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裔的开拓之旅》 第1章 第 1 章 “啊哈哈哈哈……真有意思、真有意思,阿哈真没面子,没人带我玩,我也要玩!” 看看这个世界的英雄们啊,所有人都参与进了这场游戏里,唯独阿哈不受邀请,祂很不高兴,于是决定,作弄作弄舞台上的表演者。 没有什么比他们走到终局以后发现,原来台柱子都不见了更有乐子,救世主啊,快点打败**oss吧,然后,他们就会发现,阿哈,大惊喜哦。 —— “最后一次相拥,便是永恒的离别。” 冥界的少女看着这静静流淌的冥河,唯有死龙与她沉默相伴。 无边无垠的花海中,她沉沉睡去,数据的流光转瞬而逝,她已完成了属于自己的使命,这个戏份里,她阖然长逝。 于是原地留下了一张悲伤的面具,下一秒,遐蝶已然无影无踪。 光怪陆离的乱象里,遐蝶被包裹在密封的车厢里,像是被封印的礼物盒,她就是即将被一齐丢出去的礼品,搭载着她的‘列车’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一边还在和她说着祂完美的大计划。 “就由最强开拓令使——阿哈来带你们进行开拓吧,他变成了英雄,你们变成开拓者,阿哈多么地聪明,芜湖,‘星穹列车’阿哈版本,启航!” “阁下……” 遐蝶有些错愕,她尝试着和那道听起来欢天喜地的声音交流,但是祂却丝毫不乐意听,只顾着自说自话。 “第一站,无名小星球,哪个幸运儿会在这里下车呢?决定了,就是你吧!” 下一秒,遐蝶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推到车壁前,她听见那声音嘀咕了一句,“忘记装门了,糟糕。” “别计较,我的好开拓者,你最棒的领航员阿哈祝你一路顺风!” 于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遐蝶脚下突然开了一个大洞,她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直便落了下去。 最后,她的耳边只回响着一句——“一路顺风,开拓顺利!” 祂到底是谁?若是天外的神明,何至于这样捉弄他们?没有想明白一切,她便失去了意识。 尽管被偷走的手段太过迅速,甚至不愿意征求任何他们的意见,但或许是良心发现吧,遐蝶最终还是在一股特别的力量保护下,平安落地。 这颗星球表面平静祥和,可是夜晚却始终有些慑人,人们口口相传,坚信着夜晚会出现名为鬼的生物,他们食人嗜血,是一切可怖的代名词。 家家户户把这当做恐吓小孩的故事,但唯有少部分人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故事’,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被白雪遮盖住的少女便睡在雪地里,她的脸上似乎带着安详,像是做了什么好梦,让她的嘴角也高高扬起,带着微笑。 “呼……呼……” 一道喘气声从远处传来,他似乎很累了,但是却没有停歇,而是依旧一步一步往上走来,直到——风里似乎传来了陌生的气味。 “奇怪……有人吗?” 他张口询问了一句,可是只有冷冷的风雪回应了他的话语,于是灶门炭治郎往前走了两步,那一瞬间,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他觉得自己像是走入了一片真空带,空气一瞬间全被抽离,半点呼吸不上来。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只能僵直地往后倒去,半响,他才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不远处。 白雪笼罩的地方,似乎躺着一个人,但是他却不敢再接近了,先前的感受便是对他的警示,一旦再向她靠近,那,他可能真的要去三途川了。 无法接近,他尝试着又往前靠了靠,那压迫的气息令他喘不上气,可是对地上之人的担忧却让他不愿放弃。 “你好?你醒着吗?” “地上很冷,会生病的。” 他喃喃自语两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他只能脱下自己的羽织,强忍着打颤的身躯,将其隔着一段距离盖在了她的身上。 现在的天色也太晚了,再不回家,他的母亲也该担忧了,灶门炭治郎又将木柴取了两根,立在路旁作为一个记号,自己循着大路回家。 心里揣着事情,回到家的炭治郎脸上也带着担忧,眉头皱起,等在门口的祢豆子一看见他,便跑了过来,帮着他卸取肩上的木柴。 “怎么了哥哥?是今天生意不太好吗?” 看起来和他早上背出去的那一大堆少了很多,但是能卖得的钱却很难支撑一家好几口人的生活,所以祢豆子也在努力地试着给母亲减轻负担。 眼下见哥哥表情不算很好,她当然也提起了心。 “没有,一如既往,大家都很照顾我,你别担心,我是因为别的事情啦。” 他挠挠头,露出一脸温柔的笑意,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摸了摸祢豆子的脑袋,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屋子里的弟弟妹妹们全都跑了出来,一个两个高高兴兴地簇拥着灶门炭治郎,这团圆的气氛,差点他一下子忘记了先前担忧的事情。 “哥哥、哥哥开饭了!” “妈妈等了好久了。” “快进来,等等,哥哥,你的羽织呢?” 当灶门炭治郎站在灯下的时候,祢豆子这才反应过来,她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看见,他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的样子。 说起这个,炭治郎才有些愧疚,他拉着弟弟妹妹们走了进去,这才解释起来。 “刚才我上山的时候,看见半山腰有个昏迷不醒的人,她躺在雪地里,但是我带不走她,只能把羽织留下来,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好歹……能抵御一些些风寒吧。” 但是他一想起那个没有知觉的身影,还是觉得很奇怪,天太黑了,他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是风雪里传来的味道只是冷冰冰的,却又带着不同寻常的压迫感。 她应该不是个普通人,并且,炭治郎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能直接触碰到那个人,会死的。 少年虽然是个老实质朴的孩子,可正值这个年龄段孩子都有的天性时期,他太好奇了,那个人是谁呢,又为什么会突兀倒在那片雪地里。 “哥哥?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躺在雪地里,会变僵硬的。” 祢豆子心地依旧善良,知道了这件事情,她看起来比炭治郎更担忧些,但是哥哥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状若安慰似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会有事的。” “……好吧,还是快吃饭吧。” 祢豆子选择相信他,但是能是什么不得了的大,难道还能不害怕风雪吗? 无忧无虑的孩子不在意那么多,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他们便开心起来,母亲也走了进来,带着慈祥而温和的脸上看着活泼可爱的孩子们,止不住的都是怀念和爱意。 她年龄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大,但是却抚养着这么多的孩子,只让人感觉他们一家似乎很是艰难的样子,愈发让人心生怜悯。 为了生活努力奋斗的人本就很伟大,也无人该质疑什么。 炉子上的火温暖了一整个小家,雪地里的遐蝶却只感受到了冰冷。 她似乎有些不适应似的,也可能是因为阿哈把她踹出去前做了些什么,才让她这般僵直地倒在地上。 雪层是软软的,什么味道也没有,让她回忆起了哀地里亚的飞雪,也是那么的寒冷,直到一道模糊的声音响起。 她没有听清那人在说什么,只是躺在雪地里,紫色的发丝遮盖了她半数的脸颊,紧接着,一道带着体温的布料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人似乎强忍着死亡传递出的恐惧气息,将那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让几乎冷冰的遐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和开拓者不一样,这莫名的善意来得突兀,是在翁法罗斯很难感受到的情绪,而伴随着这即将冷却的温暖,她在雪里沉沉睡去。 “再多睡一睡,语言系统改造很成功,啊哈哈哈哈哈,这是伟大的领航员阿哈播撒下的伟大种子,去开拓属于你自己的故事吧!” 卸下那份责任后,是成为一个英雄,还是选择自己那份微不足道的梦想,就做一个不知世事的普通人? 这个无名的小星球,似乎也有着不太普通的事情啊,不过对于遐蝶来说,重塑冥河,往渡世人,那不是最为简单的事情吗? 这只是要看看她该如何选择,不过,命运嘛,从来都是天注定,阿哈揣度得了遐蝶,自然也能够推算这个世界。 但是知道得太多不就太无趣了吗?所以祂才把缘分全都打乱,阿哈不喜欢悲伤的故事,那就——全都给祂笑起来! 梦里的声音转瞬就忘记,遐蝶只是享受了这片刻安宁,随后,她睁开眼,天上飘落下一层又一层细细的飞雪,落在她脸上、眼睑上也是轻飘飘的,带着痒意。 她坐了起来,华丽的紫色礼裙被雪渍浸透,带着丝丝凉意,她的荆棘花环依旧,待她从雪地里站起来,双手微微抬起,接住了天上的雪花。 此刻,她才开始疑惑。 这里不是冥界,那遍地花海不再,只剩下林立的枯树,落叶都被风雪掩埋,她这是到了哪儿? 而自她身上滑落的羽织也被她捡起,深色的衣服,看布料并不算很好,恰恰相反,这就是贫苦人能买到的最好的布料了,上面还打着补丁,唯一的味道,大概是暖融融的,像是被火烘烤过一般。 她眼里带着迷茫,惦念着翁法罗斯,渴望着那明日的预言,成功或是未成功? “阁下……您还在吗?为何……” 将她留在这儿,又为何要开这个玩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无人应答,只有细细飘来的风雪,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遐蝶踩上去,有一种万籁俱寂的感觉。 茫然,亦或者带着不知所措,因为她没了身份与责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白茫茫一片的天地间,一切都是那么松快,如同游鱼入了水,也像是飞鸟顿足,停留在了一颗离家很远的树枝上。 “咔嚓、咔嚓……” 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似乎踩着雪地里的枯叶,慢慢走了过来,那呼吸声像是突然闯入的一道杂音,在他沿着记号找来的时候,只看见一道紫色的身影蹁跹地站在雪地里。 炭治郎几乎看呆了,那样高贵的气质,比那种大贵族家里的姬君还要有魅力,此刻,她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在和那双暗淡的眼神对视时,灶门炭治郎几乎不敢呼吸,只觉得他像是直面了某种严肃的注视,站在生死罅隙之间。 “你好?你……是谁?” 他沉默了半响,才问出这个问题来,紧接着,他看见了遐蝶的耳朵,那不像是人类能长出来的模样,未知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似乎是害怕吓到了他,遐蝶退后了一步,与炭治郎保持在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昨晚多谢你的衣服,我将它放在地上,这样还给你可好,抱歉,因为我的特殊,只能以此失礼的方式。” 她优雅地行以一个歉礼,将那件黑绿格子的外套折叠好放在雪地上,但是她眼里的余光依旧还有未尽的话语。 那位将她带到这里的‘阿哈’阁下似乎已经完全将她抛下了,执着地呼唤也换不来任何反应,遐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认命地去学着接触这个新鲜的世界。 而眼前的少年,无疑能成为她的领路人。 他是个很——火热的少年,耳边的日轮挂坠摇摆,带着暗红色的发丝似乎都闪烁着热意,这样的感受,令遐蝶也有丝毫的动容。 在冰冷的冥河畔,这样的温暖很少见呢。 而被她还以一礼的炭治郎已经成了豆豆眼,从头红到脚,双手不断摇晃,嘴里也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只是很抱歉,我似乎……呃不敢触碰,抱歉,我是说……” 他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嘴笨的少年更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支支吾吾半天,又垂头丧气,完全忘了自己该问些什么、回答些什么。 看见他这样,遐蝶也笑了起来,于是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冬日和煦的日光下,当然,她依旧与炭治郎保持了些距离。 “不必如此,我叫遐蝶,因缘巧合,流落至此,或许,我可以向你询问一些消息吗?” “我是灶门炭治郎,有任何问题,您请说,只要是我知道的。” 那都不是不能回答的。 炭治郎紧张地看着她,虽然心里忐忑,但是她的直觉并不会出错,眼前的遐蝶虽然有些特殊,可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才对,或许,还夹杂着丝丝缕缕悲伤的气息。 “这里是什么地方?或者说,这是个什么世界呢?” “啊?这里是云取山,世界,是时代么?现在是大正年代。” 这一问一答,虽然炭治郎并没有说出遐蝶想要知道的事,但是也透露出了不少消息。 毫无疑问,这里和翁法罗斯判若两地,并且或许隔着无数星系的距离,而这里的人们似乎生活很是落后,从炭治郎的衣着就能看出来,这里和翁法罗斯,是两个迥乎不同的文明。 “那……这里也会有泰坦,亦或者说是神明的存在吗?” “我并不知道泰坦是什么,神明的话,神话故事里有八百万神明呢,只要和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都存在对应的一两个。 我的父亲告诉我,与其祈求神明,人们更应该把选择握在自己手上,这或许只是大家求一个心安的存在吧。” 他偶尔也会希望天上会有神明保佑他们灶门一家,让母亲的身体好些,也让弟弟妹妹们平平安安,快些长大…… 贪心的愿望太多了,谁知道神明会不会保佑呢?说不定祂还会嫌他们的愿望太多太烦。 遐蝶点点头,她这样的存在,就更需要遮掩,因为,这是个普通人的世界。 那位阁下将她带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看看,死亡的半神能否融入这样一个地方?她的特殊令她难以踏足城邦,在这里,遐蝶恐怕更加摆脱不了蜗居公主的称号了。 “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你的回答,我现在似乎身无分文,难以报答你的馈赠,但如果有任何难以启齿的请求,也请不必羞涩于什么,直言告诉我便可。” “我并不是什么挟恩图报的人,”炭治郎摇了摇头,看向遐蝶的眼睛很真诚,“任何一个人无缘无故倒在这里,我也会施以援手。” 遐蝶微微点头,却并不会收回自己的前言,炭治郎是个好孩子,而好孩子也理应得到命运的眷顾,她没有别的能力,比如说能够施以钱财的援助,但在山林里,猛兽横行之地,也总归能够保护他些许平安。 于是她环视了一圈这片山林,现在,她似乎得找一个地方落脚了,无法进入城邦,不如……便也在这深山之中安家落户。 或许她能够得到些许清净,也不必面对那淌过冥河的亡灵。 炭治郎有些犹豫,但脑子里经过了激烈的思考之后,他还是叫住了遐蝶。 “你有地方可以去吗?” “现在来看,并没有,不过我正打算在这里寻一个落脚之地。” “可是天上下着雪,你一个人并不好过,特别是——要在这里搭建一座能让你休憩的屋子。” 他指了指更上方的地方,那是他们家的所在地,“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家里的柴房暂时借给你。” 家里的弟弟妹妹太多,大多都是挤在一个屋子,弟弟们和他一间,妹妹和母亲一间,唯一能借出去的唯有建造在一旁的小柴房里,不过眼下冬末,柴火清出去了一大半,他再去修造修造,应该能住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面对看起来就出身高贵的遐蝶,这样的地方是否会怠慢了她,可她似乎又并不能与人接触。 不知道为什么,炭治郎竟然直接略过了这个问题,看见遐蝶的时候,似乎有种难以明说的力量边让他忽视了一切违反常理的认知,似乎这样的特殊也没什么别的隐患。 他的发言让遐蝶有些惊讶,似乎害怕炭治郎不太了解,她出言解释。 “抱歉,你似乎只明白我不能随便和人相接触,实际上,我所带来死亡的厄难,和我离得太近,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这样的话,你也会很孤单吧?”这是他下意识的开口,但很快,他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我会回家询问母亲和弟弟妹妹们的,以我个人而言,我只是做不到看着一个独身女性在雪中求存,但我也不能忽视亲人的意愿,抱歉。” 仅仅一会儿的闲谈,遐蝶似乎已经看透了眼前的少年,他很纯粹,也很年轻,在作为督战圣女的那些年里,她见过了太多的人性,而作为入殓师,她插足生死。 多年的阅历让她轻易看穿不少人的面具,他们都难有眼前少年的赤诚。 于是她不在意别的了,因为降临于此的偶然,她和眼前的少年结下了不同一般的缘分,即使不知道那位存在究竟为什么作弄于她,但遐蝶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离开这里。 她优雅地提群跟在了炭治郎的身后,即使她的裙子并不算保暖,但她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雪里走过,若是身后有人观察,便会发现,除了炭治郎的脚印,遐蝶的足迹轻轻浅浅,只被风一吹,雪落在地上,便什么也不见了。 而山上的木屋里,祢豆子将手里的针线放下,有些担心地看向外头。 哥哥一大早就跑了出去,恐怕是担心昨晚上看见的那个人,不知道一晚上过去,她是否还活着,亦或者被冻伤? 这样想着,她当然无心缝补衣物了,家里本来就贫穷,大发善心就代表着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家里恐怕要更拮据地度日,但是被父母教导的善良也让她无法对一道生命视而不见。 所以她更加思索哥哥现在的处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很快,窗外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一如炭治郎的第一眼,祢豆子也难以忘怀这惊艳的一眼,她眼睛只是微微眨了眨,生怕那像是紫色蝴蝶的大姐姐随着她的眨眼给惊动,随后扑棱扑棱蝴蝶翅膀就飞走了。 “妈妈,祢豆子、花子……” 炭治郎风风火火跑进来,家里的成员一下子都探出了头,两个弟弟竹雄、茂和六太蹲在厨房里帮妈妈生火,现在脸上都是灰。 而祢豆子站在窗前,花子踮着脚望出来,他们全都是一脸惊呆了的表情。 “哥哥,你是带了一位公主回来吗?” 年龄最小的六太惊讶,但是很快,他就害羞似的缩在了哥哥竹雄身后,那位让他们齐齐感到惊讶的‘公主’——遐蝶站在屋外一大截距离,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邀请。 而在看见这么多的小孩子之后,遐蝶也有些好奇,说实话,在翁法罗斯神明倾轧的乱局里,很难让她遇见这样的普通人的小家庭。 失去父亲后的单亲家庭,坚强的母亲,还有在父亲死去后站出来,努力养育一家人的长子。 她的到来是不是又给他们增添了负担?遐蝶有些愧疚,于是她脚步又后退了些,并且决定,如果能够找到一些谋生的本事,她应该更多地去照顾一下才是。 第3章 第 3 章 炭治郎和家人的商议十分成功,他们一听见那是个没有去处的‘可怜孩子’,心中的善良便让他们做出了决断。 于是遐蝶顺利入住了这个家的——柴房,当然,炭治郎的大刀阔斧一番改造,倒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怠慢,这已经是这个家庭最为拿得出手的一切了。 遐蝶便就此在这里留了下来,顺便和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几人了解着这个世界。 “遐蝶姐姐不冷吗?” 灶门花子歪了歪头,她身上都快裹成一坨了,即使这样,在家里的时候依旧偶尔会觉得寒风瑟瑟。 家里的炭火虽然多,但是那是炭治郎哥哥辛苦烧出来,要拿去贩卖的,懂事的孩子已经学会了不给大家增添负担。 “我并不冷。”她站在离花子五步之外的地方,“花子,我准备出去一趟,如果回来得晚了,还请告诉灶门夫人勿要担心,我并不会出什么事。” 她浅浅地笑了笑,让半大点的孩子几乎看花了眼,于是她连忙点头,却完全忽视了别的问题。 遐蝶这般模样,远远让人看见,只觉得会是什么山林中的妖精,她要是就这样去到城邦才奇怪呢。 但是她也并不是光明正大就走进去,而是带了个黑色斗篷,巨大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追随着炭治郎的步伐,她往山下而去。 都说亲耳所听,不如亲眼所见,即使炭治郎和祢豆子他们和自己说的再多,但当亲眼见到这个时代的场面,她才会发觉这其中的落后。 更比不上翁法罗斯的时代,最起码,在那个与泰坦和谐共处的神代,他们的世界满是欢欣,而这里,灰扑扑的,房屋密集地建立在一起,人们在街上不断吆喝。 来来往往之间,他们都会打量一下遐蝶,她这副装扮的确惹人注目,但却又没人敢上前来说些什么,因为他们也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多管闲事向来不是什么好事。 街头闲逛,她却也会驻足微微倾听,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尽收耳里。 “诶,你听说了吗?城南那一家子全死了,据说被砍成了残尸断臂,一块儿一块儿的,整个屋子都是血。” “他们邻居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不会真是——有鬼吧?” “哈哈哈,那就是坊间小道的传言,怎么可能真的有鬼啊。” “那你说,如果不是那种食人鬼,一个老婆子三个青壮年,可怜那寡妇好不容易把自己三个儿子拉扯大,还没享福,就突遭横祸。” …… 他们的叹息一声接着一声,似乎从这样一个家庭也能窥见许多贫苦家庭的艰难,他们只是想要好好生活的普通人,对于他们来说,这黑夜里的可怕传言,和头顶上选了一把刀剑,又有什么区别? 遐蝶皱了皱眉,若他们所言不假,那样的死亡并非是安宁的,反而是多么的痛苦、挣扎啊。 黑夜里的食人鬼? 这传说若是真的,这个世界似乎也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安全。 她身无分无,没有在这里更多驻足,只是在听够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之后,匆匆离开了。 虽然她的身影足够显眼,但是却并没有留下什么更多的印象,即使有人问起,遐蝶只是坦言,自己有畏光的病症。 这样的足迹反而让一个追寻着‘鬼’的足迹到来这个小镇上的剑士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畏光的能有什么?和他们交道打的最多的,当然就是食人鬼了,街头巷尾刚刚流传出一伙人家惨遭鬼怪啃食,另一头紧接着又流传出一位畏光的神秘人,很多数时候,他们都会把这个消息串联到一起吧? 遐蝶只是挥挥衣袖走了,却引来了一个尾巴,没人知道这是好是坏。 只是回归山林的她路上却也并不顺利,在雪地里疾行,她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停驻的地方,反而是忍着风雪,在路上一步步的向前。 闲庭兴致,脱下斗篷,她当真如山林中的精灵,让人只是惊鸿一眼,便再也无法忘怀这样的美景。 冬眠的熊瞎子碰上了她,那就只能算它倒霉了。 死亡的半神很平静地给予这饥饿到发狂的野兽死亡的安宁,随后,她思索了片刻,便拖着这巨大的山熊回到了灶门家。 这可真是惊呆了众人。 灶门炭治郎今天早早地回来,还给遐蝶带了一套更便捷的衣物,虽然孩子囊中羞涩,可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镇上的有钱人家里帮工,做些力气活。 还能顺带将炭火卖给他们,得来的钱让他慢慢攒出了一套小洋裙,只是很普通的款式,但是如果之后遐蝶想要再度去到城镇里,便不需要那样掩饰了。 灶门夫人也并不对儿子自己的想法有所干涉,在她看来,遐蝶借住的这几天,虽然或许她的身上带着难言之隐,但她也的确是个好孩子。 还会帮炭治郎一起砍柴,大家知道她的力气大,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力气有这么大呀。 轻轻松松的,就把地上的熊单手拎起来了,还将其轻轻放在门前。 “这个动物,应该会很值钱吧?” “纳、纳尼?”炭治郎豆豆眼,一脸晕乎乎地看向遐蝶。 “遐蝶姐姐好厉害!和爸爸一样厉害!” 竹雄跳起来,和六太丝毫不害怕的凑到了这只熊瞎子面前,它好像死的非常的从容,就像只是睡着了,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遐蝶姐姐,你没有别的事吧?有没有受伤?” “不,并没有。” 她对着祢豆子摇摇头,看着满眼震撼的灶门一家,这算是她小小的报答吧。 不得不说,猎到一只熊,还是完完整整的一只熊,它完全足够在灶门家撑过这一段寒冷的日子了。 山下的人们可是很难收到这样上好的东西,熊身上很多部位的肉都能算作大补,并且熊皮还能完整剥下来,制成的物件很受一些富贵人家的喜爱。 今天的灶门家几乎一家人都是开心的,遐蝶虽然坐在屋里,但却还是坐得很远,她微笑的看着高兴的一家人,仿佛只站在幸福之外。 灶门炭治郎依旧担忧地看着她,最后,在宴会都散去的时候,他将手里的衣物放在了她的身前,那已经是他忍着恐惧所能走到最近的距离了。 “抱歉,这件衣服有些简陋,如果下次还想进城的话,这样就不会太显眼了,遐蝶姐姐,晚安。” 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善心是相互的,虽然他们两人只是因为一段奇怪的缘分相遇,但是遐蝶在尽自己的努力照顾着他们,那他也会投桃报李。 现在,他当真觉得,如果遐蝶姐姐也与他们比邻而居,那也不算是一件很困扰的事情了,因为大家都很喜欢她,喜欢这位能够娓娓道出许多不同故事的邻家大姐姐。 或许也没过多久,遐蝶在这个世界驻留的一个月后,风雪正在渐渐的减停,气候也有回暖的架势,炭火似乎更难卖了。 遐蝶偶尔会去深山中打猎,但是炭治郎却也不想什么事都依靠着她,那岂不是显得他这位长男无用,因此他时常早出晚归。 此刻的云取山下,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卷曲的头发,一身板正的西装,头上还戴着一顶绅士礼帽,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太阳早就落下了,天边的余晖已经不能够算作是温暖的斜阳。 “灶门?好了,他们也该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是谁,又或者,他本身就是那藏头露尾之辈,也只敢乘着天黑无人的时候,向着那山上柔弱的妇人宣泄自己的怒火。 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身上却也是从容不迫的气质,他好像稳操胜券,一步一步向着山上而去。 风将他的气息吹出去很远,一股山雨欲来的严肃气氛便也传开,今日背着炭火回家的炭治郎心脏狂跳,像是上天给他的预警,他迎着寒风独自回家,却在山脚下遇见了往常总会帮他的三郎爷爷。 “孩子,咳咳……风雪太大了,要不先在我这住一晚?晚上不安全,歇一歇吧。” 这个老头站在窗前,向他招招手,他的小木屋里还算暖和,但老爷子身体不好,一直都是这样。 炭治郎有些无奈,他走过去把背上的背兜放在门前,从里头拿了些炭火出来,然后又进了门。 “三郎爷爷,开窗的时候,便把碳点燃吧,也暖和暖和,您又总喜欢通风,还想要节省些,怕是要冻出病来。” 絮絮叨叨了一阵,他还是陪桑岛三郎坐了一会儿,这个年纪大,在炭治郎眼里还有些糊涂的老人说了很多,话语也依旧不算连串。 “晚上有鬼,有食人鬼,听我的,在这里歇一歇,别出去……去了就回不来了,大家都……” 于是好心的少年只能先安慰起这位又开始口齿不清晰的老人来。 山上,遐蝶静静的坐在窗前,只看着外头的天,从夕阳落下到黑暗完全笼罩了大地,天上只有一层雾蒙蒙的月亮,只这一丁点的辉光,她也能看清楚山林中的一切。 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她视野之中时,遐蝶便已经皱起了眉头来。 他的身上只传来了血与怨恨,仿佛无数亡灵咆哮着、哀怨着,缀在他的身后,成为了他千万血债之一,而那腐朽的灵魂,仿佛整个已经烂在了淤泥之中,那是连冥河也要拒绝的嫌恶。 风雪里,紫发的身影遥遥站在了屋前,祢豆子和灶门夫人已经快要休息了,将三个男孩哄睡,他们似乎即将要熄灯。 遐蝶的脚步声在黑暗里正是如此的清晰。 “遐蝶姐姐,怎么了?” 祢豆子出声询问,她以为是这么晚了,遐蝶会有什么急事,但屋外的她只是出言解释。 “没什么事情,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啊?是、是发生什么了?” 她想询问,但是遐蝶没有再说话了,天地之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她以一种平和的站姿站在了屋子前,眼神看向了山下的来客。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也看见了眼前这个人,紫色发丝,奇怪的耳朵,他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任何食欲,紧紧看着她,便像是看到了那些讨人嫌的紫藤花。 而她的身上,似乎也正如自己所想,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但这香气是什么?鬼舞辻无惨说不出来,他只是觉得这气氛令他感觉很不好,而这个女人,也让他感到极度的厌恶。 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他尚且还带着病弱的身躯,没日没夜的躺在那黑暗的房间里。 那时候,有一股腐朽的、死亡的气息将他笼罩,无论他如何哭泣、吵闹亦或者憎恶,那气息都平和宁静地将它划入自己的领域,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令他被迫接受,无法逃离、无法呼救。 “呼呼呼……可恶,可恶!你该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