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统兵百万,你管我叫质子?》 第1章 咱们起兵吧 “爷爷,快交出兵符,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雨柔我把兵符赌输了,你开心了么?” 深夜,宽大的办公室。 秦风看着电脑里的短剧忍不住破口大骂: “艹,这不纯纯大傻逼么?” “这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了哄一个廖雨柔开心以死相逼让爷爷丢兵权?” “最后亲眼看见爷爷被凌迟处死,自己也不得善终。” “这要是我,要逼也得逼爷爷起兵,学学秦始皇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突然,窗外响起一声惊雷。 紧接着一道闪电顺着窗户劈向秦风。 “卧槽,我就吹个牛逼,不至于被雷劈吧?” 这是秦风脑海中最后一个意识。 ....... 朦胧间,秦风似乎听到了女孩的哭泣声。 紧接着一股极淡的、清甜的,仿佛栀子花混合着少女体香的馨香,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 “女人。”秦风猛然睁开双眼。 只见一个长相清纯的小萝莉正张开双臂护着他。 而小萝莉的前方是一个身穿甲胄、须发皆白但巍峨如山般的老者。 此时他手上正拿着一个粗壮的军棍,上面斑驳的血迹,充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伐之气。 他穿越了。 还穿越到了电视里舔狗秦风的身上。 “小婵让开,他不想死么?我今天成全这个孽畜。” 不等秦风感叹怎么就穿越了,一声爆呵在他耳边炸响。 脑海中记忆随之浮现。 这是原主以死相逼爷爷卸掉兵权的时候。 原主也因此被暴揍一顿躺了半个多月。 “卧槽,穿越就穿越,你倒是穿早点。” 秦风慌了。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挨顿揍。 “来人,把小婵拉开。”此时秦岳见小婵不动,立马下令。 随即两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应声上前。 小婵见状赶紧跪在秦岳身前,满脸泪痕地哀求着。 秦岳见小婵这幅模样,怕寒了她的心,难得地解释道: “我知道你护主心切,但这孽畜已经被人迷了心窍,不狠揍一顿是不会醒悟的。” 还没等秦岳说完,只听扑通一声,秦风跪在了地上。 对着秦岳恭敬地道:“爷爷,孙儿知错了。” 这个龟孙,咋还认错了,这还咋打? 半晌秦岳才缓缓开口:“行,知错了是吧。” “说你哪错了。” 秦风一听就明白,这话他熟啊。 接下来就是,知道你还犯和让你知道知道。 秦风大脑飞速旋转,结合以往的经验和对秦岳的了解瞬间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缓缓开口道: “我错在不该妄议家事,就应该老实等死。” 这哪里是知错了,明明是死不悔改。 举起军棍便要打。 秦风也丝毫不惧,腾的一下起身将脑袋递过去道: “打,往这打。” “一下打死最好,反正早晚都得死。” 见秦风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秦岳手中军棍停在半空。 秦风见状赶紧道: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多难善终。” “爷爷您助大乾扫平内乱,又统兵百万,抵挡六国来犯,此等功绩如日月悬空。 “然君王之心常畏锋芒过盛,特别是现任陛下身体每况愈下。” “他更担心后世之君无法统御,在死前必然会想尽办法除掉您。” “而您威名四海,他们不敢朝您下手,所以招数全都冲我儿来。” “想我一人在京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即使被人说软弱无能也丝毫不在意。” “可即使这样,也被廖雨柔等人盯上。” “与其天天担惊受怕地活着,不如早死早托生。” 秦岳拿着军棍的手一抖,眼神中的愤怒悄然而去。 而且 这些话也正中他的软肋。 他何尝不知自己这孙儿的处境。 从小独自一人被当做质子留在京都这龙潭虎穴。 除了性子软弱并没有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样沾上淫、赌的恶习已是不易。 但这也是他生气的点。 他秦岳一生征战,敌人闻名而胆寒,唯一的孙子居然成了怯战的降兵。 还未开战就劝降,这要在战场上必定拉出去砍头祭旗。 他可以软,但不能怕。 一旦怕了,以后就会任人欺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今天必须要好好教导这个龟孙一番。 想罢,秦岳的眸光中再次闪出一丝决然。 拿着军棍的手也重新调整好了角度。 秦风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对着婢女小婵和爷爷亲卫道: “你们都下去。” “我有事要跟爷爷谈。” “下去。” 这一声中气十足,在配上秦风刚才悍不畏死的模样颇有几分气势。 小婵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世子这幅模样。 她觉得世子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秦岳也是一愣。 这龟孙知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掌控局面。 不过还是摆了摆手屏退了亲卫。 他倒要看看这个龟孙儿想干什么。 待众人离去,祠堂门关上。 秦风看向秦岳缓缓道: “爷爷,您是不是觉得我是怕死所以才让您卸下兵权。” 秦岳老脸一抽,这龟孙儿还抢老子台词。 一会儿老子说什么? 秦风没给秦岳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军中是不是已经好久没发军饷了?” “是爷爷用威望一直压着吧!” “作为军事主官如果压不住就是无能,压住了必然要谈感情。” “爷爷您觉得您能压多久?” “到时候压不住士兵们会怨恨朝廷还是怨恨您?” “这招驱虎吞狼,您不会看不出来吧?” “还有战士阵亡抚恤金早停发了吧?这些年都是国公府在贴补。” “但别忘了,国公府的钱也都是朝廷发的。” “这都是架在脖子上的刀。” 秦岳瞳孔一缩,有些震惊的看向秦风。 这龟孙儿居然知道这么多? 但他太小看他的爷爷了,也不是他以死相逼去投降的理由。 秦岳皱了皱眉准备驳斥秦风。 而秦风再次抢先说道: “我知道爷爷手上肯定有跟朝廷谈判的筹码。” “之所以坚持是想要为我谋一条生路。”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是想让我当驸马吧?” “但我想说的是,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岂肯困于朱楼绮户,做那攀龙附凤之徒!” “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到最后秦风负手而立,45°仰天望去,一副慨然千古之感。 秦岳被秦风这莫名的气势唬得一怔。 随即一脚踢向秦风的屁股: “妈的,啥你都明白,还让我卸掉兵权。” “今天不揍你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秦风感受着屁股上的力度,知道今天这顿揍是解决了。 不过他的目的可不是仅仅是这个。 他捂着屁股嘿嘿一笑道: “既然爷爷想保留军权为孙儿谋后路。” 秦岳闻言顿时大惊。 第2章 清君侧,绝皇嗣,亦可黄袍加身 他快步打开门,见四下无人才返回。 对着秦风小声呵斥道:“你糊涂,这种话怎么能轻易说出!” 秦风则是一脸严肃的道:“爷爷,孙儿是认真的。” “认真个屁,你明知道受制于朝廷,还敢有此胆大包天的想法。” “我警告你,赶紧把这个想法给老子咽到肚子。” 秦岳眼睛再次瞪得像铜铃,下意识的伸手去拿军棍。 “爷爷,先别急,我又没说现在就起兵,您听我把话说完。”秦风不紧不慢的说道。 见秦风如此稳重,秦岳也冷静了不少,不过还是拿起了军棍,眼睛死死盯着秦风。 秦风像是没看见般,若无其事的道: “我说这些并不是一时兴起。” “我有三步计划。” “第一步,解决当前危机。” “现在边关战事未定,朝廷断然不会动手。” “按照前线的情况,估计半月内六国会退兵,所以我们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搞定大军所需一月军饷即可。” “我大概算了一下,一个月也就300多万两。” 秦岳瞳孔一缩,低声惊呼道: “你怎么知道半个月内六国会退兵?” 这件事是绝对机密,只有他少数几个心腹知道。 秦风心中得意,这就是上帝视角的好处。 他面色如常淡然道:“爷爷放心,这些都是我推算出来的,没有人泄密。” “推算?怎么推算的?”秦岳瞪着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简单那,六国看似齐心协力,实则一盘散沙。” “他们围攻大乾已半年,早已离心离德。” “还有半月天气转寒,粮草辎重、冬衣等消耗加大。” “最重要的是齐国和韩国发生内乱,这两国一撤,其他国家也都会撤离。” “想来也就这半月。” 秦风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掰。 而秦岳震惊得喉咙上下翻涌。 他视若机密的信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自己这个不争气的龟孙儿给推算出来了? “巧合,一定是巧合。” “不能被这龟孙儿给忽悠了。” 秦岳在心中想着,脸上再次恢复成一副严厉模样道: “就算你蒙对了,那么一个月的军饷够干什么的。” “够从前线打到京都啊。” “到时候天下都是咱们的,还缺军饷。” 秦风淡淡道。 然后咬牙切齿道:“你以为100万的军队是100万头猪啊。” “说让他们打京都就打京都。” 秦风淡然一笑: “这更简单,就说京都内乱,皇帝被乱臣贼子扣押,咱们勤王护驾。” “到时候占了京都,就说皇族被乱臣贼子全杀了。” “您在找几个亲信来个黄袍加身,就行了。” 可越是靠谱,秦岳越是无语。 自己还以为这孙子软弱无能,人尽可欺。 合着这家伙天天在家研究造反呢。 在他看来这一套流程没有千百次的推演是不可能这么流畅。 秦风见状安抚道: “放心,这就是推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 “毕竟现在起兵名不正言不顺,我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一个月的军饷是用来震慑朝廷的。” “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为咱们多争取一个月的时间。” “有这一个月,咱们在赚300万就又来一个月。” “在此期间在军队推行屯田兵制,大概就是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只要挺过六个月,军队就可以部分实现自给自足。” “待一年之后就会彻底摆脱朝廷的控制。” 秦风侃侃而谈,秦岳听得浑身发寒。 还放心,我放你奶奶心。 要真推行屯田兵制那等于跟朝廷摊牌对峙了。 这龟孙儿到底想了多长时间,连军队改制都想好了。 不过千算万算终究只是设想,秦岳冷声道: “说得到轻松。” “你当300万两那么好弄?还一个月时间。” 秦风闻言皱了皱眉。 “哼。”秦岳见状冷哼一声,心道: “小子,终于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吧。” “不管你想了多长时间,老子一眼就看得出来。” 就在秦岳得意之时,秦风开口了: “前几个月确实不好弄,因为不管干什么都需要生产、宣传、销售时间。” “所以,前几个月我们主要是等别人送银子。” “送银子?”秦岳伸手摸了摸秦风的额头,他觉得自己这龟孙儿大概是病了。 居然说出这样的疯话。 然而秦风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廖雨柔让我偷虎符,然后拿到赌场去抵赌债。” “他背后的三皇子好借机拿下虎符去皇帝那邀功。” “爷爷您说,要他个100万两不过分吧?” “如果在把事情闹大,把大皇子和二皇子引来。” “几个皇子出手,最终200万两成交很合理吧?” “看我手里有银子,他们肯定很想赢,所以会跟我赌。” “到时候我在赢个几百万两,也正常吧?” “往后只要我手里有银子,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找我赌。” “咱们就等着他们送银子了。” 秦风侃侃而谈的说着,秦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点头。 说完,秦岳发现不对劲,又赶紧摇头。 刚要开口,秦风再次打断:“爷爷不用担心虎符。” “因为虎符见不得光,我会说是咱们镇国公府的传家宝。” “只有这几个皇子知道,他们也断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验货。” “所以,他们得到的只是一个空盒子。” 秦岳愕然,这也太损了吧。 不过他喜欢。 这时秦风再次说道:“至于怎么赢他们爷爷也不用担心。” “他们想找我赌,那么赌什么就是我说的算。” “刚才那几句诗您也听到了。” “就赌诗词,他们必输无疑。” “好。”秦岳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但随即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自己好歹是他爷爷,全程被这个龟孙带着走。 秦风也看穿了爷爷的心思,恭敬地道: “爷爷,您看这个计划可以么?” 秦岳脸色一抽,随即破口大骂道: “滚犊子,老子可不是朝堂那帮腐儒,用不着你给留面子。” 没等秦风说完,秦岳冷哼道:“一会我进宫,虎符在战甲里,你自己看着办。” 秦岳再次打断:“我知道,秦福我先不处理,留着通风报信。” 这时秦岳脸色骤变,大手一挥秦风只感觉一阵狂风袭来,霎时间倒飞出门外。 随即耳边响起一声爆呵: “你个孽畜,给我滚,在敢废话,我一巴掌拍死你。” 第3章 我为人质,亦为刀锋 “世子。”闻声赶来的小婵惊呼,连忙跑过来。 管家秦福和亲卫们紧随其后。 秦岳也走了出来。 他满脸怒容,额角青筋暴起,一双虎目圆睁对着亲卫道: “来人,把这个孽畜带回房去,给我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许他走出国公府半步。” “是。”亲卫领命,走向秦风。 “离我远点,我自己能走。” 秦风一脸厌烦的呵斥,然后在小婵担忧的目光下转头离去。 亲卫见状看向了秦岳。 秦岳摆了摆手,转身走回房间。 待房门关闭,秦岳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说我这龟孙说的靠谱么?” 话音落下一个浑身黑袍的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但他没有说话。 “哎,我都多余问,就让发泄一下吧,这些年也确实委屈了。”秦岳摇了摇头。 对着门口喊道: “秦福卸甲,老夫要进宫面圣。” “是,老爷。”门外传来秦福恭敬的声音。 ....... 回到房间,秦风一改痛苦的模样,瘫软地躺在床上。 上来就弄这么刺激,大脑都要转冒烟了。 不过也好,基本路线已经清晰。 至于穿越这件事,秦风还是挺惊喜的。 他本来是个孤儿,也没结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哪都是过。 而且在地球是牛马,在这是顶级权三代。 有丫鬟伺候,有爷爷护着,还熟知剧情,拥有诸多这个世界没有的技能,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就是可能会死。 但问题不大。 虽在京都为质,但实际上只要爷爷军权在手,皇室就不敢让他死。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赚银子稳固爷爷军权。 到时候谁是谁的人质还不一定呢。 “对了,还有功夫。”秦风突然想到刚才老头子打的那一巴掌。 他赶紧起身检查身体,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两眼放光。 “这老头儿有点东西。” 原著里并没有关于秦岳有功夫的剧情,所以秦风很是惊喜。 这可是真功夫,有气的那种。 哪个男人能拒绝成为一个绝世高手。 “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中的双修功法。” “躺在床上就涨功力,那更爽了。” 秦风在心中畅想着。 .. “世子,您好些了么?”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秦福关切的声音: “老奴刚将老爷送出门就来看您了。” 秦风面露冷笑,故作愤怒道:“别来打扰我。” “好,那世子您好好休息。” 话音落下,脚步声渐行渐远。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秦风也走出门,朝着爷爷秦岳的房间而去。 不多时,他手上多了一枚手掌大小虎形铜器。 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国公府。 随即一只只飞鸟从国公府飞出。 ........ 鎏金阁,顶楼。 身穿一袭藕荷色纱裙,妆容精致的廖雨柔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三皇子乾景睿身旁。 纤纤玉指拈着一颗剥好的晶莹葡萄,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眼波流转间尽是媚态。 一名侍卫悄然走进: “禀殿下,镇国公府线报,秦风偷拿虎符已出府门。” 乾景睿咀嚼的动作猛地一顿,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廖雨柔见他疑虑,立刻嫣然一笑: “殿下多虑了。” 她红唇微翘,吐出的话语冰冷而自信: “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就算让他去死,他也定毫不犹豫。” 乾景睿闻言眉头没有丝毫松缓。 他虽然知道秦风德行,但虎符乃军国重器,关乎秦家性命。 那秦风再是荒唐纨绔,也该知晓其中利害。 怎可能真的因为一个女人去死。 “报——!” “线人确认,秦风马车正朝着‘鎏金阁’而来!” 听到这个消息,乾景睿眉头瞬间舒展。 对着廖雨柔夸赞道: “雨柔,你真是本王的福星!” “此事若成,你当居首功!本王绝不会亏待于你!哈哈哈哈哈!” 乾景睿大笑。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加封太子,登上皇位的画面。 一旁的廖雨柔也是颇为得意,也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母仪天下的风光。 ....... 鎏金阁。 这里是京都最令人心驰神往的销金窟。 一楼是开放式赌场,八角中庭金碧辉煌,赌局喧嚣。 二楼是勾栏,红绡帐幔间,歌女舞姬献艺,丝竹声与欢笑声不断。 三楼则是顶级花魁住所,常有人怒撒千金为博佳人一笑。 还有顶楼是从未开放的神秘之所。 据说是鎏金阁的神秘东家专属之地。 熟知剧情的秦风知道,那个神秘东家正是三皇子李景睿。 现在他正和廖雨柔在上面等着自己卖虎符呢。 秦风嘴角微微扬起,抬步走进。 还未到正午里面已人声鼎沸,赌客叫喝声、丝竹声不绝于耳。 “哎呦!世子!贵客临门,真是蓬荜生辉!” 刚进门一位身着锦缎长袍的掌柜洋溢热情笑容迎了上来。 此人一出现,瞬间成为周围人关注的焦点。 同样目光也聚焦在了秦风身上。 纷纷猜测秦风的身份,因为能劳烦鎏金阙大掌柜亲自迎接的,绝非寻常人物。 秦风眸光微敛,没有说话。 只听掌柜继续道: “镇国公为国而战,功勋卓著,国公世子光临,小人特意准备千两筹码,供世子消遣。” “您要玩累了想上楼消费全免。” “就算是想见花魁,我们也可以安排。” 此话一出,惊诧全场。 给千两筹码、消费全免就算了,还能随意见花魁。 顿时惹得在场众人羡慕嫉妒恨。 而秦风则面色不改道:“筹码可以留下,其他的不用。” “你忙去吧,我去转转。” 说罢,抬步离去。 顶楼,三皇子李景睿看到这一幕,心里最后一点疑虑彻底打消。 可半晌后,他眉头再次皱起。 这个秦风,怎么就在那看,还不下场? 第4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廖雨柔则毫不在意: “秦风毕竟从来没来过这里,贸然参与定会被人察觉,所以先四处看看,免被人怀疑。” 对于这个解释李景睿也表示赞同,但还是担忧道: “可在拖延下去,容易被老大、老二察觉,到时候他们横插一脚就麻烦了。” 廖雨柔咯咯一笑,语气傲娇地道: “殿下不必忧虑。” “妾身在,就算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真来了又何妨。” 乾景睿闻言,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强压下焦躁,点了点头,但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楼下。 而此时,秦风终于动了。 找了个骰子桌玩了起来。 他手气极好! 押大开大,押小开小,面前的筹码迅速堆积起来。 他的情绪似乎被点燃,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声音越来越大: “哈哈!有点意思!再来!这把押大!” 他表现得完全像一个被幸运女神眷顾、逐渐上头的新手赌徒。 赢到兴头上,他猛地一拍桌子: “不过瘾!这点小钱没意思!能不能玩点大的!” 恰在此时。 旁边桌上几名富商高声喊道:“谁要玩大的,可以过来。” 秦风闻言二话不说起身过去。 “在下永通钱庄,刘万三。” “在下盐商,魏东庭。” “在下聚珍当铺,周辉。” 几个商人对其自我介绍,然而秦风则摆了摆手示意赶紧开始。 于是不在寒暄,直接开局。 也没有意外,秦风依旧是赢。 他笑声逐渐张狂。 雅间内的乾景睿终于露出了笑容。 局面终于步入正轨。 而很快,秦风的笑容渐渐消失。 桌上的筹码也不断减少。 终于在最后一个筹码输掉时,秦风神情已变得狰狞。 他猛地站起来,眼睛通红,狠狠一拳砸在牌桌上: “妈的!不可能!怎么会输?老子不信!” 演技逼真无比。 这时,鎏金阁的掌柜钱枫也适时地跑了过来。 “哎呦,世子爷,不要动气!牌桌之上,有输有赢乃常事。” “您今日手风已然极顺,只是最后一着稍有不利。” 他这话看似劝阻,实则句句都在暗示只是运气差一点、下次就能赢回来。 秦风情绪也再次被点燃,不甘道: “改日什么改日,我今日手气极佳。” “再来一次我定能赢回来。” 说着,看向钱掌柜道:“赊我些筹码!回头一并还你!” 钱掌柜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世子爷,赌坊规矩,概不赊欠。” 秦风暴怒:“难道我镇国公府还能欠银子不还?” 钱掌柜赶紧摇头:“世子您别误会。” “这是赌坊的规矩,不然都来赊欠,赌坊就没法开了。” “小人也没法向东家交代,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那我拿东西抵押!”秦风仿佛被逼到绝路,脱口而出。 然而钱掌柜再次摇头:“世子爷,这事恐怕小人也无法答应。” “收了您的东西好像是我们设计陷害似的,这罪责小人可不敢担。” 秦风刚要暴怒。 这时跟秦风一桌的一个刘万三开口: “不知世子爷想用何物抵押?若真是稀罕物,我等或许也可参详。” 秦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道:“是我镇国公府的至宝!世界罕见!”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钱掌柜立刻假装阻拦,面色为难道: “使不得,使不得啊!” 刘万三闻言立刻板起脸,满脸不悦: “钱掌柜,我们与世子这是公平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们不愿就罢了,何故阻挡我等。” 其他几位商人也纷纷附和。 钱掌柜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讪讪退后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秦风身上。 刘万三问道: “世子,却不知究竟是何宝贝?总得让我等开开眼,才好估价。” 秦风微微摇头:“此物非凡,不能轻易示人。” 刘万三面露难色,刚要开口,牌桌上魏东庭却率先道: “既然是镇国公府的宝贝,又是世子爷亲自拿出来的,想必不会是凡品!” “我信得过镇国公!这样,我出十万两!这彩头,我接了!” 这个数字已经引得周围真正的看客发出一阵惊呼。 然而,秦风却缓缓摇头,面露不悦: “十万两?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吗?” “我这宝贝,少了一百万两,免谈!” “一百万两?!” 全场瞬间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惊呆了。 魏东庭几人也懵了,面面相觑,这跟剧本说的不一样啊。 秦风心中冷笑。 然后缓缓道: “你们先慢慢考虑!” “钱掌柜,给我找个绝对安全的密室,再拿一个结实上锁的盒子来!” 钱掌柜呆滞片刻,赶紧点头,示意秦风移步。 顶楼,一直透过琉璃窗紧张观察的李景睿,听到“一百万两”时也是瞳孔一缩。 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廖雨柔,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质问。 廖雨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 不过随即又释然,看着李景睿怀疑的目光自信道: “殿下放心,他这是怕东西落到别人手里,想用高价吓退旁人!” “有我在,无论他抵押了多少,事后必定还会交于我手。” “这银子不过是走个过场。”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快步走进,在李景睿耳边低语几句。 听到侍卫的话,李景睿紧蹙的眉头才终于舒展些许。 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对侍卫微微点了点头。 ....... 此时,秦风拿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归来。 看着还在假装商议的商人们问道: “商量好了么?” 得到指令的商人们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魏东庭开口道: “罢了!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我们豁出去了!” “就赌镇国公府的声誉!这盒子,我买了!” 现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一百万两,真卖出去了? 什么东西能卖一百万两? 然而就在几人痛心疾首地准备契约文书之时。 秦风微微一笑。 目光扫视全场,声音清晰无比地朗声道: “好!他们出价一百万两!” “现场还有没有哪位朋友,出价比一百万两更高的?” “价高者得!机会难得,过期不候了啊!” 整个赌场,瞬间死寂! 所有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顶楼。 乾景睿也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被这个他一直以来视为蠢货废物的秦风,当猴一样耍得团团转! “贱人。”他猛地转头狠狠地给了还在愣神的廖雨柔一耳光。 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打得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这就是你万无一失?” “这就是你说的尽在掌握?” 乾景睿的声音因暴怒而嘶哑扭曲。 而廖雨柔则还没反应过来,她眼神空洞,失神地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他怎么敢…他怎么会…他明明说为了我什么都肯做…” 她无法理解,那个对她唯命是从的秦风,为何会突然变了。 第5章 已成定局 此时,楼下围观赌客们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时爆发出巨大的哗然和议论。 “我的天!一百万两还不知足?” “估计看人同意,想要在抬抬价。” “真是贪心不足,这么一弄没准100万都卖不上了。” “是啊,这不是玩人呢么,看他怎么收场!?” 然而就在这片嘲弄声中,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一百二十万。”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也响起一个声音; “一百三十万!” 这两个声音如同两个巴掌,狠狠抽在了正在嘲讽的看客脸上! 整个赌场瞬间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抻着脖子寻找喊价之人。 而当看到来人,现场再次惊呼。 “江南丝绸巨贾,沈万金!” “塞北马王,巴图!” 不需要有人介绍,在场众人全部都认识。 这两位,可都是人尽皆知的商界名流! 看到这两个人,秦风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到此,事情已成定局。 由乾景睿做背书引出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出价。 而两人出价乾景睿就算想退也退不得。 毕竟代价可是太子之位。 就算明知被坑也得硬着头皮上。 如此循环,必然能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从设局人变成局中人,想必乾景睿现在很难受吧。” 秦风心中得意一笑。 此时,乾景睿确实像是吃了苍蝇般的难受。 他明白秦风这是故意的。 从开始的拖延时间,到让自己看到虎符同意100万的价格。 如果自己不同意,那么老大、老二断然不会出手。 一想这个坑是自己给自己挖的他就气得要吐血。 但现在就是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一百五十万!”乾景睿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通过侍卫报出了新的价格。 “一百六十万。”沈万金面色平静,仿佛说的不是真金白银,而是寻常数字。 “一百七十万!”塞北巴图尔声若洪钟,毫不相让,还挑衅地瞥了楼上一眼。 价格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节节攀升。 每一次叫价都像一柄重锤,敲在乾景睿的心口,也敲在所有围观者的神经上。 刚才还在嘲讽秦风贪心的人,此刻早已目瞪口呆,只剩下无言的震撼。 他们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见识是多么浅薄,那盒中之物牵扯的利益,远超他们的想象! 乾景睿额角已经渗出冷汗,他知道要是这么加下去肯定没完。 不如一锤定音。 “二百万!”他几乎是嘶吼着下令。 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沈万金和巴图尔对视一眼,微微蹙眉,似乎在计算和权衡。 乾景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几秒沉默后,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微微摇头,不再出声。 乾景睿猛地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如同虚脱,背后已被冷汗彻底浸湿。 他赢了,但他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只有一种被掏空般的虚脱和无边的愤怒! 那可是200万两,他的心都在滴血。 这次刘万三几人好像吸取了教训,迅速的递上来契约。 同时也拿来了20张金票放在桌上。 刘万三颤抖的道:“世子这是20万两金票价值等同于200万两白银。” “您看没问题就签契约吧。” 秦风不急不慢的扫了一眼契约,然后眉头皱起道: “在加上一条,东西现在不能拿走,我一会赢了儿要赎回。” 此刻乾景睿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想通了,被秦风坑了200万又能怎么样。 只要他继续赌,那么这些银子迟早能收回来。 所以当听到秦风这个要求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 银子都输光了,还拿什么赎。 就这样,秦风与楼下刘万三等人签订了契约,交换了金牌和盒子。 刘万三几人纷纷落座:“世子,交易完成了,那咱们继续。” 然而秦风却意外道:“继续?什么继续?” 几人懵了,刘万三开口道:“咱们继续玩啊?” “谁说我要和你们继续玩了?” “你们三个都是一伙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秦风一副看傻子模样看着几人。 几人刚想辩驳,一想到刚才是他们三出银子买的东西,可不就是一伙么? 现场看客们经过秦风这一点拨,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怪异、鄙夷、愤怒的目光看向几人。 “出千?合伙做局?!” “怪不得价格抬那么高!原来是想在赢回来!” “太可恶了,居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呸!真不要脸!大家记住了,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刘万三几人在京都那都是响当当的存在何时被人这样指指点点过。 可现在形势不明,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只好默默忍受。 楼上乾景睿也不好受。 刚刚恢复的冷静被秦风这句话给砸得粉碎! 但他也知道现在必须留住秦风,让他继续赌下去! 他咬着牙冷声道:“不惜一切代价,稳住他!让他赌!” 楼下。 刘万三看到角落里挥舞的棋子,如蒙大赦。 他猛地一拍桌子,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怒吼道: “都给我闭嘴。” “我永通钱庄开遍大乾三十六州,我见过的银子比漠北雪原的落雪更密,比江南春水的波纹更盛。” “岂会因一点赌资与人串通。” 场间霎时安静。 所有人也冷静下来,选择相信刘万三。 因为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刘万三见状又把目光投向了秦风。 “世子,您虽贵为镇国公世子,但也请您说话斟酌再三。” “您说我们合伙坑您?好!”他大手一挥从桌子上拿出二十张银票。 “小人虽人微言轻,但也知‘信誉’二字重于泰山!” “刚才您一共输了不到十万两,我赔给您二十万。” “小人只求一件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秦风。 “刚才一切,就此揭过。” “现在,就你我二人单独再开一局,公平对决,无论输赢,都再无怨言!” “您看,可否?” 第6章 本世子向来以德服人 “二十万两!说赔就赔!刘老板果然财大气粗!” “看来可能真是误会了,哪有出千的还倒贴钱双倍赔的?” “世子爷,答应他!跟他赌!”“对啊,一对一,公平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钱也赔了,世子爷若再不依不饶,可就有点仗势欺人了。” 场间舆论瞬间变化。 秦风有些意外的看着刘万三。 原著里原主并没有跟刘万三赌,所以剧情里这个人几乎没有出现。 相比较无脑狗血的原著,这个人还是智商在线的。 先以身份压制,在委曲求全,最后偷换概念自证清白道德绑架。 不过,在自己眼前还不够看。 秦风突然升起了一种胜负欲,想要跟这个刘万三玩玩。 他缓缓开口道: “刘老板,真是阔气。” “你们三个赢了我的银子,又一起出银子买走我家的传家宝。” “现在还要让我跟你们一起玩。” “如此巧合,我心生怀疑难道不可以么?” “就算我说错话了,你跟我说,我收回、道歉都行。” “为什么非要‘求’我在和你赌?”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还是说不赢走我手里的银子,你誓不罢休?” 此话一出,现场看客们再次议论纷纷。 “是啊,这么巧合的事,是谁都得掂量掂量吧。” “而且就算表达出质疑,澄清就好了,为什么还非得让人赌。” “这还用说,不就看中人手上有银子么?想要把银子赢回来。” “真是虚伪,想赢银子就说赢银子,整这么冠冕堂皇。” 场间看客再次倒向秦风,对刘万三指指点点。 刘万三脸色铁青,他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没想到被这小子搬了回来。 不过终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 来赌坊赌博,想必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他冷声道:“想我刘万三在京都也是有名有姓的。” “世子如此辱我,这与打我的脸无异,我难道不能为自己洗刷冤屈么?” 话音落下,现场再次噤声。 毕竟刘万三的身份摆在那,这么做也到在情理之中。 秦风呵呵一笑。 缓步走到刘万三身前,轻声道:“我打你脸?” 然后还不等刘万三反应,秦风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 刘万三愣住了,全场也都愣住了。 秦风冷然道:“打你脸又能怎么样?” “我镇国公府在怎么落寞,也轮不到你一个商贾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给我跪下说话。” 全场寂静无声,连在二楼喝花酒的人也都呆滞地看着这一幕,连酒洒在衣襟上都没注意。 自从鎏金阁建立以来,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刘万三面色狰狞,已经多少年没有受过此等屈辱。 但他也确实不敢做什么,毕竟眼前的人是镇国公世子,唯一继承人。 “哎呀,世子,这是做什么。” “出来玩都是图开心,可千万不要动怒。” 这时,鎏金阁掌柜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然而秦风丝毫没有理会,冷冷地看着刘万三道: “不跪?” “那就回你的永通钱庄等着本世子,到时候可不就不是跪着这么简单了。” 望着秦风冰冷的眼神刘万三打了个冷战。 但他赌秦风是在吓唬他。 而且今天他要是跪了,以后可真就在京都抬不起头了。 他硬着头皮道:“世子,踏入赌坊,贵贱无别,只论骰子输赢数。” “您现在以势压人,以后谁还敢跟您赌。” 秦风笑了,他环视四周缓缓道: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谁张口永通钱庄,闭嘴有头有脸。” “你说这些不是在以势压人么?” “怎么允许你亮身份,就不准我说话。” “这鎏金阁是你家开的?还是说你在鎏金阁里有关系?” 秦风虽然语气和缓,但在钱掌柜耳朵里不亚于一声惊雷。 东家特意交代今天的事情不能跟鎏金阁扯上关系。 而且现在完全跑偏了,这要给秦风气走,任务完不成后果可想而知。 至于刘万三闹成这样肯定无法继续跟秦风赌了。 先稳住秦风,在想办法。 想罢。 他赶紧站出来道:“刘老板,今天的事确实是你有错在先。” “你给世子认个错,世子一定会原谅你的。” 听到钱掌柜的话刘万三也想起了主子交代的任务,霎时间后背冒了一身冷汗。 他不理解自己怎么就突然被带跑偏了。 现在自己被踢出局已然是犯了大错。 这要把秦风气走,他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他也顾不上脸面了,双膝跪地道:“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世子,还请世子饶过小人。” 这一幕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倒不是惊讶刘万三跪秦风,而是惊讶鎏金阁居然帮着秦风说话。 这等于坏了鎏金阁的规矩。 要知道之前一个郡王这样,都被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他们看向秦风的目光里多了些许敬畏。 秦风心中一阵暗爽。 有个牛逼的爷爷就是好。 想打谁就打谁。 试了一下身份带来的特权,秦风的心思也回归到了正题。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刘万三缓缓道:“行,起来吧。” “本世子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刘万三胖脸一抽,当众打脸让下跪,这还不是得理不饶人? 还想怎样。 但他还是心口不一地道:“谢世子,世子宽宏大量,更兼仁厚之心,实乃京中贵胄楷模。” “本世子向来以德服人。” “既然你想与本世子单独再开一局,那本世子就成全你。” 刘万三面色一喜,没想到柳暗花明了。 随即又有些憋屈,喜欢听这个早说啊,害得自己白挨了一巴掌。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家伙的喜好,下面就好办了。 于是恭敬地道:“那世子想玩点什么,您来选。” 秦风假装沉思,片刻道: “赌运气没什么意思,咱们赌点这里没有的。” 此话一出,刘万三脸色一僵。 他可不是什么赌场高手,全靠赌坊里的暗中操作。 楼上乾景睿都要疯了,本以为终于上钩,结果又出幺蛾子。 他今天这心忽悠忽悠的,都快整出病了。 这时,秦风再次开口: “咱们就赌作诗。” “相互出题,一炷香为限,现场作诗一首。” “一局一百万,现场众人作评判。” “当然,你一介商贾肯定不会这么文雅的事,你可以随便找人。” 听到秦风的话,乾景睿脸上一红。 整个京都都知道百官之首的左丞相是他舅舅,跟他比做诗,这跟送银子有什么区别? “难道秦风还是听廖雨柔话的?” 想着,他看向了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廖雨柔。 脸上露出了亏欠的笑容。 “雨柔,疼了吧。” “本王刚才着实有些冲动。” “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廖雨柔都快疯了。 这个三皇子简直就是个情绪多变的恶魔。 为了防止一会儿在挨打,她忙道: “殿下!殿下!我理解!我当然理解!” “您放心!秦风!秦风他绝对还是听我的!” “他除了我,眼里根本不会有别的女人!” “您一定要相信我。” 边说边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乾景睿见状,面露怜惜: “本王信你,本王当然信你。” 而在这时,秦风声音再次响起: “钱掌柜,刚才你说可以见花魁是吧。” 乾景睿脸色骤变,面色阴冷的看着廖雨柔: “这就是你说的眼里没有别的女人?” 阵阵惨叫声再次响起。 第7章 为什么还要打我? 秦风这边,来到了三楼一间名为“七弦居”的雅致小筑。 刚进门,一股淡淡的、不同于外面奢靡香风的冷冽檀香便萦绕鼻尖。 屋内陈设清雅,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案上摆放着一张看似价值不古的七弦琴。 与其说是风月场所,不如说更像是一位隐士的书斋。 屋子里没有人,待领路的小厮关上门,秦风就迫不及待地将耳朵贴向墙面,想要听听楼上的动静。 他知道三皇子和廖雨柔就在楼上,而且以三皇子暴虐的性格,想必廖雨柔好不了哪去。 可耳朵里却一丝声音都没有。 秦风疑惑,这时候他才发觉,连楼下的喧闹声也全部消失。 正疑惑间。 只听“吱呀”一声轻响,内室房门打开。 一道倩影缓步而出。 秦风闻声转头,只一眼,便觉眼前一亮。 只见来人一身素雅长裙,墨玉般的青丝简单挽起,斜插一支碧玉簪,再无多余饰物。 面容清丽绝伦,举止端庄。 眼神平静如水,深不见底,带着与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的端庄与疏离。 “前朝公主踏入红尘,果然别有一番风味。”秦风心中感慨。 然而更让秦风诧异的是,这位素来以冷若冰霜、千金难博一笑的花魁楚江月,居然对自己笑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秦风惊喜地想着。 楚江月莲步轻移,来到秦风身前,温柔清脆的声音响起: “世子在听什么?” 秦风收回一脸猪哥相,轻咳一声,沉声道: “没什么,就是好奇,外面那么吵闹,你这屋子倒是清净。” 楚江月嫣然一笑:“世子观察入微,此屋确与别处不同,乃请了阵师布下了隔音阵法。” “门扉闭合,内外之声便彻底隔绝,无论外面有何动静,屋内皆不可闻。” 说到此处楚江月眼中闪出一丝期待的光芒。 秦风看到了,然而他却懵了。 阵师!阵法! 这又是原著里没有的东西。 而在此时可是致命的漏洞。 什么他妈的主角光环。 她就是想杀了自己让爷爷和皇室反目,好趁机复仇。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了上来! 秦风二话不说转头朝窗户跑去。 楚江月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寒的浅笑。 她身形微动,霎时间就挡在了秦风的身前。 美眸深处,已是一片冰封的杀机! “妈的,果然会功夫。”秦风见状放弃了想要与她斗一斗的打算,扯着嗓子喊道: “影叔,救命。” “哼,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楚江月冷哼一声,抬掌欲朝秦风脑袋劈去。 而就在这时,房间内的窗户骤然开启。 紧接着全身被黑袍笼罩的黑衣人出现在了房间内,挥手就将楚江月震翻在地。 “八品?”楚江月满眼不可思议的说道。 是的,只有八品以上能仅凭听觉就可以察觉屋内变故。 秦风此时松了口气,他知道身边有影子这个人,但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级。 影子也是非常好奇,秦风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张嘴想要问,但由于许久没有说话,一时间没有发出声音。 秦风见状率先回道:“影叔我知道您要问什么。” “小时候爷爷不当我面说让您保护我的么!” “等回头咱们在细说。” 影子满眼愕然,他要没记错的话,那时候秦风还在襁褓里吃奶呢。 不过他也没在继续追问,朝着楚江月一挥手,转身从窗外离去,窗户也随之关上。 “我去,真酷,以后出门都不用关门了。”秦风心中想着以后也一定得成为武林高手。 然后转头看向了楚江月,此时的她半躺在地上,身体的圆润凸显。 秦风顿时想起了神雕里的一段剧情,眼睛泛起了一阵亮光。 身在风月场的楚江月怎会不知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以往碰到这种眼神的人她早就一巴掌将人扇出去。 她欲要挣扎,但身体却动弹不得。 秦风见此眼睛更亮了。 缓缓走向楚江月。 楚江月惊呼:“秦风你敢动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还敢动你?你都要杀我了,我在不做点事还是个男人么?” 秦风将楚江月扔在床上,高高举起巴掌照着后面狠狠一拍。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猛然响起,然后不断朝着四周扩散开。 楚江月呆若木鸡,瞪大的双眼满是难以置信。 紧接着俏脸瞬间通红。 她羞愤欲绝,怒不可遏地嘶吼道:“秦风!!!”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杀了我?就喜欢嘴硬的。”秦风冷笑一声,再度拍了下去。 楚江月只觉得后面火辣辣的疼。 “秦风,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啪!啪!啪!” 连续的脆响在房间内响起。 许久,秦风甩着火辣辣的手掌恶狠狠的道: “还嘴硬么?” 此时,楚江月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抿着嘴,眼眶泛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秦风见状也便作罢。 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口道:“那好,现在我问你答。” “为什么要杀我?” “可别拿杀了我会让我爷爷和皇室反目的理由忽悠我。” “鎏金阁虽然是三皇子的产业,但我死在这也不代表皇室就无法推脱。” “你一个前朝公主来这风月之地潜伏,可不会为了一件有可能的事赔命。” “而且你能在三皇子眼皮子底下保持清白之身,证明你与他有利益交换。” “所以想好了在回答。” “不然我会把你扒光扔出去,在把你前朝公主的身份公之于众。” “让你前朝皇室永远蒙羞。” 楚江月满眼震惊。 震惊秦风怎么知道她的身份,更震惊秦风恶毒的手段。 不过转瞬间又被愤怒而取代。 第8章 大乾第一深情 “嘿,还敢瞪我。” 秦风感受到楚江月眼神中的愤怒,立即撸起袖子准备开打。 “三皇子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大周虽然亡了,还有许多旧部流落江湖,周游各国。” “三皇子想要笼络这些势力,所以不敢动我。” “而杀你确实是想让你爷爷和皇室反目。” “你别打,听我说完。”见秦风又欲抬手,楚江月忙到。 “你可能觉得死在这皇室会有很多理由推脱。” “但你可能不了解你的爷爷。” “曾经有人在第一杀手组织血杀阁对你下了追杀令,你爷爷知道后一人独闯血杀阁。” “当日一战,血杀阁五品以上杀手全部身死,还包括五名九品杀手。” “至此你爷爷名震天下,虽然武道榜上没有他的名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天下第一。” “他还放话,谁要敢动他孙子,无论是谁都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所以,如果你死在这,无论什么理由,你爷爷都会杀了三皇子。” “介时大乾必定大乱。” 秦风听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便宜爷爷这么猛。 同时也很疑惑,爷爷这么猛,那为什么还要受制于大乾。 但秦风瞬间又想通了,还是因为原主。 毕竟他不能保护原主一辈子,想在大乾给他建立一股势力,保他终生。 秦风顿时有些羞愧。 之前他一直以为原主爷爷是愚忠,宁死不肯造反,完全忘记了原主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不过既然我来了,这一切都会改变。” 秦风定了定心神,再次看向楚江月: “据我所知你是大周最后一丝血脉。” “如果你死了大周将不可能复国。” “为何你要不惜性命要把大乾搞乱?” “复国?我早就不奢望了。”楚江月眼中闪出一丝落寞。 楚江月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骤然燃起灼人的厉色,一字一句道: “我也要他体会国破家灭的感受,要他也尝尽屈辱而死的滋味!”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那夜的场景又一次在她眼前灼烧。 秦风深吸口气,他能感受到楚江月周身那股近乎破碎的决绝。 亡国之痛、母辱之恨 也是一个可怜人。 既然她的仇人是大乾皇室并不是自己,那么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而且她能在三皇子眼皮底下站稳脚跟证明背后实力也颇为不俗,日后可能也会成为助力。 最重要的是长这么漂亮,他还真有点不忍心。 不过秦风也有点生气,你跟大乾皇帝有仇,干嘛杀我。 他真想在给楚江月一巴掌。 但看人正在气头上,想想还是改日在算。 于是缓缓道:“既然你的仇人是大乾皇帝,那刚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前提是你得臣服于我。” “日后我定会给你亲手报仇的机会。” “卧槽,给你脸了是吧。”秦风撸起袖子就要开打,然而这次楚江月不但没有求饶。 那双秋水寒眸中还充满了冰冷的讥诮与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容亵渎的威仪。 这让秦风也生出了一股想要彻底征服的欲望。 他缓缓放下手臂,冷声道:“你不想报仇了?” 楚江月唇边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我还不如死。” “卧槽,我咋得你了?”秦风简直莫名其妙。 “哼。”楚江月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道: “谁人不知你秦风,为博美人一笑,能跪遍京都长街。” “为换她一句软语,恨不得将国公府百年基业拱手送尽。” “兵器甲胄变卖充作胭脂钱。” “祖传田产地契尽数抵押只为购得一匹稀世云锦。” “如今连大草原上的蛮子都知道你‘大乾第一深情’的名号。” “让你替我复仇,恐怕我大周皇室才是颜面尽失。” 他此时欲哭无泪。 想说都是谣传,但好像现在怎么解释都是浮云。 还是往前看吧。 “那个永通钱庄的刘万三就是三皇子的人。” “廖雨柔也是三皇子的人。” “他们想10万两买我的东西,我坑了他们200万。” “一会赌诗,至少还会有200万两进账。” “这足够说明我的实力吧?” 楚江月闻言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秦风道: “你那200万两是拿百万大军的虎符换的。” “还要跟三皇子比诗词,还让他们随便找人,不知道他舅舅是当今百官之首么?” 秦风气的是咬牙切齿,此时多说无益。 于是道:“行,不信是吧。” “等我赢了就不仅仅是让你臣服那么简单了。” “好,你要赢了,我任凭处置。”楚江月不以为意。 “铛铛铛。” 正此时,门外敲门声响起。 随即们被打开一道缝隙,钱掌柜的声音传来:“世子,楼下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知道了。”秦风开口回应。 待门再次关上, 秦风叫影子把楚江月穴道解开,恶狠狠地说了句:“洗干净了等着我。” 然后转身而去。 楚江月怎会不知秦风话里的意思,脸色羞红的轻呸一声。 看着秦风的背影。 第9章 这就天纵奇才了? 另一边。 秦风来到了楼下。 只见刘万三身边站着一老一少两个脖子都快仰到天上的儒生。 由于他的出现剧情已经有了偏差,他并不认识两人。 不过作为一个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写诗不行,背诗绝对没问题。 “世子。”待秦风走上前,刘万三恭敬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向他介绍道: “行了,不用介绍,直接开始。”秦风不耐烦地打断。 他可没心情知道这俩“仰天居士”是谁。 可对面的那位仰着头的国子监讲师周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猛地转头,伸手指着秦风,怒斥道:“狂妄!无礼!” “你身为国公之后,岂不知‘不学礼,无以立’?” “见到师长前辈,不行揖让之礼,反而态度倨傲如斯!这就是镇国公府的家教吗?” 这突然的一幕都给秦风干懵了。 不是赌诗么?咋还扯上家教了,稍微有点家教也不能来这啊。 在场看客也是一脸愕然。 刘万三也是懵圈,不过他也瞬间反应过来,伸手拽了周鸿,欲要向秦风赔礼。 而周鸿压根没意识到局面,反而觉得刘万三是惧怕秦风的家世,更加激动的道: “别劝我。” “别人怕他镇国公,我可不怕。” “此子斯文扫地,败坏文风!” “学问之争,首重德行!” “似你这等无礼无德之徒,纵然识得几个字,又有什么资格与我等在此谈诗论文?” “简直玷污了这圣贤之道!” 接着,他话锋一转,带着一股傲然: “我大乾朝以圣人之言立国,以礼法规矩治天下!” “陛下仁德,垂范四海,尚且尊师重道,躬行礼仪,为万民之表率!” “而你!”他怒视秦风。 “你身为国公之后,世受国恩,非但不思报效,反而形同市井无赖。” “视礼法如无物,践踏师道尊严如敝履!” “你这般肆无忌惮,究竟是仗了谁的势?” “莫非是镇国公爷功高盖世,便可纵容子孙目无君上、藐视朝廷法度了吗?” “今日你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猖狂,他日是否就敢御前失仪,甚至欺君罔上。” “如此跋扈,简直骇人听闻!老夫必要上书陛下。” “参奏镇国公一个教孙无方、纵容亲族、藐视皇权之罪!” “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是不是陛下的天下。” “还容不容得下你这等无父无君之徒!” 这番话说得是斩钉截铁,慷慨激昂。 秦风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都忘记了生气。 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是来干什么了。 楼上乾景睿脸上肌肉横跳,不可思议地看向旁边侍卫: “这愚蠢之人从哪找来的?” 侍卫也是一脸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楼下,场面依旧寂静。 只有周鸿满脸得意地享受众人“惊叹”的神情。 最后还是秦风打破了平静。 刘万三惊醒,他意外秦风居然没发怒。 秦风也看出了刘万三的疑惑,他确实没生气。 碰上这样的弱智,谁能生起气来。 多说一句都怕降低自己的智商。 见秦风没在说别的,刘万三赶紧道:“赌,赌。” 然而旁边的周鸿见两人把自己的话当放屁又怒了。 刚要开口,就被人捂住嘴,拉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全场都松了口气。 刘万三仿佛没看见,谄笑着对秦风道: “世子见谅,为了弥补刚才对您的不敬,这次您先出题。” “行,那就来一首边塞诗吧。” 此话一出,刘万三眼中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喜色。 这题目正在他们预料之中。 刘万三立刻高声叫道:“好!题目已出,边塞诗!点香!” “且慢!”这时,旁边的新科状元李博文朗声阻止。 他上前一步,折扇“唰”地合上,姿态潇洒无比,脸上带着绝对的自信。 “区区一首边塞诗,何须一炷香?七步足矣。” 他特意顿了顿,目光轻蔑地扫过秦风。 “至于秦世子嘛,慢慢思索,多久都可以,我等得起。” “哗——”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赞叹。 “七步成诗!状元郎大才!” “不愧是李状元,此等才思,堪称敏捷!” “今日能见七步成诗,真是不虚此行啊!” “尼玛,不装能死啊?”秦风无语。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对于这个世界的诗词水平他还清楚,正好了解一下。 伸手示意李博文先来。 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小厮递过来的茶水。 李博文负手而立,缓缓抬腿迈出了第一步,周边看客纷纷退让。 紧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 三步迈出他突然转身,清咳一声。 第四步踏出,吟出第一句: “长城巍巍似盘龙!” “好!”立刻有人喝彩。” 刘万三先是一愣,随即乐开了花,伸手随意地擦了擦继续看向李博文。 李博文也看到了秦风喷茶,眼中闪出一抹得意。 他以为秦风是被他七部做诗而震惊。 抬腿继续迈出一步,同时两声道: “黄沙漫漫大风吼。” “妙啊!”周边再次赞叹。 秦风嘴角抽了抽。 而李博文大受鼓舞,直接两步走到秦风面前掷地有声: “将士岿然立如峰!” “守护家园不回头。” ...... “好,好诗。” “不回头!好气魄!忠心赤胆,天地可鉴!” “短短四句,有景有情,有志有事,堪称绝妙!” “状元郎真乃天纵奇才!” 现场顿时阵阵喝彩。 李博文环视四周接受着众人的赞赏,然后缓缓看向一脸惊讶的秦风,假惺惺地道: “秦世子,在下做完了。” “您可以慢慢思索,李某可以等你。” 此时,秦风终于从巨大的荒谬感中回过神来。 这就天纵奇才了? 那我脑子里那些千古绝唱算什么?创世神篇吗? 然而,没人知道秦风的想法。 他们都认为秦风这是被状元郎的绝世才华彻底震慑住了。 第10章 巧了,我的爷爷也在边疆 “完了,完了,秦世子这下没戏了。” “我就说嘛,斗诗怎么可能斗得过新科状元。” “一百万两啊!这下镇国公府的至宝是赎不回去了。” “唉,还以为能有什么惊喜,结果还是自取其辱。”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 三楼,楚江月倚在门前摇头轻叹,“终究是我多想了。” 顶楼乾景睿笑得合不拢嘴。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赶忙对侍卫嘱咐道:“快点告诉下边都闭嘴,别在把秦风吓跑了。” 此时,刘万三也想到了这一点,没等信息传递他率先开口: “诸位,诸位!安静!安静一下。” 待现场安静下来,他再次道: “李状元此诗,堪称神来之笔,意境高远,气度磅礴,实乃近年来罕见的边塞佳作!” “但此诗能成,绝非偶然!” “诸位有所不知,李状元的爷爷,曾任边军偏将。” “他自幼耳濡目染,对边塞风物、军旅生活有着远超常人的深刻感悟!” “这份家学渊源和血脉里的感情,平日里不显于色。” “今日恰逢其会,被这赌局一激,竟是文思泉涌,超常发挥!” “还得感谢秦世子,出此题目。” “要没有此情此景,怕是让李状元此刻再作一首,也未必能有此等水准。” 刘万三这番话顿时让在场众人深以为然,议论声再起。 “原来如此!竟是家学渊源!” “难怪情感如此真挚,原来是血脉里的记忆!” “秦世子输给这样的诗,不冤啊!” 看到众人的反应,秦风乐了。 他知道刘万三这是怕自己吓跑。 巧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连解释都不用了。 他缓缓起身,现场声音霎时间安静下来。 秦风看着刘万三感激道: “巧了,我的爷爷也在边疆。” “都听好了。”随即扫视众人朗声道: “《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诗毕,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那诗句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一字一字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余音绕梁,却震得人魂灵发颤。 人群边缘,倚着墙根的独眼中年人浑身颤抖。 此时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风声、鼓声还有兄弟们的喊杀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这不是诗,这是他的一生。 与此同时,二楼原本歪靠在侍女怀里的锦衣公子也在心中默念着这最后一句。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焰,烧得他血脉喷张,烧得他不吐不快。 他腾的一下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楼下嘶声力竭地喊道: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听到了吗?这才是人话!这才是爷们儿该干的事!” “我他妈天天在这喝酒听曲儿,斗鸡走狗……我算个什么东西!” “不玩了!老子要去边军!老子要建功立业!” 这声嘶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死寂,引爆了全场! 轰! 巨大的、无法抑制的惊叹声、喝彩声、议论声如同山呼海啸般爆发出来,几乎要掀翻鎏金阁的屋顶!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说得太好了!我辈热血男儿,当如是也!” “字字千钧,掷地有声!千古绝唱!这是千古绝唱啊!” “这才是真正的边塞诗!让人热血沸腾的诗。” 场间的惊叹也叫醒了李博文和刘万三。 他俩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了不可思议。 三楼,楚江月那双向来清冷平静的秋水眸中,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红唇微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他居然能写入如此豪情壮志的诗词。 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和探究欲,猛地撞中了她的心扉。 而顶楼的乾景睿则一脸不信,嘴里一个劲地嘟囔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秦风站在场中,听着那山呼海啸般的惊叹与赞誉,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 “穿越真是太TM爽了。” 不过秦风也没忘了今天的主要目的——捞银子。 虽然刚才刘万三有过铺垫,但架不住这诗太猛了。 秦风大脑飞速旋转,想着接下来要怎么搞。 而就在此时。 李博文突然跳了出来,大声喊道:“不可能,这首诗绝对非你所作。” 作为史上最年轻的状元,他属实难以接受一个只会跟在女人身后的纨绔子弟比他强。 秦风闻言眼睛一亮。 他缓缓道:“你凭什么说这首诗不是我写的。” 李博文情绪激动地分析起来。 “这诗中蕴含的沙场气息、家国情怀,没有经历过沙场的人是绝对写不出来!” “而且秦世子的名声全京都的人都知晓,怎会突然天降横才。” 他这番话,虽然充满了偏见,但也确实说中了不少人的疑虑。 实在是秦风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秦风没有反驳,大方地承认道:“你说得对,这首诗不是我所作。”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看向秦风的眼神瞬间变化! 秦风没有在意众人失望的目光,诗他有的是,现在还是捞银子最重要。 他缓缓道: “这诗是我爷爷年轻时候写的。” “不过,咱们的赌局可没说必须是我亲自所做。” 刘万三根本没想跟秦风争论是不是原创,眼中只有死里逃生的狂喜! 顶楼里的乾景睿脸上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对身边人道:“瞧瞧,本王说什么来着,根本不是他做的。” “去,告诉下面,加大筹码,一定要把他手里的银子都赢过来。” 很快,鎏金阁角落里的旗子悄然变换。 刘万三得到指令,谄笑着递给秦风一张100万两银票道: “世子,这局您赢了。” “不过小人有些不甘心。” “还有最后一局,只要您加大筹码,我一赔二。” “不知道您敢不敢玩一把。” 秦风一愣,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第11章 他是魔鬼 “哦,看来刘掌柜很有信心?”秦风没有马上答应。 “富贵险中求么。”刘万三讪笑着继续道。 “小人也看出来了,世子今天是有备而来。” “既然大家都有准备,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索性就明牌痛快来一局。” “好。”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风也不在墨迹。 拿出之前的20张金票和刚赢的100万两银票压在赌桌。 刘万三眼睛一亮,当即也要掏银票,但又被秦风阻止。 “慢,我不要你一赔二。” “一赔一,在加上楚江月的卖身契。” 此话一出,周边看客纷纷倒吸口凉气。 虽然都在说花魁千金难博一笑,但那个千金就是个形容词。 这可是300万两白银,足够养活百万普通老百姓好几年。 果然是色中恶鬼,名不虚传。 刘万三也是一愣,他万万没想到秦风会提出这个条件。 心中暗骂秦风早晚死在女人身上的同时,开口道: “世子,您这个条件我得要跟钱掌柜商议一下。” 说着,转身拉着钱掌柜离去。 实际上他是在等乾景睿的命令。 楼上,乾景睿也是一愣,但转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他赢定了。 很快,刘万三归来,手中还多了一份卖身契。 将卖身契和三百万两银票放在赌桌上。 “买定离手。” 随着钱掌柜一声,赌局成立。 刘万三满脸笑容地道:“世子,这句该我出题了。” 秦风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刘万三转头挥手。 刚才国子监讲师周鸿,脸色平静地缓步而入。 仿佛刚才被人架出去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嗯?”秦风见此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合着刚才是在跟自己演戏,让自己误认为这群儒生都是只会装逼的草包。 如果第一局输了便罢。 如果赢了正好为增加筹码做后手。 “还真都不是善茬啊。”秦风在心中感慨。 “不过,千算万算他们也算不到老子是穿越的。”秦风信心十足。 此时,三楼楚江月则是心如死灰,看到周鸿的那一刻便料定秦风输定了。 果然,周鸿缓缓开口。 “这一局以我周鸿这个人为题写一首抒情诗。” 此题一出,现场哗然。 这题出得与刚才秦风的边塞诗异曲同工但又更加刁钻。 边塞诗最起码写出边塞即可。 而以具体的一个“人”为题作诗,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这要求要对这个人的气质、身份、乃至揣测其心境。 还得用精炼的诗句概括表达出来,既要贴合其人,又要升华出诗意。 最重要的是,诗词是否贴合主题的决定权还在对方。 进可攻,退可守,这几乎是个立于不败之地的题目。 秦风也是一阵赞叹。 对其刚才周鸿的伪装又加深了一层理解。 他现在确实看不透周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周讲官这是出的什么题?未免太强人所难!” “完了,秦世子怕是接不住了,这题根本无迹可寻啊!” 现场看客议论纷纷。 刘万三与乾景睿等人,脸上都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这次秦风绝对赢不了。 此时,周鸿轻咳一声,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他整了整衣冠,开口吟诵: “《咏怀》 身寄国子守清贫,心向圣贤忘苦辛。 育得桃李满天下,不羡人间万斛金。” “好!” “高风亮节,此诗正是其人格写照!” “诗如其人,清正刚直。” 诗成,现场众人纷纷喝彩,毫不吝啬地赞美。 秦风也是微微点头,这首诗比起刚才那个状元郎来说强得不知多少倍。 面对众人的赞赏周鸿面不改色。 他看向秦风道:“世子,到你了。” 随着周鸿的话语,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秦风。 秦风缓缓起身,对着周鸿行了一礼。 “不羡人间万斛金!周大人好气节!” 周鸿冷哼一声,转头当没看见。 秦风也不恼,抬头笑着继续道: “不过在下好奇,您既然都不羡人间万斛金了,为什么还应邀来参赌呢?” “赌,这好似不是君子所为,也违背了圣人之言。” 周鸿脸色一沉,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秦风连忙摇头。 “今天的主题是以你为题,写一首抒情诗。” “那么抒发的情感对或不对,我总得搞清楚吧。” “要不然到最后你一句不符合标准,我不就输了么。” “大家说是不是。”秦风看向四周看客。 看客们也纷纷点头,觉得秦风说得有道理。 周鸿眸光一闪,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居然能想到这层。 不过,又能怎样,跟我论道你还不配。 想罢,周鸿道:“我是受友人所托,并没有收取一分报酬。” “况且圣人之言并未说过不让赌。” “反而说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世子难道想要与周某论道不成。” 秦风连忙摇头:“不敢,不敢,我什么水平,怎么敢跟国子监大师论道。” “我只是替你可惜。” 周鸿眼中闪出一丝不屑。 秦风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 “你今年约有四旬了吧?跟你同期的考生早就外放做官了吧?” “按照你这个年龄在想外放已不大可能。” “此生多半要在国子监度过余生。” “你要是安心学问,最起码也能是一代名儒。” “可惜,如今出现在赌坊,为人做赌斗的枪手。” “虽不犯戒,但德行有亏,这条路彻底堵死”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友人让你值得放弃一生名节。” “是赌赢了这场,就可以外放做官?” “远离国子监这个冷衙门,像你同期学子那样去施展满腔抱负?” 话音落下,周鸿满眼震惊。 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能读懂人心不成? 秦风见状微微一笑。 他哪有什么读心术,只不过短视频看得多罢了。 清了清嗓子,甚至都懒得踱步,直接开口念到: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听到这最后一句周鸿身体一晃。 他确实一直以来故作孤傲,觉得谁都不配让他正眼相看。 但实际上他知道,在真正的权贵眼中他屁都不是。 所以,他也不止一次地在深夜里抱怨读书没用。 而这些都是他藏在心底不予认知的事。 如今却被秦风赤裸裸地扒了出来。 他满眼惊惧地看着秦风,仿佛看到一个魔鬼。 第12章 城府究竟有多深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诗毕,全场再次死寂! 但这次的死寂,与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是震撼,这次是惊恐! 在他们眼中,这首诗简直是把周鸿,扒光了衣服挂在墙上鞭挞! 泥絮沾来薄幸名,像沾了泥的柳絮,飞不起来,还得了不好的名声! 这不就是在讽刺周鸿前来做赌斗的枪手,不但没赢还输了一生。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直接将周鸿伪装的高傲戳破。 周鸿也感受到了现场异样的眼光,他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终于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地。 现场顿时一阵慌乱。 刘万三寒着脸让仆从将人拖走,眼珠滴溜溜乱转,随后一脸谄笑地对着秦风道: “世子,真是抱歉,周大师身体抱恙,这局怕是没有结果了。” “咱们打平如何。” 还没等秦风说话,现场看客们先不乐意了! 在赌坊里,你可以输钱,但不能输不起! 耍赖是比出老千更让人唾弃的行为! “我去,这脸都不要了这是。” “明明是秦世子写诗把人气倒了,居然说身体抱恙,这不公然耍赖么?” “是啊,老子这粗人都听明白是秦世子赢了!真当我们都是大老粗么?” “刚才还说自己见过银子比漠北雪原的落雪更密,我看他的脸皮是比皇宫的城墙还厚。” 能来到赌坊的赌客们要么是家中殷实、要么是烂命一条,他们毫无顾忌地对着刘万三骂了起来。 刘万三被骂得脸色铁青,但现在的他自知理亏,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然而这并不能熄灭众人的怒火。 他们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这场赌局的庄家——鎏金阁! “鎏金阁呢?钱掌柜呢?这事得你们来评一评!” “对啊,这赌局是在你鎏金阁开的,现在有人输不起要坏规矩,你们管还是不管?” 汹涌的质问声如同海啸,钱掌柜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对着众人作揖道: 说罢,他看向刘万三道: “刘掌柜,此局开始前就以说明,由现场看客评判输赢。” “现在明显支持世子这方较多,你输了。” “我没输,不公平。”刘万三彻底撕破脸皮,歇斯底里地道: “是现场众人评判不假。” “但此局题目是以周鸿为题写抒情诗。” “但最起码需要周鸿先点评下两首诗符不符合他的心境才行。” “如若不符合,他们的评判就是错的。”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炸锅了。 “刘万三,你要点脸吧,大家都看出来这首诗写到周鸿心里去了,你还在这嘴硬。” “可别在这硬赖了,永通钱庄的名声都被你给丢尽了。” “丢人,丢死人了。” 刘万三被骂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知道今天如果不硬抗,等待他的就是家破人亡。 他猛然抬头,双眼布满血丝地扫视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 被他盯住的看客,霎时间闭上了嘴。 刘万三这模样像极了输红眼赌徒。 身在赌坊的他们知道,一旦到了这种地步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毕竟是看热闹,在不嫌事大也怕引火烧身。 就这样,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而这件事的主人公秦风则是一脸轻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顾自的喝着茶。 有影子在他不怕刘万三赖账。 何况他知道刘万三本来也没想赖账,只是不想让自己把盒子赎回去。 正巧,他也没想赎。 果然,钱掌柜开口了,他一改以往笑面模样,阴沉着脸说道: “哼,刘掌柜莫非是想坏了我鎏金阁的规矩不成。” 刘万三闻言面色一滞,极不情愿地道:“在下不敢,只是想要输得心服口服。” “这样,银票和卖身契世子可以拿走,但盒子里的东西世子先不能赎回。” “待我与周鸿确认后,可让世子赎回。” “有字据为证,世子也不用怕我刘万三赖账。” 钱掌柜闻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可。” “不过,我想还是以楚江月的卖身契为压物,毕竟这是我鎏金阁的,这样才算公平。” 说完,看向秦风恭敬地询问道:“世子,您看可否。” “不行,楚江月我今天必须得带走。”秦风当即摇头,然后看着刘万三道: “本世子今天还有要事,没空跟你在这磨嘴皮子。” “既然你不服,就把盒子留着。” “料你也不敢欠我镇国公府的东西。” 说罢,收起卖身契和银票对着楼上迫不及待地喊道:“楚江月,收拾东西,跟本世子回府。” 这幅猴急的模样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说的要事是何时了。 “呸,你个蠢货。”屋内楚江月红着脸轻啐一声。 不过还是带上面纱推门而出。 就这样在现场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秦风带着楚江月离开了鎏金阁。 刘万三也是趁机抱着盒子消失在人群中。 ........ 秦风这边,刚上马车,他就迫不及待地摘下了楚江月的面纱。 单手挑起她洁白如玉的下颌。 眼神一边在白皙的脖颈处游荡一边开口道: “我赢了,这回你心服口服了吧?” 楚江月偏过头去,脖颈绷出优美的弧度,朱唇轻启吐出冷冰冰的四个字: “认赌服输。” 秦风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没生气。 松开楚江月,舒服地靠在马车上。 手上把玩着,一件不知何时出现的东西。 那东西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而熟悉的金属光泽。 楚江月看到这东西杏眼瞪得浑圆,饱满圆润的嘴唇不由地张开。 她失声低呼,一贯清冷平稳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三皇子心思缜密,定是确认虎符在盒子里才会开始赌局。 现如今怎么在他手上。 如果这样的话,三皇子岂不是用600万两银子在加上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 她都不敢想三皇子得知这件事后的有多崩溃。 突然,一个更让她遍体生寒的念头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三皇子自以为设下了天衣无缝的陷阱,等着秦风这个蠢货自投罗网。 却万万没想到,秦风早已看穿一切,并且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了这个赌局? 楚江月美眸看向了眼前这个笑得人畜无害的青年。 脑海中想起之前人们对他的评价,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如此真实的伪装,他的城府究竟有多深。 秦风很满意楚江月的反应,带着一丝戏谑的道: “怎么?很意外?” “不过,晚了。” “把我伺候好了,你的仇我帮你报。” “暖床丫鬟?”楚江月浑身一颤,眼底闪过屈辱与惊骇。 但转瞬间又化为平静。 那双秋水寒眸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震惊或愤怒,只剩下一种近乎剔透的冰冷和疏离。 她缓缓道:“好,我答应。” “但我赌你不敢让我暖床。” 秦风下身一阵微凉,他明白楚江月的意思。 心中腹诽:“不就是会点功夫么?等我也学会分分钟把你办了。” 不过输人不能输阵,他还是故作大度的道: “行了,别摆出那副慷慨就义的表情了。” “本世子对你的身子暂时没兴趣,冷冰冰的,抱着都嫌硌得慌。” “暖床丫鬟嘛,顾名思义,就是先把我的床铺暖和了。” 说完,摆了摆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楚江月看着秦风得意的面容,袖中的手指紧紧攥起,指甲深陷入掌心。 马车内瞬间寂静。 一场关于征服与反抗的博弈,就此拉开序幕。 ....... 另一边。 刘万三捧着紫檀木盒战战兢兢的匍匐在三皇子乾景睿的面前。 第13章 秦岳的无奈 刘万三跪在地上,头颅不住地磕在地面,声音颤抖得不行。 乾景睿冷冷的看着刘万三,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寒光闪烁。 不过当他看到刘万三身旁的紫檀木盒眼中怒气稍减。 “只要虎符到手,自己顺利当上太子,这笔账迟早会找回来。” 乾景睿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冷声道: “你确实该死。” “把盒子拿过来。” 刘万三闻言战战兢兢地将木盒捧到书案上。 乾景睿看着盒子眼中闪出一丝激动。 他缓缓打开盒盖。 预想中的虎符并未出现。 盒子里空空如也。 乾景睿脸色一僵,然后猛然地看向刘万三。 正侥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刘万三慌了。 乾景睿把目光投向钱掌柜。 钱掌柜赶紧道:“殿下,盒子从密室出来后就一直没打开过,我身边的人都能证明。” 乾景睿转身又看向刚才过来通报虎符放进去的侍卫 那侍卫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抖: “殿下!属下亲眼所见!那虎符确实放入了盒中!” “绝无差错?”乾景睿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他看了看空盒子,又看了看跪地的侍卫,眼中的疑惑迅速被一种被愚弄的极致愤怒所取代! “那它现在在哪?啊?”暴怒的吼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随即乾景睿猛地拔出墙边挂的佩剑!剑光一闪! “噗嗤——!”一声插入侍卫胸膛。 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 乾景睿看都没看倒下的尸体,染血的长剑猛地指向同样吓得几乎瘫软在地的刘万三。 刘万三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乾景睿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杀意沸腾,但他最终强压下一剑劈了这废物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命令: 刘万三知道这是让自己拿出200万来买命。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他想太多,连滚带爬地抱起空盒子离开。 钱掌柜也识趣地缓缓退出。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乾景睿和廖雨柔。 廖雨柔看到乾景睿那双染着血丝、疯狂而暴戾的眸子猛的一个激灵。 求生本能让她急中生智: “殿下,我能把秦风赢的银子要回来,还能让他把虎符在拿回来。” “您在相信我一次。” “如果这次不行您在杀了我也不迟。” 乾景睿死死地盯着她,没有说话,半晌才将头缓缓转过。 廖雨柔见状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乾景睿突然捂住胸口,脸色一阵潮红,再也忍不住。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他踉跄一步,用剑支撑住身体,抬起头,脸上血污和疯狂交织,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秦风!!!” “你敢耍我!!!” “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怒吼声在血腥弥漫的房间中回荡。 ....... 另一边。 秦岳也回到了镇国公府。 刚进书房,亲卫统领战霄奋地走了进来。 “大将军,军饷之事解决了!!” 秦岳摇了摇头。 战霄一愣,随即便愤怒的道:“皇帝想干什么?” “您亲自出面都不行?” 秦岳摆手打断了战霄:“也不是一点没给,稍后会发半个月的军饷。” “难道皇帝知道半个月内六国退兵之事?” 秦岳平静的点头,要是之前没有听秦风那段分析他也肯定会很惊讶。 而现在他对局势看得更加透彻。 也再也不对皇帝抱有一丝侥幸。 他缓缓道:“一会你就先回去,将咱们的人归拢到一起,按照原计划先去齐国。” “我稍后带着秦风与你们汇合。”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么?”战霄惊愕。 随后他面露期待的道:“大将军,大乾是咱们打下来的,为什么要咱们走。” 秦岳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现在大军里已经被安插了许多人,如果贸然造反必然会自相残杀。” “我不能让将士们手足相残,更不能让大乾再次生灵涂炭。” 战霄无奈,不情愿地道:“是,属下遵命。” 就在这时。 一身黑衣的影一悄然出现在了战霄身后。 战霄一回头魂都快吓出来了。 待看清来人后,立马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身体绷直恭敬地喊道: “教官。” 影一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对将军不敬,领30军棍。” “是。”战霄二话不说直接领命,然后以极其标准的军姿转身离开。 “干嘛老这么严厉。”秦岳见状无奈地摇头。 “我那龟孙儿回来了?” 影一仿佛像是没听见,淡然开口:“被发现了。” “什么?”秦岳闻言皱起了眉头。 影一虽然是八品,但专修暗杀功夫,一般的九品都发现不了。 “难道是哪个老不死的出来了?”秦岳在心中想着。 而影一不知是看出了秦岳心中的想法还是在自说自话,继续道: “小风发现的。” “什么?”秦岳又震惊了。 “他怎么发现的?” “他把虎符卖了200万。”影一再次自说自话。 “什么?多少?”秦岳一喜,他本身就决定要走,虎符卖了就卖了。 有了这200万以后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我那龟孙在哪?”秦岳兴奋地问道。 “他跟人赌诗又赢了100万。”一一答非所问。 秦岳无语,他都多余问。 抬步要去找秦风。 这时影一再次开口:“他用300万换了花魁。” 秦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随后满脸怒容,手臂青筋暴起。 “他奶奶的,本以为这小子转性了,没想到是嘴变刁了。” “今天老子必须得心狠了。” “来人,把军棍给我拿来,再把秦风那个鳖孙给我带到祠堂。” “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完大步走出门。 待秦岳走出老远,影一才再次说道: 第14章 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 此时,秦风正在马车上幻想着一会儿爷爷看到银票时震惊的模样。 突然马车骤然停下。 车夫老于也喊了一声“大将军”。 秦风一愣,随即大喜:“老爷子居然还在门口迎接?看来已经知道了?” 他嘞开嘴迫不及待地走出马车。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一幕,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 只见爷爷那是笑脸相迎,分明是要吃人的节奏。 果然,只听爷爷一声怒喝。 “你个孽畜!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跟你一个姓!” 说着举起军棍就朝着秦风砸了过来。 “卧槽!什么情况!”秦风赶紧跳下马车躲避。 秦岳一击未中再次追击,一边打还一边骂。 “我让你个败家子!” “我让你个见女人走不动道。” 那军棍虎虎生风,好几次都擦着秦风的衣角掠过。 秦风都懵了,这什么情况啊?犯错了要打,怎么赢了钱也要打? 就这样围着马车跑了好几圈,秦风已然气喘吁吁。 眼看老爷子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情急之下,他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厚厚一沓银票,高高举起,大声威胁道: “老头,你在敢动一下,我就把这六百万两银票全撕了!” 秦岳看到秦风手中厚厚一叠银票,猛地一个急刹车,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然后指着那银票,结结巴巴地问道: 秦风一看老爷子这反应,就知道他被人误导了,顿时恨得牙痒痒,叉着腰喘着粗气道: “你管我赎不赎花魁,我就问你这600万你要不要。” 秦岳那张老脸如同菊花般瞬间绽放开来,赶紧扔掉手中的军棍上前搂着秦风道: “好大孙,误会,都是误会。” 秦风冷哼一声,甩掉秦岳的双手,让刚过来的丫鬟小婵安顿好楚江月后自顾自的走进府。 秦岳则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而姗姗赶来的影一看着两人背影喃喃道:“小风赢了600万。” ....... 祠堂内。 秦风将赌局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特意强调当时自己将计就计、引人入局的光辉形象。 秦岳果然听的目瞪口呆。 秦风洋洋得意,本以为秦岳会夸奖。 结果他一拍桌子怒道:“300万两买个女人,你个败家子,你绝对是个败家子。” 秦风也怒了,都是我赢的银子,你管我咋花。 于是忍着怒气道:“爷爷,现在我们与皇帝的关系很微妙。” “搞600万他能忍。” “搞900万就等于撕破脸皮了。” “现在我们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秦岳闻言痛心疾首:“怎么没到翻脸的时候。” “他们已经知道六国大军要撤退的消息,等半个月后就会对咱们下手。” “我已经让人整备队伍前去齐国。” “多了300万咱们就能多一份东山再起的机会。” “上齐国?什么情况?”秦风懵了。 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 他赶紧道: “爷爷,现在咱们有600万两,能抵两个月的军饷,皇室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那两个月后怎么办?”秦岳毫不留情的打断道。 “都不用两个月,半个月六国一退,朝廷就会下令班师回京,我要是拒不回京就等同谋反。” “还不如趁现在有银子,咱们另起炉灶。” “我晕,合着上午都白说了。”秦风一脸无语,只要耐心解释道: “爷爷,咱们可以借口军队改革,为了大乾边疆永固实行屯田兵制。” “现在咱们有两个月的军饷,直接先斩后奏,料定皇帝不敢公然翻脸。” “只要坚持到明年开春,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爷爷放心,这几个月的军饷我来解决。” 见秦风又打断他,秦岳再次吹起了胡子:“放心,我怎么放心?”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要是做了朝廷必然断了补给。” “两个月后就入冬了,百万大军吃喝加上冬季物品消耗那可是天文数字。” “你为了个女人就能花300万的败家子,叫我怎么能相信你。” 秦风迷糊,这又说回来了。 “我相信。”就在这时影子悄然出现。 秦岳一愣,影子可是从来都不参与杂事的人。 如今居然为了自己这龟孙说话。 其实秦岳见秦风搞来600万两心里已经对自己这个龟孙有所改观。 但要说相信还差得远。 毕竟这是造反,不是小孩过家家。 他还得考虑身边亲信的想法,毕竟秦风在大家的心里是个活妥妥的废物。 如今见影子支持秦风,秦岳犹豫了。 从小他就没怎么在秦风身边,都是影子代为照看。 “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秦岳心里嘀咕。 于是极为认真地看着影子问道:“你想支持小风?” 然而影子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秦岳。 秦岳深吸口气:“罢了,既然你影子叔相信你,老子就在让你试一次。” “不过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没赚到银子,就消停跟老子走。” 秦风松了口气,赶紧向两人道谢:“谢谢爷爷,谢谢影子叔信任。” 说完赶紧跑。 他怕爷爷一会再变卦。 待秦风背影消失,秦岳笑容立马绽放地看向影子: 秦岳一口气差点没噎死。 半晌秦岳才缓过神,他也懒得搭理影子,对他道:“你去把战霄追回来吧。” 没有声响,影子悄然不见。 秦岳看着门外,喃喃着: “将计就计,空手套白狼,还整出军田制度。” “这龟孙儿有点东西。” “就让你痛痛快快地干一场,也算爷爷对你的补偿。” ........ 另一边,秦风满脸无奈地转头扎进了书房。 一直写到深夜才一脸疲惫地出来。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在看着高挂的月亮,忍不住抱怨道: 第15章 这鳖孙到底要干什么?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秦风睁开了双眼,简单洗漱一下拿着昨夜写好厚厚一沓纸就出了门。 来到正院,此时院内站满了人,除了府中仆从、护卫和秦岳亲卫,还有一百多个年轻女人。 这些都是牺牲在战场上的将士遗孀。 秦岳见秦风过来赶紧上前一脸严肃的小声道: “秦风我警告你,想要女人你可以去逛花楼,绝对不准打她们的注意。” “不然我宁可秦家绝后,也会阉了你。” 还在迷糊的秦风感觉下体一阵发凉瞬间清醒。 随即一股怒火升腾,昨天晚上为了赚钱的事他连楚江月都没时间碰,现在还这么说他。 于是怒道:“老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么?” 然而秦岳面对秦风的质问面色丝毫未改,毫不犹豫的道:“是。” “不然你叫他们来干什么?还特意要年轻的。” 秦风瞬间无语,他也懒得解释,不耐烦地道:“一边呆着去。” 然后径直走向人群。 秦岳一愣,随即怒火中烧,这小子居然敢对他这么无理。 不过他也知道是误会秦风了,在加上人多不好发作,便悻悻地站在一旁想看看这个鳖孙搞什么名堂。 只见秦风来到人群前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最近我镇国公府想要发展些产业,需要雇佣一些人手。” “管一日三餐,工钱要比市面上多一倍。” “还将设立幼儿园管理刚断奶的婴儿、设立学堂给学生上课、设立养老院解决老人养老,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 “当然我后面说这些不是免费的,但保证收费仅仅是员工工钱的一小部分。” “爷爷念着因大乾牺牲的英烈,让我先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干。” 此话一出现场的这群女人顿时兴奋起来。 虽然她们有阵亡抚恤金,但也仅仅能保证饿不死。 现在不但能吃饱,孩子还能上学堂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群情激奋:“干,我们干。” 秦风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众人噤声,然后道: “好,既然你们都愿意,那我丑话先说在前面。” “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留下你们,但如果你们当中谁不好好干活。”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辞退她。” “别到时候跟我讲什么看在死去丈夫的情面,如果她在乎死去丈夫的情面就不会这样做。” “更别打着丈夫为大乾流血牺牲的旗号,这样的人不配,还丢了所有英烈的脸。” 话音刚落,场间一名裹着青色头巾约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愤然开口: “对,这样的人不配,谁敢这样做我第一个不同意。” 人群纷纷响应。 一旁,秦岳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作为一个领兵的大将军,他无数次也见过无数战前动员的场面。 他深知秦风这几句话代表了什么。 不但成功地收服了这群女人,还让她们自发地维护起自身荣誉,杜绝了后续的麻烦。 毫无疑问以后这绝对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血队伍。 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想到此,秦岳由衷地感慨。 ....... 秦风不知道秦岳此时所想,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气得吐血。 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跟女人相处那是必修课。 所以对于眼前这个效果他并没有什么得意。 见火候差不多了,他步入了正题。 “想要留下来工作的,一会儿到管家秦顺那登记造册。” “现在我要说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 “秦顺。”秦风看着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喊道。 他是爷爷选出接替之前管家秦福的,对于爷爷选人的标准他还是很放心。 “世子。”秦顺走出恭敬地行礼。 秦风点头,拿出几张纸递给秦顺道: “你负责人事、财务、采购方面的工作。” “除了刚才说要面试人员外,今天还要去收集材料和制作器具。” “具体的要求都在纸上,按照上面规定的时间完成。” “采买事宜可以在新招员工中间选出几个当队长。” “我觉得那个裹着青色头巾的大姐就不错,很有正义心,其他的你自己定。” 突然秦风话音一转,冷然道: “记住,要是出问题,你就不用回秦府了。” 秦顺神情一凛,赶忙行礼恭敬道:“是,世子。” 他不由自主地将腰弯得比方才更深。 秦风看在眼里,然后继续布置: “秦勇,你负责建造方面的工作。” “这是需要建造的图纸你先看一下,一会我会与你去现场探察建造位置。” “战霄叔叔,亲卫加强府内巡逻,特别是后院禁止任何人靠近。” ..... “楚江月,你负责酒楼选址,要求闹市区、规模不低于鎏金阁。” “一会到找秦顺支取银两,见到合适的直接盘下,不用考虑银子。” “都听清楚了么?” “清楚了。”秦顺、秦勇、战霄和楚江月纷纷回答。 “好,开干吧。”随着秦风一声令下,全院开动,院内立即热闹了起来。 秦风来到爷爷秦岳身旁,对他道: “爷爷,你负责统筹大局,发放银两。” 说完不等他回答,招呼秦勇朝着后院而去。 秦岳愕然,TMD你要干什么最起码跟老子说一声吧。 不过见府内人声鼎沸,眼中也闪出一丝欣慰:“这龟孙儿,干起事来也还像回事。” 这时,秦顺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恭敬道: “老公爷,世子要采买的物品,小的初步估计需要20万两。” “什么?20万两,他要买金子不成。”秦岳忍不住道。 秦顺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秦岳见状一把抢过秦顺手上的清单。 “石灰石、黄土、沙子、铁矿渣、木头灰、陶瓷碎片不限量。” “茱萸、生姜、大蒜、干蘑菇、大量粗盐不限量。” “高粱、麦子、稻米、甘蔗不限量。” “硬木碎料、刨花、锯末不限量。” “牛油、菜籽油、豆油不限量。” “这鳖孙要干什么?”秦岳压根没看懂。 但既然秦风已经安排下去了,不给银子好像自己不支持似的。 “算了,20万就20万,也比这鳖孙去给女人强。”秦岳在心中想着,然后道: “行,既然世子安排,你去账房支取吧。” “是,老公爷。”秦顺领命,然而他却没走继续道: “老公爷,还需要支出一笔20万,是世子安排盘酒楼的银子。” “楚小姐说符合世子要求的只有鎏金阁旁的一间。” “对方目前没有出兑意向,价格可能会高,她先带着银子去谈一谈。” 而且就算高价买的酒楼到时候也能盘出去,损失也不算多。 于是,咬着牙同意下来。 不过他也更加好奇秦风到底要干些什么。 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然而他来到时只剩下一群在清理现场的下人,秦风和秦勇已经离开秦府去城外庄园去了。 “又去庄园,这败家子不会又要花银子吧?”秦岳心中一紧。 第16章 方向之争 七日后,郊外庄园。 两座火炉熊熊燃烧着,在火炉的周边赫然是水泥和无烟木炭两个生产线。 远处还有好几间冒着烟的小作坊。 此时,秦顺正一脸兴奋地跟秦风汇报着现场情况。 “世子,目前水泥和木炭已经开始批量生产,第一批生产的已经可以使用,第二批在进行风化处理。” “那水泥是我见过最坚硬的建筑材料,比现在城墙都坚固。” “我们用这个拿下朝廷工料采买绝对没问题,只此一项就能收回全部成本。” “还有无烟炭,真的是无烟那,虽然不如宫廷专用的红箩炭,但绝对比一般的都好。” “除了皇宫其他人都会买咱们的炭。” “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员就有100多人,按照一家3000斤碳火算,就能卖3000万斤。” “就是30万两的收益。” “最主要的是成本几乎忽略不计。” 秦顺激动的说着,对秦风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秦风很是受用。 不过,他没准备现在去变现。 先不说皇室不会采买水泥,就木炭也一定会受到皇室打击。 他们不会允许国公府赚钱的。 所以必须趁其不备一次性把银子搞到位。 待秦顺说完,秦风缓缓道:“水泥不卖,咱们盖房子还不够呢。” “木炭也暂时不卖,等到入冬价格上来再说。” “这些还要加紧生产,做好成品运回府,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法存储。” 秦顺已经对秦风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的话也如圣旨一般,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和。 ...... 事情安排好,秦风坐上了回国公府的马车。 既然不能赚银子,就还得花银子。 而让老头掏银子难度很大。 因为这不仅仅是掏银子那么简单,还牵扯到很多人。 摊子铺得越大,以后撤离就越难。 他知道爷爷实际上并不是在乎银子,而是在乎他们走后,跟着自己的这些人该怎么办。 这不是靠一两句话和一两件事就能改变的。 毕竟关乎人命,好多人的命。 除非彻底说服爷爷起兵。 可起兵容易,结果必定是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如果现在是乱世无可厚非。 但这是太平时期,引起天下大乱不管是什么原因。 他们都会被称为叛军,所有人都会被万世唾弃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秦风也明白了为什么武功高强的秦岳最后被凌迟处死。 是相信了皇帝说“你死我就能放过其他人”的谎话。 要是之前秦风肯定唾弃秦岳傻。 就像说岳飞为什么明知会死还要回去。 乔峰为什么要跳崖。 而现在他懂了秦岳的无奈。 生不逢时的无奈。 所以这次谈话非常重要,关乎到未来的方向。 ...... 国公府,秦岳寒着脸坐在书房。 一连七天他都没抓到秦风。 不是钻到后院就是跑到城外庄园。 问秦顺和秦勇两人居然还跟他保密。 这可给他气坏了,掏了四十万两还啥都不知道。 好在这几天除了人工钱,秦风没有继续花银子,便随他去了。 但心里也做下决定,以后在想从自己这要银子,门都没有。 当然这也就是气话。 都给了40万两了,在要银子就把他腿打断。 “老公爷,用饭了。”这时一名下人前来说道。 秦岳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孽畜,老子好不容易回来也不说陪陪他爷爷。” 于是道:“给老夫拿过来,就在这里用。” 然而下人仿佛预料到了,平静地道: “老公爷,世子说他亲手给您做的,让您移步正厅。” “哦?”秦岳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 起身快步而去。 ........ 正堂内。 秦岳刚进来,就被圆桌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 一个热气腾腾的铜火炉,里面是红红的沸水。 火炉的周围则是一盘盘生的肉片和各种绿叶菜。 “这是让老夫自己煮不成?”秦岳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这时秦风端着碗筷走了进来,热情地招呼道: “爷爷来得正好,快做。” 说着就把碗筷放在了秦岳身前。 见秦风如此亲力亲为秦岳也没说什么,一屁股坐下。 秦风将盘子里的肉下到火锅中,又给秦岳调好了蘸料道: “爷爷,这种吃法名为火锅,你把煮好的肉放在蘸料站一下就可以吃了。” 说着见肉变了颜色就夹了一筷子给秦岳。 秦岳脸色一抽,不悦的道:“这肉才刚煮不久,能吃么?” 秦风也知道这倔老头的脾气,也没解释,夹起一块头肉,轻轻吹了吹就直接塞进嘴里。 久违的烫辣感充斥着口腔,让秦风满足不已。 瞧着秦风都吃了,秦岳也不再犹豫,战场上生肉都吃过,还能被自己这龟孙比下去。 当即拿起筷子吃了下去。 这一口,眼睛顿时大亮。 见爷爷这幅模样,秦风摇头一笑。 然后道:“影子叔呢,叫他也来吃吧,我给他拿了碗筷了。” “我喜欢。”秦岳话音刚落,影子就座在了凳子上。 秦岳愣了片刻,不过此时也没时间纠结这件事,赶紧搂肉要紧。 而影子也赶紧伸出筷子去抢。 “别抢,有的事管够。”秦风笑道。 然后起身下车。 随即又俯身从桌下拿出一坛酒道: “有好菜,没有好酒怎么行?” “不喝。”秦岳见状得意一笑。 “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想拿酒灌我,这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第17章 看给孩子气的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孙子。”秦风故作生气的道。 然后不等秦岳说话继续道:“看到这个碳火了么?” 秦岳白了秦风一眼:“看见了,红箩炭。” “要不说你是个败家呢,这留着冬天取暖多好。” “你在好好看看。”秦风没好气指着。 秦岳疑惑地仔细一瞧,不对红箩炭是圆形的,这个是长方形。 正在他疑惑之际秦风开口道:“这是我做的碳,用之前采买的废料做的。” “刚才秦顺算了,一冬天估计能赚个30万两。” “多少?”秦岳惊呼。 秦风没有理会指着火锅继续道:“这个好吃吧?” “爷爷按照你对朝廷那帮人的了解会不会喜欢吃?” “那帮蛀虫肯定会吃。”秦岳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这一桌我收他个百八十两银子不过分吧?”秦风淡淡道。 秦岳眼睛亮了。 “在看看这个酒。”秦风啪的一下将坛口打开。 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便逸散而出,在厅堂中弥漫开来。 秦岳咽了咽口水,光闻着就知道是好酒。 秦风得意一笑,趁热打铁给秦岳倒上: “爷爷你尝尝,这一坛我收个20两银子可不可以。” 秦岳看着面前的酒水有些惊奇。 哪怕是皇家的御酒,都是一副浑浊的样子。 可这酒居然清澈如水,若不是碗中散发出的酒香,他甚至都以为是水呢。 他再次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没有端起碗。 秦风见状无语道:“就我刚才说的这些就能赚到百十来万,我还能惦记你的银子。” 听到秦风这话,秦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端起碗咕咚一口。 酒水入喉,秦岳只觉得喉咙无比辛辣。 “好!好酒!” “这才是男儿该喝的烈酒!” 秦岳感叹一句,又咕咚咕咚将酒喝光。 然后夹起几块肉塞进嘴里,大呼痛快。 秦风赶紧上前倒酒,然而秦岳则摆手:“不喝了,尝尝就行。” 他还是怕秦风来骗他的银子。 秦风也没强迫,给自己倒了一碗,举起碗深情地道: “爷爷,孙儿这么多年让您操心了,这碗我敬您,您随意。” 深吸口气,强忍住酸楚,大声道:“你个鳖孙,没来由地说这干什么。” “还有什么随意,别人敬酒就得喝,这是规矩。” “给我倒酒。” “是,爷爷,”秦风赶紧倒酒,然后端起碗爷孙俩碰了一碗。 喝完一碗,秦风脸色涨红,仿佛来了情绪。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朗声道:“爷爷,在敬您一碗。” “我知道以前的我不是个东西,但这次您毫不犹豫地拿出40万两支持我。” “我真的没想到。” “我以为我这辈子在您眼中就是个废物,谢谢您给机会,让我证明自己。” 说着,哗啦啦地开始倒酒。 动作已经不如往常沉稳,酒都撒出去不少。 秦岳听着心中再次泛起阵阵酸楚,自己这孙子何尝不是受自己所累,于是道: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你是我孙子,我唯一的孙子。” “你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就算你把天捅破,老子也会给你顶着。” “谢谢爷爷。”秦风满眼激动地跟秦岳碰碗,仰头干了。 喝完秦风脸色更红,但兴致却更浓,他再次倒满道: “爷爷,今天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站在您面前告诉您。” “您的孙子不是个只会跟在女人后面的废物。” “这碗就庆祝我重生,庆祝我终于像个人一样地活着。” “好,好,好。”看着秦风意气风发的模样,秦岳也是打心眼里高兴,连说三个好字,干了酒碗。 秦风喝完三碗,整个人都晃悠了。 看爷爷的眼神也有点重影。 他晃了晃脑袋,见还差点,于是毫不犹豫地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二话不说喝了下去。 秦岳见状赶紧阻拦:“行了,你醉酒了,别喝了。” 秦风的舌头都打转了。 秦岳刚要呵斥,但又听到秦风道: “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重复着,又眼神也逐渐迷离地喃喃着:“我知道,你以为我一时兴起,没有考虑后果。” 突然,秦风又睁开了双眼,情绪变得激动道: “但是你不知道,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秦风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种异样的坚定。 “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供养百万大军。” “连试都不让我试,甚至连解释都不听。” “我知道,是怕我把摊子铺大了,这些人不得善终。” 说完这最后一句,秦风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精神,头一歪,彻底醉倒在了爷爷秦岳的怀里,沉沉睡去。 厅堂内一片寂静。 只剩下火锅咕噜咕噜的声音以及秦岳粗重的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没人能比他更能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通过这句话他也相信了秦风不是一时兴起。 秦岳一愣,随即怒道:“干什么你,一惊一乍的,在把孩子吵醒。” 说着抱着秦风回屋。 等秦岳背影消失,影子才轻声道: “看给孩子气的。” 第18章 打个赌如何? 翌日。 秦风幽幽醒来,顿感香气扑鼻。 睁眼就看到白花花的一片。 等视线清晰,才看见是小婵在给自己擦汗。 此时,小婵也发现了秦风醒来,惊喜的道: “世子,您醒了,好点了么?” 秦风微微点头,脑袋顿时感觉要爆炸。 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昨天那个酒日期太短,在没喝过高度酒的古代是佳酿,但对于秦风来说无异于直接喝酒精。 小婵见状连忙给秦风按摩。 小婵见秦风状态变好,小嘴也开始唠叨起来: “世子,你下回可不能饮那么多酒了。” “都给我们吓坏了。” “老公爷也是很晚才走,很是担心。” “走的时候还交代说,让你放手去做,他不会阻拦了。” “真的?”秦风大喜。 这酒果然没白喝。 昨日酒局看似是意外,实际上是秦风精心计划的苦肉计。 表面上他是想要借酒说服爷爷。 实际上他知道老头什么场面没见过,肯定一眼看穿自己的用意。 所以就反其道而行,让爷爷误认为掌控局面。 而自己假装失意借酒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样老头会带着一丝“这孩子喝多了”得宽容去听。 更会让他生出愧疚之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与原主自杀相逼其实是一个道理,都是情感绑架。 但前者是逼迫对方产生情感,而后者是让对方自发地产生情感。 细微之处,高下立判。 此刻,秦风自信心爆棚,颇有种天下尽在掌控之感。 他兴致大起一把将小婵抱进怀里大笑道: “哈哈哈,小婵,本世子的好日子要开始了。” 小婵懵了。 虽然她是世子的通房丫鬟,可之前世子一心扑在廖雨柔身上从来没正眼看过她。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惊慌和不知所措。 随即她又感觉到了什么,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满红晕。 她呼吸急促的羞怯道: “楚江月?”秦风松开了小婵,拨开床帘,只见楚江月正站在一旁。 见秦风目光投来,楚江月故作神色如常。 但白皙的双手还搅在一起。 明明慌得要死,偏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 这是什么设定? 秦风顿时觉得好玩,忍不住调侃道: “怎么,是想要学习观摩一下?” 楚江月闻言,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一抹难以抑制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猛地松开搅在一起的手指,背到身后,强作镇定地冷声道: “世子,请自重!” 声音虽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风岂会轻易放过她,这可是300万两银子和自己的名声换来的女人,不收点利息岂不亏死。 于是道:“没事,正事要紧,你说吧。” 楚江月闻言深吸口气,强压心中不满,刚要开口,就听到秦风那贱兮兮的声音。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这话本没有问题,但配上场景和秦风的表情楚江月一下就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小婵也羞得把脸埋了起来。 那双清冷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用眼神将秦风千刀万剐。 见楚江月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秦风赶紧灭火,这要挨顿揍多不值当,于是道: “我说让小婵继续给我按头,你俩想什么龌龊之事呢?” 楚江月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此时露怯就证明自己刚才想了龌龊之事。 只能咬着牙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那起伏的酥胸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安。 秦风嘿嘿一笑,见好就收,随意的语气问道: “说吧,盘酒楼的事怎么样了?” 听到秦风说到正事,楚江月仿佛瞬间找到了自信。 方才的不安如同潮水般退去,挺直的脊梁恢复了固有的清冷弧度,冷声道: “鎏金阁对面的望月楼东家与我相识,原本已经商谈15万两。” “但三皇子的人横插一手,意图搅局。” “为避免对方恶意抬价,我已暂缓接洽,故作冷淡,以待时机。” 秦风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看着楚江月清傲的模样又气不打一处来,故意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不满和轻视: “等时机?等多久?黄花菜都凉了!” “算了,指望不上你,看来你还是适合做暖床丫鬟。” 这话如同针尖般刺中了楚江月最敏感的神经! 她可以忍受屈辱,但不能忍受能力被质疑,尤其是被秦风质疑! 她那双秋水眸子里寒光凛冽: “秦风,你自己现在什么处境不知道么?” “三皇子的人在暗中时刻盯着你!” “若我当时表现出非它不可的急切,莫说十五万两,就是150万,他们也敢开口!” 她胸脯因激动而再次剧烈起伏,看得秦风心中直呼过瘾。 突然秦风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楚江月微微一笑道: “你爱赌么?” 楚江月一愣,随即冷哼道:“如此背德、废业、败俗、丧志之事我自不会去做。” 秦风无语,不赌就不赌,骂人干什么,整得他下面的话没法说了。 “咱们打个赌如何?” “今天我不但能盘下望月楼,还能买来五位京都顶尖乐魁。” “嗤~~”楚江月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那声冷笑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秦风。” “你是赢了600万两,但镇国公能全交予你挥霍么?” “酒楼三皇子已然察觉不会让你轻易得手。” “五名乐魁更是三皇子的摇钱树,多少银子他都不会放手与你。” 楚江月的嘲讽如同连珠箭般射出,试图击碎秦风不切实际的妄想。 秦风却不恼,反而笑容越发深邃:“别说那些,就说你赌不赌?” “赌什么?”楚江月傲然昂首,她绝不相信这种天方夜谭能实现。 “我输了,恢复你自由之身。”秦风淡然道。 楚江月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道:“好,一言为定。” “答应得这么快,你就不想知道我赢了的后果?”秦风无奈,这楚江月到底是有多瞧不上自己。 楚江月冷哼一声:“哼,我要输了,任凭处置。” “那行,这回我不会跟你客气,希望你言而有信。”秦风也不在废话,对着小婵道: “小婵,让廖雨柔进来吧。” 第19章 秦风,你毁我清誉,我要杀了你 “秦风,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声质问。 秦风深吸口气,这几天廖雨柔一直等在秦府门口。 他一是忙,二是不敢见。 到不是怕廖雨柔,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这原著里的大女主嘲讽能力他可是见识过的。 他心中告诫自己要忍住。 接下来的计划还得靠廖雨柔呢。 一旁的楚江月见状冷哼一声,她全然以为秦风是激动的。 很快,头戴面纱的廖雨柔和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当廖雨柔看到秦风脸色苍白的模样和旁边的楚江月顿时愤怒不已,怒道: “好啊,我说你躲了我好几天,原来你净跟这个娼妓厮混。” “杜鹃,去把她的脸给我毁了,看这个狐狸精还怎么勾引男人。” “是,小姐。”被叫杜鹃的婢女闻声上前。 楚江月已然脸若寒霜。 一个闪身来到杜鹃身前,紧接着杜鹃就飞了出去。 力度大得甚至连惨叫声都没听见,直接打晕。 秦风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女人脾气是真爆啊。 还好,楚江月有所顾忌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冷冷的看着廖雨柔。 廖雨柔被这一幕给镇住了,她完全不敢跟楚江月对视,转头看着秦风怒道: “秦风,你居然敢打我的婢女。” 秦风正暗爽呢,没想到又转回来了,下意识地指着楚江月道: “她打的,关我什么事?” 秦风也懒得跟她纠缠,直奔主题道: “找本世子何事?” 见话题回到秦风这里,廖雨柔神情瞬间恢复如常: “让我颜面尽失!” 听着廖雨柔的话,饶是秦风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有些无语。 秦风深吸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刚要开口,只见廖雨柔又掀开了头纱,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不过转瞬间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听廖雨柔道:“秦风,你看看。” “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此刻秦风心中仿佛有数十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真是把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他怕廖雨柔在说出点什么,赶紧开口道: “行了,别墨迹了。” “我给你200万。” “你把望江楼地契和沈青弦、苏晚瑟、陆流笙、江月笛还有阮惊雪五位乐魁的卖身契给我拿来。” “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廖雨柔压根没听进去秦风的话,反而怒斥道: “秦风,你做出这些事我能原谅你就不错了。” “还想要五个乐魁。” “别给脸不要脸。” “我警告你,我说的条件一点都不能少,否则你以后休想见到我。” 他强压心中怒火道:“廖雨柔我刚才的话说得很清楚了。” “你要想要这200万,就拿我说的东西来。” “现在给你三息时间赶紧滚出去。” “不然我就让楚江月给你扔出去。” 廖雨柔一怔:“秦风你这样做,就不怕我不理你吗?” 秦风再也不想说话,眼神冰冷的道:“一。” “二。”秦风毫不留情地打断。 见秦风喊了楚江月,廖雨柔慌了,连忙道: 说完,慌忙离开,连婢女都忘了。 “小婵,叫秦顺把这个人扔出去。” 很快,房间里清净了。 秦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在多说一句话,他都得被恶心死。 然而这一幕在楚江月眼中,却完全变了味道。 她一脸戏谑的道:“怎么,心疼了?” 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针,精准无比地刺中了秦风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秦风激动的道:“心疼个屁,我这是策略。” 见楚江月一脸不屑,秦风解释道: “廖雨柔回去必定会大肆宣传她的功劳,故意贬低我。” “这样三皇子就会觉得我并不是想赚银子,而是贪图美色。” “牺牲几个乐魁来搞臭我,这笔账他会算明白的。” 楚江月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随即她又摇摇头笃定道: “以三皇子的性格,他是不会听信廖雨柔的一面之词的。” “确实。”秦风点了点头。 楚江月瞳孔微缩,随即又恢复如常,坦然道:“是又如何。” “别忘记,这是你我的赌约,我怎么可能帮你赢自己。” 秦风对于楚江月承认没有在意,微微一笑: “不用你刻意传话,你已经帮我了。” 楚江月大惊失色,随即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怒道: “秦风,你毁我清誉,我要杀了你。” 秦风无语,这咋一个个都搞不清谁在掌控局势。 他冷冷的看着楚江月道: “楚江月,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我没强迫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别太过分。”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楚江月瞬间清醒。 是啊,她现在不是前朝公主、不是花魁,是秦风的奴隶。 秦风确实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她楚江月不是不识好歹之人,秦风的情面,她心里是认的。 但,这不代表她会因此屈服! 楚江月抬起眼,目光平静的道: “秦风。” “我承你的情。” 说完,楚江月转身离开。 而秦风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 与此同时。 御书房。 大乾皇帝乾胤天端坐在龙案之后,此刻他正翻阅着奏章。 三皇子乾景睿则直挺挺地跪在龙案前。 时间一点点流逝,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皇帝时不时的咳嗽声打破寂静。 许久,乾胤天终于放下手中的奏章,没有看乾景睿,而是随手将几本奏章扔到了他面前的地上。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 “看看吧,这些都是参你的。” 第20章 必杀的棋子 乾景睿心脏猛地一缩,跪地向前匍匐拿起了奏章。 飞快地扫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奏章上赫然罗列着他与秦家“勾结”,在鎏金阁故意输掉六百万两巨资,实则为秦家军饷输血,意图不轨的“罪证”! “儿臣冤枉!父皇明鉴!”乾景睿慌忙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惊惧的颤音: “儿臣怎会与那秦家勾结!这分明是有人构陷!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乾胤天缓缓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道: “朕自然知道你不会谋反,你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必要。” 乾景睿刚松了一口气,却听皇帝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但是,你蠢!”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扎进乾景睿心里。 “你打乱了朕的计划!”乾胤天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再有几个月,朕便可兵不血刃地拿下秦家!” “你倒好,送去六百万两!这足够他们再支撑两个月!” “两个月!你知道这两个月会横生多少枝节?” 乾景睿伏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住地磕头: “儿臣愚钝!儿臣知罪!求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乾胤天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才似有些疲惫地靠回龙椅,揉了揉眉心: “你打算如何做?” 乾景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抬头,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父皇,那秦风近日想要盘下一处酒楼作为产业。” “儿臣已经派人盯住,届时将价格哄抬数倍,让他即便盘下也伤筋动骨!” “更会让他这酒楼,开张之日便是倒闭之时,让他血本无归!” “另外,儿臣还要将他这败家行径大肆宣扬!” “让满京城都知道,他秦风在军饷紧张之际,却挥霍无度,沉迷商贾贱业!” “在放出秦家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用以供他秦风奢靡享乐!” “届时,边疆将士得知定会心生不满,秦家要么自掏腰包补齐军饷,安抚军心,耗光家底。” “要么,就等着军中生变!” 乾胤天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直到乾景睿说完,他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都是左相教你的吧?” 乾景睿神色一凛,但还是如实道:“是,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儿臣是请教了左相。” “嗯。”乾胤天只回了这么一个字,挥了挥手。 “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期望!”乾景睿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告退。 直到走出皇宫上了马车,乾景睿才感觉后背一片冰凉,原来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森严的殿门,双拳紧握,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这时,马车外一名侍卫来到车窗前,小声道: “殿下,廖雨柔传话秦风那里银子都交给了他爷爷,目前就能动用200万两。” “她还解释了为什么拖延这么久,是因为秦风与楚江月在屋内苟且闭门不出。” “属下特意找到了廖雨柔的婢女了解,她说秦风确实和楚江月共处一室,并且脸色苍白,像是房事过多。” “还有楚江月那边的人全都联系不上了。” “什么?”马车内,原本平静的乾景睿听到最后一句眉头皱起。 廖雨柔说的话他是将信将疑,但楚江月可是真凭实据。 乾景睿面色铁青,楚江月他可是觊觎很久了,可碍于她背后的势力一直忍着。 没想到被秦风给截了胡。 “秦风,我必将你千刀万剐。”乾景睿在心中咆哮着。 然后咬牙切齿地道:“答应他。” “再派人去搜捕楚江月的人,万不能放虎归山。” ....... 京都某处隐秘宅院。 楚江月正襟危坐。 她对面的阴影中,坐着一位灰袍老者。 “公主,既然这次出来,正好跟我回去,免得在镇国公府受辱。”灰袍老者低声说道。 楚江月缓缓摇头:“秦风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逃离我就在京都待不下去了。” 灰袍老者心有不甘,欲要再次开口劝导,但被楚江月阻止: “灰叔不必劝我,为母后报仇是我活着的希望。” “现在三皇子让我卧底国公府,正好可以从中挑拨。” “只要镇国公起兵,我就能亲眼看见那个狗皇帝国破家亡。” 楚江月眼中闪出一抹期待的光彩。 灰袍老者见状叹息一声,他知道是劝不动楚江月了。 “灰叔,人员都撤离隐匿妥当了么?”楚江月问道。 灰袍老者点头: “接到消息后,各处据点已暂时关闭,核心人员皆已化整为零,分散潜伏。” 楚江月闻言心顿时放了下来。 虽然一切都是秦风的推断,但这些人可是她赖以复仇的根基,损失不得。 此时,灰袍老者也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公主,秦风不过一个纨绔废物,当真能有如此心机?” “况且,三皇子也不是傻子,就能如此轻信?” 楚江月闻言摇了摇头:“秦风此人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能空手套走三皇子600万两还有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三皇子也不是傻子,他虽然很想收回秦风手里的银子。” “但乐魁可是摇钱树,他为了收回银子给对方生财之物,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 “至于秦风所说贪图美色,不为赚钱,想必他也不会轻信。” “除非廖雨柔的婢女是三皇子的眼线,但即使这样也不足以相信。”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撞开。 一名浑身浴血的汉子冲入房内,满脸庆幸道: “灰长老!公主!三皇子派人围杀兄弟们。” “什么?”楚江月豁然起身,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乾景睿!这个蠢货!居然信了。” 突然她又瞬间冷静下来。 不对,就算乾景睿相信了也断然不能如此不留余地。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刺般扎入她的脑海。 是因为自己提前把人员隐匿,才让乾景睿彻底相信。 她上当了。 自己才是必杀的棋子。 “可恶的秦风!”楚江月贝齿紧咬,怒气直冲头顶。 但她也不得不佩服。 这一手不但让三皇子上钩。 还断绝了她与三皇子之间的联系,从此只能依靠于他。 灰长老看着楚江月骤变的脸色,也明白了过来,面露惊恐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江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无奈: “先全部隐匿起来,等我跟秦风谈完再定。” ....... 与此同时,秦风正和小婵吃着火锅等着楚江月。 第21章 一个问题,一碗酒 铜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红油与菌汤泾渭分明,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香气。 小婵吃得鼻尖冒汗,小脸通红,忍不住感叹: “世子,这个叫‘火锅’的东西,真是太好吃啦!” 她夹起一片烫得恰到好处的羊肉,满足地放入口中。 随即,她看了看桌上明显多备的一副碗筷,又看了看门口,有些不解地小声问: 秦风正夹起一筷子毛肚在锅里七上八下,闻言懒洋洋地一笑: “她啊,就是头小犟驴。” “你越对她好,她越觉得我没安好心。” “就得这样,爱答不理,她才会吃。” 小婵眨巴着大眼睛,完全没听懂,只觉得世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没过多久。楚江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脸色依旧清冷,本想开口质问,但随即被眼前的火锅和扑鼻的香味吸引。 小婵见她来了,立刻高兴地起身: “江月姐姐,你回来啦!快来一起吃,这个可好吃了!” 秦风头也不抬,慢悠悠地涮着肉,说道: “小婵吃你的,她不会吃的,人家清高着呢,看不上咱这俗物。” 楚江月本来也没想吃,被秦风这话一激,那股倔劲儿立刻上来了。 她冷哼一声,径直走到空位坐下,拿起碗筷,夹起一片牛肉就放进了红汤里,动作带着明显的赌气意味: “我就吃!” 秦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没说话自顾自的吃着。 楚江月将烫好的牛肉放入口中,辛辣鲜香的滋味瞬间在味蕾炸开,让她忍不住在心中惊叹。 闷头又吃了好几大口,才放下筷子看向秦风,目光锐利: “秦风,你怎么就确定我会把人撤走?” 秦风没有立刻回答,不慌不忙地从桌子底下抱出一坛酒。 放在桌子上,头都没抬地道: “一个问题,一碗酒。” 楚江月见状毫不犹豫地拍开泥封,将酒倒入碗中,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酒液入喉,如同一条火线瞬间烧灼而下,楚江月被呛得轻咳了一声。 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两抹诱人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这酒比她喝过的任何宫廷御酒都要烈上数倍,一股热力从胃里蒸腾而上,让她感觉头脑都有些微微发晕。 那双清冷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水润的薄雾,眼尾泛红,平添了几分平日里绝无可能的娇媚与脆弱。 她强忍着喉咙和胃里的灼烧感,将空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抬起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秦风。 “这才像个女人。”秦风心中感叹,脸上面无表情的道: “因为你善良。” “善良?”楚江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作为一个亡国公主,要杀大乾皇帝的人,怎么也不会跟善良这两个字有关联。 她刚要反驳,只听秦风继续道: “以你的底蕴完全可以选择一个小国取而代之,最不济也可以占山为王。” “可你却选择放弃复国,孤身犯险来到大乾。” “说到底你是不忍生灵涂炭,不忍属下为你流血牺牲。” “所以你得到消息一定会让他们暂时撤离。” 楚江月殷红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 她确实可以选择小国取而代之,但当时她觉得代价太大而选择后者。 她从没觉得这是因为善良。 但,直到此刻,听秦风这么一说,她意识到了这点。 也想起了在鎏金阁看到秦风的兴奋,那是一种终于大仇的报,更是一种解脱。 用自己的命报仇,属下不用陪着自己死的解脱。 她怔怔地看着秦风,心中一股寒意从脊椎一路蔓延到头顶。 一个比自己还懂自己的人,是多么可怕。 “别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秦风看出了楚江月的震惊淡淡道: “只要知道你的身份,这点不难看出,不然你觉得你的属下为什么为你拼命。” 楚江月被秦风的话拉回了现实,先前的震撼和敬佩如同潮水般退去,转而有些羞怒。 这是在说她蠢。 楚江月胸部微微起伏,眼神里却透出几分不甘和嗔意,但随即又压了下去。 她沉声说道:“就算这样,三皇子也不会同意用200万两换五名乐魁。” “所以,你从始至终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和三皇子决裂,只能与你合作。” 秦风微微一笑,他知道楚江月这是在为自己争取筹码。 不过,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好好压一压这个傲娇公主的气焰。 他摇摇头:“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就算没有你三皇子也会同意的。” 楚江月一愣,随即反驳道:“不可能。” “200万两买望月楼的契和五名花魁看似合算,但如果长远去看根本不值。” “他怎会因败坏你的名声,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 “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见楚江月将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秦风顿时觉得好玩。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向小婵问道:“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小婵回道。 “差不多也该到了。”秦风喃喃道。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秦顺的声音:“世子,廖雨柔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秦风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200万两银票,递给楚江月道: “你去吧,可不可能一验便知。” “交易完就把廖雨柔撵走,别让她来烦我。” 楚江月满眼狐疑,但还是接过了银票转身离开。 ....... 镇国公府门外。 廖雨柔的贴身婢女杜鹃,正叉着腰,对着守门的侍卫趾高气扬地叫嚷: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家小姐都敢拦?” “一会儿见了秦风,定要让他好好惩治你们这些没规矩的东西!” 这时,楚江月走了出来。 气焰嚣张的杜鹃,瞬间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声音戛然而止,连忙缩到了廖雨柔身后。 廖雨柔见到楚江月,心头也是一紧,本能地生出惧意。 但一想秦风能掏出200万肯定还是在乎她的,于是扬起高傲的头颅道: “秦风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楚江月懒得跟她废话,眼神冰冷如霜,直接切入主题: “世子不想见你,东西带来了?” 廖雨柔被她的态度一噎,本想反唇相讥,但想到三皇子交代的任务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深吸口气,从袖中取出地契和卖身契道:“带了!银子呢?” 楚江月瞳孔微缩,她竟然真的带来了? 伸手接过仔细查看。 越看她心中越是震惊,三皇子居然真的同意了秦风的条件?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默不作声地将那叠二百万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廖雨柔迫不及待地接过银票,仔细清点数目,确认无误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又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 她也不与楚江月废话,转身上了马车。 楚江月则站在原地,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半晌,她才缓过神来。 转身回去找秦风问个明白。 第22章 任凭处置 回到秦风的房间,小婵已经不在,只剩秦风一人。 “为什么?”楚江月的契和卖身契放在桌上,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这在她身上是极少见的。 秦风没有回答,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楚江月又看看酒碗。 楚江月怎会不知秦风是什么打算。 这是想把自己灌醉好让自己履行赌约。 她贝齿轻咬下唇,心中暗骂秦风无耻。 狠狠瞪了秦风一眼,抓过酒坛,将酒满上,仰头便灌了下去。 一碗下肚,刚缓过来的白皙脸颊又是一片酡红。 秦风看得眼睛直放光,呵呵一笑道:“六国半月后退兵。” 楚江月一愣,随即恍然。 朝廷钳制百万大军的唯一方法是军饷。 这时候让掌管百万大军的秦家有银子,那不等同于给他们递了把刀,所以三皇子无论如何都会答应。 随即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事已至此,纠结消息真伪毫无意义,秦风能如此笃定,必有缘由。 但,如此军国机密,秦风从何得知? 他隐忍伪装多年,为何选在此时暴露锋芒? 秦家这是不甘坐以待毙,要反击了! 可若如此,秦风为何还要退回二百万两。 甚至花三百万两“买”下她? 现在他们不应正缺银子的时候么? 楚江月只觉得思绪纷乱如麻。 秦风再次看向她,没说话,目光扫向酒碗。 楚江月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再次倒酒,仰头饮尽。 秦风见她如此爽快,这才淡淡道: “我爷爷,要领我去齐国。” 去齐国?楚江月神色一暗。 这并不是她期望的答案。 不过,当她想到秦风近期种种反常举动,心中的希望再次燃起。 她再次抓过酒坛,倒满,一饮而尽。 然后在秦风略显惊讶的目光中,开口问道: “那你呢?甘心就这样去齐国?” 秦风看着楚江月因酒意而越发娇艳的脸庞,掩藏不住的笑意: “自然不甘心。” “所以我要开酒楼,赚银子。” “糊涂!”楚江月闻言,怒其不争地痛斥道: “开酒楼能赚多少银子?” “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有这二百万两,做什么不好?” “停停停。”秦风打断了楚江月。 “我自有办法。” “现在,就问你,是否加入。” 楚江月此时心中满是兴奋,镇国公独孙要起兵。 虽然这家伙行事一会聪慧一会愚蠢,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秦风哈哈大笑。 拿过酒坛,将两只空碗倒满:“好!为了庆祝你正式加入,咱俩干一碗!” 楚江月此时眼角都沁出了妩媚的嫣红,瞪了秦风一眼,端起碗仰头饮尽。 秦风被这一眼电得够呛,也毫不犹豫地干了。 一股辛辣之感从食道辣到胃里。 昨天他就喝多了,今天酒还没全醒,脑袋立即天昏地转。 但想着一会儿美好,他强撑着准备在喝一碗。 正当秦风想着要以什么理由之时。 楚江月主动抢过酒坛,又倒满两碗,眼神迷离地道: “之前对你多有误解,这碗算赔礼。” 秦风乐的嘴角都裂到了耳后跟,立马端起碗。 还没等他说话楚江月已经喝光了,一双媚眼盯着秦风。 秦风见状咬着牙喝光。 霎时间秦风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楚江月变成了重影。 秦风知道差不多该谈正事了。 他刚要开口,楚江月又倒满了酒碗,带着一丝挑衅,又似有万千风情的看着秦风道: “我知道你想说赌约之事。” 秦风闻言,酒立马醒了一半,端起酒碗就干了。 楚江月也紧随其后。 此时秦风已醉意明显,但还保持着清醒。 楚江月闻言懵了。 “哈哈哈哈哈。”秦风见状哈哈大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半晌,楚江月反应过来恼怒道:“秦风,你有病吧。” 说完,愤然离去。 作为正常的男人,他当然想过要那啥。 但楚江月是个善良的人。 秦风自知不是什么好人,可欺负一个善良的人还是会有负罪感的。 好吧,最主要的是现在危机还没有解除。 楚江月是计划中关键的一部分,比起得到她的人更需要得到她的心。 而且好不容易在爷爷那里建立的信任也会付诸东流。 秦风脸上笑着,心里流泪。 他强忍醉意,安排秦顺接管酒楼和乐魁的事宜后才倒头睡去。 ........ “妈的,这个龟孙儿。” “当老夫是炒菜的铲子不成?用完就撂?” “吃火锅也不想着老子,岂有此理。” 书房中,秦岳一脸愤慨地骂着。 一旁的影子不住地点头:“收回来。” 秦岳无语:“你闭嘴,就你在旁边帮腔,我才给放权。” “现在又让我收回来,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啊?” “可以问。”影子道。 “问个屁,盘个破酒楼还值得我过问一下。”秦岳白了影子一眼。 这时,秦顺来到门口,恭敬道:“老公爷,世子特意安排小人去接收酒楼等事宜。” “跟您告个假。” “去吧。”秦岳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问道: “盘的那里,花了多少银两。” “盘下了鎏金阁对面的望月楼,一共花费了200万两。” 猛然转头道:“多少?你说多少?” 秦顺吓一跳,颤颤巍巍的道:“200万两。” “不用请示也得看着点啊,20万买都大头了,还花200万。”秦岳怒目圆睁显然气得不行。 秦顺赶紧解释:“老公爷,世子是先提的银子,自行交易,小人并不知道。” “而且,这200万并不只是盘酒楼,还有五名乐魁。” “乐魁?还五名?”秦岳一捂脸。 “妈的,本以为这小子不喜欢那个廖雨柔是转性了。” 第23章 名声啊.. “揍他。”影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秦岳此时也上头了,对着秦顺道:“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过来。” 秦顺一脸为难:“老公爷,世子醉酒了,现在恐怕已经休息。” “醉酒?还喝酒了?”秦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太过分了。”影子也是义愤填膺。 “用什么饭?”秦岳没好气的道,他气都气饱了。 “有,世子准备了好几十坛。” 听到这话,秦岳怒气彻底消失,他看着影子道: “行。”影子也毫不犹豫地点头. ........ 傍晚,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际。 秦风缓缓醒来,睁眼就感觉头疼欲裂。 “妈的,以后谁喝酒谁是孙子。”秦风嘟囔着。 “世子,您醒了?”旁边小婵看到秦风睁眼赶忙端着温热的醒酒汤过来。 秦风喝完醒酒汤脑袋清醒了不少,将汤碗递给小婵随口问道: “秦顺回来了么?” “申时就回来了,他领回来五个非常漂亮的姐姐,把他们安排到后院了。” “嗯。”秦风点头,然后又问道:“楚江月醒了么?” 酒楼和乐魁搞定,他要跟楚江月研究一下开业时间。 小婵诧异:“江月姐没睡啊,她去酒楼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秦风愕然,他喝三碗就醉的不行,楚江月可是喝了七八碗。 最后秦风还是归结为楚江月会功夫,想着等忙完酒楼的事一定也得练练。 休息了一会儿秦风就起身来到了后院。 酒楼那有楚江月盯着不用操心,现在就差那几位乐魁了。 经过层层守卫,秦风来到了一间屋子。 此时天色已黑,屋内烛火已然点亮。 秦风径直走向第一间。 伸手敲了敲门,朗声道:“秦风,前来拜访。” 屋内,沈青弦抱着琵琶坐在床上。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和那个让她心悸的名字,她握着发簪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虽不幸沦落风尘,但曾也是前朝大家闺秀。 卖艺不卖身,这是她的底线,是比性命更重的坚守。 如今,被转卖到这镇国公府,面对的是京城声名最狼藉的纨绔世子秦风。 她对自己的结局已然不抱希望。 她再次握紧手中的发簪,深吸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道: “世子请进。” 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风现在大脑属于半宕机状态,自然没听出来其中的语气,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好回去休息。 便推门而入。 只见沈青弦一身素白,清丽的面容在烛光下如同月光笼罩的玉雕,美得疏离而易碎。 饶是秦风知道这乐魁会很好看,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艳。 而沈青弦也在打量着秦风,见他脸色苍白、一身酒气,心中仅剩的一点希望全部消散。 秦风看了片刻便缓过神。 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特意没关门也没走太近,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道: “沈青弦,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会被带到这。” “你不用紧张,找你来,是帮我做件事。” “事情办好了,我还你自由身。” 秦风淡淡的说着,在他看来说出自由身之后,眼前的女子定会喜出望外。 毕竟这是她们最希望的。 但秦风不知,自由身这个词早已消失在了沈青弦的人生。 从进入青楼的那一刻,她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要么找到一个无人角落孤独终老,要么被人收房后再孤独终老。 在她心中,秦风说的那件事无外乎是想将她收入房中。 可对于她来说这只不过是从一个囚笼进入了另一个囚笼罢了。 她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秦风。 秦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抬头便看到沈青弦沉默的眼神。 他感觉到了一种嘲讽和不屑。 他已经很给沈青弦面子了,价码也开得足够。 不感激不说,还个态度。 “艹,给脸不要脸。”一股因酒意而愈发难以压制的恼怒渐渐涌了上来。 但秦风还是强压住火气,尽量平静的道: “沈青弦,你得明白,现在能坐在这里跟你谈,而不是用强,就是我最大的诚意!” “在这京都里,有多少人会跟你讲道理?” “照世子的‘道理’,我是否该感激涕零?” “感激您没有像对待一件玩物般直接用强,而是给了我一个‘体面’的自荐枕席的机会?” “我告诉你做梦。” “我沈青弦虽落入红尘,但也不是轻贱之人。” “我宁可清白赴死,绝不屈辱偷生!” 说着,沈青弦一直紧握的手猛地从袖中抽出! 锋利的发簪在烛光下划过一道决绝的寒光,像她的脖颈刺去。 这一幕发生的突然,秦风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的暴喝出声! “拦住她!” 话音未落,一道无形却凌厉的指风破空而出。 随即“叮”的一声脆响,那根夺命的发簪掉落在地。 此时沈青弦的脖颈上,一个清晰的红点正缓缓渗出血珠。 如同雪地里绽开的一抹红梅,触目惊心。 秦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彻底清醒了。 差一点,一条人命就没了。 随即怒火直冲头顶,对着沈青弦吼道:“沈青弦,你他妈有病吧?” “谁说要让你自荐枕席了?” “我说让你做件事,怎么,除了那种事你脑子里想不出别的啊?” 沈青弦闻言一愣,不是那种事? 但随即又被秦风最后一句话激怒,她厉声斥道: “少在这假惺惺地。” “你秦风是什么人,京都谁人不知?” “把我们强掳入府,还能有何事?” 秦风闻言,简直无语问苍天,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哀叹道: “得!我这名声算是好不了了!” 他也懒得再多费口舌解释,跟一个认定你是色狼的人讲道理,纯属浪费时间。 他二话不说,猛地站起身。 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沈青弦一缩,想要继续寻得武器。 却见秦风径直走到屋内的书案前,铺开纸张,提起笔,蘸饱了墨,笔走龙蛇地写了起来。 沈青弦警惕地看着,不明所以。 很快,秦风写罢,拿起那张墨迹未干的纸,递给沈青弦道: “你自己看!我要你做的,是这个!” 沈青弦迟疑地接过纸张,目光落在上面,霎时间小嘴惊成了O型。 第24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 沈青弦喃喃地念出,神情即惊叹又惊讶。 这词写得不仅好还写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思绪。 说是为自己量身而作也毫不为过。 她万万没想到,秦风能现场写出如此细腻婉约、直击心扉的词句! “这是世子做的?”沈青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秦风冷哼一声,心里则是爽翻了。 挥手间制服一个小犟驴。 早知道直接拿词砸了。 但秦风也知道要不是这首词符合她的心境也不会有如此效果。 他云淡风轻地道:“随便写写,还能入眼吧?” “简直是惊世之作。”沈青弦毫不吝啬地夸赞。 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 “世子放心,奴家一定认真谱曲,定不负世子厚望,将此词意境完美呈现!” 秦风喉咙微动,然后故作生气的道:“这回相信本世子不是图你身子了吧?” 沈青弦瞬间脸颊绯红,羞惭得无地自容。 她连低头,对着秦风深深一礼,声音带着激动和歉意: “世子大才!是青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到之前还冷若冰霜、宁折不弯的绝色美人,此刻转而震惊和崇拜,秦风心里别提有多爽。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基操勿六”的淡然姿态: “行了,词嘛,只是半成品。” “我心中还有一曲。”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沈青弦再次露出的惊讶表情。 她显然以为能写出这样的词已是极限。 秦风得意一笑:“听好了,我只哼唱一遍。” 沈青弦赶紧上前全神贯注地倾听。 秦风感受着鼻腔内淡雅的香气,定了定神哼唱了起来。 沈青弦起初还带着些许疑虑,但作为一名顶尖的乐师,她立刻捕捉到了这旋律与歌词之间惊人的契合度! 而且曲也是极好。 她完全沉浸了进去,眼睛越睁越大,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芒! 一曲唱罢。 沈青弦看向秦风的眼神里冒着星星。 秦风所哼唱曲子与词简直珠联璧合。 词是筋骨,曲是血肉,两者结合竟赋予了文字以生命。 唱尽乱世浮萍、家国离乱。 唱尽她心中想说又说不出的愁苦。 她语无伦次,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此生最重要的决定。 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却异常坚定地道: “青弦无以为报,只愿以身相许。” “今夜,世子留下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和鼻子里传来的阵阵幽香,秦风懵了。 沈青见见他这般反应,脸上娇羞更甚。 含羞带怯地侧身走向门口,显然是要关门。 “住手。”秦风赶紧喊道。 他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不然爷爷那铁定觉得自己狗改不了吃屎。 他忙道:“你别多想”。 “我赠予你歌曲也是为了让你给我赚钱,休要想太多。” “我还要去见另外几位。” “你要勤加练习,回头我要考试,不合格可要收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逃离似的离开。 留下沈青弦独自站在原地,心中一阵失落。 突然,秦风又转回来了。 沈青弦一喜,随即听到秦风讪讪道: “那个,你还是领我去吧,免得在解释。” ...... 直到月亮高照秦风才在众女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逃离。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秦风郁闷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 镇国公府书房内,烛火通明。 一名黑衣侍卫正躬身向秦岳汇报。 “国公爷,世子爷今夜依次去了五位乐魁的房间,停留时间不长。” “走时几位乐魁对世子爷态度颇为恭敬,似在探讨词曲之事,并无逾越之举。” 秦岳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花白的眉毛紧紧皱起,脸上满是狐疑: “房门大开?” “这是故意给老子看呢。” 想到此秦岳眉头皱得更深。 正好借此找茬,让他知难而退。 现在看来这龟孙儿是铁了心要干,连女人都不喜欢了。 “妈了个巴子的。”秦岳有些烦躁。 越往后拖,自己手上这点银子就越留不住。 不过最终他还是摇摇头。 既然都答应让他折腾了,总不能言而无信,让那孙子看笑话。 ...... 另一边,秦风回到了自己房间。 让他诧异的是楚江月居然还在。 而且楚江月明显松了口气。 这很明显是怕自己在乐魁那留宿啊。 一股莫名的窃喜和期待如同小泡泡般冒了出来。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有些飘飘然,刚才在后院强行压下的邪火又有点死灰复燃的趋势。 毕竟自己可是以德服人,两情相悦,可跟见色起意没关系。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蠢蠢欲动之下,故意清了清嗓子道: “这么晚了,还在等我?”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楚江月听出了秦风话中的意思,也意识到了自己此举有些失了分寸,忙道: “不要脸,谁在等你,我就是睡不着与小婵聊天。”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回房了。” 说罢,起身离去。 这可比几位乐魁的态度差远了。 “态度好的动不了,动得了的态度不好,就不能综合综合?” 眼睛一亮,嘴角再次扬起,朝着小婵招了招手道: “今天晚上留下来侍寝。” 秦风:“……” 第25章 何以解忧,唯有花钱 次日,秦风顶着两个黑眼圈寒着脸走出屋。 昨晚他一夜未睡,刚闭上演楚江月就来了,好不容易固守本心,沈青弦又来了,紧接着美女们依次登场。 他也不敢劳烦他那五个兄弟出马镇压,怕404。 所以他今天火气很大,很想找人干一架。 可是秦风转了一圈,楚江月没在、秦顺没在、爷爷没在、连小婵也没在。 秦风知道这是爷爷给他下的套,逼他犯错。 既然这样秦风也就不客气了。 转头朝着望月楼而去。 何以解忧,唯有花银子。 ....... 此时,望月楼大门紧闭。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街和对面的鎏金阁也是寂静异常。 只有一辆奢华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路上。 马车前方,三皇子乾景睿面色阴沉地盯着楚江月。 “秦风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敢背叛本王?” 楚江月目光平静无波:“我的卖身契在秦风手中,我自然要替他做事。” 乾景睿眼睛微眯:“看来你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尝尝背叛本王的代价。” “来人,拿下,扔到军中供将士们享用。” 话音落下,乾景睿身边两名侍卫应声而出,如鹰隼般锁定了楚江月。 七品。 楚江月神情一凛,她没想到乾景睿居然真敢大庭广众之下朝自己动手。 她厉声道:“乾景睿,我是秦风300万两买下的,属于他的私产,你动我犯了大乾律法。” “在大乾,本王的话,就是律法!” “至于秦风,给他点颜面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动手。” 两名侍卫再无迟疑,身形如电,直扑楚江月! 楚江月瞳孔紧缩,全身肌肉绷紧,已然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突然,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那两名侍卫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于伯?”楚江月看清来人惊讶一声。 来人正是镇国公府的车夫老于。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老于居然也是个八品高手。 这就是镇国公府的底蕴么?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听见远处一阵“架、喔、吁”的声音。 只见秦风正手忙脚乱地驾驶着左摇右晃的马车,模样好是滑稽。 乾景睿也看到了秦风。 他眉头微皱,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 随即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他的眼睛。 “给我站住,打了人就想跑?”这时秦风跳下马车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乾景睿身形一怔,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他都不与计较了,秦风居然还敢找事。 他猛然回头怒视秦风,刚要说话,就见一个巴掌挥来。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极致的耳光声,突兀地炸响在死寂的大街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乾景睿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无法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堂堂大乾三皇子,竟然在皇城脚下,被人当街扇了耳光? 楚江月掩住了嘴,美眸圆睁,满是骇然。 就连刚刚出手击退侍卫的于伯,眼角也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你敢打我。”乾景睿终于反应过来,指着秦风怒斥道。 “啪~~。”又是一巴掌。 同时伴随着秦风嚣张的声音:“打你怎么了?” “敢动我秦风的人,打你都是轻的。” 乾景睿被打得眼冒金星,但他也大致明白秦风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于是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啪,我管你是谁,动我的人就不行。”秦风又是一巴掌。 “是你妈蛋。” 乾景睿彻底怕了,这疯子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 他连忙后退好几步,直到感觉安全了,才捂着脸,用尽全身力气尖声喊道: “秦风,你死定了,我是当今三皇子乾景睿!” 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三皇子?”秦风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换上了一副极其夸张的愕然表情。 随即猛地一拍大腿,赶紧道: “你早说啊,早说就不打你了。” 乾景睿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风,声音嘶哑: “误会?秦风!你当街殴打皇族,形同谋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秦风闻言,脸上的“歉意”瞬间消失,不以为意地道: “谋反?诛九族?” “可吓死我了。” “我就现在这,你来诛。” 乾景睿看着秦风这幅有恃无恐的摸样,气的浑身颤抖。 他反应再慢也明白秦风这是知道了什么。 他不敢在说话,如果此时让秦风退却,那么他后续的计划将无法实施。 这直接影响了他能否当上太子,能否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乾景睿深吸口气,很快眼中就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然后转身朝着鎏金阁走去。 秦风将这些看在眼里,不得不说乾景睿还是真是个人物。 秦风微微一笑转头道:“于伯,刚才谁动我的女人了,废了他们。” “秦风!你敢!”乾景睿再次被激怒。 秦风看都没看他,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动手。” 两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乾景睿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竟真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呀,咋还吐血了,三皇子要不要我帮你找郎中?”秦风面露关切。 乾景睿头都没回地推开鎏金阁大门。 里面随即一片慌乱。 随即他想起了隔音阵法的事。 直接转头看向还满脸惊愕的楚江月问到:“咱们这个有隔音阵法么?” 楚江月下意识地摇头。 秦风一听来了精神,他来这就是为了花钱的。 朗声道: “给我装上,鎏金阁有的咱们必须有。” “还有这个门脸,给我在染料里多加金粉!我要金碧辉煌的感觉。” “好好臊臊对面的。” “还鎏金阁,一点金子都舍不得放,还好意思叫鎏金阁。” 听了秦风的话,楚江月嘴角微微一抽,刚才秦风高大的形象瞬间崩塌。 第26章 断食材,毁名声 “秦风,如果加金粉,至少要多花费50万两,你要是跟乾景睿志气完全没必要。” 回到望月楼楚江月对着秦风轻声劝道。 秦风早知道楚江月会反对,没有注意到她异于往常的态度,冷声道: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懂什么?” “开酒楼最重要的是调性。” “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让你干你就干。” “好,我现在去办。”楚江月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已经被秦风刚才那句我的女人给征服了。 既然已经是秦风的女人,那么就不应该反驳他。 秦风并不知道楚江月咋想的,还诧异这妮子咋变得这么好说话。 不过没人阻止更好。 他开始在酒楼内挥金如土。 ........ 鎏金阁顶楼。 乾景睿站在窗前脸色淤青的盯着望月楼。 旁边掌柜钱枫跪在地上汇报着:“殿下,刚刚秦风说要用金粉装饰门面。” “天上人间?”乾景睿笑了。 “好大的口气。” 见乾景睿笑钱枫浑身汗毛直立,他太了解这个三皇子了,一笑准没好事。 果然,只听乾景睿道: “口气大点好,既然想跟我鎏金阁打擂台,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反而让秦风怀疑。” “门面装得那么好,菜价也不能便宜不是。” ....... 很快,京都油、粮、肉、菜的价格悄然上涨。 西市,德丰粮行,那块挂了十几年的“童叟无欺”木牌旁,悄悄换上了一面崭新的价牌。 起初还没有人在意,直到来了第一单生意,传出第一声惊呼。 “你们疯了吧,昨日粮食才40文一斗,今天就80文一斗了?” 这一声惊呼,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周围几个路过的行人顿时被吸引了过来,目光也看到了那鲜红刺眼的价牌。 “八十天?!” “我的老天爷!涨了一倍?”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消息如同瘟疫般,以这家粮行为中心,迅速向着整个西市,乃至整个京都蔓延开去。 然而他们发现惊愕的有些早了。 京都的油、肉、菜都跟着涨了一倍。 震惊过后,便是一股强烈的愤怒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黑了心的奸商!这是要吸干咱们的血啊!” “昨日还能见点油腥,今日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们倒是肥了肚肠,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升斗小民!” 抱怨声、咒骂声在各家店铺前此起彼伏,但他们只是、也只能骂骂,毕竟人也没强迫你买。 而这时,一个更具体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在人群中迅速传开: “最近在大肆收粮食和肉这些东西。” “会不是是因为他囤货才涨价的?” 这个消息一出瞬间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毕竟在他们眼中店家开门做生意,没理由抬高价格故意不卖。 “原来是这个败家子!” “他开酒楼,凭什么我们遭殃?就没人管管?” 骤然间,所有的愤怒和矛头转向了秦风。 ....... “楼梯拆了,改成旋转楼梯。” “扶手围栏给我用最好的木料。” “还有二楼与一楼的半空搭一个吊台,这块是重中之重,看着一定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此时秦风还在鎏金阁挥斥方遒,旁边的楚江月则是一脸无奈。 “世子在这么?”这时,秦顺神色慌张地快步走了进来,抓住门口的下人就问。 下人赶紧给他指了方向,秦顺一路小跑,然后压低声音道: “世子,出事了。” 秦风不以为然:“慌什么,冷静点,慢慢说。” 秦顺左右看了看,示意秦风去屋里说。 秦风将楚江月叫上,几人走进最近的屋子。 秦顺将门关上,然后语速飞快的道: “世子,京都粮、油、肉、菜价格刚才突然翻倍。” “而且,市井间传言是因为您要开酒楼大肆囤货,才导致物价飞涨。” “什么?”秦风眼睛一亮,他猜到乾景睿会从食材下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旁的秦顺还以为秦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道: “世子,咱们是不是先暂停收购食材,延缓开业日期。” “停止?干嘛停止?”秦风连忙摇头,然后对着秦顺催促道: “快去收,晚了就收不到了。” “这样。” “去在京都最大的粮、油、肉、菜店铺对面搭起摊子。” “在打上‘镇国公府采买,永比市价多一文’的条幅。” “不管涨价五倍还是十倍,一律给我收。” 说完又看向楚江月:“马上安排人给酒楼刷金粉,半个时辰内我要看见。” 秦顺愕然,他以为秦风没听清楚,赶紧说道: “世子,可能小人刚才没说清楚。” “现在坊间都在传是咱们国公府恶意抬高粮价,现在要是去高价收,就证实了谣言。” “这样国公府将成为众矢之的,百姓愤怒的口水都能喷死咱们!” “酒楼也必然无法开业。” 秦风闻言眉头皱起,看着秦顺缓缓道:“我看是你没听清楚本世子的话。” “按照我说的去做,别的你不用管。” 秦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扑通一声跪下: “够了!”秦风脸色一沉,懒得再和秦顺纠缠,对着楚江月道: “你看着他,别让他出去。” 随即推门而出,对着远处喊道:“秦勇。” 第27章 秦勇,你是真勇 “秦管事,你现在屋内歇息,我还要去安排给酒楼刷金粉事宜。” 秦顺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从小在国公府长大,一心想要报效老公爷大恩,此刻心中万分焦急。 粮价飞涨民怨沸腾,酒楼开业已成奢望。 世子非但不思挽回,竟还要耗费巨资给酒楼刷什么金粉! 虽然世子之前搞出过一些让他惊奇的事物。 但在他看来把那些东西都卖了都填不上眼前这个大窟窿。 秦顺攥紧双拳,骨节发白,一个念头瞬间迸发,他要去找老公爷。 纵然忤逆,世子重罚加身,也不能看世子跳进这个火坑。 想罢,秦顺看着楚江月道:“楚小姐,能否放我出去,我要禀报老公爷。” 楚江月摇了摇头:“秦管事别让我为难。” “楚小姐,您难道真要坐视我秦家万劫不复么?”秦顺激动地道。 楚江月望着秦风离去的方向,绝美的脸上出现纠结。 但凡是别人,她一定觉得这人脑袋有问题。 但她亲眼见过秦风在鎏金阁赢了600万、200万换了酒楼的契与花魁还设计自己与三皇子决裂。 虽然她不知道秦风要干什么,但她知道秦风绝对不是个傻子。 想罢,楚江月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定:“我是秦风的婢女,我只听从她的命令。” 说完,楚江月缓步离开。 只剩秦顺捶胸顿足。 ....... 很快,改名为天上人间的望月楼门口聚集了数十名下人和数十桶金灿灿的金粉。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采买,永比市价多一天’的条幅,在各大店铺对面赫然拉起。 整个京都瞬间一片哗然! “多一天?我的老天爷!这哪是采买,这是撒钱啊!” “我说这粮价怎么涨得这么邪乎!原来是镇国公府在背后抬价收购!” “你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但没想到国公府这么嚣张,敢公开来收。” “这就是没把咱们当回事啊。” “国公府就能如此无法无天吗?让我们这些小民还怎么活!”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到处是激愤的议论和咒骂。 “蠢货,以为把墙刷成金色就能变成金子么?” “没有食材我看你拿什么开酒楼。” “告诉下面,绝对不能让秦家收到一粒粮食一滴油。” 三皇子乾景睿也收到了消息,他看着对面逐渐变成金色的酒楼,脸上露出了近乎狂喜的狰狞笑容。 另一边。 秦勇正兴高采烈地指挥手下收粮,想着这任务也不过如此。 而就在这时,对面的德丰粮行涌出了数十名伙计,扯着嗓子喊道: “德丰粮行100文一担收购。”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涨了!永丰粮行涨到一百文了!” “那我们还排在这里干嘛?快去那边卖啊!多二十文呢!” “对对对!快走!” 排成长龙的卖粮人群顿时躁动起来,一窝蜂涌向对面。 秦勇一看这情形,心头火起,刚说完容易就起刺是吧? 他铜铃般的大眼一瞪,猛地一脚踏在凳子上,声如洪钟,炸响在整个街市: “都别动!” “我镇国公府出二百文一石!” 轰! 整个街市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 二百文!快跑啊! 屋内德丰粮行掌柜懵了,不比市价多一天么?这都多100文了? 学没学过算数? 不过他也没时间计较这些了,上头命令不准秦家收一粒粮食,赶忙吩咐道:“在加二十文。” 这边卖粮人群刚回到秦家摊铺,就听对面喊道:“德丰粮行,二百二十文一担。” 话音刚落,还没等卖粮人群反应,秦勇那带着不屑和豪横的声音再次响起: “三百文!!” 卖粮的人群眼睛都红了,死死抱着自己的粮袋,生怕被抢走。 这哪里是卖粮,这是捡钱! “四百文!”秦勇几乎是想都没想,大手一挥,吼声震天。 “现银结算!有种你再跟!” 德丰粮行掌柜彻底懵逼了。 看着对面那个如同怒目金刚般的秦勇,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赶紧转身去汇报,价格超过了十倍,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最主要对面那厮太虎了。 ........ 不远处的马车上,秦风看着这一幕不由的伸出了大拇指,秦勇,你是真勇啊。 旁边的楚江月则是秀眉紧蹙满脸不解。 她终于忍不住道:“秦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样下去就算酒楼开业也不会赚银子的。” 看着楚江月终于忍不住问出来,秦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我感觉你今天也很奇怪。” “居然没有反对,还忍到了现在才问。” “异常的听话。” “到底是为什么呢?” 楚江月闻言,仿佛被戳中了心事。 那副清冷孤傲俏脸瞬间一红,眼神下意识的躲闪,嘴硬道: 秦风看着楚江月连白皙的脖颈都漫上了一层粉色,反应再迟钝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妮子是喜欢上自己了?”秦风有些难以置信。 他试探地道:“你有胭脂么?” 楚江月诧异,不知秦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好在转移了话题。 她点点头道:“有,但不曾用过。” “那我明白了。”秦风若有所思地点头。 看着秦风神神秘秘的样子,楚江月总觉得没好事。 她黛眉轻蹙,带着七分警惕三分好奇地问道: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你为什么脸红。”秦风看着楚江月认真道。 楚江月神色明显一慌,但这次很快就恢复如常,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冷声道: “要你管。” “那我肯定得管啊。”秦风一副理所应当的道: “从前没有胭脂的时候,女人的脸只为情郎而红。” “你为我脸红,就是把我当情郎。” 刚刚退下去的热度“轰”地一下再次涌上脸颊,连耳根都红透了。 秦风哪会就此罢休,欲要再次开口。 楚江月见状下意识地倾身过去,伸出微凉而纤细的手,捂住了秦风的嘴。 然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