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居然he了》 第1章 落水惊梦 第一章落水惊梦 炮灰命定 六月的国公府,廊下藤蔓晒得发蔫,顾卿禾的寝殿内却燃着炭火。鸾帐半掩,锦被裹得严实,只露出她面若桃花却透着不正常惨白的脸,额间细汗顺着鬓角滑落,黛眉微蹙,纤手攥紧锦被,似被梦魇缠得不得脱身,喉间溢出细碎闷哼。 “小姐!小姐您醒醒!” 大丫鬟琥珀跪在床前,用帕子仔细擦拭着顾卿禾的脸庞,眼眶急得通红。半个时辰前,小姐与其余世家小姐在荷花池边逗锦鲤闲谈,说得热闹时转身,不慎被足下湿滑苔藓滑倒,整个人栽进凉水里。虽被及时救起,高热却愈发厉害。 “老爷回来了!” 院外小厮通报刚落,顾国公顾奕承一身藏青色朝服阔步进来,朝服下摆还沾着外头的暑气。他刚下朝便听闻女儿落水,顾不得换下官服,径直闯了进来:“嬉儿如何了?府医呢?” “老爷,府医刚施完针,”琥珀连忙起身回话,声音发颤,“说小姐本就血气亏损,如今呛了水,体内寒气郁结才发了高热,等醒了把药喝了便会好转。夫人去西山静安寺祈福还没回,奴婢不敢贸然派人去叨扰,只能守着小姐。” 顾奕承闻言,眉头拧得更紧。瑶娘已去寺中半月有余,原是为在边疆历练的长子顾宸羽求平安,没承想小女儿倒先出了岔子。他坐在床侧,伸手摸向顾卿禾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揪得发疼——这女儿自小被全家捧在手心,连磕碰都极少有,如今却要遭这份罪。 正焦灼时,床榻上的顾卿禾忽然低唤一声,眼睫剧烈颤动着睁开眼睛。她茫然望向帐顶缠枝莲纹,心口剧烈起伏,梦里的画面仍在眼前打转,挥之不去:她竟不是真实的“顾卿禾”,而是话本《凤仪》里的恶毒炮灰!作为嫡姐,她处处凌辱庶妹顾梦仪,更因嫉妒顾梦仪与三皇子杨胥暗生情愫,在春猎时设计陷害,反落得个坠崖身亡的下场。而她死后,男主杨胥误认坠崖者是顾梦仪,后怕之余不顾贵妃阻拦,求来圣旨与顾梦仪成婚;婚后二人同心,一同对抗反派男二杨靳,最终携手安稳度日…… 荒谬!顾卿禾心头剧震。国公府虽有意与皇家结亲,可她对三皇子杨胥从未有过半分心思,怎会做出那般痴缠恶毒之事?可梦中话本的细节清晰无比,由不得她不信,只吓得她久久回不过神。 “嬉儿?嬉儿!”顾奕承唤着女儿的乳名。 顾卿禾在父亲焦急的呼唤中逐渐回神,望着他来不及换下的朝服,梦中的恐惧瞬间化作满心委屈。她撑着虚弱的身子,窝进父亲怀里,哽咽道:“父亲……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顾奕承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府医说了,你醒了把药喝了就没事了。你母亲算算日子,这两日也该回来了,你好好休息,别让她回来看见你这般模样担心。” 又柔声安抚了好一会儿,见顾卿禾喝完药气色稍缓,顾奕承才放心离去。 顾卿禾待父亲走后,立刻屏退左右,独留自己在寝殿内。她靠在床头,指尖攥着锦被,强迫自己冷静梳理梦中的剧情——距离春猎还有半年,若那话本是真的,她还有时间验证、筹谋。原书中写兄长顾宸羽会年前提前从边疆回来,可按常理,他本应明年才归,不如先等等,看兄长的归期是否如话本所言,以此判断剧情的真假。 思绪流转间,一个名字忽然浮现在脑海——二皇子杨靳。作为《凤仪》中的反派,他是唯一能抗衡男女主光环的人,后期凭计谋登上帝位,却因母妃惨死冷宫而性情残暴。可书中还提过,庶妹顾梦仪是他唯一的逆鳞,他登基后强行封顾梦仪为后,逼得本想归隐田园的三皇子杨胥不得不反;最终杨胥在顾宸羽的相助下攻下皇宫,顾梦仪也借此“凤仪天下”。 顾卿禾想到这,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素来看不惯顾梦仪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谁都欺负了她一般,可偏偏,就是她这份“柔弱”,让自己成了话本里衬托顾梦仪的“恶人”,更让顾梦仪成了反派杨靳心中的“白月光”。 忽的,顾卿禾眸中一亮——既然如此,她何不换条路走?若能抱紧二皇子杨靳的大腿,多为他打抱不平、略尽心意,或许能避开原!书中的惨死结局,先“苟”到最后再说。 第2章 江南布势 入夏的江南暑气蒸腾,苏州府顾府的花厅却透着几分沁凉。杨靳站在雕花窗畔,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窗棂上的兰草纹样,目光落在厅外廊下——几个盐商管事垂首等候,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显然是被他近日的手段镇住了。 “顾东家,松江私港的盐引,下月必须按原定计划出运。”杨靳转过身,声音平淡无波,可那双深黑的眼眸里,藏着不容置喙的狠戾,“漕运司李大人那边,我已让人送了‘厚礼’,他不会碍事。倒是你手下人若敢泄露半分,”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苏州府的牢饭,想必比你我都清楚滋味。” 顾东家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忙不迭点头应下。江南商界只知这位“杨公子”背景不凡,握着京城人脉,却没人敢深查底细——敢在盐道上如此行事的,要么是官家亲信,要么是皇亲旁支,没人愿为探根究底得罪摸不透的人物。他们只当“杨”是寻常世家姓,更不会想到,眼前这人竟是宫里那个被扔在冷宫里、无人问津的皇子。 待众人散去,杨靳走到案前,从锦盒里取出一封火漆密信——是周太傅托人从京城快马捎来的。信上字迹潦草,只写了两句:“云南急报,战事胶着,按原计行事”“漕运粮草需下月抵滇,万不能误”。他指尖摩挲着信笺,眼底冷意渐沉。 这趟江南之行,看似是与盐商周旋、拢聚财力,实则是为云南战事铺路。数月前,云南边疆告急,朝廷派去的军队节节败退,朝堂上下慌作一团。他在冷宫里得知消息,连夜托人给周太傅递了信,将自己推演的破敌之策写在纸上——利用当地土司矛盾分化敌军,再借漕运悄悄运送粮草支援前线。太傅见策可行,便在朝堂上暗中推动,举荐“民间有识之士”献策,实则把他的计策包装成“乡野谋略”递上去,只为让他避开“皇子身份”的掣肘,悄悄立下这份军功。 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母亲是前朝余孽,死后连名分都没有,他这个皇子在宫里连下等太监都敢怠慢,走路时狗挡了道,太监都能骂一句“跟那冷宫皇子一样碍眼”。没有母家势力撑腰,父皇又视他为无物,若想走出冷宫、站上朝堂,只能靠军功——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不依附任何人的筹码。 指尖捏着密信,一段沉在心底的记忆忽然翻涌上来。 那年他才八岁,母亲刚死满三个月。他至今记得,母亲曾是父皇最宠爱的人,可自从“前朝余孽”的身份被三皇子的母妃揭发,父皇的宠爱便成了过眼云烟。母亲被诬陷“巫蛊厌胜”,没撑过半年就死在冷宫里,连口像样的棺木都没有。 母亲死后,三皇子的侍从成了他的噩梦。那些人奉了主子母妃的暗令,总找机会欺辱他——抢他的薄被,把泥巴抹在他脸上,甚至在寒冬里把他推到结冰的池塘边。那天宫宴,他又被两个侍从堵在假山后,拳头落在背上时,他没躲,只死死盯着地面,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侍从见他不嚎不哭,骂了句“怪物”,踹了他一脚才离去。 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抬头时,正撞见一群官家小姐路过,为首的少女穿着月白色襦裙,发间系着藕荷色丝带,裙摆绣着兰草,是随父亲入宫赴宴的顾清和。 “你是谁?怎么躺在这儿?可知云晖殿怎么走?”顾清和的声音带着少女的娇脆,身后丫鬟还在抱怨“宫里的路真绕”。 杨进撑着地面坐起来,背上的疼让他龇牙,可眼神却像淬了冰的碎玻璃,满是没来得及藏的狠戾——母亲的死、身上的伤、日复一日的欺辱,早让这孩子心里积满了恨。他没说话,只冷冷地盯着顾清和,那眼神太凶,连旁边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你敢这么看小姐?”丫鬟上前一步,语气尖利,“定是个偷跑出来的奴才,看我不叫人把你拖走!” 顾清和也被他的眼神惹恼了,皱着眉道:“给我教训他!让他知道对贵人该有什么规矩!” 侍从上前,伸手就把他推倒在地。杨进趴在地上,后背的疼更甚,可他没哭,反而抬起头,死死盯着顾清和的背影——那抹月白色渐渐走远,连个回头都没有。他知道,对顾清和来说,这不过是宫宴上的小插曲,可对他来说,这又是一次被随意践踏的羞辱。 花厅里的茶早已凉透,杨进收回思绪,将密信凑近烛火点燃。火焰舔舐着信纸,映得他眼底的狠戾愈发清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能布局江南盐道、调度漕运粮草,能为边疆战事筹谋破敌之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能攥紧拳头、任人欺辱的孩子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江南商界没人知道,这个手段狠辣的“杨公子”,是冷宫里无人问津的皇子;更没人知道,他在江南搅动盐市、掌控漕运,全是为了云南那桩军功——那是他叩开朝堂大门的钥匙,是他向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复仇的开始。 他走到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云南”二字,笔尖顿了顿,又添上“粮草”“土司”几个词。江南的布局只是第一步,等云南战事平定,他凭着这份军功站上朝堂,就能一步步查清母亲被陷害的真相,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如今的他,再也不是那个能被随意践踏的弃子了。 第3章 计谋初定 桃苑内,身着赤云锦缎的顾卿禾卧在院子里的竹榻上看着画本子发呆,她竟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原书的剧情。 这个时间线,杨靳应该在江南为谋逆做准备,她要是想无原委身于他,想必他定会起疑,毕竟他现在朝中毫无势力可言,不过是冷宫出身的废弃皇子,现在起身去江南,他不会觉得她发现他的真面目把她灭口吗。 顾卿禾想到这儿,不禁黛眉蹙起,要想跟他这样的人打交道,必须有他的把柄,或对他有用才行。 前者看来是行不通的,就算有把柄,还没等她威胁他就先被他嘎了,不行不行,想到这儿顾卿禾把手中的书摔在身侧的案几上,震得茶水溢出。 吓得在一旁候着的琥珀一震,赶紧唤来小侍女来收拾。 “小姐,可是无聊了,不如奴婢陪您去马场散散心”琥珀殷切道。 顾卿禾听到马场就联想到春猎上“她谋害顾梦仪不成反坠崖的事”,心里更加急躁,杏眼怒瞪着琥珀,看得琥珀心虚,刚要忍不住斥责几句,就听门口的小厮通报三小姐到。 只见一个身着月白素裙,头饰檀木簪的柔弱女子,从身侧丫鬟手中接过食盒缓缓走来。 顾卿禾艳绝的脸上露出冷笑,心中怒火正盛,心想这顾梦仪又来作势有何目的? “姐姐身子可好些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小吊梨汤,对寒气特别有效”,说罢将食盒交递给琥珀放在案几上。 “妹妹今日倒是得空,我这都好了七成才把妹妹盼来,莫不是被哪个如意郎君绊住了脚?”顾卿禾顺势躺回塌上道,美眸轻抬瞧着她,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顾梦仪身子僵了一瞬,像是假意被说中了心事,眼中却毫无波澜。 她顷刻恢复过来,轻轻一笑道: “长姐莫要拿我打趣,前些日子姐姐病得还不能下床,不来看姐姐只是怕扰姐姐清息罢了”。 顾卿禾扶着琥珀坐起摆开她的手走上前,轻轻侧首,直直的盯着顾梦仪道:“妹妹还真是对我的身子了如指掌”。 顾梦仪眸光一闪与顾卿禾身后满脸惊慌的琥珀对视一眼。 顾卿禾接道:刚刚琥珀提议怕怕我闷了要陪我去马场散散心,可我的身子刚有七分好,未免…太急了些,顾青和故意把后几个字咬重接着道:本想邀妹妹同去,现想还是算了,你说呢? 顾梦仪目光轻轻一闪忙道:那是自然姐姐身子未好还是好好休养着,妹妹便不打扰了。 走远后顾梦仪眸中闪过一丝冷冽,与之前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低声吩咐身边的侍女碧月:琥珀那蠢东西不必留着了。 琥珀听了顾卿禾的话,心中狂跳,想自己一定是被发现了,腿一软跪下急忙哭道:“小姐饶命,我鬼迷心窍,都是… 没等她说完,顾卿禾不疾不徐的打断了他发颤的话语 “看在你生母是母亲陪嫁,你又打小跟着我,我不要你的命,自己找侍卫领20大板后就去找你的真主子吧。 琥珀心知,顾梦仪不会留下自己,满心绝望瘫软的坐在地上被侍卫拉走。 原书中顾卿禾死后,琥珀就成了顾梦仪的人,后顾梦仪与杨胥成婚她又成了三皇子的侍妾,她二人必定早有勾结,她背叛的原因可能就是如此了。 顾卿禾揉着额头,不禁回想她落水那日的路上正巧看到顾梦仪与三皇子杨胥在互像交换什么东西,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才想起原书中写的是她认定是庶妹与三皇子的定情信物,心生妒忌才会有春猎上的事儿…琥珀未免太着急了些,不禁冷笑 但她自己又并未对三皇子有那种心思,看来书中之事并不能全信,现在来试她一试,想必书中她认为的是对的,并且春猎之事与顾梦怡脱不了干系。 顾卿禾用手指轻点着樱红的唇瓣心中已有了几份打算看来顾梦仪是故意让她知道,让她心中生恨。 不禁蹙眉,她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三皇子有那种心思,还心生妒意,原书中写他是顺势而为,可笑至极。 就算是我渴望得到凤位,那自己也不能蠢到早早下结论把自己全压在三皇子身上,做出那些蠢事来… 侍卫忽报:“小姐,夫人传来消息说晚饭前便能回府。 顾卿禾心中一动,眼中蓄满泪水,她在原书中坠崖后她的母亲得知赵氏一病不起,几年后也去了。 声音微微发颤:“传令下去晚上布置家宴,立刻去准备,并告诉父亲母亲回来了让父亲下朝早些回来。 侍卫应声后又道:“小姐,还有一件喜事,大少爷两月左右便能提前回京。 顾卿禾心中一震,险些跌到地上…看来书中的主剧情都是可信的,心中慌乱不止。 思索了半个时辰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行她必须要去江南… 第4章 江南程定 国公府家宴,顾卿禾早早来到,准备就在父亲母亲都在的时候提出去江南的打算。 幸好舅父家在江南,要不她只能偷偷跑去江南了。 赵氏与顾奕承同时从大门进来,只见顾卿禾身着鹅黄蔻裙,小脸正凝着思索着什么。 赵瑶见了想到自己离开这半月,这小女儿落水心疼极了,快步上前。 顾卿禾缓过神起身迎去,眼里抑制不住的笑意。 “母亲走了好久,满心想着为兄长祈福,一点也不想嬉儿,嬉儿以为再见不到母亲了”她撒着娇靠在母亲怀里假意哭着。 赵氏见小女儿完好的来跟自己撒娇心更软了三分,环住怀里的人,浅笑却假意严肃道: “你这丫头还敢贫嘴,还有一年便要及笄了,竟还贪玩儿坠了水,我怎么罚你才好?” 顾卿禾听着母亲熟悉的斥责心中一暖,抬起她毛茸茸的脑袋,长睫轻颤,露出杏眼,嘴角下撇。 “娘…,我不敢了。”带着无尽的委屈。 顾奕承看到这场景,幸福一笑揽过身侧的妻子。 “瑶娘,嬉儿还是很乖的,这家宴就嬉儿知你回来才办的,况且宸羽下个月就要回来了,嬉儿最听他兄长的话了”。 赵瑶听了露出笑容,与夫君女儿一同入了座,不一会儿顾梦仪和陆姨娘走进,像赵瑶和顾奕承行了礼也去了边缘座位。 顾卿禾看人都已到齐,看父亲母亲将要吃好,悄然放下碗筷。 “父亲母亲,嬉儿前几日坠水身子已大好,那几日夜夜都能梦到外祖母,醒来眼角含泪,总是想起幼时在外祖母膝下的日子,嬉儿想去江南看看外祖母。” 赵瑶二人对视一眼,也放下了碗筷,距离上次去江南确已有五年之久,顾奕承刚想应声同意。 赵瑶便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一人去我们定不放心,你兄长月余便要回来,你二人一同前去,尚可。 顾卿禾听了心凉了半截,要是兄长一同前去,知道她其实去找杨靳,再发现杨靳谋逆之举,有可能连累整个国公府,万万不可。 急道:母亲…,孩儿先去好不好,或是与兄长会合一同前去,我想赶在七月之前到江南与外祖母一同观江南雨景。 顾梦仪坐到最边缘,默不作声,全神贯注着顾卿禾这边…心想的全是这顾卿禾定是发现了她马场的事,她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去江南又要去做什么,心中充满疑惑。 沉默半晌顾奕承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赵瑶,转向顾卿禾缓缓道:卿禾啊,既然你这么有心,那便去吧,但必须先与你兄长会合,再来信通知一声。 顾卿禾一喜,不等赵谣开口,急忙应声:谢谢父亲母亲,孩儿一定听兄长的话。 赵瑶无奈摇头,“何时出发,让琥珀和春夏好好准备跟着去…” 顾梦仪脸上一僵,那日她走不久,琥珀办事不利竟敢还来找她求救,愚蠢至极,但毕竟是赵氏嫁妆的家奴,已经私下处理了。 顾卿禾沉默两秒满脸无辜笑意,故意看像边缘那边。 “母亲…可是琥珀不忠,已经交给妹妹处理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是人精,都已知晓其意。 正给赵瑶身侧布菜的莲心僵了一瞬,慌忙绕出桌侧正面跪了下来。 还请老爷夫人大小姐饶命,琥珀那小蹄子竟然不顾大小姐恩情,做出叛主之事,还请大小姐重罚! 顾卿禾一直望着顾梦仪浅笑,缓缓道:“妹妹说呢?” 陆姨娘心早已提到了嗓子,放下手中玉碗,瞪着顾·梦仪,她胆小不争不抢半辈子,谁知这小女儿净给她找事。 顾梦仪怕陆姨娘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才面若无事缓缓开口:姐姐恕罪,梦仪不过是关心姐姐,才向那丫鬟打听了姐姐身子状况,若让姐姐误会了,梦仪甘愿受罚。说着不禁落下两行清泪,好不可怜。 不过…琥珀那贱婢确时利欲熏心,不适宜侍奉姐姐左右,姐姐不忍下手,妹妹自然依着姐姐的意思打发了她… 琥珀是家奴,一般不会往发卖,这打发的意思便是处理了。 赵瑶不禁蹙眉,这二房当真胆大包天,肯定不仅仅像那庶女说的那样简单,嬉儿定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不等赵瑶说话,顾奕承微怒:陆氏,你就是这么管教女儿的? 陆氏慌忙流下泪来也跪在桌前:老爷夫人,我知道都是这小蹄子的错,我回去定好好管教她,请大小姐饶恕! 顾奕承冷哼。那你们就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一月! 顾梦仪终于忍不住皱眉,她从小想要的东西都需要自己争取,姨娘软弱怕事,顾卿禾乖张处处高人一等,从那时在心里她就要决定要超过她。 多亏了三皇子的心现在在她身上,她以后一定要站在顾卿禾梦寐以求的凤位上,受他们跪拜… 陆姨娘急忙认错,站起身拉着顾梦仪,退出殿外。 莲心听了自己女儿“被发卖”,就软坐在地上,她自小在江南就跟着大小姐身侧,后又入了国公府,夫人对他恩重如山又给她主婚,让他的女儿琥珀侍奉在大小姐左右,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叛主… 赵瑶垂眸看着莲心,轻叹一口气:罢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念在你跟我三十余载,去了奴籍,日后你便自作打算吧。 莲心心知这也是最好的打算,应声退下。 “父亲母亲莫要生气了,女儿决定不日便出发,我会给兄长提前送信”。 家宴散后,赵瑶又挑选一名侍女麦冬来侍候顾卿禾。 顾清和无奈心想…看来只能偷偷去了。 第5章 偷梁换柱 第五章 凤鸾宫,杨胥侧坐在贵妃榻旁的木椅上,耐心地为他身边娇贵妇人斟茶。 母妃,舅父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冷宫那位在江南好像有动作。杨胥试探道:如果皇兄真的平了云南的战乱也是件… 那美妇人听了惺忪睁眼,打断道:什么皇兄,不过是冷宫出来的爬虫罢了…无妨,贱婢生的野种,我看能掀起什么风浪,美眸随着声音逐渐发冷了起来… 不过兄长总是担心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把心思放在你的婚事上才是正经,本宫到为你物色了几个世家女,不知胥儿心中可有打算。 杨胥眉头微蹙,不过听到高贵妃的话,心中不禁想起顾梦仪月色裙摆的温柔小意,也轻笑了起来。 高贵妃看儿子的样子,心中就有了答案。就是不知是否与她所中意的人选——顾家嫡女顾卿禾是同一人。 高芸从贵妃榻上坐起向前走去,回眸津笑:胥儿,本宫也听得些许坊间传闻,你可是对顾国公之女有意? 杨胥错愕一刹,脸色发窘低下头:母妃说笑,此事现在不急… 高芸心中有了底便不急于一时,唤来婢女上了新的冰鉴,送走了杨胥便会回凤榻小憩。 顾卿禾这边已经收拾好了包裹,准备前往江南,却临时收到一封三皇子的密函。 杨胥与她平日无甚交集,倒是与她那三妹顾梦仪私下往来甚密,拿着春夏刚送来的密封,上面写着“顾氏嫡女亲鉴”杏眼中满是疑惑,决定还是打开看看... 看着前后一堆的废话,最终写着...所以还请顾小姐不要过多苛责梦仪,她性格软弱温婉,诸多事宜不喜与人计较,但不是她人欺负的凭借,身为嫡姐,我想顾小姐会比吾更不忍家中亲属受欺辱诬陷,若顾家护不住仪儿,吾身为兄长也自会出手。 顾卿禾冷笑,她不得不佩服他这好妹妹,真是会找靠山,受了委屈哭一哭,装一装这杨胥魂儿恐怕就已经飞到敌国了,真是会撒娇的梦仪最好命啊...她不禁感叹道,杨胥何等亲和,原书中就算高贵妃作恶多端他也从不参与,如今都来拿国公府来威胁她了。 不禁一笑,这倒是有点像杨靳的作风了,也不知道他在江南如何了,细长的手指反复轻点着脸旁看这那张纸陷入沉思...看来顾梦仪已经向杨靳通知了她知道他们私下的事,不然也不会有这封密函了。 出门喊道:春夏,麦冬可都备好了?通知母亲我等不及父亲下朝了,即刻便出发与兄长汇合… 马车内,顾卿禾一身淡粉色罗群,将头探出车帘,将落未落的日光洒在她的脸庞,显得格外灵动。 车夫连忙道:大小姐咱们已经出城晚一点住的客栈可能简陋一些。 无妨,我们先不去兄长汇合,直接去江南就好了,我已与兄长来信确认过,在半路我们汇合。 数日后江南,杨靳这边联络了各个官员,方便走私贩盐,储备钱财为日后做准备正与人密谈,琼崖敲门来报,有一自称是主上妹妹的姑娘求见,属下看她身着不算华丽,但确实京城的穿着…主上可要见见? 顾卿禾连日奔波不敢耽搁来到江南就凭借原书剧情找到杨靳目前居住的地方,是一家钱庄,但真正的东家却是杨靳,这钱庄也是日后为他谋财做准备了… 杨靳手指轻叩檀木桌…剑眉蹙起,轮廓分明的脸很有冲击力,让人看了心颤。 京城来的?难道是贵妃的人…那就请进来语气带了几分好奇与冷意。 是!琼崖终于等到主上吩咐准备下去的同时,刚与杨靳密谋的人不知何时已不知所踪。 顾卿禾心跳如擂鼓,马上见到书中“不起眼”的大反派了,如果不合他心意不会被他偷偷做掉吧,不禁后背发凉。 顾卿禾强行让自己面色挂上自然的微笑。 房门打开,脚步带着一丝看不出的漂浮不定,走上前去,顿时心生一计,等人都出去后迅速跪下。 大皇子臣女乃顾国公府三小姐顾梦仪,因太过仰慕您,所以多方打听您的下落,瞒着家里出来,只为追随您哪怕做个丫鬟在您左右,说完故作楚楚可怜,杏眼含泪,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碎。 她心想顾梦仪平常就是这么装的,他不是喜欢顾梦仪这款吗,原书说过顾梦仪因为想立人设暗中帮助过杨靳这反派,是杨靳黑暗的日子里唯一的光,所以杨靳看到顾梦仪要嫁给杨胥才会彻底黑化推动剧情。他又没见过顾梦仪,她先借用一下顾梦仪的身份保命留下后面才好操作,再说他肯定是不会让顾梦仪当丫鬟的,不禁佩服自己真是聪明如雪,美眸中都是对自己的满意。 杨靳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哂笑,让人捉摸不透。看到这粉衣少女直接把他的思绪拽回国宴那个夜晚,也是一个少女,那是他母亲刚刚去去世,又被奴才欺负奄奄一息,也是她如三月芙蓉般出现在眼前,出口确是颐指气使原来她是迷路了,他那时觉得她蠢得可以。自己又极度悲伤不愿理人,眼神却钉钉盯着那张面若桃花的黄裙少女。但他没想到她如此刁蛮不讲理,竟让家丁又打了他只因他没理她,那时他极度悲愤想她和高贵妃那些人一样,却忍不住看她的背影… 顾卿禾全然不知杨靳已经发现她的身份,心却提到了嗓子…他这是在怀疑他的身份吗?还是太高兴了没反应过来我现在可是他白月光啊他不应该给我供起来吗?疑惑的盯着一言不发的杨靳有些不耐 第6章 尘埃落定 顾卿禾忍不住轻轻唤道:殿下可是觉得梦仪突然到访唐突了您,语气里都是说不尽的委屈...还请带你下放心,梦仪绝不生事,臣女发誓只一心追随殿下,顾卿禾暗想她这不算骗他,她可确实是来抱他大腿的。 还请殿下看在梦仪不惜千里下江南,不不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不要将梦仪拒之门外,这段梨花带雨下来,杨靳不说,顾梦仪自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她要被自己恶心到了,也不知道这个杨靳到底在想些什么,倒是回应她一句。 这让她自言自语属实有点尴尬啊... 杨靳戏谑的看着眼前“弱不禁风为他奔波千里的少女”终于开口道: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我没记错顾三小姐刚刚自己说是偷跑出来找我,可若你出了事,顾国公得知,怕不是要怪在小王头上了,毕竟本王在京城人人可欺毫无势力可言,说完眼里满是冷意。 小王真是不懂,顾三小姐不去追随我那爱国爱民的好弟弟,倒是不惜千里来江南仰慕我?说到这杨靳是真有些好奇这大小姐究竟是何目的了。顾国公朝堂之上惯会明哲保身,从不站边,今日顾卿禾又是唱的哪出戏,他愈发好奇。 难道是他的计划已经被高家看出,冷笑一声,看来他们真是坏事做尽还跑报应吗,一个毫无根基的皇子也要废这般心力,派一女子来当眼线还漏洞百出,真不怕他发现什么报复杀了她?还是料定他发现也不敢对顾国公府下手。 顾卿禾有些心惊,她没想到杨靳如此直结说出他的现状,原书不是说他很避讳吗,所以她才上赶着捧臭脚,看来原书一些细枝末节还是憋醒的。 忙道,臣女是家中庶女,在家中饱受嫡姐欺辱,却不敢还手,臣女觉得自己与殿下遭遇如出一辙,但殿下却能做出反击,是臣女一直坚持活下去的信念,所以臣女不洗凡俗名利,只愿安稳度过余生···说完心中重复假的假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殿下可能不记得臣女了,五年前,殿下被追杀晕倒时臣女命侍女琥珀前去帮助,我以为殿下是记得的,说着眼中的泪水再被绷不住顺着面颊滑落滴答在地面,嘴角微微发颤好不可怜。 是吗?杨靳自己倒是有点印象,只是她顾卿禾是怎么知道的?心中起疑,他越来越像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索性不拆穿,走上前亲手扶起眼前人,直言道:当年原来是三小姐,来江南可安顿好了,不如就留在此处吧,我会传书信给定国公,还是让他安心为好。 前些日子宫中放出消息,要为三皇子选妃,谁不知三皇子就是以后的太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高贵妃这几日忙的紧,不少世家夫人来相谈,有的不求正妃求个侧妃日后家中在朝堂之上也是沾光的事。 顾梦仪这边自然也是不能闲着,虽不能出去,但是信件往来可是少不了的,杨胥说高贵妃暗暗点过他和自己的事,想来是不介意她庶出的身份,但她求得决不是区区侧妃职位,她要的是超过顾卿禾,但杨胥却未正面说正妃之位是否给她,只说让她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她自然不好多问。 顾卿禾如释重负回到赵府,麦冬春夏看到小姐回来,急忙上前道:小姐快随奴婢到后院看老夫人,老夫人得知您到江南不先来看她老人家,可不悦的紧,和少爷絮叨您半天了… 她轻笑道:表哥也在吗,那快走吧。 ·后院的凉亭内,一穿着骊紫色的老妇人正开心的听身旁的小辈讲着趣事,配上满园的夹竹花与木芙蓉到是温馨极了。 顾卿禾快步上前靠在赵氏腿上,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外祖母,表哥你们可有想嬉儿? 赵氏眼里带着慈祥的笑意,你这小丫头如今都及笄之年了,做事还是莽莽撞撞,可有夫家敢要你?说着看向一旁的少年,此人正是赵氏嫡子赵瑶哥哥赵珣所出名为赵砚书。 赵砚书陪笑道:祖母卿禾自与咱们江南女儿不同,我看不如让她同大姐姐一样娶一房夫君进门还差不多。 顾卿禾怒瞪赵书砚,她这个哥哥,可不是什么好哥哥,从她年少时就调侃他,都是表姐赵知意每次帮她说他的。 赵氏笑中带着几分严肃:你还好意思说你姐姐与卿禾,你姐姐来年可是要进宫做女官了。你看看你整天陪着我这老太婆和你那些草药打转,将来可有出路? 顾卿禾连忙道:什么?外祖母您说表姐要入宫做女官,那可不就要时长见到表姐了,当然前提是她能抱紧杨靳这条大腿苟过去··· 还有赵砚书你背后这样说姐姐等她回来我定让姐姐教训你,哼! 赵砚书听后无所谓的笑笑。 好了,你们不要贫嘴了,你们这些小辈几年没见,见面就掐,成何体统? 书儿你去通知你父亲母亲晚些为嬉儿接风洗尘。 看他走后赵氏附身摸着顾卿禾的头道:嬉儿这次来可是要待上些时日?还有瑶儿怎放心你一人远赴江南,好不周全,他日我定好好说说她。 顾卿禾心里发虚,毕竟他是偷偷来的兄长和母亲都不知道,支支吾吾道:外婆不是这样的,嬉儿如今已经及笄不是小孩子了,本来母亲是让兄长陪嬉儿来的,是嬉儿不喜兄长管教没跟兄长会合偷偷来的,外婆可不要告诉兄长和母亲好不好。 赵氏心里已有了成算自然不会太过苛责,只简单过问顾家和顾宸羽就让她去休息了。 第7章 初步信任 次日一早,顾卿禾故意选了一件月色的襦裙穿上,淡雅的颜色衬得她仿佛脱离了世俗般。虽说清丽,但她常日却不喜这素色。可谁叫顾梦仪喜欢呢。 六月的江南有些酷暑,顾卿禾填了吧翠绿的油纸伞准备找杨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钱庄暗格内,杨靳正襟危坐在简陋的书案上翻看着这几月的成果,如今边疆战乱,如果他出手去支援,恐怕惹怒圣上,再被有心之人添上一笔,就变成造反的帽子扣到他头上了。 顾卿禾进到钱庄就看见侍卫在正好奇地盯着它瞧,好像是她来世要抢钱似的,这也不能怪侍卫,他家殿下向来不近人情,这突然上门一个便宜妹妹,殿下还没将人赶出去,着实可疑。 顾卿禾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小哥,我是你家公子的妹妹,我们昨天见过的,我找你家公子还有事麻烦通报一声。 侍卫最终看了她一眼,故作冰冷道:哼。等着吧。 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顾卿禾跟着侍卫又来到昨天的格子间,昨天太过紧张倒是没注意这里冷冰冰的,却异常整洁清净,到符合杨靳的性子。 杨靳却不像昨日般对她带着强烈的杀气与怀疑,顾卿禾认为这都归功于自己的聪明才智,并且她想他已经差不多获取了他的初步信任,不禁得意起来准备再加一把劲。 率先行了粗浅一礼开口道:殿下,今日可是在愁苦边疆之事,臣女到有一法为殿下解当下困境。 杨靳不屑一笑,顾小姐这一大早来我这里难道是没睡醒吗,竟说一些小王听不懂的活,什么边疆,有陆将军在,这与我何干? 虽是这么说,但杨靳还是暗暗吃惊,顾家难道已经投靠高家?细想应当不会,可这顾卿禾又是如何知晓他的计划又为何直言不讳? 顾卿禾早有预料他是不会轻言相信自己的,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回道:殿下先不要忙着回绝吗,毕竟···,殿下如今也束手无策不是吗? 不如先听听臣女的建议。 杨靳星眉轻佻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顾卿禾得意一笑,左右轻缓踱着步子悠然道:殿下可知严大人,他是去年科举榜眼,出身寒门,状元本非他莫属,可高域凭这高家的势力威逼利诱考官,哪还有什么公平可言,要不是有国公府出手暗暗护着,近几年的青年才俊恐怕早已毁在高家手里。 杨靳蹙眉沉思。 “ 如果我猜的没错,您是怕严大人此人不可信吧。殿下放心,严大人记恨高家是真,对三皇子的优柔寡断看不惯也是真,如今朝堂之上得国公府帮衬的寒门愈发稀少,殿下可知严大人为何高家独独对他下不得手”顾卿禾看着他走上前坐在书案继续说着。 杨靳早已震惊,却未表露出分毫,拧着眉细细思考顾卿禾的话竟分毫不差,就连他的想法她都一清二楚。 手指轻点着桌案再次示意他说下去。 顾卿禾看到他的动作更来劲,依照原书的规律,他一做这个动作,说明他肯定是对她说的已经深信不疑非常感兴趣。 接着道:因为圣上。说着回过头看向杨靳,目光交汇,两人都有些错愕,顾卿禾暗道:哈哈哈完蛋了,这杨靳看她的眼神明显是败在她的智谋之下了。 怕外戚干政?杨靳接着她的话说到。 顾卿禾一愣,站起身走到他身侧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高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一手遮天,三皇子又对朝堂之事不上心,但我朝明面上除了在齐国的质子杨宁殿下只有一个三皇子可用,高贵妃害了不少皇嗣,近几年无一不惨招她的毒手。 他们高家一个为乱后宫,一个在朝堂之上虐杀寒门,圣上早有忌惮,却因高家势力盘根错节不露声色,却让他们愈发猖狂,而扶持严大人正是圣上压制高家的开始。 殿下,我觉得此时正是拉拢势力的时候,您可通过严大人暗中扶持拉拢寒门,得圣心,嗯··· 东宫住的位置卿···梦仪觉得还得是您坐,说完奉承一笑。 杨靳玩味一笑,缓缓逼近。 “顾小姐可真是心诚啊,真不知顾小姐今日所说顾国公又知道多少”。 顾卿禾听后笑容僵在脸上,起身躲开背对着。 他还是没完全相信她,用整个国公府作为要挟,就算知道她真心归顺,又想拉国公府入局···,这真是算盘都打到敌国去了。 顾卿禾的声音冷冷从背后传出:“臣女一心追随殿下,又与家父何干”? “可我怎么觉得顾小姐似乎对朝堂只是了如指掌,吾是不是可以认为是顾国公说与顾小姐听的,难不成还有别人”?说完眼里夹带一丝消杀 “殿下是怀疑臣女是高家的人吗,殿下真是说笑,既然殿下不信臣女就不打扰殿下了。”顾卿禾转回身杏眼里仿佛要喷火。 她本想为自己性命来投靠,但他动国公府那她更不能忍,如今她已经表露诚意至此,竟然他如此多疑那便日后走一步看一步,她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靳其实内心是相信她的,可城内传顾卿禾与杨胥之事传的不知多少年,像块石头,压他心里很不舒服,才会问出那些话,当然他自然是相信她的,至于朝堂的事她为什么清楚,他自然会查清楚。 看她要走,他突然喊到顾…卿禾,是你吧,不是我不相信顾小姐,是你身份都不愿透露,吾怎么相信你说的是否为真? 顾卿禾沉到谷底的心再次提起。 第8章 不尽人意 得知原因后,顾卿禾快反应过来,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怪不得明明相信她了,却总还有一丝戒备。 顾卿禾赶紧做出承诺,殿下,臣女隐藏身份事出有因,但绝不是故意欺瞒殿下,臣女作出承诺,从即日开始,若顾卿禾做出背叛杨胥之事,就从京城最高处跳下去。 顾卿禾回去后,家书就送来了,赵瑶得知她没与顾宸羽汇合说了她几句,剩下就是让她下月前回京提前准备三皇子选妃的事。 顾卿禾暗想,杨胥选妃一定会宴请百官,不若趁此机会,让杨靳随她去会会严铮严大人,又写了封信,让春夏送去钱庄,问问他的意见。 杨靳看着杨胥选妃不禁蹙眉,如果这次不成功杨胥离太子职位可就不远了,他到没什么,只想着以后落得个谋权篡位的名声麻烦罢了,可后想到顾卿禾要以选妃的身份脸色就更是阴沉得可怕。顾卿禾的突然出现虽然非常巧妙,却也打乱了他稳扎稳打的计划,却也更近了一步,看着被他无意间的攥皱的情理小楷,又笑的亲人,放在桌岸上细细抚平收到口袋里。 在一旁看了全过程的侍卫抱着剑身侧着头忍不住心想,这殿下不会是压抑太久得什么心病了吧,如此反常。突然收到冷冷一眼慌忙收回目光,背后一凉,他可没忘殿下审人质时的眼神与手段比拿刀杀了你还可怕,不如给个痛快。 “把这个送到赵家就说是给梦仪的”杨靳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压下嘴角,轻咳一声冷冷道:去吧。、 顾卿禾正与一家子吃饭正说的起劲,顾卿禾说上三句,宋砚便要打趣她两句,不出几句便要吵上几句,赵嫡便劝和两句。一身着青衫的家丁来报:“老夫人,公子大小姐,“府外突然来了个持剑的公子说是钱庄来的送了封信,说是给梦仪小姐的。 可府上并没有此人赶有赶不走,”说完就要把手中书信递交给赵氏。顾卿禾听后心中一惊,不理会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赵砚书,再到赵氏手中之前接过信件,回头道:“外祖母,这是我的···”说完不知赵氏疑惑地看着她,就连赵砚书与赵知意也停下动作,等她给个解释。 过了半晌,赵氏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他口中的梦仪可是你那庶妹,卿禾到底怎么回事?”宋砚书冷冷道:“可是儿是打倒花瓶后还不愿承认,让大家误认为是长姐的那个?” 顾卿禾心中一片混乱,率先看向赵知意“姐姐,我代顾家向你道歉”,转头又看向赵氏“外婆是庶妹要托我带一些江南的首饰罢了”,顾卿禾也不知道自己没解释通,倒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人追问。赵知意起身走到顾卿禾身边不满的看着她,你想我道歉作甚?是几年不见就想与我生疏了?宋砚书也接着道“还什么代替顾家,分的可真清,阿姐自然不会同一庶出计较什么”。 顾卿禾自然也觉得刚才有点紧张过头了忙陪着笑只想快下回去看看杨靳写的什么,不仅有暗骂道“这杨胥如此可恶实在报复她欺骗过她”。 当看见宣纸上只有一个名朗朗的大字:“可”。的时候顾卿禾瞬间连就黑了,她还以为他写了什么机密要摆她一道,早知道就不说是她的了。 顾梦仪一解了禁足就自请去祠堂跪了两天,大病不起,不知是真是假。杨胥得知后心似着了火,看不进手中的卷宗被太师暗暗点了一通后,就明晃晃的去看顾梦仪了。此事随后立即散开,大多是传顾家两姐妹可能共嫁一夫,更有甚者已经传出三皇子宠妾灭妻。说书的茶馆更是直接,传闻三皇子与顾三小姐早有私情,跟本不喜欢顾大小姐··· 高芸得知暴怒,瞪着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杨胥,越看越气狠狠甩了杨胥一巴掌。喊道“你有没有脑子杨胥,你可知坊间如何传的,说你以后宠妾妻说你德行有亏,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吗?你以后可是要入驻东宫的,如今正是你选妃的关键时刻,你不得民心就毁了你知不知道?” 杨胥被打后浑身发抖,到后来已经听不进高芸说了什么。 再压抑不住怒喝道:“吾此生只会娶梦仪一人,更不会有什么宠妾灭妻,我也说过这太子职位我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一直以来我不过是你们高家争夺权力的工具!” 高芸听他一喊楞了片刻,这是杨胥第一次对他发火,直到听到后半句,也在忍不住红着眼怒喊道“混账!我告诉你这位置必须是你的,这是从你出生就定下来得时,谁也改变不了,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了给你铺路杀了多少人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高芸急忙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幸好在高芸发火之前宫人已经默默退下,只留身边的老人何姑姑在一旁等着时机劝说。 何姑姑见情况不对慌忙拉住高芸低声道“娘娘,当心隔墙有耳啊”。 高芸附身摸着杨胥得侧脸,吓得杨胥一僵。其实高贵妃虐杀皇嗣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他保护不了别人,但顾梦仪谁都不能动··· “胥儿,本宫原本是想让你娶顾家嫡女的,可你怎的会看上那腌臜东西,你要是不想看着那贱人死,就按本宫说的做,正妃只能是顾家嫡女,侧妃之位也必须是高家的,懂吗?” 杨胥仿佛置身深潭之中,窒息感冲上头顶,苦笑道“为何逼我,为什么…”。高芸像是没听到般灿烂一笑,走了出去。 顾梦仪有些后悔,她本想杨胥得知她病会找顾卿禾算账,并让她顺利登上正妃之位,谁知杨胥做事如此不经头脑,不禁暗愤,高贵妃的性子得知此时怕是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