起来,急忙推开他,质问道:“你干什么!” 布莱克吓得一跳,脑子一下子懵了。 克莱尔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解释道:“在外面别这样。” 布莱克思索道:“总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克莱尔一愣,僵硬的说出两个字“有吗?” 布莱克直勾勾的看着克莱尔,试图想套出她的话。 克莱尔猜到他想干嘛,像一本正经编了个理由似的,实话实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长得有点相似。” 布莱克仔细琢磨一番,窃喜道:“你有听说过,恋人之间经常亲吻就会越来越像。” 克莱尔小脸一红,又是这样的话,到底真的假的?! “是吗?”克莱尔非常刻意装作不经意间的问:“长得太像,别人误以为我们成一家人了怎么办?” 布莱克轻笑,故弄玄虚道:“我们总会是一家人,迟早的事。” 克莱尔又是一愣,故作冷静问道:“为什么?” 布莱克冲她一笑:“因为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克莱尔感觉被耍了,喊道:“谁要当你的妻子啊!” 布莱克冷笑自嘲,但还是在她面前装作委屈,沮丧道:“除了我以外,你还想嫁给谁?” “哪能现在想这么长远的事情,我们不够了解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家境如何,况且……” “布莱克·琼斯。” 布莱克再强调一遍:“布莱克·琼斯。” 克莱尔没说话,心想这是你的全名吗? “我的父母是当地的富商,另外我还有个哥哥,我的性格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大家对我的评价并不友好,但我不在乎。”说完,布莱克追问:“你呢?” 布莱克这是在问她,关于克莱尔的一切。 克莱尔有些许犹豫,自己打开的话题就应该自己来收尾:“克莱尔·斯特林,我是异地过来上学的,父母是贵族,我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平日我热爱看书,擅长社交,还有……”说话间突然卡壳,大脑一片空白。 布莱克使劲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现在说不出来,等以后慢慢再说。” 克莱尔拍开他的手瞪了一眼,气鼓鼓道:“你弄乱我头发了。” 布莱克伸手抚上金黄的秀发,发丝穿过五指间的缝隙,慢慢地梳顺。 克莱尔轻哼一声作罢。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后,父母给克莱尔写了回信,她咽了咽口水,接着忐忑不安的打开它 ——亲爱的,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只不过,你也有权利知道家族的这些事情。十七年前,你和你弟弟刚出生没多久,因为利益的关系,我们和多年以来的亲友成为了仇家,那时在我们所居住的这座庄园里有太多虎视眈眈的眼睛,差点害死了你的弟弟,我们干脆将计就计,营造你弟弟布莱克死亡的现象…… 看见布莱克的名字,克莱尔彻底傻眼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往下看。 我们给了一个老实憨厚的女佣一笔不菲的资产,让她带你的弟弟居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生活。等到你们不久之后的18岁生日,我们一家人就会团聚。 克莱尔悬着心看完,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也叫布莱克。或许是巧合,根据之前与布莱克的对话,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人。 弟弟布莱克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生活,而在这里认识的布莱克是当地富商的孩子。这个地方长金色头发的人多了去了,他们之所以长得相像,该不会真的是…… 克莱尔无语了,还以为是他们乱说的 ,没想到在图书馆里随便找的书上居然真有记载。 种种解释打消了克莱尔离谱的猜测,时间一久,她慢慢习惯有布莱克的存在是生活中多么高兴的事情。 后来才知道,别看布莱克上课的头没抬起来过,谁能想到他是个学霸?! 克莱尔看了一眼成绩单,指着名字问:“这真的是你吗?” 布莱克坐在座位上自然而然揽住她的腰,反问道:“不信我?” 对比布莱克平时和现在两级反转的差距,克莱尔不禁感慨道:“没想到你还是个隐藏高手,藏这么深。” 布莱克紧紧抱住她,叹气道:“放假了就不能再见你了。” 克莱尔揉了揉他的脑袋:“别说的这么夸张,不就半个月嘛。” “很久了。”布莱克像小鸡啄米一样,轻啄近在眼前的脸:“舍不得你。” 克莱尔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明明克莱尔什么也没有做,布莱克不满了,抬起她的下巴质问:“你怎么不说也舍不得我?” 克莱尔噗笑,后面直接笑得停不下来。 “……”布莱克闷声嘟嚷道:“有这么好笑吗?” 克莱尔捧着他的脸,笑道:“你太可爱了吧。” 布莱克扭头亲吻她的掌心,鼻尖也在贪恋的吸取。 克莱尔拿指腹轻轻触碰他柔软的嘴唇,学会像他那样突然俯身上前,嘴唇贴了上去。 第45章 第45章斯特林姐弟 “你明天真的就要回去了吗?”布莱克从背后抱着克莱尔不松手。 同样的问题布莱克都问八百遍了,克莱尔无奈道:“我要回去过生日呀。” 布莱克为表达不满哼声道:“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和我过?” “我不是提前单独跟你过了吗?唉唉唉?!”克莱尔后颈处吃痛,闷声道:“你又这样……” 明知道不可能,布莱克喜欢对克莱尔做无用的挣扎,万一离成功就差这一步呢? 他委屈道:“你能把我也带回去吗?” 克莱尔摇头,一口回绝道:“不行。” 布莱克表情失落,眼泪在眼眶打转:“我会很乖的,保证说话也很甜,你别不要我。” 克莱尔捧着他的脸亲,低声训斥道:“乱说,我哪不要你了。” 布莱克把他的目标咬死,直奔来意道:“你都不带我回去。” 我有这个胆子吗?!克莱尔已经想象到要是真的把布莱克带回家去,父亲会怎么收拾他们了。 克莱尔不得不亲到他没脾气为止,温声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会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认识。” 布莱克很喜欢克莱尔的主动,又拉着她多来了几次深吻。 这一天还是来了,克莱尔坐上马车,他们依依不舍与彼此告别。 克莱尔一路上都在按摩红肿的嘴唇,要是父母问起,得找怎样的借口才好。 回家路途遥远,时隔三个月,克莱尔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可家里面却忙得不可开交。 斯特林夫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歉意道:“抱歉亲爱的,肚子饿了就先吃块面包垫垫吧,我们现在忙得不得了,要趁你们生日到来之前把庄园全部收拾一遍。” 哦,也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孪生兄弟要回来了。 大家各忙各的,看来这几天是没人会管她了,克莱尔只能啃着干巴巴的面包长叹,心想这个弟弟的排面真大。 连续吃了两天的面包,光嗅到面包味都在隐隐作呕,克莱尔不由得想念其他食物的滋味,特别是与布莱克一起做蛋糕的时光。 自从提到这个名字,克莱尔就开始无时不刻地想他,她感慨,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十八岁生日倒计时只剩一天,距离近在眼前的日子却出了差错。 斯特林夫妇一整天都不在家里,克莱尔待在房间里看书,静等明天的到来,浑然不知外面的情况。 斯特林伯爵找来帮手对准一家三口拳打脚踢,嘴里不停咒骂道:“混账,拿你们生的野小子就想糊弄我,你们把我儿子卖到那里去了!”此时气在头上,上前狠狠踹了两脚。 老实的女佣却有一个不老实的丈夫,负责交给女佣养大的孩子却被她的丈夫转手给卖出去了,说说看是多么的可笑。 “别以为我的家族出了点事就拿你们没辙了吗?”斯特林伯爵示意暂时停下,威胁道:“你们再不肯说,现在我就拉你们活生生喂狗。” 男人想要活命,跪地求饶道:“大,大人!请放我一条生路!” 斯特林伯爵想听的不是这句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明白他的意思,大脑迅速运转:“让我,我想想,他,他在,在……” 看见这番模样,斯特林伯爵更怒了,又叫人继续打! 在又一顿毒打前,男人猛得想起:“我想到了!他在……” 庄园里难得热闹了一番,克莱尔刚睡醒就被母亲拉去穿衣打扮。 克莱尔的头发全部盘起,身穿华丽的礼服令她寸步难行,迟疑道:“我一定得穿成这样吗?” 斯特林夫人点头,语气坚定道:“克莱尔,今天过后你就是成年人了,做事要稳重,还得学会去做出正确的选择。” 克莱尔对成长没有彻底的概念,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又好像没有,且不得不接受成长的事实。 斯特林夫人默默退出房间,留克莱尔独处的空间。 克莱尔看着镜子上的自己发呆,这张没有一点头发遮挡的脸,恍惚间,她在镜子面前看见了布莱克。 回顾那次的误会,他们相像的模样真让克莱尔感到后怕,但也让她感到羞涩,以后万一真的结婚了,他们会不会共用一张脸…… 豪华马车停在庄园外,斯特林夫妇连忙上去迎接。 克莱尔刚下楼,听见门外的欢闹。她猜想,应该是弟弟回来了。 斯特林夫妇大为欢喜,热泪盈眶地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也感谢琼斯夫妇的理解。 为了欢迎琼斯夫妇的到来,斯特林夫妇早就备好了丰盛的食物。 斯特林夫人握紧儿子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布莱克不喜欢被拉拉扯扯的,眼睛余光撞见琼斯夫人用眼神示意他。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琼斯夫人对布莱克的宠溺不少于她的亲儿子。 布莱克向来都听这个养母的话,现在也不例外,他勉强对自己从未见过的亲生父母挤出一个微笑。 斯特林伯爵赶忙邀请他们进庄园里面去,并告诉布莱克,他还有个孪生姐妹。 餐厅里,克莱尔帮忙整理餐具的摆放,她正要把多出来的盘子放回去,现在他们都从外面回来了。 斯特林伯爵率先带着琼斯夫妇进来,一进门口看见克莱尔,他就开始迫不及待介绍:“这位是我女儿,她叫克莱尔。” 琼斯夫妇异口同声夸赞道:“很漂亮。”不愧是孪生姐弟,果真和布莱克长的很像呢。 克莱尔羞声说“谢谢”。 随后就是斯特林夫人拉着布莱克进来。 仅凭第一眼,克莱尔吓坏了,瞪大眼睛看他。 布莱克也同样瞪大眼睛看她。 他们的神情如同一致,面对父母各自的介绍,他们就像是听不见,迷失在自己的幻想中。 怎么,真的会……盘子在克莱尔手上脱落,发出接二连三地巨响。 面面相觑的二人这才回过神来。 克莱尔开口说“抱歉”,声音却是哽咽的。 琼斯夫人关心道:“孩子,你还好吧?” 斯特林伯爵替女儿出言解释道:“可能是克莱尔太紧张了。” 斯特林夫人小心翼翼把克莱尔从碎片中拉出来,询问道:“亲爱的,没伤着吧?” 克莱尔僵硬摇头,她不敢看任何人,特别是布莱克。此刻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感觉要窒息了。 刚才的震惊过后,布莱克主动接近克莱尔,关心道:“你还好吗?” 斯特林夫人告诉克莱尔:“他是你的弟弟。” 弟弟?克莱尔没想过叫出这个称呼会如此刺耳。 用餐时,父母与养父母两边都是嘻嘻哈哈的,唯独这对孪生姐弟沉默不语。 布莱克眼神凛冽,紧紧盯着克莱尔不放,完全没留意有人叫他。 琼斯夫人暗自推了他一下,布莱克才回过神来。 斯特林伯爵深感歉意:“布莱克,爸爸妈妈很抱歉没能看到你的成长,今天是你和姐姐的18岁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们都会尽力的去满足你。” “礼物?”布莱克再次看了眼克莱尔,意味深长道:“能和你们成为家人,就是我最好的礼物,特别是我有个好姐姐。” 这话惹得斯特林夫妇笑得合不拢嘴,唯有克莱尔知道,这是讽刺。 布莱克突然点名克莱尔:“姐姐,用餐过后,你可以带我熟悉一下家里吗?” 克莱尔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点头。 琼斯夫妇给克莱尔带了一份礼物,并用精美的礼盒包装。 “孩子,祝你生日快乐。” 克莱尔起身道谢,双手接过,琼斯让她现在打开看看,里面居然是一条蓝宝石项链。 布莱克看了眼,在今天里难得一笑,刻意夸赞道:“这个蓝宝石很配你的眼睛。” 听见布莱克口中说出与曾经几乎相似的话,克莱尔心里五味杂陈。 斯特林伯爵特意在庄园里举行宴会,其余收到邀请的客人都在下午纷纷到场。 糟糕的一天还没结束,克莱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正要关门,尾随在她身后的布莱克上前挤了进去。 克莱尔吓得连连后退,错误的经历站在她面前。 布莱克瞧她那样,冷声嘲讽道:“知道我是弟弟之后,就开始躲我了?” 克莱尔哽咽道:“我不知道。” “你是我姐姐?你居然是我的姐姐?”布莱克哭笑不得,命运竟然如此捉弄他。 “我真的不知道。”克莱尔感觉好崩溃,破灭了,幻想的一切都破灭了。 布莱克深吸一口气,朝克莱尔走过去,想要触碰他的克莱尔。 克莱尔已经被恐惧征服,扭头躲开他的手,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 她毫不犹豫的行为激起布莱克的怒火,掐着她的脖子往墙上按,咬牙切齿道:“你不打算把我介绍给爸妈认识了吗?姐姐。”最后的两个字拔高了音量,恨不得将后槽牙咬碎。 克莱尔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布莱克驳回。 “到底是谁与我在图书馆里不知羞耻躲在角落里深吻,一次不够,还有她那主动的索吻,我们盖过同一张被子,结果就这人最后想不要我!” 一字一句的阐述在揭露着他们的罪行,这段话敲打在他们彼此的心上,很难受,痛苦,心脏要搅碎了一样。 此话过后,克莱尔却表现得异常的平静,淡言道:“布莱克,我们不能再犯错了,我们……” 克莱尔被堵住了嘴,她瞪大了眼睛,对方又是亲又是啃。无论怎么推,这人就是纹丝不动,且能轻而易举钳制着她。 直到眼前人快要窒息,布莱克才放开她,低声委屈道:“克莱尔,现在不是别人唾弃我,是你先不要我。” 克莱尔很清楚的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他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像是在暗示她,又像是在提醒她。 本场宴会的主角准时到达,随着音乐响起,克莱尔和布莱克表演了一段精彩的共舞。 多么般配的一对,拥有太阳般耀眼的金黄色头发,高贵迷人的眼睛,连身上流着血都是一样的。 琼斯夫妇在庄园留宿了一晚,他们看了眼布莱克,内心满是不舍。 布莱克不打算跟他们回去,直言道:“我想在这多待一会儿,我和姐姐在同一所学校,假期过后我们会一起回去。” 第46章 第46章斯特林姐弟 半个月后,克莱尔和布莱克今天该回学校了。 斯特林夫妇依依不舍交代道:“你们姐弟俩在外要互相照顾对方,有空就写封信回来。” 姐弟俩点头,他们和父母做了最后的告别,立即出发启程。 克莱尔才坐上马车,布莱克紧跟在后,迫不及待贴了过去。 你!克莱尔想说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马车开始发动,眼看离家远了,克莱尔低声提醒道:“我们是姐弟。” 布莱克觉得无所谓:“我十七年没见过他们,在外漂泊的身份多着呢,现在我是布莱克·琼斯,不是你弟弟。”他仍然我行我素,时间规律让他认识的克莱尔在前,之后才是姐姐。 “那也改变不了我们流着相同的血。”克莱尔说出这句话心里有多痛,布莱克肯定也和她一样。 因为她了解他,他不肯说,也不肯面对现实,刀刃长在胸口的右侧,他们一旦互相拥抱便会刺破对方的心脏。 布莱克捏紧拳头,发出“咯吱”的声音。 克莱尔装作看不见,布莱克估计想杀她的心思都有了吧。 马车逐渐慢慢颠簸的厉害,布莱克察觉到异样,他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解释道:“前两天下大雨,路都被水冲刷了一遍,所以不好走。” 布莱克隐隐感到不安,揽住克莱尔的腰往他这边带。 这回克莱尔没说话,或许是姐弟间的心灵感应,她也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经过桥梁时,桥头处传来一声巨响,两匹拉车的马儿受惊使劲把车厢撞飞出去,害他们掉下了眼前湍急的水流。 快速漂在急流中,布莱克右手死死抱住克莱尔,左手不断在水里摸索。此刻他需要冷静,不但要面对心理压力上的斗智斗勇,而且还要寻找活命的办法。 手上终于摸索到了一个东西,触感却是滑溜溜的,他们在急流中暂时停了下来。 克莱尔抬头一看便慌了,大喊道:“布莱克你的手!” 闻言,布莱克抱着她的右手又揽紧了几分。 克莱尔腰身都麻痹了,险些喘不过来气,她摇头道:“不是,快看你的左手。” 布莱克抬头看,竟然抓住的是一条黑白相间的毒蛇。 他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心想这世界想让我死的方式还真多。 毒蛇原本盘绕石头上在急流中求生,布莱克胡乱摸索中重的大奖。 布莱克现在进退两难,松手也不是,抓着也不是,两者差不多都是死。 克莱尔也想伸手去抓分担他的压力。 布莱克知道她想干嘛,吼了她一声:“不许碰!” 克莱尔刚伸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她还没开口,毒蛇一口咬在布莱克手腕上。 布莱克咬牙硬是不喊一句痛。 即使害怕,克莱尔也直接伸手抓住了毒蛇的身体。 布莱克捏住了蛇头,放在掌心里揉捏,以防咬到克莱尔,无奈道:“不是叫你别碰吗?” 他的手腕有两个毒蛇尖牙咬出来的血窟窿,克莱尔哀求道:“布莱克,我们松手吧,我们顺着急流掉下去或许还有存活的几率,可你这样子会白白死掉的。” 布莱克只是笑笑,眼睛在左右四处张望,左手开始颤抖,力气也快消耗殆尽。 克莱尔问他:“你在看什么。” 布莱克直言道:“找个办法把你丢到岸上去。” “那你呢?” “我等死。” 克莱尔不同意,一口回绝道:“不可以!要活一起活!” 布莱克学会抢答,调侃道:“要死也一起死?” 命运的捉弄让他们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却因为毒蛇的身体支撑不了两个成人的重量断裂成两半,他们再次掉下急流。 唯一不变的是,布莱克的右手从未松开过,克莱尔也紧紧回应他的拥抱。 或许是上帝看见了他们的苦楚,他们掉下瀑布之后还能捡回一条命。 他们在瀑布下的森林里找到了一个石洞,克莱尔搀扶着布莱克走进去。 克莱尔看过野外生活的书籍,书上讲述过生火的办法。她捡了一大堆木柴,实践虽然困难,但还是成功起了火。 布莱克咳嗽两声,克莱尔的心也跟着颤抖。 克莱尔问他:“好点了吗?” 布莱克轻轻摇头,身体直冒冷汗。 “别穿着湿衣服,我拿到火堆里给你烘干。”说罢,克莱尔直接上手替他解上衣。 布莱克没说话,对她的种种做法表示默许。 克莱尔再次检查他的手腕,血液的颜色还是有点黑。她毫不犹豫用嘴帮他吸出毒素。 布莱克却愣住了,迟疑道:“你这么讨厌我,还愿意为我吸出毒素?” 克莱尔吐出一口血,然后反驳道:“我没说过讨厌你。” 布莱克哑口无言,瞧见她还在滴水的头丝和湿哒哒的衣服,担心她会着凉,关心道:“你的衣服也是湿的,脱了吧。” 克莱尔整个人愣在原地:“……” 沉默片刻,布莱克指了指自己上衣:“我的衣服够大,可以盖住你。”随后转过身去,对后面的事情充耳不闻。 克莱尔思索片刻,也背对着他把身上的衣物换了。 火焰把整个石洞照射的明亮,布莱克对着墙壁上的影子痴迷,忍耐住自己的“怒火”。 气氛蔓延着淡淡的尴尬,山洞内充斥着木柴燃烧的声音。 外面光打雷不下雨,克莱尔开口打破这份沉默:“布莱克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布莱克动了动嘴唇,点头“嗯”了一声。 别看克莱尔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恐惧占据了整个身躯。她坐在地上蜷缩抱住双腿,自我安慰道:“爸爸妈妈肯定知道我们出事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回家,然后继续上学,再然后……”说着说着就哭了。 布莱克听不得她的哭声,想去给她一个拥抱,就像以前那样,可她不允许他再这样做了。 流淌相同的血液像是他们宣示爱意的枷锁,明明近在眼前,触碰却是禁忌大罪。 身后传来闷声惨叫,这段细小的声音却在克莱尔的听觉感官中无限放大,她猛得回头大步流星跑过去,眼睛含泪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布莱克抓住她的手将其摁在自己的胸口上,喘着粗气:“这里,很疼。”胸前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按耐不住燥热的心,牵动她的手迫使让她被动对他蹂躏。 克莱尔没看懂暗示,反倒是神色慌张起来:“蛇毒不会影响到心脏了吧?!” “你在乎我的命,我很高兴。”布莱克抚摸她的发丝,情到深处也只是吻了她的头发:“克莱尔,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克莱尔看他的神情瞬间变得忧伤,她很想大声告诉他,喜欢,当然喜欢。 布莱克也是疯了,他的脑海里萌生一个想法就立马说出来:“我们可以不回去,我们可以假死,然后我带你走。”去到一个无人知晓我们身份的地方,我会向你求婚,你答应我,过上没害没臊的生活,可能还有个孩子。 克莱尔绝对不可能答应他,爱会让人疯狂,她没法抛弃现在的人生,哽咽道:“我们不可以那么自私。” 别提了,她想让布莱克别再提了! 布莱克一次又一次糟践自己的自尊心,去低头示弱,卑微地求她能不能继续喜欢他,爱他。 在他眼里,克莱尔看他的眼神跟看路边流浪的小狗一样,有心却无力改变当今现状。 “我成长的一生要什么有什么,与我没有的血缘关系的养父母和哥哥都宠着我,仗着家人宠爱让我有底气闯出一片天。直到遇见你,唯一让我愿意次次低头的人。”布莱克说的好累,气愤蛇毒为什么没把他毒死。 我要是死了,我的爱人就可以自由了。布莱尔颓废时的愿望还是与克莱尔有关,他爱之入骨,也恨死她了。 布莱克颤颤巍巍站起身,步伐朝着石洞外走去。 他还有伤在身,要去干嘛?克莱尔急忙问道:“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布莱克心灰意冷,坦言道:“出去看看有没有人来找我们,好让你快点回家。” 克莱尔听语气不对,担心他受了刺激乱来,挽留道:“别去了,晚上森林很危险。” 迟来的关心算什么?布莱克直言不讳暗讽道:“我在这,你也会危险。” 克莱尔愣住了,他们的关系真的要破灭了吗? 布莱克说完,执意要现在出去。 布莱尔下意识的举动比思考来得快,上前从背后抱他,身体贴紧他结实的后背,哀求道:“别走。” 布莱克身体结构僵硬不已,沉声道:“放开。” “不放,留在这里。”克莱尔两行泪一同流出。 布莱克要炸了,掰开她的手,转身一手按着她的头,一手缠着她的腰,抓着就是一顿狂亲。 “我来帮你缓解今天所有的不安。”布莱克说干就干。 克莱尔双眼多了一层薄雾,既是被动,又是主动的去接受。 出汗有利于排除毒素,布莱克一晚上汗流浃背,上衣还沾上了血迹。 布莱克一早起来神清气爽,左手全是干涸的血迹,衣服上也有,昨晚都分不清是失血过多睡去还是累晕的。 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布莱克把昨晚烘干的衣服都套上,下了狠心叫醒熟睡的克莱尔。 克莱尔艰难坐起身子,好不容易才收拾好自己。 布莱克抱着她出去,外面是斯特林伯爵派的人来找他们了。 姐弟俩回到家什么也不说,克莱尔除了点擦伤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布莱克肉眼一瞧哪里都是重灾区,医生看了都摇头,要不是看他活了那么久,都以为是肾上腺素飙升没救了。 姐弟俩收拾干净都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克莱尔侧身麻木的躺在床上,腰身还在隐隐作痛。 房间门被打开,克莱尔以为是父母来了,依旧继续躺着。 “克莱尔。”开口的人却是布莱克。 克莱尔没搭理他,默默把被子抓紧。 布莱克进来关上门,坐到床前轻声问她:“还疼吗?” 克莱尔冷声提醒道:“这是在家。” “你果然在生我的气。”布莱克用力掀开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 克莱尔想呼两巴掌到他脸上,正想这样干。 布莱克却说:“他们出去了,不在家。”接着伸手替她按摩肚子,好让她别那么痛苦。 “我什么也不做,就让我抱着你睡觉,像从前那样。” 她没答应,但他认为这是默许。 克莱尔自嘲,他们这样还真不像姐弟。 第47章 第47章斯特林姐弟 犯过的错误还会再犯,这话一点都没错。 结束完最后一次,克莱尔脑子全是回响着布莱克的声音——他的道歉,他的索要。 真没想到,这段荒谬的关系居然维持了两年。 克莱尔被抱着睡,完全动弹不得,她没再挣扎,反抗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早上醒来,克莱尔浑身酸痛无力,刚要起身就又被怀里人拽回去了。 布莱克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呢喃道:“今天没课,再睡会儿。” 克莱尔说出的话声音全是哑的,人缩回到被子里,睡意再次来袭,忍不住睡了一觉。 这一觉直接从大早上睡到大下午才醒,克莱尔感觉腰身没早上那么酸了。 布莱克端来了午餐,放到床前椅子上。 克莱尔瞥了一眼,花花绿绿的,看着没胃口。 布莱克好声好气哄道:“乖,亲爱的,你昨晚体力消耗太大了,补充点能量。” 克莱尔懒得搭理他,摁住口鼻摆手叫他拿走。 布莱克产生了猜疑,虽然每次都不会把东西弄进去过,就连想要下次都是擦拭干净后才搞的,但并不一定完全不可能。 要是真的有了,爱人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他不免窃喜,调侃道:“你的反常该不会是有了吧?” 克莱尔听他的胡话更是不自觉的皱眉,看他的反应居然还很高兴?这让她不免觉得可笑,哼笑道:“那我的孩子是该叫你父亲,还是舅舅?” 布莱克嘴角抽搐,长叹道:“亲爱的,你的嘴巴总是会说出一些我们都不愉快的事情。” 布莱克,这是我们自找的。克莱尔直接撇过头不理他,两年以来,她慢慢变得沉稳许多,至少外表是这样,内心千疮百孔又怎样,她学会用光鲜亮丽的外表去遮盖,何尝不是成长的一部分。 隔天,克莱尔和布莱克各自收到一封父母寄来的信,要求他们放长假的那晚立即赶回家。 放假那天,马车快马加鞭返回到庄园。 一进门,姐弟俩觉得家中死气沉沉的。 用餐时,斯特林伯爵苦不堪言道:“我们家落魄了。” 姐弟俩听到都很震惊,他们与父母面面相觑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克莱尔做不了什么,出言安慰道:“爸爸……” 斯特林伯爵打断,犹豫不决道:“克莱尔,我很抱歉。” 气氛开始不对,布莱克有股不好的预感,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斯特林伯爵皱眉:“目前能解决这个办法的对策,只有这个了。” 斯特林夫人也跟着丈夫附和:“克莱尔,你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了,我和你爸爸打算找一个富商家族……” 之后,斯特林夫妇异口同声道:“你愿意吗?” 又是一道选择摆在克莱尔的面前,她沉默地放下餐具,三个人的眼神中各怀鬼胎放在她的身上。 半晌,克莱尔轻笑出声:“好啊,有什么不好的,听你们的。”她没有闹,没有任何不满,就这样欣然接受了。 斯特林夫妇满意地笑了,甚至感谢上帝,让他们生出一个来报恩的孩子。 布莱克气得骨头都要捏碎了,可她呢? 克莱尔后面全程一声不吭,当做没事人一样,正纠结杯子里的苹果汁和橙汁到底哪个好喝。 全家饱餐一顿便回到各自的房间,提前离开餐桌的布莱克早已在克莱尔的房间等候多时。 布莱克冷声道:“你为什么同意?” 克莱尔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你忘了我们做过的事了吗?”布莱克试图用姐弟间的不堪威胁她。 克莱尔堆积已久的怒火全部喷发:“布莱克你够了!” 她主动上前怼到他面前:“你以为我是贪图别人技术好,长得帅我才同意嫁的吗?我觉得我这样做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你,我想过正常的生活。”她不怪布莱克带她疯狂,是她自己愿意,也是他这个没用的姐姐没有教好他这个弟弟。 “你不需要对得起谁,更不需要对不起我,你要对得起你自己。”布莱克无数次在梦里向她许诺过,放在现实他也照样能做得出来,说得出口:“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就能立刻带你走。” “你以为逃得过一时能逃得过一生吗?”克莱尔故意而为,戳着彼此的脊梁骨说道:“我亲爱的弟弟。” 布莱克无语气笑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想抛开他们的身份,但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提醒。 不勇敢的人怎么配拥有轰轰烈烈的爱。布莱克也是贱,他偏要给她:“我明白了,我敬爱的姐姐。” “我就应该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你才会听话。”布莱克推翻她,不再顾及这是什么场合,对方是什么心情,像对方曾说过的那样,他现在反倒好奇,爱人为他生的孩子是该叫他父亲还是舅舅才好。 …… …… …… 布莱克轻手抚摸她的肚子,柔声道:“到时候,我们的孩子是像你,还是像我多点。” 事后的克莱尔像只被驯服的猎物,完全没心思和他吵。 布莱克熄火后只觉得她在耍小脾气,留他一人自言自语道:“还记得初次吗?你难受了好久,是我不好。” 克莱尔就当是听了一堆无用的废话。 布莱克一码归一码,还不忘气她:“你现在这样,你怎么嫁得出去?” 这话对克莱尔造成不了丁点伤害,脱口而出道:“行,那我去死。”现在对她来说,死亡都是一种轻描淡写。 布莱克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克莱尔总是能轻易拿捏他的情绪。 斯特林夫妇替克莱尔找到了夫家,居然是领养布莱克长大的富商琼斯家族。 布莱克为此感到不满,这就是乱来!琼斯一家将他抚养长大,他将卢凯·琼斯视为亲兄弟,他怎能娶克莱尔,还因为这件事情跟斯特林伯爵大闹一场,最后直接闹着回了养父母家去。 琼斯夫妇没想到布莱克的反应会这么大,琼斯先生还想去开导他,亲上加亲,这没什么不好的。 卢凯阻止了父亲的去路,提议道:“爸,让我去说他吧。”让他看看究竟是怎么个事。还没开始找人,布莱克就主动现身找他来了。 布莱克说要紧事从不拖泥带水,直奔来意道:“哥,你一定要娶我姐姐吗?” 卢凯没有丝毫犹豫,直言说出内心想法:“我娶谁并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个温婉贤惠的妻子。” 布莱克咬牙道:“你是我哥,她是我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爸妈同意这么做真的合适吗?”他的哥哥根本就不爱克莱尔,他想劝卢凯放弃,唯有自己才是最适合克莱尔的丈夫人选。 “布莱克,别怪哥哥说话直,因为哥哥不想骗你。”卢凯讲出实情:“他们所谓的亲上加亲,首先是斯特林家族成了落魄贵族,需要金钱上的扶持。而我们琼斯家族,虽富有,但缺少名义上的地位。两家的联姻其实也是利益上的关系。” 全部的话都摊开了讲,布莱克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嘲讽自己最尊敬的哥哥。你不爱她,又不肯放弃她,可我又得不到她。 两家很快又见了面,琼斯一家把布莱克送了回来,琼斯先生深感歉意道:“布莱克从小就是被我们惯坏了,只要是他不开心的事情,脾气就是这么倔强。” 斯特林夫妇笑了笑就让它过去了。 两家很快就商量好了婚期,决定在这周星期三,圣心大教堂里举行。 今天星期一,结婚日子虽近在眼前,克莱尔却一点都不关心。 布莱克再次敲响克莱尔的房门,她并不觉得这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以为下一步就会面临粗暴,哪知布莱克进来就抱着她大哭一场。 克莱尔感觉很意外,逐渐被他的哭声所感染,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到头来,她还是喜欢他,这个秘密她不能再告诉任何人。 克莱尔多么希望,如果你不是我弟弟就好了。 他们最后什么也没做,擦干净眼泪,简单抱在一起睡了觉,而这久违的舒适感,以后便不复存在。 婚期如约而至,克莱尔穿上洁白的婚纱,化着精致的妆容,佩戴的首饰简单朴素,但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克莱尔拿出琼斯夫妇送给她的成年礼物,她戴上蓝宝石项链的一刻 ,耳边回响起他的声音,那个最爱夸赞她眼睛的人,今天直到现在都还没见过他。 可能在某个地方生她的气吧。对不起,布莱克。 由父亲领着新娘缓缓入场,头纱下的新娘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克莱尔抬头,眼睛环顾教堂四周,她不知不觉被一道炽热的目光所吸引。 布莱克…… 克莱尔发现他特意做了发型,把以前染黑的头发全部剪掉,只剩金黄色一片。他今天的打扮成为人群中引人注目的焦点,甚至压了新郎一头,像是**裸的挑衅。 当从布莱克的身边经过,克莱尔的视线瞬间模糊,偷偷伸手抹去泪水。 然而,布莱克坐在座位不停给自己灌酒,有人低声阻止他的恶劣行为,无一例外都被他要吃人的眼神瞪了回去。他才不管什么规矩,只想要麻痹自己的心, 连续两杯度数高的酒水下肚,布莱克却一点事也没有,眼睁睁看着神父为今天的主角送出祝福。 布莱克摸到什么就喝什么,反正都是酒,他拿起来仰头就喝。 克莱尔听着神父的祝福意识恍惚,突然身体不适泛起恶心。 神父问新郎:“卢凯·琼斯,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克莱尔·斯特林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 卢凯没有动容,无所谓道:“我愿意。” 神父点头,再问新娘:“克莱尔·斯特林,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卢凯·琼斯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 克莱尔沉默,违心话堵在她的喉咙里说不出口。 两家父母尴尬地看着这一幕。 卢凯见状,出言为她解难道:“她可能现在太紧张了,相信她会同意的。” “我……”克莱尔话没说完,下面却乱套了。 布莱克竟然口吐鲜血,血还是黑色的。 “布莱克!”克莱尔大喊他的名字,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围了上去。 布莱克狼狈跪倒在地,咳声道:“酒里有毒。” 斯特林伯爵厉声道:“谁干的?谁!” 卢凯是第一个快速静下心来的人,立马安排人去调查。 婚礼停止,叫来的医生迟迟不见踪影。 克莱尔说自己学过中毒后如何急救,此话一出,她才能在人群后面来到布莱克身边,他一身酒气掺杂着血腥,让她止不住干呕。 她擦着眼泪,不停叫喊布莱克的名字,让人拿来一碗又一碗的清水给布莱克灌下进行催吐。 布莱克意识逐渐涣散,知道是她来了,握住克莱尔的手不放。 握紧的手越来越凉,克莱尔害怕了,一直在呼唤他,眼泪止不住的流。 其他人都有迫不得已的事情去做,教堂暂时只有姐弟二人在这。 布莱克终于吐了点东西出来,全是黑色的血,看的让人心惊胆战。 克莱尔闻到刺鼻气味,又要干呕。她怎么开始对气味产生敏感了?恍惚间,她想起了那句话,难道真的?! 布莱克缓了缓,努力睁开眼睛,现在都这副模样了,还不忘逗她开心:“我就知道这件婚纱适合你。” 克莱尔脑子一下子开窍了,发现他的礼服和她的婚纱好像是配套的白色系,后知后觉道:“你挑的。” 布莱克暗喜,她终于聪明了一回,恐怕是他看见的最后一次了。 克莱尔拿他的手摁在自己肚子上,无声地告诉他。 布莱克却抽开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戒指,奈何手上满身鲜血,他用沾上血液的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低语道:“我爱你,克莱尔。” 克莱尔取下戴在耳垂上的圆形耳环充当戒指,同样戴在他的无名指中:“我也爱你,布莱克。” 卢凯刚进来就看见这一幕,他满脸惊愕看着他们接吻。 不行,他们这样不能被人看见!卢凯又跑了出去,在外面故意喊了一声:“医生快!我弟弟就在里面!” 闻言,他们恋恋不舍的分开,他们过来搬走布莱克,而他无名指那个不合适的“戒指”掉在地上。 再见时,却是布莱克冰冷的尸体,克莱尔穿着沾满鲜血的婚纱瘫软在他面前。 九个月后,琼斯一家传来死讯,琼斯夫人难产死亡,她生下了一个看似健康的女孩。 卢凯一人把女孩养大,取名莱拉·斯特林·琼斯。 莱拉的年纪到了换牙期,拔牙后的伤口血流不止。 之后卢凯才知道,莱拉有问题的地方,是患有凝血障碍。 除此之外,莱拉和其他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她遗传父母一样聪明伶俐,金黄色的头发,眼眸是淡淡的绿色。 每隔一段时间,卢凯就会带着莱拉去斯特林家的墓园。 他们轻车熟路找到克莱尔的墓地,旁边是布莱克的。 卢凯带莱拉一来,每次都把克莱尔墓上的杂草清理干净,与旁边的墓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48章 第48章克爱 克莱特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思绪还停留在脑海的那个画面中没缓过来。 “你醒了。”曼达漫不经心地啃着苹果。 克莱特拍了拍额头试图用这法子清醒脑袋,迟疑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时见你犹豫不决,我就施了点小伎俩,让你梦到和爱丽丝成为亲人后的感想。”曼达又咬了一口苹果,咀嚼道:“你的脸色难看极了,看来进展的不顺利。” 克莱特无力地看了眼爱丽丝,命运就是想这样折磨他们,哪怕彼此成为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断不了前世今生的藕断丝连。 “你们不是说,我们已经解除爱神之箭了吗?”克莱特无奈苦笑:“这份爱,怎么还会带到下一世去。” 曼达轻笑,一语点醒梦中人:“因为你就是爱她,而她呢,也爱着你。” “如果我们真的像斯特林姐弟那样,爱丽丝会恨我吗?”克莱特很害怕,他怕爱丽丝受伤,怕悲剧的重演。如果爱丽丝没有遇到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或许她可以帮你。”曼达摊开掌心里藏着的羽毛,任由它飘在空中。 “谁?”克莱特话音刚落。羽毛竟化作一个人的虚影,他定睛一看,惊愕道:“爱丽丝?” 曼达摇头,驳回克莱特的话:“你错了,她不是爱丽丝。” 身为羽毛的主人阿尔塞发出求救:“请你们救救我!” 阿尔塞见他们无动于衷,想到眼前的男人刚才叫了爱丽丝的名字,于是立马改口解释道:“她说得对,我不是爱丽丝,我是她的妹妹阿尔塞。” “阿尔塞?”克莱特正要开口询问阿尔塞为什么求救。 被曼达抢先一步:“天神把旧神都关押在地域最深处,要救你可是跟普通人登天一样难。” 阿尔塞并未气馁,直言道:“我知道,所以我就没有想要怎么出来的办法。” 曼达怀着好奇心“哦”了一声。 阿尔塞努力地为自己争取一丝希望不惜下跪,恳求道:“我只求你们有办法杀死我,带着我的灵魂去往美好的栖息地。” 曼达笑出声,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调侃道:“这倒是不费功夫用来解脱的好办法呢。” 克莱特不解,此人为什么会急于求死。 阿尔塞自愿受辱,小心翼翼询问道:“所以,你肯帮我吗?” “我嫌麻烦,你问他。”曼达指了指一旁的克莱特。 阿尔塞又将目光移了过去。 克莱特思索片刻,决定答应之前先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但你得帮我带爱丽丝去轮回。” 阿尔塞使劲点头答应,生怕人下一秒就反悔了,她又对克莱特的话表示不解:“爱丽丝她怎么了?” 克莱特无法坦然自若地描述爱丽丝的痛楚,难言道:“她……中了诅咒,无法一个人轮回转世。” 轮回转世分别是用在死去的人身上形容,那爱丽丝岂不是…… 阿尔塞顿时惊愕失色,不可置信道:“她是神,还是天神天后手下最得意的神使,谁敢害她?!” 曼达沉默:“……” 克莱特看了眼曼达:“……” 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尔塞的这个问题。 阿尔塞擅长察言观色,看他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自己则见好就收,便没再问下去。 曼达直接越过阿尔塞的话,强调其重点:“好了,现在怎么杀了她又是一个问题。” 就连曼达也同意这个无厘头的要求,但话说回来,她一直都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克莱特问个明白:“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说到这,阿尔塞也把自己这番狼狈不堪拿来自行取乐,盼到眼前的希望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有意顺从克莱特的话为他解答:“我是阿尔塞,曾经也和爱丽丝拥有着同样的神职,与她不同的是,我是为上一任天神服务的神使。后来,神与神之间开启的大战,上一任天神的倒台,逐渐涉及到了我,新任天神因此砍下我的翅膀,将我丢到地狱的深渊。所幸我当年胡乱扯下几片羽毛,在有朝一日终于等到了机会,我无比的希望能脱离这片苦海。” 听完这番自述,克莱特只是轻叹摇头,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救爱丽丝最好的办法,眼下阿尔塞也需要为自己从地狱解脱,互帮互助再好不过。 曼达此时无聊地打起了哈欠,一边揉搓着眼睛,语调不急不慢地提醒他们:“你们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克莱特反问道:“你有什么头绪?” “她可是被关在地狱的最深处,连人都见不到,要怎么杀?”曼达也没想好,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其他法子。 羽毛上残缺的神力已经所剩不多,阿尔塞急忙在影像消失前告诉他们:“我可以!我现在没有了神力,除了能长生不老以外,其实我可以自杀!只不过我的灵魂会被天神的手下再抓回去,你们去到冥河的岸边带我走,我会帮你们救爱丽丝——” 阿尔塞终于在羽毛消失前一口气说完全部重点内容。 克莱特庆幸死后还能有半神之力,能带走阿尔塞的胜算又大了一点。 曼达动了动嘴皮功夫提醒几句:“天神的手下必定不是善茬,你们要是正面交锋上,怕是对你很不利。” 克莱特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想法:“为了爱丽丝,不管有多危险,我也愿意试一试。” 说罢,克莱特看了一眼爱丽丝,起身准备前往冥河岸边。他没走两步又原路折返回爱丽丝身边,取下她的一缕头发,藏在口袋中。 曼达看不懂克莱特的行为操作,她将人喊停,伸手递过去一枚戒指。 克莱特没有想收下的意思,表情充满疑惑不解。 曼达解释道:“戒指里有我的魔力,戴上它,你的行动将多一份保障。” 克莱特还是没有收下。一是他在高估自己的能力,二是他不收除和爱丽丝以外的戒指。 曼达啧笑,专门强调道:“没什么危险的,爱丽丝也戴过。” “……”克莱特收下了。 另一边的阿尔塞在与外界断联的刹那间,此刻的内心没有像初次寻死那般的犹豫不决,她毅然决然地撞向墙体——笼中鸟,求生欲该向往的是生命自由,而非是困于笼中的生命延续。 克莱特死守冥河岸边,看着细数不清的灵魂步入于此,迟迟没有见到阿尔塞的影子。 过了不久—— 阿尔塞低着头弯着腰走路,头发披在胸前为了挡住脸,眼睛却总在左顾右盼,行为举止可疑。 克莱特见人来了,火速冲上前将人带走。 阿尔塞先是猛地一颤,见拉她走的人是克莱特,又顿时松了口气,但这时候还不能松懈。 紧接着,阿尔塞轻声道:“我们快走,别被他找到了。” “他?”克莱特话音未落,面前就来了位抵挡他们去路的阻拦者。 阿尔塞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失声尖叫,躲在克莱特的背后惊恐万分,颤声道:“他来了,又来了。” 来者并未表明身份,厉声道:“谁那么大胆,敢私自带走地狱深渊的罪人。” 克莱特看了看身后的人,立马想到了一个鬼点子,反过来与无名者口头争论道:“你认错人了,她不是罪人。” “……”无名者气不打一处来:“你在糊弄谁呢!” 克莱特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是神使爱丽丝。” 躲在后面的阿尔塞也想跟着附和,但嘴巴张开又闭合,实在难以开口。 无名者翻了个白眼,完全不信。他的耐心随着怒火迅速耗尽,变得不耐烦:“闹够了没有,你小子到底是谁,居然敢包庇罪人,出于什么目的,快说!” 克莱特在口袋里摸索到爱丽丝的那缕头发,拿在手中睹物思人,像是让他有了使不完的劲似的,态度坚决道:“她,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无名者最看不起口气大的人,讥笑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从我这个地狱深渊看守者的眼皮底下把罪人带走。” 克莱特让阿尔塞找个地方藏好,随后做好了与无名者开打的准备。 无名者甩出雷霆法鞭,鞭子发出电流“嗞嗞嗞”的声响,他要打算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阿尔塞见状连忙提醒:“你小心他的武器!” 这话绝不是随口一说,阿尔塞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交叉不停地摸着手臂。她早已见识过雷霆法鞭的厉害,生理和心理上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克莱特赤手空拳,没有武器傍身,这时他才懂得曼达给了他戒指的重要性。 “请你尝一尝雷霆法鞭的滋味。”无名者率先发起攻击,一道雷鞭甩了出去。 克莱特直接展开翅膀飞行躲闪,可终将没有避开雷电的快速攻击,伤了左边翅膀。 无名者一愣,停止了下一步的攻击,疑问道:“你是神?” 克莱特吃力地甩了甩翅膀,瞥了那人一眼:“算是吧。” 拖着受伤的翅膀对打斗起不了有利的作用,克莱特见状,默默地收回半神形态。 “……”无名者还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点,哼笑道:“只是半神而已,一个半真半假的冒牌货。” 这些话没有伤到一点克莱特的自尊心,眼下的他只在乎怎么对付无名者,对方的雷霆法鞭仅仅只是用出丝毫威力就伤到了自己。 危机时刻,克莱特不得不掏出曼达给他的戒指,戴上之后,强大的魔力顿时流淌在血液里的每一处。体内的两种不同力量,它们既像是在排斥,又像是在融合。 克莱特的一双祖母绿眼睛,左眼变成红色。他再次把翅膀舒展开来,右边是洁白无瑕的神之翼,左边却是阴森森的白骨架。 无名者亲眼目睹此人在一刹间的变化,握紧雷霆法鞭提高警惕。这人的身上居然会有神魔之间的两种力量。无名者回想起这人刚才的动作,很快就察觉出这人的魔力或许是来源于手上的那枚戒指在作祟,哼笑道:“原来如此啊。” 克莱特漫不经心地整理一番衣袖,口气也变得不小:“被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废话也说够了,无名者趁准时机,打个猝不及防地一鞭子抽去。 令克莱特没想到的事,明明对方发出的一道快速攻击,在他左眼所看到的却是鞭子在朝他缓速袭来。 不知是谁给克莱特的勇气,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思考,他就决定用魔力将自己的左手瞬间风化成白骨,徒手接住雷霆法鞭。 无名者被他这举动惊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有徒手抓拿雷霆法鞭的勇气。” 听罢,克莱特不以为然地甩了回去。 无名者看着甩回来的鞭子急得火速收回。雷霆法鞭乃是天神之物,威力巨大。用来惩罚扰乱世间规则的罪恶之人,被鞭中的人,轻则溃烂□□,重则死亡。 克莱特未曾想连持物者都惧怕自己的武器,看来那鞭子的威力不可小觑。 雷霆法鞭竟然对这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无名者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不过也正好,越有挑战性的事物,越能激发他的兴致。 巧了,克莱特也是如此。 然后,无论是武器博弈,还是近身肉搏。他们俩都不相上下,好几次都险些伤到冥河岸上的亡魂。强烈打斗惊动了冥神、冥后,信息很快就传开出去。 冥神、冥后一前一后火速赶往现场,制止了这场斗争。 见场面得到了控制,冥神无奈地长叹一声:“又是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来我的地盘热闹。” 无名者出言先行告状:“冥神、冥后,这位来路不明的家伙执意要带走地狱深渊的罪人,我有着天神恩赐的职务在身,不得不在冥界大大出手。” 冥神正想说谁那么大胆,看了眼无名者所说的那位家伙,这副面孔倒是在脑海里有印象,但却叫不出来是谁。 虽然克莱特的外貌有少许差异的变化,但认出来并不难,冥后低声提醒道:“王,他是神使爱丽丝的丈夫。” 冥神恍然大悟:“哦对,是他。” 克莱特刚要说点什么,眼前突然被一道强光刺痛眼睛。 看清来者后,在场的所有人语气都变得十分恭敬道:“天后。” 天后大驾光临,只见她眉头紧锁,板着个脸,冷声质问道:“冥界的事都传到神山去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名者眼瞧天后来了,刚要开口,克莱特抢先一步在他前面。 “天后。”克莱特已经在喊之前就取下了戒指,左边红色的眼睛,只有骨架的左翼,以及用魔力被风化的左手也都恢复了正常。 天后随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对这副陌生的面孔感到疑惑:“你是谁?”竟然是我没见过的神? 克莱特恭敬道:“回天后的话,我是人类克莱特。” 从克莱特这个名字一出来,无名者愣了愣,眼睛死死盯着克莱特。 “人类?”天后对克莱特从头到尾打量一番,还是发现了端倪:“你身上有神的气息,你是半神?” 克莱特点点头,坦然承认道:“是。” 天后“哦?”的一声,有意问起:“你的父亲母亲,哪位是神?” 克莱特如实回答:“我的母亲是普通人类,父亲才是神。” 天后若有所思,笑里藏刀追问道:“你的父亲是谁?” “我的父亲在我7岁那年就离开了,我是根据母亲临终前而言,才知道父亲是神。”克莱特听对方说什么他就接什么,根本没时间深究天后话语中暗藏的玄机。 天后笑了笑,话锋一转:“谁来说说,冥界究竟发生什么了。” 冥神、冥后也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主动噤声。 身为这场打斗的当事人,克莱特在等无名者如实开口。 无名者这会儿却不同寻常般的愣了神。 天后等了又等,开始等的不耐烦,竟敢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见此情景,克莱特示意躲着的阿尔塞出来。 阿尔塞既害怕天后,又不敢违背克莱特的意思,她艰难地迈出一步又一步,低头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克莱特“扑通”一声跪下:“天后,是我执意要带走阿尔塞,才与地狱深渊的看守者产生了争执。” 天后一听,这事可不得了:“你为什么要带走罪人。” 克莱特脑海中浮现出爱丽丝的模样,沉声道:“为了救我的妻子。” 天后看了看阿尔塞,对此感到疑惑:“你要救你的妻子,需要她来做什么。” 阿尔塞也跟着下跪附和:“天后,他的妻子就是您身边最得意的神使,爱丽丝饱受世间折磨而逝世。她还中了诅咒,需要亲姐妹的帮助才能重新轮回转世。” 冥后对阿尔塞的自我辩解看破不说破,站出来充当一次好人:“天后,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天后自然不信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但见柏尔刻芙奈也这么说,内心产生了动摇。她又看了眼克莱特,质问道:“爱丽丝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妻子了?” 克莱特当然不指望两三句话就能打动天后,他拿出爱丽丝的头发,哀求道:“天后,这是爱丽丝的头发,她因为诅咒昏迷不醒了,我想救她,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 天后饶有兴致地揣摩起克莱特的话,指向前方说道:“看你身后的那道冥河。” 克莱特疑惑地回头看望。 “你去喝口冥河之水,把刚才对爱丽丝的话再说一遍。”天后一个劲的恐吓道:“凡是喝下冥河之水的人,言语中若是有半分虚假,灵魂将会魂飞魄散,世上再无此人。” 曾经,克莱特以为人死后就是死了。人死后的灵魂会去往极乐之地,还有轮回转世的说法,他在自杀前都是不信的。仅仅是知道爱丽丝死了,他就只有一股脑的想法去陪她。 克莱特在自己身上没有想过丁点后果,现在也是。他径直走向冥河旁边蹲下,双手捧着冥河之水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后,克莱特回应了天后的话:“我克莱特发誓,我会为了爱丽丝将不惜花费一切未知的代价,只因她是我的妻。”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天后见克莱特无事发生直接拍手叫好,欣慰一笑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很可贵。” 克莱特的真诚打动了天后,接下来要求的事情自然增添了多一份希望。 冥神吭声提醒道:“天后别忘了,他们在冥界打斗这一事……” “既然冥神都开口了,惩罚是自然少不了的,他就交给我来处罚吧。”说罢,天后就要将人带走,她对克莱特说:“带我去见爱丽丝。” 克莱特不敢怠慢,领着天后一路回爱丽丝那。 回到时,曼达却不见了踪影,克莱特没时间想她去了哪里,一路小跑去到爱丽丝跟前。 天后简单看了一眼,叹息道:“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克莱特满脸期待地看向天后,恳求她能做些什么。 天后摇了摇头,垂下目光:“除了轮回转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爱丽丝醒不来,心病还须心药医,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克莱特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毫无怨言地放低身段,再次跪求道:“天后,我……” 天后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再重复了。” 脸上刚笑吟吟地说完,扭头就变了脸,天后冷言命令道:“把罪人带上来。” 跟随着天后的三位女使者一同死死按住阿尔塞的双肩,把她送到天后身旁。 阿尔塞闷声不吭,默默承受疼痛。 “听说过你为了逃离地狱深渊,不止一次自杀逃跑了。可惜啊,结果都不会如你所愿的。”天后嘲讽一顿过后,却给阿尔塞带来一个绝妙的好消息:“我可以让你解脱。” 阿尔塞黯然失色的脸瞬间有了血色。 天后翘起嘴角,坏笑道:“我把爱丽丝的诅咒转换成另一种方式放在你身上,我就同意放了你。” 阿尔塞听到最后一句,想都没带想的,毫不犹豫道:“我愿意!只要让我脱离苦海炼狱,我什么都愿意!” 天后故作惋惜道:“你注定只会是牺牲品。” 牺牲品?阿尔塞不免苦笑:“相比之下,总比这永无止境的要牢笼强的多。” 一拍即合的交易达成,天后带着克莱特回神山受罚—— 在受罚的煎熬中,克莱特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可这还没到正常处罚程度的三分之一,担心给他的魂都打散了。 期间,那位与克莱特敌对的无名者三番五次来看他,并且还指望能和克莱特心平气和地说上两句话。 天后见克莱特宁死不屈的精神,以及对爱情的忠贞。在他领完惩罚要回去时,艾芙罗迪特受天后之命,给予克莱特两颗蓝色的珠子,声称可以改变眼睛的颜色。 克莱特带了回去,立马就给了爱丽丝,嘴里还念叨着:“我真傻,也不知道你转世后还有没有这双眼睛。” 曼达站出来催促道:“你磨磨蹭蹭了,别看你去神山才一个多月,人间已经过去快500年了。” 克莱特愣了愣,心中感叹起时间流逝,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将爱丽丝托付给阿尔塞。 曼达将爱丽丝与阿尔塞的一人一只手紧紧缠绕在一起,确保她们经过忘川河水洗礼失去记忆后不会走散。 随后,阿尔塞听从曼达的指令,扶着爱丽丝一步步走向忘川河。 克莱特叫停了她们,回头的只有阿尔塞。他有些失落,示意阿尔塞继续往前走。 日复一日过了不知多久,克莱特亲耳从曼达口中听见爱丽丝成功轮回后,自己也即将走向忘川河。 ——爱丽丝,等我,等我与你再次相遇。 总是三千字摸鱼的我,现在首章六千字!我也是爆更了一回[鼓掌][鼓掌] (其实写了很多天,因为在三次里有工作了,就算写好了大纲后面的剧情还是卡……打算偷懒几天修前面章节的错别字,下个月恢复更新吧[彩虹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8章 第48章克爱 第49章 第49章埃戴 满地曼陀罗堆叠成黑色山丘,毒雾在花瓣间缭绕。 戴拉在这片死亡花海中猛然睁眼,指尖下意识抚向小腹。 然而,那里本该隆起的肚子消失不见,只剩一片平坦的冰凉。戴拉瞳孔骤缩,颤抖着指尖反复摩挲着空无一物的腹部,泪水毫无预兆地砸在花瓣上。 “埃里……埃里你在哪里?”戴拉强撑着心脏如同撕裂般的悲痛,踉跄起身呼喊,可刚迈出两步,剧痛便席卷全身,眼前一黑再度栽倒在曼陀罗丛中。 当戴拉再次醒来时,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 戴拉抬眼望见埃里焦灼的脸,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她扑进他怀里,哽咽着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失声痛哭。 哭声点燃了埃里压抑许久的怒火。想到无辜的家人,他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过往的痛楚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他紧紧抱着颤抖的戴拉,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我定要让他们赔罪!” 曼陀罗似乎听懂了埃里的想法,所以在不可预知的黑暗与死亡中,赐予了他们在血月中的“新生”。 傍晚,埃里与戴拉来到禁界屏障的边界处。 夕阳的金辉洒在身上,埃里却忽然愣住。戴拉那头曾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光泽,黑色从发梢蔓延至发根,最终落成一头浓黑的长发。即便如此,她在余晖中依旧美丽,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化不开的忧郁。 戴拉见他心不在焉,故意打趣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好看了?” 埃里立刻回过神来,伸手将她脸颊边的黑发别到耳后,反驳道:“胡说,我的戴拉,无论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 风掠过屏障,几片落叶被无形的力量弹开,发出细碎的声响。 埃里抬头,无形的屏障隔挡着外面的一切,逼迫他们成为笼中鸟。 怒火在胸腔中翻涌,埃里握紧拳头,力量在掌心凝聚成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 只听“铮”的一声剑鸣,埃里挥剑斩向屏障,裂痕瞬间蔓延,无数碎片如星光般坠落。 戴拉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埃里拉进怀中。两人躲在埃里撑起的保护罩里,亲眼看着禁忌屏障在轰鸣声中彻底碎裂。 这一刻,他们被恨意吞噬,踏着散落的碎片,直奔王宫而去。 王宫内,莎拉王后刚经历生产的剧痛,虚弱地靠在床榻上。 德温国王抱着刚出生的王子,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侍卫便慌张地闯入:“陛下!王宫内四处长满了禁忌之地的曼陀罗,已经快要蔓延到王宫了!” 听罢,德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皱眉道:“我这就去处理。” “德…温。”莎拉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莎拉!”德温连忙将孩子交给侍女,快步上前扶住她,语气软了下来,安抚道:“快躺下,你刚生产完需要休息。” “那些花有毒,你要小心。”莎拉抓着他的衣袖,眼神里满是不安。 “亲爱的,我会的,你留在这里看好我们的孩子。”德温俯身吻了吻莎拉的唇,又转身对众人吩咐道:“保护好王后和王子。” 当德温赶到王宫大门时,曼陀罗已爬满了石柱与城墙,黑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突然,一道黑影从花丛中窜出,直扑德温而来。 德温仓促拔剑抵挡,却被对方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掌心发麻。 “好强的力量……”德温稳住身形,怒吼道:“你是谁?竟敢擅闯王宫,谋害帝王!” 黑影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周身的黑暗逐渐散去,埃里的脸出现在德温眼前。 德温瞳孔骤缩,满脸不可思议:“是你?你怎么会……” “我才是这里的王,奥尔维亚的王。”埃里的声音冷得像冰,怒火却在眼底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穆莱正带领军队赶往王宫,却被一面突然长出的曼陀罗花墙拦住去路。 士兵们愣在原地,穆莱大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砍断这些花!国王和王后有危险!” 戴拉才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控制曼陀罗发出威慑的攻击,禁止他们靠近。 “父亲,对不住了。”戴拉脚下步步生花,曼陀罗随着她的步伐愈发茂盛,朝向不远处的王宫走去。 王宫大殿内,埃里与德温已经缠斗在一起。 德温在交手过程中已知实力悬殊,只能不断闪躲,寻找反击的时机。 埃里却不给德温喘息的机会,一心只想弄死对方,每次挥剑都用了十足的力道,挥空一剑反而会激发他的兴奋,全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 终于等到埃里的动作慢了一步,德温眼疾手快抓住机会,一剑刺中他的肩头。 顿时鲜血四溅涌出,染红了埃里的衣衫。疼痛让埃里找回了一丝理智,血从肩头一点点往下流,眼前一幕联想到戴拉在禁忌之地找到他时的模样——她身下那滩刺目的血,他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德温趁机在剑上注入力量,想要一剑了结他。 可埃里却忽然抬头,眼神凌厉如鹰,硬生生挡下这一击。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烟雾弥漫了整个大殿。 等待烟雾散去,德温已被曼陀罗的藤蔓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埃里一步步朝他逼近,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将德温吞噬。 就在埃里举起剑的瞬间,他又眼疾手快的改变刀落的方向,地面划出一道裂缝。 莎拉展开双臂挡在德温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哀求:“求求你,放过德温吧!” “莎拉,快离开,这里危……”德温话音未了,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德温!”莎拉一个没抓稳,身体吃不消的虚脱倒在地上。 德温见状,立马低头示弱:“王,我求你,有事冲我来,请放过我的妻子。” 埃里的剑停在半空,沉默片刻后收回,淡言道:“我不会伤害我妻子的家人。” 说完,埃里转身走向王座。幽灵骑士在前面为他开路,周围的曼陀罗还在不断生长,雾气逐渐弥漫。 雾气中,十几个虚影缓缓浮现——正是奥尔维亚历代国王的魂魄。 埃里在一道虚影前停下,那是他已逝多年的母亲维塔娜。 维塔娜轻轻皱着眉,伸手想要抚摸埃里的脸颊。 “母亲,我没听你的话,”埃里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但这一切,我没得选。” 维塔娜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只是微微苦笑。 大殿内,一阵风席卷而来。埃里舒展了蹙紧的眉头,面带微笑转身。 戴拉赶了过来,看到埃里肩头的血迹,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快步上前,心疼地拧起眉头。 埃里向戴拉缓缓走去,单膝跪在她面前。而历代国王们的虚影则将力量汇聚在一起,幻化出一顶镶嵌着宝石的王冠。 戴拉秒懂,伸手接过王冠,轻轻戴在埃里的头上。 在历代先王的注视下,戴拉亲手为爱人加冕。 此后,奥尔维亚帝国回来了。 新王登基的仪式格外俭朴,没有隆重的庆典,也没有教皇的祝福。 埃里国王只是带着戴拉王后在街上游行一圈,便早早回到了王宫。 大殿内,大臣们正讨论着对威士顿二世的处置。 埃里坐在王座上不怒而自威,彰显帝王风范:“威士顿二世关押入狱,终身监禁,直至死亡。” 全场瞬间肃静,没人敢抬头直视埃里的眼睛。 “至于威士顿夫人……”埃里犹豫不决,迟迟没有下定义。 穆莱立刻带着夫人跪下磕头求情:“陛下,臣恳求您网开一面!饶恕威士顿夫人。” 奈菲尔也随声附和道:“陛下,威士顿夫人毕竟是王后的亲姐妹,求您开恩!” 埃里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这对夫妻俩:“按照你们的意思,这是本王和王后的家事,对吗?” 穆莱求完情后也是有话不敢言,抬不起千斤重的头。 戴拉轻叹一声,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出言道:“陛下,请求您可以开恩。” 埃里转头看向她,脸色瞬间柔和下来,对着众大臣宣布道:“听好了,从今天起,王后与本王拥有同等的权力,一同治理帝国。”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戴拉低声呵斥:“埃里,胡闹!” 可埃里像是没听见,继续我行我素,诉说自己的不满:“本王与王后的王座要并列在相同高度,散会后立即整改。” “我的陛下,你不再考虑考虑吗?”戴拉试图劝阻,却被他打断。 “威士顿夫人的处置,我拿不定主意,还得靠王后陛下定夺。”埃里朝她使了个坏笑,语气里满是宠溺。 戴拉又气又笑,在大庭广众下耍起了小性子:“还是陛下自己做决定吧!”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国王与王后夫妻间的**。 可尊贵的国王又怕自己的王后真的生气,决定称:“威士顿夫人退去夫姓,由其父母带回约尔森伯爵府。” 穆莱连忙磕了一个响头:“谢陛下开恩!” 这时,查得烈安站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威士顿二世的两位幼子,该如何处理?” 埃里内心有所动摇,但他不能对这事带有怜悯之心,冷声道:“送去孤儿院,可饶他们一命。若是有人敢提起他们的身世,此人与幼子一同处死。”他虽恨德温,恨有关于威士顿家族的一切。再怎么说都是两个无辜的孩子,至于以后会不会有隐患……若真有那一天,再处置也不迟。 “散了吧。”埃里刚想走,又转头再和侍从强调道:“别忘了把王后和我的王座高度并列在一起。” 侍从冒着冷汗顿时松了口气,应道:“不敢忘,不敢忘!” 戴拉忍不住笑出声,转身快步逃离大殿。 “诶!”埃里大步流星地追上去,身后传来大臣们压抑的笑声。 埃里像只黏人的小狗,紧紧跟在戴拉身边。 惹得戴拉忍不住调侃:“陛下刚才在大殿上的威严都去哪了?” 埃里拉住她的手,放软了声音:“我不想听你叫我‘陛下’,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臣民。以后都叫我‘埃里’,好不好?” “这可不行,哪有人敢当着众人面前直呼国王大名的?”戴拉故意逗他。 “我这王位还是你帮我加冕的呢,我的王后。”埃里的眼神含情脉脉,伸手揽住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唇。 戴拉被吻得脸颊发烫,一吻过后,许久不敢抬头。 埃里看着戴拉泛红的耳尖,心中的焦躁渐渐抚平。戴拉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他心疼地抱着她。 两人在花园里散步,戴拉忽然提起:“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处理莎拉和她的孩子,还以为……” “以为我会赶尽杀绝?”埃里打断她,伸手轻抚她的脸。 “你就不怕留下祸患吗?”戴拉忧心忡忡,王权斗争的残酷,谁都渴望得到那顶象征王权的王冠。 埃里却满不在乎:“他想要就给他,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如果谁敢伤害你,我定会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戴拉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会陪你一起面对一切。” 埃里忽然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说了些令人琢磨不透的话:“戴拉,求你不要离开我。如果你不喜欢我称王,我就把天下给你;如果你想回到过去,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戴拉轻轻捧起他的脸,担心地问:“埃里,你怎么了?” 埃里的眼眶逐渐湿润,紧紧抓住戴拉的手:“求求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戴拉轻声安抚,擦去埃里眼角的泪。 第50章 第50章埃戴 奥尔维亚帝国复辟之后,埃里一天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在有些重要的急事而抽不开身时,甚至用上了分身,每天忙到脚不沾地。 戴拉全都看在眼里,虽说埃里名义上是赋予王后与国王拥有同等的权利,但戴拉除了必要的公共出席活动外,一天要做的事情却只有——装饰王宫的壁纸该选哪个好?今晚与国王共进晚餐的美食该选哪个好?准备的晚宴要用什么样的酒杯等等。 相比之下,戴拉几乎没有付出什么实际行动,哪怕每个选择都是敷衍了事,也没人会说她的不好。反观再看看埃里,每天数不胜数的会议,里面场景就像打仗一样,一大堆的事情个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一人一张嘴在争来争去,所有人都等台上的王发话。 戴拉亲眼目睹过现场会议的激烈,就算坐在国王旁边,她的存在感却是极低。 埃里在会议上显得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地去处理各种繁琐的事务。 自打那时起,戴拉就不再参与帝国政治方面的内容,而是把时间拿去分担埃里的其他工作。令她没想到,原来王宫大大小小的上百件事最后都要等国王拿定主意,光是听着都让人感到头大。 每晚睡前都在独守空房,戴拉自然不乐意,想着为埃里做点什么,分担他的压力也是好的。夫妻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终于等到有时间歇会儿的功夫,埃里就转头就跑去围着戴拉转。 难得他们能各自停下脚步,埃里有所愧疚,忙碌的日子根本没有时间陪戴拉,分身也不乐意只让本体陪着,戴拉知道后笑的合不拢嘴。 埃里挠头陪笑,这样的生活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戴拉朝埃里一笑,挑逗了一下他的下巴,侃言道:“我的国王陛下现在是大忙人了,就连他本人的妻子都难见一面。” 埃里自顾自玩弄戴拉的头发,眼眸中褪去会议上的凌厉,目光柔和且嘴角含着笑道:“我有罪。” 戴拉顺着埃里的手一路看到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后定格,她渐渐地收回脸上的笑意。 埃里休息不当,劳累过度导致气色暗沉,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戴拉看着十分揪心,照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她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人拉回寝室,推到床上去。 埃里领会错了意,伸手把戴拉拽过来摁在床上疯狂亲吻。 戴拉被堵住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几句话来。等好不容易把人推开,自己却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嘴唇又红又肿:“别闹了,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小家伙早已昂首挺胸,埃里快速褪去极限运动前不必要的东西,**裸地盯着自己接下来会捕食的猎物。 戴拉咽了咽口水,眼前一幕看的热血沸腾,理智的思绪控制着身体连连后退。 这当然是没用的,埃里凑上去,戴拉就输了。 戴拉在舒适的按摩椅中言语推脱,可所有的话都被埃里驳回。 原本打算一次就好,埃里却以试一试有两个孩子为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尽兴。 …… …… …… 全身得到了松解,戴拉逐渐有了深深的困意,眼皮落下的瞬间就睡着了。 埃里为犒劳日益辛苦自己,享用了丰盛佳肴,心满意足继续开工。 戴拉一觉醒来浑身酸痛,骨头也要散了。 枕边人完全没了踪影,戴拉气鼓鼓的,思来想去一番,所有小情绪都被一声叹气后烟消云散。 ——自己家的自己宠着。 戴拉把脸埋进被子里,呈现一个大字的趴在床上。但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吓得她迅速翻身,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时,整个人都愣了愣,扁下去的肚子已经告诉她现实的答案。 “……”戴拉沉默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脱口而出句低声的“对不起”。 不一会儿,门外的敲门声响起,侍女前去开门,侧身禀报道:“王后陛下,医师大人来了。” “让她进来。”戴拉端坐在软椅上,见医师进门行礼,她表现从容地点点头。 医师直奔话题:“敢问王后陛下,您是哪里不舒服?” 戴拉似笑非笑道:“这倒是没有,只不过最近国王陛下总与我念叨王室继承人的事情。” 医师秒懂,用魔法开始做检查。 片刻后,医师收回魔法,神情中多了几分凝重,她知道戴拉有过流产的现象。 戴拉满怀期待询问:“怎么样?” 医师垂眸,如实回禀:“陛下,您的身子能再次有孕并不难,但也不易。” 戴拉脸上刚浮现的笑容又耷拉了下来。 医师安慰道:“陛下别灰心,我已经替您配制好了调理身体的药。您服用之后,再与国王陛下同房,有孕的概率会大大提高。” 戴拉顿时脸红耳赤:“嗯好。”伸手接过医师递来的药,戴拉捏了捏酸痛的腰部想了又想,等过两天再来。 两天后如约而至,戴拉穿着一身黑色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戴拉交代好埃里早点忙完就回来,自己坐在这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他回来,等来的却是侍从传来的口信—— “今天外国王子探访奥尔维亚的重要日子,那王子心高气傲,见陛下与他年龄相仿,非要饮酒作乐。陛下也没拒绝,后面就喝猛了。” 戴拉静静地听侍从讲完,询问道:“他们现在还在喝吗?” 侍从犹豫地点点头,应道:“嗯。” 戴拉翘起嘴角匪夷所思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叫他们都散了吧,我去接陛下回来。” 埃里打了个饱嗝,酒味直冲鼻腔。 现在他们处于喝起劲后的下半阶段,外国王子和埃里都开始把持不住轻晃着身子。 此时,戴拉换了身装扮过去,直接推门而入,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谁来了?”外国王子眯着眼睛看过去,有人小声提醒他,那是奥尔维亚的王后。 戴拉进门就直奔埃里而去,见他喝的不成样子,莫名而来的怒火都堆积到这个外国王子头上。她还是笑着做了做样子,微笑道:“您好,尊贵的王子。” 外来王子弯腰行礼,由于重心不稳,险些整个人往前面扑。 戴拉见此,好言相劝道:“今日就到这里吧,陛下和王子都劳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论。” 外来王子闻耳不充,接着往高脚杯上倒酒,满满一杯递给埃里:“我与陛下聊的很投缘,今夜我们说好不醉不归。” 埃里愣在座位上不敢动弹,听出戴拉话里有话,自己哪还有胆量伸手去接这个炸弹。 戴拉笑里藏刀,驳回道:“陛下和您都已经醉了呢。” “才没……”外来王子话音未落,一朵黑色曼陀罗悄无声息缠上他的手臂,偷偷释放了迷雾。 外来王子倒头就睡,几个侍从一同过来将他抬走。 埃里默默地看着,不干扰戴拉的做法,反正人也没死。 戴拉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坏她好事的人搞定,扶着埃里一步步回到寝室。 埃里胃里倒腾的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戴拉不嫌弃埃里浑身的酒味,直接让他侧着靠在自己身上,用治愈魔法轻揉他的肚子。 埃里并不觉得这个姿势有多羞耻,被经过的侍女看见了也无所谓,一路泛红到耳朵根完全也是因为喝醉了酒。他只要扭过头就能亲吻到戴拉白皙的脖子,而那里还有他前两天留下的痕迹。 戴拉用脸探了探埃里红彤彤的脸,问道:“好点了吗?” 埃里“嗯”声应道:“好多了。” 侍女这时不得不打扰他们夫妻之间的恩爱时光,禀报道:“陛下,热水已经备好了。” 戴拉轻轻啄了一下埃里的嘴唇,浅笑道:“去洗个澡吧。” 埃里嗅了嗅戴拉身上的味道,直言道:“你也沾到酒味了。” 戴拉没说话,自顾自的拿来了医师配给她的药,当着埃里的面一口吞进肚子里。 埃里闻到戴拉喝的东西是药物的苦味后连忙起身,担忧道:“你喝了什么?” 戴拉还在回味这药苦劲真大,不停舔舐着嘴唇。 埃里急着迅速去接杯水来。 戴拉摁住埃里拿着杯子的手,在他低声细语—— 埃里感到不可思议,指尖抚摸戴拉的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憋了半天只回了句:“谢谢你。” 戴拉扯了扯埃里的衣领,羞涩道:“医师没说给我的药服用后有没有有效期,我们最好现在就要……” 埃里简直求之不得,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 …… “请你把我那个没降临到我们身边的孩子要回来,拜托了。”埃里喘着粗气,聆听着动人的声音。 …… …… 一挺、二进、三抽…… 他们就和疯了一样,夜夜笙歌,年轻旺盛。但如此般的努力,奈何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戴拉困惑不解,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埃里细声安慰道:“医师都说了,这事要慢慢来。” “嗯……”正当戴拉疑惑之际,她和埃里猛然察觉到,周围还有除他们以外的人。 埃里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出来。” 被发现后,穿着黑袍的神秘人立即现身到他们眼前。 埃里见到此人,瞬间话锋一转,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恭敬道:“师傅。” 戴拉对着两人来回看,迟疑道:“他/她是?” 黑袍女人微微弯着腰,不冷不热道:“参见国王,王后陛下。” 第51章 第51章埃戴 埃里对这个师傅存有敬畏之心,由衷的感谢她的教导,他郑重地向戴拉介绍道:“她是我师傅,同时也是奥尔维亚的魔法师。” 戴拉得知了这人的身份,率先等对方开口前主动打招呼:“您好。” 黑袍女人应道:“您好,我尊贵的王后,您可以称呼我为梅林。” 戴拉待在这也没什么话讲,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他们师徒二人在这。 时隔多年再次见面,师徒两人的性格还是像以前一样寡淡,说不上是什么默契,戴拉前脚刚走没多久,他们就以各有各的要务在身,简单寒暄几句就散了。 戴拉刚溜出来就收到母亲奈菲尔的求见—— 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戴拉跟随着母亲往约尔森伯爵府的方向赶回去。 车夫挥舞着鞭子一抽下去,马匹痛的叫出声,可却让马车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风吹打在戴拉脸上,眼神中多了几分茫然:“莎拉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吗?” “千真万确,我的陛下。”奈菲尔直白地看见戴拉的变化,内心五味杂陈。两个女儿都成了王后,她的这对双生花像真的受到诅咒一样,一方获得幸福,另一方就会遭受苦难。 当马车真的抵达到家门前,侍女一前一后推开大门,奈菲尔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发现戴拉没跟上来。 戴拉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没人去打扰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脑海中思绪万千,伴随着戴拉深深地长叹,之前决定从这里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大致猜到现在的物是人非。 戴拉跟上母亲的脚步,她再也不需要为了生存而戴着面具。别人看到这张脸时,只会想到奥尔维亚帝国那位能与国王并肩统治的王后。 约尔森伯爵府从里到外全是埃里派来的仆人,戴拉每走一步就会有个人向她行礼。 走着走着,戴拉在一个稚嫩的声音面前停下脚步。 姐弟间身份地位的巨大转变,不得不让路易恪守行礼时不能与国王、王后相视的规矩。 戴拉有意停在路易面前不走,也不出言表个态。 奈菲尔见状,提醒道:“他是路易。” 戴拉不难认出来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死亡到重生也仅过了三年时间。她还是保持着沉默,轻拍了拍路易的肩膀,然后转身而去。 顺着楼梯走上二楼,右转直走数到第四个房间就是莎拉的卧室。 戴拉伸手阻止了侍女要为她开门的动作,她命令所有人都退下,自己敲响了莎拉的房门。 “自己打开门进来吧,姐姐。”莎拉准确料到来者的会是谁。 戴拉边推门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莎拉用枕头垫着后背坐躺在床上,语气冷淡道:“除了你,没人会敲响我的房间门再进来。” 戴拉将房门关上,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自己顺势坐了上去。 莎拉看都没看戴拉一眼,嘴里冷嘲热讽道:“你就不怕我对你动什么手脚吗?尊贵的王后陛下。” 戴拉轻笑出声,扯下胸前的衣物给莎拉看,一朵黑色曼陀罗刻印在对应心脏位置的皮肤上,她反问道:“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觉得我还怕什么?” 莎拉余光瞥见这一幕,已经听见此番话,顿时无力反驳。 戴拉过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和莎拉大闹一场,手里一边整理衣物,嘴里一边慢悠悠开口道:“母亲特意来找我说你病了,找了很多名医都治不好,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莎拉摇头,直言不讳道:“他们说这是心病,医不好的。” 事已至此,戴拉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道:“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闻言,莎拉抬起头来与戴拉对视,彼此面对面看着这张与自己相同的脸。 她们竟同一时间默契地说:“对不起。” 此话一出,她们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莎拉先是开口打破空气中的这份沉静,含泪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恨你,恨你为什么和他要这样做!” “为什么?”戴拉也跟着吐苦水:“当年在伊甸庄园,我和埃里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群士兵急着要我们的命,我和埃里就这样死了,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你走吧,我们之间的矛盾是无解的。”莎拉没有心思再吵下去,颤颤巍巍地从床上下来:“我送你。” “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戴拉没说完,莎拉双脚一落地就给她跪下。 “你做什么?”戴拉无论怎么使劲,却依然扶不起莎拉。 莎拉这么做是有意的,恳求道:“我求您,让我见一见德温。” 戴拉光听见这个名字,瞬间冷下脸一言不发。 莎拉重重地磕了个响头,额前立刻红肿了起来,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恶心感,一遍遍重复恳求着:“王后,我求您,让我见见他。” 戴拉最不愿意看见莎拉这样糟践自己,她咬紧牙关选择后退一步:“见你的孩子可以,他不行。” “我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很难求得您和国王陛下的原谅。我从妈妈那听说,因为陛下的恩典,孩子们现在过的都很好。”莎拉越说越心酸:“丹尼很不容易才适应新的环境,我那刚出生的孩子连名字都没和他决定好。” 任凭莎拉怎么讲,以及拉扯她的手寻求一个回应,戴拉也不敢去赌会有什么后果:“你不要为难我,就像你说的,我们的矛盾是无解的。” 戴拉控制曼陀罗喷出迷雾,莎拉没了力气,身体像是飘在空中,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 接着,戴拉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把莎拉抱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再用出自己的治愈魔法为她治疗。 一套流程下来,戴拉心疲力尽,或许她能在马车行驶回王宫的这段路途中慢慢消化。 戴拉刚要下楼,一眼就见到站在楼梯口下等候的埃里。 埃里冲戴拉一笑:“解决好了?” “你怎么在这?”戴拉提着裙摆缓缓走下楼梯。 埃里担心厚重的裙摆会威胁戴拉下楼梯的安全性,一步四个台阶走到她那去,轻声应道:“来接我的王后回宫。”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讲出来,戴拉听了害臊,轻咬下唇,试图掩盖上扬的嘴角,却在一双美丽的眼睛之下,两个饱满的卧蚕,让人一眼看出是在憋笑。 埃里一手牵着戴拉的手,一手提着戴拉的裙子,小心翼翼走下台阶。 在埃里等待戴拉下楼的缝隙间,奈菲尔让侍女去准备茶水,现在就已经泡好了。 埃里说不着急回去,戴拉就与他坐下来慢慢品茶。 戴拉抿了一小口,觉得还不错。 这时大门打开,埃里抬眸,就与刚从外出回来的穆莱的视线撞个正着。 穆莱站在原地呆愣,跟随他一同回来的医师探出头看清屋内的人是谁,动作立马下跪,恭敬道:“参见国王,王后陛下。” 医师话音落下,穆莱才反应过来,匆忙行礼道:“臣参见国王陛下,王后陛下。” 埃里轻点了点头,眼睛随着点头的动作眨了一下。 气氛随着穆莱的归来变得凝重,回忆四年前,埃里第一次正式踏进约尔森伯爵府,人心偏向权贵,穆莱的那份高傲自大,会令他从未觉得有此刻今时非同往日的这一天。 “本王的突然到访,没有对伯爵造成困扰吧。”埃里一边说着,一边先是瞧了眼穆莱身后的那位,再看了看有意坐在边缘把自己淡化的路易。 穆莱尴尬的赔笑:“陛下说笑了,您与王后陛下能来拜访,臣高兴还来不及,下次还劳烦您安排宫里的人率先告诉臣与夫人,也让我们有准备迎接。” 埃里淡言道:“本王这次来是想告诉伯爵一个好消息。” 戴拉疑惑地看着埃里。 埃里顺势牵起戴拉的手,轻轻捏了捏,直言道:“本王打算筹备一个骑士团,男孩应该承担保护帝国的职责。所以,我想让路易进宫先从侍童开始培养。” 戴拉耐心地听埃里讲,眼神就**裸地盯着他看,忍不住想亲上去。 埃里却突然转头看戴拉,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空出来的那只手自然地揽上戴拉的腰。 这么做,像是在宣誓自己独有的主权。 面前那么多人看着,戴拉推开也不是,任凭埃里这样也怪不好意思。 穆莱和奈菲尔领着路易感谢国王的恩赐。 戴拉在嘈杂的声音中毫无征兆地起了耳鸣,她咽了咽口水,喉咙泛起恶心感,并且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速跳动。 埃里紧握戴拉的手察觉到了不对,戴拉的手怎么会瞬间变得冰凉,他直接无视约尔森夫妇,细声细语道:“怎么了亲爱的?” 奈菲尔随口一问:“怎么了?” 戴拉没说话,但脸色看上去不好。 埃里见状蹙起眉头,直言道:“回宫。” 说罢,埃里扶着戴拉。 戴拉在站起来的瞬间两眼一黑,开始浑身脱力,听不清旁人的声音。 埃里稳当当地搂着戴拉,听见侍从说马车已经备好后,立马改变主意:“路途颠簸,留下。” 说完,埃里就把戴拉抱回曾经的房间。 突发事件降临,穆莱带回来的医师正巧派上了用场,紧随其后跟上埃里的脚步。 仔细检查一番后,医师却说没什么问题。 可埃里被吓得不轻,紧紧握着戴拉的手不放,时间就这样拖到了下午。 但好在,戴拉突如其来的症状持续将近半小时左右就消失了,也跟着医师的话附和道:“我没事了。” 尽管如此,埃里也不敢掉以轻心,反复问道:“现在真没事了吗?” 戴拉点头“嗯”的一声。 埃里眼皮跳了一下,使用移形魔法就只是眨个眼睛的功夫,他们就回到了王宫。 戴拉急忙扶稳摇摇欲坠的埃里,指责道:“你疯了!用移形魔法一下走了那么远会没命的!” 自从体内有了曼陀罗的加持,曾经埃里费力想完成的魔法到如今了如指掌。使用移形魔法超出身体负荷远距离,换作是曾经的他,可能真的会没命。 埃里晃了晃脑袋,除了有点晕,就没什么大碍。他缓了一小会儿,等站稳了脚跟,立即吩咐下人请魔法师梅林过来。 梅林与那位医师的话如出一辙,这倒是让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他命令所有人退下,房间只剩下他与戴拉。 戴拉细声安抚道:“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埃里抱紧了戴拉,像珍宝一样爱惜着。 房间里不知不觉长出一朵朵的曼陀罗。 爱丽丝—— 爱丽丝—— 戴拉又听到了一段不清不楚的空灵声,问道:“埃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埃里以为是门外打扫卫生的侍女噪音太大,亲自去提醒她们:“小点声,王后现在要休息,你们先去打扫别处吧。” 戴拉把头闷进被子里,或许是她幻听了,睡一觉就好了。 埃里回来瞧见,被子里面鼓起来一个球。他心中窃喜,轻轻地掀开被子,自己也钻进去躺着。 拥抱心爱的人入睡,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以后的每一段回忆都充满美好,戴拉就是埃里的那份美好。 曼陀罗悄悄释放无色无味气体,让埃里与戴拉陷入昏昏欲睡。周围只有他们均匀的呼吸声,曼陀罗趁虚而入,将他们缠在一起,像是要一同吞并。 埃里身上的王族血统击退了它们的想法,眼见对埃里不行,它们又把痛苦的矛头指向了戴拉。 曼陀罗汇聚成一团能量球,融入戴拉的心脏,戴拉心口的黑色曼陀罗变成了血淋淋的红色。 而戴拉即将在痛苦中惊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1章 第51章埃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