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临空之——如初见》 第1章 穿越临空 “滴答”一声清脆的电子音，接着是电子锁上锁的声音。 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清澈的液体碰撞透明的圆形玻璃杯，发出好听的声音。咕咚咕咚，我吞咽了几口，55度，温热得刚刚好。 放下水杯，轻叹一声，往旁边的深色沙发上坐下，身体前倾，手肘靠在膝盖上，双手抵着额头，双眼紧闭，重重地叹了口气。 今天是身穿到临空的第三天。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跟大多数人一样，就是突然来到了临空，周围的一切都不以为奇。就像去了隔壁城市一样，司空见惯，无波无澜。 出问题的，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可能就是，觉得无聊了吧。也有可能是穿越的时机不对。 穿越前我正处于跟乙游的倦怠期，抽卡了也不过剧情，过了剧情也觉得…呃…就那样。但是不知怎么地，也许是初见时太过惊艳，也许是早些时候的剧情把自己感动到泪流满面，以至于心里怎么也放不下这些人，天天照常打卡，却日日都是拿起手机，却又茫然地关上。 其实不只是游戏，对日常也提不起兴趣。看情侣吵架，觉得好累啊。看同事为了一点小利而激烈争吵，觉得好累。甚至看电视剧里，国仇家恨爆发了激烈冲突，也觉得叹息，但却代入不了一点。就好像经历过非常**的多巴胺后，似乎进入了一种近乎空虚疲惫的境界。 直到心理医生说，这是抑郁的前兆。 拿着“诊断书”，走出那郁郁葱葱的大门，经过一片阳光照耀、草长莺飞的公园，想起黎深搬家后第一次坐错过站，却发现了暖黄暖黄的深秋的时刻。此时的我有些共通他那时的心情，因为，我也想他了。 后来，在漫长的岁月中——至少对我来说是漫长的，其实也不过是过了几个月？具体记不清了。只知道是在很漫长和平平无凡的日子里，不知怎么地，一脚踏入了这临空市。 一切发生得非常顺理成章，以至于过了很久很久我才察觉不对劲。 一时间，脑海里划过很多种方案。 最终，还是像平时孤身到另一个城市一样，找了个中介，租了间不大不小的房子。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于是跟房东拉扯了几个来回，最终以试租的理由，定了个1-3月租期的租房合同。 签合同那一瞬间，也短暂地停滞了片刻：不知道这里的临空市，这种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应，能否一样护我周全。 不过好在，有了现在这个栖身之所。 怎么会没想过找他们呢。 只是觉得，找到了又怎么样。 许是习惯了孤身一人，也许是近乡情更怯。 心和身是分裂的。心里觉得我应该去找他们，身却日复一日地停留在这里，无限徘徊，画地为牢。连我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胸口突然出现一股强烈的呕吐冲动，接着一股血腥味弥漫口腔。正当我疑惑之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呕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 不可置信地抹了抹嘴角，看着手里那不容置疑的黏稠的红，终于肯相信，我吐血了？ 为什么会吐血呢？ 难道是穿越带来的后遗症？ 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可是……去医院很大概率会碰到黎深。我还没有想好，我不想那么快遇到。有些糖，吃了就舍不得。 可如果不去做检查，万一身体真出什么问题，那我留在临空的时间就不会长，这不是更糟，更为遗憾。 临空市就一家医院吗？ 我拿出手机，在地图的搜索栏里输入“医院”，大大的AKSO地标跳出来，显眼得让人不容忽视。 我放大那个图标，注视了好久，最终还是别具心思地、欲盖弥彰地定位到了距离AKSO一公里的另一间规模较小但名气也不低的正规医院。一如往常一样，在网上搜了关于这家医院的评价、查过了备案的资质，及其优势和著名权威的主治医生。 放下手机，十指交叉在胸前，感受着心脏跳动。 我并不担心他们是否认出我，因为按照设定，他们总能在人群中莫名地感知到我。 我更担心的是，他们很快认出我，然后坠入爱河、相爱、酱酱酿酿，像制定好的程序一样……，像……AI。 想到这里，那股想呕吐的感觉又涌上来了，我再次吐了口鲜血。 我捂着心口，不行了，必须得去看医生。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4点45分，好尴尬的时间，这个点过去，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性做完检查。如果检查复杂多项，指定是得跑两趟了，再加上这个点，太容易‘出事’了。 第二天，我磨磨蹭蹭地磨到快十点才出门。 这个时间是精心算过的，正是上午之中最忙的时候。早一点有可能会摸鱼，晚一点有可能任务已经提前完成准备摸鱼。只有10-11点这个时间段，无论在哪个岗位都是上午绝佳的忙碌高效时间段，只要黎深在AKSO正常上班，他就不会有时间闲逛到1公里外的医院遇到我。 这种悄无声息地在我在意的人身边逛一圈却不被他知道的感觉，真刺激。 我很快便来到了医院，挂号，排队，问诊，开检查项目，做检查，一圈下来，我拿着报告在诊室门口排队等医生看报告。 一切顺利，现在还不到11点。 说实在的，在医院里，每看到一个白大褂出现在转角，我的心跳都会莫名停滞一下。 害怕是他，又隐隐期待是他。 一个小时内，真的是心惊肉跳。坐在座椅上深吸一口气，我低着头，努力平复心情，。 一双薄底皮鞋出现在视野内，停在我面前，白大褂的衣角告诉我前面这站着的是一位医生。我不由得屏住呼吸，缓慢抬头，顺着对方的衣服慢慢往上看去。 看清楚对方容貌后我大大地松了口气，背靠在座椅背上，劫后余生又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这位不认识的年轻医生：“有什么事吗？” 年轻医生有些愣：“啊？哦，刚才叫了你好几次了，可以进去看报告了。看你没动静所以才走过来的，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我赶紧道歉：“哦哦，没事没事，是我不好，我在想着事情，抱歉抱歉，我这就去。”. 我赶紧进去把报告放在主治医生面前，安静地等待着。主治医生看着报告，神情逐渐变得严肃，我心里一个“咯噔”，完了，肯定有事。 主治医生皱着眉，盯着片子看老半天了，也不说一个字。 我实在受不住了，道：“医生有啥问题您直说，您这样我害怕……” 主治医生皱眉，指着报告说：“这……看起来没问题。” 我大大松了口气，刚想说“没问题你就别吓我了行不行”，主治医生继续说道：“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正常肯定不会吐血，吐血是一定有损伤的，不然血从哪里来？但是肺部、胃部、管道都没有损伤，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我？ 主治医生接着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有可能是检查得不够全面。建议你马上办入住手续，方便观察和做后续的检查。你如果要回家，我们是不放心的。” 啊，要住院？！！ 此刻听了他的话，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啊，吐血啊，往往预示着重大疾病或急性病变，本应该第一时间求医，我怎么磨蹭到第二天呢。比发现身体问题更严重的是，我察觉到我的心理上的反应迟缓，仿佛对自己的毫不在意。 我胸口闷闷的，主治医生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小姑娘，想什么呢，魂都飞走了。” 我：“啊，没有，就是想着说，我好像也没其他症状，也不觉得疼痛，有这么严重吗？” 医生打印出几张清单，道：“严不严重的不是你说了算，这是清单，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我拿着诊断书和住院通知单走出诊室门口，有些愣神：要不逃吧？ 正想着呢，突然着医护服的一男一女出现在我面前，不由分说地架着我走，嘴里说着：“入院手续待会再办，现在马上住院。” 我：“哎，哎，哎，临空也有强制就医的吗，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啊……” 笔者文风偏细腻，很怕会不被市场看好，如果喜欢的话多多反馈好吗，给笔者一点信心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穿越临空 第2章 住院 11：30分，医院病房。 哎，我一身体健全，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人坐在病床上的感觉，真怪异。怎么有种鸠占鹊巢、尸位素餐的不配得感。 但是我确实没有任何不适啊。昨天也只有吐血那一瞬间觉得胸口中好像有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也没其他症状。 或许是穿越临空造成的迟来的波动？ 我背靠着床沿，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哎，早知道不来就好了。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我：“请进。”同时纳闷，因为我是临时入住，没太声张，所以只住了普通床房。而普通床房里，有哪个医生进来会敲门啊？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略显宽大的白大褂也掩盖不住他绝佳比例的身材，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沉稳地站在我面前，声音清冷严肃：“你就是轻旅？” 我瞬间惊呼一声，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不是，黎深怎么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病房？我确定这里不是AKSO，怎么回事？ 来人神情冷淡，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惊讶而撼动脸上的半分冰山：“手放下。我做检查。” 我完全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手却不由自主地放下，任由他摆布。 黎医生走到床边，弯下腰，耳朵戴上听诊器，一只手拿起听诊器另一端，隔着衣服贴近我的心口。 duang大一只黎深，就这么突然出现到我面前，我脑子完全拓机了。 他的身体仿佛带着清冽霜雪，给待在病房的烦闷一扫而空。四六分的碎发摇弋在他饱满光洁的额前，帅得我心动过速，不能自已。 黎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闪过一丝笑容。他放下手中的听诊器，用戴着消毒手套的手一只轻捏我的下巴，一只手检查我的瞳孔。末了，“张口。啊。” 我有些疑惑，但完全照做。过了一会，黎深稍稍退开一点，检查我的身体、手臂和关节。 我：“黎医生，这也要检查吗？这好像是外科吧……” 黎深：“嗯，有关联的。” 我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黎深假装没看见，侧身退开一个距离：“下床。” “哦。”我穿上病房配的拖鞋，乖乖站好，等待指示。 黎深有些无奈：“活动一下。” 我？怎么活动啊？“这样吗？”我往侧边走了两步，越过黎深，走向床尾空旷的地方，来了个大踏步，回头看了下黎深，见他没说话，又原地跳了两下：“这样？”接着扭扭腰，来了个伸展运动；双手高举，深吸一口气，拉长了身体。不得不说，拉伸好舒服，就这样活动了几下，身体的关节仿佛都打开了。 我微笑着看着一动不动的黎医生，黎医生低头，拿起夹在板子上的病历本，一只手拿起笔在上面写着什么，道：“嗯，很好。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思索了一下，道：“没有。” “那详细描述吐血时的症状，要全面。” 我老老实实地将所有感受都告诉他。但没提穿越临空的事。 这个世界对我的到来没有任何波动，身份信息也可以核实，学历经历、银行账户都可以查到并且账号密码均没有变，仿佛真的只是搬到隔壁市一样简单。此时说我是个穿越的，反而会被认为是个疯子。 黎深低下头，思考着什么。 我趁机回到我的安全区域：我的床位。依旧背靠床沿，盖好被子，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某人身上。 俊朗的眉目略微低着，像沉吟的温玉，明明是声名显赫的高冷医生，此刻却莫名散着温和的光芒。 黎深：“为什么不去AKSO？” 我有些窘迫，但是感觉黎深并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同，我可以继续假装是个普通的临空人。我扯了个谎：“额，没抢到号。” 黎深道：“我给你转过去吧。以后你的一切就医，都在AKSO，所有医疗事项都由我做主，我就是你唯一的主治医师。” 我瞪大了双眼，不是，什么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提问：“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黎深双眼沉静，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些心虚，但仍嘴硬：“不知道啊。” 我本来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连穿越都那么平凡，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自信只要不暴露身份，我就能隐匿其中。至于为什么要隐匿，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想知道，如果不套入那个身份，黎深祁煜秦彻沈星回夏以昼……他们对我而言，就是路人吧。 黎深走前一步，有些期待：“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临空市著名心外科医生黎深黎主任，很出名的。不过……吐血…也归心外科管？” 黄绿色的双眼有些失落：“你……有记忆方面的缺失吗？” 我：“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我没有记忆缺失。” “那……”黎深欲言又止。 我感觉不妙，连忙打断他：“黎医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最近刚搬来临空，还有些不习惯，也不愿意挪动，我就在这就医吧” 黎深沉默了半晌：“好吧。虽然没有不适，但吐血本就是异常的症状。”停顿一会，“你刚搬来临空？什么时候搬来的？” 我：“就在前几天，具体什么时间不记得了，这也是诊断之一吗？” 黎深：“嗯。” 一时无话。看黎深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很想逗他，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嘴比脑子快：“黎医生长那么帅，见到你的人都会心跳加速吧，心率应该测不准吧？” 黎深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了一点：“嗯？你想问什么？” 我努力辨别他的表情，见他好像没有因此而生气。 我倒忍不住笑了。逗弄的心思更重，也越发大胆些：“那……黎医生有女朋友了吗？” 黎深一顿，神色有些复杂。片刻后轻咳了一声，略带些掩饰和冷静： “患者不要私自打探医生的**。” 患者不要私自打探一生的**……谁懂啊，接收到这句话，脑海里自动播放黎深欲罢不能的画面，配上大大的“忘本”两个字！！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笑容却藏都藏不住。 “有那么好笑？” 我死命捂住嘴巴，调整心态，努力平复心绪：“没有，是想到一些的好笑的事情。” 黎深皱着眉看着我。 好一会我才调整好，整理了一下病号服的袖口，双手交叠放置在小腹前，微笑着对黎深说：“好。如你所愿。” 黎深：“……” 我心里偷乐，不打探你又不乐意了。我：“接下来的检查，还请黎医生安排。” 黎深：“嗯。不过……我更建议你转到AKSO医院就医。AKSO拥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可以做更全面更深入的检查，对你的身体有利无害。” 我愣了一会，有些犹豫。 黎医生继续道：”如果AKSO检查到没问题，那就是真没问题了。” 我想了下，决定挑拨他们的矛盾来阻止：“林医生知道你这么光明正大地从他那抢病人吗？”林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之前就是他接待我。 黎深语调波澜不惊：“两家作为合作医院，交流病患是常有的事。” 我不死心：“AKSO的床位不紧张吗？” 黎深走前一步，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所以你更要珍惜。” 说真的，我不想去。 那里是黎深的地盘，也是……主控的地盘。 其实我跟主控的相差很大。主控活泼开朗，我比较安静。主控力气超大，而我羸弱如鸡。她能跟小袁关轩打成一片，还能从他们那里获得黎深的排班表，能在黎深身边发展线人。而这些……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不知道该去怎么样面对黎深身边的人，他的朋友、导师、同事，其实都是世间的佼佼者，同样是芸芸众生，却与我有着天壤之别。 我抬头看着黎深，想问他关于主控的事情、他的青梅竹马——我身穿过来后，主控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想到他那句“患者不要私自打探医生**”，即使知道他的忘本，但还是忍不住放大里面的疏离，目光又垂了下去。 黎深：“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说。” 我郑重道：“我没事，不需要大动干戈。” 黎深沉默。 我继续说道：“既然黎医生没有检查出问题，那也就没有留我住院的必要。您刚才说要做全套检查，我可以配合。但就算我不配合的话，黎医生也没有强留我的理由吧？” 黎深沉默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屋外的云朵遮住了洒进窗内的阳光，屋内气温都降了几度。 短暂的僵持过后，最终黎深妥协：“检查从今天下午开始，持续到明天。林医生会给你安排。”说着打开病历本在上面写着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难以言明的情绪，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黎深道：“我还有别的病患要看，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结果。” 仿佛是我的错觉，‘别的病患’这几个字似乎带着点别样的重音？ 说着黎深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冲他的背影轻轻点点头：“黎医生慢走。”心里却盘算着要尽快确认主控的状态，才知道接下来行事的分寸。 第3章 第 3 章 这个世界 我拿起手机。手机也跟我一起穿过来了，只不过大部分app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灰色的白线条中间框着一个问号。手机上有关地球上的照片、通讯录、微信数据等全部都没有了。换成了临空的基础应用app，微信图标也变成了临空特有的图标。我就是发现这个图标不对劲，才反应穿越了临空的。 我的电话号码没变，但是完全打不通地球的电话，即使拨打119、110等常用电话也变成了临空市消防局接听和临空市政府部门接听，并且号码会自动变成临空市的消防局和临空市政府的官方电话。 我翻开微信，由于数据的消失，现在的微信上几乎没有别人的联系方式，确切地说只有我一个人。说是孤家寡人一点都不为过。 但是有关注一些公众号，什么OTTO潮玩店、临空市政府、远空舰队等官方账号。穿过来的这几天，我就是在这些公众号里了解了一些必要的基础信息。 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点开了一直以来我刻意忽视的公众号——猎人协会。仔细浏览过往的文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一些功绩、一些注意事项，还有教导普通人遇见流浪体的基础流程。 一无所获。 我气馁地丢下手机，平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过头顶，闭上眼睛思考对策。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远程获得主控的信息呢。 主控周边太多人了，我有预感，只要我一出去，肯定就能遇见他们。 我习惯了一个人，不想主动招惹他们。 正值正午，安静的病房里，微风浮动。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屋外的阳光，适宜的温度让我昏昏欲睡。正当我要不知不觉睡过去时，屋外忽然有一阵骚动，仿佛在追什么人。 房门快速一开一合，一道身影窜进，抵在门口专注地听屋外的声音。 突来的到访吓得我一激灵，立刻坐起来警惕地道“谁？” 门口的身影急忙进来，晃出一道残影。捂住我的嘴，“嘘，别出声。” 风吹起窗帘，一道阳光趁着这个间隙挤进来，整个房间有一瞬间的明媚。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清来人后，嘴角微扬。 我点点头，表示配合。 少年轻轻地放开手，极其漂亮的眼睛注视在我身上，道：“抱歉打扰了。” 此时，屋外的嘈杂声音响起：“他去哪了？！” “不知道啊，这也跑得太快，没跟上。” “我们分头行动，你去那边，你去那边，我们继续找。好不容易堵到他了，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不就是个签名，至于吗？” 我眼睛被迫黏在了少年身上，没办法，他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小巧挺立的鼻子，精致得仿佛没有毛孔的皮肤，饱满地嘴唇微翘，水润晶莹十分Q弹，嘟起嘴说话的样子脸颊微鼓，略显调皮又娇俏，好可爱啊啊啊啊啊！！ 少年双手叉腰，无奈叹气道：“看来一时半会出不去了。”回过头正对我道：“不介意我在这待一段时间吧。” 我点点头：“可以。” 少年眼光明媚，礼貌伸手：“初次见面，我叫祁煜。你呢？” 我礼貌地握手，本能地回应：“你好，我叫轻旅，很高兴认识你。” 这玩意就像“how are you?””I’m fian,thank you.”一样，条件反射般的说出口，说完我都楞了。 祁煜：“轻…旅？这个名字很特别啊。” 我：“名字而已，只是一个代称。” 祁煜眼神暗了暗，随后又明媚地笑起来：“那也不一定。轻旅……这个名字我记住了。”祁煜打量了一眼我的周围，委婉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只是要做一些检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隐瞒，可能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况且，本来也就没什么事。 祁煜：“没事那为什么要住院啊？” 我：“我也说呢。” 祁煜走向旁边的床位，坐下正欲躺下：“好吧，那我们就一起休息吧” 为了不引起别的事情，我只住了普通的病房，旁边还有两个空着的床位。 这时，我突然留意到祁煜小臂上的伤口随着动作露出来一点，那颜色质地一看就触目惊心，我下意识地关心：“你受伤了？！” 祁煜一愣，快速遮掩：“没有，你看错了。” 我一把掀开被子，抓住祁煜的手腕，不由分说掀开手臂上的衣服，血痕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伤口不深但是很大，两边皮肉外翻，像是被某个动物的利爪抠了一道，血液凝固在周边没再渗透。 “流浪体抓的？”按理祁煜的Evol在这个世界是很强大的，什么流浪体能伤到鱼？难道这个世界的流浪体有变异？ “怎么没有包扎处理？”我皱眉。 祁煜收回手臂：“放心。这点小伤，你要是晚一点发现啊，它就愈合了。” 我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手指虚虚地扶着那只受伤的手臂。祁煜有这么强大的自我恢复能力吗？好像是啊。 祁煜歪着头：“你好像很关心我？” 我一瞬间的窘迫，慌乱地拍了拍衣服，遮掩道：“啊……哈哈…祁大画家嘛，都会关心的。正常正常”说着回到床位：“额……那个，你吃饭了吗？” 祁煜：“那你吃了吗？” 我爬上床位重新坐好，一边盖被子一边说：“我吃过了。”刚才医院送来了午餐，只有一份，水果配的是苹果，我还没来得及吃。“这还有个苹果，你如果饿的话可以先垫垫肚子，待会外面没什么事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祁煜扫了一眼苹果，道：“我还不饿，你休息吧，我也睡一会。”说着就躺下了。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怀疑刚刚那场戏是他自导自演，毕竟这五个男人心思都太深沉，防不胜防。 刚刚的关心失态让我差点暴露，这让我很烦躁，甚至生出了想逃离的冲动。那种呕吐的感觉又来了，我为了不引起更大的注意，我愣是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只要医疗器械查不出问题，他们就没有理由把我扣在这里。 祁煜倒是真睡过去了，而且睡得很沉。如果我有上帝视角，就知道他这睡，更像是昏过去一样。 直到下午两点，我悄悄出门去做检查，他也依然处于昏睡状态。出门前，我悄悄检查了他的伤口，确实愈合了不少，至少不像刚才那样触目惊心了。 检查一路都很顺利，林医生给我开了专门的通道，由一个小护士带着，很快就走完了全部流程。只是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按照黎深的吩咐，我只能在医院待着。 小护士：“您也别担心，黎主任医术高明，有他在一定没问题。如果您觉得闷的话，可以叫家属过来陪着您。” 我勉强笑了笑，自从大学毕业后就跟家里人断了关系，早就没了家属，更何况是穿越后。 但是小护士的话却让我捕捉到一丝关键信息：“黎深……我是说黎医生经常到你们医院做交流吗？” 小护士笑笑说：“哪呀，我也是第一次见黎主任呢。之前和AKSO作交流，也多是实习医生或者主治医生，今天黎医生能过来，大家都高兴坏了。最开心的就数院长了，能宣传好几年呢。” 我忍不住微笑，继续道：“你们还跟AKSO有病患交流？” 小护士更加高兴了：“你消息很灵通啊，中午听林主任私底下跟我们透露，今天就可以和AKSO签约为合作医院，他们太忙了收不过来的轻症病人，可以转移到我们这。而我们的设备、医疗器械、福利待遇，都会因为跟AKSO合作提升一大截，大家都很开心呢。你有没有发现，下午大家都干劲十足呢。”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一般，脑海里回想起上午黎深那凝望的眼神、深重叹气的样子。黎深…… 我附和地对小护士说：“嗯，你们的开心感染了我，我也变得开心起来了。” 我又继续问道：“猎人协会的人常来你们这吗？” 小护士心情好，很乐意回答我的问题：“猎人协会有合作医院，我们不在名单内，自然是见不到的。不过以后可不一定了。” 我有些失望，难道依旧不能探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吗？我又不死心，假装神秘兮兮地对小护士说：“听说猎人协会里有位猎人跟黎医生走得很近……” 小护士果然被吸引，凑近小声道：“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吧？？” 这下轮到我懵了：“哪个？” 小护士：“就是那个啊？那个！” 我更加懵，小护士恨我对不上频道：“就是那~个~，哎呀”小护士一跺脚，仿佛某种决心：“那个主控啊！” 我？？？！！！！！！ “你知道主控？？！” “是个人都知道啊！哎，我早就听说主控是猎人协会里的一个猎人，那传得跟真的似的。你要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快说快说。” 我故作神秘：“这个嘛……” “哎呀，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嘛。” 我：“你先说说你对主控知道多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护士：“自打2035年裂空灾变，谁不知道主控。只不过对于那个‘意识体’，有的人感知得多，有的人感知得少。像我们这种没有EVOL的普通人，只能模模糊糊地知道有这么个存在。只不过最近有传言说，主控同时谈了五个男朋友，这个你知道吗？” 我假装附和道：“有这事？”心里却暗暗震惊，飞速处理小护士话语中的信息。 小护士继续神秘兮兮道：“而且黎医生，也在其内呢！”小护士抱着病历本感慨敬佩道：“主控不愧是主控，好厉害呢，如果要我处理这种修罗场，我绝对处理不来。” 为了避免暴露，我没敢问更多。不过从中可以看出，这里的人知道主控存在，但是知道得不多。不过传言很多，说不定在论坛或者帖子内可以查出更多的信息。 随后我又向小护士打听了临空市民常用的几个软件和网站，闲聊了很多。回到病房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祁煜已经离开了，桌子上的苹果没动，孤零零地待在床头柜上。 我轻轻关上门，走向窗边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明媚，几个老人在那散步，相互扶持着。 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在窗边坐下，拿出手机开始从小护士给的信息入手，分别在各个网站以游客的身份登录。 最终，我放下手机，背靠座椅，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其他的都正常，但唯独有一点不一样。 就是2035年裂空灾变后，除了大批流浪体入侵、光猎救世、猎人协会成立、芯核运用等事件同时，还凭空出现了一个非常模糊的意识体。 这个意识体没有实体，甚至没有任何物质，看不见、摸不着、也无法通过科学层面证实它的存在，但是偏偏的所有人，对，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能意识到它的存在，所以叫它意识体。 那是一种神奇而微妙的感觉。眼不能见、耳不能听、手不能触碰，但所有人的大脑中都有关于它的信息，不容忽视，不容辩驳。 而且每种程度上都能确切地知道，这个意识体会左右这个世界的发展，甚至说这个世界因它而存在一点都不为过。所以人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主控”，意思是“主要控制者”。 普通人对主控的感知能力很稀薄，几乎接近于0，除了知道其存在外其余的一切皆不知。刚开始，主控的神秘程度让其一度霸占临空市热度榜第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才发现主控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因此大多数人一度淡忘了这个存在。直到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流言飞起，传出它不仅隐身于猎人协会，甚至和临空市非常著名的五个人有别样亲密的关系。 因此我的处境大体就清晰了，这个世界，很有可能是我手机APP里编号为001的世界。但如果虚拟世界只是程序设定，按理来说，我没有打开的地方是不存在建模的。但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这里面的人物鲜明，建筑地图清晰。更重要的是，很多我从未在手机里见过的、根本不能赚钱的事物、人物都非常清晰逼真，完全符合物理运作规律。与其说是程序设定，更像是一个真实的小世界。 只是我还有一点不确定，如果我出现了这个世界，那原来的主控呢？ 网上也没有一条信息能透露出主控现在、此时此刻的状态。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感到非常疲惫。 此时敲门声响起，我抬头道：“请进。” 是黎深。 “检查做得如何？” 我累得很，没力气再跟他对着干：“都做完了。” 黎深：“嗯，比预想的要快”，片刻后：“你……看起来很疲惫，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项目太多，走累了。” 黎深点点头，“谨慎起见，我不得不这样做。”随后微微侧开，让出后面的人，“这是杨源杨先生，擅长中医综合内科，。” 这时我才看清进来的除了黎深还有一位老先生，半白的胡子，精神却很好。 我连忙站起来道：“您好。” 老先生摆摆手：“坐坐坐。小姑娘气色倒好，不像是大病之人啊。”说着杨源回望黎深。 黎深冲杨老先生点点头。 杨源：“伸出手，我给你把把脉。” 几分钟过后，杨源撤回手，安抚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休息不好，小姑娘别想那么多，多思伤身。” 我谦逊地点点头：“好的。” 第4章 第四章 2049年11月10日19点35分27秒，临空市悄然发生了一个巨变——她消失了。 对她最了解的五个男人在同一时间，清楚地感知到，那股模糊的意识体正从这个世界逐渐褪去，像粒子一样逐渐地消散。 巨大的恐慌莫名笼罩在整个市区上空，从木质调香的卧室中坐起身的秦彻、在家睡觉的沈星回、画室里的祁煜、舰队里的夏以昼、还有刚结束手术刚放下手术刀的黎深，在同一瞬间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失落，不可置信与震惊交织，第一时间赶赴猎人组织协会，围在一个猎人身边。 原本活泼灵动的、活生生的一个人，此刻像抽走了主芯片的机器人一样端坐在座椅上，双手摆正在膝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奇怪。秦彻看着眼前的人，却发现心底那种浓重的眷恋和爱意全然不存在，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明明是同一个人，上一秒还在刷着她的消息，想着拍下银河般的绸缎给她当裙子她会什么样的表情，此刻对她的感觉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别无二致，完全不熟悉，完全没感觉。秦彻眼神不自觉地变冷。 右眼瞳孔亮起，不出所料，眼之所见，与之前的完全不同。之前能看出灵魂的颜色形状质地，此刻却一片空无，什么都没有，跟他看OTTOU、看书柜这样的死物毫无区别。 沈星回沉默着，即刻调出了监控。 监控并无异常，画面中她正在纠结如何写报告，下一秒钟便如断电的机器人一样瞬间关机，摆到他们见到的姿势。监控画面没有白帧，没有卡顿。沈星回慢放了好几倍，反复观看了几次，依旧没有找出任何毛病。 但是他们有强烈的感觉，“她”还在这个世界，只是突然不见了。对眼前人的眷恋和浓稠完全没有了，眼中都是对陌生人的冰冷，也不装了。 五人见面，剑拔弩张。 黎深伸手制止住了这即将一触即发的战火“等一下”，他不管他们打不打架，他只想确认一件事情。黎深看向祁煜。 祁煜再一次默默感受自己身上的契约，在异样出现第一时间他已经感知过了：“契约还在，但……” 祁煜了然，右手拿着不知从哪来的匕首，在左手指腹划了一道，将血液滴在主控的左手手心上。没有任何动静。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思。 身着执舰官制服还未脱下的夏以昼眼神犀利，他不明白，他从小带到大的妹妹，怎么会突然消失。如果他的妹妹受到了一点伤害，他就带着舰队直接炸了这个地方。 就不该放妹妹出来工作，这个破工作有什么值得他搭上一个妹妹！ 瞬间，无形的重力笼罩在沈星回周围，迫使得他动不了身。 夏以昼：“沈星回，我妹妹去哪了？” 沈星回不客气，淡淡道：“你的妹妹，不就在这么。” 重力陡然加重，沈星回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夏以昼：“别装傻。事情出在猎人协会，我自是问你要人。就不该放她出来，在我的保护下她一定不会有事。” 秦彻悠闲转身，冷笑道：“你的保护，就是建座迷宫，把人困在里面。可笑，难怪她不愿意待。不过正好，既然动手了，就一起处理了。” 不愿呆……夏以昼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撤了引力场，但仍对沈星回道：“猎人协会必须给我个交代。” 沈星回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凌厉，一字一顿：“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大、舅、哥。” 夏以昼：“谁是你大舅哥。” 黎深沉重地看着混战一起的两人，还有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时不时添把火的秦彻，转身往门外走去。 2049年11月14日上午11点17分，刚结束完一场非他不可的手术，黎深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手机，眼角眉梢悄悄透出一丝疲惫。 黎深翻着聊天记录。上一次混战后，大家都挂了彩，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当众人好不容易瘫坐在一起，精疲力尽的时候，秦彻透出一个事情：“其实，之前有过一次。” 众人震惊，夏以昼：“你怎么不早说？！” 秦彻不屑：“说了又怎样，不说又怎样。” 原来在树林下，“她”有过短暂的脱离，那时，主控就如现在般人机，但后续并无异常，秦彻也就没在意。 又经过几番互相不服的混战后，几人最后终于决定联合起来，一人负责一片区域，开展地毯式搜索。 此刻群内，消息停留在凌晨五点，沈星回：“北部2/3禁猎区，已清，无痕迹” 祁煜：“神殿海域查了，没有” 秦彻：“N109东西北。” 夏以昼：“天行89%。” 黎深发送：“临空市市区，仍未发现。” 放下手机，深重的担忧涌了上来。已经三天了。 自从那次变动后，五人对她的感应都消失了：祁煜契约虽在，却也唤不醒，陷入沉睡。青梅竹马的默契、兄妹的心灵感应等等所有一切能感知的方法全部失灵。 三天以来，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自己对她的感应，退变得和普通人一样稀薄，甚至记忆也逐渐消失，脑海里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仿佛要永久失去般。 其实到此刻，他们自己也有些不太记得，他们究竟在找谁？ 直到这一刻，系统亮起一条新信息，是关轩发来的：“黎医生，刚查到医疗系统录入了一个从未登记过名字的成年临空居民，有些蹊跷，您是否要看看？” 自从裂空灾变后，为了居民健康，临空市政府曾组织过全员身体检查，加上芯核的运用，科技大幅度提升，容量绰绰有余。所以一个成年的临空居民的信息，不可能在医疗系统内毫无痕迹。 黎深立刻站起，连着三天没有合眼的他有一瞬间的眩晕。稳住心神后马上叫来关轩，他要亲自去，即使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也不愿意放过。 监控下，坐着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头发不长不短，不高不矮，体型刚刚好，怎么看怎么不出挑。黎深也拿不准，直到亲自在病房见到双眼放光的她，冰冷沉闷的心底划过一丝涟漪。 病房内，阳光洒进窗户，清风微扬，他仿佛听见她说：“黎深，我喜欢你！”但落入耳边的，却是客气又疏离，带着几分威胁的：“……黎医生也没有强留我的理由吧？” …… …… …… 下午，病房内。 祁煜睁眼，极其漂亮的眼睛立刻搜寻病房里的身影，一无所获。他慌乱地站起身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松了口气，又坐下了。 他怎么睡得那么沉，沉到人走了他都不知道。 房间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是真的独属于她的气息，这让他感到安心。 思考了一会，祁煜决定离开。这样才符合初次见面的风格。 回到黎深的办公室，祁煜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对着：“是她。”片刻后，“是她的本体。” 键盘敲击声停顿了一下，又响起。意料之中，黎深并没有表现得太大的惊喜。中午见面后，经过短暂的冷静，便能将整个事情都串联起来，真相也就不言而喻了。 在电脑上发出一封邀约的邮件后，黎深双手相扣：“她……对你如何。” 祁煜：“我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个。” 黎深攥紧了手指：“很难不在意。” 祁煜半笑着看着黎深：“那你还愿意叫我来？” 黎深沉默，半晌：“我后悔了。” 祁煜笑起来，又收敛，“是啊，谁没有占有欲。要不，我们不要告诉另外三个？至于你我嘛……我和你打一架，不死不休，谁活下来了，谁就去见她。”，祁煜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黎深面前，“免得落单的人夜夜受相思之苦。” 黎深挑眉：“我倒不介意，只怕……她要生气。” 祁煜泄气，双手抱胸：“哎，那你说怎么办。之前你说她不愿意认识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黎深查继续敲着键盘：“近两个小时单独在一起，你就没问出什么？” 祁煜有些理亏：“唉，你知道的，她消失前我就连着好几天没睡了，这几天更是眼睛都不敢合上。今天我一闻到她的气息，所有瞌睡虫都涌上来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我有什么办法。” 黎深嘴角微扬：“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祁煜噎住：“我……” 黎深停顿，神情凝重： “传讯息给他们三个吧，是去是留……只能由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