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总以为自己是假少爷》 第1章 宝宝被哥哥骗着结婚 殷醉年最近怀疑自己可能是被殷家抱错的假少爷。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怀疑,甚至根本就是当着他的面说他可能根本不是殷家的孩子。 只因为殷醉年就从小被诊断出智力发育缓慢。 表面上可能看不出什么,但不管是上学的时候还是平时跟人沟通,总是慢上好几拍。 免不得就总是被人拿来和他大哥殷景深比较。 但殷家作为海城底蕴最深厚的家族,殷醉年作为殷家最受宠的小少爷,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捏的柿子。 殷家会让这些挑嘴的人没机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殷醉年也就从来没把这件事情放在过心上。 “想什么呢,撅着嘴。”殷景深刚才看完报告,就发现躺在腿上的人有点心不在焉的,手上明明在打游戏,戳屏幕的动作却明显要比平时慢得多。 这会儿还是早上,光影透过百叶窗浅浅的落在少年脸上,更衬得他皮肤白皙。 殷景深没忍住用指腹磨了磨少年红润的嘴唇。 少年不满地努了努嘴,抱着手机枕在男人腿上翻过身去,显然是不太想理人。 殷醉年从来不觉得自己笨。 他只是不喜欢动脑子。 就比如这次,他发现自己常去的那家咖啡店新来的员工和殷景深长得很像,就连说话做事情的神态都很像。 他感觉很奇怪就经常去那家店盯着店员看。 后面还发现对方竟然也是Rh阴性血。 连想到这么多年外界对自己的指指点点。 殷醉年走上去问对方能不能拔两根头发给自己,然后他指了指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塑封袋,盯着对方把头发拔下来放进去捏紧袋口,直接就拿去验了DNA。 结果就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小孩。 想到这里,少年有点收不住情绪,眉头都皱紧了,紧接着就感觉到冰凉的脸颊被滚烫带有薄茧的大手覆上了。 少年有点生气,小脸皱得更紧了,张嘴就叼住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 因为咬的太快,粉嫩的软舌意外滑蹭过男人的指腹。 霎时间,就感觉到舌尖和茧子摩擦产生的细弱电流顺着舌头穿遍全身,激得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殷醉年气不过瞪了男人一眼,竟是牙酸到连咬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愤愤吐出男人的手指,故意呸了两声,作势就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 结果就被人搂住一把带进了怀里。 殷醉年下意识就要伸手给他两巴掌。 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他最后硬生生忍住了。 为了不让自己抬手的动作显得太奇怪,少年还坏心地在男人身上蹬腿,又故意把自己的重量集中在屁股上,努力往下压了压男人的大腿。 似乎是想到什么,殷醉年赶紧伸手捂住了嘴巴,然后得意的扬起下巴,朝男人得意地哼哼,还假装不经意地摇了摇屁股,想让自己压得更重。 谁知道下一秒就被人叼住了耳朵。 感觉到冰凉的耳垂被人含在口腔里,细细的舔拭,殷醉年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身体更是止不住得发抖,张口就紧紧咬住了男人的肩膀,喉间发出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声音,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习惯性的搂紧了男人的脖子。 殷景深接下来就更是过分,抱着人在自己腿上颠了颠,顺着两声闷哼,就不停地亲吻少年白嫩细长的脖颈。 就算把人气得哼哼唧唧直哭,也终究不肯放过,把人按倒在床垫上唇对唇一下又一下地去撞。 逼得少年直淌眼泪,只得手脚并用地把男人圈住。 结果男人就又得寸进尺地把手摸到了少年腰上。 殷醉年气得撅嘴,伸手用力去拧男人耳垂,又要故意张嘴狠狠咬在男人嘴唇上。 殷景深轻笑了声,连忙躲开了,不然嘴上非得落下个牙印不可。 殷醉年强撑着坐起身,实则腿都要软了,他愤愤地盯着男人,顶着脸上的潮红,嘴巴都被亲肿了,真是看得人心痒。 殷景深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又低声凑到他耳边讲话,“宝宝,今天能陪哥哥去上班吗?” “你真坏!”殷醉年真是要被他气死了,“刚欺负完我,就要让我给你干活。” 说完,就连什么会得罪人的想法也没有了,抄起背后的枕头就往男人脸上砸。 殷景深也没躲,“那谢谢宝宝的早安吻,哥哥争取今天早点回来带你出去玩。” 说话的时候手也不老实,还摸在少年脸上磨蹭,说完,又俯身向前,在少年脸上用薄唇盖了个章。 少年细密的睫毛轻颤了颤。 “我才不和你玩儿。” 这话刚说完,紧接着电话就响了。 殷醉年低头看了眼被压在自己屁股底下硌肉的手机,拿出来看了下背面壳子的颜色,紧接着就递给了殷景深。 男人十分自然的接过手机,按通了接听键,“喂?妈,好…我马上带宝宝回去。” “?”殷醉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主动仰了仰头,“我今天不想动…” “今天家里来了很重要的人,宝宝,今天先陪哥哥回去好不好。”殷景深柔声哄他。 殷醉年打了个哈欠,勉强同意了,主动张开双手,让男人给他换衣服。 “……” 殷家老宅。 殷醉年欢欢喜喜进门,结果迎面就撞见了那个他已经发现身份的真少爷——殷景言。 殷醉年吓得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我家里?”少年声音有些尖锐。 这时殷母就赶紧上前来拉着少年的手轻声说:“宝宝,这是你二哥,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坏人拐走了,你看他和你大哥长得多像啊。二哥回来了,宝宝高不高兴?” 殷醉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怯怯地又看了两眼殷景言,对方脸上笑眯眯的,看不出来什么不对,也就让他小小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什么真假少爷,真是吓死了。 想到这里殷醉年立马就又扬起了笑脸,甜甜地笑道:“二哥好。” 殷景言皮笑肉不笑,也勉强跟他打了个招呼。 殷醉年根本没感觉出什么不对,还在解除危机的欣喜中,直接就抱住妈妈的手臂晃了晃,撒娇说自己好饿了。 “家里早就已经提前让阿姨做了你喜欢吃的小点心,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今天你二哥第一天回来,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吃饭的。”殷母疼爱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殷醉年听到妈妈这么说,噔噔噔就跑到了厨房。 殷景深也很识相的跟在他后面,帮少年把喜欢的点心切成小块,用叉子送进他嘴里。 殷景言站在角落里,看着少年这副连吃点心也要人喂的样子,无意识抓在门框上的手就更加收紧了。 直到吃饭的时候,眼睁睁看着殷景深直接把装着鱼的盘子端到眼前,用刀叉把鱼脊背和肚子分开又单独用小盘子把鱼背装好,熟练地挑好鱼刺放到殷醉年手边。 殷景言眼皮子跳了跳,终于没忍住开口了,“如果年年喜欢吃鱼背的话,是不是应该提前让阿姨单独做好,也就不需要大哥这么辛苦了。” 他原本其实想说更难听的话,毕竟就算是在普通的家庭,也没有和长辈吃饭,专门把鱼切开吃独食的,更不要说应家这样底蕴深厚的家族。 殷景深这样的动作在他眼里实在是太不守规矩了。 看着就让人心烦。 只是碍于他今天刚回到殷家,还不想直接给殷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便说得稍有些收敛。 可是殷家明显没有任何人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殷父还主动跟他说:“你弟弟嫌分开烧影响味道,向来都是你大哥帮他弄鱼刺的。反正我跟你妈也不吃鱼,剩下的鱼肚子你哥会吃掉,如果你喜欢吃鱼的话,下次我让厨房多做一条。” “……”殷景言嘴唇紧抿,“说起来年年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之前被坏人拐走的时候也有五六岁了,我好像不记得我有弟弟。” 一时间,餐厅里气氛安静的可怕。 只有殷醉年还在自顾自地吃鱼,顺手还夹了块鸡肉塞进殷景深嘴里,然后才发现大家好像都不说话了。 殷醉年有点奇怪地抬起头,看了眼众人,然后天真的对殷景言说:“没关系的二哥,我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不嫌弃你。” 殷景深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殷醉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刚要瞪人,男人就已经开始用纸巾给他擦嘴巴,然后尽量压低了声量,跟他商量:“宝宝,你先去吃点点心好不好?” “我连饭也不能吃吗?”殷醉年震惊。 “不是的,宝宝,我们有点大人的事情要说。你先去玩一下,哥哥待会儿给你发零花钱。”殷景深哄他。 殷醉年眨了眨眼,然后故意溜到饭桌后面的隔间了。 哼,反正只是让他出去玩会。 又没有不让他偷听。 可惜,别墅里的隔音效果实在有点太好,殷醉年就算站得很近,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而已。 “虽然……不是殷家的亲生孩子,但……以后是你……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再用这些小伎俩。” “你们这个是……违法的,难道以后……” 天啦,自己果然还是个假少爷吧。 听到这句话的殷醉年脑子已经瞬间宕机了,他肩膀还比在隔间的墙壁上,整个人却已经有点红温了。 几个人后面说了什么,他是半点也没听进去。 等到脸上的温度逐渐退掉,他整个人就这么直愣愣地走进餐厅。 殷醉年本来是想让哥哥先把自己送回家的,可是手指刚碰到男人的袖子,他就想到自己好像已经不是殷景深的弟弟了。 眼泪唰的一下,就像决堤似的,往外哗哗直淌。 “呜…呜!啊啊啊啊!我不是亲生的,呜呜…” 殷醉年早就被家里惯坏了。 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隐忍,哭的时候,不止嚎的很大声,还不受控制的站在原地小幅度跺脚。 跟个小孩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弄得殷父殷母也是老泪纵横,夫妻俩连忙过来搂住殷醉年。 这会儿在他俩的身上半点看不到驰骋商场的锐利,反而像是和孩子幼儿园里哄小孩子的幼师。 “年年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小孩,是不是亲生的都没有关系,不是亲生的,也更方便你哥哥照顾你啊,不哭了…年年不哭…” “嗝…这关我哥什么事?”殷醉年哭的太凶了,又着急说话,就打了个哭嗝,整个人顿时有点缺氧。 他眼泪流了满脸皮肤痒痒的,就连眼睛也火辣辣的疼,刚要伸手去揉,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殷醉年现在眼眶里面还全都是水,有点看不清楚人,就听殷景深说:“宝宝心情不好,我先带他回去住几天。” 不等其他人反应,男人就已经把少年整个拦腰抱了起来,迈着大步快速走出了老宅,拉开车门把人放了进去。 等到殷景深上车把门关好,殷醉年已经没那么想哭了,只是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殷景深让司机把车开回去,又升起了车前后座的隔音屏,就让少年躺在自己腿上抽出车,抽出提前准备好的湿巾细致的把少年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觉得难受的话就哭,不要忍着。” 殷醉年仰起脸等他给自己擦眼泪,嘴硬:“我根本没有想哭…” “嗯,是我看到宝宝掉眼泪,心疼的想哭,如果宝宝还要继续哭的话,可以叫我。”殷景深哄他。 殷醉年撅了撅嘴,显然并不相信他说的。 但是被人这么插科打混,确实也没那么伤心了。 躺在男人腿上,少年忍不住用手指拨弄了下男人衬衫上的扣子,透过材质很好的白衬衫,还能隐约看到那里面藏着的大块紧致有形的腹肌。 殷醉年不禁要想,如果自己有哥哥这副好身材的话,就算被赶出家门,什么事情也不会做,以后照样能做个健身教练。 不像他。 没有什么技能在身,还特别讨厌干活。 之前觉得自己是假少爷的那段日子,殷醉年就已经清晰地考虑过了,他是个米虫,不是什么也做不好,主要是什么也不想做。 非要他做点什么都话,他比较擅长躺平,为此,他还特意上网查了查有没有睡觉就可以赚钱的工作。 结果就搜出来好几个sq网站。 他们还说只要躺着被男人的棍子捅几下就有几千块钱,可是几千块钱都不够他吃饭的,他也很不喜欢被别人摸。 然后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殷景深以后要是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弟弟,就不主动给自己钱了,那自己被他捅捅是不是也会有钱花。 紧接着,他就使劲晃脑子,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摇了出去。 跟别的都没关系。 主要是殷景深太吓人了,每次脱裤子都把自己吓得半死,害得他后来都不敢让殷景深帮自己洗澡了。 要是被殷景深的棒子捅进去,说不定以后自己都不能憋到晚上再上厕所了,因为憋不住。 “想什么呢?” “想你要用棒子捅我的屁股。” “……别乱说话。”殷景深咬牙。 殷醉年抿了抿嘴,他挪了下脑袋,调整成面对着男人的姿势躺在他腿上,手里也没闲着,继续扣人衬衫扣子。 没一会儿就感觉肚子有点咕咕叫,殷醉年有点撒娇似的,把眼睛睁的好大,伸手捏住男人的袖口摇了摇,“我好饿啊。” 殷景深有点无奈,顺手就拉开了车载冰箱,却意外发现今天出门太急,忘记给小撒娇精准备小蛋糕了。 “宝宝忍一忍,你想吃哪家餐厅的菜,我现在打电话跟他们订。” 殷醉年皱眉,手上扯男人扣子的味道不禁加重了,小声嘟囔:“就因为我不是你弟弟,连饭都不给我吃了…” 殷景言简直要气笑了,用手掌把少年脑袋托起来亲了亲,“没饭吃,那就先吃个嘴,别把我们年年宝宝饿坏了。” 殷醉年身体没忍住,抖了一下。 少年的身体实在是很敏感,每次和男人有略微亲密的接触,浑身就像是触电,平时每次有这样的体验,还会感觉到隐秘的舒服。 偏偏这回他肚子里真的空的厉害,在细微电流的刺激下,从胃里到胸口都感觉到一片空虚,连带着心脏都有些反酸。 偏偏他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微眯着眼,手里抓着男人胸前的软肉,闷哼出声。 “真的很饿吗?”殷景深发现了他的异常。 少年原本也没有那么饿,但是这会儿真的有点眼冒金星了。 可能是0和1的悲欢并不相通,他这会儿胃里烧得实在有点不想说话。 殷景深现状赶紧叫司机把车停下,让少年攀到他的背上,把人背进了最近的餐厅,按照殷醉年的口味点了几个上菜快的。 殷醉年感觉有点累,就干脆枕在男人肩膀上,直到细腻绵软的慕斯蛋糕送进嘴里,他才逐渐有了点力气。 “我不是你的弟弟,你还会爱我吗?”殷醉年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男人。 “我永远爱你。”殷景深凑到他耳边,坚定道。 殷醉年低头撇了撇嘴,还故意用纸巾遮住脸蛋,显然是不太满意男人说的。 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自己不是他弟弟还会不会有钱花,毕竟现在整个殷家做主的都是殷景深,就算他去啃啃爸妈生活水平肯定也要下降。 他已经是块成熟的年糕了。 才不会被这种短暂的利益迷了眼。 “那你会给你的宝贝亲亲弟弟买黄金吗?”成熟的年糕想破脑袋,终于想到了办法。 把殷景深的钱全部都变成首饰,戴在自己身上,这样以后没钱了,就变成自己养哥哥了。 那样以后殷景深随时随地都要帮自己换衣服,自己再也不用眼巴巴的等着他下班回来,才有人伺候。 殷醉年笑得脸颊鼓鼓的,感觉自己可聪明了。 殷景深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喜欢黄金,就说吃完饭就带他去买。 黄金这东西看着贵,实际上,对有钱人来说也并不算什么,殷醉年站在柜台前挑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也就用了二十几万。 就是再怎么省着花也用不了多久的。 反倒是被人看出了名堂。 殷景深从身后抱住他,小声问:“宝宝要这么多金子做什么,不是不喜欢带首饰吗?” “因为我看网上都说假少爷很快就会被赶出家门,我不想离开家之后只能吃草。”殷醉年实话实说。 殷景深听到这话,心情有点沉重,他把少年抱得更紧,声音也有些沉闷,“宝宝你是我们家收养的,你不要在网上看那种真假少爷的小说,拿自己对标鸠占鹊巢的人。” “对不起宝宝,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情,才让你因为殷景言回来感觉那么难受。”殷景深跟他道歉。 殷醉年小小的脑子里现在全是问号。 他的脑子无法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就像他当初也是不喜欢动脑子,才直接花钱去国外上的大学。 他没办法通过简单的几句话理解,自己是在殷景言走丢后,殷家出于各方面考量收养的小孩。 虽然殷景言当初如果没有被拐走,殷醉年大概率不会被殷家收养。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殷醉年要为殷家后来没有把孩子找回来负到责任。 况且这么多年,殷家早就把殷醉年当成了家人,这点根本不可能因为任何事情发生改变。 殷景深把套在自己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取下来。 殷醉年实在是不爱戴首饰的,所以自己的那只向来是扔在家里,殷景深的手指对比他又太粗了,只能勉强套进少年的大拇指。 殷景深低头亲了亲少年的额头,“是我太坏了,怕你躲着我,所以从来没有跟你讲过…宝宝…亲兄弟之间是不可以接吻的,所以我其实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我的弟弟,你是我的爱人,我的伴侣,而不是我的弟弟。” “所以你没必要因为殷景言的存在感觉到伤心,因为不管他是不是你二哥,你都是他的嫂子。”说着,殷景深已经弯下腰,将吻落在少年的唇上。 殷醉年脑子很混沌。 他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他心里痒痒的,说不好是个什么感觉,他有点纠结又不确定地问:“那你要跟我结婚吗?” “宝宝想不想和我结婚?”殷景深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他。 殷醉年其实早就到了可以领结婚证的年纪。 只不过国内不允许,加上他本身也没开窍,所以殷景深也就没刻意哄着人去办这个手续。 直到真的问出这句话,殷景深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有多紧张。 “我…我不知道。”殷醉年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之后,总感觉心里酸酸的,像是空了一块。 殷景深浅淡的笑了笑,隐藏起内心的失落,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没关系,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家,等下你洗好澡,我们一起看电视。” 这次,殷景深失落的没有主动伸手牵住殷醉年就要往出走。 没走两步,却被少年猛地从身后抱住。 “…如果你以后跟别人结婚的话,你是不是也要陪他看电视,你还会给他擦手,擦脸,喂他吃饭,跟他亲嘴。” 少年微凉的脸颊紧紧贴在男人的后背,他小脸上的表情是从没有过的慌张无措,仿佛只要听到确定的答案,心脏就要像气球那样被针扎破。 殷景深听到少年这样问,内心同样很是煎熬。 他当然能够明显感觉到少年的不安,可是这么多年他心里又什么时候安稳过。 他最开始坚信殷醉年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不会难受的时候,谁也不找就本能地抱住自己亲。 可是除了这方面的事情,殷醉年又从来没有主动回应过自己的喜欢。 殷景深作为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又怎么能不煎熬。 殷景深转过身去,弯下腰,认真地与他对视着,手里还紧张地捏住了少年的肩膀,“是,哥是个**很强的人,结婚以后就不只是亲嘴,还有脱衣服才能做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哼…”殷醉年听到这些,整个身体都烧红了,只能强撑着偏过头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我跟哥结婚,哥不能找别人…” 第3章 3.宝宝只喜欢大哥,不会接受别人 “爸妈,我和哥哥结婚啦!”走进别墅殷醉年抬起那只无名指上带着属于他自己的结婚戒指的手,向众人展示。 殷家夫妻两个有些惊讶,随即便是欣喜,“宝宝这两天出去是和哥哥领证了吗?” “嗯!”殷醉年把脑袋埋在殷母肚子上,用力拱了拱。 随即,从殷母怀里出来,一眼就瞟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殷景言,却见男人目光幽深,少年手臂不自觉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随之便消失了,他小声嘟囔:“二哥,以后要叫我嫂子…” 殷醉年的这番情绪变化自然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殷家父母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他们现在觉得殷景言介意殷醉年这么多年占了他的身份,在殷家享受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即使他这个正主回来了他们也更偏宠这个收养的小儿子。 殷景言心里肯定是怨恨的。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告诉他,殷醉年的身份从来不是殷家的小儿子,而是他哥哥的妻子,这样的事情放在哪个人身上都是无措的,他们当然也能够理解。 但这份理解背后的代价并不应该由最无辜的人来背负。 “景言啊,正好你大哥和你嫂子回来了,我跟你妈这么多年,其实一直觉得很亏欠你,现在也是让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这张卡里面有2000万,我们这些年差不多在年年身上花了1000万,我跟你爸就做主,把这个数翻个倍折算成钱直接给你,也算是我们对你的弥补。” 事实上殷醉年每年花的就不止1000万了,不过自从他上初中开始,他这里的花销基本都是从殷景深那出,殷家父母也就是偶尔给他包个红包、买些衣服用不了多少钱。 就算是这样,殷家父母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个钱给的殷景言,这相当于是说他们这些年给殷醉年的也已经补给了殷景言。 只要他收了这个钱,那么于情于理他也就都没有理由继续找殷醉年的的麻烦。 可是殷景言不愿意,“我不接受。” 他直接了当的话语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其实如果殷景言是个聪明人他就应该接受这笔钱,毕竟就现在这个形式,本来也就意味着除了钱和众人心里一点微不足道的愧疚,他已经无法在殷家获得任何的东西。 继续这么和殷家僵持下去,就连钱和愧疚他也得不到。 殷醉年脑子里显然就没有这些弯弯绕绕,“二哥为什么不要,两千万够宝宝花好久了,而且二哥之前还在咖啡店里面兼职,给别人工作很辛苦的。二哥都回家了,难道还要继续在外面辛苦吗?” 殷景言伸手按住了眼睛。 他想不通,怎么有人这么大了,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自称宝宝。 ……就连说话也软软的,勾得人心痒。 “就算二哥比较努力,宝宝也不想出去玩的时候被别人嘲笑哥哥在外面端盘子。”殷醉年眨了眨眼睛。 殷景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用这么软乎乎的样子,把这种拜高踩低的话,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的,偏偏就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殷父再把卡往他手里塞的时候,他才没有拒绝了。 只不过是他心里还憋着股气,在殷醉年跟殷景深坐在小厅里打游戏的时候,忍不住去观察他们两个人的互动。 却见殷景深把人抱在怀里,手指时不时划过少年的屏幕,惹得少年忍不住嘟嘟囔囔,“你要让我的小鳄鱼玩不到啊小鸭子了,哥哥真是笨死了!” 殷景言咬牙暗自腹诽道:菜鸟还喜欢乱戳,真是手贱。 可他不知道的是,少年怀里抱着的那块儿平板上,其实每次男人手指划过的地方都是救场。 毕竟情侣之间其实本来就不需要那么讲理,两个人也都是乐在其中。 “……” 稍迟些的时候,殷景深因为公司里面有事情,就跟爸妈打了声招呼先到公司里面去了。 殷醉年不高兴跟他一到,所以就留在家里面,殷景深不想他跟殷景言过多接触,走之前还把人先抱会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殊不知,这反而是方便了殷景言。 他端着提前准备好的果切,轻手轻脚推开了房门,然后又坏心地把门给锁上了。 此刻少年正抱着枕头窝在小沙发里面打游戏,殷景言也就趁着他不注意,坐在了他沙发后面的小凳上,趁着少年没有反应过来,用叉子把切好的水果送到少年嘴边。 殷醉年显然是被人伺候惯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就着男人的动作,把叉子上的桃子咬下来一半。 然后就开始自顾自地嚼嚼嚼。 殷景言也顺势把手抬远了些。 这是他这几天呆在家里专门向阿姨讨教的,殷醉年吃东西讲究,要人提前切好削了皮,又喜欢有点参与感,所以东西不能切的太小,最好是刚好够他咬两口的长短。 等到殷醉年把嘴巴里面的那点咽了下去,还没把嘴张开的时候,殷景言手里叉的那半块桃子便又凑到他嘴边。 殷醉年却不想吃了,“不要桃子,我想要吃苹果。” 殷景言提前把每块水果都用一次性叉子插好了,这会儿把那块桃子放回去,很快就又将少年想要吃的苹果送到他嘴边。 少年的注意力,这才有功夫从平板上分到别处,察觉到男人的手指似乎有些不同,顺着视线看去,才发现来人竟是殷景言。 殷醉年睁大眼睛捂住了嘴巴,清新的桃子的气味还弥漫在口腔,他却有些搞不明白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呀?” “爸妈叫我上来给你送水果。”殷景言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就算是小粘人精,也不能把这么小的事还要专门下楼去问。 殷醉年努了努嘴巴,“我最讨厌吃水果了,二哥自己吃吧。” “刚才不是还说要吃苹果吗?”殷景言心里有点不高兴。 “我刚才以为你是大哥,所以才勉为其难吃两口的,我根本不爱吃水果。”殷醉年嘴硬。 殷醉年也不是不爱吃水果,主要是犯懒加上胃口小,殷家人往上好几代都是从政的,骨子里不喜欢浪费粮食。 但是要拿这个标准要求殷醉年又实在有些太狠心了,所以往日里他吃两口不想吃的东西,都会由殷景深替他吃掉。 索性他也不爱动,所以除了吃正餐的时候,基本都要人喂。 只是这人也有讲究,要叫他几个朋友或是爸妈喂,这东西他也是吃不进去的,更不要说和他本来就关系尴尬的殷景言了。 殷景言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瞧见少年皱眉还以为其中有别的什么隐情,“怎么他喂给你,你就非吃不可吗?” “因为大哥说宝宝吃水果就会变得香香的,所以要多多地吃!”殷醉年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踢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弯弯的。 可是这话落在男人耳朵里却变了味道,“你不喜欢吃水果,他为了…你的时候更舒服,就这么逼着你吃?” 殷醉年不太明白他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只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懵懂地看人。 这反倒是让殷景言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殷醉年都跟人结婚了,连声称呼也不知道变,继续大哥二哥的叫着,可见他其实什么也不懂。 也对,殷家或许本来就只是把殷醉年当做童养媳养着,甚至说不定最开始都只是为了满足殷景深不为人知的变态癖好,才专门收养的殷醉年。 要不然殷家家大业大,又怎么会专门收养个智力有障碍的孩子,尤其在此之前还没有怎么宣传过殷醉年并非殷家的亲生孩子。 哪在外界看来,其实就是殷家的小儿子是个傻子,这可不是什么好听都名声。 “他…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欺负你的。”殷景言声音颤抖。 “?”殷醉年眯了眯眼睛。 他实在没搞懂殷景言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殷景言察觉到是自己太心急了,于是缓和了片刻,循循善诱地哄他,“我听说大哥的脾气不好,而且他和你体型差那么多,他平时和你上床的什么是不是会把你弄疼…?” 殷醉年并不真是个小傻子,听到这话,脸颊刷的红了哥哥透顶,“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心疼你…你…”殷景言实在没好意思说殷醉年长了副被人从小调教透了的媚样,偏偏整个人纯得很,平日里也打扮的乖乖软软。 让人瞧见就忍不住想要欺负。 “男人跟男人□□不能太早,你现在也才十几岁,他要是很早的时候就给你□□…对你身体影响太大了。”殷景言脸上也是潮红,只是眼里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兴奋。 那是一种饿狼看到即将可以被自己扑倒撕咬的猎物的本能的兴奋,象征着他内心蠢蠢欲动的**。 殷景言只觉得喉间干涩,“其实我本科是清大医学系的,如果你愿意相信二哥的话,二哥可以帮你看看…” 殷醉年脑袋都有点被烧的冒烟了,男人说的大多数语言,他其实都没有听懂,但他听得懂“□□”。 他都不知道碳基生物的嘴巴里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 他自己都是个连毕业证也没有拿到的半吊子医学生,竟然还好意思说要帮自己检查他和大哥□□的痕迹。 “不要了…我不舒服的话,大哥会带我去医院做检查的,二哥没事的话就出去吧。”殷醉年捂住脸颊,露出那双圆滚的眼睛凶巴巴地看人。 殷景言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但也并不气馁,甚至没想过要离开。 “乖宝宝是不会讳疾忌医的,”殷景言眸光幽深。 殷醉年撇了撇嘴,“好哥哥是不会随便cpu宝宝的。” 殷景言没想到殷醉年竟然这么不好哄。 “…他照顾你很舒服吗,”他心头很是酸涩,索性便将话说的更加直接,“他个大少爷从小都是被别人照顾的,又怎么会知道怎么照顾人,他那么凶每次把你弄哭了也不会停下吧…” 殷醉年听到他这么说,脸都吓白了。 殷景言却以为他是意动,心想自己果然猜对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们拐走了,买走我的那家人自己没有儿子,所以就想要把我养大让我给他们养老。他们觉得只要给我口饭吃,我就会对他们感恩戴德,所以只要我不努力地给他们干活,我就会没有饭吃。” “不管是洗衣服还是做饭的事情都要我来做,他们让我上了小学就不想再让我念书了,反而让我在家里伺候他家里已经瘫痪的老娘,我每天都要给人捏肩捶腿才能够活的下去,可是就算这样,只要他们稍有不顺心的地方还是会对我动辄打骂。” 殷醉年眨了眨眼睛,莫名地有些心虚,这么多年殷家其实很少提起他这个走失的亲生儿子了。 这里面都少有些缘故是因为殷家收养了自己,渐渐的,走丢的那个儿子在他们心里缺失的那角就被他给填上了。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殷醉年在殷家越受宠,殷景言的存在就越可有可无。 “殷景深能做的我也能做,他不会的我也会努力去学,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殷景言心里憋着股怨气,也不知道是对谁的。 “没有人会比我更加真心的喜欢你。” 这样说着,殷景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感受到男人的靠近,殷醉年本能地瑟缩了下,赤着脚就要往外面跑。 结果就被人眼疾手快握住了肩膀,“你放开我!” 殷景言面色不善,他欺身上去,将少年压在了身下,言语间实在有些疯狂,“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我吗,是不是被殷景深发现了,他控制你的人身自由,不让你来看我了?” “跟我哥有什么关系!你这个人说话好奇怪啊,不仅喜欢说烧话,还特别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歪理。”殷醉年快要被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气死了,他皱着张小脸,偏过眼去,伸手推了把男人。 不知道殷景言是哪根筋搭错了,反倒握住少年的小手,强硬地让他摸上自己的脸颊。 “宝宝…你看你都没有说不喜欢我,果然就是那个坏人故意控制你了,”男人带着股松香的气息喷洒在少年颈间,张嘴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像样子,“他肯定把你屁股干坏了,他半点不知道心疼你,把你身上都咬烂了,让我检查检查不要生病。” 说着手掌已经不老实地摸上了少年的腰身。 殷醉年并不是个特别爱干净的小孩。 但他实在有些怕脏,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 “啪!”他续紧了力气,猛地给了男人一巴掌。 “呜…呜…我哥没有欺负我!是你这个坏人一直在欺负我,你是…你是个猥亵犯,你还想要扒我裤子!”殷醉年哭得厉害。 他手上实在没什么力气,打人从来是不疼不痒的,甚至因为特别喜欢打殷景深巴掌还要顾忌自己手疼,特别练得这套巧劲儿。 偏偏就是这会儿打在了殷景言脸上,像是**。 殷景言也不是没见过他哇哇哭,这会儿反倒更是兴奋,握住少年的手背,用舌尖轻轻舔在他的手心,粗喘着道:“宝宝这么会勾引人,平时是不是也特别喜欢打大哥巴掌?” 殷醉年心里憋着股气,他好烦二哥这种没有礼貌的人,他哭了会儿才勉强停息,哽咽道:“你是小狗吗?有礼貌的小狗都是不可以随便舔别人手的,二哥,你真的很没有礼貌,你还要在这里和我说大哥的小话。” 殷醉年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是感觉自己肚子都要被这个小狗气炸了,“我喜不喜欢打哥哥是我的事情,我打你就是因为你讨人厌!” “你凭什么讨厌我!”殷景言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下意识把少年手腕攥得更紧,“你之前不是还觉得自己可能是假少爷?这么多年,他们因为你的存在,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很高兴我回来,其实他们根本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毕竟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找过我,不然你也不会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存在。”殷景言怒道。 殷醉年吃痛,却实在挣脱不出男人的桎梏,“你冲我发什么火?你要有本事就去和大哥吵架,我是你嫂子!我跟你的存在有什么冲突!” 这话是殷景深教他的,于是殷醉年也就更加理直气壮。 却不知这话落在殷景言耳朵里才是刺耳,“家里隔音这么好,我要是在这里欺负你,你猜他们会不会发现?” “嫂子…如果你不乖的话,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殷景言原本只是想要跟人咬咬嘴巴,等到殷景深回来让他撞见,挑拨两个人的关系,好借机上位。 直到这会儿是真的被刺激到想要立刻在少年身上打上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殷醉年有点被他们吓住了,使尽浑身力气想要挣脱,“你混蛋!” 男人显然不想再和他掰扯,手里紧紧攥住少年的手腕,凶狠地咬上少年细白的脖颈。 少年吃痛,用指甲狠狠掐进男人肩膀,可是殷景言吃痛却不阻止,反倒愈加兴奋,“我好开心,你现在眼睛里面就只有我…” 殷醉年不想理这个疯子,见他整个人已经贴了上来,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 男人的吻便落在他手背。 “……”殷醉年止不住抖了抖,忽得像是想到什么,他说:“抱我到床上去。” 殷景言立刻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年年好乖…” “哼…哼…”殷醉年被他压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男人抱他的时候显然也没有章法,让受力点落在了他的骨头上,硌得他生疼。 殷醉年最讨厌这种没有自知之名的坏人,整个人刚沾到床,便快速确定了下房间里装着的那个警铃的位置。 随即他便扭着腰肢,努力地往床头的方向爬去,结果却被男人拽住脚踝,整个人没法动弹“嗯…松开!” “嫂嫂…喜欢我在大哥的床上干你吗?”男人不知发现了他的异常没有,只是呼吸喷洒在他脸上,殷醉年感觉自己心脏跳得都要蹦出来了。 殷醉年皱了皱鼻子,“就算你是只小狗,也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那我也只是嫂嫂一个人的小狗。”殷景言还以为这是**,整个人都要被哄成胚胎了。 “……”殷醉年知道自己跟这人是说不通了,指了指床头柜上台灯旁的个按钮,“你帮我把那个帘子拉上!” “你不喜欢这样吗?”殷景言心存疑虑。 “你对我做的是很见得光的事情吗。”殷醉年掀了掀眼皮,脸不红心不跳的哄人。 殷景言实在是被哄的晕头转向,有些找不着北了,不想低头亲亲少年的嘴巴,结果就被人伸手推开了脑袋。 殷醉年催他,“你快点!” 许是少年看起来太过于理直气壮了,殷景言虽然有些犹豫,但也并没多想,直接随手把床头柜的几个按钮都按了个遍。 少年也并不算唬人,那里面确实有开关窗帘的按钮。 随着窗帘渐渐落下,男人的疑心也逐渐消退,他的大手按在少年腰上,粗糙的指腹隔着单薄的卫衣在上面小腹摩梭。 “不许…不许脱我裤子!”感受到身下的遮挡被男人毫无顾忌地扯开,殷醉年晃动着双腿,奋力挣扎起来。 殷景言见状,掐住了他的腿根,用膝盖狠狠压在少年大腿,逼得他无法动作。 “嫂嫂你说要是殷景深回来后发现我在他的床上干你,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殷景言眼里带着疯狂,语气十分轻挑。 却不知道这句话正好落在急急赶来的众人耳朵里。 “啊!!” 殷景言顺着尖叫声扭头去看,却见殷家父母跟几个佣人都已经在前后脚的功夫挤了进来。 殷母更是已经不顾形象的扑过来拉扯两人,殷父见状也赶紧上来把殷景言从少年身上撕开。 殷母怀里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水的少年,夫妻两个看到少年没有血色的脸颊以及脖子上那遍布的暧昧的痕迹,全都心疼的不行,抱着他开始哄。 “年年刚才和我说他屁股被大哥弄得好痒,问我是个医生,能不能帮他看看。”殷景言见到这混乱的场面也并不慌张,开口便是颠倒黑白。 听到这话,夫妻两个心里直冒火,殷父更是直接转身,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我们这些年是忽视了你,当初也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你可以怨恨我们、责怪我们!可是这些根年年又有什么关系?” 殷景言捂着脸,视线刚好落在匆匆跑进来的男人身上,他心底莫名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大哥也这么想吗?” 殷景深这会拎着公文包刚回来,根本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爱人此刻满脸泪痕被母亲抱在怀里,自然也能猜到两分。 立刻便上前,将少年搂进了自己怀里。 殷景言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恶劣又肮脏:“大哥应该最了解年年的状况。他刚才和我说你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操他,就是为了让他离开大哥的□□就没法儿活下,这难道也是假的吗?” 殷醉年脑子里那根弦早在众人冲进来的时候松断了,这会儿脑子里一片嗡鸣,根本没听清男人说的什么,自然也就不可能反驳。 只有殷景深知道这完全是胡扯。 他也不想把他们两个的私事拿出来说,抱住少年安抚的同时沉默了几秒,才说:“既然你不想呆在家里,我之后会让秘书替你安排出国的手续。” “大哥!你不能因为年年喜欢我,就要剥夺我跟他的人身自由。”殷景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殷景深不想再听他说些什么,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顺手按下了免提,“喂,燕校长吗,真不好意思,我弟弟打算出国深造,所以想要您那边消除他的学籍。” “清大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你凭什么?!”殷景言伸手就要去夺他的手机,被几个佣人眼疾手快的按住。 “就凭我是殷醉年的合法伴侣,是他的监护人,如果你不愿意出国,我也会让你以□□未遂的罪名待在监狱里。”殷景深周身的气质冷得像寒冰。 殷景言没想到他会直接撕破脸到这种程度,只能求助般的看向殷家夫妻,却见他们两个没有半点要维护自己的意思,他才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最后看了眼,还趴在男人身上哭的某人,不得不先离开了这里。 殷父殷母看到小儿子这么难受心里也不舒服,就先让佣人下去了。 “都是哥哥不好,才让坏人抓到机会欺负宝宝。”殷景深把人抱到了小沙发上坐好,扯出旁边放着的湿巾给他擦眼泪。 殷醉年接过殷父递过来的装满热水的马克杯,瞟了眼杯子里装的白水。 他努了努嘴,干脆把杯子贴在手肘疼痛的位置上,缓慢的等待热度爬上整条手臂,整个人才觉得没那么冷了。 殷景深这才注意到他身上不止脖子上的吻痕,“还有哪里痛吗?” 殷醉年咬着嘴巴,嘟嘟囔囔了半天才说:“我腿疼…我背上也好疼…手也痛,脚也痛,哪里都好痛…” “我是不是要死掉了?”殷醉年感觉耳朵里面吵吵的,就用手指伸进去堵着。 殷景深见他这副样子愧疚得不行,感觉自己之前还是做的太轻了,“殷景言刚才对你做了什么,宝宝要自己报复回去吗?” 这话其实是很不应该当着殷父殷母的面来讲的,不管怎么说,殷景言也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殷景深原本想的也是不管殷醉年有什么不高兴的,自己再私下去做,不管怎么说,面上总要好看一些。 但他现在不想这样了。 殷醉年本来就是很乖的小孩,做不到太出格的事,如果爸妈因为殷景言回来了,就开始连殷醉年维护自己的权益也要插手,那么这样的表面和谐不要也罢。 “二哥也很可怜,但是他不能因为自己很可怜就来欺负我。”殷醉年感觉眼睛都被眼泪给糊焦了,每次眨眼的时候都酸酸的,“他刚才还骗我说他是医生,要给我做检查,我觉得他的性格根本不能做医生,就听大哥的,让他待在国外吧。” “爸爸妈妈,你们觉得怎么样?”殷醉年抬眼看向夫妻两个。 “你二哥这些年养在外面实在是太混账了,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已经给他买了很久的基金,以后那里面会定期给他打钱。至于其他的,就由着他自己吧。”殷母说。 殷醉年听到他们这样说,又缩回了大哥怀里,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过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眼睛里才逐渐没有再往外冒水。 第4章 if线简介《真少爷版大哥》 顶级雇佣b科技新贵真少爷1x情感障碍学神养子0,年上,双洁,1v1 海城殷家的继承人失踪了没两年,殷家就收养了殷醉年。 外人都说殷家收养他这个存在智力障碍的小孩,是为了给自己熊猫血的二儿子从小养个血库在身边。 随着殷醉年自身的成绩日益出彩,他的处境就开始更加尴尬。真二代会说他只有那张脸,二哥会故意摸他的耳朵,二哥的朋友还会挑嘴让他防着自己是殷父的私生子。 直到被二哥压住腰身强吻。 殷醉年终于受不了了,他当晚就带着自己的行李自己跑出去住,可他本来就是孤儿,离开了殷家根本无处可去。 殷醉年无助地坐在路边小声啜泣。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他抬眼看到那张与二哥有三分相似的脸,少年本能地瑟缩了下,然后就鬼使神差的被某个bt大老板哄着带回家养着了。 * 殷醉年手里存的从前的积蓄不少,但他不想坐吃山空。 正好他的男朋友脸不错,干脆就等到殷景深下班缠着他陪自己拍情侣视频。 [呜呜摄影宝宝的手指好可爱,捏殷总脸的时候可爱鼠了,字幕还非说自己是1好萌好萌。] 殷醉年垮脸,恶评!删掉! [殷总命真好啊,第一次创业公司游戏就卖得那么好,这个班上的就很爽了,回家了还可以被超小只的男朋友握住。] [说什么呢,摄影宝宝那么可爱肯定是1,卡哇伊也是1。幸福.jpg摄影宝宝这么说,你会满意吗,俺只是吃点糖,不要再拉黑俺了。] [早餐吃这种自以为1的可爱宝宝会不会太丰盛了。] [保持富态。] 殷醉年真是要被气死了。 他手里松掉手机,整个人痒的不行,被殷景深摸到肚子发胀,“你这个bt…不行…” 殷景深轻笑,偏头含住他的耳垂,“躲什么?” “你跟我哥长的好像…名字也像,不行了,好羞耻啊。”殷醉年额前起了薄汗,忍不住哼哼唧唧躲开了。 殷景深冷脸:“除了我,谁也不许想。” 1.宝宝不在情侣账号露脸是他丢不起这个人,正文有在同时经营别的账号 2.正文是爹系大哥1,这篇是《假如失踪的是大哥》 3.正文宝宝从来没有给1献过血 第5章 if线番外1.眼泪拌饭还要被强吻 殷醉年不是个笨小孩,他只是反应没那么快。 这也就以为着,别人就算故意欺负他,他也要过很久才能反应过来。 而他从小呆在孤儿院,顶着张让所有收养家庭心都要萌化的脸,却因为这个缺点没有被任何家庭收养,他所遭遇受到的恶意,远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可是乖巧的小傻子又怎么反抗呢。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了,对方甚至可能已经被收养。 他还能找到对方,顶着这么张可爱到想让人欺负的脸,去让人给自己道歉,也只会遭到新一轮的嘻嘻哈哈的揉捏。 直到他八岁的时候,因为血型特殊被安排去给殷家的少爷献血。 坐在手术室外冰冷的铝制长椅上,殷醉年心里闷地厉害。 他静静地坐在那,抱着手臂,用棉球按在抽血的地方。 按理说这么个针眼小的地方,早该愈合了,但是殷醉年有点儿轻微的凝血功能障碍,痛觉也比别人更敏感。 所以这会儿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止不住有点想掉眼泪。 不能哭… 小孩咬了咬嘴巴,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院长说自己这是在给孤儿院做贡献,只要表现得乖乖的,殷家肯定会给孤儿院捐款,到时候院长会买糖给自己吃。 我要吃巧克力味儿的。 殷醉年这样想。 匆匆赶来的殷母听到小孩的吸气声,在路上就已经听到消息的她这会儿有点儿烦躁,觑了眼慌张走来走去的丈夫,蹲下身安抚小孩:“是小朋友你给哥哥献的血吗?” “嗯…”殷醉年声音很轻。 殷醉年脸上没什么肉,但他眼睛圆圆的,鼻子也很翘,原本就是很可爱的长相,看人的时候还怯生生的,简直要把人心都萌化了。 殷母原本的客套此刻增添了几分真情实感,“谢谢宝宝,你好勇敢啊。” 殷醉年嘴巴动了动,眼神空洞的说出自己坐在板凳上半小时,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台词,“…年年宝贝可棒啦。” “我听说宝贝很早的时候就等在这里了,要不要我让人先带你去吃点东西?”殷母问他。 殷醉年摇了摇头,“我想在这里等哥哥做完手术出来,宝贝第一次帮助别人呢?” 他这话其实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但也处于正常小孩的表达能力范畴,甚至因为长得可爱会被认为是故意卖萌。 殷母显然也有点被萌到了,忍不住去想殷景言要是也这么乖就好了,那样也就不会从树上摔下来,还要自己刚开完会就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这么想着,她看向殷醉年的眼神就更加柔和了几分。 殷母从包里拿了包小零食递给殷醉年,“蓝莓味的薯条,你要吃吃看吗?” “……”殷醉年有点不喜欢吃蓝莓,“谢谢阿姨,我想带回去给院长妈妈吃可以吗?” 殷醉年实在是个萌物,殷母这会儿心思都不在小儿子身上了,伸手摸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阿姨这里还有呢,宝宝喜欢吃的话,全都给你。” 结果就是殷醉年手里多了好几包蓝莓味薯条。 殷醉年皱了张小脸,怀疑这个阿姨也讨厌吃蓝莓才故意要给自己吃的,他慢吞吞地撕开包装,把薯条放进嘴巴。 就在这个时候,殷景言终于做完手术,被几个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几个人也就跟着他到了专门的病房。 麻药的劲在殷景言进病房的时候就退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乖乖巧巧抱着好几包薯条,嘴巴里还在不停嚼嚼嚼的殷醉年。 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 因为他这会手上还插着输液管,还在实习的医生就慌张问他是哪里不舒服。 殷景言哭得说话都含含糊糊的,声音却很响亮,“我再也不敢爬树了…都看到天使了,我是不是死了?” 几个人还没弄明白他说的什么东西,都听到这人躺在床上又开始哭,“呜呜但是天使要是愿意给我做老婆的话,我也太幸福了…” 殷父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让小孩子给他输血,这会儿看到儿子这么没出息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小朋友献了200cc的血给你救回来了,你在这说什么胡话呢?” 这会的功夫,殷醉年已经抱着难吃的薯条走到殷景言床前了,他叼着还没吃完的,又抽出根新的递到殷景言嘴边,“哥哥吃…” “宝宝你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殷景言用嘴巴叼住了薯条,几口就整根吞了下去。 “殷醉年,殷红的殷,醉虾的醉,年糕的年。”殷醉年觉得自己简直是孤儿院里面最有文化的小孩。 殷景言眼睛亮了亮,“诶!殷红的殷,你岂不是和我们一个姓?妈妈既然哥哥走丢了,可以让他做我的哥哥吗?” “……”殷母也懒得纠正这个上贵族学校三年级的儿子那个字和红组词的时候 不读yin。 她说:“年年比你小,而且一个人的位置是不可以被另一个人取代的,就算你哥哥不在了,他也始终是你的亲人,你不可以这样想的,知道吗?” 殷景言听不明白,“那就让他做我的弟弟,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哥哥,像我哥对我那样对他。” 殷母只觉得头痛。 大儿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开始能够简单地处理公司事物了,也能帮着自己带着弟弟。 如果大儿子还在的话,自己现在根本不需要这么糟心。 *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后面还有更糟心的——殷醉年给自家儿子输血的事情被对手安排的人给拍到了。 这件事情的舆论在网上闹得很大。 殷母不得已站出来说俩夫妻早就决定收养殷醉年,是因为孩子懂事,才主动提出要给哥哥献血。 他们也是在问过医生,确认这件事情不会对殷醉年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的情况下,才同意他这么做的。 这个声明出来之后,虽然网上还是有人怀疑他们收养和自己儿子血型吻合的小孩在身边是否有别的心思,但事太总归是平息了些。 而这些事情显然不是殷醉年这个小孩子能够理解或者关心的。 直到他从来探望殷景言的同学对自己的评价:“我听说你这个弟弟是主动要给你献血的,现在网上闹出那么大的风波,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殷景言蜷在沙发上玩平板,“我有什么好觉得的?” 那个同学觑了眼坐在沙发对面安静吃水果的殷醉年,压低了声音,“你小心他是你爸的私生子,故意演这出来争加产的,要不是这样,我坐这里说他,他怎么没有反应?” 可是他们两个没有注意到的是,坐在对面的殷醉年嘴巴已经撅得老高,整个人无声地在哭。 他就是反应比别人慢,又不真是个小傻子,这种窃窃私语的小声远远要比大声的怪叫更加让人喘不上气。 殷醉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脑袋麻麻的像有电流在往上冲。 他勾着手指扣了扣眼窝,把眼泪水带掉了。 经过在孤儿院多次吵架输掉的教训。 殷醉年不打算跟他们掰扯,放下果盘,就哒哒哒的往外面的院子跑。 却不知道他这个行为放在两个大少爷眼里才更加招人厌,“你看吧,我就说你这个弟弟心里野着呢。”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殷醉年是不知道可以找人给自己做主的,加上他现在不用讨乖也有饭吃。 逐渐得落在殷家人眼里他开始变得没有那么讨喜。 只有殷景言还看中他这张脸。 殷醉年刚参加完比赛回来,累的要死,回到家里就直接瘫在二楼客厅的地板上,酸疼的腰肢才感觉到舒服。 渐渐的,殷醉年的眼皮越来越沉。 不行…睡在外面会感冒… 好困… “宝宝好漂亮…” 殷醉年吓得猛得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殷景言现在正压在自己身上,他总算松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哥你快从我身上起来…” “没关系…爸妈今天出去了,没有人会发现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殷醉年手撑着地面就要爬起来,“我刚从外面回来,快要累死了,你快起来让我去洗澡…” 殷景言听到他这样说心都要化了,“宝宝不洗澡也香香的,快让哥哥亲亲。” “!不行!”殷醉年吓得汗毛倒竖。 殷景言却以为他是欲拒怀迎,“不要这么害羞…会很舒服的,我们还没有亲过呢。” “不要!救命…”殷醉年偏头躲过他的亲吻,对方温热柔软的唇落在他颈间,少年却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被送进了冷冻室。 殷醉年没有那么喜欢跟别人讲话,他对家里隔音的好坏是没有数的,这会儿吓得慌了神,手指就无意识乱抓,当摸上那个铁盒的时候手比脑子更快的砸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尖叫,殷醉年扭头去看发现是殷家夫妻提前回来了,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湿热的温度,他低头去看入目,便是一片猩红。 殷醉年脑子好像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脚的,反正当他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现在正坐在医院里监护室外的塑料长椅上。 “景言就算再怎么犯浑也不应该强迫他的弟弟啊…” “我看倒不一定,就算他要欺负小年也不可能在客厅啊,况且景言再怎么说也是他哥哥,他就算不愿意也不应该往人脑袋上打…” 医院的隔音并不是很好,即使关着门,里面的人还刻意压低了嗓音,私人病房内夫妻两个小声的交谈还是分毫不差地落进他耳里。 “这事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小年小时候多乖啊,瞧着就招人疼…唉。” 殷醉年手里攥着几张连自己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从管家那里接过的缴费单,他心脏胀痛得厉害。 直到病房里的议论停止,殷醉年深吸了口气,他木着脸,同手同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脑袋缠着绷带的某人终于悠悠转醒了。 殷景言的精神看起来不算很好,殷父也就上前给儿子喂了点热水,这才让他重新有力气靠在床上坐好。 也有力气胡言乱语,“爸妈是我要跟宝宝谈恋爱的,我们本来也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没有很会擅长学习,正好宝宝成绩好到时候让他报清大的管理系,交给自家人也更放心啊。” 殷醉年心里憋闷得厉害,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刚才的那股委屈劲儿又涌了上来,直愣愣站在那里,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 “宝宝你怎么哭了,没关系的宝宝,哥又不怪你,是哥太着急了,你不想亲的话就等你再大点儿。”殷景言伸手想要摸他的脸。 殷醉年侧身躲开了,场面上的气氛很尴尬,殷父殷母也已经听红温了。 殷父忍着怒气质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殷醉年感觉胃里都开始翻涌,“我…我不喜欢哥,我没有…没有在和你谈恋爱。” 殷景言睁大了眼睛,殷醉年也想生气 惊讶,他不知道殷景言有什么可惊讶的,可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听他语气失落:“那可能是我搞错了。” 殷醉年小脸已经皱巴成一团,他双腿好像灌了铅,寒意从脚底心直窜全身。 他张了张嘴,感觉舌头都不听自己使唤,“我没有在和你谈恋爱…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够了,殷醉年我觉得你是很懂事的孩子,当初也是景言闹着非我要我们收养你,你才能享受到现在这么好的生活跟教育。”殷父根本听不下去。 言语间也没有半点收敛,“你平时跟谨言拉拉扯扯的,没说两句话就脸红,自己那么喜欢吃的东西,也都留给景言,我们做父母的不是看不到。” 他似乎是恨铁不成钢:“景言早就跟我们说过他喜欢你,可是你不能仗着他喜欢你,把他打伤了,还在这里死不承认。” 殷醉年不想说话,就是一个劲掉眼泪。 殷景言心疼,伸手抓住少年手臂,硬把它扯了过去,“爸!你那么凶干什么?宝宝脸皮薄你不知道啊!” 手臂猛地撞上床上的铁板,很痛,殷醉年咬住嘴巴不敢哭出声音。 场面上闹得厉害,可能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殷父骂的很凶,殷醉年用手指堵住耳朵不想听。 “醒了就赶紧和我们回去。”殷母好像看出来点什么,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拍板说要出院,这才让男人的质问声停息。 回家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 直到进了家门,佣人已经扶着殷景言走到了楼梯拐角的地方,眼见着殷家夫妻也要走了。 殷醉年终于鼓起勇气,把憋了一路上的话讲了出来,“我想要住校。” 第6章 2.才离家出走就被老男人勾引了 场面上很安静。 只有殷母最后站出来说话,“你最好不要住校,我打个电话跟校长说下吧,你还是跟之前那样不参加晚自习,我在你学校旁边租个房子给你,让阿姨过去负责你的起居。” “…谢谢妈妈。”殷醉年眼泪都快哭干了,他咬住嘴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开口的时候嗓音很是干涩。 “……” 殷醉年憋了满肚子的委屈,就算洗完澡躺到床上也睡不着,稍微动下脑子,眼睛又开始止不住往外掉眼泪。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有剪刀在往里面搅,要把自己活生生撕开了。 殷醉年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挂掉遮盖视线的眼泪,他打开灯,拉开抽屉,把自己的袜子穿好。 从角落里找出两年前出去旅游用的大型行李箱,然后拉开衣橱,把自己从冬到凉的衣服一件一件往里塞。 塞到一半,他又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干脆就瘫在地上坐了会,然后才爬起来找自己的蓝牙耳机戴上,继续收拾行李。 收拾完他就干脆利落地拉上箱子下楼,走到玄关的时候又停在门口,打开箱子把自己的几双常要穿的鞋子装进去。 直到拖着箱子走到小区门口,殷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动静发现他不在家里了,殷醉年突然又有点哽咽。 他平时其实有点不太走路,出门虽然没有专车接送,但是就算很近也会打车。 但是殷醉年直到自己今天没地方去。 他的年龄没到,自己开个酒店也不可以,现在是晚上7点半,他还要等六个小时,学校开门了才有安全的可以睡觉的地方呆着。 而且他说虽然嘴上说想要住校,但其实相比起家里面,学校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对他才是真的折磨。 所以殷醉年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殷家的位置离CBD很近。 他想起来那里有家馄饨店很好吃,但他其实也只吃过一次。 因为那家店家的习惯是不外送,也不接受跑腿,殷景言有时候就总是喜欢哄他到这里给人带回去。 几次之后,殷醉年就故意说自己特别讨厌吃馄饨,每次闻到馄饨的味道都想吐,才没有继续被大少爷使唤。 殷醉年想再吃吃看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使唤了那么多次。 可是他根据记忆走了好久,导航也显示他已经到了位置,可他就是没有找到那家店。 殷醉年想,虽然这里离家近,但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那家店可能没有开了。 他明明也很喜欢吃的,结果因为不想和殷景言吃同样的东西,所以只吃过一次。 “呜…”殷醉年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 这些年,周围的同学都说他是很不知足的小孩,他不是不知道的。 他们都说自己这么好运被殷家收养了也不知道卖乖,活该没有人喜欢;又说自己不知好歹明明只是个养子,却那么清高,谁也不愿意搭理… 可是殷醉年有时候也怀疑自己,可能就是个很不知足的小孩。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其实能跟着殷景言后面讨口吃的也很好了。 …可是他不愿意。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殷醉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着箱子,整个人坐在花坛的小坎上,他小脸都哭花了红扑扑的,瞧着白得能透过皮肤看见底下的血管。 他眼睛有些滚圆,又不是传统的路演,反而眼角有点上翘,看起来就像只没有攻击性的小羊驼。 小羊驼有点近视,还不喜欢戴眼镜。 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差点把人认成了殷景言,心脏吓得要跳出来。 他努力吸了吸鼻子,把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来戴好,才确信这个人跟殷景言完全是两模两样。 宽阔的肩膀,修长笔直的身体,身上西装穿得干练,衬衬衫下明显藏着副锻炼到极致的肌肉。 十足的精英派头,完全不是殷景言那个二世祖可以比的。 殷醉年不想跟他多说,身体贴近大腿,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地里,“我没事。” “你现在有地方去吗?”肌肉很大块的男人蹲下来跟他讲话。 不对,这样称呼人很没有礼貌。 那就是戴着单片金丝眼镜的男人,殷醉年觉得他可是那个老bking了,偏偏锐利的眉眼,配上恰到好处的略微内勾的鼻尖,看起来就是矜贵又有钱。 可恶,等我赚钱了,我也要这么穿。 可是我好穷啊… 想到这个,殷醉年仰起脸,开始小声掉眼泪,“爸爸因为哥哥骗人不要我了…” 殷景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似乎是没有哄孩子的经验,站起身,手忙脚乱从西服外套里摸出纸巾塞进少年手里。 紧接着就又摸出钱包,殷醉年看到他把里面所有的红钞和零钱都取了出来,他说:“如果你没有住的地方的话,可以先去对面那栋大楼开个房间住几天。” 殷醉年看他这么笨,就有点不太想哭了。 “我还不能开房间。”他嗓音脆生生的,说完,看着男人手里的钞票,努了努嘴也并没有想要。 殷景深似乎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坚定的把钞票塞进他的另一只手。 要有点厚,大概有三四千块钱,殷醉年努力握好。 “那你现在还可以回家吗?”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我不想回家。”殷醉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看起来乖可怜见的。 “…如果你没有地方住的话,”男人沉默了两秒才说,“你要不然晚上的时候跟我回去。” 殷醉年下意识眨了眨眼睛。 被陌生男人邀请回家这种事情听起来也太掉san了,但是殷景深出手就给自己几千块钱,至少应该是个体面人。 所以殷醉年纠结了几秒钟也没有决定好要不要拒绝。 男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虑,主动掏出了自己的名片给殷醉年看。 “星辰科技?”殷醉年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公司的名字,不过办公地能够放在CBD最中心的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 “我看你衣服穿得单,今天气温低,别感冒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到楼上坐坐,我们公司暖气还挺足的。” 男人话音刚落,殷醉年就感觉到身上被冷空气冻凉的卫衣被风刮过又贴近了几分皮肤,冻得他一个机灵。 男人的西服外套顺是披在了他身上。 殷醉年感觉自己在被勾引,他不禁努了努嘴,“好冷哦。” 虽然眼前这个人和殷景言那个坏家伙长得很像,但是看在他戴金丝眼镜的份上。 唔,自己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他的勾引。 殷醉年低头蹭了蹭脚尖。 他披着男人的西装上楼,跟在男人后面去办公室的路上,有员工好奇老板怎么下去一趟,就拎着个二十几寸的行李箱,身后还带着个小孩。 有人勾着马克杯的杯柄走到前来问道:“老板这小孩长得好可爱啊,是你家亲戚吗?” 殷景深没有搭理对方的询问,殷醉年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就这么冰冰凉凉的整个小只贴着男人后背,脚尖凑着脚跟粘进了办公室。 进了地方,殷醉年脚掌就不往上抬了,他搭在披在背上的西服上,把自己整个人裹得很紧。 然后就看到男人利索的把他的箱子推到沙发前边放着,去饮水机的位置给他泡了杯热水,把杯子递到他手里,就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难道不是要勾引我吗? 殷醉年忽然又有点想哭了。 “呜…”好丢脸,好丢脸。 “怎么又哭了?”抬头就看见男人已经推门进来,手里提着热水和毛巾,没等他反应过来,热毛巾就已经捂上了他的脸。 感觉到现在脸上的眼泪被小心擦掉,殷醉年忽然又感觉心情变好了。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殷景深趁机揉了把他细嫩的小脸,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么相信陌生人不怕又被欺负吗?” 殷醉年吹气鼓起了脸颊,张开手心也要男人擦。 殷景深原本就有点见色起意,这会儿巴不得他这么粘人,单手捏住人掌心,然后又用毛巾包住一根手指,缓慢的在他皮肤上磨搓。 直到每一根指缝都被擦干净,才把他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杯子端过来,随意放在旁边的储物柜上,重复刚才的动作。 “我还有工作,你自己坐在这玩一会?”殷景深微微屈起一条腿,尽量不让少年把头仰得很高,才能和自己对视。 殷醉年实在有点困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还有公司能运转到这么晚的,这会儿实际上有点儿没心思理人。 就自顾自把男人给他泡的那杯水端到茶几上放好,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感觉到硌人,就把裤兜里的钱和纸巾掏出来。 然后把手机横过来打开,自己很喜欢的动画片开始看。 一集动画片过去,听到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殷醉年才感觉整个人都已经回暖了,甚至还有点热。 但他并没有把男人的外套脱掉,而是打开手机搜索了几家自己很想吃却从来没有点过的外卖库库开始下单。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助理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拎了好几盒子外卖到少年眼前,“这个7259的尾号是你的吗?” 殷醉年疯狂点头。 助理收到明确的答复看了眼老板,得到老板的肯定,打了声招呼就推门走了。 “你要吃吗?”殷醉年歪头问他。 “你自己吃吧。”殷景深忙着敲键盘。 殷醉年就没有再问他,自顾自的开始拆包装,包装有点太多了,他有点拆不过来,就边拆边吃。 吃着吃着,他又有点想哭,直到拆到一份甜点,他有点哽住了,“这份好像不是我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