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女囚营?这个悍卒有点猛!》 第1章 开局女囚营! “走!朝廷发男人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激动。 “姐妹们,快走,去晚了连根头发都摸不着了!” 另一个粗犷沙哑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 营地前的空地上,秦风突然睁开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晃了晃脑袋,想要驱散那股眩晕感,但入目之处,却是一张张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的女性面孔。 一名名穿着破烂皮甲,甚至有些衣衫褴褛的女人,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简陋的木台团团围住。 她们身上的铠甲已经磨得锃亮,手臂上、大腿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一看就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 有的少了一只耳朵,有的满脸刀疤,但此刻,她们的眼中都闪烁着绿光,就像是饿狼一样,死死盯着秦风,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里是哪里?” 秦风有些发懵。 他记得自己,华夏暗夜兵王,在一次秘密任务中,被叛徒背叛,引爆了炸弹,居然没死?!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陌生记忆涌上脑海,剧痛让他险些呻吟出声。 他穿越了! 原身是燕王朝先帝的遗孤! 昔年鞑靼南侵,边疆告急,朝政不宁,新皇年仅四岁,由太后主持朝政,民不聊生。 为了保命,原身从小就被秘密送出皇宫,隐姓埋名,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卷入了一桩离奇案子,被发配到了北疆臭名昭著的女囚营! 大燕北疆的女囚营地是真正的人间地狱,三教九流混杂。 有杀人如麻的女土匪头子,有因为律法而被贬的官宦之女,有偷鸡摸狗的无耻之徒……如同现代的女子监狱。 唯一的区别,就是在这里,她们看不到出狱的希望,唯有“生育”一途。 因为连年战乱,大燕男子急剧减少,人口锐减,太后有恩旨,凡在女囚营之中的女子,若能诞下子嗣,增加王朝人丁,则可免其罪,放归乡里。 这一道旨意,就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死水之中,使得朝廷每一次“分发”,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分发男人的日子,就是女囚们最疯狂的时候。 你推我抢,为的就是“怀上”孩子,从而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闭嘴!” 一声怒喝,宛若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说话的是负责押送这些男人的校尉。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扫视着躁动的人群,沉声道: “鞑子犯边,国难当头!朝廷正缺男人,尔等女子,就该为国出力,传宗接代!太后娘娘慈悲,准许尔等戴罪之身,自选男子,若是能够怀上孩子,便可赎罪,重获自由!” “嗡——” 此言一出,所有女囚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人群再次失去了控制,几十名女囚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上来,有的拼命往前挤,有的在暗地里使绊子,有的甚至开始互相撕扯。 看着台下那一张张近乎疯狂的脸,秦风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以他现在的虚弱状态,若是落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手里,只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他想起了原身曾听到的那些可怕的传闻,被送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面黄肌瘦,眼窝深陷,浑身青紫,一副被抽干了精气神的模样。 那校尉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混乱的场面,面无表情地等着他们闹完,这才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宣布: “按照军功排名,第一个选人—南宫雪!” 沉重的脚步声不大,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女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玄色劲装,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眉目如画,却冷得像是雪山上的冰山,琼鼻挺翘,薄薄的唇泛着淡淡的光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 女人正是南宫雪,也是这女囚营中最有权威的营首。 秦风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女人……太美了,也太危险了! 她的目光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的内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比台下那些只知道咆哮的女囚还要可怕。 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她的目标!他可不想成为这位冰山美人的奴隶! 然而,南宫雪那冰冷的目光却如离弦之箭一般,在剩下的几个瑟瑟发抖的男子身上扫过,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虚弱却气度不凡的秦风身上。 秦风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可是脚后跟却碰到了木台边缘,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 在他的身后,是一群女囚犯,在他的面前,南宫雪正用一种不容抗拒的眼神看着他。 “他。” 南宫雪伸出纤纤玉指,对着秦风轻轻一指,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却是决定了秦风的命运。 霎时,四周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女囚们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让开了一条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秦风,有羡慕,有惊讶,有疑惑。 “南宫营首,竟然……竟然真的选男人了?” “她不是一向看不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风心头警兆大起,脑海中飞快思索着脱身的办法。跑?以他目前的体力,恐怕连十步都走不了。 反抗?这个女人既然能稳坐营首的位置,实力肯定十分可怕,正面硬刚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他暗暗握紧拳头,指节都有些发白,眼中闪烁着兵王特有的冷酷,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这时,两名明显属于南宫雪心腹的女兵迅速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将他“搀扶”了起来。 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秦风被带到了女囚营中央,一间相对独立,但也是最完整的木屋前。 木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还夹杂着淡淡的女人体香。 秦风定了定神,抬头一看,发现房间里不止南宫雪一个人。 南宫雪背对着他,一身劲装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从背影看去,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在床边的阴影里,还坐着一个人。 那是个看上去年纪更轻的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却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她肤白如雪,五官精致如瓷娃娃,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含着怯怯的水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惹人怜惜。 跟南宫雪那清冷的气质完全不同,这女人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南宫雪缓缓的转过头来,那双清冷的眸子先是看了秦风一眼,像是在衡量一件东西的价值,随后,她看向那怯生生的少女,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秦风的身上,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了那少女。 “听着,我要你——让我妹妹怀上孩子,把她从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带出去。” 她走到秦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威压。 “如果你能做到……我保你活命。” 第2章 借种 秦风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借……借种?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在阴影中的女孩,女孩似乎听到了姐姐的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就连脖子上也是一片粉红。 她羞得连头都不敢抬,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两只手不停地绞着衣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南宫雪那种高高在上的御姐气质。 我看这位妹妹,也是风韵犹存啊! 这个念头在秦风脑海中一闪而过。 身为兵王,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 但眼前这一幕,却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为了生存,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咬着牙,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以自己两世为人的记忆,以及隐藏在这具身体之中的皇族身份,或许可以重掌乾坤!眼下这点屈辱,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把他们带进去。” 南宫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在安排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两名女兵走上前去,半是“搀扶”,半是强迫,将秦风带到了另一个小帐篷中,而那名怯生生的少女,则是低着头,跟在后面。 帐篷里的摆设就更简单了,除了一张铺满了干草的床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那是一种与南宫雪截然不同的、更加柔和的香味。 “我……叫南宫雨。” 少女的声音细如蚊蝇,低的几乎听不到,她还是不敢看秦风,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 “秦风。” 秦风沙哑的自我介绍道。 他望着面前如受惊小鹿一般的少女,心情有些复杂。 这算什么事?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受他的控制。 衣衫摩擦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晰可闻。 少女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触手微凉,可是随着她轻轻一抖,温度就迅速升高。 “不要……不要害怕……”秦风喃喃自语,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南宫雨渐渐放松下来,紧闭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抗拒,但随着气氛的变化,再加上秦风的求生本能,渐渐变成了呜咽和喘息。 狭窄的帐篷内,温度仿佛急剧上升,空气变得粘稠,只有最原始的节奏,以及无法压制的细微声音。 帐篷外,南宫雪站在那里,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 然而,从房间里传出来的暧昧声音,却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羽毛,一遍又一遍地撩拨着她冰冷的心。 她抿了抿嘴,皱了皱眉,低声骂了一句:“这个小白脸,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怎么……怎么这么持久!” 一抹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蔓延到了她敏感的耳根,让她的身体,变得有些燥热。 南宫雪听着妹妹那与她平日里胆小怕事的形象完全不同的声音,心中一动,一个隐藏在心底多年的念头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那是一种关乎家族命运的东西。 她南宫一族,乃是先皇最倚重的遗孤之家,手握重兵,忠心不二。 只是朝堂上风起云涌,新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又被政敌诬陷“勾结边关将领,谋反”,全家上下都被处死,所有女眷都被送进了这人间炼狱。 在家族覆灭之前,他的父亲冒着生命危险,给了他一条秘密命令,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先皇的后人! 这个秦风,虽然处境艰难,但眉宇间偶尔流露出来的那股与囚犯身份格格不入的沉稳和凌厉,以及那不时挺直的腰杆,都与那份密令上所说的皇子,有几分相似之处! 如果他真的是先帝的遗孤,那么,南宫家的冤屈也就能洗清,重归朝堂,岂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 第二天一早,秦风扶着帐篷才能站起来,他只觉得腰间空荡荡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回头一看,南宫雨还缩在兽皮里面,半张俏脸上都是泪痕,满脸的倦意,已经陷入沉睡之中,显然短时间内是醒不过来了。 将近正午时分,秦风瘫坐在男俘营脏兮兮的角落里,按照前世记忆中简单的吐纳之法,恢复元气。 这时,一道细小的身影挪了过来。 她穿着一件略大却很干净的粗布衣衫,走起路来有些别扭,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倦意,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红晕。 “秦哥哥。” 她声音还是那么低,却比昨晚亲近了许多,“姐姐让我给你带些食物……谢谢。” 她把饭菜交给秦风后,就红着脸快步走了。 秦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饭菜,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他的“辛勤付出”的奖励? 他所在的男俘营,条件比女囚营还要差,窝棚又矮又脏,臭气熏天。 几个同样被分配到这里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嫉妒和不怀好意。 “哟,你这小白脸又来了?在南宫营首妹妹的服侍下,可舒服了?” 一名满脸刀疤,身材魁梧的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叫赵虎,据说是一名被判死刑的将军的下人。 “或许,南宫营首大人,已经动心了,想要两女共侍一夫呢?”另一个胖子嘿嘿笑道。 秦风目光一冷,这番话,不仅是对他的侮辱,更是对南宫姐妹的侮辱。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出了不少力气,哈哈!” 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秦风懒得搭理他,只是默默地吃着自己仅有的一点食物。 赵虎见他不说话,脸上有些挂不住,走上前去,低声威胁道:“小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给我听好了,今天晚上,你给我想个办法,跟我换位置!让我来伺候南宫雨,不然的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道:“男俘营死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管!否则到时候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3章 觊觎 换个位置?让他去伺候南宫雨? 秦风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昨夜,他与南宫雨的结合,虽然是被强迫的,但经过一夜的相处,她的温柔,她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听着赵虎等人胡说八道,他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一个七尺男儿,怎能容忍一个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被这种人渣觊觎,还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已经触及到他的逆鳞! “滚!” 秦风抬头,目光如冰,直刺赵虎的心脏。 赵虎被他突然凌厉的目光盯了一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妈的,老子给你机会你不接受,非要找死!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揍!打残了算老子的!” 话音刚落,包括他在内的五名男子,就像是一群饿狼一般,扑向了秦风,拳脚相加,发出呼呼的风声。 仗着人多,又认定秦风昨晚是“消耗过度”,所以对他不屑一顾。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此时的秦风,虽然脸色依旧苍白,脚步虚浮,但是他的速度,却是快如鬼魅! 他像是预知了所有人的动作一般,脑袋一偏,躲过了赵虎的拳头,同时一记肘击,正中对方的胸口,对方的双眼瞬间凸了出来,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紧接着,他又是一记迅捷无比的下蹲扫腿,再次将这两个家伙踢倒在地! 每一击都狠辣无比,一招致胜,这是一门千锤百炼的杀招! 轰!砰!砰! 拳拳到肉的闷响,骨骼错位的声音,还有凄厉的惨叫。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五人,就全都变成了死狗,满地打滚哀嚎,特别是被秦风重点照顾的赵虎,鼻子都塌了,嘴里还流着血,一脸惊恐的看着秦风。 唯有秦风,依旧站在那里,呼吸有些急促,但他的目光,却如同刀锋一般,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只是赵虎和他的手下,就连周围围观的男俘虏,还有远处观战的女兵们,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秦风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惊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涌动。 原主不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王爷吗?为什么他的骨骼这么强韧,爆发力这么强,反应也这么快? 是因为他原本就是武将血脉,又或者是他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让他的灵魂和身体发生了某种奇妙的结合,激发了他的潜力? 一种强烈的惊喜,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实力才是生存的根本! 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巡逻的女军官的注意。 这人身材高大,肤色微黑,面容刚毅,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弯刀。 这名女子名叫黑凤,原本是北疆凶名赫赫的悍匪,后来被收编到这里,负责这里的事务,她和南宫雪向来不和,见不得有人坐大。 “什么情况?什么人这么大胆闹事!” 黑凤声音洪亮,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唯一站立的秦风身上。 赵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哭丧着脸道:“黑凤统领!是他!他根本不听我的管教,借着南宫营首的威狗仗人势,所以对我们出毒手啊!” 黑凤冷哼一声,正愁找不到机会打击一下南宫雪的威风呢。 “小子,很能打是吧?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指着秦风说道:“还不快给老娘跪下道歉!不然,我打断你的手臂!” 刀锋寒光闪烁。 秦风瞳孔一缩,赤手空拳,面对一名身经百战的悍匪,他现在状态不佳,胜算很低。 再厉害的武功,也怕菜刀啊!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就在黑凤冷笑一声,准备出手的时候,秦风心中已经盘算好了闪避和反击的角度。 “住手!”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威严。 南宫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神色冰冷,一步步走来,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 “黑凤,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的手下指手画脚?” 南宫雪看着黑凤,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弯刀,眼神锐利。 黑凤脸色一变,似乎有些畏惧南宫雪,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却不敢直接出手,只是一脸倔强地说道:“他破坏了规则!” “规矩?” 南宫雪撇了撇嘴,嘲讽道:“在这里,实力为尊。你们五个打一个还不是输了,还好意思跟我讲规矩?需要我给你讲讲规矩吗?” 黑凤小脸一阵青一阵白,银牙一咬,恶狠狠盯着秦风,恨恨地将长刀插回刀鞘,道:“我们走!” 这时,南宫雪看了秦风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现在走得动吗?和我来吧。” 秦风默默跟了上去。 他虽然得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种命都捏在别人手里,还得靠女人保护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在南宫雪的带领下,秦风来到军营边缘的一座相对独立的军械库中。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比男囚营地要安静得多。” 库房内堆满了残破的兵器,锈迹斑斑的甲胄,粗陋的木材,散乱的兽皮,到处都是铁锈味和灰尘味。 秦风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中的郁闷怎么也压不下去。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没有趁手的兵器,那就是任人宰割。 他需要底牌! 他看了一眼那些木材和皮革,前世身为兵王,他对各种武器都有很深的了解。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些材料虽然简陋,但是……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复合弓! 如果能制造出来,威力巨大,体积又小,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绝对是大杀器! 他拿起一块还算结实的木头,还有一根鞣制好的绳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第4章 弓惊四座 夕阳如血,在仓库外的废墟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空气中混杂着铁锈味、灰尘,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秦风站在一片废墟中,手中紧紧握着一把他花了好几个时辰,用废弃的木头、牛筋和简陋的滑轮制作而成的弓。 弓身粗豪,但线条流畅,隐隐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精致,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 他屏住呼吸,从脚下用兽皮缝制而成的箭囊里,取出一支弯曲的箭杆,箭尖上镶嵌着锋利的铁片。 他双腿分开,腰部一沉,一股强大的力量,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的双臂开始用力,那张看起来很细的弓,竟然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滑轮转动,弓弦绷紧,近乎完美,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不远处,有几个正在清点残破盔甲的女杂役,看到这一幕,纷纷窃窃私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瞧他那点出息,摆个花拳绣腿,还真以为自己是神箭手了?” “是啊,都是些破铜烂铁,能射出一箭已经很了不起了……” “嗡——!” 一声巨响,就像是牛筋断裂一般! 箭矢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射出! 它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准确地穿过五十步外一面破旧盾牌之间的缝隙,穿过营地边缘的一根尖刺,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它前进。 “夺!” 只听得一声闷响,弩箭如热刀切牛油一般,深深没入三百步之外的一株老榆树树干之中!半截箭矢没入坚硬的木头中,碗口粗细的树干猛地一震,树皮炸开,木屑四溅。 箭矢尾部的翎羽,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下,以极高的频率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咚。 周围一片寂静。 那些之前还在冷嘲热讽的女杂役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脸上的不屑凝固,变成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三百步! 这一箭,直接将榆木洞穿! 这样的威力,就算是军中制式的三石强弓,也要逊色一筹! 她们看着秦风手中那把奇怪的弓,眼中满是惊恐和贪婪之色。 这一幕,立即引起了黑凤的注意。 她带着几个凶悍的女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却见秦风轻轻抚摸着弓弦,眼中闪过一丝对“老伙计”的满意。 这种淡定的态度,让黑凤更加生气。 “好啊!还弄了个妖里妖气的破木头来蛊惑我们!” 黑凤踏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在秦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锵!” 下一刻,她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寒光闪烁,狠狠地斩在了弓臂上! 一声脆响,弓身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深可见骨,边缘更是布满了倒刺! 甚至还有一小块木屑被震飞了出去。 “垃圾就是垃圾!我倒要看看,你这把妖弓,到底有多厉害!” 黑凤冷笑一声,收刀入鞘,挑衅的看着秦风,欣赏他脸上的痛苦和愤怒。 秦风的身体瞬间绷紧,握着弓弦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青筋暴起。 他能感觉到,这把弓上传来的剧痛,就像是自己骨头都被刺穿了一样。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冰冷的杀意,直刺黑凤的灵魂。 黑凤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随即又羞又怒,喝道:“看什么看?再敢耍花样,我连你一起砍了!” 丢下这句话,他便带着人,悻悻而去。 只剩下秦风,迎着夕阳,抚摸着弓身上的伤痕,仿佛抚摸着刚刚愈合的伤口。 这种仇恨,就像是一根毒藤,在他的心底疯狂生长。 夜幕降临,乌云遮住了月亮,营地里一片昏暗。 秦风被带到了那个小帐篷里,里面有淡淡的霉味,也有女人的体香。 油灯只有豆粒大小,昏黄而暧昧,在帐篷里投下两道人影。 南宫雨似乎已经麻木了,或许是认命了,她只穿着一件亵衣,蜷缩在一张稻草床上,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她还是不敢看秦风,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在眼眶里投下一片阴影,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动物。 衣衫摩擦间,悄然滑落。 秦风的手掌带着练武留下的老茧,抚摸着她光滑冰冷的后背,感受着她肌肤下微微的颤抖,却又不自觉地变得滚烫。 帐内,呼吸声渐重,将帐外偶有巡逻的脚步声压了下去。 女孩的哭声中夹杂着痛苦和莫名的渴望,男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绝望和本能在两人之间激烈地碰撞着,空气像是蜂蜜一样粘稠,却又像是火药。 就在欲望和绝望快要吞噬他的理智时—— “有埋伏!鞑子已经打到大营来了!都给我起来,守住营地!” 凄厉得几乎要撕裂喉咙的喊声,就像一道惊雷,在营地里炸开! 紧接着,刺耳的兵刃碰撞声,垂死之人绝望的惨叫,熊熊燃烧的帐篷,混乱的奔跑和咆哮! 秦风猛地坐了起来,眼中的茫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警惕。 他快速拿起那张被黑凤损害的弓箭,轻轻抚摸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像是在安慰自己的战友。 “把衣服穿上,跟我走!”秦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南宫雨闻言,娇躯一颤,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被求生的本能给代替了。她连忙抓起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跟了上去。 营地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火光和喊杀声。鞑子骑兵如狼似虎,在军营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秦风一把拉住南宫雨,想要趁乱反击。 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南宫雪从里面走了出来,玄色的劲装领口微微敞开,头发有些凌乱。 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满是寒霜,但一双美眸却是熠熠生辉,闪烁着冰冷的杀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拿起武器!东边来了鞑子!” 第5章 三箭镇敌 营地的东边已经变成了地狱。 不少帐篷燃起熊熊烈火,将夜空染成一片橘红色,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夹杂着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火光闪动中,可以看到二三十名头戴毡帽,身穿皮袄的鞑子,像是从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魔,手持明晃晃的弯刀,见人就砍,下手狠辣。 他们显然对营地地形十分熟悉,专挑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被黑凤和她的几名心腹,像是牲口一样驱赶着冲在最前面的,是秦风这样的男俘虏和瘦弱的女奴。 他们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或者折断的长矛。 面对职业战士,他们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在黑凤手下那些凶悍的女人们毫不留情的鞭挞下,发出绝望的惨叫,就像是一道脆弱的堤坝,随时都会被敌人的利刃冲垮。 “姐姐!我怕!” 南宫雨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像是溺水之人一般,死死的抓着南宫雪的手臂,指甲都陷了进去。 她哭的梨花带雨,浑身颤抖,连站都站不稳。 南宫雪看了一眼战场,心中一沉。 防线即将崩溃! 她一把推开自己的妹妹,推到秦风面前,声音急促而坚定:“把她带到储藏室后面的地窖里!把门关上!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 说到这里,她看向秦风的目光变得极为复杂,有关心,有命令,有嘱托,甚至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依赖。 “锃”的一声轻响。 一声清越的龙吟,拔剑出鞘,火光映照出一片秋水般的寒芒,朝身边一名身材高大的心腹女兵厉声道:“阿月!杀出一条血路!传信给左卫的王参将!传令下去,若是女囚营失守,左卫营便会被灭掉!” 说完,她就像是一颗黑色的流星,一头扎进了最密集,也是最激烈的战场,剑光一闪,鲜血飞溅。 秦风一刻也不敢耽误,半抱半拉着南宫雨,借着阴影,帐篷,混乱的人群掩护,跌跌撞撞地向仓库走去。 然而,一场屠杀已经开始了。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双目赤红,满脸横肉的鞑靼大汉,一刀将一名想要举起叉子抵挡的老杂役劈成两半,狞笑一声,血红色的弯刀划破长空,朝秦风当头斩下! 秦风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一把推开南宫雨,将她推到了一堆破旧的盔甲后面,怒吼道:“下去!不要往上看!”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像是一根绷紧的弹簧,猛地向旁边一扭,从背后抽出了那张被砍了一道刀痕,看起来随时都会断成两截的复合弓。 弯弓搭箭! “嘎吱”一声,弓弦发出刺耳的声响。 弓身那道伤疤,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抗议。 然而,秦风目光如万载寒冰,双臂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透过跳跃的火光,看到奔跑的身影,看到挥舞的长剑,就像是一把尺子,将百步之外的致命身影牢牢锁定。 “嗖——!” 这一箭射出,却不是刚才那种尖锐的呼啸,而是带着一种低沉的,致命的嗡鸣声,仿佛死神的叹息,瞬间跨越了生与死的距离! “噗!”一声爆响。 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很轻,但是秦风却听得清清楚楚。 那冲过来的鞑靼大汉身体一僵,前冲之势戛然而止,脸上的狞笑扭曲成极度的惊恐和痛苦,他低下头,看到自己咽喉处的血洞,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就像一根朽木,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呃啊!” 不远处,一名小头目正弯着腰,从一具女尸的手腕上扯下一只青铜手镯,刚把血淋淋的镯子揣进怀里,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之色,一支致命的箭矢,不知道从哪里射来,准确地洞穿了他的心脏!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前冲了几步,然后一头栽进了熊熊烈火中。 紧接着,第三支箭矢射出。 秦风的目光就像是一台高效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战场的中心,一名戴着羽帽,骑在一匹暴躁的小马上,挥舞着一把弯刀,指挥着自己的部下围攻南宫雪。 很显然,这个人才是这个团队的核心! 秦风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弓弦再一次绷紧,弓弦发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嗖!” 箭矢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划破长空!为首之人似是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连忙抬起左臂,护臂一挡,整个人向后倒去! 可是,那支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角度极为刁钻,险之又险地避过了他的格挡。 “噗”一声闷响,精准无比地穿透了他的皮帽,从他的眼睛里穿了出来!“砰”的一声,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弯刀就停在半空中,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 嘭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三箭射出,斩杀三人! 百步之外,硝烟弥漫,刀光剑影,百发百中! 这一系列精准而又狠辣的刺杀,就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滚烫的油锅上,令原本喧嚣的战场,都为之凝固了一瞬。 无论是仓皇逃窜的杂役,还是疯狂杀戮的鞑子士兵,亦或者是南宫雪,都被这神乎其神的箭术给震撼到了。 南宫雪手中的剑停了下来,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能够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周围的鞑子士兵都被这一幕吓得忘了攻击,纷纷向后退去,警惕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 这一箭,使得整个战场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南宫雪抓住机会,挥舞着手臂,大声道:“诸位,别怕!我们可是有神箭手的!该反攻了!” 她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灌入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在南宫雪喊出这句话后,那些已经绝望的杂役和女奴们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 无数道混杂着震惊、畏惧、不敢置信和绝处逢生的狂喜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立于光明与黑暗交界之处,持着一把残弓的冷厉身影。 第6章 功赏之争 当左卫大营的援军高举火把,马蹄声如雷,轰隆隆地冲进女囚营时,东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营地里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焦黑的木柴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增援部队迅速分散开来,搜寻生还者,扑灭余火。一部分士兵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地面上的尸体,确认是否还有幸存者,另外一部分人则手忙脚乱地将伤员送往相对安全的地方救治。 火光摇曳,照亮了每一个人紧张而坚定的面孔。营地里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与低低的哭泣声,夹杂着马蹄声、脚步声与士兵们的呼喊声,交织成一片混乱而惨烈的景象。 剩下的鞑兵一见军旗,大叫一声,如丧家之犬般逃入黑暗的荒野之中。 为首的一名络腮胡队长,与王姓队正并肩而行,神色凝重。 很快,三名鞑靼头目的尸体,就被并排地抬到了空地上—其中一支一箭穿心。另一支一箭封喉。 最可怕的是第三个,头颅被洞穿,死不瞑目。 每一个,都是百步之内,一箭毙命,而且,箭矢入肉极深,可见射箭之人,臂力之强,箭矢之强,可见一斑! “好!好!好!” 络腮胡队长连说三声好,蹲下身子,用手指量了量伤口的深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好毒辣的箭法!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弓箭手能够做到的!谁有这等神通?我一定要向上面邀功!”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的问题吸引了过去,最后,所有人都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样,齐刷刷看向了仓库角落的秦风,南宫雨还在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在他的身边,一把造型怪异的木弓,弓身上那道新的狰狞伤疤,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南宫雪拄着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水,几缕血迹粘在脸颊上,手中长剑的剑刃已经扭曲,显示着刚才的战斗有多么的激烈。 她看着秦风,目光中满是震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有庆幸,有不解,也有一丝深深的悸动。 刚才那三箭,她可是亲眼所见。 络腮胡队长走到秦风身边,一巴掌拍在秦风的肩膀上,一脸的赞赏。 秦风被打得身子晃了晃,脸上却是一片平静,就这么静静站着,目光深沉,丝毫不见慌乱和得意。 络腮胡队长看向秦风,大喊一声:“小兔崽子,你的箭术太厉害了!这三支箭矢,每一支都是那么的精准,那么的强大,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临危不乱,一击必杀,扭转战局!有功于营寨!按照大燕军的律法,你杀了三个人,虽然不能立刻赦免你的罪责,但是你可以升为统领十个人的什长! 从现在开始,你的伙食和住处,都按照什长的标准来安排,如果有额外的战利品,我们可以优先考虑……” “放屁!” 一声暴喝,粗狂如雷,直接将络腮胡首领的话打断。 黑凤提着染血的弯刀,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她的铠甲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粗略地包扎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亡命之徒。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秦风的鼻子,“王队长!刘队长!千万不要上了这个小白脸的当!那三人,都是我和姐妹们,拼死斩杀的!他……” 她突然指着秦风,指甲上还沾着血迹,“你不过是躲在他们身后,趁着我们跟鞑子打得不可开交,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往尸体上插了一支箭,做了一件卑鄙无耻的事! 他手里拿着的,都快被老娘砍成两半的破木头了,怎么可能射出这么强的箭?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相信他的人,不是瞎了眼,就是与他同流合污!” 秦风缓缓抬头,一双眸子平静如潭,直视着黑凤怨毒的双眼:“弓在这。那里,也有伤口。”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它有没有能力射出那一箭,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既然黑凤统领认定不是我的功劳,那我们就切磋哟下吧!让事实来说明问题。” 黑凤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得哈哈大笑:“切磋?太好了,正合我意!我用弓箭杀人时,你还在娘怀里吃奶呢!胡说八道,糊弄谁呢! 那我们就比个简单的!谁射得更远,功劳就是谁的!输的一方,不但要当众认错,还要向胜利者磕头三次,还要洗三个月马厩!记住,每一匹战马的粪便,都要亲手掏干净!”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校场上,女囚、兵卒和杂役都聚集在一起,篝火发出“噼啪”的声音。 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这片空旷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期待和浓烈的火药味。 这一战,关系到他们的荣耀。 黑凤冷哼一声,握住了那把陪伴了她很多年的硬木长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气,浑身肌肉绷紧,用力拉弓,拉成一道完美的弧线,瞄准远处,屏住呼吸,松开弓弦! “嗖——!”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强大的力量,朝着远处飞去。 “砰”的一声闷响,箭矢狠狠地插在了两百多步外的一根木桩上,箭尾剧烈颤抖,显示出了它的强大。 她缓缓放下弓箭,胸脯微微起伏,挑衅的看着秦风,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仿佛已经看到秦风跪在地上求饶,掏马粪的样子。 秦风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他只是默默地弯下腰,捡起那把复合弓,轻轻抚摸着弓身上那道深深的伤痕,就像是在抚摸着战友身上的伤痕。 接着,他不慌不忙地从箭壶里抽出一枝箭,搭在弦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把残破的弓,看着那根即将决定命运的羽箭。 第7章 一箭定乾坤 此时,那把残破不堪的弓,在秦风手中,仿佛承载了他所有的意志与力量。 他双腿一分,腰背一弯,全身的力量顺着脊柱向上,汇聚于手臂。 弓身上那道被黑凤抓出来的深深刀痕,在弓弦绷紧的时候,发出了“吱嘎”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 众人屏气凝神,目不转睛。 “嗡——!” 箭矢离弦,带起一道淡淡的旋风,卷起地上的尘土。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并不刺耳,却如闷雷,被压制到极致之后,骤然爆发,犹如洪荒巨兽的咆哮,瞬间淹没了整个校场! “噗嗤!砰! 箭矢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精准无比地穿透了三百多步外的一个厚皮甲靶子!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巨大的动能把靶子打得向后倒飞,坚硬的木质靶子哀鸣一声,从中折断! 箭矢余势不衰,深深没入一根粗大的木桩之中。箭杆被巨大的力量压得有些弯曲,箭尾高速振动,“嗡嗡”声不绝于耳,令人毛骨悚然。 那声音,宛如死神之鼓,敲在众人心头。 寂静!一片死寂! 火光映照之下,黑凤的脸色由青转灰,再由青转紫。 她握着残弓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指甲都陷入了掌心,有血渗透出来。 她怔怔地看着那断成两截的箭靶,以及深深插入木桩中的箭尖,双目赤红,充满了不敢置信,屈辱,以及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的怨毒。 她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认输!”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她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校场上,本来就压抑无比的气氛,像是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欢呼声、惊叹声、议论声,汇聚成一片。秦风依旧保持着弯弓搭箭的姿势。 他没有骄傲,有的只是一种经历了太多世事之后的淡然。他缓缓放下断弓,望着面前的黑凤,眼中有着对对手的尊敬和对胜利的坦然。 先前嘲讽得最凶的那几名女奴,更是面色苍白,双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低着头,不敢再看场中那个如战神般的身影。 络腮胡瞪大了眼睛,狂笑道:“哈哈哈!好!好!好!你给我长脸了!就算是北疆边军,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他大步上前,对着秦风的肩膀就是一掌。 “临危不乱,三箭射死三个,今天,你又在众人面前大出风头!妙啊!立了大功了!” 他朗声说道:“吾以校尉之名,依照大燕军律,斩杀三人,加封秦风为什长,赐其一营,粮草双倍,所得之物,可分三成!” 他转过身,冷冷道:“有谁不服,尽管来,和我手中的刀一较高下!” 秦风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热血,抱拳行礼,声音沉稳有力,自有一种锋芒毕露之感:“承蒙大人提携!属下定不负所望!” 台下,南宫雪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突然松开,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玄色劲装包裹的娇躯绷得紧紧的,清冷的眸子里,却像是被巨石砸中了一般。 她看着火光映照下,秦风挺拔如松,傲然挺立的背影,仿佛一柄尘封已久的绝世神兵,终于出鞘,寒芒乍现,惊艳全场。 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冰凉的剑格上,冰冷的触感却无法减轻她手指上传来的微微颤抖,还有心中的惊涛骇浪——是他!就是他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出手则雷霆万钧的霸气,与身为囚徒身份极不相称的尊贵与隐忍,让她想到了父亲临终前用鲜血写下的“先帝遗孤”。 这一切的一切,都对得上!这个念头如同疯狂的蔓藤一般缠上了他的心头,南宫世家的大仇,或者真在此人身上!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抓住他! 南宫雪美眸中闪烁着决然之色,握着剑柄的手却是悄然握紧,骨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起来,天地间只有那道挺拔而立的身影。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跳。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意气用事,一定要冷静地分析形势,找出最佳的出手时机。她知道秦风现在是校尉眼中的红人,想要和他套近乎可不容易。 而秦风则是在接受完校尉的封赏之后,目光不经意的朝着南宫雪那边看了一眼。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他心神一震。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两人之间,有一种冥冥中的缘分。 南宫雨整个人都要软倒在姐姐身后,靠着冰冷的木柱,才没有倒下去。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脸颊滚烫如火,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在帐篷里那羞人的画面。 这一刻,她眼睁睁看着他拉弓射箭,势若奔雷,一箭定乾坤,霸气侧漏…… 一种强烈的羞辱感,夹杂着一种莫名的自豪感,瞬间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酥了。 原来,不仅仅是床上……勇猛无双,就连战场上,都是那么的耀眼。 络腮胡队长看向秦风的眼神,越发的欣赏起来。 “秦风!听令!”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这样的人才,留在杂役营,岂不是龙在浅滩,虎在笼中?太浪费了!北疆边军,正需诸位锐士擎旗,荡尽贼寇!我可以动用职权,破格将你调到边军之中,虽然是从基层干起,但凭你的本事,也是前途无量!洗心革面!” 说完这句话,他的语气陡然一变,锐利如刀的目光看向秦风,威严之中带着试探的味道:“只是,军伍无情,前路凶险!而你只有唯一的名额!现在,你必须放弃这里的一切,跟我走。” “你愿意吗?” 第8章 拒赏留营 “什长!正规边军!!” 这个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营地里炸开。 杂役们眼睛通红,各种羡慕嫉妒恨,简直要把秦风给刺穿了。 众人议论纷纷:“一步登天!你这是飞黄腾达啊!” “加入边军,就是当官的!每月俸禄丰厚,每餐有白饭吃,锃亮盔甲,百炼刀……” “这还不算!单凭这一手神乎其技的箭法,军功在战场上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从一个校尉,到一个大将军,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他以前是个杂役?” 南宫雪呼吸都是一滞,那高耸的胸脯也是剧烈的起伏了起来。 一双冰寒的眸子深处有挣扎。 理智告诉她,秦风如果选择这一条路,不但可以证明他的身份,还可以借用军队的力量。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种被遗弃在荒郊野外的茫然与恐慌,仿佛一条冰冷的蔓藤,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南宫家族想要洗清冤屈的愿望,也如镜花水月顷刻之间化为泡影。 但,更让她惊骇的是,这个被她冰封了无数年的心湖,不知何时,竟已深深刻下了他的身影。 她不甘心! 南宫雨娇躯一颤,如同风中之叶,瑟瑟发抖。 她不自觉地上前一步,两只手死死攥住自己的粗布衣裳,指节都泛白了。 她抬头,望着台上那道万众瞩目的身影,眼眶微微泛红,那是一种即将被抛弃的无力感,那是一种依恋,一种依赖。 她害怕,害怕他会就此离开,害怕昨天晚上的温存,只是一场梦。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风肯定会答应的时候…… 他目光沉静如水,缓缓从众人身上掠过,最终落到南宫姐妹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那是一种安心,一种坚定的守护。 他声音清朗,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谢大人厚爱!作为一名正规的边军,能够在战场上战斗,并且获得战功,那是每一个热血男儿梦寐以求的事情。” 话音一转,变得斩钉截铁: “不过,我走不了!” 络腮胡队长双眼微眯,如同鹰隼般锐利,秦风迎着众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南宫姐妹,“她们给我吃喝,救我性命,陪我出生入死!对我来说,那就是家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带上他们!不然的话……” “我愿留下来,与家人共患难,生死与共,绝不独活!”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紧接着,一片哗然,如同火山爆发般的议论之声。 有的人笑他傻,为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程。有人暗赞他重情重义,真汉子。 很多人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络腮胡队长一愣,有些不爽,又有些惊讶,不过看到秦风那坚定的眼神,以及他身后那两名女子,顿时脸色一变,露出一丝佩服。 突然仰天长笑,声震四野,豪情万丈地道:“好!好!秦风。我就知道我没看错!如此赤诚,如此忠心,比之你的武功,更加令人敬佩!他妈的,那些边军的杂碎,给你提鞋都不配!”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你就留下来,做个什长!赏极品雪花锻铁五斤,锻造神兵利器一把。精粟米三石,肉干二十斤。另外,还奉上北方最烈的烧刀酒两坛,不醉不归!” 夜色渐深,营地中央燃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将半个夜空都映照得一片通明。 一场简朴却不失朝气的庆功会,就这样在一片热烈的氛围中展开了。 秦风亲自动手,小心的将猎物剁成薄如蝉翼的肉丁,然后将采摘下来的各种野菜、蘑菇、块茎洗净,码放得整整齐齐。 他找来一个简陋的大铁锅,架起火堆,将冰冷的雪水倒入其中,又将辣椒酱倒进锅中,又倒了小半坛烈酒。 很快,一股浓郁的热气,伴随着酒香、辣味,混合着肉香,瞬间充斥了整个营地,刺激着所有人的味蕾。 他亲自示范,用坚硬而尖锐的竹筷,夹起一片鲜红色的肉片,放到滚沸的汤里,待肉片卷起,变白时捞出,沾上精盐、葱花,美美地吃了起来。 南宫雨也有样学样,鼻子上冒出一层细汗,呼吸急促,一双美眸却如桃花般绽放,下意识的往秦风身边靠了靠,娇小的身子都快贴到秦风的身上了。 南宫雪虽然依旧冷着一张脸,独自坐在火堆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姿态,但那诱人的香气,以及妹妹难得露出的灿烂笑容,还是让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尤其是那霸道而强烈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微微一笑,那颗冰寒的心,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惊喜……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酒意上涌,气氛越发的热烈起来。 秦风被李长隆和吴标几个兄弟撺掇着,也喝了几碗“烧刀子”,被南宫雨和一名强壮的女兵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刚刚分配给他的帐篷。 南宫雨很细心的帮他把身上的酒渍和长袍、靴子上的酒给洗掉,然后拿出一块热毛巾,帮他擦拭着额头,脖颈上的汗珠。 她也喝醉了,媚眼如丝,站在门边的阴影里,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秦风双眼迷离,浑身燥热难耐,望着帐外清冷月光下,那道颀长清绝,似不似人间之人的身影,在酒精的作用下,竟生出几分征服、几分嘲弄的冲动。 他低低一笑,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又带着一丝试探:“雪姑娘,夜深了,风凉了,我这帐篷够大,里面有暖炉……你要不要进来挤一挤?” 第9章 暗潮涌动 “可恶!登徒子!” 帐篷之外,南宫雪冷冰冰的呵斥一声,声音都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只是,这些骂声,听在一些人耳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多了一丝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恼。 紧接着,又是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哐当”的一声,旁边那扇破旧的木门被撞得“咣当”一声。 门板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拆掉一样,但外面的吵闹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嘈杂。可以想像,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正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南宫雪俏脸发青的站在营帐中,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见她在极力克制着。 而另一边,南宫雨站在黑暗中,听着姐姐那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脚步,还有那“砰”的一声关门之声,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南宫雨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姐姐,此刻的慌乱和无助,就连那紧闭的房门,也是将她平日里的淡定与坚强,彻底的斩断。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却如此失态,定然是觉得十分尴尬。 不过此时没有心思顾忌这些了,借着门缝中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羞答答地褪去了身上的粗麻衣衫,在昏暗的光线中,露出美妙的身躯。 秦风的酒意还未散尽,自从穿越以来,他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野性与暴虐,今天在众人面前大发神威,复仇的快感,以及对未知命运的向往,全都在酒精的作用下,化为熊熊燃烧的欲望与占有欲。 他的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霸道,力气很大。 少女一开始还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但很快,她的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暴风雨中的小花,随时都会倒下。 木床发出“吱呀”的声音,声音一次更比一次长。 墙后,南宫雪缩成一张弓,蜷缩在冰凉的床榻上。 那一声又一声的恶心声音,如同无数个小钩子一样,从四面八方往她耳朵里钻,刺激着她那从未有人碰过的敏感神经。 贝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将那娇艳欲滴的樱唇咬出血来,指尖深深陷入肉里,一阵阵刺痛传来,却依旧无法压制那莫名的火热与空虚,如燎原之火。 南宫雪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刚才听到的声音和画面,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她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耳朵,似乎这样就可以将那让人脸红耳赤的声音隔离开来,可那声音却像是鬼魅一样,无孔不入。 她恨那个无耻之徒,竟然说出这种话,她痛恨自己的身体居然对这种声音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可恶!这该死的夜晚! 同一时间,营地另一角,黑凤帐内,烛火摇曳,映在帐壁上,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她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眼中满是嫉妒、愤恨和屈辱。 黑凤抓着被角的手,捏得发白,像是要把那薄布给捏碎了一般。 一想到白天众人盯着秦风的目光,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黑凤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视过,平时在营地里,她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可是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小杂役身上。 “凭什么!”黑凤咬着银牙,一脸的不甘心。她猛然坐起,烛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有些阴森。 她一把将桌上仅有的一套陶瓷茶具扫落在地,摔得粉碎,瓷片纷飞!“你这个小王八蛋!你让我颜面尽失!断我财路,毁我前程!这笔账,我必须要讨回来!弄死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黑凤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在营帐中踱来踱去,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要在地上留下一个窟窿。 她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骨节都有些发白。 突然,她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猛地转过身,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身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胸口如风箱般起伏不定,眼眸深处闪烁着疯狂和仇恨的光芒,忽然用低沉的声音发出命令:“阿丑!你即刻动身,让咱们在鞑子中最隐秘最重要的暗子,亲自传信给鞑子鲁千夫长,说女囚营新晋的什长秦风,不但箭法了得,百步穿杨。 而且据可靠消息,此人的真实身份,竟是燕朝通缉已久的先皇遗孤!他手中掌握着一条线索,那就是前朝的宝藏!卖给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记住,务必将消息传递出去!但这件事,必须要做得干净利落,若是走漏了风声,或者搞砸了……哼哼,后果你知道!” 被称为阿丑的女兵身体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狰狞,重重点头,悄然退出帐篷,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凤目送阿丑离开,脸上浮现一抹阴冷的笑容。她相信凭阿丑的本事,定能把这消息一字不差的带到鞑子那里去。到时候,就算是秦风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死路一条。 她坐回到椅子上,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让她看起来更加诡异。 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怎么才能利用这件事,既要置秦风于死地,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很清楚,如今秦风在女囚营里的威望极高,想要动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 “先皇遗孤”,还有“前朝宝藏”,这些都是极好的线索。她似乎已经看到了秦风被鞑子追得狼狈不堪,最后身死道消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寒风如刀,吹在营地上。 秦风睡得正香,脑袋疼的厉害,眉头都皱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冰冷无情,“秦什长!速速到中军大帐议事,校官有令,各营哨长以上,即刻前来议事,此事非同小可,若有怠慢,军法处置!” 第10章 阵法 军营大帐。 络腮胡军官于磊脸色铁青,眼眶里满是血丝,“砰”地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份情报,上面沾满了鲜血。 只听得一声闷响,桌上那只缺了一半的碗猛地一跳,帐篷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北面浓烟滚滚,最后一名斥候,只有半个身体回来了。” 于磊声音嘶哑,仿佛砂纸在摩擦,“鞑子三百人,皆为轻弓快马,马蹄裹着麻布,行如鬼魅。离我大营,不过三十里而已。” 他浑浊而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营帐中一张张面孔,“我们能够战斗的,不到一百人,都是老弱妇孺。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帐篷外呼啸的风声。 绝望就像是冰冷的墨水,迅速蔓延到每一个人的心头。 黑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冰锥,最后落在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秦风身上。 “死战到底?怎么守?用娘儿们的胸膛去挡鞑子兵的狼牙箭么?” 一名斥候颤声道。 “援兵最快也要明日午时才能抵达,再过一日一夜,我等只怕尸骨无存!” 另一道声音带着一丝悲观。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秦风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一步踏出。 “未必非要死战到底。” “哦?” 于磊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涟漪,“你有什么打算?说!” “我这里有一套上古阵法,名为《阴阳四象》。” 秦风的声音不急不徐的说道。 他走上前,拿起桌上早就凉了的茶水,在满是刀痕的木桌上飞快地画了起来,“盾牌为墙,坚如盘石;长枪如刺,毒蛇吐信,从中间刺杀。弓箭手接应,快若流星,在后方狙击。 这样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阵型,互为犄角,攻守兼备。三个小阵,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首尾相接,浑然一体,进退有据。” “呵呵呵!” 黑凤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她大步走到秦风面前,两人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 “喂!在战场上,生死由命!拼的是狠,不是你这种把戏!” 她的声音很大,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带着浓浓的恶意,她故意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的南宫雨,还有南宫雪,后者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嗯?你以为,你将南宫营首的妹妹伺候得服服帖帖,就能号令千军万马了吗?痴心妄想!” 秦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南宫雨那充满了担忧、屈辱和无助的目光,还有南宫雪那道如明月般的目光,还有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审视。 甚至,他还能听到身后几名女兵粗重的呼吸声。 他神色平静,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向于磊拱了拱手,声音斩钉截铁:“空口白话,徒惹是非。还请属下在此演示一番,以证真假。” 于磊盯着他,仿佛要看到他的内心。 沉默了片刻,他重重点头:“可以!出去操练!” 帐篷外,寒风呼啸,将地面上的积雪吹得生疼。 秦风很快在人群中点了五个人,其中两个身材比较魁梧,但眼神有些胆怯的男杂役,手里拿着盾牌;两个平日里目光锐利但此时嘴唇紧抿的女兵,手里拿着木棍;一个是昨天亲眼看到他神一样的箭术的女兵,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弓。 他把五人拉到一边,形成一个半圆,压低声音,飞快地安排着阵型、命令和应变。 他不时地拍拍盾牌手粗壮的肩膀,示意他们稳住身形。 有时候,他会抓住女弓手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腕,调整角度和力量。 他看着手持弓箭的女兵,给了她鼓励与信任。 那名被抓着手腕调整姿势的女兵,先是身体一僵,接着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与力道,双颊不受控制地飞上两朵红云,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重重点头。 “开始!” 于磊大声下令。 扮演“敌军”的五人都是黑凤麾下的悍卒,一个个面目狰狞,手中握着一把木刀,大吼一声,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秦风站在阵法后方三步之外,目光顿时如鹰隼般锐利起来,一声清喝声响起,声音并不响亮,但却有一股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进众人的耳朵里:“阴阳轮转,四象归宗——盾,立!” 听到命令,两名盾牌手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同时往前踏出一步,左脚在雪地上重重一踏,腰腹发力,严丝合缝,就像是一堵拔地而起的城墙一样,牢牢地挡下了最猛烈的冲击。 “咚咚”一声轻响,木刀砍在了盾牌上。 但却纹丝不动。 “长枪,蛟龙出海!” 几乎是在盾牌出现的刹那,两名女枪手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长棍如同毒蛇一般,从盾牌的缝隙中刺了出来,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噗噗”的一声,对方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 棍子准确地砸在了两个“敌军”没有任何防御的胸口。 两人的冲势戛然而止,一脸的惊愕与不敢置信,紧接着就变成“阵亡”。 “弓!” 而就在这一枪刺出的同时,唯一的一名弓箭手已经弯弓搭箭,弓弦一震,一支没有箭头的训练箭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却致命的弧线,射向了第三名“敌军”。 木刀刚刚抬起,还未落下,就被“夺”了个正着。 准确地刺穿了他的皮甲衣领!箭矢还在剧烈的颤抖着! 前前后后,也就三五息的功夫。 “敌军”清一色的“阵亡”。 而秦风等人的阵型却没有丝毫的混乱,甚至手持弓箭的人都没出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像是排练了千百次一样。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效率、冷酷、宛如一架精密杀戮机器般的默契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一人开口说话。 于磊霍地站起身来,虎目瞪得滚圆,瞳孔中爆射出骇人的光芒。 死死盯着还保持着防御姿态的小队,胸膛剧烈起伏,良久,才重重一拳砸在张开的左掌上,声音如洪钟,难掩激动:“好!好!好厉害的阵法! 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全军操练这套战阵,由秦什长全权指挥,如有懈怠不从者,军法从事!” 黑凤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拳头紧握成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鲜血染红了她的指甲。 她死死盯着秦风,眼中满是怨恨和嫉妒,就像是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都会扑上来,将秦风撕成碎片。 南宫雪眉头微蹙,看着秦风那淡定从容的背影,冰冷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道缝隙,。 南宫雨轻轻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着秦风的眼神,有崇拜,有依赖。 第11章 俘虏 夜色如浓墨,笼罩在营地上空。 烤肉的焦香和劣质烈酒的刺鼻味道混合在一起,偶尔的欢笑声中,隐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秦风被众人簇拥着,一时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碗里的酒,不停地被热情的人或者别有用心的人斟满。 南宫雨整个人都靠在他粗壮的右臂上,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肌肉轮廓。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但很快,她又情不自禁地凑了过来,似乎只要靠近他,就能得到一丝安全感。 南宫雪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远离火光,宛如一尊精致却死气沉沉的玉雕。 她面前的碗里,酒是透明的,他一口都没喝。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她绝美而清冷的侧脸上,让她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变得更加神秘和孤傲。 她的目光,时而落在秦风的身上,时而落在南宫雨的身上,当她看到自己的妹妹,几乎要依偎在他的怀里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丝淡淡的悸动。 就在他们喝得酩酊大醉,气氛变得有些虚假的时候,就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动! 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兵,穿着破破烂烂的盔甲,像是被撕碎的布娃娃一样,挣扎着爬到了营地中央,张开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黑凤……黑凤统领,她……她背叛了我们!她……她把鞑子引到这里来了!” 这一声嘶吼,如惊雷炸响! 就像是为了印证这件事,几乎就在同时,营地周围的黑暗中,突然燃起了无数跳动的火把,就像是一只只嗜血的萤火虫,密密麻麻,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紧随其后的,是轰隆隆的马蹄声,像是夏日里的闷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鞑子铁骑就像是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轻而易举地将营地周围简陋的路障和栅栏撞得粉碎,雪亮的弯刀在火把的照耀下,所过之处,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全部被斩杀!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将酒肉的香味给掩盖了下去。 “布阵!速速布阵!” 秦风脑子里仅存的一点醉意都被这突然袭来的袭击给震得消散一空,他一把将面前已经装满的酒碗掀飞出去,浑浊的酒水溅得满地都是,他霍然起身,大吼一声。 然而,在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中,他的声音却是那么的虚弱。 袭击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如此猝不及防,营地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所有人都像是被烧开的蚂蚁窝一样,惊慌失措地尖叫着。 就在这时,黑凤和她的几十名心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和快意的笑容,朝着秦风冲了过来!“喂!受死吧!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复仇的快意,手中嗜血的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向着秦风当头劈下! 秦风瞳孔骤缩,腰腹瞬间发力,一个急滑,险险避过这致命一击,腰间一把普通但锋利无比的短刀也被他抽出,两人顿时战作一团,刀光四射,劲气激荡,卷起一地的雪尘。 黑凤出手狠辣,每一剑都直指秦风的要害,完全不顾自身的防御,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猛虎。 秦风虽然武功高强,战斗经验也比一般人要丰富得多,但在这一瞬间,还是被她狂风暴雨般的疯狂攻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此时,黑凤最信任的几个女人,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着南宫雪扑了过去! “姐姐!注意安全!” 南宫雨尖叫一声,想要离开,却被人群撞翻在地。 “锃”的一声,南宫雪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宛如万年玄冰。 出鞘的那一刻,剑身反射出明亮的光芒。 只见她身形矫捷,剑法又快又狠,如雪舞银蛇,又似穿花蝴蝶,剑光闪动间,只听得两声短促的惨叫声响起,冲在最前方的两人瞬间被放倒。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劲来,注意力又集中在敌人身上时,第三个人,一个身材矮小、面容丑陋的女人,像是幽灵一样,从她的视线死角冲了过来。 手中的刀背,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砍在了她的脖子上! 南宫雪忍不住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瞬间的酥麻感如潮水般袭来,她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当啷”的一声,她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 她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视线穿过了混战的人群,穿过了跳跃的火光,落在了秦风的身上。 “姐姐!” 南宫雨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被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淹没。 秦风眼睁睁地看着南宫雪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倒在地上,然后被那两个女人像拖货物一样,毫不留情地拖出了营地。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怒火像是岩浆一样直冲脑门,让他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怒吼一声,就像是一头受伤的猛虎,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手中的短刀更是如疾风骤雨,比之前更加凌厉,一刀逼退了发狂的黑凤,也顾不得背后的破绽,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救人! 但更多的鞑子士兵,却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嗷嗷乱叫着冲了过来,再次将他死死堵住,四面八方都是弯刀,令他寸步难行! 黑凤踉跄倒退两步,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看到秦风气急败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心疼?呵呵呵!太遗憾了!太遗憾了!你那高贵圣洁的南宫营首,马上就要被送进千夫长的暖帐里去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好好的品尝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我去求千夫长,让她多活些时日!呵呵呵!” 第12章 杀出血路 秦风不想再跟她废话了,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一声低沉如野兽的低吼,从他的喉咙中发出,手中平平无奇的短刀,在这一刻化作一道道夺命的寒芒,直取敌人的要害。 他全然不顾自己的破绽,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最残忍的方式,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统统斩杀,杀出一条血路! 这一刻,秦风就像是疯了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救人!他手中的刀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每一次挥舞,都充满了暴力和艺术的美感。 他靠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精湛格斗技巧,以及不惧死亡,以伤换命的疯狂气势,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踩着敌人的尸体,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一路杀到了那几个方才才勉强跟他练过几次战阵的核心成员面前。 这几个人背倚一辆翻倒的粮车,勉力与三五个鞑子周旋,已是岌岌可危。 “四象阵,启!” 秦风声音沙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这是强行催动内力,硬抗这一击所受的内伤。 但他的声音里,却有一种奇异的,不容质疑的力量。 那些原本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乱撞,眼看着就要被屠戮一空的女兵和杂役们,听到他那熟悉又坚毅的声音。 看着他浑身浴血,铠甲破损,却笔直挺立的背影,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不自觉地向他靠拢。 残破的盾牌仓促地抬起,互相撞击,寻求支撑。 断裂的长矛和锈迹斑斑的长刀颤抖着从盾牌的缝隙里探了出来。 剩下的几名弓箭手,因为寒冷和恐惧,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他们还是颤抖着,将箭囊里的箭矢取了出来,搭在了弓弦上。 “左旋,盾形!长枪,从胯下刺出!” “右翼的弓箭手,莫要惊慌!前面二十步,那个拿着火把的家伙,给我瞄准!” “收缩队形!别走!按照命令行动!” 秦风的命令简洁、有力、准确,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仓促间结成的小型战阵,就像是一座刚刚燃起炉火的杀戮磨盘,虽然还很稚嫩,还在瑟瑟发抖,但在秦风的指挥下,却开始缓慢而坚定的旋转起来,将试图冲散吞噬的鞑子铁骑一一斩杀。 他自己就像是这支队伍的灵魂,也是这支队伍中最锋利的枪尖。 不时从旁边一名弓箭手手中抢过一把粗糙的长弓,根本不需要瞄准,只凭直觉张弓,弓弦一响,百步之外,一名正在挥舞着弯刀准备再次冲锋的鞑子十夫长咽喉中箭,从马上摔了下来。 有时候,他又像幽灵一样,持刀前冲,身影在光影交错中一闪而逝,出现在袍泽的身侧,匕首如毒蛇吐信,带着冷弧,准确地切开敌人的咽喉。 滚烫的鲜血溅到他脸上,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擦了擦。 南宫雨紧随其后,有几次,那明晃晃的弯刀,几乎是擦着她的衣角而过,带起的寒风,吹得她浑身发抖,却被秦风以毫厘之差,或者巧妙地避开。 有一次,一名明显是首领级人物的鞑子骑兵,好像看准了她就是秦风的一个“软肋”。 他狞笑一声,策马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手中的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的劈了下来! 眼看着那刀锋就要把南宫雨娇小的身体劈成两半,秦风猛然转身,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 与此同时,借着这股力量,他右手的短刀,从上而下,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准确地刺进了战马较为柔软的小腹! 战马悲鸣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连带着那名猝不及防的鞑子首领,也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南宫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整个人都被秦风宽厚的胸膛包裹着,鼻子里全是秦风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汗味,还有一股独特的男性气息! 这种味道很不好闻,但却让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脸颊滚烫,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秦风清楚的感觉到了她柔软的身体,还有那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他低下头,对着满是汗水和泪水的耳朵,低声道:“跟紧我!不要害怕!” 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让她感觉到了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 说完,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把她送到阵心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在他的带领下,这座原本只是用来自保的小型战阵,竟然奇迹般地抵挡住了鞑子人的疯狂进攻,甚至开始逆流而上。 像是一叶孤舟,又像是扎根在大地上的盘石,一步一步地向着鞑子大营深处,也就是南宫雪被掳走的地方! 所有想要阻拦的鞑子人,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在这突如其来的配合下,被杀得溃不成军。 秦风冲在最前面,浑身是血,就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战神一样,一马当先,冲进了敌营最中央,那座最华丽,也是最显眼的皮帐。 他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掀开了厚重的的门帘,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夹杂着羊膻味、血腥味、还有一种劣质的熏香,几乎要将人熏死。 帐篷内,灯光来自角落处一只火盆,火光摇曳,映照出人影。 南宫雪的双手被一根粗大的牛筋绳捆得结结实实,像是扔垃圾一样,丢在墙角的一块脏兮兮的狼皮地毯上。 她身上的玄色劲装已经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尤其是肩膀和袖子,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亵衣,甚至还能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以及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过,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依旧挺直了腰杆,就像是一朵不屈的梅花,目光冰冷而锐利,就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母豹,死死地盯着帐篷的门口。 第13章 双美归营 她双拳紧握,指甲刺入肉中,却恍若未觉,浑身肌肉紧绷,四周的嘈杂与脚步声,仿佛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隔绝开来,只有帐篷门口那一片未知。 当她看到浑身是血的秦风如魔神般冲进来的那一刻,她冰冷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松,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在她身边,还有一名女子,也被粗绳捆住。 那女子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左右,容貌极美,比之南宫雨,更加的清丽脱俗。 她的眉毛不施粉黛,嘴唇红润,像是熟透了的樱桃。 肌肤如雪,晶莹如玉,没有一丝瑕疵。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件剪裁得体的湖蓝色长裙,裙摆上绣着淡蓝色的兰花,一看就是出身不凡之人。 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就像是生长在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 那女子看到秦风满身是血地冲了进来,眼中露出一丝惊惧。 此刻,她满脸泪痕,长长的蝶翼睫毛上挂着泪痕,眼圈红红的,楚楚可怜。 她看着杀气腾腾的秦风,眼神里有恐惧,有期待,也有隐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审视。 “将军……”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柔弱和无助,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秦风目光如电,在帐篷里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埋伏,也没有陷阱,这才走上前去,挥舞匕首,将缠绕在两人身上的绳索一一斩断。 南宫雪被松开的那一瞬间,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她动了动被勒得青紫一片的手腕,纤细的手腕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秦风,呼吸清晰可闻,又看了看他脸上那道还在渗着血的新伤,淡淡道:“苏云儿,鞑子从附近州县掳来的大家闺秀,刚刚和我关在一起。” “我叫苏云儿,谢谢你救了我。” 苏云儿哽咽着行了一礼,娇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她站起来的时候,似乎是因为被捆得太久,气血不畅,再加上太过惊恐,双腿一软,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呼,娇躯如风中的柳枝,软绵绵地倒在了秦风的身上。 秦风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左手,扶住了那只冰凉的胳膊。 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臂纤细而柔软,肌肤如绸缎般光滑,即使是被撕破的衣衫,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苏云儿靠在秦风结实的双臂与胸膛上,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这股幽香与营地里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样,带着一丝处子的幽香,扑鼻而来。 她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颊上,突然飞起一片红晕,就像是一块涂满了胭脂的白玉,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低着头,怯生生地道:“对不起,将军,我……我……我错了……” 然而,当她垂下眼帘,长发披散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秦风那张满是血迹的脸上,还有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爱慕。 秦风愣了愣,他纵横沙场多年,看过无数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爱慕,有畏惧,是没见过这么清澈,还带着一丝爱慕的眼神。他下意识的松开苏云儿,后退几步,沉声道:“没事,你先站好。” 南宫雪看得清清楚楚,秀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但很快又恢复成万年不变的冰霜之色,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她只是默默地弯下腰,从地上拾起那把掉落在地的长剑,用手指抚摸着冰凉的剑身,紧紧握住它,就像这把剑是她最值得信赖的伙伴一样。 这时,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残存的鞑子们看到首领被杀,营帐被破,反抗之心一下崩溃,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向着四面八方逃去。 营地在秦风的指挥下,以及后来组织起来的零星抵抗力量逐渐收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只有刀剑相交的声音,还有垂死之人的呻吟,以及胜利者寻找同伴的呼喊声。 “姐姐!” 南宫雨带着哭腔,带着无尽的担忧和恐惧,冲进了帐篷,也不管地上的狼藉,直接扑到了南宫雪的怀里,紧紧搂着她纤细而结实的腰肢,似乎生怕一松手,她又会消失。 随后,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近在咫尺的秦风,眼中满是如释重负的喜悦,可当她的目光落在苏云儿的身上时,她的眼眸里,却是闪过了一丝女人与生俱来的警惕与不安。 朝阳终于从地平线上升起,洒下万道金色的光芒,照耀在这片被鲜血和火焰洗礼过的战场上。 残破的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烟尘还未散尽,与晨曦融为一体。 秦风站在营帐门口,沐浴着金色晨光的他,浑身浴血,身姿挺拔,宛若一尊战神。 南宫雪走到他的身后,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微微侧身,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谢。” 这一声谢谢,似乎比之前的任何一句话都要沉重,其中蕴含的意义远远超出了救命之恩那么简单。 苏云儿静静的站在秦风的身边,抬起头来,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秦风那张满是鲜血,却依旧坚毅的侧脸,眼中满是复杂之色,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慕和依赖。 秦风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三个绝色美女,气质各不相同,各有各的心思,南宫雪清冷孤傲,南宫雨温婉可人,苏云儿柔弱绝美。 不过,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却没有英雄救美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片狼藉的营地,以及黑凤带来的背叛和内乱,还有鞑子人的报复,以及更深层次的暗流与漩涡。 更残酷,更狂暴的风暴还在酝酿,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第14章 神秘身份 南宫雪坐在那里,背对着秦风,衣服被解开一半,露出光洁的肩膀和后背。 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十分显眼。 “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南宫雪浑身颤抖,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手很粗糙,像是常年练武留下的老茧,每一次按下去,都会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但也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那股暖流在她的身体里流淌,所过之处,酸胀感和舒爽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轻喘一口气。 “你…你的手好热……” 秦风不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指尖的触感上。 她的肌肤如绸缎般顺滑,因为疼痛而有些紧绷,但随着内息的舒缓,渐渐变得柔软起来。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起来,帐篷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 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脊柱旁的敏感之处,南宫雪娇躯轻颤,发出一声极为轻微的呜咽声,颈间一片嫣红。 “别……别碰那里……”她的声音虚弱而哀求,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悸动。 秦风目光一沉,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听着她低低的呻吟声,他内心深处被压抑了许久的某种东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俯下身:“你身上有淤血,忍着点。” 她感觉到他的胸膛几乎贴到了自己的背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让她一阵眩晕。 疼痛中夹杂着一股奇异的愉悦,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几乎要倒在他的怀里。 这时,帐篷的门帘轻轻掀起,苏云儿提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看着秦风。 她看着这亲密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低下头,放下了手中的水盆。 她看向正在给南宫雪治疗的秦风,眼中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一丝平静和审视,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南宫雪身后,秦风盘腿坐着,摒除一切杂念,全神贯注的盯着她肩胛骨上明显的淤青。 在白皙细腻的肌肤衬托下,那一道道青黑色的疤痕十分难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压了下去,掌心微沉,一股温煦如春的内息,从劳宫穴中透了进去。 “得罪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注。 手指终于触到了那片光滑而微凉的肌肤,她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就像是变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所有的肌肉都在这一瞬间绷紧。 贝齿死死咬住下唇。 只有一对浓密的长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闭着眼睛,却觉得有些异样,那粗粝温暖的手指,正按在她背部的敏感穴位上,每一次碰触,都仿佛点起了一团小火苗,烧得她的理智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帐篷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人难以呼吸。 房间里只剩下了几个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噼啪”的灯芯被点燃的声音。 苏云儿静静的陪伴在秦风的身边。 她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浸泡在铜盆里,用力拧干,递给秦风。 她的目光不时从秦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掠过,那张因为太过专注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还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无一不显示出他的疲倦。 他看了一眼南宫雪,发现她那绝美的脖颈和耳根,都因为剧痛而变得通红。 苏云儿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女人的怜惜,有嫉妒。 但她的心却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湖水里,荡起层层涟漪,很快就消失无踪,她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投下一片阴影,。 包扎完伤口,秦风温柔的帮南宫雪整理着滑落的衣衫,粗糙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腰部最细腻敏感的部位,那丝滑的感觉,就像是过了电一样,让南宫雪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吟。 连续几天的战斗,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眼前这诱人的景色,秦风心中的欲望就像是一盆滚烫的油锅,越烧越旺,口都有些发干。 这时,苏云儿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轻声道:“秦将军,我不是普通的难民。” 秦风停了下来,看着她。 苏云儿抬起头,也不躲闪,直接将脖子上的兽骨坠子取了下来,放在秦风的面前。 “我是阿史那云王女,草原王族阿史那最后一支血脉。” 这一句话,听在秦风的耳中,却像是一道惊雷。 那是一枚造型古朴而又诡异的坠子,中间雕刻着一只似狼非鹰的抽象图腾,线条粗狂,却充满了力量! 秦风瞳孔一缩。 数百年前,一统草原,兵锋直指中原,号称“苍狼白鹿”的部落联盟,曾短暂建立草原王朝,但最终因内乱与神秘诅咒而覆灭的上古王族阿史那王族!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脏上! 草原上的王女?甚至有可能是前朝皇族的嫡系。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不,应该说是上天的恩赐!如果真的能被她认可,那么北征草原,就不只是为了侵略复仇,而是要以王道之师,镇压诸王叛乱!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吹得帐帘猎猎作响。 秦风掀开厚厚的毡帐,走进分配给自己的宽敞帐篷,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南宫雨跪在厚厚的兽皮大床上,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身上最后一丝褶皱,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一张绝美的脸蛋在烛光的照耀下变得绯红一片,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的目光躲闪着他的目光,声音细如蚊呐,娇柔如少女,娇滴滴地道:“秦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云儿姐姐打算睡在一起,让你……让你暖和一些。” 苏云儿一听,便站了起来,微低着头,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颈,双手紧张的绞着裙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秦风站在门口,看到了两张并排的床,一张看起来很厚很暖和的兽皮褥子。 他嗓子干涩。 帐篷里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一些,带着几分甜蜜,几分危险。 这一夜,怕是无眠了。 第15章 温存之夜 帐篷里的烛火刻意调暗,只留下昏黄的光线,驱散一小片黑暗,却又给暧昧的想象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苏云儿安静的坐在床沿上,一头青丝披散在香肩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的目光飘忽不定,一会儿看着秦风,一会儿又垂下头去,双颊飞红,如同天边的晚霞一样绚烂。秦风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 南宫雨也静静坐着,让得帐篷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安静。 光影拉长了三人的影子,与粗糙的墙壁融为一体,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皮影戏。 干燥而温暖的大床上,秦风躺在上面。 此刻,他的左手,正被南宫雨紧紧的抱着,就像是一只渴望保护的小兽,他都能感受到南宫雨的心跳。 秦风的呼吸变得粗重了一些,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能感受到身侧两人的紧张和期盼,那种复杂的情绪,就像这帐篷里弥漫着的淡淡幽香,萦绕在心头。 南宫雨轻轻的将头靠在秦风的肩膀上,发丝拂过秦风的脖颈,让秦风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苏云儿也凑了过来,和秦风保持着一种既亲密,又带着矜持的感觉。 少女柔若无骨的娇躯几乎要贴在他的胸膛上,少女身上如兰似麝的体香扑鼻而来,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秦风微微歪了歪头,看着南宫雨那张有些紧张又有些依赖的脸庞,不知为何,他的心微微一荡。 另一边,苏云儿虽然安静的坐着,但偶尔看向苏云的眼神,却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空气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 秦风只觉得心跳加速,南宫雨搂着他的胳膊,可是南宫雨却将他搂得更紧了,仿佛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一般。 帐篷外,不时有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响起,但在这个小帐篷内,却像是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有三个人那细微却又复杂的心跳声。 秦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但南宫雨的十根纤纤玉指,就像是一根藤蔓,将他死死的捆住,令他无法动弹。 他苦笑一声,不小心与苏云儿对视一眼,却见苏云儿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低下头去,两只手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南宫雨也是发现了秦风的举动,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风,撒娇道:"秦哥哥,你先别动,让我再靠一会。" 少女的身体软软的,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他胸膛之上,她身上有着青春的气息,还有一股淡淡的似兰花的幽香钻入他鼻间,撩起他原始的欲望。 没过多久,苏云儿改变了姿势,虽说较为端庄,但却侧躺着,上半身紧贴着秦风,一双冰凉柔嫩的小手,带着一丝试探,一丝羞涩,轻轻的放在他的腹部。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无意识地做着细微而缓慢的动作。 秦风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却被南宫雨搂得更紧了,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仿佛生怕自己在睡梦中失去了这份温暖。 就像是最柔软的羽毛,在最敏感的皮肤上划过,带着一波波撩人心魄的酥麻感,直透心底,那股酥麻感,随着血液的流动,也跟着燃烧起来。 一左一右搂住了他,两人肌肤相贴,两团截然相反的柔软与细腻缠绕着他的全身,挑战着他的理智。 对于他,南宫雨那颗依赖的心,更是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瞬间爆发。 苏云儿的抵抗就像是一股涓涓细流,温柔中又带着几分陌生,冰与火交融,勾人心魄。 从穿越开始,秦风压抑的暴虐,控制欲,占有欲,全部释放出来。 从本质上来说,他并不是什么圣人,不为美色所动,前世兵王之路养成的狂放不羁,再加上穿越以来步步危机,步步惊心,令他找到了最直接,最原始的宣泄方式。 他的动作充满了侵略性,指尖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划过,惹得她闷哼了一声,带着微微的痛意,又带着几分陌生的愉悦。 此刻,南宫雨那充满爱意的目光,已是落入他手中,那是一种至纯的感情。 为了生存,苏云儿不停的忍让、讨好、利用利益,同时也在算计着自己。 那么,如果自己能够得到南宫雪这朵雪岭之花一样孤傲难以采摘的女子……那就让这朵寒梅化雪,为自己绽放,于情于理,亦或是象征意义,都是极好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草原上的篝火遇到了大风一样,疯狂地扩散开来,将他心中的野望彻底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更让他惊喜的是,每当与女子有肌肤之亲的时候,尤其是当他的神魂肉身达到最佳状态的时候,总会感觉到丹田深处,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流,如同甘泉一般,在经脉内缓缓流动着。 这股暖流所到之处,就像是干涸的土地被滋养了一般,无形之中,滋养着他的筋骨,滋养着他的力量,就连他体内的内息,也比之前更加敏锐。 “这就是穿越的好处吗?无意识的双修功法?还是说,他身怀某种尚未完全觉醒的特殊王族血脉?”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在通往权力顶峰的道路上,有了更强、更隐蔽、更刺激的保障!这简直就是在怂恿他踏上这条充满了危险和诱惑的道路。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极致的放纵,极致的清醒。 他还记得,偌大一个帝国,如今却是腐朽不堪,边军腐败,吏治腐败,昔日“先帝遗孤”的辉煌与悲凉,都被阴谋与鲜血所掩盖。 夺回朝纲,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这已经不是命运,而是宿命,无可避免的宿命! 那是深入骨髓的呼唤! 第16章 哨长 朝廷的封赏文书与调令来的如此之快,甚至有些不正常,但却正合秦风的心意。 校尉官于磊亲自出马,言辞恳切,添油加醋,将秦风在女囚营里的“英勇事迹”说得天花乱坠。 最终,秦风在军中立下大功,升至正九品的哨长,官职虽小,但也代表着他已经脱去了囚徒的身份,进入了燕军军政体系的最底层,拥有了最基层最重要的位置。 南宫雪,南宫雨,苏云儿都是以“协助对敌”或者“特殊情况”为由,被允许跟随,由秦风暂时管理,这样的身份说起来合情合理,没有什么争议,却又十分的模糊和脆弱。 所有人都收拾了一下,只带了一些衣服,一些干粮,还有一些秦风自己的东西,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充满了痛苦回忆,但却见证了他们命运改变的地方。 身后的木质栅栏缓缓合拢,仿佛将这个时代分割开来。 他们跟着领路的军士,往北而行,往前,是正规边军驻扎之地。 越往北走,风景就越荒凉。 苍茫的大地冻得硬邦邦的,枯黄的小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远山则是一片铁灰。 寒风如刀,卷起地面上的积雪和尘土,扑面而来,刺得人双眼生疼。 大约半日之后,边军大营的轮廓,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比女囚营的规模要大得多。 高达三米的木寨围墙,一眼望不到头,哨塔就像巨人的眼睛,残破的旌旗迎风招展,在灰暗的天空中,勾勒出狰狞的轮廓。 营地入口处,全副武装的卫兵们,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带着久经沙场的冷漠与审视,对每一位进出营地的士兵进行细致的检查。 秦风等人被带到了军营门口,接受了检查和通报,这才被放行。一踏入大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吃一惊。 军营内部布局严谨,分工明确,有训练场,有马棚,有粮仓,有兵器库,有士兵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营地门口,卫兵们持枪而立,目光锐利如鹰隼。 他们带着征战无数战场的冷漠与审视,对进出的每个士兵进行检查,空气中弥漫着军营特有的粗犷气息,夹杂着皮革、金属、马粪与汗渍的味道,令人心生惧意。 南宫雪迎面走来,寒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裙摆,让她的衣衫都是微微的飘动。 头一次行大礼,动作标准,仪态端庄,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抬头看了一眼,清澈如水的眼眸如同雪山之巅的清泉,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似是释然,又似是茫然。 “秦哨长,”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微微发颤,却仍然清晰地传入了秦风的耳中:“……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南宫雨双眼含泪,无视了前方领路的士兵,无视了好奇的士兵,紧紧的抱住了秦风的手臂,将冰冷的脸颊贴在了他结实的臂膀上,将所有的担忧,所有的喜悦,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无声的拥抱。 苏云儿亦是行了一礼,身姿婀娜,仿佛这里不是军营,而是金銮殿。 声音轻柔动听,带着几分感激和谦卑:“云儿孤苦无依,得将军庇护,让我免于颠沛流离,这份恩情对我而言,不亚于再造之恩。云儿愿随将军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语气诚恳,垂下眼帘,却不知心中所想。 三位气质各不相同,气质也各不相同的美人围绕着秦风转,南宫雪犹如冰山雪莲,清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 南宫雨热情而又依赖,就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让人心动不已。 苏云儿就像是山谷里的一朵兰花,温柔而隐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周围一片肃杀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顿时吸引了营地之中正在巡视和训练的士兵们的目光,一道道惊疑不定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秦风看了过来。 秦风只觉得如芒刺在背,心中笑了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上级给秦风安排的营帐比一般士兵的营帐要大上一倍,放在营帐后方,显然也是为了秦风这个新上任的哨长,也是为了让他能有个伴。 只是边军物资匮乏,这些新兵又都是军阶最低的,居住条件极为恶劣。 帐篷很大,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木架子,一张脏兮兮的小桌子,四面透风,仅能容纳三四人。 秦风走进帐篷,将包裹放在脏兮兮的桌子上,看着周围简陋的环境,有些无奈。 南宫雪,南宫雨,苏云儿也跟在后面,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苏云儿默默的收拾着帐篷里的东西,清理着架子上的灰尘,将脏兮兮的桌子清理干净。秦风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一暖:"云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苏云儿抬头轻笑道:"将军言重了,云儿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秦风揉了揉鼻子,看着旁边三个床位,还有一张散发着霉味的大床,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南宫雨双颊绯红,就像是抹了胭脂一般,偷偷的看了一眼秦风,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随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整理自己的衣衫。 苏云儿依旧低着头,一副认命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就连南宫雪这样清冷自持的人,看着这几乎就像是睡在一张床上,毫无隐私可言的布置,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抗拒,不过当她的目光扫过帐篷唯一的出口时,却是感受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眉头微微蹙起,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认命了。 有时候,活着和尊严,真的很难做出选择。眼下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能要求太多,如果非要硬撑着去外面,说不定真的会被冻死。 而且,南宫雪自己也不知道,眼下这个局面是好是坏,甚至说,她的内心其实隐隐感觉有点刺激。 “初来乍到,条件有限。外面这么冷,大家……互相挤挤。 “咳咳……” 秦风干咳一声。 第17章 清剿 进入边军系统之后,秦风的想法很明确,就是要利用这个正规的平台,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地积累战功,建立起一只雄师。 然后等到北伐之时,扫平鞑虏,建立赫赫战功,最后回归那座已经被遗忘了很久的权力中心,那座已经被遗忘了很久的皇城,重拾“先帝遗孤”的无上权威,肃清旧党,重建新的秩序。 第二日一早,便有传令兵领着他去见张姓守备。 营地中央,搭建着一个营帐,里面宽敞而温暖。 张守备长得又肥又胖,躺在宽大的虎皮椅子上,像个肉山似的,眼袋浮肿,一看就是酒色过度之人。 他身材肥胖,一双眼睛却是贼眉鼠眼,上下打量着秦风,似乎是在判断秦风是不是一个值得他关注的人。 张守备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秦风,关于你的资料,我都有所耳闻。 边军不是儿戏,需要的不只是勇武,还有智勇双全。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有吃苦的觉悟,也要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可是要比外面严格一百倍的。" 对于秦风这种靠运气上位,又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官,他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例行公事地说了几句“精忠报国”,“严守军纪”之类的话。 说着,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秦风立刻带着一群“经验丰富”的老兵去“巡边”,理由是附近侦察兵发现了小股骑兵在骚扰村庄,需要清剿,顺便让秦风这个新来的小子“见世面”,“见见血”,“懂点规矩”,也算给他立威了。 秦风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转身就走。 他身后跟着十多名新兵,都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跟在二十多人的队伍后面。 一行人沉默地行走在荒凉死寂的边境地带,脚下的大地已经被冻得坚硬无比,呼啸的风声仿佛恶魔的哀嚎,夹杂着细碎的雪沙,无情地拍打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 秦风紧了紧身上的薄衫,牙齿都被冻得咯咯作响。他很清楚,这将是他进入边军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考核。 这支小队中,有不少人露出了畏惧之色,也有一些人露出了兴奋之色。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自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经历,却在这一刻,站在了同一个起点,面对着未知的挑战。 然而,当他来到一座荒村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些“鞑子游骑”,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双眼凹陷,手无寸铁的边荒难民。 小孩都蜷缩在妈妈的怀中,无助地哭泣。 他们像是被吓破了胆的兔子一样,缩在坍塌的屋梁之下。 这些老兵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双眼绽放出兴奋而凶残的光芒,发出含糊不清的嚎叫和冷笑,像是饿狼一样扑了上来,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剑,朝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刺去! 凄厉的哭泣声、绝望的求饶声、濒死的哀嚎声、刀刃割破血肉的沉闷声响……这些声音汇成了一首仿佛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滚烫的鲜血从尸体上喷涌出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鲜红的弧线,染红了大地上的积雪,形成一条蜿蜒的、粘稠的溪流,刺鼻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他们没有杀死任何人! 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秦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怒交加,恶心欲吐!他拔出剑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站住!住手!” 当先一人,脸上有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疤,双眼凶光四射,将一名想要逃走的老者劈成两半,听到这句话,他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看着暴怒的秦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 他扬起满是血污的衣袖,擦掉脸上还带着余温的血迹,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新人?嘿,声音挺大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环顾四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哪里来这么多真正的鞑子让你杀?不用两腿羊,怎么赚钱?军功是怎么来的?就凭你那点微薄的俸禄?” 刚走出几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小子,老子跟你说,想要在这里混下去,想要往上爬,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否则,别说是军功,就是小命也保不住,我也不会放过你!” 只见那几个老兵,如同久经沙场的屠夫一般,面无表情,嘴角挂着一丝轻松的笑容。 一刀一刀地砍掉了一颗又一颗的人头,像是扔垃圾一样,扔进了装满了厚厚的厚生石灰的麻袋里,准备带回去邀功——那可是“鞑子首级” 啊……号称守卫国门的大燕边军啊! 从头到脚都烂透了!指望他们北伐复国,那是不可能的。 秦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心中悲愤交加,几乎要窒息。他瞪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们都是无辜之人! 保卫国家?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自己苦心谋划,一步步爬上这个庞大腐败体系,最终窃取权力的蓝图,就这样被这血腥,赤裸裸,残忍的现实彻底击碎! 那么弱小,那么天真,那么微不足道! 光靠这种制度,别说恢复皇权,拯救苍生,早晚有一天会被黑暗吞噬,变得冷酷无情。 有些人,只因不愿与人为伍,挡在面前,就被无情抹杀。 一个更疯狂,更彻底,更清晰,更坚决的想法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瞬间照亮了他的心灵,也照亮了他内心的迷茫与迟疑,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真是个烂王朝啊,简直是烂到根里,无可救药! 这个制度,滋生了无数的蛀虫,无数的刽子手,无数的伪君子! 挽回什么?与其挣扎,被同化,毁灭,那么……就将它彻底碾碎! 要让这个肮脏的世界,这个腐败的规则,让所有既得利益者,都灰飞烟灭! 第18章 算计 营地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秦风领着南宫雪等人,走在满是马粪和泥泞的地面上,刚刚回到帐篷里,一名信使就像是幽灵一样出现,面无表道:“秦哨长,孙守备有令,让你立刻去中军帐议事。” 孙莽半躺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上面铺着一张狰狞的狼皮。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没有理会秦风的行礼,而是肆无忌惮地扫过南宫雪等人。 那双眼睛就像是一只肮脏的手,在南宫雪那如雪莲般的容颜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了苏云儿那张让人怜惜的妩媚容颜上。 最后,一双浑浊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贪婪与占有的欲望。 “秦风,” 孙莽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味道,“哗啦”的一声,手中一张墨迹未干的纸轻轻一抖。 “虽然你有幸被哨长提拔为哨长,但……据我所知,你屡次违抗军令,还带着来历不明的女子进入军营,这是对军队的极大破坏!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秦风一颗心沉入谷底,知道有人在算计自己,脸上却不动声色,抱拳道:“孙守备明察秋毫。 属下带来的南宫雪,南宫雨,苏云儿,在之前的战斗中,都是奋勇杀敌,尤其是南宫雪姑娘,曾手刃鞑子首领,立下大功,绝非无名之辈。 再说了,他们留在军营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校尉的首肯,记录在案,哪里有扰乱军心,败坏军纪的说法?” “于守备?哼!” 孙莽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缓缓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秦风面前,身材并不高大,却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压迫感。 “于磊一意孤行,轻敌冒进,导致前线侦察兵死伤惨重,上官已经下令,将他调到辎重营,将功赎罪。从现在开始,前营就由我来负责了!” 他走上前去,压低了声音,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就像是隔夜的酒肉一样,“小子,别装了。你这个哨长,能当多久,就看我的意思了。” 说完,他又色迷迷地看向帐篷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下唇,用一种充满诱惑和威胁的语气道:“你的女人……啧啧,真是万中无一。 尤其是那个黑衣服的,又冷又猛!还有那娇滴滴的小美人,放在床上,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若是你识相,知道对上官大人‘孝顺’,就把她们带到我的帐篷里,让我好好审问几天,让我满意,我可以既往不咎,说不定……你还能在这个位置上,有那么一点点的提升。” 他伸出手指,比划着要往上爬,脸上带着让人恶心的得意。 秦风大怒,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将军之言,恕我愚笨,不能领会!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曾经和我们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不是可以随意交易的!我虽是罪人,却也读过不少书,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孙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声音陡然拔高,一双三角眼凶光毕露,满脸横肉,“北疆边军,我说了算!就凭你这点功劳,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明天不把人交出来,不,今天!现在,我会给你下达命令,让你去鬼见愁的哨所站岗! 你知不知道那里是哪里?鞑子骑兵的后院!一天之内,至少要死上三五个人!我倒是想看看,像你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能挨得住狼牙箭和弯刀多久!” 营帐中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令人窒息。 孙莽的几名亲卫,都握紧了手中的刀,目光如饿狼般盯着自己的猎物,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秦风撕成碎片。 帐篷外,南宫雪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虽然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但握剑的指节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南宫雨吓得花容失色,娇躯微微颤抖,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袖。 苏云儿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颤动着,遮掩着眼底的惊恐与屈辱,唯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出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秦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冰冷污浊的空气,抬头,眼神就像是两柄千锤百炼的寒刀,毫无惧色,直视着孙莽浑浊而残酷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不会交出他们的。 将军若是执意如此,小的……也只能抗命了!” “抗命?!” 孙莽脸上最后一抹虚伪的笑容彻底破碎,变得阴狠起来,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木桌上,震得桌上的笔杆都飞了起来。 “好!你个秦风,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送你一程!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铛铛铛!” 帐篷的门帘被撕裂,五名手持大刀的侍卫,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刀光如网,笼罩秦风周身要害。 冰冷的杀意如潮水般涌来,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孙莽目光一变,秦风身上的肌肉,就像是一张绷紧的弓弦! 就在这一瞬间,他就像是一头受惊的豹子,猛地向后一跃,右腿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踹在了面前厚厚的硬木桌板上! 带着笔墨纸砚的破空之声,如同重盾一般,狠狠地砸向前方的两名亲兵! “砰!”的一声巨响。 “哗啦——” 凄厉的惨叫声和兵器的碎裂声此起彼伏,帐篷里一片混乱。 趁着这一瞬间的混乱,秦风怒吼一声:“雪姑娘,带他们走!往西,上山!立刻!” 南宫雪在秦风出手的同时,也动了! 她左手一把将南宫雨抱在怀里,后者已经被吓得不轻,双腿发软,右手一把抓住了苏云儿冰冷的手腕,喝道:“走!” 南宫雨在姐姐的搀扶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第19章 逃出生天 秦风已被重重包围。 赤手空拳的他,对上五把训练有素,招招致命的军刀,岌岌可危! 但前世千锤百炼出来的兵王战斗本能,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 身体一侧,腰部一扭,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迎面劈来的一刀,同时手肘如炮弹般弹射而出,带着全身的力道狠狠砸向对方没有任何防护的肋骨。 “咔嚓” 与此同时,他的双脚如同铁犁一般,猛地一记低扫,绊倒了另一名敌人。 在他倒地的瞬间,秦风如鬼魅一般,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军刀! 他握着这把刀,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铛!”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火星四溅,却是将这致命的一击给震开了! “想活命的,都给我滚开!” 秦风大喝一声,带着惊疑不定的普通士兵,仗着抢来的长刀,悍不畏死地杀出一条血路,冲出营帐,滚进了夜色之中。 整个军营都沸腾了!火把一个接一个地亮起,像是一团团鬼火,照亮了一张张惊恐而狰狞的脸。 喊杀声,脚步声,刀剑相交的声音,军官的呵斥声,还有孙莽愤怒的咒骂声。 “杀无赦!绝对不能放过!关上军营大门!” 南宫雪已经拔出了长剑,剑光在火把的照耀下,宛如一条毒蛇。 她并未恋战,长剑每一次点在敌人非要害之地,将他们逼退,人如蝴蝶般飞舞,将妹妹与苏云儿护在身后,步步后退,每一步都是险死还生。 很快,浑身染血的秦风也赶了过来,四人汇合在一起。 一刻也不敢耽搁,仗着熟悉的地形,借着夜色的掩护,像是四缕轻烟,向着西边那座如巨兽脊背般起伏的黑色山林狂奔而去。 冰冷的箭矢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嗖嗖”地从耳边、脖颈和头顶掠过。 身后是越来越近的火把,身后是追兵们嗜血的呐喊和杂乱的马蹄声。 好不容易爬上一座陡峭的山脊,确认身后的火把和追杀者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四人这才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老松上。 汗水打湿了内衫,在寒风的吹拂下,变得冰凉。 清冷的月光艰难地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落在地面上,照亮了几个狼狈的身影,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南宫雪回过头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急促,看着气喘吁吁,满脸都是血迹的秦风,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屈辱,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兴奋。 “这就是你们誓死效忠的边军?!这就是你说的,靠着军功,才能重拾尊严的正道?” 她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清冷,而是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贪官污吏,诬陷忠良,强取豪夺,上行下效,与匪何异!和鞑子何有什么区别?”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越来越是激昂,似乎要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家族灭门之冤,以及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的悲愤,都发泄了出来。 “我们南宫家族,世代为军,忠烈传家!旧部门生,至今还在军中各处,担任着重要的职务! 若不是朝中有奸佞陷害,太后偏心,我南宫家也不会被灭门,女眷也不会沦落到这等地步……我就不信了,这偌大的边关,就没个讲道理的人,没个公道的地方,没咱们的容身之所!” 她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森林之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哽咽和伤痛,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屈。 秦风抬起手,用破烂的袖子狠狠擦了擦额头上混杂着汗血和泥土的污渍。 一双眸子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深沉和疲惫,却又像是淬炼过的钢铁,闪耀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他看了看情绪激动的南宫雪,又看了看南宫雨,后者则是一脸茫然,一言不发,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正道,永远不会存在于腐朽的朝廷之中,也不存在于肮脏的弱肉强食的规则之中。 它存在于人的心中,存在于我们手中的剑中,存在于我们脚下的道路上。 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活下去,那我们就用自己的双手,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低头看着下方黑沉沉的深渊,就像是一头巨兽的咽喉,又看了看天空中那几颗在云层中顽强闪烁的寒星。 抬手指了指远处那片在夜色下显得更浓更险的山脉:“那边的山更险,树林更深,更易隐藏。 黎明将至,我们得在破晓前找到落脚处。先活着,活着的时候,我们才有资格说这件事。” 夜黑如墨,风如刀子,刮得人脸上生痛。 四人没有再说什么,相互搀扶着,在崎岖而又危险的山脊上,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每走一步,都像是千钧之重,体力消耗得很快,全靠求生的意志在支撑。 “啊!” 可就是在此时,南宫雪却突然尖叫起来,众人刚刚放松的神经突然又绷紧了。 秦风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见远方道路上深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 仔细看去,这几具尸体上都没有刀伤,但内脏都被掏了出来,显然是被野兽所杀。 这一切,都是老虎干的! 一般来说,有猛虎的山头,很少有野狼这样的竞争对手。 而野兽在捕猎的时候,都会先吃内脏,因为这是高热量和容易腐烂的地方,这是肉食动物的共识! 秦风这才明白,这里有老虎。 “秦哥哥,这几具尸体怎么办?”苏云儿开口道。 秦风想了想道:“不用管,万一孙莽的人来了,也可以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哦...好主意!” 众人继续往山上走去。 带着几个女人,又往前走了几里地,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座道观。 道观中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秦风不停地给姑娘们鼓劲,领着她们一直走到道观前。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竟然真是一座道观! 院门半开着,她进去看了看,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不过,桌子上没有灰尘,院子里也没有杂草,显然,这里的主人并没有离开太久。 也不知道是出去游历了,还是被老虎抓走了,又或者是……被土匪抓走了。 无论如何,这里都是避风的地方! 第20章 惊喜 院子里还堆着柴火,有那么一瞬间,秦风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天使投资人”,自己的公司可以继续经营下去了。 大殿,偏殿,客堂.....这座道观虽然不大,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这还不算,后院里还有一个炼丹房,里面什么丹砂,什么铅汞应有尽有! 秦风愈发觉得这道观之主不是一般人! 难不成他还想进山炼丹成仙不成? 一如李唐,推崇道教,痴迷长生,死于丹药之人不在少数。 因此,在这深山之中,有炼丹“高人”,并不奇怪。 秦风也想到了道观之主失踪的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服下丹药,然后中毒而亡!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边看着这些材料,一边思索着如何用土法炼制一些炸药。 以目前的情况,想要造出枪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如果能弄点炸药出来,做个简易版“手榴弹”出来,让妹子们在山上守着山口,比滚木雷士好用多了。 他在炼丹房里琢磨着,前院的几个丫头已经开始生火做饭,那一袋小麦已经被秦风放进锅里,熬成了麦粥。 “秦哥哥,开饭啦!”苏云儿跑到炼丹房把秦风叫了过来。 “不错!”秦风一边说着,一边掐了掐她。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道观后方传来,回荡在山谷之中! 虽然暂时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粥,但秦风等人距离安全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危机四伏! 秦风连忙站了起来,去了道观后一看。 几个女人也不敢丢下他一个人,纷纷跟了上去。 绕过道观的围墙,秦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这座道观的选址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从正面看去,这座建筑位于半山腰,而在这座建筑的后方,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走廊,通往后山的一个“v”字。 从这里往下看,北州城就像是一座‘前有山,后有城’的观景台! 大雪纷飞中,秦风等人看得清清楚楚:北州城失守!城楼之上,火光冲天!无数的士兵冲了进来。 很显然,这一次的爆炸,已经将城门炸开了。 大燕的科技水平似乎与李唐不相上下,连火药都已经发明出来了! 而到了后期,更是将火药运用到了军事之中! 鞑子攻入城内,大开杀戒! 北州城中,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杀声,秦风等人似乎都听到了! 女孩们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毫无疑问,今夜,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外面的天气很冷,秦风带着几个女孩看了一会儿,便回了大殿。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坏了,姑娘们也不敢去包房,就这么躺在大厅里陪着秦风休息。 房间里人多,温度也高,很快,女人都睡着了。 秦风攀上墙头,手持弓弩,警惕地看着树林中的“黑物”。 他能感觉到,这家伙似乎想要靠近自己,但又有些犹豫...... 他没有躲在门缝里观察,而是爬上了墙头,就是要告诉他们,我在看着你! 你不要以为我们都睡着了,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除此之外,它还能监视周围的环境,防止它绕路而入。 秦风想了想,这可能是一头巨大的棕熊,但这不符合常理啊!熊喜欢冬眠. 再说了,就算是炸城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惊醒那头沉睡在山里的黑熊啊...... 那人和秦风“对峙”在一起,既不前进,也不后退,秦风说:“我就陪你玩一夜,看看谁能沉得住气。” “秦哥哥,你怎么还没睡?”苏云儿的声音从墙下传了出来,将秦风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低头一看,苏云儿见他许久未归,心中焦急,这才出来找他。 “快去睡觉!我担心外面的情况……。 苏云儿把随身携带的厚棉袄递给了秦风。 秦风这才刚穿上,一抬头,那“黑物”就已经消失在了树丛中! 秦风心中一紧,警惕的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那“黑物”的踪迹! “秦哥哥,我陪您守一夜,”苏云儿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去!”秦风没好气的道。 苏云儿哪里敢忤秦风的话,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目标不见了,秦风更慌了,谁知道那东西去了哪里? 能不能别给我一个“惊喜”? 这一夜,他全神贯注,但却始终没有看到那“黑物”。 他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这道观的主人,就是那团“黑物”? 天亮的时候,姑娘们都醒了,打开门一看,秦哥哥竟然在这里守了一夜! 几个女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秦风见三人醒来,便下了墙头,缓缓推开了道观的门....... 道观附近,并没有什么危险,这一点,从城墙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的底气才会更足! 秦风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看看那只怪物留下的脚印,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他大吃一惊! 不过,那怪物很狡猾......昨天离开的时候,他特意“抹乱”了脚印,没有留下任何“标记”。 往回“途”看,也是一片混乱,等走出树林,来到一片空旷之地时,大雪已经将一切都覆盖了。 太特么聪明了! 但即便如此,从它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来看,这绝对是一只庞然大物! 除此之外,秦风还在雪地里找到了一根怪异的毛发,黑色的,像是一根老绳子,长度大概10厘米,分不清是什么动物。 秦风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发现……这才是真正的挑战! “山里”有不少“邻居”,而他这个“外来户”,绝对不是这里的唯一主人。 几个女人跟在他的身后,紧张而又恐惧的看着四周…… “秦哥哥,您看!那边好像也有一户人家!”南宫雨指着一处山坳道。 昨夜长途跋涉,大雪纷飞,能见度极低......这道观之所以被发现,还是因为它位于半山腰。 不过,山谷里有几间房子,他们却看不清楚。 现在,阳光明媚,他们站在山坡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一幕。 秦风抬眼望去,只见二十多栋房屋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村庄。 第21章 妖怪 不过,并没有人出来。 秦风决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女人也不敢丢下他不管,纷纷跟了上去。 秦风一家一家的敲着门,里面没有人。 怎么有种荒无人烟的感觉? 推门而入,只见屋内陈设齐全,锅碗瓢盆,被褥,衣物一应俱全,就连院子里的鸡鸭都还在,只是没有主人。 每一户人家都是这样! 这也太诡异了吧! 怎么看都不像是知道战争即将来临,整个村子都在逃跑的样子。 别的不说,房间里的东西都还在。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全村的人都消失了一般! 再想想昨晚他们住的那个道观,里面空空如也! 人呢? 会不会跟昨天晚上那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有关? 秦风寻思着:难道说,这道观的人和村民,全都被那怪物给吞了? 可是……屋内和屋外,都没有任何“打斗抓挠”的痕迹,也没有血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呢?” 南宫雪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一脸的疑惑。 “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 南宫雨一脸的兴奋。 “快看,还有馒头!” 馒头只是变得坚硬,没有发霉,说明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就在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的时候,苏云儿却在外面喊道:“秦哥哥,快出来看看,山上出了什么事!” 秦风走出去一看,却见山谷的另一端,一片朦胧的雾气正在升腾...... 这雾气好大,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锅炉房,又像是一个澡堂! “那是啥?” “跟蒸包子似的!” “你饿坏了吧?哪有用这么大一口锅蒸馒头的?” ......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秦风却倒抽了一口冷气,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他恍然大悟! 这北山怎么会有这样的地形?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座类似于富士山的火山温泉,但这座北山,却是一座沉睡的火山。 不然的话,哪有四边高中间低的道理? 我的天!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宝藏! 不只是地热资源丰富,更重要的是,他们脚下这个“空中盆地”,竟然是由厚厚的火山灰堆积而成! 这些火山灰对作物的生长很有好处,就像肥料一样! 除此之外,这座死火山中还蕴藏着大量珍贵的矿产资源,有硫磺,有云母等等! 既然这里有盐湖,那么盐也不是什么问题! 在古代,盐铁是由国家垄断的。 如果自己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占据一片盐湖,那么……秦风不敢想象! “秦哥哥,你没事吧?” “秦哥哥,你没事吧?” “秦哥哥一晚上都在这里守着,是不是很难受啊?” “秦哥哥,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歇一歇?” 几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 “别别别!” 秦风一脸兴奋的说道:“娘们,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爽过!”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秦哥哥在说什么。 南宫雪大着胆子,伸手去摸秦风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切!别闹了……” 秦风扒开她的手,让几个女人带点吃的回道观去。 道观里还有几个姑娘没跟来,秦风担心自己的老窝会有危险,不敢在这里久留...... 众女各自带了些吃的,欢天喜地的跟在秦哥哥身后回了道观。 说实话,昨天晚上的时候,“黑影”还是很给面子的。 如果对方真要横冲直撞,把道观的大门给撞开,光凭他一把弩箭,还真拿它没办法! 至于后院炼丹房里的硝石、木炭、硫磺什么的,他都考虑过了。 但问题在于,黑火药的威力并不算太强,未必能杀死它。 而且,这炼丹房里的材料种类虽全,可硝石却是少之又少....... 硝石是黑火药最重要的氧化剂,就算自己在炼丹房里找到了一些,也未必能杀死一只怪物! 秦风一夜没睡,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抽根烟,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东西! 那个大家伙,很可能会在白天回来,也可能在下一秒就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 这座北山,简直就是一座宝藏,秦风喜欢的不得了!有了这片土地,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发展了,还怕什么? 但是,如果不能消灭“黑影”,消除潜在的威胁,那一切都是徒劳的! “秦哥哥,要不要来一份鸡蛋?” “秦哥哥,来,喝一碗热汤。” “秦哥哥,我给你做馒头。” 几个女人都过来讨好秦风,可秦风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秦风摆摆手,示意安静下来,然后继续焦急地等待着。 他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熬大鹰”的阴谋,因为自己太蠢了。 白天守着,晚上守着?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主动权”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 他白天不出现,就是为了让他陷入“内耗”之中......累死他了。 “吃饭吧!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一直没说话的南宫雪开口道。 看着这个自己打心眼里佩服的“女将军”,秦风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是啊!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跟她说? 她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见多识广,肯定有办法的! 他不敢把实情说出来,生怕引起她们的恐慌! 不过在南宫雪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她胆子很大。 秦风拿出那根怪毛,递给南宫雪,让他看一看。 南宫雪眉头紧皱,仔细观察了一番,又将其放在鼻下嗅了嗅,喃喃道:“很难说,我对兽类的皮毛也不是很了解......另外,这皮毛上有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道!” “难道是妖怪?” 南宫雨急了,“那家伙还能自己清理脚印,简直就是个妖精!难道那几间屋子里的人,都被它的妖风给吹跑了?” “少废话!” 南宫雪蹙眉看着她:“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有的只是一些比他们更可恶的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昨天它不敢进来,说明它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