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疯批大佬,他用读心术把我宠上天》 第1章 嫁给疯批第一天,他居然能听见我骂他? 苏溪是在一张能睡下五个自己的大床上醒来的。 头痛欲裂。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有钱人的宿醉,后劲都带着一股金钱的铜臭味。】 她自嘲地动了动。 浑身酸痛,像是被车碾过。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裹着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他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滑入被浴巾遮住的人鱼线。 是她的新婚老公,陆沉。 京圈人人闻之色变的疯批,一个据说活不过半年的病秧子。 苏溪的瞌睡虫瞬间跑光,她立刻从床上坐好,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拢了拢真丝睡衣的领口,露出一个教科书般温顺的微笑。 “老公,早。”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 【我去!这身材!这公狗腰!活的!比杂志上看到的还顶!】 【这腹肌,这人鱼线,不做点什么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可惜,可惜了。长得再帅,也是个短命鬼。不然,就算他疯,我也不是不能忍。】 正走向衣帽间的陆沉,脚步猛地一顿。 他回过身,凌厉的视线扫向床上那个女人。 刚刚……他脑子里是不是响起了什么声音? 不是幻觉。 那声音清晰得就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陆沉一步步走回床边,高大的阴影将苏溪完全笼罩。 他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 “你刚才,说什么了?” 他的气息喷在苏溪的脸上,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清香,和一股让人发怵的冷意。 苏溪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她一脸无辜,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像是受惊的小鹿。 “我说……老公,早上好呀。” 【妈呀,一大早就开始发疯?这男人果然有病。】 【捏得我下巴好痛,能不能轻点,这可是以后继承你亿万家产的脸。】 【赶紧穿衣服走人吧,别耽误我规划我的富婆人生。】 脑中再次响起了那个清脆又充满活力的女声。 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陆沉可以确定,这不是幻觉。 他听见了。 他听见了苏溪的心声。 这个外表看起来温顺乖巧,像个精致花瓶的女人,心里想的,竟然是这些东西! 等他死? 继承他的家产? 好,很好。 陆沉松开她,直起身,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苏溪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下巴,心里又把这疯批骂了一百遍。 陆沉慢条斯理地从床头柜的皮夹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卡片在他指间转了个圈,然后,他手腕一抖,黑卡带着风声,轻蔑地甩在了苏溪的脸上。 卡片冰凉的边缘划过她的脸颊,掉落在柔软的被子上。 “这张卡没有额度,随便刷。” 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温度。 苏溪的眼睛,瞬间就黏在了那张泛着高级光泽的黑色卡片上。 【!!!】 【发财了!发财了!这就是传说中可以无限刷的黑卡吗?我苏溪也有今天!】 【老公你真是个大好人!不,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提款机!】 陆沉清晰地“听”到了她内心山呼海啸般的狂喜。 他原本预想的,是羞辱,是难堪,是这个女人故作坚强的隐忍。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有。” 陆沉强压下心头的怪异感,继续按照自己的剧本往下走。 他居高临下地宣布。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一步都不准离开。” 这是囚禁。 是霸总小说里折磨不听话女主的经典桥段。 他想看到她惊慌,看到她反抗,看到她那张装出来的完美面具彻底破碎。 然而,他只看到苏溪慢慢抬起头。 那双原本还带着一丝怯意的眼睛里,此刻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亮得惊人的光芒。 那是一种……叫做“梦想成真”的光。 【不用出门?】 【随便刷卡?】 【还包吃包住?】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这哪是坐牢,这明明是天堂啊!】 苏溪激动地在心里尖叫,生怕自己笑出声,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可那双眼睛里的光,怎么都藏不住。 陆沉看着她那副样子,第一次开始怀疑人生。 他准备的后续一百零八种折磨手段,好像……有点用不上了? 第2章 钞能力羞辱?谢谢老公这个大冤种,我先亲为敬! 第2章 “砰!” 巨大的摔门声震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都晃了晃。 陆沉走了。 苏溪被这声巨响吓得缩了下脖子,随即,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起了被子上那张黑色的卡片。 卡片入手冰凉,质感非凡。 她将卡片拿到眼前,对着阳光看了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这就是金钱的味道吗?真香。】 下一秒,苏溪做出了一个极其虔诚的动作。 她捧着黑卡,在卡面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吧唧!” 【我的神!这就是不劳而获的快乐吗!】 【谢谢你,老公!谢谢你这个慷慨的大冤种!】 苏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抱着黑卡,直接在百米宽的大床上打了个滚,柔软的被子将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太快乐了! 她翻了个身,翘着脚,开始认真规划自己的第一桶金要怎么花。 【有了钱,第一件事当然是买包!】 【先去国金中心,把LV和爱马仕这个季度的新款全部包起来!不,我要问柜姐,还有没有没摆出来的隐藏款!】 【然后直奔SKP,高定珠宝必须安排上!卡地亚的钉子,宝格丽的弹簧,梵克雅宝的四叶草,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对了,还有衣服鞋子化妆品……】 苏溪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盘算着,幸福得像一只掉进了米缸里的小老鼠。 …… 书房内。 陆沉烦躁地扯开衬衫的领带,随手扔在桌上。 他坐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试图集中精神看文件,可脑子里却像被安装了一个立体环绕音响,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循环播放着某个女人的内心独白。 “……把LV和爱马仕这个季度的新款全部包起来……” “……卡地亚的钉子,宝格丽的弹簧……” “……我全都要!” 陆沉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他给那张卡,是为了羞辱她,是为了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一个用钱就能买到的商品。 可她呢? 她非但没有感到半分屈辱,反而……很兴奋? 还叫他……大冤种? 陆沉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管家恭敬的声音传来:“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陆沉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派人跟着她。”他的话语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管家愣了一下,但没敢多问:“是,先生。” “她花的每一分钱,买的每一件东西,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给我一五一十地记下来,晚上向我汇报。” “是。” 陆沉挂断电话,身体向后靠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要让她知道,花他的钱,是要付出代价的。 另一边,苏溪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走进堪比专卖店的衣帽间,随手挑了一件香奈儿的最新款连衣裙,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又无辜的伪素颜妆。 一切准备就绪,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踩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 【今天也是努力花钱的一天呢!】 【争取把卡刷爆,才不辜负老公的一片心意!】 【老公,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餐厅里,正端起咖啡杯准备喝一口的陆沉,听到这句发自肺腑的“宣言”,动作猛地一僵。 “噗——” 一口咖啡没咽下去,直接呛进了气管。 “咳……咳咳……咳咳咳!” 他狼狈地转过身,剧烈地咳嗽起来,英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站在一旁随时待命的管家,看着自家老板越来越黑,黑中又透着一丝红的脸色,再联想到刚刚下楼时一脸“视死如归”去花钱的少奶奶。 他第一次对这位新来的女主人,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第3章 豪门家宴变吐槽大会,我在挨骂,他在偷笑! 傍晚时分,苏溪接到一通来自陆家老宅的电话。 管家公式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通知她晚上回老宅参加家庭聚餐。 【家庭聚餐?】 【这不就是古代妃子刚嫁进来,第二天就要去给皇太后和各宫娘娘请安吗?】 【鸿门宴啊这是。】 苏溪挂了电话,看着满地今天血拼回来的战利品,十几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袋子堆成了小山。 她叹了口气。 【唉,当个富婆,也是有KPI要完成的。】 她走进衣帽间,从一排崭新的裙子里,挑出一条看起来最低调的黑色长裙。 裙子样式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但吊牌上那一串零,足以买下市中心一套小公寓。 【行头得对。既要显得我这个新媳妇温顺得体,又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穷酸鬼。】 【这其中的分寸,可是一门学问。】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陆家老宅门口。 苏溪下车,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庄严肃穆的中式庭院。 陆沉已经站在门口,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只是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他没看苏溪,直接转身往里走。 苏溪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默默跟在他身后。 【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哦对,本来也活不长了,是该抓紧点时间。】 走在前面的陆沉,后背一僵,脚步慢了半拍。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脑子里那个声音压下去。 餐厅里,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旁,已经坐满了人。 这就是陆家的三姑六婆们。 苏溪一进去,十几道视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每一道都带着审视和挑剔。 苏溪立刻挂上自己练习了无数遍的、最标准、最无害的微笑。 “爷爷,各位叔叔阿姨,晚上好。” 陆家的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其他人则没什么表示。 “坐吧。”陆沉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话是对苏溪说的,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苏溪顺从地坐下。 一场无声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席间,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开了口,她是陆沉的三姑。 “小溪啊,总算见到真人了。比照片上看着还瘦。” 苏溪温婉一笑:“三姑您过奖了。” 【可不是瘦么,为了嫁进来,我饿了三天,就怕婚纱穿不上。】 三姑又说:“我们家陆沉,从小就挑剔,你能入他的眼,也是你的福气。” 【福气?我看是晦气吧。嫁给一个短命的疯批,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坐在苏溪旁边的陆沉,刚拿起筷子,听到这句话,手里的象牙筷差点没拿稳。 他偏头,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她正低着头,一副乖巧聆听教诲的模样,嘴角还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装。 真能装。 这时,另一位看起来更雍容华贵的姑妈开了口。 她夹起一块肥得流油的东坡肉,直接放进了苏溪的碗里。 “小溪啊,你看你瘦的,得多吃点。” “女人太瘦了,没福气,不好生养。” 苏溪看着碗里那块颤巍巍的肥肉,胃里一阵翻涌。 她抬起头,依旧是那副温婉的笑容:“谢谢姑妈关心,我自己来就好。” 【我的妈呀,这么油一块,是想腻死我吗?】 【还不好生养?我巴不得生不出来,谁要给一个短命鬼生孩子,这不是耽误我孩子继承家产的速度吗?】 【您自己那双下巴都快掉进汤里了,福气是够了,就是有点费脖子。】 “噗……” 陆沉正端起茶杯,准备喝口茶解腻。 听到这句内心吐槽,一口热茶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动静不大,但在寂静的餐桌上,却格外清晰。 茶水洒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桌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齐看向他。 陆沉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他的动作很平静,但没人注意到,他垂下的眼帘,遮住了那快要压不住的笑意。 这女人…… 嘴上客客气气,心里跟个土匪似的。 那位夹肉的姑妈看到陆沉的反应,以为他是不高兴了。 她立刻找到了新的攻击点,对着苏溪说:“你看你,怎么当妻子的?老公喝茶都能呛到,也不知道关心一下。” 苏溪一脸无辜,立刻转头,做出关切的样子。 “老公,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呛死你才好呢。】 【省得我天天对着你这张死人脸演戏。】 陆沉擦手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对上苏溪那双“写满担忧”的眸子。 他突然觉得,这场无聊透顶的家庭聚会,好像第一次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没理会苏溪,也没理会那个姑妈。 他拿起自己的筷子,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伸进了苏溪的碗里。 然后,他夹起了那块油腻的东坡肉,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 整个饭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那个洁癖严重到令人发指,从不吃别人碰过食物的陆沉? 他竟然吃了苏溪碗里的东西? 那位夹肉的姑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说不出话。 苏溪也愣住了。 【什么情况?这疯批吃错药了?】 【他不是有洁癖吗?居然吃我碗里的东西?】 【等等……他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想以此来宣示主权和羞辱我吧?】 【哇,资本家的脑回路果然清奇。】 【行吧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别说一块肉,你把我整个人吃了都行,只要你死后遗产归我。】 陆沉咽下那口肉,感觉到的不是油腻,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 他放下筷子,抽出另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然后,他看向那位多嘴的姑妈,吐出几个字。 “她太瘦了,吃不了这个。” “我替她吃。” 话音落下,整个餐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陆沉看着苏溪那张写满“你是不是有病”的脸,第一次,主动开口。 “多吃点蔬菜。” 他的话语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却把一盘清炒西兰花,推到了苏溪的面前。 第4章 全家diss我,疯批老公却当场喷汤,他到底在笑什么? 第4章 那盘清炒西兰花,被推到了苏溪面前。 绿油油的,散发着一股健康的清香。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盘西兰花,转移到了苏溪脸上。 【搞什么?】 【刚刚不是还在上演霸总护妻的戏码吗?怎么突然就关心起我的饮食健康了?】 【这剧本不对啊。】 苏溪心里犯着嘀咕,脸上却不得不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小朵西兰花,放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陆沉看着她,没说话。 这场闹剧,因为陆沉的介入,暂时告一段落。 但餐桌上的暗流,并未平息。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 开口的是陆沉的堂妹,陆瑶。 她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此刻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嫂子,听说你以前是学美术的?” 陆瑶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呀?说出来听听,我朋友里也有不少搞艺术的,说不定还认识呢。” 这话一出,餐桌上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绷紧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苏溪身上。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块肥肉,更难对付。 陆家是什么门楣?在座的非富即贵,子女不是常春藤就是牛津剑桥。 而苏溪的出身,是她最大的短板。 【来了来了,学历鄙视链它来了。】 【早猜到会有这一出。】 苏溪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她抬起头,看向陆瑶,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微笑。 “一所不入流的小学校,没什么名气,不值一提。” 她的声音很轻,态度也很谦卑。 【跟我比学历?】 【老娘当年为了拿国家奖学金,在图书馆熬的夜,比你逛的街都多。】 【要不是为了完成家族的任务,替我那个恋爱脑的便宜妹妹嫁过来,我需要在这里装孙子?】 【你那张整容脸,是在哪个三流医院开的眼角?这鼻子歪的,比萨斜塔都斜。】 “噗——” 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响,打破了餐厅的寂静。 陆沉终究是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 他反应极快地扭过头,用手捂住了嘴。 但那喷溅出来的汤汁,还是有几滴落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们尊贵无比、洁癖成性的陆大少爷。 他又一次,在餐桌上失态了。 而且,还是因为苏溪。 陆瑶的脸瞬间涨红,她不敢质问陆沉,只能把火气全撒在苏溪身上。 “你!” 陆沉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他抬起眼,看向气到发白的陆瑶,又扫了一眼全桌人震惊的表情。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身边那个一脸无辜的女人身上。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喷的。】 【不过这疯批笑起来,比板着脸的时候好看多了。】 陆沉擦嘴的动作顿住。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被迫娶回家的女人,好像……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至少,她能让他这顿烦人的家宴,变得不那么难熬。 他放下纸巾,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包裹了他。 他看着陆瑶,语气淡淡的。 “笑一下,也需要理由吗?” 一句话,把陆瑶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是啊,他可是陆沉。 他想笑就笑,想发疯就发疯,谁敢问为什么? 陆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捏着汤匙的手指都在发抖。 她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也就是陆沉的四婶。 四婶接收到女儿的信号,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陆沉就是这样,大家别介意。小溪啊,你别紧张,瑶瑶她没有恶意的,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苏溪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我知道的,四婶。” 【没恶意?那她刚才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皮给扒了。】 【这母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搁这演双簧呢?】 陆沉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 他突然很想知道,苏溪的脑袋里,到底还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对了,小溪,”四婶继续说道,“你嫁进我们陆家,以后就是陆家的门面。平时没事可以多看看财经新闻,学学企业管理,总比画那些没用的东西强。” 苏溪垂下眼帘,声音低顺。 “四婶教训的是。” 【又来了,职业歧视。】 【画画怎么了?我一幅画卖的钱,够你买好几个爱马仕了,你知道吗?】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陆沉喝茶的动作,再次停顿。 他偏过头,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起苏溪来。 她会画画? 还能卖钱? 他怎么不知道? 资料上只说她毕业于一所普通的美术学院,性格温顺,除此之外,平平无奇。 坐在主位上的陆家老爷子,一直冷眼旁观。 此刻,他终于放下了筷子,发话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 老爷子一开口,整个餐厅彻底安静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苏溪身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审视。 “既然进了陆家的门,就要守陆家的规矩。” “安分守己,比什么都重要。” 苏溪站起身,微微躬身。 “是,爷爷,我记住了。” 【懂了懂了,不就是让我当个漂亮的花瓶摆设嘛。】 【这个我擅长啊。】 【只要钱给够,别说当花瓶,当恐龙都行。】 陆沉靠在椅子上,听着她内心的独白,手指在桌子下面,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膝盖。 这场鸿门宴,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多了。 第5章 疯批的第一次维护,他竟然说我是他的人! 第5章 陆瑶不依不饶。 爷爷的话是让她闭嘴,但那股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烧得她脸颊发烫。 凭什么?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一来就抢了她的风头,还让陆沉哥为她一再失态。 她不服。 她看着苏溪那副逆来顺受的温顺模样,越看越觉得刺眼,越看越来气。 “哥,你笑什么!” 陆瑶终究还是没忍住,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陆沉。 但她不敢真的质问,话说到一半就软了下来,带上了浓浓的委屈。 “你看她那副样子,肯定是故意说了什么下作的话,才让你……”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陆沉的眼神,冷了下来。 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纯粹的冰冷,像冬日结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他淡淡地扫了陆瑶一眼,那一眼,让陆瑶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的人,”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餐厅里虚伪的热闹。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空气像是凝固了。 陆瑶的脸“刷”地一下,血色尽褪,变得惨白。 她的人? 陆沉哥……说这个女人是他的人? 在座的所有陆家人,包括刚才还想给女儿撑腰的四婶,全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陆沉,又看看苏溪,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就连陆沉自己,说完这句话都停顿了一下。 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保护她? 这个满脑子只想着他死后遗产的女人,需要他来保护? 荒谬。 苏溪也愣了。 她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像个正在看电影的观众,突然被拉上了台。 大脑在宕机一秒后,开始飞速运转。 【我的人?】 【哇哦。】 【来了来了,霸总经典台词TOP3之一:‘我的人,你也敢动?’】 【演!继续演!不愧是疯批大佬,这霸总范儿拿捏得死死的!】 【瞧瞧这气场,这台词功底,这眼神……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屈才了。】 陆沉刚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里回过神,脑子里就响起了苏溪那堪比颁奖典礼现场的内心喝彩。 他刚刚因为冲动而升起的那一丝异样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磨牙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 演戏? 合约? 好,很好。 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苏溪觉得,作为一名合格的“演员”,自己此时应该有所表示。 她不能干坐着,那太不敬业了,必须得配合男主角的演出才行。 于是,她缓缓站起身,端起了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红酒。 在全家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转向陆沉,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混合着感动、依赖和崇拜的复杂表情。 这是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教科书级别的“被霸总保护的小娇妻”该有的表情。 “老公,”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受了惊吓后的颤抖,“谢谢你。” 【太敬业了,我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演技感动哭了。】 【为了我们俩共同的‘事业’和伟大的合约精神,我必须敬你一杯!】 【加油,大冤种老公!坚持住,等我拿到遗产,逢年过节一定会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的!保你下面也是亿万富翁!】 “砰。” 陆沉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好像断了。 他看着苏溪那双水光潋滟、写满“深情”的眸子,第一次产生了想把她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冲动。 他拿起自己的酒杯,面无表情地和苏溪的杯子在半空中碰了一下。 “叮”的一声脆响,在死寂的餐厅里回荡,格外清晰。 然后,他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狠劲。 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幕的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陆沉在用行动,向全家人宣示他对这个妻子的所有权和不容置疑的维护之心。 看啊,他为她出头,她向他敬酒,他一饮而尽。 这是何等的恩爱,何等的和谐。 陆瑶的脸色更白了,嘴唇都在发抖,捏着勺子的手背青筋毕现。 四婶的表情也僵硬无比,想笑都笑不出来。 只有陆沉自己知道。 他喝下的不是酒。 是一口被这个女人活活气出来的,憋屈到无处发泄的闷气。 他重重放下酒杯,杯底和昂贵的红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看都没看苏溪一眼,拿起餐巾,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酒渍。 “吃饭。” 两个字,打破了僵局。 桌上的人如蒙大赦,纷纷重新拿起筷子,但气氛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了。 再也没人敢对苏溪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和探究。 苏溪安然坐下,心情无比愉悦地开始享用那盘被陆沉推过来的西兰花。 【完美收工。】 【有个爱演戏还演技好的老公,就是省心。】 【连宅斗环节都直接帮我跳过了。】 【看来我的富婆咸鱼生活,会比想象中来得更加顺利。】 陆沉听着她内心里哼起的小曲儿,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突然就没了任何胃口。 第6章 白月光驾到!我以为她要开撕,她却想给我俩随份子钱? 第6章 第二天,苏溪是被手机推送的娱乐头条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拿过手机划开屏幕。 一张巨大的高清照片占据了整个界面。 照片上,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人,坐在钢琴前,气质温婉,笑容得体。 标题用加粗的红字写着——【钢琴女神林菲菲载誉归国,明日将举办个人演奏会!】 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了。 “啊啊啊女神终于回来了!” “菲菲和陆总才是真爱!那个苏溪算什么东西?” “豪门青梅竹马,破镜重圆,我先磕为敬!” 苏溪打了个哈欠,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 林菲菲。 陆沉的青梅竹马,京圈公认的陆家未来儿媳妇。 【哦,正主回来了。】 【挺好的,这下剧情能走快点了。】 她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赤着脚走向巨大的衣帽间。 今天穿哪件衣服去逛街呢? 昨天买的包,好像还缺几双配色的鞋子。 下午茶好像也可以安排上了。 至于什么林菲菲,什么陆总真爱,关她屁事。 下午三点,阳光正好。 苏溪敷着面膜,躺在客厅的贵妃榻上,一边翻着最新季的珠宝图册,一边悠闲地吃着空运来的车厘子。 别墅的门铃响了。 管家恭敬地前来通报:“少奶奶,林菲菲小姐来了。” 苏溪“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撕下脸上的面膜,随手扔进垃圾桶。 她连姿势都没换,就那么懒洋洋地侧躺着,看着门口的方向。 【来得还挺快。】 【让我看看,能让疯批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到底长什么样。】 书房里,正在处理文件的陆沉,通过监控屏幕,清晰地看到了客厅里的一幕。 他也听到了苏溪那句波澜不惊的心声。 他停下手中的笔。 好戏,要开场了。 林菲菲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长裙,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款款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在奢华的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个姿态懒散的女人身上。 这就是苏溪? 一个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女人? 林菲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很快就被完美的微笑所取代。 她走到沙发前,没有坐下,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柔声开口。 “你就是苏溪吧?” 苏溪懒懒地抬起眼皮,算是回应。 林菲菲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天然的亲昵和优越感。 “阿沉他……还好吗?”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那声“阿沉”,叫得婉转又深情,仿佛她才是这座别墅的女主人。 角落的阴影里,陆沉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他很想看看,苏溪会是什么反应。 是会像泼妇一样哭闹? 还是会嫉妒得发狂? 又或者,是强忍着委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觉得会很有趣。 然而,苏溪的反应,让他所有的预判,全部落空。 只见苏溪猛地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 她看着林菲菲,眼睛里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堪称炙热的光芒。 那不是嫉妒,不是愤怒,更不是委屈。 那是一种……看见救星降临的狂喜! 【我的天!活的!比照片上还有气质!这就是白月光本光吗!】 【救星啊!我的神!正主终于来了!】 【姐妹!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真怕那个疯批假戏真□□上我!】 【快!快把他拿下!用你的温柔善良感化他!让我早日解脱,拿着离婚补偿金去环游世界!】 苏溪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光着脚就跳下了地毯。 她几步冲到林菲菲面前,热情无比地握住了她保养得宜的手。 “菲菲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的声音激动得都在发颤。 林菲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举动,搞得彻底蒙住了。 她准备好的一肚子宣示主权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姐妹!你的手好软啊!人也好香!】 【拜托了!一定要拿下陆沉!我给你俩包个9块9的红包,祝你们天长地久!民政局我搬过来,你们原地结婚!】 苏溪紧紧握着林菲菲的手,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就差把“求求你快把他收了吧”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角落里。 陆沉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那抹等着看好戏的、玩味的笑,一寸,一寸地僵住了。 第7章 社死现场!我造谣老公有脚臭,被他当场抓包! 第7章 “菲菲姐,你快请坐!” 苏溪热情得像个多年未见的老友,拉着林菲菲就往沙发那边走。 林菲菲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精心准备的开场白,那些带着刺的、宣示主权的温柔话语,一句都用不上了。 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你喝什么?茶还是咖啡?我去给你拿!”苏溪把她按在柔软的沙发上,转身就要去倒水。 她的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直接锁定在博古架最上层那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具上。 【就用这个了。】 【用他最宝贝的东西,招待他最心爱的女人,这叫投其所好!】 苏溪搬了张椅子,踩上去就要拿。 林菲菲见状,那完美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她立刻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苏小姐,别!那套茶具……” 她话说到一半,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得体的模样,柔声劝道:“阿沉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这套茶具。这是他特意请大师定制的,从不让人碰。” 这话听起来是提醒,实际上,每个字都在彰显她对陆沉的了解,彰显她的与众不同。 苏溪从椅子上下来,脸上露出一个“我懂了”的表情。 【哦豁,开始宣示主权了。】 【生怕我不知道你地位特殊是吧?】 【放心吧姐妹,我不仅知道,我还要帮你把地位焊死呢!今天我就是你俩爱情路上最强的助攻!】 苏溪没再去碰那套茶具,而是坐到了林菲菲身边,亲昵地挨着她。 她压低了音量,做贼似的凑到林菲菲耳边。 “菲菲姐,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林菲菲一怔。 秘密?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也稍稍凑近了些。难道这个女人要摊牌了?还是想用什么秘密来威胁自己? 客厅角落的阴影里,陆沉端着咖啡,安静地听着。 他很好奇,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又编排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戏。 只听苏溪用气声,神秘兮兮地开口了。 “其实,陆沉他……口味特别重。” 林菲菲心头一跳。 “他最喜欢吃螺蛳粉,越臭越好,每次还得配着两头生大蒜一起嚼,那味道……啧啧。” 林菲菲那张精致优雅的脸,瞬间凝固了。 螺蛳粉?生大蒜? 阿沉他……怎么可能吃那种东西? 苏溪完全没留意到她的异样,继续兴致勃勃地爆料。 “还有啊,他个人卫生习惯也不太行,有脚臭,挺严重的。他换下来的袜子,管家都得戴着防毒面具去收。” “哦对了!最要命的是,他睡觉还打呼噜!真的,跟打雷没区别,我每晚都得戴着工业降噪耳机才能睡着!” 【姐妹,听我一句劝,快跑!】 【这种男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除了有钱和长得帅,一无是处!】 【千万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这男人狗都不嫁!】 林菲菲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错愕,变成了震惊,最后转为一种混杂着恶心和怀疑的扭曲。 她看着苏溪那张真诚无比的脸,一时间,竟分不清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角落里。 “咔哒。” 一声轻微的脆响。 陆沉手里的骨瓷咖啡杯,杯柄处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他有脚臭? 他睡觉打呼噜? 他还喜欢吃螺蛳粉配大蒜? 这个女人,为了把他推出去,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编! 他缓缓放下裂开的咖啡杯,从阴影里站了起来。 客厅里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也照亮了他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 他的动作很慢,一步一步,朝着沙发走去。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富有节奏的声响,一下,一下,都敲在人的心上。 林菲菲和苏溪同时察觉到了动静,齐齐转过头。 看到陆沉的那一刻,林菲菲的脸上瞬间涌上惊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阿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听到了吗? 而苏溪,则是心里咯噔一下。 【完犊子,正主回来了。】 【他不会听见我刚才说他坏话了吧?】 【应该……不会吧?我声音那么小。】 陆沉没有理会林菲菲那饱含情意的呼唤,也没有看苏溪那张写满心虚的脸。 他走到沙发前,停下脚步。 在两个女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苏溪的胳膊。 力道很大,不带一丝温柔。 苏溪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从沙发上粗暴地拽了起来,一个踉跄,直接撞进了他坚硬的胸膛。 一股清冽的、带着淡淡雪松香气的味道,瞬间将她包围。 【疯了疯了!这人又发什么疯!】 苏溪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箍得更紧。 陆沉将她半圈在怀里,那姿态,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占有。 他终于抬起眼,看向一脸错愕和难堪的林菲菲,吐出几个字。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第8章 我骂老公肾虚,他半夜坐起,想干嘛? 第8章 林菲菲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看着陆沉那副占有的姿态,听着那句冰冷绝情的话,所有的优雅和伪装都碎裂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最终,她狼狈地转过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座让她备受屈辱的别墅。 “砰!” 大门被管家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溪还被陆沉禁锢在怀里,男人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勒得她生疼。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雪松的冷香,也能感觉到他胸膛因为压抑着怒火而微微起伏。 【走了?就这么走了?】 【白月光战斗力不行啊,一个回合就被KO了?】 【姐妹,别放弃啊!回来再战三百回合!我的自由就靠你了!】 陆沉听着她内心里不加掩饰的失望和惋惜,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他松开手,粗暴地将她往后一推。 苏溪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陆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苏溪揉着被抓疼的手腕,抬起头,脸上是一副全然的无辜和茫然。 “没有啊,老公。” “我只是觉得,菲菲姐人很好,你们青梅竹马,感情肯定很深……” 她的话还没说完,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吐槽。 【废话!当然想离开你!】 【不然呢?留下来给你端茶送水,等你半年后嗝屁了,再给你风光大葬,送你最后一程?】 【我倒是也想,但主要目的还是继承你的遗产啊!】 陆沉的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 他被她那副真诚的“为他好”的模样,和那句恶毒的“等你嗝屁”,气得发笑。 “好。” “很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然后转身就走,重重地上了楼。 苏溪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撇了撇嘴。 【莫名其妙。】 【这疯批的脾气,真是比天气预报还难预测。】 【算了,不跟他计较。我也该上楼睡个美容觉了,今天心情好,说不定能梦到我的亿万家产。】 苏溪打了个哈欠,也起身慢悠悠地上了楼。 然而,她富婆梦的美好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午夜十二点。 苏溪睡得正香,卧室的灯突然被打开。 刺眼的光线让她瞬间惊醒。 陆沉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渴了。” 苏溪睡意朦胧地爬起来。 “哦,我去给您倒水。” 她迷迷糊糊地去倒了一杯温水,恭敬地递过去。 陆沉接过,抿了一口,然后眉头一皱。 “太烫了。” 苏溪只好把水杯拿着,在旁边站着等水凉。 等了足足十分钟,她感觉自己快要站着睡着了,陆沉才再次开口。 “可以了。” 她递过去。 陆沉喝完,把空杯子递给她。 苏溪刚把杯子放好,准备重新钻进被窝,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饿了。” 苏溪:“……” 【有完没完?】 【大半夜不睡觉,折腾人玩儿呢?】 她心里骂骂咧咧,脸上还是挂着职业假笑。 “好的老公,您想吃什么?” “海鲜面。” 别墅里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厨师。 苏溪打了个电话,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用料十足的海鲜面就被送了上来。 “老公,您的面。” 陆沉看了一眼,又皱起了眉。 “我不喜欢吃虾。” 苏溪深吸一口气。 “那我帮您把虾挑出来?” “不用了,看着就没胃口。” 他挥挥手,“端下去,给我煮碗小馄饨。” 苏溪端着那碗动都没动过的海鲜面,走出了卧室。 【败家子!这么大一只澳洲龙虾,你说不吃就不吃?】 【你等着,等你死了,我天天在你坟头吃海鲜,馋死你!】 折腾到凌晨两点,苏溪终于把伺候这位大少爷吃完夜宵。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重得抬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灵魂。 她摇摇晃晃地爬上床,刚碰到枕头。 “等等。” 陆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溪绝望地睁开眼。 【又怎么了我的祖宗?】 【你干脆直接把我杀了吧,给我个痛快!】 陆沉扔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念。” 苏溪接过来一看,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财经报道。 《关于美联储加息对全球新兴市场资本流动影响的深度剖析》。 苏溪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强撑着精神,开始磕磕巴巴地念。 “The…The Federal Reserve''s…recent…decision…”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脑袋一点一点的,像个不倒翁。 陆沉靠在床头,听着她那毫无感情的、催眠曲一样的念书声,心里的那股邪火,总算是顺畅了一些。 他就是要折磨她。 让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场。 然而,就在苏溪即将彻底昏睡过去的时候,她的大脑,还在顽强地进行着最后的思考。 【困死了……这疯子怎么还不睡……】 【从晚上折腾到现在,精力这么‘旺盛’……】 【不对劲啊……】 【一个传闻中活不过半年的病秧子,怎么可能精力这么好?】 苏溪的思维开始飘散,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折腾,不会是……肾虚的前兆吧?】 【对,一定是这样。古书上都说了,这叫回光返照!】 【怪不得脾气这么暴躁,原来是身体不行,心里自卑。】 【唉,真可怜。】 “肾虚”两个字,像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在陆沉的脑中炸开。 他脸上的那点悠闲和惬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作幅度之大,甚至让整个床都震动了一下。 昏昏欲睡的苏溪被这一下惊醒,茫然地看着他。 “怎……怎么了?” 陆沉没有说话。 他转过头,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在深夜里,死死地盯着她。 一个男人,可以被说疯,可以被说狠,甚至可以被说短命。 但绝不能被说……不行! 陆沉决定,他必须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亲身体会一下,他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