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 第146章 进攻芒市 勐戛、轩岗等外围要点的迅速丢失,如同重锤敲响了芒市日军的丧钟。中国驻印军第一集团军挟龙陵大胜之威,以新锐之师和绝对优势的火力,自北、东、西三面向芒市压来。盘踞在城内的日军第五十六师团残部及各方溃兵,在师团长松井秀知的严令下,决心依托城垣和城内建筑,进行最后的困兽之斗。 九月底,滇西的秋意渐浓,但战场上的气氛却灼热如火。集团军总司令李锦在前进指挥部下达了总攻芒市的最终命令。 在攻克勐戛,打开通往芒市的门户后,副总司令孙立人指挥的新一军士气如虹,攻势愈发凌厉。新38师师长李鸿、新30师师长唐守治,指挥所部分别沿滇缅公路及其东侧起伏的丘陵地带,如同两把配合默契的巨型铁钳,向着芒市城区迅猛穿插。 新一军充分展现了其高度机械化和美式训练的优势。步兵们不仅依靠徒步行军,更能乘坐GMC十轮卡进行快速机动,在关键节点迅速投入战场。更重要的是,师属炮兵营的 M101型105毫米榴弹炮,不再固守于遥远的后方阵地,而是紧随步兵先头部队推进,在刚刚占领的区域迅速设立临时发射阵地。这使得炮火支援的响应时间大大缩短,达到了“随叫随到”的惊人效率。 面对日军利用沿途村落(如法帕、风平)或孤立高地仓促建立的阻击阵地,新一军的应对方式堪称行云流水,致命高效。 1. 炮兵急袭:一旦侦察兵或前锋部队发现日军抵抗,立即通过SCR-536步话机呼叫炮火。105毫米榴弹炮群会立即对目标区域进行短促而猛烈的急袭覆盖,炮弹如同冰雹般砸下,最大限度地杀伤日军有生力量和摧毁表面工事。 2. 坦克突击:配属的M4“谢尔曼” 或M3A3“斯图亚特” 坦克随即前出,利用其厚重的装甲和直瞄火力,充当移动堡垒。它们用75/76毫米主炮精准“点名”,逐个摧毁日军用砖石房屋改造的坚固火力点或用沙包加固的机枪巢。 3. 步兵清扫与迂回:炮火尚未完全停歇,待命的步兵便已发起冲击。他们以班排为单位,充分发挥自动武器的绝对优势。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以其远超日军三八式步枪的射速,形成密集的压制火力。BAR自动步枪提供持续的班组支援火力。汤姆逊冲锋枪在近距离巷战和丛林遭遇战中,更是如同“战壕扫帚”般的存在。 士兵们战术灵活,正面以优势火力压制的同时,总有小股精锐(通常是一个班或一个排)大胆地从侧翼的树林、沟壑进行快速迂回包抄,直接攻击日军的侧后或指挥部。 在这种 “炮火覆盖、坦克拆点、步兵清扫加侧翼迂回” 的多维打击下,日军仓促构建的防线往往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便土崩瓦解。日军士兵要么在工事内被炮火和坦克摧毁,要么在试图转移或反击时,被新一军步兵强大的自动火力成片撂倒,要么就在绝望中发现后路已被切断,只能束手就擒或溃散入山林。 新一军的迅猛推进,使得日军在芒市外围预设的多道防线,迅速而整齐地断裂、消融。兵锋直指芒市城下,日军核心阵地已遥遥在望。 当右翼新一军沿公路高歌猛进之时,左翼由副总司令沈德威指挥的新二军并新三军,则以其特有的沉稳与缜密,在芒市西侧及西南的广阔区域,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封锁与扫荡作战。他们的目标并非急于攻城,而是如同一位耐心的猎人,彻底扎紧包围圈,清除所有潜在威胁。 第104师徐天鹰部和第105师罗振武部是执行清剿任务的主力。他们以营、团为战术单位,在芒市西侧龙川江以西的丘陵、坝子和村落间,展开了拉网式的梳理。 在勐稳村,104师的一个营将村子三面包围,派出小分队逐屋搜索。他们发现一股日军残兵依托村内的缅寺(佛寺) 钟楼顽抗。营长没有强攻,而是调来伴随的工兵。工兵在机枪掩护下,巧妙地将炸药包安置在钟楼承重柱下,一声巨响,钟楼坍塌,残敌被悉数埋葬。 在风吹坡一带,105师的部队以连为单位,呈散兵线向山坡上的密林推进。他们遭遇了日军小股部队利用石灰岩溶洞的节节抵抗。步兵立即呼唤随行的喷火兵,一条条凝固汽油火龙钻入洞穴,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很快便肃清了洞穴群。整个过程如同外科手术,精准而彻底。 与此同时,第106师高镇远部的任务至关重要——封锁芒市通往遮放的核心通道。该师选择了回贤山、等井山等关键制高点,迅速构筑了完善的防御阵地。 官兵们挖掘之字形战壕和防炮洞,用沙袋加固机枪巢。师属炮兵团的山炮连被前推,射界牢牢覆盖住山下的公路和可能的步兵进攻路线。师工兵营则在公路上埋设反坦克地雷和诡雷,并炸毁了数座小桥,设置了多重鹿砦。侦察分队被远远地放了出去,像触角一样伸向遮放方向,密切监视任何日军增援的迹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德威的指挥所里,地图上代表左翼集团的一个个箭头推进速度看似缓慢,但每一步都扎实无比。他不时下达指令:“告诉徐天鹰,勐嘎山区的洞穴必须逐个爆破确认,不留死角。” “提醒高镇远,106师的防线要能顶住日军大队级别的反扑,工事要再加固。” 这种 “不求速胜,但求无懈可击” 的“磐石”风格,在此刻发挥了定海神针般的作用。左翼集团通过残酷而细致的清剿,将龙川江西岸的残敌基本肃清;通过严密封锁南线通道,彻底断绝了芒市守军向西突围或获取遮放援军的念想。当右翼新一军的兵锋抵近芒市城垣时,其整个西、南侧翼,已然被沈德威率部打造成了一道坚固无比的铜墙铁壁,为主力最终攻城,创造了绝对可靠的侧翼环境。 中路,就在左右两翼为最终决战清扫战场、巩固战线之际,在芒市正北方向,真正的钢铁拳头——由副总司令楚南河指挥的第七军,已经完成了雷霆一击的最后准备。这片相对开阔的丘陵谷地,此刻弥漫着一种大战前特有的、混合着柴油味与钢铁气息的压抑氛围。 第2装甲师师长刘慧平站在他的指挥坦克上,举着望远镜,最后一次审视着前方隐约可见的芒市城区轮廓。在他的身后,攻击出发地域内,钢铁的洪流已然集结完毕。 M4“谢尔曼”中型坦克如同一个个移动的堡垒,其宽大的履带深深碾入泥土,76毫米长身管主炮在昏黄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车长们站在炮塔舱口,头戴耳机,反复检查着通讯设备;装填手将一枚枚被帽穿甲弹和高爆弹从弹药架上取出,放在最顺手的位置;驾驶员则让引擎保持着低沉而有力的空转轰鸣,排气管偶尔喷出股股黑烟,仿佛巨兽压抑的喘息。更为轻捷的M5A1“斯图亚特”轻型坦克则部署在侧翼,它们将利用其高机动性,掩护“谢尔曼”的侧翼,并快速穿插撕裂日军的防线。 整个装甲集群按照预定的攻击队形疏散展开,各车之间保持着标准的战术间隔,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日军炮火反制。无线电网络里,充斥着各营连之间简洁、冷静的最终确认信号。 在装甲集群后方稍远一些的隐蔽位置,第1机械化步兵师师长王强的部队也已全员就位。大量的GMC十轮卡车和M3半履带车排成数列长龙,引擎同样在低声轰鸣。半履带车上,M1919A4中型机枪的枪口指向天空,随时准备提供防空和对地压制火力。车厢里,满载着头戴M1钢盔、全副武装的机械化步兵。他们检查着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将汤姆逊冲锋枪的弹鼓擦得锃亮,将一颗颗MK2手榴弹的后盖拧松。没有人说话,只有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和偶尔传来的军官低声叮嘱。他们的眼神紧盯着前方的坦克集群,只等装甲部队用履带和火炮在日军的防线上撕开缺口,他们便会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用自动武器和手榴弹肃清每一处街垒、每一栋房屋,将突破口的战术胜利,转化为决定性的战果。 整个第七军蓄势待发,只待总攻命令一下,便将向着芒市的心脏,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总攻发起日,黎明。集团军直属炮兵司令周振邦中将,集中了重炮师和火箭炮兵旅的绝大部分火力,对芒市北面及东面城墙日军预设防御阵地,进行了长达四十分钟的毁灭性炮击。M1 155mm“长脚汤姆”和M1 203mm“榴弹炮之王”的巨弹,如同陨石般砸落在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冲天。T34“管风琴”火箭炮的一次次齐射,则将城墙后的区域化为一片火海,极大地杀伤了日军的有生力量和士气。 炮火尚未完全停歇,第七军的进攻浪潮便已涌起。 “前进!” 楚南河一声令下,无线电波将命令传达到每一个坦克车组。 刹那间,数十辆“谢尔曼”坦克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排成标准的攻击楔形队形,引导着搭载装甲步兵的M3半履带车,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向被炮火撕裂的芒市城垣缺口!坦克的履带碾过遍布弹坑的焦土,炮塔不断旋转,机枪手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炮长则随时准备向任何出现的目标开火。 日军的抵抗瞬间爆发。残存的城墙上、被炸塌的房屋废墟里,隐藏的机枪火力点和迫击炮、步兵炮,向冲锋的装甲集群倾泻着弹雨。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发出密集的“叮当”声响,溅起串串火星。一辆冲在最前面的“谢尔曼”坦克,不幸被日军一枚隐蔽良好的47mm反坦克炮命中侧面,履带断裂,瘫痪在原地,车组成员奋力从舱盖爬出,随即被伴随的装甲步兵掩护后撤。 “不要停!压制火力!工兵,清理路障!” 刘慧平在指挥车里冷静地下达指令。 坦克集群的炮火开始猛烈还击。75mm/76mm坦克炮喷出火焰,将一个个暴露的日军火力点打成废墟。伴随的装甲步兵们迅速下车,以坦克为移动掩体,用手中的自动武器精准地点射着试图靠近投掷“肉弹”或磁性手雷的日军士兵。工兵冒着枪林弹雨,使用爆破筒和炸药包,快速清除着日军设置在缺口处的障碍物和雷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绝对的火力和装甲优势面前,日军的正面阻击显得苍白无力。装甲洪流硬生生冲垮了芒市城垣的防御,主力部队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多个缺口涌入城区。芒市,这座滇西名城,就此进入了最为残酷的巷战阶段。 进入城区,战斗的性质陡然改变。宽阔的街道变成了死亡走廊,每一扇窗户、每一个门洞、每一堆瓦砾后面,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日军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将军民混合的房屋改造为坚固的支撑点,在街口设置交叉火力,在屋顶布置狙击手,甚至挖掘地道连接不同建筑,进行灵活的机动和反击。 第七军的装甲部队在狭窄的街道中遇到了挑战。坦克的视野受限,侧翼和尾部极易遭到日军“肉弹”和近距离反坦克火力的攻击。一辆“谢尔曼”在转弯时,被从二楼窗口扔下的炸药包炸毁了履带;另一辆则被躲在下水道里的日军用燃烧瓶点燃。 楚南河立即调整战术:“坦克不得单独冒进!与步兵紧密协同,以步兵清屋,坦克提供火力支援!” 新的战斗模式随即展开。第1机械化步兵师的士兵们成为了巷战的主角。他们以班排为单位,组成精干的战斗小组。坦克则停在街口或相对开阔处,作为固定的直瞄火力点,用坦克炮轰击日军固守的坚固房屋,用机枪封锁街道,压制日军火力。 步兵们的战斗血腥而艰难。他们不再走街道中央,而是采用“破墙开洞”的战术,用炸药、爆破筒甚至火箭筒,在相邻的房屋墙壁上开辟通道,从一栋建筑内部运动到另一栋,逐屋清剿。遇到日军固守的房间,先是投入手榴弹,随后冲锋枪手和步枪兵迅猛冲入,进行近距离射杀。火焰喷射器成为了对付地下室和密闭空间的利器,炽热的火焰喷入,往往能瞬间瓦解抵抗。 与此同时,从东面突入的新一军部队,也展现了其在复杂环境下出色的渗透和突击能力。孙立人鼓励部队以小股兵力,利用城区的复杂地形,大胆穿插,分割日军阵地。新38师的一支精干分队,在一次夜袭中,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日军一个大队指挥所附近,用手榴弹和冲锋枪突然发起攻击,一举端掉了这个指挥节点,导致该区域日军陷入混乱。 新二军的部队在巩固西侧阵地的同时,也派出部分精锐,配合主力进行巷战。他们作风顽强,善于构筑临时工事和设置诡雷,在巩固已占领街区,防范日军反扑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战斗是残酷的拉锯战。一条街道,一个院落,往往要经过数次甚至十几次的反复争夺才能最终占领。敌我双方的士兵在瓦砾间、残垣后激烈交火,手榴弹的爆炸声、冲锋枪的扫射声、伤员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白刃战时有发生。 在这场惨烈的巷战中,盟军空军再次扮演了“空中炮兵”的角色。尽管芒市城区面积不如腾冲,但每日出动的P-51、B-25机群,依然对已知的日军坚固据点、疑似指挥所和物资囤积点进行了反复的轰炸和扫射。尤其是在日军依托一些大型建筑(如原土司府、仓库等)负隅顽抗时,李锦命令使用了凝固汽油弹。这种可怕的武器被投下后,瞬间爆燃,产生的高温和粘稠火焰几乎能吞噬一切,将日军藏身的木质结构建筑化为灰烬,给守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震慑和物理杀伤。 然而,空袭和炮火无法消灭每一个角落的敌人。最终决定胜负的,依然是地面部队的意志和牺牲。中国驻印军的官兵们,凭借着优势的装备、严格的训练和光复国土的坚定信念,顶着巨大的伤亡,一步一步,一米一米地向城内推进。日军的抵抗虽然疯狂,但在兵员、火力、补给全面劣势的情况下,其控制区域在不断缩小,士气也在持续的血腥消耗中逐渐崩溃。 经过十余日的激烈巷战,芒市城内的日军被逐渐压缩到了城中心的几个孤立据点。胜利的天平,已经不可逆转地倒向了中国军队一方。第七军的坦克和新一军的步兵,正从多个方向,向着日军最后的核心阵地逼近。芒市的光复,已然指日可待。而与此同时,左路的沈德威部,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下一个目标——遮放,并为切断芒市残敌南逃之路,展开了积极的行动。滇西反攻的铁流,正以不可阻挡之势,继续向南奔涌。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进攻遮放 芒市尚未收复,中国驻印军第一集团军的作战地图上,红色的箭头便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南延伸,指向了滇缅公路上日军在滇西境内的最后一个重要据点——遮放。 攻克芒市,如同斩断了日军在滇西的一条粗壮臂膀,但遮放,连同更南方的畹町,依然像楔子般钉在国境线上。集团军总司令李锦深知,必须乘胜追击,不给日军任何重整旗鼓的机会。在芒市战役尚未完全结束时,南进的号角已然吹响。 遮放,地处芒市以南,地势较芒市更为低洼,周围多为丘陵和坝子(山间小盆地),河流沟渠纵横,水田密布。这种地形,既限制了大规模装甲部队的展开,也为防守方提供了诸多的天然屏障。日军在芒市失守后,仓促集结第五十六师团残部、第二师团一部及部分后勤、警备单位,由第二师团师团长冈崎清三郎统一指挥,企图在遮放及其周边山地,依托南宛河等水系和原有工事,进行节节抵抗,迟滞中国军队的攻势,为畹町乃至缅甸境内的防御争取时间。 第一集团军前进指挥部内,灯火通明。李锦召集了刚刚经历芒市苦战的主要将领,部署遮放战役。 “芒市已下,倭寇胆寒,然遮放之敌,犹作困兽之斗。”李锦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扫过沙盘上遮放的地形,“此地水网稻田遍布,不利于我装甲部队大规模突击,但亦同样限制了敌军之机动。我军当以步兵为主,辅以炮兵及必要之坦克支援,多路并进,分割包围,逐点攻克。” 他随即下达作战命令: “副总司令孙立人,指挥新一军(欠50师,该师留芒市休整警戒),为右翼兵团,沿滇缅公路以东山地,向遮放以东迂回,切断遮放与畹町之联系,并自东向西压迫遮放之敌。” “副总司令楚南河,指挥第七军之第1机械化步兵师、第2装甲师(抽调部分坦克及自行火炮组成特遣队),配属集团军直属炮兵一部,为中央兵团,沿滇缅公路正面,向遮放发起主攻,吸引敌军主力。” “副总司令沈德威,指挥新二军(104、105师)及新三军,为左翼兵团,沿滇缅公路以西,渡过龙川江,向遮放西南方向实施大范围迂回,彻底封锁遮放之敌西逃及南窜之路!” “集团军直属特种作战司令部王大山部,立即派出侦察小队,渗透至遮放周边,尤其查明南宛河渡口、主要桥梁及日军核心阵地情况。” “各部务必克服地形困难,加强步炮协同,遇水架桥,遇敌猛攻!目标:合围遮放,全歼守敌!” 深秋的南宛河,水流因雨季尾声而依然湍急。这条河流,成为了拱卫遮放北面的天然防线。日军在河北岸构筑了前沿阵地,并在几个主要的渡口和桥梁处布置了重兵,埋设了地雷,河面上的桥梁大多已被破坏。 遮放以北,南宛河北岸,中央兵团,第七军第1机械化步兵师在王强师长的率领下,作为全军攻击的锋刃,率先推进至南宛河北岸。浑浊的河水在眼前奔流,对岸起伏的丘陵之上,日军的太阳旗在焦土和硝烟中隐约可见,钢筋混凝土碉堡的射击孔如同恶狼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北岸。 王强放下望远镜,面色凝重。他知道,这道看似平静的河流,将是进攻遮放的第一道,也是最为凶险的关卡之一。 师属炮兵团的M101型105毫米榴弹炮和配属的集团军M114型155毫米重炮,在观测员的引导下,对南岸已知的日军阵地开始了猛烈的炮火准备。 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划过天空,砸向南宛河南岸。巨大的水柱如同死亡的森林般在河面不断升起又落下,河水被剧烈搅动。对岸的日军前沿阵地更是被一团团黑红色的火球和浓密的烟尘所覆盖,泥土、碎木和金属碎片被抛向空中。 然而,日军的主要工事多巧妙地构筑在河岸丘陵的反斜面或经过加固的自然岩体中。尽管炮火声势浩大,但对这些坚固支撑点的实际毁伤效果,远不如看上去那般显着。 炮火刚刚向纵深延伸,尖锐的哨声便在北岸响起。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师属工兵营的官兵们,扛着沉重的门桥组件、铝制浮箱和橡皮艇,从隐蔽处跃出,奋不顾身地冲向河岸。他们要在日军火力复苏前的宝贵窗口期内,架设起通往对岸的生命线。 然而,日军的反应极其迅速。几乎在炮击停止的瞬间,对岸丘陵的多个暗堡中,九二式重机枪沉闷而持续的射击声和九六式轻机枪急促的点射声便骤然响起! 刹那间,炽热的弹雨如同泼水般覆盖了河面和北岸滩头。子弹打入水中,发出“啾啾”的恐怖声响,溅起无数细密的水柱;子弹打在岸边的岩石和泥土上,噗噗作响,激起一片片烟尘。 工兵们完全暴露在这片死亡金属风暴之中。 正在拼接M2 treadway 浮桥的工兵,被侧射而来的机枪子弹击中,惨叫着跌入河中,浮桥组件失去控制,顺流漂走。操作橡皮艇的士兵,奋力划桨,但橡皮艇瞬间就被打出十几个窟窿,快速漏气下沉,艇上的士兵被迫跳入激流,有的被河水冲走,有的则在泅渡时成为日军的活靶子,鲜血从他们身上涌出,迅速在浑浊的河水中晕开,形成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殷红。试图固定缆绳的工兵,手刚抓住绳索,就被飞来的子弹打断了手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火力掩护!压制对岸机枪!” 前线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北岸的中国军队所有火力点全力开火,重机枪、迫击炮、甚至步兵手中的加兰德步枪,都向着对岸日军枪口焰闪烁的位置猛烈射击,试图压制敌人,为工兵争取宝贵的时间。子弹在空中交织对飞,爆炸声、枪声、呐喊声、垂死者的哀嚎声与南宛河的流水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 工兵们凭借着惊人的勇气和牺牲精神,在血与火中顽强作业。架桥作业屡次被打断,又屡次重新开始。每一寸浮桥的延伸,每一个门桥的固定,都浸透了工兵们的鲜血。南宛河的河水,在被炮火搅浑的基础上,更添上了一抹悲壮的暗红。 “压制对岸火力!坦克,上前直瞄射击!” 王强在指挥所里焦急地命令。 面对南宛河南岸日军疯狂的火力阻击,强渡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几辆伴随的 M4“谢尔曼”坦克和M7“牧师”自行火炮,深知工兵和步兵的危急处境,毅然决然地开到了河岸相对开阔、但也更容易暴露的地段。它们不顾自身安危,用车载武器向对岸喷吐火舌的日军火力点发起了决死直瞄射击。 “谢尔曼”坦克的76毫米主炮沉稳地喷出火球,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精准地凿在对岸日军机枪堡的射孔附近,炸起一团团夹杂着混凝土碎块和木屑的火光。每一次命中,都意味着一个威胁渡河部队的火力点被暂时或永久地压制。M7“牧师”自行火炮则以其105毫米榴弹炮进行近距离的曲射和半直瞄射击,炮弹划着低伸的弹道,砸向日军设置在反斜面和丘陵顶部的迫击炮位及观察所,有效地削弱了日军的指挥和纵深火力支援。 这些钢铁巨兽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部分反坦克火力开始向它们集中。炮弹在坦克周围爆炸,跳弹发出刺耳的尖啸。一辆“谢尔曼”的履带被日军一式47毫米速射炮打断,瘫在河岸,但其余车辆依旧顽强地持续开火,为河中的兄弟部队分担着死亡的压力。 与此同时,在更广阔的战线上,其他部队也在想方设法渡过这条死亡之河。 新一军的“水鬼”突击队:在上游一段河道拐弯处,孙立人命令新38师挑选出的上百名水性好的官兵,组成突击队。在夜暗和炮声的掩护下,他们仅穿着短裤,身上绑着绳索,嘴里叼着刺刀,手持M1卡宾枪或汤姆逊冲锋枪,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河水中,奋力向对岸游去。他们避开主流,利用河中的沙洲和芦苇丛作为掩护。尽管不断有人被冷枪击中或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但仍有数十人成功抵达南岸,迅速占领了小块滩头阵地,用火力骚扰日军侧翼,并拉起了多条用于后续部队攀渡的缆绳。 新二军的秘密架桥:在下游水浅流缓处,沈德威指挥的工兵部队,趁着夜色和上游激战正酣的噪音掩护,开始了秘密架桥作业。他们使用就地砍伐的竹木和随身携带的预制构件,在齐腰深的水中奋力施工。日军的巡逻队偶尔会发射照明弹,工兵们便立刻潜伏在水中,只露出鼻孔,待光亮熄灭后再继续作业。这是一场与时间和死亡的赛跑。 整个南宛河战线,枪炮声震耳欲聋,杀声席卷两岸。中国士兵们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勇气,在北岸火力的全力掩护下,乘坐一切可用的工具——门桥、橡皮艇、木筏,甚至抱着木头和空的汽油桶——呐喊着冲向对岸。河水不断被子弹和炮弹炸开,落水的士兵挣扎着,但后续者依旧毫不犹豫。 经过一天一夜的浴血奋战,鲜血染红了南宛河。凭借着火力的优势、工兵的舍生忘死、步兵的英勇无畏以及多路并进的战术,第一集团军终于在第七军正面、新一军上游突击点和新二军下游架桥点等多个地段,成功实现了突破。 越来越多的部队渡过南宛河,建立的桥头堡被不断巩固和扩大。工兵们顶着零星的抵抗,奋力将重型浮桥最后的关键段落架设完毕。当第一辆满载士兵的GMC十轮卡,摇晃着驶过浮桥,稳稳踏上南岸土地时,预示着遮放的第一道,也是最险峻的一道屏障——南宛河防线,终于被战士们用钢铁的意志和血肉的牺牲,硬生生地撞开了! 渡过南宛河后,遮放外围的战场形态陡然转变。广袤的丘陵、交错的山脊与散布其间的坝子(山间小盆地),使得战斗变得更加分散和复杂。日军放弃了固守连续防线的企图,转而化整为零,利用每一个傣族村落、每一片茂密的凤尾竹林、每一座突兀的小山包,构筑起一个个独立的抵抗巢穴,进行着顽强的迟滞作战。 面对这一变化,右翼孙立人将军的新一军,将其在兰姆伽训练中磨砺出的卓越山地战和小分队作战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新38师和新30师的官兵们,果断放弃了相对好走但极易遭伏击的主要道路。他们卸下沉重的背包和部分非必要装备,只携带M1卡宾枪/加兰德步枪、汤姆逊冲锋枪、BAR自动步枪、基数弹药、手榴弹以及数日份的压缩干粮。在熟悉地形的当地向导和集团军“山魈”特战小队队员的引领下,如同灵活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隐入了遮放以东的崇山峻岭和原始雨林之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的战术核心是:绕过正面,渗透侧后,以小击大,制造混乱。 新38师的一个精锐排,在穿越一条名为“野牛箐”的险峻山谷后,突然出现在一个日军据守的傈僳族山寨侧后。日军正全神贯注防御正面可能的进攻,完全没料到攻击会来自背后的悬崖。该排以迅猛的冲锋枪火力和手榴弹开路,仅用二十分钟便解决了战斗,端掉了这个监视周边数条小道的眼睛。 新30师的侦察兵们,专门寻找日军的野战电话线。他们沿着线杆潜行,找到关键节点后,并非简单剪断,而是巧妙地搭线窃听,获取零散情报后,再用炸药炸毁线杆,制造更大破坏和更长的修复时间,使得日军各据点之间的通讯时断时续,指挥协调愈发困难。 在一条连接遮放与东部残余日军据点的小路上,新38师的一个连设下了完美的伏击圈。他们放过日军的侦察兵,待其满载弹药和食品的骡马队完全进入伏击区域后,才突然开火。BAR和轻机枪封锁两头,步枪和冲锋枪集中火力覆盖队形。战斗短促而激烈,日军护卫小队被全歼,所有物资被缴获或焚毁。此类袭击让日军后勤雪上加霜,前沿据点开始出现补给困难。 师长李鸿和唐守治通过无线电牢牢掌控着散布在广阔山区的各个分队。他们不断接收情报,下达指令,调整各部的渗透路线和攻击目标,确保这些看似分散的行动,最终都指向一个共同的目的:扰乱、削弱并最终瓦解日军在遮放东侧的整个防御体系。 在新一军这种 “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的持续打击下,日军指挥官发现自己陷入了噩梦般的境地:据点一个接一个失去联系,补给队屡遭劫杀,侧翼不断传来发现敌军主力的误报(实为新一军的小股部队)。其防御部署被搅得七零八落,首尾难顾,士气在无形的压力和持续的损失中不断下滑。遮放以东的山区,已然成为了新一军游刃有余的猎场。 在遮放中部相对平坦的坝子(山间盆地) 地区,副总司令楚南河指挥的第七军第1机械化步兵师,在师长王强的率领下,沿着滇缅公路及其两侧,展开了稳扎稳打的正面推进。 部队的机械化优势在这里受到了地形的严重制约。遮放坝子遍布水网稻田和灌溉沟渠,看似平坦,实则暗藏泥沼。 沉重的M4“谢尔曼”坦克和M7“牧师”自行火炮,其宽大的履带在公路上所向披靡,但一旦离开硬质路面,试图从侧翼迂回或穿越稻田时,就极易陷入深及履带的泥泞之中,动弹不得,成为日军炮兵绝佳的固定靶。负责运输步兵和物资的GMC十轮卡和M3半履带车同样举步维艰,车队时常在狭窄的田埂上排成长龙,进退两难。 面对困境,机械化步兵们不得不离开车辆的庇护,回归最基础的步兵战斗。他们跳下卡车和半履带车,以班排为单位,分散在广阔的田野间。他们沿着狭窄、湿滑的田埂小心翼翼地前进,身体暴露在开阔地带。他们蹚过齐膝深、布满水蛭的灌溉渠,冰冷的渠水浸透军装。日军的抵抗就隐藏在这些田园风光之中:狙击手伪装在茂密的榕树或竹林树冠上,专挑军官、通信兵和机枪手射击,冷枪不时夺走生命;轻机枪巢设置在经过加固的村舍墙角或坟包后,等步兵进入射程才突然开火。 尽管遭遇困难,第七军官兵依然凭借着优势的火力和坚韧的意志,一步步向前挤压。对于暴露的日军火力点,紧随步兵的81毫米迫击炮和60毫米迫击炮能够迅速做出反应,进行压制性射击。一旦锁定日军固守的村落或竹林,师属105毫米榴弹炮便会进行精准的“拔点”轰击。能够活动的坦克和自行火炮,则在远处提供直瞄火力支援,用炮弹将可疑的房屋逐一炸开。步兵战斗小组则运用娴熟的战术:BAR自动步枪和轻机枪进行火力压制,其他士兵利用沟坎匍匐接近,最后用手榴弹和冲锋枪解决战斗。 战斗变成了对一个个“抵抗枢纽”——可能是一个村庄、一片竹林、一座砖窑——的逐一清除。每攻克一个点,部队才能向前推进几百米。过程缓慢而血腥,但王强师长坚持“占领一地,巩固一地”的原则,绝不冒进。 就这样,第1机械化步兵师以其强大的综合战力,像一台沉重而可靠的压路机,在遮放坝子地区碾碎了日军层层设防的企图,坚定不移地、一步一个血印地,向着遮放镇中心逼近。 左翼,龙川江以南,遮放西南的广阔地域 副总司令沈德威指挥的左翼集团,面临着最为艰巨和复杂的任务——渡过龙川江,在遮放西南更为广阔、日军据点更为分散、地形更为复杂的区域,执行大规模扫荡与战略封锁。 工兵部队首先需要在龙川江上架设浮桥。此处的江面虽不如南宛河湍急,但日军在对岸设有观察哨,并时不时以冷炮(通常是九二式步兵炮或迫击炮) 进行骚扰射击,江岸附近还可能布有地雷。工兵们在烟幕弹和北岸火力掩护下,冒着炮火和冷枪,奋力架设M2 treadway 浮桥,过程中不断出现伤亡。成功渡江后,先头部队立即建立起警戒阵地,掩护主力过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渡过龙川江后,第104师徐天鹰部和第105师罗振武部,以团、营为独立作战单位,像数把巨大的铁梳,开始清理龙川江以南、遮放以西的广袤区域。这里山林密布,村落零散,交通极为不便。 日军残存的步兵小队、甚至班组,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进行着顽强的游击式抵抗。他们在中国军队行进路线的侧翼打冷枪,偷袭落单的士兵或小股分队,破坏通讯线路。一次,104师一个先头连在通过一片橡胶林时,遭到来自林间隐蔽散兵坑的猛烈射击,短暂交火后日军便迅速撤离,留下了几具尸体和数名中国军队的伤亡人员。日军撤退时,在道路、桥梁、甚至村落入口布设了大量九九式地雷和诡雷。工兵必须时刻在前开路,使用探雷器小心翼翼地进行探测。即使如此,仍不时有士兵或骡马触雷,非死即伤,极大地迟滞了部队的推进速度,也造成了持续的心理压力。对于日军固守的较大据点,如勐卯镇,部队则集结优势兵力,调用师属山炮和迫击炮,进行标准的攻坚作战。在攻打勐卯时,105师一个团采取了三面围攻,网开一面的战术,但在“放开”的那一面,早已预设了伏兵,最终将试图突围的日军大部歼灭在镇外的稻田里。 尽管困难重重,新二军各部凭借严密的组织、优势的火力和坚韧的意志,稳步向前推进。他们的战略目标非常明确:占领遮放西南的几个重要制高点,如回环山、勐古坡。 经过一系列激烈的山地攻防战,104师和105师的部队最终成功攻克了这些关键山头。官兵们立即在山上构筑环形防御工事,建立观测所,并设置拦阻火力。站在这些制高点上,可以清晰地俯瞰通往缅甸八莫方向的几条主要通道。至此,日军从遮放向缅甸境内逃窜的最主要陆路通道被彻底封闭。 与此同时,新三军军长周卫国则率部承担起繁重的后方巩固任务。他的部队以营连为单位,像篦子一样反复梳理已经“占领”的区域,清剿隐藏的日军散兵游勇,恢复地方秩序,建立临时兵站。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确保从龙川江渡口直至前线的那条漫长而脆弱的后勤补给线的安全。巡逻队日夜不停地沿交通线巡逻,打击小股日军的破袭企图,工兵则忙着修复道路和桥梁,确保弹药、粮食和伤员能够顺畅流转。 沈德威的左翼集团,以其特有的沉稳和全面,在看似次要实则至关重要的西南战场上,成功地完成了扫荡、封锁和巩固的三重使命,将遮放日军彻底孤立,并牢牢锁死了其西逃的退路。 随着三路大军的不断推进和压缩,遮放日军被逐渐包围在一个以镇中心为核心、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内。冈崎清三郎意识到突围无望,下令部队收缩兵力,依托镇内的寺庙、学校、仓库等坚固建筑,进行最后的巷战抵抗。 此时,集团军直属炮兵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周振邦指挥炮群,对已被标识的日军核心阵地进行了长时间的精确炮击。203mm重炮的炮弹落下,即便是坚固的砖石建筑也被炸成废墟。火箭炮的覆盖射击,则极大地杀伤了日军聚集的有生力量。 特种作战司令王大山手下的特战小队,在巷战中再次大显身手。他们潜入镇内,为炮兵指示目标,甚至直接对日军的指挥所、炮兵观察员进行狙杀和破袭。 总攻时刻到来。三路大军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同时向遮放镇内发起了最后的突击。巷战依旧是残酷的,但有了芒市作战的经验,各部队的配合更为娴熟。步兵、工兵、坦克(在镇外可用道路提供支援)紧密协同,逐屋争夺,逐巷清剿。 日军的抵抗虽然疯狂,但在绝对优势兵力和火力的打击下,已是强弩之末。经过数日激烈的巷战,遮放镇内的枪声逐渐稀疏下来。残存的日军被分割包围在几个孤立的据点内,相继被歼灭或被迫投降。 当一面残破但鲜艳的国旗在遮放镇中心原日军守备队司令部(已是一片废墟)的断壁上缓缓升起时,标志着这座滇缅公路上的重要节点,终于被中国驻印军彻底攻克。日军在滇西境内的最后一个堡垒,宣告陷落。 站在弥漫着硝烟和焦糊气味的遮放街头,李锦接到了各部的捷报。他的脸上并无太多喜悦,只有如释重负的凝重。遮放的光复,意味着滇西失地已基本收复,滇缅公路的打通指日可待。然而,目光向南,国门之外的畹町,以及更广阔的缅甸战场,依然等待着这支钢铁雄师去征战。短暂的休整之后,更大的战役,已在酝酿之中。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进攻畹町 遮放的硝烟尚未完全沉降,中国驻印军第一集团军的兵锋,已如蓄势待发的强弓,直指滇缅公路在中国境内的最后一站,也是通往缅甸的国门——畹町。光复畹町,不仅意味着滇西失地的全部收复,更将彻底打通被封锁已久的滇缅公路,战略与象征意义无比重大。 集团军前进指挥部内,气氛严肃而迫切。沙盘上,畹町周围的山川地势被精细标注。与芒市、遮放不同,畹町地处边境,周围群山耸峙,其本身坐落于一个狭小的盆地中,地势更为险要。日军深知畹町失守的后果,在此集结了第二师团、第五十六师团残部所能拼凑的所有兵力,由第二师团师团长冈崎清三郎统一指挥,依托畹町河(小畹町河)北岸的黑山门、回龙山、大黑山等一系列高地,构筑了密集、坚固且纵深极大的防御体系,企图凭借这最后的天险,做拼死一搏。 “畹町,国门所在!此战,不仅为军事之胜利,更为国家荣誉与尊严之战!” 李锦的声音在指挥部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倭寇据险死守,意在拖延。我军必须发扬连续作战之精神,以泰山压顶之势,速战速决,一举叩开国门!” 基于畹町的地形和敌情,李锦与参谋长陈瑜等人制定了周密的进攻计划: “副总司令孙立人,指挥新一军(新38师、新30师,50师仍留守后方),并配属集团军直属炮兵主力之一部,为右翼攻击集团。尔部之任务,沿滇缅公路以东山地,全力攻击并夺取畹町东北屏障——回龙山、大黑山等要点,自东向西,侧击畹町市区,并切断畹町通往缅甸九谷的道路。” “副总司令楚南河,指挥第七军(第1装甲师、第2装甲师、第1机械化步兵师,根据地形以坦克连、营为单位配属步兵作战),为中央攻击集团。尔部沿滇缅公路正面,强攻畹町河北岸之核心阵地——黑山门!此为日军防御之锁钥,务必不惜代价,坚决突破!打开缺口后,立即向畹町市区及畹町桥突进!” “副总司令沈德威,指挥新二军(104师、105师)及新三军,为左翼攻击集团。尔部负责扫清畹町以西、龙川江以南至国境线所有残敌,攻击大黑山以南之日军侧翼阵地,保障主力侧翼安全,并对畹町形成西面包围之势。” “集团军直属部队:炮兵司令周振邦,统一协调所有重炮、火箭炮,优先保障中央及右翼攻击;工兵司令刘毅,集中舟桥器材与工兵,确保畹町河上架桥成功;特种作战司令王大山,所有侦察小队前出,务必摸清日军各高地火力配系;后勤部门,确保弹药,尤其是重炮炮弹,万无一失!” 命令下达,第一集团军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向着国门畹町,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黑山门,这座畹町河北岸的制高点,犹如一头匍匐的黑色巨兽,以其狰狞的地势死死扼守着通往畹町镇的滇缅公路。日军在此经营日久,将整座山头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恶毒的堡垒。纵横交错的坑道连接着无数个钢筋混凝土暗堡,层层叠叠的屋脊形铁丝网和混合雷场遍布山坡,构成了整个畹町防御体系中最坚硬、最残酷的核心。所有人都明白,攻克黑山门,是打开畹町大门的唯一钥匙。 副总司令楚南河将主攻任务交给了第七军中最擅攻坚的第1机械化步兵师王强部,并配属了第1装甲师周胜部的多个坦克连和自行火炮营。 攻击在黎明时分打响。首先登场的是集团军直属炮兵群进行的、开战以来最为猛烈和持久的炮火准备。重炮师的M114型155毫米榴弹炮和M115型203毫米重型榴弹炮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将成吨的钢铁倾泻在黑山门日军阵地上。炮弹如同冰雹般落下,巨大的火球接连腾起,整个山头被硝烟和尘土完全笼罩。紧接着,火箭炮兵旅的T34“卡秋莎” 进行了数次齐射,密集的火箭弹拖着尾焰,如同死神的梳子,将黑山门的主峰反复“梳理”,瞬间化为一片火海。炮击持续了数小时,大地在颤抖,仿佛山峰都要被削平。 然而,当炮击停止,烟尘稍稍散去,王强的步兵在M4“谢尔曼”坦克的掩护下发起冲锋时,日军的抵抗才真正显露出其顽固与狡猾。 无数个看似已被摧毁的工事“复活”了!从炸塌了半边的暗堡射孔、从反斜面的隐蔽洞口、甚至从看似无害的岩石缝隙中,九二式重机枪、九六式轻机枪、三八式步枪和掷弹筒的火力,如同毒蛇的信子,从四面八方射来,构成了几乎没有死角的交叉火力网。 冲锋的步兵暴露在开阔的山坡上,成片地被扫倒,鲜血瞬间染红了焦土。“谢尔曼”坦克试图提供直瞄火力支援,但日军利用地形和残存工事,用一式47毫米速射炮进行精准狙杀,更有疯狂的日军“肉弹”身上捆满炸药,从侧翼的交通壕滚落下来,与坦克同归于尽。推进异常艰难,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工兵!爆破组!给老子炸开一条路!” 前线的团长趴在弹坑里,对着步话机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 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工兵突击队身背TNT炸药包和爆破筒,在步兵用BAR自动步枪和轻机枪的掩护下,匍匐前进,冲向日军的铁丝网和雷场。不断有人被子弹击中,但活着的人依旧奋力向前,用爆破筒炸开铁丝网,用身体滚过雷场,用生命为后续部队开辟狭窄的通道。火焰喷射器手成为了日军的眼中钉,也承受着最大的风险。他们需要逼近到几十米内,对准喷吐火舌的碉堡射孔和坑道口,扣动扳机。M2火焰喷射器喷出的凝固汽油火龙钻入日军工事,里面立刻传出凄厉的惨嚎和弹药殉爆的闷响。但喷火兵巨大的燃料罐也使他们成为显眼的靶子,许多喷火兵在喷射后立刻被日军的狙击手打倒。步兵们紧随其后,与从坑道中冲出的日军在战壕、弹坑间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和白刃战。M1加兰德步枪清脆的射击声、日军三八式步枪孤立的脆响、手榴弹在咫尺之遥爆炸的巨响、刺刀碰撞的铿锵声、双方士兵野兽般的怒吼与垂死的呻吟……这一切声音交织在一起,黑山门在几天内变成了一个吞噬生命的血肉磨坊。 战斗惨烈地持续了三天三夜。双方围绕每一个山头、每一段战壕反复争夺。阵地白天被第七军占领,夜晚又可能被日军敢死队夺回。山坡上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雨水混合着血水流入山谷。 第七军将士们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和绝对优势的火力,一寸一寸地向山顶推进。师长王强甚至将自己的师部警卫营都投入了战斗。在战斗最胶着的时刻,配属的“谢尔曼”坦克和M7“牧师”自行火炮,不顾地形陡峭和自身极度危险,尽可能前出到极限位置,用车载火炮进行直瞄射击,如同移动的攻城锤,一点一点地将日军最坚固的火力点逐个敲掉。 在付出了极其巨大的代价后,第七军这把沉重的铁锤,终于砸碎了黑山门这块最硬的骨头。残存的日军无法再组织有效抵抗,向畹町镇内溃退。 当一面布满弹孔、浸染鲜血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被一名伤痕累累的士兵用尽最后的力气,插上黑山门那仍在冒烟的主峰时,标志着中央通道,被中国军队用钢铁般的意志和无尽的鲜血,硬生生地打开了! 畹町,这座国门前的最后堡垒,终于暴露在远征军的兵锋之下。 就在中央兵团第七军与日军在黑山门杀得血肉横飞的同时,右翼副总司令孙立人指挥的新一军,也在畹町以东的回龙山、大黑山一线,与凭借天险死守的日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回龙山,山势陡峭,丛林密布,崖壁耸立。日军充分利用了这里的天险,将工事构筑在天然的岩洞之中和近乎垂直的悬崖之上,炮火难以直接命中,正面强攻无异于自杀。 新一军再次展现了其山地战和渗透战的精髓。他们放弃了代价巨大的正面强攻,师长李鸿指挥新38师,以连、排为作战单元,在集团军“山魈”特战小队的精确引导下,利用夜色和复杂地形的掩护,进行了多路、小规模的迂回穿插。 一部分兵力在回龙山正面进行积极的活动和火力侦察,吸引日军注意力,造成主力将从正面强攻的假象。真正的杀招则隐藏在侧翼。官兵们轻装简从,只携带M1卡宾枪、汤姆逊冲锋枪、手榴弹、爆破筒和必要的绳索、岩钉。他们像猿猴一样,在漆黑的山林中攀爬,在布满荆棘的沟谷中穿行。许多时候,他们需要用砍刀开辟道路,或者沿着湿滑的岩石缝隙艰难挪动。 尽管如此,战斗依然惨烈。日军在一些关键的山脊线和洞口布置了机枪,仰攻的部队暴露在火力下,伤亡不断。往往为了争夺一个控制着路径的山洞或一段能够俯瞰日军阵地的山脊,双方就要反复冲杀数次,尸体滚落山涧,鲜血染红岩石。 孙立人亲临前线督战,他观察着战况,对李鸿和唐守治下令:“不要用士兵的性命去填日军的机枪眼!要以巧破力!组织精干突击队,找他们的软肋,打他们的七寸!” 这一战术思想很快得到了贯彻。新30师师长唐守治奉命组织了一支由全师最精锐的山地作战骨干组成的加强突击队。他们在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老猎人带领下,找到了一条连军用地图上都未曾标注的、近乎被荒草淹没的采药小径。 这支突击队如同暗夜中的匕首,沿着这条险象环生的小道,艰难地迂回到了回龙山主阵地侧后,竟然神奇地摸到了日军一个大队指挥部所在的山谷附近!这个指挥部位于一处相对隐蔽的崖壁下,自认为十分安全。 突击队队长抓住战机,果断下令攻击!刹那间,汤姆逊冲锋枪爆发出密集的扫射声,手榴弹如同雨点般砸向日军的帐篷和通讯天线区域。日军指挥官和参谋人员根本来不及反应,在近距离的突袭中非死即伤,电台和文件被摧毁。这支日军的 “大脑” 被瞬间斩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指挥部被端,导致回龙山该区域的日军部队立刻陷入了群龙无首、通讯中断的混乱状态。正面进攻的新38师部队敏锐地察觉到日军的火力配系变得凌乱,抵抗的强度和协调性大不如前,立即加强了攻势。 在正面强攻、侧翼渗透、奇袭斩首的多重打击下,回龙山日军的防御体系终于土崩瓦解。新一军的将士们以惊人的毅力、灵活的战术和高超的山地作战技能,克服了地形带来的巨大困难,一步步肃清了残敌。 紧接着,他们一鼓作气,又攻克了大黑山等东部一系列屏障。至此,畹町镇东侧的天然防线被新一军彻底突破,兵锋直指畹町镇东侧街区。右翼集团的胜利,不仅扫清了东面威胁,更有力地策应了第七军在黑山门的正面血战,使畹町日军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 随着黑山门等外围要点的相继易手,第一集团军主力推进至畹町河北岸。日军在溃退时,炸毁了畹町河上的主要桥梁,并在南岸仓促组织起新的防线。 “立即架桥!强渡畹町河!” 李锦的命令简洁而有力。 畹町河,这条中缅边境的界河,成为了收复畹町的最后一道天然障碍。对岸的日军残部,利用河堤和镇外房屋,用所有能找到的武器进行着绝望的阻击。 集团军工兵司令刘毅亲临河岸指挥。在己方所有火炮、机枪的疯狂压制下,工兵部队的官兵们,呐喊着跃出阵地,扛着沉重的门桥组件、浮箱和桥板,奋不顾身地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对岸日军的机枪子弹如同泼雨般扫来,打得河水“啾啾”作响,不断有工兵中弹,鲜血在河水中迅速晕开,但后面的人立刻顶上空缺,奋力固定浮桥的基础。 与此同时,在更宽阔的河面上,强渡作战全面展开。 数十艘橡皮艇在官兵们奋力划动下,像离弦之箭般冲向对岸。艇上的步兵用汤姆逊冲锋枪和BAR自动步枪向对岸任何有动静的地方扫射。一些临时扎制的竹筏和木排也加入了冲锋的行列,上面挤满了士兵,他们用一切可用的武器向对岸射击。更有大量水性好的士兵,组成武装泅渡分队,他们将武器举过头顶,在火力掩护下,强行涉水过河。日军的子弹在他们身边激起无数水柱,不断有人沉入水中,但活着的人依旧奋力向前。 整个畹町河面,舟楫往来,杀声震天,枪炮声、爆炸声、呐喊声、垂死者的哀嚎与河水的奔流声混杂在一起。 河水再次被鲜血染红。 在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后,浮桥终于架设成功! “桥通了!坦克、步兵,快速通过!” 命令沿着河岸迅速传开。 等待多时的第七军的M4“谢尔曼”坦克和满载第1机械化步兵师士兵的M3半履带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率先驶上仍在摇晃的浮桥,冲向对岸。紧随其后的是新一军的攻击部队。钢铁洪流与精锐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过了畹町河。 冲入畹町镇内的中国军队,发现这里已是一片末日般的混乱。日军残部与惊慌失措的日本侨民、后勤人员混杂在一起,依托镇内较为坚固的仓库、侨民学校和砖石结构的民房进行着最后的、也是零星的抵抗。 巷战再次上演,但其规模和惨烈程度已无法与此前的腾冲、龙陵相比。中国军队以压倒性的兵力和火力优势,展开了高效的清剿。 坦克轰鸣着碾过日军用家具和沙包仓促堆砌的街垒,用机枪扫射任何敢于露头的敌人。 步兵以战斗小组为单位,逐屋搜索。他们踢开房门,向屋内投入手榴弹,然后用冲锋枪和步枪进行清理。遇到的抵抗往往是绝望而短暂的。许多日军士兵在精神崩溃后选择了自杀,或者换上便装试图混入平民中逃跑,但大多被甄别出来。 战斗的焦点,最终汇聚到了那座连接中缅两国的畹町桥。日军在桥头堡构筑了坚固的工事,企图做最后的阻滞。 楚南河命令第1装甲师一支坦克特遣队,在步兵配合下,向桥头堡发起了最后的突击。坦克炮怒吼着,将日军的工事一一摧毁。步兵们奋勇冲杀,与守桥日军展开了最后的白刃格斗。 当最后一名顽抗的日军士兵倒在畹町桥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随后,在无数将士的注视下,一面崭新的国旗,由几名精选的士兵护卫着,缓缓走向桥中央。 这一刻,无数历经了松山、龙陵、腾冲、芒市、遮放血战的官兵们,热泪盈眶。他们用无尽的牺牲与奋战,终于将这面旗帜,重新插在了祖国的南大门! 李锦在众多将领的簇拥下,踏着瓦砾,走上畹町桥。他凝视着桥对面缅甸的土地,目光深邃。滇西失地,至此全部光复!滇缅公路,这条维系国家抗战命脉的国际通道,终于在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后,被打通了! “给重庆发电,并通告全国……”李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无比的坚定与自豪,“我中国驻印军第一集团军,已于本日,成功光复国门畹町!” 国门洞开,胜利的曙光,已然降临。然而,对于李锦和他的钢铁雄师而言,战争的使命还未结束,国门之外的征战,正等待着他们。但此刻,属于滇西反攻的荣光,将永远铭刻在这片血染的土地和这座重获新生的国门之上。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回国作战 畹町桥头的硝烟尚未散尽,滇缅公路上第一批满载着盟国援助物资的车队,正轰鸣着驶过这座刚刚光复的国门,标志着这条生命线的重新畅通。然而,就在中国驻印军第一集团军将士们还沉浸在收复国门的胜利喜悦中,准备稍作休整,兵锋直指缅甸境内之际,一道来自重庆最高统帅部的急电,送到了集团军总司令李锦的手中。 电文内容简短却分量千钧:日军于华中地区发动大规模攻势,豫西、鄂北形势危急。着令中国驻印军第一集团军(欠部分留守滇西、缅甸边境部队),及梁卫国第二集团军,即刻启程,火速空运、车运回国,驰援第五战区,参加豫西鄂北会战。部队归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指挥,司令部设于老河口。 军令如山! 李锦握着电文,站在作战地图前,目光从熟悉的滇西、缅甸的山川,移向了广袤的中原大地和江汉平原。这是一片与滇西丛林、山地截然不同的战场,对手依然是凶顽的日军,但作战环境、敌我态势、乃至协同作战的友军,都将面临全新的挑战。 “慕公,华中战局竟已危急至此,需调我远征劲旅回援?”参谋长陈瑜中将语气凝重。 李锦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锐利:“倭寇此举,意在打通平汉线,威胁我抗战中枢,其心可诛!我部虽疲,然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是国难所需,自当义无反顾!传令各部,立即停止休整,进行紧急动员,准备开拔!” 在紧张的调动准备中,为了加强第二集团军的指挥力量,并平衡部队关系,经李锦提请,长官部批准,发布了一项重要人事命令:擢升原第七军副军长、实际负责该军训练作战的韩晓征中将为第二集团军副总司令。韩晓征以其扎实的军事素养和在龙陵、芒市等战役中展现的指挥才能,赢得了上峰的认可。同时,这也意味着楚南河可以更专注于第七军的指挥。 命令下达后,李锦在老河口设立了前进指挥部,并立即召集两个集团军师以上将领,进行作战部署。巨大的作战地图上,豫西鄂北的敌我态势一目了然。日军主力正沿襄阳、樊城一线向北猛攻,企图夺取老河口,进而威胁第五战区司令部所在地,并西进豫西。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李锦开门见山,“我部初来乍到,需立即投入战斗,稳定战线!” 他下达了第一阶段作战命令: “第二集团军副总司令韩晓征,即刻率领第二集团军之暂编第四军,以最快速度,强行军驰援南阳以西之桐木岭、盐池庙一线!该地现有第五战区第59军部队正在苦战,尔部抵达后,务必配合59军,稳固防线,坚决阻击日军之进攻锐气,不得有误!” “新一军军长孙立人,指挥所部新38师,立即前出,接防鄂北重镇——自忠县。 “第一集团军主力(第七军、新一军欠新38师、新二军、新三军等),及第二集团军主力,随后跟进,于老河口周边地区集结,作为战区预备队,视战况发展投入反击!” “集团军直属炮兵、工兵、后勤等单位,分属各作战部队,确保火力支援与后勤保障!” 李锦最后强调:“此乃国内战场,不同于滇西。务必要与第五战区友军精诚团结,密切协同!凡有贻误战机、见死不救者,军法从事!” 军情似火,命令一下,整个驻印军系统立刻高速运转起来。在滇西和缅甸边境,刚刚经历恶战的士兵们,来不及好好休整,便匆匆收拾行装,登上等候的卡车和运输机。一条条钢铁长龙,开始从中缅边境,向着东北方向的华中战场滚滚开进。 韩晓征受命于危难之际,深知责任重大。他率领的第二集团军先头军,堪称该集团军的翘楚,虽然装备可能略逊于第一集团军主力,但官兵同样历经战火,作风顽强。部队以强行军速度,日夜兼程,不顾疲劳,直奔桐木岭、盐池庙方向。 沿途,他们看到了与滇西截然不同的景象:破碎的山河,逃难的人群,以及节节败退、伤亡惨重的友军部队。这一切都深深刺激着每一位驻印军官兵,更坚定了他们阻击日寇的决心。 当韩晓征率部抵达桐木岭、盐池庙一线时,正值日军猛攻之际。第五战区第59军的官兵们已经在日军的优势炮火和步兵冲击下苦苦支撑多日,阵地多处被突破,形势岌岌可危。 “立即进入阵地!接替友军防务!炮兵,迅速占领发射阵地,压制日军火力!”韩晓征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下令。 生力军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59军将士的士气。驻印军官兵们迅速进入残破的工事,他们带来的美式装备——M1加兰德步枪、BAR自动步枪、迫击炮、以及数量可观的重机枪和巴祖卡火箭筒,立刻在阵地上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网。 日军很快发现了中国军队的换防,攻势更加猛烈。然而,他们这次遇到的对手,与之前截然不同。驻印军官兵战术素养高,射击精准,火力配合默契。当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和掷弹筒进行压制时,驻印军的迫击炮和配属的师属炮兵立刻进行反制。当日军步兵端着刺刀发起“猪突”冲锋时,迎接他们的是瓢泼般的自动武器子弹和手榴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晓征亲临一线指挥,调整部署,将兵力火力集中在几个关键高地。他命令部队,“以点制面”,充分发挥火器优势,大量杀伤日军有生力量。战斗异常激烈,阵地前日军遗尸累累。驻印军的顽强防御,如同一道突然出现的铜墙铁壁,硬生生遏制住了日军的进攻势头,稳定了桐木岭、盐池庙防线。第59军得以喘息,并重新整补,与驻印军并肩作战。 几乎在韩晓征驰援桐木岭的同时,孙立人率领新38师,也已强行军抵达了自忠县。 自忠县,这个以壮烈殉国的张自忠将军名字命名的县城,此刻笼罩在战前的紧张气氛中。城垣并不算坚固,周围多是丘陵和水田。新38师师长李鸿深知此地象征意义重大,防守责任重于泰山。 他立即勘察地形,部署防御:以主力团控制县城外围的几个关键高地,形成犄角之势;以部分兵力加强城垣工事;师属炮兵营和配属的团属迫击炮连,则分散配置在城防纵深,准备进行火力支援。 孙立人通过电台对李鸿及全师官兵训话:“自忠县,以张自忠将军之名命名!我新38师在此防守,意义非凡!全体官兵,当以张将军为楷模,发扬我驻印军之光荣传统,与阵地共存亡!没有命令,哪怕战至一兵一卒,绝不后退半步!” 全师官兵群情激昂,“誓死保卫自忠县!”的呼声回荡在阵地上空。 日军兵临自忠县城下,其指挥官深知这座以殉国将军命名的城池所蕴含的巨大政治意义,因此投入了最为精锐的部队,企图一举攻克。在为数不多的零式战斗机和密集的炮火掩护下,日军以大队为单位,如同潮水般向新38师据守的外围高地发起了凶猛的轮番进攻。 新38师的官兵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并未固守一道单薄的战线,而是构建了多层次、立体化的防御体系。 在最前方,由少量兵力组成的警戒阵地,利用散兵坑和单人掩体,用冷枪和预设的定向地雷迟滞、骚扰日军的进攻队形,并准确报告敌主力方位。当日军主力接近主阵地时,新38师的火力优势才真正展现。部署在巧妙选定的侧射、倒打阵地上的重机枪,突然开火,炽热的弹雨如同镰刀般从侧面扫过日军的进攻队列。阵地正面的士兵们,则依托加固的战壕和土木发射点,用手中的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以其远超日军三八式步枪的射速,泼洒出密集而持续的火力。这种火力压制得日军的步枪手难以抬头进行精准射击,极大地削弱了其步兵的突击能力。 当日军凭借其“武士道” 精神和不计伤亡的冲锋,勉强迫近阵地前沿数十米时,防御战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 随着营长一声令下,阵地上飞出了成排的MK2手榴弹,它们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入日军散兵线中猛烈爆炸,破片四射,有效杀伤了聚集的日军步兵。在日军被手榴弹炸得晕头转向、队形散乱之际,装备汤姆逊冲锋枪和BAR自动步枪的战士们猛然起身,进行短促而猛烈的扫射。尤其是BAR,以其持续的火力,成为了清扫前沿的利器。 有时,为了彻底粉碎日军的进攻锐气,连长或营长会抓住日军受挫后撤的瞬间,下令发起小规模的反冲击。精锐的步兵班排跃出战壕,端着刺刀,追着溃退的日军猛打一阵,扩大战果后再迅速撤回阵地。 整个高地笼罩在硝烟、弹雨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日军的每一次冲锋,都在阵地前留下了层层叠叠的尸体和痛苦呻吟的伤员。新38师的官兵们,凭借着优势的火器、完善的工事、合理的兵力配置以及坚定的防守意志,硬生生地顶住了日军开战以来最猛烈的冲击,用钢铁和烈火,在外围筑起了一道日军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墙。 师长李鸿的指挥所里,电话线和电台始终保持着高频通讯。他不仅关注着整个防线,更时刻掌握着预备队的动向。当日军的进攻浪潮在某一地段显得尤其凶猛,防线岌岌可危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动用预备队。 “命令第113团三营,立即向老鸦岭侧翼出击,把鬼子的进攻势头打下去!” 李鸿指着地图,果断下令。预备队的生力军如同出鞘的利剑,往往在日军久攻不下、士气已堕的关键时刻,从侧翼发起迅猛的反冲击,将疲惫的日军一举击退,恢复并巩固了摇摇欲坠的阵地。 与此同时,新38师的师属炮兵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前沿观测员如同鹰眼,紧紧盯着日军的动向。当他们发现日军正在山坳或村落后方集结兵力,准备发起下一波进攻时,会立即通过有线电话或无线电呼叫炮火: “‘山鹰’呼叫‘雷公’,目标‘谷仓’,坐标XXX,日军约两个中队集结,请求效力射!” 片刻之后,师属M2A1型105毫米榴弹炮的炮弹便带着死亡的尖啸,精准地覆盖了集结区域。炮弹在日军队伍中炸开,瞬间造成惨重伤亡,往往能在其进攻发起前就将其瓦解,或极大地削弱其冲击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战斗最激烈时,日军凭借不计代价的猛攻和炮火掩护,一度在城东榨油坊附近突破了外围阵地,一股近百人的日军精锐甚至冲过了护城壕,突进到了自忠县古老城墙的脚下,情况万分危急! 李鸿闻报,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他深知此刻绝不能后退半步。 “警卫连!工兵营!跟我上!把鬼子压回去!” 他亲自下令,并让参谋长留守指挥所。 师部警卫连的士兵,是全师最忠诚悍勇的战士,装备清一色的汤姆逊冲锋枪。工兵营的官兵们则抄起了工兵铲、步枪,甚至爆破用的炸药块。这两支队伍在李鸿的亲自督战下,如同猛虎下山,直扑突破口。 在残破的城墙根下,狭窄的区域里,一场惨烈的近战爆发了。警卫连的冲锋枪手们扣紧扳机,将弹鼓里的.45口径子弹狂风暴雨般射向日军,瞬间放倒了一片。但日军也极其凶悍,幸存者嚎叫着端起步枪,亮出刺刀,扑了上来。 刹那间,刺刀碰撞的铿锵声、工兵铲劈砍的闷响、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鲜血溅在古老的墙砖上和双方士兵的脸上。工兵营长抡起工兵铲,猛地劈开了一个日军曹长的脑袋;一名警卫连的班长在打光冲锋枪子弹后,捡起地上的步枪,连续捅翻了两个敌人,自己也被刺中腹部,壮烈牺牲。 在这场意志与血勇的终极较量中,新38师官兵凭借更胜一筹的近战火力、保卫阵地的决死信念以及援兵带来的气势,终于压倒了日军的顽抗。残存的日军被全部歼灭在城墙下,突破口被牢牢封死。 新38师这颗坚硬的钉子,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非但没有被拔出,反而钉得更加牢固。他们成功挫败了日军速战速决的企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第五战区主力部队的调动和反击部署,赢得了至关重要的整整三天时间。自忠县,这座以英烈之名命名的城池,在烽火中巍然屹立。 当李锦在老河口司令部,收到韩晓征稳住了桐木岭防线、新38师成功守住自忠县的捷报时,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舒缓。驻印军这支百战雄师,初临华中战场,便顶住了日军的猛攻,证明了其无愧于“国之利刃”的称号。 然而,他也清楚,这仅仅是开始。豫西鄂北的广袤战场上,更大规模、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第一、第二集团军的主力即将全面投入这场关系华中命运的大会战。老河口外的天空,战云愈发浓重,预示着又一场血雨腥风的来临。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处分周卫国 豫西鄂北的战局,在驻印军两个集团军先后投入后,逐渐从最初的被动防御转入了艰苦的相持与局部反击阶段。日军虽攻势受挫,但依然控制着战场主动权,其后勤补给线犹如毒蛇,源源不断地将兵员弹药输送到前线。为了彻底扭转战局,粉碎日军的进攻企图,坐镇老河口司令部的李锦,决定采取更加积极的行动。 “不能总让鬼子压着打!” 李锦指着沙盘上蜿蜒交错的敌我战线,目光锐利地扫过麾下众将,“倭寇之前倾力进攻,其后防必然空虚。参谋长,命令特种作战司令王大山,立即派出所有可用之特战小队及精锐侦察分队,多路渗透,深入敌后!他们的任务是:广泛袭扰日军运输线,炸毁桥梁、破坏公路、伏击其辎重车队,猎杀其传令兵与落单人员!我要让鬼子的后方,永无宁日!” “是!” 陈瑜立即记录并传达命令。王大山领命后,迅速行动,其麾下精于渗透、侦察、破袭的特战旅官兵,如同无形的利刺,悄无声息地越过战线,潜入了日军控制区的纵深。 与此同时,为了策应敌后袭扰,并在正面战线寻找战机,李锦命令第一集团军之新三军,前出至欧家庙、武家堰、八都河一线。此线位于当前主战线稍前,地势相对平缓,并非绝对险要,李锦的意图在于“前出警戒,保持接触,伺机而动”,以积极的防御姿态牵制当面日军,并掩护主力的侧翼。 新三军军长周卫国,黄埔九期出身,后又留学德国柏林军事学院,专攻特种作战与机动防御。他思维活跃,不拘泥于常规,在滇西作战时便以战术灵活、敢于出奇而着称。接到前出命令后,他并未简单地命令部队进入指定位置固守。 在周卫国看来,欧家庙一线地形开阔,若单纯采取线式防御,极易被日军优势炮火和兵力突破。他决定采取一种更具弹性和攻击性的“前哨支撑点与机动反击相结合”的部署。他将主力团分散配置在欧家庙、武家堰、八都河等几个核心村落及周边高地,构筑环形防御,形成坚固的支撑点。同时,他抽调军直属侦察营、以及部分精锐步兵组成数个机动分队,部署在支撑点之间的间隙地带和侧翼,担任警戒、巡逻和随时反击的任务。 这种部署,理论上确实能增加防御的韧性和主动性。然而,周卫国在“灵活”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他判断当面日军因后勤遭袭而兵力有所分散,竟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亲自率领一支精干的小分队,利用夜色掩护,前出至欧家庙前方约五公里处的一个名为“黑木沟”的小村落附近进行侦察,甚至寻机对可能存在的日军小型指挥所或后勤点进行短促突击,以期“抓个舌头”或制造混乱,进一步掌握主动权。 “军座,此举是否过于冒险?李总司令的命令是前出至欧家庙一线布防,并未要求深入敌后。” 参谋长刘升能谨慎地提醒。 周卫国不以为意:“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柏林军校教的不仅是防守,更是主动制敌。区区数里,快去快回,若能获知敌情,价值千金!尔等按计划巩固阵地,我亲自去去就回。” 周卫国将军亲自带队侦察,其直属指挥权暂由副军长方胜利代理。就在这短暂的指挥真空期,战场这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 周卫国离开主力约四小时后,一支约两百五十人的日军加强中队,原本负责为黑木沟方向运送弹药,因后勤线路屡遭王大山特战小队的破袭,被迫改变了行军路线。他们沿着一条地图上标注不清的溪谷,阴差阳错地运动到了欧家庙的东侧。 这里,周卫国麾下第103师的一个先锋连,在一天前刚刚占领了一处名为“鹰嘴岩”的无名高地,并建立了一个前哨阵地。由于占领时间短,阵地仅挖掘了简单的散兵坑和部分交通壕,铁丝网和雷区均未及布设,防御尚不巩固。 日军中队长小林觉少佐在发现这处孤立的前哨后,凭借其敏锐的战术嗅觉,判断出这是一个薄弱环节。他并未立即投入全部兵力强攻,而是派出两个小队,从左右两翼,借助树林和起伏地形的掩护,发起了试探性攻击。 “敌袭!左翼发现鬼子!” “右边也有!数量不少!” 高地上的哨兵发出了警报。先锋连张连长立即指挥部队进入阵地还击。士兵们用手中的中正式步枪和捷克式轻机枪奋力抵抗,子弹在树林间穿梭。 然而,问题很快显现:张连长通过电台向团部请求炮火支援和预备队策应。但由于周卫国不在,副军长方胜利对前沿具体态势的感知不如周卫国敏锐,在审批和下达指令时出现了宝贵的迟滞。炮火支援未能第一时间覆盖日军进攻路径。前线团部掌握的预备队,在没有得到军部最直接、最果断命令的情况下,其出动速度也受到了影响。且由于工事简陋,守军在日军精准的掷弹筒和轻机枪火力下伤亡持续增加。日军一度利用火力死角,突进到了距离主阵地仅三十米的距离,双方甚至投掷了数轮手榴弹,阵地岌岌可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连长身先士卒,抱着一挺捷克式猛烈扫射,才勉强压制住左翼的日军。战斗持续了约一个小时,最终,在团部终于下定决心的炮火支援下,以及张连长和官兵们的浴血苦战下,日军的试探性进攻被击退。 但此战,先锋连伤亡近三十人,远超预期。更重要的是,这个前哨阵地暴露出的脆弱性,给整个侧翼防线敲响了警钟。当周卫国带着侦察情报返回军部,得知这一情况后,面色凝重。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短暂的离开,虽是为了获取更重要的情报,但也确实在关键时刻让部队承担了不必要的风险。他立即下令增派兵力,连夜加固“鹰嘴岩”阵地,并调整了侧翼的防御部署。这次小小的意外,成为了一个深刻的教训。 消息很快传到了老河口司令部。李锦闻讯,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周卫国现在何处?!” 他的声音冰冷,透着压抑的怒火。 当得知周卫国竟擅离职守,亲自带队深入敌占区进行“侦察”时,李锦猛地一拍桌子:“胡闹!” 他立刻通过电台直接呼叫新三军指挥部(此时周卫国已返回),厉声质询。周卫国试图解释自己的意图和收获,但李锦根本不听其辩解。 “我命令你部前出欧家庙一线布防,警戒牵制!谁让你周卫国擅自离开指挥位置,深入险地?你是一军之长,不是侦察排长!你的职责是坐镇中枢,掌控全局,不是逞个人之勇!今日若非日军攻击规模不大,你新三军前沿恐已动摇!此风绝不可长!” 李锦随即下令:“新三军军长周卫国,违抗军令,擅离职守,着即撤去军长职务,暂由副军长方胜利代理!周卫国本人,即刻返回老河口司令部,听候处理!此令即刻生效,通报全军!” 这道处罚命令,如同一声惊雷,在驻印军系统中炸响。周卫国是集团军中有名的悍将,战功卓着,背景深厚(黄埔、留德),且此次行动主观上也是为了获取情报、打击敌人,并未造成实际上的防线崩溃。许多人为之求情,认为处罚过重。 但李锦态度异常坚决。他在高级军官会议上,严厉地阐述了理由:“诸位!我军之所以能战无不胜,靠的是铁的纪律,是令行禁止!无论官职大小,战功多少,违抗军令,就必须受到严惩!周卫国其情可悯,其心可嘉,但其行不可恕!今日他周卫国可以擅离职守,明日就可能有其他将领效仿!战场之上,指挥官的位置,就是他的战位!离开战位,就是渎职!此事无需再议!” 周卫国被撤职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部队。起初,不少官兵,尤其是新三军的将士,感到不解和惋惜。但随着各级政工干部(林风眠政治部发挥了作用)和李锦亲自下的解释命令传达下去,大家逐渐明白了总司令的良苦用心。 这不是对周卫国个人能力的否定,而是对军队根本原则——服从命令、恪尽职守——的坚决维护。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最高指挥官必须确保他的每一个命令都能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任何一级指挥官的擅自行动,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连锁反应。 王大山麾下的特战部队,继续在敌后活跃,取得了不少战果,但他们始终在命令授权的范围内行动。其他各军、师长,也更加严格地约束自身和部下,一切行动听从指挥部统一安排。 被撤职的周卫国,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老河口。李锦并未将他闲置,而是让他进入司令部,担任高级参谋,参与作战计划的制定,算是“戴罪图功”,也是对他才华的一种保留和使用。但这记重重的军法处分,无疑给这位才华横溢但略显骄悍的将领,敲响了一记沉重的警钟。 欧家庙的风波渐渐平息,但“军令如山,职责重于泰山”的信念,却更加深刻地烙印在每一位驻印军官兵的心中。接下来的战斗,他们将带着更加严明的纪律和更加统一的意志,去迎接华中战场更加严峻的考验。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幽灵”出手 豫西鄂北的战局,如同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国驻印军的突然加入,并迅速稳定了桐木岭、盐池庙和自忠县等关键战线,使得日军的迅猛攻势第一次遇到了坚不可摧的阻力。起初,日军前线指挥官将其归咎于第五战区部队的顽强,或是得到了某些精锐分队的加强。然而,随着交战次数的增多,以及对方那迥异于国内其他部队的猛烈、精准且富有弹性的火力与战术,尤其是那神出鬼没、给后勤线造成巨大麻烦的袭扰活动,一股不安的情绪开始在日军高层弥漫。 “八嘎!这绝不是支那第五战区的部队!他们的火力配置、战术动作、甚至士兵的装备……这风格,像是在哪里遇到过……” 日军前线第39师团长澄田赉四郎在接到后勤部队频频遇袭、损失惨重的报告后,陷入了沉思。很快,来自情报部门的零星信息和战场俘虏的只言片语,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他们震惊的事实:他们的老对手,那个让他们吃尽苦头、攻克松山、腾冲、龙陵的中国驻印军第一集团军,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华中战场! “是李锦!是那支‘幽灵部队’!”消息确认,日军指挥部一片哗然。李锦和他的部队,在日军内部早已被视为心腹大患,其强大的火力和先进的战术理念,给许多参与过滇西作战的日军军官留下了心理阴影。 意识到对手是谁之后,日军迅速调整了战略部署。他们判断,驻印军虽强,但长途奔袭,立足未稳,且兵力相对于广阔的华中战场而言仍然有限。必须趁其主力尚未完全展开、对战场环境尚未完全熟悉之际,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在其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子,打掉这支王牌军的锐气,否则后患无穷! 攻击的焦点,被选在了桐木岭、盐池庙一线。这里是驻印军第二集团军韩晓征部与第五战区59军的结合部,地势相对平缓,适合日军发挥其炮兵和兵力优势。更重要的是,若能从此处突破,便可直接威胁老河口侧翼,动摇整个第五战区的防御核心。 日军指挥官咬牙切齿地下达命令:“集中第39师团主力,配属战车中队、独立野炮联队,以及所有能调动的航空兵,向桐木岭、盐池庙支那军阵地,发起决死强攻!务必一举击溃当面之敌,活捉李锦!” 刹那间,战场的重心发生了致命的偏移。原本相对平静的桐木岭至盐池庙一线,骤然被前所未见的毁灭风暴所笼罩。 日军的炮火准备,其强度和密度都远超以往。从九二式步兵炮、四一式山炮,到威力更大的九五式野炮乃至150毫米重型榴弹炮,所有能够调集的身管火炮,都将炮口对准了这片狭长的山地。炮弹如同冰雹般,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密不透风地砸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 整个山岭在连续不断的爆炸中剧烈颤抖,仿佛发生了地震。刚刚修筑好的土木工事在直接命中下被炸得粉碎,铁丝网被气浪掀上天空,交通壕被坍塌的泥土填平。阵地上空被浓密的黑灰色硝烟完全遮蔽,阳光无法穿透,白昼如同黑夜。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浓烈的尘土味。 炮火尚未完全停歇,日军的攻击波次就已经开始。十余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和更多的九五式轻坦克,引擎轰鸣着,引导着密密麻麻的日军步兵,开始向山坡涌动。日军此次投入的兵力前所未有,以大队为基础,甚至出现了联队级别的攻击序列,发起了毫无间歇的波浪式连续冲锋。士兵头上缠着“旭日”布条,军官挥舞着军刀,发出“板载”的狂嚎,形成一股疯狂的冲击人潮。 天空中,日军的九九式双发轻轰炸机和零式战斗机频频掠过。轰炸机将一颗颗炸弹投向中国军队的纵深指挥所、炮兵阵地和预备队集结区域;零式战机则俯冲而下,用机载机枪和机炮疯狂扫射暴露的地面人员和高射机枪位,极力压制任何可能的反击力量。 驻守于此的韩晓征部及第59军部队,在这突如其来的立体打击下,陷入了开战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官兵们依托残存的工事和弹坑,拼死抵抗。 马克沁重机枪和捷克式轻机枪的射手,不顾日军狙击手和轰炸的威胁,向冲锋的日军倾泻子弹,将冲在前面的日军成片扫倒。步枪手们用手中的中正式步枪进行精准射击,专挑日军的军官和机枪手。迫击炮位上的士兵,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以最快的速度装填、发射,将炮弹砸向日军后续梯队。 他们确实给予了日军大量的杀伤,阵地前日军的尸体层层叠叠。然而,在日军绝对优势的兵力和近乎无限的火力补充面前,中国军队的抵抗显得愈发艰难。 重机枪阵地往往在开火后不久,就招致日军坦克的直瞄炮击或飞机的俯冲轰炸,射手连同武器一起被炸毁。炮弹的弹片和冲击波在狭窄的战壕里造成惨重伤亡,担架队根本来不及运送所有伤员。多处外围支撑点,如桐木岭左侧的3号高地、盐池庙前方的警戒阵地,在经受了数轮冲击、守军几乎全部伤亡后,最终被日军淹没。整个防线被压迫、扭曲,出现了多个危险的突破口。日军坦克正试图从这些缺口涌入,分割包围仍在抵抗的守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这崩溃在即的危局,韩晓征心急如焚,连续向老河口司令部发出急电: “限即到。司令长官李:敌集重兵猛攻我桐木岭、盐池庙阵地,炮火空前猛烈,并有战车、飞机助战。我部伤亡殆尽,多处阵地失守,防线已呈动摇。形势万分危急,恳请火速增援!职韩晓征叩。” 电波载着前线的绝望与请求,飞向后方。桐木岭-盐池庙防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老河口司令部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电报员不断接收着来自桐木岭前线的告急电文,参谋人员在地图上紧张地标注着敌我态势的变化。 “总司令,日军此次攻势之猛,远超此前!韩副总司令报告,日军投入兵力至少一个半联队,配有重炮和坦克,我前沿阵地多处被突破,部队伤亡惨重,急需增援!”陈瑜参谋长语气急促。 李锦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他深知桐木岭一旦失守的严重后果。然而,他手头的预备队——第一集团军主力及第二集团军另一部,大多尚在开进途中或正在其他方向巩固阵地,仓促之间难以立即抽调足够的兵力驰援桐木岭。从其他战线调兵,不仅时间上来不及,更可能造成其他方向的空虚,被日军所乘。 “命令韩晓征,收缩兵力,集中固守几个核心高地,节节抵抗,迟滞日军推进速度!告诉他,没有命令,绝不能放弃核心阵地!” “命令所有能动用的炮兵,包括集团军直属重炮,全力向桐木岭日军进攻队形和后方集结地域进行拦阻射击!最大限度杀伤其有生力量!” “请求第五战区友邻部队,尽一切可能提供火力支援,牵制日军侧翼!” 一道道命令发出,但李锦清楚,这些措施只能暂时延缓,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危局。日军的指挥系统依然高效,进攻组织严密,不打断其指挥链条,桐木岭的压力无法真正缓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沙盘上,那片代表日军纵深的区域。 “看来,常规手段已难解此困局。”李锦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唯有行险招,攻其必救了!给王大山发电……” 就在桐木岭炮火连天、杀声震地之时,在日军战线后方约二十公里处,一个名为“张官桥”的小村落却显得相对“平静”。这里并非交通枢纽,也非物资囤积地,但村落外围戒备森严,天线林立,不时有摩托车和军官模样的日军进出。这里,正是日军此次负责主攻桐木岭方向的第39师团前线指挥所所在地。师团长澄田赉四郎中将,正坐镇于此,亲自督战。 他对自己精心策划的这次猛攻充满信心,认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即便对手是李锦的部队,也难逃被击溃的命运。他不断接到前方进展(尽管缓慢且代价巨大)的报告,催促着部队一波接一波地投入攻击。 然而,他并不知道,几条无形的“毒蛇”,已经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王大山在接到李锦的密令后,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启动了他手中那柄最隐秘、最锋利的“尖刀”——由特战旅最精锐成员组成的 “幽灵”斩首小队。 这支小队仅有十二人,却是真正的兵王集合。他们不仅精通各种武器的使用,更擅长渗透、侦察、狙击、爆破、格斗,其中数人还能流利使用日语甚至部分中国方言。他们的装备堪称当代单兵技术的极致: 主武器为加装了定制消音器的M1卡宾枪和汤姆森冲锋枪,确保在近距离内无声解决战斗。携带了一具拆解状态的M1“巴祖卡”火箭筒和数发火箭弹,用于对付坚固目标。 每人配备了足够的C4塑性炸药、雷管和多种用途的诡雷。最珍贵的是他们携带的AN/PAS-1型主动红外夜视仪和高倍率微光观测镜,这让他们在夜间拥有了“单向透明”的优势。 他们利用前期侦察摸清的、一条避开大路和村庄的隐秘路线,在总攻发起后的第二个黄昏悄然出发。小队成员脸上涂着混合了木炭和泥土的特制伪装油彩,身着与当地植被色彩相近的作战服。 他们严格遵循夜间行动准则,白天隐藏在密林、岩缝或废弃的矿坑中休息、警戒和补充能量,只在夜色完全降临后才开始移动。 凭借高超的潜行技巧和对日军巡逻规律的掌握,他们像影子一样绕开了所有主要哨卡和固定巡逻路线。遇到无法绕过的日军游动哨或小股部队,他们宁愿花费数小时潜伏等待,也绝不轻易交火。 在通过一片开阔的稻田区时,他们匍匐前进,身体紧贴田埂,利用沟渠和作物阴影移动,动作缓慢而稳定,避免发出任何声响,耗时近三个小时才安全通过。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成功抵达了张官桥村外围一片可以俯瞰整个村落的竹林。队员们迅速分散,建立警戒圈,核心侦察组则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几棵最茂密的竹子,利用枝叶完美隐藏了身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天色微明时,他们开始了细致的观察。 高倍望远镜和微光观测镜的镜头,缓缓扫过村落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很快排除了那些只有士兵进出的普通民房,将注意力集中在村落中央。那里有一个由青砖围墙环绕的、明显是原乡绅宅院的大院落。院内天线林立,不仅有常见的鞭状天线,还有用于远程通讯的倒V形天线和菱形天线。这与周边区域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观察到,有穿着不同于普通士兵(可能是参谋或通讯兵)的人员频繁进出主屋,甚至看到了佩戴佐官刀的军官身影。清晨时分,还有摩托车传令兵疾驰而入,递交文件。院落周围的防御布置得外松内紧。明处有双岗哨兵,围墙四角有经过伪装的机枪位。更隐蔽的是,他们通过夜视仪发现了在院落外围黑暗中潜伏的暗哨,以及以固定间隔规律巡逻的三人巡逻队。队长陈默(代号“幽魂”)通过手势和极低频率的喉震通讯器与队员交流,最终确认:“目标确认,‘鹰巢’就在院内主屋。防御严密,强攻等于自杀。” 他们此刻像最耐心的猎人,紧盯着猎物,记录着哨兵换岗的时间、巡逻队的路线和间隔、以及所有火力点的位置,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或者,执行备用方案——用远程火力将这个指挥节点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陈默迅速制定了行动计划:“一组,负责清除外围警戒哨,使用冷兵器和解脱器,务必无声。” “二组,携带巴祖卡和炸药,在制高点建立火力点,一旦行动暴露,立即强攻指挥所主体建筑,制造最大混乱。” “三组,狙击小组,寻找最佳狙击位置,优先狙杀天线附近通讯人员和出入军官。” “我亲自带四组,渗透至指挥所最近距离,使用炸药包和冲锋枪,执行核心爆破任务!” 行动在凌晨时分,日军最为疲惫松懈的时刻展开。“幽灵”小组如同鬼魅般摸掉了外围的两个暗哨。狙击小组则在500米外的一个小土包上悄然就位。 就在“幽灵”带领突击组即将接近指挥所院墙时,意外发生了!一名日军军官恰好出门小解,与正在移动的突击组队员几乎撞个满怀! “什么人?!” 日军军官惊觉,下意识地去掏腰间手枪。 “噗噗噗!” 装有消音器的M1卡宾枪发出了几声轻微而急促的射击,那名军官应声倒地。但这一变故,还是惊动了院内的日军! “敌袭!!” 凄厉的日语警报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行动暴露!强攻!” 陈默当机立断,怒吼一声。 几乎在同时,狙击小组开火了!两名刚从屋里冲出来的日军通讯兵瞬间被爆头。制高点的二组,也用巴祖卡火箭筒,向指挥所的主屋发射了火箭弹!“轰!”的一声巨响,木石结构的房屋被炸开一个大洞,火光冲天! “陈默”和突击组成员,趁着爆炸引起的混乱,强行突入院落,用汤姆森冲锋枪向屋内猛烈扫射,并将数个点燃的炸药包从窗户和炸开的缺口扔了进去! 刹那间,日军的指挥所陷入了一片火海和爆炸之中。里面的电台、地图、文件连同里面的指挥官、参谋人员,在剧烈的爆炸和密集的弹雨中非死即伤。老鬼子澄田赉四郎虽然因为身在较为坚固的掩蔽部内而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也身负重伤,并与前线部队彻底失去了联系。 整个张官桥村乱成一团,枪声、爆炸声、日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幽灵”小队在完成预定任务后,毫不恋战,迅速按照预定路线撤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桐木岭前线,正在组织新一轮猛攻的日军部队,突然发现不对劲了。原本顺畅的炮兵支援变得断断续续,甚至出现了误击;来自指挥部的命令开始混乱、矛盾,乃至彻底中断;预备队的调动也陷入了停滞。进攻的节奏被打乱,各部队之间失去了有效协同。 而处于守势的韩晓征,敏锐地察觉到了日军攻势的紊乱和火力支援的减弱。 “鬼子指挥部出问题了!机会来了!” 他立刻抓住战机,命令所有尚能作战的部队,包括预备队,发起坚决的反冲击! 失去了统一有效指挥的日军,在中国守军的猛烈反击下,顿时陷入了混乱。前沿部队不明就里,有的还在进攻,有的开始后撤,阵型大乱。韩晓征部一鼓作气,不仅收复了大部分失守的阵地,还趁势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极大地稳定了桐木岭、盐池庙防线。 当日军后续部队勉强恢复通信,得知指挥所遇袭、师团长重伤的消息时,军心已然动摇,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大规模进攻,转入防御。 河口司令部,李锦接到王大山“斩首行动成功,日军指挥系统瘫痪”以及韩晓征“反击成功,战线稳固”的报告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走到窗前,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王大山的这把尖刀,用对了地方。”他对陈瑜说道,“告诉王大山,参战人员,记大功!同时,命令各部,抓紧时间休整补充,加固工事。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桐木岭下的这场暗战与逆转,再次证明了特种作战在现代战争中的巨大价值。王大山和他的特种部队,如同插入日军心脏的一根毒刺,在关键时刻,以一次精准而致命的“斩首”行动,成功地扭转了战局,为驻印军在华中战场站稳脚跟,立下了奇功。这也让日军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他们面对的这支中国军队,不仅拥有强大的正面作战能力,更具备着令人防不胜防的“非对称”打击手段。 桐木岭下的日军因指挥系统遭受重创而被迫暂停了大规模的猛攻,战场进入了短暂的喘息期。然而,老河口司令部内的李锦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日军绝不会甘心失败,更凶猛的反扑随时可能到来。值此关键时刻,他必须抓紧时间,完成三件要事:论功行赏,激励士气;强化防空,应对敌空袭;调整部署,巩固防线。 一份经过精心拟定的请功与晋升名单,由李锦亲自签署,以加急电文形式发往重庆最高统帅部及远征军长官部。电文中,李锦以极其恳切和确凿的战绩,为麾下有功之臣请命: “查我第一集团军自入华中参战以来,各级官兵浴血奋战,屡挫敌锋,尤以以下人员功勋卓着: 集团军副参谋长方维岳少将,统筹后勤,协调转运,于部队千里转进、紧急投入战场之际,保障有力,功不可没,恳请晋升中将。” “通信与电子战司令部下属电子情报与密码旅旅长‘密匙’上校,侦听敌讯,破译密电,于桐木岭战役前提供关键预警,战中干扰敌通信,贡献突出,恳请晋升少将。” “通信联络处处长徐文博少将,负责对外联络、装备筹措及与友军协调,在部队转换战场、获取补给过程中居功至伟,恳请晋升中将。” “特种作战司令部司令王大山所部,于桐木岭战役危急关头,深入虎穴,实施斩首行动,一举瘫痪敌前线指挥系统,扭转战局,功绩彪炳。该部所有参战官兵,请按‘官升一级,并颁发特等奖金’之标准,从优议叙。其中,具体指挥此次行动之特战旅第一团团长陈默中校,胆识过人,指挥若定,战果辉煌,恳请破格晋升上校,并授予四等云麾勋章,以资激励。” 这份名单不仅考虑了高级将领,也重点关照了立下奇功的一线部队,体现了李锦赏罚分明、不吝封赏的治军原则。消息虽未正式公布,但风声已然在高级军官中传开,极大地振奋了人心。 在等待上峰批复的同时,李锦的目光已投向天空。日军在正面进攻受挫后,极有可能利用其尚存的空中优势,对中国军队阵地、后勤枢纽及指挥部进行猛烈空袭,以弥补地面进攻的不足。 “不能让鬼子的飞机在我们的头顶上肆无忌惮!李锦召来了集团军防空司令部司令陈启明。 “陈司令,目前前线韩晓征、孙立人两部,防空力量相对薄弱。我命令你,立即抽调防空司令部精锐力量,组成两个前进防空群,火速部署至桐木岭-盐池庙以及自忠县方向!” “前进防空群需混合配备中口径高射炮(如M1型90mm高射炮)与速射小高炮(如博福斯40mm高炮及M2重机枪防空组),形成高低空、远近程结合的防空火网。重点掩护我军核心阵地、指挥所、炮兵阵地以及交通要道!” “务必在日军下一轮大规模空袭前完成部署!我要让鬼子的飞机,有来无回!” “是!保证完成任务!” 陈启明凛然领命。防空部队迅速行动起来,一门门披着伪装网的高射炮被拖拽上路,一辆辆装载弹药的卡车轰鸣着开往前线。一张无形的防空铁幕,开始在关键战线上空悄然织就。 为了进一步加强正面防御的弹性和反击能力,李锦对王牌部队——第七军的部署进行了微调。 “命令第七军军长楚南河,着即派该军第1装甲师(周胜部)之一个加强装甲步兵营,配属师属坦克一个连及部分工兵,前出至桐木岭主阵地后方约十公里之预设区域,进行隐蔽集结。” “该部之任务:一、作为韩晓征方向的战略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反击,稳定战线;二、若日军攻势再起,待其锋芒受挫、兵力疲惫之际,可视情发起短促突击,以装甲力量予敌重大杀伤;三、掩护防空部队的展开与安全。” 楚南河接到命令后,立即进行了安排。一支由经验丰富的军官指挥,装备精良,步、坦、工协同娴熟的加强支队,迅速离开集结地,利用夜色和地形掩护,悄然前出至指定位置。这支钢铁力量的到来,如同在桐木岭防线后方埋下了一柄蓄势待发的重锤。 嘉奖的预期、防空网的强化、预备队的靠前配置……一系列举措如同给历经苦战的驻印军将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部队的士气在奖励和有效部署中得到提振和巩固。官兵们抓紧这宝贵的间隙,修复工事,补充弹药,抢救伤员,准备迎接下一轮更加残酷的战斗。 李锦站在司令部的大幅地图前,目光深邃。他知道,无论是勋赏还是部署,都只是为了应对更大风暴的准备。日军在华中战场投入重兵,绝不可能因一次指挥所遇袭而放弃战略目标。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考验这支远征归来的雄师的整体战力、指挥艺术和牺牲精神。老河口上空,战云依旧密布,但中国军队的防线,正在变得更加坚韧和致命。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后撤 日军在经历了桐木岭的挫败和指挥所遇袭的混乱后,迅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们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调集了更多、更精锐的部队,包括从其他战线紧急抽调的野战师团和独立混成旅团,并加强了航空兵和炮兵的配属,决心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碾碎中国驻印军这块硬骨头,打通豫西鄂北的通道。 也正是在这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之际,从后方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经过紧急动员和运输,第一批国内战区的增援部队——数个师的兵力,历经艰难跋涉,终于抵达了第五战区,并开始向老河口周边及前沿指定区域开进。这支生力军的到来,无疑给苦战已久的华中守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然而,李锦深知,仅靠这些装备和训练水平参差不齐的增援部队,难以在正面硬撼日军即将发起的倾力一击。他必须运用一切手段,削弱敌人,拖延时间,为己方调整部署创造条件。在光明正大的战场之外,阴影中的战争同样重要。 “王大山,”李锦再次召见了他的特种作战司令,下达了一项极其隐秘且不容置疑的命令,“日军后勤医院,尤其是那些靠近前线的,囤积有大量药品和医疗物资。我军的野战医院,现在极度缺乏这些救命的玩意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拿’回来!记住,这是秘密行动,绝不能公开,更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行动人员,需精通日语,伪装潜入,以窃取为主,尽量避免大规模交火。” 王大山心领神会,这是典型的“非对称”作战,目标直指敌方的软肋。他立即从麾下挑选了最精干、且具备敌后伪装和渗透经验的小队。这支小队成员不仅战斗技能出众,更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熟悉日军内部的一些规章和习惯。 好这支隶属于李锦麾下的精悍特战小队,接到了这项非常规但至关重要的任务。他们精心策划,决定利用夜色和伪装,直插日军后方。 小队成员进行了彻底的化装。几名队员用绷带将自己包裹成“重伤员”模样,躺在临时担架上,绷带下隐藏着加装消音器的司登冲锋枪和匕首。其他队员则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带有血迹和污渍的日军军服,扮演护送人员。他们携带的证件是由情报部门精心伪造的,足以以假乱真。更重要的是,小队中两名日语流利的成员,将负责应对盘查。 在夜色掩护下,这支“伤兵小队”沿着一条次要道路,向目标区域前进。他们成功地混过了两道外围哨卡。在面对日军哨兵的盘问时,扮演军曹的队员用带着大阪口音的日语,疲惫而烦躁地抱怨着前线的惨烈和运送伤员的紧急,演技无可挑剔。哨兵在昏暗的马灯下粗略检查了证件,又看了看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同伴,便挥手放行。 他们顺利抵达了位于一片竹林旁的野战医院。这里警戒相对松懈,大部分医护人员和伤员都已休息,只有少数哨兵和值班人员。 扮演护送者的队员以交接伤员为名,接近并用浸染了乙醚的布巾无声地解决了仓库外的哨兵和值班室内的少量医护兵,动作干净利落,未发一枪。 目标明确——药品仓库和手术器械存放点。他们用撬棍和万能钥匙迅速打开库房铁锁。在手电筒微弱的光束下,映入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物资。队员们训练有素,按照事先背熟的清单,精准地搜寻最急需的物资: 磺胺粉和磺胺片——对抗感染的救命药,整箱搬走。吗啡注射液和麻醉剂——用于手术和缓解重伤员痛苦。止血带、绷带、脱脂棉、手术缝合线——消耗量巨大的基础医疗品。成套的手术器械(手术刀、剪刀、止血钳等)——用专用的帆布包裹,整包带走。 所有物资被迅速而安静地转移到他们停在隐蔽处、带有日军标识的卡车上。 整个过程耗时不到四十分钟。在撤离前,他们甚至清点了“缴获”,确保没有留下明显的个人痕迹。卡车引擎在夜色中低沉地启动,沿着原路返回,再次利用伪造证件通过哨卡,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直到次日清晨,换班的日军才发现仓库被劫,但袭击者早已无踪无影。这批如同天降的宝贵药品被秘密运回驻印军野战医院时,正在为物资匮乏而发愁的詹姆斯·布朗军医(美籍)和林静护士长几乎喜极而泣。 在随后更加残酷的战斗中,这些药品被立即投入使用。磺胺极大地降低了伤员的感染率和死亡率,麻醉剂保证了手术得以顺利进行。这次干净利落的“顺走”行动,虽不足以影响整个战役天平,却在微观层面,如同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切走了日军一块“血肉”,补充了己身的急需,在无形中挽救了无数前线官兵的生命,给了日军后勤系统一记阴狠而漂亮的暗拳。 ……日军经过充分准备后,在豫西鄂北多个方向,发动了开战以来最为猛烈的总攻! 日军集中了超过百门的重炮,包括150mm榴弹炮和少量240mm重型加农炮,对桐木岭、盐池庙一线中国军队阵地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毁灭性炮击。炮弹如同冰雹般密集落下,整个山岭都在剧烈颤抖,先前加固的土木工事在重炮直击下如同纸糊般被撕碎,铁丝网被炸成扭曲的废铁,雷场被诱爆,阵地前的土地被反复翻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浓烈的TNT炸药气味。许多来不及进入深层防炮洞的士兵被震得耳鼻出血,甚至活埋在坍塌的壕沟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炮火尚未完全延伸,天际线处就传来了沉闷的引擎轰鸣。数十架日军九七式重爆击机和九九式轻爆击机,在零式战斗机的掩护下,如同蝗群般扑来,对准已被炮火犁过一遍的阵地投下更多的炸弹,并用机载机枪疯狂扫射,试图进一步压制任何残存的抵抗。 紧接着,地面传来了履带碾过碎石的铿锵之声。日军以战车第17中队(装备九七式中型坦克和九五式轻型坦克)为前锋,后面紧跟着密密麻麻、头戴钢盔、端着三八式步枪或九九式步枪、高呼“板载”的步兵,以大队、联队为波次,形成了宽阔的进攻正面,如同黑色的潮水,向桐木岭主阵地涌来。 驻印军韩晓征部、孙立人部,依托加固的工事和优势的轻武器,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尽管工事受损严重,但幸存下来的官兵们立刻从防炮洞和掩体中冲出,进入残破的战位。M1919A4勃朗宁中型机枪和M2HB .50口径重机枪 的沉重射击声率先响起,形成交叉火网,试图割裂日军的步兵冲击队形。士兵们手中的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以其远超日军栓动步枪的射速,泼洒出密集的弹雨,精准地点射着匍匐前进的日军步兵。BAR自动步枪手则作为班组火力核心,提供着持续的压制。 陈启明派出的前进防空群发挥了关键作用。 就在日军飞机耀武扬威地进行第二轮俯冲时,部署在阵地侧后高地的防空火力骤然爆发!M1型90mm高射炮发出沉闷威严的怒吼,在空中炸开一团团黑色的烟云,迫使日机不敢轻易降低高度。更为致命的是那些射速极快的博福斯40mm高射炮和如同撕布机般作响的四联装M2 .50机枪防空车,它们编织出的低空火网几乎是死亡的禁区。一架俯冲投弹的九九式轻爆被数发40mm炮弹连续命中,凌空解体;另一架试图扫射的零战被.50子弹咬住,拖着黑烟栽向远方。防空群的英勇作战,极大地减轻了地面部队的空中威胁,迫使日军航空兵的攻击效率和精准度大打折扣。 第七军前出的那个装甲步兵营,也在关键时刻作为救火队,对突入之敌实施了多次凶狠的反冲击,一度稳定了局部战线。 当日军一波步兵在数辆九五式轻坦的掩护下,利用炮火制造的烟雾和弹坑,突入桐木岭左侧104师一个步兵连的阵地,形势岌岌可危时,一直在后方隐蔽待机的第七军装甲步兵营出动了。 数辆M4“谢尔曼”中型坦克(装备75mm主炮)引擎咆哮,从预设的反斜面阵地冲出,履带卷起泥土。它们利用地形起伏快速机动,在行进间短暂停顿,炮口喷出火焰——“轰!轰!”几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两辆九五式轻坦瞬间被点燃,薄弱的装甲根本无法抵挡75mm炮弹的打击。跟在坦克后面的M3半履带装甲车迅速接近战场,车载的.30机枪和.50机枪猛烈开火,压制日军伴随步兵。车舱内的装甲步兵们跃出车辆,在坦克的掩护下,以汤姆森冲锋枪和M1加兰德的火力,向突入的日军发起了迅猛的反冲击。他们战术动作娴熟,三人一组,交替掩护,用手榴弹和刺刀清理着残存的日军士兵。这支生力军的突然加入,火力强度和冲击力都远超寻常步兵,很快将突入的日军打了回去,恢复了丢失的阵地。营长甚至通过无线电,呼叫了营属迫击炮排对日军后续跟进的梯队进行了一轮急促射,进一步遏制了日军的攻势。 然而,日军的进攻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尽管驻印军各部拼死抵抗,给予了日军重大杀伤,阵地前躺满了土黄色的尸体和燃烧的坦克残骸,但日军凭借其绝对的兵力优势和不计代价的猛攻,依然在缓慢而坚定地挤压着中国军队的防线。而更致命的是,两翼装备落后的友军阵地,已经开始呈现出崩溃的迹象,巨大的危机正在酝酿之中。 但是,日军投入的兵力和火力实在太过庞大。更严峻的问题是,在驻印军防线两翼,那些装备远为落后、且已在之前战斗中损耗严重的第五战区友军部队,在日军如此凶猛的攻击下,开始支撑不住。他们缺乏足够的反坦克武器、缺乏持续的火力支援、缺乏有效的通讯联络,尽管官兵们浴血奋战,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和牺牲精神,但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钢铁洪流。 数个重要的外围支撑点,在经历惨烈争夺后,相继失守。日军利用这些突破口,迅猛向纵深穿插,企图迂回包抄驻印军的侧后。战报如同雪片般飞向老河口司令部,形势急转直下。 “报告!我左翼防线被突破,日军一个联队正向桐木岭侧后迂回!” “报告!右翼59军指挥部遭敌炮火覆盖,通讯中断,其前沿阵地已呈混乱!” “韩副总司令急电,我桐木岭主阵地正面压力巨大,侧翼已暴露,请求指示!” 参谋长陈瑜汇总着噩耗,脸色凝重至极:“总司令,日军攻势太猛,友军侧翼已崩溃。我桐木岭、自忠县突出部,已有被日军合围的危险!必须立即决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锦站在地图前,看着代表日军的蓝色箭头如同毒蛇般从两翼延伸过来,几乎要将他前沿的几个主力军包围。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放弃浴血奋战夺占和坚守的阵地,是每一位指挥官最痛苦的决定。但此刻,理智告诉他,再不撤退,整个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的精锐,都可能葬送在这个即将形成的包围圈里。 “命令!”李锦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韩晓征部、孙立人部,自即日晚间起,逐次脱离接触,交替掩护,向欧家庙、武家堰和八都河一线预设防线后撤!第七军前出之装甲步兵营,负责断后掩护!” “后撤顺序:伤员、后勤单位先行,炮兵部队次之,步兵主力最后!” “后撤路线,各军按预定方案执行,务必保持秩序,严防敌追击和空中袭击!” “将此决定,立即通报第五战区长官部及相邻友军!” 撤退,尤其是从激战正酣的前线撤退,是战争中最复杂、最危险的行动之一,极易演变成一场溃败。然而,对于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中国驻印军而言,撤退同样是一门艺术。 在林修远中将和刚刚晋升少将的“密匙”指挥下,电子情报旅开足了马力。他们一方面加强对日军无线电通讯的侦听,提前预警日军可能的追击路线和规模;另一方面,实施强烈的电子干扰,扰乱日军各部之间、空地之间的通信联络,迟滞其指挥和协同,为我军后撤创造宝贵的时间窗口。 陈启明指挥的防空部队,展现了极高的机动性和专业性。他们并非一撤了之,而是精心设计了层层阻击的防空预案。高射炮群在主力后撤路线的关键节点预先设伏,当日军飞机企图追击、扫射后撤队伍时,往往会遭到突然而猛烈的地面火力打击,损失数架后,日军的空中追击变得谨慎了许多。这支“移动保护伞”极大地保障了后撤部队的空中安全。 后撤路上,工兵司令刘毅中将的部队,扮演了悲壮而关键的角色。他们不仅要修复被日军炮火破坏的道路,保障车辆和重装备通行,更要在关键时刻,执行最残酷的任务——炸桥、破路、布设雷场。在一条条河流的渡口,工兵们等待着最后一名后卫部队通过后,便毅然引爆预先埋设的炸药,将桥梁炸毁,阻隔日军的机械化追击。在一些关键隘口,他们铺设下大量的地雷和障碍物,有效地迟滞了日军先头部队的推进速度。许多工兵分队,为了给主力争取更多时间,在完成任务后,自身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负责断后的第七军那个加强装甲步兵营,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们依托有利地形,构筑了临时阻击阵地,面对蜂拥而至的日军追兵,打出了无数次小规模但极其惨烈的反击。坦克和步兵协同,以精准的火力和顽强的斗志,一次次将日军的先头部队击退,牢牢地扼守着后撤的咽喉要道,直到接到上级明确的撤退命令,他们才在夜色和炮火的掩护下,最后一批撤离。他们的牺牲和奋战,确保了主力后撤的秩序和安全。 当朝阳再次升起时,驻印军主力部队已经大部分安全转移到欧家庙、武家堰和八都河一线这道防线依托更加有利的地形,工事更为完备,后勤补给也相对顺畅。虽然放弃了前沿阵地,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但部队的骨干力量得以保存,作战序列基本完整。 李锦站在新指挥部的地图前,看着代表己方部队的红色标识在新的防线上稳定下来,心中稍定。这是一次被迫的、痛苦的后撤,但绝非溃败。这是一次在逆境中,依靠严明纪律、有效组织和各部密切协同完成的战略转移。 “统计各部损失,收容掉队人员,加固新防线工事。”李锦对陈瑜吩咐道,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告诉兄弟们,我们后退一步,是为了接下来能更有力地打回去!小鬼子占去的,我们要他们加倍偿还!” 华中战场,进入了更加残酷的相持与反击准备阶段。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袭击重炮阵地 驻印军主力从桐木岭、盐池庙一线后撤至欧家庙、武家堰、八都河一线,标志着豫西鄂北会战进入了更为严峻的阶段。这道新防线依托丘陵、河流,虽不如前一道险要,但经过新三军前期的经营和周卫国(虽被撤职,但其早期部署仍有影响)的弹性防御构思,尚有一定的防御纵深。李锦深知,此线若再被突破,老河口将直接暴露于日军兵锋之下。他果断下令,所有撤至此线的部队,包括韩晓征部、孙立人直属部队等,统由副总司令孙立人指挥,与新三军代理军长方胜利部协同,务必在此地稳住阵脚。 孙立人临危受命,展现出其名将的冷静与魄力。他并未简单地将疲惫之师填入固定战壕,而是迅速调整部署: 1.层次防御: 以新三军原有部队为第一梯队,利用其熟悉地形和预设工事的优势,坚守欧家庙、武家堰等核心支撑点。 2.机动预备: 将撤下来的韩晓征部等相对完整的部队作为第二梯队和预备队,部署在防线后方关键位置,随时准备向突破口投入反击。 3.火力集中: 将能够联系上的所有师属、军属炮兵,以及集团军配属的部分重炮,统一指挥,划定阻击区域,力求在日军进攻道路上形成密集的火力杀伤区。 4. 结合部强化: 特别加强了欧家庙与武家堰、八都河之间结合部的兵力与火力,防止日军故技重施,从缝隙中穿插突破。 ……几乎没有休整,猛烈的炮击和步兵冲锋再次席卷而来。 日军的炮火准备虽然因重炮阵地被毁而强度稍减,但其大量75mm山炮和105mm野炮依然在短时间内向欧家庙主峰及两侧阵地倾泻了成百上千发炮弹。爆炸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和弹片四处横飞,刚刚修复的铁丝网再次被撕开,土木结构的机枪掩体在直接命中下轰然坍塌,灼热的气浪和硝烟令人窒息。 炮火刚刚向纵深延伸,尚未散尽的烟尘中便传来了日式步兵特有的、如同潮水般的呐喊和歪把子轻机枪那独特的、略显嘶哑的射击声。日军步兵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他们以小队、分队为散兵线,戴着标志着的屁帘帽,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在九二式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猫着腰,向山坡上的守军阵地涌来。 孙立人指挥部队依托工事,沉着应战。 阵地上,幸存的守军官兵迅速从防炮洞和残存的战壕中跃出,进入各自的战斗位置。各级军官和士官的吼声在枪炮声中此起彼伏:“进入阵地!机枪手就位!注意节省弹药,放近了打!” 当日军前锋进入约一百五十米距离时,守军的火力骤然爆发! M1919A4勃朗宁中型机枪发出了持续而稳定的“咚咚咚”声,长长的火舌鞭子般抽向日军散兵线,试图将其割裂。配备给班组的BAR自动步枪则以其较高的射速和精度,进行着有节奏的点射,“哒哒哒,哒哒哒”,重点清除日军的轻机枪手和掷弹筒兵。大多数士兵手中的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此刻展现了其巨大优势。相比于日军需要手动退壳上膛的三八式步枪,M1那清脆而连贯的“乒勾、乒勾”射击声几乎响成一片,形成了密集的压制火力。八发弹夹打空后,那声标志性的“叮”的弹夹弹出声,往往意味着需要立刻更换弹夹或寻找掩护,也成为了战场上独特的节奏点。 日军同样在猛烈还击。他们的九二式重机枪在较远距离上以精准的点射压制守军火力点;八九式掷弹筒则不断将手榴弹大小的榴弹抛物线射入守军战壕,虽然威力不大,但落点刁钻,给守军造成了持续的伤亡和骚扰。 战士们利用M1加兰德步枪的射速和BAR自动步枪的持续性,以及迫击炮的灵活支援,一次次打退日军的集团冲锋。 战斗迅速白热化。日军不顾伤亡,一波倒下,后面一波又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上来,企图依靠绝对的兵力优势冲垮防线。守军阵地前的斜坡上,日军的尸体越来越多。 关键时刻,部署在反斜面和侧翼的60mm和 81mm迫击炮发挥了巨大作用。观测员通过电话或手势,不断将修正参数报给后方的炮班。 “目标,方位XXX,距离XXX,日军第二波次集结地,三发急速射,放!” 片刻之后,刺耳的呼啸声划过天空,数发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正在重新组织、准备投入下一波冲锋的日军人群中炸开,顿时人仰马翻,有效地打乱了其进攻节奏。 当日军少数冲近阵地的士兵嚎叫着跳进战壕,试图进行白刃战时,迎接他们的往往是汤姆森冲锋枪狂风暴雨般的扫射,或者是由M1刺刀和工兵铲进行的残酷格斗。战壕内血肉横飞,怒吼声、惨叫声、刺刀碰撞声不绝于耳。 但日军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攻势一波猛过一波,整个欧家庙防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多处阵地陷入苦战,形势岌岌可危。 尽管给予日军大量杀伤,但守军自身的消耗也极其惊人。机枪枪管打得通红,需要频繁更换冷却水或备用枪管;弹药手拼尽全力将弹链塞进机枪,步兵的子弹袋也迅速瘪了下去。伤亡在不断加剧,担架队冒着弹雨将一个个血流不止的伤员抬下火线,但很多时候,伤员的呻吟很快就被更猛烈的爆炸声淹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防线左翼的三号高地,日军一个加强中队在付出了半个中队的代价后,终于突入了守军一个连的核心阵地。双方在狭窄的战壕和弹坑里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守军连长手持M1卡宾枪连续击毙数名日军后,与一名日军曹长扭打在一起,最终拉响了身上最后一颗MK2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 在八都河桥头堡,日军利用烟幕弹掩护,试图强渡河流。守军一个排死守桥头堡,打光了所有机枪子弹后,用步枪和手榴弹继续抵抗,最后全排壮烈殉国,桥头堡失守,日军得以在河对岸建立了一个立足点。 整个欧家庙防线就像一根被绷到了极致的弦,多处出现裂缝,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裂。孙立人不断接到各处求援和告急的报告,他手中最后的预备队——一个不满编的营,已经被拆分成连、排单位,填进了几个最危险的缺口。他知道,如果再没有转机,或者得不到生力军的增援,这道付出了巨大代价才稳定下来的防线,很可能在日军的下一轮总攻中崩溃。形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 就在欧家庙方向激战正酣之际,李锦的目光也投向了北面的战略要地——襄阳、樊城。此地若失,日军既可西进威胁豫西,亦可南下迂回包抄老河口,战略地位至关重要。他绝不能容忍腹背受敌的情况出现。 “梁司令,”李锦接通了第二集团军司令梁卫国中将的电话,语气严肃,“欧家庙方向压力巨大,我无兵可调于你。现命令你,亲率所部暂编第五军,并加强第116师,立即前出,负责襄阳、樊城之防御!你的任务,就是像一颗钉子一样,给我牢牢钉在襄樊!没有我的命令,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能让倭寇越过襄阳、樊城一线!确保我主战场侧后安全!” “是!总司令放心!卫国在,襄樊在!” 梁卫国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深知任务艰巨,日军为了策应豫西主攻,必然会对襄樊施加压力。他立即率部开赴襄樊,勘察地形,部署城防。他利用汉水(襄河)天然屏障,在襄阳、樊城外围构筑多层次防御阵地,重点防守渡口和交通要道,并将集团军直属的炮兵和工兵力量合理配置,准备迎接日军的猛攻。梁卫国的存在,如同在北面竖起了一道坚固的盾牌,暂时缓解了李锦对侧翼的担忧。 尽管正面防线暂时稳住,北面也有所安排,但李锦清楚,目前被动防御的根源,在于日军那占绝对优势的炮兵,尤其是那些威力巨大的150mm榴弹炮和堪称战场巨兽的240mm重型加农炮。这些重炮的存在,使得日军的每一次进攻都能以毁灭性的炮火准备开始,极大地削弱了守军的防御工事和士气。 “必须打掉鬼子的重炮!”李锦再次将希望寄托于暗影中的力量。他召见王大山,下达了开战以来最为艰巨的一项特种作战命令: “王司令,日军攻势如此猖獗,倚仗的就是其重炮群。我要求你,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摧毁它们!重点是150mm和240mm重炮!注意,这种目标防卫必然极其森严,寻找困难,摧毁更难!你需要什么支持,我全力满足!但行动必须成功!” 王大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摧毁重炮阵地,这几乎是特种作战中最困难、最危险的任务之一。他没有任何犹豫,立正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我需要电子情报旅的全力配合,以及……可能需要动用储备的‘特种爆破器材’。” “准!” 李锦毫不犹豫。 王大山返回司令部,立即召集了最核心的指挥团队和麾下几位最出色的队长,包括刚刚因功晋升上校、授勋的陈默。 “任务目标:日军重炮阵地,优先150mm及以上口径。”王大山开门见山,指着地图,“难度,诸位心知肚明。第一关,找到它。” 日军的重炮部队是其王牌,隐蔽和伪装措施必然做到极致。王大山多管齐下: 1. 无线电侦测: “密匙”少将的电子情报旅开动所有侦听设备,全力搜索日军炮兵单位特有的无线电信号特征,试图通过三角定位法大致确定其方位。这是一个漫长且需要运气的过程。 2. 航空照片判读: 通过第五战区协调,请求盟军侦察机冒险对日军纵深可能设置炮兵阵地的区域进行高空拍照。特种部队的照片判读专家日夜不休地仔细研究每一张照片,寻找蛛丝马迹——不同于寻常的车辆履带印、经过伪装的炮兵掩体轮廓、特殊的弹药堆积点等。 3. 前线观测推算: 结合欧家庙前线遭受炮击的弹道、落点,由经验丰富的炮兵参谋进行逆向推算,大致判断敌方炮兵阵地的可能区域。 4. 人力侦察渗透: 这是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步。王大山派出了由陈默亲自带领的,规模空前的多支精锐侦察小队。他们携带高倍望远镜、炮队镜、无线电静默状态下使用的激光测距仪(如果设定中有此超前装备)等,利用夜色和复杂地形,向推算出的几个重点区域进行渗透。他们需要抵近到足以目视观察的距离,确认目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过程极其艰难。一支小队在渗透途中遭遇日军巡逻队,发生交火,仅一人带伤返回;另一支小队潜伏了三天三夜,发现的目标只是一个伪装的假阵地。陈默带领的小队,历经周折,躲过了数道巡逻线和警戒哨,终于在距离欧家庙前线约二十公里的一处隐蔽山谷林地边缘,发现了异常——那里有经过精心伪装的重型车辆进出留下的独特车辙,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柴油和发射药的味道,通过高倍望远镜,甚至在林木缝隙中隐约看到了被帆布覆盖的、异常粗长的炮管轮廓,以及周边异常密集的防空火力点(25mm高射炮和高射机枪阵地)和步兵警戒哨。 “发现目标,疑似240mm重炮阵地,防卫极其严密。”陈默通过携带的、功率极低且经过加密的短距离单兵电台,发出了简短而至关重要的信息。 确认目标后,更困难的挑战摆在面前——如何摧毁? 240mm重炮结构坚固,并非简单放置炸药就能彻底毁坏。需要将足够当量的炸药安置在炮身、炮闩或底座等关键部位。 山谷周围明哨、暗哨、巡逻队、防空阵地、步兵掩护阵地层层布防,强攻无异于自杀。 王大山、陈默等人连夜制定方案。决定采用“多点渗透,分组行动,同时爆破”的战术。将攻击部队分为: 1.狙击/观测组: 携带春田M1903A4狙击步枪和观测设备,提前占据制高点,负责监视敌军,狙杀关键目标(如指挥官、通讯兵、机枪手),并为突击组提供指引。 2.警戒/破障组: 负责无声清除外围警戒哨,开辟安全通道,并在主要突击路径上设置诡雷,阻遏敌军增援。 3.核心突击组(多组): 由最精锐的队员组成,每组携带大量C3塑性炸药(设定中由徐文博渠道获得的美军最新装备,威力大,可塑性强)、定时起爆器和导火索。他们的任务是渗透至火炮旁边,将炸药安放在关键部位。 3.支援/掩护组: 携带巴祖卡火箭筒、迫击炮和自动武器,在行动暴露时提供火力掩护,并负责攻击日军的防空阵地和弹药堆积点,制造更大混乱。 4.装备与训练: 所有参战队员进行了临战强化训练,熟悉炸药安放位置,演练协同动作。他们装备了加装消音器的M3冲锋枪(注油枪) 用于近距离无声战斗,以及足够的破片手榴弹和烟雾弹。 在一个乌云遮月、能见度极低的夜晚,攻击行动开始了。 陈默亲自指挥核心突击组。队员们脸上涂着迷彩,穿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作战服,如同幽灵般,沿着预先侦察和清理出的路线,悄无声息地向山谷内的重炮阵地渗透。 警戒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切除”了沿途的日军哨兵。狙击组就位,冰冷的十字线套住了远处阵地上游荡的日军身影。 突击组队员终于接近了目标——四门如同史前巨兽般的240mm重型加农炮静静地蹲伏在掩体内,巨大的炮管指向欧家庙方向。周围有少量的日军炮兵在休息,哨兵在附近巡逻。 时间紧迫!各组按计划行动。突击组队员两人一队,迅速靠近各自分配的目标火炮。他们动作敏捷而精准,将一块块如同面团般的C3炸药紧紧粘贴在炮膛下部、炮闩结构以及复进装置等关键部位,插入雷管,设定好延时起爆装置(统一设定为15分钟)。 整个过程紧张得令人窒息,任何一点轻微的声响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就在大部分炸药安装完毕时,意外发生了!一名日军士兵似乎察觉到了异响,端着枪向一门火炮走来。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制高点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闷响——狙击手开火了!那名日军士兵应声倒地。但这声枪响(尽管装了消音器,在寂静的夜里仍有细微声音)还是引起了附近其他日军的警觉! “敌袭!!” 日语的惊呼声响起。 “行动暴露!按第二方案执行!掩护组,开火!” 陈默立刻通过电台下令。 刹那间,巴祖卡火箭弹拖着尾焰射向日军的防空炮位和临时营房,迫击炮弹也开始落下。自动武器猛烈开火,压制惊醒的日军。烟雾弹被投掷出来,迅速遮蔽了阵地。 “撤!快撤!” 陈默命令突击组立即按预定路线撤离。 队员们毫不犹豫,转身就向山谷外冲去。身后,日军的警报声、叫喊声、枪声响成一片。支援组拼死阻击着试图追击的日军。 十五分钟后,当追击与撤离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远超寻常炮弹爆炸的巨响从山谷中传来!紧接着,是连续三声同样级别的恐怖爆炸!大地为之震颤,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将半个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四门日军的240mm重炮及其大量配套弹药,在精心安置的烈性炸药作用下,被彻底摧毁,化为了一堆堆扭曲的废铁!巨大的爆炸甚至引发了二次殉爆,日军的这个重炮阵地瞬间被从地图上抹去! 成功完成任务的陈默小队,在付出了一定伤亡后,最终摆脱了日军的追击,与接应部队汇合。 欧家庙前线,日军预定的新一轮猛攻因重炮阵地的莫名被毁而不得不推迟,炮火准备强度大减。孙立人抓住机会,组织部队加固工事,调整部署。王大山和他的特种部队,再次以一场惊心动魄的敌后破袭,如同一柄精准的利刃,刺入了日军最要害的部位,为正面防线赢得了极其宝贵的喘息之机,也极大地震撼了日军高层。李锦接到王大山“任务完成,重炮阵地已摧毁”的简报时,紧锁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这场危机四伏的华中会战,出现了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多线防守 王大山特种部队成功摧毁日军重炮阵地的捷报,如同一声振奋人心的号角,暂时驱散了笼罩在驻印军头上的阴霾。然而,这并未能从根本上扭转敌我兵力悬殊的战略态势。日军高层在经历了初期的震惊与混乱后,迅速调整了策略,他们依仗其庞大的兵员储备和持续的进攻能力,决心在多条战线上同时施加压力,试图让中国军队首尾难顾,最终崩溃。 ……在欧家庙主阵地,日军以中队、大队为单位,在九七式中型坦克的掩护下,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波浪式冲锋。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泥土混合的刺鼻气味。视线所及,皆是断木、焦土和扭曲的金属。日军的九七式中型坦克,其57mm短管炮不断喷射火光,轰击着任何疑似机枪火力点的位置,履带碾过地上狼藉的尸体和装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跟在坦克后面的日军步兵,如同依附在钢铁巨兽身上的蚂蚁,密密麻麻,挺着刺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向山坡上蠕动。 守军在新三军代理军长方胜利和孙立人派出的督战官指挥下,依托残破但依旧坚固的工事,进行着寸土不让的抵抗。 一处关键机枪堡内,M1919A4机枪的射手,一位脸上被硝烟熏得黝黑的老兵,腮帮子紧贴着枪托,眼神死死盯着瞄准镜。副射手则半蹲在一旁,双手飞快地将帆布弹带从弹药箱中抽出,引导入枪机,黄澄澄的弹壳如同瀑布般从抛壳窗倾泻而出,在脚下堆积,甚至有些滚烫的弹壳落入了他的衣领,他也只是龇牙咧嘴地抖落,顾不上烫伤。机枪持续的“咚咚”声震耳欲聋,长长的火舌鞭挞着日军的散兵线,将冲在前面的几个身影打得如同触电般抖动后栽倒。 “十二点方向!鬼子掷弹筒!” 观察员嘶吼着。 几乎在同时,一枚由八九式掷弹筒发射的小榴弹“咻”地落在掩体附近爆炸,溅起的泥土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机枪声戛然而止——老兵头部被一块弹片击中,一声未吭就倒下了。副射手毫不犹豫地推开战友的遗体,自己接替了射手位置,赤红的眼睛继续喷吐着复仇的火焰。 散兵坑里,士兵们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确实枪管打得发烫。一个新兵因为连续射击,枪管过热导致子弹“滑膛”,差点炸膛,幸亏旁边的老兵班长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开。 “换枪管!或者用我的!” 班长把自己的备用步枪扔过去,自己则掏出手枪和Mk2手榴弹,警惕地盯着前方。那标志性的“叮”的弹夹弹出声,在激烈的枪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意味着短暂的射击间隙,士兵必须立刻缩回掩体,冒着日军的子弹,从子弹袋里掏出新的八发弹夹,“咔嚓”一声压入枪膛。 日军的八九式掷弹筒不断将榴弹抛射到守军阵地上,造成持续伤亡。 这些曲射武器极其刁钻,往往从山脊反斜面或者弹坑后发射,炮弹带着独特的弧线,几乎垂直地落入战壕。一处屯兵洞被直接命中,里面的半个班士兵非死即伤,惨叫声瞬间被更大的爆炸声淹没。一个医疗兵刚冲到一名重伤员身边,还没来得及包扎,一发掷弹筒榴弹就在他身边炸开,红十字袖标瞬间被染红。 战场上随处可见惨烈的白刃战,M1刺刀与三十年式刺刀的碰撞声、双方士兵的怒吼与濒死的哀嚎交织在一起。 一部分日军凭借坦克掩护和同伴尸体的遮蔽,成功跳进了守军的一段前沿战壕。狭路相逢,刺刀见红! 一名中国士兵刚用M1加兰德射倒一名日军,另一名日军曹长已经挺着长长的三十年式刺刀冲到面前!士兵来不及退壳上膛,本能地一个格挡,M1刺刀与对方刺刀磕碰出火星,力量上的差距让他踉跄后退。旁边一名手持汤姆森冲锋枪的士官见状,一个点射将日军曹长撂倒,但侧面又一名日军突刺而来,刺刀深深扎进了士官的肋部!士官怒吼一声,丢掉打光子弹的冲锋枪,死死抓住日军的枪管,旁边那名士兵红着眼,顺势一刺刀捅进了那名日军的脖颈…… 战壕内,这样的生死搏杀在多个角落同时上演。工兵铲、枪托、拳头、牙齿……所有能用的武器都用上了。怒吼声、咒骂声、金属撞击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垂死的呻吟,共同谱写了一曲地狱交响曲。 阵地多次易手,又在守军顽强的反冲击下夺回。 刚刚这段丢失的战壕,很快迎来了守军的反冲击。由一名手臂缠着绷带的连长带领的预备队——大约一个排的兵力,如同下山猛虎,沿着交通壕猛扑过来。他们不再吝啬弹药,汤姆森冲锋枪和BAR开路,手榴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日军聚集的地方。瞬间的猛烈火力将立足未稳的日军打懵了。残存的日军要么被消灭在战壕内,要么狼狈地翻出战壕,向山下逃去,随即被后方射来的机枪子弹撂倒在斜坡上。 阵地夺回了,但守军也付出了代价,带队的连长被冷枪击中胸膛,壮烈牺牲。士兵们来不及悲伤,立刻将日军尸体扔出战壕,抢修工事,搜集弹药,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击。他们知道,日军的炮火很快又会覆盖过来,然后又是无尽的冲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尸体铺满了前沿的斜坡,鲜血将泥土浸染成了暗红色。 放眼望去,从守军阵地前沿到山坡之下,层层叠叠铺满了土黄色的日军尸体和深蓝色(或土灰色)的中国守军遗体。各种姿势都有,有的保持着冲锋的形态,有的蜷缩在弹坑里,有的相互纠缠在一起,同归于尽。鲜血渗入焦黑的土地,使得整个山坡的泥土都变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褐色,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凝固,挥之不去。这片土地,已然被血肉彻底浇灌。 孙立人不断将手中有限的预备队——通常是韩晓征部撤下来休整的某个营,投入到最危急的地段。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往往能暂时稳定战线,但他们自身也在快速的消耗中。整个欧家庙防线,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随时可能崩断。孙立人站在靠近前线的观察所里,通过望远镜看着这片血肉磨坊,脸色铁青,他知道,必须想办法打破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但手中的牌已经所剩无几。 就在欧家庙方向激战正酣之际,一个坏消息传来:日军一支增援部队,约四千余人,配备山炮和骑兵,绕过正面防线,突然向驻守在南漳城的中国军队发起了猛攻!南漳并非主防线上的核心要点,但其地理位置重要,若失守,将威胁到老河口主防御方向的侧翼,并可能被日军利用作为新的进攻出发阵地。 守卫南漳的是第五战区的一支杂牌部队,装备低劣,兵力不足。在日军优势兵力的猛攻下,外围阵地迅速丢失。激战持续至夜幕降临,日军凭借其悍勇和夜战能力,竟然一度突破了南漳并不坚固的城防,大量日军涌入城内,与守军展开了残酷的巷战。城内枪声四起,火光冲天,守军指挥部与前沿部队的联系一度中断,形势万分危急! 消息传到老河口司令部,刘痔震怒。“南漳绝不能丢!命令距离南漳最近的第179师,立即派兵增援!同时,电告南漳守军,务必坚持到援军抵达,擅自撤退者,军法从事!” 然而,远水难解近渴。就在这危急关头,南漳城内残存的守军和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兵,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他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在狭窄的街巷、残破的房屋间与日军逐屋争夺。没有重武器,他们就使用集束手榴弹从窗口、房顶投向日军的坦克和步兵群;缺乏自动武器,他们就用老旧的汉阳造和大刀与日军进行贴身肉搏。战斗异常惨烈,每一条街道、每一座院落都成为了战场。 守军一位团长,在师部被包围的情况下,亲自率领警卫排和收容的散兵,向日军的突击队发起了反冲锋,最终身中数弹,壮烈殉国。他的牺牲极大地激励了守军士气。与此同时,城内尚未撤离的百姓,也冒着枪林弹雨,为守军运送弹药、抢救伤员。 日军虽然突入城内,但在守军顽强的抵抗和混乱的巷战中,其进攻势头逐渐被遏制,指挥协同也出现了问题。战斗持续至后半夜,城外终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援军先头部队赶到了!内外夹击之下,突入城内的日军部队损失惨重,被迫趁夜色仓皇撤出南漳城区。当黎明到来时,南漳城头虽然满目疮痍,但旗帜依旧飘扬。这一夜的浴血奋战,以守军的惨胜告终,暂时稳定了侧翼战线,但守军兵力已折损大半,城防设施几乎被彻底摧毁。 几乎与南漳遭袭同时,北面的襄阳、樊城也迎来了日军的猛攻。日军意图十分明确,就是要牵制乃至击溃梁卫国部,打通汉水通道,威胁老河口主战场的北翼。 梁卫国深知责任重大。他利用襄樊背靠汉水(襄河)、三面环山的有利地形,构筑了多层次防御体系。 1. 前沿警戒: 在襄阳外围的岘山、虎头山等制高点设置前沿观察哨和阻击阵地,迟滞日军推进。 2.主阵地防御: 主力部队依托襄阳、樊城的古城墙(虽已残破,但仍有一定防御能力)及城外新建的永备、半永备工事,组成核心防御圈。将配属的炮兵阵地设置在城墙后方反斜面,避免被日军直瞄火力轻易摧毁。 3. 江防控制: 严密控制汉江上的浮桥和渡口,并在江面布置水雷(如有)和巡逻艇,防止日军迂回渡江。 日军的进攻首先从炮击开始,随后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向襄阳外围阵地发起冲击。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日军部署在襄江东岸的炮兵阵地就率先打破了寂静。七五毫米野炮和一零五毫米榴弹炮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如同冰雹般砸向襄阳和樊城的外围阵地,特别是几个预设的防御支撑点和城墙薄弱段落。砖石飞溅,土木结构的工事在爆炸中坍塌,城墙上古老的垛口被削平,激起漫天烟尘。 炮火开始延伸,硝烟还未散尽,地面便传来了履带碾过地面的沉重声响。数辆日军的九七式中型坦克和更多的九五式轻型坦克,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从烟幕中缓缓驶出,其后是密密麻麻、猫着腰前进的日军步兵,他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九二式重机枪和歪把子轻机枪的掩护下,发出阵阵嘶吼,向着城墙涌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梁卫国亲临城头督战。 他站在襄阳城楼的观察哨位,举着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日军的进攻路线和兵力配置。身边不时有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浪掀动他的衣角,弹片“嗖嗖”地从身旁掠过,但他岿然不动。 “命令各炮位,瞄准日军坦克,优先打击领头的!火箭筒小组,前出到侧翼,打它的侧面和后面!”梁卫国的命令通过电话线和传令兵,迅速传达到前沿各部。 守军利用战防炮和巴祖卡火箭筒(部分配属给第二集团军)重点打击日军的坦克,同时以密集的机枪和步枪火力杀伤其步兵。 城墙后方预设的反斜面阵地上,三七毫米战防炮发出了沉闷的怒吼。炮手们紧张地操作,瞄准、击发!炮弹划出低伸的弹道,直奔日军的坦克而去。一辆冲在前面的九五式轻坦被直接命中,薄弱的装甲如同纸糊般被撕裂,瞬间燃起大火,瘫在原地。但日军的坦克也在还击,57mm炮弹打在古老的城墙上,炸开一个个骇人的缺口。 与此同时,部署在城墙侧翼废墟和隐蔽火力点中的巴祖卡火箭筒小组开始发威。这些小组通常由两人组成,射手肩扛发射管,装填手迅速将长长的火箭弹塞入后端。“咻——轰!”伴随着火箭弹特有的尾焰和啸叫,一辆试图靠近护城河的九七式中型坦克的侧面被击中,爆炸引燃了内部的弹药,发生了猛烈的二次爆炸,炮塔都被掀飞出去! 城墙垛口后面,守军的M1917重机枪和捷克式轻机枪疯狂地喷吐着火舌,编织成一道道死亡火网,竭力阻止日军步兵靠近。士兵们使用着中正式步枪和部分M1加兰德步枪,向着下方蝗虫般涌来的日军步兵倾泻着子弹。 战斗最为激烈的是樊城北门。 日军显然将樊城北门作为了重点突破方向。一个加强大队的兵力,在超过五辆坦克的引导下,不顾伤亡,猛扑过来。工兵在火力掩护下,疯狂地清除着护城河外的鹿砦、铁丝网等障碍物。 “营长!鬼子快清除障碍了!坦克要上来了!”一名满脸是血的连长跑到负责北门防御的张营长面前喊道。 张朗营长,一位脸庞黝黑、身材敦实的汉子,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吼道:“爆破组!跟我上!机枪掩护!” 他亲自率领一支由敢死队员组成的爆破组,身背捆扎好的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从被炸开的城墙缺口处跃出,利用弹坑和残骸作掩护,向着日军的坦克匍匐前进。日军的机枪子弹如同泼水般打在他们周围,泥土飞溅,不断有队员中弹倒下。 张朗目光死死盯住那辆冲在最前面、正在碾压最后一道铁丝网的九七式中型坦克。他利用一个弹坑隐蔽,待坦克从侧面经过时,猛地跃起,拉燃导火索,将沉重的炸药包奋力塞进了坦克履带和诱导轮之间的缝隙!然后顺势翻滚进旁边的弹坑。 “轰隆!!!”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那辆坦克的履带被炸断,车身猛地一歪,停了下来,燃起熊熊大火。 日军的步兵见状,嚎叫着冲了上来,企图消灭爆破组并占领突破口。张营长和残余的敢死队员们毫不退缩,用汤姆森冲锋枪(部分配属给精锐部队)和手榴弹与日军展开了近距离混战。张营长手持冲锋枪连续扫倒数名日军,但更多的日军涌了上来,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一场残酷的白刃战在城门洞和附近的废墟间展开。中正式步枪的刺刀与三十年式刺刀猛烈碰撞,喊杀声、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城墙上的守军心急如焚,他们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机枪、步枪、甚至手榴弹,向着城下混战的人群边缘猛烈开火,试图阻断日军的后续部队,支援城下的弟兄。 经过数小时的血战,终于将日军击退,城门下尸横遍野。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张朗在刺死一名日军军官后,身中数弹,壮烈殉国。但他的牺牲激励了所有守军。后续投入的预备队终于将突入的日军残部逐步消灭,重新稳固了北门防线。日军见攻势受挫,且损失惨重,特别是坦克损失数辆,不得不丢下大批尸体,狼狈后撤。 樊城北门外,护城河的水已被染红,日军的尸体和中国守军的遗体相互枕藉,层层叠叠,破碎的武器、燃烧的坦克残骸、散落的弹壳遍布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血腥和焦糊味。 日军连续数日对襄樊发动多次联队,大队级别的进攻,但梁卫国指挥若定,部队士气高昂,依托有利地形和坚固工事,一次次粉碎了日军的企图。 在随后的几天里,日军又多次对襄阳、樊城的不同方向发动进攻,有时是步兵强攻,有时是炮火覆盖后的小股渗透,有时甚至试图夜间偷袭。但梁卫国始终沉着应对,他及时调整部署,将预备队用在刀刃上,充分发挥炮兵和机动火力点的作用。守军官兵也越战越勇,他们依托着加固过的古城墙、密密麻麻的暗堡和铁丝网,以及纵横交错的交通壕,让日军每一次进攻都撞得头破血流。 日军在襄樊城下付出了惨重代价,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梁卫国部如同磐石,牢牢地钉在汉水之畔,确保了主战场北翼的安全,也让李锦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南面更为危急的战线上。 襄樊城下,日军的攻势渐渐显露出疲态。他们发现,这块骨头比想象中要硬得多。梁卫国指挥的第二集团军,用钢铁般的意志和有效的战术,成功地扮演了“北定海神针”的角色,使得李锦无需过分担忧侧翼,可以集中精力应对欧家庙、南漳等方向更加危急的战事。汉水,依旧牢牢地控制在中国军队手中,成为了日军难以逾越的屏障。 三线烽火,映照着豫西鄂北的血色天空。欧家庙的拉锯消耗着双方最后的精力,南漳的夜战展现了绝境中的顽强,襄樊的固守则稳住了战局的基石。李锦在老河口司令部,综合着各条战线的战报,心情沉重而复杂。部队已经疲惫不堪,伤亡惨重,弹药消耗巨大。日军的攻势虽在局部受挫,但其总体实力依然占优,更猛烈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他意识到,单纯的防御已经难以为继,必须寻找机会,给予日军一次沉重的打击,才能彻底扭转战局。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地图上那些代表着日军后勤补给线和指挥节点的符号,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酝酿。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弹性防御 南漳的烽火与襄樊的坚毅,如同两面镜子,映照出豫西鄂北战局的惨烈与胶着。李锦在老河口司令部,面对沙盘上犬牙交错的态势图和不断更新的伤亡数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日军的兵力仿佛无穷无尽,其战斗意志亦未因重炮阵地的损失而彻底崩溃,依旧凭借着优势火力和兵力,在多条战线持续施压。他意识到,继续要求部队在固定阵地上与日军进行寸土不让的消耗战,即便能暂时守住防线,也必将耗尽这支远征劲旅最后的元气。 “不能再这样硬拼下去了。” 李锦对参谋长陈瑜说道,他的手指划过欧家庙至八都河一线,“倭寇势大,我军人疲。传令前线,特别是孙立人副总司令所辖之欧家庙、武家堰、八都河防线,即日起,转为‘弹性防御’!” 这份由李锦口述、陈瑜细化并迅速下达到各军的命令,清晰地阐述了新战术的核心: 1. 不以一地之得失为念: 各部需转变观念,核心目标是大量杀伤敌有生力量,并保存自己,而非不惜代价死守某一具体点位。 2. 前轻后重,梯次配置: 前沿阵地只部署少量警戒兵力,配备自动武器和地雷、障碍物,任务是预警、迟滞、消耗敌军。主力则部署在二线乃至三线预备阵地,形成多道阻击线。 3. 灵活反击,小群多路: 当日军突破前沿,向纵深发展时,守军不应立即投入全部预备队进行正面堵截,而应抓住日军脱离其炮火掩护、队形拉长、侧翼暴露的时机,以连、营规模的精干兵力,发起多路、短促、凶猛的反冲击,力求割裂其队形,围歼其突前部队。 4. 火力运用: 炮兵火力不再追求对敌军进攻出发阵地进行覆盖(因其位置多变且防护加强),而是重点打击敌军向我纵深推进的队形,以及在其攻击受挫、向后收缩时进行火力覆盖,最大化杀伤效果。 5. 空间换取时间,时间消耗敌人: 允许在给予敌军重大杀伤后,有计划地放弃部分前沿甚至一线阵地,撤至预备阵地继续抵抗。通过这种节节抵抗的方式,拉长日军的补给线,消耗其锐气和兵力。 命令最后强调:“……各级指挥官须深刻领会此战术之精髓,灵活运用,切忌墨守成规。既要让倭寇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亦要最大程度减少我忠勇将士之无谓牺牲!” 新战术的下达,仿佛给饱受压力的欧家庙防线注入了一股灵活的生机。孙立人本就是此道高手,立刻与方胜利等人调整部署。 在武家堰外围的一个高地,日军照例先以炮火覆盖,随后步兵冲锋。 日军的炮火依旧猛烈,但守军早已吸取教训,前沿只留下了少数观察哨和诱敌的假工事。大部分士兵都隐藏在反斜面的防炮洞和精心伪装的侧翼阵地里。炮弹大部分落在了空无一人的前沿战壕和假目标上,除了扬起漫天尘土,效果有限。 但这一次,他们发现阵地上的抵抗远不如前几日猛烈,只有零星的机枪和步枪射击。 日军步兵在军官的催促下,小心翼翼地向高地爬去。他们预料中的密集火力并未出现,只有几声稀疏的中正式步枪的射击和一两挺似乎位置不断变换的捷克式轻机枪的点射。这让他们更加疑惑,但也加快了脚步,几乎兵不血刃就“占领”了空无一人的前沿阵地。看着脚下空空如也、只有些许弹壳和破损装备的战壕,带队的日军中队长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占领阵地的兴奋和上级的命令让他无暇细想,他挥舞着军刀,指挥部队继续向山顶的主阵地发起冲击。 日军轻易占领了空荡荡的前沿战壕,正待向主峰冲击时,侧翼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汤姆森冲锋枪和BAR自动步枪的射击声! 就在日军队伍拉长,大部分士兵处于毫无掩蔽的山坡上,队形最为混乱和脆弱的时候,从他们右翼一片看似平静的低矮灌木丛和乱石堆后,死亡之火骤然喷发! 至少三挺BAR自动步枪以极高的射速,对着日军行军队列的腰部和尾部进行猛烈扫射,子弹如同镰刀般割倒一片日军。与此同时,七八支汤姆森冲锋枪那特有的低沉连发声也响彻山谷,密集的.45口径手枪弹在近距离内威力巨大,将试图寻找掩体的日军士兵打得血肉横飞。 “敌袭!右侧!快卧倒!” 日军中队长声嘶力竭地喊道,但他自己的声音很快就被一枚不知从哪里飞来的Mk2手榴弹的爆炸声淹没。 一支隐蔽在侧翼凹地的守军小分队,如同毒蝎般跃出,对着日军的行军纵队拦腰一顿猛打。日军猝不及防,瞬间死伤一片,队形大乱。 这支小分队大约一个排的兵力,由一名经验丰富的连长张冲亲自带领。他们像幽灵一样潜伏在此已久,对日军的反应了如指掌。他们的射击极其精准且狠辣,专门瞄准日军的军官、曹长和机枪手。瞬间,日军这个中队的指挥体系就陷入了瘫痪。士兵们像没头苍蝇一样,有的趴在地上盲目还击,有的试图向山顶冲锋,有的则想后退,整个队形乱成一锅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待其组织起兵力准备围歼这支小分队时,对方早已利用熟悉的地形,迅速撤离,消失在丛林之中。 等到残存的日军军曹勉强收拢部分士兵,架起机枪,准备向侧翼阵地合围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守军小分队在完成一轮猛烈的火力急袭后,毫不恋战,按照预定路线,借助茂密的植被和复杂的地形,迅速向后撤退。他们甚至在撤退路线上留下了几枚绊索手雷,又给追兵造成了新的伤亡。日军只能对着空无一人的灌木丛倾泻子弹,徒劳地发泄着怒火,看着山坡上留下的几十具同伴尸体,士气备受打击。 在八都河附近,日军一个中队突破了一道河防阵地,趾高气扬地向内深入。 这里的守军在进行了象征性的抵抗后,主动放弃了被炮火严重摧毁的河岸阵地。日军中队长大喜过望,以为成功打开了缺口,立即率领部队渡过八都河,向内陆追击。 但他们很快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宫”。 这里的地形远不如看上去那么平坦。废弃的村落、纵横交错的田埂、茂密的竹林和一片片小树林,构成了复杂的战场环境。日军刚进入这片区域,就不断遭到冷枪冷炮的袭击。 隐蔽在树梢、断墙后的守军狙击手(使用春田M1903A4狙击步枪或加装瞄准镜的中正式),极其耐心地猎杀日军的尖兵、通讯员和军官。枪声往往只有一声,但几乎每次都能带来伤亡,让日军草木皆兵,行进速度大减。 部署在远处的60mm迫击炮小组,像幽灵一样,打几炮就立刻转移,炮弹总能落在日军试图集结或休息的地方,虽然单发威力不大,但造成的心理压力和持续伤亡非常可观。 更让日军头疼的是神出鬼没的小股袭击。往往是一个班的守军,从日军的侧翼或后方突然出现,用汤姆森冲锋枪和手榴弹猛打一阵,摧毁一辆运载弹药的骡马大车,或者干掉一个掉队的步兵班,然后迅速消失在复杂地形中。日军派去追击的小部队,经常反而会踩中地雷或者落入新的伏击圈。 当这个日军中队因伤亡和疲劳而战力大减,不得不停下脚步,等待后续部队和补给时,预先部署在二线的守军一个加强连,在数门八一毫米迫击炮的支援下,从三个方向发起了迅猛的反击。 此时,这个日军中队已经被拖得筋疲力尽,伤亡接近三分之一,弹药消耗也很大,士气低落。他们选择了一个看似易守难攻的小村庄废墟作为临时落脚点,刚想喘口气,建立防御。 突然,尖锐的呼啸声从头顶传来——守军的81mm迫击炮开火了!炮弹精准地落在村庄内外,炸得日军抱头鼠窜,刚刚建立的临时防线瞬间瓦解。 炮声未停,嘹亮的冲锋号声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响起!守军那个加强连,如同猛虎下山,从正面的树林、左侧的沟壑和右侧的土坡后同时杀出!他们养精蓄锐已久,此刻以逸待劳,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BAR和冲锋枪火力全开,如同三把尖刀,狠狠插入了混乱的日军队伍中。 疲惫不堪的日军难以组织有效防御,很快被击溃,残部狼狈逃回出发阵地,而守军则在完成打击后,并不贪功恋战,迅速撤回二线阵地。 日军中队长试图组织抵抗,但部队已经被完全打散,指挥失灵。士兵们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火力网,在守军三面夹击下,很快崩溃,丢下大批武器和尸体,争先恐后地向八都河对岸逃去。一些跑得慢的,要么被击毙,要么跪地投降。 而完成反击的守军加强连,在确认击溃敌军后,并没有渡过河流追击,而是迅速打扫战场,收集有用的武器弹药,带上俘虏和己方伤员,有条不紊地沿着预定路线撤回了二线主阵地,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日军的哀嚎。 这种“咬一口就走”、不断放血的新战术,让日军感到极其难受。 无论是武家堰侧翼的致命伏击,还是八都河方向的诱敌深入、疲惫反击,都完美体现了“弹性防御”的精髓。日军发现自己占领的往往是一片片充满死亡陷阱的“空地”或者“废墟”,而真正的守军主力却藏在暗处,像狡猾的猎手,不断消耗着他们的兵力、士气和时间。他们推进的每一公里,都需要付出远超预期的代价,而且占领后也无法获得安全感,因为无处不在的冷枪、冷炮和偷袭,让他们寝食难安。孙立人指挥的这条防线,真正变成了一张粘稠而富有弹性的蛛网,让深陷其中的日军有力难施,进退维谷,进攻的势头被一点点地磨蚀、耗尽。 前线的战术转变,对后勤保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部队不再固守一点,弹药、食品、药品的消耗点和输送路线变得更加分散和多变。同时,弹性防御意味着可能会有更多的伤员需要后送,对野战医疗体系也是巨大的考验。 李锦深知后勤的重要性,他亲自召见并叮嘱后勤司令张维扬和卫生师长王明:“前线将士之性命,维系于后勤保障之手!弹药、粮食、药品,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送到他们手中!尤其是野战医疗,要前移救护所,加强担架队,确保伤员能得到及时救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维扬感到了空前的压力。日军的炮火和飞机不断威胁着运输线。他组织工兵部队,冒着炮火修复被炸毁的道路、桥梁;动员了所能找到的所有骡马、大车和汽车,组成多支机动运输队,利用夜色和恶劣天气,沿着多条秘密或临时开辟的小路,向前线输送物资。很多时候,补给需要靠人力肩挑背扛,穿过日军的火力封锁线。不少后勤官兵和支前民工倒在了运输途中。 王明的野战卫生体系也超负荷运转。欧家庙后方的几个主要救护所里,伤兵满营,医护人员日夜不休地进行手术、换药。由于药品之前得到特种部队的补充(袭击日军医院所得),情况稍好,但血浆、麻醉剂依然紧缺。王明组织力量,将重伤员冒着风险向更后方的医院转移,轻伤员则经过简单处理后,尽可能归建,以补充前线兵员的消耗。 在正面战线实施弹性防御的同时,李锦并未忘记他那柄藏在阴影中的利刃。他命令王大山,继续加大对日军后勤和指挥系统的袭击力度,配合正面战场的消耗策略。 王大山的特种部队,在经历了摧毁重炮阵地的恶战后,稍事休整,便再次投入行动。他们化整为零,以排、班甚至小组为单位,活跃在日军后方广袤的区域。 他们频繁袭击日军的运输车队,炸毁公路桥梁,埋设地雷,使得日军向前线运送补给和兵员的效率大打折扣。一支小队甚至成功炸毁了一段重要的铁路线,迫使日军改用效率更低的公路运输。 他们伏击日军的传令兵,猎杀低级军官和炮兵观察员,收集日军部队调动和物资囤积的情报,为李锦的决策和正面部队的防御提供参考。 这些神出鬼没的袭击,给日军后方造成了极大的恐慌。日军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用于保护后勤线和清剿“游击队”,进一步分散了其正面进攻的兵力。 弹性防御战术的采用,配合敌后持续的破袭,以及后勤体系的顽强支撑,使得豫西鄂北的战局逐渐稳定下来。日军虽然仍在缓慢推进,占领了一些地图上的点,但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其进攻的锐气正在被一点点磨掉。欧家庙至八都河一线,形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一种血腥的僵持。 李锦站在司令部里,看着地图上虽然有所变化但核心防线依然稳固的态势,心中稍安。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或许已经过去。日军庞大的战争机器在持续的消耗中,其齿轮已经开始发出嘎吱的声响。 “我们撑住了最猛烈的冲击,”他对陈瑜说道,目光中重新闪烁起锐利的光芒,“现在,该轮到我们,让鬼子尝尝苦头了。命令各部,在严格执行弹性防御的同时,开始搜集情报,研究敌军弱点。我们要寻找机会,准备反击!” 持续月余的华中血战,终于从中国军队单方面的苦苦支撑,转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尽管形势依然严峻,但主动权,正在悄然发生着细微的偏转。一场针对日军的致命反击,开始在李锦的心中,以及整个驻印军的作战序列里,悄然酝酿。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6章 反攻 豫西鄂北的战局,在驻印军转为“弹性防御”后,日军虽攻势猛烈,却难以撼动其根本。日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攻势渐显疲态,战线暂时稳定下来。然而,李锦深知,这种僵持是脆弱的,日军庞大的战争机器仍在运转,随时可能爆发出新的力量。坐等敌人再次进攻绝非良策,他必须主动谋划,打出致命一击,才能彻底扭转战局,为第五战区赢得真正的主动权。 战争的胜负,不仅取决于前线将士的勇气,更依赖于后勤补给的坚韧程度。持续的高强度作战,使得驻印军的弹药、油料、药品消耗巨大,特别是特效药和外科手术器材,更是捉襟见肘。李锦将目光投向了已经是中将的通信联络处处长徐文博。 “文博,前线的艰难,你我都清楚。光是节流不够,必须开源!” 李锦在司令部密室内对徐文博面授机宜,“你那些‘老朋友’的渠道,现在是时候发挥更大作用了。我需要药品,尤其是磺胺、麻醉剂、止血粉;需要关键设备的零部件;如果可能,搞一些我们紧缺的通讯器材和特种作战装备。资金、条子(指官方许可或证明),我来想办法,你负责打通关节,把东西安全运进来!记住,此事关乎成千上万将士的生命,务必隐秘、迅速!” 徐文博扶了扶金丝眼镜,眼神锐利而沉稳:“慕公放心,卑职明白。上海、香港乃至印度方面的渠道,一直在维护。虽风险巨大,但为了前线,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不惜代价!”他深知这项任务的危险性,日军对物资的封锁极其严密,利用走私渠道,无异于刀尖跳舞。但他更清楚这些物资对前线意味着什么。领命后,徐文博立即启动了他精心编织多年的秘密网络,通过伪装商队、贿赂日伪关卡人员、利用复杂的社会关系等多种方式,开始了一场无声的“物资争夺战”。 在李锦的统筹下,整个驻印军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为反击进行全方位的准备: 1.特种作战司令部(王大山部): 继续发挥其“暗影利刃”的作用。任务重点从大规模破袭转为更精准的情报搜集和定点清除。大量侦察小队被派往日军纵深,详细标注日军兵力部署、火力点、指挥所位置、物资囤积点,并密切监视日军预备队的动向。王大山的案头,堆积起越来越厚的目标资料,为即将到来的反击提供最精确的“导航”。 2.电子情报与密码旅(“密匙”部): 在密匙指挥下,电台侦听和密码破译工作进入白热化。他们试图从日军的无线电通讯中,捕捉其部队轮换、补给困难、指挥官情绪等细微变化,寻找其防线上的“疲劳点”和指挥体系的“迟钝处”。 3.炮兵司令部(周振邦部): 利用难得的战斗间隙,重新校射所有火炮,囤积弹药,特别是重炮炮弹。参谋人员根据特种部队提供的情报,预先为多个假想反击区域制定了详尽的火力计划,力求在反击开始时,能以最猛烈的炮火为步兵开辟道路。 4.第七军(楚南河部): 这支装甲铁拳,是反击的绝对主力。部队在后方的隐蔽地域进行休整和临战训练,坦克驾驶员、炮手、车长反复演练步坦协同、突破、迂回战术。后勤部门全力保障,确保每一辆坦克、每一辆装甲车都处于最佳状态。 5.新一军(孙立人部)与新二军(沈德威部): 在欧家庙一线继续执行弹性防御,但暗中开始抽调精锐部队,进行轮换休整,补充兵员,储备弹药,准备在反击中承担关键突击或阻击任务。 6.梁卫国第二集团军(襄樊方向): 他们的任务依然是稳固北翼。梁卫国指挥部队,不断以小规模出击和炮火反制,骚扰当面的日军,使其无法抽调兵力增援南线主战场,无形中策应了李锦的反击准备。 司令部的高级参谋室内,被撤职反省的周卫国,并没有虚度光阴。他结合自己在前线的观察和在柏林军事学院所学的知识,埋头撰写了一份关于《当前战局分析与未来反击作战之构想》的详细报告,其中大胆地提出了利用日军进攻乏力的间隙,集中精锐装甲部队与渗透步兵,对日军战线结合部实施“闪电式短促突击”,割裂其部署,围歼其突出部的设想。 这份报告被送到了李锦的案头。李锦仔细阅读后,沉默良久。他欣赏周卫国的军事才华和敢于出奇的胆魄,但也深知其桀骜不驯、擅自行事的危险性。 他命人将周卫国叫到办公室。周卫国进门,敬礼,身姿依旧挺拔,但眼神中多了几分沉淀。 “你的报告,我看了。” 李锦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设想很大胆,有些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但是,”他话锋一转,“其中对日军弱点的洞察和利用装甲突击的构想,确有可取之处。” 周卫国心中一紧,静待下文。 “知道我之前为什么撤你的职吗?” 李锦盯着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卑职擅离职守,违抗军令。” 周卫国回答。 “没错!为将者,可以奇,可以险,但绝不能无令而行!一军之长,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成千上万将士的生死,关系到战役的成败!个人勇武,在战略全局面前,微不足道!” 李锦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卑职知错!深刻反省!” 周卫国低头。 李锦走到他面前,语气放缓,但依旧凝重:“现在,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新三军军长之位,还给你。” 周卫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激动。 “别高兴太早!”李锦打断他,“这只是暂时的。方胜利依旧担任你的副手,同时,我会派集团军司令部的赵参谋(李锦亲信,沉稳持重)去担任你的军法处处长。你要打的这一仗,是关键之战,只许胜,不许败!更要严格按计划执行,绝不能再有半分差错!明白吗?” “是!总司令!卫国必不负厚望,严格遵守命令,率新三军打出我驻印军的威风!”周卫国立正,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他知道,这是李锦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他军事生涯的转折点。 尽管李锦手握驻印军精锐,但他始终牢记,这是在第五战区的作战序列内。任何大规模反击行动,都必须与战区整体战略协同,至少需要得到战区司令长官刘峙的默许乃至支持。 李锦亲自草拟了一份详细的作战构想,通过加密电文和派亲信参谋当面汇报的方式,呈送给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在电文中,他详细分析了当前敌我态势,指出日军攻势已疲,其漫长战线必然存在薄弱环节,并提出驻印军愿意承担风险,对某特定区域之敌发起一次强力反击,以图扭转战局,为战区下一步行动创造有利条件。他强调了行动的突然性和局限性,并表示将严格服从战区统一指挥,行动目的在于“策应”战区主力,而非擅自进行战略性决战。 此举既展现了驻印军的主动请战精神,也充分尊重了刘峙的指挥权威。刘峙虽以保守着称,但面对战局的僵持和重庆方面可能存在的压力,加之李锦承诺驻印军独立承担主要攻击任务且不要求友军大规模配合,最终批准了这一“有限度的、以策应为主的战术反击行动”。 得到战区层面的首肯后,李锦的最后顾虑被打消。反击的齿轮,开始加速转动。周卫国带着戴罪立功的决心和李锦派来的“监军”军法处处长,重返新三军军部,开始紧锣密鼓地制定具体的攻击计划,熟悉部队情况。徐文博的秘密渠道也陆续传来好消息,第一批急需的药品和零部件,已经通过隐秘路线启运。 老河口内外,表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却已是剑拔弩张。一张针对日军的致命罗网,正在悄无声息地编织。李锦站在作战地图前,目光锐利如鹰,他知道,亮剑的时刻,即将到来。驻印军这把饱经战火淬炼的利刃,即将再次出鞘,直刺敌人的心脏! 随着周卫国的回归,徐文博秘密渠道的首批物资(主要是药品和通讯器材备件)悄然运抵,以及各部休整补充的初步完成,李锦策划已久的反击利刃,终于到了出鞘的时刻。作战计划被定名为“雷霆”,核心在于利用日军在长期消耗战后产生的疲惫与疏忽,以其最擅长的夜间作战,施以雷霆一击。 反击的成功,首先依赖于正面防线——“铁砧”的稳固与诱惑。在欧家庙至八都河一线,孙立人指挥的新一军、新二军以及重返前线的周卫国新三军,继续严格执行弹性防御战术。但这种“弹性”开始带上了一丝刻意为之的“脆弱”。 他们有意在一些非核心但位置显眼的前沿阵地,表现出“力不能支”的假象,在给予日军一定杀伤后,“被迫”放弃。日军前线部队在经历多次拉锯后,终于“占领”了这些期盼已久的阵地,求功心切的指挥官不免产生轻敌冒进的情绪,认为中国军队已是强弩之末。他们开始向这些新占领的阵地增兵,企图以此为跳板,向守军纵深发展。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李锦精心设置的陷阱。这些看似被突破的阵地,实则如同伸出的诱饵,吸引着日军的兵力,使其战线微微突出,侧翼也逐渐暴露出来。 孙立人和周卫国则暗中调整部署,将精锐部队和重火力悄然集结于预定反击区域的侧翼,如同蓄势待发的猎手,耐心等待着总攻的信号。 与此同时,作为反击“铁锤”的第七军楚南河部,正在后方进行最后的准备。M4“谢尔曼”坦克和M3半履带车加满燃油,备足了弹药,驾驶员和车组人员反复检查着车辆状态。王大山派来的特战引导员,带着最新的敌情图和联络密码,分配到各装甲突击集群,他们将负责在夜间为坦克部队指引方向和标识关键目标。 李锦给楚南河的命令清晰而坚决:“你的任务,就是这把最重的铁锤!一旦炮兵砸开缺口,你的装甲集群必须像热刀切黄油一样,迅猛插入敌纵深,不顾一切地向预定目标突击!分割、打乱、摧毁!我不要俘虏,我要的是日军这个突出部的彻底崩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楚南河目光炯炯:“明白!第七军,保证完成任务!” 为了达成进攻的突然性,所有部队的调动和集结都在极其隐秘的状态下进行,严格无线电静默,多利用夜间和不良天候。徐文博筹集的通讯器材备件,确保了各攻击部队之间的联络设备处于最佳状态。 在总攻发起前夜,王大山的特种部队再次率先出动,掀起了敌后的风暴。他们的任务比以往更加复杂和危险: 1. 引导炮兵: 数个精干的小组,携带激光指示器(如果设定中有)或电台、信号弹,渗透至日军纵深,潜伏在预先选定的重要目标(如指挥所、炮兵阵地、物资囤积点)附近,为即将开始的炮火急袭提供最精确的末端引导。 2. 破袭与制造混乱: 多支破袭分队,对日军后方的通讯线路、小型兵站、运输节点进行广泛袭击,切断电话线,炸毁燃料库,制造恐慌和混乱,干扰日军的判断和指挥效率。 3. 控制关键节点: 最重要的任务落在陈默带领的突击队身上。他们的目标是反击路线上一座至关重要的桥梁。这座桥一旦被日军炸毁或控制,将严重迟滞第七军装甲部队的推进速度。陈默小队的任务是在总攻开始前,悄无声息地夺取并控制该桥,确保装甲铁流的通道畅通。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陈默小队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绕过多道警戒线,摸到了桥头。他们用加装消音器的武器和匕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桥头的日军哨兵,并排除了桥上预设的爆炸物。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未发出大的声响。随后,他们迅速在桥头构筑了简易工事,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日军反扑。 预定总攻时刻,凌晨三时,是一天中人最疲惫、警惕性最低的时刻。 突然,三发红色信号弹从老河口方向升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紧接着,大地发出了剧烈的颤抖!中国驻印军和第五战区能够集结的所有火炮,包括周振邦指挥的重炮师、各军师属炮兵,按照特种部队引导员提供的精确坐标,对日军突出部阵地、已知的指挥所、炮兵阵地、后勤枢纽,进行了毁灭性的急袭射击!尤其是那些240mm重炮(如果尚有可用或已修复)和155mm榴弹炮的怒吼,声震数十里,炮弹落点处地动山摇,火光冲天!日军的阵地瞬间被笼罩在钢铁与火焰的风暴之中,许多士兵还在睡梦中便被炸得粉碎,通讯线路被炸断,指挥系统陷入瘫痪。 炮火准备持续了短短二十分钟,但强度前所未有。炮火开始延伸,向着日军纵深拦阻射击,阻止其预备队增援。 “出击!” 刹那间,隐藏在山谷和林地中的第七军装甲集群,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引擎齐声轰鸣!数十辆M4“谢尔曼”坦克排成攻击队形,引导着满载步兵的M3半履带车,沿着预先开辟的通道,向着被炮火撕开的缺口猛扑过去!车灯划破黑暗,履带碾过焦土,形成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 冲在最前面的是第1装甲师下属的一个先锋坦克连,全部是装备76mm长身管坦克炮的M4A3(76)W“谢尔曼”。它们厚重的装甲在月光和炮火映照下泛着冷光,主炮微微扬起,随时准备摧毁任何突然出现的硬目标。车长们半个身子探出舱盖,戴着坦克帽和风镜,顶着扑面而来的硝烟和气流,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前方和侧翼。驾驶员则紧握操纵杆,在工兵标记出的安全通道内,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咆哮。 紧跟在坦克后面的M3半履带车上,第1机械化步兵师的装甲步兵们紧握着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或汤姆森冲锋枪,手指搭在护圈外,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晃动。他们眼神中既有紧张,更有即将投入战斗的亢奋。一些班长或老兵,则检查着架设在车顶的M1919A4中型机枪,确保弹链顺畅。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在坦克打开缺口后,迅速下车,肃清战壕和掩体内的残敌,保护坦克脆弱的侧翼和后方。 在集群侧翼,还有几辆加装推土铲的M4“工兵坦克”和满载工兵的卡车。他们的任务是随时准备清除路障、填平反坦克壕,为装甲洪流的持续前进保驾护航。 与此同时,在正面“铁砧”方向,孙立人、周卫国指挥的步兵部队,在己方炮火掩护下,跃出阵地,对当面的日军发起了排山倒空般的反冲击! 周卫国亲自来到前沿团指挥所,甚至能听到炮弹从头顶掠过的尖啸。他通过电话向各营长嘶吼:“打出去!把鬼子压回去!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夜战的老祖宗!” 新三军的士兵们如同下山的猛虎,他们不再吝啬弹药,BAR自动步枪手冲在小组最前面,持续射击,压制日军火力点。配备M1“巴祖卡”火箭筒的射手,在战友掩护下,敏捷地寻找着日军可能残存的机枪巢或轻型装甲目标。 孙立人则更注重战术配合。他的部队以排为单位,形成一个个攻击箭头。经验丰富的老兵用M1903斯普林菲尔德狙击步枪(带瞄准镜)精准狙杀日军的军官和机枪手。迫击炮班紧随步兵,随时提供近距离火力支援。大量装备的汤姆森冲锋枪和M1卡宾枪在近距离遭遇战中占据了绝对优势,密集的弹雨将试图组织抵抗的日军小股部队打得抬不起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成千上万名战士发出的怒吼声,甚至一度压过了战场上的枪炮声。 “杀——!”这简单而充满力量的音节,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伴随着明晃晃的刺刀丛林,朝着日军阵地席卷而去,极大地震慑了敌胆。 日军的反应完全陷入了混乱和迟滞。 在后方的一个大队指挥部里,电话线已被炮火炸断,无线电里充斥着干扰和各个中队惊慌失措的求救声。大队长挥舞着军刀,试图组织反击,却根本无法掌握部队的具体位置和状况。传令兵派出去就再无音讯。 一个作为预备队的日军中队,刚刚集结起来,试图向前沿增援,就遭到了中国炮兵延伸火力的精准覆盖。105mm榴弹炮和81mm迫击炮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下,将这个中队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根本无法靠近交战区域。 在前沿阵地,许多日军士兵刚从猛烈的炮击中回过神,就看到了令人绝望的景象:一侧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中国步兵,另一侧是轰鸣着逼近、喷吐着火舌的钢铁巨兽。一些狂热的日军士兵抱着炸药包或集束手榴弹,嚎叫着冲向坦克,但大多在半路上就被伴随坦克的步兵或坦克的同轴机枪打成了筛子。更多的日军士兵则陷入了恐慌,他们丢弃了沉重的武器装备,沿着交通壕向后溃逃,但往往被从侧翼穿插过来的中国小分队堵个正着。 失去统一指挥的日军部队,只能以小队、甚至单兵为单位进行绝望的抵抗。一些机枪手躲在弹坑或废墟里,盲目地扫射,但很快就会被精准的狙击手或迫击炮点名。军官试图收拢部队,但其身影往往成为优先射杀的目标。 整个日军突出部防线,在中国军队这记凶猛的“铁砧与铁锤”的合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土崩瓦解。钢铁的碰撞、震天的喊杀、绝望的惨叫和持续不断的爆炸声,共同奏响了一曲中国军队反击的胜利凯歌。夜色,不再是日军的保护色,反而成为了埋葬他们的帷幕。 第七军的装甲集群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陈默小队坚守的桥梁确保了通道的畅通,坦克和装甲车迅速通过,如同利刃切入黄油,直插日军纵深。他们按照预定计划,分割、包围了一个个失去联系的日军大队、中队。坦克用机枪和火炮清扫着任何试图组织抵抗的日军散兵,装甲步兵则下车清剿战壕和掩体。 正面,周卫国的新三军一马当先,他亲自督战,部队士气高昂,迅速收复了之前“放弃”的阵地,并继续向纵深猛攻,与第七军的侧翼取得了联系。孙立人的部队则在另一侧稳步推进,巩固战果,清剿残敌。 日军那个苦心经营、付出巨大代价才形成的突出部,在“铁砧”的正面挤压和“铁锤”的纵深打击下,迅速土崩瓦解。成建制的日军部队被分割包围,失去指挥,陷入各自为战的绝境。许多日军士兵在黑暗中慌不择路,或被打死,或成为俘虏。 在一条干涸的河床附近,新三军的一个营将日军一个残缺不全的中队逼入了绝境。日军依托几辆被击毁的九五式轻坦残骸和河岸进行顽抗。周卫国调来一个喷火兵班,数条炽热的火龙窜入日军藏身之处,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夜空,残余的抵抗很快被肃清。 第七军的一支装甲步兵分队,在坦克引导下,突入了一个被包围的日军大队指挥部所在的小村落。他们用汤姆森冲锋枪和手榴弹逐屋清剿,最终在村内祠堂里发现了切腹自尽的日军大队长及其几名参谋,电台和密码本被匆忙销毁,但文件散落一地,来不及完全处理。 一些小股日军试图化整为零,利用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渗透突围,但大多被高度警惕的驻印军巡逻队和特战小队设置的观察哨发现,要么被歼灭,要么被逼回包围圈。 战斗持续至黎明,天色渐亮时,战场上已是另一番景象。原本被日军占领的区域,重新飘起了中国军队的战旗。遍地都是日军的尸体、丢弃的武器和燃烧的装备残骸。 焦黑的土地上,土黄色的日军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卧着,遍布在战壕、弹坑、田埂和公路两旁。阵亡者狰狞的表情、凝固的血迹、散落的肢体,无声地诉说着昨夜战斗的惨烈。空气中混合着硝烟、血腥、焦糊和淡淡的尸臭,令人作呕。 被击毁的日军九七式中型坦克和九五式轻型坦克残骸仍在冒着黑烟,有的炮塔被掀飞,有的履带断裂,如同一堆堆扭曲的废铁。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三八式步枪以及大量的弹药箱、钢盔、防毒面具等物品被丢弃得到处都是。一些中国士兵正在收集这些战利品,将尚能使用的武器弹药集中堆放。 第七军的M4“谢尔曼”坦克停在占领的制高点上,引擎并未完全熄火,发出低沉的轰鸣,炮口依旧警惕地指向日军可能反扑的方向。坦克车身上布满了弹痕和硝烟熏黑的印记,有的还挂着被碾碎的日军障碍物残骸。坦克兵们疲惫地靠在舱口,有的抽着烟,有的用棉纱擦拭着观瞄设备,眼神中既有胜利的兴奋,也有连续作战后的深深倦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步兵们正在紧张地收容俘虏,打扫战场。 一群群垂头丧气的日军俘虏,被持枪的战士们押解着,走向临时设立的俘虏收容点。这些俘虏大多衣衫褴褛,面带惊恐或麻木,许多人身上带伤。他们被命令双手抱头,排成稀稀拉拉的队伍。一些轻伤的俘虏得到了中方军医的简单包扎,这让他们眼中流露出些许意外和复杂的情绪。收容点周围,架设着轻机枪,戒备森严。 担架队在战场上穿梭,优先抬运的是受伤的中国士兵。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在条件极其简陋的临时救护所里忙碌着,清创、止血、包扎,重伤员被迅速后送。同时,也有士兵在仔细辨认日军尸体中的军官,搜集其身份牌和可能的情报文件。 工兵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他们在修复被炮火破坏的道路和桥梁,确保后勤补给线和后续部队调动的畅通。同时,他们也在小心翼翼地排除日军遗留的地雷和未爆炸的炮弹,标记危险区域。 后勤部门的卡车,沿着刚刚打通的道路,将弹药、食品和饮用水送上前线。士兵们排队领取补充的弹药和热食,许多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就靠着工事或坦克履带睡着了,他们实在太累了。 胜利的代价是巨大的,但夺回阵地、重创敌人的喜悦,依然洋溢在许多官兵的脸上。各级指挥官则已经开始汇总战果,收拢部队,修复工事,准备应对日军可能到来的报复性反击。这片刚刚沉寂下来的战场,只是整个会战中的一个节点,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方酝酿。 李锦在老河口司令部,接到了前方雪片般飞来的捷报。他走到窗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夜,“雷霆”反击取得了远超预期的成功,不仅彻底粉碎了日军的进攻企图,歼灭了其大量有生力量,更重要的是,一举夺回了战场主动权,极大地鼓舞了全军乃至整个第五战区的士气。 “给重庆发电,并通报第五战区长官部,”李锦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的喜悦和坚定,“我中国驻印军,于3月21日凌晓,实施反击,一举击溃当面之敌,收复失地,战果正在清点中。”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命令各部,巩固既得阵地,加强警戒,防止日军反扑。同时,迅速抢救伤员,统计战果。这场胜利,只是一个开始!” 华中战场的天平,随着这场酣畅淋漓的夜间反击,已经开始明显地向着中国军队一方倾斜。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梯次防御 日军突出部的惨败,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华中日军高层的脸上。他们无法接受精锐的驻印军竟能打出如此凌厉的反击。短暂的震怒与混乱之后,报复性的进攻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烈爆发。更多的日军师团番号出现在前线,他们改变了策略,不再追求单一方向的猛烈突破,而是在更宽的正面上,以多个梯队,向欧家庙、武家堰延伸的防线,发起了持续不断、一波强似一波的猛攻。 面对日军的新一轮狂潮,李锦的命令简洁而坚决:“梯次阻击,弹性防御,以空间换时间,以机动换杀伤!绝不死守一地,但也绝不让鬼子轻松前进!” 这道命令迅速化为前线各部的具体行动: 在防线右翼,孙立人命令部队在前沿阵地只留下少数观察哨和狙击小组。这些哨兵往往是经验丰富的老兵,配备着M1903斯普林菲尔德狙击步枪(带瞄准镜)或M1加兰德步枪,潜伏在精心伪装、视野开阔的隐蔽点。狙击小组则通常由一名射手和一名观测手组成,观测手拿着M3望远镜或炮队镜,冷静地监视着远方日军可能的集结地和进攻路线。 当日军大队人马在炮火掩护下,以散兵线队形,头戴九零式钢盔、端着三八式步枪,在军官的嘶喊和军曹的驱赶下,如同土黄色的潮水般涌来时,观察哨立刻通过SCR-536“步话机” 或简易信号旗(视距离和通讯状况)向后方发出预警。狙击手则开始冷静地“点名”,专挑日军的军官、曹长、旗手或机枪组成员。带有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发出轻微的“噗噗”声,远处日军队伍中不时有人一声不吭地栽倒,引起小范围的骚乱,有效地迟滞了日军的推进速度和心理。完成预警和初步迟滞任务后,这些观察哨和狙击小组便利用熟悉的地形和预先规划的撤退路线,迅速而有序地后撤,消失在日军视野中。 日军“顺利”占领空无一人的前沿阵地,一些低级军官和士兵脸上甚至露出了轻蔑和兴奋的表情,认为中国军队不堪一击。他们开始挥舞步枪,发出欢呼,部分士兵迫不及待地跳进守军遗留的战壕,试图以此为依托。 然而,他们立刻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地。这些阵地往往位于山腰或谷地,视野看似开阔,实则完全暴露在守军二线甚至三线阵地的俯瞰之下。 顷刻间,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落下!早已测算好射击诸元的新一军师属105mm榴弹炮营和团属81mm/60mm迫击炮连发出了怒吼!炮弹精准地覆盖了日军刚刚占领的前沿阵地以及其后续部队可能跟进的道路。M2A1 105mm榴弹炮的炮弹威力巨大,每一发落下都地动山摇,将日军士兵连同工事碎片一起抛向空中。迫击炮弹则如同冰雹,落点密集,专门杀伤暴露的步兵。 与此同时,侧翼高地上,预先构筑并严密伪装的重机枪阵地(通常是射程远、威力大的M2HB .50口径重机枪和持续火力强的M1919A4 .30口径中型机枪)喷吐出致命的交叉火舌!.50口径的穿甲弹甚至可以轻易击穿日军薄弱的掩体和轻型车辆。炽热的弹道如同无形的镰刀,在日军人群中扫过,将试图寻找掩护或集结的日军成片撂倒。日军被完全压制在光秃秃的阵地上,进退维谷,抬不起头,伤亡急剧增加。 待其工兵试图冒着炮火上前巩固工事、或者其炮兵观察员试图前移为后方炮兵指示目标时,孙立人早已在附近隐蔽地域准备好的预备队——通常是一个加强连或精锐步兵营,装备大量汤姆森冲锋枪、BAR自动步枪和M1加兰德,在连排长的带领下,如同猎豹般发起了短促而凶狠的反冲击! 他们不进行漫长的炮火准备,而是利用烟幕弹的掩护和己方机枪、炮火的延伸射击,以散兵线快速接近陷入混乱的日军。在近距离,自动武器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冲锋枪手冲在最前面猛烈扫射,步枪手精准点射,手榴弹如雨点般投向日军聚集处。反冲击迅猛而坚决,目标明确——大量杀伤阵地上的日军有生力量,摧毁其刚刚架设起来的武器。 一旦达成目的,给予日军重大杀伤后,这支预备队绝不恋战,绝不贪功,迅速脱离接触,在侧翼火力掩护下,有条不紊地撤回出发阵地,准备下一次出击。而留下的,则是日军阵地上新增的尸体、哀嚎的伤员和更加浓重的恐惧。 日军像被磁石吸引,不断撞向这些被刻意让出的、实则为死亡陷阱的前沿阵地。每一次“占领”都付出惨重代价,却无法向纵深推进一步,反而在不断失血中消耗着兵力和锐气。孙立人通过这种主动、灵活、高效的防御方式,将战场节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让日军的兵力优势在一次次徒劳的进攻中化为乌有。 在防线中部,周卫国牢记李锦的敲打,将“擅奇”的特长淋漓尽致地运用到了防御作战中。他摒弃了传统的线性堑壕防御,转而构建了一个充满致命陷阱的弹性防御体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选择的支撑点并非随意设置,而是精心挑选了一些关键地形:一个略微隆起、视野开阔的小山包(代号“钉子”),一座控制着十字路口的废弃石砌院落(代号“堡垒”),以及一片植被茂密、便于隐蔽又能封锁谷地的丘陵(代号“幽灵”)。每个支撑点都经过工兵强化,挖掘了深达两米的之字形战壕、土木结构的机枪掩体(顶部覆盖圆木和厚土,能抵御一般迫击炮直击)、以及囤积了弹药和饮水的防炮洞。 “钉子”高地: 核心火力是两挺M2HB .50重机枪,分别部署在反斜面的侧翼,射界交叉覆盖前方开阔地。辅以数挺M1919A4中型机枪和大量BAR自动步枪,形成远近结合、密不透风的火网。迫击炮班则隐蔽在山脊线后方的预设阵地。 “堡垒”院落: 利用石墙作为天然屏障,在内部掏挖了射击孔和交通壕。重点部署了汤姆森冲锋枪和M1卡宾枪,适合近距离巷战,并配备了多具M1“巴祖卡”火箭筒,用于反装甲和攻坚。 “幽灵”丘陵: 阵地更为分散和隐蔽,大量使用伪装网和就地取材的植被。这里潜伏着最好的狙击手(使用春田M1903A4狙击步枪)和精确射手(使用带M73B1镜座的M1加兰德),他们的任务是猎杀日军军官、通信兵和机枪手。 支撑点之间,肉眼可见留有数百米宽的“缝隙”,看似是防线的薄弱环节。然而,这些缝隙地带布满了杀机。 伏击组由最精悍、最沉得住气的步兵班排组成,装备加兰德步枪、BAR和冲锋枪。他们潜伏在缝隙地带侧翼的灌木丛、弹坑或事先挖好的散兵坑里,保持绝对静默,身上覆盖着完美的伪装。工兵在缝隙地带的关键通道上,布设了M2A3反步兵地雷和绊索照明雷。一些不起眼的杂物,如日军尸体、丢弃的钢盔下,都可能连接着诡雷。稀疏的铁丝网并非为了阻挡,而是为了引导日军进入预设的杀伤区。 日军指挥官通过望远镜观察到这些“缝隙”,往往会派出小队乃至中队规模的部队进行试探性穿插,企图分割包围支撑点。 当日军士兵小心翼翼、呈散兵线进入缝隙地带,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前方远处的支撑点时,侧翼的伏击组突然开火!BAR的连续点射和加兰德的密集排枪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扫来,瞬间就能放倒一片日军。同时,支撑点上的重机枪也开始进行侧射火力覆盖,封锁日军的退路和后续部队增援的路线。踩中地雷的爆炸声和照明弹升空的刺眼光芒,更增添了日军的混乱和恐慌。一次精心策划的穿插往往在几分钟内就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幸存者狼狈逃回。 若日军改变策略,集中一个大队甚至联队兵力,在炮火和坦克掩护下,猛攻其中一个支撑点。守军会依托坚固工事,沉着应战。狙击手和精确射手优先敲掉日军的指挥官和机枪手。当日军逼近阵地时,守军所有自动武器一齐开火,辅以雨点般的手榴弹,给予日军重大杀伤。然而,当日军的后续兵力源源不断,炮火越来越猛,阵地表面工事损毁严重,守军判断继续坚守将导致过大伤亡时,周卫国会果断下令放弃表面阵地。 撤退并非溃败。部队会沿着预设的、带有掩护的交通壕,交替掩护,有序后撤至二线甚至三线预设阵地(可能是在高地反斜面或相邻的另一处隐蔽丘陵)。他们甚至会故意留下一些“慌乱”丢弃的破损装备,以加深日军的错觉。 日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付出惨重代价,终于“攻克”了“钉子”高地。当他们气喘吁吁地站在山顶,插上太阳旗,以为打开了突破口时,却绝望地发现,前方出现了新的、更完备的防御阵地(二线阵地),而自己刚刚占领的高地,立刻暴露在对方新生力军的炮火和机枪射界之下,变成了一个尴尬的突出部,随时可能遭到反击。而守军已经在新的阵地上,以逸待劳,准备迎接下一次“剥皮”。 周卫国将师属和配属的炮兵(如M2A1 105mm榴弹炮连)拆分成更小的单位,甚至以单炮或排为单位,分散配置在防线后方多个经过伪装的预备发射阵地。他们严格执行“打了就跑”的原则。对日军集结地或进攻队形进行一到两轮急促射后,不等日军的反炮兵火力反应过来,立刻在牵引车(或骡马)的拖动下,迅速转移至下一个预备阵地。这使得日军的炮兵观察员和校射飞机难以捕捉目标,其组织的反炮兵火力往往只能炸到空荡荡的发射位。这种飘忽不定的炮火支援,让日军进攻部队始终处于被骚扰和压制的状态,无法安心组织大规模攻势。 周卫国的这套“剥笋”防御,将空间、火力、机动和工事完美结合,像一块坚韧的牛皮糖,死死黏住日军,让其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每一次“胜利”都充满苦涩,极大地消耗了日军的兵力、时间和战斗意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七军(楚南河部)的“救火队”角色,是将这支精锐的装甲力量化整为零,作为决定性的机动反击力量使用。楚南河将其麾下的第1装甲师和第1机械化步兵师的部分单位,混合编组成数个加强连至营级的“战斗群”。每个战斗群通常包括: 坦克分队: 1个排至1个连的M4“谢尔曼”中型坦克(通常以装备75mm或76mm炮的型号混编),担任突击矛头和直射火力支柱。 装甲步兵分队: 1个连左右的装甲步兵,乘坐M3半履带人员输送车,配备汤姆森冲锋枪、BAR自动步枪和巴祖卡火箭筒,负责伴随坦克、清剿敌军步兵和保护坦克侧翼。火力支援组: 配属1-2门M7“牧师”105mm自行榴弹炮或一个迫击炮班(搭载半履带车),提供及时的伴随火力支援。 工兵小组: 携带爆破器材和扫雷设备,配属于关键战斗群,负责排除障碍。 这些战斗群被部署在防线后方数个预先选定的、便于隐蔽和快速出动的集结地域。这些地域通常选择在有树林、丘陵或村落遮蔽的位置,并进行了严密的伪装。坦克和半履带车都覆盖着伪装网,引擎维护良好,确保随时可以启动。官兵们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吃饭、休息都不离开车辆太远,电台始终保持监听状态。 在防线中段,新三军防守的“钉子”高地,日军投入了前所未有密集的炮火和“肉弹”攻击,守军一个营伤亡过半,部分日军突入了高地东南角的阵地,形势万分危急。前沿观察所或溃退下来的士兵将消息迅速上报。 师、军乃至集团军级的指挥部通过无线电,直接呼叫距离“钉子”高地最近的那个第七军战斗群:“‘铁拳1号’,‘钉子’东南角失火,速往扑救!授权使用一切必要手段!” “铁拳1号”战斗群指挥官立刻下令:“全体发动!按预案三路线,全速前进!” 瞬间,伪装网被掀开,M4“谢尔曼”坦克的 Continental R975 星形发动机发出震耳的咆哮,排气管冒出黑烟。M3半履带车紧随其后。战斗群沿着预先侦察和工兵秘密维护的通道,卷起漫天尘土,以最高速度扑向“钉子”高地。整个过程通常在接到命令后几分钟内完成。接近交战区域后,战斗群并不盲目冲入。指挥官会先通过电台与仍在坚守的守军部队取得联系,确认敌我位置和日军突破口的具体情况。同时,M7“牧师”自行榴弹炮或迫击炮会率先对日军突入部队的后续梯队和可能的增援路线进行一轮急促射,阻断其兵力投送。 数辆“谢尔曼”坦克利用地形地物掩护,快速接近突破口,在行进间短暂停顿,用其75mm/76mm主炮对准日军占据的工事或机枪火力点进行精准直瞄射击。“轰!轰!”几声巨响,土木工事被炸上天,日军的火力点瞬间哑火。坦克上的.30同轴机枪和.50车顶机枪同时猛烈扫射,压制日军步兵。 装甲步兵的M3半履带车在坦克后方安全距离停下,步兵们迅速跃出车辆,以坦克为移动掩体,组成战斗队形。他们用汤姆森冲锋枪和BAR的猛烈近战火力,清扫战壕内残存的日军士兵,并用巴祖卡对付任何可能出现的日军轻型装甲目标或坚固火力点。他们的动作迅猛而协调,与坦克的推进紧密配合。 在钢铁与火力的联合打击下,突入的日军部队往往难以抵挡。他们要么被迅速歼灭,要么在遭受重创后被迫后撤。“铁拳1号”战斗群与坚守的友军配合,迅速收复丢失的阵地,将防线恢复原状。一旦达成“灭火”目标,战斗群指挥官绝不贪功恋战。他立即通过电台请求后续跟进的普通步兵部队接防阵地,同时命令自己的部队:“任务完成,按计划撤退!” 坦克和半履带车再次开动,沿着来路或另一条安全路线,迅速撤回原来的集结地域。他们甚至可能故意绕点路,以规避日军可能的报复性炮火。 整个“救火”过程快如闪电,从出动到撤回,有时甚至不超过一小时。这种高效的“外科手术式”反击,能以最小的代价,迅速封闭防线缺口,歼灭突入之敌,极大地挫伤日军的进攻锐气。第七军这些精锐战斗群的存在,就像给整个防线安装了几个强大的“安全阀”,使得孙立人、周卫国等一线指挥官可以更加大胆地运用弹性防御战术,因为他们知道,即便出现最坏情况,身后还有一支可以随时力挽狂澜的钢铁拳头。楚南河的第七军,真正成为了维系整个防线稳定与韧性的决定性机动力量。 在正面战线浴血奋战的同时,另外几条无形的战线同样至关重要。 特种作战司令部的活动有增无减。他们像无数根浸透毒液的尖刺,深深扎入日军的神经中枢与动脉血管,让其庞大的战争机器运转日益艰涩。 一支由陈默麾下精锐队员组成的破袭分队,代号“山鬼”,盯上了一条通往日军前线的重要补给公路。他们并非蛮干,而是提前数日进行周密侦察,摸清了日军运输队的规律、护卫兵力及沿途适合伏击的地点。在一个黄昏,他们选择了一段两侧有茂密灌木丛的弯路,提前埋设了电起爆的M1A1“霍金斯”反坦克地雷和绊发式的M2A3反步兵地雷。当一支由五辆九四式六轮卡车和一辆搭载九二式重机枪的九五式小型乘用车护卫组成的车队驶入伏击圈时,队长果断按下起爆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轰隆!”一声巨响,领头卡车被炸得底盘开裂,瘫在路中央。几乎同时,埋伏在两侧的队员用加装消音器的M3冲锋枪(注油枪)和斯登冲锋枪(可能通过特殊渠道获得)精准点射,瞬间解决了卡车驾驶室里的司机和护卫车的机枪手。其他队员则用M1加兰德步枪和BAR猛烈扫射车厢里试图跳车抵抗的日军士兵。 整个战斗过程不超过三分钟。队员们迅速上前,用C2塑性炸药炸毁了剩余卡车的引擎,搜走地图、文件等有价值物品,并点燃了车上运载的部分粮食和弹药,然后迅速消失在暮色之中。等远处日军援兵赶到时,只留下燃烧的残骸和满地尸体。此类事件频发,使得日军向前线运送物资的效率大减,车队必须配备更多护卫,行进速度缓慢,前线部队开始出现弹药紧缩和食品短缺的迹象。 另一支精通日语、擅长伪装的特战小队,代号“变色龙”,化装成日军野战宪兵,手持伪造的证件,大摇大摆地接近了一个位于村庄内的日军大队级前进指挥所。他们利用日军对宪兵的普遍畏惧心理,以“安全检查”和“传达师团部紧急命令”为名,顺利进入了指挥所核心区域。 在确认主要军官(大队长、通讯参谋等)都在场后,队长发出暗号,队员们突然发难!M1911A1手枪在狭小空间内近距离射击的闷响和带消音器的M3冲锋枪的轻微“噗噗”声取代了交谈。短短几十秒内,指挥所内所有日军军官和通讯兵便被解决。队员们迅速搜查文件,破坏电台和密码机,并安放了延时燃烧弹。当他们从容撤离后不久,指挥所便在冲天火光中化为灰烬。这类针对指挥节点和通讯站(如架设电话线的枢纽站)的精准打击,使得日军前线部队时常陷入“失明”和“失聪”的状态,指挥体系出现断层,各部协同作战能力严重下降。 政治部林风眠与王大山紧密配合,印制了大量做工精良的日语传单。这些传单由特战小队在夜间潜入日军阵地周边,巧妙散落在其必经之路、厕所附近,甚至用弓箭射入其营地。传单内容直击日军士兵内心软肋: 图文并茂地展示中国军队(特别是驻印军)精良的武器装备和饱满的士气,暗示抵抗是徒劳的。宣传国际反法西斯战争的良好形势,指出德国在欧洲的败象,削弱日军的战争信心。 以感性的笔触描绘日本国内的凋敝和亲人的期盼,勾起士兵的思乡厌战情绪。甚至附上“安全通行证”,详细说明如何向中国军队投降才能确保生命安全。同时,特战队员还会在夜间,用便携式扩音器(或仅凭人声)在日军阵地外能用日语喊话,散布诸如“XX联队即将被调往更危险的南方”、“后勤已被切断,粮食只能维持三天”等真假难辨的谣言。这些持续的心理攻势,虽无法立竿见影,却像慢性毒药般,不断侵蚀着日军士兵的斗志和信任,开小差、自伤以逃避战斗的事件开始悄然增多。 王大山策划了一次行动,是针对距离前线约40公里的一处日军小型野战机场。他亲自参与规划,派出了一支由特战旅最顶尖好手组成的突击队,代号“火鸦”。 “火鸦”队员背负着巴祖卡火箭筒、M2火焰喷射器和大量C2炸药,在恶劣天气掩护下,长途渗透,绕过了数道警戒线。 他们利用夜色,剪开机场外围的铁丝网,无声地解决了巡逻哨和塔台下的守卫。随后,队员们分为两组。一组使用M2火焰喷射器,对着停机坪上蒙着帆布的九七式战斗机和九九式双发轻爆击机猛烈喷射,粘稠的燃烧剂瞬间将飞机吞没,引发连环爆炸和大火。另一组则用巴祖卡和炸药重点攻击了机场的油罐车和弹药堆积点。整个机场陷入一片火海,爆炸声接连不断。突击队在达成主要目标后,不与闻讯赶来的日军地面部队过多纠缠,迅速按预定路线撤离。虽然未能彻底摧毁机场跑道和所有设施,但此次偷袭烧毁了数架飞机和大量宝贵的航空燃油、弹药,迫使该机场的航空兵部队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活动大幅减少,极大地减轻了正面战场的空中压力。 王大山指挥下的特种作战司令部,通过这些多维度、高强度、精准狠辣的敌后行动,成功地将其化作无数根无形之手,紧紧扼住了日军的后勤命脉与指挥神经,极大地策应了正面战场的防御作战,成为了李锦手中一张无可替代的王牌。 防空司令部的压力巨大。日军为了支援地面进攻,出动了更多的轰炸机和战斗机。陈启明将他手中的高射炮群(90mm, 40mm)和高射机枪组成了机动灵活的防空网,重点保护指挥部、炮兵阵地和交通枢纽。炮手们日夜坚守在阵地上,凭借着SCR-584雷达(如果已装备并运抵)的早期预警和目视观测,一次次将来袭的日机打得凌空爆炸或拖着黑烟逃窜。地面部队时常能看到空中绽放的黑烟烟花,这给了他们极大的心理安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后勤与卫生部门在与时间赛跑。张维扬组织起的庞大运输队伍,顶着日军的炮火和空袭,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机和道路,将弹药、粮食、药品源源不断送上前线。徐文博通过秘密渠道搞到的药品和零部件,如同雪中送炭,尤其是一些磺胺类药物,挽救了许多伤员的生命。王明的野战医院系统早已超负荷运转,医护人员废寝忘食,在极其简陋的条件下进行着抢救。担架队员们冒着生命危险,穿梭在火线上,将伤员一个个抬下战场。 久攻不下的焦躁和日益增加的伤亡,使得日军指挥官逐渐丧失了耐心,他们终于动用了战争中最卑劣的武器。 一个沉闷的午后,在武家堰方向新三军某团防守的一段阵地上,日军炮击的爆炸声显得有些异样,落下的炮弹爆炸威力不大,却腾起了大量黄绿色的烟雾,迅速随风向中国军队阵地弥漫开来! “毒气!是毒气弹!戴防毒面具!” 阵地上经验丰富的老兵和军官声嘶力竭地呐喊! 所幸,李锦的驻印军由于装备来源和训练水平,普遍配发了M2型防毒面具。士兵们反应迅速,立即停止呼吸,从腰间的面具罐中取出面具,熟练地戴上、调整、检查气密性。刹那间,阵地上出现了一群群戴着怪异面具、眼神透过镜片警惕观察前方的士兵。毒烟笼罩了阵地,但大部分官兵得到了有效防护。 然而,灾难发生在与驻印军阵地毗邻、负责防守一段次要阵地的第五战区兄弟部队身上。这支部队装备极差,别说防毒面具,连像样的军装都配不齐!当黄绿色的死亡之雾飘过时,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防护能力!士兵们在吸入毒气后,立刻感到剧烈的咳嗽、胸闷、流泪不止,继而皮肤出现灼伤、呕吐,严重者很快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在极度痛苦中窒息而死!整个阵地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凄厉的惨叫声和绝望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报告!右翼友军阵地遭日军毒气弹袭击!他们没有防毒面具,伤亡惨重,阵地已经……已经快失守了!” 通讯员带着哭腔向团部报告。 消息层层上报,迅速传到了李锦那里。他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无耻倭寇!竟敢使用毒气!”他强压怒火,深知此刻必须冷静。 “命令!”李锦的声音冰冷如铁,“一、我军所有前沿部队,严密防护,警惕日军后续毒气攻击!二、立即调拨我军备用防毒面具,优先送往毗邻友军阵地的部队,让他们转交给还能战斗的友军士兵!三、命令师属、军属炮兵,对日军疑似发射毒气弹的炮兵阵地进行覆盖式反击!四、通知王明,立即组织医疗队,携带解毒剂和救护器材,前往友军阵地抢救伤员!能救多少救多少!五、电告第五战区长官部,揭露日军使用毒气的罪行,并请求他们紧急调拨防化物资!” 命令被迅速执行。一箱箱备用的防毒面具被卡车和人力紧急运往交界的阵地。驻印军的炮兵怒吼着,将复仇的炮弹倾泻向远方。王明亲自带领一支医疗队,戴着防毒面具,冒着可能残留的毒气和日军的冷炮,冲入了那片死亡区域,看到的景象让他们终身难忘…… 日军的毒气攻击,虽然给装备落后的兄弟部队造成了毁灭性打击,并一度在防线上撕开了一个缺口,但也彻底激起了中国军队,尤其是驻印军官兵的同仇敌忾之心。李锦的及时应对和无私援助,稳定了摇摇欲坠的侧翼,也赢得了友军残存官兵深深的感激。 喜欢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请大家收藏:()穿越民国,开启救国救民之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