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深情后我成了三界白月光》 第1章 死局中的谎言 晏安是在五脏六腑仿佛移位般的剧痛中清醒的。 不属于他的记忆疯狂涌入。 他穿书了。 穿进了那本他昨晚还在吐槽的男频修仙小说《万界魔尊》里,并且好死不死,成了里面一个和他同名同姓、注定活不过三章的炮灰——晏安! 原著中的晏安,拥有极佳的修炼天赋,本该前途无量。然而,一切都在他年少时被那位云端之上的云蘅仙尊随手救下后改变了。 惊鸿一瞥,天人之姿刻入骨髓,自此心生妄念,甘愿埋没于外门,做个不起眼的弟子,只为能偶尔在仙尊讲道时,远远窥见那道身影,便觉得此生已然圆满。 这份卑微到尘埃里的暗恋,平日里无人关注,却也相安无事。可偏偏,就在半月前,云蘅仙尊为守护苍生,与魔尊谢无妄于陨星海爆发惊天之战,虽重创魔尊,自身却也道基受损,神魂重创,陷入沉睡,被送回宗门禁地——霁月殿休养。 原主得知消息后,忧心如焚,数日煎熬,最终在今天,被那蚀骨的担忧和一丝不切实际的妄想冲昏了头脑,竟不顾宗门严令,强行闯入了设有重重禁制的霁月殿范围! 结果可想而知。“擅闯霁月殿,惊扰仙尊圣体,罪无可赦!死!” 冰冷彻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枷锁,将晏安牢牢钉在原地。 他艰难地抬眼,只见一名面容威严、须发皆白的老者悬浮于空,周身灵力澎湃,正是执法长老玄明子。其掌心凝聚着毁灭性的灵力光芒,目光冰冷,如同看待一只即将被碾碎的蝼蚁。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晏安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求饶?解释暗恋?在“惊扰仙尊”的重罪面前,毫无意义!必须有一个足够分量、足够合理、且无法被立刻证伪的理由! 电光石火间,他抓住了原著中关于云蘅仙尊早年曾分身下凡历练的模糊记载,以及一个被提及过数次、却鲜有人真正见过的古老契约——同心契! 就在玄明子掌风即将落下的瞬间,晏安猛地抬头,不是求饶,而是用一种混合着巨大悲痛、懊悔与决然的眼神看向长老。 他生得极好,并非柔媚,而是一种清极艳极的独特韵致,眉宇间依稀可见被精心蕴养出的骄矜底色,只是此刻,这底色被巨大的悲痛、无尽的懊悔与孤注一掷的决然彻底覆盖。 殿内氤氲的灵光似乎都偏爱地流连于他脸上——纵然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唇瓣染血,发丝凌乱沾着尘土,也难掩其夺目风华。 “长老!弟子并非硬闯!是同心契……!弟子与仙尊在凡间结下的同心契!仙尊神魂将散,契约束缚,弟子神魂感同身受,情急之下才失了方寸,冒死前来啊!”声嘶力竭,字字泣血。 掌风,在距离晏安额头不足三寸之处,硬生生停滞。 玄明子悬浮于空,凌厉的目光如同冰锥,在晏安身上:“荒谬绝伦!仙尊何等身份,岂会与你这等微末弟子有旧?同心契乃上古秘术,早已失传,你如何证明?” 成了!争取到了喘息之机! 晏安强忍剧痛,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带着追忆的苦涩与自嘲:“仙尊下凡历劫时,化名‘云衍’。晏安抛出第一个筹码。 此事,只有少数高层才可能知晓的秘辛,他记忆力一向很好,在原著中看过便记下了,果然看到玄明子眼神微变。 趁热打铁,晏安立刻运转体内微薄的灵力,逼向心脉。同时,他根据原著对同心契的侧面描述,疯狂构思细节,在胸口肌肤之上,临时模拟勾勒出一个复杂而古朴、散发着微弱灵魂波动的契约印记虚影! 这印记一闪而逝,却足以让玄明子这等高手捕捉到那独特的、做不得假的道韵联系! “此契……竟是真的?”玄明子面露惊容。 此时,远处殿宇回廊下,几名被此地动静吸引、却又不敢靠近的核心弟子,正远远观望,窃窃私语。 “那是……外门的晏安?他疯了不成,敢闯霁月殿?” “看他那样子,怕不是走火入魔了?竟然说什么和仙尊有同心契?” “痴心妄想也要有个限度!仙尊何等人物,岂是他能玷污的!” “可执法长老为何停手了?难道……” 这些议论声隐隐传来,更衬托出此刻场面的诡异与紧张。 晏安无视那些声音,抓住玄明子惊疑不定的瞬间,开始了他的表演。他目光投向霁月殿深处,仿佛能穿透那冰冷的玉石殿门,看到其中沉睡的人。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光,那水光在他漂亮的、此刻因伤痛和情绪而显得格外脆弱的眼眸中流转,欲落不落。 开始编织那个精心设计的谎言,语气带着陷入回忆的恍惚与甜蜜,又饱含现实的痛苦: “凡间数十载,云衍……仙尊他护我周全,从未让我经受半点风雨苦难。我便也乐得清闲,只做他身边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那时我只知此契是道侣羁绊,是他不让我离开的证明。”他苦笑,泪光盈睫,“直至他回归仙界,前尘尽忘,我才从古籍中偶然得知,这同心契……竟能转移伤痛!” 他猛地攥紧手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我这才明白,当年在凡间,为何我从无病痛……定是他!定是他默默为我承受了一切!” 他仰起脸,任由泪水滑落,那张混合着血污、泪水和惊世美貌的脸,在清冷殿光下有一种摧毁人心防的力量,“可笑我昔日懵懂,还怨他为何忘了我……如今他道基崩毁,神魂重创,这同心契可将伤痛转移于我!可、可恨我修为低微,此契通道淤塞,根本无法为他分担多少!” 他这番说辞,完美解释了多个疑点,更是将他那“被精心娇养后又遭遗忘”的破碎感和懊悔演绎得淋漓尽致。 为何他天赋极好却修炼不上心?——凡间被仙尊保护得太好,养成咸鱼心态,回仙界后因暗恋卑微,只求远远看着,无心进取。 为何一直留在外门?——自知身份云泥,不敢打扰,仙尊遗忘前尘,他本人隐瞒,满足于暗恋。 为何此刻才爆发?——感知到仙尊濒死,同心契反噬,加上得知契约真相后的懊悔,情绪崩溃。 他终于将原主“卑微暗恋”的人设,与“凡间道侣”的谎言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躲过一劫。 “弟子往日沉溺私情,荒废修为,如今追悔莫及!”晏安的声音带着泣血般的恳求,他仰起脸,那张满是泪痕和血迹的脸在殿内微光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一种足以让人心软、让人相信他确能为情所困、为情拼尽一切的资本。 “只求长老给弟子一个机会!让弟子留在仙尊近处,弟子定拼命修炼,提升修为,只求能疏通这同心契,为他多分担一丝一毫的痛楚!若能救仙尊,弟子纵死无悔!”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构建合理身份逻辑,“伤痛汲取系统”激活!】 【绑定优质伤痛源:云蘅仙尊(道基受损89%,神魂重创75%,魔气侵蚀30%……)】 【是否绑定?】 “绑定!”晏安心念急转。 第2章 气运共生 玄明子长老看着眼前这青年。即便狼狈至此,其风姿亦难以遮掩,那眉眼间的秾丽与此刻的悲痛脆弱交织,形成一种强大的、令人信服的感染力。结合那做不得假的契约道韵和“云衍”之名,他心中的疑虑已去了七八分。此子情根深种,往日荒诞行径如今看来皆有了解释,其心……或许可悯。 他长叹一声,收敛了杀意:“即便你所言非虚,擅闯之罪亦不可免。暂押偏殿,待宗门核实后再议!” 当晏安被带入霁月殿旁的偏殿,门在身后关上时,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也正是在这一刻,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绑定,他与大殿深处那位的联系短暂地清晰了一瞬。 惊鸿一瞥间,他“看”到了一道沉睡的身影。 云蘅仙尊静卧于灵气凝结的冰玉榻上,墨发如瀑铺陈,衬得那张脸愈发清俊得不似真人。他的五官完美得如同天道用最冷的冰雪和最静月光精心雕琢,每一处线条都透着至高无上的疏离与威严,仿佛生来便该高踞云端,俯视众生。 然而此刻,这份完美却被硬生生打破了。眉宇间紧锁着散不去的痛苦阴霾,长睫如蝶翼般脆弱地紧闭,原本应如淡樱的唇色浅淡近乎透明。周身那原本磅礴浩瀚、泽被苍生的蓬勃生机,此刻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摇曳在彻底湮灭的边缘。 一种极致的、濒临破碎的神性之美,混合着英雄末路的悲凉,无声地震撼着晏安的心神。即便只是透过系统建立的微弱连接感知,那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道损与魂伤,也让他暗自心惊。这确实是一个……品质极高的“伤痛源”。 霁月殿外,议事偏阁。 玄明子长老并未立刻离去,他眉头紧锁,指节轻轻敲击着玉质桌面,发出规律的叩响。晏安那番关于“同心契”与“凡间道侣”的言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即便他亲眼见到了契约虚影,亲耳听到了仙尊本能的微弱共鸣,心中依旧盘旋着诸多疑虑。 灵光微闪,两道虚幻的身影逐渐在偏阁内凝实。 一位是身着繁复药纹长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的老者,正是宗门内医术最高、德高望重的药王长老木清松。 另一位则是一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道人,乃是执掌宗门律法典籍、素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刑律长老严朔。 “玄明,何事急召?可是仙尊状况有变?”木清松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关切。 玄明子叹了口气,将方才发生之事,包括晏安的外貌、说辞、展示的契约虚影以及仙尊本体的共鸣,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话音刚落,严朔便冷哼一声,声如寒铁:“无稽之谈!仙尊道心通明,早已超脱凡俗情爱,岂会在凡间与一小小弟子结下如此纠缠不清的契约?此子定然是知晓了些许秘辛,不知从何处习得了模拟灵魂波动之术,行此欺世盗名之举!依我之见,当立即搜魂炼魄,查明真相,以正视听!”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仿佛晏安已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木清松抚须的手顿了顿,沉吟道:“严师弟,稍安勿躁。搜魂之术凶险,若此子所言非虚,岂不冤枉?更何况,仙尊本体产生共鸣,此乃我等亲感,做不得假。依老夫看,此子容貌气度确非常人,所言凡间旧事逻辑清晰,情感不似作伪……那‘云衍’之名,更是秘中之秘。”他看向玄明子,“玄明,你亲眼所见,觉得此子如何?” 玄明子脑海中浮现出晏安那张混合着血污、泪水与惊世美貌的脸,那双眼睛里纯粹的悲痛与懊悔,他缓缓道:“此子……风华绝代,非常尘俗物。其情悲切,其悔深沉,不似伪装。 而且,他提及因暗恋仙尊,甘于外门,只求远远观望,此点与过往行迹吻合。若真是谎言,能编织得如此天衣无缝,连灵魂波动都能模拟到引动仙尊共鸣的地步……那他也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严朔眉头皱得更紧:“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是魔尊或者其他敌对势力布下的棋子,用了某种我等不知的秘法!仙尊安危,关系整个修仙界,绝不能有丝毫侥幸!” 就在三位长老意见相左,僵持不下之际——偏阁内灵光再聚,一个温和而带着些许八卦意味的声音响起:“哟,几位都在呢?看来我这消息是来得迟了。”来者一身水墨长衫,气质儒雅,正是掌管宗门情报与外联的知客长老风行云。 “风师弟,何事?”玄明子问道。 风行云摇着一柄玉骨折扇,笑道:“我刚从山下回来,就听说有个外门弟子,因与仙尊有旧,硬闯了清静殿,闹得沸沸扬扬。更稀奇的是,几位师兄似乎还为此争执不休?”他目光扫过三人,带着探究。 严朔冷声道:“一个妄人胡言乱语罢了。” 风行云却摇了摇头,合上折扇,正色道:“若只是胡言,倒简单了。我方才来时,特意以‘观运术’遥遥看了一眼那偏殿中的弟子……” “如何?”木清松追问。 风行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此子气运……极为奇特!原本应是潜龙在渊,晦暗不明之相,但此刻,却有一道极其纯粹、至阳至刚的金色气运,如丝如缕,自霁月殿深处延伸而出,与他周身气运紧紧缠绕,相辅相成!这气运联结之紧密、之纯粹,绝非强行掠夺或邪术伪造所能成就,更像是……某种历经岁月沉淀、得到天地认可的古老契约所带来的共生之象!” “气运共生?!”木清松和玄明子同时动容。修为、灵魂波动或可模拟,但这种涉及冥冥天命、与仙尊紧密相连的共生气运,却几乎是无法伪造的铁证! 严朔的脸色也终于变了,不再如之前那般坚决。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宗门护山神兽——那头拥有洞悉灵魂本质能力的古老白泽,其威严而苍老的声音,如同跨越时空长河,同时在三人心神中响起: “玄明,木清,严朔……此子灵魂深处,确有一缕与清衍同源共流的印记,古老而纯粹,乃心甘情愿所立,做不得假。其魂光摇曳,正与清衍之痛楚相和鸣……此契,真。” 连护山神兽都亲自确认了!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最后一丝疑虑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彻底烟消云散。 严朔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既如此……是老夫偏执了。”他看向玄明子,“此子……便依你之前处置吧。” 木清松也点头:“若真如此,此子情深义重,身世堪怜,宗门确应善待。或许……他真是唤醒仙尊的一线契机。” 风行云则摇着扇子,眼中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凡间道侣啊……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消息。不过,需得嘱咐门下弟子,莫要外传,以免节外生枝。” 而此刻,偏殿内,晏安对外面长老们的争论一无所知,但他能感觉到那道探查的灵光始终若有若无地笼罩着偏殿。他知道,仅仅一次共鸣还不够。他必须让这个“契约”显得更加真实、更加深刻,经得起反复推敲。 他回忆起原著中关于灵魂契约反噬的一些描述,心念一动,开始主动引导体内那丝由系统模拟出的、与仙尊相连的微弱“契约波动”。同时,他不再压制强行闯入时受禁制反噬造成的内伤,甚至刻意加剧了气血的翻涌。 “呃……”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嘴角再次溢出鲜红的血液,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蜷缩、颤抖。但他暗中引导着那丝“契约波动”,随着他刻意放大的痛苦情绪一起震荡、放大,并小心翼翼地使其与清静殿深处仙尊那庞大而混乱的伤痛源产生更清晰、更同步的“链接”。 他模仿着那种灵魂被无形力量撕扯、与亲近之人同苦共悲的状态。 偏殿外的玄明子,虽已信了八分,但出于谨慎,神识依旧关注着殿内。在他的感知中,此刻的晏安,其灵魂波动正与仙尊逸散出的痛苦气息以一种奇异而紧密的方式同步震荡、交织!那绝非简单的灵力连接,而是一种更本质的、涉及生命本源的羁绊。 尤其当仙尊的气息因伤势而出现一次微弱的、不受控制的波动时,晏安的灵魂波动也随之剧烈起伏,脸上痛苦之色瞬间加剧,身体猛地一颤,仿佛心脏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 这绝非伪装能够做到!这分明是极高层次的道侣契约,在一方遭受重创时,另一方产生的灵魂共颤!是做戏做不到的真实反应! 玄明子心中最后一点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偏殿内那蜷缩着、因“共感”仙尊痛苦而微微颤抖的年轻身影,想到他往日“不求上进”只因满足于暗恋的卑微,想到他竟是仙尊在凡间倾心相护之人,如今又因这契约而承受着无妄之灾……此子,情深至此,亦可怜至此。 他不再犹豫,彻底撤去了探查灵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与肯定,清晰地传入偏殿:“晏安,你且好生休养,莫要再强行引动契约,徒增痛苦,于你于仙尊皆无益。宗门会尽快核实凡间相关记载。在查明之前,你便暂居于此偏殿,允你……就近感应仙尊状况,安心修炼,以期早日……能为他分担一二。” 这番话,语气已然不同,等同于正式默认了晏安“仙尊凡间道侣”的身份,并给予了他留在核心禁地的初步许可,甚至隐含了鼓励他提升修为的意思。 偏殿内,晏安听到玄明子语气中那细微的变化,心中一定,知道自己这番做戏起了效果。他虚弱地、带着感激回应道:“多谢……长老成全。”声音气若游丝,将重伤虚弱和一丝得到认可后的哽咽演绎得天衣无缝。 感应到玄明子的气息彻底远去,晏安才缓缓放松下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系统不断将仙尊的伤痛转化为精纯灵力,滋养着他的经脉和丹田。 那个关于凡间深情的谎言,经过他层层加码和这番表演,如今连宗门最高层的几位长老和护山神兽都已“确认”,已然成了他最坚固的盾牌。 即便仙尊醒来,没有凡间记忆,在这么多“铁证”面前,恐怕也难以轻易否认他这个凭空多出来的“道侣”。 他轻轻拭去唇边的血迹,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冷静而深邃。 第3章 “旧物”情深 霁月殿偏殿,时光在灵气的微漩与无声的痛楚中悄然流淌。 晏安盘膝坐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心神却与那浩瀚而混乱的伤痛源紧密相连。他并未急于求成,玄明子长老的告诫犹在耳边。他需要扮演的,是一个因爱而变得谨慎,试图小心翼翼分担道侣痛苦的角色。 他闭目凝神,意识沉入体内,如同最精密的工匠,引导着【伤痛汲取系统】的力量,化为一根无形无质、却又坚韧无比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探向霁月殿深处。 他没有触碰那核心的道损与魂伤,那太过骇人,也远超他目前人设该有的能力。他的目标,是那些因仙尊重伤而失控逸散、萦绕在其周身的灵力崩散之痛经脉断裂之苦。 这些痛苦对于仙尊而言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此时的晏安,却是足以推动修为壁垒的洪流。 “嗡……” 一丝微不可察的牵引悄然建立。刹那间,一股灼热与冰寒交织、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奇异能量,顺着那无形的“契约链接”,缓缓注入晏安的经脉。 “嗬……”晏安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呼,额角青筋瞬间暴起,细密的冷汗浸湿了鬓角。 这滋味,如同将烧红的烙铁与万载寒冰同时塞入经脉,疯狂地冲击、碾轧着他那些原本因“荒废”而有些淤塞的关窍。这正是云蘅仙尊此刻正在承受的痛苦的微小缩影,经由系统转化,成为了他修炼路上最残酷也最有效的资源。 他紧守灵台一丝清明,依照系统提供的基础法诀,催动体内灵力,引导着这股狂暴的能量在奇经八脉中艰难运行大周天。每一个周天的完成,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减弱一分,转化为精纯温和、远超寻常修炼所得的灵力,欢快地涌入他的丹田气海。 筑基初期……筑基中期…… 修为的壁垒在如此精纯力量的冲击下,如同春阳融雪般悄然瓦解。这种提升速度,若是传扬出去,足以令整个修仙界震动。但这,仅仅是他利用一位仙尊级伤痛源的起点。 然而,汲取伤痛并非没有痕迹。随着那些代表“痛苦”本质的能量流过,他的手臂、脖颈,乃至胸口处的肌肤之下,开始隐隐浮现出淡金色的、细密如蛛网般的奇异纹路。它们并非真实的皮肉伤,而是系统模拟出的、与仙尊本源伤势同频共振的“伤痕表象”,是“同心契”正在起效的“铁证”。这些纹路微微凸起,散发着微弱的金芒,带来一阵阵真实的、仿佛灵魂被寸寸切割的幻痛。 晏安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宛如艺术品却又象征着痛苦的淡金纹路,眼神冷静无比。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需要让这些“伤痕”,在“不经意间”被某些人看到。 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轮更深层次的汲取时,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修为成功突破至筑基中期,完成阶段性目标。奖励:上品灵器·敛息玉佩。】 【敛息玉佩:可完美遮掩宿主真实修为与灵力波动,非渡劫期大能无法看穿。可模拟不高于宿主三个大境界内的任意修为层次。】 一枚触手温凉、造型古朴、内里仿佛有云雾流转的琉璃玉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掌心。 晏安心念一动,他周身那刚刚突破、尚有些不稳的筑基中期气息瞬间变得晦涩不明,转而模拟出筑基初期的波动——这既符合他往日“不上进”的修为,也为他后续“拼命修炼”的飞速提升留下了合理的缓冲空间。 恰在此时,偏殿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难掩犹豫的脚步声,以及低低的交谈。 “……林师姐,我们真的能进去吗?玄明长老严令……”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声充满忐忑。 “小声点!”一个清亮的女声急忙制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我们只是奉命送些基础的疗伤丹药和灵食。而且……他毕竟不同了,我当年在外门,确曾受过他恩惠……” 门外的对话,清晰地落入晏安耳中。他缓缓收功,体内奔腾的灵力逐渐平息,手臂脖颈上的淡金伤痕也随着能量循环的结束而缓缓隐去,只留下骨髓深处若有若无的幻痛。他将修为稳稳控制在模拟出的炼气大圆满层次。 “吱呀——”沉重的石门被推开一道缝隙。 探进头来的是一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女,容貌清丽,眉眼间带着几分担忧与好奇,正是之前在廊下远远观望过的林婉儿。她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显得有些紧张的少年弟子。 林婉儿一眼便看到盘坐在地、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似乎比之前浑厚了些许的晏安。她脸颊微红,连忙低下头,将手中的玉瓶和食盒放在门内。 “晏、晏师兄,”她的声音轻柔,“这是木长老吩咐送来的固元丹和灵膳,对稳固境界、调理内息有益。”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晏安,注意到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以及脖颈上似乎还未完全消退的淡淡金痕,心中不禁一颤。 那少年弟子也赶紧放下一个装着干净衣物的包裹。 晏安抬起头,目光落在林婉儿身上,原主的记忆碎片浮现。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与一丝疏离的疑惑,声音沙哑:“有劳……这位师妹是?” 林婉儿见他主动询问,脸上红晕更甚,声音却清晰了些:“师兄或许不记得了。三年前外门小比,我遭人暗算,险些坠台,是师兄出手扶住我,并……并指点了我一句,我才侥幸得胜,后来……才有机会进入内门。” 她话语中带着真挚的感激。原主晏安,虽因心系仙尊而显得孤高疏离,但天赋卓绝,偶尔不经意的一句提点,对外门弟子而言往往醍醐灌顶。 晏安搜索记忆,确有此等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脸上浮现一抹恍然,随即化为更深的苦涩与自嘲,目光扫过地上的物品:“原是林师妹……陈年旧事,何必挂心。如今我这般境地……” 他未尽之语,带着无限落寞,将一个骤然背负重任、身份尴尬之人的心境表露无遗。 林婉儿却用力摇头,眼神坚定:“师兄切勿妄自菲薄!我们都……都知晓了。师兄对仙尊之情,感天动地,甘愿以身承痛……师妹…… 师妹心中唯有敬佩!” 她看着晏安苍白的脸,忍不住又道,“师兄方才修炼,可是在尝试……那契约之力?我方才似乎……看到师兄脖颈上有金光流转……” 晏安垂眸,沉默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这份不欲人知的隐忍,比任何慷慨陈词都更能打动人心。 林婉儿眼中敬佩与怜惜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犹豫了一下,又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绣工精致的宁神香囊,轻轻放在地上:“这香囊有我自制的一些宁神草药……望能助师兄稍缓疲乏。我们……不打扰师兄清修了。” 说完,她拉着少年弟子,恭敬行了一礼,匆匆退去,细心地将殿门重新关好。 殿内重归寂静。晏安看着地上的东西,目光幽深。原主无意间种下的善因,此刻正悄然开花,至少,能让他在这孤立的环境中,获得些许善意与信息渠道。 他服下一粒固元丹,感受着药力化开,滋养经脉。系统带来的修为是根本,但这些外物,能让他的伪装更无懈可击。 然而,光是弟子间的传言还不够。他需要更高层次的“见证”,需要让长老们也深信不疑。 心念一动,他自怀中取出那枚看似朴素无华的玉佩。这玉佩材质并非顶级灵玉,甚至有些陈旧,但雕工极其古拙玄奥,正是系统先前奖励、号称“来历神秘,与云蘅仙尊有所渊源”的那枚。 他将其紧紧攥在手心,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那模糊的、仿佛蕴含某种道韵的纹路。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缥缈的云海和远处若隐若现的霁月殿主殿,眼神放空,充满了追忆、感伤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他就这样站着,如同一尊望夫石,许久,许久。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得他身形孤寂,情意缱绻。 在他“沉浸”于回忆之时,一道温和的神识早已悄然笼罩偏殿。知客长老风行云奉玄明子之命,前来再次确认晏安的状态。 风行云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殿内,他依旧摇着那柄玉骨折扇,目光却第一时间,就精准地落在了晏安腰间那枚看似不起眼的敛息古玉之上! 他的眼神骤然一凝,脸上那惯常的儒雅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这玉佩!”风行云一步跨到晏安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枚古玉,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友,这玉佩……你从何而来?” 晏安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他脸上适时地露出被打断回忆的怔忡,以及一丝被触及内心深处秘密的黯然与防备。他下意识地用手握住了腰间的古玉,动作带着珍视与保护,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风行云却仿佛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仔细端详着那古玉的纹路、材质,越是观察,眼中的惊色越浓。他喃喃自语,声音虽低,却足以让晏安听清: “错不了……这云水纹,这材质……是早已绝迹的九天息壤晶的伴生玉髓!虽灵力内敛至极,但这份古老的道韵……仙尊早年游历上古遗迹时,曾偶得一小块九天息壤晶,炼入了本命仙器之中……这玉佩,定然与仙尊有关!”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晏安,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小友,若老夫所料不差,此玉……可是仙尊在凡间时,赠予你的……?” 晏安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仿佛无所遁形,他垂下眼睫,遮挡住眼中翻涌的情绪,握着玉佩的手更紧了些。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一种带着无尽追忆与伤感的沙哑嗓音,低低地反问:“风长老……也认得此玉么?” 这含糊其辞的反应,在风行云看来,无异于默认! 风行云长长吸了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撼、了然与复杂的神情。 他看着晏安,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当年凡间,那位惊才绝艳的仙尊,是如何将如此珍贵、意义非凡的太古遗珍,亲手赠予眼前这青年。 “仙尊他……当年当真是……”风行云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意味,已然明确——仙尊当年,当真是爱惨了这个凡间道侣! 连这等可能是唯一性的、与自己本命仙器同源的太古奇珍都舍得送出作为信物!这份情意,重如山,深似海! 再看晏安那副睹物思人、情深入骨的模样,风行云瞬间自行补全了所有剧情—— 这定是仙尊在凡间时,以自身道意为基,亲手为这晏安雕琢的定情信物!因为重点不在其价值,而在其中蕴含的心意与道缘!仙尊竟在凡间为他做到了如此地步?!这何止是情缘,这分明是爱若性命,将自身一部分道途都与之分享了啊! 风行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本还有的一丝疑虑彻底烟消云散。他收回神识,脸上满是动容,转身便去寻玄明子与木清松。 “了不得……当真了不得!”风行云见到二人,连连感叹,“那晏安手中,有一枚仙尊在凡间所赠的玉佩!内含仙尊太衍本源道韵,乃上古本命信物之相!仙尊他……在凡间怕是真正情根深种,爱惨了此子啊!” 玄明子与木清松闻言,皆是神色肃然。本命信物,意义非凡,这几乎是最有力的佐证了。 偏殿内,晏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缓缓收起玉佩,脸上那浓得化不开的伤感渐渐被一种坚毅所取代。他重新盘膝坐下,感受着体内筑基中期的扎实灵力,以及敛息琉璃玉佩带来的完美伪装。 他再次引导系统,开始新一轮的汲取。更强烈的痛苦袭来,淡金色的伤痕在肌肤下灼灼生辉,幻痛钻心。 但他心中一片清明。 第4章 丹药因果 霁月殿偏殿的日子,在看似平静的修炼与暗流涌动中度过数日。 晏安逐渐熟悉了通过【伤痛汲取系统】“帮助”仙尊分担痛苦的过程。他依旧谨慎,主要汲取那些逸散的灵力溃散痛与经脉撕裂苦,但效率和量都比最初提升了不少。 他的真实修为,在水滴石穿般的积累下,已然稳固在筑基大圆满。而这一切,都被颈间那枚看似古朴的玉佩完美遮掩,在外人感知中,他依旧是那个刚刚筑基、正在巩固境界的“痴情弟子”。 这枚玉佩,如今承担了更多的“戏份”。它不仅完美敛息,其内部竟还蕴含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储物空间。 这空间并非系统额外奖励,而是晏安根据原著设定,结合玉佩本身“与云蘅仙尊有旧”的来历,自行“开发”出的“背景设定”——自然是仙尊在凡间时赠予他的“定情信物”,内里存放着仙尊为他准备的诸多“防身之物”和“修炼资源”。 这日,他刚结束一轮汲取,手臂上淡金色的伤痕尚未完全隐去,门外再次传来了熟悉的轻柔脚步声。 林婉儿端着新的食盒和丹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看到晏安额角带着未干的汗迹,气息似乎比昨日又凝实了一分,眼中不禁流露出由衷的敬佩。 “晏师兄,今日的灵膳和养气丹。”她将东西轻轻放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晏安因衣袖滑落而露出的手腕,那里几道淡金色的纹路尚未完全消散。她心头一紧,声音愈发柔和, “师兄……你还是要多加保重,莫要太过勉强。” 晏安抬眸,看向她。几日接触,这少女眼中的关切不似作伪,原主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惠,竟让她如此挂心。他心中念头微转。 他不需要,也不想欠下这种无谓的因果。尤其是这种带着纯粹善意的因果,有时候比恶意更难以处理。 “有劳林师妹连日奔波。”晏安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他目光落在林婉儿身上,略微感知了一下(以他筑基后期的神识,轻易看穿了对方炼气八层的修为),沉吟片刻,似在回忆什么。 随即,他伸出手,那枚一直佩戴在身的古朴玉佩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流光。下一刻,一个小巧玲珑、通体剔透如冰、散发着惊人寒气与浓郁药香的玉瓶,凭空出现在他掌心。玉瓶出现的瞬间,整个偏殿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毛孔舒张的异香。 “这……”林婉儿愣住了,她能感觉到那玉瓶中蕴含的药力,远超她认知中的所有丹药,甚至连木长老炼制的某些宝丹,似乎都略有不及。 晏安将玉瓶递向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递出一件寻常之物:“此物于我现今状况,效用已不大。观师妹气息已至炼气八层瓶颈,根基尚可,此丹或可助你稳固根基,一举筑基。便算是……答谢师妹连日来的照拂之情。” 林婉儿呆呆地接过玉瓶,触手冰寒,那浓郁的药香几乎让她修为自行运转起来。她虽不识此丹具体名目,但凭这异象和药香,也知绝非凡品!恐怕是金丹修士都梦寐以求的宝贝!师兄他竟然……竟然将如此珍贵的丹药,随手赠予自己?还说……对他效用不大? “师兄!这太珍贵了!婉儿不能收!”她慌忙想要推辞,手却像被钉住一般,那丹药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 就在这时,偏殿门口光影一闪,药王长老木清松的身影显现。他本是例行前来探查仙尊状况,顺便看看晏安恢复得如何,刚走到门口,便被那冲霄而起、却又被偏殿禁制束缚住大半的惊人药香所吸引。 “这是……‘冰心塑基丹’?!”木清松一个闪身便来到近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婉儿手中的玉瓶,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此丹乃上古丹方,需以至寒冰髓为引,辅以七七四十九种百年灵药,由修为极高之辈耗费心神方可炼制成功! 其药性温和却磅礴,能洗练经脉,重塑道基,夯实根基,对突破筑基有奇效,甚至对金丹修士稳固境界都有莫大好处!此丹……早已失传,你从何得来?!”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晏安,充满了探究。 晏安在木清松出现的瞬间,脸上便适时地露出了些许“意外”与“怀念”交织的复杂神色。 他轻轻摩挲着颈间的玉佩,目光悠远,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此物……亦是云衍……仙尊当年所赠。他说我灵根虽佳,却性子跳脱,不耐苦修,恐根基不稳,便为我准备了此丹,嘱我适时服用……” 他顿了顿,看向林婉儿,语气恢复平淡:“无妨。此类丹药,我……昔日库存还有一些。只是此丹味道甚苦,我尝过一粒便不愿再服,闲置至今。” 他话语间透露的信息量巨大——“库存还有一些”、“尝过一粒便不愿再服”这得是何等豪横与……被娇惯? 林婉儿,以及任何听到此话的人,都会瞬间脑补——这定然是仙尊在凡间时为他准备的!只有仙尊,才会如此宠溺道侣,连地阶上品的灵丹都任由其嫌弃味道而闲置!中掀起惊涛骇浪!仙尊竟连这等失传的古丹都为这晏安准备好了?! 而且听其意思,当年是怕他根基不稳,特意寻来或炼来给他打基础的?!这……这是何等的宠爱与呵护?!简直是将他放在心尖上,为他铺平了所有道路啊!难怪此子如今甘愿为仙尊承受如此痛苦,仙尊当年待他,确是一片赤诚,情深似海! 他看着晏安那副“睹物思人”、“不愿多提”的模样,又看了看林婉儿手中那枚若是放到外界足以引起金丹修士争夺的“冰心塑基丹”,嘴角微微抽搐。将此等宝丹给一个炼气期弟子用于筑基……这何止是大材小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其原本的价值,足以让一位金丹修士省去数十年苦功! 但转念一想,这岂不更证明了仙尊当年对晏安的重视?连这等丹药都只是为其夯实基础的“寻常之物”! 木清松长叹一声,看向林婉儿的眼神都复杂了几分:“小丫头,你倒是好造化……既然是你晏师兄所赠,便收下吧。有此丹相助,你筑基之事,当万无一失,甚至能铸就远超常人的道基。” 他又看向晏安,语气前所未有地和蔼,“晏师侄,你……有心了。过往之事,确令人扼腕。你且宽心在此修养,宗门定会倾尽全力,救治仙尊。” 他不再多言,带着满心的感慨与对仙尊往昔“情深”的新认知,转身离去,心中对晏安的那点疑虑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浓浓的同情与认可。 林婉儿握着那冰凉的玉瓶,听着木长老的话,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看着晏安,眼圈微红,声音哽咽:“晏师兄……如此大恩……婉儿……婉儿……” “不过是了却一桩旧物,无需挂怀。”晏安摆了摆手,神情略显疲惫,重新闭上双眼,一副不欲多言、沉湎旧事的模样。 林婉儿见状,知道不能再打扰,紧紧握着玉瓶,深深一拜,这才激动又惶恐地退了出去。 偏殿内,晏安缓缓睁眼,眸中一片清明冷静。 送出那枚对他而言堪称“无用”的古丹,偿还了林婉儿的善意因果,避免了不必要的牵扯;借助木清松之口,再次强化了他“被仙尊深爱过”的背景,那丹药就是最有力的物证;同时,也展示了他“身家丰厚”,为他日后拿出其他非常规资源做了铺垫。 他感受着体内筑基后期澎湃的灵力,以及玉佩带来的安心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