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瑶光》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与信徒 它伏低身子,尖细而带着毒刺的前爪轻轻合拢,随即仿佛要穿针引线般挥舞起来,迅捷而稳定地摆动着。它已经将这个刻入本能的动作重复了千万次,一遍又一遍向着自己的神明祈祷。 但是不论过去多久,不管是神明还是命运长河,都没有给予任何回应,没有任何牵连的细丝从虚空中被抽出,只有腹部背后的印记微微亮起。 可是能够发光的翡翠,确实闻所未闻,张晋回去就查过一些资料,也询问过一些人,但都不得要领,因此今日再见,他说什么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办法就是,围绕着逍遥子来回走动八万次,当将这八万次走动了下来,逍遥子的加持也就成功了。 汉兰达一路风驰电掣,陈泰然这回真是发挥出了全部的技术,完全是将汉兰达当成f1在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 “是我问你呢,你在想什么?”塞克试图从秦天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奈何秦天隐藏得实在太隐蔽了,怎么也看不出秦天的在想什么。 他在整我吧!那好,就这么耗着,我不开口说话,板着脸盯着他,反正这个男人总不能一直和我坐在这。 “咳咳,会的会的,我到时候会挑个时间去的。”秦天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邵飞都知道,可他手里的牌只有村里那几十号伤兵、散兵。他不可能叫杨洪出兵,让滇军为了红军去打滇军,这太荒唐了。 转身之际,突然发现三把飞刀飞来,逍遥子要想躲避,已经是不可能了,索性就用身体外面的如意绿铠抵挡飞刀。 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透风的军队问题,上次华魂和龙组两大神秘组织之间的对决,许多领导还是知道的,龙组就那么的牛逼,华魂更甚,领导自然一口答应下来,警方这边更是卖命。 仔细的思索下,让他略微的想起些什么,想起自己参加青年对决赛,遇到琉世宗、琉一璃的追杀,又进入地下密室,碰到琼妃种种的事情,还有最后一段让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不知道?你这个废物。”于明气的真想杀了自己这个儿子。 “天龙,到时候让你父亲提前去,我有事情和他说。”华老突然拿着手机吩咐天龙道。 而那大紫薇代表,几乎就在那核心区域内,但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还…还行,死不了,”药仙苦笑着回应,胸前赫然有一道五色掌印,而且还在侵蚀中,但他随即翻手取出一枚绿色丹药, 直接吞了下去。 圣殿第三层有着严密的隔绝法阵,很安静,只有落子的声音,在当中不断回荡。 咒语落下,那张卡牌骤然消失,继而死寂的空间里响彻无数破空之声,漫无边际的幻影四射嘶鸣。 叶飞听了范晓萱格外认真的说辞也是眼前一黑,满头黑线着说道。 “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吧,还好我和我闺蜜一起去学过育儿经。”宫冰蕊最后抱住婴儿和凌天一起离开了别墅,开着车来到一个大超市内。 “我先走了。”凌天的心情很是不好,然后转身离开了冰宫,而他姐姐自然也离开了。 因为你不知道他的弱点,所以很难击败他,不过他也不想过多的和这些家族接触,特别是京都的家族,还是避开的好,大不了自己离开这里,去其它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徒留一念 想要掩盖一个秘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比如谎言,再比如,另一个秘密。 太阳神在这片海洋上陨落,神战的余波永久改变了这片水域在“现实”、“灵界”以及“象征”的多方构成——这就是推倒了一座纸片环绕的塔牌,第二块亵渎石板于此出世的那一刻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把最重要的秘密埋在废墟下。 卓娅曾经很困惑,对存在的执着是所有意识体的本能,所以祂无法理解达日博格的选择:明明也有时间去谋划万全之策,至少这一次,知道可能发生的事情后,怎么还能再拿死亡做赌注呢? 卓娅与达日博格聊过很多次,关于过去与未来。 但是现在的艾丝特,却能理解达日博格在想什么了。祂不只是为了现存的世界,也对过去那个世界的碎片心存怜悯。 而命运,最终解决了达日博格计划中可能出现疏漏的变动,编织出无数牵引的力量,将历史的偏差扭曲回“正轨”,让求死者能安然赴死。 一位半旧日满含执念的陨落,在混沌海的泄露间又撑起另一道屏障,阻止了旧世界与新世界毁灭彼此的过程——即使只是暂时的。 不过艾丝特此刻想在这里寻找的,不是达日博格留下的执念,她也不想惊扰那一位的安眠。 黑色的泥浆汹涌地淹下来,包覆在才长好没多久的羽翼外,轻而易举地将云雀羸弱的身体撕碎。云雀脚下的蜘蛛甚至破灭得更加迅速——如果不是云雀的爪子合拢,锁住那团因聚合本能向上飞起的灵体,“命运女神”渗透进屏障的信徒早就彻底泯灭,融入这片混沌深处的漩涡。 这片泄露出来的混沌海,是天然的防护、守卫,仅有一点残存本质的非凡力量,在被撕碎、汲取后由此流通,用于缓和旧世界的溃散,勉强维持着平衡。 就好像是有意跟地球外的屏障做出对称一样,地底是滤网,地外是筛子,只有单纯住在大陆上的芸芸众生对此一无所知。 云雀的身体当然抵抗不住混沌海的洗刷,即使艾丝特能凭借留在陨落梦境里的烙印,稍微影响这些混沌海,但是真想与它正面对抗,她远远不够格。 刚刚得到的身躯又因此毁灭,一道柔和的光球从残破的羽毛间亮起,将那团意识模糊的“蜘蛛”包裹住,尽了保护它的一份力。 打一开始艾丝特对于阿蒙捏造的“躯体”就不太放心,虽然她心存感谢,但是艾丝特不愿意忍耐下去——阿蒙在新生的云雀身上设了不少限制,直到这一刻,才让艾丝特彻 底从中摆脱。 她感知中的混沌海不再一片黑暗,而是隐约浮现出朦胧的光点,让褪去形态的外来者,可以由此游入一条生路。 这没有耗费艾丝特多少时间,一切都是在瞬息间的变化,从身体粉碎,到她沿着“命运”的折点,融入非凡力量涌动的深渊。 然后便如一根利箭,轻巧地刺破柔软的布料,穿越现实与灵性间的隔阂后,混沌的颜色便从周围消散,只留下一片空荡的白。 纯净而安宁,就连仅剩灵体的艾丝特,都感觉到了无尽的困倦,这里单一的白色简洁纯净,并不像漫天雪景那么刺眼,只是让带颜色的光球显得格格不入。 艾丝特悄悄地观察着周围,只是微微往前沉落,就惊醒了这片白色的源头,产生了被注视的悚然感,而同样观察艾丝特的“视线”,从四面八方都压下来,压缩着光球的亮度与体积。 由无数线条、图形编织的象征,不断随着光球的退让被挤压出去,非凡力量也随之流失——然后又在无形的触碰后,重新汇聚成光点飞回。 即使只是这样毫无恶意的观察、邀请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对于艾丝特来说也相当痛苦,被吹胀的恐惧感与理智互相推搡,她一时间都无法动弹,甚至心里罕见地冒出了一点后悔。 那股充斥着整片空间的意识,却因为注意到艾丝特而活动起来,淡淡的光线从白色中浮现,黑暗在光线间穿梭,如同墨水般晕开,化成重重深远的阴影。 要是仔细去观察,那些飞窜的光线其实是不断移动旋转的光点,当它们汇集起来,便堆叠成大片碟子般的环带。 艾丝特听到那些飞越星海的阴影开口了,询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光球只是缓缓闪烁,几道从中飞离的虚影忽然破碎,艾丝特在传达自己祈求的同时,也在更努力地聚拢自己的灵体,不然那团被分离出来的非凡特性就要遭殃了。 星海中的阴影越来越清晰,它在不断鼓动,仿佛一颗无声跳动的心脏——只是这颗心脏太过巨大,以至于将所有的星河都包裹在其中——或者那些漫漫无边的星系本就是祂的细胞、祂的组织、祂的骨肉血液。 世界的诞生源自祂的沉睡,世界以毁灭迎接祂的清晨。 阻碍艾丝特思考行动的恐惧感,好像突然被从意识中抽离,这让艾丝特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恐惧感的缺失也让她变得麻木,在阴影几乎将光团整个吞下的时候,她也过于平静地停留着。 沉重迟缓,这也只是睡梦 带来的缺陷,祂在梦游间吐出一些话语,炸碎了一段螺旋状的星云,然后承载着宇宙的虚影又渐渐沉落,周围恢复了原先的空白。 祂从不希望被惊扰自己的睡眠,因为只有在梦里,世界才能绚烂缤纷,才有不断的变化。而眼下世界的状态,让对方非常满意,因为已经毁灭,又已经诞生,这样奇怪的世界让祂感到满足,沉湎在那昏昏沉沉的梦游里。 造物的请求反而显得很无趣,所以艾丝特就被如此随意地打发走了。 当然,维系新旧世界平衡这件事,是她早就付出过的代价,也是她以后的责任——摆脱不掉的责任。 艾丝特重新用自己的双腿站在了地面上,不是鸟雀的爪子,而是人类的脚。她缓慢地呼出一口气,适应着自己像是灌了水的肺部,随即又感觉到胸口充满阻塞。 艾丝特花了一点时间,才将黏液和肿块从自己的喉咙里呕出去,鲜红的淤堵物没有飘散,而是停留在她面前,很快就褪去颜色与形状,散入周围的纯白。 不过艾丝特还是凭着直觉伸出手去,抓住了什么东西,她没有细看,而是尽快追溯到已经移动的出口,从这段梦境的间隙离开了这里。 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艾丝特可不打算挑战梦境主人的耐心。 即使对方仍然在昏睡,匍匐在整个世界之间,做着这么一场半醒的美梦。 —— 灵界,万灵之上的殿堂。 刚才那阵动荡,让长桌周围弥漫的灰雾都翻滚起来,克莱恩匆忙地回到这里,四下转了好几圈,始终没有找到这阵波动的源头。 灰雾深处那扇大门仍然安静如常,那扇门后的威胁,克莱恩已经跟诺恩斯了解过——那才是真正的“诡秘之主”,至于外面游荡的那个“梅林·赫尔墨斯”,只能是凭借非凡特性而走动的化身。 占卜也没有音信,留在梦境占卜中的也只有一片白纸般的景象。 在将自己占卜中的结果说出口后,在青铜长桌上迈着正步转圈的云雀停了下来,冲克莱恩点点头:“看来这不是我们要担心的问题了——与这里没有关系。” “会不会跟那个化身有关?他之前还逗留在神弃之地……” “那你一定会见到祂的形象,而不是一无所获,”云雀更改了克莱恩使用的代词,顿了顿才继续,“‘无法观察’这个条件本身就是线索。” 克莱恩的手指轻点在长桌上,他在思考门后的情况,以及诺恩斯告知过自己的事,“诡秘”寻求着 在新世界复苏的计划。 云雀蹦过来,偏着头轻啄在克莱恩的手指上,打断了他的沉思。 “我知道你是想劝我,让我别去探寻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那阵动荡的力量是来自更高层次的影响……” 不是“诡秘”,那除了“最初”,也没有多少能让旧日充满忌惮的存在,他有相应的灵性直觉,不只是自己在为此而疑惑。 如果克莱恩能捕捉到灵界那些混乱的信息流,就知道浓重的不安正在四下传递。 在克莱恩揉捏小鸟的脑袋时,诺恩斯的声音又从他指缝间传出来:“祂已经在先一步确立自己的锚了,你得尽快晋升到序列二,才能打乱祂先抢走锚的计划……” 克莱恩倒是显得很平和,看着一点都不着急:“同样的,我也可以抢回祂布置好的锚。在这一点上祂没有办法,因为信仰的指向是模糊的。所以祂的态度那么奇怪,祂甚至不想将自己跟我区分开,要是分得太清楚,祂就要跟旧世界一样毁灭了。” “毕竟祂的意识混合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祂究竟算什么。” 克莱恩的眼神很坚定,他思考着之后即将迁入新居民的拜亚姆,也在思考着这段纠纷的未来:“我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是黎星的悲剧不应该再出现,其余那些人……” “他们只会带来麻烦,我会建议你把他们当作‘诡秘’的养料,让祂进一步陷入混淆自我的困境。” 云雀献计的声音虽然柔和,但是不论克莱恩怎么听,都像是原先那冷冰冰的、无机质般的语调,正顺着他的耳朵往里爬。 “你能把他们放在天平上,我不能……我做不到。” 克莱恩自嘲地笑笑,在嘲笑这点软弱之余,他想的却是自己熟知的人们。 “事实上,艾丝特已经帮我拉回了很多人,这证明——” 克莱恩没有说完自己的想法,但是诺恩斯知道他想讲什么。 旧世界的命运仍然可以改变。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微末之人 本该死去的人们被拯救了,本来会消失的人们,在命运被切断尾巴后,又努力活了下去。 克莱恩现在已经见过艾丝特所做的事情,他分辨过历史被扭曲后的痕迹,每当想起曾经认识的那些人,记起他们与自己有过交集的点滴,都会有莫名的暖意将非凡力量带来的冰冷驱散。 这给他留下了一份无比坚定的信心,知道这一条路 至今能够阻止这种再生,并且直接夺取恶魔果实能力的,就只有吃了暗暗果实的黑胡子蒂奇,罗兹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正说笑时候忽听远处靴声“囔囔”,陈风笑挑眉一笑:“银子来了!”双臂一抖两个铁锁凌空翻了几个跟斗,甩手丢落在原地,歪在鞍马架子上望眼欲穿。 其他尊者暗骂“马屁鬼”的时候,那钟家老祖将视线放在叶幻彩身上。 正中独独起了一个圆“玄台”,直径约有七八丈长,由八块偌大玄玉拼合而成。对应此“玄台”圜丘台亦分成八份,各自用素纨短帷隔开,铺蔺席、置蒲团,众修洋洋列座其间。 “噢?是吗?”岳舟凝视着公孙月,表情无波,似乎她之言论令其不满。 他们红发海贼团,虽然也是君临大海的四皇势力之一,但被夹在世界政府和鬼手海贼团之间,也没有什么生存的空间。 “水柔说的没错,哪怕他真是血海魔尊,当年我们能杀他一次,那么现在就能杀他第二次!”青木至尊恨声道。 有此景象,徐添倒也是没觉得有多意外,消息都放出去了,记者还不来堵门吗? “我要这两件吧。”听到价格的菲利丝,其对香水的热情明显减退不少。 拥有见闻色霸气的她,自然是听得到罗兹对蕾玖说了什么,而且罗兹也并没有刻意瞒她。 沙球之中传来沉闷的嘶吼,左助捂住左臂向后退了十米,写轮眼透过微弱的光芒看清了沙球的内部。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安全局的人,但毫无疑问,这背后一定是徐雯在操作。 同一时间,宇智波带土已经带着绝,干柿鬼交,黑锄雷牙走出了雨之国,直接与晓组织割裂。 这不是梦哥和爱派的关系嘛,所以我们都是和他保持了一下距离,当然我不是一个会去骂大哥的。 沃伦佐娃对自己的名字少了两个字感到奇怪,但既然是殿下开口的,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山崎回头看向远处的恐龙博物馆,改变耳朵的结构,大幅提升听力,果然听到了博物馆内 激烈的战斗声。 “你们刚才说的郑天明可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郑天明?”唐国富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表演完这一切,他这才重新拿起手机,继续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 左助停在了一颗大树上,眼中猩红的勾玉缓缓旋转,将前方对峙的二人尽收眼底。 在爱冒险的梦的大飞机当中,风若梦直播间的观众都在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 六人在贼兵丛中横冲直撞,只管砍杀贼兵,众贼兵抵挡不住,死伤倒地者不计其数,众贼兵瞬间便吓得肝胆俱裂,一起往后退去。 光是他麾下的一些绝品神王,就极难对付了,再加上星武殿殿主,那简直就是不可摧毁的力量。 在万众欢呼之中,一道神芒浮现,神芒当中渐渐的显现出来了一道身影,自然便是神会会主,界主宰古人王。 第一百三十五章 预言之见 “好吧,我本来是想跟那位老先生随便聊聊的,待在这地下真的很压抑,”巴那贝活动了一下脖子,继续向门边走去,“但是你让这段时间变得难熬了,漂亮的女士。” “算了吧,你是个很厉害的非凡者,你不在乎是不是能口头占点便宜,你只是希望我能失态,好透露更多信息给你。” 戴莉·西蒙妮,或者说史密斯夫人压着声音里的笑意,她也不希望将对方惹得太恼火,但是她需要亲眼看一看这个家伙,至少要让她控制的灵完整记住对方的模样。 如果以后有什么追踪或者交流,这会很方便,免得这位“秘偶大师”直接消失在海上。 “真是聪明又狠心的女人啊!”巴那贝最后不顾脸面地大声嚷嚷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往外面冲去。 然而他并没能出去,灵性直觉促使巴那贝在撞上别人前及时停下了脚步,门口刚好有位衣领拉得极高的人挡在路上,见到巴那贝后,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让刚刚满肚子郁闷的人泄了气。 在巴那贝身后走进房间,这个金棕短发十分利落的男人,这才向着被驱赶回来的受监管者做了自我介绍:“你好,你可以称呼我为塞西玛先生,先坐吧。如果你有什么想了解的,我也会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提供解答,查拉……” 巴那贝迅速瘫在一张单人沙发里,也飞快打断了对方的话:“不、不,喊我巴那贝就好,不用提你们查到的狗屁姓氏。那好,那我就问了,你们为什么会抓到我?” “女神之剑”塞西玛却摇摇头:“事实上,是你自己发出了‘邀请’,向教会投递了一封带有明确指引的署名信。因为对你的占卜涉及到很危险的高位者,最终是阿里安娜阁下将你请到这里的。” 塞西玛清了清嗓子,似乎也不太确信档案上的情报是否完整:“据说你……没有什么敌意。” “我是‘占卜家’,面对高位非凡者时会有很危险的灵性预警,”巴那贝憋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我又没那么疯狂——在见到你说的那位‘阁下’时,我立刻觉得活着最重要。” 屋里沉默两秒后,戴莉看不下去了,用搅拌勺轻敲自己的咖啡杯,提醒各有所思的两人:“我还要监督你上船尽快离开贝克兰德,现在时期特殊,错过固定的航程会很麻烦。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尽快说说,之后还有守秘仪式呢。” 既然对方允许自己提问了,巴那贝也不客气,但是关于自己那段缺失的记忆,黑夜教会也知之甚少,直到交流涉及巴那贝 之后即将做的事情,巴那贝才将目光重新转向自己一直捏在手上的那份报纸。 拜亚姆的事情可以有很多种解释,譬如海底火山爆发,地震造成大陆板块位移,原本存在的缓坡浮上海面……这些随口就能编出来的理由,在罗塞尔大帝写过的那堆教学材料里都能找到。 然而黑夜教会,如果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即将采取一个与常理相反的后续措施:他们将要放任各种流言的产生,甚至从中引导,直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其公布。 巴那贝就会扮演那个负责沟通“新拜亚姆”,与其建立联系,将那座岛上的“奇迹”宣之于众的角色。 非凡显世? 这是真的疯了。 是他们疯了,还是他们背后的神灵疯了?这对满肚子疑问的男人来说,没有多少差别。 巴那贝终于收起那副变来变去的神态,第一次用纯粹警戒的表情,面对那位总是满脸严肃的塞西玛先生: “我不懂,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难道是鲁恩要为了战争优势,率先跟别的教会撕破脸吗?” 塞西玛从怀里掏出几张便签,递给巴那贝:“不是为了战争,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我们最终的目标,这也是对你考察的一部分。接下来,麻烦你在阅读这些消息后,再将它们焚毁。” 巴那贝没有急着翻开轻盈的几张薄纸,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通过隐藏非凡力量来保护普通人,这没问题,这早就是几个教会间公认的和平条例!这么几百上千年啊!你们现在——” “你知道的还挺多,在你看来,我们一定是疯了,对吧?” 虽然戴莉脸上的微笑没有变化,但是她的眉毛也挑了起来: “我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表情比你还糟糕,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是为了更长远的灾难做准备,如果你的信息比较流通,可能也听过从‘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流传出的东西……或者别的什么人讲过相关的预言。 “1368年,世界末日,”巴那贝又深吸一口气,“我不信这种东西。”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儿是那个叫“查拉图”的糟老头子说过的,所以不论是真是假,巴那贝只会表达出否定。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一旦那个糟老头子又找到自己……有某个谁将自己交给黑夜教会,难道还能是为了帮助我摆脱危险? 这个念头忽然蹦出来后,巴 那贝忽然意识到,与黑夜教会这样的正神教会签订契约,对自己反而是种巨大的保护。黑夜教会的目的很明确,他即将被送走,离开贝克兰德,去往传说四起的拜亚姆岛上——哦,报纸上已经开始称呼它为“新拜亚姆”了。 黑夜教会当然得考虑到,将一个“秘偶大师”放走的结果,那基本是不可能再抓到他本人。巴那贝不信那座小破岛上,还能驻扎着天使层次的非凡者。 非凡特性又不是石头,在地上踢一脚就能撞痛小脚趾。 戴莉没理会困惑地抓着头发的巴那贝,而是继续说了下去,由她来讲这些话比塞西玛更合适,至少听上去远不会有那种明天就要大难临头的严肃感: “是的,你不信~听着,我以前也不信,但是当所有的——是‘所有的教派’都在流传这件事的时候,你应该知道它足够严重。” “你们统一了口径?” 戴莉摇摇头:“关于末日的神谕都是一致的。但是隐秘教派那些家伙,你真觉得谁能对他们有什么约束力?” 巴那贝一时半会儿没说话,他总算从最开始的冲击中缓过神来,重新阅读起自己手上的纸片。 毕竟这只是几张便签,不是成打的档案,所以对巴那贝来说两眼就能看完,上面总共也就那么三条消息,古弗萨克语的字迹工整却飘逸: “将针对邪灵组织的清扫定为首要目标,如有必要,协同隐秘组织行动” “应对公众非凡事故的紧急避险方案已在制定中,交涉顺利” “拜亚姆即将成立新教会,将其作为友好教会,保留双方传教权” 巴那贝彻底安静下来,一边转脑子一边摸着下巴,黑夜教会在防备被定义为“邪灵组织”的那群人,甚至不惜为此放松对隐秘组织的防备?这不太符合正神教会的作风…… 非凡事故扯上公众两个字,那些避险方案大概率是为了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在做准备,那这种事情是跟谁在交涉?别的正神教会,巴那贝认为这个概率是最大的,或者是没那么有害的隐秘组织,从第一条中反而能推导出来,不只是黑夜教会,而是有更隐秘的力量在侵入几个国家的间隙。 只有当“敌人”一致的时候,过去的仇恨才会因此稀释,短暂地搁置在桌底。 第三条,刚刚那个叫“塞西玛”的已经解释过了,巴那贝只是好奇自己在其中将会是什么角色。 麻烦远大于利益,除非…… 巴那贝的眼神闪动了一下,作为“密修会” 的成员,他当然知道黑夜教会在有意圈养美人鱼,那他们说不定,也把持着部分“占卜家”的非凡特性。 火苗似缠蛇,顺着巴那贝的指尖燃起,他将逐渐萎缩成灰烬的纸片扔进那个没点燃的壁炉,抖干净手上的残渣: “为什么这条便签用的是古弗萨克语?保险起见,不应该使用鲁恩语吗?” 相比那三条信息能传达出的内容,巴那贝反而问出一个看上去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一次回答他的不再是戴莉,而是之前递出纸条的塞西玛:“因为我们在跟一些特殊的存在打交道,这些纸条、墨水都是受过赐福的,使用神秘学语言,能让纸面上的东西保持更‘隐秘’的状态。” “……给你说得我都想发抖了。” 巴那贝重新笑起来,就好像刚刚看完一场精彩的喜剧,那样望着别人途径苦乐的欣慰感,消灭了他之前燃起的一点恐惧:“你们一定有大麻烦了。” 戴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对这个男人突然间改变的心态很是好奇,而塞西玛没有什么反应,至少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正因为这个麻烦太巨大,你们,正神教会伟大的信徒们,居然要向我这样排不上名号的野生非凡者求助!”巴那贝用力地拍了一下咖啡桌,杯子颤抖时洒出的液体,溅到他先前扔下的报纸上,染黑了“拜亚姆”的名字,“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戴莉的眼神里忽然多了一丝怜悯,这份怜悯戳穿了巴那贝勇气的本质,直击最底层动荡的忧虑:“是的,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们必须联系所有能寻找到的力量。” 与戴莉相同,塞西玛,这位一直面露平静的红手套领袖,眼中有一丝痛苦转瞬即逝:“不只是我们,所有的正神教会都在这么做。” 戴莉还想说什么,塞西玛却突然向着门边挥了挥手:“你先出去一下,戴莉,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这位先生交代。” “我知道了,先给我两分钟,我大概会在十分钟后返回……我还得监督这家伙上船呢!” 戴莉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从沙发里站起身来。 然而让巴那贝更不舒服的是,戴莉额外花费那两分钟,在这间休息室里布置下了“灵性之墙。” 戴莉关上门的那瞬间,巴那贝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总算完全打倒自己一直抓挠不停的好奇心,在灵性直觉的催促下大声喊起来: “等等塞西玛先生!其实你想交代的事情,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战神已经死亡,甚至是死在这个世纪之前,祂所留存的不过是个幻影。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神谕开始远离祂的信徒,教会内部已然呈现分裂的前兆。大地母神教会开始放宽几百年来对神恩者数量的管束,越来越多的人得到了‘大地’播散的种子,成为非凡者。” 仿佛在争取把巴那贝直接吓昏过去似的,塞西玛很快又补充下去: “风暴教会向所有教会都传递了关于海洋在异化的警告,包括向来敌对的那些。知识教会的封印物开始出现问题,活化或者失效,同样的情况不只出在他们的警戒地,也发生在我们负责守护的教堂,即使女神并责怪,这依然是我们的失职……” 在塞西玛停顿的几秒,几乎是下意识的,巴那贝不经思索地问出声来: “永恒烈阳教会呢?” 塞西玛却摇摇头:“他们向来傲慢,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善……但是我不觉得情况会有好转。”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巴那贝的沉默几乎将这十分钟走到尽头。 所有的教会都在出问题,那这个问题离信徒,只剩下一墙之隔。 不知道为什么,巴那贝的灵性直觉上有另一阵动荡,他忽然觉得,一直以来都是被非凡者追寻的非凡力量,这次好像扭过头来,开始追逐人类了。 他很希望自己能忘掉这些,从这场乱七八糟的梦里苏醒,或者直接昏过去也好——巴那贝当然没有昏过去,甚至他的神经从没有过这一刻的坚定,像是要让他把这些话牢牢刻在头皮上。 于是他又硬着头皮开口了:“那什么,你们教会里,还有没有那种能让人遗忘短时间记忆的非凡物品?” 塞西玛却稍微放松了一些,就好像是将这段日子积压在心里的痛苦与困惑,随着分享的几句话一同吐了出去,他甚至有心情缓解下气氛: “没有,即使有,我现在也会说没有。” 巴那贝哀嚎一声,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耳朵堵上的,“无面人”明明能做到这个。 虽然这个举动,也不可能阻拦塞西玛将这些内容倾诉出来的决定。 塞西玛没有理会,而是望向墙上的壁钟,按照戴莉给出的折返时限,这是最后几十秒两人间的单独交流:“现在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们是同行在黑夜中的人了,巴那贝先生。” “不、不!根本不是!我本来不需要听到这些!” 这简直就是在印证那个该死不死老头子的话,“末日在即”。 “你需要知道这些,与我们这些女神的使者相同,‘愚者’的使者。” 巴那贝猛然瞪大了眼睛。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使者的路 巴那贝踏出了圣赛缪尔教堂。 他满心恐惧与忧虑地走进来,现在又带着生命和足以压垮任何生命的秘密走出去。这位“占卜家”从未如此感激自己对神灵的不敬,他不是个虔诚的信徒,没有任何信仰,所以他现在还能保持滋滋作响的理智,不至于失控成怪物。 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比如“愚者”的庇护,即使巴那贝真的没 舅家人可是贵客,早来的村民们,全都停了喝酒,一起朝他们看来,有相熟的,已经离了席位,主动上前打招呼。 “你现在就是后悔死有什么用,事情被侯府知道了,沈侯是好惹的吗,能有本殿下的好果子吃吗?”云周急的都要上房了。 “在哪呢?”赵圭臬放眼望去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这周围在之前托尔特地清理过了,丧尸的数量应该很少。 然后连夜就是把刘氏的尸体给埋了,再然后又在唐府门口时挂了三天的白布,刘氏的后事就算办完了。 “对,唐公子亲手制作的,冰爽可口、冰凉解腻。”曹公公极力推荐。 至于耕种,那更是扯,国土80%以上都被沙漠所覆盖,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干旱、水资源最稀缺的地方之一,根本就不值钱。 楚可天来到指挥中心,吩咐指挥中心人员发通知,要求所有海盗头目及队伍副营长以上人员到联盟总部开会。 杖杀周婶留下的血渍,已经被人清理过了,堆得一尺厚的雪,被扫出了一条乌黑的路。 沈朗钰只是让人护送了她们回去,他还有公务在身,若不是沈卿瞳让人来找他帮忙,他也不会偷跑出来陪着沈卿瞳。 一看“器魂”的介绍,楚寒就愣住了,这止戈竟然要锻造神器,这锻造器魂跟他之前转职成修罗后得到的建造器魂类同。 谢菲尔德星期三队的更衣室里气氛是有些诡异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甚至都低着头。 那种情况叫救护车太慢,涂轻语和男司机合力把涂晓枫从车里弄出去,打了另一辆车,叫还没离开的剧组人员帮忙打电话报警,扣住开车的人。 白奇当年是第一军团的战神。不仅如此,就连在联盟军中也有第一战神的称号。他和他的“公爵”号在帝国军的眼中等于是“死神”的代名词。因为他有古中国人的血统,纯正的汉人后裔,所以更喜欢有人叫他“阎王帖”。 不过,辛炎看了一阵子,发现虽然阿荼和蛮儿教得认真,一众少年也学得认真,但效果并不是太好。 辛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启和其他几具神像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等到他们的身体完全虚化之时,便是他们彻底湮灭之时。 空气突然升温,将整个房间的气氛渲染得有些微妙。温凉只觉得后腰发热,放下捂住嘴的双手,去扯男人的手臂。 第三道关卡,是由卫梓眉,周涵玲二人组成的,把门关上,死活不肯开门。 他回头,确认了一下司南成此时此刻的表情,这才弯腰,将手中的常春藤放下。 众人赶紧望向几百米外的天桥,那是老城区对面马路上修的天桥。天桥呈弧形,王家的大门,刚好对着天桥那个反弧型。 看到唐笑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这几人面子挂不住了,其中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青年眼珠子一蹬,怒道。 你們的事迹將被千古傳頌万古流芳被人們万古不朽津津樂道天下皆知。 第一百三十七章 应有之意 艾丝特出来时反而更加顺利,她快活地坐在细密的丝线间,任由那团看上去散发出微光的光球,带着重新塑造好的身体掠过不稳定的混沌乱流。 她忽然冒出了莫名的感慨——还是原装的最适配,嗯,更新后的动力源也十分稳定。 那这一次总不至于坏得特别悲惨…… 艾丝特飞快将这句话从脑海里踹了出去。 她摊开手心,看着那点从非凡特性上被“分解”出来的灵,它仍然保持着“蜘蛛”的原始外型,但是却只剩下了指甲盖大小。 原本那具身体已经被溶于本质的力量吞没,艾丝特与非凡特性之间因为更强的吸引力而融合。 在完全成为眷属之前原本的模样,早已经被这个小家伙彻底遗忘。 所以现在剩下的,只是一颗被啃干净的果核。 这点果核当然也可以被吃下去,但是艾丝特感到抗拒,她不喜欢这么做——对现在的她来说,炸薯条或者胡萝卜蛋糕的味道都比这更有吸引力。 混沌的阴影因束缚而迟滞,很快就被穿梭其间的光芒甩在后方,在金色重新浮现在眼前的时候,艾丝特身旁的丝线便寸寸断裂,化为飞舞的光点隐没在她的发丝里。 其实这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她可以随时从灵界捕捉散漫的灵性,将微弱的意识与命运的力量糅合在一块儿,只是艾丝特已经习惯留着它们在身旁了。 在脱离“偷盗者”之后,艾丝特知道自己还得重新熟练能力,不过由于本质相契合,她现在的状态反而比之前更舒畅。 那道命运长河的奔流几乎紧贴着她张开的指尖,跃动的浪花不再有排斥或抗拒,支离破碎的过去与未来清晰可见。 艾丝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又在飞出金色海面的时候,展现出再无忧心的笑容——至少这一刻,她什么都没有在考虑,抛开了任何牵扯在身上的东西。 她只是单纯地感受着一切,从扎根在灵魂间的命运,到虚假维系的阳光,还有漩涡般打转的海风…… 从深海向外猛冲的力度,仍然作用在艾丝特身上,于是她的身体从海面上高高地蹦起来,又向着附近“唯一”的落点下坠,好像一早就决定好了自己的目标。 阿蒙看着那道雀跃的光芒,听到她畅快的笑声,下意识对着飞快接近的人影伸出手—— 然后他的帽子就猛地向后一歪,差一点被掀翻。 云雀低了低头,瞥了眼阿蒙伸出来的手臂:“‘欺瞒导师’的非凡特性呢 ?我当时特地交给你了!” 阿蒙收回双手,理直气壮地说:“没了,吃掉了。” 云雀在上面“嗷嗷”大叫着踩踏软顶帽,阿蒙却只是正了正帽檐,脸上狡黠的微笑多了些无奈。 “我不可能给你留着的,那可是‘偷盗者’的非凡特性。” 而且阿蒙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反正艾丝特给祂了,这属于自愿赠与,落到自己手里的东西,祂几乎没有还出去的。 “我跟它相处得好,有感情了不行吗!”云雀的爪子用力撕扯在尖顶帽的边缘,“我拿它做个非凡武器也很好啊!” 阿蒙又忍耐云雀蹦跶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想把这只吵闹的小鸟抓下来,但是祂的动作却落了空,一道光团从飞下,直接舒展成艾丝特的身影。 艾丝特心里那股郁气总算消下去了,她原本的目的并不是那份非凡特性,只是看阿蒙的表现,自己的挎包大概也要不回来了。 那里面可还有很多她珍视的东西——然而即使对阿蒙没用,阿蒙也绝对不会还给她。 阿蒙盯着艾丝特细细打量,很快流露出一点失落:“你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 仍然没有任何与卓娅相似的地方。 艾丝特瞬间明白了阿蒙在想的事情,很自然地点点头:“你觉得我看上去人性太强啦?那我只能说这是一份独有的好运气,嘿嘿,论到好运——” 阿蒙没有等艾丝特吹嘘完就插嘴道:“甚至你还很清醒。” 艾丝特稍微一愣,这才偏头望了一眼自己脚下的海面:“是啊,我还很清醒,没有毁灭或者疯狂,就连非凡特性上也没有残留的意识……” 然后她抬起头,笑嘻嘻地说:“那是因为我有事情要去做,祂还需要我去当那块卡着两个世界的石头,祂们也需要一个稳定的、维系着自我认知的锚。” 阿蒙便不再谈这件事情,不去琢磨原初是什么状态,又对艾丝特造成了什么影响。再强烈的好奇心也需要约束,祂要划分出自己不该知道的部分。 因为艾丝特后半句话也是个小小的警告,她没有什么自信战胜阿蒙,然而阿蒙不能真的把她“拆了”。 艾丝特活动了一下五指,灵动的光点一现而隐:“我有离开很久吗?” “也不算久,一周而已。还有一件事,我跟亚当没有谈拢——总之,我现在更习惯这么称呼祂。” 一周不算久,但是对艾丝特来说又显得太长了,也不知道克莱恩那边情况怎么样, 只能希望诺恩斯借着灰雾上残存的力量好好帮他一把,回避与“旧诡秘”的冲突…… 阿蒙不会放弃这条捷径的。 艾丝特的眼睛一转:“是哪部分没有谈拢啊,称呼部分吗?” 阿蒙面无表情地看着艾丝特。 直到艾丝特又清了清嗓子,她主动打破沉默:“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喜欢你们在‘诡秘’上的选择,而且,正是因为我知道了旧世界的结果,”阿蒙的眼神愈发冷漠,“我才更坚定了这种念头。” 阿蒙没有谈及另一个“阿蒙”的存在,阿蒙之间达成的共识,没什么必要讲给艾丝特听。 这个决定并不出乎预料,只是阿蒙毫不摇摆、没有留下余地的态度,让艾丝特怔怔地看了祂几秒。 艾丝特察觉到阿蒙有所隐瞒,恰到好处地露出一脸困惑:“这还真是出乎我想象的理由。” 这个决定不符合阿蒙的性格,与“亚当”的冲突只是一方面,面对旧世界的诡秘充满更多不可测的危险,包括那些暂且还盘踞在地球之外的旧日。阿蒙既然知道这些内情,本来没必要去冒险,大可以躲得远远的,甚至远离对“诡秘”的争夺,保存自己的力量。 “你会帮我吗?” 又一次听到这句话,艾丝特却不再退缩了,只是望着脸上没有笑容的阿蒙,轻轻摇摇头。 “也对,每一次都是这个答案,我都厌倦了。”阿蒙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无所谓,我们出发吧。” 艾丝特犹豫了一瞬间:“你……” 阿蒙飞快地堵住艾丝特的话,看上去并不在意她在动摇什么:“你之前也答应我的,在别的事情上能帮助我。至少按照‘旧世界’的发展历程,我们也得将祂带回现实世界。” 于是阿蒙伸出手,艾丝特没有迟疑,在搭上阿蒙手腕的那一刻,两个身影便一同消失在金光煜煜的海面上。 黑夜迟迟而至,弥漫在神战遗迹的梦境,现在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覆盖了这片天地间的夹缝。 一点浑浊的浪花从水里吐出,好似在摸索那些残留在此的声音,然而它并未徘徊多久,就在夜色的安抚间,不留痕迹地向着更深处下沉。 —— 贝克兰德的氛围在变化。 只要是居住在这座城市的人,不管是走在金碧辉煌的厅堂里,还是蜷缩在垃圾堆后的阴影里,都莫名冒出了这样的感觉。 事实上,这样微妙的变化正 在渗透各个城市,贝克兰德并不是个例。 由教会主导的救济行动有条不紊地开展,原本很少参与类似活动的风暴教会,这次也板着脸带着一股子不耐烦,布置出越来越多的摊位,一边宣扬教义,一边将面包和鱼汤塞进面色愁苦的人手中。 同样传递到人们身上的,还有那些“警惕邪教”、“警惕异常者或异常物件”的相关宣传。 相比之下,黑夜教会就显得更加“亲民”,他们索性直接开启了各地教堂或者教会的附属建筑,愿意将心有不安的信众接纳到自己的庇护下,并缓慢教导人们的安危意识。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情,他们的行动显得很仓促。 教会背后真正的支援,也脱不开远在皇后区那些人的决定,他们收到某些消息的速度并不比教会慢,拜亚姆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维持稳定、拖延战局、安抚民众,新上任的国王迅速推开焦头烂额的战后余波,开始面对非凡现世带来的麻烦。很重要的一点在于,教会最早期派人来的时候,并不打算“商议”,而是一个单纯的通知——甚至说得上是警告。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此强硬的态度也引起了贵族势力的反弹。 很快,原本还为了这些“无稽之谈”吵吵嚷嚷的上议院,又收到来自边境线上的紧急传讯,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出现在北边的战线上,如果不是他们遭遇了黑夜教会的正面阻拦,可能就这样一路往鲁恩腹地推进。 而所有人——所有亲眼看到那群“战士”的人,都见识到领头那个独眼巨人的凶狠蛮横,以及他身上非人的特征。 帷幕已经被撕开一角。 就好像是为了进一步刺激这层繁华盛世的遮羞布,非凡事故在国境内层出不穷,且都是堂而皇之地走到普通人眼底下,然后呈现出其可怖的姿态:有时候是似人非人的怪物,有时候是幻象,有时候是疯狂的猛兽。 唯一的共同点,它们都是违背人群常识的东西,这对眼下的鲁恩来说,又是一阵动荡的冲击。 报纸不会刊登的东西,飞快地在口与口之间传播开。 僵持不下的局面很快被打破,西区也有出现血腥的祭祀,鉴于有上议院的成员惨遭毒手,便再也没有人坐得住了。 一面倒的投票后,乐意的还有不乐意的,这些贵族们都捐献出自己的财产用于救济群众,同意帮助鲁恩历史悠久的两个正神教会,稳定当前贝克兰德甚至于整个国家的非凡事件。 相应的,教会也会保护他们的财产与生命安全,这是在神灵见证下的协议,没能成功打造出新神的王室,便在这件事上一言未发,默认了教会单方面的策划。 至于极光会在这件事背后干了什么——反正这一次他们没有刊登宣言,表明这是自己做的,也没有谁拿着证据站出来。 那个曾经与什么“末日会”牵扯许多的贵族,也就这样被抛弃掉,虽然没有被教会或王室进一步追究,也让跟他曾经有过利益往来的人抹了把冷汗。 “这种事情是管不住的。” 面色严肃的男孩缩在展开的报纸后,捏着那枚镜片,将它努力贴到塞不进去的右眼眶边,倾听着脑海里那个声音的念叨。 “第五页和第九页上,那些提醒都是有组织地投放出来,占据的也是过去几年放广告的版面。” 男孩稍微点了点头,用手背将落下来的几缕棕发挡开,乖巧地听着那个声音的话,某种超越了他自身的东西,正飞快地促使男孩理解报纸上的文字,以及被浅埋在文字下的信息。 “你看,‘阅读’也没有你先前感受到的那么难,你可以将它视为一种谜题,这对你接触非凡特性之后的掌控也能有所帮助。”男孩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说道。 男孩却将单片眼镜塞到胸前的口袋里,慢悠悠地将报纸迭起来:“她好像说过一些话……我还记得,她似乎不希望我太早成为非凡者。” 在失去稳定的媒介后,那个虚幻的说话声变得微弱了些,却仍然存在:“如果你想要见到她,那必须再往前一点。” “我知道,你们要我做的事情我也做了。”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 男孩将报纸卷起,却不住地回想着数天前发生过的事情——当然他没能回忆起来,连贯的记忆里只剩一段被蛀空的阴影,似乎他曾经约好与什么人见面,再后面的事情,就连一丁点印象都没留下。 脑海中那个声音先是笑出声来,才说:“我重复过了,我跟我们不完全一样,关于她的记忆还是我帮助你留下的呢。” 瑞比特从长椅上站起身,这个紧张时期很少会有孩子独自在街头游荡,但是他看上去神态很坚定,并不像是跟家人走丢的,再加上那身稍显老旧、过于宽大的外套,他看上去更像是把自己裹在袍子里,正替下一顿饭奔波的东区孩童。 布莱克和布鲁克都已经被从他接纳的姓氏里丢掉,现在男孩的身份证明里,正挂着“雅各”这个词。 “如果用‘帕列斯 ’或者‘阿蒙’的姓氏,相信我,很快就会有别的‘偷盗者’抓住你,要么辨别你身份的真假,要么干脆让你消失在这座城市里。” 瑞比特晃了晃头,虽然没办法将那个声音甩出去,至少能让对方阴森的话语安静片刻。 他的脚步很快,只是走过东区一座小教堂的时候,才因为看到了熟悉的面容而放缓。 教堂前的粥棚排了长队,等待救济的居民面露忐忑,但是却相当安静,两个更矮的孩子拎着篮子穿梭在人群间,一边递出篮子里的切块面包,一边小声地跟那些人说着什么。 瑞比特认识那两个孩子,看到自己很久之前遭遇灾难的朋友们有了落脚点,他的心里却有一点空空的——因为他们不再认识自己了。 完全被遗忘的男孩站在原地,好像看着一条自己早已错过的分叉路,在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那条路早已消失不见。 或许是因为瑞比特停驻脚步的时间有点长,其中一个女孩在重新往篮子里装面包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他。 在瑞比特别开目光之前,那个瘦弱的小女孩用很惊人的速度冲过来,直接将一块硬邦邦的黑面包,塞到瑞比特怀里。 她说:“不要不好意思来领,我们想努力帮助更多的人。” 女孩儿已经比瑞比特记忆中气色好了许多,穿着那身黑色的制式长裙,不再有像过去那样,随时都饿得几乎要昏厥的虚弱感。 虽然今天从早上到中午什么都没吃过,但是这一刻,瑞比特并不怎么想要手中的面包: “我不是……” “但是你看上去很茫然,我学过怎么分辨人与人的不同——反正,要是你有烦恼或者害怕,来听一听女神的话语吧,我们欢迎所有迷失在夜里的人。” 她的神情很坚毅,眼神中有种瑞比特看不真切的光彩,让瑞比特想把面包还回去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垂下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女孩儿这才笑起来:“如果你认识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也请让他们来找我们!” 真奇怪,瑞比特不记得她曾经有过这样充满希望的笑容。 瑞比特缓步离开了教堂,直到那道略灼热的视线被甩过街角,他才拿起手中的黑面包,一点点掰碎边缘,微熏的焦糊味将他嘴里的口水都吸走,碎屑的口感久违却熟悉,自从手边有了一些钱后,瑞比特很久没吃过这么纯正的黑面包。 除了饱腹感,也没有太多能品尝的余地。 “你真 的不打算去教堂看看吗?她可是非常真心地发出了邀请,你也动心了。” 脑海里的声音笑着问道,没有放过瑞比特任何一点情绪上的波动。 “我不觉得那是什么好事,万一我又忘了自己是谁,然后你……”顿了顿,瑞比特指缝间的面包屑,因为颤抖而滑落到地上,“我不该去那里。” “别怕,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瑞比特只是摇摇头,用力地咬在那块黑面包上,囫囵地咀嚼着烤得不太完美的面包块,将这份刮嗓子的食物竭力咽下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力所能及 “所以,现在教会间也达成合作,包括那几个叛徒。真没想到,祂们终于认清自己没有再前一步的能力了……真是好笑。” 阿蒙虽然是笑着在说,但是那种语气不管怎么听,都塞满了怒气冲冲的细刺。 艾丝特坐在一块横在沙滩的巨石上:“你都知道事情的经过了,现在还这样生气吗?” 原本站在她身旁的阿蒙,干 “兰兰,你要放轻松一点。别看着我,你闭上眼睛,先听一下音乐吧。”陈欢向兰艾说着。 二皇子气定神闲的看了一眼陶君兰,又看一眼一脸好奇的七皇子,想了想,却是没出去,只是拉着七皇子退到了门边。 这一次进酒店跟上一次就是不一样,虽然大家还是穿着平常的衣服,但到底是开着法拉利来的,也许是人家的特殊爱好呢。 琉璃微笑道直起身子,“夫人原是不拘虚礼的,琉璃受教了,多谢夫人赐药。”按正经礼数,她是该离席万福以表谢意的,不过既然这位自己说了不爱讲虚礼,她自然也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长跪而谢一下算了。 每一次的精神力细针来袭,玄武帮帮主就像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用锯子一点点的锯开一样,而且,这种剧痛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没有身体的传导缓冲,这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疼痛更为直接。 众人从钟家出来,然后回到了韩家。进门就瞧见云震正跟锦绣在那黏糊着,天福哄着云霞,逗得云霞一直笑。看到这样的场景,云雪的心里也是感触颇多。这种久违了的欢庆与喜悦,让人心里变得平稳而又充盈。 有人和泥,有人摊开,有人往上放石头,有人从别的地方往这运石头,用的方法当然也是马车人力相结合。 第一波异能释放出去之后,教皇并没有停顿,直接释放出了第二波异能。 丁页子无语的睨了他一眼,委实没想到是这么没有影响的话题,不管她到底是怎么认识字的,反正她现在就是认识了,这是一个既定现实,有必要追问吗?会用账本也是一个意思吧。 虽是在忙着准备给顾家的聘礼,但一切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各人该做什么事儿的还是在做什么事儿,并没有太过忙碌的现象出现。 丁奇凤对她进行感应,忽然目露奇光,虽然她的意识还未觉醒,可却是已经存在了,难不成刚才是她无意识的扫描自己,却是不知道使用了意识力。 这个时候,刘诗雅也睡醒了。她睁开双眼,见苏阳躺在她身边,深情款款的 看着她,她非常感动,也觉得非常幸福。 就在a国的政客们用各种方法验证自己是否还在梦中时,数十道金光已四面合围,将万枚飞弹紧紧圈住,直送入宇宙空间。 空中飘浮的灰黑色云雾渐见浓厚,阵阵寒流透骨而来,好在‘通灵宝玉’能发暖风,否则天生不能长期靠‘紫清火’挡寒,两人没等飞到不周山恐怕就先被冻僵了。 合璧双剑虽然神秘,却也挡不住宙界所有力量的万万分之一。扇形玉光刚一与彩色光柱接触,立即被压落数尺,剑身也发出喀喀的恐怖怪响声。 而且,在王辉手下这些兄弟心中,苏阳简直就成了个神。要多牛逼有多牛逼。而且,现在王辉手下这帮兄弟也对苏阳非常膜拜和恭敬。他们恨不得把苏阳的照片挂在墙上,天天烧香磕头跪拜。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亚伯拉罕 维尔杜·加西亚·亚伯拉罕,作为亚伯拉罕家族很普通的一员,在几百上千年的成员中,他还不到三十岁的人生,并没有留下太多对家族的贡献。 即使他已经付出大量努力,深入研究十几年神秘学领域,甚至不惜冒着失控的风险喝下“学徒”、“戏法大师”和“占星人”的魔药,离困扰家族的“满月诅咒”更近一些,也没有找到任何规避这种诅咒的办法。 维尔杜只是亚伯拉罕中的一员,甚至不是特别有天赋那一类,不论意志再怎么强韧,诅咒带来的痛苦也让他不断受到折磨,却找不到缓解的办法。 一个无解的谜题写在亚伯拉罕家族的血缘里,许多人用生命作为解答,却从未得到正确的结果。 但是也像不少家族成员那样,维尔杜身上也有着典型亚伯拉罕的特征——比如几乎称得上固执的毅力、坚定不移的探究心、能将畏惧全都抛在脑后的冒险欲。 所以他不愿意蜗居在某个地方,即使年轻时更专注于纸面、书面上的资料,但是在喝下魔药得到力量附赠的勇气后,他也开始频繁出发去往海外,探索很可能跟诅咒有交集的人事物,甚至面对过数次要命的危险。 不过这些危险,肯定不包括在自己旅居贝克兰德的租房里,在抄写一段古代尊名的时候,就被莫名其妙的东西袭击,这也太突然了。 维尔杜昏迷过去之前,还来得及冒出一点困惑:他很确信自己没有念出任何一个神秘学词语,为什么会引来奇怪的注视? 他的房租还有一个月到期,原本维尔杜正是打算下个月离开的,现在的贝克兰德氛围越来越奇怪——但是事情就是非常不巧,又显得如此巧合,就好像命运不经意间推了他一把,幸灾乐祸地将还在勘探危机的人直接推下悬崖。 然后一睁眼,已经身处海风拂面的沙滩,海风咸腥的味道对一个习惯坐船的人再熟悉不过。 维尔杜的金边眼镜跟理智一起碎了一地,还好,在片刻不敢动弹的惊恐后,他勉强将理智拼了回来。 是谁?为什么?周围是哪里反而不那么重要,只有海浪拍击的声音在思绪中回响。 死亡是不是要先答案一步追上自己?这可真是糟透了, 维尔杜的眼皮抽搐了一下,他强忍着不想睁开眼睛,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你醒了。” 温柔的女声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点让人能产生共鸣的欣喜与平和。所以维尔杜没能忍住,在寻求着解答的疑虑催促下,他睁 开眼睛,想看一看那个说话的“人”。 在看到对方之前,维尔杜还在向先祖祷告,希望出现在眼前的一定不要是个伪装成人类的怪物——在睁开眼睛之后,那点忧虑即刻消失了。 月桂色的长发只有垂到肩头的长度,五官有种与北大陆人不同的柔和,她的衣着没什么特别的——乍一看就是普通而常见的麻布白色裙装,还带着一件小巧的马甲。 但是那双淡色似水银的眼睛垂下来时,也会垂下让人心无杂念的恬静,让维尔杜感受到源头不明的平和。 万幸,那只是一位看上去容貌姣好让人有亲切感的女士,说不定还很好沟通…… 随即,维尔杜也意识到这样的念头大有问题,立刻又压抑住内心的警觉,表现出一脸茫然的模样,这也相当符合他内心的表现。 艾丝特又在这位维尔杜眼前挥了挥手,让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身上:“你好?请问你是叫维尔杜·加西亚·亚伯拉罕,对吗?” 维尔杜怔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是很少完整写出的全名——他一时间想不出自己是否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敌人,难道是亚伯拉罕家的仇家,所以才会这样调查自己? 艾丝特当然不会告诉这位“受害人”,她已经在他昏迷的时候,完全看过他命运的痕迹,不管是三五岁时因为怕满月躲在床底下哭,还是十二三岁情窦初开想要约邻居家的女孩私奔…… 名字是一种认知矫正,所以在那些让人回顾后想发出怪叫的记忆里,主角都只是“维尔杜”这个人。 在有过当事人全然不知的“交流”后,艾丝特也希望能询问下他本人的想法。阿蒙的评价是他的想法很多余,艾丝特纯粹是在耽误时间,按照祂惯用的办法进行就好。 一个序列七根本不可能对抗祂的寄生。 “是的……我就是维尔杜。” 维尔杜坐起身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浑身发软。灵性完全被抽空的虚弱感,限制了他观察四周的动作。 艾丝特能一眼就看穿维尔杜在想什么,被直接观测过的命运,便会产生自然而然的共鸣,就好像一根紧握在手中的线,上面的振动会源源不断地传导至她的掌心。 这种观测也会对维尔杜自身产生影响,毕竟这是以他为中心的过去。而艾丝特有意没有控制维尔杜灵性上出现的损耗,也是想着让之后那场仪式更方便。 她也是有愧疚的,正因为这份愧疚,艾丝特想问问维尔杜愿不愿意配合这场,可能 要剥夺他终生自我控制权的仪式。 梅迪奇对此的评价比阿蒙还要直白,祂问阿蒙是不是小麻雀把脑子什么的留在了原先“水银之蛇”的非凡特性里。 不过现在,维尔杜没有从那位温和却眼带忧色的女士身上移开目光,这对他来说有些困难,那份忧虑甚至感染了他,维尔杜不知道自己脸上也露出了相似的神态。 他甚至清了清嗓子,努力稳定自己虚弱的声音:“你又是谁?什么人?你看上去没有恶意,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不、不,看上去没有恶意跟实际存在威胁是两码事!维尔杜在心里重复着,他的理智和认知出现了割裂感,只能不断在心底这样重复提醒自己,来唤起面对未知非凡者应有的警惕。 “是的,我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维尔杜。” 艾丝特柔声说着,她总觉得面前的非凡者不是很稳定,不过毕竟是她选择沟通的——当然,沟通不成也只能按照阿蒙的老方法来了。 维尔杜的眼睛眨了眨,即使摘下碎得不成样子的金边眼镜,他仍然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容貌,明明没有见过,却熟悉得让人难以起疑心。 于是维尔杜听到自己这样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我是说,如果我能帮得上……” 基本算是一个同意。 一直站在旁边的梅迪奇将头一偏,充满怀疑地盯着阿蒙:“小麻雀也疯狂到跳序列了?大蛇可没有这种……” 梅迪奇思考了一下,“魅惑”反而无法形容艾丝特此时传递出的感觉,跟“魔女”那样狂妄彰显自身魅力的压迫感非常不一样。 阿蒙淡淡地说:“你将这视为一种污染就容易理解了。” 眉心火焰般的徽记跃动了一瞬,梅迪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难得没对阿蒙出口嘲讽。 祂们的对话没有压低声音,所以立刻引起维尔杜的注意,打断了艾丝特接下来想说的话。 梅迪奇的形象并不好辨认,因为因蒂斯的“猎人”家族大多都有红色头发的表象特征,但是阿蒙的形象对于亚伯拉罕家的非凡者来说,有点熟悉到令人恐惧了。 维尔杜下意识抓向艾丝特的裙角:“小、小心,那个人是……” 然后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莽撞,迅速松开了手,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往后拖拽两步:“那是个‘天使’层次的非凡者,得快离开……” 但是对上艾丝特的眼睛时,维尔杜又一次安静下来。 “正是‘我们’需要 你的帮助,维尔杜先生,”艾丝特伸手点点自己,“我们将要做的事情跟亚伯拉罕家有关系,所以想询问下你自己的意愿。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进行这场仪式,那你足以成为亚伯拉罕家的……英雄。” 阿蒙忍住了,但是梅迪奇夸张地大笑起来,被艾丝特扭头瞪了一眼,但是前红天使毫无收敛,甚至笑声更狂放了。 在那充满鄙夷的嘲笑声间,艾丝特神色还是那样温和,轻声向着维尔杜解释起仪式的简略流程,耐心解释道: “……大致仪式部分就是这样,你必须作为开启仪式的主体。其次,这并不是个必然成功的仪式,也有相应的风险,但是不论失败或成功,都能一次就永久解除纠缠在亚伯拉罕家血脉里的呓语,因为这就是你们在寻找的解答,只要将你们的先祖带回来就可以平息。” 维尔杜睁大了眼睛:“那我呢?我、我是说——我该为这件事做什么,不只是配合仪式,是我究竟要付出什么?” 维尔杜虽然紧张,但是仍然在自持下显出聪明的一面,能听出来艾丝特讲解中省略的那部分,这就让她下意识沉默了两秒。 在这个空档,阿蒙的声音立刻响起,插在这场单方面劝说的对话间:“灵体,生命,反正就是维尔杜这个人从此之后会消失……别幻想什么死亡,你甚至不再拥有死亡这种选择权。” 艾丝特没有瞪梅迪奇那样瞪阿蒙,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维尔杜绷紧的脸,直到他抽搐的嘴角放松下来,艾丝特才缓缓开口: “正如祂所说的,我不应该隐瞒这一部分,这非常残忍,但是你也应该有知情权。” 这一次维尔杜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觉得四肢积蓄了足够的力气,才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拍打自己满身的沙子。 在看见死亡的轮廓之后,某种奇异的平和又占据了维尔杜的心,他深深地看了眼那位戴着单片眼镜的“时天使”: “其实我没有多少选择,是吗?” 阿蒙甚至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温和有礼地笑笑,这样的笑容又显得格外高傲。艾丝特不愿意让祂逗弄这个祭品取乐,那阿蒙对已经横在桌上的面包,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维尔杜又深吸一口气,好像能用空气把勇气也填满,不过他转头看向艾丝特说话时,声音里还是有一丝颤抖: “我明白了,如果这能解除……能让亚伯拉罕家的先祖……我是说,这是我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我会做的。” 即使代价是自己吗?维尔杜并 不确信,自己是否在心底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只知道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很快这种不可遏制的微动作就扩展到了他的手指上,他用力紧了一下领口,将几粒沙子从衣领下撇出去。 也就是这样了,他很清楚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哀伤、畏惧地求情只会让自己更加可笑。既然没有逃脱的可能,至少应该让体面些,保持好一个亚伯拉罕应有的风度…… 维尔杜哽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应当写一封信,一封告诉别人发生了什么的遗书——但是这个念头又马上被抛落,在海浪声的冲刷后,再没留下一点痕迹。 他的潜意识一直在逃避,但是当维尔杜主动回过身去时,他便将那布置好的仪式场地收入眼底。明明是在沙滩上简单绘制出的线条,却不因为海风的吹拂而变化,固定在被完成的那一刻,等待着被参与仪式的人用灵性触动。 维尔杜怔怔地看了几秒当作祭台的那块石头,上面摆放着蜡烛,还有三只他从未见过的怪异生物——在感觉到灵性的刺痛后,他就立刻移开目光,知道那不是自己该好奇的。 他跟它们一样都是祭品,这个念头纠缠着维尔杜,直到那位女士又望过来: “你还有别的疑问吗?” 很多,但是都不重要了。维尔杜心想。 不过他又赶紧点点头:“我能不能,留一句话给先祖?” 这是个有点出乎意料的要求,艾丝特本以为维尔杜会想写封信之类的,叮嘱别人一些后事,却没想到他会提出要给那位先祖带句话。 不过她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吧,如果仪式成功了,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维尔杜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的却是家族里那些长辈们忧虑的眼睛,还有很多被一代又一代写下来的名字,年轻的、年长的,刻在墓碑上的,相信先祖仍然在庇护这个姓氏的。 “我们,不,我……唉,请你帮我转告他,亚伯拉罕家,还有人在等着他。” 第一百四十章 远行者归乡 云梭连带腰间的荷包一应全让他搜走,逃跑的一应计划因无力量的支持而成了空想。像以眼杀人或者谩骂诅咒之类的无忆实在也懒的使,于人无痛痒,于己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极其精致的装扮和布局,还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几乎都能够证明这一点。 神田警视说这个是杀手标志的时候就说了这种事是‘他本来不应该知道的’,所以水间月也没有直接供出来是神田警视说的,而只是说自己‘认为这个标志看起来很像’杀手标志。 “我不那么说,我哥不会让我先跟你走的……你放心,一会我出钱。”辛然待走远些,向他解释。 临出发之前,乔清把自己的羽绒服拿出来套在外面。天还是很冷的,虽说从公司里出来就可以坐上空调车,但她不想让自己生病。 这些家伙久居深山老林,生活补给全靠人力拖运,太可怜了些。用现代人的话说,也有些太low了。给他们做一只乾坤袋,以后购置生活日用物资,就不用再那么纠结了。 独角鬼将没理会身后正在大杀四方的九宫,而是拎着锤子砸向了我。 但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下去的滋味相当不好受,只是这一次,我们全都已经心生反感。 “听闻她儿子很是老实,也有几分才干,他到账房没多久,就改进了记账的法子,人也十分勤勉。就是脾气有些拗,所以人缘儿不是太好,这才在账房里呆了许多年,也没受过提拔。”浮萍将打听到的一五一十说了。 烟雨抬眼,瞧见面色苍白的宣夫人在刘嬷嬷的搀扶之下,虚弱的站在那里。 万老板狼狈的爬在地上,死死盯着那一片木梁残壁。身后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他猛的转过头,松了口气。 “还没有。我没有那么毛躁。黄院长,孙主任还有刘志峰显然都已经知道是谁,否则不会让你进国青队,知道了而又不说出来,肯定是有什么想法或者计划,在不知道你们的想法之前,我怎么会到处乱说呢。”赵恒笑着答道。 此刀一出,加持了十万丈神魔虚影的力量之后,猛地插入古地,凶狂不已。 这下好了,正下学的时候,周围无数学生,听了这话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把个玉米给臊得面皮通红。跳上马背就跑。 韩宁在外面就看见了里面诱人的果实,经过一个大棚的时候他走了进去,这个大棚中种植的是红宝石罗马葡萄,牛犇正在里面检查葡萄果实,把发育不良的葡萄果实摘掉。 能便 宜吗,这汤传说是御厨为了应付吃斋的慈禧太后弄出来的,把鸡汤弄得看不出来一丝荤腥,然后把那水嫩的萝卜放进去做汤,萝卜味儿又盖住了仅有的鸡汤味,以为是素汤,当然鲜美又清爽。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认识到门第差距意味着什么,这绝不是简单的贫富落差,或者地位落差,她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然后荣九龄又学着鬼灯九月的样子走了几步,模仿着鬼灯九月的声音说了几句话,众人都觉得很像。 仁心慧眼的透视能力将整艘船的构造都印在了未来的脑海里,他轻车熟路地向船内走去。 “唱的真好,王老师,没想到你的歌唱的这么好,那天听钰莹和见雪说你唱的好,我还以为是替你吹牛呢。”放下果汁,廖井丹赞道。 可是她不愿意在唐诗怡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不能让唐诗怡觉得自己一看见她就承受不住。 于丹青站在门帘下,目光紧随屋中那个父爱满盈的男子,眼里渐有湿气上涌,心底那条倒刺丛生的荆棘终于慢慢松绑,消融。 若她就是楚楚……她摸摸自己的脸,暗想着自己这张脸是不是很有必要易容一下呢? 和煦的光透过淡色的薄纱窗帘洒在房间里,洒在她的床上,说不出的柔和。 接下来,唐心怡又让乔诺给她削了水果,甚至临近中午的时候,还想让乔诺去厨房帮着佣人一起做饭。 墨景弘略一点头,顺手从衣摆撕下两块浅灰布料递给身边将领,待那将领麻溜的给他包扎好伤口,墨景弘深深地望了眼泰云方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大步走下高台。 虽然仅仅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是周云却马上就明白了陆云铮的意思。 虽然被算计了一把,但李凡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毕竟刚才那句话,如果让林青青听到了,对自己来说可是加分的。 “你——”智源脸白胜雪,脸上飞溅上的那片血珠便显得愈发刺目,他愤恨的咬了咬牙,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抽搐着下颚住了嘴,狼狈至极。 这让林峰眉头皱起,难道这个被重重丧尸包围住的医院内,还有活人不成? 更重要的是,王雷今年才二十一岁,还有发展潜力,而伦纳德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再怎么苦练也不会比他的巅峰时期更强大了。 斯顿布奇的擂台格斗能力不在斯科特之下,但却他却因为斯科特参赛而放弃了。 反正他图拉杨一身正气,没有吃半点回扣,对得起广大联盟纳 税人,对得起好兄弟卡洛斯的信任。 大家都在等待着最终的销售数字……这个对于所有人来讲都很重要。 然后在天崩地裂之战当中,在永恒之井大爆炸发生时的剧烈地震中惊醒过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聚亦相别 艾丝特望着“四叶草号”,能感受到它也在为回到现实世界而欣喜,这是一趟漫长到跨越两个世界的旅途,在艾丝特一度无法确认这艘船的平安后,他们以这样意外的方式回来了。 因为阿蒙乱来而窜起的怒火,被这艘船华丽又狼狈的出场方式给扑灭,艾丝特却来不及感到高兴,只是双手再一次合拢又分开,撕扯着汇聚于掌心里如水 此情此景,长公主心中便胀痛非常,哪里还忍耐得住,扑过去抱住他哭了起来。 这话房章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这是纯粹的明料,现场竞价的话肯定还会更高,但这会儿房章指着老尹这位给自己提供贷款的衣食父母呢。 尉赤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随后,李然带着他去了局里安排的宿舍。 这些话其实周轩以前也说过,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穿的少,在男人的面前就很不自在。 或许因为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爱好,也都了解彼此在这个社会上的不易,她才会有心动的感觉吧。 当然,他也不会跟尉钧辽说自己是为了查清楚那件事情才继续留在维和部队的。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在宫里来人前,主仆二人在满江庭里坐下了。 “不要不承认了,刚刚不是还躲在这里偷偷的看我吗?”男生明显不信。 她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谁寄过来的,但是她很清楚,程娆看完这些照片之后,很有可能会想起过去的事儿。 她才不会认为,萧怒使用的是什么邪术,世上如果真有这样的邪术,怎会从未听人提及过? 当然,青峰在这些事情上一直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面对周瑜的疑问,青峰干脆继续把很多相关的信息都给周瑜解释了一遍,周瑜也随即更加深入的了解到了众神战场里的情况。 但它既然最为浩瀚的终极道具之一,必然有其强大的地方,也绝对是一件稀世珍宝。留着它,也就等于一直给自己一条翻盘的后路。 “糟糕。”林天玄紫府明堂中的元神好像被一根钢针直接刺入脑中,头疼欲裂,要不是他定力远胜常人。 这三万里,芥子山,变成了阴鬼魂地,且受到修罗魔气影响,所以这虚度秘境,便是变化成了如此的地方。 院中更是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有资格能够进入府内的都是大明帝国的将军。除非是帝国的军人,否则哪怕是官封太傅,位列丞相也没有资格进入,擅入者格杀勿论。 神秘礼盒,这游戏中最拼人品的一 种物品,拿1000功勋去进行的一场豪赌。 赤阳子能看出许七并非以‘肉’身存在,只是这神魂气息和寻常神魂不同,凝练之处又远超寻常修士的神魂,当下便以为是许七的全部意识都在此处。 激战中,龙纹血鳝发出的红光没有击中预定的目标,而是和白蛇的光柱撞击在一起。两股强横无匹的力量撞击在一起,立时发生偏转,而且方向无巧不巧正对着叶雨而来。 “咦,没事?”林天玄发现自己吸入的毒雾一碰到经脉中奔腾不息的灵气,居然直接被轻而易举的吞噬了。 韩俊顾左右而言旧引扒事。即便是采访他的记者也暗自赞叹。想从他口里剩山丽猛料,还真是不容易。 “你要知道我这样也是关心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知道吗?”李天疼爱的看着严凤说道。 第一章 新岛 海浪反复冲刷上沙滩,从不疲倦,白色的泡沫跟被拍碎的玻璃渣一样沉落,卷过生活在浅滩上的生物,偶尔留下它们生活过的痕迹,或者索性吐出已经没有生机的空壳,在涨潮与退潮间完成打磨。 如果落脚点在上面,仅剩单面的空贝壳就很容易被压裂,然后从一点裂纹扩展开,变成卡在厚靴子底下的碎块。 穿着高筒硬靴子 突然,狂暴的海面更加狂暴,那三座岛屿也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末日一般。 默默无名则是直到现在,众人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设计师到底是谁,只知道是网讯旗下的设计师。 上次姬梧寒给了苏流萤一块令牌,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成功进了宫。 台下众人纷纷摇头叹息,虽然他们并不看好沈寒,但在内心深处,他们依然渴望看到有人不惧豪门势力,敢于反抗强权。 这话听得惹尘一头雾水,怎么今日遇到的都是狂妄自大之辈,物本那丫头是这样,眼前这位不知因何像极了明台的“前辈”更是如此。 “好,让我欢迎好色同学的到来!”莉娜带头鼓起掌来,男生们也用力的鼓起掌来,还发出狼啸般的尖啸,极度的热情让莉娜都很不适。 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ng了好几次,但还没在这两人的演技身上出过毛病。 挥动手中斩夜,沈寒目光清澈,不见一丝浑浊,他纵身一跃而下,再次向海面扑来。 此等机缘,千载难逢,那老者听说他们想要除去悦然身上的灵,立刻摆手阻止。 刚才他听到秦朗说星期四的时候,脑海第一时间浮现星期五这三个字。 “你大舅舅三年任满,回京之后就要看吏部怎么安排了,你二舅舅这去河南才一年多些,只怕是不会回来了,”兰氏笑着跟李静宜说着家里的情况,越发觉得田氏的话有些过了,这挺通情达理的嘛。 火锅的好处就是比较方便,一点火锅底料煮上一锅汤底,然后准备好各种新鲜食材和各种蘸酱,到时候直接在锅里涮一涮就可以吃了,一点也不麻烦。 也没客气接过一根烟的胡彪,又从雷雄口袋掏出火柴,点燃这种无过滤嘴的香烟,也开始抽了起来。只是这香烟的味道有点呛,让胡彪也忍不住咳嗽起来。 不等李静宜说完,云驰已经俯下身,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唇,两人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不抓紧时间做些要紧的事,说那些根本没有的事做什么? 鹿鑫紧闭着眼,颤抖着双手,抓起了那块 食物,心里一横,直接将之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雪大、积雪厚,拿着食物过去是很不容易的。幸亏城南和城西都有衙役,衙役们略加帮忙,吃食也能分发下去。但海棠和林掌柜那头的食物却遭了轰抢,海棠也被抢吃食的人踩到了旧伤。 想到这里,萧炎手掌连忙急速的调转那四团色彩各异的丹药,火焰带着炼制好的药液飞速的盘旋了起来。 清楚胡彪对于所有人而言极其重要,首次碰到这么棘手的病症,两名医生也不敢胡乱下结论。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有些焦躁的众人。三天,便是他们给出的缓冲时间。 李承介从楼梯口走过来,眼前突然一亮,这里的味道十分浓郁,甚至不止能够确定他们就是停在这一层,而且开的房间,应该就在靠近楼梯口这附近。 第二章 游人 “你也没必要想得……那么远。” 艾丝特没有认同克莱恩的话,她又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努力摒弃心底的忧思:“这是最合适的一条路,我们做出过决定,已经没有再试错的余地了。” 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判断,而是所有知道末日的存在,都在谋划新的旧日诞生,而最为合适、被命运青睐的人选之一,正站在艾丝特面前,用带着悲悯的神态回望着她。 艾丝特原本衡量各方势力,犹豫想要向克莱恩解释的心思一空,为什么克莱恩脸上会是这样的表情? “我在祂的门前看到了很多人,各种各样的人。那种状态看上去不仅是存活,更像是在孵化……”克莱恩硬下心来,他的手压在心口,现在诺恩斯不在那儿蜷缩着,他感觉自己正压着某种无法看见的空洞。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他们也是候选人吗?跟‘周明瑞’和‘黎星’一样?”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整——还是说,那些人,他与她,本来就是从茧中孵化出来的“造物”? 这个猜想相当残酷,可是每一次想到那个“诡秘”的眼神,克莱恩都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艾丝一时间没有说话,她下意识环起自己的手臂,隔着布料都知道下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源头不明的惊惧下,她选择坦然地说出实话: “跟你现在一样,所有人都是来自完整的人的‘历史投影’,灵性是使这段投影稳定的载体。所以在合适的时间点之前,他们最好被安置在历史投影最稳定的地方,不然会消散。” 克莱恩在想的事情得到一个比他预想更好的解答,这让他也松了口气。 艾丝特继续补充道:“在两个世界互相溶解的分歧点,我们才能介入现实世界。除此之外,因为‘本体’已经消失,所以现在这些投影就已经成为他们自己,你……” 你也是这样。 艾丝特没有将这句话说完,那等于是给克莱恩的“过去”判死刑,她下意识生出了抗拒心。 “其实我这段时间有怀疑过,会不会我才是个被扔出来吸引你们的诱饵,因为祂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 诺恩斯在艾丝特肩头局促地挪动了两下,这些话克莱恩从来没告诉过它。艾丝特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前本该极其熟悉的人,已经走向她难以把握的变化。 她并没有感到失落,反而因为克莱恩忧心的神情笑起来,于是他担忧的眼神变成了困惑。 艾丝特郑重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以祂的作风确实有可能设下这样的骗局,不过你也注意到了,祂的态度很奇怪……那么以我的直觉来说,这可能就是祂想要的最终结果,至少现在的局面,有一部分就是在祂预想的范围内。” 克莱恩仔细思考片刻,才将自己的判断说出口:“也是,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通过截取这样一段有灵性的历史投影,祂想放大并收回自己的人性?”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想不通了:“那还有一个很微妙的问题。” 正因为自身是“占卜家”途径,克莱恩更能理解投影的本质,没法想象一个历史投影能成为某种人性的载体,这就像是从一张绘制食物的画上掏东西出来,从最底层规则的层面上来说并不可行。 艾丝特顿了一下,才小声地道:“灵性才是关键,因为灵性也是属于‘新世界’的那部分,所以可能对祂有效果,帮助祂穿透新世界对祂的斥力。” 真的能有用吗?克莱恩完全看不到这种做法的可行性,他只能将这归于自己的序列不够高。从艾丝特的说法来看,这相当于是“诡秘”杀掉了新世界的另一个自己,才做出了新的载体。 就为在这个世界继续存活?他都快冒出一丝没味道的怜悯了。 克莱恩勾起一点笑容,眼底却带着可见的倦怠:“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艾丝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你想想上面的情况,还有那么多人陪你呢?” 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安慰。 两人无语地互相对视片刻,然后又同时往前迈开脚步。 有人正在靠近这里,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也不再是继续闲聊的好地方。 “我们要去见见人吗?这里荒凉得连只鸟都没有。” 在肩头云雀发出怪叫的时候,艾丝特抬手点了点它的脑壳。 “去吧,我早就想看看他们到这里之后在做什么。” 克莱恩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因为自己现在就只是个“历史投影”——他甚至为自己想到的双关笑话撇了下嘴角。 —— 新拜亚姆很少迎来缺乏明确目标的旅客。 不论外界是怎么流传的,将拜亚姆生长出半岛的事情称为神迹或者谣言,都不影响“新岛”还处于半封闭状态的情况。 大部分人来这都是有所图的,而且往往是背负着某处官方组织的名义,了解、接触、寻求利益或者探明真相。当地驻军的关卡大多是 限制那些陌生的巨人出来,却不会约束人往新岛的方向钻,只是暗暗监视并记录人们的动向。 只有风暴教会的个别代罚者知道自己额外的任务,教会高层并不信任即将建立的新教会,并没有参与黑夜教会方面的“友好沟通”。 万不得已的毁灭,沉甸甸落在这群不知缘由的官方非凡者身上,他们的神经绷得比一般人紧,这种敌意也同样会被“新岛”上的人察觉。 新的土地再如何安全,也没有让他们丧失该有的警惕心。即使离开了会异变的黑夜,巡逻队的轮岗模式也被粗略保留下来,只是他们不用再面对随时随地袭击的危险。 时不时就会有人进入这片地区,不论有意无意,想要将这里当做新家园的遗民们,都愿意拿出友善的态度与对方接触,他们也极其渴望能进一步了解这个阳光下的世界。 当然,学习各个国家通用语的事情,早在第一天就已经成为紧急课程,所以当这支巡逻小队听到森林间传出脚步声时,下意识望向队伍里拜亚姆通用语说得最好的成员。 对面两位陌生人看上去不属于新岛的居民,他们的穿着打扮与拜亚姆的人更接近,于是来自白银城的巡逻队员们下意识觉得,由懂最多通用语的约书亚来交涉最方便。 在那个年轻人反应过来之前,艾丝特率先开口了:“您好,我们来自外界,如果你们愿意,能不能告诉我们一条参观的道路?我听说这里是对外开放的,也听说这里是一座‘奇迹之岛’。” 艾丝特用的是古弗萨克语,双方没有任何交流障碍,这样带着奉承的说辞,很容易就能让人心生好感。 这温和的声音顿时让几位巡逻小队的成员生出亲切感,就好像在哪里曾经与她见过似的——只是他们下意识回想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具体的印象,隐约的戒备很快便因此消退。 克莱恩没有动,他注意到这些巡逻队身上挂着一些黑面草编织的小袋子,即使现在是白天,阳光透过林间倾泻一地的光斑,完全盖住了那个小袋子里透出的丁点微光,克莱恩也很难认错。 他瞥了眼主动与对方沟通的艾丝特,眼里多出一分笑意,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就好像真的是个不太懂古弗萨克语的游客,旁听着艾丝特跟那几位巡逻的半巨人闲聊。 正因为大部分人都是非凡者,白银城的巡逻小队往往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已经有人告知过他们外界的基本情况,而且他们的守护光没有出现异常,这表明对方是“安全”的。 约书亚虽然没有当 上翻译员,不过他本来就偏外向的性格,让他在双方的谈话中占据了讲解人的位置,他本来也是这支小队中最强大的人,只是小队话题的中心,早就被艾丝特把控在手里。 她替约书亚一行人介绍外界“国家”的概念,与“七位正神”的定性,然后又从他们口中得知新岛的居民由三座城市的人员构成,同一座城市的居民仍然习惯聚居在一起。 在听到这些年轻人赞颂“愚者”的使者,讲述祂如何留下通往光明的大门,就此引领他们踏上阳光普照的新土地时,克莱恩也只是撇了撇嘴角,再如何复杂的心情都被憋在沉默里。 “我们已经在修建新的教堂了,”约书亚的脸上满是期盼,“这是个很严肃的工程,幸好神使及时赶到,正在帮助我们规划新教堂的设计,甚至建议我们同样留下……” 约书亚突然止住了话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太深入了。 艾丝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神使?是那位‘愚者’先生派遣来的吗?” “他是从路恩什么地方来的,唔,我只知道他是跟另外一个教会的人同时来拜访的,”这些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事实上基本所有人都知道,“长老们是在召开集会的时候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件事,说已经向‘愚者’祈祷,求证过他的身份。” 艾丝特勉强忍住,才没瞄向旁边的克莱恩,只是带着满脸发自内心的好奇:“我们有可能去参观一下吗?” 即使已经聊了好一会儿,约书亚提到修建新教堂的大事,还是显得很理智的:“不行,抱歉,但是没有长老们的许可,我们不该接近那里。” 约书亚的语气很快又轻松起来:“不过等以后建好教堂了,我们也很欢迎你和你的朋友来聆听‘愚者’的教诲,或者造物主的史诗,如果这不违背你们的信仰之类的……” 一点都不违背,就是有点想笑。 艾丝特也确实笑起来了,她高兴地点头:“我会很乐意的!不过你刚才还提到了,造物主的史诗?” “那是白银城过去的信仰,神使大人告诉长老们,我们可以将那段历史延续下来。”约书亚同样也笑起来,苦涩的追忆掩埋在鲜活的希望之下,“所以如果有人不愿意追随‘愚者’,祂并不在意同时有两座教堂存在于新岛。” 艾丝特微微眯起眼睛,很好地藏起自己心里的诧异:“还真是宽容啊……” 祂不需要锚吗? 如果真是不需要,那就不会抢在克莱恩晋升前,更早把神弃之地几个城 市的居民带出来,但是祂反而愿意保留对达日博格的信仰? 艾丝特忽然侧过头去,她没有去看克莱恩,而是望向东方——被神血浸染的海洋动荡不息,属于“上帝”的尸体还堵在裂缝里,封闭着旧世界和原初的精神。 克莱恩也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在触及到那片树林片刻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灵性预警没有什么反应。他不知道艾丝特在看什么,只是习惯性跟着她保持警觉。 克莱恩也不愿意跟那个“神使”打照面,几乎可以肯定,对方跟“旧诡秘”有所联系,包括登岛建立教堂等等事情,说不定都是得到了命令。 克莱恩自己可以用历史投影脱身,但是艾丝特无法保证,最好还是不要在岛上惹任何麻烦。 约书亚对艾丝特的话却误会了,自豪地介绍起新岛上的植被多么安全,附近甚至连野生动物都没有多少,仿佛生怕这位态度友好的女士被什么东西吓跑。 “我们到了,这是我们新岛最南边的村子,我们暂时叫它‘交界城’。” 艾丝特继续微笑点头,可以理解,约书亚的介绍跟她想的差不多,这是新旧两岛交界处最繁华的地方,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 然而她脸上的微笑在见到村口的石碑后,就渐渐淡去了。 跟石碑本身无关,那仅仅是刻着名字的标志物。 然而旁边前站着一位男士,他背对着几人走出来的树林,身上的西装满是褶皱,手里点着一根明灭不定的烟头,淡灰色的雾气上升,缭绕,荡开在他身边。 男人正仰望那座除了石头足够巨大,没有更多特点的石块。 “是神使大人。” 艾丝特听到约书亚这么说。 克莱恩同样认出了那个人的背影,他的脚步只是稍微一顿,然后便在艾丝特还犹豫的时候继续往前走去。 巴那贝回过头时,手中的烟微微一颤,熄灭了,灼烧灵性的灰雾才从他的意识里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