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姬不信你问阿姨》 第1章 我真的是姛!为什么没人信我呢! “我真的是姛!为什么没人信我呢!” “知道了知道了,送你瓶水小妹妹,没事就赶紧回去吧,别一个人占着台位了。” 酒保姐姐抽走我手里的啤酒,塞过来一瓶矿泉水,然后提着我的胳膊,将晕乎乎的我“请”出了这家名为“蝶恋”的女同交友酒吧。 珠帘在我身后“稀拉”作响,隔绝了里面的暧昧灯光。我一个趔趄,跌坐在马路牙子上。 我,夏泠泠,二十六岁,经济独立,思想健全。从小就知道自己大概率喜欢女生的我,在努力工作、终于能完全养活自己、不亏欠任何人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踏出这历史性的一步——来传说中的女同酒吧,放飞自我,寻找同类,甚至……开启一段甜甜的恋爱!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因为这张天生Q萌的脸?还是因为我傻乎乎一个人?加上没喝炫酷的鸡尾酒,眼神还飘忽不定不敢主动搭讪?总之,我被无视了。还被当成“误入歧途”或者“离家出走”的少女,被好心的酒保姐姐“救”了出来。 “呜呜呜——苦酒入喉心作痛!” 我悲愤地举起瓶子,猛灌一口。 ……可惜,入喉的只有带着点甜味的矿泉水。 “谢谢酒保姐姐,虽然你人挺好,但能加个联系方式就更好了……”我吨吨吨喝完半瓶,颓然地耷拉着脑袋。这形象,更像一个失足少女了。 就在我自怨自艾之际,瞥见身边似乎坐着个……比我更加“失足”的存在。 一个穿着低胸装的?阿姨? 她也坐在马路牙子上,就在我旁边不远。头发有些凌乱,低着头,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 是在哭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也是被女同酒吧赶出来的?这酒吧怎么回事?太小了不行,太老了也不行?审美这么狭隘的吗?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莫名的共情油然而生。美少女是指望不上了,眼前这位……虽然看起来状态不太对,但好歹也是个女性。就让你成为我同**友的第一道……嗯,新手关卡吧!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我挪挪屁股,凑近些,轻拍她的肩膀:“那个……你也是被那家酒吧赶出来的?” 她整个人一颤,刘海的缝隙中,猝不及防地射出一道凌冽的视线。她拿开手,死死地盯着我。 借着路灯,我看清了她的脸。憔悴白皙的面庞,眼下的乌青让她格外苍老。还有她左手小臂上——从掌腕连接处开始,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疤,一直蜿蜒至臂弯。 嘶——! 这……我是不是惹到什么社会人士了? “你说……那里有酒?”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双手急切地抓住我的双肩。 “这……酒吧当然有酒啦……”我被她抓得有点疼,不自觉地缩紧了肩膀。 “谢了。”她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起身就要往酒吧里冲。 “那个……阿姨?你……有钱吗?” 她的动作僵住。然后,又默默地、一步一步地挪了回来,重新坐回我身边。 “你可以用手机支付。” “手机……” “……”出门不带钱?您这出来是要饭的? “喝水吗?”我把手里剩下的半瓶矿泉水递给她,不知怎的,这个神秘的女人给人一种想呵护的感觉。 她毫不客气,接过去仰头就“咕嘟咕嘟”几口喝了。 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没有手机没有钱,坐在酒吧外面哭?不过转念一想,又得多谢酒保姐姐了,不然这家伙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阿姨,你在这干嘛呢?”闲着也是闲着,我试图跟她聊几句。 “找酒喝。” 真是惜字如金啊…… 然后,她转过头,用含着泪光的眼睛望着我。 呵——算了算了,反正酒吧是回不去了。现在至少……有个人陪着?虽然不是美少女,但听听故事,也是物有所值了。 “那阿姨,我带你去小卖部,你看看要喝什么。”我本打算自己去买,但一想到她万一要喝点别的,或者想要调制酒之类的东西,还是捎上她比较保险,反正小卖部不远。 “谢谢……” 然后,一来到小卖部门口,情况就急转直下。 老板,一个中年大叔,一看见我身后的阿姨,就开始吹胡子瞪眼:“啊!又是你这个疯女人!还敢来是吧?这次还带了你姑娘来帮场?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我当时就火了,老子又不认识你,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骂,换谁谁不气? 但我还是保持了理智,毕竟阿姨的状态确实不对劲。我耐着性子:“老板,我不认识她,我就是来买东西的。不至于这样骂吧?她又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自己问她!之前拿了一沓啤酒没付钱就想走!如果你真的不认识她,那就离她远点!手脚不干净的东西!” 我心里听着就是不爽。是,偷东西不对,但你看她这样子,明显是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啊!有必要这么刻薄吗?帮助弱小不是基本的吗?掉钱眼里了?不先问问人家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偷钱是恶,我承认,但偷点吃的喝的,那这个人八成是被逼到绝路了! “老板,她拿了多少钱的?我帮她给了。” “哼!”老板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叶琬琰,“就她这病怏怏的样子,怕不是吸毒的!肯定被我追回来了啊!” “啪!” 我一巴掌拍在柜台玻璃上,把刷手机的老板吓了个激灵。借着酒劲,我高声喝斥:“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你看人家阿姨这种样子,一看就是需要帮助!她又没真的抢成功,你就不能多问一句‘是不是需要帮助’?还歧视弱者!等你哪天落难需要帮助了,也被人一脚踹走啊?像你这种没有人情味的老板,以后生儿子肯定没□□!” “诶!?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说话的!”老板当场就炸了,起身就想抓住我的手腕。 “略略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扣住阿姨的手臂,搜地一下窜出了小卖部,趁着夜色,不管不顾地闯了红灯,飞奔到马路对面,对着气急败坏的老板吐舌头:“抓不到!活该活该!气死你!” “别tm再让我见到你!”老板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跳脚大骂。 他越急我越爽。只不过……下次想来酒吧,得绕到后门了。 我喘着气,看向身边依旧垂着头的阿姨,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阿姨!我帮你教训他了!是不是就是他欺负你的?现在好受了点不?” “还是……没有酒……” 说完,她竟然委屈地抽泣了两声。 我真服了!这人不会是老年痴呆吧?只知道酒酒酒,唐氏综合征?看着不像啊,她这五官骨相,还挺好看的啊。 “没忍住,抱歉抱歉。”确实是自己冲动,答应了给她买酒却没买到,“走,我带你去下一家买!” 结果就是……我们沿着街走了快半小时,一路上的小卖部,不是已经关门,就是售罄。 而身边的阿姨,更是持续不断的哽咽。而且,再往前走,就要进入我住的居民区了。 我无奈只能领着她,来到了我家附近,那家永远亮着灯的7-Eleven。买了点鸡尾酒。 在小区花园的长椅边,我“咔呲”一声开盖,递给她:“喏~” 她面对心心念念的酒,并没有表现出兴奋,只是默默地接过,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手里剩下的。 ……牛逼。我只能说。 开盖,递过去。她接过,饮尽。开盖,再递过去。她再接过,再饮尽。 五瓶了,前后不到五分钟,全进了她的肚子。 “够了吧阿姨?告诉我地址,我打车送你回去。”我看着她脚步虚浮,连忙上前搀住,艰难地保持着平衡。 “酒……” “不能在喝了阿姨!你再喝出事我要负责的啊!” 然后,就出事了。 不是醉倒,是……晕倒了。低血糖加上情绪激动,她开始浑身发抖,冒冷汗,呼吸又短又急。 我真是服了啊! 这下我算是有点理解刚才那个小卖部老板了。 报警?叫救护车?想想后续的笔录、联系家属、可能还要垫付医药费……我的休息日就泡汤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公寓楼,我一咬牙一跺脚。 我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这个阿姨弄回了我的小家。 能让她睡沙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找了条毯子扔在她身上,心想这样就够了,明天一早,必须立刻、马上请她离开! 安顿好她,我去洗了个热水澡。等我走出浴室,发现那条毯子已经被她蹬到了地上。 “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嘟囔着走过去,准备重新给她盖好。 俯身的时候,我再次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真的很白,像是长期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但却透露出一种成熟的风韵。还有那身材……弧度未免也太饱满了些。 如果……如果我有这样的资本,绝对不会被酒吧的那些家伙当小孩。 鬼使神差地,我的手竟缓缓伸了过去…… 揉一下? 夏泠泠!你在做什么! 我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给她盖好毯子,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失败,太失败了!自己明明那么想出柜,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进入那种场所,向自己坦白,跟自己和解,结果不仅不受待见,被扫地出门,还捡了个麻烦…… 我觉得我的整个人生都太压抑了。 深夜emo准时到来。如果……如果能跟美少女亲吻,互诉衷肠,那该多好……想到这里,嘿嘿,一想到这,我又打算继续努力。 我美美的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噪音吵醒了。 “什么鬼啊!”我揉着乱发,抓起枕边的手机一看—— TMD才七点十分!周末啊!哪个杀千刀的在搞装修?!我一定要向房东投诉! 我带着一肚子气,猛地推开卧室门,准备看看是哪个混蛋在制造噪音。结果—— 厨房里,那个奄奄一息的阿姨,正系着我的围裙,眼皮耷拉着,在厨房操作。旁边的盘子里,已经放着一个做好的三明治:两片面包被煎得金黄,生菜、培根、煎蛋和几片番茄。 “谁允许你乱翻我厨房的!” 她闻声转过头,摸着脖子,并不生气,也并不讶异,很自然的:“额,不喜欢吃吗?” “这是喜不喜欢的原因吗?!我又不认识你!你醒了不赶紧走人,还乱动我的东西!为什么会觉得我该信任你?不觉得你会偷我东西?!”想到她拿小卖部的酒我就不得不呵斥她。 “对不起,”她放下锅铲,“我给你煮碗面吧,你想吃其他的也可以跟我说。”说着,她伸手就想去处理那个卖相相当不错的三明治。 “都说了这不是吃什么的问题!”我眼看好好的食材要被浪费,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那个三明治,恶狠狠咬了一大口—— ……emm…… 面包外脆内软,培根焦香,鸡蛋是溏心的,番茄和生菜提供了清爽的口感…… ……蛮好吃的。 于是,我们就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早餐了。 小小的方桌,我们各一端面对面坐着。 我一口三明治,一口牛奶。她则是放荡不羁地靠在椅背上,嚼着三明治,牛奶满满当当。 “怎么称呼?” “叶琬琰。” “我叫夏泠泠。”我想了想,“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 “丈夫死了,出来买醉。” “噗——咳咳咳!”我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啊这……轻描淡写地说出信息量这么大的话么?! 我好不容易顺过气:“敢问……阿姨您年龄?”看起来那么沧桑,但细看又觉得没那么老,这么年轻就守寡,也太…… “37。” 啊?她只比我大11岁?可她这精神状态……说50我都信!头发都已经夹杂着不少银丝了! “我26,嘻嘻。” 她没再接话,几口吃完剩下的三明治,然后端起那杯满满的牛奶,一口闷了。 真是……豪迈。 然后,更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她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放,非常自然地说: “我要睡了。”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径直走到沙发,窝了进去。 “喂!叶琬琰!” 回应我的,只有她的呼噜声。 哎…… 行吧,行吧。 就当是……那个三明治的犒劳了。 只是,这个叶琬琰,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过去,又藏着怎样的故事? 第2章 为了证明我是姬我把“阿姨”带来了! 周末的上午,我窝在客厅,抱着平板看综艺,旁边是叶琬琰呼呼大睡的声音。 根本不用我提醒,一到差不多十点半,她的生物钟就使着她掀开毯子。她揉了揉眼睛,视线聚焦在我身上: “泠泠,中午想吃什么?” “噗——!” 我单场就“喷气”了!你这口气,怎么说得好像长期同居似的! “阿姨,”我委婉的说,“你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回家了?家里人肯定担心你了。” “……” 空气沉默三秒。 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 我无奈地扶额:“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叫警察。” “我饿了,”她眨眨眼,“你不饿吗?还是先吃饭吧。” 还在插科打诨!我受不了了,直接怒视她:“阿姨!你休息好就回去吧,不然我真得报警了!” 她强撑的“自然”这才耷拉了下去,老实地靠回沙发,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低着头: “丈夫去世…” “你已经说过了!”我打断她,“让你的子女来接你啊!” “没有子女。”她声音更低了,摩挲着手臂上那道蜈蚣疤,“手受伤后没法工作,嫁给了比自己大很多的丈夫。只有一个继女,远在天边……我不想跟她抢她爸爸留下的任何东西……” 她始终不敢抬头看我。 一个没有工作能力、选择净身出户的未亡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魄和……良心。 但这“净”得也太彻底了吧! “总之,”我按捺住心里的恻隐之心,“现在必须联系你的家人。有什么事,你自己跟他们说去。” “嗯……” 然后,就发生了更炸裂的事情。 “什么?你说你家在哪?” “新厢。” “这里可是海脊市诶!跨省了!” “来找工作……行李箱和包,在来的路上,都不见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之前那点怒气也消了大半。我按着她的肩膀安慰着,确实有点惨,真是祸不单行。不过还好,行李全丢金额巨大,这就有值得报案的理由了,顺便也能让警察联系她家人。 “走吧,带你去报案,让警察帮你找。” “嗯。” 真是个……坚强的女人。 骑上电驴,戴好头盔。阿姨在里面录笔录,我在外面按照她提供的号码,给她继女打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叶琬琰的家人吗?” “是啊,怎么了?你是谁?” 我这边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她来海脊市打工,结果行李全丢了,现在正在派出所做笔录呢,你看要怎么安排?” “这……我也在外地啊。”电话那头有些为难,“这样吧,我发你钱,你帮她买张车票,让她自己坐车回来。之后行李找到了你再帮我们寄过来,剩下的钱就当你辛苦费了,可以吗?” “啊这……” “对了,您贵姓?” “夏泠泠……” “夏姐,真的麻烦你了。或者你让警察叔叔帮她安排也行,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好吧……” “真的麻烦你了,我加你。” 刚挂断电话,叶琬琰也出来了。警察叔叔只给了一份报案回执,坦言找回的希望渺茫,接下来全靠运气了。 “怎么样了?”我问她。 “警察说,让我们自己也沿路找找看。” 我就是烦这个啊!好不容易的周末又泡汤了! “行吧,上车。你还记得大概从哪开始丢的吗?” “嗯。” 叶琬琰又坐上了我的电驴后座,手里攥着那份轻飘飘却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报案回执。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这种失去一切的感觉肯定糟透了。但是为什么这些麻烦事要落在我身上?这不应该是亲人该做的吗?我只是个勉强混个温饱的社畜牛马,世界对她不公,但对我这个陌生人来说就公平吗?我没有那个义务啊! 耐着性子,带着她从车站一路找到酒吧附近。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能找到就怪了! 说不定被哪个收废品的大爷捡走了,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有人捡到钱包,看到里面的身份证,联系警察把最重要的证件寻回来就万幸了。 “咕噜噜——” 是我的肚子在抗议了。我停下车回头:“先去找点东西吃吧。” “嗯。” 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而且我也想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干脆就带她去了麦当劳。面对她这种交流困难户,我直接帮她点好了套餐。 吃饭时,她依旧是那种不羁的姿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挺着胸。然后——薯条屑和汉堡渣就那么精准地掉进了她低胸装的领口里。 我只好扶额,简直没眼看,也不好意思提醒。 吃饱喝足,我再次跨上电驴。她突然开口:“还要去找吗?不用了吧,找不到的。” 这道理谁不知道呢?只是给不死心的人留个念想罢了。 “有没有漏掉什么地方?” “没有。” “那…回去咯。” 叶琬琰坐上车,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想……借你浴室用用,可以吗?” 都帮到这步了,还能说什么呢? 还得去一趟商场啊……不过好消息是,她继女的钱已经转过来了,还不少,有2000块,绰绰有余了。这样看来,她并非对阿姨完全没有感情,只是鞭长莫及。 只是在买内衣裤的时候,遭遇了小小的尴尬。我在外面等着,她在更衣室试。 “泠泠,”她小声叫我,“你叫导购给我换一个。” “怎么了?”我嘬着奶茶。 “太……太紧了…” 她将内衣从门帘缝隙里递出来。我百无聊赖地接过:“要哪个码的?” “F。” “噗——————!” 我差点被奶茶呛死!看着手中她递出来的内衣,尺码标上明明写着:E! 你再低头看看自己……好吧,被冤枉成小孩真不冤啊! 提着购物袋出门,阿姨安静地跟在我屁股后面。 “没什么要买的了吧?那就回去了。”我将空奶茶杯丢进垃圾桶。 “我还想去一趟菜市场。” 啊…她还记得做饭这事呢。说不定她也只拿手这个了,家庭主妇的技能点吧。就当是改善伙食了。 到了菜市场,叶琬琰仿佛进入了她的舒适区。即使老板用本地口音报价,她用普通话也能砍价砍得有来有回。谁在坑她谁是良心商家,她一眼就看得出来。有些老板报价虚高,她直接把菜放回原处,扭头就走;有些价格公道的,她还能跟人家聊聊,多拿几根葱。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回到我小小的单身公寓,新买的衣服直接丢进洗衣机。阿姨在洗澡,我给她找了一套我能找到的、唯一可能合身的——我的冲锋衣外套,毕竟其他的尺码对她来说都太“挑战”了。将干净衣物放在浴室外的洗衣机上,我累得瘫在沙发上。今天起得太早,又奔波半天,困意袭来。 正要睡着,就看见穿着我冲锋衣的阿姨走了出来。 凌乱的湿润黑发披散着,明显的黑眼圈和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鼻梁两侧各有一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深深法令纹。眼皮永远是半耷拉着,眉毛比较淡,但形状非常好看。怎么说呢……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幸,她绝对是个风韵十足的大美人。 我不由得欣赏了几分,提醒道:“吹风机在洗手台上面的柜子里。” “哦,好。”她又呆呆地返回浴室了。 诶!等等! 我有个plan! 把阿姨带去酒吧,我不就能跟那些势利眼证明我是姬了?她不是正好想喝酒?这也没有对不起阿姨吧,反正她也不知道内情,只是陪我喝个酒就行了,各取所需! 于是,当叶琬琰吹干头发,坐回我身边时,我开始诱哄了: “阿姨,吃完饭要不要去酒吧放松一下?” “我都可以,只是……衣服应该还没干吧?” “没事没事!穿我的就行!主要是放松一下!” “啊~”阿姨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昏昏欲睡。 “赶紧休息!”我立刻让出沙发。 我也需要养精蓄锐,因为那之后,我还要给阿姨好好打扮打扮呢,让她更像个……嗯,“同道中人”。 果然,我依旧是被厨房“乒乒乓乓”的交响曲吵醒的。爬起来后,我就开始翻箱倒柜,给阿姨挑饰品,准备我的“改造大计”。 “泠泠,可以吃饭了。”阿姨敲敲我的房门。 “好的!”我看着梳妆台上准备好的心机小物件,十分满意。 阿姨做的菜确实很好吃,我一直眯着眼笑,但不仅仅是因为菜香,更因为我正在心里暗暗打量:有叶琬琰的坐场,今晚的同**友一定会一帆风顺!她身上那种沉淀下来的女人味,就是无形的魅力值啊!那些老姬佬肯定会喜欢的!嘿嘿…… 如果她们知道还是我“带来”的,说不定还会对我刮目相看——“泠泠姐连这种老资历都能拿下,真厉害!”什么的……我美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吃完饭后,阿姨很自觉地把家务收拾妥当。我告诉她待会儿来我卧室。 “你有耳洞吗?” “嗯。”她把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耳朵。 “那好,我帮你化个淡妆吧。” 叶琬琰乖乖地坐到床边,我面对面给她修饰起来。主要是黑眼圈和法令纹太显老了,用遮瑕膏仔细盖住后,整个人气色好了不止一点。再薄薄涂上一层豆沙色口红,戴上耳环,最后用卷发棒给她烫出蓬松的波浪…… 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她,我愣住了。 简直……无敌了。这气质,慵懒中带着点颓靡,成熟里又透着一丝脆弱,太有个性,太吸引人了! “好了吗?”她只是看着有些愣神的我。 “嗯,好了。”我将镜子递到她面前。 “我还没有这么老嘛。”她仔细端详着,手指划拉着发梢,“只是……白头发好多……” “找机会染一下嘛。”我敷衍道,心里已经迫不及待了。 差不多华灯初上,我们从后门绕进了蝶恋酒吧,在我曾经的“滑铁卢”位置坐下。 叶琬琰虽然穿着运动裤和冲锋衣,但精修过的面部,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还是一道风景。 那个熟悉的酒保姐姐也是很快就拿着菜单过来了:“您好两位,喝点什么?” 我嘿嘿一笑,将叶琬琰搂到近前:“琬琰~你想喝什么?”同时挑眉看向酒保。 “额…你帮我点吧。” 我要了两大杯1200ml的精酿,再来了一桶冰块。点单完毕,我还不忘对着酒保姐姐强调:“姐姐,这下你看清楚了吧?我真的是姬。” “额。”酒保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她只是个打工人,才懒得管我是不是呢。 我却自作多情地把这个“额”当成了默认,得意地摇晃着脑袋,已经开始幻想今晚交友成功的画面了。 “泠泠,”被我搂着的叶琬琰并没有挣扎,只是好奇地小声问,“什么是姬?” “欸嘿嘿,”我凑近她耳朵,胡乱解释,“优质伙伴的意思!” “哦,好吧。” “来来来,小朋友和她长辈的小麦果汁。”酒保端来了酒水。 “什么!”我发出喵叫,我真的是姬啊!她也不是我的长辈! “姐姐!她是我新交的同好!不是长辈!” “反正我不信,”酒保姐姐抱着托盘,“就算她是菈,你也不是菈。而且她看起来……也不像。” 真是……不愧是混迹女同酒吧的老资历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耸耸肩,“而且你们一看就不是很熟。” 眼光有必要这么毒吗?!我牙齿都要咬碎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叶琬琰突然开口了:“泠泠是帮过我很多的人,心肠很好。我敢用亲身保证,她绝对是个姬(优质伙伴)!” 阿……阿姨…… “呲——”我的耳根瞬间烧红了! 什么叫做“亲身保证”我是个姬啊!那不就是暗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了吗…… 酒保姐姐眯起眼睛在我们之间扫了一眼,没再说什么,表情莫测地离开了。 额…… 完蛋了。 酒保姐姐肯定以为我是什么随便的人了! 哎,我的形象,还有联系方式这件事……泡汤了啊! 第3章 为了证明我是姬我带阿姨去了“战场”! “阿姨,干杯。” “嗯。” 我和叶琬琰喝着纯纯的闷酒。琬琰是不爱说话,而我是真的郁闷。计划看似成功,实则一地鸡毛。 “话说我也不是很老啊,”她忽然开口,“你一直叫我阿姨,叫叶姐怎么样?” “额…”我摸摸鼻子,“是我嫌自己太小了。” “也是哈。”琬琰无意间又打击了我一次。 不过,单从坐姿来看,我们俩确实像长辈带晚辈出来见世面。 我喜欢双腿并拢,一手放在腿上,下意识遮挡防止走光,不靠椅背,只用单手喝酒。 而琬琰呢?整个人舒展在沙发里,昂头挺胸,双腿分开些许,一只手平摊在沙发靠背上。 “嗝~”我喝得并不痛快。身边只有个捡来的“阿姨”,没有想象中美少女的贴贴,我还喝个什么劲儿?酒精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解放天性、助兴撩妹的,现在没有释放途径,它除了伤身还有啥意义?难道要我对着阿姨使力吗? 而叶琬琰仿佛真的只是来买醉的。她拍拍我的肩膀:“来。” 说着便举酒杯递到我面前。我没办法,只好跟她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不过阿姨或许真的需要酒精。不麻痹自己,怎么暂时忘掉那些不快?失去了丈夫、工作和全部家当,最后竟只有一个陌生人能短暂接纳她。 就在这无声的寂寥中,我心心念念的酒保走了过来。 她轻咳两声,唤醒脑袋低垂的我:“你好,这边建议拼桌吗?我可以免费送你6瓶啤酒。” 这不是想啥来啥吗?当然要啊! 只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不逗逗她怎么行? “可我们这桌是‘异性恋’,不是菈菈位哦。” “咳咳,”她嘴角抽了抽,“送你一沓(12瓶),可以了吧?” “可是,如果我们不是姬的话,你让她们过来,喝的不开心也就走了啊,对你业绩也不好吧?” “……你是姬,行了吧!” “嘿嘿,”我双手指着她,“12瓶,外加你的联系方式!” “真是的,公司规定不能跟顾客交换联系方式的说是……快点好吧!”她嘴上抱怨着,飞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亮出了好友码。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了。 “名字备注?” “江萦。” 她刚抽身要走,我立刻又叫住她:“江萦!” “又怎么了?” “合作愉快~”我伸出手,当然是打算揩油啦。 江萦怂怂地伸出手,大概是害怕我投诉她服务不佳。至于她为什么能这么妥协,当然是因为她是拿提成的啦,只能忍着我这点小动作。 我直接双手抓住她,还不停摸她的手背,坏笑看着她的反应。我心里爽死了,叫她以前看不起我,现在知道谁是真正的姬了吧! “咦!”江萦猛地抽回手,耳朵尖都红了,“失陪了!” “哈哈哈!还是个傲娇!”我追着她的背影嘲讽。 “原来,这就是‘菈菈’么……”身旁的琬琰吐槽,看着我和江萦的暧昧拉扯,她大概只是觉得我们很熟吧。 “嘿嘿,是吧…”如果按阿姨的理解方式,好像也没错。 “嗨咯~打扰了~”三位时尚的女生被江萦引到了我们这一桌,她们热情地打着招呼,笑容可爱。 “你们好。”阿姨却只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女同酒吧经典的“挑选猎物”阶段了,谁都希望自己更感兴趣的人坐到身边。 我跟一个染着黄头发、看起来又甜又酷的姑娘看对了眼。她坐到了我的身边。而另外两位——一个黑长直发、一身酷飒黑衣,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妹子——则顺势围坐到了阿姨两边。 我和阿姨瞬间被隔开,分成了长条卡座的两端。阿姨一左一右被搭讪,我则跟那位黄发姐姐开始了“情感交流”。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多大啦?”她一上来就攻势拉满,看得出她对我很感兴趣。 “夏泠泠,26。你呢?” “余鹊,我还比你小呢,24诶!刚实习完,头疼工作呢,恰好听说这里有这种酒吧,就约朋友来逛逛。”她笑吟吟地看着我,年轻就是有活力。 “唔?你只是来逛逛的?不是‘姬’?”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却快速地将手搭在我手背上:“你说呢?” 这家伙!绝对是个资深老姛了好吧!不像我,是独立后才敢踏入这个圈子。这妹妹年纪虽小,但做“姬”的经验恐怕比我多得多! 刚刚调戏江萦的那点气势无了。她见我不抗拒,得寸进尺地又往我这边挪了近一半距离:“这里有点吵,听不太清你说话,我坐过来点没事吧?” “嗯额…没事。”我下意识看向卡座彼端的阿姨。可谁知阿姨那边更惨烈! 这三个家伙果然都是老姬了,完全是食肉系的啊! 细说阿姨那边的遭遇: “姐姐为什么穿着运动服啊?”黑长直翘着二郎腿,坐在阿姨左边,膝盖似有若无地蹭着阿姨的大腿。 阿姨呢?只要有酒喝就够配合了,问什么答什么:“脏衣服洗掉了,没干。” “诶?”黑长直眼睛一亮,“意思里面没穿?” “嗯。” “哇去,好大胆!”她和旁边的短发眼镜妹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黑长直问着各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而那个看起来无口的短发眼镜妹,手才是最不老实的那个。 “姐姐,你肩膀好宽,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无业。原来是家庭主妇,更早以前是面点师。”阿姨说着,又喝掉一口啤酒。 线索在这一刻完全链接起来了!她以前应该是个意气风发的面点师,之后手受了重伤,恢复期长,后遗症严重,一蹶不振后才嫁了人。不知道她与丈夫感情如何?如果感情好,为什么没再要一个孩子?如果不好,为什么丈夫去世她会如此伤心?不过我觉得感情应该不差,否则她不会这么在意继女的感受,甚至选择净身出户以示对亡夫的尊重。 不过那两位肉食动物显然不关心这些,黑长直直接切入核心:“姐姐不是‘菈’?” “是那边那位的。”阿姨甚至举起酒杯,隔空朝我这边示意。 我尬笑着举杯隔空碰了碰。 然后呢?她们根本不在乎其他的,只关心她是不是“姛”。得到确切答案后,那个手不老实的短发妹没忍住,捏了捏阿姨的斜方肌: “嘶沃~真的好紧实啊。” “哦?是吗?我也摸摸。”黑长直也笑着下了手。 喂!你们别对这么惨的阿姨动手动脚的啊!我在心里呐喊。 “你们一直说话,不喝酒吗?”阿姨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两人尴尬地嘿嘿,连忙跟阿姨碰杯。 干得好阿姨!别让这些肉食系的太嚣张! “喂?泠泠,怎么一直看那边啊?那个姐姐是你的谁吗?”余鹊不满了,扯了一下我的手。 我赶紧转回来:“不是,我…我害怕她不习惯年轻人的相处方式。” “那你要过去‘保护’她吗?”余鹊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这就不用了吧…”我听出了她的潜台词。 “我想也是。”然后余鹊就直接不演了,本来还在偷偷牵手,现在干脆跟我贴得紧紧的,右手还放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呢?会不适吗?当然不会!来别怂,怂别来!我直接左手覆盖在她手背,然后滑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这就是女同酒吧! 就在这时,江萦端着一大堆酒水小吃来了。 我下意识地想在被江萦看到前抽回手,却被余鹊紧紧夹住。 江萦看着我们相扣的手,没说什么,只是放好东西,然后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她心里肯定在想:花心! “江萦姐姐!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内心哀嚎,但身体却很诚实,江萦走后,我和余鹊牵手更自在了,因为贴贴真的很舒服。 照这种进度,不会马上就要亲亲了吧? “嗯。”余鹊用牙签扎起一块哈密瓜,递到我嘴边。我很乐意地吃掉了。 跳过那些暧昧细节,我和余鹊头靠着头,同看一台手机,时不时被内容逗得一起咯咯笑,又时不时互相喂吃的、喂酒。 趁我不注意,余鹊已经偷袭成功,亲了我的脸蛋、耳朵和脖子好几下。当然…我心里暗爽就是了。 余鹊正捻着我的一缕头发绕圈玩,我递给她一块西瓜。 眼看气氛差不多,就要进入啃嘴子环节了的时候—— 等等!阿姨! 我猛地看向卡座彼端。 只见那边,眼镜妹已经抱着阿姨的手臂像只小猫一样猛吸,而黑长直正在跟阿姨玩划拳。 “一心敬,哥俩好啊……”阿姨居然还会划拳?! “喝。”阿姨赢了。黑长直不甘心地擦擦嘴,看来没少输。 “再来!” 黑长长赢了。 “过来。” 阿姨扁扁嘴,把脸伸了过去。黑长直立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玩这么花?阿姨真的懂这意味着什么吗?她大概只是觉得无所谓吧,或者是觉得亲一口换对方喝一杯酒很划算?毕竟她已经过了容易害臊的年纪了。又或者,她已经麻木了,就算懂也无所谓,没什么能让她真正提起兴趣,及时行乐罢了。 “姐姐!你又输了!” “哈哈,是啊。”阿姨笑道。 黑长长又贪心地在阿姨的脖子上嘬了一口。 “继续。”阿姨酒量似乎深不见底。 管她呢,看她也玩得挺开心,我也就不用瞎担心了。 那边玩得越发放肆。眼镜妹直接打瞌睡了,阿姨像照顾小孩一样,用手臂垫在她的脑袋后面,有节奏地轻拍她的肩膀,仿佛在哄她入睡。 而那个黑长直像是真的喝多了,时不时摇摇晃晃地倒在阿姨身上。“喂,还好吗?要不要叫你朋友?” “不用……嗝…再来…” “算了,不玩酒的了,怕你们这些小朋友出事。”阿姨扶正她,夺过她的酒杯,帮她一饮而尽。 然后黑长直就颓然靠在阿姨怀里了。 阿姨……成把妹王了?! 而我这边,余鹊也摸着我的脸,一只手绕过我的脖子,轻轻揪着我另一边的脸蛋,时不时还扯扯我的耳朵。 她还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然后拿手机压着,确保我不会挪开。我们脑袋碰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喂,泠泠,还有那位美女,你这俩伙伴不行了诶,一个睡着了,一个已经不清醒了。差不多了吧?是再坐会儿还是……” 我听见了,看向余鹊:“你呢?” “我都可以。”余鹊说。 “我明天还要上班,那就走吧。” “诶?你要回家吗?”余鹊却很惊讶。 被老资历吓晕,我赶紧拿出手机:“是啊,加个联系方式,下次再聚吧。” “好吧……”余鹊有些失望。我们快速交换完联系方式,阿姨也一边搂着一个过来了。 余鹊看见阿姨,也亮出二维码:“姐姐也加一个吧。” “额,我没有手机。”阿姨尴尬地说。 “啊?”余鹊明显生气了,觉得这借口太敷衍。 我赶忙打圆场:“她手机忘带了,放在家里!待会儿我回去把名片推给你!” 余鹊这才收好手机,但还是不满地瞥了阿姨一眼。 两拨人在后门分道扬镳,互道再见之后,余鹊便和那个已经醒来的短发妹,一起搀扶着醉醺醺的黑长直离开了。 “没醉吧?”我关心了一下阿姨。 “有点昏,其他没什么。” 我歪头看了一眼阿姨,她的脸颊、脖子上有好几个明显的唇彩印。当然,我脸上和脖子上估计也有。 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指指马路牙子。 “什么?”阿姨疑惑地摸了一把脖子。 “有印子啦,我给你擦一下。” “哦,好。”我们又一次像初识那晚一样,并排坐在了马路牙子上。我抽出一张湿巾,为阿姨擦去那些暧昧的痕迹。 “你脸上也有。”阿姨说。 “擦完你帮我也擦一下吧。”我说着,“玩的开心吗?” “挺放松的,”她微微仰头配合我,“跟小朋友坐一桌没那么畏首畏尾,不压抑。” “你不觉得奇怪吗?被陌生人……这样碰。”我仔细擦着她脖子上最明显的几个印子,看来她也没少“输”。 “这跟陪酒不是一个性质吗?”她倒是看得很开,“来都来了,再端着不是又当又立?” “哈哈,说的也是哈。我是说,被同为女性这样……” “有区别吗?”阿姨耸耸肩,“本质是暧昧,而不是男女的问题。而且,我就当是带小孩了,我没当过妈妈,也算体验了一把。” “哈哈。”我也笑了。听到阿姨也在享受这场闹剧,心里才没那么内疚。不然,人家都这么惨了,我还硬拉着她出来联谊,实在有违道德。 我擦完了,仔细端详,干干净净,又把湿巾递给阿姨。 阿姨接过,也开始帮我擦拭脸蛋和脖子。 “Emm……”她一边擦,一边犹豫着开口,“如果你没尽兴……其实我也可以陪你……” “噗——!”我瞬间被口水呛到了,捂着嘴巴一阵干咳。刚才那么多暧昧,都没有阿姨这句真心实意的话杀伤力大! “阿姨!你说什么呢?我们才认识几天?!额好吧……”我想到余鹊她们好像才认识20分钟就开始贴贴了,“……总之!不要说这样奇怪的话好吗?!‘姬’不是‘优质伙伴’的意思!是女同性恋的意思!懂了吗?!” 阿姨擦拭的手也慢了下来,她咬着下唇,竟也低下头,罕见的脸红了:“抱歉……我还以为……当‘姬’(优质伙伴)的话,让我找到了点当母亲的感觉,这种感觉,能让我忘记一些事情,所以……” 之后回去的路,我们俩一言不发。偶尔不小心对视,都会尴尬地移开视线。 叶琬琰想的是:她是喜欢女人的……那她会不会……对我有意思? 夏泠泠想的是:她这么寂寞……不会是想把我当女儿养了吧? (如果是叶琬琰/夏泠泠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