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当太医》 第1章 惨招横祸,穿越异世 凌青鱼,一个乐衷于看乐子的乐子人。 今天,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时间,兴冲冲地走在回家路上,他追的剧更新了,他心心念念一下午,现在正要赶回去看。 不巧,在他等红绿灯的时候,外球撞地球,他不幸被爆炸的残波涉及,就这样,他以为自己一命呜呼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他水灵灵地出现在了一片绿林中,他站在那片灌木丛里,回忆往昔。 遥想当年,他还是一个公立医院的优秀医生,有着一身好异能,在医院里为拯救地球的异能者做治疗。 他出生在一个异能家庭,父母都是异能者,两人常常去地球表面与试图侵袭地球的外物作对抗,这些外来物是因为磁场波动变得序乱无章,纷纷对地球发起攻击,异能者也因此而生,在他年幼时,父母为了保护地球常常身带伤,他看在眼里,自此,心中留下了一颗种子,长大后,他觉醒来治疗异能,成为国家成立的异能者医院的一名医生。 他的异能相当于给人体注入生机,比如一个人体内的生机是一百分,感冒了,减去两分,他的异能注入进去,不仅能补足生机,还能去除病灶。 不过能力是有限的,他每输出五百生机,就要通过睡一夜来回复,不过,异能是可以升级的,他的异能也是从一百升到五百。 再回忆也是泡影了,只希望爸妈不要太过伤心,他如今也是回不去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安顿下来吧。 回过神来,他打量着四周,从上班之后,他再也没去过这么绿油油的地方了,等等…… 会不会…… 有…… 蛇啊!!! 救命!!!!!! 他抬腿就往下跑,一路奔到山脚下。 安全了,呼呼…… 跑得他猛喘气,他用手撑在大腿上,调整呼吸,歇过后,他抬起头,远处古朴的小屋,比他老家村里没修缮的瓦屋还破旧,他老家的屋子还是砖瓦建的,而这里的屋子全是泥巴稻草砌起来的。 远处几个老人缓缓走动,他那经过异能加固的眼睛视力异常的好,一眼便看到了那几个老人身上那破旧的麻衣和他们身上瘦得突出的骨头。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鲜亮的多巴胺衬衫和牛仔裤,还有老爹鞋,早知如此,他就穿双布鞋了,算了,他这身装扮怎么也解释不了。 要不要靠近呢? 还是去问问吧,不然他也不能躲在山里一辈子啊,他也不知道山里哪颗草能吃,哪个猎物能像守株待兔里一般,一头撞在树上给他吃。 要不得说他那身衣服鲜亮呢,那几个老人一看到他,转头就跑了起来,比起刚才慢悠悠的速度,现在可以说快了好多倍,就连跌倒也不管不顾,爬起来接着跑了。 他也不像是猛兽吧,他快步跑起来,直追而去。 就算是那几个老人提快了速度,却依旧比不过他,三两下就被追上了。 那几个老人看他追了上来,忙跪下求饶,用着怪里怪气的普通话说着:“老爷,您绕了我们吧,我们村子里没有人了,都被大将军带去了,您绕过我们吧,我们这副身子孱弱,打不来仗啊!”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凌青鱼一见他们向自己跪下,立刻躲开了,听着他们的话,也明白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这不就是典型的非法征兵嘛,书上有言,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几人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老天爷,你不能送佛送到西嘛,把我送到古代就算了,还是乱世古代,我真的不行啊! 我一个医生,我肩能挑手能提算什么,也比不过刀啊! 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局面吧! 他神情镇定的在心里编出来自己的来历,毕竟那么多小说也不是白看的,都是经验。 “几位老人家,快快请起,我只是想来问个路,不想惊扰了几位老人家。”他作揖缓缓道。 那几个老头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敢动,一个年纪看着比较大的老头站起来,看他没什么动作,其他几个才敢跟着站起来。 刘癞子今年五十多了,也活过了许多年岁,见过许多事,早就不怕死了,这个衣着奇怪的年轻人一看就不一般,不说别的,就凭他那娴熟的官话就能看出不一般,此时,他面带恭敬道:“这位老爷,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们言之不尽。” “这是什么地方,你刚才说的村子没人了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是刘家村,我们村里的人除了几个老的,其他的人都被各位将军带去了。” “各位将军?” “我们这块地界是由七王爷掌管,他手下的五大将军常来招兵,如今我们村里都没什么人了。”怎么连各位将军都不知,心中感到些许怪意,但他也没多想,“要不,我们去那边坐着说”,他指了指不远的石凳。 “行,坐着说吧。”他抬腿就往那边走,几个老头跟在他身后,他都已经走到那了,那几个老头还颤颤巍巍地走着。 “您请上座。” “都坐都坐。”看他坐下了,那几个老头才跟着坐下。 “老爷是从哪里来的?” 听他问的问题,他淡定地把自己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打山那边来,我姓凌,是一名游方郎中,出师后四处为人看病。” 此话一出,对面几个老头眼神都不一样了,刘癞子更是眼含崇敬,毕竟这年头到处打仗,人命如草芥,郎中已不多见了,“凌郎中大义啊!” “不值一提,有些地方看医治病不便,我不过是想着多帮几人罢了。” “凌郎中,不知看病如何收费?”旁边一个老头犹犹豫豫道。 “您家有人需要看诊吗?收的不多,都是心意罢了。”要是成功治好一个人,那在这呆着就更加安全了,虽然他说自己是郎中,但也比不上让他们亲眼所见来得真实。 “我……我儿媳妇怀孕了,她最近老是见红,我……” “可否一观?” “快请快请。”他起身哈腰点头地想扶着他。 “不必如此,带路吧!”他看着心下不忍,这老头看着跟他爷爷一般年纪,如此作态,也是为了家人,唉,乱世生存艰难啊。 “是是是。”他跟着几个老头后面走着,没一会就到了一间茅草屋子,稻草垫子上面躺在一个妇人,看着虚弱极了。 “二丫,快醒醒,郎中来了。”那老头把躺在地上的妇人喊醒,扶到屋外明亮处,“凌郎中,麻烦你了。” “伸手,我先看看。” 那妇人倚靠在树干上,看着就虚弱无力,听到他的话,缓缓伸出手放在他面前。 他把手搭在她手腕处,细细感受着,他在没觉醒之前学过一段时间中医,这妇人的肚子看着不过才三四月,实则已经六个月了,想来也是营养不足,探过后,又注入了些许异能感受着她体内剩下的生机。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转头对他们说道:“她这是营养不良,应该是饿的,才会如此。”他在身上找着装有银针的针袋,“我给她扎个针吧。”,没摸到,丢在山上了,“糟了,我这针好像丢在山上了,算了,这针对她作用也不大,要是能吃点东西身体也能好上许多。” “是我没用,娃子被捉去了,家里没粮,我实在是……”那老头面露苦闷之色。 “唉,老五,你……” “我家还有两碗米,我给你挖一碗来,给翠翠煮点吃吧。”唉,家中已经快断粮了,这两碗米已经放了许久,就是舍不得吃,如今也是有两用处了。 “回头我们去山上再看看也没有能吃的野果,摘些回来我们吃,别饿着娃。” 他知道他们困难,没想到连饱腹都做不到了,几个老头子,连上山都难,更别说去爬树摘野果打猎了。 “村子里就你们几个了吗?再没有其他人了吗?” “不瞒凌郎中,我们村子就剩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加上几个小娃也不过就十几人,年轻的妇人就剩下三个,汉子一个都没有,大一点的小子也被带去了,家里的小娃不过四五岁,现在就由几个老太照顾着,实在是无能为力,要是吃饱了,我还能去种地,可家里的粮食都被征去了,实在是没法子,现在的粮食都紧着几个娃子和她了,可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说出来也无妨了,一群老弱病残,哪个军队会要他们,还要浪费粮食养着,他们不想离开这,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在这还有片瓦遮头罢了。 “是啊,娇娘和琼娘两个也吃不上什么,在山脚下采些野草野菜回来,生火又要柴火,我们这……” 说起来几个老哥们又是一滴老泪。 "咕噜噜",几人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响起来,他的肚子也被勾得跟着响起来,就是嘛,他下班本就是想回家边追剧边吃饭,好巧不巧,又来到了这,从山上一路狂奔,又耗了许久,这会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被他们几个一引,这不…… 看他们这样,家里的粮食估计就够一个人吃上个两顿,他也不能抢别人的续命粮吧! 命苦,太命苦了! “有篮子没有,我去山上挖野菜去。” “这是我们不对了,凌郎中饿了吧,咱们去吃饭吧。” 还有饭?他半信半疑地跟在他们身后,那叫老五的老头搀扶着那妇人,大家往着旁边的大茅草屋走去,里面坐着六个老婆婆,地上的稻草垫子上还躺着三个脑袋大大身子小小的小娃,加上他旁边的五个老头和一个怀孕的妇人,十五个人,再加上他们之前说的娇娘和琼娘,整个村子应当也就十七个人。 第2章 满目疮痍 他跟在他们的背后走进去,黄土地上架着口小陶罐,旁边坐着的几个白发老婆婆,看到他进来,还想躲起来,还是刘癞子站出来解释了一通,这才让她们面上的惊恐消下去些。 “来来来,凌郎中快坐。”刘癞子殷勤地把地上的尘土掸去,铺上了一层干净的稻草,才让他坐下。 他一屁股坐下去,隔着薄薄的稻草都能感受到泥土的阴凉。 “老婆子,开饭吧,把琼娘和娇娘的份留出来就好了。” 刘癞子看着是这群人里面主事的,他一声令下,就开饭了。 在茅草屋顶部的破洞透出的光下,他们的晚饭端出来时,让他都震惊了。 野草夹杂着野菜煮成的绿糊糊盛放在陶罐里,他也被分了一小碗,大家手上都端着一小碗绿糊糊,那老婆婆又把那一碗灰黄的水往每个人碗里倒了些,这应当是某种野果的汁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架着陶罐的火塘旁边的地面上还扔着果子的残渣。 他端着那碗绿糊糊不知如何下嘴,闻着有些刺鼻的青草味道里夹杂着些许酸味,他从未吃过这种东西,万一…… 他还犹豫着,旁边的拿到绿糊糊的老头老太已经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那名孕妇也靠在墙上吃着,刘癞子吃了几口,抬头看他还没有动作,便开口道:“凌郎中,这糊糊味道不错,兰婆子的手艺可好了,一点涩味都没有,再加上这野果汁,酸酸的开胃得很。” 到底是一番心意,在缺衣少食的时候还把本就无多的食物分给他一个外来人吃,在他的倾力推荐下,他把那碗糊糊倒了一点到嘴里。 苦、涩、酸! 除了酸酸的野果汁外没有任何调味,复杂的味道让他差一点忍不住吐出来,为了脸面极力忍着,好在及时止住了,这碗绿糊糊他是不敢吃了,许是还不够饿,他现在是真的吞不下去,好在只隔空倒了点进嘴,碗边没有沾嘴,他把碗放到一边,对刘癞子说:“刘叔,我吃饱了,这剩下的我没有沾嘴,你看你还要不要再吃点。” “行,你给我吧。”,他看出来这个游方郎中应该不简单,平时应该也没有吃过这些,不过他们也拿不出更好的来招待他了。他拿过那碗糊糊放到一边,也没有吃,准备留着出去辛苦觅食的两个人吃。 待她们吃过饭,那两个出去找食物的两个人也回来了,背着一筐子野草野菜,少少几个野果点缀在其中,看到他也有些惊讶,毕竟在这战乱四起的地方,一个成年的男子确实是少见了些,不过也没有更多感觉了,生存的辛酸已经让人麻木。 他看着眼前的情景,想着应是没有食物再给那孕妇吃了,于是对着刘癞子说明天他去山上找回他的银针再给她看看,总不能放着不管吧,手头又没吃又没药,补点生机进去也是个方法,空手注入,不带掩饰的话,那不得被人发现异样了,这样可不行。 刘癞子把他带到一间空屋,又抱过去一些稻草,让他在这里安心休息,才离开。 他站在屋子门口,看着四处黑漆漆的,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再无其他光亮,周围的虫鸣四起,好在天还算暖,要不然这样睡一夜,过后不得感冒啊! 天也不早了,就算他们看在他是郎中的份上,每天给他一碗糊糊吃,可,他也吃不下,还得是明天上山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不然还不等他打探好这是什么地方就饿得一命呜呼了。 睡觉睡觉,把稻草扒拉扒拉,垫成一个枕头,往上一躺,啪嗒,就躺地上了,还能咋滴,睡吧。 迷迷糊糊,天已大亮,昨晚他翻来覆去一夜,根本睡不着,这会那头睡前还好好地丸子头经历了一晚上的翻来覆去已经凌乱无比,还有稻草插在上面。 坐起身,用手把头发拢拢梳起来,又扎成个丸子头,用皮筋绑起来,这也是他没被发现不对劲的一个原因,之前他追剧的时候,里面有个道士的发型就是这样,看起来贼帅,他也就把头发留了起来。 可那也是有人给他洗头发和吹头发的前提下,现在就觉得不方便了,不管怎么说,在古代,还是得留着长发,除非他想当和尚了。 和刘癞子打过招呼,借了个背筐就上山去了。 刘癞子还是带着几个老头照旧在村里四周游走,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及时察觉。 他顺着昨天下山时踩出来的小路往山上走去,路边看着认识野菜就往背筐里扔,走到昨天出现的那个地方,他还掉了些东西在那,一个打火机,他用来点艾条的,一盒银针,在他下班前刚送到的快递,他准备顺路带回家去的,还有一把阳伞,最重要的手机是一直揣在兜里,毕竟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是这手机了,要是落在外人手里,那就社死了。 除了银针,其他的也不好往外掏,打火机和手机藏在裤兜里,银针也放好,阳伞则放到背筐里。 拿着路上捡的棍子继续开路,左敲敲右敲敲,生怕有蛇窜出来,要是被咬一口,即使有异能在也是会受罪啊。 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是一株山药藤! 好东西! 他拿着棍子慢慢杵着山药藤的四周泥土,把土松开,顺着已经裸露出来山药根茎往下挖,看着露出的部分,就知道小不到哪去,得有几十斤吧! 他把筐子里的野菜阳伞都拿出来,用棍子把山药敲成能放进筐子的大小,再把野菜铺在上面,怕被黏液沾到,便把阳伞拿了出来,背着山药下山了。 隔着老远,看到那几个老头子在那颤颤巍巍地在那走着,吆喝道,“刘叔,过来帮忙,有吃的!” 吃的!颤颤巍巍都变得健步如飞。 几人齐力托举着筐子,站在昨天吃饭的屋子门口,“凌郎中,你也太有本事了,这么大一株!” “算不得什么,食药同源嘛,不过我也不太会庖食,还要有劳各位来……” “对对对,凌郎中辛苦了,您坐着,我们这么多人,我们来处理。”,刘癞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用清水煮煮,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终于吃上正常的食物了,饿了一晚上了都。 “大家一起吃,这山药味道不错的,也不是很老。”在他连连催促下,其他人才慢慢动起手来,几个小娃娃还喝了点煮过山药的水,捧着一小块山药,用牙齿磨着吃。 不过除了给他吃得多一点点,其他人只吃了一小点,就去喝煮山药的水。 还剩下的那些,照他们这么吃,这么多人一天三顿都还能吃上个十来天。 有东西果腹,他也能动动脑子了,躺着昨晚刘癞子安排的屋子里,想着接下来的打算。 他的技能,医术好,能续命,可现在这情况他也派不上用场,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最主要的是没有食物,他又不会种植,帮不上忙。 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这到处都是战乱,他要是被那些劳什子将军发现了,他的下场显而易见,要么就被捉去打仗,要么就被打死的一个两难之境,还没有展露出他的本事,他人就得没了。 可是,光在这窝着也不是办法,想靠山吃山,他的本事也不足以这样,一村子老弱病孕都齐了,他在这能做什么,靠运气找点吃的?多了也是做不到,他想吃点肉都困难。 要不打听打听哪伙势力待遇好一些,去投奔他们得了。 想做就做! 他又找刘癞子打听了一些消息,现在他所处的是七王爷统领的建州下的一处小村落,现在称帝正统的是大焰朝炎帝,可他暴虐成性,有些本事的人不得想办法逃离,死守在暴君身边,既没有好处,还随时有性命之忧,于是上位才两年,手下的人逃的逃、死的死,不逃的也是些溜须拍马之辈,真本事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会一堆,诬陷忠臣、囚禁将领家人等等。 现下,各地大小起义军四起,横行在各地,占据一方的诸侯名声较显赫的是北疆的贺行俞,蛮南的诸葛傲天,东海的武七,西地的巫石,北疆的手下有兵权,蛮南有钱,以钱买名,也占据了不小的地段,东海那个武七则靠的是宗族姻亲,队伍中到处都是沾亲带故之人,他去了也难出头,再说西地的巫石,他以传教而出名。 七王爷的虽然近,但看他手下的行事风格就不是好相与之人,这治下之处民不聊生,百姓连果腹之力都没有,青壮年一个都不曾见,都被他收去当成打地盘的消耗品,他看不过这种行事风格,也不想在这种人旗下做事,到时如果见了不平之事,那…… 东海以沾亲带故为重,这样的关系不容易有背叛,但外人想出头太过困难,至于西地的教义,他也不想工作多年还要学习新知识,况且还是洗脑小知识,大可不必。 北疆有武力,蛮南有财力,找个时间出去再打听打听。 找那几个婆子要了点煮好的山药干,借了身他们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包裹好,看能不能卖了去。 出了村口,顺着刘癞子指的路一路走去,据说要走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那是什么概念!那是现在的两个小时啊,一路走走停停,终于看到了人烟。 入了县衙直奔当铺,那件衣服裤子颜色样式看着都很新奇,纽扣是金属制品,就是样式有几分奇怪,被压了价,经过他巧舌如簧的讲价,说到底是也是衣裳,纽扣看着精贵,看着像金子,当了几两银子,也不算少了,毕竟一碗馄饨只要才三个铜板。 卖了衣服,他就往酒楼走,不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古代打听消息最灵通的不就是酒楼客栈这些三教九流都有所涉猎的地方嘛,加上他走了许久,此时腹中空空,得吃些填填肚子。 要说乞丐也是消息灵通的很,但是他也怕是上面安插下来的钉子,打听打听,把自己打听到战场怎么办,毕竟周边的村子已经十室九空了,这县里还算热闹,但青年男子也不多,那乞丐就在眼前,那些征兵的怎么就不去征他们呢,肯定有猫腻。 云来客栈,经典的客栈名字,他抬腿往里走。 第3章 直奔北疆 一个肩上搭着张白毛巾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上了,“客官里面请!您看您坐楼上还是楼下?” “楼下吧。” 店小二把他安排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客官,您看看墙上的菜单,您想点哪个?”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木牌子,只点了个最便宜的茶和点心,那店小二也没露出什么不快,听他点好后就去催菜了。 等他上茶的时间,那酒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在那大声地说着这各地的乱象及这建州在七王爷的领导下是多么安全等等,一听就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了。 趁着那店小二上茶和点心的时间,他掏出几个铜板给那店小二,向他打听各地的情况。 那店小二本就是为财才出来干活的,如今多了点外快,不论多少也是好的,听他问话,便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吐露得一干二净。 结合各方消息,他决定,还是投靠北疆好,毕竟有权比有财来得安全,他的兵都是经过训练的,不是胡乱捉来的壮丁,况且这财多了在这乱世也不安全,不然为什么那蛮南为什么要花钱买名,那是为了买命。 打定主意,他把那茶全喝了,问店小二要来张油纸把剩下的点心包起来,这说便宜也不便宜,加上打听消息的花销,一下子就没了二十文。 顺便向店小二问清牛马行的位置,就往那走去,花了半两银子买了头外强中干的驴子,本来是一两,他找着各种理由,费劲口舌才把那一半都砍了下去,还让他们搭了一个挂在驴身上装东西的布袋,出了牛马行,就去了杂货店,花了三百文买了几个火折子、两个装水的竹筒、一个便携的小陶罐、一张包牲口的大毡布、一包下等盐、一柄防身的小匕首、一张去北疆的地图,又去买了两身替换的衣服,比他现在穿的衣服好多了,价格也不贵,买完这些,又买些赶路时吃的饼子,想着刘家村的那些人,于是又多买了些。 怀里揣着剩下的五两银子,还夹杂着些许铜板,差不多花了二两银子出去,采买好,牵着驴子就往刘家村走去,他准备把衣服还回去,再把给他们买的饼子送过去,在那睡上一晚再出发。 看他带着饼子过来,大家都十分惊喜,对于这种十文钱一大袋的干饼子,他们也许久没吃过了,即没钱又没人的,也去不了县城那么远。 他还给他们带了些好养活的菜种子,好好养护也能源源不断的长起来。 他们对他谢了又谢,听说他要走,就连夜把那山药煮了晾干,给他路上吃,他拦了又拦,也被迫收下了一大袋子,他借口说要借他们的炉子烧水,跟着他们学了学火折子的用法,灌了满满两竹筒水才回屋休息。 在他离开那屋子后,刘癞子低着头砸吧着那饼子,他也舍不得多吃,只掰了一小块,和小娃娃手一般大的啃着,好半饷才说:“凌郎中真是一个好人,从我家娃子被虎将军捉去后,我再没有吃过这种饼子了。”,眼泪混在饼子里,甜里夹着咸,像极了人生。 “好人有好报,他一定能顺顺利利的到那边。” “对,他一定有好报,他能如此为我们一群陌生人着想,真是不容易。” 凌青鱼回了屋,把那身衣裳换了下来,拿过去时刚好听见这一番话,心中百感交集,有能力时帮助别人是他从小耳濡目染,没想到他们这么感动,他一时也不好进去,就把衣服带了回去,准备明天再给他们。 定下方向,心下安定了许多,他躺在稻草上,驴子捆在屋内的柱子上,他看着四下无人,掏出手机看了起来,从他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这手机的电量一直都是九十九,他打开浏览器,随便搜索了些东西,没想到还能搜索到,真厉害。 想着几日不玩了,心中甚是想念,又找了本小说看了起来,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直到驴叫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撇了眼电量,发现一点都没少,太棒了。 得好好保护好这金疙瘩,日后吃香喝辣就全靠它了,他从把一件内衬拿出来,把手机包裹好,藏在怀里才睡觉。 天亮了,没有鸡叫,只有驴叫。 他迷迷糊糊坐起来,把头发扎好,拿起来那套衣服往外走,还了衣服告了别,牵着驴子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向北走去。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他唱着歌奔前程去。 这驴子外强中干,可他是谁,异能注入,就成为外强中强的好驴子了,一路上也不曾扯后腿。 那地图说是地图也只是个大概,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偶尔于没人处掏出手机看看方向,北疆北疆,那不就是北边嘛,看着手机指南针的方向,大方向没错就成。 遇到溪流就掏出陶罐煮水装起,饿了就着凉水啃饼子,那野菜路上攒得多了就煮一顿,蘑菇是无福消受了,荒山野岭中了毒可怎么办,那滋味可不好受。 那山鸡野兔虽然好,却是想吃也吃不到,隔老远看着它跑了,他可追不上,过过眼瘾罢了。 路上也不是没路过一些小的村落,可他没进去,远远看着就没什么人烟,现下还未出七王爷的地盘,路上也遇过些官兵,为免被掠去,他时而绕道走小路,待吃食不多时,到了大一点的县城才敢进去补充些干粮,他还买了些米和肉干,路上可以煮着吃,比干啃饼子好得多。 听各人说的话,也知道离那贺行俞也不远了,据路上听到的消息,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父母被炎帝软禁在京中,他组织兵马打过去,硬是把人抢了回来,边上牧民来犯,他身先士卒,一把就把敌人挑下马,实在是神勇无比。 听口风就知道他们是亲北疆这一派别,要是在建州,那不得说他是只会杀人的莽夫,只知道打打杀杀。 知道快近北疆,他也不藏着本事,不仅如此,还要大肆渲染,让人知道他是个神医,路上看到病人,只要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都会给人治疗,他的装束也往游方郎中靠拢,买了张布,又寻了条杆子,找了个在路边的写信的人写上悬壶济世四个大字,接着就把杆子绑在驴身上,也没再多停留,直奔北疆中心去。 这近点比远点好,想受到重用就要被领导看见嘛,还是得先自荐成功。 他行医不看人得了什么病,只要求到他面前,他就出手相救,能用医术救得了是最好,实在不行就上异能,所以,一路上治好的人他都不记得有多少了,反正名气是越来越大了,有些求医的人看到他的布条都会主动跪下求医,之前他想救个人还要给自己的医术做宣传,说半天人家才放心让他医治。 被救的人:“真不是我的问题,他看着真的太年轻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既精通医术又到处行医呢。”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出名了,不少人都知道这边来了个神医。 他行囊也越来越丰富了,那些被他医治过的病人,有钱的,他就收一点做路费,没钱的,他也不要求什么,奈何他们太过热情,瓜果点心不算什么,手作的小工具也不在话下,他那乱七八糟的旗子也被他救过的人休整了一番,起码不是胡乱绑在上面了。 离贺行俞越来越近了,在离他还有一座城的距离时,他就停了下来,出了这座城,踏进那座城,也见不到他,留在这里把名气再打响些,让他先知道有这么个人再做下一步打算。 不说别的,这里的青壮年也多了些,一看就不是强行征兵的主,在这开个医馆应该也是个不错的营生,他刚刚已经找人把这座城的医馆分布都打听了一遍,除了这城东有家叫回春堂的医馆,就再无其他,他打算在城西开家医馆。 东边多富户,西边多摊贩,那东边的地段贵得很,他是租不起了,西边倒是便宜些,人流量大,治好几人传名倒是不错。 打定主意,他牵着驴子就往牙行走,巧的也是,牙行也在西市边上,和牙人讲了租凭的要求,就跟在他身后去看铺子。 黎老七是这家牙行有名的牙人,这城里的买卖之事他都略知一二,没想到今天来了位想在这西市开医馆的郎中,真是难得,少见得很,“凌郎中,您想要的前铺后居房型有三家,您看这家。” 话落,两人停下步伐,站在一条宽阔的小巷子里,打开木门,打眼望去,是一处小小的院子,“您看,这有个小院子,您这驴子也可以养在这,您看这还有个磨盘,想磨点什么也方便,这里面有一间卧房,一间厨房,旁边这处小屋是茅厕,穿过这墙,这铺子对着的就是瓦筑街,这原本是卖砖块的地方,客人来这看货,定下后直接送到家去,所以这铺子不大,但您一人看诊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这打上个药柜,那打开窗也亮堂。” “看着还好,这价钱怎么算?” “租一月只要两贯,很便宜了,这旁边的铺子都要三四贯呢。” “可这铺子着实小了些,旁边的铺子比它大一倍呢。” “您的眼力一看就不俗,可这也是铺主人定下的,我也不好改呀,不过,您要是买下来也是比租划算,买的话,我这还可以找他讲讲价,租的话,已经是便宜了,不好再讲了。” “买多少钱?” “不多,二十两银子就好。” 就好,哪里好了,没钱,还是没钱啊。 “另外两间铺子在哪里?各多少钱?”问清楚再去,免得白跑一趟。 “一间比这大些,和旁边的瓦罐店差不多大,在花鸟市,租一月要四贯,只租不卖,另一家也在这条街,不过他那还有一家人住着,您要是租那,就要让他家一起住下来,铺子倒是比这大些,因着还住了别人,价钱也就更相宜些,只要三贯钱罢了。” 第4章 停步装修 思来想去,他也不想和人一起住,四贯一个月也贵了些,这除了小些,其他也还不错,听外面也热闹,就算没多少客人,那也有个住的地方。 “还请您再带我看看这铺子,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可得帮我砍砍价啊!”就这吧,不过价格低些,买下来也更划算,不是自己的房子没有归属感啊。 “好好,咱们再看看。” 他到处找毛病,“您看这,只有两个窗,多暗呀,便宜点吧。” “哎呦,您看您说的,这打开就亮堂了,这窗可不小了。”说着就把窗给打开了。 路过的人“黎老七,你又带人看这铺子啊!” "又",难道是看了几次都租不出去?怀疑的目光投向他。 黎老七暗自骂人,没事打什么招呼!面上却带笑说:“对,还是得多谢大伙关照嘛,哈哈!” 那人也没停留,径直走了。 凌青鱼似笑非笑道:“黎牙人,这铺子可是有什么毛病,看过几次都没租出去?” “哪里,这铺子好着呢,就是小了些,不过您一个人租这是真合适,太大了,打理起来不合适。”,一番拉扯下来,他气势减弱几分。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和你绕弯子,这铺子价格合适呢,我也是想买下来,你也说了,这铺子小,租起来不容易,我不嫌他小,可这价格也得合适才是,您看这价格可……” “好说好说,您稍坐,我这就去找他来谈价。”说着他就出门去,好不容易可以定下,他可不想再拉扯了。 没多久,他就带着一个看着孔武有力的壮汉回来,“凌郎中,这是屋主,您叫他沈老板就是了。” “沈老板好,我想在这开个医馆,您家的铺子合我心意,可这价格可否低上一些。” “这买下来,不过才二十两,已是十分划算了。” “可这铺子是小了些,后院又有些荒废,折价十五两如何?” “你这也太少了些。”他扭头对黎老七说:“这就是你说的有诚意!” “沈老板,您现在都开大铺子了,还缺这两钱嘛,况且这凌郎中开的是医馆,那我们这块看病就医那不方便许多。” “那好吧,一口价,十八两。” “还能便宜点不,我这还要装修成医馆,钱也不趁手,还请沈老板再通融通融吧。” 他手轻敲桌面,“好,我也给你再少二两,再多就不行了,十六两,成不成!” “那某就在此谢过沈老板了,在下医术尚可,有什么帮得上的,您尽管开口。” “好好,那咱们这就去衙门立契约,凌郎中也好早日开门。”,黎老七喜不自胜,这铺子可差点砸手里了,生意人总是想要间大些的铺子,加上还有些仆役,也住不下,有钱的看不上,没钱买不起,是以一直留在他手里。 “沈老板,请。” “凌郎中,请。” 三人齐聚县衙,签订契约后,就各自告别了。 凌青鱼找了家木匠,去了铺子量尺寸,定了个药柜,总是要装装的,哪家医馆没有药柜那才奇怪,药材就定了些常用的,后院也打了张新床,他实在是睡不惯别人睡过的床,如今有条件,也不必委屈自己。 桌柜这些也是少不得,但前铺主也留了些桌椅在铺子,不过他懒得搬,就一起定下吧。 定好这些,牵着驴子又出门去,初来乍到,家中空空,什么都得采买,床铺被褥都没有,灯火烛蜡也要买,厨房也尚且空空,得找些吃的填填五脏府。 在街口吃了碗面,去了杂货店买了些蜡烛和油灯,又去定了些被褥,给了地址,让送家去。 厨房的采买才是重中之重,得再买个大些的陶罐,现在这个带着方便,用着就小了些,留着用来煮水好了,又去米铺定了近百几斤粮食,不拘米麦,豆面也都要来些,都让送家去了,他还有好些要买呢。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也是少不得,至于药材,得等柜子打好再定,趁这两日没开张,四处逛逛,看看这不一样的风景。 带着满满的收获回了新买的小家,没想到,在这异世这么快就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了,看着是哪哪都满意,可再满意也是得再细细看看,不然后面还要再休整就有些麻烦了,趁现在一次拾整齐还能便宜些。 不说这些,自己的肚子是饱了,可这帮他驮着行李走过千山万水的功臣也得犒劳犒劳,把买来的上好草料喂了它,再把绳子捆在晾衣柱上,让它歇着。 自己则拿着笤帚去了屋里,里里外外的扫过,又用水清洗,抹布细细抹过,灰尘也不在空中飞舞,这才作罢,打开窗透气,转身搬了张凳子到院子里去,坐在那看着自己忙活许久的劳动成果,心中满是成就感,他好久没这么辛劳过了,家里有扫地机忙活,再多的也有钟点工来帮忙,他也没什么要干的。 歇过劲,那床也搬来了,也是他运气好,那木匠本就会提前做出些成品来卖,刚好有一张合他心意的,这不,床来了,桌椅柜台都齐了。让工人把这些按他心意摆好,结了尾款,再送他们出门前,看到旁边摇尾巴的驴子,这才又想起了什么,喊住领头的刘木匠,“刘木匠,请留步!”。 刘木匠闻言回头:“凌郎中,可还有事?” “这也是突然想起,您这会做驴厩吗?你看我这驴子,要是下雨也没处躲,想着在您那定个,可行?” “可行,可行,您看要多大的,我这就给您量尺寸。”说着就喊着跟他来送东西的两个学徒来量尺寸。 “大概在这个位置,能给他遮风挡雨就成,不过我还想搭个亭子在这,你看可行否?”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位置,这小院左边靠屋这侧是晾衣服的地方,他指着离屋子稍远靠院墙那块,想在那搭个驴厩,右边院墙则想搭成凉亭,吃饭在外面吃着亮堂,也比屋里凉快,那前屋主留下的石磨就放在厨房那块。 “可行,我们量个尺寸,再给您报价。” “行。” 看着三人在那忙忙活活,算来算去,好半饷才算好,刘木匠走过来,“凌郎中,这驴厩和凉亭的顶是要什么顶?” “有什么,不是木的吗?” “木的也有,不过也有别的,砖制、瓦制、茅草也成,看您要什么价的。” “要是其他的,也是你们来做吗?” “您不用担心,我们有熟识的人,您要其他的也不成问题。” 他想着,就要瓦制的吧,看着更合心意,想着,就对他说:“要瓦制的吧,凉亭也是这样。” “行,那我明天带人来做,这价格,差不多要上二两,您看这定金?” 他掏出半两银子给他作订,就送他出门去了。 起身把铺子送来的被褥铺好,粮油蔬菜也送到厨房去,米缸是他去隔壁定的,之前那个被他移出来当水缸了,他这院子有口小井,不大,要不然这价钱得更贵。 蜡烛也放好了,厨房、卧房、茅房都放上了,又放了个油灯在触手可及之处,免得晚上看不见路。 安顿好,关上窗就准备睡了,枕头边上放在把匕首,这样睡着安心。 清晨,去厨房想煮早饭来着,可是,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点,没买柴火,之前荒山野岭的,柴火随手可得,突然换了环境,也忘了柴火还要买,出去吃吧,把草料给驴子喂上,就出门吃饭去。 吃了饭,他就找了商家定了柴火,让人跟着他送过去,定得不多,所以还定下隔上十日再送一批过来,这样也不必囤太多,小院太小,多了被雨淋湿可就不美了。 柴火刚到,刘木匠也带着人手到了他家,他们在小院动工,他想着天热,水分流失大,就去了厨房,煮了一大陶罐水,放了些盐,给他们端出去喝。 他从穿越之后,再没有洗过澡,路上遇到山中小溪怕感冒也不敢下去洗,有异能也不能为所欲为啊,能治好不代表不难受,最重要的是,他洗不了冷水澡,这么多天,只洗过脸和手,身上的泥都能成条了。 想着卧房还有空间,就找刘木匠买了个实木浴桶,不拘有多好看,实用就成。到底是大客户,光顾不少,也给了他便宜价,几百文就买了一个好浴桶,设计精妙,下处有个出水口,这样就不用辛苦把水倒出来。 他是不包吃的,无他,只是他没想到土灶台那么难用,他只会用陶罐煮东西,一个人吃着尚可,可要给工人煮吃食就有些勉强了。 再说铁锅还得买,他已经找铁匠定做了,还需要些时日,所以他又买了个土炉子,用来配着陶罐用。 刘木匠带着他的徒弟天一亮就过来敲敲打打,辛劳极了,周边都是铺子,也怕吵着人家,就买了些点心去给他们,告知家中这几天会有些吵闹,还请多包含。 一通来回,大家都熟悉了不少,左边是家卖瓦片的,他的瓦就是从这定的,也是巧,刘木匠家合作的铺子就是他家,至于右边,那是家卖陶器的地方,他家的新米缸就是在那买的。 大家有着交易的情分在,况且他开的又是医馆,有什么跌打损伤也方便快捷,而且这凌郎中看着就是正直本分的人,一看就不会作奸犯科,住在隔壁也放心。 第5章 医馆开张 经过刘木匠的多日精心搭建,小院已初见成效,驴子呆在他的屋子里,亭子里放上一张石桌子,他吃饭都在这,亭子到厨房的墙角边上被他撒下菜籽,每日浇些水就没多管了,长得如何就看它们自己了。 医馆开张也挂上日程,药柜打好了,药材也已备上,桌椅也已经摆好,药柜摆在正对大门处,打开柜台的盖板就能自由进出,抬眼能望见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在左边窗子旁摆上把脉的案桌,后院的旧床也被他清理干净,不大,他就摆在柜台右边,周边装上了帘子,要是有特殊情况,需要卧床休息,就有地方。 铺子已经挂上了医馆的招牌,悬壶济世,就叫济世堂吧,挂上红布,明日就开张! 之前的布条被他挂在店里作装饰,扔了也浪费,留着,等哪天再启程也用得上。 "噼里啪啦",开业了! 没怎么宣传,买了两串小鞭炮放上一放,告诉一下四邻,把红布一扯就算开业了。 把地上红纸扫扫,回了屋里坐着,应当没什么人来看病,毕竟这还要钱,没钱的人多得是,都是自己在家里熬着,过不过得去都看命。 得宣传下自己了,找了个写信的,写了张告示,为庆祝开业明天起在门口义诊,看诊不要钱,摆上七天,这下没钱的人也能来看看了。 做好打算,他把红纸贴在门口,回屋里坐着,撑着脸看外面往来的人,等着下班。 却不成想,他路上救了不少人,名气也传了出来,他打算开医馆的消息也没掩盖,有心之人也能知晓一二,这不,一开业就有人赶过来了。 这是隔壁雪叶城的人,一打听到消息就赶来了,雪叶城离他这雪仪城有三十来里路,带着病人赶车快不得,晨间出来,到了已经是午饭后。 这位患者是位孕妇,腹部过大,常让她感到不适,临近七月已经受不得了,家人关心又不知为何,遍访名医也不得行,一是医生少,二是她也不适合多挪动,好不容易有位好郎中到这来,一从亲朋那听到消息,这不就赶紧来看看。 金兰叶从怀孕之后,家人一直都十分关心,稍有些什么不适就紧张不已,自她怀孕三月以后,那肚子就有些大得离谱,显怀也比别人早,她又是头一胎,心中没底,家人再怎么说也难消她心中的害怕,心里问题反应到身上,她便更觉身子沉重,临近七月已是起身都困难,每每起来都要人扶着,听有经验的人说,她这可能是双胎,自己祖上也是有过双胎的,她更觉害怕,近日更是见血了,家中请了些大夫来,看了都说是,但也没个主意给她,让人心中没着没落。 一路躺在车上,婆母铺了厚厚的被褥,又在旁细心照看,相公赶着车一路慢行,生怕有一丝颠簸,从车上下来,踏入这济世堂,瞧着不大,却五脏俱全,墙上还挂着悬壶济世的布条,没错,这就是亲戚口中的凌郎中! “凌郎中,您瞧瞧我儿媳妇吧!”她婆母一边扶着她小心地迈步进去,一边吆喝道,内里窗明几净,药柜前穿着身水蓝色衣服的白面清俊小郎君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籍,缓缓抬起头,她打眼一瞧,这不活脱脱一个清秀郎君嘛,这样年轻一个人,能看出什么,别是夸大其词吧。 白面清俊的小郎君,正是凌青鱼,他看着无聊,吃过午饭就去了书店,寻了些话本来打发时间,都是些繁体字,瞧着有些不适应,但到底是花国人,稍看了会就看得很顺畅了,此时正沉浸在话本里,突闻一人喊他,便放下书,抬起头,只见一婆子扶着一怀孕妇人进来,肚子大得很,他忙打开桌板,走到案桌前,“来,坐下说。” 两人坐在他面前,“请把手放上来,我给你把把脉。” 金兰叶把手放上去,凌青鱼摸着她的脉搏,如珠滚玉盘,脉搏有力,也看不出太多,“可有什么不适?” “前些日子有些落红,肚子也大得离谱,吐得也多,夜里也睡不好,多人说我是怀了双胎,不知凌郎中怎么看?” “稍等片刻,我再把把。”把过脉,又用异能探进去,是双胎无疑,落红应是忧思过度,孕期反应大,睡也睡不好,给她开点温补的安胎药,再用异能修护修护就无大问题了,找到原因,细细思考过后,才开口:“无事,确实是双胎,落红是因为你担心着这事,才会如此,最重要的是你孕期反应大,如此以往,你睡得不好,夜里想得多,身体也受不了,吐得多了,那这身体营养也跟不上,这样,我给你开些药,主要是止吐开胃,不吐了,你晚上睡好,思虑少些就行,孩子的情况还不错,不必过于忧心。” “多谢郎中!”确是不错,她日吐夜吐,吃不下睡不好,肚子大得她也难受,想做什么都不行,穿鞋都做不到,再加上她晚上睡不好,长夜漫漫,这不睡觉,不就是想东想西了嘛。 “我给你开两剂汤药,回去煮上,三碗煮成一碗,午间喝一次,晚上还可以复煎一次,吃上两日再来复诊。” “多谢凌郎中,这药费几钱?”这药开了再找人看看,孕妇入口东西马虎不得,不过这年轻的小郎中也是有几分本事,起码她儿媳妇安心了些。 “先等等,这还得配上针灸,午间吃过饭喝了药就过来扎上一会。” “针灸!这可不行,怀孕怎么还能扎针!”金兰叶还没说什么,她婆母就连连摆手。 “不必忧心,这怀孕也可下针,只要不扎特定穴位即可。” “娘,试试吧,我实在是吐得受不住了。”此时金兰叶正拿着帕子吐个不停。 邓二娘看她吐得眼泪连连,实在是心疼,可这针,“凌郎中,非扎不可吗?之前我听说过一个孕妇就这样没了孩子,这……” “您放心,我有经验,不知那位是什么情况,但我有把握,这身上的穴位我从小学到大,多年游历,早已经验十足,不过这全凭你们自己做主。”扎针倒是其次,他只是要把异能注入进去,扎针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正巧,她丈夫把车栓好,才往这赶过来,邓二娘看他过来,便开口道:“石头,凌郎中说需要扎针,你看要如何?” “扎针,为何?”他刚到,不知发生何事,“可是娘子身子有什么不适?” 她轻轻摇头,“郎中医术高超,把我的情况说得分毫不差,方才说到,我这情况需要吃药和扎针,娘有些担心。”,说着又吐了起来。 看她如此,他心中难受,便向凌青鱼求证,“郎中,这针灸可是能止吐?” “可以,不过得配上安胎的汤药。” “那有劳郎中了。” “不必客气,那我先开药方。” “好。” 繁体字难写,不过也不是不会,有些潦草,就当是风骨吧,再多练练总能适应。 “是在我这捉药还是去别地?”开好药方,他又想起什么。 “在您这捉药就成。” “行。”开药柜捉药,称重装袋,用油纸包好,一共两剂,又向他重复了一次煮药的方法,“这汤药三碗煮成一碗,午间喝一次,晚上还可以复煎一次,吃上两日再来复诊,午间吃过饭喝了药就过来扎上一会,情况也会有所改善。” “那今晚可要喝?” “也行,回去煮上,喝了再来扎针,剩下的晚上复渣,睡前喝,记住,得吃了饭再喝药。” “好,谢谢郎中,那这药钱?”邓石头从怀里掏出荷包。 “药钱诊费共两钱,针灸五十文一次,先给我二钱吧,针灸扎了再算。” 他从荷包里掏出二钱银子递过去,“那我们先回去煮药了,娘、娘子,等上一会,我去赶车过来。” “不必如此麻烦,现在人少,你到那边歇会,等他煮好药送过来吧,大娘也坐会歇歇。”他指着边上的床铺道。 “那就麻烦凌郎中了。”娘子身子重,不好奔波,娘的年纪也不小,早起跟着赶路也累了,还是歇歇罢。 他驾着车往客栈去,金兰叶躺在那张床上,邓二娘守在边上,帘子拉起,他看着没什么事,就又回了柜台,趴在上面看话本。 看了好半响才等到他回来,金兰叶喝了汤药,躺在床上,不消片刻就睡着,她多日没睡好,喝了药,舒服了,就有些熬不住,这时睡得正踏实。 “行了,邓大哥歇会吧,我给她扎几针,一会就成。”他让邓二娘帮她挽起衣袖,让邓石头帮他看铺子,帘子半遮住,他也看得到里面情况,他拿着银针比划,却未曾刺入,以手指接触,把异能细细注入,改善她体内情况,她身体不好不差,这个世界的成年人体内的生机最好不过八十多,她因为怀孕不适,只有六十多,慢慢补上十分生机,等下次再来时,再注入十分,慢慢道来,不至于太过显眼。 第6章 盛名远传 经过两天的治疗,金兰叶的状态也好多了,体内的生机也回复到七十多,足够了,治疗结束后,几人就启程回了家。 再说回济世堂的义诊,金兰叶孕吐状态减少至消失,邓二娘一高兴,就做了张锦旗送给他。 有了客人的好评,来参加义诊的人也变得更多了,他也更忙了。 生病的人不少,需要针灸的也不少,他就又从刘木匠那买了几条条凳放在馆子里,排队方便。 门口排队的人络绎不绝,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被野猪创过腿受伤的、伤风的、内里有损伤的……甚至还有被家人用木板抬过来的,着实是有些夸张了。 对于新来的郎中,他们确实是不了解,不过不要钱,试试也无妨,再加上第一天义诊时邓二娘送来的锦旗,上书:药到病除,在世神医。 不过据他们观察,这位凌郎中确实是医术精湛,三两下就能诊出结果,不仅如此,他的针灸之术更是出神入化,那被野猪创过的汉子疼得像杀猪一样叫着,几针下去,他的痛叫声都小了些,确是神医。 他兢兢业业地义诊,七天过去,也多了不少客人,都是被他治好的病人介绍来的,医馆的收入也稳定下来。 收入稳定,那生活就要改善些,自己不会做饭,外面的吃多了也不想再吃,学习下做饭吧,他相信,只要火生起来,剩下的问题也不大,只要酱料放够了,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经过他认真研究终于不是光冒烟不起火了,火生起来,锅也热了,把备好的菜放进去,"刺啦"菜里的水分在热锅里绽放开来,加上酱料调味,一碟子炒青菜完美出锅! 接下来是高难度的技术活,根据他在手机上看的教程,放油放肉,爆炒加料,小炒鸡出场! 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配上焦香浓郁的鸡肉,时不时来一口清淡又不失清甜的青菜,啊,人生美味啊! 难得吃上白米饭,他这些日子怕坐吃山空,煮饭都把豆子一起放进去煮,这样便宜些,就是他吃不惯,吃着有些难受,不过这两天有些收入,得庆祝一下,才煮上纯米饭。 吃饱喝足,生活也要继续。 “凌郎中,快给我大哥看看!”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扶着一个半昏迷的壮汉进来,肩上的伤口还源源不断地冒着血。 他赶忙打开盖板迎上去,拉开帘子,“快快,把他先放到床上去。”,等他把人放下,他立刻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凌郎中,你就先给我大哥看看吧,有什么之后再说,要多少钱都可以!”刘八木已近力竭,把大哥放到床上安顿好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你喝点水,说说情况我好治疗,不说我慢慢看多浪费时间,是不是?”,他拿杯子倒了杯水给他,让他缓口气,就去准备止血包扎的工具去了。 “我大哥他是为了救我被敌人捅了一刀,我背着他一路跑过来,血染了我一身,凌郎中,您一定要救救他!我求您了!”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好,情况我也了解了,我先给他消毒清创,把血止住先。”,那刀上不会有毒吧,不管了,先看看。 他把衣服扒开,露出伤口,把自制的酒精倒了上去,手下的肉猛然跳动,昏迷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看得刘八木牙不由咬紧牙关,看着就痛,想着这痛本该在他身上,多亏了大哥救了他,眼眶不禁又红了。 看着伤口的样子,应该没毒,不过保险起见,还是用异能探探再说,没事,那就下一步,上金疮药,也就是他根据网上搜索到的方子自制的消炎止血药,用他新买的兔子做的实验,实验后的兔子味道十分不错,后面也用到了患者身上,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回春堂的掌柜也听说过这神药,专门带着重金过来打听过,他抱着同行不是冤家的想法,也没收他的重金就把方子给了出去,他也不白拿,把自己一个秘方送给了他,打过交道后,都觉得对方是个可交之人。 上过药,包扎好,借着把脉确认情况的功夫,把异能注入进去,受了这么重的伤体内生机也比别人强,真是表里如一。 “小兄弟,你大哥的伤没什么,刀上也没毒,不过不可随意挪动,得稳定下来才可动,你要是着急,等他醒来,找架牛车把他带回去最好。” “谢谢凌郎中,这药钱多少?” “给我五钱吧。”毕竟纱布和酒精做起来费钱费力,着实有些贵,便宜不了。 “好,这是药钱,还请凌郎中让我大哥在这修养片刻。” “好说,你身上可有什么不适,需要我看看吗?”收入五钱,心情也好。 “不必了,我身上没什么,这血也不是我的。” “那小兄弟坐会,歇歇。” 没事就不管了,抱着裹了书皮的新话本缩回柜台,坐在高脚凳上看着新买的话本,手机平时不能玩,只能晚上解解馋,白日也要找些乐子,这些日子看的话本都快堆成一座山了,等他闲下来,都可以开个书店,大家随意借取,交些租借的钱就成。 今天的话本格外有意思,看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刘八木看着小郎中抱着书一直偷偷笑着,不禁觉得怪怪的,看着医书都能如此开心,凌郎中真不是一般人。 话本薄薄,一会就看完了,这批看完了,又要去书店进货了。 无聊的抬起头,想着找新乐子,看到坐在床边守着吴彭海的刘八木,眼珠一转,又是一个主意,虽然他见过不少受伤的人,但受到这么严重的刀伤确是第一次见,这两人应该不是一般人,闲着也是闲着,打听打听打发时间也不错。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突然一开口,正在打瞌睡的刘八木吓了一跳,“我叫刘八木,怎么了吗?” “没什么,聊聊天罢了。这城离着北疆王也不远,还算安全吧,怎得这位大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一时没留意罢了。”这话问的,他的瞌睡一下子就跑了。 “我在这城里开着医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我也得早做准备啊,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有什么我也跑不掉啊,还请八木兄弟解惑。” “这……”他想着有道理,刚想开口,就被醒来的吴彭海打住了,“大哥你醒了!”,刘八木惊喜万分,凌青鱼有些遗憾,刚问到,又没后续,难受,不过他更确定这两人不是一般人了。 “我怎么在这,我的伤……” “这是济世堂,凌郎中新开的医馆,你的伤已经被凌郎中包扎好了,没大事,刀上没毒,那稍等,我去叫车!”他一溜烟的说完就跑去找车去了。 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凌青鱼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 “在下吴彭海,此次还得多谢凌郎中救我。” “吴兄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行医的本分,不知吴兄怎么受了怎么严重的伤?” “这是也不是秘密,这雪仪城附近山匪横行,我这伤是剿匪之时不小心被那匪徒所伤。”能说的他说了,不能说的他一个字也没提,剿匪之事无论成功与否都会传出来,他也不怕告诉他,毕竟本地人都会知道一些,“凌郎中还是买些粮食囤着吧,过后城中可能会乱。” 剿匪?会乱?不会有匪徒进城吧!想着就把内心的疑惑问出来:“吴兄的意思是之后可能会有匪徒进城来?” 可能又不是一定,“凌郎中不愧是聪明人,不错,各寨山匪勾结,对城池发起进攻。” “可是因为冬日将近?” “确是如此。” “为何?”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抢城里的粮食,不怕被清剿吗? “凌郎中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游方郎中,路过此地,见民风淳朴,住得习惯,就留了下来,开了这个医馆。” “凌郎中医者仁心啊!您不知道,这北边之地山多,山匪更多,几座城池附近都有多路山匪盘踞,近冬日时,便会下山抢夺粮草上山,每每秋日,我们这些人都要去对抗清剿。” “为何不早些清剿?” “哪里是不想,有些还是农民,上山是匪,下山是民,通风报信的,哪里剿得完,一批又一批。”更何况,剿完这一批,另一批也紧接而上,别地的探子还可能渗入其中,留着还算是道人险,只是秋日辛苦些,总比被人占去地盘好。 “吴兄可是这雪仪城的守卫士兵?” “是啊!”并不是,他是北疆城的一个小伍长,是被上级派出来探查周边山匪情况,看是否需要派兵相助,半路遇到点磕绊,被山匪发现,为救手下被砍了一刀,因为离着近,就来这疗伤,他已经派人回去说明情况,待他稍稍休整,好些就回营。 “我也去过这附近的山,为何从未遇到过这山匪?”他当时牵着驴子在外面游历,还没进城时,一直也没有遇到过山匪,原来他曾经离危险这么近。 “凌郎中声名远扬,这十里八乡都有耳闻,凌郎中治病救人,从不看出身,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到了您的手里都能痊愈,那山匪哪里敢劫您呀,回去家还要不要了,敢动您,那不就是自讨苦吃嘛。”要不是他出名,医术又好,他还怕他是别的势力派来的奸细呢,不过一个如此医术精湛的医者,哪个势力舍得派出来,留这自己用不好嘛。 被他这么一夸,脸都有些红了,“吴兄谬赞了,你们豁出性命保护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英勇无比,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肯定竭尽全力,要有什么跌打损伤尽管找我,我对此道十分擅长。” “那就先多谢凌郎中了。”,要不是他没有权利,一定把他拐回去做军医,现在北疆王旗下可缺医者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情况就知道他的医术有多好了,不过,凌郎中自己开着一家小医馆,安安稳稳多好,要是投入军营,那可就要跟着军队四处救人,着实是辛苦了些。 要是被凌青鱼知道,肯定是想直接跟着去了,这乱世哪里真正的安稳,到处都有饿死的人,学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哪里看得下这种情景,还是找个靠谱的主公,借着他的势力尽些绵薄之力,手握神器(手机),总要做些什么,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第7章 实习军医 刘八木租了辆牛车,小心翼翼地把吴彭海扶到车上,架着车往城外去。 虽然只有几句浅聊,但对聪明人来说也已足够,见人走远,他便把门关了,去了粮店。 家里还有几百斤米面,再定上几百斤放家里去,安心些,不然一旦寨匪进城,抢去了粮食可不得行,他不似本地人,都有经验了,他初来乍到,还是谨慎些好。 如此想着,又去买了些好养活的菜种,要是戒严,不能出门,他在家也有新鲜蔬菜吃,不过等这菜种出来也要些时日,就算没有匪徒,他也是要囤冬菜的,这不,又定上八百斤做腌菜的蔬果,酸菜、咸菜都腌起来! 菜有了,那调料也要跟上,幸好这里也盛行腌冬菜,他买的也不算多,并不扎眼。 各种各样的东西买上,腌菜的缸子从隔壁搬回来,他就挂上休息的牌子,窝在院子腌冬菜。 一个人,又不是熟练工,只是在网上刷到的别人过冬屯粮的视频时想到了自己也该准备起来了,这才急急忙忙的开工,这别人家人手多,又有经验,他是要啥啥没有,只有一双手,井里提水、浸泡清洗,再接着就做个十足的切菜机器,白菜太大,得切成四瓣,其他的瓜果要腌成菜干片。 他去隔壁借了把镰刀,这也是他在网上瞧见的,把镰刀压在凳子边上,把萝卜从上面擦过,一片片均匀的萝卜片就出来了,他把条凳摆出来,把摆满萝卜土豆片的竹片放在上面,让太阳烤干,再装到麻袋里去。 酸菜也已入缸,咸菜也差不多了,把镰刀洗干净,又带了些点心,才去还镰刀,和邻居客气好一会才回来。 缸子放在卧室边上的屋檐下,菜干得多晒两天,米面还得安置,他买下这座宅子后,前前后后查漏补缺,补墙洞刮平墙皮,地面还夯实一番,到处休整,焕然一新。 他看着堆在卧室墙边满满的米面,觉得有些碍眼了,房子太小,摆点东西都摆不下,厨房已经放着柴火和蔬果,再放,过道都走不了了,没法子,就放在卧室里。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便找了个会挖地窖的师傅来看看他这院子能不能挖个地窖,师傅不愧是师傅,三两天就给他把地窖弄好了。 又多了一个储物空间,真不错。 找刘木匠定了些木架子,刘木匠带着几个徒弟在地窖里捣鼓半天,结实整齐的木架子就完工了。 再把卧室里的米面挪进地窖,厨房里一些能久放的瓜果也移进去,整整齐齐的存粮堆放在木架子上,上面看着空间也大了些,没那么拥挤。 新买的这些米面也被他放进地窖去了,囤货使人安心! 收拾好了这才开门看诊。 每日有上三五个人来看诊,如此几天,就没什么人出门了,他知道,是要乱起来了,他一个常来找他做针灸的老顾客劝告他早些关门,避避风头,就也没来过了,他看着也没有病人来了,就把门一关,回屋去躺着玩手机去了。 外面纷纷扰扰,他也帮不上忙,就不出去添麻烦了。 内里世界静好,外面却截然不同,山上的土匪对几座城池发起猛烈攻击,衙役都去了城门处,兵营也派了人来帮忙,他窝在家里刷着网课,不是他想努力,实在是,学无止境,他在这又没有师父,想找个人请教都找不到,只能自己充电。 他沉浸在网课里,铺子的大门传来细微的敲门声,立刻把手机藏起来,用布包好,手疾眼快地塞到床边的小洞里,再用砖块挡上。 刚刚放好,这时,后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呼吸急促的喊话:“凌郎中,救命啊!” “什么事,你是谁?”,他听到喊声正坐起来穿鞋呢,才穿好一只,闻言先抬头回应。 “我是城里的衙役,山匪下山抢劫粮草,砍伤好几位弟兄,还请凌郎中施以援手!” “等会,我去拿药!”穿好鞋后,他就跑向前面的铺子,把各种止血的草药和他自制用来包扎的工具都带上来,金疮药当然也不例外,打开门,一个衙役身上沾着血等在那,看到他时十分激动,“凌郎中,我们快去吧!”,上前刚想拉着他跑。 “等等。”他把药箱子递给他,又回屋拿上个小陶罐,带上火折子,这才跟着他去了城门,到那时,他瞧见了回春堂的大夫已经在那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了。 他放下手中的杂物,拿着陶罐去附近的人家打了水,洗了洗手,才抱着陶罐跑回来,拿着酒精和金疮药给士兵消毒上药,再用纱布包扎好。 看着差不多了,就往边上的屋子买了些柴火,就地烧水给他们煮上一些补充体力的药,陶罐不大,源源不断的煮,刚好各人喝上一碗,补充体力。 看他来回辛苦地打水,几个伤得不是很重的衙役主动接过陶罐去打水,让他稍微歇上一歇。 见有人接过他手头上的事,得了空,便想长长见识,征求了主事的意见后,他踏上城墙,远远瞧见外面朝他们攻打过来的山匪,瘦瘦弱弱的,要是在路上遇见也不一定认得出是匪徒,外表迷惑性十足。 不过也是,要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不早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了嘛,看了那么久,他也看出来了,都是些乌合之众,只是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手持弓箭向城墙上射来,现在也无力了,正在后方歇着呢。 要不是如此,那主事也不敢让他上来,一个郎中能有多少力气?被箭射到怎么办! 看得出来,一场恶战过后,双方也累了,都在休养生息,只各派几个小兵在边上巡视,都怕对方偷袭,他们应当是几个寨子联合进攻的,现在也是分开成几个小块休息,他在城墙上看得一清二楚。 那主事瞧他感兴趣,还给他介绍了一番,下面有着四五个寨子的人,一到这时候就来和他们打仗,为的就是粮草,一般来说是打不进来的,让他不必担心,只做好救治伤兵的工作便好。 这不由让他一些疑惑,年年来打,却又打不进来,那为何还要打? 想着,就问了出来。 刘主事笑地看了下面一眼,说道:“那还不是为了赔偿,他们攻击,我们防守,一般不夺人性命,那不结死仇了嘛,而且这边每到冬季,粮食价格会上涨些,且出门不便,没什么外来人来这经商,他们见抢不到别人,就来抢我们,所以他们想要一举抢到过冬的粮食,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有我们在,他们进不来,但他们围着也是麻烦,再打两场就谈判了。” 早早些年没有经验,也有被冲进来过,现在大家都了解,哪里还能让他们进来。 “那他们平日吃的也来这抢吗?”只抢冬天?其他季节,就算有人经商路过,那也不能次次都能抢到粮食吧,那这平日里所吃的粮食是从何而来? “那倒不是,山上有地方种地,自给自足,有时也偷偷来买点,毕竟有些人在山下也有家。” “那为何冬日不一样偷偷下来买?” “贵了些,觉得不如抢的划算,平日买得少,不妨事,冬天买粮限量,多了买不了,就如此了。” “那一会怎么谈?让他们拿钱买吗?” “都有吧,以物易物也有。”要是和山匪主动交易,那外人不以为他们平日打劫商人是他们指使的,现在打过架后谈判又是不同,这山匪手里也是有好东西的,比如长在山上的山珍草药这些。 “凌郎中要是有需要的草药,过后也可以来买些。”,他也不介意给他卖个好,毕竟是个有本事的郎中,要是有个什么不适,还得拜托人家救命呢。 “多谢刘主事,那我过后去看看。”,有野生草药也不错,收上一点备着。 第二次进攻开始,他看了两眼就被赶下去了,因为差点有枝箭射到他,刘主事怕弓箭不长眼,把他给射坏了。 就这样忙忙活活好一会,他和回春堂几人就被通知解散了,各有一士兵送他们回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来帮忙是有报酬的,一人一袋米一袋面,他们各人都拿满了自己带来瓶瓶罐罐,也拿不了这些,刘主事就安排人陪他们回去。 收获颇多,谢过送他回来的士兵,进屋把米面收好,带出去的药箱也归位,就去厨房煮上一大锅水,他要好好洗个澡,身上全是尘土,前面还是整洁干净的俊秀郎君,后面累了也坐在地上歇过,就全是灰了。 水放上,柴架好,他溜溜达达去了铺子,不开门,只把铺子的窗户打开,借着外头的亮光补充药箱子消耗的材料,主要是他自制的棉签纱布,之前是没有弄棉签的,只是酒精太贵,舍不得浪费,这才找人定了些,至于金疮药,也要做上一批。 在等水煮开的时间,他就在铺子忙活着这些。 把处理好的药材研磨成粉混合起来,用小罐子装好,再把小罐子放入大陶罐隔水蒸煮消毒,如此便成了,做好后放到阴凉处放着。 第8章 备冬日常 把大陶罐里的水倒入浴桶,这时厨房大锅里的水也已煮沸,他用舀子舀起来,倒入竹管中,这是一条从厨房连接到卧室浴桶处的一条竹管,把水从厨房竹管处倒入,水顺着管子流向浴桶,不用他提着水桶来回奔走。 热水注入完毕,凉水则需要他来提,调好水温,准备好澡豆,脱掉衣服,浸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舒服,太舒服了,热水从他身上划过,洗去一天的疲惫。 泡过澡,剩下的水也没有浪费,他把衣服泡在里面,自己去了厨房,煮了些菜吃,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动,煮点菜,放点酱调味就算一餐,抱着碗,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吹着缓缓袭来的微风,享受着这一刻的静意。 把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绳上,剩下的水放掉,用干净的水再洗一次浴桶,收拾好,抱着手机躺到床上,开始看小说。 这不是偷懒! 这不是偷懒! 这不是偷懒!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是为了学习,为了更好地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他看的小说都变成了这样→_→ 《穿到乱世我称王》、《我在朝中当佞臣》、《如何成为一名好领导》、《成为帝王的心尖宠的第一步》…… 虽然名字可能不正经,但是他是正经人,他学习的主要是里面的穿越者发家致富的方法,至于其他的,只是顺便而已。 不得不说,这里面还是有些真东西的,他成功的学习到了红薯、土豆的种植方法,虽然他只有土豆,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学习啊,你要说可以直接去搜索种植方法,那也是个方法,不过也比不上看小说,寓于乐教嘛。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啪啪啪啪!" “凌郎中,刘主事说昨天和您约好了,让我来接你!” “来了来了!”他正睡得迷迷糊糊,昨晚找了本新小说,看得上头,一时不察,竟看到了四五点才睡,差点就熬穿了这个夜,把衣服一穿,头发一束,鞋子一蹬,端着牙杯急匆匆地去刷牙洗脸。 匆匆忙忙把牙一刷脸一洗,就跟着那衙役出门去了。 这刘主事的效率也太快了吧,昨天才约好的事情,今天就办好! 刘主事:不是我快,是那些山匪快啊。 山匪:年年如此,早就备好了,来拉扯下就成了,何必那般认真。 凌郎中:那吴兄弟还说得那般严重,搞得我以为会进城烧杀抢掠呢。 吴兄弟:还不是因为你是郎中,人家是进不了城,可你能出去啊,万一你上山采药被擒了,那不得花粮草来赎人,被伤了怎么办,这可是神医!吓唬吓唬得了! —— 凌郎中带着自己的小荷包跟在衙役的后头往县衙赶去。 到那时,除了刘主事外,还有几个衙役在帮忙搬东西,,这些是山匪给县衙交的税,剩下那些可以交易的则堆在院子里,几个山匪在旁边守着。 看他来了,刘主事就把手头上的事交给另一人,赶来招呼他,“凌郎中,你来了,快看看可以什么合适的!” “谢谢刘主事!” “不必客气,我虚长你些年岁,你唤我刘大哥便是,这样亲近些!” “那刘大哥叫我青鱼便是!” “好!青鱼,我带你去看看。” 刘盂带着他游走在货物之间,一一向他介绍,没想到品类还挺丰富的,不止有野生的药材,还有些许山珍,虽然比不上能填饱肚子的粮食,但在有钱人家里的眼里也是道不错的菜了,所以也有不少人要。 虎皮、狼皮、兔皮也不缺,各种花色的皮子搭在杆子上,静静等待有缘人,可惜现在还早,只他一人来看。 “青鱼你看这皮子怎么样?”他指着一块狼皮问他。 “还可以。” “这里冬天天冷得紧,你还是要买些皮子制冬衣,不然冬天得整日窝被窝里都不想起来了。”他晓得他是夏季时来的,肯定是没带冬衣,这难得有好皮子,不得留下两块做衣裳。 “还是得多谢刘大哥提醒,我这常年在南边,冬季也是凉快些罢了,一时竟不记得买些冬装。”,差点冬天就要冻死了,可他也不懂皮子啊,怎么办,“我这也没置办过这些,不晓得什么样的好,刘大哥可有什么建议吗?” “这几块皮子不错,一块做上衣,一块做裤子,外面再套件袍子,这冬天就暖和了。”他指着几块炮制好的皮子道,“这你买回去也不必再请人鞣制,省事些。” “好,那就这几块吧,不知皮子如何作价?”钱会不会不够啊! “不贵,他们要粮食,不要钱,这几块皮子加起来也就要几百斤粮食。” “我这就带了钱,没带着粮食这些。”他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子,尴尬道。 “哈哈,不必担忧,一会粮铺老板回来,直接把钱给他,他把粮直接给他们就是,那放心挑,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坑你的!”刘孟爽朗笑道。 如此就放心了,他挑挑拣拣,选了几块好看些的狼皮,又挑了几块兔皮,准备请人做双手套,免得冬日手一伸出来就冻得直打哆嗦。 草药就不敢挑了,这段时间要买的东西太多,于是,手上的银钱自然不多了,他还要再买些粮回家,就买些皮子制冬衣算了,其他的,等他有钱再说吧。 虽然刘孟说可以借些给他,但他不习惯借钱,加上治病时异能比草药好用,最主要是便宜,所以就作罢了。 他挑好后,等了一盏茶功夫,粮铺老板来了,后头跟着好几车粮食,他交了钱,换成粮给了他们,也没有走,站在刘孟身边看着其他来买东西的人挑挑拣拣。 刘孟看他感兴趣,就早了张椅子给他坐在,自己忙活去了,他坐在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又发起呆,静默了好一会,想着虽然有了好皮子,却又不知找谁帮他制冬衣,普通的缝缝补补他能干,可这皮子不一样,它不比麻棉软,缝制也是有难度的,歪七扭八的皮子要裁剪好才行,他不行,为了不让自己毁了这几块好皮子,还是得找个手艺好的人来帮忙才是。 可是他人生地不熟,来往的人多却又不熟悉,找谁好呢? 要不问问刘大哥吧! 说做就做,走! 从人海里找到刘孟,为了不浪费他的时间,就直奔主题地开口道:“刘大哥,家中只我一人,我手艺不佳,怕浪费这块好皮子,不知刘大哥可有手艺人推荐推荐?” “好说好说,我媳妇猎户出身,用皮子制冬衣是常有的事,你要是放心得下,就交给我媳妇来做吧。” “刘大哥好福气啊!那就拜托刘大哥,那……” “刘主事,你快过来,他胡乱要价,你快来帮我们主持公道啊!”那边的人扯着嗓子喊他,刘孟忙说道:“青鱼,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家在哪,我晚些找你去。” “刘大哥快忙吧!”,那边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还是先走为敬,免得殃及池鱼。 抱着大堆皮子回了家,又把铺子打开,不管有没有人,开着万一有人进来呢,也是一笔收入,毕竟手头的钱为了买皮子花去了大半,节流不行就开源。 要不做个副业? 冬日暖身特饮! 弄些药材加进去煮煮,卖得便宜些,薄利多销嘛。 说做就做,弄了块小木牌子写上暖心姜汤一文一碗,又在边上画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才挂在门口,路过做买卖的的看到应该也会想来上一碗吧! 去了菜市买了一大麻袋的姜扛回来,差不多八十的姜堆在厨房里,他挑了几块姜切成薄片,又抓了把红枣枸杞洗干净,把生火的小炉子拿到铺子去,摆在窗边,架上大陶罐,添上满满一陶罐的水,姜片红枣枸杞通通放进去,再把摇椅搬到炉子边上,炉子暖烘烘的,在这秋风瑟瑟里感受这暖意。 其实加些红糖会更好,不过价钱嘛,自然要贵些,他想了想就没加,多放些姜就好,物美价廉! 咕噜噜作响的大陶罐飘出了被红枣枸杞软化的姜味,他从旁边的木盆里拿出一个陶碗,从锅里舀上一碗尝尝味道,不错,红枣的甜味释放在锅里,辛辣的姜味让他一下子热起来。 带着小孙子来赶集的孙老汉看着济世堂门口挂着个牌子,字是不认识多少,但画还是看得懂的,再配上飘至鼻尖的姜味,他想着小孙子跟着他走了这么久,竹罐里的水早就凉了,他喝着倒也无妨,就是孩子还小,还是得仔细些。 他牵着小孙子走上前,“凌郎中,这是准备卖的姜汤吗,多少钱一碗?” “孙伯,您带您孙子来买东西啊,这不是天要冷了嘛,做些姜汤来卖,姜汤暖身,加了些药材进去,卖得不贵,一文一碗,可要来碗尝尝?”这是之前来看热感冒的老伯,他淳朴健谈,让他印象深刻。 “不贵,来两碗,我们一人一碗!” “好,孙伯先进来坐会,我这就去盛。” 舀上两碗递过去,让他们慢慢喝着。 孙老汉端着碗,大口喝着,甜辣的汤水一入喉咙,这身体就暖起来了,他小孙子端着碗小口嘬着,辣辣的味道,还甜甜的,好喝! 开门红! 喝完姜汤,两人暖烘烘的走了。 一大陶罐姜汤一扫而空。 第9章 冬日将至 几件皮子经过刘孟媳妇的巧手精心制作,收获了一双兔皮手套和兔皮底的冬靴,狼皮上衣和裤子各两套,剩下的边边角角缝成个暖手炉套,放上几块炭在里面,窝在怀里暖意十足又不会烫着人,手艺是十分好,给两贯做手工费,又买了些点心给他们,人情往来几番,两家已然熟识。 冬衣制好,冬天也随着第一片雪花来了,漫漫长夜过去,清早起来洗漱时,小院已飘满雪粒,薄薄一层白土铺在黑土上,墙角的小菜苗被雪打蔫了头,过冬的被褥也早已铺上了,宣软的床铺舒服极了,昨夜他觉得冷,迷迷糊糊地把摆在旁边的厚棉被盖上,才感到些许暖意。 裹着皮子,用笤帚把雪扫到墙角边上,转头又去铺子把炉子生起来,架上陶罐煮水,水一有些温热,他就舀出些来洗漱,再把姜片放进去,煮起今日暖冬特饮。 洗漱好,裹着狼皮袄子蹲在柜台后面,风从后院吹进来,后脖颈吹着有些冷,还是炉子边上暖和些,把褥子铺在摇椅上,抱着张毯子窝在那看话本,好极了。 天冷起来,来往客人少,但专门看病的人也不少,不过他囤了不少风寒感冒用的药材,毕竟这地界天寒地冻,换季之时,身体差些的总会有些不适,准备妥当安心些。 雪花飘落,对生意多少也是有些影响,就算是本地人也是要适应些时日,来往办货的商人觉得体寒,看到他这有热姜汤卖,自然心动,这样一来,他这低廉的姜汤自然算得上是多数人的选择,毕竟出门在外,自己煮总是没那么方便。 比刚开始卖时生意好多了,满满一大陶罐的姜汤不出半日就已经卖完,他又煮了一锅,前些日子买的姜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他又找那小贩订上了几麻袋,就算不卖姜汤,这姜用处也不少,加上这冬天的温度和冰箱也差不多了,备着也无妨。 柴火也定了不少,他怕冬日价格上涨得厉害,早早定了一柴房的柴囤着,另又买了些炭,晚上加在暖手炉里,放到被窝,睡起来暖呼呼的,可舒服了。 忘了提了,为了不让柴火被雪打湿,他还找人搭了个棚子用来放柴火,还是卖柴火的小贩提醒他才想到的,不然雪沾在柴上,点起火可难了。 驴子也披上了大毡布,关上木门,驴厩里也暖和着。 此时的镇北军中,也是寒风阵阵,吴彭海吸溜着鼻涕对着刘八木说:“木头,这天也太冷了,你说我不会感染风寒了吧。” “头儿,我带你去军医那看看吧,你这都流鼻涕了,可不能拖着,伤身体啊!”他以前冬天一到,准保会伤风一场,现下有些趋势,可不能不管。 “不去,这天寒地冻的,冯铁头那不知多少人呢,别给他添麻烦了,穿多点就成。”,军中人多,医者却只有寥寥几个,这次冷得突然,伤风的人定是不少,他不想去添麻烦。 刘八木看了他几眼,上前把他衣裳裹好,一把将其横抱起来,“头儿,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冯医!”,说着便大步踏出营帐,往军医的营帐去。 “放我下来,让人看见成何体统!”,他脸涨得通红,摇晃着想下来,却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索性就放弃了。 一路被抱着到了军医的营帐里,天寒地冻,路上没什么人,可里面…… 果然,里面有着不少人,看他们这般进来,熟识的人还强忍着不适从床上支起身来调笑他俩像夫妻一般。 吴彭海脸颊通红,把头埋在他怀里,像鸵鸟一般,刘八木浑然不管旁人的调笑,抱着人直奔冯医处。 他怕吴彭海害羞跑出去,把人放下后往怀里一搂,才急急开口道:“冯医,快给我头儿看看,他今早一起床就流鼻涕,你看看他身体怎么样,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可要吃药……” “……”冯成林默然。 看他不说话,他便更急了,一手拉着吴彭海,一手扒拉着他,“怎么样,你快说话啊!” “别动了,你倒是让我把把脉啊,就这样想让我说什么!” “对对对,大哥快坐下。” 冯成林这才把上脉。 捋着胡须,细细感受脉象,才开口道:“无事,有些着凉,喝点热水暖暖身就好,身体这般健壮,还这么着急,吓得我以为怎么了。”,把完脉,他对着刘八木火冒三丈道。 “可我大哥之前被刀砍伤,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来都来了,多问问总是好的,至于挨骂,他不在乎,大哥身体好就成。 “没事,什么时候被受伤的,怎么我都没把出来?” “两个月前,大哥帮我挡了一刀,找雪仪城新来的郎中看了。” 吴彭海在旁边小声嘀咕,“不就是挡了一下嘛,念叨这么久,烦死了。” 刘八木听见一些,没言语,只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安静些。 冯成林没管他们的小官司,将注意力放在了脉象上,要不是他说,根本把不出来曾经受过伤,“凌郎中是何方神圣,手艺这般了得!快快细说!” “凌郎中是位游方郎中,近段时间才来到这边开医馆,医馆在西市,叫济世堂,他医术了得,我们也是在周边村民的口中得知的,这才去了那看伤。”他急着想带着大哥回营帐,不想拉扯,一股脑地把知道的都说了。 “那雪仪城有几家医馆?”他慢悠悠地捋着胡子。 “两家吧,另一家叫回春堂。” 看着他急躁的样子,也没多留他俩,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两家医馆。”,他摸着胡子想着事,对着边上帮忙的小兵交代了一声,出营帐后直奔管后勤的吴星文而去。 “老吴,我寻摸到个医治刀伤的高手!”,他兴冲冲地冲进去,“啊!属下见过镇北王!”,没想到镇北王在里面和人议事,吓了他一大跳。 “冯医,你急匆匆地跑来可有何事,若不是急事,就等会再说吧。”,吴星文挂念着和贺行俞商定冬日粮草来源一事,至于别的事,只要不是火烧眉毛,都往后稍稍。 冯成林忙告退,贺行俞开口道,“那方才说有医治刀伤的高手,是何人?” 他一开口,冯成林自然停下脚步,他抬手作揖道,“此人是雪仪城济世堂的一名郎中,军中有人曾在那治过刀伤,我把脉时如不认真细看,根本瞧不出他曾受过刀伤,这人医术高明,如招入军中,定是一大助力。” “那便交由星文来招募吧,务必打探好情况,别是个探子。” “是,那冯医先回去吧。” “那属下先行告退。”他镇定自若地拱手告退,心里:吓死我了,下次一定等等再进去。 对于镇北军中的发生的点滴,凌郎中一概不知,他找到一个新乐子,用小炉子烤土豆! 大炉子移到了里头些的位置,烧好后就不需要太多的柴火,只留着少少温着便是,多余的就都移到小炉子里去,他把陶片架在小炉子上,炭火是从煮姜汤的大炉子里取过来的,不用额外烧火,快捷得很,用小刀把土豆子切成两瓣,放在加了荤油的陶片上,用炉火慢慢温煎,煎得喷喷香,放到蘸水里一沾,吸收了荤油和蘸水味道的土豆好吃得不得了,油香焦脆咸香味美味! 吃过土豆,把陶片放到一边,架上铁丝网,这时他找铁匠定制的,那铁匠是真不想给他做这个,说什么工多艺繁,做起来不好做,要不是他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又反复磨了好几天,磨到铁匠松口,这才买到手。 吃过咸的,那免不了再吃点甜的,买来的小桔子放在铁丝网上,又把小陶罐架在上面,把梨子切成小块,放了些红糖进去一起煮。 甜甜的梨子糖水配上烤的热乎乎的小桔子,香甜极了! 时不时来几个人买姜汤,这济世堂的姜汤也是出了名的,往年冬天走商时常会有不少人伤风,但今年有这开在西市的济世堂,卖得姜汤便宜又真材实料,主要是近,买上一碗方便极了。 偶尔也要几个来看病的人,不过不多,他也闲着无聊。 不知那镇北军何时招军医…… 吴星文从知道他这人之后便开始调查他的底细,毕竟军医在军中比较特殊,要是存有坏心,那好端端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治死,加上粮草一事也够忙了,就一直没有行动。 “老苏、老林,走,我们去会会这位凌郎中!”探子终于带着他想要的消息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马上就能迎来一位新军医了!” “来了,老大!” 三人轻装上阵,骑着马往隔壁的雪仪城赶去。 闹市不好骑马,人多货多车更多,进去转圈都难。 三人找了间客栈把马安顿好,为了不引人注目,吴星文一个人单枪匹马往西市里去,其余两人则被他派去打听这凌郎中平日的为人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