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当郎中,你靠生娃建神朝?》 第1章 多子多福系统 烈日当空,黄土飞扬,破败的驿站外,临时围起的木栅栏边围满了人。 一群男男女女挤在栅栏里,一个两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他们不是平民,而是奴隶。 只见一捆捆稻草被扔在地上,衙役冷着脸坐在一旁,手持木簿,身后的几名士卒面无表情,手握长矛。 “下一组,编号四十二到四十五。” 随着衙役话音刚落,一串铁链哗啦啦地响。 四个被枷锁锁住的罪奴踉踉跄跄地被推了上前,站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围观者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嘲笑和吆喝。 “哟,长得还算干净!这姑娘,能当媳妇儿!” “别傻了,边军都要女奴,她要是没人买,可是要被拉去当军妓的!” “我说,那小子不是秦家的败家子吗?你也来凑热闹?”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哄然,不少调笑的目光朝着角落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人站在角落,衣袍上还沾着干涸的泥土,头发乱糟糟地扎着,眉宇之间透着些许清瘦。 他此刻神情恍惚,似乎还有几分呆滞。 “我……穿越了?” 也就在此时,一个机械音在他脑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灵魂融合完毕,多子多福系统正式激活!】 【新手礼包已发放:体质强化(初级),白银二十两,疗伤圣药白玉膏一瓶。】 【系统提示:开枝散叶,方为人间大道。宿主每增添一名子嗣,都将根据子嗣的潜质获得丰厚奖励,包括但不限于医术、武学、良田、财富等。】 耳边的嘈杂声渐渐远去,无数的记忆从秦少琅脑海中涌出。 原主名与自己同名同姓,本是蓝田镇一个郎中之子。 父亲医术不错,家中虽不富贵,却也自给自足。 但自打父亲一次上山采药失足摔死后,原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沉迷赌博,斗鸡走狗,还把家中房产田地全都输给了同村的混混赵瘸狗,最后甚至沦为乞医为生,被同村人耻笑为“废物郎中”。 而自己,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军医,却偏偏穿进了这个人的身体里。 一时间,秦少琅的神色不由得多了几分微妙,脑中迅速翻涌出这个陌生世界的格局。 这是一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名为大魏,迄今为止国祚已经三百一十年。 和曾经初建时的辉煌不同,如今国政腐败,权臣当道。 西北有蛮族虎视眈眈,南疆多瘴疫匪患,百姓民不聊生。 流放、贱卖、征役、苛税……便是寻常百姓的日常。 就算你有幸在官府寻觅一份差事,日子也同样不好过。 就如同此时贩卖罪奴的这些衙役,本身也就穷苦,早已习惯在半路把奴犯私卖。 只需回去一句“路上病亡”,便再无人过问。 对于这些奴犯而言,被买走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朝廷所流放的罪人,若不被人买走,只能一路押解去边疆,不死也残。 男人被当做苦力干活儿致死,女子十之八九都成了边疆士兵泄欲的工具,最终也是死状凄惨。 被百姓或是地主家里买走,或许还能讨口饭吃。 “嘿,秦废物,看什么呢?” 一个背着斗笠的庄稼汉冷笑一声,望向秦少琅的眼神中尽是嘲讽:“你也想买人?拿什么?你还剩几颗粮?” “他要真敢买,算我输。” “买了也是拖油瓶,不到月把他榨干。” “听说这位秦郎中,前几日还在乞人家剩汤呢!”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体面但满脸横肉的年轻人,名叫赵瘸狗,是本镇有名的地头蛇。 平日里横行乡里,这些年靠欺行霸市与收买田契发了不少横财。 只见赵屠狗咧着嘴,嘴角一边咀嚼着狗尾巴草,一边满脸不怀好意地看向秦少琅。 一时间,众人顿时哄笑一片。 然而秦少琅却没有理会他们的话,眸光落在场中的奴隶身上。 只见那站在最前方的女子身形纤瘦,衣衫破旧,却难掩容颜出众。 一双眼睛清澈如水,黯淡中带着一丝执拗的光。 看着眼前之人,秦少琅的脑海中浮现出些许记忆。 按照大魏最新的律法,男子年及冠三年若未婚娶者,将视为无后孤丁,按律抽入军营,征入边疆为兵。 原主已过二十,却一直未婚,按这年月来算,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被抽去边军了。 那前线可是人吃人的地狱,一旦去了,基本等于宣判死刑。 原主当初生生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赌钱、斗鸡、欠债,把家底全输了出去,最后连命都没保住。 而眼下嘲讽他的赵屠狗,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仅骗走了他最后一块田契,还曾在众人面前羞辱他“连个老婆都讨不起”。 想到这里,秦少琅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老婆? 那便是今天的题眼了。 他心念一动,查看系统面板,目光落在了苏瑾姐妹身上。 【系统任务发布:拯救无辜姐妹,开启家族基石。】 【任务奖励:解锁精酿蒸馏相关技术。】 一个能干活、能生养、还符合自己审美的妻子,外加一个未来发家致富的关键技术,这笔买卖血赚! 他不光要讨,还要讨个谁都不敢碰、谁都不稀罕、却偏偏最合他心意的女子。 就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打赵屠狗的脸! 这些年乡亲也给他介绍过几桩亲事,说是“好生养、能干活”,可一个比一个膀大腰圆,秦少琅光是听描述就头皮发麻。 如今这女子虽瘦,却是他见过最清灵脱俗的容貌。 若说娶妻,她倒是个极好人选。 看到秦少琅的目光落在那纤瘦女子的身上,围观众人再度爆发出嘲弄的笑声。 “秦废物,这便宜你都不占,还等什么?” “啧啧啧,瞧着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脸好看有什么用?买回去连活儿都干不了!” “你家不是穷得快饿死了吗?再多张嘴,怕是想喝西北风吧!” “再说了,这女的看着水灵,可她若真是个好货色,早就让大户人家抢走了,怎么会轮到你?” “说不定人家秦公子就好这口呢,行医时候磕到了脑袋也说不准——” 听着周围人的不屑调侃,那女子忽然“扑通”一声跪下,脸上带着卑微和恳求,冲着秦少琅磕了一个头。 “这位公子……求您,救救我和我妹妹。” 她说得很轻,但周围却一下子安静了几分。 秦少琅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站着另一个少女,年纪稍小,面容清丽,一脸惊恐地躲在姐姐身后。 “只要您买了我们,我什么都可以做……” “哪怕是下地、洗衣、砍柴、暖床……只要能活下来。” 那女子声音发颤,头却低得更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秦少琅的目光扫过二人,忽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唤苏瑾。” “妹妹叫苏棠。” 女子声音低微,望向秦少琅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希冀。 她深知周围人对她们姐妹俩的态度,若是连眼前唯一对她们感点儿兴趣的人都不出价了,只怕她们姐妹两个…… 想到这里,女子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凄切。 然而秦少琅却只是点了点头,忽然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破布包,里面是他特地揣来的一斤粮食。 他将粮递给那名坐着的衙役,微微颔首开口说道:“一斤粮,买这两人。” 随着秦少琅话音的落下,那衙役的面色都有几分微妙。 “你当真要这二人?” “还有没有旁的出价的?” 衙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人,得到的皆是摇头否认。 就连他都不由得有几分诧异,收下了秦少琅的这一斤粮食,心中犯着嘀咕。 倒也不是嫌价低,而是惊讶这姐妹二人居然当真有人要。 毕竟在这世道上,所有人都恨不得给家里添个干活儿的壮丁。 像是苏瑾苏棠这种瘦弱女子,根本就卖不出去,甚至恐怕走不到边疆就死在半路了。 眼瞧着有人愿意买,衙役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疯了疯了,疯子疯子,带一个拖油瓶就算了,还要两个?” “这不是娶媳妇,这是收祖宗啊!” “摊上两个花瓶,要不了俩月就得鸡飞狗跳!” 衙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给旁边的兵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姐妹二人的手铐解开。 见到衙役这般态度,秦少琅倒是没有丝毫在意,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苏瑾姐妹二人的身上。 第2章 娶妻不都是先打一顿? 苏瑾跟在秦少琅身后,怯生生地抱着妹妹苏棠,小心翼翼地跨进这间低矮的茅屋。 而这也是秦少琅头一次回到自己的家中,屋里光线昏暗,一股潮湿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破旧木桌歪在一旁,屋角堆着些发霉的稻草,几只老鼠从墙角蹿过。 看到这家徒四壁的模样,秦少琅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这哪里是家?分明是连狗窝都不如的破屋。 “苏瑾。” 秦少琅刚想转头和苏瑾姐妹商议一下晚上的住宿问题,却对上了一双慌张的眸子。 “公子……若要打,就打我吧。” “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求您不要伤她。” 只见苏瑾面带几分哀求的将妹妹护在身后,低声开口说道。 看到苏瑾这副模样,秦少琅不由得有几分愣神。 “打你?” 他一脸莫名其妙的打量着苏瑾,似乎是在思考着自己买回来的是不是个傻子:“我为何要打你?” 苏瑾眼中一丝挣扎,终于还是低下头,声音如蚊:“娶妻不是都……先打一顿,立立威?” 一时间,秦少琅顿时哭笑不得。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礼教森严、上下压迫的封建社会,没想到居然还有这般荒唐婚俗? 娶妻先打一顿?这是娶媳妇还是驯马? “谁告诉你的这些鬼话?” 秦少琅摆了摆手,语气认真的开口说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我既买了你们,就不会打你们。” 苏瑾闻言心头一怔,抬头看着眼前这身形瘦削的男子,眼中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我不信你是坏人。” 就在此时,苏棠却突然开口,小手紧紧拉着姐姐的袖子。 苏瑾脸色微变,连忙想阻止,但秦少琅却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你们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坏人。” 他说罢,望了望屋内四处漏风的土墙和空荡荡的粮缸,叹了口气。 “不过,这家当……比我想的还惨。” 秦少琅转身推开门,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你们先在家收拾一下,我去河边看看,捞几条鱼回来果腹。” “公子……您一个人?” 苏瑾下意识的想阻拦,却终究没说出口。 等到秦少琅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屋内一时陷入沉寂。 “姐姐,他看起来不像坏人……” 苏棠凑近姐姐拽了拽袖子,压低声音说着,目光四处打量着屋内。 虽然瞧上去破败了些,但收拾收拾也不是不能住。 “不管他现在怎样,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你忘了吗?娘说过,真正厉害的人,往往一开始都藏得最深。” “我们一定要小心,尤其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而苏瑾则是多了几分谨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郑重。 “可万一他真的只是个好人呢?” 苏棠眨巴着眼,似乎是有几分不解。 她年岁尚小,尚且不懂这些弯弯道道。 她只知道,这个大哥哥在自己尚且不富裕的情况下,还愿意拿粮食救下她们姐妹,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苏瑾握住妹妹的手,叹息着开口说道:“希望如此。” “他出去捕鱼……但那副模样,怕是一条都捞不回来。” “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去山下找些野菜吧。” ………… ………… 此时的秦少琅,并不知道这姐妹二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正站在离村不远的一处小溪旁,卷起裤腿,双脚踩在湿滑的石头上,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认真。 溪水清澈流速不快,水草间隐约可见游动的鱼影。 他眯起眼,慢慢蹲下身来。 若换作原主,只怕连鱼都分不清哪是头哪是尾。但秦少琅不同。 他曾是部队中的专职军医,野外求生训练过整整两年。 野外生火、采药、陷阱、潜伏、甚至徒手捕鱼,他样样精通。 只见他掏出一根随身携带的小匕首,找了一段枯枝削成简陋鱼叉,埋伏在岸边水草处。 眼看着鱼影逐渐靠近,他手中的鱼叉猛地一刺! “噗!” 水花溅起,一尾大鲤鱼翻出水面,被他一把按住抛到岸边。 没过半个时辰,岸边已躺着四尾大鱼,最重的一条足有两斤多。 他抹了把脸,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这鬼地方虽乱,倒也算资源丰富。 如此一来,倒也不愁吃喝。 而此时的苏瑾与苏棠,则是提着破箩筐绕着村外的田埂转悠。 村中多是些贫瘠土地,杂草遍野,能吃的野菜早就被村人采摘干净。 两人沿着山脚爬了好一阵,终于望见远处几株野葵。 但还未走近,便听得草丛中一阵低沉的咆哮。 “呜……” 听到这声音,苏瑾脸色顿时煞白,猛地拉住妹妹转身就逃。 “有狼……是狼!” 两人惊慌失措的逃下山坡,甚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待回到村头时,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姐姐,我们……我们要不要告诉那位公子?” “说什么?” 苏瑾喘着气,语气中似乎有几分无奈:“说我们要上山找吃的差点被狼咬死?” “还是说我们是身份不明的罪女,可能还被官府通缉?” “那现在怎么办?” “等他回来吧……希望他别太失望。” “万一他捕鱼失败,我们今儿就得饿肚子了。” 姐妹二人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嗓音。 “喂,快把锅架起来,我把鱼带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姐妹二人不由得一怔,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只见夕阳余晖下,秦少琅身影被拉得老长,右手提着两尾大鱼,左肩还扛着一串。 一瞬间,苏瑾心中一股复杂情绪涌上。 “……他真的,抓到了。” 她咬着唇轻声开口说道,低头敛去眼中的神色。 苏棠小声附和:“好厉害。” 秦少琅走近看了两人一眼,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们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刚从山上下来,也没找到什么吃的。”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少琅所打断。 “那正好,今儿就让你们吃口热的,今晚有鱼汤喝了。” 秦少琅勾起一抹轻笑,柔声开口说道:“走,我们回家。” 苏瑾低下头,不知为何,鼻头微微发酸。 第3章 恶人上门 秦少琅提着几尾鱼回到家门口,刚一踏进屋中,脚步便顿住了。 屋子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那满地稻草和灰尘不见踪影,破桌被擦得一尘不染。 甚至连窗边缝了大洞的麻布帘子都被人细心缝补了一半,地上洒了清水压尘。 虽然家徒四壁,但看起来竟多了几分家的模样。 他微微一愣,心中泛起几分温热。 “你们……收拾的?” 苏瑾一边搂着妹妹一边点头,略有些局促的开口说道:“没什么事做,就顺手打扫了下,让您见笑了。” “见笑?” 秦少琅轻笑着摇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慰:“我得谢你们才是。” 如此看来,自己把她们买回来的选择倒还真有些道理。 苏棠却早已被他手里的鱼吸引了注意力,两眼亮晶晶的开口说道:“这鱼看着就新鲜,还在动呢!” “公子您真厉害!” 秦少琅摆了摆手,顺手把鱼放在了水缸旁:“运气好罢了。” “我来杀鱼吧!” 苏瑾主动站起身来,苏棠更是紧随其后。 “我也来帮忙!” 秦少琅正准备点头,却在看着她们接过鱼的动作时眸光微动,脸上那点笑意淡了几分。 二人接鱼时那细致谨慎的动作,看得出对这种活物极为陌生。 苏瑾握鱼的手法笨拙得令人发指,苏棠甚至被鱼尾一扫,吓得惊叫一声差点把鱼扔出去。 这哪像是下过厨房干过活的模样? 秦少琅眯了眯眼,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这两女看起来柔弱却勤快,肯吃苦,却完全不谙厨艺。 皮肤白皙、手指细腻,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出身。 若说她们是寻常村户女子,怕是难以令人信服。 不过他并未当场戳破,只是笑着说道:“还是我来吧。” “你们这刀法……若不是鱼命苦,怕是要命丧你们刀下。” 秦少琅略带几分调侃的开口说道,神色中似有几分无奈。 “这……可使不得。” 苏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开口说道:“《礼记》有言,君子远庖厨,公子既是男子,怎可……” 然而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秦少琅所打断。 “这儿可不是《礼记》里头。” 秦少琅一边卷起袖子,一边笑着开口说道:“咱们这儿是穷得响叮当的破屋,要是你们来煮鱼,我怕今晚得吃生的。” 只见他动作利落地宰鱼、去鳞、剖腹,洗净血水,不一会儿便清理妥当。 秦少琅很快便生起了火,用锅熬汤时还顺手抓了些村头常见的野草调味。 这些都是他前世军中野外求生时学的本事,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不一会儿,浓郁的鱼香便从锅中升腾而起,香气随着炊烟袅袅飘出,钻进鼻腔,让人食指大动。 苏棠早已咽了好几次口水,眼巴巴看着锅边。 苏瑾虽矜持些,神情却也掩不住期待。 “行了,别流口水了。” 秦少琅端出一锅热腾腾的鱼汤,笑着开口说道:“先喝汤,暖暖肚子。” 三人围坐在桌前,破旧的桌子上摆着一锅鱼,还有几个干裂的粗瓷碗,简陋的令人唏嘘。 可汤刚一入口,姐妹俩就同时睁大了眼睛。 “好……好鲜啊!” 苏棠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就算是从前她也没喝过这么鲜美的鱼塘。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鱼,味道竟能这么好。” 苏瑾也轻轻点了点头,眼中一片柔色。 秦少琅一边喝汤一边默默观察两人,眼底划过些许打量的神色。 苏瑾喝汤时虽然动作克制得体,但不时偷望苏棠的碗,生怕妹妹没吃饱。 苏棠则吃得飞快,狼吞虎咽中仍不忘把最大的鱼块夹给姐姐。 他轻轻笑了笑,心中的疑窦虽未散尽,却也多了几分怜惜。 “来,多喝点,明儿还不知有没有这运气。” 他一边说着,又给两人添了些汤,语气中尽是笑意。 然而谁知道这饭刚吃到一半,门外便传来一阵粗俗的大笑声。 “哟——听说秦少琅你小子翻身啦?还娶了两个婆娘回家?” 只听得大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几个满身酒气、衣着油腻的壮汉闯了进来。 为首那人满脸横肉,左眼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正是村东头地痞赵瘸狗的手下,昔日便常和秦少琅鬼混一起。 秦少琅一见这几人,脸色顿时铁青,眼神冰冷如霜。 正是他们设赌局骗得原主倾家荡产,将他逼得变卖田地,家徒四壁。 若非今日他穿越重生,原主怕是已死于街头。 “你们来做什么?” 刀疤眼一屁股坐到桌旁,拿起一块鱼就往嘴里塞,边嚼边嘲笑道:“做什么?当然是来讨债啊。” “你他娘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老子早就把欠的那点银子还清了!” 秦少琅咬牙切齿的冷声开口说道,眼底的怒意溢于言表。 “那是本钱。” 刀疤眼咧嘴一笑,朝着秦少琅搓了搓手指:“可利息呢?你不懂规矩了?” “利你娘个头。” 秦少琅起身拳头紧握,怒声喝道:“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 “滚?想得美!” “听说你小子娶了两个婆娘……既然没钱,那就把她们留下,兄弟几个乐呵乐呵,债也就不追了!” 一句话说完,刀疤眼的目光猥琐地扫向苏瑾和苏棠,微微眯起了双眼。 苏棠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紧紧靠在姐姐身后。 苏瑾则是满脸愤怒的咬着牙,眼中满是屈辱与恐惧。 “你找死。” 见此秦少琅低吼一声,脚下步伐一错。 他原本就有军中底子,这具身体虽孱弱,但技巧仍在,身法精准。 眨眼之间,便已冲至刀疤眼面前,一拳轰在对方面门。 “砰!” 刀疤眼哀嚎一声,捂着鼻子倒飞出去,鲜血飞溅。 眼看着事情不妙,其他几人怒吼着冲上,却被秦少琅抓住一人的手臂猛地一扭,“咔嚓”一声,对方立刻惨叫连连。 不一会儿,三人被打得满地打滚,连连求饶。 “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 秦少琅低喝一声,眼底尽是冷意。 几人扶着鼻青脸肿的刀疤眼,灰头土脸的跑出屋外,还不忘放狠话:“小子你等着,老子明儿就让你横着出去!” 第4章 不妙 眼看着赵瘸狗等人落荒而逃,秦少琅转身收拾残局,却忽然听得身后一阵惊呼。 “棠儿!” 他猛地扭头,只见苏棠面色惨白,身子一晃竟软软地倒了下去。 苏瑾慌忙扶住妹妹,却已觉她气息微弱,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 秦少琅快步上前,蹲下身按住苏棠手腕,搭了个脉。 几息之后,他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果然是身子本就孱弱,再加上受了惊吓,气血逆乱,才会晕厥。” 秦少琅迅速抱起苏棠,放到屋中那张破旧的床榻上,吩咐苏瑾去取热水,自己则从角落破箱中摸出随身带的干净针囊。 这是他穿越时仅存的贴身物之一,里头装着几根银针。 他沉声定气,迅速为苏棠施针,引导气血回流,再按住几处要穴,缓缓疏通经络。 过了一会儿,苏棠睫毛轻颤,终于悠悠转醒,声音中仍带着几分虚弱:“姐……姐?” “棠儿!” 看到苏棠醒来,苏瑾顿时扑上前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担心,都是小问题。” 秦少琅收起银针,替她掖好被角,轻声开口说道:“她没大碍,就是体虚,加上惊吓过度。” “接下来几日要好好静养,清淡饮食,别再受惊。” 听到秦少琅这话,苏瑾匆匆抹了抹眼泪,对着秦少琅深深一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然而他却只是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你们都说了要跟我,那我自然不会让你们被人欺辱。” 随后秦少琅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抬头看着屋顶破漏的茅草,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如今虽然一穷二白,但只要你们信我,我定不会让你们再饿肚子、受冷眼,更不许再被人欺负。” 随着秦少琅一番话的落下,苏瑾轻轻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滋味来。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秦少琅便起了身。 他看了眼仍在熟睡的苏棠,又看向躺在她身边守夜未眠的苏瑾,心头微动,披上外袍准备出门。 秦少琅拎着藤篓,原打算照例进山觅些野味果腹。 可刚走到村口他便停下了脚步,眉头微皱,望着远处尚带着晨雾的山林,沉默了片刻。 “野味虽香,但却难得几只。” “一顿两顿倒也好凑合,可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秦少琅抿了抿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思索。 他若是捕鱼、设陷阱、采山货,倒也确实能糊口。 但日子就像一口破锅,糊是能糊,就是永远补不完。 “靠打猎捕鱼撑日子,只能熬命,熬不出前程。”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浮出一抹清明,口中喃喃道:“这年月,想活得像个人样,终究得做生意。” 一时间,秦少琅的脑中迅速掠过几种可能。 卖粮?他手里没地。 织布?无布机、无人手。 开馆授课?没人信一个赌徒能讲出圣贤书。 然而就在这时,秦少琅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两眼一亮。 “这大梁别说是乡下了,就连镇上京中的酒馆也只卖浊酒,发酸寡味。” “村头那家烧锅坊,度数也不过二三成。” “若我能酿出一批纯净烈酒,酒体剔透、香醇浓烈,非但可卖给村里老汉解馋,说不定还能引来镇上酒肆采买。” “这年头,做生意才是翻身的法子。” 秦少琅越想越觉得可行,想到系统的奖励都忘记领取了。 随着奖励提取,不少相关知识出现在了脑海。 酿酒的原料不过是粮食、泉水、酒曲什么的。 前者好说,如今正值乱世,官府整日上门搜刮粮食,连半文钱都不给。 那些庄稼汉也不敢卖给粮铺,毕竟一旦被官兵发现,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以至于家家户户勤勤恳恳干了一年,结果收成下来地窖囤的粮食发霉都不敢卖,像原主这种半袋米都拿不出来的懒汉倒也少见。 自己随便拿些鱼去找些熟络的乡亲,换点儿粮食来不算难事。 毕竟这年头米面好说,肉可不好整。 酒曲虽难弄,但后山那一带潮湿温润,倒是天然的发酵环境…… 若能自己制曲,再搭一处土窖,备几口陶罐,就能试试初酿。 秦少琅轻笑一声,转身朝村外走去,不再去寻野兔野鸡,而是一路向着后山那片沼地而去。 后山沼地幽湿,苔痕遍地,是个发酵的好去处。 秦少琅一手撩开枝叶,一手蹲下身仔细察看地势,微微眯起了双眼。 这里背风靠阳,土地松软、湿度恰好,实乃天然的酒曲发酵地。 一时间,秦少琅心中暗喜,又折返几趟,将地上枯叶、杂草清理干净,在石边用木枝划下数道标记。 “这块地能养曲,溪边泉水甘甜,可做酿用。” 他边走边盘算,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思索:“陶罐、蒸桶、冷却槽……” “要搞出真烈酒,单靠传统法子不成,得上蒸馏法。” 但一想起那玻璃导管蒸馏塔的模样,秦少琅也只觉得一阵头大:“那套玩意这年月是没戏了,但道理能通,器具也能凑。” “说到底,我得整出个简易蒸馏器。” 他捡来几块石头和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图。 下层火灶,上设蒸桶,中间装竹管冷凝,引酒滴入罐中。 “差不多就这样,但缺的,是蒸馏核心结构……能耐高温、不渗漏的甑盖和导流竹管。” “这村里,要说对酿酒的锅碗瓢盆最在行的,非老张头莫属。” 想到这里,秦少琅两眼一亮。 老张头是村里出了名的老酒匠,年轻时便在镇上的烧锅坊里当过学徒。 如今年纪大了回村开了间铁匠铺兼制酒具,常年给乡亲们修壶焊桶打铁瓢。 虽然不再酿酒,但旧识众多、家底堆得满屋。 想到这,秦少琅也顾不得多想,立刻折返下山,踩着湿滑的山路快步朝村尾走去。 可到了门口,秦少琅却发现铁匠铺紧闭大门,炉火全无,四周一片寂静。 “奇怪,老张头平常天不亮就开门锻铁,今儿怎么这般冷清?” 秦少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绕到侧院探望。 “张叔?在家吗?” 他敲了敲房门高声喊道,过了半晌却是无人应答,秦少琅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要知道,老张头一向勤快,天不亮便起炉锤铁。 这会儿太阳都升了老高还不见动静,必是出了什么事。 察觉到事情不对,秦少琅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缓步朝着院内走去。 第5章 任务 只见院中杂乱不堪,锤头、铁片散落一地,似是经历过一番打斗。 一时间,秦少琅心头一沉,连忙快步进屋。 刚走进屋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屋内并不杂乱,反而比往日整洁不少。 唯一不同的是老张头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闭目躺卧,额头包着白布,隐隐渗出血迹。 一道瘦小的身影正静静的在床边守着,脸上的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衣裳虽旧,却洗得干净,扎着高高的马尾,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满是警惕。 她一见秦少琅进来,立刻拎起旁边一根铁钳护在胸前,急忙开口喝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虽然瞧上去气势汹汹,但眼底的惊慌却骗不了人。 秦少琅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坦然开口说道:“我是来找老张头的,有点事想请他帮忙。” “在外面没见到人,便进来看看。” 少女盯了他片刻,才缓缓放下铁钳,略带几分试探的开口问道:“你是……秦家的少爷?” “就是……前阵子欠了赌债的那个?” 听到少女这话,秦少琅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来名声传得挺快。” 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爷爷现在不见人,他刚刚止血,得休息。” 少女站直了身子,神色警惕的开口说道:“你要打什么农具,下次再来。” “我爷爷伤势未愈,今日一早还发了烧,你若真是来找他帮忙,那恐怕得等些日子了。” 听到少女的话,秦少琅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低头查看。 老张头脸色灰白,呼吸急促,额上的血迹尚未止住,看样子都是新伤。 秦少琅轻轻按了按老张头的脉门,神色越发凝重。 “这不是单纯的跌打损伤,昨夜有人来闹事?” 秦少琅皱眉开口问道,眼底流露出几分严肃。 看秦少琅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少女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是赵瘸狗!” 少女抿了抿嘴,抬头望向秦少琅,眼中尽是恨意:“几日前,那赵瘸狗带人来,说要爷爷给他打造一柄短刀。” “我们家虽穷,可爷爷手艺不差,日夜赶工,两日便锻好了。” “可那赵瘸狗看都不看,竟说这刀有瑕疵,不愿给钱。” 说到这里,少女狠狠咬牙,几乎咬破了唇:“爷爷与他理论,他却直接动手。” “一脚踹翻铁炉,又唆使那几个狗腿子围着爷爷一顿毒打……” “那时候我还不在,回来时,爷爷已经昏迷在院子里,腿也……也断了。” 她的声音已哽咽,眼泪却拼命忍着不让落下。 随着少女一番话的落下,秦少琅的眉头早已拧成了一团。 这这群流氓地痞整日鱼肉乡里欺压百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深呼一口气,缓缓握紧了拳,心头怒火翻腾,咬牙切齿的开口问道吗:“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拿了刀就走了。” 少女摇了摇头,神色中似乎是有几分无奈。 听到这话,秦少琅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而是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包,从炭炉旁取了一碗温水,轻声开口说道:“我先替张叔敷药压热,再理理筋骨。” 他娴熟地将老张头的裤脚卷起,见那腿肿起来了一块,青紫交错,顿时一阵心惊。 “若不是你爷爷当年,我怕是早就饿死在村口那片荒地了。” 秦少琅一边替老张头理骨揉筋,一边沉声开口说道:“这份恩,我早记着。” 他仔细地清洗伤口,敷上草药,又以自制木片固定断骨,整整一个时辰,才算稳住伤势。 “多谢秦公子。” 见秦少琅如此仔细的模样,少女眼眶微红,连忙起身施礼。 而秦少琅则是摆了摆手,话锋一转开口问道:“张叔身子要紧,我就不多打扰。” “不过,等他醒了,还请你代我问一句他手里可还有能装酒的铜甑、导管之类?” “我想……酿点儿酒。” 随着秦少琅话音的落下,少女明显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落魄混混竟还琢磨起了酿酒。 “家里是有一些旧器,不过爷爷一直说,那些东西……不能随便卖给外人。” 少女抿了抿嘴,带着几分纠结的开口说道。 “我不是要买。” 秦少琅摇了摇头,轻声开口说道:“我是想找张叔定制个一套器具,是我自己琢磨的,手里也有图纸。” 收到知道了,他从怀中掏出半张破破烂烂的纸张,上面大致画了个雏形和原理。 “就这东西,等张叔醒了后若是能做,我到时候会再来。” 少女闻言咬了咬唇,伸手接过那纸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会替你问问的。” 有了少女这话,秦少琅又嘱咐了几句照顾老张头的注意事项,随即便转身离去。 他的步履轻快,脑中早已勾勒出一座简陋却能酿出烈酒的小作坊雏形。 如今天还没热,粮价未涨,村人不识好酒,正是自己翻身的好时机。 ………… ………… 傍晚时分,秦少琅提着野味与一些野菜回到家中。 刚推开院门,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 “救命啊——公子——” 苏瑾的尖叫声自屋内响起,伴随着桌椅翻倒的噪音响彻破屋。 一时间,他神色猛变,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 猛地推开房门,秦少琅便见苏瑾挡在苏棠身前,而苏棠蜷缩在床角,一脸惊恐。 屋中站着四五个粗壮汉子,为首的正是那瘸着腿、脸上满是横肉的赵瘸狗。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秦少琅顿时怒火中烧。 上次差人来未果,今儿个居然敢自己来了。 就在秦少琅怒火攻心,杀意迸现的刹那,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家人正遭受直接暴力威胁,族群生存环境受到严重挑衅!】 【支线任务发布:捍卫家宅,立威乡里】 任务目标:以雷霆手段击退恶霸赵瘸狗及其所有手下,保护苏瑾、苏棠不受任何伤害,并在此次冲突中彻底震慑对方,使其一月之内不敢再上门寻衅。 任务奖励一:正骨活血汤古方一张,专治跌打损伤、骨裂瘀滞,可大幅缩短筋骨恢复时间。 任务奖励二:体质强化(中级) 【系统提示:一个强大的族群,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巢穴。请宿主用实力宣告,此地由您庇护!】 第6章 摊牌了,我不装了! 赵瘸狗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淫邪至极的笑容,一双小眼睛肆无忌惮地在苏瑾姐妹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已经将她们视作自己的盘中餐。 “秦废物,你他娘的还真敢回来?” 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瘸着腿上前一步,用手里的木棍指着秦少琅的鼻子,语气嚣张到了极点。 “老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两个选择。” “一,把你这两个小美人交出来,给兄弟们乐呵乐呵,你欠的债一笔勾销。二,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另一条腿,再把你这两个婆娘拖走!” 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狗哥说得对,这等货色,跟着你这废物也是浪费了!” “不如跟了我们,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苏瑾气得浑身发抖,将苏棠死死护在身后,一张俏脸因愤怒和屈辱而涨得通红。 她想开口怒斥,却又害怕激怒这群畜生,连累到秦少琅。 然而,预想中秦少琅的惊慌或者求饶并未出现。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将手里的藤篓和野味轻轻放在门边,动作不急不缓,仿佛眼前这几个叫嚣的恶棍不过是几只苍蝇。 他抬起头,那张清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却冷得像腊月的寒冰,看得赵瘸狗心里莫名一突。 “说完了?”秦少琅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 “说……说完了又怎……” 赵瘸狗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 秦少琅动了。 没有花哨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的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和速度。 前一秒他还在门口,下一秒,人已经到了赵瘸狗的面前。 “砰!” 一声闷响,是拳头与肉体结结实实碰撞的声音。 秦少琅一记干脆利落的直拳,精准地轰在了赵瘸狗的下颌骨上。 赵瘸狗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攻城锤正面砸中。他那一百六七十斤的身体,竟被这一拳打得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一个狗腿子身上,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摔作一团。 满嘴的牙齿混合着鲜血,从赵瘸狗的嘴里喷了出来,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当场就晕了过去。 整个屋子,瞬间死寂。 剩下的三个狗腿子全都傻眼了。 这……这还是那个见了他们就点头哈腰、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秦废物吗? 一拳! 仅仅一拳,就把他们老大打得不省人事! 这他妈是见了鬼了? “愣着做什么?一起上!废了他!” 其中一个反应过来的汉子怒吼一声,抄起墙角的板凳就朝秦少琅头上砸来。 另外两人也回过神,一左一右,挥舞着拳头包抄过来。 他们人多势众,平日里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自认三对一,就算对方邪门,也绝对能拿下。 可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经历过真正战场洗礼的顶尖军医。 对于人体结构的了解,对于格斗技巧的运用,秦少琅对他们而言,就是降维打击。 看着砸来的板凳,秦少琅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侧身,以毫厘之差躲过。 在板凳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的瞬间,他顺势伸手,一把扣住了那汉子持着板凳的手腕。 五指如铁钳,猛地发力一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 那汉子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手中的板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 秦少琅没有停手,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关节上。 “噗通!” 汉子惨叫着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解决一个。 几乎是同一时间,左右两边的拳头已经攻到。 秦少琅看也不看,身体猛地向下一沉,一个标准的扫堂腿横扫而出。 那两人只觉得脚踝一痛,下盘顿时不稳,惊呼着向前扑倒。 不等他们起身,秦少琅已经欺身而上,手肘如锤,对着其中一人的后颈猛地一击。 那人闷哼一声,眼白一翻,当场就昏死过去。 最后一个狗腿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往门外跑。 可他刚爬出两步,就感觉后衣领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提了起来。 秦少琅单手将他拎到半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一拳砸在他的小腹上。 “呕……” 那人如同一只被煮熟的大虾,瞬间弓起了身子,胃里的酸水和晚饭的残渣全都吐了出来,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不住地抽搐。 前后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四个气势汹汹的壮汉,一个昏迷,一个断手,一个晕厥,一个重伤。 满地狼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呕吐物的酸臭味。 秦少琅站在屋子中央,胸口微微起伏,身上沾了些许灰尘,但眼神依旧冰冷。 他缓缓走到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赵瘸狗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剧痛让赵瘸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秦少琅那张毫无感情的脸。 “你……你……”赵瘸狗惊恐万状,嘴里漏着风,话都说不清楚。 “我这个人,以前是混蛋,是废物。”秦少琅缓缓蹲下身,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钻进赵瘸狗的耳朵里,“但从今天起,不是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按在赵瘸狗那条完好的右腿膝盖上。 “你这条腿,叫髌骨,也就是膝盖骨。如果我用巧劲把它敲碎,就算找遍大魏最好的大夫,也接不回去了。以后,你就不是赵瘸狗,是赵双瘸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听在赵瘸狗耳中,却比恶鬼的嘶吼还要恐怖。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而且是来自一个刚刚一拳就差点要了他命的人! “不……不要……”赵瘸狗吓得涕泪横流,拼命地摇头,“秦……秦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滚。”秦少琅收回了脚,“带着你的这几条狗,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记住,一个月内,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试试,当个真正的废人是什么滋味。” “滚!我们马上滚!” 赵瘸狗如蒙大赦,也顾不上身上的剧痛,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外爬去。 另外两个还能动的也挣扎着爬起来,架起昏迷的同伴,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恐怖茅屋。 随着恶棍们落荒而逃,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也就在此时,秦少琅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准时响起。 第7章 公子,你刚才好吓人! 【叮!支线任务【捍卫家宅,立威乡里】已完成!】 【任务奖励一:正骨活血汤古方一张,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任务奖励二:体质强化(中级)已发放,宿主身体素质大幅提升!】 刹那间,一股远比上次新手礼包强大数倍的暖流涌遍秦少琅的四肢百骸。 刚才一番打斗带来的疲惫和酸痛感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骨骼、乃至五脏六腑都在被迅速强化,身体里充满了爆炸性的能量。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转身看向屋角的姐妹二人。 苏瑾和苏棠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大一小,蜷缩在床角。 只是此刻,她们看着秦少琅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感激和依赖。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敬畏、甚至是……一丝恐惧的复杂神情。 她们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这个刚刚还如同杀神一般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秦少琅,与她们认识的那个温和、善良、甚至有些落魄的公子,判若两人。 这……这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秦少琅看着她们煞白的小脸,心中的冰冷瞬间融化,换上了几分歉意和温柔。 他走上前,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有攻击性。 “吓到你们了?” 苏瑾身子一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头。 她看着秦少琅,嘴唇翕动了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公子……你……你究竟是……” “我究竟是谁不重要。”秦少琅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却很柔和,“重要的是,从今天起,有我在,就没人能再欺负你们。” 他伸出手,想要帮苏棠擦去脸上的泪痕。 苏棠却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猛地向后一缩。 秦少琅的手僵在了半空,随即苦笑着收了回来。 看来,自己刚才的手段,确实是把她们吓得不轻。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被踹坏的房门,转移了话题。 “看来,今晚得先修门了。” 苏瑾看着他脸上那无奈又带着暖意的笑容,心中的惊惧慢慢被一股暖流所取代。 是啊,他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判若两人,可他……是为了保护她们。 想到这里,苏瑾鼓起勇气,拉着妹妹站了起来,对着秦少琅深深一福。 “多谢公子,再次救了我们姐妹。” 屋内的血腥和酸臭味刺鼻,苏瑾和苏棠两姐妹蜷缩在床角,像两只受惊的鹌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秦少琅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刚才那股如同凶兽般的气息缓缓收敛,他转过身,看着姐妹俩煞白的小脸,心中微微一软。 他知道,自己刚才杀伐果断的模样,恐怕是把她们彻底吓坏了。 毕竟在前一刻,他还是那个会温和地给她们端来鱼汤,会笨拙地安慰她们的落魄公子。 而下一刻,他却变成了能面不改色地一拳打碎人满口牙,能轻描淡写地扭断人手腕的煞星。 这种巨大的反差,足以击溃任何一个初识他的人的心理防线。 “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秦少琅主动开口,声音放得极轻,极柔,仿佛怕惊扰了她们。 苏瑾的身子轻轻一颤,下意识地将妹妹护得更紧了些,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她的心里乱极了。 是害怕,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那种感觉很矛盾,却又无比真实。 秦少琅看着她复杂的表情,向前走了两步。 苏瑾没有再后退。 他停在距离她们三步远的地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无比坚定。 “但是,如果我不吓人,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被拖走的……就是你们。”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苏瑾的心上。 “这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豺狼当道,你若想保护自己的东西,就必须变成比豺狼更凶的猛虎。” 秦少琅的目光扫过姐妹二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宁可做个让所有人都害怕的恶人,也绝不让你们再受半点委屈。” “你们,是我的人。”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 苏瑾的眼眶一热,积攒了许久的恐惧、委屈、惊惶,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从记事起,父亲教她的是仁义礼智,是大家闺秀的温良恭俭。可家破人亡的经历告诉她,这些东西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一文不值。 她带着妹妹一路逃亡,见过太多的人心险恶,也体会了太多的无助和绝望。 直到此刻,直到这个男人说出“我宁可做个恶人,也要保护你们”这句话时,她那颗漂泊已久、满是伤痕的心,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这个港湾或许简陋,甚至有些粗暴,但却无比的坚实、可靠。 “公子……”苏瑾哽咽着,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别哭了。”秦少琅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他最不擅长应付女人的眼泪。 他挠了挠头,转身开始收拾残局,用行动来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他先是将那扇被踹得摇摇欲坠的木门扶正,找了些碎木和麻绳,叮叮当当地修补起来。他的动作很麻利,显然对这种活计并不陌生。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苏瑾擦干了眼泪,拉着妹妹站了起来,也开始默默地收拾屋子。 她将打翻的桌椅扶好,苏棠则胆怯地拿着扫帚,清扫地上的碎屑。 一家三口,在这破败的茅屋里,在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冲突后,竟诡异地呈现出一种温馨的和谐。 秦少琅修好了门,回头看见姐妹俩已经将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心中更是满意。 苏瑾外柔内刚,聪慧通透。苏棠虽然胆小,却也善良懂事。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心中暗自感叹,同时也在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路。 打跑赵瘸狗,只是解决了眼前一桩麻烦。但这治标不治本。 赵瘸狗背后还有人,镇上的地痞流氓盘根错节,今天打跑了一波,明天可能就来一伙。 说到底,还是因为穷。 第8章 神方一出,瘸腿铁匠当场站起来了! 人穷,就没地位,就容易被欺负。 想要彻底摆脱这种困境,就必须尽快搞钱! 而酿酒,就是他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出路。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记起了刚刚系统发放的奖励。 【正骨活血汤古方一张】! 秦少琅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老张头的腿被赵瘸狗的人打伤,正需要医治。 而自己手上,恰好有这专治跌打损伤的绝世良方。 这不仅仅是一张药方,更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彻底打开老张头心防,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打造蒸馏器的钥匙! “苏瑾。”秦少琅开口道。 “公子,奴婢在。”苏瑾连忙应声。 “你把家里的锅洗干净,多烧些热水备用。我去去就回。”秦少琅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披上外袍。 “公子,天都快黑了,您还要去哪?”苏瑾有些担忧地问。 “去救个人,顺便……为咱们的家,挣一个安稳的未来。” 秦少琅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推开刚刚修好的门,大步走入了渐浓的夜色之中。 …… 村尾,铁匠铺。 昏黄的油灯下,张巧儿正用小勺,一点一点地给躺在床上的爷爷喂着米汤。 老张头依旧昏睡着,眉头紧锁,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额头烫得吓人。 白日里秦少琅虽然帮他处理了伤口,暂时稳住了伤势,但断骨之痛和高烧,依旧在折磨着这个年迈的老人。 张巧儿的眼圈红红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愤恨。 她恨赵瘸狗那帮畜生,更恨自己的无力。 就在这时,院门“叩叩叩”地被人敲响了。 “谁?” 张巧儿心中一惊,立刻抓起身边的铁钳,警惕地喝问。 “是我,秦少琅。”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又是他? 张巧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废物郎中”,今天是怎么了?三番两次地往她家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将门拉开一道缝隙,探出头来。 “这么晚了,你又来做什么?我爷爷还没醒!”她的语气很冲,带着浓浓的戒备。 秦少琅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给你爷爷治腿。” “治腿?”张巧儿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不是……你真的会医术?” 蓝田镇谁不知道,秦家郎中的名声,早被他这个败家子给败光了。他那点三脚猫的医术,连治个风寒都费劲,更别提治断骨了。 秦少琅懒得和她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质地古朴的纸张。 那张纸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入手温润,上面用朱砂写满了蝇头小楷,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气息。 “这是我秦家祖传的秘方,‘正骨活血汤’。” 秦少琅将方子递到张巧儿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此方专治断骨续筋,活血化瘀。按方抓药,文火慢熬,让你爷爷服下。轻则三日下地,重则七日,便可恢复如初。” “什么?” 张巧儿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三日下地?七日恢复如初? 这……这是在说神话吗? 镇上最好的济世堂坐诊大夫都说了,她爷爷这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能接好,以后也必定是个瘸子,再也干不了铁匠的重活了。 可眼前这个秦少琅,竟敢夸下如此海口! 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不信!”张巧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你休想拿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来糊弄我!” “信不信,一试便知。”秦少琅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方子里的主药,是三七、当归、血竭、自然铜。三七活血化瘀,消肿定痛;当归补血活血;血竭能散瘀止痛,生肌敛疮;而这自然铜,煅烧之后,更是续骨的圣药。” 他用最简单直白的语言,解释着药方里的君臣佐使,每一味药的药性,都被他信手拈来,说得清清楚楚。 张巧儿虽然不懂医理,但听着他条理分明的讲述,心中那份坚定的不信,竟开始动摇了。 尤其是“自然铜”这味药,她身为铁匠的孙女,是知道这东西的。 秦少琅看着她动摇的神色,趁热打铁,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把方子给你,治好你爷爷的腿。作为交换,你帮我打造一套器具,就是我白天给你的那张图纸上的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巧儿。 “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张巧儿的心,彻底乱了。 她低头看看手中古朴的药方,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秦少琅,再转头望向屋内床上痛苦呻吟的爷爷。 一边,是虚无缥缈、难以置信的希望。 另一边,是残酷而绝望的现实。 赌,还是不赌?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牙齿将嘴唇都咬出了血印。 许久,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决绝的光。 “好!我跟你赌这一次!” “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爷爷,别说一套器具,以后我张巧儿这条命,就是你的!” 秦少琅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张巧儿心湖,激起千层巨浪。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那双明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秦少琅,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好!我跟你赌这一次!” 良久,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爷爷,别说一套器具,以后我张巧儿这条命,就是你的!” 这誓言,掷地有声,带着少女独有的决绝和刚烈。 秦少琅的脸上没有半分得色,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他要的不是谁的命,他要的,是一个能为他所用,忠诚可靠的工匠。 很显然,眼前这个泼辣的少女,是一块上好的璞玉。 “命就不用了,我只要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秦少琅将那张古朴的药方塞进她手里,语气不容置疑地开始下令。 “方子上的药,除了血竭和自然铜,其他的寻常药铺应该都有。你家常备的跌打损伤药材里,当归、川芎这些应该不缺吧?” 张巧儿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有……有一些。” “那就好。你现在立刻去清点药材,缺什么,马上想办法凑齐。我去去就回。” 秦少琅说完,竟是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去哪?”张巧儿急忙喊道,她现在是真怕这个唯一的希望跑了。 第9章 别激动,这只是常规操作! “回家取药。” 秦少琅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救人如救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我要看到熬药的锅和热水。”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张巧儿握着那张温润的药方,看着秦少琅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这家伙,真的和传闻中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是同一个人吗? 她不敢再多想,扭头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地找起药材来。 另一边,秦少琅步履如风,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苏瑾和苏棠并没有睡,正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坐在桌边等他。 看见他回来,苏瑾连忙站起身,脸上带着担忧。 “公子,事情……顺利吗?” “还算顺利。”秦少琅点了点头,没有多解释,直接走到墙角那个破箱子前。 这是他穿越过来时,原主身上仅有的家当。 他在里面翻找片刻,很快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打开纸包,里面是几块暗红色、如同树脂凝结而成的不规则块状物,正是那珍贵的血竭。 这还是他前世作为军医时,随身急救包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存货,没想到竟在这种地方派上了用场。 他又从箱底摸出一块黑乎乎、沉甸甸的矿石,正是煅烧过的自然铜。 “公子,这是……”苏瑾好奇地凑过来。 “救命的东西。” 秦少琅将东西重新包好,揣进怀里,对苏瑾吩咐道:“你们在家把门锁好,不要出去,也别给任何人开门。我去去就回。” “公子,您还要出去?”苏棠小声地问,大眼睛里满是担心。 秦少琅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比之前自然了许多。 “放心,去办正事。办好了,咱们家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再次转身走入夜色。 当他回到铁匠铺时,院子里已经升起了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一口乌黑的陶锅,锅里的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张巧儿满头大汗地站在火边,手里拿着一张单子,脸上满是焦急。 “怎么样了?”秦少琅问道。 “还差两味药,红花和没药,我家没有,这大半夜的,药铺也关门了……”张巧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无妨。” 秦少琅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小纸包递给她。 “这是我顺路从王婆那要来的,你看看是不是。” 张巧儿急忙打开,一股特有的药香传来,正是红花和没药。 她彻底愣住了。 这家伙,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连她缺什么都提前算到了? “别愣着了,把药材按方子上的君臣佐使配好,放入锅中。记住,自然铜要先用烈火煅烧,然后用醋淬之,反复七次,再研成细末,最后入药。” 秦少琅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了老张头的床边。 张巧儿不敢怠慢,立刻按照他的吩咐,手脚麻利地处理起药材。她虽不懂医理,但常年跟炉火打交道,煅烧淬炼这点事,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屋里,秦少琅已经脱掉了老张头腿上的裤子。 那条断腿肿得像根紫黑色的木桩,触目惊心。 “巧儿,进来帮忙。”秦少琅喊道。 张巧儿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跑了进来。 “烧一锅热水,拿干净的布巾来。另外,找几块坚固的木板,一指厚,一掌宽。” 秦少琅的命令清晰而简洁。 张巧儿虽然心头打鼓,但还是咬着牙,一一照办。 很快,东西都准备齐全。 秦少琅先是用滚烫的布巾,反复热敷在老张头的断腿处,以求活血化瘀,让僵硬的肌肉和筋络软化下来。 他的手法很专业,每一次按压,都恰到好处。 等到整条腿都热透了,秦少琅深吸一口气,对张巧儿说道:“按住你爷爷的肩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手。” 张巧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用尽全力按住爷爷的身体。 秦少琅的双手,覆盖在了那断骨之处。 他闭上眼睛,前世无数次在战场上做紧急骨骼复位的经验,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的手指,就是最精准的探针,瞬间便摸清了断骨的错位情况。 下一刻,他猛地睁开双眼。 双手同时发力,一拉,一托,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复位声,在寂静的屋子里骤然响起。 “啊——!” 原本昏迷中的老张头,竟被这剧痛刺激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张巧儿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松开手,眼泪当场就涌了出来。 “爷爷!” “别动!好了。” 秦少琅的声音却异常平静,他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语气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张巧儿愣愣地看去,只见爷爷那条原本扭曲变形的小腿,此刻竟然恢复了正常的形状。 虽然依旧红肿,但那骇人的错位,已经消失了。 这……这就接上了?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少琅已经拿过木板和布条,动作娴熟地为老张头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夹板,将复位的断骨牢牢固定住。 “药好了吗?”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好……好了!”院外传来张巧儿带着哭腔和颤抖的声音。 她连忙跑出去,将熬好的,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药端了进来。 药汤呈深褐色,粘稠如浆。 秦少琅接过药碗,用勺子舀起,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喂进老张头的嘴里。 说来也怪,老张头虽然依旧昏迷,但那汤药到了嘴边,竟能自主地吞咽下去。 一碗浓稠的汤药,很快便见了底。 做完这一切,秦少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布巾擦了擦手。 “好了。今晚的高烧应该就能退下。明日清晨,你爷爷就能醒过来。”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张巧儿,平静地说道:“剩下的药渣不要扔,用布包起来,每日热敷在伤处三次。药汤每日一剂,连服七日。七日之内,断骨便可愈合。半月之后,就能下地行走了。” 张巧儿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 她看看床上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痛苦之色明显消退的爷爷,又看看眼前这个神情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秦少琅。 第10章 神医之名响彻乡里,秦废物竟是活菩 这哪里是郎中? 这分明就是神仙手段! 济世堂的大夫说要躺一百天,还可能落下终身残疾。 他却说,七日愈合,半月行走! 这颠覆性的认知冲击,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奇迹,就在她的眼前发生。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她再去摸爷爷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竟然真的降了下来! 爷爷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仿佛只是沉沉睡去。 “噗通!” 张巧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膝一软,竟直直地跪在了秦少琅的面前。 “秦公子……不!秦神医!大恩大德,巧儿没齿难忘!” 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从今往后,我张巧儿,还有我们张家这间铁匠铺,就全凭您差遣!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秦少琅没有去扶她。 他受得起这一拜。 他要的,就是这份彻底的臣服和信赖。 “起来吧。”他淡淡地说道,“我救你爷爷,一是为了还当年他的一饭之恩,二是为了我们的交易。” 他将那张被他修改过的,画着简易蒸馏器雏形的图纸,重新放到桌上。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这个东西了。” 张巧儿连忙爬起来,拿起图纸,这次她的态度与白天截然不同,充满了敬畏和认真。 她仔细地看着图纸,虽然很多结构她从未见过,但凭借着铁匠世家传下来的天赋和经验,她还是看懂了大概。 “这……这是一个用来蒸东西的大家伙?”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但这上面的管子和这个冷却的池子……是做什么用的?” “引气,凝露。”秦少琅言简意赅。 “我要用它,酿出这个世界上最烈的酒。” 他的话,仿佛带着一股魔力。 张巧儿看着图纸,又看看秦少琅,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那是一种名为崇拜和狂热的光。 “我明白了!”她重重地点头,将图纸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攥着一件绝世珍宝。 “公子您放心!等明天我爷爷醒了,我安顿好他,立刻就开炉!这上面的东西,就算不眠不休,巧儿也一定给您造出来!” “好。” 秦少-琅满意地点了点头。 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再逗留。 “你爷爷的伤势,记得按我说的做。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张巧儿一直将他送到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才转身回屋,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当秦少琅回到家时,那盏小小的油灯依然亮着,为他留着一室温暖。 苏瑾正靠在桌边打盹,听到开门声,猛地惊醒。 “公子,您回来了。” 她站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快步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碗温水递过来。 “您……喝口水吧。” 秦少琅接过那碗温水,入手尚有余温,如同递水之人的关切。他一口饮尽,干涸的喉咙得到滋润,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他看向苏瑾,少女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睡意和担忧,烛光下,那张清丽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公子,事情……顺利吗?”苏瑾的声音很轻,生怕打扰到什么。 “还算顺利。”秦少琅把空碗放到桌上,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他的目光扫过屋内,原本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桌椅摆放整齐,地上连一丝血迹都看不到,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腥气。 姐妹二人显然在他离开后,又将这里仔细打扫了一遍。 这种被人挂念,有人为自己打理好后方的感觉,对他这个两世孤身的人来说,陌生而又温暖。 “我去了张铁匠家,他受了些伤,我帮他处理了一下。”秦少琅简单解释了一句,又看向姐妹二人,郑重地开口:“你们放心,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安稳的日子,很快就会有的。” 苏瑾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看着秦少琅,那份感觉又变了。如果说之前是感激和依赖,那么现在,则多了一份近乎盲目的信赖和崇敬。这个男人说的话,她信。 一旁的苏棠则怯生生地躲在姐姐身后,小声说道:“公子,你刚才……好吓人。但是,谢谢你。” 秦少琅知道,自己昨晚那番雷霆手段,终究是在这个小姑娘心里留下了阴影。他走过去,想像昨晚一样揉揉她的头,却见苏棠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他动作一顿,随即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看来,想要真正让她们接纳自己杀伐果断的一面,还需要时间。 “早些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秦少-琅不再多言,催促她们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当第一缕晨光照进破旧的茅屋时,一个惊人的消息,已经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蓝田镇的乡野。 村东头的地痞恶霸赵瘸狗,带着四个手下气势汹汹地去找秦家那废物的麻烦,结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五个人全都被打得半死不活地抬了出来! 赵瘸狗满嘴的牙都被打光了,当场昏死过去! 一个手下胳膊被硬生生拧断! 另外三个,一个被打晕,两个被打得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而那个传说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郎中秦少琅,毫发无伤! 这消息简直比天上掉金子还让人难以置信!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村民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秦家那小子,昨天把赵瘸狗给废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就凭他?他不是连走路都晃悠吗?” “千真万确!我表弟就住在村东头,亲眼看见赵瘸狗他们像死狗一样被拖出来的,那叫一个惨啊!” “这秦少琅是中邪了还是被什么神仙附体了?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厉害?” 于是,当秦少琅推开门,准备出门去看看老张头的情况时,迎接他的,是无数道复杂的目光。 不再是鄙夷和嘲讽,取而代之的,是敬畏、是好奇,还有深深的恐惧。 他所过之处,原本还在高声议论的村民们立刻噤声,纷纷低下头,恭敬地让开一条路。 秦少琅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深知,在这个混乱的世道,拳头就是最硬的道理。你弱,人人都能踩你一脚;你强,所有人都得敬你三分。 就在他快要走到村口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满脸焦急地拦住了他的去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第11章 完了,我被NPC举报了? “秦……秦公子!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秦少琅眉头一挑,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 “我……我孩子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发起高烧,浑身滚烫,怎么叫都叫不醒!求您给看看吧!”妇人哭得泣不成声。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围了上来,对着那孩子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 秦少琅蹲下身,看了一眼那孩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他伸出手,在孩子的额头和脖颈处探了探,又翻开眼皮看了看。 “是风热感冒,加上有些食滞,问题不大。”他站起身,对着那妇人说道:“去,找些新鲜的薄荷叶、芦根,再弄点山楂,一起煮水给他喝下去,半个时辰就能退烧。” 说完,他便要离开。 “秦公子!药钱……”妇人连忙喊道。 “不用了。”秦少琅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乡里乡亲的,举手之劳。”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场的村民们都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见钱眼开、连邻居家一根葱都要计较的秦废物吗?不但医术看起来有模有样,竟然还不要钱? 一时间,众人心中对秦少琅的印象,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少琅一路来到村尾的铁匠铺,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锻打声,充满了节奏和力量。 他推开院门,只见张巧儿正赤着胳膊,挥舞着一柄不小的铁锤,满头大汗地捶打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板。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疲惫,但整个人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你倒是个急性子。”秦少琅笑着开口。 张巧儿听到声音,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用满是炭灰的手背擦了擦汗,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秦公子,您来了!”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个虽然虚弱,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秦公子来了吗?巧儿,快请……咳咳……快请恩公进来坐!” 秦少琅走进屋里,只见老张头已经靠在床头坐了起来。他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头却好了太多,完全不像一个昨天还断了腿、发着高烧的重伤之人。 “张叔,感觉如何?”秦少琅上前,自然地搭上他的脉搏。 脉象平稳有力,气血虽然亏虚,但已经开始恢复。 “好!好多了!”老张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动了动那条被夹板固定住的腿,“不怎么疼了,还感觉里面热乎乎的,像有股气在窜,舒服得很!” 他挣扎着就要下床给秦少琅行礼,被秦少琅一把按住。 “张叔,您就别客气了。” “不!这声谢你必须受着!”老张头老脸涨得通红,一把拉住秦少琅的手,“济世堂的大夫说我这条腿废了,是你!是你给了我这条老命,给了我们爷孙俩活路啊!” “以后,你秦公子但凡有任何差遣,我老张头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一旁的张巧儿也是眼圈泛红,重重地点头。 这一下,秦少琅知道,张家这最关键的技术力量,算是彻底归心了。 他安抚了老张头几句,又嘱咐了张巧儿一些后续的照料事项,便转身走出屋子,去看她的锻造进度。 “公子您看,这是您图纸上那个……甑桶的底座,我用的是最好的熟铁,保证耐烧,绝不漏气!”张巧儿献宝似的指着一块初具雏形的圆形铁器。 秦少琅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张巧儿的天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就在他盘算着酿酒大业的下一步时,脑海中,那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家族根基初步稳固(威望+1,技术人员+1)。】 【检测到宿主与天命凤女(苏瑾)羁绊加深,情感基础正在构筑。】 【系统提示:与高潜质女性结合,是宿主快速变强的核心路径。开枝散叶,福泽延绵。请宿主尽快完成家族繁衍的第一步,解锁丰厚新手大礼包!】 秦少琅的脚步一顿。 系统这是……在催婚催生? 他不由得一阵莞尔。自己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对这种包办婚姻般的事情本能地有些抗拒。但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这才是常态。 而且,苏瑾的聪慧、坚韧和善良,他都看在心里。若能与这样的女子结为真正的夫妻,共同支撑起一个家,对他未来的霸业也只有好处。 这不仅仅是为了系统的奖励,更是为了给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一个真正的归宿。 他心中有了计较,正准备回家,好好跟苏瑾谈一谈。 可当他走到自家那破旧的茅屋前时,却发现门口围了一圈人。 不是来看热闹的村民,而是几个穿着皂隶服饰,腰挎佩刀的官差!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汉子,一脸的煞气,一看就是公门里的老手。 他看到秦少琅走来,立刻上前一步,冷声问道:“你就是秦少琅?” 苏瑾和苏棠从屋里奔出,看到这阵仗,两张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那为首的官差根本不给秦少-琅说话的机会,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锁链,厉声喝道:“昨夜此地发生恶性斗殴,致多人重伤。县衙接到报案,现怀疑你与此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冰冷的铁链在官差手中晃动,发出“哗啦”的脆响,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四周的空气都瞬间凝固。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村民们,全都闭上了嘴,脸上血色褪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生怕被牵连进去。 民不与官斗。 这是刻在每一个大魏王朝底层百姓骨子里的铁律。 赵瘸狗再横,终究只是个地痞流氓。可眼前这些穿着皂隶服的官差,他们代表的,是县衙,是王法! 苏瑾和苏棠两姐妹,刚刚才从一场噩梦中挣脱,此刻又坠入了另一个更深的冰窟。苏瑾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死死地将妹妹护在身后,那张清丽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 完了。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头。 然而,作为风暴中心的秦少琅,却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为首的那个捕头,仿佛对方不是来锁拿他的官差,而是一个上门问诊的病人。 “秦少琅,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捕头见他不答话,眉头一皱,语气又冷了几分,手中的锁链往前一递,就要上前锁人。 “等等。” 秦少琅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只是转过身,看向脸色煞白的苏瑾。 第12章 反手一个神医认证! “别怕。”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苏瑾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碎发拨到耳后,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苏瑾猛地一颤。 “我不过是去县衙说明一下情况。你们在家,把门锁好,谁来也别开,等我回来。” “我们……等你回来。” 秦少琅这才回过头,面向那为首的捕头,坦然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官爷,请吧。” 这番干脆利落的举动,反倒让那捕头愣了一下。 他办案多年,见过喊冤的,见过求饶的,见过负隅顽抗的,却从未见过像秦少琅这般,平静得如同置身事外的。 这小子,不简单。 捕头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正要将那冰冷的铁链拷在秦少琅的手腕上。 就在这时,一个凄厉的哭喊声,猛地从人群外传来! “秦公子!秦神医!请留步啊——!”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昨日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此刻正疯了一样地从村口冲过来,脸上挂着泪,表情却不是悲伤,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 她冲开人群,不管不顾地跑到秦少琅面前,“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秦神医!多谢您!多谢您救了我儿的命啊!” 妇人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她怀里的孩子,此刻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小脸红润,呼吸平稳,哪里还有半分昨日病入膏肓的模样。 “我的孩子!他退烧了!就按您说的,喝了那碗药汤,半个时辰不到,烧就退了!人也醒了!” 妇人语无伦次,激动得浑身发抖,拉着秦少琅的衣角,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几句感谢的话。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几个正要锁人的官差,动作也僵在了原地。 秦神医? 救命之恩?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就是个打架斗殴的凶徒吗?怎么一转眼,又成了悬壶济世的活菩萨了? 为首的捕头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审视地看着秦少琅,又看了看地上感恩戴德的妇人和那精神十足的孩童,心中疑窦丛生。 人群中,一个胆大的村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官爷!你们可不能只听赵瘸狗那帮混蛋的一面之词啊!” “是啊官爷!秦公子是个好人!他昨天还不要钱,就治好了这孩子!” “赵瘸狗那伙人才是祸害!他们昨天才带人打断了村尾张铁匠的腿,今天就恶人先告状,跑来污蔑秦公子!” “对!我们都能作证!是赵瘸狗他们先闯进秦公子家里,要抢他的娘子!秦公子那是被逼无奈才还手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死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一声声的控诉,一句句的辩护,像潮水一样涌向那几个官差。 为首的捕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叫李刚,是县衙的老捕头了,为人虽说不上是铁面无私,但也绝非是那种与地痞流氓同流合污的昏官。 今天这趟差事,本是县衙里的钱师爷亲自交代的,说是乡下有刁民聚众斗殴,致人重伤,让他来锁人归案。 报案的“苦主”是个人人喊打的恶霸,而被指控的“凶徒”,却被乡亲们称为“神医”、“好人”。 这案子,处处透着蹊跷! 他李刚,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都安静!县衙办案,自有法度!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喧哗?” 捕头的官威,还是镇住了场面。 村民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那一双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他,充满了不忿和期盼。 李刚的目光,重新落回秦少琅身上。 他发现,从始至终,这个年轻人的表情都没有变过。没有因为被污蔑而愤怒,也没有因为村民的辩护而欣喜。 那份超乎年龄的沉稳,让他心中越发确定,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铁链,收起来。”李刚对身后的手下沉声命令道。 那几个官差一愣,但还是依言将锁链收回了腰间。 “秦少琅。”李刚的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你就随我回一趟县衙,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给了自己台阶下,也安抚了村民的情绪。 秦少琅心中了然,知道这第一关,自己算是过了。 他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理应如此。” 说完,他便迈开步子,主动朝着官差们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 苏瑾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一半。 然而,就在秦少琅与李刚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脚步微微一顿,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话。 “李捕头,戎马半生,落下一身伤病,值得吗?” 李刚的身体,猛地一僵! 秦少琅没有停,继续用那平淡无波的语气说道:“你右肩的旧伤,是箭伤吧?每逢阴雨,便会酸麻无力,连提刀都费劲。” “还有你的腰,是常年骑马颠簸,伤了腰椎。夜里翻身都困难,只能靠烈酒麻痹自己,才能勉强入睡。” “我说的,对吗?” 一字一句,如同惊雷,在李刚的耳边炸响! 他猛地转过头,那张常年保持着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骇然欲绝的表情! 这些事,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是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痛苦! 除了他自己,连他最亲近的婆娘都只知大概,不知详情!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乡野郎中”,只是与他擦肩而过,竟将他的病痛,说了个分毫不差! 这……这不是医术! 这是妖术! 李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看着秦少琅那平静的背影,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也就在此时,秦少琅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约而至。 【叮!宿主以雷霆手段震慑恶霸,以仁心仁术折服乡里,威望大幅提升!】 【叮!检测到宿主初步接触官方势力,展露出超凡能力,成功引起关键人物(捕头李刚)的极度震惊与重视!】 【叮!家族声望系统开启!】 【当前家族声望:乡里闻名(55/100)】 【声望效果:在蓝田镇乡野范围内,宿主言行具备一定公信力,更容易获得民众信任。】 【支线任务发布:结交官府,构筑庇护】 【任务目标:彻底解决本次官司,并获得捕头李刚的友谊与庇护,使其成为你在官府的第一个人脉。】 【任务奖励:技能书《洞察人心》、白银一百两。】 第13章 让你抓我?我反手把你发展成自己人! 秦少琅那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李刚的耳朵里,却不亚于平地起惊雷! 他的身体僵住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上,直冲头顶! 右肩的箭伤,腰椎的旧疾! 这是他身上最隐秘的痛楚,是他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带回来的“军功章”,也是折磨了他后半生的梦魇。 这些年来,他寻遍名医,吃过的汤药比饭还多,却始终无法根治。 尤其是右肩的箭伤,当年箭头淬了阴毒,虽然命保住了,但每逢阴雨天,那股子又酸又麻又痛的滋味,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腰伤更是让他夜不能寐,只能靠着最烈的烧刀子麻痹神经,才能换来片刻的安宁。 这些事情,他从未对人详说,连他婆娘都只知道他身上有伤,却不知具体情况。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个被他当做寻常乡野刁民的郎中,仅仅是与他擦肩而过,甚至连脉都没搭,就将他的病根说了个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这不是医术! 这是神鬼莫测的手段! 李刚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回过头,看向秦少琅的背影,那眼神已经不再是审视,而是彻头彻尾的骇然与敬畏! 他身后的几个官差察觉到了队长的异样,不由得面面相觑。 “头儿,怎么了?”一个年轻的官差小声问道。 李刚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秦少-琅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口唾沫,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快步跟了上去,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本相隔三尺的距离,此刻已经缩短到一步之内,甚至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秦……秦公子。”李刚的声音有些干涩,“刚才……多有得罪。您放心,到了县衙,我一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让您蒙受半点不白之冤。” 秦少琅脚步不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越是这般云淡风轻,李刚的心里就越是打鼓。 这哪里是什么乡野郎中,这分明是一位游戏人间的在世高人!自己今天真是瞎了狗眼,竟然把活神仙当成了犯人!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沉疴旧疾,李刚的心就变得火热起来。 这或许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他一定要抓住! 一行人就这么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秦少琅走在最前面,双手负后,闲庭信步。 李刚跟在他身侧,亦步亦趋,满脸的恭敬和思索。 剩下的几个官差则跟在最后面,一个个满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们只觉得,自家那个向来铁面无情的捕头,今天像是换了个人。 去的时候气势汹汹,回来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给这位秦公子当护卫。 …… 蓝田县衙。 衙门口的鸣冤鼓已经被敲响,赵瘸狗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大堂中央,他那张被打得肿成猪头的脸上,此刻正努力挤出悲痛欲绝的表情。 他的几个手下也躺在旁边的担架上,一个个哼哼唧唧,叫得比杀猪还惨。 “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赵瘸狗扯着他那漏风的嗓子,哭嚎道,“那秦少琅,简直是目无王法!小的不过是念及旧情,去看望他新买的两个婆娘,谁知他竟二话不说,就将我们打成这样!” “他不仅打断了小人的腿,还……还把我满口的牙都给打没了!呜呜呜……小人以后还怎么吃饭啊!这跟杀了小人有什么区别!” 堂上坐着的,正是蓝田县的县令,王之栋。一个年过半百,留着山羊胡,身形微胖的男人。 他看着堂下这拙劣的表演,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赵瘸狗是什么货色,他心里一清二楚。 但今天这案子,却是他座下的钱师爷亲自打了招呼的。 钱师爷是他的心腹,也是他敛财的白手套,他的面子,不能不给。 “肃静!”王县令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事情经过,本县自有公断!来人,带原告秦少琅上堂!” 话音刚落,秦少琅便在李刚的“陪同”下,走进了大堂。 赵瘸狗一看到秦少琅,立刻像是见了杀父仇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秦少琅的鼻子就骂:“秦少琅!你这个天杀的畜生!你还有脸来见官?王大人!就是他!就是这个凶徒,将我们打成重伤!求大人将他就地正法,还我们一个公道!” 秦少琅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堂上的王县令,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草民秦少琅,见过县尊大人。” 他的平静,与赵瘸狗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县令打量着秦少琅,心中也是暗自称奇。这年轻人面容清瘦,气质沉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无故伤人的凶徒。 “秦少琅。”王县令开口道,“赵瘸狗状告你无故伤人,致其重伤,你可认罪?” “回大人,草民不认。”秦少琅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草民只是在恶徒闯入家宅,意图不轨之时,被迫自卫而已。” “你放屁!”赵瘸狗急了,“我们什么时候意图不轨了?我们是去给你送温暖的!” “送温暖?”秦少琅终于将目光转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四五个壮汉,踹开我的家门,扬言要打断我的腿,拖走我的妻子,这就是你所谓的送温暖?” “我……”赵瘸狗一时语塞,随即狡辩道,“那……那都是误会!是你先动的手!” “哦?”秦少琅向前一步,目光如炬,“你说我先动的手,可有人证?” “我的兄弟们都能作证!”赵瘸狗指着担架上的几人说道。 “他们是你的人,证词不足为信。”秦少琅摇了摇头,随即朗声道,“而我,却有全村的乡亲可以作证!是你们先闯入我家,是你们先动手伤人!更是你们,在前一日,无故打断了村尾张铁匠的腿!” 此言一出,堂下旁听的百姓中,立刻响起了一阵附和之声。 “没错!我们都能作证!” “赵瘸狗这帮人就是村里的毒瘤!早就该抓起来了!” 王县令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时,一直站在县令身旁的钱师爷,一个面色白净,眼神阴鸷的中年文士,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地开口了。 “秦少琅,你休要在此狡辩。不管前因如何,你将人打成重伤是事实。我大魏律法,伤人致残,轻则杖责流放,重则……可是要偿命的。” 他的声音阴恻恻的,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赵瘸狗一听,立刻又来了精神,连忙附和道:“对!钱师爷说得对!大人,您看我这伤!我这辈子都毁了!一定要让他偿命啊!” 第14章 神技到手!秦少琅霸气护妻! 钱师爷,终于还是跳出来了。 秦少琅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乱。 他没有理会钱师爷,而是再次看向王县令,朗声说道:“大人,草民自卫,何罪之有?更何况,草民乃是一介郎中,深知人体要害。若真想伤他,只需一招,便可让他当场毙命。之所以手下留情,只是不想多造杀孽罢了。” “至于他这伤……”秦少琅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刮过赵瘸狗的身体。 “你口口声声说我打断了你的腿,可你那条瘸腿,明明是十年前与人斗殴,被人用闷棍打断的。当时接骨的郎中手艺不精,导致骨头错位愈合,所以才落下了终身残疾。” “还有你这满嘴的牙,看似凄惨,实则大部分都是早就松动的蛀牙。我那一拳,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你清理了门户而已。真正的伤,不过是些皮肉之苦,休养几日便好。” “你敢说,我说的,有一句假话吗?” 秦少琅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赵瘸狗的脸色,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 他……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连他腿是十年前断的都知道! 这他妈是见了鬼了! 大堂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赵瘸狗的身上。 就在这时,李刚上前一步,对着王县令躬身行礼。 “启禀大人!属下在带秦公子前来的路上,已经派人去乡里查证过。确如秦公子所言,是赵瘸狗一伙人先寻衅滋生,强闯民宅。沿途数十位乡亲,皆可作证!” “而且……”李刚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据乡亲们所言,秦公子医术高超,宅心仁厚,昨日还免费治好了一位垂危的孩童,被乡亲们誉为‘秦神医’。这样的人,又怎会是无故伤人的凶徒?” 李刚这番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证,物证(乡亲们的口碑),动机,全部都指向了秦少琅是正当防卫。 王县令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钱师爷。 这就是你让我关照的人?一个满口谎言,恶贯满盈的地痞无赖? 钱师爷也是一脸的错愕,他完全没想到,一个他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乡下小子,竟然如此棘手! “够了!”王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指着赵瘸狗怒喝道,“大胆刁民赵大狗!竟敢捏造事实,谎报案情,藐视公堂!来人啊!” “在!”两旁的衙役立刻上前。 “给本县把这几个刁民,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赵瘸狗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 但衙役们可不管这些,直接将他们拖了下去,很快,堂外就传来了“啪啪”的打板子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秦少琅。”王县令的脸色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和颜悦色,“此事已经查明,是你受了委屈。本县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秦少琅再次拱手。 “好了,你先退下吧。” 秦少琅转身,正欲离开,却被李刚拦了下来。 李刚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期盼,他将秦少琅拉到一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秦神医……我……我那病……” 秦少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的病,根在气血瘀滞,寒毒入骨。寻常汤药,只能治标,无法治本。”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每日取生姜三两,捣烂,以高度烈酒浸泡,热敷于肩部和腰部,可暂缓疼痛。若想根治,还需金针渡穴,辅以汤药,驱除寒毒。待我安顿下来,你再来寻我吧。”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大步走出了县衙。 李刚站在原地,将秦少-琅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有救了!他的病,真的有救了! 他看着秦少琅远去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感激与坚定。从今天起,谁敢动这位秦神医,就是与他李刚为敌! 也就在秦少琅踏出县衙大门的那一刻,他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 【叮!支线任务【结交官府,构筑庇护】已完成!】 【任务奖励一:技能书《洞察人心》已发放,是否立刻学习?】 【任务奖励二:白银一百两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秦少琅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真正的笑容。 秦少琅心念一动,没有丝毫犹豫。 “学习《洞察人心》。” 【技能书《洞察人心》学习成功!宿主获得被动技能:洞察。】 【洞察(初级):当宿主凝视目标时,有一定几率获取目标的基础信息、内心真实情绪、以及当前最大的欲求或弱点。注:技能效果受双方精神力差距影响,对心志坚定或有特殊庇护者效果减弱。】 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涌入脑海,仿佛为他的双眼拂去了一层尘埃,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通透。 这技能,来得太及时了! 之前的他,虽然有前世的经验,但看人终究是靠分析和判断,难免有失误的时候。可现在,有了这个技能,就等于随身携带了一个人形测谎仪和弱点分析器! 无论是权谋争斗,还是招揽人心,都将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至于那一百两白银,更是解了燃眉之急。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他酿酒大业的最后一块短板,也被补上了! 秦少琅走出县衙,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目。 他眯了眯眼,发现李刚竟然还在门口等着他,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讨好。 “秦……秦神医。”李刚快步迎了上来,姿态放得极低,“您没事吧?王大人他……” “王大人明察秋毫,事情已经解决了。”秦少琅淡淡地说道。 他看着李刚,尝试着动用了刚刚获得的技能。 【目标:李刚】 【身份:蓝田县衙捕头】 【情绪:敬畏、讨好、急切】 【当前最大欲求:根治旧伤,恢复武力。】 信息简洁明了,却与他的判断完全一致。 秦少琅心中大定,看来这技能果然好用。 “李捕头还有事?”他明知故问。 第15章 家有贤妻,事业起飞! “没……没事!”李刚连忙摆手,随即又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想问问,秦神医您什么时候有空……我那病……” “我说了,等我安顿下来。你急也没用。”秦少-琅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只需按我说的法子先调理着,准备好我要的东西。时机到了,我自会通知你。”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能太容易满足对方,要让他始终对自己抱有敬畏和期待。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个人脉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是是是!神医说的是!是在下心急了!”李刚连连点头,恭敬地让开道路,“神医慢走,有什么需要,随时派人来县衙知会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少琅不再理他,迈步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他从县衙安然无恙走出来的消息,比他本人走得更快。 当他回到村口时,迎接他的,是比早上更加震撼的场面。 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在了村口,翘首以盼。当看到他那熟悉的身影时,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 “回来了!秦公子回来了!” “天呐!他真的没事!进了县衙大牢,还能这么快出来!” “何止是没事!你们看他那样子,哪里像是受了审的?倒像是去县衙逛了一圈!” “我早就说了,秦公子不是一般人!那是活神仙下凡!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 之前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第一个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又要下跪。 秦少琅这次有了准备,伸手将她扶住。 “乡亲们,都散了吧。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秦公子,您真是我们蓝田镇的活菩萨啊!”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满脸激动,“您不仅惩治了赵瘸狗那帮恶霸,还为我们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啊!” “是啊!秦公子,以后我们都听您的!” “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 村民们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鄙夷,到后来的敬畏,彻底转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秦少琅知道,从今天起,他在这蓝田镇的乡野之地,才算是真正站稳了脚跟。 他没有过多停留,在众人簇拥的目光中,穿过人群,快步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那间破旧的茅屋,此刻在他的心中,竟是无比的温暖。 他推开那扇修补过的木门。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苏瑾和苏棠姐妹俩正紧紧相拥着坐在桌边,像两只受惊的小鹿。 听到开门声,她们的身体同时一颤,猛地抬起头来。 当看到进来的人是秦少琅时,那份压抑了许久的恐惧、担忧和委屈,瞬间决堤。 “公子!” 苏瑾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秦少琅的腰,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温热的泪水,很快就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秦少琅的身体微微一僵。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与一个女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他能感觉到怀中娇躯的颤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更能感受到她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和后怕。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回来了,没事了。” 简单的六个字,却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让苏瑾哭得更加厉害,却也渐渐安心下来。 一旁的苏棠也红着眼圈,小步挪了过来,怯生生地拉住了秦少-琅的衣角,小声地抽泣着。 秦少琅心中一软,另一只手伸过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这一次,苏棠没有躲。 许久,苏瑾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退后一步,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奴婢……奴婢失礼了。”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秦少琅看着她,忽然郑重地开口,“苏瑾,我之前买下你们,是权宜之计。但从今天起,我想问你,你是否愿意,做我秦少琅真正的妻子?” 他没有提什么系统任务,也没有提什么天命凤女。 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做出最真诚的邀请。 苏瑾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清澈得如同溪水,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是什么身份? 罪奴。 一个随时可能被官府抓走,砍头示众的逃犯。 而他呢? 他是身怀绝世医术,连官府都敢硬撼的神人。 他们之间,是云与泥的差别。 她从未奢望过什么名分,只求能带着妹妹,在他身边求得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便已是天大的恩赐。 可现在,他竟然说,要娶她为妻? “公子……我……我身份卑贱,还身负血海深仇,会给您带来无尽的麻烦……”苏瑾的嘴唇在颤抖,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她觉得自己配不上。 “你的身份,我不在乎。”秦少琅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目光灼灼,“你的仇,以后就是我的仇。你的麻烦,我一并接下。” “我只问你,你,愿意吗?”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苏瑾心中所有的卑微和顾虑。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将她们从绝望中拯救出来,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是感动的。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着,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个字。 “我……愿意。” 【叮!检测到宿主与天命凤女(苏瑾)正式确立夫妻关系,情感羁绊达到顶峰!】 【新手大礼包解锁条件已达成!】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圣品天赋子嗣孕育卡×1,体质强化丹×3,《神农百草经》残篇×1,家族驻地建造图纸×1!】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秦少琅的脑海中炸响! 他看着眼前喜极而泣的少女,心中豪情万丈。 从今天起,他秦少琅,在这个世界,才算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他扶起苏瑾,又拉过苏棠,让她们在桌边坐下。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了桌上。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 “哗啦”一声,银光闪闪的元宝和碎银子倒了出来,晃得姐妹俩睁不开眼。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些钱,由你来管。”秦少-琅将钱袋,推到了苏瑾的面前。 第16章 神级图纸震惊铁匠爷孙! 一百两银子! 那白花花的银元宝,在昏暗的油灯下,反射出一种近乎梦幻的光芒,深深地刺痛了苏瑾和苏棠的眼睛。 她们这辈子,别说拥有,就是连见都未曾见过这么大一笔巨款。 在她们的认知里,一两银子,就足够一个普通农户家庭,省吃俭用活上好几个月了。 而眼前这一堆,是一百两! “公子……这……这万万使不得!”苏瑾最先反应过来,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连连摆手,将那钱袋又推了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们姐妹俩的命都是您救的,怎敢再要您的钱财!” 苏棠也跟在后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脸紧张得煞白。 “我说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秦少琅没有跟她争辩,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再次将钱袋推了过去,“这个家,我主外,你主内。钱财,自然也该由你来掌管。” 他凝视着苏瑾,心中一动,悄然发动了刚刚获得的技能。 【洞察!】 一瞬间,一行淡蓝色的虚拟文字,只有他自己能看见,悄然浮现在苏瑾的头顶。 【目标:苏瑾】 【身份:罪臣之女(天命凤女)】 【情绪:激动、惶恐、幸福、深切的担忧】 【当前最大欲求:为秦少琅分忧,守护好这个刚刚建立的家,同时又害怕自己的身份会连累到他。】 秦少琅的心,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首先想到的,依然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家,是他。 他伸出手,覆盖在苏瑾推拒钱袋的手上,那温热的掌心,让苏瑾的身体轻轻一颤。 “收下。”秦少琅的声音变得柔和,却也更加坚定,“这个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三个人的。你的担忧我明白,但你也要相信我的能力。我说过,你的麻烦,我一并接下。区区官府,还奈何不了我。” 他的话,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苏瑾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她抬起头,看着秦少琅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那里面仿佛藏着一片星空,能包容她所有的恐惧和脆弱。 她不再推辞,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沉甸甸的钱袋,收到了自己的身前。 这个动作,仿佛一个仪式。 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朝不保夕的罪奴,而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秦少琅的妻子。 “好。”秦少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一旁,从头到尾都大气不敢喘的苏棠。 【洞察!】 【目标:苏棠】 【身份:罪臣之女(天生药师)】 【情绪:崇拜、羡慕、喜悦、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当前最大欲求:希望自己能变得有用,能像姐姐一样,帮上公子的忙,而不是一个只会拖后腿的累赘。】 秦少琅心中了然。 这个小姑娘,心思敏感,昨夜的血腥和今日的官司,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极度的依赖和崇拜,但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力。 看来,是时候为她的成长,铺好路了。 “好了,现在我们来说说,这笔钱该怎么用。”秦少琅将话题拉了回来,他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那张得自新手大礼包的图纸。 那是一张由不知名皮质制成的图纸,触手温润,刚一展开,就散发出一股古朴苍茫的气息。 图纸上,用一种秦少琅也看不懂的朱砂线条,绘制着一幅无比精细、无比宏大的建筑群落。 【家族驻地建造图纸(初级):一座集居住、生产、防御于一体的复合型庄园。内含主宅、东西厢房、炼药室、锻造坊、演武场、警戒哨塔及基础防御工事。可随家族等级提升而升级。】 秦少琅将图纸铺在桌上,指着上面的结构,对已经看呆了的姐妹俩解释道: “我们现在住的这个茅草屋,太破旧,也不安全。我打算,用这笔钱,在村子后面的那片荒地上,建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新家。” “这……这是……”苏瑾看着图纸上那堪比县城大户人家的宅院布局,结结巴巴地问道,“公子,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一百两,足够了。”秦少琅胸有成竹,“我会去找村正,把那片荒地买下来。剩下的钱,一部分用来购买木料、青砖,雇佣人手。一部分,用来购买粮食和药材。还有一部分,要投入到我们的第一份产业里去。” “产业?”苏瑾和苏棠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错。”秦少琅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酿酒!酿出这个世界上最烈的酒!到时候,钱,会源源不断地流进我们的口袋。” 他看着苏瑾,郑重地说道:“所以,管好钱袋子,会是你未来最重要的任务。我们家的基业,就从你数清每一文钱开始。” 苏瑾被他这番宏大的蓝图彻底震撼了。 她以为,秦少琅只是想安稳度日,却没想到,他的心中,藏着的是一片星辰大海。 她握紧了手中的钱袋,那份沉甸甸的重量,此刻化作了沉甸甸的责任和动力。 “是,公子!奴……不,妾身记下了!”她改了口,脸上泛起红晕,却也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坚定。 安顿好家里的事,秦少琅便揣着几块碎银,再次来到了村尾的铁匠铺。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老张头洪亮的呵斥声。 “你这丫头!淬火的时机又早了半息!这块铁料的韧性就差了三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听声!要看色!用心去感受!” “知道了爷爷!我再来!”张巧儿不服输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秦少琅走进院子,只见老张头正精神矍铄地坐在一个木墩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指点着正在炉火前忙碌的孙女。 他的那条断腿被夹板固定着,伸得笔直,但看他那中气十足的样子,恢复得比秦少琅预想的还要好。 “张叔,恢复得不错啊。”秦少琅笑着打招呼。 “是秦公子来了!”老张头一看到秦少琅,立刻满脸堆笑,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哎,您坐着,别动。”秦少琅连忙上前按住他。 “秦公子!您的大恩大德……” “张叔,再说这话就见外了。”秦少琅打断了他,随即看向一旁满头大汗的张巧儿,将手中的几两碎银子递了过去,“巧儿,这是定金。你拿着,去镇上采买最好的铁料和铜料。剩下的,等东西造好之后,我一次性付清。” 张巧儿看着那几两银子,愣住了。 她本以为,秦少琅让她造东西,就是使唤她,报答救命之恩,根本没想过工钱的事。 第17章 药王觉醒,老天爷追着喂饭! “公子,这可使不得!您救了我爷爷的命,我们爷孙俩给您当牛做马都行,怎么能要您的钱!”张巧儿连连摆手。 “一码归一码。”秦少琅的态度很坚决,“我救你爷爷,是还人情。让你们造东西,是生意。亲兄弟明算账,这钱你们必须收下。我秦少琅,从不占自己人的便宜。” “自己人”三个字,让张巧儿和老张头的心头都是一热。 老张头深深地看了秦少琅一眼,最终对孙女点了点头:“巧儿,收下吧。秦公子是干大事的人,我们不能拖他的后腿。以后,咱们就一心一意,给秦公子把活干好!” “是,爷爷!”张巧儿这才郑重地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收好。 秦少琅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技术,更是他们的忠心。用金钱和尊重建立起来的关系,远比单纯的恩情来得更加牢固。 “图纸上的东西,有什么难处吗?”秦少琅问道。 “结构上没问题,就是……公子,这东西真的能酿出酒来?”张巧儿还是有些疑惑,“我总觉得,它更像是一个炼丹的炉子。” “你只管造,造出来,你就知道它的神奇了。”秦少琅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事实胜于雄辩。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已经初具雏形的各个部件,对张巧儿的执行力很是赞赏。 交代完所有事情,秦少琅便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天色已近黄昏。 苏瑾已经用秦少琅留下的钱,买来了米和肉,一缕久违的饭菜香,从那破旧的茅屋里飘了出来。 秦少琅推开门,看到苏棠正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摆弄着他之前采回来的那些草药。 她的小手轻轻拂过每一株草药的叶片,脸上带着一种专注而痴迷的神情,仿佛那些枯燥的草药,在她眼中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玩具。 秦少琅心中一动,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那本古朴的《神农百草经》残篇。 他走到苏棠身边,将书递了过去。 “喜欢这些?” “啊!公子!”苏棠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紧张地看着他,“我……我只是看看……” “送给你。”秦少琅将书塞进她的怀里。 苏棠低头一看,只见那古朴的书页上,写着四个她不认识,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的篆字——神农百草。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书页的一瞬间,那本残篇,竟发出了一阵微不可查的温润光芒! 一股清凉而庞大的信息流,顺着她的指尖,涌入了她的脑海! 无数草药的形状、药性、生长环境,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记忆里! “这……这是……”苏棠的小脸涨得通红,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秦少-琅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 他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苏棠,记住,你天生就该与这些花草为伴。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谁的累赘。” “你,将是我们秦家未来的药王!” 秦少琅那句话,如同一道神谕,深深地烙印在了苏棠的灵魂深处。 “你,将是我们秦家未来的药王!” 这几个字,反复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将她心中最后一丝的自卑与怯懦,彻底击得粉碎! 她怀里那本古朴的《神农百草经》残篇,温润的光芒缓缓散去,重新恢复了平凡的模样。可苏棠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那股涌入脑海的庞大信息流,并非是死记硬背的知识,而是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她再看向墙角那些杂乱的草药时,感觉完全变了。 以前,她只知道它们是草,是药。 可现在,她仿佛能“看”到每一株草药的生命脉络,能“闻”到它们散发出的不同药性气息,甚至能“感受”到它们或温和、或爆裂的内在力量。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像一个失明多年的人,第一次看到了世界的色彩。 “公子……”苏棠抬起头,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撼与迷茫,她喃喃自语,“我……我好像……都认识它们了。” 秦少琅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株毫不起眼的、甚至有些枯萎的杂草,递到苏棠面前。 “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这株草,是他在山里随手采的,连他自己都只是模糊地记得有微弱的清热作用,具体叫什么,有什么配伍禁忌,他并不清楚。 苏棠的目光落在杂草上,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答案便脱口而出。 “这是‘蛇含草’,性微寒,味甘苦。可清热解毒,利湿消肿。常用于痢疾、痈肿、毒蛇咬伤。但它根部有微毒,入药需剔除,且不可与‘狼毒’同用,否则会引发剧烈腹泻。” 她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这些知识,就像是早就刻在骨子里一样,自然而然地就流淌了出来。 一旁的苏瑾,更是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巴。她和妹妹朝夕相处十几年,何曾知道她有这般本事!这简直……简直是神乎其技! “好!很好!”秦少琅的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他知道,苏棠这块璞玉,今天算是被彻底点化了。天生药师的潜质,配上《神农百草经》这等神物,简直是如虎添翼! 不,这已经不是如虎添翼了。 这是老天爷追着往嘴里喂饭! “公子……我……我真的可以吗?”苏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是你可以,而是只有你可以。”秦少琅的语气无比坚定,“苏棠,收起你的不自信。从今往后,我们秦家的丹药房,就全权交给你了。我需要你,用你的天赋,为我们创造出源源不断的财富和底牌。” “是!公子!”苏棠重重地点了点头,那瘦弱的肩膀,在这一刻仿佛挺直了许多。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本《神农百草经》残篇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着自己的新生。 看着妹妹的变化,苏瑾的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她走到秦少琅身边,深深地行了一礼。 “多谢公子,为棠儿指明前路。” “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人。”秦少琅扶起她,看着姐妹俩,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第18章 这挂开得就离谱! 一个天命凤女,未来的家族基石与情报之主。 一个天生药师,未来的丹药产业掌控者。 有妻如此,有妹如此,何愁霸业不成! 晚饭,是苏瑾亲手做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米饭和一盘炒肉,但对于吃了不知多久苦的姐妹俩来说,这已经是人间至味。饭桌上,气氛温馨而融洽。 苏瑾恪守着妻子的本分,不断地为秦少琅夹菜,那张清丽的脸上,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和安宁。 苏棠也一改往日的拘谨,虽然话不多,但眼睛里却闪烁着亮光,不时地看一眼秦少琅,充满了崇拜和感激。 秦少琅看着她们,再次动用了“洞察”技能。 苏瑾头顶的信息已经悄然改变:【情绪:幸福、安宁、归属感、强烈的责任感】。 苏棠头顶的信息则是:【情绪:崇拜、激动、充满干劲、对未来的期盼】。 很好,两个人的心态,都已经彻底扭转了过来。这个家,才算真正有了凝聚力。 晚饭过后,秦少琅并没有急着休息。 他将姐妹俩叫到身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接下来,我要给你们一样东西。” 他摊开手掌,三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淡淡光晕的丹药,出现在掌心。 【体质强化丹:系统出品,可洗经伐髓,脱胎换骨,大幅度增强使用者身体素质,并有一定几率激发潜能。】 “这是体质强化丹,是我偶然得来的奇药。”秦少琅沉声解释道,“它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让弱者变强。但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如同万蚁噬心,千刀刮骨。你们,怕不怕?” 苏瑾和苏棠对视了一眼,没有丝毫的犹豫。 苏瑾率先开口,语气温柔却坚定:“夫君给的,便是毒药,妾身也甘之如饴。” 苏棠也紧跟着说道:“公子,我不怕!只要能变强,能帮上您的忙,多大的苦我都能吃!” “好!” 秦少琅不再多言,将丹药分给她们。 “找个安静的房间,服下它。记住,无论多痛苦,都要守住心神,运转全身气血,熬过去,就是新生。” 三人各自回到房间,盘膝坐好,将那颗神奇的丹药吞入了腹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滚烫的洪流,瞬间冲向四肢百骸! “唔!” 秦少琅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烧红的熔炉!那股狂暴的药力,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 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 前世在战场上,他曾身中数枪,也曾为了躲避追杀,硬生生将子弹从自己肉里挖出来。但那种疼痛,与此刻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的骨头在哀鸣,肌肉在痉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渗出黑色的、带着腥臭味的汗珠。 这是在洗髓!是在伐骨! 秦少琅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两世为人的坚韧意志,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强行守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引导着那股狂暴的药力,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另一边,苏瑾和苏棠的情况更加凶险。 苏瑾的身体本就纤瘦柔弱,此刻更是痛得俏脸煞白,娇躯不住地颤抖,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但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夫君给我的机会,我不能让他失望!我一定要撑过去! 苏棠的房间里,情况则有些不同。剧痛同样席卷了她,但每当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她怀里的那本《神农百草经》残篇,就会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息,护住她的心脉,让她在痛苦的浪潮中,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狂暴的药力终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在他们的四肢百骸中缓缓流淌。 秦少琅第一个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眸之中,仿佛有电光闪过,锐利无比! 他缓缓站起身,轻轻一握拳,空气中竟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爆鸣!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提升了数倍不止!他的听力变得无比敏锐,甚至能听到屋檐下,一只蜘蛛正在结网的“沙沙”声。他的视力也变得极为清晰,昏暗的油灯下,能看清墙壁上每一道细微的裂纹。 脱胎换骨!这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排出的一层黏腻污垢,虽然腥臭难闻,但他心中却是一片狂喜。有了这副强悍的身体,他才算真正有了在这个乱世安身立命的本钱! 很快,隔壁的房门也相继打开。 苏瑾和苏棠走了出来,两人虽然都有些狼狈,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夫君!”苏瑾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不再是以前的苍白无力,而是变得白皙、莹润,充满了生命的光泽。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活力,连日来的疲惫和虚弱,一扫而空。 苏棠的变化更大,她整个人仿佛都轻盈了许多,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充满了灵气。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对草药的感知力,比之前又强了十倍不止!现在,她只需要深吸一口气,就能分辨出院子里晾晒的几十种草药各自不同的气味! 姐妹俩清洗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站在秦少琅面前时,秦少琅的呼吸,不由得微微一滞。 洗髓伐骨之后,苏瑾那本就清丽绝俗的容颜,仿佛被洗去了最后一丝尘埃,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而苏棠,也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出落得亭亭玉立,灵气逼人。 这哪里还是两个逃难的罪奴,分明是一对降落凡尘的仙子。 屋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秦少琅看着眼前的苏瑾,她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自己的无限依恋,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情意绵绵,几乎要溢出来。 他走上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瑾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秦少琅真正的妻子。” 苏瑾的身体一颤,俏脸瞬间红透,她将头埋在秦少琅的胸膛,声音细若蚊蚋:“夫君……” 秦少琅低下头,在她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地说道:“系统奖励的新手大礼包里,还有最后一样东西。” “一张圣品天赋子嗣孕育卡。” “今晚,我们就用了它。” 第19章 今晚洞房!圣品龙种,奖励直接拉满! 秦少琅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话语,如同最醇厚的烈酒,瞬间就让苏瑾的四肢百骸都变得酥软起来。 “圣品天赋子嗣孕育卡……”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听不懂,却感觉无比厉害的词汇,那张刚刚褪去红潮的俏脸,再一次“腾”地一下,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一直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 她虽然是前朝大将军之女,自幼饱读诗书,但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哪里听过这般直白而露骨的话。 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她刚刚倾心托付,视为天神的男人。 那颗刚刚经历过洗髓伐骨而变得强韧有力的心脏,此刻却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起来,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夫……夫君……”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羞得几乎要把头埋进地里去。 秦少琅看着她这副娇羞无限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火热。他两世为人,心志何等坚定,但面对眼前这个刚刚与自己确立关系,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全部美丽与依赖的女子,也不禁心神摇曳。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将她横抱而起。 “啊!”苏瑾一声惊呼,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秦少琅的脖子。 她的身体是如此的轻盈,经过体质强化丹的改造,更是散发着一种如兰似麝的淡淡体香,钻入秦少琅的鼻息,让他心头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秦少琅抱着她,大步走回了那间虽然简陋,却已经被苏瑾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卧房。 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昏黄的油灯光芒,勾勒出她玲珑起伏的曲线,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既有少女的羞涩与紧张,也有一种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出去的决然和信赖。 “瑾儿,别怕。”秦少琅俯下身,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妾身……不怕。”苏瑾咬着红唇,鼓起勇气,主动伸出手,抚上了秦少琅的脸颊,“能成为夫君的女人,是瑾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秦少琅的心,被她这句真挚的话语彻底融化了。 他不再犹豫,俯身吻了下去。 红烛摇曳,衣衫褪尽。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屋内,却是满室春光。 …… 就在两人彻底融为一体的那一刹那,秦少琅的脑海中,一道璀璨到极致的金色光芒,轰然炸开! 那张存在于他意识之中的“圣品天赋子嗣孕育卡”,瞬间化作亿万光点,融入了他的血脉深处! 紧接着,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同九天神雷,在他的脑海中接连不断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与天命凤女(苏瑾)进行生命大和谐!】 【叮!圣品天赋子嗣孕育卡激活成功!】 【叮!检测到宿主血脉与天命凤女血脉完美共鸣,契合度100%!正在生成圣品龙种!】 【孕育开始!预计周期:十月!】 【恭喜宿主!成功播下第一颗圣品龙种!您迈出了从开枝散叶到万世帝王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叮!新手终极奖励触发!】 【奖励发放中……】 轰! 一股比之前体质强化丹药力庞大百倍、千倍的金色洪流,猛地从秦少琅的身体最深处爆发开来! 这股力量,不再是狂暴的冲刷,而是一种无比恢弘、无比尊贵的帝王之气! 它所过之处,秦少琅的经脉被瞬间拓宽、加固,变得如同江河般坚韧宽广!他的骨骼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仿佛黄金浇筑!他的五脏六腑,更是被这股气息滋养,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命活力! 【叮!恭喜宿主,获得圣品奖励一:无上筑基功法《人皇经》第一卷(炼体篇)!】 【《人皇经》:无上功法,传闻乃上古人皇所创,修炼此经,可凝聚人道龙气,淬炼不灭皇体,掌万民生死,定社稷江山!炼体篇大成,可力举千斤,身如精钢,百病不侵!】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秦少琅的脑海,那玄奥的功法口诀和行功路线,仿佛天生就属于他一样,瞬间融会贯通!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运转,体内的气血就自动按照《人皇经》的路线,开始周天循环,每循环一次,他的力量就增长一分! 这……这挂开得也太离谱了! 秦少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只是一个低武世界,最多就是有些内力。可这《人皇经》的出现,直接将这个世界的力量天花板,捅出了一个窟窿!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武学了,这是通往神魔领域的无上法门!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叮!恭喜宿主,获得圣品奖励二:家族驻地【桃源乡】基石!】 【【桃源乡】基石:蕴含一丝空间法则的奇物,可与【家族驻地建造图纸】融合。融合后,宿主所建造的庄园,将不再是凡俗建筑,而是一座可以成长、可以移动的半位面!当前等级(初级),可激活特性:灵脉滋生、迷阵守护!】 【灵脉滋生:庄园地下将自动孕育一条微型灵脉,使庄园内的天地元气浓度十倍于外界,在此地修炼、种植、炼药,事半功倍!】 【迷阵守护:庄园外围将自动生成一座天然迷阵,非庄园核心成员,擅入者将迷失方向,鬼打墙,直至力竭。】 秦少琅彻底麻了! 如果说《人皇经》是给了他个人的成神之路,那这【桃源乡】基石,就是给了他一个万世不倒的家族根基! 可以移动的半位面! 这他妈已经不是玄幻了,这是仙侠! 他已经可以想象,未来当天下大乱,烽烟四起之时,他的家族,却能在一片与世隔绝的仙境之中,安然发展,积蓄力量! 这简直就是无敌的后花园! 系统的提示音,依然没有停歇。 【叮!恭喜宿主,获得圣品奖励三:天命凤女(苏瑾)血脉彻底觉醒!】 【天命凤女(苏瑾)觉醒天赋一:凤仪(被动)。身为凤女,自带贵气与威仪,能潜移默化影响他人,使其心生好感与敬畏,是执掌后宅、管理万民的不二法门。】 【天命凤女(苏瑾)觉醒天赋二:气运共享(被动)。作为宿主的正妻,她将与宿主气运相连,一荣俱荣。宿主获得的气运,将有部分反馈于她,提升其潜质与寿元。同时,她也能庇护家族成员,使其不易夭折,逢凶化吉。】 第20章 你好香 秦少琅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 他低下头,看着在自己怀中,因为承受不住那股庞大的力量反馈而陷入沉睡的苏瑾。 此刻的她,肌肤上流淌着一层淡淡的辉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圣洁而高贵的气息,仿佛是九天之上降临凡尘的玄女。 原来,这才是“天命凤女”的真正含义! 她不仅仅是能生出高天赋后代的工具人,她本身,就是自己未来王朝的定海神针!是整个家族的气运支柱! “瑾儿……” 秦少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柔情。 他终于明白,这个多子多福系统,其核心根本不是让他做一个播种机器。 而是让他以血脉为纽带,以一个个身怀不同天命的女子为支点,撬动整个世界,最终建立一个前无古人、万世不朽的神话王朝!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万丈豪情。 路,才刚刚开始。 他抱着怀中的珍宝,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运转《人皇经》,巩固着这堪称一步登天的恐怖提升。 一夜无话。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晨光透过窗纸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秦少琅缓缓睁开双眼。 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饱满,精力充沛得仿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他内视己身,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已经带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一般,将这股带着尊贵气息的金色血液,泵向四肢百骸。 经脉被拓宽了数倍,坚韧无比。骨骼之上,更是覆盖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光膜。 《人皇经》! 仅仅只是初入门槛,就给他带来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已经超出了凡俗武学的范畴,是真真正正的仙家法门! 他心中豪情万丈,随即,一股温润的幽香传入鼻息。 秦少琅侧过头,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苏瑾。 晨光下,她的肌肤仿佛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流淌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圣洁而高贵。那本就绝美的容颜,在经过了血脉觉醒的洗礼后,更是增添了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仪。 凤仪! 这便是天命凤女自带的气场吗? 哪怕是在睡梦之中,都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秦少琅的动作,苏瑾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眸子。 四目相对。 苏瑾的脸上瞬间飞起一抹动人的红霞,她下意识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羞涩。 “夫君……你醒了。” “醒了。”秦少琅笑了笑,伸出手,将她一缕散落在脸颊的青丝拨到耳后。 指尖的触感,温润细腻,让他心中一荡。 “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他柔声问道。 “没有。”苏瑾摇了摇头,随即,她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惊人变化。 她轻轻握了握拳,感觉体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昨日洗髓伐骨带来的虚弱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和活力。 “夫君,我感觉……我好像变得很不一样了。”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当然不一样。”秦少琅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我的瑾儿,是天命凤女,注定要母仪天下的。这点变化,只是个开始。” 苏瑾被他这句“母仪天下”说得心头狂跳,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脸上烫得厉害。 “夫君,你又取笑我……” “我从不取笑你。”秦少琅的声音变得郑重起来,“瑾儿,记住,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那个需要躲藏的罪奴,你是这秦家的女主人,是我秦少琅唯一的正妻。你要学着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更要学着运用自己的力量。” 苏瑾的心,被这番话语深深地触动。 她抬起头,主动吻了吻秦少琅的下巴,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夫君,妾身记下了。” …… 早饭的气氛,温馨而又奇妙。 苏棠也完成了脱胎换骨,整个人都灵动了许多。她看着自家姐姐和姐夫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气场,小脸上满是羡慕和喜悦。 她能感觉到,这个家,从今天起,才算是真正完整了。 吃过早饭,秦少琅没有耽搁,他将那张《家族驻地建造图纸》和那块古朴的【桃源乡】基石,都拿了出来。 “瑾儿,棠儿,你们来看。” 姐妹俩凑了过来,目光都被那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石头所吸引。 “夫君,这是?”苏瑾好奇地问道。 秦少琅早已想好了说辞,他指着图纸和基石,沉声说道:“这并非凡物,而是我秦家祖上传下来的一套宝贝。这张图纸,名为‘桃源图’,这块石头,是它的‘阵眼’。” “按照这张图纸建造宅院,再将这块阵眼埋入地基,就能激活一座上古流传下来的聚灵阵法。到时候,我们的新家,将会成为一片福地,不仅固若金汤,百邪不侵,在里面生活,还能延年益寿,百病不生。种植药材,也能事半功倍。” 这番半真半假的说辞,听得姐妹俩一愣一愣的。 玄之又玄! 但这话从秦少琅口中说出来,她们却没有丝毫的怀疑。 毕竟,连起死回生的丹药都有,一个能变成福地的宅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那我们快些建吧!”苏棠有些激动地说道,她已经开始幻想,在那样的福地里种植草药,会是何等景象了。 “不急。”秦少-琅摆了摆手,“要建新家,首先,得有地。” 他看向苏瑾,吩咐道:“瑾儿,去取十两银子来。我们现在,就去找村正,把村后那片荒地买下来!” “是,夫君!” 苏瑾立刻转身去取钱,动作干脆利落,已经有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度。 …… 蓝田镇村正,名叫王老实。 人,却一点都不老实。 秦少琅带着苏瑾来到他家时,这个五十多岁,身材干瘦,留着两撇鼠须的男人,正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看到秦少琅登门,王老实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哎呀!是秦神医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 他的态度,比昨日的李刚还要恭敬。 秦少琅如今在蓝田镇的名声,简直是如日中天。连县衙都奈何不了他,还惩治了赵瘸狗那样的地痞,在村民眼中,他就是活神仙。 “王村正,客气了。”秦少-琅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心中一动,悄然发动了【洞察】技能。 第21章 神医出手,痴儿开口叫爹! 一行淡蓝色的文字,浮现在王老实的头顶。 【目标:王老实】 【身份:蓝田镇村正】 【情绪:敬畏、贪婪、焦虑、为难】 【当前最大欲求:为痴傻的独子筹钱,去府城请名医诊治,但又害怕诊金太高,倾家荡产也治不好。】 秦少琅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 王老实将两人请进屋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殷勤备至。 当秦少琅说明来意,想要购买村后那片无人问津的荒地时,王老实的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秦神医,您怎么看上那块地了?”他搓着手,一脸愁苦地说道,“不瞒您说,那块地,邪门得很!石头多,不长庄稼也就算了,以前有几户人家想在那里开荒,结果不是生病就是倒霉,最后都搬走了。村里人都说,那地方风水不好,是块绝地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秦少琅的表情。 秦少琅心中冷笑,这老小子,是想坐地起价。 他没有接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而他身旁的苏瑾,在觉醒了“凤仪”天赋之后,虽然自己没有察觉,但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天生的贵气和威严。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让王老实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王村正。”秦少琅放下茶杯,终于开口了,他没有提地价,反而话锋一转,“我来的时候,听乡亲们说,你家独子,自幼便有些痴傻?” 王老实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这……这是他最大的心病! “是……是啊。”他声音干涩地回答道,“从小就……脑子不太灵光,请了不少郎中,都说治不好……” “如果我说,我能治呢?”秦少琅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道惊雷,在王老实的脑海中炸响! “什……什么?!”王老实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身体都在发抖,“秦……秦神医!您……您说的是真的?我儿子的病……真的能治?” “我从不开玩笑。”秦少琅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那块地,我要了。你开个价。或者,用你儿子的痊愈,来换。” “不要钱!不要钱!”王老实想都没想,就激动地大喊起来,“秦神医!只要您能治好我儿子的病!别说那块破地,您就是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给您啊!” 他“噗通”一声,就要给秦少琅跪下。 秦少琅伸手将他扶住。 “带我去看看你儿子。” 秦少琅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被王老实死死地攥住。 他浑身一激灵,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被无尽的狂喜和激动所取代,甚至连声音都变了调。 “神医!您……您此话当真?!” “我从不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秦少琅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老实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在前面带路,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这边请!神医这边请!快,快去看看我那苦命的儿子!” 秦少琅对身旁的苏瑾递了个安心的示意,然后迈步跟了上去。 苏瑾安静地跟在丈夫身后,一双美眸中,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和一丝不易察??的骄傲。 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夫君,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人。 王老实的家,前面看着还算整洁,可越往里走,就越是破败。 后院的一间偏房,门窗都用木板钉着,刚一靠近,一股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些许霉味便扑面而来。 王老实颤抖着手,取下门上的木栓,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神医,犬子……犬子就在里面。他……他有时候会发狂,伤人,所以才……才锁起来的。”他解释着,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秦少琅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昏暗,一个身材高大,几乎将床榻占满的年轻人,正蜷缩在角落里。 他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其实很端正,但此刻却眼神空洞,面容呆滞,嘴角还挂着一丝晶亮的涎水,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拨浪鼓,嘴里发出“嗬嗬”的无意识声响。 这就是王老实的独子,王大柱。 “大柱,爹来看你了……”王老实走上前,声音哽咽,想要去摸摸儿子的头,却又有些害怕他突然发狂。 秦少琅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痴傻,更像是……魂丢了。 他走上前,对王老实说道:“你让开。” 王老实连忙退到一旁,紧张地看着。 秦少琅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去搭王大柱的脉搏。 那王大柱似乎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暴戾,张开嘴就要咬过来! 王老实吓得惊呼一声:“神医小心!” 秦少琅却是不闪不避,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屈指一弹,精准地弹在了王大柱脖颈的一处穴位上。 王大柱的身体猛地一僵,那股暴戾之气瞬间消散,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昏睡过去。 这一手,直接把王老实看呆了。 他那儿子发狂起来,三五个壮汉都近不了身,没想到在这位秦神医面前,一个指头就解决了? 神乎其技!当真是神乎其技啊! 秦少琅不再理会他的震惊,手指搭在了王大柱的手腕上,闭目凝神。 同时,他心中默念。 【洞察!】 下一秒,淡蓝色的虚拟文字,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目标:王大柱】 【身份:蓝田镇村民】 【情绪:混乱、恐惧、空白】 【病症:先天魂魄缺损(三魂七魄缺一魂),导致神智不全,易受外界阴邪之气侵扰。】 果然如此! 秦少琅的心中掀起了一丝波澜。 这个世界,真的有魂魄之说!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医学能够解释的范畴了。寻常郎中,别说治,恐怕连病因都看不出来,只会当成普通的疯病、傻病来医,自然是药石罔效。 但对他来说,却未必没有办法。 他现在虽然没有修补魂魄的神通,但他有《人皇经》! 人皇经修炼出的人道龙气,至刚至阳,正是这些阴邪之气的克星!而且,他精通金针渡穴之法,可以刺激大脑神庭,暂时唤醒其沉睡的主意识! 第22章 鬼斧神工,一日建成桃花乡! “王村正,准备一盆热水,一卷干净的布巾,还有你家最好的烧酒。”秦少琅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啊?哦!好好好!我马上去!”王老实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很快,东西准备齐全。 秦少琅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了一套银针。 这套银针,还是他前身留下的遗物,虽然材质普通,但此刻在他手中,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他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烈酒上过了火,然后深吸一口气。 那一瞬间,他体内的《人皇经》真气,被调动了一丝,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堂皇正大的金色气息,覆盖在了银针的表面。 “看好了。” 秦少琅低喝一声,手腕一抖! 那根银针,仿佛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没有丝毫阻碍地,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王大柱头顶的百会穴之中! 针入三分,只留针尾在外轻轻颤动! 王老实和苏瑾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秦少琅神情专注,手指在针尾上轻轻一捻。 “嗡——”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鸣响起,那一丝附着在银针上的金色人皇气,顺着穴位,瞬间涌入了王大柱的脑海深处! 如同阳光照进了千年冰窟! 盘踞在王大柱识海中的那团黑气,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瞬间被那股至刚至阳的金色气息蒸发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秦少琅又是两针下去,分别刺入神庭穴、印堂穴! 三针定位,固守神庭! 做完这一切,秦少琅的额头也渗出了一丝细密的汗珠。 以他现在的修为,调动这一丝人皇气,已经是极限了。 他收回手,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王老实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开口询问的时候,异变陡生! 只见床榻上,原本昏睡的王大柱,那空洞了十几年的眼睛里,竟然缓缓地,凝聚起了一丝神采! 那不再是痴傻的、暴戾的眼神。 而是一种茫然的、困惑的,属于“人”的眼神!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目光在屋子里缓缓转动,最后,落在了王老实那张写满了紧张和期盼的脸上。 “爹……” 一个无比沙哑,无比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字眼,从王大柱的口中,艰难地吐了出来。 轰隆! 这一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王老实的头顶!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抽搐,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瞬间奔涌而出! “大……大柱……你……你叫我什么?”他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王大柱又叫了一声,眼神中的清明更多了,他似乎想伸出手,但身体太过虚弱,只是动了动手指,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但这一次的昏睡,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的面容是安详的,呼吸是平稳的,不再是之前那种混乱的状态。 “噗通!” 王老实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秦少琅的面前! 他不是跪,而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秦少琅的脚下,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 “神医!活神仙!您……您就是我王家的再生父母啊!” “我王老实不是人!我刚才还想着跟您抬价!我猪狗不如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嚎啕大哭,用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 十几年的绝望,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狂喜和感激! 秦少琅没有去扶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他只是暂时清醒,魂魄的根本问题没有解决。我这三针,只能保他七日安宁。七日之后,还需要再次施针。” “神医您放心!以后您就是我爹!不!您是我祖宗!”王老实语无伦次地喊道,“别说七日,您就是要我天天来给您磕头,我也愿意啊!” “起来吧。”秦少琅的声音传来,“地契呢?” “在!在!”王老实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也顾不上擦脸上的鼻涕眼泪,冲到里屋,在一个上锁的木箱里,翻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契,双手恭恭敬敬地捧到了秦少琅的面前。 “神医!这是那块地的地契!您收好!从今往后,那块地就是您的了!不!整个蓝田镇,您看上哪块地,您就说一声,我王老实就是抢,也给您抢过来!” 也就在秦少琅的手指,触碰到那张地契的瞬间,他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约而至。 【叮!支线任务【建立根基】第一环:获取土地已完成!】 【任务奖励:【桃源加速令】×1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桃源加速令:特殊道具,可在建造家族驻地【桃源乡】时使用,能够召唤出一队神秘的工匠(鬼斧神工),使建造速度提升十倍,且建筑品质完美!】 秦少琅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收下地契,对王老实吩咐道:“每日用人参三钱,黄芪五钱,熬汤给他服下,固本培元。七日后,我再来。”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带着苏瑾,转身走出了这间压抑的屋子。 王老实捧着药方,如获至宝,一直将两人送到大门口,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走在回家的路上,苏瑾看着丈夫那挺拔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崇拜。 起死回生,点石成金。 自己的夫君,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神鬼莫测的手段? 秦少-琅捏了捏手中的地契,感受着那份真实的分量。 他对身旁的苏瑾笑了笑,柔声说道:“瑾儿,我们的家,很快就有了。” 秦少琅捏着那张薄薄的地契,心中却感觉到了千钧之重。 这不是一张纸,这是一切的开端,是他未来万世基业的第一块砖石。 “走,我们回家。”他对着苏瑾说道,声音里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苏瑾重重地点头,跟在丈夫身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王老实家出来之后,秦少琅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他是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宝刀,锋芒内敛。 那么现在,这柄刀已经悄然出鞘了一寸,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已经开始显露。 回到那间破旧的茅草屋,苏棠正乖巧地在院子里整理草药。 经过了体质强化丹的洗礼,她的小脸红润,精神饱满,再也不见之前的怯懦和苍白。 看到秦少琅和姐姐回来,她立刻高兴地迎了上来。 第23章 欢迎入住桃花乡! “公子,姐姐!” “棠儿,别忙了,过来。”秦少琅朝她招了招手。 他将姐妹俩都叫到身前,然后当着她们的面,从怀中取出了那张《家族驻地建造图纸》,以及那块古朴的【桃源乡】基石。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建新家了。”秦少琅宣布道。 “现在?”苏瑾有些惊讶,“夫君,我们还没找工匠,也没备齐木料砖石……”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少琅接下来的动作彻底惊呆了。 只见秦少琅将那块【桃源乡】基石,轻轻地放在了图纸的中央。 就在两者接触的一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猛地从基石上绽放开来! 图纸无风自动,缓缓地悬浮到了半空中! 那上面原本复杂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流光,与基石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玄奥无比的立体虚影。 那正是图纸上所绘制的,那座集居住、生产、防御于一体的复合型庄园! “这……这是……”苏瑾和苏棠姐妹俩,哪里见过这等仙家手段,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少琅没有解释,他只是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刚刚获得的那枚【桃源加速令】。 他将令牌高高举起,沉声喝道:“敕令,鬼斧神工,速来!” 话音刚落,那枚令牌“轰”的一声,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金色光柱,直入云霄! 紧接着,整个蓝田镇的人,都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村子后方的那片荒地上空,风云变色,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无数金色的光点,从漩涡中洒落,如同天降甘霖。 那些光点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凝聚成了一个个模糊的人影。 这些人影,看不清面容,身形高大,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一支来自天界的军队! 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有发光的锤子,有自动切割的锯子,还有能凭空摄取土石的符文! “天……天哪!那是什么!” “神仙!是神仙下凡了!” “是秦神医!我看到秦神医在那边!这是秦神医请来的天兵天将啊!” 整个蓝田镇,彻底沸腾了! 无数村民从家里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朝着那片荒地的方向,拼命地磕头。 王老实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地对身边的人喊着:“都别过去!别惊扰了神仙办事!这是秦神医在为我们蓝田镇造福啊!他要建的不是凡俗宅院,是仙宫!是福地!”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是啊!除了神仙,谁能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手段! 而在那片荒地的中央,秦少琅一家三口,正处于风暴的中心。 他们亲眼看到,那些被称为“鬼斧神工”的光影工匠,开始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进行着建造。 地面,在他们脚下自动平整。 深达数丈的地基,在几道符文的光芒下,瞬间就被挖掘、夯实完毕! 巨大的青石、坚硬的木料,仿佛不要钱一样,从虚空中被摄取出来,经过那些发光工具的切割、打磨,立刻变成了最标准、最完美的建材。 一块块巨大的基石被安放,一根根粗壮的梁柱被竖起,一面面厚实的墙壁拔地而起! 这哪里是在建房子? 这简直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创世之手,正在用搭积木的方式,将一座宏伟的庄园,凭空变幻出来! 速度! 快到了极致! 效率! 高到了离谱! 原本秦少-琅以为,所谓的十倍速,只是缩短工期。 可他现在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凡人需要一年的工程,他们一天就能完成。 凡人需要敲敲打打,他们是意念成型。 凡人会有误差,他们是绝对的完美! 张巧儿和她爷爷老张头,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两个以锻造为生的匠人,彻底傻眼了。 “爷……爷爷……他们……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张巧儿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指着一个光影工匠,只见那工匠手中拿着一把烙铁,对着一块巨大的铁锭一挥,那铁锭就像是面团一样,被拉伸、折叠、塑形,转眼就变成了一扇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精美铁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烟火气。 老张头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手里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痴痴地看着,嘴里喃喃自语:“鬼斧神工……这才是真正的鬼斧神工啊……我们这些凡人铁匠,一辈子敲敲打打,在神仙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他看向秦少琅的背影,那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感激和敬畏,彻底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这不是神医,这是真神! 苏瑾和苏棠,也早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苏瑾紧紧地挽着秦少-琅的胳膊,将身体靠在他的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那颗狂跳的心,找到一丝安宁。她的心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骄傲和幸福。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苏棠则是满眼的小星星,她看着那些光影工匠,又看看自家公子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公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时间,就在这不可思议的建造中飞速流逝。 从清晨到日暮。 仅仅一天的时间!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洒向大地时。 那片原本荒芜、乱石丛生的绝地,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占地数十亩,青砖黛瓦,气势恢宏的巨大庄园! 主宅威严,厢房林立,高大的围墙如同一条巨龙,将整个庄园牢牢守护。 庄园的四角,还建有高达数丈的警戒哨塔,上面闪烁着符文的光芒,充满了肃杀之气。 随着最后一块瓦片被盖上,所有的光影工匠,齐齐停下了动作。 他们朝着秦少琅的方向,躬身一礼,然后便化作漫天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风,轻轻吹过。 整片工地,安静得可怕。 只留下一座崭新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宏伟庄园,静静地矗立在夕阳之下。 所有围观的村民,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 第24章 家族系统,开启! “神迹!这是神迹啊!” “秦神医万岁!秦神医是活神仙!” 秦少琅没有理会外面的喧嚣,他牵起苏瑾和苏棠的手,看着眼前这座属于自己的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指着庄园大门上,那块由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 “走,我们回家。” 那牌匾上写的,正是——桃源乡! 嗡—— 一声轻微的震动,从脚下的大地传来。 紧接着,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透明涟漪,以整个庄园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将这片占地数十亩的区域,彻底笼罩。 【叮!【桃源乡】基石已激活!】【叮!特性【灵脉滋生】已激活!】【叮!特性【迷阵守护】已激活!】 系统的提示音,在秦少琅的脑海中响起。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深处,一股微弱但精纯无比的能量,正在缓缓地孕育、诞生。 这股能量,顺着某种玄奥的脉络,流淌到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新、甘甜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就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 “夫君,这里……这里的感觉好舒服!”苏瑾惊喜地说道。 她觉醒了天命凤女血脉,对这种天地元气的变化,感知得最为清晰。 站在这里,她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都在欢欣雀跃,仿佛鱼儿回到了水中。 “嗯!”苏棠也重重地点头,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正放光地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在她的感知中,院子里那些刚刚被“鬼斧神工”移栽过来的普通花草,此刻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焕发着勃勃生机。 那浓郁的灵气,让它们变得晶莹欲滴,充满了灵性。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秦少琅的心中,也充满了万丈豪情。 他放眼望去。 整个桃源乡,布局大气磅礴,却又不失精致。 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干净整洁,四通八达。 主宅位于正中,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威严气派,正是他未来处理事务、居住的地方。 东厢房,是为苏瑾和苏棠准备的独立院落,环境清幽,还带有一个小花园。 西厢房,则是为未来的客卿、护卫准备的,房间众多,还有一个巨大的演武场。 炼药室、锻造坊、仓库、马厩、厨房……一应俱全! 所有的建筑,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是天地生成,而非人力所为。 就在这时,秦少琅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立业之基】!】【家族驻地【桃源乡】建造完成!家族系统正式开启!】 轰! 秦少琅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无比复杂的虚拟界面。 这个界面,不再是之前简单的文字提示,而是一棵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这就是【家族天赋树】! 大树的主干上,刻着两个熠熠生辉的大字——【秦家】。 主干之上,延伸出无数的枝丫,但此刻,大部分枝丫都是灰色的,处于未激活状态。 只有最靠近主干的几个枝丫,是亮着的。 【族长:秦少琅(人皇经)】【主母:苏瑾(天命凤女)】【核心成员:苏棠(天生药师)】 而在天赋树的下方,还有几个全新的功能模块。 【家族仓库】:可储存家族公共物资,族长拥有最高权限。 【家族任务】:可发布家族任务,完成后可获得贡献点,兑换奖励。 【血脉神通】:当家族成员血脉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或做出巨大贡献时,有几率觉醒特殊能力。 秦少琅的心神,彻底被这个全新的系统所吸引。 这才是真正的争霸系统! 它不再是单纯地给予主角奖励,而是要将整个家族,打造成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战争机器! 每一个人,都是这棵大树的一部分。 每一个人,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家族做出贡献,点亮属于自己的那根枝丫,获得强大的力量! “夫君,你怎么了?”苏瑾看到秦少琅站在原地,有些出神,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没事。”秦少琅回过神来,他压下心中的激动,对着苏瑾和苏棠笑道,“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分配这些院子。” 他拉着苏瑾的手,指着东边那座最精致、最清幽的院落。 “瑾儿,那里,以后就是你的‘凤栖院’。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整个桃源乡的内务,都由你来掌管。” 苏瑾的脸上泛起红晕,心中却是甜滋滋的,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夫君。” 秦少琅又看向苏棠,指着东厢房旁边,一座自带药圃,并且连接着炼药室的独立小院。 “棠儿,那里是你的‘百草居’。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秦家的首席药师。炼药室里的一切,都归你调配。我需要你,尽快为我们炼制出第一批疗伤和强身的丹药。” “是!公子!”苏棠的眼睛亮得惊人,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那座为她量身打造的炼药室里去了。 安顿好姐妹俩,秦少琅又叫来了在外面探头探脑,一脸震撼的张巧儿和老张头。 他直接将两人带到了西边的锻造坊。 当锻造坊的大门被推开时,张巧儿和老张头,直接被里面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锻造坊? 这简直是一个钢铁堡垒! 里面不仅有他们从未见过的高大熔炉,还有设计精巧无比的水力锻锤,以及一整套他们完全看不懂,但感觉无比厉害的通风和冷却系统! “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了。”秦少琅的声音传来,“巧儿,我任命你为桃源乡的总匠师。我需要你,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然后,把这个东西给我造出来。” 说着,他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一张图纸。 那正是新手大礼包里,一直没来得及用的——【高精度蒸馏器图纸】! 张巧儿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痴了。 那上面精巧的结构,匪夷所思的设计,瞬间就将她的心神全部吸引了进去。 第25章 县尉带兵?正好拿你立威! “天哪……这……这是何等奇思妙想……”她喃喃自语,看向秦少琅的眼神,充满了狂热。 老张头也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他对着秦少琅“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秦神医!不,主公!我老张头这辈子,能见到这等神仙造物,死也值了!从今往后,我们爷孙俩的命,就是主公的了!” “起来吧。”秦少琅将他扶起,“以后,在我这里,不兴跪拜之礼。” 他要的,是忠诚的伙伴和能为他开疆拓土的人才,而不是只会磕头的奴才。 安排好一切,秦少-琅站在桃源乡的中心,看着众人各司其职,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掌控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他的班底! 这,就是他王朝的雏形!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桃源乡的大门,就被人“砰砰砰”地用力拍响。 紧接着,王老实那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因为迷阵的阻隔,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秦神医!秦神医!不好了!出大事了!” 秦少琅眉头一皱,心念一动,解开了门口的迷阵。 王老实一个踉跄,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脸上满是汗水和惊恐,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神医!县……县衙来人了!是县尉赵大人亲自带队,带了足足上百号衙役,把咱们村子都给围了!说……说您私占土地,施展妖术,要……要抓您去问罪啊!” 王老实那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崭新而空旷的桃源乡中,显得格外刺耳。 “县尉赵大人?”秦少琅的眉头微微一挑,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刚刚建好这座桃源乡,正愁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向整个蓝田镇,乃至整个清河县,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不,枕头就递上来了。 “夫君……”苏瑾走上前来,虽然脸上也带着一丝忧色,但更多的,却是对秦少琅的绝对信任。她已经不是昨日那个柔弱无助的罪奴,身为桃源乡的女主人,她必须与自己的男人站在一起。 “公子,他们……他们人多,我们……”苏棠的小脸有些发白,下意识地抓住了姐姐的衣角。 秦少琅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棠的脑袋,又握住了苏瑾微凉的手,柔声笑道:“别怕,一群土鸡瓦狗而已。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他转头看向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王老实,淡淡地说道:“王村正,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这平淡的一句话,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让王老实那颗狂跳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不少。 他看着秦少琅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再联想到昨日那神鬼莫测的通天手段,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信心。 对啊!我慌什么!秦神医可是能请来天兵天将的活神仙!区区一个县尉,算个屁啊! “神医说的是!是老汉我没出息,乱了方寸!”王老实狠狠一拍大腿,腰杆瞬间就挺直了,“神医,您说怎么办,我王老实带着全村的爷们,跟他们拼了!” “拼命?用不着。”秦少琅笑了笑,“杀鸡,焉用牛刀。” 他松开苏瑾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迈步朝着桃源乡的大门走去。 “瑾儿,棠儿,你们就待在家里,看看为夫是如何处理这些苍蝇的。” “是,夫君。”苏瑾柔声应道,眼中异彩连连。 这,才是她的男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秦少琅走到那扇由整块精铁打造,雕刻着猛虎下山图的厚重大门前,心念一动。 “轰隆隆——” 沉重的大门,缓缓向内打开。 门外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只见桃源乡之外,黑压压地站着上百号衙役。 这些人个个手持水火棍,腰挎佩刀,面色不善,将整个桃源乡的入口围得水泄不通,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在衙役队伍的最前方,一个身穿县尉官服,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边。 他,应该就是县尉赵阔了。 而在这些衙役的身后,则是闻讯赶来的蓝田镇村民。 村民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恐和愤怒,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围着,对着衙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官府这是要干什么?秦神医可是我们镇上的大恩人啊!” “就是啊!昨天要不是秦神医,那赵瘸狗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我们呢!” “听说他们是来抓秦神医的,说他占地,还用妖术……” “放屁!那片荒地谁不知道是块绝地,秦神医能把它变成福地,那是神仙手段,怎么就成妖术了!” 人群之中,王老实已经冲了出去,张开双臂拦在最前面,对着那县尉怒目而视。 “赵大人!你们凭什么围住秦神医的家!秦神医治好了我儿子的痴傻病,是我们全村的恩人!” 赵阔冷哼一声,马鞭一指王老实,厉声喝道:“大胆刁民!本官奉县令大人之命,捉拿妖人秦少琅!此人强占土地,以妖术惑众,意图不轨!你敢阻拦官府办案,是想一起下大狱吗?” 他声音洪亮,带着官威,瞬间就让不少村民吓得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从桃源乡的大门内悠悠传来。 “谁是妖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少琅一袭青衫,双手负后,不疾不徐地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他明明只是一个人,可当他出现的那一刻,那上百名衙役组成的肃杀气场,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剑,瞬间从中劈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阳光下,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眼神深邃得如同星空,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从容与淡定。 那是一种视千军万马如无物的绝对自信! 赵阔的瞳孔微微一缩,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一丝寒意。 这就是那个乡野郎中秦少琅?怎么和情报里说的完全不一样?这气度,这风采,比他见过的府城大官还要强上三分! 但他很快就将这丝寒意压了下去,他今天来,可是带着任务的。 秦少琅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默念。 第26章 一言断生死! 【洞察!】 一行淡蓝色的文字,清晰地浮现在赵阔的头顶。 【目标:赵阔】 【身份:清河县县尉】 【关系:赵瘸狗的远房叔叔】 【情绪:贪婪、愤怒、色厉内荏】 【当前最大欲求:为侄子报仇,顺便敲诈一笔横财。听闻秦少琅的女人是绝色,心生歹念。】 【隐藏病症:常年饮酒作乐,肝气郁结,已有恶化之兆,夜间盗汗,胁下刺痛,不出三月,必将病发不治。】 原来如此。 秦少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为侄子报仇是假,敲诈勒索,觊觎自己的女人才是真。 更好。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就是秦少琅?”赵阔强作镇定,用马鞭指着秦少琅,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私占官地,建造豪宅!昨日更是光天化日之下,施展妖术,迷惑百姓,意图谋反!还不速速跪下受缚,跟本官回县衙领罪!” 他将一顶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就是想先在气势上压倒秦少琅。 然而,秦少琅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他根本没有回答赵阔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几眼,然后用一种仿佛在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开口说道: “赵县尉,你最近是不是夜间时常惊醒,浑身盗汗,衣衫尽湿?” 赵阔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 秦少琅没有停,继续说道:“而且,每日午后,你的右侧胁下,都会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虽然时间不长,但却让你坐立不安,心烦意乱?” 赵阔的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一层冷汗! 秦少-琅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继续钻入他的耳朵。 “你舌苔厚腻发黄,双目浑浊,眼白带血丝。小便短赤,大便干结,时常感觉口干口苦,食不知味。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轰!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赵阔的心头! 对! 完全对! 他这些症状,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了!他自己只当是最近公务繁忙,酒喝多了,有些上火,根本没当回事! 可现在,被这个秦少琅,当着上百号手下和几百个村民的面,一字不差地全部说了出来!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真的会妖术?! 一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赵阔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看着秦少-琅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你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赵阔色厉内荏地大吼道,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胡说?”秦少琅嗤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冷,“赵县尉,你这是典型的肝气郁结,气滞血瘀,已成恶疾!再不医治,不出三月,必将肝脾肿大,腹积如鼓,神仙难救!” “我念你身为朝廷命官,姑且给你指条明路。现在滚回去,尚有一线生机。若再在此地狺狺狂吠,耽误了病情,那可就休怪我言之不预了。” 秦少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神医吗? 只是看一眼,就能断人生死! 衙役们握着水火棍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他们看着秦少琅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凶狠,变成了敬畏和恐惧。 村民们更是炸开了锅! “天哪!神了!真是神了!” “秦神医果然是活神仙!看一眼就知道别人生了什么病!” “赵县尉还不快谢谢神医指点!再不走,小命都要没了!” 舆论,在这一瞬间,彻底反转! 赵阔骑在马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秦少-琅说的那些症状,分毫不差!那种对自身病情的精准预言,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这个县尉的脸往哪搁?回去之后,又该如何向县令交代? 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秦少琅看着他那副惊疑不定的样子,缓缓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赵县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一步踏出,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而是重重地踏在了赵阔的心脏上! 秦少琅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却带着一种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 “赵县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句话,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碎了赵阔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盗汗!胁下刺痛!口干口苦! 秦少琅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地扎在他最隐秘、最恐惧的病灶上! 他根本不是人!他是鬼神! 否则,他怎么可能只看一眼,就知道得如此清楚?! 再联想到秦少-琅那神鬼莫测的建房手段,赵阔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妖术! 不!是仙术! 无论是妖是仙,都不是他一个凡夫俗子能够得罪得起的! “你……你……”赵阔指着秦少琅,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放狠话,可一开口,就感觉右边胁下那熟悉的刺痛感,猛地传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呃!”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 秦少琅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声音如同万年玄冰。 “看来,你体内的瘀血,已经等不及了。” “也罢,黄泉路远,我送你一程。”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是现在滚回去苟延残喘,还是死在这里,你自己选。” “我数三声。” “三。” 秦少琅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丧钟一般,在赵阔的耳边轰然炸响! 三? 为什么直接从三开始数?! 这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赵阔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致!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腹部高高鼓起,如同怀胎十月的妇人,躺在床上痛苦哀嚎,最后在无尽的折磨中断气! 不! 他不想死! 他才四十岁,他还有大把的银子没花,还有成群的美人没睡! 他不能死! “二。” 秦少-琅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周围的衙役们,早已被这诡异的场面吓破了胆。他们握着水火棍的手都在发抖,看着秦少琅的表情,如同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魔神。 一些胆小的,已经悄悄地往后挪动脚步,只想离这个煞星远一点。 村民们更是屏住了呼吸,整个场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骑虎难下,脸色惨白如纸的县尉身上。 第27章 县尉当场跪了! “噗通!” 就在秦少-琅即将数出“一”的瞬间,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赵阔,竟是连滚带爬地从高大的马背上翻了下来! 因为太过惊慌,他落地不稳,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但他根本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和尘土,他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爬到了秦少琅的面前,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砰!” “神医救我!神医救命啊!” 赵阔那带着哭腔的凄厉惨嚎,响彻了整个蓝田镇! 这一跪,这一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彻底石化了! 县尉! 那可是县尉啊! 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官老爷! 现在,竟然像一条丧家之犬,跪在了一个乡野郎中的面前,磕头求饶!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瞬间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 “天哪!跪了!赵县尉真的跪了!” “我的老天爷,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秦神医威武!秦神医就是活神仙!” 王老实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振臂高呼,声音因为狂喜而变得嘶哑:“都看到了吗!这就是神仙手段!在秦神医面前,什么官老爷,都得跪下!” 衙役们更是个个面如土色,手里的水火棍“当啷啷”掉了一地。 他们的主心骨都跪了,他们还站着干什么? 一时间,上百号衙役,竟是有一大半都下意识地跟着跪了下去,对着秦少-琅的方向,瑟瑟发抖! 秦少琅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自己脚下,涕泗横流的赵阔,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哦?刚才,你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我是‘妖人’,要抓我回去问罪吗?”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让赵阔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啪!啪!啪!” 赵阔抬起手,用尽力气,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几下就把自己的脸打得红肿起来。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 “求神医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饶我一条狗命吧!” 他一边哭喊,一边继续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秦少琅冷漠地看着他表演,直到他快要磕晕过去,才缓缓开口。 “想活命,可以。” “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赵阔如蒙大赦,立刻抬起头,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表情却充满了狂喜。 “别说三个!三百个,三千个,我都答应!只要神医能救我!” 秦少琅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带着你的这些废物,立刻从我的地盘上消失。从今往后,蓝田镇,乃至这座桃源乡,但凡有我秦少琅在的地方,你们的人,不得踏入半步。” “是!是!”赵阔想都没想,立刻回头,对着那些还傻站着的衙役,声嘶力竭地咆哮道:“滚!全都给我滚!没听到秦神医的话吗?!谁敢再来蓝田镇,老子亲手打断他的腿!” 那些衙役如获新生,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连掉在地上的佩刀和水火棍都不要了,眨眼间就跑得一干二净。 秦少琅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今日带人围我庄园,意图不轨,让我和我的家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笔精神损失费,加上你的诊金,一共,一万两白银。三日之内,送到我的府上,少一个子儿,你就准备棺材吧。” “一……一万两?!” 赵阔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那几乎是他搜刮了半辈子,才攒下的全部家当! 可他一抬头,对上秦少-琅那毫无感情的目光,感受着胁下再次隐隐传来的痛楚,所有的不舍和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钱没了可以再捞! 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给!我给!”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给神医您凑齐!” 秦少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个条件。说,是谁让你来的?” “单凭一个县令,还没胆子给你扣上‘意图谋反’这么大的帽子。你的背后,还有谁?” 赵阔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恐惧和为难的表情。 这个问题,比要他一万两银子,还要让他害怕! 因为,那背后的人,是比县令还要可怕的存在!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我……”他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秦少-琅的耐心,在一点点消失。 一股冰冷的杀气,缓缓地笼罩了赵阔。 “看来,你还是觉得,你的命,没有你的主子重要。” 赵阔浑身一哆嗦,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立刻就会被咬断喉咙! 两边都是死! 但一边是将来可能会死,另一边,是现在立刻就会死! “我说!我说!” 赵阔彻底崩溃了,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秦少琅能听到的音量,飞快地说道:“是……是县尊大人授意的!但……但是县尊大人,也是收了城里陈家的好处!” “陈家?”秦少-琅的眉头,微微一皱。 “是!就是清河县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赵阔的声音里带着颤音,“陈家的大少爷陈天宇,前几日在街上,偶然见到了您身边的苏……苏瑾姑娘,惊为天人,便动了心思……” “所以,他们便想出了这个毒计,给您安一个罪名,将您打入大牢,然后……然后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苏姑娘弄到手!” 轰! 一股恐怖绝伦的杀气,猛地从秦少琅的身上爆发出来! 他身边的空气,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赵阔只觉得一股寒意刺入骨髓,整个人都快要被冻僵了! 陈家! 陈天宇! 好!很好! 竟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 秦少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他缓缓蹲下身,看着抖如筛糠的赵阔。 “这个消息,很值钱。它保住了你的命。” 话音未落,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了赵阔胸前的一处大穴! “啊!” 赵阔惊呼一声,只觉得一股暖流从穴位处散开,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那股折磨了他许久,让他坐立不安的胁下刺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整个人,都前所未有的轻松! 秦少琅拔出银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道:“这一针,可保你一月无虞。一月之后,带上一万两银子,再来求我。否则,后果自负。” “现在,滚。” 赵阔又是惊恐,又是狂喜,他感觉自己从地狱门口走了一遭,连忙拼命地磕头。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不杀之恩!”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县城的方向,亡命奔逃。 第28章 陈家,你们的死期到了! 赵阔连滚带爬,狼狈逃窜的背影,像是一根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了在场所有蓝田镇村民的脑海中。 那可是县尉啊! 是平日里在镇上作威作福,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生死的官老爷! 可现在,他却被秦神医几句话,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这是何等的神威! 这是何等的手段!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人群,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秦神医威武!” “神医!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活神仙!我们蓝田镇,出了一位活神仙!” 所有的村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狂热和崇拜! 他们看向秦少琅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而是在仰望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噗通!” 以王老实为首,所有的村民,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用最虔诚的姿态,对着秦少琅,重重地磕下了头! 这一个头,磕得心甘情愿! 这一个头,磕得五体投地! 有秦神医在,他们蓝田镇的腰杆,就直了!以后,再也不用受那些官差恶霸的气了! 秦少琅没有去扶他们。 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一拜。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才是这蓝田镇,真正的主人! 民心,已尽归于我手。 “都起来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村民们这才纷纷起身,但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秦少琅的目光,脸上写满了敬畏。 “王村正。”秦少琅的目光,落在了王老实的身上。 王老实浑身一激灵,连忙躬着身子,小跑上前,姿态比刚才面对赵阔时,还要恭敬百倍。 “神医!不,主公!您有何吩咐!”他已经自觉地改了称呼。 秦少琅淡淡地说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半句流言传出蓝田镇。特别是关于我的手段,明白吗?” 他现在还需要时间发育,不想过早地引起清河县,乃至更高层面的注意。 “明白!明白!”王老实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主公放心!我王老实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保证管好全镇人的嘴!谁要是敢出去乱嚼舌根,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很好。”秦少琅点了点头,“另外,从村里挑选五十名身强力壮、信得过的青壮年。明日清晨,到我府前集合,我,有大用。” “是!”王老实想都没想,立刻应下。 虽然不知道主公要做什么,但既然是主公的命令,那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办! 吩咐完一切,秦少琅不再理会外面的喧嚣,转身走进了桃源乡的大门。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那扇厚重的精铁大门,轰然关闭。 迷阵再次启动,将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凡俗的喧嚣与敬畏。 门内,是属于他的,绝对领域。 苏瑾和苏棠立刻迎了上来,两双美眸中,都充满了关切和掩饰不住的崇拜。 “夫君,你没事吧?”苏瑾上前,自然而然地为他整理着衣领,动作轻柔。 “公子,那些坏人……都走了吗?”苏棠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紧张。 “没事了。”秦少琅握住苏瑾的手,又揉了揉苏棠的脑袋,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已经打发了。” 他牵着姐妹俩的手,一边往主宅走,一边将从赵阔口中问出的情报,简单地说了一遍。 当听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是清河县陈家的大少爷,觊觎苏瑾的美貌时,秦少琅的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姐妹俩却都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苏棠吓得小脸一白,下意识地抓紧了姐姐的衣袖。 苏瑾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苍白和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对秦少琅的担忧。 “夫君,那陈家……是清河县的四大家族之一,势力庞大,我们……”她咬着嘴唇,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不怕自己受委屈,却怕自己的夫君,因此而陷入险境。 “势力庞大?”秦少琅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杀机沸腾! “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即将被连根拔起的死人罢了。” “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就要有承受灭族之祸的觉悟!”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霸道和森然的杀意,让苏瑾那颗担忧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和安全感。 这个男人,永远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夫君,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苏瑾的眼神无比坚定。 “嗯!”苏棠也用力地点着头,挥舞着小拳头,“公子,我……我也支持你!我会努力炼药,帮你打坏人!” 秦少琅看着她们,心中的杀意稍稍收敛,化作了无尽的柔情。 他将苏瑾轻轻揽入怀中,柔声说道:“放心,区区一个陈家,还翻不了天。你们要做的,就是安心地待在家里,把自己照顾好。” 安抚好姐妹俩,秦少-琅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刀。 他没有自大到立刻就杀去清河县。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在动手之前,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首先来到了西边的锻造坊。 刚一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以及张巧儿那兴奋的大嗓门。 “爷爷!你看!这个水力锻锤太厉害了!我一个人,就能顶的上过去十个老师傅!” “还有这个鼓风机!你看这火!青蓝色的!这温度,怕是连精铁都能融化了!” 秦少琅推门而入。 只见锻造坊内,热浪滚滚。 张巧儿正赤着胳膊,脸上虽然沾着几点黑灰,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她正操控着一个巨大的水力锻锤,有节奏地捶打着一块烧红的铁胚,火星四溅,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老张头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一个结构复杂的鼓风机,看着熔炉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激动得满脸通红。 “主公!” 看到秦少琅进来,爷孙俩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行礼。 “那张图纸,研究得怎么样了?”秦少琅开门见山。 第29章 五十死士,天降神兵! “主公!”一提到图纸,张巧儿的眼睛更亮了,她献宝似的,将那张【高精度蒸馏器图纸】捧了过来,“这……这简直是神仙造物!巧儿已经研究透了七七八八,里面的大部分结构,利用咱们的新熔炉和锻锤,都能造出来!只是……有几个最核心的部件,对精度的要求太高,我……我还需要些时间摸索。” “不急。”秦少琅点了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需要至少一台成品。需要什么材料,直接去库房支取。” “是!主公!保证完成任务!”张巧儿大声应道,充满了干劲。 秦少琅又来到了与锻造坊相邻的炼药室。 这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药香,苏棠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炼丹炉前,小脸上满是专注。 在她的身旁,摆放着一个个玉盒,里面分门别类地装着各种经过初步处理的药材。 这些药材,在桃源乡那浓郁灵气的滋养下,品质比外界的凡品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公子!”看到秦少琅,苏棠立刻高兴地迎了上来。 “感觉如何?”秦少琅笑着问道。 “太好了!”苏棠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公子,这里的炼丹炉,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好!而且……我感觉在这里炼药,我的精神特别集中,对药性的感悟也清晰了好多!我……我感觉我很快就能炼制出‘淬体丹’了!” “很好。”秦少琅十分满意。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张巧儿的技术,苏棠的丹药,都将是他未来争霸天下的重要底牌。 巡视完自己的两大后勤基地,秦少琅回到了主宅的书房。 他静静地坐在桌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脑海中,一个针对陈家的计划,正在飞速成型。 陈家,必须灭! 但不能蛮干。 他要让陈家,死得“合情合理”,死得让所有人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威望在蓝田镇达到【崇拜】级别,民心所向,王霸之基初显!】 【叮!【家族系统】升级!【家族护卫】功能模块已解锁!】 秦少琅心中一动,立刻打开了系统界面。 只见那棵金色的【家族天赋树】下方,多出了一个全新的,散发着肃杀之气的模块。 【家族护卫】 【功能介绍:宿主可招募忠诚度达到标准的领民,组建家族私兵。】 【当前可招募上限:50人】 【护卫模板:可消耗家族资源,为护卫加载不同模板,提升其战斗力。】 【当前可加载模板:【百战老兵】(初级)】 【【百战老兵】模板效果:加载后,可使护卫瞬间获得十年老兵的战斗经验、肌肉记忆和杀伐之气!体质、力量、敏捷全面提升20%!】 【加载所需资源:每人需消耗10点家族声望,100斤粮食。】 秦少琅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百战老兵】模板! 这……这简直是逆天! 他正愁自己手下没有可用的兵力,系统就送来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惊喜! 五十个拥有十年战斗经验的百战老兵! 这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不是乌合之众了,这是一支足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精锐! 用来对付一个地方豪族的护院家丁,那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秦少琅的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陈家……” “你们的死期,到了!” 翌日,天色微明。 桃源乡之外,那片昨日还人声鼎沸的空地上,此刻却弥漫着一股肃穆与紧张交织的气氛。 五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青壮年,正笔直地站立着,排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方阵。 他们都是蓝田镇的村民,身上还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短打,脸上带着庄稼人特有的黝黑和质朴。但此刻,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忐忑与无上的荣光。 被秦神医选中! 这四个字,在昨天傍晚,传遍了整个蓝田镇,引起了滔天巨浪! 这五十个名额,几乎让全镇的青壮年都抢破了头。最后,还是王老实亲自出面,按照对秦少琅的忠心程度、家世清白以及身体强壮等标准,才最终定下了这份名单。 能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对秦少琅崇拜到了骨子里,愿意为他豁出性命的人! 王老实挺着腰杆,在队伍前来回踱步,神情无比严肃,像一个正在检阅士兵的将军。 “都给我站直了!”他压低声音,对着众人训话,“今天,是你们祖坟冒青烟的好日子!能被主公选中,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一会儿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主公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要是敢掉链子,不用主公发话,我王老实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是!村正!”五十人齐声应答,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就在这时,那扇雕刻着猛虎下山图的厚重铁门,在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中,缓缓向内打开。 一袭青衫的秦少琅,负手从门内走了出来。 他只是一个人,但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清晨的薄雾仿佛都为之退散。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全场。 原本还有些骚动的队伍,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 五十名青壮,连同王老实在内,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他们低下头,用最恭敬的姿态,等待着神祇的训示。 “主公!”王老实小跑上前,躬身行礼。 秦少琅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从眼前这五十张年轻而狂热的脸上一一扫过。 【叮!检测到五十名可招募目标,忠诚度均达到【死忠】标准,符合【家族护卫】加载条件!】 很好。 秦少琅心中默念,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打开了【家族护卫】的系统模块。 “系统,为他们加载【百战老兵】模板!” 【叮!确认加载【百战老兵】模板×50!】 【正在消耗家族资源……】 【家族声望-500点!】 【家族物资:粮食-5000斤!】 【资源消耗完毕,模板加载开始!】 第30章 陈家,洗干净脖子等着! 嗡—— 就在秦少琅确认的瞬间,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波动,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将那五十名青壮年,全部笼罩了进去! 下一刻,让王老实毕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五十名青壮的头顶上空,凭空浮现出了一片金色的光幕。光幕之中,有无数玄奥的符文在流转、组合,最终化作了五十道凝实无比的金色光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精准无比地从每一个人的天灵盖,注入了他们的体内! “呃啊!” “啊!” 压抑的闷哼声,痛苦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五十名青壮的身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他们的皮肤之下,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窜动,肌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撕裂、重组。骨骼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鸣声,身高、体型都在发生着细微但确实的变化! 他们的脸上,青筋暴起,表情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豆大的汗珠如同雨下,瞬间就浸湿了他们的衣衫和脚下的土地。 这景象,恐怖而又神圣! 王老实站在一旁,被这股气势骇得连连后退,脸色发白,心脏狂跳不止。 他本以为,主公是要对这些人进行什么严苛的训练,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如同神魔降世般的改造!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痛苦的改造过程,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当最后一道金色光芒,彻底融入一名青壮的身体之后,所有的异象,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场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那五十名青壮,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王老实却惊骇地发现,一切都不同了! 彻彻底底地不同了! 他们依旧是那些熟悉的面孔,但身上那股属于庄稼人的质朴和怯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与坚毅! 他们的身形,似乎比刚才高大了几分,原本还有些松垮的站姿,此刻变得如同标枪一般挺拔。每一个人的双手,都自然而然地垂在身体两侧,看似放松,却处在一种随时可以拔刀暴起的状态! 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气质! 一股冰冷、血腥、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杀伐之气,从他们五十个人的身上,凝聚成了一股绳,冲天而起! 这股气息,是如此的凝实,如此的恐怖,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压抑。王老实只是被这股气息扫过,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双腿发软,几乎要当场跪下! 这哪里还是五十个淳朴的村民? 这分明是五十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是五十个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魔鬼! 突然! “唰!” 没有任何命令,没有任何征兆。 那五十人,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般,同时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在了自己的左胸之上! “拜见主公!” 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嘈杂和兴奋,而是化作了一道冰冷、沉凝、充满了绝对服从的钢铁洪流!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们抬起头,看向秦少琅。 那目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狂热和崇拜,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忠诚!是利刃对于刀鞘的忠诚,是死士对于主人的忠诚! 在他们被灌输的十年战场记忆中,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带领他们从一场场血战中活下来的神!是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 秦少琅平静地接受着他们的跪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这五十人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牢不可破的精神链接。他只需要一个念头,这五十人就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去死! “起来吧。”他淡淡地开口。 “是!” 五十人再次齐声应喝,动作干脆利落地站起身,重新列成了一个标准的军阵。横平竖直,气息相连,宛如一个整体。 秦少琅的目光,扫过他们,心中充满了满意。 这就是他的第一支私军! 他开口,声音传遍全场:“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普通的村民。你们,是我秦家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 “你们的番号,为【玄甲卫】!” “玄甲卫?”五十名护卫的身体,微微一震,将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了灵魂之中。 “你们的职责,是守护桃源乡,扫平一切胆敢与我为敌的宵小!”秦少琅的声音,陡然转冷,“现在,我将交给你们第一个任务!” 他的目光,转向了清河县城的方向,一股冰冷的杀意,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清河县,陈家!大少爷陈天宇,觊觎主母,罪无可赦!” “我命令你们,即刻出发,潜入清河县。我要你们在三日之内,查清陈家所有核心成员的动向、护院家丁的布防、以及其家族所有产业的位置!” “三日之后,我要让陈家,从清-河县,彻底消失!” “听明白了吗!” “明白!” 玄甲卫齐声怒吼,杀气冲霄! 他们刚刚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和杀戮的记忆,正渴望着用鲜血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主公的命令,就是他们的圣旨!主公的敌人,就是他们的猎物! “王老实!”秦少琅转头。 “在!主公!”王老实一个激灵,连忙应道。 “带他们去锻造坊,找张巧儿,为他们配备兵器铠甲。而后,从账上支取五百两银子,作为他们的行动经费。” “是!主公!” 王老实强忍着心中的震撼,领着五十名气息冰冷的玄甲卫,朝着桃源乡的锻造坊走去。 秦少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转身,回到了桃源乡。苏瑾和苏棠正站在门口,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 “夫君,他们……”苏瑾感受到了那股惊人的杀气。 秦少琅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之前那股冰冷的杀意瞬间消散,化作了春风般的温柔。 “我派出去的,是五十把刀。” 他低头,在苏瑾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们,会为我们,斩断一切荆棘。” 第31章 天罗地网!三日之内,陈家必亡 他低头,在苏瑾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们,会为我们,斩断一切荆棘。” 苏瑾的身体微微一颤,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将头埋在男人的胸膛,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啊。 有夫君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无论是县尉,还是什么陈家,在自己男人那神鬼莫测的手段面前,都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 清河县,东城门。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 守城的兵丁,懒洋洋地靠在城墙上,对着过往的行商百姓,吆五喝六,不时地敲诈几个铜板,引来一阵阵敢怒不敢言的低骂。 就在这时,一队约莫五十人的队伍,出现在了官道之上。 这队人的出现,瞬间就让原本嘈杂的城门口,安静了半分。 无他。 只因为这队人的气势,太过独特! 他们都穿着最普通的粗布短衫,脚上是沾着泥土的草鞋,看打扮,分明就是一群从乡下来的泥腿子。 可是,没有一个守城兵丁,敢上前去勒索盘问。 因为,这五十个人,走得太整齐了! 他们排成五列,每一步踏出,距离、节奏,都分毫不差,仿佛是一个人走出来的一般! 五十个人,却只发出一个脚步声! 他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但每一个人的腰杆,都挺得如同出鞘的利剑。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乡下人进城的激动与好奇,也没有面对官兵的畏惧与谄媚。 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那是一种视万物为刍狗的漠然! 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从这支队伍中弥漫开来。 原本还在嬉笑怒骂的守城兵丁,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发凉,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手心全是冷汗。 这哪里是五十个乡巴佬? 这分明是一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百战之师! 为首的一名青年,走到了城门官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小锭银子,扔在了桌上。 那名城门官,哆嗦了一下,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结结巴巴地说道:“够……够了,诸位好汉,请……请进!” 为首的青年,依旧没有说话。 他带领着身后的队伍,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进了清河县城。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多看那些守城兵丁一眼。 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那几个守城兵丁,才仿佛虚脱了一般,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娘的……这……这些人是哪来的?” “好可怕……我刚才感觉,只要我敢多说一个字,脑袋就要搬家了!” “闭嘴!就当没看见!这种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这支队伍,自然就是秦少琅麾下的【玄甲卫】。 为首的青年,是五十人中,被灌输的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一个,秦少琅赐名,秦一。 进入县城之后,秦一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唰!” 身后的四十九人,瞬间化整为零。 他们以五人为一小组,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高效。 每一个人,都像是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忠实地执行着脑海中唯一的指令。 查清陈家! 三日之后,血洗陈府! …… 与此同时。 清河县,陈家府邸。 “砰!” 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废物!一群废物!” 陈家大少爷陈天宇,正一脸狰狞地咆哮着。 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格外丑陋。 “都一天了!那个叫赵阔的废物,怎么还没回来!?” “不是说好了,把那个叫秦少琅的乡巴佬抓进大牢,然后把那个小美人给我送过来吗?人呢?!” 在他的面前,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正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大……大少爷息怒!赵县尉那边……还没传来消息,许……或许是路上耽搁了……” “耽搁?” 陈天宇一脚踹在了管家的心口上,将他踹得翻滚出去。 “一个乡下泥腿子,能耽搁什么?赵阔带了上百号人!就是把那个蓝田镇翻过来,也够了!” 他越想越气,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那一日,在街上偶然瞥见的那道绝美身影。 苏瑾那清丽绝伦的容颜,那柔弱无骨的身段,那我见犹怜的气质…… 只是想一想,陈天宇就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小腹窜起一团邪火! 他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那个苏瑾的万分之一! 那种女人,就该被锁在自己的床上,夜夜承欢,肆意蹂躏! 怎么能便宜一个乡下的土郎中! “不行!我等不了了!” 陈天宇的眼中,闪烁着淫邪和贪婪的光芒。 “福伯!”他对着门外喊道。 一个面容阴鸷,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房间里,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 “大少爷,有何吩咐?” 这个叫福伯的老者,是陈家的供奉,一名货真价实的三流武者,手底下沾过不少人命,是陈天宇最为倚仗的爪牙。 “你现在,立刻带上府里最好的二十个护院,去一趟蓝田镇!” 陈天宇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不管那个赵阔是死是活,你都给我把那个叫苏瑾的女人,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至于那个叫秦少琅的郎中……” 陈天宇的脸上,闪过一抹残忍的狞笑。 “直接打断他的四肢,把他像条死狗一样,拖回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玩弄他的女人的!” “是,大少爷。” 福伯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笑容,他躬身一礼,便准备退下。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之前那个被踹翻的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 “大少爷!不……不好了!” “赵……赵县尉他……他回来了!” 陈天宇眉头一皱:“回来了就回来了,鬼叫什么!人带回来了吗?” 管家快要哭出来了,他指着门外,声音颤抖地说道:“没……没有啊!赵县尉他……他是一个人逃回来的!现在就在府外,说……说是有天大的要事,要见您和老爷!” “一个人逃回来的?” 陈天宇和福伯,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32章 以为是青铜,结果是王者! 陈天宇和福伯,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话音刚落,陈府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滚。他浑身沾满了尘土和草屑,官帽歪到了一边,身上的县尉官服被撕开了好几个口子,露出了里面被冷汗浸透的里衣。他的脸上,一道道血痕混着污泥,表情是极致的惊恐,仿佛刚从地狱里逃出来一样。 这哪里还是那个威风八面,在清河县说一不二的赵县尉?这分明就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 “赵阔?”陈天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变成了惊愕和愤怒。 他一步上前,根本不顾赵阔身上的污秽,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厉声咆哮道:“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我让你去抓人,你他妈把自己弄成了阶下囚?人呢?!苏瑾那个小美人呢?!” 被陈天宇这么一吼,赵阔那已经快要崩溃的神经,彻底断了。 他“哇”的一声,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涕泗横流地大哭起来! “鬼!有鬼啊!大少爷!那个秦少琅不是人!他是个魔鬼!他会妖术!他会吃人的妖术啊!” 赵阔的声音尖利而嘶哑,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让整个前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妖术?魔鬼?”陈天宇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 他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赵阔的脸上! “啪!”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陈天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阔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子给你上百号人,让你去抓一个乡下郎中!你现在跟我说他会妖术?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驴踢了脑子?!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这一巴掌,把赵阔打得懵了半晌。 他脸上的痛楚,却让他从那股极致的恐惧中,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看着陈天宇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脸,嘴唇哆嗦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站在一旁的福伯,那张阴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 他没有像陈天宇那样暴怒,而是走上前,伸出两根干枯的手指,在赵阔的脉搏上搭了一下,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大少爷,赵县尉没有说谎。”福伯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气血大亏,心神受损,是受了极度惊吓所致。寻常的打斗,绝不至于让他变成这样。” 陈天宇闻言,脸上的怒火稍稍收敛,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阴沉和烦躁。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但凡有一个字是假的,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松开赵阔的衣领,任由他瘫软在地。 赵阔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到陈天宇的脚边,用一种混合着哭腔和颤抖的声音,将桃源乡发生的一切,断断续续地,全部讲了出来。 从秦少琅那如同神祇般出场的姿态,到他一言道破自己隐疾的恐怖手段。 从他那句“不出三月,必将病发不治”的死亡宣判,到他那“我数三声”的催命魔音。 最后,讲到自己是如何被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的全过程。 赵阔的叙述毫无逻辑,颠三倒四,但他话语中那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却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他说到秦少琅断他病情时,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右胁,脸上满是后怕。 他说到秦少琅数“三”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整个前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赵阔那凄厉的哀嚎和粗重的喘息声。 陈天宇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中途的惊疑,再到最后的铁青! 他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你的意思是,你带着上百号衙役,全副武装,结果连那个秦少琅的一根毛都没碰到,反而被他三言两语,就吓得跪地求饶,还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赵阔哭丧着脸,拼命磕头:“大少爷!不是小的无能啊!实在是那个秦少琅太邪门了!他……他就是个妖人!他看我一眼,我就感觉自己全身都被看穿了,连我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他都知道!那不是妖术是什么?我们……我们凡人,怎么跟神仙斗啊!” “神仙?”陈天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残忍地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若真有神仙,那也是我陈家!一个乡野村夫,装神弄鬼,就把你吓成了这样?” 福伯在一旁,缓缓开口道:“大少爷,此事或许有蹊跷。江湖上,确实有一些奇人异士,精通望气之术,或擅用一些致幻的迷香,能惑人心神。那秦少琅,或许就是此道中人。至于他能道破赵县尉的病症,也可能是事先派人打探过,故意设下的一个局,为的就是震慑赵县尉。” “对对对!福伯说得对!”赵阔连忙点头附和,“他肯定是给我下了毒!我感觉胁下刺痛,就是他搞的鬼!” 陈天宇冷哼一声,显然是接受了福伯的这个说法。 在他看来,什么神仙妖术,都是无稽之谈!归根结底,还是赵阔这个废物,胆小如鼠,被人用点小伎俩就给唬住了! “这么说,你不仅没把人给我带回来,还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了?”陈天宇的声音,冷得像冰。 赵阔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知道,最关键的部分来了。 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他……他还提了三个条件……” “第一,不准官府的人,再踏入蓝田镇半步。” “第二……他……他要一万两白银,作为……作为他的精神损失费和我的诊金,限我三日之内送到……” “第三……”赵阔偷偷看了一眼陈天宇的脸色,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他……他还问……是谁指使我去的……” “轰!” 陈天宇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第33章 老狗的毒计! “一万两白银?!他怎么不去抢!?”他一脚将身前的案几踹得粉碎,木屑四溅! “他不但羞辱了老子派去的人,还敢反过来敲诈勒索?!他以为他是谁?天王老子吗?!” “还有你这个废物!你把老子给卖了?!”陈天宇一把拔出福伯腰间的长剑,冰冷的剑锋,瞬间就架在了赵阔的脖子上! 赵阔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一热,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没……没有啊大少爷!我……我把罪名都推到县尊大人头上了!我说是县尊大人收了陈家的好处!我没敢直接说您啊!我发誓!” 听到这话,陈天宇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那股暴戾的杀气,却不减反增。 好!好一个秦少琅! 一个乡巴佬,一个土郎中,竟敢如此不把他陈天宇放在眼里! 不但抢了他的女人,还敢反过来敲诈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夺妻之恨了,这是赤裸裸的打脸!是奇耻大辱! 如果不把这个秦少琅碎尸万段,把他那个女人抢过来当着他的面狠狠蹂躏,他陈天宇以后还怎么在清河县立足?! “福伯!”陈天宇厉声喝道。 “老奴在。” “你现在就去!把府里所有护院,全都带上!再去武馆,把我们陈家养的那些武师也叫上!凑够两百人!”陈天宇的脸上,满是疯狂的狞笑,“我不管他会什么妖术,也不管他是什么神仙!你带人把整个蓝田镇都给我围了!放火烧山,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秦少琅和那个小贱人给我抓回来!” “这一次,我要活的!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住口!”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而威严的声音,从内堂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穿锦袍,面容与陈天宇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沉稳了十倍不止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了出来。 他,正是陈家如今的家主,陈天宇的父亲,陈正! “父亲!”陈天宇看到来人,脸上的疯狂收敛了几分,但依旧充满了不甘。 陈正没有理他,而是走到了已经吓瘫的赵阔面前,平静地问道:“那个秦少琅,除了断你的病,提了三个条件,还做了什么?” 赵阔被陈正那古井无波的目光盯着,只觉得压力比面对暴怒的陈天宇时还要大上百倍。 他想了想,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他最后,用一根银针,在我胸口扎了一下。然后……然后我胁下的刺痛,就……就真的消失了……他说,这一针,可保我一月无虞……” “一针止痛,可保一月?” 陈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向福伯:“福伯,以你的见识,江湖上,可有这等手段?” 福伯的脸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沉吟了半晌,才缓缓摇头:“闻所未闻。即便是府城里最高明的神医,用药也需数个疗程。一针见效,还能精准控制一月之期……这……这已经不是凡俗医术的范畴了。” “不是凡俗医术……”陈正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没有像陈天宇那样,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装神弄鬼”。 能一言断人生死,一针续人一月之命。 能让一个身经百战的县尉,吓得屁滚尿流。 能凭空建起一座坚城,让上百衙役束手无策。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乡野郎中”? 蠢货才会这么想! 此人,要么是身怀绝技的隐世高人,要么,就是某个大势力秘密培养的棋子!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陈家能用两百个护院武师就能轻易拿下的! 陈天宇见父亲半天不语,忍不住急道:“父亲!您还在犹豫什么?管他是什么高人!在清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得卧着!我们直接派大军碾过去,我就不信他能翻了天!” “愚蠢!”陈正猛地回头,一记响亮的耳光,比刚才陈天宇打赵阔的那一下,还要重十倍! “啪!” 陈天宇被抽得原地转了一圈,脸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嘴角渗出了血丝。 “父亲!你……”他捂着脸,满脸的难以置信。 “匹夫之勇,妇人之仁,难成大事!”陈正的声音冷若冰霜,“你只看到了他打了我们陈家的脸,却没看到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巨大威胁!更没看到,这件事背后,隐藏的巨大利益!” “利益?”陈天宇彻底懵了。 陈正没有再理会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脑子在飞速地运转。 一个身怀“仙术”的奇人……一座凭空出现的“桃源乡”……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无法想象的财富!代表着延年益寿的丹药!代表着一步登天的机会! 和一个女人,一点脸面比起来,这些,才是他陈正真正想要的东西! 良久,他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寒光。 “此人,必须死。” “但,不能由我们陈家,明着动手。” 他转头,看向福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福伯,你亲自去一趟县衙后院,见县尊大人。告诉他,蓝田镇有妖人作祟,私建堡垒,意图谋反。请他以清河县父母官的名义,向府城的郡守大人,请求派兵,前来剿匪!” “请府城的郡守大人派兵?”福伯那张阴鸷的脸,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动容,“家主,这……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为了一个乡野郎中,惊动郡守,万一……” “万一什么?”陈正冷冷地打断了他,“万一郡守怪罪下来,说我们小题大做?还是万一,那个秦少琅,真的是个我们惹不起的人物?”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陈天宇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满是不甘地吼道:“父亲!您怕了?一个装神弄鬼的乡巴佬,就把您吓成这样?我们陈家在清河县立足百年,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直接派人碾过去,把他和他那个桃源乡,一起烧成灰!” 第34章 府城大军压境? “闭嘴!你这个蠢货!”陈正反手又是一记耳光,这一次,他用上了力气,直接将陈天宇抽得嘴角溢血,踉跄着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你懂什么!”陈正指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你只知道打打杀杀!你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和匹夫之勇,还剩下什么?!” “我问你,那个桃源乡,为何能一夜建成?那坚固的城墙,那诡异的迷阵,你用两百个护院就能攻破吗?” “我再问你,那秦少琅一针就能止住赵阔的病痛,还言明一月之期,这是普通郎中能有的手段吗?” “此人,绝非凡俗!在他底细未明之前,就贸然倾全家之力去强攻,那是赌徒才会干的蠢事!赢了,不过是多一个女人,多一座庄园。可万一输了呢?我们陈家百年的基业,就要给你这个蠢货的下半身陪葬!” 陈正的一连串质问,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陈天宇的心上。 他虽然依旧不服,但却无力反驳。 陈正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恢复了之前的阴冷与平静。 “借刀杀人,才是上上之策。” 他的脸上,浮现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我们把事情闹大!就说蓝田镇出了一个妖人,私建堡垒,聚众谋反!县尊大人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必然会向郡守大人求援。府城与此地相隔不过百里,郡守大人派出的剿匪大军,最多两日便可兵临城下!” “到那时,面对成千上万的朝廷正规军,他秦少琅就算是真神仙,也得被轰成渣!” “军队剿灭了‘匪患’,自然会离开。而那座神秘的桃源乡,里面所隐藏的一切秘密,无论是那神乎其神的建造之法,还是那起死回生的‘仙术’……最终,不都还是会落到我们陈家的手里?” “这,才叫坐收渔利!” 听完父亲这番毒计,陈天宇脸上的不甘,渐渐被一种兴奋和残忍所取代。 他仿佛已经看到,秦少琅在官军的铁蹄下被踏成肉泥,而苏瑾那个绝色美人,则哭喊着被自己拖进房间的场景! “高!父亲,实在是高啊!”陈天宇激动地大喊起来。 一旁的赵阔,更是听得浑身发冷。 陈家父子,一个暴虐,一个阴毒,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夹在中间,简直是进了狼窝! 陈正没有再理会自己的儿子,他对着福伯,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福伯,你亲自去。带上我的名帖和一千两银票,去见县尊大人。告诉他,此事若成,我陈家保他官升一级!若是不成,我陈家也能让他这县令,当到头!” “是,家主!”福伯躬身领命,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钦佩。 家主,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随后,他转身,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陈府的夜色之中。 …… 清河县的街道上,人流如织。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几十道冰冷的视线,如同猎鹰一般,锁定了这座县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是秦少琅的【玄甲卫】。 他们以五人为一组,有的装扮成走街串巷的货郎,有的扮作寻亲访友的农夫,有的则直接混在酒楼茶肆之中,听着南来北往的闲谈。 他们的动作高效而致命。 仅仅半天的时间。 陈家在城内的十三处产业,包括粮行、布庄、当铺的位置,以及每处产业的管事姓名、护院数量,都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 陈家府邸的结构图,护院的换班时间,巡逻路线,暗哨位置,也被几名潜入进去,扮作杂役的玄甲卫,绘制成了详细的草图。 陈家核心成员的动向,更是被牢牢锁定。 陈天宇去了哪家青楼鬼混。 陈家的二爷在哪个赌坊豪赌。 所有的一切,都汇聚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陈家,缓缓收紧。 县衙后院,一处僻静的书房。 清河县县令,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胖子,正一脸为难地看着眼前的福伯。 “福伯,不是本官不给你家大少爷面子。只是这‘聚众谋反’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万一查无此事,本官……本官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福伯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和一张名帖,放在了桌上。 “县尊大人,这不是我家大少爷的意思,是我家家主的意思。”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家家主说了,事成之后,府城那边,他自会为您打点,保您官运亨通。可若是县尊大人觉得为难……那清河县这几年的账目,怕是也经不起细查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县令脸上的肥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知道,陈家这是铁了心,要弄死那个叫秦少琅的人! 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本官……写!” 他颤抖着手,铺开一张公文,提起笔,蘸满了墨。 福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就在书房的房梁之上,一道如同壁虎般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潜伏着。 他将下面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部听了进去。 当县令落笔的那一刻,这名玄甲卫的身体里,散发出了一股冰冷的杀机! 他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上退走,如同黑夜中的一片落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县衙的重重院墙之外。 …… 桃源乡,炼药室内。 沁人心脾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灵气,让人心旷神怡。 秦少琅正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着苏棠有模有样地操控着那尊青铜炼丹炉。 小丫头此刻全神贯注,小脸上满是汗水,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却充满了兴奋和专注。 她按照秦少琅教的法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炉火的温度,将一株株灵气充沛的药材,按照特定的顺序,投入丹炉之中。 “公子!你看!要……要成丹了!”苏棠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 只见那丹炉之中,发出了“嗡”的一声轻鸣,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秦少琅微微一笑,屈指一弹。 “开!” 丹炉的顶盖,应声飞起。 三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淡淡青光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炉底。 “淬体丹!公子!我……我真的炼成了!”苏棠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小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 第35章 惊天毒计!让陈家自己请来灭门 秦少琅伸手,从丹炉中将那三颗青翠欲滴的丹药拈起。 丹药入手温润,一股精纯的药力混合着灵气,透过指尖,渗入他的体内,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不错,第一次炼丹,就能成丹三颗,而且每一颗都达到了良品级别。” 秦少琅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这淬体丹,对于后天武者而言,是打磨筋骨、增长气力的绝佳丹药。一颗,足以让一个普通人脱胎换骨,堪比苦修数月之功! “嘻嘻!都是公子教得好!” 苏棠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 能得到心上人的夸奖,比她自己炼成丹药还要开心一百倍。 她小心翼翼地从秦少琅手中接过一个玉瓶,将三颗淬体丹珍而重之地收好。 这可是她第一次为公子,为这个家,做出的贡献! 就在这时,秦少琅的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 【叮!检测到家族成员【苏棠】(天命药师)成功炼制出第一炉丹药【淬体丹】,家族丹药产业基石奠定!】 【叮!恭喜宿主!触发特殊奖励!获得【丹方:急行军丹】、【丹方:三日必死散】、【天品药田】升级图纸!】 轰! 秦少-琅的脑海,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的呼吸,都不由得停滞了一瞬! 急行军丹! 三日必死散! 还有天品药田的升级图纸! 这一次的奖励,简直是丰厚到了极点!也是及时到了极点! 【丹方:急行军丹】:服用后,可大幅提升服用者耐力与速度,日行五百里而不竭,药效持续十二个时辰。乃长途奔袭、快速支援之必备神药! 【丹方:三日必死散】:无色无味之奇毒,可融入酒水饭菜。中毒者初期毫无异状,三日后毒发,心脉寸断,神仙难救!乃杀人于无形之顶级毒药! 【天品药田升级图纸】:可消耗家族资源,将现有药田升级为“天品药田”。升级后,药田内灵气浓度提升十倍,可种植更高级别的灵药,并缩短所有药材百分之五十的生长周期! 秦少琅的心脏,在胸膛里剧烈地跳动着。 这三个奖励,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一个势力为之疯狂! 急行军丹,意味着他的玄甲卫,将拥有冠绝天下的机动力!在这个依靠马匹和双腿的时代,速度,就意味着绝对的战场主动权! 三日必死散,更是阴人、暗杀的无上利器!无色无味,三日后才发作,根本无从查起! 而天品药田,更是他未来丹药帝国的根基!源源不断的顶级灵药,就等于源源不断的强大丹药,等于无穷无尽的财富和力量! “棠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秦少琅回过神,忍不住伸手,宠溺地刮了一下苏棠挺翘的琼鼻。 苏棠被他这亲昵的举动弄得小脸更红了,低着头,声如蚊呐:“能帮到公子,是棠儿的福气……” “夫君,你们在说什么呢?” 苏瑾端着一碗清凉的绿豆汤走了进来,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嘴角含笑,却没有半分嫉妒,反而充满了欣慰。 这个家,越来越有家的样子了。 “在说我们家棠儿,以后可是要成为一代药王的。”秦少琅笑着接过绿豆汤,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清甜从喉间直入心脾。 然而,这份温馨,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 一名玄甲卫,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主公!” 他的左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正是之前潜伏在县衙房梁之上的那名玄甲卫,秦二! 苏瑾和苏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回事?” 秦少琅的眉头,瞬间皱起。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主公!”秦二单膝跪地,忍着剧痛,从怀中掏出了一份用油纸包裹的密信,双手呈上。 “属下无能!陈家派出的高手【福伯】,在与县令密谈之后,便立刻赶往府城。属下奉命拦截,但那老狗实力极强,乃是三流武者中的顶尖存在。属下拼死,才将这份他准备送往府城的公文抢了回来!但……但那老狗,还是逃了!” 秦少琅没有说话。 他接过那份还带着血迹的公文,缓缓展开。 这是一份以清河县令的名义,写给南阳郡郡守的加急求援信! 信中的内容,颠倒黑白,触目惊心! 将他说成是“妖人”,将桃源乡说成是“匪巢”,诬陷他“私建堡垒,聚众谋反,意图颠覆大魏”! 请求郡守大人,立刻调派郡府大军,前来清河县,剿灭“匪患”! 信的末尾,还盖着清河县令的官印! 好! 好一个陈家! 好一个陈正! 好一招借刀杀人! 苏瑾凑上来看了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夫君!这……这是要调动官军啊!我们……” 那可是朝廷的正规军!是国家的暴力机器! 成千上万的铁甲洪流,足以踏平一切! 他们桃源乡,满打满算,也才五十个护卫啊! 这怎么挡? “别怕。” 秦少琅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古怪的,带着几分欣赏,又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容。 “这个陈正,倒也不算太蠢。知道强攻不成,便想借势。” “可惜啊……”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他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之后,还有猎人!” “他想借刀杀人?却不知道,这把刀,从他动念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秦少琅的脑海中,一个比陈正的毒计,还要阴狠、还要毒辣十倍的计划,瞬间成型! 他看向秦二,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你身上的伤,是那福伯用剑所伤?” “是!主公!那老狗用的是一套诡异的蛇形剑法,刁钻狠辣!”秦二恭敬回答。 “很好。” 秦少琅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秦一!”他对着门外喊道。 “属下在!” 玄甲卫的统领秦一,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门口。 “你立刻带领二十名兄弟,换上夜行衣,带上我们最好的连弩!现在就出发!” 秦少琅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要你们,在陈家所有产业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 “目标,不是陈家的护院,而是……所有与陈家有生意往来的客商!以及,清河县内,其他三大家族的外出管事!” “什么?!” 第36章 借刀杀人?我直接把刀抢了! 这一次,连秦一都愣住了。 苏瑾更是惊得捂住了嘴巴。 这……这是要做什么? 不去对付陈家,反而要去袭击其他家族和客商?这不是把整个清河县的势力,都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吗? 秦少琅没有解释,他继续下令。 “记住,只用连弩射杀,不留一个活口!但是,每一个死者的身上,都必须留下这个!” 他说着,从秦二的伤口上,用手指蘸了一点鲜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扭曲的,如同毒蛇般的剑痕印记! “做完之后,立刻撤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秦一虽然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 “是!主公!” 说完,他转身,带着二十名玄-甲卫,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夫君,你这是……”苏瑾终于忍不住问道。 秦少琅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夫人,你很快就会看到一出好戏。” “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他转过头,看向那份从秦二手中夺来的公文,脸上的笑容,越发残忍。 “陈正想借郡守的刀,来杀我。” “那我就先,断了他陈家在清河县所有的手脚!让他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然后……” 秦少琅拿起那份公文,走到了烛火旁。 他没有烧掉它。 而是,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空白公文纸。 “我再帮他一把,把这把刀,磨得更锋利一点!” 他提起笔,蘸满了墨水。 “我要让陈家,亲自为我请来灭掉他们自己的屠刀!” 烛火跳动,将秦少琅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巨大而扭曲。 他面前,铺着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公文。一份,是秦二浴血夺回的原件,上面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和褶皱。另一份,则是他刚刚铺开的,洁白如新。 苏瑾的心,依旧悬在半空。官军,那是压在所有百姓头顶的一座大山,不可撼动,不可冒犯。陈家这一招,釜底抽薪,太过毒辣! “夫君,我们……我们真的要和官府作对吗?”她声音发颤,抓着秦少琅衣袖的小手,冰凉一片。 秦少琅没有回头,只是将她冰凉的小手,用自己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他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夫人,你错了。我们不是要和官府作对。” 他提起笔,饱蘸浓墨,笔尖悬停在那张空白的公文之上。 “我们,是要成为官府的‘朋友’,成为郡守大人眼中的‘受害者’和‘有功之臣’。” “而陈家……”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 “他们将成为郡守大人眼中,那只急于邀功,却不慎暴露了自己狼子野心的蠢狗!” 笔锋落下! 秦少琅的笔迹,模仿着那封原件,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但在内容上,他却做了几处“画龙点睛”般的修改。 他在信中,更加夸张地描述了“桃源乡匪巢”的恐怖。将原本的“聚众百人”,改成了“聚众千人,甲胄精良,疑似前朝余孽”! 他将“私建堡垒”,改成了“窃取朝廷图纸,建造军用要塞,内藏大量军械粮草”! 最毒辣的,是在信的末尾。 他添上了一句:“此事,乃我清河县陈氏一族,冒死探得。陈氏家主陈正,深明大义,愿为郡守大人前驱,献上家产之半,充作军资,只求大人速速发兵,剿灭此獠!然,此妖人耳目众多,手段诡谲,陈氏一族恐遭报复,危在旦夕,望大人明鉴!” 这一段话,看似是在为陈家表功,实则字字诛心! 它将陈家,从一个藏在幕后的举报者,直接推到了台前,变成了一个与“匪巢”势不两立的急先锋! 它将陈家的动机,从“为国除害”,变成了“献出家产求援”,格调瞬间低了无数倍。 更重要的是,它给了郡守一个心理暗示:陈家,知道得太多了!而且,他们很急!他们甚至愿意拿出家产的一半来求你出兵! 一个正常的郡守看到这样的信,会怎么想? 他会想,这个陈家,是不是想借我的兵,去铲除一个他们自己惹不起的对头,然后独吞那个“匪巢”里的秘密和财富? 他会想,你陈家都能冒死探得这么多机密,是不是和那“匪巢”本就有什么牵扯?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 写完最后一个字,秦少琅将那份带血的原件,扔进了烛火之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然后,他将这份“升级版”的毒计,小心地折好,递给了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秦二。 “你的伤,还能不能动?” “主公放心!属下死不了!”秦二接过公文,声音嘶哑但坚定。 “很好。你现在,立刻出发,绕开所有关卡,用最快的速度,亲自将这份‘求援信’,送到南阳郡郡守的手中。”秦少琅的声音,冷酷而清晰,“记住,你不是我的护卫,你是一个忠心耿耿,为主人一家报信求援的‘陈家死士’!” “见到郡守后,你就说,陈家已经被妖人围困,危在旦夕,福伯在半路被截杀,你是唯一逃出来的!把戏做足了!” “属下……明白!”秦二or>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主公这一手,何止是借刀杀人?这分明是偷天换日,反手就把刀柄塞到了陈家的死敌手里,再狠狠地推上一把! 陈家,完了! …… 夜,更深了。 清河县城外,三条不同的官道上,几乎在同一时间,上演了三场毫无征兆的屠杀。 城西,李家布行的管事李三,正哼着小曲,带着两个伙计赶着马车往回走。今天生意不错,收了上百两的货款,足够回去跟老爷交差了。 突然,道路两旁的树林里,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咻咻”声。 李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三支黑色的弩箭,已经透胸而过。 “呃……” 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去。他身边的两个伙计,更是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死得不能再死。 黑暗中,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出。 其中一人,走到李三的尸体旁,拔出一把匕首,在他的胸口上,熟练地刻下了一个扭曲的,如同毒蛇般的剑痕印记。 做完这一切,几人没有片刻停留,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37章 一夜皆敌! 城南,王家粮行的车队,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十几个护卫,连敌人是谁都没看清,就被暴雨般的弩箭,射杀当场。为首的王管事,同样被人在胸口,留下了那个狰狞的蛇形印记。 城北,赵家当铺的孙掌柜,刚刚从一处乡绅的宅院里出来,怀里揣着一张价值千两的死当契约。 他刚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口,黑暗中,箭矢破空! “噗嗤!” 孙掌柜应声倒地,死不瞑目。 黑影闪过,蛇形印记,再次出现。 三场屠杀,加起来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高效,致命,不留活口。 玄甲卫,这把秦少琅锻造出的最锋利的刀,第一次出鞘,便在清河县的夜色中,掀起了滔天的血浪! 陈家府邸。 陈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香茗。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福伯已经出发,以他的脚程,天亮之前,就能赶到府城。 那封求援信,也该送到了县尊大人的手上。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 等待郡守大人的雷霆之怒,等待府城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 那个叫秦少琅的小子,蹦跶不了几天了。 “哈哈哈,父亲,还是您高明!”陈天宇的脸虽然还肿着,但心情却是无比的畅快,“等官军踏平了那个什么桃源乡,孩儿一定要把那个苏瑾抓回来,当着全县人的面,让她跪在地上给我舔鞋!” 陈正皱了皱眉,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粗鄙之语感到一阵不悦,但想到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他还是没有发作。 就在这时! “不好了!老爷!大少爷!不好了!” 一个管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慌什么!?”陈天宇一脚踹了过去,“天塌下来了?” “李……李家!李家的家主,带着上百号打手,把我们城西的布行给围了!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说……说是我们陈家杀了他们的李三管事!” “什么?!”陈天宇和陈正,同时愣住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又一个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哭喊道:“老爷!王家!王家的人疯了!他们纠集了几百个脚夫,正在冲击我们的粮仓!说我们派人劫了他们的车队,要我们血债血偿!” “轰!” 陈正脑子嗡的一声。 李家?王家?他们怎么敢! “老爷!!”第三个下人,声音凄厉如鬼嚎,“赵……赵家的家主赵德发,带着他们家所有的护院和供奉,堵在了我们府门口!指名道姓,要您交出福伯!说……说福伯杀了他的亲侄子孙掌柜!不交人,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一瞬间,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陈天宇脸上的得意和狞笑,彻底僵住了。 陈正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因为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而剧烈颤抖。 全城皆敌! 一夜之间,他们陈家,竟然成了整个清河县所有势力的公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计策,天衣无缝!怎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那个蛇形剑痕!那是福伯的标志! 福伯……福伯不是去府城了吗? 一个可怕的,让他浑身冰冷的猜测,涌上了心头。 “噗——” 陈正气急攻心,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秦少琅!!” 陈正一口鲜血喷出,猩红的液体洒在身前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父亲!” 陈天宇彻底慌了,脸上的狞笑和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恐和茫然。 “怎么回事?李家?王家?赵家?他们都疯了吗?为什么都来找我们陈家的麻烦!” “砰!” 府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有人在用巨木撞门。 紧接着,是赵家家主赵德发那如同炸雷般的怒吼。 “陈正!滚出来!把你的狗奴才福伯交出来!否则,我今天就踏平你陈家府邸!” 陈正没有理会外面的叫嚣,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双眼睛里,燃烧着骇人的火焰。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报信的下人。 “你说,赵德发要我交出福伯?” “是,是的老爷!他说……他说福伯杀了他的亲侄子孙掌柜,尸体上留下了福伯独有的蛇形剑痕!” 蛇形剑痕! 这四个字,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正的心口上。 福伯的剑法,确实以刁钻诡异的蛇形剑著称,那个印记,是他早年行走江湖时留下的习惯。 可是,福伯现在应该在去往府城的路上! 怎么可能在清河县内,同时杀死三个不同地方的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瞬间钻进了他的脑海,让他通体冰寒。 “老爷!不好了!” 又一个护院冲了进来,神色仓皇。 “王家的人,放火烧了我们南城的粮仓!火势很大,根本控制不住!” “李家的人,堵住了几条主街,我们派出去的护院,都被他们的人给拦住了!两边已经打起来了,死了好几个!” 一条条噩耗,如同催命的符咒,接踵而至。 陈天宇彻底六神无主,他抓住陈正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父亲!怎么办?我们快派人杀出去啊!告诉他们,这是个误会!” “误会?” 陈正一把甩开他的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 “现在才说误会?晚了!太晚了!”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他不仅劫走了福伯,拿到了那封信,还反过来,用福伯的身份,为我陈家,在这一夜之间,树了满城之敌!” “我们,中计了!” 陈天宇愣住了。 “谁?父亲,您说的是谁?是谁在算计我们?” 陈正抬起头,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愚蠢的儿子。 “秦!少!琅!”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怨毒。 “轰隆!” 就在这时,陈府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在连绵不绝的撞击下,终于发出一声呻吟,轰然倒塌! 愤怒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李、王、赵三家的家主,他们身后,是数百名手持棍棒刀枪的家丁和打手,一个个双眼赤红,杀气腾腾。 “陈正!你这个老狗!给我滚出来受死!” 第38章 滚出来受死 “陈正!你这个老狗!给我滚出来受死!” 赵家家主赵德发,一马当先。他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一双眼睛因为愤怒和仇恨而布满了血丝。他那个最疼爱的侄子,平日里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却是他唯一的血脉至亲!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巷子里,胸口上还留着陈家爪牙那标志性的印记! 这口恶气,这笔血债,他今天必须要用陈家满门的鲜血来偿还! 跟在他身后的,是李家家主和王家家主,两人同样是满脸煞气。他们虽然没有死亲人,但被杀的都是家族里的得力干将,被烧的粮仓、被砸的布行,更是让他们损失惨重! 最关键的是,陈家这种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行为,已经彻底触碰了他们的底线! 今天,如果不把陈家打残、打废,那明天,死的就是他们三家的人! “赵兄!王兄!李兄!有话好说!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陈正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从大厅里冲了出来。他身后,陈家的几十名护院,也已经手持兵刃,列成了一个稀稀拉拉的阵型,但面对外面数倍于己、气势汹汹的人群,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误会?”王家家主是个暴脾气,他指着陈正的鼻子破口大骂,“陈正!你他妈的派人烧了老子的粮仓,杀了老子的管事,现在跟老子说这是误会?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吗?!” “我没有!”陈正的声音嘶哑,他极力想解释清楚,“我陈正对天发誓,绝没有派人动三位家族的一根汗毛!福伯他……他根本就不在清河县!” “放你娘的屁!”赵德发向前一步,将一把带血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身前的地面上,“这是从我侄子尸体上拔出来的!上面的蛇形花纹,整个清河县,除了你那个老狗奴才福伯,还有谁会用?!” “陈正,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李家家主声音阴冷,“我们三家的人,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几乎是同一时间遇害!尸体上,全都留下了你家福伯的印记!你告诉我,这不是你陈家干的,是谁干的?!” 陈正的脑子,彻底乱了。 他知道,他解释不清了。 对方有人证(没有活口),有物证(蛇形剑痕),动机更是明确无比! 他陈家,在清河县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平日里就没少打压其他家族。如今做出这种“杀人立威”的事情,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顺理成章! 这是一个死局! 一个从一开始,就为他陈家量身定做的,必死之局! “秦少琅……”陈正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里渗出了血腥味。 他终于明白了。 对方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桃源乡,也不是那个女人! 对方从一开始,就是要他陈家死! 而且,是要让他陈家,死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计谋”之下!死在整个清河县所有势力的围攻之下!让他死得憋屈,死得冤枉,死得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何其恶毒! 何其狠辣! “爹!跟他们废什么话!”就在这时,陈天宇这个蠢货,从后面冲了出来。 他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被激起了那股属于纨绔子弟的凶性! “一群泥腿子!贱民!也敢围攻我们陈家府邸?你们是活腻歪了吗?!”他指着赵德发三人,嚣张地吼道,“我告诉你们!马上给我滚!否则,等我陈家的大军一到,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抓起来,男的砍头,女的卖进窑子!” 这句话,如同在一锅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整个场面,瞬间爆炸! “小畜生!你找死!” “杀!给我杀!今天就让陈家,从清河县除名!” “冲进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赵德发等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们一挥手,身后那数百名愤怒的打手,如同决堤的洪水,嘶吼着,咆哮着,冲向了陈家那脆弱的防线! “杀啊!” “锵!” 兵器交击的声音,瞬间响起! 惨叫声,哀嚎声,咒骂声,响彻了整个陈府的上空! 陈家的护院,虽然也算精锐,但他们面对的,是三倍于己的敌人!而且,对方是带着复仇的怒火而来,一个个都杀红了眼,悍不畏死! 一个照面! 陈家前院的防线,就被彻底撕碎! 一名陈家护院,刚刚用刀砍翻了一个李家的打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旁边,王家的两根长棍,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背和脑袋上! “噗!” 鲜血混合着脑浆,飞溅而出! 另一边,一个陈家的武师,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连续砍翻了三四个人。但他很快就被七八个手持利刃的赵家家丁围住,乱刀之下,瞬间就被砍成了肉泥!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陈家的护院,在如同潮水般的人群面前,就像是沙滩上堆砌的城堡,被一个浪头,就拍得粉碎! 陈天宇彻底吓傻了。 他哪里见过这种如同炼狱般的血腥场面? 他看着那些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他的腿,软得像面条,连站都站不稳了。 “爹……爹……救我……快救我……”他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陈正的身后,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陈正的心,在滴血! 完了! 全完了! 他陈家百年基业,今日,就要毁于一旦! 他看着那些疯狂冲杀进来的三家联军,看着自己府上的护院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看着那些平日里对他卑躬屈膝的家丁仆役,此刻正惊恐地四散奔逃。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不! 不能就这么完了! 他陈家,还没有输!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郡守的大军能到,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天宇!”陈正猛地抓住自己儿子的肩膀,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从密道走!快!去县衙!去找县尊大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个阴谋!是那个秦少琅干的!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稳住局面!等府城的大军!” “密道……对!密道!”陈天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他刚想转身。 “想跑?”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赵德发,已经浑身浴血地杀穿了人群,他那把开山刀上,还在往下滴着血。 他一刀,便将挡在身前的最后两名陈家护院,推翻在地! 第39章 老狗末路! 赵德发那把还在滴血的开山刀,指向了抖成一团的陈天宇。 他脸上的横肉,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在一起。 “小畜生,刚刚不是挺能叫唤吗?还想把我女儿卖进窑子?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不……不是我……我没有……” 陈天宇的牙齿在疯狂地打架,裤裆里那股骚臭味,变得更加浓郁。 他看着那把刀,看着刀锋上沾染的,属于他家护院的鲜血,只觉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涕泗横流,拼命地朝着赵德发磕头。 “赵伯伯!赵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嘴贱!我不是人!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爹有很多钱!我把钱都给你!把我们家所有女人都给你!求你别杀我!” 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让身后勉强站立的陈正,气得浑身发抖。 他陈家,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毫无骨气的废物! “住口!你这个孽子!” 陈正一把将陈天宇从地上拽了起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知道,今天,陈家在劫难逃。 但他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他必须要把真相说出来!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都被一个乡野郎中,玩弄于股掌之间! “赵德发!王兄!李兄!”陈正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嘶哑的咆哮,“你们都瞎了吗?!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针对我们所有人的阴谋!你们的管事,你们的家人,根本不是我陈家杀的!” “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王家家主提着一根带血的铁棍,一步步逼近。 “是秦少琅!是蓝田镇那个叫秦少琅的妖人!” 陈正的声音,凄厉而绝望。 “他劫走了我的心腹福伯!用福伯的身份,在城中制造杀戮,嫁祸给我陈家!他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我们都被他骗了!” 整个混乱的陈家前院,因为他这番话,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 李、王、赵三家的家主,都愣了一下。 秦少琅? 这个名字,他们有些耳熟,似乎是最近在城里有些传闻的那个乡下郎中。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个乡巴佬,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有这么歹毒的心计?能在他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哈哈哈哈!” 短暂的寂静之后,赵德发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陈正啊陈正!你真是死到临头,还要拉一个垫背的!一个乡下郎中?你编故事,也编一个像样点的好不好?!” “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李家家主也反应了过来,脸上满是鄙夷和愤怒,“你陈家在清河县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现在做出这种事情,还想推到一个无名小卒的身上?你当我们好欺负?!” “没错!他就是在拖延时间!” “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别跟他废话了!先砍了那个小畜生!” 人群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陈正的这番“解释”,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所有人觉得,他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是在死到临头还想狡辩! 这一下,众人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消失了! 陈正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看着那些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他们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明白了。 杀人,还要诛心。 那个秦少琅,不仅要他陈家满门覆灭,还要让他陈正,背负着所有的罪名,在所有人的唾骂和鄙夷中,屈辱地死去! 让他死,都死得不安生! “噗——” 又是一口鲜血,从陈正口中喷出。 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秦少琅……你好毒!你好毒啊!!”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充满了无尽怨毒和不甘的嘶吼。 “爹!爹!他们过来了!快跑啊!”陈天宇看着再次涌上来的人群,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推着身前的陈正。 “跑?” 赵德发狞笑一声,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玩下去了。 他一个箭步,高高跃起,手中的开山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朝着被儿子推得一个趔趄的陈正,当头劈下! “家主小心!” 仅剩的几名陈家忠心护院,嘶吼着想要上前阻拦。 但他们瞬间就被旁边王家和李家的人,死死地缠住,乱棍打翻在地。 陈正看着那在瞳孔中不断放大的刀锋,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他想躲,但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他完了。 他陈家,百年的基业,从今天起,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然而,就在那刀锋即将劈中他天灵盖的瞬间! 他身后的陈天宇,这个贪生怕死的废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地将陈正,朝着刀口的方向,狠狠一推! “爹!你先挡着!” 他自己则连滚带爬地,朝着相反的方向,向着通往后院密道的方向逃去!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陈正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柄从自己胸口透出的,带着血丝的刀尖。 他没有死在赵德发的刀下。 他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从背后,推向了旁边一名李家打手的长刀! 他缓缓地,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那个正拼命逃窜的背影。 他的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讽刺和悲凉的叹息。 “孽……障……” 随即,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陈家家主,陈正,死! 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死在了自己儿子的背叛之下! “想跑?” 赵德发一刀落空,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他眼中的杀意更盛! 他看都没看地上陈正的尸体,双腿发力,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朝着陈天宇逃跑的方向追去! “小畜生!给我纳命来!” 陈天宇听着身后那催命的吼声,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 但他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废物,怎么可能跑得过一个杀红了眼的武夫?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 赵德发就追到了他的身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啊!” 陈天宇摔了个狗吃屎,他回过头,看着那居高临下,如同魔神般的赵德发,彻底崩溃了。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陈家的人!我跟他断绝关系了!我是你的一条狗!汪!汪汪!” 他一边磕头,一边学着狗叫。 赵德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一脚,狠狠地踩在了陈天宇的手掌上,用力地碾压! 第40章 你的刀不错,现在是我的了!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啊啊!!”陈天宇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现在,知道求饶了?”赵德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晚了!”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开山刀。 “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 “不!!!” “噗!” 刀光落下,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如同喷泉,染红了陈府的青石板路。 陈天宇的无头尸体,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随着陈家父子的惨死,整个陈府的抵抗,彻底瓦解。 愤怒的人群,如同蝗虫过境,冲进了陈家的内院,冲进了库房,冲进了那些平日里他们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亭台楼阁! “抢啊!” “这些都是我们几家的损失!拿回来!” “这个花瓶是我的!” “那个姨太太长得不错!兄弟们,上啊!” 惨叫声,哭喊声,女人的尖叫声,混合着财物被抢掠的破碎声,将这座曾经辉煌无比的府邸,变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刻。 “呜——呜——” 一阵低沉而肃杀的号角声,突然从府外传来! 紧接着,是整齐划一,如同擂鼓般的脚步声! “咚!咚!咚!” 每一下,都仿佛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上! 正在疯狂抢掠的人群,动作都是一僵。 就连杀红了眼的赵德发等人,也停下了手,惊疑不定地望向府门的方向。 这是……军队?! “奉南阳郡郡守大人之命!” 一个洪亮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瞬间压过了府内所有的嘈杂! “陈家府邸内所有人员!立刻放下武器,原地跪下!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 一队身穿制式铁甲,手持长枪,腰挎战刀的郡府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他们迅速地控制了府邸的各个要道,冰冷的枪尖,指向了院子里每一个站着的人! 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瞬间就将这群乌合之众的凶焰,给彻底浇灭了。 赵德发、王家主、李家主三人,脸色剧变! 他们怎么来了? 而且,来得这么快?! 一个身披重甲,面容冷峻的将官,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一眼这如同修罗场般的院子,眉头紧紧皱起。 他没有理会那些跪了一地的打手,径直走到了赵德发三人面前。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份盖着郡守大印的公文,缓缓展开。 “本将乃南阳郡都尉张猛,奉郡守大人之命,前来清河县……剿匪!”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 “我手上这份,是清河县陈氏一族,冒死送出的求援信!信中称,蓝田镇有前朝余孽作祟,聚众千人,私建要塞,意图谋反!” “郡守大人对此事极为重视,特命本将,率三千精兵,前来平叛!” “可谁能告诉我……” 张猛抬起头,那如同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浑身浴血的赵德发。 “为何我大军还未到蓝田镇,这清河县城之内,反倒先上演了一出灭门惨案?!” 张猛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剿匪? 剿哪个匪? 蓝田镇?前朝余孽?聚众千人? 赵德发、王家主、李家主三人,彻底懵了。 他们今天带着人冲进陈家,为的是报仇雪恨!为的是被杀的亲人管事,为的是被烧的粮仓! 怎么一转眼,就跟“谋反”这种掉脑袋的大罪扯上关系了? 赵德发脑子转得最快,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陈家! 是陈家要对付那个叫秦少琅的郎中! 他们之前那番“解释”,说什么是秦少琅的阴谋,原来不是临死前的胡言乱语! 陈家真的去府城搬救兵了! 可问题是,这封信的内容,怎么会如此夸张?聚众千人?私建要塞?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江湖仇杀了,这是在往谋反的罪名上靠啊! 陈正这个老狗,好毒的计策! 可是…… 赵德发看了一眼地上陈正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又看了看周围手持长枪,杀气腾腾的郡府兵。 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如果这封信是陈家送出去的,那为什么他们会被自己这些人,如此轻易地就给灭了门? 如果陈家真的在等待郡府大军来援,他们不应该是闭门死守,等待时机吗? 为什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一切,处处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张……张都尉!” 一个肥胖的身影,连滚带爬地从郡府兵的身后挤了出来,正是姗姗来迟的清河县县令。 他看到院子里这血流成河的场面,两条腿都在发软。 他今天下午,才刚刚在那份“公文”上盖了印。 他以为,这只是陈家要借官府的名义,去铲除一个乡下的对头。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郡守大人竟然真的派了三千精兵过来! 而且,一来就撞上了这桩灭门惨案! “张都尉,误会,这都是误会啊!”县令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对着张猛点头哈腰。 张猛没有理他。 他那如同刀锋般的视线,依旧锁定在赵德发的身上。 “本将再问一遍,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大,但那股铁血的威压,却让赵德发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我们……” 赵德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说陈家杀了我们的人,我们是来报仇的? 证据呢?尸体上的蛇形剑痕?可现在陈家的福伯连人影都找不到,死无对证! 而且,当着郡府都尉的面,承认自己带人私斗,冲击士绅府邸,还杀了满门? 这同样是死罪! 赵德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进退两难,什么叫百口莫辩! “张都尉!”他旁边的王家主,脾气火爆,脑子也简单,他指着地上陈正的尸体,大声吼道:“是他!是陈正这个老狗,先派人杀了我们的管事,烧了我们的粮仓!我们只是来讨个公道!” “哦?”张猛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讨个公道,就能把人满门杀绝?”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被冲进内院的打手们,手里还拿着抢来的金银珠宝,甚至还有人正撕扯着陈家女眷的衣服。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道’?” 王家主的气焰,瞬间被噎了回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张猛不再看他们。 他缓缓地走到了陈正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旁。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那致命的伤口。 第41章 都尉:这届棋子不行 一刀,从背后贯穿了胸膛。 干净利落。 这不是正面搏杀的伤。 这是……被自己人,从背后捅死的。 张猛站起身,目光扫过不远处,陈天宇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他是一个在边疆和蛮族厮杀了十几年的老兵,见过的阴谋诡计,比这些地方豪强吃过的盐都多。 今天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那封“求援信”,写得情真意切,甚至不惜献出半数家产,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危在旦夕,急求解救”的恐慌。 可结果呢? 自己大军未到,这个“忠心耿耿”、“深明大义”的陈家,竟然先被一群地痞流氓给灭了门? 而且,死得如此蹊跷。 家主被人从背后捅死,少主被一刀枭首。 这哪里像是等待援军的样子?这分明是内乱,是被人一锅端了! 张猛的脑海里,将所有的线索,迅速地串联了起来。 一封夸大其词的求援信。 一个被灭了满门的“举报者”。 一群“恰好”在今晚前来寻仇的本地豪强。 还有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却仿佛无处不在的“蓝田镇妖人”…… 一个大胆的,却又无比合理的推论,瞬间在他的心中成型! “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 张猛在心中,发出了一声冷冽的赞叹。 第一鸟,是借陈家的名义,将郡府大军这把“刀”,请到清河县。 第二鸟,是挑起陈家与清河县其他所有势力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 第三鸟,是让自己这把“刀”,在赶到之后,看到的,是一个烂摊子。一个“忠臣”被杀,“凶手”在场的烂摊子! 如此一来,无论自己如何处置,清河县的这几大家族势力,都将元气大损伤,甚至直接被官府清扫出局! 而那个布局者,那个所谓的“蓝田镇妖人”,从头到尾,连面都不用露,就兵不血刃地,铲除了所有的敌人! 何等的心计!何等的手段! 这哪里是什么“前朝余孽”,这分明是一个玩弄权谋于股掌之上的绝顶高人! 想通了这一切,张猛看向赵德发等人的视线,就只剩下了怜悯和冰冷。 一群被当成棋子,用完即弃的蠢货! “来人!” 张猛不再废话,他猛地一挥手,下达了冷酷的命令。 “将这些冲击府邸,聚众私斗的暴徒,全部给我拿下!” “什么?!” 赵德发、王家主、李家主三人,脸色剧变! “张都尉!我们是受害者啊!” “我们是来报仇的!是陈家先动的手!” “冤枉啊!” 三人拼命地叫喊着。 但张猛根本不为所动。 “本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我看到的,是你们杀了陈家满门,是你们在这里烧杀抢掠!” “至于事情的真相,等你们到了郡府大牢,再跟郡守大人,慢慢解释吧!” “是!” 数百名郡府兵,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他们可不是那些乌合之众的家丁打手。 他们是真正的百战精兵! “噗通!”“噗通!” 面对那冰冷的枪尖和雪亮的战刀,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打手们,瞬间就没了脾气,一个个丢掉手里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赵德发三人,还想反抗。 但张猛身边的几个亲兵,只是几个箭步上前。 “砰!砰!砰!” 三声闷响,赵德发三人就被狠狠地踹倒在地,几把冰冷的钢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带走!” 张猛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清河县令。 “李县令。” “下……下官在!”县令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这封求援信,是你盖的印吧?”张猛晃了晃手中的公文。 “是……是下官……不!张都尉,下官也是被陈正那老狗蒙蔽了啊!下官不知道他信里写了这些东西啊!”县令哭丧着脸,就差给张猛跪下了。 “是与不是,本将自有判断。”张猛冷冷地打断了他,“现在,本将要你,立刻集结县衙所有衙役,封锁全城!协助本将,清剿乱党!” “另外……” 张猛的声音,顿了一下。 “马上派人,去蓝田镇!就说,南阳郡都尉张猛,听闻此地有‘义士’协助官府,探得谋反大案,特来……嘉奖!” 嘉奖? 这两个字,从张猛那冷硬的嘴里说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发自骨髓的寒意。 尤其是那个已经快要瘫软在地的清河县令。 他听得清清楚楚! 张猛说的是“义士”!是“协助官府”!是“探得谋反大案”! 这哪里是在说一个匪首? 这分明是在给那个蓝田镇的秦少琅,定性! 他不是匪!他是功臣! 县令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为什么郡府都尉,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乡野郎中,抱有如此大的善意? 难道…… 一个让他浑身剧烈颤抖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难道那封信,根本就不是陈家送出去的?或者说,送出去的,不是他盖了印的那一封? 他猛地抬头,看向张猛。 张猛却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这个发现,让县令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他明白了。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被人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盖印的工具! “听不懂本将的话吗?”张猛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啊!在!在!下官在!”县令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官帽歪了都顾不上扶。 “下官……下官这就派人去!这就去蓝田镇!请……请那位秦义士前来领赏!” 他现在,哪里还敢有半分的违逆。 他只求,那个能将郡府都尉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恐怖存在,在清算的时候,能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 张猛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这个废物。 他的目光,转向了那些被郡府兵控制住的,李、王、赵三家的家主和打手。 “全部押入县衙大牢,严加看管!” “明日一早,本将会亲自审问!” “是!” 亲兵们领命,开始用绳索将这些失魂落魄的“胜利者”,一个个捆绑起来。 赵德发满脸的不甘和绝望,他想嘶吼,想辩解,但看到张猛那张冷酷的脸,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们赢了陈家。 却输给了那个,他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叫秦少琅的年轻人。 他们以为自己是来报仇的猎人。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别人棋盘上,用来吃掉对方棋子的,一枚弃子。 而且,是用完即弃的那种。 第42章 想跟棋手聊聊! 桃源乡。 夜色,已经褪去了最浓重的一层。 东方的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与清河县城内那冲天的火光和血腥气不同,这里的空气,依旧清新,带着草木的芬芳和泥土的气息。 炼药室的灯火,依旧亮着。 苏瑾和苏棠两姐妹,一夜未眠。 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官军! 那可是整整三千名官军啊! 虽然夫君(公子)的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但那毕竟是朝廷的军队,是国家的暴力机器。 万一…… 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差错,那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你说……公子他,真的能行吗?”苏棠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苏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与其说是在安慰妹妹,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放心吧,夫君他……算无遗策,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但她那微微发白的嘴唇,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当然不会有事。” 一个平静而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秦少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长衫,头发束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仿佛昨夜那惊心动魄的布局,与他毫无关系。 “你们两个,一晚上没睡,肯定饿了,快来吃点东西。” 他将肉粥放到桌上,那浓郁的香气,让两女的肚子,都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夫君,城里……城里现在怎么样了?”苏瑾还是忍不住问道。 “该死的,都已经死了。” 秦少琅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该死的,也快要死了。” 苏瑾和苏棠的心,都是一颤。 虽然她们知道陈家罪有应得,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了一阵心悸。 那可是清河县的百年望族啊! 就这么,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了? “那……那官军呢?”苏瑾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官军?” 秦少琅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们是来送快递的。” “送快递?”两女都是一愣,完全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秦少琅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伸手,将苏瑾揽入怀中,又摸了摸苏棠的小脑袋。 “你们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这清河县,再也没有人,敢找我们桃源乡的麻烦。” “我们,安全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强大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苏瑾和苏棠依偎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夜的担惊受怕,终于渐渐散去。 她们相信他。 无条件地相信他。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秦一沉稳的声音。 “主公。” “何事?” “县衙来人了。”秦一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说是南阳郡都尉张猛,奉郡守之命,特来为‘义士’秦少琅,送上嘉奖。” 轰! 苏瑾和苏棠的脑子,瞬间炸响! 她们猛地抬起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嘉奖? 官军……真的是来嘉奖的?! 她们看向秦少琅,却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一切,真的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知道了。” 秦少琅平静地应了一声。 他松开怀中的两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看来,我这个‘受害者’和‘有功之臣’,该去领赏了。” …… 桃源乡的入口处。 几名从县衙派来的衙役,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 他们的前面,是两名身穿黑色甲胄,手持连弩的玄甲卫。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那股从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杀气,却压得这几个平日里在县城作威作福的衙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太可怕了!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蓝田镇“匪巢”的护卫吗? 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让他们感觉双腿发软。 为首的衙役班头,更是汗流浃背。 他看着眼前这高达数丈的围墙,看着墙上那些若隐若现的箭垛和巡逻的人影。 这哪里是什么乡下土财主的庄园? 这分明就是一座军事堡垒! 那封求援信里写的……竟然是真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郡府都尉大人,还要给这里的主人送来嘉奖? 他想不通。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 “吱呀——” 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 一名身穿青衫,面容俊朗,气质儒雅的年轻人,在十几名玄甲卫的簇拥下,缓步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就像一个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 完全无法将他,与那个搅动了整个清河县风云,一夜之间灭掉陈家的幕后黑手,联系在一起。 但衙役班头知道,他就是! 他就是秦少琅! “扑通!” 衙役班头想都没想,直接跪了下去,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无比。 “小……小人,乃县衙班头,奉……奉南阳郡都尉张猛大人之命,前来……前来请秦义士,前往县城,接受嘉奖!” 他身后的几个衙役,也跟着跪了一地,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秦少琅一眼。 秦少琅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那个班头的身上。 “嘉奖?” 他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喜怒。 “我一介乡野村夫,何功之有?竟能劳动郡府都尉大人亲自嘉奖?” “这……这……”衙役班头冷汗直流,他哪里知道为什么。 “是……是大人说,您协助官府,探得了陈家意图谋反的大案,乃是……首功!” “哦?陈家谋反?” 秦少琅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这可真是……骇人听闻啊。” 他向前走了两步,亲自将那个衙役班头扶了起来。 “既然是都尉大人相召,秦某自然不敢怠慢。” 他拍了拍那班头身上的灰尘,脸上的笑容,越发和煦。 “前面带路吧。” “是!是!义士请!” 衙役班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在前面引路。 秦少琅对着身后的秦一,使了个颜色。 秦一点了点头,立刻点了二十名玄甲卫,换上常服,带上兵器,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后面。 他自己,则只带着苏瑾和苏棠两女,坐上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向着清河县城,缓缓行去。 第43章 棋手见面,开局先送一份大礼! 马车,行驶在通往清河县城的官道上。 与来时的小路不同,这条主路,此刻充满了肃杀之气。 每隔百步,便有三五成群的郡府兵,手持长枪,来回巡逻。他们的眼神锐利,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城门口,更是戒备森严。 往日里熙熙攘攘的城门,此刻只留下一个狭窄的通道。数百名甲士分列两旁,冰冷的铁甲在晨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所有进出城的人,无论身份,都必须接受严格的盘查。 苏瑾和苏棠坐在车厢里,透过车窗的缝隙看着外面这番景象,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这才是真正的国家机器! 那股铁血威严,与县城里那些家族豪强的家丁打手,完全是两个概念。 “夫君……”苏瑾忍不住抓住了秦少琅的手,掌心冰凉。 秦少琅反手将她柔软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摩挲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仿佛外面那些手持利刃的虎狼之师,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 “别怕。”他声音温和,“他们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他们是来……维持秩序的。” 马车,在衙役班头的引领下,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缓缓驶入了县城。 城内的景象,比城外更加混乱。 主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郡府兵。陈家府邸门口,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层层黄色的警戒线,将那座已经化为血腥地狱的宅院,彻底封锁。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马车,最终停在了县衙的门口。 这里,已经被郡府军完全接管。 往日里那些耀武扬威的衙役,此刻全都跟孙子一样,缩在角落里,连头都不敢抬。 “秦……秦义士,到了。”衙役班头躬着身子,声音都在发颤。 秦少琅没有立刻下车。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又替苏瑾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你们就在车里等我。” “夫君,我们……” “放心。”秦少琅打断了她,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去跟那位都尉大人,聊聊天。” 说完,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阳光,有些刺眼。 秦少琅微微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些杀气腾腾的郡府兵。 而是,被绳索捆绑着,跪在县衙大院中央的,几十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为首的,正是赵德发、王家主和李家主。 他们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衫上沾满了血污和尘土,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身为一族之长的威风? 当他们看到那个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身穿青衫,丰神俊朗的年轻人时。 所有人的瞳孔,都是猛地一缩! 是他! 秦少琅! 赵德发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抽搐起来。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致的怨毒和愤怒,但随即,这股愤怒,就被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所取代! 他想起来了! 陈正临死前那凄厉的嘶吼! “是秦少琅!是蓝田镇那个叫秦少琅的妖人!” “他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我们都被他骗了!” 当时,他以为那是陈正死到临头的污蔑和狡辩。 可是现在…… 他看着那个被郡府兵客客气气“请”来的年轻人。 他看着那个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乡野郎中”。 他再回想昨夜那一系列诡异的,巧合到天衣无缝的刺杀和嫁祸…… 一个冰冷到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真相,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们……真的被骗了! 他们三家,死了那么多人,拼上了全部家当,浴血奋战了一整夜,亲手灭掉了自己的死对头陈家。 到头来,他们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一把,用来杀人的刀! 而现在,刀用完了。 那个握刀的人,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接受着官府的“嘉奖”。 而他们这些当刀的,却成了阶下囚,成了即将被清算的“暴徒”! “噗——” 赵德发气急攻心,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秦……少……琅……”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充满了悔恨和不甘的嘶吼。 秦少琅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地上的赵德发一眼。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边的疯子。 他穿过庭院,径直走进了县衙大堂。 大堂之内,主位上,端坐着一个身披重甲,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的中年将官。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双手按在膝盖上,身上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分。 正是南阳郡都尉,张猛! “草民秦少琅,见过都尉大人。” 秦少琅不卑不亢,对着张猛,拱手行了一礼。 没有下跪。 张猛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那如同鹰隼般的目光,在秦少琅的身上,来回扫视。 他想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紧张、恐惧,或者哪怕是故作镇定。 但是,他失望了。 对方的眼神,清澈而平静,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古潭。 对方的姿态,从容而淡定,就像一个前来拜访友人的世家公子。 完全看不出,他就是那个在幕后,搅动了整个清河县风云,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恐怖存在。 “你,就是秦少琅?” 张猛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正是草民。” “抬起头来。” 秦少琅依言,缓缓抬头,与张猛那锐利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旁的清河县令,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许久。 张猛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好,很好。” 他没有说哪里好,但那语气中的赞赏,却是不加掩饰。 “本将,奉郡守大人之命,前来剿匪。”他晃了晃手中的那份“升级版”的求援信,“信上说,你桃源乡,聚众千人,甲胄精良,私建要塞,意图谋反。” “秦义士,对此,你可有何解释啊?” 他将“义士”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那股庞大的压力,如同山岳,朝着秦少琅当头压下! 然而,秦少琅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 第44章 五十万两买你命!都尉大人,你可真刑! “大人明鉴!” 他再次拱手,深深一揖。 “草民只是一介乡野郎中,平日里行医救人,与世无争。只因侥幸得到了一些酿酒的秘方,又救治了几个乡邻,才勉强建起一座庄园,庇护乡里,躲避匪患。” “至于那信中所言,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啊!” 他的声音,情真意切,充满了被污蔑的无辜。 “那陈家,在清河县一手遮天,因觊觎草民的酿酒秘方不成,便怀恨在心,屡次三番派人前来骚扰。” “草民为求自保,不得已才加固了庄园的围墙。” “至于这封信……草民斗胆猜测,或许是陈家内部,亦有深明大义之士,不忍见其家主倒行逆施,祸乱乡里,才冒死向大人您求援,想要借天兵之威,拨乱反正!” 他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解释了自己庄园的来历,又将陈家的动机归结于“贪婪”,最后,还将那封信的来源,推到了一个莫须有的“陈家义士”身上。 最关键的是,他将自己,彻底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张猛听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没有去戳破秦少琅的谎言。 因为,他需要这个谎言。 他需要一个完美的,可以写进结案陈词里,上报给郡守的“真相”。 而秦少琅给他的这个版本,无疑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张猛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是本将,错怪好人了。”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不过,陈家虽然罪大恶极,但赵、王、李三家,聚众私斗,冲击府邸,烧杀抢掠,同样是死罪!” “本将,定要将他们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秦少琅的眉头,微微一挑。 他知道,正题来了。 张猛这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开价。 杀光赵、王、李三家,清河县就成了一片权力真空。他张猛,作为平叛主将,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一切,大捞一笔。 但这样一来,秦少琅就成了孤家寡人。 一个没有了本地势力支持的“功臣”,和一个被彻底架空的县令,对他张猛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大人英明。” 秦少琅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压低了几分。 “不过,草民听闻,陈家在城外三十里的黑风山,有一处秘密的银库。据说是他们家祖上,当山匪时留下的宝藏,百年积累,价值……不下五十万两!” 轰! 张猛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瞳孔,猛地一缩! 五十万两! 他辛辛苦苦,在边疆拼杀十几年,九死一生,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过几万两银子! 这个数字,足以让他,以及他手下那三千兄弟,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 “此言当真?”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少琅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草民,愿将藏宝图,献于大人!” “只求大人,能为我清河县,留下几分元气。” 张猛死死地盯着秦少我,仿佛要将他看穿。 许久,他猛地站起身,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为全县百姓着想的秦义士!” 他走到秦少琅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将,就给你这个面子!” “赵、王、李三家,虽有罪,但念其是为报私仇,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本将决定,判他们……家产充公,以儆效尤!” “家产充公,以儆效尤!” 张猛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铁,重重地砸在县衙大堂的每一个角落。 家产充公! 这四个字,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对于这些传承了数代,将家族财富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世家之主来说,剥夺他们的家产,就等于抽走了他们的骨髓,挖掉了他们的心脏! 秦少琅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他对着张猛,再次拱了拱手,语气诚恳。 “都尉大人英明神武,处置公允,草民佩服!” “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外面那些跪着的,已经面如死灰的三家之人,“这三家在清河县盘踞多年,产业遍布各行各业,关系网更是错综复杂。若是处置不当,恐怕会引起城中动荡,影响大人您的声誉啊。” 张猛的眼睛,微微一眯。 他听出了秦少琅的弦外之音。 这是在提醒他,也是在向他展示价值。 你张猛是过江龙,是来平叛的,不可能在清河县待一辈子。 这三家倒下后留下的权力真空和庞大的产业,你一个人,吃不下! 就算吃得下,也消化不了! 你需要一个本地的代理人,一个能帮你稳住局面,并且能将这些产业,源源不断地变成真金白银,送到你口袋里的人! 而他秦少琅,就是最好的人选! “哦?”张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依秦义士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啊?” “草民不敢妄言。”秦少琅谦卑地低下头,但说出的话,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草民只知,大人您率领三千大军前来,一路舟车劳顿,粮草军饷,耗费巨大。如今乱党已平,正该犒赏三军,以彰天威!” “这三家被充公的家产,我看,不如就折算成军费,由草民代为接手、盘点、经营。所得利润,草民分文不取,悉数上缴,以充军用!” 好一个“分文不取”! 好一个“悉数上缴”! 张猛在心里,放声大笑!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是欣赏! 这家伙,不仅心狠手辣,智计过人,更难得的是,他懂得分寸,懂得利益!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给他什么。 跟这种聪明人合作,远比跟陈正那种自以为是的蠢货合作,要舒心得多! “哈哈哈!”张猛终于不再掩饰,他走上前,再次重重地拍了拍秦少琅的肩膀,那力道,足以让寻常人筋骨断裂。 秦少琅却是纹丝不动,面带微笑。 “好!秦义士深明大G義,本将佩服!”张猛的声音,充满了满意,“此事,就全权交由你来处置!本将,只要结果!” “另外,这是本将的腰牌!”他从腰间,解下一块刻着猛虎图腾的玄铁令牌,塞到了秦少琅的手里。“从今日起,在这清河县,见此令牌,如见本将!县衙上下,所有兵丁差役,任你调遣!” 这一下,就连旁边那个一直装死的清河县令,都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骇然和难以置信! 这哪里是嘉奖? 这分明就是将整个清河县的军政大权,都交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他,一个乡野郎中,在这一夜之间,就成了清河县的……无冕之王! 秦少琅掂了掂手中那分量十足的令牌,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第45章 无冕之王!秦少琅的第一道命令! 秦少琅手握令牌,那冰冷的触感,仿佛将整个清河县的脉搏,都握在了掌心。 他没有回头再看张猛一眼。 聪明人之间的交易,言尽于此,便已足够。 他转身,缓步走出县衙大堂。 门外的天,已经蒙蒙亮。 晨曦的微光,驱散了长夜的黑暗,却驱不散跪在广场上那上百人心中的冰冷与绝望。 赵、王、李三家的家主,以及他们的核心子弟,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个个面如死灰,浑身僵硬。 当秦少琅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口时,所有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了过去。 那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怨毒,有恐惧,有不甘,但更多的,是茫然。 他们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那个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攀上了陈家高枝的乡野郎中,怎么就在一夜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他们这三个盘踞清河县百年的地头蛇,踩在了脚下? 秦少琅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哒。 哒。 哒。 他走到台阶的最上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跪着的一片人。 他没有说话。 但那平静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最强大的威压。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个一直被当做摆设的清河县令,颤颤巍巍地跟了出来,当他看到秦少琅手中那块玄铁令牌时,双腿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了下去。 那是都尉张猛的虎符腰牌! 见此牌,如见都尉亲临! 他这个县令,在名义上,是清河县的最高长官。 但现在,在这个手持虎符的年轻人面前,他屁都不是! “秦……秦义士……”县令的声音,干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秦少琅没有理他。 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令牌,对着守卫在县衙门口的那些兵丁,淡淡地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从现在起,县衙方圆百丈之内,戒严。” “任何闲杂人等,胆敢靠近,杀无赦!” 兵丁们先是一愣,随即看到了那块代表着绝对权力的虎符! 哗啦! 所有兵丁,瞬间挺直了腰杆,手中的长矛重重顿地,发出了整齐划一的金属碰撞声。 “遵命!” 那声音,响彻云霄,也彻底击碎了三大家族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完了。 彻底完了。 赵家的家主赵万金,身体一晃,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他知道,张猛这是将屠刀,递到了秦少琅的手里。 而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秦少琅缓缓走下台阶,径直来到了赵万金、王承业、李长青三位家主的面前。 他蹲下身子,与他们保持平视。 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三位,跪了一夜,辛苦了。” 这句问候,听在三人的耳朵里,却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让他们遍体生寒。 “秦……秦少琅……你……你想怎么样?” 王家家主王承业,嘴唇哆嗦着,牙齿都在打颤。 他想放几句狠话,可一接触到秦少琅那平静无波的表情,所有的勇气,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他从那平静之下,感受到了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气息。 这个人,真的会杀了他们! 毫不犹豫! “我想怎么样?” 秦少琅笑了笑,声音依旧温和。 “我不想怎么样。” “都尉大人有令,三位罪大恶极,本该满门抄斩。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念在三位是为报私仇,情有可原。” “所以,死罪可免。” 听到这四个字,赵、王、李三位家主,以及他们身后的那些子弟,眼中猛地爆发出了一丝求生的光芒! 不用死了? 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好说! 然而,秦少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但是,活罪难逃。” 秦少琅站起身,再次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都尉大人有令,赵、王、李三家,所有家产,悉数充公,以儆效尤!” “从现在开始,你们三家名下的所有田产、商铺、宅院、作坊,以及所有的金银细软,都不再属于你们。” “你们,明白吗?” 轰! 家产充公! 这四个字,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痛苦! 对于他们这种传承百年的家族来说,财富和土地,就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命! 现在,秦少琅要把他们的根,彻底刨掉! “不!你不能这么做!” 李家家主李长青,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我李家的产业,是我祖上三代人,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你凭什么……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脸上。 是秦少琅。 他脚下微微用力,李长青那张养尊处优的脸,便在粗糙的石板地上,被碾得血肉模糊。 “凭什么?” 秦少琅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中,却透着一股让人灵魂战栗的冷酷。 “就凭这个。” 他晃了晃手中的虎符。 “也凭,你们现在是我的阶下囚。” “我让你们生,你们就生。我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至于你们的家产……” 秦少召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从你们决定对我动手的那一刻起,它们,就已经姓秦了。” 他松开脚,李长青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除了痛苦的呻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另外两名家主,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郎中。 他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魔! “当然,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秦少琅话锋一转,让另外两人,又生出了一丝希望。 “都尉大人宅心仁厚,给了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看着赵万金和王承业。 “你们两家,在城中经营药材和布匹生意,多年来,也算是有些门道。” “李家,则控制着城里大部分的粮食买卖。” “这些产业,若是就此荒废,未免可惜。也会造成城中动荡,影响百姓民生。” “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秦少琅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从今天起,你们,还是你们家族产业的掌柜。” “你们负责经营,管理,让这些生意,继续运转下去,甚至,比以前做得更好。” “作为回报,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可以活下去。而且,每个月,我还会发给你们月钱,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第46章 五十万两买命! 这番话,让赵、王两家的家主,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们的家产全部夺走,然后再雇佣他们,来为他管理这些家产? 这是何等的羞辱! 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一万倍! 从此以后,他们将从高高在上的家主,变成一个为仇人打工的掌柜! 世世代代,都要为秦家,当牛做马! “怎么?” 秦少琅看着他们变幻不定的脸色,淡淡地说道。 “不愿意?” “没关系,我不强求。” “清河县这么大,想找几个识字的掌柜,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你们……” 他的声音,陡然变冷。 “城外乱葬岗,应该还有不少空位。” 一句话,让两人浑身剧震,如遭雷击!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一边是苟延残喘,当一辈子的奴才。 一边是立刻身死,全家陪葬。 这个选择题,根本不用做! “我……我愿意!” 赵万金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秦少琅,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罪民赵万金,愿为秦大人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王承业也紧随其后,额头磕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罪民王承业,愿为秦大人,当牛做马!” 趴在地上的李长青,也挣扎着,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愿……愿意……” 秦少琅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杀了他们,很简单。 但杀了他们,留下一个烂摊子,谁来收拾?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 而这些管理了家族产业几十年的老家伙,就是最好用,也最听话的人才! 把他们变成自己的狗,让他们去咬别的狗,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很好。” 秦少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既然你们愿意,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我现在,给你们第一个任务。” “三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你们三家,所有产业的清单,所有核心人员的名册,以及,所有库房的钥匙。” “记住,是所有。” “如果让我发现,有任何一点遗漏……” 秦少琅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却让三人,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 “滚吧。” 他挥了挥手,像是驱赶几只苍蝇。 “记住,你们只有三个时辰。” 赵、王、李三家的家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带着他们那些同样失魂落魄的族人,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县衙广场。 看着他们仓皇离去的背影,秦少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清河县的天,变了。 而他,就是这片新的天空下,唯一的,无冕之王。 他转过身,看向那个依旧在瑟瑟发抖的清河县令。 “张大人。” “下官在!下官在!”县令一个激灵,连忙躬身行礼,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秦少琅将那块虎符,递到了他的面前。 “拿着它,去一趟陈家。” 县令一愣,不解地看着秦少琅。 秦少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告诉陈家剩下的人,就说,都尉大人有令,陈家勾结乱党,意图谋反,罪证确凿。” “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 “五十万两白银,买他们全家的命。” 五十万两白银! 买他们全家的命! 这几句话,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狠狠劈在清河县令张承德的头顶,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着秦少琅那张年轻却冷酷到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脸,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这是何等赤裸裸的敲诈! 何等霸道,何等不讲道理的勒索! 勾结乱党?意图谋反? 这种弥天大罪,别说证据,恐怕连个影子都没有! 可秦少琅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而且,还给这条罪名,明码标价! 五十万两! 这几乎是要将传承数百年的陈家,连根拔起,吸干他们最后一滴血! 张承德毫不怀疑,只要陈家拿不出这笔钱,或者敢有半句怨言,下一刻,这莫须有的罪名,就会变成铁案! 而他,这位清河县令,将亲手把陈家满门,送上断头台。 “怎么?张大人觉得,这个价格,不公道?” 秦少琅的声音,幽幽传来。 张承德浑身一个激灵,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不不!公道!太公道了!” “陈家狼子野心,罪该万死!都尉大人愿意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五十万两,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一刻,他彻底抛弃了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的最后一丝尊严。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就是秦少琅座下,最忠诚,也最会咬人的一条狗! “很好。” 秦少琅将那枚沉甸甸的虎符,塞进了他颤抖的手中。 那冰冷的触感,让张承德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权力,而是一块随时会爆炸的烙铁。 “去吧。” “告诉陈家,我只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一个时辰后,我要么看到钱,要么,看到人头。” 秦少琅说完,便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县衙的大堂,在那张属于县令的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里的主人。 张承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下台阶,带着一群同样吓破了胆的衙役,朝着陈家府邸的方向,亡命般地冲去。 …… 县衙大堂内。 秦少琅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茶水早已冰凉,但他毫不在意。 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赵、王、李三家的产业,已经到手。 药材、布匹、粮食,这三样,无论在何时,都是硬通货。尤其是在这个乱世,粮食,甚至比黄金还要珍贵。 再加上即将到手的陈家五十万两白银,他的第一桶金,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 钱和产业都有了,接下来,就是人。 无论是经营产业,还是建立武装,他都需要大量忠诚且有能力的人手。 那三个老家伙,可以暂时用着,但他们终究是心怀怨恨的降将,不可尽信。 他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核心班底。 第47章 秦少琅练兵,十个教官镇全场!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道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起。 【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掌控一县之域,初步建立势力雏形,达成隐藏成就:【一县之主】!】 【成就奖励发放:势力基础礼包*1!】 【是否立即开启?】 来了! 秦少琅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就知道,系统绝不会毫无反应! 掌控清河县,这绝对是一个关键的节点! “开启!” 他没有丝毫犹豫,在心中默念道。 【势力基础礼包开启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 【1.忠诚卫士召唤卡*10(可召唤十名身手不凡、绝对忠诚的退役老兵,他们拥有丰富的战斗和侦察经验,是您最可靠的盾与剑!)】 【2.账房先生精通技能书*1(使用后可指定任意一人,使其立刻拥有顶尖的财务管理与商业经营能力,能为您打理万贯家财而滴水不漏!)】 【3.体质强化丹*3(洗经伐髓,脱胎换骨。可大幅提升服用者身体素质、力量、速度与恢复能力!)】 看着光幕上显示的三样奖励,秦少琅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这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而且送来的,还是最顶级的天鹅绒枕头! 忠诚卫士! 这正是他目前最急缺的武装核心!十名绝对忠诚的特种兵级老兵,足以成为他未来军队的骨架!有了他们,他才能真正将那些乌合之众般的家丁护院,打造成一支真正的军队! 账房先生技能书! 这更是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他不可能事事亲为,尤其是在财务方面。有了这个,他就能立刻创造出一个绝对可靠的“大管家”,帮他整合三大家族的庞大产业,将所有资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至于体质强化丹,更是意外之喜。 他这具身体,底子太薄了。虽然穿越过来后,一直在锻炼,但终究有限。有了这丹药,他的个人武力,将得到一个质的飞跃! 在这个乱世,自身的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 秦少琅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开始冷静地思考这三样奖励的用途。 十名卫士,要立刻召唤出来,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同时负责接管县衙的防务。 体质强化丹,自己必须立刻服用一颗。剩下的两颗,可以留给未来最核心的家人或手下。苏瑾姐妹,或许是最好的人选。 而那本账房先生技能书…… 秦少琅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老张头! 那个性格耿直,经验丰富,又对自己感恩戴德的老工匠! 由他来执掌自己的钱袋子,再合适不过! 一个完美的初期班底,已然成型! …… 与此同时。 陈家府邸。 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府内所有主事的人,都聚集在了议事大厅。 家主陈万里,坐在主位上,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已经收到了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赵、王、李三家,完了! 三位家主,如同三条狗一样,被那个叫秦少琅的年轻人,踩在了脚下!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区区郎中,怎么会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手握虎符,生杀予夺的煞神! “爹!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陈万里的长子陈宏,声音颤抖地问道。 “是啊家主,那家伙连赵家他们都敢动,下一个,肯定就是我们陈家了!” “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要不……我们跑吧!连夜出城!” 大厅内,一片混乱。 “跑?”陈万里惨笑一声,“我们跑得了吗?清河县四门紧闭,现在就是一座牢笼!我们能跑到哪里去?”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就在这时,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声音凄厉。 “老爷!不好了!县……县令大人来了!” 轰! “县令”两个字,让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县令大人,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来索命的! 很快,张承德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环视了一圈面如死灰的陈家人,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带着一种狐假虎威的快意。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那枚虎符,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奉都尉大人之命!” 张承德的声音,尖锐而洪亮。 “陈家勾结乱党,意图谋反,罪证确凿!本该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但都尉大人有好生之德,愿意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顿了顿,看着陈家众人那惊恐欲绝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 “五十万两白银!” “买,你们陈家上下,一百三十口人的命!” “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一个时辰后,县衙要么收到钱,要么,就来收尸!” 说完,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满堂陈家人,瘫软在地,面若死灰。 五十万两!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垮了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大部分都是田产商铺这些不动产。要在一个时辰内,凑齐五十万两的现银,几乎是要把他们的家底,全部掏空! 可是,不给行吗? 看着桌上那枚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虎符,陈万里知道,他们没得选。 “快!”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打开所有库房!把所有的金银、珠宝、古玩,全部拿出来!” “所有商铺,立刻清点现银,送到府里来!” “快!快去啊!” 整个陈家,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哭喊声,咒骂声,夹杂着搬运箱子的声音,汇成了一曲末日的悲歌。 一个时辰后。 张承德志得意满地回到了县衙。 “秦……秦大人!”他躬着身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陈家,服软了!” “他们正在凑钱,保证天黑之前,五十万两白银,分文不少,全部送到!” 秦少琅缓缓睁开眼睛,对此似乎毫不意外。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 “做得不错。” 他走到张承德面前,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衙役身上。 “从现在开始,传我的命令。” 张承德立刻挺直了腰板,洗耳恭听。 第48章 这兵练得,阎王来了都害怕! 秦少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 “第一,立刻从三大家族的护院家丁里,挑选五百名最精壮的汉子,到广场集合。” “第二,打开县衙武库,清点所有兵器铠甲。” “第三,打开官仓,准备好足够的粮食和肉食。” 一连三道命令,让张承德心头狂跳。 他预感到了什么,嘴唇哆嗦着问道:“大……大人,您这是要……?” 秦少琅转过身,看向广场的方向,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清河县,该有自己的兵了。” 清河县,中心广场。 原本的刑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校场。 五百名从三大家族护院家丁中挑选出来的汉子,歪歪扭扭地站在这里,组成了一个松散的方阵。 这些人,说是精壮,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 他们中的大多数,常年养尊处优,干的都是些欺压良善、看家护院的活计,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痞气和惰性。此刻虽然被强令集合,却一个个交头接耳,吊儿郎当,完全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张承德站在高台上,扯着嗓子吼了好几遍“肃静”,下面依旧是嗡嗡作响,甚至有人发出怪笑。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人,都是地头蛇,滚刀肉,平日里连他这个县令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如今虽然迫于秦少琅的威势暂时屈服,但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就在张承德急得满头大汗之时,秦少琅到了。 他没有穿那身象征权力的都尉官服,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青色布衣,缓步走上了高台。 广场上的声音,小了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年轻人身上。有好奇,有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隐藏在深处的畏惧。 毕竟,三大家主的人头,昨天还挂在城楼上示众。 秦少琅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 他心念一动。 “系统,召唤十名忠诚卫士。” 【叮!十名忠诚卫士已召唤,将在一分钟内抵达指定位置。他们拥有绝对忠诚,并植入了合理的身份背景,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几乎是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广场边缘,出现了十个身影。 他们排成一列,迈着整齐划一,沉重如山的步伐,朝着高台走来。 咚!咚!咚!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上。 广场上的议论声,彻底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这十个人所散发出的气息震慑住了。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他们穿着最普通的黑色劲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身上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铁血煞气,却如同实质的寒风,刮过整个广场,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 他们不是人。 他们是十把出鞘的杀人利器! 十人走到高台下,动作整齐划一,单膝跪地,声音汇成一道洪流。 “参见主公!”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金石交击的穿透力,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起。” 秦少琅只说了一个字。 十人应声而起,分列高台两侧,如同十尊沉默的雕像,护卫着他们的君王。 这一幕,让台下那五百名乌合之众,心神剧颤。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新来的“都尉大人”,和他以前见过的所有官老爷,都不一样。 秦少琅上前一步,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不服气。” “觉得我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郎中,凭什么对你们吆五喝六。” 他的开场白,让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站在前排,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仗着自己是王家护院的头领,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小声嘀咕道:“知道就好……”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广场上,却显得格外刺耳。 秦少琅没有看他。 他只是对着左侧的一名卫士,淡淡地说道:“让他闭嘴。” 那名卫士,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从高台上掠下!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名满脸横肉的壮汉,已经瘫倒在地,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茬刺破了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而那名卫士,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未动过。 从秦少琅下令,到壮汉被废,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呼吸! 快! 狠! 准! 全场死寂! 一股冰冷的恐惧,从每个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看向那十名卫生的目光,已经从之前的震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惊骇! 秦少琅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 “现在,还有谁不服?” 无人应答。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很好。”秦少琅点了点头。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谁,是地痞,是流氓,还是哪家的看门狗。” “从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我的兵!” “跟着我,有肉吃,有酒喝,有钱拿!你们的家人,我养!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灭他满门!” “但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偷奸耍滑……” 他的话顿了顿,指着地上那个还在哀嚎的壮汉。 “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听明白了没有!” 最后五个字,他声色俱厉,如同炸雷! “明……明白了!” 五百人被这股气势所夺,下意识地齐声回应,声音虽然还带着颤抖,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响亮。 “大声点!我听不见!” “明白了!!” 这一次,是竭尽全力的嘶吼! 秦少D琅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张承德说道:“张县令,接下来的操练,就交给他们十个了。” 他指了指那十名卫士。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一支令行禁止的队伍。做不到,就一直练,练到死为止!” “是!是!下官遵命!”张承德擦着冷汗,连连点头。 他知道,清河县的天,是真的要变了。 …… 回到县衙后堂,秦少琅屏退了所有人。 军队的框架已经搭起来了,接下来,就是提升他自身的实力。 他从怀中,取出了那个装着【体质强化丹】的玉瓶。 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那枚龙眼大小,通体赤红的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第49章 一计引蛇出洞 轰! 丹药入腹,仿佛有一座火山,在他的体内瞬间爆发!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热流,如同决堤的岩浆,冲向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剧痛! 撕心裂肺的剧痛! 秦少琅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经脉,每一块骨骼,每一丝肌肉,都在被这股力量撕碎,然后又以一种更强大的方式重组! 他的皮肤,变得赤红,毛孔中渗出了一颗颗黑色的,带着腥臭味的血珠。 这是在洗经伐髓,脱胎换骨! 前世作为顶尖军医,他深知人体改造的痛苦。但这种痛苦,远超他的想象。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却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他那远超常人的意志力,在这一刻,起到了关键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狂暴的能量,终于渐渐平息下来,融入了他的身体。 秦少琅缓缓睁开双目。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 他能清晰地听到院外树叶上,一只蚂蚁爬过的声音。 他能清楚地看到房间角落里,蛛网上最细微的纹路。 他的五感,被强化了数倍不止! 他缓缓站起身,握了握拳头。 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 他感觉自己的体内,仿佛蛰伏着一头洪荒巨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走到院子里,看到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用来操练的青石锁,至少有三百斤重。 他走过去,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拳轰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 那个坚硬无比的青石锁,仿佛豆腐一般,被他的拳头,直接贯穿!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裂纹,以拳头为中心,迅速蔓延开来。 哗啦! 整个石锁,碎成了一地大小不一的石块。 秦少琅缓缓收回拳头,看着毫发无伤的拳面,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才是乱世安身立命的根本! 解决了自身实力的问题,秦少琅立刻想到了财务大权。 他派人去将老张头请了过来。 很快,老张头就带着一身的机油和铁屑味,忐忑不安地走进了后堂。 “秦……秦大人,您找小老儿?” 他躬着身子,不敢抬头。 他只是个工匠,虽然因为酿酒技术得到了秦少琅的看重,但骨子里对官府的畏惧,是根深蒂固的。 “张师傅,不必多礼。”秦少琅温和地说道,“坐。” 老张头哪里敢坐,只是站得更恭敬了。 秦少琅也不勉强,他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又经验丰富的老人,心中做出了决定。 “系统,对老张头使用【账房先生精通技能书】。” 【叮!使用成功!目标人物‘张鹤年’(老张头)已获得顶尖财务管理与商业经营能力!】 就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老张头浑身一震! 他的脑海中,仿佛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座知识的海洋! 成本核算、风险评估、资产整合、市场分析、期货交易、杠杆原理……无数他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却又无比清晰,仿佛与生俱来的知识,在他的脑中融会贯通! 他原本有些浑浊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锐利!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腰杆,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工匠。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执掌亿万财富的商业巨擘!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抬起头,看向秦少琅,脸上写满了震撼与不可思议。 秦少琅将一本刚刚从陈家抄来的账簿,推到了他的面前。 “张师傅,从今天起,我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你来打理。” 老张头,不,应该叫张鹤年了。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本账簿,只扫了一眼,便脱口而出。 “大人,陈家的账目,看似庞大,实则外强中干。其名下三十七间商铺,有十二间处于亏损状态,五间利润微薄,应当立刻抛售或转型。他们的田产过于分散,管理成本极高,我建议,立刻进行置换整合,集中于城郊良田,方便统一管理耕种。” “另外,赵、王、李三家的产业,与陈家多有重叠,恶性竞争严重。我建议,以雷霆手段,迅速整合四家资源,形成垄断。首先要控制的,就是清河县的粮食和布匹命脉!” 张鹤年越说越快,条理清晰,目光灼灼,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强大的自信。 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卑微和忐忑。 秦少琅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个完美的初期班底,彻底成型! 张鹤年放下账簿,对着秦少琅,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主公!鹤年有一策,可让我们的财富,在三个月内,翻上一番!” “说来听听。” 张鹤年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主公,我们现在有钱,有人,有权。五十万两白银,只是死钱。我们必须让它流动起来!我的计划是,第一步,以陈家的名义,向外放出消息,就说陈家资金周转不灵,愿意低价变卖部分产业,以此引蛇出洞,看看这清河县内外,还有哪些势力在蠢蠢欲动……” 秦少琅看着面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张鹤年,心中十分满意。 这就是他想要的人才。 一个忠心耿耿,又能独当一面的大管家。 “很好。”秦少琅的赞许言简意赅,“这个计划,我准了。从现在起,清河县所有与钱财相关的事务,全权由你负责。我只要结果。” 他给予了张鹤年最大的信任与授权。 这种用人不疑的态度,让张鹤年心中一热,刚刚升起的些许因能力暴涨而带来的飘然,瞬间沉淀为厚重的责任感。 “主公放心!鹤年定不负主公所托!” 张鹤年再次深深一揖,随后便雷厉风行地转身离去。 他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整合四大家族的产业,就像是整理一团乱麻,但他现在脑中却有无数种方法,能将这团乱麻,编织成一张坚不可摧的财富大网! 看着张鹤年匆匆离去的背影,秦少琅嘴角微微上扬。 一个稳定的后方,已经初具雏形。 军队,由他亲自掌控的十名卫士作为骨架,正在加紧操练,未来将是他最锋利的刀。 财政,由获得系统技能的张鹤年掌管,将成为他最坚实的盾。 现在,他只需要静静地坐镇中枢,等待张鹤年那条计策,会钓出些什么鱼来。 第50章 清河县的鱼儿全都上钩了! 接下来的两天,清河县的商界,乃至整个上流社会,都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一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遍了县城的每一个角落。 ——陈家,要变卖产业了! 而且,是低价变卖! 据说,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虽然抄了陈家,但却发现陈家早已是一个空壳子,欠下了巨额的外债。为了填补亏空,县衙不得不忍痛割肉,将陈家名下那些商铺、田产,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紧急出售!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清河县都沸腾了。 陈家是什么体量? 那可是清河县曾经的四大家族之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名下的产业,随便漏一点出来,都足够普通商人吃得满嘴流油。 更何况,是低于市价三成!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一时间,无数人都动了心。 县城里那些二流、三流的商户,一个个摩拳擦掌,开始四处筹措资金,希望能在这场盛宴中分一杯羹。 一些之前被四大家族压得喘不过气的地主乡绅,也纷纷拿出积蓄,准备趁机抄底,扩大自己的田产。 整个清河县,都弥漫着一种贪婪而又狂热的气氛。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幕后操盘手,张鹤年却稳坐钓鱼台。 他按照秦少琅的指示,故意放出风声,却并不急于真的出售任何产业。 他只是让陈家以前的那些管事们,拿着账簿,终日愁眉苦脸地在各大商铺和茶楼里唉声叹气,营造出一种县衙财政紧张、急于套现的假象。 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更是勾得那些投机者们心痒难耐。 “张总管,您就给句实话,城南那间布庄,到底卖不卖?” “是啊张总管,我出八百两!现银!” “我出八百五十两!” 陈家府邸门口,每天都围满了前来打探消息的商人。 张鹤年依旧是那副工匠的打扮,但言谈举止间,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 他只是摆摆手,一脸为难地说道:“各位东家,不是我不卖啊。实在是……唉,县尊大人有令,必须优先考虑那些能一次性吃下大批产业的大主顾,好尽快回笼资金啊!” 这话一出,那些小商人顿时唉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但这个消息,却通过他们的口,更快地传了出去。 清河县,有大便宜可占! 但这个便宜,小门小户吃不下,得有足够实力的大鳄才行! 消息,很快就传出了清河县,传到了隔壁的县城,甚至传到了郡城。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一条真正的大鱼,上钩了。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十余名精悍护卫的簇拥下,停在了县衙门口。 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锦缎,面带傲气的中年管事。 他直接递上一张名帖,点名要见如今负责处理陈家产业的张鹤年。 名帖上,龙飞凤凤舞地写着两个字——“刘府”。 这是郡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刘家! 其势力,远非清河县这种小地方的土财主可比。 张鹤年得到消息后,立刻去向秦少琅禀报。 “主公,鱼儿上钩了,是郡城刘家的人。” 秦少琅正在后院练拳,听到禀报,他缓缓收势,气息没有丝毫紊乱。 “刘家?”他擦了擦汗,语气平淡,“让他们等着。” “是。”张鹤年心领神会,转身出去。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那刘府的管事,名叫刘福,在郡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等冷遇? 他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倨傲,渐渐变得不耐,最后化为了阴沉。 就在他即将发作的时候,张鹤年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脸歉意地拱手道:“哎呀,刘管事,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我家主人……哦不,是县尊大人公务繁忙,刚刚才抽出空来。快请,快请进。” 刘福冷哼一声,脸色稍缓,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张鹤年走进了后堂。 他以为,自己要见的,是清河县的县令。 可当他走进后堂,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粗布短打,身材清瘦,正在擦拭一柄长刀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正是秦少琅。 他故意换上了一身最普通的衣服,将县令的官服放在了一边。 刘福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张鹤年,这就是你们清河县的待客之道?县令大人呢?让我们管事等了这么久,他自己却不露面,派个下人来见我?”刘福的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最多就是县令身边的一个亲卫。 张鹤年躬身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秦少琅头也不抬,继续用一块细麻布,仔细地擦拭着刀身。 那柄刀,是他从陈家武库里找出来的,百炼精钢,锋利无比。 “你就是刘家派来的人?”秦少琅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刘福耳中。 刘福一愣,随即被这种轻慢的态度激怒了。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叫你们县令滚出来见我!” 他背后的刘家,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一个小小的县城,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秦少琅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刘福。 “你想买陈家的产业?” “是又如何?”刘福昂着头,用鼻孔看人,“我代表我们刘家,看上了陈家所有的田产和城里一半的商铺。你们不是急着用钱吗?开个价吧。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们刘家肯来,是给你们清河县面子,价格嘛,自然要好商量。” “哦?”秦少琅将长刀缓缓归鞘,发出“噌”的一声轻响,“你想出什么价?” 刘福伸出三根手指,傲然道:“市价,三成!” 他不是来捡漏的,他是来抢的! 在他看来,一个偏远小县的县令,面对郡城刘家的威势,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能把这些烫手的产业卖出去,就该感恩戴德了。 听到这个价格,一旁的张鹤年都气得胡子发抖。 这哪里是买卖,这分明是明抢! 然而,秦少琅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刘福。 刘福被他这种沉默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即又觉得丢了面子,挺直了胸膛,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郡城刘家的人!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第51章 你刘家是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秦少琅走到他的面前,停下脚步。 他比刘福要高出半个头。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刘福的肩膀。 刘福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他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骨与青石地板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啊!”刘福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像是被一柄万斤重锤砸中,已经彻底碎了! “你……你……”刘福又惊又怒,又怕。 秦少琅缓缓蹲下身子,与跪在地上的刘福平齐。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价格了吗?”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听在刘福的耳中,却如同九幽寒冰。 “我……我告诉你!你死定了!我们刘家不会放过你的!”刘福还在嘴硬。 秦少琅笑了。 他伸出手,拿起了旁边桌案上的一只瓷杯。 然后,在刘福惊恐的注视下,他的五指,缓缓收紧。 “咔嚓……” 坚硬的瓷杯,在他的手中,如同干枯的树枝一般,被轻易地捏成了齑粉! 白色的粉末,从他的指缝间,簌簌落下。 刘福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这……这还是人吗?!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踢到了一块铁板,一块足以将他和整个刘家都撞得粉身碎骨的铁板! “我,就是清河县的县令,秦少琅。” 秦少琅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却像是一道惊雷,在刘福的脑海中炸开。 他……他就是那个一夜之间,灭了清河四大家族的狠人?! 刘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想起了那些传闻,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现在,你还想用三成的价格,买我的东西吗?”秦少琅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咕咚。” 刘福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清晰的声响。 他跪在地上,身体的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内衫,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一路向上攀爬,攫住了他的心脏。 秦少琅! 这个名字,最近在郡城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夜之间,雷霆手段,覆灭清河县四大家族,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年过半百、心狠手辣的官场老油条。 谁能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清瘦的年轻人!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想用三成的价格,买这个杀神的产业? 他是在找死吗? 不,他是在为整个刘家招来灭顶之灾! 刘福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出门前,家主还特意叮嘱,让他先探探虚实,不要太过张扬。可他仗着刘家的威势,在郡城作威作福惯了,根本没把一个偏远小县的县令放在心上。 现在,报应来了。 “我……我……”刘福张了张嘴,牙齿上下打颤,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少琅没有催促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站着,用一种平静无波的姿态俯视着他。 这种沉默,比任何咆哮和怒骂都更具压迫感。 它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刘福的咽喉,让他几乎窒息。 旁边的张鹤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看着主公的背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就是主公的手段! 不战而屈人之兵! 仅仅是展露了冰山一角的力量,就将郡城豪门派来的管事,吓成了这副模样。 他原以为,主公会和对方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个合适的价钱成交。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主公的魄力! 主公这哪里是想卖东西,分明是想借这个机会,给所有觊觎清河县的势力,立一个规矩! 一个属于他秦少琅的规矩! “我……我错了!秦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求大人饶了小人这一次!” 终于,刘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一边磕头,一边涕泪横流地求饶。 青石地板被他撞得“咚咚”作响,很快,额头上就一片红肿,渗出了血丝。 “价格。” 秦少琅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两个字,不带丝毫感情。 他根本不在乎刘福的道歉,也不在乎他的恐惧。 他在乎的,只有结果。 “十成!不!十一成!我们刘家愿意出市价十一成的价格,买下陈家的所有产业!”刘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嘶吼道。 他现在只想活命,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地方。 多付一些钱算什么? 只要能平息这位杀神的怒火,就算让他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呵呵。” 秦少琅终于笑了,笑声很轻,却让刘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 秦少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陈家的产业,我不全卖。”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只卖给你刘家,城里那一半的商铺。” 最后,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轻轻在刘福的眼前晃了晃。 “第三,价格,不是十一成。” 刘福的心,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沉入了谷底。 “那……那是……” “十三成。” 秦少琅吐出三个字,云淡风轻。 “什么?!” 刘福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十三成?! 比市价还要高出三成?! 这已经不是做买卖了,这是在用刀子割他们刘家的肉! 自古以来,只有他们这些大家族趁火打劫,低价吞并别人产业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骑在他们头上敲竹杠了? 而且还是用这种近乎侮辱的方式! “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刘福下意识地反驳道,“这个价格,我们家主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规矩?” 秦少琅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弯下腰,从地上捏起一块刚才瓷杯破碎后,留下的最大的一块碎片。 那碎片边缘锋利,闪烁着危险的光。 他将碎片放在手心,轻轻地抛了抛。 “在清河县,我,就是规矩。”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第52章 主公回家秒变暖男 “至于你们家主同不同意……” 秦少琅顿了顿,将那块瓷片,抵在了刘福的脸颊上。 冰冷的触感,让刘福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锋利的边缘,只要再深入一分,就能划破他的皮肤。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秦少琅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刘福耳边响起,“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回去复命。是带回去一个让你们家主满意的结果,还是带回去一个让你全家都跟着倒霉的噩耗,你自己选。”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钱。否则……” 秦少琅没有把话说完,但他手中的瓷片,却突然发力,在刘福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丝刺痛传来,刘福的魂都快吓飞了!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这块瓷片就会插进他的眼睛,或者割断他的喉咙! “我买!我买!我们刘家买!” 刘福再也顾不上什么家族的颜面和利益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十三成!我们出十三成!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啊!” “很好。” 秦少琅站直了身体,随手将那块沾了血的瓷片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张鹤年,送刘管事出去。” “是,主公。” 张鹤年躬身应道,随即上前,一把将已经瘫软如泥的刘福从地上架了起来。 刘福的双腿还在不停地打颤,几乎无法站立,整个人都挂在张鹤年的身上。 他被拖着往外走,经过秦少琅身边时,甚至不敢抬头再看一眼。 当刘福被架出后堂,出现在外面那些护卫面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那个进去时还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刘管事,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模样? 他的脸上,甚至还有一道正在渗血的伤口! “管事!您怎么了?” 一名护卫头领连忙上前问道。 刘福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他一把推开众人,连滚带爬地冲向马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走!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快!” 护卫们面面相觑,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刘福这副模样,也知道事情不妙,不敢多问,连忙簇拥着他上了马车,仓皇逃离了县衙。 后堂内,只剩下秦少琅和张鹤年两人。 张鹤年看着那辆狼狈远去的马车,心中的敬畏,已经达到了顶点。 “主公,您这一手,真是……神来之笔!”他由衷地赞叹道,“不仅拿到了远超预期的钱,更是立下了我清河县的威名!恐怕从今往后,再也无人敢小觑我们了。” “这只是开始。” 秦少琅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刘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这笔钱,就是我们发展的本钱。” 他看向张鹤年,吩咐道:“这三天,你做好两件事。第一,把我们要卖的那些商铺地契都整理出来,等刘家的钱一到,立刻交割。第二,酒坊的选址,庄园的规划图,立刻开始着手去办。钱一到手,我们就要动工。” “是!主公!”张鹤年精神一振,大声应道。 他知道,一条蛰伏的巨龙,马上就要在这清河县,真正地腾飞了!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清河县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县衙后堂的血腥味和肃杀之气,仿佛被这暖光一照,便消散在了风中。 秦少琅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上的煞气也一点点收敛起来。 他不是一个喜欢滥杀的人。 前世作为军医,他见过的生死远比这个时代的人要多得多。他深知生命的可贵,也更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 刘福,必须敲打。 刘家,也必须震慑。 他初来乍到,根基未稳,要想在这清河县站稳脚跟,光有钱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让人畏惧的手段。 今天这一出,就是他为自己,也为未来的秦家,立下的第一块基石。 一块用恐惧和金钱浇筑的基石。 “主公。” 张鹤年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他此刻对秦少琅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 这位年轻的主公,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简直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他时而觉得主公像一头蛰伏的猛虎,不动则已,一动则雷霆万钧。 时而又觉得主公像一个布局天下的棋手,每一步都充满了深意。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秦少琅没有回头,声音平淡。 “回主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去城外勘察地皮了。清河县东面有一大片荒地,背靠青山,面临河流,位置极佳,只是因为土地贫瘠,一直无人开垦。”张鹤年恭敬地回答。 “就那里了。”秦少琅毫不犹豫,“派人去和县衙交涉,把那块地买下来。越大越好。” “是!” “另外,陈家的账房和管事,你都控制起来了吗?” “回主公,都已控制。只是……他们似乎不太配合。”张鹤年有些迟疑。 秦少琅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很平静,却让张鹤年心头一凛。 “不配合?”秦少琅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那就让他们永远配合不了。” 张鹤年瞬间明白了秦少琅的意思,背后渗出一层冷汗,连忙躬身:“属下明白!” “去吧,我不想在接收刘家款项的时候,听到任何杂音。” “是,主公!” 张鹤年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秦少琅这才重新迈开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当他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时,院子里温馨的烟火气,瞬间冲散了他身上最后一丝戾气。 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件洗过的衣服晾在绳子上,随着晚风轻轻飘荡。 厨房里,传来苏瑾和苏棠姐妹俩低低的说话声,伴随着锅碗瓢盆的轻响,构成了一曲动人的家常小调。 “我回来了。” 秦少琅喊了一声。 厨房的门帘立刻被掀开,苏棠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到是秦少琅,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姐夫,你回来啦!” 她欢快地跑了出来,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紧接着,苏瑾也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秦少琅,动作微微一顿,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询问和担忧。 她虽然不知道秦少琅今天出去做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早晨出门的那个秦少琅,和现在回来的这个,有些不一样。 他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种让人心悸的气息。 “回来了。”秦少琅对着她笑了笑,主动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盘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他的笑容很温和,仿佛之前在县衙里那个杀伐果断的煞神,只是一个幻觉。 苏瑾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第53章 姐妹花看呆了! 她轻轻摇头:“没什么好吃的,就是……用你昨天捕的鱼,做了个鱼汤,还烙了几个饼。”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 毕竟,她以前从未做过这些。 “闻着就香。”秦少琅将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又去厨房帮着把剩下的汤和饼端了出来。 一家三口,围着石桌坐下。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温柔地洒在每个人的脸上。 苏棠早就饿坏了,拿起一个饼就大口地吃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姐夫,姐姐做的鱼汤可好喝了!” 秦少琅盛了一碗,尝了一口。 鱼汤很鲜,但盐放得稍微多了一点。 他却像是喝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一般,满足地叹了口气:“好喝,你们也快吃。” 看着秦少琅毫无芥蒂地吃着自己做得并不完美的饭菜,苏瑾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她拿起筷子,默默地吃着,偶尔会偷偷地看一下秦少琅。 这个男人,真的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 他时而像个不通世事的乡下郎中,时而像个学识渊博的智者,今天,又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 但他所有的威严和冷厉,在回到这个家之后,都化作了此刻的温和。 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就在这时,秦少琅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已建立初步基业,拥有了家与家人的雏形,正式开启家族建设任务!】 【任务名称:安居乐业】 【任务目标:建造一座占地不低于五十亩,拥有独立防御能力,可容纳百人以上生活的家族庄园。】 【任务奖励:宗师级建筑图纸一份、工匠技艺(大师级)、体质强化液三支。】 【任务时限:三个月。】 来了! 秦少琅心中一动。 这系统的任务,总是来得这么及时。 他正愁如何规划庄园,这宗师级建筑图纸就来了。 还有大师级的工匠技艺,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有了这项技能,他就可以亲自指导工匠,将现代的一些建筑理念和防御工事,完美地复刻到这个时代! 至于体质强化液,更是好东西! 他自己用过一支,效果拔群。剩下的可以给苏瑾姐妹用,在这个乱世,增强体质,就等于多了一份活下去的本钱。 秦少琅的心情,瞬间变得极好。 他看向苏瑾和苏棠,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 这两个女孩,就是他这个家族的根基啊。 …… 与此同时,清河县,刘家府邸。 书房内,一声清脆的巨响,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混账!混账东西!” 刘家家主刘员外,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刘福,破口大骂:“十三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开这个口!他把我们刘家当成什么了?待宰的肥羊吗?!” 刘福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 他将秦少琅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了一遍,尤其是那句“在清河县,我,就是规矩”,更是让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胆寒。 “家主……那……那秦少琅,就是个疯子!是个魔鬼!他……他真的敢杀人啊!您是没看到,陈家的那些护院,尸体都还在县衙里摆着呢……” 刘员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当然知道秦少琅敢杀人。 一夜之间灭掉陈家满门,这份手段,整个清河县谁人不知? 可他没想到,这秦少琅竟然嚣张到了这个地步! 这已经不是做生意了,这是赤裸裸地将刘家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刘员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家主,那……那钱,我们还给吗?”一个站在旁边的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刘员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给他十三成?我刘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家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传出去,我刘某人还怎么在清河县立足!” “可是……他只给了三天时间……”刘福颤声提醒道。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刘员外的头上。 他停下脚步,脸上的愤怒,渐渐被一丝凝重和忌惮所取代。 是啊,只有三天。 那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三天后拿不到钱,他毫不怀疑,对方会直接带人杀上门来。 到时候,刘家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陈家?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无比。 刘员外一屁股坐回太师椅上,端起茶杯,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硬碰硬。 这个秦少琅,来历不明,手段狠辣,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依仗。 在没摸清他的底细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钱……先准备好。” 许久,刘员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啊?家主,真给啊?”旁边的管事一脸错愕。 “哼!”刘员外冷哼一声,“这笔钱,我刘家不是白给的!你,立刻派人去一趟府城,把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三少爷!” “三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 刘家三少爷,刘子昂,那可是拜入了青云剑派的高人!是整个刘家未来的希望! 刘员外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一个泥腿子郎中,也敢在我刘家头上动土?等子昂回来,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少琅的话,让苏瑾和苏棠都愣住了。 建庄园? 一个占地五十亩,还要有防御能力的庄园? 这……这是她们能想象的事情吗? 苏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她们现在住的这个小院子,前后加起来也不到一亩地。五十亩,那该是多大的一片地方?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县城里那些顶尖的豪门大族,才配拥有那样的府邸。 秦少琅,他才来到清河县多久?他要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理解的范畴。 “姐夫,五十亩……好大好大的!”苏棠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她掰着手指头,小脸上满是向往,“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养好多好多小鸡小鸭,还可以在院子里种花,种好多好多漂亮的花?” 童言无忌,却也说出了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第54章 基建狂魔上线,秦少琅的庄园梦! 秦少琅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当然可以。不但能养鸡养鸭,我们还要建一个大大的马厩,养几十匹好马!还要有专门的练武场,还要有自己的作坊,有粮仓……”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拿起一根烧火棍,就在院子的泥地上,借着夕阳的余晖,勾勒起来。 他没有用尺子,也没有任何工具,但那根普通的烧火棍在他手中,却仿佛有了生命。 一条条笔直的线条,一个个规整的方块,在他手下迅速成型。 “这里,是我们的主宅,三进三出,我们一家人住。” “这一片,是给未来护院和家丁们住的客房。” “这里,是作坊区,酿酒、榨油、磨面,全部分开,流水线作业。” “这里是仓库,储存粮食和货物。” “最外面,我们要建一圈三丈高的围墙,用青石垒砌,墙上要有箭垛和瞭望塔,四个角,我们建四个角楼,可以驻扎弓箭手,形成交叉火力……” 秦少琅说得投入,画得也飞快。 他脑海中,那份宗师级的建筑图纸已经完全展开,无数精妙的设计和结构了然于胸。再加上他前世接触过的各种军事要塞的布局,两者一结合,一个集居住、生产、防御于一体的恐怖堡垒雏形,就在这小小的院子里,被他用一根烧火棍,清晰地描绘了出来。 苏瑾和苏棠一开始还只是好奇地听着,可看着地上那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清晰的图形,姐妹俩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们看不懂什么叫交叉火力,也不懂什么叫流水线作业。 但她们能看懂,这地上的图形,是何等的规整,何等的宏伟! 这根本不像是人能随手画出来的东西! 尤其是苏瑾,她读过一些书,也见过一些府邸的草图,但那些图纸,跟地上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涂鸦! 这个男人,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医术通神,武力超凡,能酿出绝世美酒,现在,竟然还懂如此深奥的建筑营造之法? 她看着秦少琅专注的侧脸,夕阳的光芒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那份从容和自信,让她一阵心神恍惚。 “……大概就是这样。”秦少琅画完最后一笔,丢掉烧火棍,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姐夫……你……你好厉害……”苏棠由衷地赞叹道,大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苏瑾则是默默地看着地上的图形,又看了看秦少琅,轻声问道:“建这样一个庄园,要……要花很多很多钱吧?” “钱不是问题。”秦少琅说得风轻云淡。 刘家那十三成的份子,就是他启动资金的底气。 他看向苏瑾,认真地说道:“乱世将至,人命如草。我不想我们未来的家,任人欺凌。我要建一座最坚固的堡垒,把所有风雨都挡在外面。在这座庄园里,我说的,就是规矩。”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苏瑾的心上。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 这个男人所有的杀伐果断,所有的深沉算计,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 守护他认可的“家人”,守护他未来的“家”。 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让苏瑾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 …… 第二天一大早,秦少琅就带着银票,直奔县衙的户房。 他要买地。 清河县周边的土地,大部分都是有主的。要么是世代耕种的农户,要么就是被各大乡绅豪族给兼并了。 想要一次性买下五十亩以上的连片土地,并不容易。 不过秦少琅早有目标。 城西,有一大片荒地。那地方因为靠近乱葬岗,地势又有些低洼,一直无人问津,官府挂了好几年都卖不出去。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是风水不好的不祥之地。 但对于秦少身怀现代知识的秦少琅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风水?他信奉的是人定胜天。 地势低洼?正好挖个大湖,养鱼、蓄水、还能当护城河。 户房的书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他看到秦少琅进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茶。 “这位官爷,我想买地。”秦少琅直接开门见山。 “买地?”书吏斜了他一眼,“买哪里的?先说好,城内的地可没你的份,城外的熟地,也都被人预定了。” 言下之意,就是别来烦我。 秦少琅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城西,乱葬岗旁边那片荒地,我要了。” “哦?”书吏这才来了点兴趣,放下茶杯,“那片地可不小,足有六七十亩,你确定要?” “全要。” 书吏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少琅一番,一身普通的布衣,看着也不像什么有钱人。 他眼珠子一转,撇了撇嘴道:“那片地虽然是荒地,但毕竟在官府名下。一亩地,纹银十两,六十八亩,总共六百八十两,少一文都不行。” 这个价格,比市价足足高了三成。 这书吏显然是看秦少琅面生,又急着要地,想狠狠地宰他一笔。 秦少琅听完报价,没有说话。 书吏以为他嫌贵,又端起茶杯,不耐烦地说道:“买不起就别耽误工夫,我这忙着呢。” 秦少琅忽然笑了。 他上前一步,凑到书吏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话。 “陈家的账,是我去收的。” 嗡! 书吏的脑袋,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端着茶杯的手,剧烈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手,他却浑然不觉。 陈家! 这两个字,如今在清河县,就是禁忌! 一夜之间,满门被屠,血流成河!县衙里的尸体,前两天才刚刚拉走! 而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竟然就是那个煞神?! 书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再看向秦少琅时,哪还有半分轻视和算计,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秦……秦爷……”他的声音都在打颤,“您……您看我这张破嘴,我……我跟您开玩笑呢!” “是吗?”秦少琅的语气依旧平淡。 “是是是!”书吏点头如捣蒜,他飞快地从柜子里翻出地契和文书,手忙脚乱地说道:“那片地,鸟不拉屎的,官府巴不得早点脱手。一亩地……不,不要钱!秦爷您看得上,是它的福气!我这就给您办手续!”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 “我秦少琅不占人便宜。”秦少琅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按照市价,一亩七两,六十八亩,总共四百七十六两。剩下的二十四两,就当是官爷的茶水钱了。” 恩威并施,这才是御下之道。 一味的杀戮,只会让人恐惧。但恐惧之后,给一点甜头,才会让人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第55章 体质强化液?苏瑾:我感觉我能打死一头牛! 那书吏看着桌上的银票,再看看秦少琅,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这位爷,不但没杀他,还给了赏钱! “谢谢秦爷!谢谢秦爷!”他感激涕零,办事效率瞬间提升了十倍不止,盖章、签字、登记,一气呵成。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一张崭新的地契,就恭恭敬敬地送到了秦少琅的手中。 拿着地契,秦少琅直接去了老张头的家。 老张头正在院子里劈柴,身体看起来比之前硬朗了不少。 看到秦少琅,他连忙放下斧子,激动地迎了上来:“恩公,您来了!” “张叔,别叫我恩公,以后叫我主公吧。”秦少琅笑道。 “主公?”老张头一愣。 “没错。”秦少琅将他扶到石凳上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纸。 这不是昨天他画的草图,而是他连夜用系统奖励的图纸,重新謄抄下来的一份简易版平面图。 “张叔,你看看这个。” 老张头疑惑地接过图纸,缓缓展开。 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他做了一辈子木匠,跟建筑打了一辈子交道,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精妙绝伦的设计! 那完美的布局,那匪夷所思的结构,那闻所未闻的防御理念…… 这……这哪里是凡人能画出来的图纸? 这分明是神仙之作! 老张头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度的兴奋和震撼。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秦少琅,声音都变了调。 “主公,此图……此图……乃是神迹啊!” 老张头的反应,完全在秦少琅的意料之中。 宗师级的建筑图纸,蕴含着这个时代工匠们无法理解的智慧结晶。别说老张头,就算是把当世最顶尖的建筑大师请来,也一样会惊为天人。 “张叔,我买下了城西那块地。”秦少琅平静地说道,“我想在三个月内,把图纸上的东西,变成现实。” 三个月! 老张头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宏伟的庄园,按照常规的工期,没有三五年,根本不可能建成! 主公竟然说只要三个月?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主公,这……这时间太紧了。光是备料和打地基,恐怕就要小半年……”老张头面露难色。 “钱,管够。人,你尽管招。”秦少琅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需要全清河县最好的工匠,木匠、石匠、泥瓦匠,有多少要多少,工钱按市价的三倍开!” 三倍工钱! 老张头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道理,他懂。 “另外,我会给你一些新的工具图纸,你找人打造出来,可以大幅提升效率。”秦少D琅继续说道,“比如这个,叫‘滑轮组’,可以几倍地节省吊装重物的力气。还有这个,叫‘脚手架’,用竹子和木头搭建,可以安全快速地进行高空作业……” 秦少琅将自己前世工地上的一些基础工具和技术,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他现在拥有大师级的工匠技艺,这些东西在他脑子里,就跟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 老张头越听,眼睛越亮。 他虽然很多东西没见过,但凭借多年的经验,他能瞬间判断出这些新玩意儿的巨大价值! 滑轮组?脚手架? 这些东西一旦做出来,别说三个月,或许……或许真的有可能创造奇迹!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原本因为工期而产生的疑虑,此刻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 能够亲手督造这样一座神迹般的庄园,是一个工匠一辈子最大的荣耀! “主公放心!”老张头猛地站起身,苍老的脸庞上,泛起了一层激动的红光,“三天!只要三天,我就把全县手艺最好的师傅都给您请过来!就算是把这把老骨头拼进去,也一定在三个月内,把庄园给您建起来!” 秦少琅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股劲头。 …… 秦少琅在清河县大兴土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无数的工匠,在三倍工钱的诱惑下,蜂拥至城西的工地。 各种木材、石料,被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来,几乎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整个清河县,都因为秦少琅一个人的动作,而变得热闹非凡。 刘家府邸。 刘员外听着管家的汇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哼,一个泥腿子,赚了点不义之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想建庄园?他以为那是搭个茅草屋吗?简直是笑话!” 在他看来,秦少琅这种行为,就是暴发户的典型表现,愚蠢且短视。 “家主说的是。”管家刘福连忙附和道,“听说那小子把地买在了乱葬岗旁边,真是晦气!等他把钱都砸进去,建成一个空壳子,到时候咱们有的是办法炮制他!” 刘员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秦少琅越是折腾,他就越是放心。 一个只懂得花钱的莽夫,不足为惧。 他真正的依仗,是他远在府城青云剑派修行的三儿子,刘子昂! “派去府城的人,有消息了吗?”刘员外问道。 “回禀家主,有消息了!”刘福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信已经送到三少爷手上了。三少爷回话说,他最近正在冲击门派内门弟子,等他考核一结束,最多半个月,就会赶回来!” “好!好啊!”刘员外一拍大腿,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青云剑派! 那可是真正的人上人,是跺一跺脚,连县太爷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庞然大物! 他的儿子刘子昂,天资聪颖,被青云剑派的长老看中,收为弟子,这是他刘家最大的荣耀和底牌。 一个乡下来的郎中,就算再能打,难道还能跟仙家门派的弟子抗衡不成? “传我的话,那十三成的份子钱,先拖着!”刘员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就说账目繁杂,需要时间清算。等子昂回来,我要让他连本带利,把吃下去的全都给我吐出来!我要让他知道,我刘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 对于刘家的算计,秦少琅一清二楚。 但他根本不在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他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庄园的建设上。 第56章 一拳砸穿墙! 大师级的工匠技艺,让他如同一个经验最丰富的总工程师。 工地上任何技术难题,到了他这里,都能迎刃而解。 他改进了榫卯结构,让建筑的连接更加稳固。 他设计了排水系统,将现代的下水道理念融入其中。 他还亲自指导石匠,在庄园的地基和墙体中,加入了特殊的加固结构。 那些老工匠们,一开始还对这个年轻的“主公”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他只是纸上谈兵。 可几天下来,所有人都被秦少琅那神乎其技的手段,给彻底折服了。 无论多复杂的问题,他只看一眼,就能找到症结所在,并给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渐渐地,工地上所有人看他的表情,都从怀疑,变成了敬畏,最后,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这天中午,苏瑾和苏棠提着食盒,来到了热火朝天的工地。 看着那已经初具雏形的宏伟地基,和上百名工匠忙碌的身影,姐妹俩都有些看呆了。 “姐夫!”苏棠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老张头讨论图纸的秦少琅,兴奋地挥着手。 秦少琅笑着走了过来,接过苏瑾手中的食盒:“辛苦你们了,还特意送饭过来。” “不辛苦的。”苏瑾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擦,但又觉得不妥,只好把手收了回来,低声说:“你……你也别太累了。” 秦少琅心中一暖。 他打开食盒,招呼工匠们分批过来吃饭。 饭菜很简单,就是白面馒头和一大锅肉菜汤,但对于这些出卖力气的工匠来说,却是难得的美味。 “各位师傅,辛苦了!”秦少琅朗声说道,“大家敞开了吃,不够我再让家里送!从今天起,工地一日三餐,管饱!顿顿有肉!” “主公仁义!” “谢谢主公!” 工匠们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看着这一幕,秦少琅心中豪情万丈。 这些人,就是他未来的班底,是他家族崛起的第一块基石。 他转头看向苏瑾和苏棠,心中一动。 是时候了。 晚上回到家,秦少琅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三支体质强化液。 他将药液倒进锅里,又加入了一些普通的草药作为掩饰,熬成了一锅看起来黑乎乎的药汤。 “来,小瑾,小棠,这是我专门为你们配的药膳,可以强身健体,快喝了吧。” 苏瑾和苏棠看着那碗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药汤,都有些犹豫。 “姐夫,这个……好难闻啊。”苏棠捏着鼻子,一脸抗拒。 “良药苦口。”秦少琅笑道,“乖,喝了它,以后就不容易生病了。” 苏瑾虽然也觉得味道不好,但出于对秦少琅的信任,她还是端起碗,率先喝了一口。 药汤入口,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那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里,泡进了最温暖的温泉之中,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原本有些虚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改造、强化! 她忍不住一口气将整碗药汤都喝了下去。 苏棠见姐姐喝了,也鼓起勇气,学着姐姐的样子,一口气闷了下去。 “哇!” 她刚喝完,就惊奇地叫了一声。 她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原地蹦了好几下。 苏瑾的感觉更加明显。她轻轻一握拳,竟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骨骼爆鸣。她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现在,一拳甚至能打死一头牛! 姐妹俩用一种看神仙的表情,震惊地看着秦少琅。 这哪里是药膳?这分明是仙丹啊! 秦少琅只是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他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和妹妹,身体素质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家族的根基,正在一点一点,变得更加牢固。 姐妹俩的惊呼,在小小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秦少琅对此早有预料,脸上挂着淡定的微笑。这体质强化液,可是系统出品的精品,效果自然非同凡响。它并非凭空增加力量,而是将人体潜能彻底激发、优化,从细胞层面进行重塑。对于苏瑾和苏棠这样底子本就虚弱的人来说,效果更是立竿见影,堪称脱胎换骨。 “姐夫……这……这到底是什么药膳?”苏瑾摊开自己的手掌,反复看着,依旧无法相信自己体内涌动的这股力量。她只是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感觉充满了爆炸性的能量。 苏棠更是夸张,她跑到院子角落里一块用来垫脚的青石板前,学着话本里的英雄好汉,娇喝一声,一拳砸了下去。 “小棠,别胡闹!”苏瑾吓了一跳,生怕她把手给伤了。 然而,下一秒,预想中骨折的声音没有传来,反而是“咔嚓”一声脆响。 那块足有半尺厚的青石板,竟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啊!”苏棠自己也吓得尖叫起来,看着自己那白皙粉嫩、完好无损的拳头,又看了看碎裂的石板,整个人都傻掉了。 秦少琅走过去,捡起半块石板掂了掂,分量不轻。他拍了拍苏棠的脑袋,笑道:“看来以后家里的粗活累活,都要交给你了。” “姐夫,我……我不是故意的……”苏棠快要哭出来了,她被自己的力量给吓坏了。 “这是好事。”秦少琅的语气温和而坚定,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乱世之中,拥有自保之力,才能活得更久,活得更好。你们记住,这力量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用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 他没有解释药汤的来源,只是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自己家传的秘方,需要配合特殊的药材和熬制手法才能成功,而且每个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 苏瑾冰雪聪明,她知道这其中必然有大秘密,但她没有追问。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秦少琅,心中那份依赖和信任,已经深植骨髓。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予她们最大的安全感。 第二天,秦少琅照例去工地监督。 苏瑾姐妹俩也跟了过去,她们想尽快适应身体的变化,也想为秦少琅分担一些事情。 如今的工地,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施工现场,更像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大集体。上百名工匠被秦少琅分成了木工组、石匠组、泥瓦组、后勤组,各司其职,效率极高。老张头被他任命为总监工,负责日常的调度和管理,干劲十足。 秦少琅的威望,在这些工匠心中,已经达到了顶峰。他不仅解决了所有技术难题,还给出了远超市场价的工钱,并且一日三餐,顿顿有肉。这种仁义的主公,打着灯笼都难找。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想把庄园建得又快又好,来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 然而,总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企图打破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