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佛系日常》 第467章 五六七 阿瑞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这不是...因材施教嘛..." 郗砚凛冷哼:"明日开始,你们三个每日多抄一遍《礼记》。" 三个孩子顿时哀嚎起来。六皇子扯阿瑞的袖子:"五哥都怪你!" 阿瑞委屈:"明明是你要爬房顶..." 蔺景然看着他们闹腾,笑道:"陛下,既然孩子们精力旺盛,不如给他们找点正事做?" 郗砚凛挑眉:"你有主意?" 蔺景然慢悠悠道:"听说御花园的荷塘该清淤了...让他们跟着内务府去帮忙如何?" 三个小皇子顿时傻眼。阿瑞结结巴巴道:"母、母妃,儿臣还要温书..." 蔺景然笑得温柔:"劳动也是学习。陛下觉得呢?" 郗砚凛颔首:"准了。" 次日,御花园荷塘边出现三道小小的身影。阿瑞挽着裤腿站在泥水里,六皇子七皇子愁眉苦脸地跟在后头。 内务府总管战战兢兢地劝:"小殿下们,这等粗活让奴才们来就好..." 阿瑞一脸严肃:"父皇说了,要亲身体验。" 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六皇子脚下一滑栽进泥潭,七皇子去拉他,两人滚作一团。阿瑞想去救,自己也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蔺景然闻讯赶来时,只见三个泥猴在塘边排排站,浑身滴着泥水。她忍俊不禁:"这下可真是亲身体验了。" 阿瑞抹了把脸上的泥,嘿嘿笑:"母妃!儿臣发现荷塘底下有好多田螺!" 六皇子惊喜:"还有河蚌!" 七皇子惊讶:"我们还看见一条这么大的鱼!"说着使劲张开手臂。 当晚,三个孩子各自捧着一碗鲜美的鱼汤,吃得格外香甜。连最挑食的七皇子都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 郗砚凛来看时,阿瑞正给弟弟们讲《诗经》里的"鱼跃于渊"。 阿瑞说得头头是道:"...所以古人早就知道,鱼儿喜欢清澈的水。我们今日清淤,就是在帮鱼儿改善居所。" 六皇子恍然大悟:"原来读书这么有用!" 七皇子咬着勺子:"五哥说得对,那明天还能去捞鱼吗?" 蔺景然与郗砚凛相视一笑。看来这劳动教育,效果不错。 然而好景不长。这日蔺景然正在翻看新送来的话本,山清匆匆进来:"娘娘,皇后娘娘往皇子所去了。" 蔺景然挑眉:"所为何事?" "听说六皇子七皇子前日逃了骑射课,被皇后娘娘知道了。" 等蔺景然赶到皇子所时,皇后正沉着脸训话:"...堂堂皇子,整日厮混,成何体统!" 六皇子七皇子垂头丧气地站着,阿瑞挡在他们身前:"皇娘娘,是儿臣带弟弟们去观察蚂蚁的..." 皇后冷笑:观察蚂蚁?五皇子倒是会找借口。" 蔺景然上前行礼:"娘娘息怒。孩子们确是去观察蚂蚁,赵师父布置的功课,要他们写篇《虫趣》。" 皇后温声道:"即便如此,也不该逃课。" 蔺景然点头:"娘娘教训的是。把你们的观察笔记拿来给皇后娘娘过目。" 阿瑞赶紧捧来一本册子,上面工整记录着蚂蚁的习性,还配了插图。六皇子小声嘀咕:"我们看了整整两个时辰呢..." 皇后翻看笔记,轻声道:"倒是有几分样子。皇贵妃教导有方。" "是孩子们自己用心。"蔺景然微笑。 皇后走后,三个孩子长舒一口气。六皇子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七皇子扯阿瑞的袖子:"五哥,明天还去看蚂蚁吗?" 阿瑞偷瞄蔺景然,见她挑眉,赶紧摇头:"明天好好上课!" 晚膳时,郗砚凛听说了此事,淡淡道:"皇后近来对皇子们的课业很是上心。" 蔺景然轻叹:"娘娘也是关心则乱。" "朕听说,她前日责罚了太子身边的伴读?" "太子殿下功课繁忙,娘娘难免严格些。" 郗砚凛看她一眼:"你倒会替她说话。" 蔺景然轻笑:"将心比心罢了。若有人带坏阿瑞,臣妾也会生气。" 这时阿瑞插嘴:"父皇,儿臣觉得皇后娘娘是担心六弟七弟学坏。" "哦?" 阿瑞小老头似的叹气,"太子哥哥说,皇后娘娘最近常失眠。当母亲真不容易。" 蔺景然揉揉他的头:"你倒是懂事。" 次日,蔺景然特意去凤栖宫探望。皇后正在修剪花枝,见她来了,淡淡道:"皇贵妃今日怎么得闲?" "臣妾新得了些安神的香料,特来献给娘娘。" 皇后,"有劳皇贵妃挂心。" "听闻娘娘近日睡不安稳,可是为了皇子们的课业?" 皇后放下剪刀:"太子课业繁重,六皇子七皇子又顽皮,本宫难免操心。" 蔺景然微笑:"孩子们虽顽皮,但心地纯善。昨日六皇子还说要给娘娘采露水泡茶呢。" 皇后一怔,垂眸:"他倒是有心。" 从凤栖宫出来,水秀低声道:"娘娘何必对皇后这般客气?" 蔺景然淡淡道:"她是个好母亲。" 这日阿瑞下学回来,神秘兮兮地拉着蔺景然:"母妃,儿臣有个好主意!" 蔺景然狐疑:"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阿瑞得意地扬扬小脸:"我们想给皇后娘娘办个赏花会!太子哥哥说娘娘最喜欢牡丹了。" 蔺景然挑眉:"你们?" "六弟七弟也参加!我们都商量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三个小皇子忙得团团转。阿瑞负责写请柬,六皇子布置场地,七皇子挑选糕点。连太子都被拉来当参谋。 赏花会那日,皇后看到精心布置的花园和孩子们亲手做的点心,笑道:"难为你们有这份心。" 阿瑞一本正经地行礼:"儿臣们祝皇娘娘凤体安康。" 六皇子七皇子有样学样,逗得皇后笑出声来。 晚膳时,郗砚凛听说了赏花会的盛况,挑眉道:"朕听说,你们把御花园最好的牡丹都剪了?" 阿瑞振振有词:"赵师父说,鲜花赠美人!" 蔺景然轻笑:"陛下该夸他们学以致用才是。" 郗砚凛摇头:"就你会惯着他们。" 这时山清进来禀报:"陛下,娘娘,聂采女求见。"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8章 取而代之流言 蔺景然与郗砚凛对视一眼:"请她进来。" 聂采女捧着个食盒,怯生生道:"臣妾做了些糕点,特来献给皇贵妃娘娘。" 蔺景然笑道:"聂采人有心了。" 聂采女偷瞄郗砚凛,见他毫无表示,只得悻悻退下。 人走后,阿瑞好奇道:"母妃,她为什么总来送东西?" 蔺景然摊手:"大概是闲着无聊。" 郗砚凛淡淡道:"朕明日让她去佛堂静修。" 阿瑞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日课堂休息时,六皇子突发奇想:"咱们去给母后捉只百灵鸟吧!她最喜欢听鸟叫了。" 七皇子积极响应:"我知道哪儿有鸟窝!" 阿瑞板起小脸:"不行,掏鸟窝太危险。" "五哥现在越来越像老夫子了!"六皇子抱怨。 阿瑞眼珠一转:"不过...我们可以做个鸟笼,请鸟儿自己来做客。" 三个孩子立即行动起来。阿瑞画图纸,六皇子找材料,七皇子负责装饰。忙活半天,还真做出个像模像样的鸟笼。 当他们把鸟笼挂在凤栖宫窗外时,皇后看着笼里蹦跳的翠鸟,叹气:"你们啊..." 次日请安时,皇后对蔺景然道:"五皇子被皇贵妃教导得很好。" 蔺景然谦道:"是孩子们自己懂事。" 皇后轻叹:"若是太子小时候也这般活泼..." "太子殿下仁厚稳重,是社稷之福。" 皇后看她一眼,难得地笑了:"皇贵妃很会说话。" 从凤栖宫出来,水秀忍不住道:"娘娘,皇后娘娘今日对您格外和气。" 蔺景然望着宫墙上的天空:"人心都是肉长的。" 晚膳时,阿瑞兴奋地说着鸟笼的事。郗砚凛听完,挑眉道:"朕记得那笼子用的是御书房的紫檀木?" 阿瑞顿时蔫了:"儿臣...儿臣会补上的!" "怎么补?" "儿臣抄书!"阿瑞挺起小胸膛,"抄《论语》!" 六皇子七皇子拍拍阿瑞的肩,也跟着表态:"我们也抄!" 蔺景然忍俊不禁:"陛下,看在孩子们孝心可嘉的份上..." 郗砚凛眼底含笑:"准了。不过要抄完才能继续跟赵师傅学习和玩。" 三个孩子苦着脸,却还是乖乖应下。 …… 次日,蔺景然悠闲地翻着新得的话本子,水秀快步进来禀报:"娘娘,谢昭仪带着五公主往这边来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五公主奶声奶气的声音:"皇贵妃娘娘!" 蔺景然放下书,见谢昭仪牵着五公主走进来。五公主迈着小短腿扑到她膝前,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手里攥着几朵小花:"给娘娘!花花!" 蔺景然含笑接过:"五公主真乖。" 谢昭仪温声道:"这孩子非要来给娘娘送花。" 五公主今年刚满三岁,生得玉雪可爱。她扒着蔺景然的膝盖,踮起脚尖要看桌上的点心:"糕糕!" 这时郗砚凛踱步进来,五公主眼睛一亮,张开小手跑过去:"父皇!抱抱!" 郗砚凛弯腰抱起五公主。 谢昭仪忙行礼:"陛下万安。五公主闹着要来找皇贵妃娘娘..." 蔺景然接口:"正好臣妾新得了些江南点心,谢昭仪和五公主留下用些?" 五公主在郗砚凛怀里扭着小身子:"要吃糕糕!" 谢昭仪略显局促:"这...怕打扰陛下和娘娘..." "无妨。"郗砚凛把五公主放到椅子上,"朕正好看看五公主长高没有。" 五公主抓起一块糕点,塞得小嘴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高高!五宝高高!" 蔺景然忍俊不禁:"慢点吃。" 这时阿瑞下学回来,五公主从椅子上溜下来,举着半块糕点跌跌撞撞跑过去:"阿瑞哥哥!吃!" 阿瑞弯腰接过:"谢谢五妹妹。" 五公主拽着他的衣角,眼巴巴地问:"蝴蝶呢?" 阿瑞蹲下身:"五妹妹,抓来的蝴蝶会想家。为兄带你去看花园里的蝴蝶好不好?它们飞得可开心了。" 五公主歪着头想了想,鹅笑出声:"蝴蝶飞飞!五宝看飞飞!" 看着阿瑞牵着妹妹往外走,谢昭仪感激道:"谢谢五殿下。" 蔺景然微笑:"阿瑞是兄长,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郗砚凛问:"谢昭仪近日可去过凤栖宫?" 谢昭仪神色一凛:"前日去请安时,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只略坐了坐。" 蔺景然与郗砚凛交换了个眼神。皇后称病已有数日,连日常请安都免了。 送走谢昭仪母女后,郗砚凛淡淡道:"皇后这病,来得蹊跷。" 蔺景然:"陛下怀疑什么?" 郗砚凛,"前日她召见了李尚书夫人。" 蔺景然;"那位最爱掺和宫务的李夫人?" "正是。" 这时山清进来:"娘娘,凤栖宫来人传话,说皇后娘娘凤体渐愈,明日恢复请安。" 蔺景然挑眉。 次日,众妃齐聚凤栖宫。皇后果然面色红润,看不出病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本宫病中,有劳各位姐妹挂心。" 郑婕妤抢先道:"娘娘凤体安康,是臣妾等的福分。" 皇后微笑:"本宫听闻近日宫中甚是热闹。五公主抓蝴蝶,六皇子七皇子掏鸟窝...皇贵妃倒是会带孩子玩耍。" 蔺景然从容道:"孩子们天真烂漫,臣妾不过是顺势而为。" 皇后淡淡道:"好个顺势而为。只是皇子公主金尊玉贵,若是玩物丧志..." 蔺景然蹙眉:"娘娘多虑了。阿瑞前日太傅考校,得了甲等。玩耍之余,功课并未落下。" 皇后点头:"皇贵妃教导有方。" 这时聂采女开口:"臣妾听闻五殿下近日常往文华殿跑,可是要跟着太子殿下观政?” 蔺景然轻笑:"聂采女消息灵通。不过阿瑞是去请教太子功课,陛下准了的。" 皇后淡淡道:"太子功课繁重,五皇子还是少去打扰为好。" 蔺景然垂眸:"娘娘说得是。臣妾会嘱咐阿瑞。" 从凤栖宫出来,郑婕妤追上蔺景然:"娘娘不必在意,皇后娘娘也是关心太子殿下。" 蔺景然轻笑:"本宫明白。" 回到明曦宫,阿瑞在温书。见蔺景然回来,他放下书:"母妃,今日请安可还顺利?" 蔺景然揉揉他的头:"有人担心你打扰太子哥哥。" 阿瑞撇嘴:"太子哥哥说很喜欢教我..." 蔺景然正色道:"那是太子仁厚。但你也要懂得分寸。" 阿瑞似懂非懂地点头。 郗砚凛听说此事,挑眉道:"皇后近来对太子的事格外敏感。" 蔺景然不置可否:"太子年岁渐长,娘娘难免多虑。" "朕看她是听了闲言碎语。李尚书前日上折子,请立太子妃。" 蔺景然惊讶:"太子才十三..." 郗砚凛淡淡道:"所以朕驳回了。不过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三日后,宫中突然流传起一个消息,说皇贵妃有意让五皇子亲近太子,是存了让五皇子取太子而代之的心思。 蔺景然听闻时,在教五公主编花环。五公主摆弄着花瓣,奶声奶气地问:"皇贵妃娘娘,什么叫''取太子而代之''?" 蔺景然正视她的小眼睛:"就是有人心术不正,以己度人。" 五公主似懂非懂地点头,把编得歪歪扭扭的花环往头上一戴:"五宝好看吗?" 这时谢昭仪匆匆赶来,脸色发白:"娘娘,臣妾听说..." 蔺景然把五公主抱到膝上,替她整理花环:"本宫知道了。空穴来风,不怀好意。" 谢昭仪忧心:"可是流言愈传愈烈..." 蔺景然轻笑:"谣言止于智者。那就让他们传。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能无中生有到什么地步。" 五公主玩着蔺景然的衣袖,突然冒出一句:"蝴蝶飞飞,回家家!" 蔺景然忍俊不禁:"对,就像五公主说的,该回家的总会回家。" 当晚郗砚凛来时,淡然道:"听说今日宫中很热闹?" 蔺景然嗔他一眼:"托陛下的福。有人觉得臣妾觊觎储位,想效仿前朝那些祸乱宫闱的宠妃。" 郗砚凛挑眉:"你倒是沉得住气。" 蔺景然摆摆手:"不然呢?难道要顺着他们的心思,真去演一出祸国妖妃的戏码?那才叫如了他们的愿。"而且陛下你又不瞎。 这时阿瑞抱着棋谱进来:"父皇母妃,儿臣新学了一招!" 五公主跟在他身后,学着阿瑞的样子挺起小胸膛:"五宝也会!" 蔺景然招手让他们过来:"来得正好,帮母妃看看这局棋。" 阿瑞仔细端详片刻,指着棋盘:"这里!赵师父说这叫围魏救赵!" 五公主踮着脚扒着桌沿,咿咿呀呀:"救赵!救赵!" 郗砚凛眼底掠过笑意:"学得不错。" 蔺景然揉揉阿瑞的头:"明日去文华殿,把这话说给太子哥哥听。" 阿瑞眼睛一亮:"儿臣明白!" 五公主扯着阿瑞的衣角:"五宝也去!" 阿瑞弯腰抱起五公主:"五妹妹还小,等长大了哥哥带你去。" 五公主搂着阿瑞的脖子,小脸贴着他的脸:"阿瑞哥哥最好!" 次日,阿瑞果然在文华殿当着太傅和众伴读的面,大讲围魏救赵的典故。太子听后含笑点头:"五弟悟性极高。" 太傅捻须称赞:"五殿下年纪虽小,见识不凡。" 消息传回后宫,那些说皇贵妃图谋不轨的流言不攻自破。 皇后在凤栖宫摔了一套茶具:"好个蔺景然!" 嬷嬷低声劝道:"娘娘息怒,来日方长..." 皇后冷笑:"来日?再等下去,太子都要被她笼络过去了!"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9章 关于太子选妃 皇后在凤栖宫静坐片刻,整了整衣冠,往思政殿求见。 郗砚凛正在批阅奏折,听闻皇后求见,略感意外。皇后素极少主动前来前朝宫殿。 听闻皇后为选秀之事而来,他放下朱笔,命人请她入内。 皇后行礼后开门见山。 "陛下,太子年已十三,臣妾以为该着手相看太子妃了。择高门贵女为太子妃,择定人选后待两年完婚,正是时候。" 郗砚凛蹙眉,"朕记得说过,太子年纪尚小。" 皇后,"可以先定下人选。臣妾觉得镇国公家的千金不错,性情温婉,家教严谨..." 郗砚凛蹙眉,"镇国公?他家长女不是才十二?" 皇后从容道,"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况且镇国公在军中威望颇高,若能与太子结亲..." 郗砚凛打断:"太子尚幼,不必急于一时。太子婚事,朕自有主张。" 皇后神色恳切,"正因年幼,才需早作打算。臣妾听闻蔺家有意将旁支女子送入东宫..." 郗砚凛无奈,"皇后多虑了。皇贵妃从未与朕提过此事。" 皇后垂眸:"臣妾只是担心..." "太子是朕亲手选定的储君。" 郗砚凛冷哼,"他的婚事,朕自有主张。" 皇后神色微黯:"陛下,太子是臣妾亲生,臣妾难免多虑。" 郗砚凛缓缓道,"朕知道。正因如此,更该谨慎。" 皇后默然片刻,终是告退。 消息传到明曦宫时,蔺景然在研究新得的双陆棋。听山清说完,她执起一枚棋子把玩:"镇国公家的姑娘...皇后娘娘倒是会选人。" 水秀低声道:"奴婢听说,镇国公夫人前日刚往凤栖宫送了一尊玉观音。" 蔺景然轻笑:"难怪。" 晚膳时分,郗砚凛来时神色如常。蔺景然也不提选秀之事,只推过棋盘:"陛下陪臣妾下盘棋?" 郗砚凛执起棋子:"今日倒有闲情?" 蔺景然摊手,"臣妾日日都有闲情。是陛下太忙。" 一局终了,郗砚凛轻叹,"皇后今日提议选太子妃。" 蔺景然,"陛下答应了?" "朕驳回了。" "为何?"蔺景然抬眼,"镇国公家的姑娘,听着不错。" 郗砚凛挑眉:"你当真觉得不错?" 蔺景然放下棋子:"臣妾觉得,太子殿下仁厚,该配个真心待他的。太子殿下自己觉得不错才最重要。。" 郗砚凛挑眉:"比如?" "比如..."蔺景然眨眨眼,"比如不会在陛下面前告臣妾状的。" 郗砚凛失笑:"你倒是记仇。" 蔺景然俏皮道:"臣妾这是未雨绸缪。毕竟太子妃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气度小了可不行。" …… 三日后,郗砚凛在文华殿亲自考校功课。考问经义策论。太子对答如流,郗砚凛微微颔首。 考校结束,郗砚凛留下太子:"你母后前日提起选妃之事。" 太子神色平静:"儿臣但凭父皇母后做主。" "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太子沉吟片刻:"儿臣以为,当以国事为重。婚姻大事,全凭父皇定夺。" "若是让你自己选呢?" 太子抬眼,目光澄澈:"儿臣相信父皇的眼光。" 郗砚凛拍拍他的肩,"去吧。" 太子退下后,郗砚凛对张德海道:"传朕旨意,太子十六岁前不议婚。" 旨意传到凤栖宫,皇后正在赏花。听完旨意,她沉默片刻,挥手让宫人退下。 "娘娘..."嬷嬷欲言又止。 皇后轻叹:"陛下这是防着外戚坐大。" "那镇国公家..." 皇后,"暂且搁下吧。来日方长。" 与此同时,明曦宫内,蔺景然听说旨意,正在插花的手顿了顿。 水秀低声道:"娘娘,陛下这是..." "陛下圣明。"蔺景然继续修剪花枝,"太子年纪尚小,确实不该过早定亲。" "可皇后娘娘那边..." 蔺景然垂眸,"皇后是聪明人。太子是他亲儿子,轮不到咱们操这份心。" 晚膳时,郗砚凛见蔺景然神色如常,挑眉道:"不问问朕为何下这道旨意?" 蔺景然无奈:"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 "你倒是沉得住气。" 蔺景然眨眼,"臣妾一向如此。况且这是前朝之事,臣妾不敢妄议。" 郗砚凛轻笑:"朕准你议。" "那臣妾就说了。陛下是怕太子过早定亲,会被岳家掣肘?" 郗砚凛淡淡道,"不止如此。太子心性未定,若此时定亲,难免分心。" 蔺景然点头:"陛下考虑得是。" 三日后,皇后称病免了请安。蔺景然乐得清闲,整日研究茶道棋艺。 这日她正试着新学的点茶手法,郗砚凛信步进来。 "陛下尝尝臣妾点的茶。" 郗砚凛接过茶盏,品了一口:"火候正好。" 蔺景然惊喜:"真的?" "朕何时骗过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蔺景然正要说话,山清进来:"陛下,娘娘,镇国公夫人求见。" 郗砚凛皱眉:"她来做什么?" "说是来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蔺景然轻笑:"臣妾与镇国公夫人素无往来。" "不见。"郗砚凛直接道。 山清退下后,蔺景然歪头看郗砚凛:"陛下为何不让臣妾见见?" 郗砚凛挑眉,"见她作甚?听她夸自家女儿如何贤良淑德?" "陛下怎么知道..." "这等手段,朕见多了。" 蔺景然眨眼:"那陛下说说,他们都用什么手段?" 郗砚凛难得有兴致,一一数来:"有借请安之名套近乎的,有托后宫妃嫔说项的,还有让女儿在御前''偶遇''的..." "等等,"蔺景然好奇,"怎么个偶遇法?" "比如在朕必经之路上弹琴作画,或是故意掉落手帕香囊。" 蔺景然噗嗤一笑:"这倒有趣。陛下可曾捡过谁的手帕?" 郗砚凛瞥她一眼:"朕看起来很闲?" "臣妾只是好奇。"蔺景然凑近些,"那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话未说完,已被郗砚凛揽入怀中:"朕喜欢你这样的。" 蔺景然耳根微热:"臣妾这样的?是哪样的?" …… 次日请安,皇后果然提起选秀之事。众妃嫔神色各异,郑婕妤抢先道:"太子选妃是大事,娘娘可有人选?" 皇后淡淡道:"本宫觉得镇国公家的千金不错。" 薛才人插嘴:"臣妾听闻林修撰的妹妹才貌双全..." 皇后瞥她一眼:"太子妃当选勋贵之女,方配得上国储。" 蔺景然垂眸品茶,恍若未闻。 从凤栖宫出来,薛才人追上蔺景然:"娘娘觉得镇国公家的小姐如何?" "皇后娘娘眼光自是好的。" "可臣妾听说...那小姐性子骄纵。" 蔺景然轻笑:"薛才人消息灵通。" 回到明曦宫,水秀忍不住道:"娘娘,皇后这分明是要巩固太子地位..." "本宫知道。"蔺景然翻开话本,"所以她更不会选林家女。" 晚膳时,郗砚凛道:"皇后今日又上折子,请立太子妃。" 蔺景然头也不抬:"陛下准了?" "朕驳回了。太子尚幼,不必急于成家。" "那陛下打算如何安抚皇后?" "朕让太子去刑部观政。" 蔺景然挑眉:"陛下这是要转移视线?" 郗砚凛淡淡道,"朕是要太子多长见识。免得被妇人之见左右。" 三日后,太子开始在刑部观政。皇后得知后,又来求见。 "刑部事务繁杂,太子年幼,怕是..." 郗砚凛打断她,"正是年少,才需历练。朕十三岁时,已随先帝巡视河道。" 皇后默然。 当晚郗砚凛来明曦宫时,蔺景然好奇:"陛下今日又驳了皇后的面子?" "朕是为太子好。" "那陛下觉得,太子需要怎样的太子妃?" "识大体,明事理,足矣。" "就这么简单?" "简单?"郗砚凛挑眉,"这后宫之中,能做到这两点的有几人?" 蔺景然眨眨眼:"陛下这是在夸臣妾?" "你觉得自己做到了?" "臣妾若说做到了,未免太过自负。"她狡黠一笑,"若说没做到,又辜负陛下厚爱。所以...陛下说呢?" 郗砚凛被她气笑:"滑头。" 这时阿瑞抱着功课进来:"父皇母妃,儿臣今日学了《论语》!" 蔺景然接过功课本:"让我看看...''君子坦荡荡'',写得不错。" 阿瑞得意道:"太傅夸儿臣悟性高!" 郗砚凛揉揉他的头:"戒骄戒躁。" "儿臣明白!"阿瑞凑近低声问,"父皇,太子哥哥真的要娶镇国公家的小姐吗?" "谁告诉你的?" "六弟七弟说的..."阿瑞撇嘴,"他们说那个小姐可凶了,上次在宫宴上还推了五妹妹。" 蔺景然与郗砚凛对视一眼。 次日,郗砚凛召镇国公入宫。不知谈了些什么,镇国公出宫时脸色发白。 当晚,皇后称病免了请安。 蔺景然听闻消息,轻轻摇头:"何苦来哉。" 水秀低声道:"娘娘,听说镇国公小姐被送去庵堂静修了..."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0章 蔺景然的新话本 …… 次日。 山清进来:"娘娘,郑婕妤和薛才人来了。" 蔺景然想说不见,两位妃嫔已笑着走进来。 薛才人抿嘴笑:"皇贵妃娘娘安,听说昨儿镇国公夫人出宫时脸色难看得很,姐妹们都想听听娘娘怎么说。" 蔺景然,"本宫能说什么?不过是陛下圣心独断罢了。" 郑婕妤蹙眉,"可皇后娘娘那边..." 蔺景然摆摆手,"皇后娘娘凤体欠安,正该好生静养。倒是你们,成日打听这些,不如想想晚膳吃什么实在。" 薛才人噗嗤笑了,"娘娘倒是实在人。" 蔺景然眨眨眼,"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难不成要学那些老古板,整日愁眉苦脸?" 郑婕妤与薛才人对视一眼,识趣地起身告退。 人走后,蔺景然摆开棋盘,郗砚凛便踱步进来:"朕大老远就听见你这儿热闹。" 蔺景然轻哼,"陛下耳力真好。可惜来晚了,刚散场。" 郗砚凛捏捏她耳垂,"皇后免了请安?" 蔺景然,"说是凤体欠安。陛下不去探望?" 郗砚凛轻笑,“太医看过便是,倒是你,朕听说镇国公夫人昨日来过?" 蔺景然轻笑,"被陛下您拦在宫门外了。臣妾连杯茶都没奉上。" 郗砚凛挑眉:"遗憾?" 蔺景然装模作样地叹气,"遗憾得很。本想瞧瞧镇国公夫人如何夸他女儿,可惜了。" 一局终了,郗砚凛险胜。蔺景然推开棋盘:"不玩了,陛下今日手气太好。" 郗砚凛淡淡道,"是爱妃心不在焉。可是在琢磨镇国公家的事?" 蔺景然插花,"臣妾琢磨那个做什么。倒是陛下,把人家闺女送去庵堂,陛下这是杀鸡儆猴?" 郗砚凛冷哼,"朕是教他们认清本分。" 此时,两个小皇子跑进来,六皇子抢先道:"皇贵妃娘娘,五哥说您这儿有点心!" 七皇子扯他袖子:"要说请安!" 蔺景然忍俊不禁:"来得正好,小厨房刚做了甜点。" 两个孩子围到桌边。六皇子边吃边问:"娘娘,听说镇国公家的小姐被送走了?" 蔺景然好笑,"谁告诉你们的?" 七皇子抢答,"宫人都这么说。说她欺负五妹妹,活该!" 蔺景然挑眉:"你们倒是消息灵通。" 六皇子得意道,"五哥说的!五哥还说,太子哥哥不用娶凶婆娘。" 蔺景然与身旁的郗砚凛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笑意。 六七皇子用完糕点就走了。 阿瑞好奇,"父皇母妃,听说镇国公小姐被送走了?" 郗砚凛挑眉:"太傅今日教的是《礼记》,你倒关心起这些。" 阿瑞振振有词:"太傅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儿臣这是在学习齐家之道。" 蔺景然被逗笑:"那你学到什么了?" 阿瑞歪头想了想,"学到...强扭的瓜不甜!" 郗砚凛轻咳:"这话也是太傅教的?" 阿瑞理直气壮,"赵师傅说的!他说婚姻大事要两情相悦,不能强求。" 蔺景然挑眉:"赵师傅教得倒广。" 郗砚凛摇头:"食不言。" 阿瑞乖乖埋头用膳,眼角却还藏着狡黠的笑。 膳后,郗砚凛批阅奏折,蔺景然在一旁翻看游记。阿瑞练完字,凑过来问:"母妃,若是儿臣将来娶妻,能自己选吗?" 蔺景然头也不抬:"等你及冠再说。" 阿瑞又道,"那太子哥哥..." 蔺景然温和道,"太子是储君,自然不同。" 阿瑞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道:"那儿臣不想当储君。" 郗砚凛从奏折后抬头:"为何?" 阿瑞一本正经,"当储君不能自己选媳妇。还要学那么多规矩,太累。" 蔺景然噗嗤一笑,郗砚凛也摇头失笑:"出息。" 这时张德海进来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郗砚凛敛了笑意:"宣。" 皇后进来时,蔺景然关切道:"娘娘凤体可安?" 皇后温和道,"劳皇贵妃挂心,已无大碍。臣妾是为太子观政之事。听闻刑部案件繁杂,太子年幼,臣妾担心..." 郗砚凛笑道,"太子做得很好。昨日还指出了卷宗一处疏漏。" 皇后微怔:"是臣妾多虑了。" 蔺景然接话:"太子殿下天资聪颖,娘娘不必过分忧心。" 皇后看她一眼,淡淡道:"皇贵妃教导五皇子尽心尽力,本宫自是放心。" 这话说得微妙,蔺景然只当没听出来,笑道:"臣妾不过是陪着玩闹,比不得娘娘为太子劳心劳力。" 郗砚凛点头:"太子近日功课确有进益,皇后功不可没。" 皇后满意郗砚凛的态度,"陛下过誉。" 又说了几句闲话,皇后便起身告退。送走皇后,蔺景然长舒一口气:"陛下瞧见没,皇后娘娘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郗砚凛笑道,"问什么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蔺景然叹气,"问臣妾撺掇陛下把镇国公小姐送走的罪啊。臣妾这可是替陛下背锅。" 郗砚凛挑眉:"朕看你乐在其中。" 蔺景然眨眼,"臣妾这是苦中作乐。陛下要不要补偿臣妾?" 郗砚凛笑道,"想要什么补偿?" 蔺景然嘟嘴,"明日陪臣妾去太液池划船?" 郗砚凛轻笑:"准了。" 阿瑞凑过来:"儿臣也要去!" 蔺景然温柔地瞪阿瑞,"你明日要上学。" 阿瑞板着小脸,气鼓鼓道,"母妃,太傅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蔺景然戳穿他,"好好上学,休沐日再带你去。" 阿瑞瘪嘴,眼珠一转:"那儿臣去告诉六弟七弟,说母妃要陪父皇游湖..." 蔺景然故意板着脸,严肃道,"敢告状就没收你的蛐蛐罐。" 阿瑞捂住嘴,溜回书房温书去了。 郗砚凛看着母子俩斗嘴,眼底含笑:"朕有时觉得,阿瑞这性子倒像你。" 蔺景然,"哼!像臣妾不好吗?" 郗砚凛牵起她的手,温和道,"好。这深宫之中,能活得如此通透的,只你一个。" 蔺景然挑眉:"陛下这是夸臣妾没心没肺?" 郗砚凛轻笑,"朕是夸你这样很好。" …… 夜深人静时,蔺景然望着帐顶出神。郗砚凛亲亲她小脸:"在想什么?" 蔺景然轻声道,"在想镇国公小姐。她才十二岁,就要在庵堂度日..." 郗砚凛沉默片刻,"三个月后便可回府。" 蔺景然好奇,"那之后呢?" 郗砚凛淡淡道,"之后...镇国公自会为她择一门好亲事。" 蔺景然翻身背对他:"陛下不觉得...这般处置太过?" 郗砚凛轻叹,"若纵容下去,才是害她。年纪小小就敢推搡公主,将来还了得?" 蔺景然轻叹,"也是。只是可惜了..." 郗砚凛低笑,"哦?是吗?爱妃在可惜什么?" 蔺景然狡黠一笑,"可惜臣妾没见着这位小姐,听说生得很是标致。" 郗砚凛捏她的脸,拥她入怀,低笑蹭着她柔顺的长发。 一夜无话。 …… 次日,郗砚凛上朝,阿瑞上学,蔺景然不用去凤栖宫打卡晨会。 蔺景然托着腮,笔尖在纸上点了点。 山清凑近:"娘娘写什么呢?" 蔺景然勾唇一笑,"话本。《霸道千金爱上我》。" 水秀噗嗤笑出声:"这名字..." 蔺景然竖起手指,"嘘——别让陛下听见。" 此时,郗砚凛踱步进来,笑道:"什么不能让朕听见?" 蔺景然迅速用书盖住稿纸:"没什么。" 郗砚凛挑眉:"爱妃,朕都看见了。" 蔺景然眨眨眼,"哼!那陛下就当没看见。臣妾写着玩的。" 郗砚凛伸手:"什么好东西不想着朕,拿来看看?" 蔺景然护住稿纸,撇撇嘴,"陛下确定要看?" 郗砚凛好笑,"确定。" 蔺景然递过稿纸,郗砚凛扫了两眼,嘴角微抽:"冷面太子与他的小娇妻?" 蔺景然理直气壮,"艺术加工。陛下不觉得很有趣?" 郗砚凛轻咳一声:"镇国公要是看到..." 蔺景然偷感很重地抢回稿纸,笑嘻嘻,"所以不能让镇国公看到。臣妾自己乐呵乐呵。" 郗砚凛无奈摇头:"你呀..." 蔺景然狡黠一笑,"陛下放心,臣妾写得隐晦,保准没人看得出来。" 直到午膳时,蔺景然还在琢磨剧情。 郗砚凛给她夹菜:"还在想你的话本?" 蔺景然咬着筷子,"灵感来了挡不住。陛下觉得,若是太子真遇到这样的姑娘..." 郗砚凛挑眉,"太子不会。" 蔺景然追问,"万一呢?" 郗砚凛淡淡道,"没有万一。太子婚事,朕心里有数。" 蔺景然撇嘴:"陛下真无趣。" 郗砚凛挑眉,"朕若是有趣,你现在该在抄《女则》了。爱妃最近都清减了,好好吃饭。" 蔺景然:“……” 饭后小憩,蔺景然偷偷拿出稿纸继续写。郗砚凛悄声走近:"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蔺景然吓了一跳:"陛下怎么走路没声?" 郗砚凛拿起稿纸,"是你写得太投入。让朕看看你还写了什么。" 蔺景然去抢,"陛下!这是草稿!" 郗砚凛举高手:"壁咚是什么?" 蔺景然比划,"就是...把人堵在墙边。" 郗砚凛挑眉:"你跟谁学的?" 蔺景然撇撇嘴,"话本里都这么写。" 郗砚凛摇头:"少看些乱七八糟的。" 蔺景然偷笑,"陛下不懂,这是情趣。" 晚膳时,蔺景然还在偷笑。 郗砚凛看她:"笑什么?" 蔺景然促狭道,"想到个好桥段。让千金小姐女扮男装进宫..." 郗砚凛扶额低笑,"打住。你这脑子整天想些什么。" 蔺景然歪头,"帮陛下解闷啊。陛下不觉得这故事很有趣?" 郗砚凛捏捏她小脸,"朕觉得你比较有趣。" …… 夜里,蔺景然趴在榻上写写画画。 郗砚凛抽走她的笔:"该歇了。" 蔺景然伸手去够,撒娇,"再写一段。就一段~" 郗砚凛蹙眉,"你啊,话本子又不会跑,明日再写。" 蔺景然抢回笔,"灵感稍纵即逝。陛下先睡。" 郗砚凛无奈,在一旁看书陪她。 一刻钟后,蔺景然终于搁笔。 郗砚凛勾唇,"写完了?" 蔺景然叹气,"卡文了。不知道该怎么让太子发现千金是女儿身。"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1章 太子下江南 蔺景然咬着笔杆发呆。 郗砚凛抽走她手中的稿纸。 “让朕看看,‘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蔺景然跳起来抢,“陛下还我!” 郗砚凛举高稿纸,“爱妃近日文思泉涌。” 蔺景然踮着脚够,“灵感来了挡不住。陛下快还我。” 郗砚凛挑眉,“这写的是太子?” 蔺景然跺脚,“艺术加工!臣妾这是帮太子提前预习。” 郗砚凛轻笑,“太子知道该头疼了。” “陛下不说,太子怎会知道?”蔺景然宝贝似的收好稿纸。 ……… 次日,山清进来禀报:“娘娘,郑婕妤和来了。” 蔺景然叹气,“今日怎么都往这儿跑。” 两位妃嫔笑着走进来。 薛才人抿嘴笑:“皇贵妃娘娘安,听说昨儿镇国公夫人出宫时脸色难看得很。” 郑婕妤接话:“姐妹们都想听听娘娘怎么说。” 蔺景然摆手,“本宫能说什么?陛下圣心独断。” 薛才人好奇:“那镇国公小姐...” 蔺景然打了个哈欠,“三个月后就回府。你们很闲?” 郑婕妤与薛才人对视一眼。 “娘娘说的是,臣妾告退。” 人一走,蔺景然瘫在榻上,“比写话本还累。” 郗砚凛大笑,“谁让你什么人都见。” 蔺景然翻身,“陛下以为臣妾想见?她们往这儿凑,臣妾还能赶人不成。” 郗砚凛侧目,“哦?是吗?朕看你和她们聊得挺欢。” 蔺景然眨眼,“那叫维持表面和平。” 郗砚凛轻笑,“就你道理多。” 阿瑞下学回来。 “母妃!儿臣今日学了新文章!” 蔺景然招手,“来,念给母妃听听。” 阿瑞摇头晃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郗砚凛皱眉,“太傅教《关雎》?” 阿瑞理直气壮,“赵师傅说,这是教人明事理的好文章。” 蔺景然忍俊不禁,“赵师傅教得倒广。” 阿瑞凑近低声问:“母妃,您写的话本能给儿臣看看吗?” 蔺景然戳他额头,“不行。小孩子不能看。” 阿瑞瘪嘴,“儿臣不是小孩子了。” 郗砚凛拎起他衣领,“功课做完了?” 阿瑞嘿嘿一笑,一溜烟儿溜去书房。 蔺景然继续写话本。 郗砚凛在一旁批奏折,好笑道,“爱妃,你写得太投入了。” 蔺景然头也不抬,“哼!陛下批奏折不投入?” 郗砚凛低笑,“爱妃把郑婕妤怼得无话可说?” 蔺景然挑眉,“她非要问镇国公家的事,臣妾就说‘关你什么事’。” 郗砚凛轻笑,“这话倒是直白。” 蔺景然放下笔,“跟她们拐弯抹角做什么。累得慌。” ………… 午膳时,阿瑞边吃边说:“母妃,六弟七弟说想来看您写的话本。” 蔺景然瞪眼,“谁告诉他们的?” 阿瑞心虚,低头嗷呜吃饭。 郗砚凛给他夹菜,“食不言。” 蔺景然叹气,“这下全宫都要知道了。” …… 果然,次日请安时,皇后特意提起,“听闻皇贵妃近日雅兴,在写话本子?” 蔺景然从容道:“闲着无事,随便写写。” 皇后微笑,“不知写的什么?也让姐妹们看看。” 蔺景然叹气,“不过是些俗套故事,登不得大雅之堂。” 郑婕妤插嘴:“娘娘谦虚了。听说写的是太子选妃?” 蔺景然挑眉,“郑婕妤听谁说的?” 薛才人抿嘴笑:“宫里都传遍了。” 蔺景然扶额。 回到明曦宫,她气得直跺脚,“定是阿瑞那个小叛徒!” 郗砚凛信步进来,“爱妃今儿如何?” 蔺景然嗔他一眼,“陛下!全宫都知道臣妾写话本了!” 郗砚凛轻笑,“朕早说过,让你收敛些。” 蔺景然扶额,“现在怎么办?臣妾没脸见人了。” “朕倒觉得挺好。让朕看看最新进展。”郗砚凛拿起稿纸。 蔺景然扑过去抢,“不行!” 郗砚凛闪身避开,“‘他一把将她按在墙上’?” “陛下!”蔺景然脸红到耳根。 郗砚凛继续念:“‘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蔺景然把脸埋进枕头,“臣妾不活了。” 郗砚凛低笑,“写得不错。” 蔺景然抬头,“真的?” 郗砚凛挑眉,“比上次有进步。不过太子要是看到...” 蔺景然板着脸哼唧,“陛下千万别让太子看到!” 郗砚凛挑眉,“那要看爱妃表现。” 蔺景然凑近,“陛下想要什么表现?” 蔺景然飞快亲了郗砚凛一下。 郗砚凛心情极好。 这时阿瑞探头进来。 “母妃!六弟七弟来了!” 蔺景然头大,“让他们回去。” 六皇子七皇子已经跑进来。 “皇贵妃娘娘!我们想看话本!” 蔺景然瞪向阿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瑞缩到郗砚凛身后。 郗砚凛拎起两个小皇子,笑问,“作业写完了?” 六皇子挣扎,“写完了!” 七皇子点头,“真的写完了!” 蔺景然叹气,“谁告诉你们话本的事?” 六皇子抢答,“五哥说的!” 阿瑞大叫:“我没有!” 七皇子开心,“五哥说娘娘写的故事可好玩了!” 阿瑞捂脸。 蔺景然微笑,“哦?是吗?阿瑞,过来。” 阿瑞蹭过来,“母妃...” 蔺景然笑道,“亲儿子哎,这个月没有点心吃了。” 阿瑞哀嚎,“儿臣知错了!” 郗砚凛摇头低笑,拎起三个孩子,“都回去温书。” 孩子们一走,蔺景然继续写稿。 郗砚凛在一旁看,蹙眉: “爱妃,这段不太合理。” 蔺景然狐疑,“哪里不合理?” 郗砚凛捏捏她小脸,“太子不会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蔺景然撇嘴,“艺术加工嘛。” 郗砚凛摇头,“太子看到会气晕。” 晚膳时,蔺景然还在琢磨剧情。 郗砚凛给她夹菜。 “先吃饭。” 蔺景然咬着筷子。 “陛下,臣妾想到个好结局。” 郗砚凛,“什么结局?” 蔺景然乐了,“让太子和千金小姐私奔。” 郗砚凛挑眉,“你想气死皇后?” 蔺景然嘻嘻笑,“开玩笑的。” 阿瑞好奇,“母妃,您的话本能给儿臣看看吗?” 蔺景然断然拒绝,“不能。” 阿瑞瘪嘴,“儿臣保证不告诉别人。” 蔺景然戳他额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 夜里,蔺景然突然坐起。 “陛下!臣妾想到怎么收尾了!” 郗砚凛揉揉眉心“明日再写。” 蔺景然装哭,“灵感稍纵即逝。” 郗砚凛叹气。 一刻钟后,蔺景然搁笔。蔺景然心满意足躺下闭眼,“陛下不许偷看前面的...” 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郗砚凛替她盖好被子。 拿起稿纸看了看,摇头失笑。 ………… 次日,用过早膳,谢昭仪来了,谢昭仪笑问:“娘娘的话本写完没有?” 蔺景然从容道:“写完了,不过不能给你们看。” 谢昭仪好奇:“写的什么结局?” 蔺景然笑道,“太子和千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谢昭仪失望,“就这?” 蔺景然挑眉,“不然呢?” 谢昭仪试探,“没有波折?” 蔺景然摊手,“生活本来就没那么多波折。” 两人聊了一会儿,谢昭仪便离开。蔺景然继续写新故事。 郗砚凛进来,“又写什么?” 蔺景然得意,“新故事。这次写陛下。霸道皇帝爱上我。” 郗砚凛扶额,“爱妃...” 蔺景然眨眼,“艺术加工。” 郗砚凛无奈,“随你吧。” 蔺景然凑近,“陛下不看看?” “朕怕被气死。” 蔺景然嘻嘻笑,“保证不气陛下。” 郗砚凛拿起稿纸。 “第一章:选秀当日,皇帝对她一见钟情...” 蔺景然抢回稿纸,“陛下别剧透!” 郗砚凛低笑,“写得不错。” “真的?” “比上一个好。” 蔺景然得意,“臣妾也觉得。” 蔺景然支着下巴看郗砚凛批奏折。 他笔尖顿了顿,“江南水患。淹了三州。太子昨日主动请缨,要去赈灾。” 蔺景然垂眸,“太子才十三岁。” 郗砚凛沉思片刻,“朕十三岁时,已随先帝巡视河工。” 蔺景然皱眉,“那能一样?陛下当年是皇子,太子可是储君。” 郗砚凛摇头,“正因是储君,才该历练。明面上由户部侍郎带队,暗地里...朕让龙武卫中郎将带一队人随行。” 蔺景然点头,“叶大人稳重。” 郗砚凛狐疑,“你也认得他?” 蔺景然眨眼,“上月他夫人进宫,说起将军教子严苛。把儿子打得三天没下来床。” 郗砚凛失笑,“该打。那小子逃学去斗鸡。” 蔺景然失笑,“陛下连这也知道?那陛下可知臣妾昨日...” 郗砚凛捏她脸,“偷吃了两碗冰酪。朕还没找你算账。” 蔺景然撇嘴,“张德海告密。” 二人笑闹间,太子求见,“父皇,儿臣已准备好赈灾章程。” 郗砚凛接过细看,“以工代赈?” 太子,“是。征调灾民修堤,每日发放米粮。既可防洪,又能安抚民心。” 郗砚凛合上章程,“何时动身?” 太子犹豫,“三日后。母后那里...” 郗砚凛,“朕去说。” 太子松口气,“儿臣告退。” 人走后,蔺景然轻叹,“皇后娘娘该难过了。” 郗砚凛,“慈母多败儿。朕去凤栖宫。” ………… 凤栖宫内,皇后听闻太子要去江南,皇后不安,“陛下三思。太子年幼,江南路远...” 郗砚凛淡淡道,“朕已派龙武卫中郎将和暗卫侍卫一路护卫。” 皇后点头,“龙武卫中郎将...陛下考虑周到。” 郗砚凛轻叹,“朕的儿子,自然要护周全。” 三日后,太子离京。 郗砚凛站在城楼上目送。郗砚凛目光悠远,“朕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父皇也这样站着。” 蔺景然轻声道,“陛下想先帝了。” 郗砚凛转身捏捏她的手,垂眸,“回宫。” 接下来半月,江南传来消息,太子安置灾民,整修堤坝,百姓交口称赞。 郗砚凛心情极好,连批奏折都轻快许多。 这日蔺景然和郗砚凛下棋,郗砚凛笑道,“太子做得比朕预期还好。” 蔺景然轻笑,“殿下仁厚,得民心是自然。” 郗砚凛轻叹,“太过仁厚也不好。朕听说他亲自去棚户区巡视。” 蔺景然,“陛下这是不放心?” 郗砚凛揉揉眉心,“为人父,难免牵挂。” 此时,张德海匆匆进来,“陛下,江南六百里加急。” 郗砚凛展开急报,攥紧信纸,“太子巡视工棚时,接触过一名痘疫患者。”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2章 太子回宫 郗砚凛哽咽,“痘疫?” 张德海伏地颤抖,“江南急报,太子殿下前日巡视灾民营地,亲自安抚病患...随行太医已确诊太子殿下得了天花。” 郗砚凛大怒,“备驾!去江南!” 张德海,“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亲涉险地?若陛下有恙,朝堂必乱。朝中诸臣已在宫外求见。” ………… 思政殿内,众大臣跪谏,“陛下三思!江南疫情凶险,万万不可亲往啊!” 郗砚凛攥紧奏折,“那是朕的太子。” 副丞相老泪纵横,“正因是储君,才更需陛下稳坐中枢。老臣愿代陛下前往。” 郗砚凛闭目,轻声道,派太医正带所有痘科太医即刻南下。” 郗砚凛眼下带着青影,“江南疫情,众卿有何对策?” 户部尚书出列,“已调拨药材十万石,由龙武卫护送南下。” 工部尚书奏报,“臣已命江南各州开设隔离营区。” 郗砚凛点头,“太子那边...” 禁军统领道,“八百加急每日三报。赵将军已封锁营地,禁止出入。” 郗砚凛吩咐妥当,直奔凤栖宫。 皇后跪在佛前,面色苍白,“陛下...” 郗砚凛扶起她,轻声道,“太医正已前往江南。” 皇后哽咽,“臣妾昨夜梦到太子发热...臣妾听闻,出过痘的医官更耐病气,太医院有几位这样的太医。” 郗砚凛立即召来院使。 果然找到三位曾患天花的太医。 当即派往江南。 郗砚凛稍松了口气。 回到明曦宫,他依然眉头紧锁。 蔺景然递过参茶,“陛下歇会儿吧。” 郗砚凛推开茶盏,“朕如何能歇?太子才十三...” 蔺景然叹气,“太子殿下洪福齐天。” 深夜急报又至。 太子高热不退,痘疹遍体。 郗砚凛摔了奏报,“一群庸医!” 郗砚凛疾步向外走,“朕等不了!备马!” 此时,张德海连滚爬进来,“陛下!江南消息,太子殿下退烧了!” 郗砚凛夺过急报,指尖微颤。 “痘疹开始收浆...好...” 他长舒一口气。 蔺景然扶住摇晃的郗砚凛。 他摆摆手,“朕没事。传朕旨意,重赏太医。” 皇后闻讯赶来,喜极而泣,“祖宗保佑...臣妾想亲自去江南照看太子。” 郗砚凛忧心忡忡,“不可。疫情未除,朕不能再冒险。” 皇后提议,“让太子乳母前去?她出过痘。” 郗砚凛沉吟片刻,“准。” 当夜,太子乳母带着药材南下。 郗砚凛终于能安寝片刻。 蔺景然守在榻边,看他沉睡的容颜。张德海悄声道,“娘娘去歇着吧,老奴守着。” 蔺景然替郗砚凛掖好被角,“无妨。陛下这些时日太累了。” 郗砚凛在梦中仍蹙着眉,“太子...…煜儿……” 蔺景然叹气,轻拍他的背。 ……… 又过五日,江南传信说太子痘疹渐愈,疫情得到控制。 张德海笑着进来,“陛下,江南又来消息了。” 郗砚凛展露笑颜,“赏!重重有赏!太子可好?” 张德海笑眯眯,“殿下已能下床理事,还亲自写了奏报。” 郗砚凛展开太子亲笔信,眼眶微红。 “这孩子...” 蔺景然凑近看去,太子字迹工整: 儿臣安好,惟愿父皇母后勿忧。 ………… 太子回宫那日,郗砚凛亲自在宫门等候。 车驾缓缓驶入,太子被内侍搀扶着下车。他面色苍白,身形单薄,但仪态依旧端正,太子抬头微笑,“儿臣参见父皇。” 郗砚凛扶住他要下拜的身子,“不必多礼。” 阿瑞从后面钻出来,小脸严肃,“太子哥哥!” 太子温和地摸摸他的头,“阿瑞长高了。” 阿瑞认真打量太子,叹气。“我每日都喝牛乳。哥哥瘦了。” 郗砚凛道:“先回东宫歇着。” 太医早已候在殿内。 皇后闻讯赶来,见到太子模样,眼圈立刻红了,“我的儿...” 太子轻拍皇后后背,“母后,儿臣没事了。” 太医上前诊脉。 郗砚凛问:“如何?” 宋院跪地颤抖,“天花虽愈,但邪毒入体,损了根本。需长期静养。” ……… 阿瑞日日来东宫,这日他抱着个锦囊跑来,“太子哥哥,太医开的药苦不苦?我带了蜜饯。” 太子轻笑,“阿瑞像个大人了。” 阿瑞挺起胸膛,“我都九岁了!会照顾人了。” 他仔细帮太子掖好被角,动作笨拙却认真。 郗砚凛在窗外看着,神色复杂。 ……… 半月后,太子能正常上朝观政,但稍一劳累就会咳嗽发热,这日议事久了,太子脸色发白。 匆匆散朝后,郗砚凛劝导,“煜儿,政务不急在一时。” 太子坚持,“儿臣无碍。” 阿瑞下学赶来,见状气鼓鼓地板起小脸,“哥哥又不听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子失笑,“是是是,听阿瑞的。” 兄弟俩回到东宫后,太子乖乖躺下休息。 阿瑞坐在榻边念书,声音轻柔。 太子渐渐睡着。郗砚凛来看时,只见阿瑞正小心地为太子擦汗。 “父皇,太子哥哥出汗了。” 郗砚凛摸摸他的头。 太医每日请脉,脸色日益凝重。 郗砚凛召宋院正单独问话,“太子究竟如何?” 院使跪地颤抖,“殿下...根基已损,恐难...若能精心调养,或可...或可延至及冠。” 太子对此表面上一无所知,仍每日学习观政务。 阿瑞察觉异常,偷偷问蔺景然,“母妃,太子哥哥的病是不是很重?” 蔺景然,“为何这么问?” 阿瑞,“父皇最近总看着哥哥发呆。” 蔺景然轻叹,“太子殿下会好的。” 阿瑞认真点头,“儿臣会天天给哥哥讲笑话。” 阿瑞确实这么做了。 太子被他逗得咳嗽都轻了些,太子一本正经,“阿瑞,孤若是不在了...” 阿瑞捂住太子的嘴,“不许说!哥哥会长命百岁。” 太子眼眶微红,“好。” 郗砚凛加倍关心太子饮食起居。 太子笑道:“父皇把儿臣当瓷娃娃了。” 郗砚凛坦然:“你就是朕的瓷娃娃,好生养着。” 父子相视而笑,各藏心事。 次日,太子在御花园晕倒。 整个太医院跪满东宫。 郗砚凛勃然大怒,笑道,“若是太子有事,你们统统陪葬!” 太子悠悠转醒,“父皇,是儿臣自己不小心...” 阿瑞守在榻前,眼泪汪汪,“哥哥吓死我了。” 太子虚弱地笑笑,“以后不会了。” 终南山神医终于请到。 诊脉后,他沉默良久,“太子殿下元气耗尽,非药石能医。” 郗砚凛闭了闭眼,“还有多少时日?” “好生将养,或有两载。” 殿内死寂。 阿瑞愤怒,“你胡说!太子哥哥会好的!” 太子轻咳,“阿瑞,不得无礼。” 神医留下药方离去。 ……… 次日,阿瑞早早来到东宫。 太子正在喝药,眉头微蹙。 “苦吗?”阿瑞掏出蜜饯,“我给哥哥带了糖。” 太子含笑接过,“五弟有心了。” 阿瑞板着小脸,“我以后天天来陪哥哥喝药。” 太子揉他脑袋,“不用耽误功课。” “太傅说我功课好着呢。”阿瑞抢过药碗试温度,“该喝药了。” 皇后带着补品过来,见阿瑞正给太子念书。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太子含笑听着,偶尔咳嗽。 太医每日来诊脉,药方换了又换。 太子精神渐好,但总透着虚弱。 这日他问郗砚凛:“父皇,江南堤坝修得如何了?” 郗砚凛替他掖好被角,“快竣工了。这些不必操心。” 太子不依,“儿臣想看看奏报。” 郗砚凛无奈,“等你再好些。” 阿瑞端着药进来,“太子哥哥该喝药了。” 太子苦笑,“整日喝药,嘴里都是苦味。” 阿瑞举着勺子,“吃了药才能好。我喂你。” 太子休养半月,坚持要回文华殿听课。 太傅为他单独设座,铺了软垫。 阿瑞寸步不离地跟着,“太子哥哥慢点。” 太子无奈,“五弟不必如此。孤还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 阿瑞皱眉,“太医说要小心。” 太子摇头轻叹。 课间,太子轻咳不止。 阿瑞赶紧递上温水,“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太子微笑,“哪有那么娇气。” ……… 兄弟俩下课后回了东宫。 夜里,太子突然发热。 东宫灯火亮了一夜。 太医施针用药,直到天明,太子才退热。 郗砚凛守在榻前,眼底青黑。 太子醒来,见郗砚凛趴在床边睡着,轻轻为他披上毛毯。 郗砚凛立即惊醒,“煜儿,感觉如何?” 太子歉然,“儿臣无事。让父皇担忧了。” 郗砚凛揉揉眉心,“是朕没照顾好你。” 太子摇头,握住郗砚凛的手,“父皇,儿臣很庆幸去了江南。” 郗砚凛一怔。 太子目光清澈,“若重来一次,儿臣还是会去。见百姓疾苦,方知肩上责任。” 郗砚凛久久无言。 阿瑞端着早膳进来,“太子哥哥该用膳了。” 见郗砚凛也在,他眨眨眼,“父皇也一起?” 郗砚凛接过粥碗,“朕来喂。” 太子失笑,“儿臣又不是小孩子。” 最后,郗砚凛亲自盯着太子喝粥喝药。 阿瑞偷偷往太子手里塞了颗蜜枣。 太子服药后睡下。 郗砚凛嘱咐宫人,“好生照看。” 走出寝殿,他问太医,“这次发热可有大碍?” 太医低头,“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元气大伤,最忌劳累。若再发作几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郗砚凛疲惫,“朕知道了。” 阿瑞追出来,“父皇,太子哥哥会好吗?” 郗砚凛揉揉他的头,“会好的。” 阿瑞眼中闪着光,“那我天天陪太子哥哥锻炼身体。” 太子休养期间,阿瑞当真日日相伴。 兄弟二人或读书下棋,或散步赏花。 这日太子在园中喂鱼,阿瑞突然问:“太子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太子手一顿,“怎么问这个?” 阿瑞低头,“我听说...江南的病很厉害。” 太子微笑,“孤不是好好的?” 阿瑞眼圈发红,“可是你总是咳嗽。太医开的药越来越苦。” 太子揽住他肩膀,“五弟长大了,要学会坚强。” 阿瑞靠在他肩上,“我不要坚强。我要太子哥哥好好的。” 远处,郗砚凛默默转身。 张德海跟上,“陛下...” 郗砚凛,“张德海,传太医。” …… 思政殿内,太医战战兢兢地跪着。 郗砚凛轻叹,“当真没有别的法子?” 宋院正惶恐,“臣等无能...” 郗砚凛闭目良久,“用最好的药,能延一日是一日。” 宋院正垂首,“臣遵旨。” 是夜,郗砚凛独自在思政殿坐到天明。 张德海来报:“陛下,太子殿下醒了,正在用早膳。进了半碗粥,还夸五殿下剥的鸡蛋香。” 郗砚凛露出一丝笑意,“传朕旨意,今岁减税三成,为太子祈福。” 圣旨传出,万民称颂。 太子得知后,轻声道:“儿臣何德何能...” 郗砚凛看着他,“你值得。朕以你为荣。” 阿瑞更加尽心照顾。 这日他推着太子在园中散步。 “哥哥看,石榴结果了。” 太子微笑,“等熟了摘给阿瑞吃。” 阿瑞点头,“我们一起吃。” 风吹过,太子轻咳。 阿瑞皱眉,给太子系上披风,“太子二哥,你会一直陪着阿瑞吧?” 太子摸摸他的头,笑道,“当然。”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3章 太子病弱 入冬后,太子的太子已缠绵病榻三月。 一夜风雪,太子受了寒,晨起便咳得厉害,太医刚诊过脉,叮嘱需卧床静养。 阿瑞得了信,揣着一只暖炉就往东宫跑,进门时鼻尖冻得通红,却先把暖炉塞进太子被窝里,挨着床沿坐下。 阿瑞小手摸着太子的手背,见还是凉的,便把自己的小手也捂上去。 “哥哥,我听宫人说你又咳了。阿瑞的手暖,帮你捂捂。” 太子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头酸涩,轻声道:“孤这身子,怕是难好了。” 阿瑞皱着眉摇头:“哥哥不是教过我事在人为吗?你好好吃药,阿瑞天天来陪你,等开春了,我们去御花园看桃花,太子哥哥就能好起来了。” 阿瑞沉思片刻,“我让御膳房炖哥哥爱吃的百合羹,母妃说,加了蜂蜜,甜丝丝的,你肯定能多吃些。” 此时,内侍端着汤药进来,太子看着黑漆漆的药汁,眉头微蹙。 阿瑞拿起蜜饯罐,挑了一颗最大的递到太子嘴边:“哥哥先含着这个,药就不苦了。” 太子点头,笑着听阿瑞絮絮叨叨说宫里的事:“今日父皇咳嗽了,我让母妃炖了梨汤送去。宋太医说太子二哥要多休息。 太子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头酸涩又温暖,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阿瑞这么聪明,将来不用哥哥教,也能做得很好。” 阿瑞却撅起嘴皱眉。太子没再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小手。 太医令第三次悄悄禀明太子:“太子殿下心肺亏耗已极,恐难挨过今冬。” 太子抬手让侍女扶自己坐起,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道:“取纸笔来。” 太子握笔时指尖微微颤抖,却一笔一画写得工整:“儿臣体弱,久占储位,恐误社稷。故请求辞去太子之位。” 郗砚凛拿着太子的奏疏,望着殿外的大雪,久久不语。 郗砚凛去东宫探望时,皇后泣不成声,太子撑着病体,太子气若游丝地靠在软垫上。 阿瑞跪坐在榻边,小手紧紧攥着太子冰凉的手,红着眼眶,却强忍着没哭,他记得太子二哥说过,“男子汉要稳住心神”。 太子的视线慢慢聚焦在阿瑞脸上,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窗棂:“阿瑞……还记得去年开春,咱们在御花园放纸鸢吗?” 阿瑞的眼泪“啪嗒”掉在太子手背上,连忙点头,哽咽着应声:“记、记得!哥哥帮我举着风筝,跑了好远好远,我喊‘放’,你才松手……那只虎头风筝,飞得比宫墙还高!” 太子轻轻笑了,眼底漾开一点微光,像是回想起那日的暖阳,“你吵着要风筝飞得最高,说要让天上的神仙看见,保佑父皇安康,保佑百姓吃饱……” 太子咳了两声,气息更弱,却仍固执地往下说,“那天你问我,‘哥哥为什么不自己放’,你还记得哥哥怎么说的吗?” 阿瑞咬着唇,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一字一句记得分明:“哥哥说,‘看着阿瑞开心,看着风筝带着你的心愿飞,比哥哥自己放更踏实’……” 太子缓缓抬起手,指尖颤巍巍地抚过阿瑞的发顶,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温柔:“还记得哥哥教你写仁字吗?” 太子的声音越来越轻,“你总把二写得歪歪扭扭,孤握着你的手,教你左边是自己,右边是他人,心里装着别人,才是仁……” 阿瑞泪水汹涌而出,却努力挺直小身板点头:“哥哥,我记得!我现在能把仁字写得工工整整了!我每天都写,写在纸上,记在心里!” “好……好……”太子的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视线渐渐开始涣散,却仍牢牢抓着阿瑞的手。 “阿瑞……以后……替哥哥看着这大邺,护着百姓……” 阿瑞把脸贴在太子手背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袖。 “我一定像你教我的那样,心里装着别人,护着百姓!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太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只抚着阿瑞发顶的手,缓缓垂落,落在榻边。 阿瑞小心翼翼地把太子的手放回被中,又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小声说:“哥哥,你放心,阿瑞长大了,会守好这大邺,守好我们的家。” ……… 一年转瞬即逝,阿瑞已长成十岁的少年。阿瑞十岁生辰刚过,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早晨,皇子所就上演了一出令人瞠目的好戏。 阿瑞眉目间七分肖似其父郗砚凛的俊朗轮廓,英气逼人,唯独那双眼睛,承袭了生母蔺景然的灵动慧黠,顾盼间神采飞扬,又时常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 这日,阿瑞殿下忽发宏愿,要摒除尘世纷扰,研读佛经,静心养性。 简言之,打包行李上京郊香火最盛的相国寺带发清修。 清风小太监忙前忙后,只见他家五殿下的行囊里,除了几卷《金刚经》、《心经》,赫然塞进了郗砚策送的镶金嵌玉的精钢鱼竿、蔺景辞淘来的绝版《山海异兽志》、还有一大包御膳房秘制的牛肉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瑞肩上斜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青布包袱,神态自若,步履轻快,仿佛是春日踏青。 他身后跟着几个愁眉苦脸、欲言又止的内侍,一路护送着他,穿过肃穆的宫道,直抵宫门。 “五殿下!您…您三思啊!” 清风追在后面,急得满头是汗,声音都在发颤,“这、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阿瑞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声音清朗,“知道便知道。本殿下不过是去相国寺清修几日,静思己过,参悟佛法,为社稷祈福。父皇必定能理解。” 他理由冠冕堂皇,嘴角却噙着一丝压不住的笑意。 守宫门的侍卫统领看着五殿下这副“离家出走”的架势,拦也不是,放也不是,脸憋得通红。 阿瑞也不为难他们,只笑嘻嘻道:“劳烦统领派人去禀告父皇一声,就说本殿下去相国寺论道去了,归期…嗯,随缘。” 说罢,阿瑞轻轻巧巧地绕开呆若木鸡的守卫,身影消失在洞开的宫门外,留下一众侍卫和内侍面面相觑,风中凌乱。 几乎就在阿瑞前脚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消息便像长了翅膀,飞进了京中最富丽堂皇的闲王府邸。 一个王府内侍冲了进来,也顾不得礼数,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王爷!王爷!不好了!五殿下他…扛着包袱出宫,说是要去相国寺带发清修!还说…还说归期随缘!” 郗砚策大笑:“妙哉!本王的乖侄儿有志气!小小年纪便深谙‘偷得浮生半日闲’之真谛!本王岂能让他独自面对那青灯古佛的清苦?等着,本王陪乖侄儿修行去!” 郗砚策浑然忘了前几日还在酒宴上振振有词,“本王如今风华正茂,正当为皇兄分忧”。 他命人收拾行装,马车烟尘滚滚,驶向相国寺。 与此同时,明曦宫的小花园里,郗砚凛看着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花盆。花盆泥土新鲜湿润,却空空如也。 那是蔺景然前几日突发奇想,说要在此处种点实在东西时留下的痕迹。 种子大概还未来得及撒下,人却不知又溜去哪里寻她的话本子。 张德海快步走近,在几步外躬身停下,低声禀报:“陛下,五殿下…已在相国寺挂单住下。闲王殿下…也到了,行李颇多,已安置在五殿下禅院隔壁的精舍。闲王殿下还说…还说太子殿下……现在是贤王殿下,也在相国寺,寺中素斋清雅,请陛下不必挂念。” 郗砚凛有无奈,有早已习惯的纵容,或许还有一丝被抛下的淡淡寥落。 春风拂过,卷起几片凋落的花瓣,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衣袍上。 良久,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融入了小花园甜腻的暖风里,消散无痕: “一个两个…跑得倒快。” 那声音很轻,带着点认命般的笑意,也带着一丝帝王宝座上独有的、无人能解的寂寥。 (这两章没有蔺景然,明天就出来)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4章 蔺景然打赌 郗砚凛往殿内走,张德海垂首继续道:“五殿下说…说是去相国寺清修,为社稷祈福。” “带着鱼竿和牛肉干清修?”郗砚凛气笑了,“朕看他是在宫里闷得慌。” 殿内,蔺景然慢悠悠咬开梅子:“阿瑞这点倒随我,想一出是一出。” 郗砚凛瞥她,“你还好意思说?上回是谁突发奇想要在御花园挖池塘养王八?” 蔺景然纠正,“那叫放生池。况且最后不是没挖成么?” 郗砚凛揉揉眉心:“皇后说会冲了风水。朕看是冲了她的眼。” 张德海小心翼翼:“可要派人接五殿下回宫?” 郗砚凛摆手,“不必。让他玩几天。传话给相国寺住持,功课照旧,经书照念。若阿策带着阿瑞和煜儿钓鱼,记得让宫人提醒他们多穿件衣裳。” 蔺景然噗嗤一笑:“陛下这是纵容。” “总比某些人装病逃课强。”郗砚凛意有所指。 她眨眨眼:“臣妾那时是真中暑。” 郗砚凛轻哼:“六月天裹着貂裘中暑?” 蔺景然理直气壮,“心静自然凉嘛。裹貂裘是为了…修身养性。” 郗砚凛懒得拆穿她。 蔺景然突然坐直,她心虚地摸鼻子:“坏了,今早阿瑞来找我要私房钱,说要添香油…我给了一万两。” 郗砚凛挑眉:“……” 张德海默默退下。郗砚凛捏她脸颊:“朕是不是太惯着你们了?” 蔺景然轻笑,“陛下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不过话说回来,贤王也在相国寺养病,兄弟俩做个伴,倒比闷在宫里强。” 提到贤王,郗砚凛目光微黯。 蔺景然适时转移话题:“陛下可要去寺里看看?” 郗砚凛淡淡道,“不必。让他们自在几日。” 蔺景然戳戳他手臂:“要不…咱们也偷溜出宫?” 郗砚凛摇头,“想都别想。” 蔺景然撒娇,“就看一眼?扮成香客,给阿瑞个惊喜。” 郗砚凛挑眉:“是惊喜还是惊吓?” 蔺景然跺脚,“陛下——” 郗砚凛叹气,“撒娇没用。奏折还没批完。” 蔺景然拽住他衣袖:“那批完呢?” “批完…”郗砚凛回头看她,“带你去西苑看鹿。” 蔺景然冷哼,“鹿哪有儿子好玩?” 郗砚凛扶额,“鹿不会气朕。” 蔺景然嘟囔:“偏心。” 郗砚凛俯身捏她鼻尖:“再闹连鹿都没得看。” 蔺景然立刻躺平:“臣妾睡了。” 他轻笑,替她掖好被角才离开。 人一走,蔺景然立刻睁眼摸出话本子。刚翻两页,山清进来:“娘娘,郑婕妤来了。” 蔺景然翻白眼,“说我不舒服。” 山清无奈,“说了…她说要亲自侍疾。” 蔺景然扔开话本:“请吧。” 郑婕妤端着食盒进来,未语先笑:“听说娘娘身子不适,臣妾炖了燕窝…” 蔺景然懒洋洋道,“放那儿吧。刚用过膳,吃不下。” 郑婕妤,“听说五殿下去了相国寺?” 蔺景然斜她一眼,冷冷道,“消息传得倒快。” 郑婕妤笑道,“宫中谁不知道五殿下最得圣心。这一去,陛下该惦记了。娘娘可知道此事?” 蔺景然得意,“当然知道,本宫给的香火钱。” 郑婕妤噎住,干笑:“娘娘真是…慈母心肠。” “毕竟随我。”蔺景然面不改色,“聪慧伶俐,招人喜欢。” 郑婕妤:“…” 郑婕妤打量蔺景然的神色,又道:“贤王殿下在寺中养了这些日子,听说气色好了不少。” 蔺景然只道,“寺中清静,适合养病。” 两人不痛不痒地说了会儿话,郑婕妤便起身告辞。 蔺景然送到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 郑婕妤和薛才人识趣离开。 水秀低声道:“娘娘,郑婕妤这话里有话啊。” 蔺景然继续翻话本,嘟囔:“一个个都来探口风,当我这儿是茶馆?” 水秀小声嘀咕:“她们是怕五殿下真出家…” 蔺景然失笑,“阿瑞昨儿还吃了两个脆皮鸡呢,出什么家。” ……… 午膳时分,郗砚凛回来见她还在榻上,皱眉:“真不舒服?” “装病。”蔺景然扔开话本,“省得她们来烦。” 郗砚凛坐下探她额头:“朕看你精神很好。” “心里累。”她滚进他怀里,“郑婕妤拐弯抹角问阿瑞是不是要出家,薛才人暗示该立新太子…她们怎么比我还操心?” 这时宫人来报:“皇后娘娘请陛下去凤栖宫议事。” 郗砚凛起身,临走前瞥她一眼:“你就不担心阿瑞?” 蔺景然眨眨眼:“有贤王看着,臣妾放心。” 郗砚凛前脚刚走,后脚蔺景然便唤来山清:“去相国寺传个话,让阿瑞老老实实抄几卷佛经回来,别光顾着玩。” 山清会意一笑:“奴婢明白。” 凤栖宫里,皇后正查看春宴的章程。 见郗砚凛来了,她放下册子:“陛下看看这份单子可还妥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接过扫了一眼:“你做主便是。” 皇后忧心,“煜儿在寺中可好?” 郗砚凛轻叹,“太医昨日回话,说比在贤王府里精神些。”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皱着的眉头松开。 郗砚凛看着皇后低垂的眉眼,叹气:“你若想去看看他,朕让张德海安排。” 皇后抬头,笑容得体,“不必了。寺中清静,对他养病好。臣妾去了,反倒扰他清修。” 两人又说了几句宫务,郗砚凛便起身离开。回到明曦宫时,蔺景然见他回来,好奇道:“皇后娘娘找陛下何事?” 郗砚凛笑道,“春宴的事。” 蔺景然挑眉,“哦?今年还是摆在御花园?” 郗砚凛笑道,“嗯。你若有兴致,也帮着瞧瞧。” 蔺景然轻笑,“臣妾可不敢越俎代庖。人生在世,能省心是福气。就像现在,阿瑞不在跟前闹腾,臣妾乐得清静。” 郗砚凛睨她:“真清静了,又该想他了。” 蔺景然,坦然承认,“陛下圣明。所以臣妾让墨书去传话了,叫他抄几卷经书回来。” 郗砚凛失笑:“你就知道折腾他。” 蔺景然理直气壮,“这怎么是折腾?既然说是去清修,总该有点清修的样子。” ……… 晚膳时,张德海进来回话:“五殿下在寺里安顿好了,咱们贤王殿下看着呢。闲王殿下说寺里的素斋极好,请陛下放心。” 蔺景然噗嗤一笑:“闲王爷倒是会享福。” 郗砚凛摇头:“由他们去吧。” 用过膳,两人在院里散步。春夜的风还带着凉意,蔺景然拢了拢衣袖。 “冷了就回去。”郗砚凛关切道。 “再走走。”她抬头看天,“陛下瞧,今夜的星星真亮。” 郗砚凛随她的目光望去,天际繁星点点,轻叹,“阿瑞这会儿肯定在缠着贤王讲故事。贤王性子静,未必架得住他闹。” 蔺景然大笑,“那陛下可小瞧贤王了。他自有治阿瑞的法子。” 果然,此刻相国寺禅院内,阿瑞托着腮帮子发愁,“二哥,这经书也太多了……” 贤王靠在榻上,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页:“不是你要来清修的?” “可这也太无聊了。”阿瑞凑过去,“咱们明天去后山逛逛?” 贤王轻咳,板正道,“抄完十页《金刚经》再说。” 阿瑞哀嚎一声,认命地提笔。 贤王看着他苦大仇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 次日清晨,蔺景然刚醒,就听见外头有动静。 郗砚凛已经起身,正在更衣。 “怎么了?”她揉着眼睛问。 “阿瑞派人送回封信。”他把信递给她。 蔺景然展开一看,顿时乐了。信上阿瑞的字迹工工整整,详细记述了昨日在寺中的“清修”生活,末尾还特意注明“经书已抄三页”。 “这小子,还知道报平安。”她把信折好,“看来在寺里过得不错。” 郗砚凛系好衣带:“朕去上朝了。” 他走后,蔺景然又躺了会儿,这才唤人进来梳洗。 不久后,蔺景然理理裙摆,“备轿,去给皇后请安。” 今日凤栖宫里格外热闹。几位低位妃嫔正围着皇后说话,见蔺景然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皇后笑道:“正说起春宴的事,你也来听听。” 蔺景然垂眸,“臣妾听着呢。” 皇后点头,“今年想添些新花样,你们可有主意?” 众人七嘴八舌地提议,有说请戏班的,有说办诗会的。 蔺景然安静听着,皇后看向她:“皇贵妃觉得呢?” 蔺景然沉思片刻,“都挺好。不过臣妾觉得,既然是在御花园,不如就地取材,摆些应景的花卉,再让乐师奏些轻快的曲子,更显得春意盎然。” 皇后点头:“这主意不错。” 又坐了会儿,众人便散了。 回到明曦宫,蔺景然长长舒了口气:“可算能清静会儿了。” 水秀笑道:“娘娘如今越发不爱凑热闹了。” 蔺景然摆摆手,懒洋洋地歪在榻上,“等阿瑞回来,更不得清静。” 此时,郗砚凛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你猜阿瑞又做什么了?” 蔺景然一愣:“总不会把寺庙点着了?” “那倒没有。”郗砚凛在她身边坐下,“阿瑞和住持下棋,赢了人家一副白玉棋盘。” 蔺景然扶额:“这小子……” 郗砚凛失笑,“住持派人来说,五殿下棋艺精湛,颇有陛下年少时的风范。朕可没他这么能惹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吧。” 蔺景然摇头:“陛下就惯着他吧。” 郗砚凛亲亲她小脸,“朕惯着的何止他一个。” 她假装没听懂,转头吩咐宫人:“去小厨房看看点心好了没。” 郗砚凛也不戳破,只道:“春宴的事,皇后和你说了?” 蔺景然,“嗯,今日还议论来着。” 郗砚凛,“你若闲来无事,也帮着操持操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蔺景然立刻摇头:“皇后娘娘打理得挺好,能者多劳。臣妾这样的,还是安心享福比较好。” 郗砚凛接过点心,无奈摇头,“你倒是会躲清闲。” …… 傍晚时分,相国寺又来了消息,说阿瑞跟着贤王听经去了。 蔺景然有些意外:“他坐得住?” 郗砚凛倒是不惊讶:“有贤王在,他自然坐得住。” 蔺景然若有所思,“这倒是奇了。在宫里让他听太傅讲学,跟要了他命似的。” 郗砚凛满意,“贤王自有办法。” 蔺景然垂眸低笑,“陛下可记得,去年阿瑞逃学,是贤王把他劝回来的?” 郗砚凛目光柔和了些,“嗯。煜儿那孩子……总是有耐心的。” 她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怅然,轻轻握住他的手,转移话题,“等阿瑞回来,陛下好好夸夸他。难得他肯静下心来听经。” 郗砚凛反握住她的手:“好。” 夜幕降临,宫灯次第亮起。 蔺景然靠在窗边,望着相国寺的方向。 “想阿瑞了?”郗砚凛走到她身后。 蔺景然嘴硬,“才没有。就是好奇,他能坚持几天。” 郗砚凛冷哼,“赌一把?” 蔺景然转头看他:“赌什么?” 郗砚凛挑眉,“朕赌他最多三日。” 蔺景然得意:“臣妾赌他能待到春宴前。” 郗砚凛点头,“成交。” 她轻笑:“陛下输定了。” “这么肯定?” “当然。”她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因为臣妾已经让墨书去传话,说要是他提前回来,接下来三个月都没有点心吃。” 郗砚凛愣了下,随即大笑:“还是你狠。” 蔺景然靠着郗砚凛,轻声问:“陛下,您说贤王的身子,今年能好些吗?”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5章 贤王静养 郗砚凛沉默片刻,“太医说需静养,莫要忧心过度。皇后前日请旨,想送贤王去江南休养。江南气候温润,倒比京城适宜养病。” 晚风拂过,池面泛起粼粼金光。蔺景然望着水纹出神,摇头:“贤王这一走,皇后娘娘怕是要伤心。” 郗砚凛叹气,“煜儿是真唯一的嫡子,留在京城,难免被有心人扰了清净,去江南静养总比留在京中被人当靶子强。” ………… 三日后,郗砚凛把阿瑞从相国寺叫到思政殿,也不说教打骂,只是将一份份关于民生疾苦的折子推给阿瑞。 阿瑞自幼聪颖且爱护父母兄长,这折子看得他沉默地红了眼眶,“父皇,我明白了,二哥身体不好,我以后会好好跟着太傅和赵师傅学习朝政。” 郗砚凛轻叹,“瑞儿,慢慢来,不要熬灯秉烛夜读。去吧。” 又过几日,贤王回宫辞行时,披着素色斗篷,身形单薄如纸,行礼时却依旧仪态端方,“儿臣叩谢父皇母后恩典。” 皇后眼眶微红,强撑着笑道:“煜儿,你父皇已在江南安排好数位精通你病症的太医,我儿好生将养。” 贤王笑着抹去皇后眼角的泪滴。 阿瑞紧紧攥着贤王衣角,“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贤王摸摸他的头,“待五弟把古籍注疏读通,二哥就回来了。” 蔺景然见郗砚凛袖中手指微微收紧。她悄悄伸手,轻轻勾住他的小指。 贤王临走前,特意向蔺景然行礼:“劳皇贵妃娘娘挂心。” 蔺景然点头,“贤王殿下保重。” 马车驶出宫门时,阿瑞突然追出去老远,“二哥!我会天天给你写信!” 贤王从车窗探出手,挥了挥。 当夜郗砚凛歇在明曦宫,批奏折至深夜。蔺景然端来参茶,见他对着江南舆图出神,“陛下若舍不得,现在追还来得及。” 郗砚凛合上舆图,摇头,“慈父……” 蔺景然挨着他坐下,冷哼,“陛下嘴硬,是是是,严父多孝子。所以陛下才忍着不哭?” 郗砚凛被气笑,“朕看你是皮痒。” 蔺景然顺势靠在他肩头,“臣妾这是帮陛下分忧。您想啊,贤王此去既能养病,又能避开朝堂纷争。皇后娘娘虽不舍,总好过日日提心吊胆。” 郗砚凛低头看她,“今日怎么这般懂事?” 蔺景然理直气壮,“臣妾向来懂事。比如现在就知道陛下需要这个——” 说着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郗砚凛怔了怔,眼底漾开真实笑意,“胡闹。” 郗砚凛又道,“煜儿离京前,说羡慕阿瑞活得自在。他说阿瑞有朕纵着,有你宠着。不像他,虽然皇后和朕疼爱煜儿,但煜儿自幼被架在储君位上,从小板正认真读书...” 蔺景然握住郗砚凛的手,“贤王如今能做喜欢的事了。昨儿阿瑞说贤王在寺里画了好多山水图。江南多才俊,不如替贤王好好寻访名师?” 郗砚凛凝视她片刻,“这话是皇后让你说的?” 蔺景然娇俏道,“是臣妾自己想的。陛下若不信,现在就去问皇后娘娘?” 郗砚凛低笑,“爱妃胆肥了。” ………… 次日,蔺景然支着下巴,看郗砚凛更衣。他今日要考较阿瑞功课,神色比平日严肃些。 蔺景然懒洋洋开口:“陛下可别太凶。” 郗砚凛系腰带的手顿了顿,“朕何时凶过?” 蔺景然摆手,“上月赵师傅夸阿瑞箭术有进益,您当场考校《孙子兵法》,把他问得满头汗。” 张德海悄声进来:“陛下,五殿下已在思政殿候着了。” 郗砚凛点头,临走前瞥她一眼:“你既醒了,就去陪皇后说说话。” 蔺景然翻个身,“臣妾头疼。” 郗砚凛挑眉,“装,继续装。朕昨晚可没闹你。” 蔺景然钻进被窝,闷闷道,“春困秋乏嘛。陛下快走,别耽误臣妾养神。” 郗砚凛前脚刚走,后脚蔺景然就坐了起来,“山清,更衣。” 水秀抿嘴笑:“娘娘不是头疼?” 蔺景然伸个懒腰,“本宫突然好了。再不去,皇后该派人来探望了。” 凤栖宫,皇后正在看账册,见蔺景然来了,抬抬眼:“难得见你这么早。” 蔺景然行礼,“娘娘这话说的,好像臣妾常偷懒似的。” 皇后轻笑,“难道不是?” 几位低位妃嫔低头忍笑。 蔺景然坦然坐下,“臣妾这是效仿古人,大智若愚。” 皇后摇头,“本宫看你就是懒。” 皇后合上账册,“既然都来了,说说春宴的事。今年要简办,但该有的规制不能少。皇贵妃觉得呢?” 蔺景然浑不在意,“娘娘做主就好。臣妾觉得简办挺好,省心。” 皇后无奈,“你呀…” 请安散得早。蔺景然慢悠悠往回走,在御花园撞见郗砚凛。 蔺景然,“陛下考完阿瑞了?” 郗砚凛冷哼,“《论语》背得磕磕绊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蔺景然,“他才十岁。” 郗砚凛,“朕十岁时都能默《尚书》了。” 蔺景然眨眼,“所以您现在头疼得厉害?” 郗砚凛被她气笑,“就你会接话。” 阿瑞从后面追上来,小脸耷拉着:“父皇…” 郗砚凛睨他:“今日起,每日多临十张大字。” 阿瑞哀嚎,“儿臣手会断的!” 蔺景然揉他脑袋,“活该。谁让你前儿不温书,非缠着贤王讲故事。” 阿瑞撇嘴,“二哥讲得比太傅好嘛…” 郗砚凛皱眉,“你二哥需要静养。” 阿瑞低头,“儿臣知错了。” 蔺景然打圆场,“行了,回去写字。写得好,母妃让小厨房做酥酪。” 阿瑞眼睛一亮,“真的?” 蔺景然逗阿瑞,“再讨价还价就没了。” 阿瑞撇撇嘴,乖乖去温书。 看着阿瑞跑远,郗砚凛摇头,“慈母多败儿。” 蔺景然反驳,“严父出孝子,可也没见您少宠他。” 郗砚凛清嗓子,“朕那是…” 蔺景然,“是什么?”她凑近些,“陛下莫非也要学臣妾,大智若愚?” 郗砚凛低笑,“朕看你是胆子肥了。” 蔺景然笑嘻嘻躲开,“臣妾这是实话实说。” …… 两人回到明曦宫廊下,蔺景然刚坐下,郗砚凛就跟了进来。 蔺景然疑惑,“陛下不去批奏折?” 郗砚凛笑道,“今日休沐。陪朕下盘棋。” 蔺景然警惕,“赌什么?” 郗砚凛好笑,“你赢了,免阿瑞十日大字。” 蔺景然,“输了呢?” 郗砚凛,“给朕绣个香囊。” 蔺景然挑眉,“陛下确定要臣妾的绣工?” 郗砚凛淡定,“当然。” 蔺景然大笑。 棋下到一半,张德海进来禀报:“陛下,贤王府长史求见。” 郗砚凛落子,“宣。” 长史捧着信进来:“王爷命臣送来的。” 郗砚凛展信,眉头舒展:“煜儿说江南气候适宜,咳疾减轻不少。” 蔺景然探头,“看来去对了。” 长史又道:“王爷还呈了幅画。” 画上是江南春色,题着“愿父皇母后春安”。 蔺景然赞叹,“贤王画技越发好了。” 郗砚凛吩咐:“送去装裱,挂朕书房。” 雨渐大,二人转回屋内。郗砚凛批奏折,蔺景然歪在榻上翻话本。 她突然笑出声。 郗砚凛抬头,“爱妃又看到什么了?” 蔺景然凑过来,“这话本写将军夫人吃醋,把夫君关门外。陛下要是惹臣妾生气…” 郗砚凛挑眉,“怎样?” 蔺景然摊手,“臣妾就带阿瑞去相国寺清修。” 郗砚凛无奈,“威胁朕?” 蔺景然靠回榻上,“哪敢。或许臣妾在用膳时,点一桌臣妾爱吃的菜,让陛下和臣妾一起吃?” 郗砚凛摇头失笑,“春宴你想表演什么?” 蔺景然吓一跳,“臣妾又不是伶人。” 蔺景然眼珠一转,“臣妾给陛下说段书?” 郗砚凛挑眉,“就你写的那话本?” 蔺景然,“陛下怎么知道…” 郗砚凛,“张德海早禀报了。” 蔺景然嘟囔,“没劲,臣妾还以为陛下会要求……嗯,更特别的。” 郗砚凛眸色微深,“比如?” 蔺景然眨眨眼,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郗砚凛喉结滚动了一下,瞥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陛下!”蔺景然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愿赌服输。”他抱着她往内室走,声音低哑,“朕现在就要兑现。” “等等!晚膳还没用呢!” “不急。” …… 晚膳时辰过了许久,寝殿内的动静才歇下。 蔺景然懒洋洋地趴在榻上,指尖都不想动。 郗砚凛披衣起身,唤人传膳。 膳食摆在外间,他端了一碗鸡丝粥进来,坐在榻边,“起来吃点东西。” “没力气。”她把脸埋进软枕里,声音闷闷的。 郗砚凛舀了一勺粥,吹凉,递到她嘴边,“张嘴。” 蔺景然抬起头,眼睛弯起来,“陛下喂的粥好像特别香。” “贫嘴。”他又喂了她几口。 吃完半碗粥,她恢复了些精神,靠在他怀里,“陛下,阿瑞今天怎么没来闹?” 郗砚凛,“朕让他去文华殿温书了,晚些再来请安。” “哦。”蔺景然玩着他的衣带,“贤王走了,阿瑞好像一下子懂事不少。” 郗砚凛揽着她,“阿瑞知道煜儿病着,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只顾玩闹。” 蔺景然点头,“是个好孩子。” “像你。”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 蔺景然半梦半醒间往身旁摸索,触到一片冰凉锦缎。 她睁眼,榻边空空如也。窗外天光未亮,蔺景然拥被坐起轻声道,“陛下?” 夜里雨歇,月华如水。郗砚凛在窗边负手而立,蔺景然给他披上外袍,“陛下站这儿吹风,明日该头疼了。” 郗砚凛握住她的手,“煜儿信里说,想在江南开间书院。”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6章 孝端皇后 蔺景然歪头,“书院?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郗砚凛点头,“信上说,江南文风盛,却有不少寒门子弟无处求学。” 蔺景然轻笑,“这主意好。比闷在府里强。” 郗砚凛垂眸,“皇后觉得不妥,怕他劳神。” 蔺景然挑眉,“陛下怎么想?” 郗砚凛,“朕觉得…让煜儿做些想做的事,或许比成日里躺着吃药管用。” 蔺景然,“有理。那陛下打算准了?” 郗砚凛转身看她,“爱妃觉得呢?” 蔺景然翻白眼,“臣妾觉得…陛下心里早有主意了。” 郗砚凛低笑,“滑头。” “这叫默契。”她扯扯他衣袖,“站久了,腿不麻?” 郗砚凛痛苦,“麻了。” 蔺景然瞪他,“那还杵着?” 郗砚凛撇嘴,“等你来扶。” 蔺景然哼笑,“陛下如今也使唤人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伸手扶住他手臂。两人慢慢走回榻边。 郗砚凛,“明日朕给他派几个得力的人去助他办书院。” 蔺景然递过温水,“陛下英明。其实贤王聪明,未必需要人看着。” 郗砚凛沉默片刻,“朕有时想,若他身子好些…” 蔺景然拍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劝慰道,“现在这样也挺自在。” 他叹口气,吹熄了灯。 次日清晨,蔺景然醒时郗砚凛已去上朝。她懒洋洋梳洗罢,慢悠悠往凤栖宫去。 皇后今日气色不错,正吩咐宫人修剪花枝。见蔺景然来了,皇后轻笑,“煜儿来信,说想在江南开间书院。你可听说了?” 蔺景然点头,“陛下提过一句。” 皇后蹙眉,“本宫觉得不妥。他身子才好了些,哪经得起这般劳累。” 蔺景然垂眸,“贤王殿下自有分寸。” 皇后摇头,“你们一个个的,都纵着他。” 蔺景然眨眼,“娘娘不也纵着?昨儿还让人送了好些补品去。” 皇后被噎住,瞪她一眼。 这时明德妃进来行礼,笑道:“娘娘们说什么呢,这般热闹?” 皇后淡淡道,“说贤王的事。” 云贤妃,“臣妾听说贤王殿下要办书院?真是菩萨心肠。” 蔺景然低头玩指甲。 皇后瞥云贤妃一眼,“你消息倒灵通。” 云贤妃讪笑,“宫中都传遍了。” 皇后摆手,“还没定呢。” 又说了会儿闲话,便散了。 蔺景然走出凤栖宫,云贤妃追上来,“皇贵妃娘娘留步。” 蔺景然回头,“何事?” 云贤妃压低声音,“娘娘觉得,贤王这事能成吗?” 蔺景然挑眉,“陛下还没定呢。” 云贤妃笑道,“若是成了,可是件功德。” 蔺景然点头,“确实。” 云贤妃观察她的神色,又道:“听说陛下今早心情不错…” 蔺景然打断,“本宫还有事,先走一步。” 回到明曦宫,她长舒一口气。 水秀递过茶盏,“贤妃娘娘又打听什么?” 蔺景然撇嘴,“还能有什么?拐弯抹角探口风。” 水秀笑,“贤妃娘娘也太心急了。” 蔺景然摇头,“由她去吧。” 午膳时分,郗砚凛过来。见她歪在榻上,挑眉,“又装病?” 蔺景然翻身,“真头疼。云贤妃缠着问书院的事。” 郗砚凛坐下,“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蔺景然坐起来,“装傻呗。” 他轻笑,“难得见你这么老实。” 蔺景然哼道,“臣妾一向老实。” 郗砚凛捏她脸颊,“这话你自己信?” 蔺景然拍开他的手,“陛下用膳没?” “还没。”郗砚凛吩咐摆膳。 用膳时,蔺景然忽然道:“陛下,臣妾有个主意。” 郗砚凛挑眉,“又打什么鬼主意?” 蔺景然眨眼,“陛下陪臣妾去太液池划船?” 郗砚凛摇头,“前日才去过。” 蔺景然,“那去摘星台看星星?” 郗砚凛,“天还没黑。” 蔺景然叹气,“陛下真无趣。” 郗砚凛轻哼,“朕看你就是闲的。” 蔺景然理直气壮,“闲不好吗?” 郗砚凛起身,“走吧。” 蔺景然愣住,“去哪?” “太液池。”郗砚凛伸手,“再啰嗦就不去了。” 她立刻跳起来握住他的手,“臣妾这就来!” 池畔微风习习,小船轻轻摇晃。蔺景然靠在船边,伸手拨弄湖水。 郗砚凛坐在对面看书。 蔺景然安静了一会儿,“陛下…” 郗砚凛抬眼,“怎么了?” 蔺景然笑嘻嘻,“臣妾就是叫叫。” 郗砚凛合上书,“朕看你是皮痒。” 蔺景然挪到他身边,“陛下,您说要是书院办成了,贤王会不会留在江南不回来了?” 郗砚凛眸光微动,“不会。” 蔺景然,“为何?” 郗砚凛,“京城才是他的家。” 蔺景然靠在他肩上,“那臣妾就放心了。王要是留在江南,皇后娘娘该伤心了。虽然她总板着脸,但心里最疼贤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郗砚凛沉默片刻,“朕知道。” 小船轻轻靠岸。郗砚凛先下船,伸手扶她。蔺景然跳上岸,“陛下,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郗砚凛无奈,“才刚上来就想着下次?” 蔺景然托腮,“那,想要…陛下陪臣妾熬夜看话本。” 郗砚凛挑眉,“就这?” 蔺景然,“就这。” 郗砚凛点头,“准了。” 蔺景然惊喜,“真的?” 郗砚凛,“君无戏言。” 当晚,蔺景然捧着话本子念得津津有味,郗砚凛在一旁批奏折。 念到精彩处,她忍不住拍案叫好。 郗砚凛抬头,“小声些。” 蔺景然笑道,“这段太精彩了,陛下要不要听?” 郗砚凛无奈,“你念便是。” 她继续念,声音在夜色中轻轻回荡。 郗砚凛批完最后一本奏折,发现她已经靠着软枕睡着了。 话本子滑落在地。 他弯腰拾起,轻轻抱起她。 蔺景然咕哝,“…后来呢…” 郗砚凛失笑,“明天再念。” 将她安置好,他吹熄了灯。 月光照在她睡颜上。 郗砚凛看了片刻,转身走出寝殿。 张德海候在门外,“陛下…” 郗砚凛低声道,“传朕口谕,告诉煜儿,朕等他回来下棋。” 张德海躬身,“是。” 夜风吹动廊下宫灯,明明灭灭。 ……… 蔺景然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她懒洋洋翻了个身,发现郗砚凛竟还躺在身侧,正支着头看她。 “陛下今日不早朝?”她揉着眼睛问。 “休沐。”他伸手捏她鼻尖,“睡得倒香” 蔺景然拍开他的手,“陛下这是嫉妒臣妾睡得好。” 郗砚凛低笑,“确实嫉妒。” 她正要反驳,肚子先咕咕叫起来。 郗砚凛挑眉,“饿了?” 蔺景然理直气壮,“睡饱了自然饿。” 两人起身梳洗。用早膳时,蔺景然好奇:“陛下今日无事?” 郗砚凛瞥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蔺景然摊手,“臣妾想去藏书阁找几本话本子。陛下陪我去?” 郗砚凛,“自己去。” 蔺景然,“藏书阁好远...” 郗砚凛,“乘轿撵去。” 蔺景然,“一个人多无聊...” 郗砚凛,“直说吧,又想做什么?” 蔺景然凑近,“听说藏书阁顶楼有前朝孤本...” 郗砚凛,“不行。顶楼年久失修。” 蔺景然,“就看一眼!” 郗砚凛叹气,“半眼都不行。” 蔺景然撇嘴,“小气。” 郗砚凛气笑,“朕这是为谁好?” 蔺景然小声嘀咕:“明明就是小气。” 早膳后,郗砚凛在批奏折,蔺景然歪在榻上翻书。翻几页就叹口气,翻几页又叹口气。 郗砚凛头也不抬,“再叹气就真不带你去。” 蔺景然立刻坐起,“陛下答应去了?” 郗砚凛,“朕没说。” 她蹭到他身边,“陛下~” 郗砚凛笔尖一顿,奏折上多了个墨点。 “蔺、景、然。” 蔺景然笑嘻嘻,“臣妾在!陛下有何吩咐?” 郗砚凛放下笔,“朕看你就是闲的。” 蔺景然点头,“是啊是啊。所以陛下带臣妾去藏书阁吧?” 郗砚凛揉揉眉心,“更衣。” 藏书阁幽深安静,蔺景然一进门就往楼上跑,被郗砚凛一把拉住。 郗砚凛柔声道,“说好只看下面几层。” 蔺景然笑道,“臣妾记得呢。” 她果然老实待在二层,专挑游记话本看。郗砚凛在一旁翻阅典籍,偶尔抬头看她一眼。 “陛下,”她忽然举起一本旧书,“这里说前朝贵妃曾在藏书阁顶楼藏了一箱珠宝。” 郗砚凛挑眉,“所以?” 蔺景然雀跃,“我们去寻宝吧!” 郗砚凛蹙眉,“不去。” 蔺景然坚持,“万一真能找到呢?” 郗砚凛摇头,“找到了也是充入国库。” 蔺景然撇嘴,她继续翻书,忽然轻呼一声。 “这话本有意思。”她兴奋地跑过来,“讲一个贵妃和皇帝打赌,谁先找到藏书阁的宝贝就算赢。” 郗砚凛接过书翻了翻,“野史杂谈,也值得当真?” 蔺景然眼睛亮晶晶的,“万一呢?陛下敢不敢和臣妾赌?就赌顶楼有没有宝贝。若臣妾赢了,陛下准臣妾随时来藏书阁。” 郗砚凛,“若你输了呢?” 蔺景然,“臣妾给陛下绣个香囊。” 郗砚凛想起她上次绣的鸭子,嘴角微抽,“换一个。” 蔺景然又道,“那...给陛下捶背一个月?” 他沉吟片刻,“准了。” 两人悄悄往顶楼去。楼梯吱呀作响,尘土飞扬。 顶楼堆满杂物,蛛网密布。蔺景然兴致勃勃地翻找,郗砚凛抱臂站在门口。 “看,臣妾就说有宝贝!”她从一个旧木箱里摸出个锦盒。打开一看,却是些陈旧书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蔺景然失望,“什么啊...” 郗砚凛接过一看,神色微凝。 “怎么了?”她凑过来。 “是孝端皇后的手札。”他轻声道。 蔺景然愣住。孝端皇后是郗砚凛的生母,早逝。 她小心翼翼地问:“写的什么?” 郗砚凛翻看几页,“一些日常琐事。” 蔺景然安静下来,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忽然一阵风吹来,纸页飞扬。她慌忙去捡,脚下一滑。 郗砚凛伸手揽住她,“小心。” 两人跌坐在旧箱子上,尘灰四起。 蔺景然咳嗽着,“陛下没事吧?” 郗砚凛低头看她,“朕像有事的样子?” 她这才发现被他牢牢护在怀里。 他扶她站起,“起来吧。该回去了。” 蔺景然指着散落的信纸,“这些...” “带走。”郗砚凛将信纸收好,“朕慢慢看。” 回宫路上,蔺景然异常安静。 郗砚凛瞥她,“吓着了?” 她摇头,“臣妾只是在想...孝端皇后是个怎样的人。” 郗砚凛目光悠远,“很温柔,爱笑。” 蔺景然点头,“看出来了。陛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和她很像。” 郗砚凛微怔,“你见过她的画像?” 蔺景然道,“在谢太后宫里见过一次。谢太后说,孝端皇后最爱在藏书阁看书。” 郗砚凛沉默片刻,“朕倒不知。” 回到明曦宫,郗砚凛在窗边看信,“这里写朕小时候的事。说朕三岁就会背《千字文》。” 蔺景然凑过去看,“真的诶...还说你偷吃糖糕,被抓住了还不承认。” 郗砚凛轻咳,“这种就不必看了。” “要看要看!”她抢过信纸,“多有意思啊...这里说...孝端皇后在顶楼藏了件东西,留给未来的儿媳。要不再去找找?” “明日再说。”他收起信纸,“该用膳了。” 晚膳时,蔺景然还惦记着这事。 蔺景然,“陛下,您说会是什么宝贝?” 郗砚凛,“不知。” 蔺景然,“会不会是珠宝?” 郗砚凛,“母后不爱那些。” 蔺景然,“那是什么...” 郗砚凛夹了块咕噜肉给她,“吃饭。” 她乖乖吃饭,眼睛却还滴溜溜转。 夜里,蔺景然翻来覆去。 郗砚凛闭着眼,“再不睡就出去。” 她立刻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她小声说:“陛下,臣妾还是好奇...” 郗砚凛叹口气,起身点灯,“走吧。” 蔺景然,“去哪?” 郗砚凛,“藏书阁。” 夜深人静,藏书阁顶楼点起烛火。两人仔细翻找,终于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个小匣子。 打开一看,是支款式简单的羊脂玉簪,并一封信。 蔺景然念出声,“致吾儿凛凛新妇,愿尔夫妇,和睦如琴瑟。” 她拿起玉簪,“就这么简单?” 郗砚凛接过玉簪,眸光柔和,“这是母后最爱的簪子。” 蔺景然怔住。他仔细将玉簪簪在她发间,“很适合你。” 蔺景然摸摸簪子,笑了,“孝端皇后若知道她的簪子给了个整日气她儿子的妃子,会不会后悔?” 郗砚凛低笑,“她只会觉得有趣。” 回宫时天已微亮。蔺景然困得东倒西歪,被郗砚凛一路搀回去。 她迷迷糊糊问,“陛下,这算谁赢了赌约?” 郗砚凛笑道,“你找到了宝贝,自然是你赢。” 她满意地睡去。 再醒来已是午后。蔺景然摸着发间玉簪,想起昨夜种种,忍不住笑起来。 水秀进来见她傻笑,好奇道:“娘娘怎么了?” 蔺景然起身,“陛下呢?” 水秀,“在书房。” 蔺景然蹦蹦跳跳往书房去,在门口撞见张德海。 张德海低声道,“娘娘,陛下心情不太好。奏折堆成山了。” 蔺景然探头一看,郗砚凛果然眉头紧锁。她悄悄退开,不多时端着一盘点心回来,“陛下,歇会儿吧。” 郗砚凛头也不抬,“放那儿。” 她放下点心,却不走。 郗砚凛,“还有事?” 蔺景然取下玉簪,“陛下看,孝端皇后在保佑您呢。” 郗砚凛抬头,见她一本正经举着玉簪,忍不住笑了,“胡闹。” “有用就行。”她把玉簪簪回发间,“臣妾陪陛下批奏折?” 郗砚凛,“你会?” 蔺景然理直气壮,“不会。但臣妾可以给陛下递点心。” 郗砚凛摇头,眼底却有笑意。 晚膳后,蔺景然窝在郗砚凛身边看书,“陛下,若是孝端皇后还在,会喜欢臣妾吗?” 郗砚凛笔尖一顿,“会。” 蔺景然,“这么肯定?” 郗砚凛,“她最喜欢活泼的性子。” 蔺景然开心地继续看书。 夜深了,她靠在他肩上睡着。郗砚凛放下笔,轻轻将她抱起。 “陛下...”她迷迷糊糊搂住他脖子。 “睡吧。” 他将她安置好,又回到书案前。烛火摇曳,映着那支羊脂玉玉簪。 郗砚凛看了眼熟睡的蔺景然,轻笑。 窗外月明星稀,一如多年前,那个温柔女子在藏书阁看书时的夜晚。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7章 蔺景然的闺蜜 只是这次,虽然母妃不在了,陪在他身边的是景然。 也很好。 ……… 次日,水秀匆匆进来,"娘娘,七公主递牌子求见。" 蔺景然挑眉,"郗琪不是跟着驸马在江南逍遥?" 水秀笑,"说是驸马爷回京述职,七公主特意一大早来看娘娘。" 郗砚凛从奏折后抬头,"七妹回来了?" 蔺景然点头,"陛下要见?" 郗砚凛摆手,"你们先说说话。" 七公主风风火火闯进来,一把抱住蔺景然,"景然,想死我了!" 蔺景然被她撞得后退两步,"郗琪,轻点!" 七公主松开她,上下打量,"皇兄待你不错啊,这小脸更美了。" "会不会说话?"蔺景然白她一眼。 七公主笑嘻嘻坐下,"说真的,皇兄没欺负你吧?" 蔺景然叹气,"陛下欺负我做什么?" 七公主笑道,"那可难说。记得小时候你弄坏他的砚台,他追着你跑了半个御花园。" 蔺景然轻咳,"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七公主戏谑道,"还有你偷吃他点心..." 蔺景然跺脚,"那是你怂恿的!" 七公主大笑,"后来还不是我替你顶罪?" 两人笑作一团。水秀上茶时忍不住道:"七公主和娘娘还是这般要好。" 七公主挑眉,"那是自然。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闯祸的交情。" 郗砚凛处理完政务过来时,就见两人头碰头说悄悄话,"说什么这么开心?" 七公主跳起来行礼,"皇兄!我在说小时候的事。" 郗砚凛坐下,"又在说朕的坏话?" 七公主眨眼,"哪能啊。在说皇兄英明神武。" 蔺景然点头,"特别是追着臣妾跑的时候。" 郗砚凛轻咳,"那砚台是父皇赏的。" 七公主适时化解尴尬,转移话题,"皇兄,我明日要去相国寺上香。" 郗砚凛点头,"多带些侍卫。" 七公主贴贴蔺景然,靠在蔺景然肩上,"皇兄,景然一起去?" 郗砚凛皱眉,"最近雨天,天气不好,景然近日不宜奔波。" 七公主眨眼,"皇兄这是舍不得?" 郗砚凛轻哼,"胡闹。" 蔺景然扯扯他袖子,娇憨道,"臣妾想去。" 郗砚凛叹气,"不行。" 蔺景然撒娇,"陛下~" 七公主起哄,"皇兄就答应吧答应吧~" 郗砚凛被缠得没法,"早去早回。" ……… 次日出发时,蔺景然发现郗砚凛也在马车里。 蔺景然,"陛下?" "顺路。"他闭目养神。 七公主偷笑,"皇兄是怕我们闯祸。" 到了相国寺,住亲自迎接,"陛下万安。" 郗砚凛摆手,"不必多礼。朕随意看看。" 七公主拉着蔺景然去求签。求完签,七公主去找住持说话。蔺景然在寺里闲逛,不知不觉走到后院。 郗砚凛站在一棵古松下。 蔺景然,"陛下看什么?" 郗砚凛指指树干,"记得吗?你在这儿刻过字。" 蔺景然凑近一看,隐约可见"蔺"字,她仔细寻找,在对面找到个"郗"字。"陛下也刻了?" 郗砚凛,"那时朕教你写字。" 蔺景然,"陛下骂臣妾写得丑。" 郗砚凛,"确实丑。" 蔺景然翻白眼,转头往寺门口走,住持等在寺门口,"陛下要的经书准备好了。" 郗砚凛接过,"有劳。" 回宫路上,蔺景然好奇,"什么经书?" 郗砚凛淡然,"给你求的。" 蔺景然追问,"求什么?" 郗砚凛逗她,"求你别总气朕。" 蔺景然哼了一声,"明明是陛下总气臣妾。" 郗砚凛勾唇,"比如?" 蔺景然冷哼,"昨日嫌臣妾爱吃冰的。" 郗砚凛低笑,"你身子寒凉,吃冰的不好,确实多。" 蔺景然瞪他,"前日嫌臣妾吃得少。" 郗砚凛蹙眉,"爱妃最近轻减了,确实少。" 蔺景然扭头不理他。 郗砚凛低笑,"生气了?" 蔺景然,"哼。" 郗砚凛继续逗她,"那经书不给你了。" 蔺景然气呼呼,"臣妾才不稀罕。" 此时马车停在门口。 回去的马车上,七公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住持说我的签文很好..." 郗砚凛问:"景然求了什么?" 蔺景然装睡。 郗砚凛轻笑,"不说朕也知道。" 七公主好奇,"皇兄知道?" 郗砚凛得意,"无非是求朕少生气。" 蔺景然睁眼,"陛下怎么知道?" 郗砚凛勾唇,"你每次做错事都求这个。" 七公主笑倒。 回到明曦宫,蔺景然发现经书放在她枕边。 翻开一看,扉页上写着:"愿卿卿常欢,岁岁平安。" ……… 次日,七公主风风火火闯进来,发髻上的步摇都快甩飞了,“景然!快帮我想个法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蔺景然好笑,“又怎么了?” 七公主跺脚,“母妃非要我抄《女则》!说我昨日在太后宫里笑太大声!可是我忍不住笑。太后养的那只鹦鹉学皇兄说话!学得惟妙惟肖!” 七公主捏着嗓子学郗砚凛,“‘朕知道了’!就皇兄那副的调调。” 蔺景然噗嗤一笑。 七公主哀嚎,“你还笑!快帮我想个招,那《女则》厚得能当枕头!” 蔺景然慢悠悠道:“简单,你就和贵太妃说...要帮我整理藏书阁。” 七公主愣住,“藏书阁?” 蔺景然眼珠一转,“陛下准我随时去。你就说我非要你陪着去。” 七公主恍然大悟,“好主意!” 郗砚凛下朝回来,见七公主也在,挑眉,“又来避难?” 七公主跳起来,“皇兄!景然请我整理藏书阁!” 郗砚凛看向蔺景然,“哦?是吗?朕怎么不知道?” 蔺景然一脸无辜,“我刚决定的。” 七公主赶紧溜了。 郗砚凛捏捏她小手,“你又打什么主意?” 蔺景然递过茶盏,摊手,“臣妾能打什么主意?” 郗砚凛勾唇,“上次你帮老七,她差点把御花园的锦鲤喂撑死。” 蔺景然轻笑,“这次真不是。陛下可记得藏书阁东侧那些旧箱子?郗琪最怕虫子。让她去整理,保管乖乖回去抄《女则》。” 郗砚凛摇头,“就你鬼主意多。”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七公主就哭着跑回来,“景然!那箱子里有蜘蛛!这么大的蜘蛛!” 蔺景然故作惊讶,“真的?太可怕了。” 七公主抹泪,“我还是回去抄书吧...” 人走后,郗砚凛轻笑,“满意了?” 蔺景然心情美美。 一刻钟后,七公主又来了。她瞪着蔺景然,“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就这样!每次我逃课都被你坑!” 蔺景然装傻,“有吗?” 七公主拍案,“怎么没有!那次先生查功课,你说帮我打掩护,结果自己溜了!哪有你这样的公主伴读?” 郗砚凛挑眉,“还有这事?” 蔺景然轻咳,“陈年旧事...” 七公主继续揭短,“还有那次赛马!你说帮我牵马,结果把马牵跑了!” 郗砚凛低笑,“朕记得那次。七妹你在御花园哭着来找朕告状。” 七公主脸红,“皇兄!” 蔺景然撇嘴,“谁让你非要逃课去看赛马。” 七公主不服气,“那你还不是跟我一起去了!” 蔺景然嘴硬,“我是去抓你回来的。” 七公主气鼓鼓地走了。 郗砚凛看向蔺景然,“朕倒不知,你小时候这般...尽职尽责。” 蔺景然理直气壮,“臣妾一向尽职尽责。” 郗砚凛挑眉,“是么?那那会儿是谁帮着郗琪暗中治德太妃的嚣张跋扈的养女?” 蔺景然望天,“谁啊?这么调皮。” 郗砚凛捏她脸颊,“装,继续装。” 蔺景然手一抖,书掉了,“陛下记错了吧。” 她钻进被子里,把头埋进枕头里,“臣妾睡了。” 郗砚凛大笑。 …… 午休后,七公主从贵太妃宫来明曦宫时,见蔺景然在吃樱桃,瞪大眼,“皇兄给你的?” 蔺景然得意,“嗯哼。” 七公主跺脚,“不公平!我小时候偷吃他一块糕点,他追着我跑了半个御花园!” 蔺景然挑眉,“你那是偷吃吗?人家太傅辛辛苦苦翻菜谱学着做的点心,就这么一盘,你把整盘都端走了。” 七公主语塞。 郗砚凛从书房出来,见七公主又在,皱眉,“又怎么了?” 七公主扑过去,“皇兄!我也要樱桃!” 郗砚凛瞥她,“先把《女则》抄完,不然回头贵太妃又找母后哭诉,母后还得派人找朕去慈安宫一趟。” 七公主哀嚎,“我抄!我抄还不行吗!” 人走后,蔺景然笑道:“陛下真狠心。” 郗砚凛坐下,“朕若真狠心,就该让她把《女则》抄十遍。” 蔺景然凑近,“那陛下为何不让她抄?” 郗砚凛冷哼,“怕她再来烦你。朕可不想整天听她哭诉。” 蔺景然嘴硬:“臣妾才不怕她烦。” 郗砚凛抬头,“是么?那朕现在就叫她回来...” 蔺景然赶紧按住他,“别!臣妾怕了。” 郗砚凛低笑,“口是心非。” …… 晚膳时,七公主真把抄好的《女则》带来了。 “皇兄!我抄完了!” 郗砚凛接过看了看,“字有进步。” 七公主期待地看着樱桃。 郗砚凛推过碟子,“吃吧。” 七公主开心地吃起来。 七公主凑近蔺景然,“我突然觉得,咱们小时候没少背黑锅。” 蔺景然深有同感,“尤其是你闯祸的时候,总拉我垫背。” 七公主气鼓鼓,“胡说!明明是你比较会闯祸!” 蔺景然风轻云淡,“谁把贤太妃那眼睛长在头顶的亲闺女裙子绑椅子上的?” 七公主笑眯眯,“谁往德太妃养女的茶里放盐的?” * 【阿瑞(托脸脸):美女姐姐们,好想要五星书评出个评分呀~】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8章 一如初见 蔺景然不服,“是你撺掇的!” 郗砚凛勾唇,“朕记得那日德太妃气得直抖。” 蔺景然无辜眼,“谁让她养女先笑话郗琪字丑。” 七公主点头,得意道,“就是!贤太妃亲闺女要欺负景然,我第一个不答应!” 张德海进来禀报:“陛下,娘娘昨儿念叨的新茶楼的点心到了。” 食盒打开,香气四溢。 蔺景然伸手去拿,被郗砚凛拍开,“再去洗一遍手。” 她嘟着嘴去洗手。回来时,他正拿起一块糕点。蔺景然眯眼,“陛下不是不爱吃甜的?” 郗砚凛好笑,“尝尝。” 他咬了一口,点头,“不错。” 蔺景然赶紧也拿一块,她腮帮子鼓鼓的,“真好吃!” 七公主,“景然,给我留点!” “没了,让驸马给你买。”蔺景然护住食盒。 七公主跺脚,“皇兄!景然小气!” 郗砚凛摇头,“爱妃,分她一些。” 蔺景然不情不愿地推过食盒。 七公主边吃边说:“皇兄,我明日要去相国寺。给贤王求平安符。” 郗砚凛神色柔和了些,“让驸马陪着你去,早去早回。” 七公主点头附和,眼珠子一转,拽郗砚凛袖子:“皇兄~我听说后宫藏文馆又进了新话本?” 蔺景然眼睛一亮:“什么话本?” 七公主神秘兮兮:“《冷面将军与小娇妻》!” 郗砚凛扶额:“你们就爱看这些。” 蔺景然扯他衣袖:“陛下~” 郗砚凛无奈:“只能看一刻钟。” ……… 藏文馆里,七公主翻得哗哗响。 “这篇好看!将军为救妻子单枪匹马闯敌营!” 蔺景然下巴搁七公主肩膀上,美女贴贴:“这段不行。敌军又不是木头,有耐心花十几页篇幅来等着这将军救她的妻子,手起刀落就几秒钟的事。” 七公主不服:“话本都这么写!” 蔺景然摇头:“要是我写,就让夫人先自救,等将军来时,敌营已经乱成一团。” 郗砚凛闻言抬头:“你还会写这个?” 蔺景然得意:“臣妾可是看了无数话本!” 七公主起哄:“景然写一个!就写皇兄和你!” 郗砚凛轻咳:“胡闹。” 蔺景然却来了兴致:“陛下觉得该怎么写?” 郗砚凛挑眉:“朕是那种会单枪匹马闯敌营的?” 蔺景然嗔他:“那陛下会怎么做?” 郗砚凛勾唇,“派暗卫。兵不血刃。” 七公主失望:“太没意思了!” 蔺景然却点头:“有道理。这才是陛下。” 从藏文馆出来,七公主被贵太妃派人叫走。蔺景然慢悠悠往回走,路过太液池,她蹲下,“陛下,看,锦鲤。” 郗砚凛随她蹲下:“爱妃想喂锦鲤?” 蔺景然摇头:“臣妾是在数,哪条最肥。” 郗砚凛挑眉:“然后?” 蔺景然乐了,“等它们夏天养肥了,捞上来烤着吃。” 郗砚凛扶额:“这是贡品。” 蔺景然睨他一眼:“贡品也是鱼。臣妾这是玩笑话,作不得真。咱不为这个争执,换话题,换个话题。陛下,若臣妾不是妃嫔,您也不是皇帝...” 郗砚凛沉默片刻:“没有若是。” 蔺景然撇嘴:“假设一下嘛。” 郗砚凛目光悠远,“假设...朕大概会开个书院,你当山长夫人。” 蔺景然笑出声:“那臣妾肯定把书院闹得鸡飞狗跳。” 郗砚凛牵起她的手往回走,“无妨。朕看着。” 回到明曦宫,她还在笑,“陛下想象一下,您教书,臣妾捣乱...” 郗砚凛捏她鼻子:“现在也没少捣乱。” 蔺景然靠在他身边看书,“陛下,孝端皇后若知道我们现在这样,会高兴吗?” 郗砚凛释然,“会,她说过...希望朕找个能说笑的人。” 蔺景然偷亲他俊美的侧脸,一脸明媚,“那臣妾是不是特别合格?” 郗砚凛轻笑,“是是是,咱们皇贵妃娘娘合格过头了,只是整天气朕。” 蔺景然得意,“那陛下还不是纵着?” 郗砚凛大笑。 蔺景然轻声道:“贤王殿下在江南可好?” 郗砚凛点头,“前日信中说,书院又收了二十个学生。” 蔺景然靠在他肩上,舒展腰肢,“真好。等阿瑞再大些,也让他去游学。” 郗砚凛挑眉,“你舍得?” 蔺景然坦然,“舍不得。但他总要去见见世面。” ……… 蔺景然晨起时,郗砚凛已不在身侧。她懒洋洋翻了个身,望着帐顶发呆。 水秀端着温水进来,“娘娘醒了?陛下吩咐别吵您。” 蔺景然有气无力,“什么时辰了?” 水秀,“巳时三刻。” 蔺景然坐起身,“怎么不早点叫本宫?” 水秀抿嘴笑:“陛下说娘娘昨夜看话本子看到三更天,不要扰您清梦。” 蔺景然揉揉眼睛,“陛下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水秀又道,“在藏书阁。说是要找本前朝舆志。” 蔺景然梳洗罢,慢悠悠往藏文馆去。一刻钟后,蔺景然到藏文馆时,郗砚凛在翻找书籍。 蔺景然莲步轻移到郗砚凛身侧,好奇,“陛下找什么宝贝呢?” 郗砚凛勾唇,“某人不小心弄丢的书。” 蔺景然心虚,“臣妾什么时候...” 郗砚凛抽出一本旧书,“上个月。《南柯记》,夹在《资治通鉴》里。” 蔺景然接过书,“陛下怎么知道在这儿?” 郗砚凛轻笑,“张德海看见的。” 蔺景然撇嘴,“张德海真是...…得用。” 郗砚凛一本正经逗她,“爱妃黑眼圈都出来了。” 蔺景然苦哈哈地凑到铜镜前,随即生气,“哪有!” 郗砚凛大笑,“骗你的。” 蔺景然气鼓鼓瞪他,“陛下学坏了!” 七公主突然探头进来,“皇兄!景然!我找到个好玩的!” 郗砚凛皱眉,“郗琪,你又闯什么祸了?” 七公主举着个鸟笼,“哼!皇兄!才不是!黄鹂鸟!会唱歌的!” 鸟笼里传来清脆的鸣叫,蔺景然好奇,“郗琪,我看看。” 郗砚凛无奈,“爱妃,别又在养在明曦宫里。” 七公主撇嘴,“小气。景然当年还养过刺猬呢!” 蔺景然轻咳,“郗琪!陛下,这陈年旧事..….” 郗砚凛挑眉,“朕怎么不知道?” 七公主得意,“景然把刺猬藏在南书房院子的假山下,后来跑丢了...” 郗砚凛不满,“爱妃还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 蔺景然望天,“臣……臣妾忘了。” 七公主还要揭短,被蔺景然捂住嘴拖走了。 蔺景然弱弱道:“陛下,臣妾带她去喂鱼!” 郗砚凛摇头失笑。 太液池边,七公主抱怨,“你捂我嘴做什么!” 蔺景然眯眼,“郗琪!再乱说,下次不帮你打掩护了。” 七公主气短,“那我不说了。不过皇兄现在真好说话,要是从前...从前你养刺猬那会儿,他肯定要训你‘不成体统’。” 蔺景然轻笑,“陛下现在也会说。” 七公主叉腰,“皇兄说说而已。他什么时候真舍得罚你?” 蔺景然认真想想,还真是…… 郗砚凛过来时,七公主识趣地离开,回去公主府“骚扰”她的驸马。 …………… 夜里,蔺景然翻来覆去。 郗砚凛闭着眼,“又睡不着?” 蔺景然滚进他怀里,迷迷糊糊道,“陛下,臣妾做了个梦。” 郗砚凛顺着她的背,蹭蹭她的发端,疑惑,“嗯?” 蔺景然好笑,“臣妾想起第一次见您的时候。” 郗砚凛勾唇笑,“在御花园,你躲在假山后面哭鼻子。” 蔺景然惊讶,“陛下记得?” 郗砚凛拥她入怀,“睡吧。” 蔺景然靠在他胸前,“陛下,若是重来一次…” 郗砚凛轻声道,“没有若是。现在这样就很好。” 次日清晨,蔺景然醒得早。郗砚凛还在睡,她悄悄起身,水秀进来梳头时,她轻声道:“今日梳个简单些的。” 水秀低语,“娘娘不去给皇后请安?” 蔺景然,“去。皇后娘娘昨日说身子不适,本宫去凤栖宫瞧瞧。” 凤栖宫里,皇后见蔺景然来了,笑道,“难得见你这么早。” 蔺景然行礼,“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皇后温声道,“本宫这是老毛病了。煜儿前日来信,说想在江南长住。” 蔺景然垂眸,“贤王殿下喜欢那儿?” 皇后轻叹,“他说江南气候宜人,对身子好。本宫想着随他去吧,他健康快乐便好。” 蔺景然陪笑着默默听着,说会好起来显得假,安慰也无力。两人沉默片刻,皇后温声道:“记得你刚入宫时,还是个毛躁性子。” 蔺景然微笑,“娘娘没少为臣妾操心。” 皇后瞥她,“现在也没少操心。前日是不是又带着七公主胡闹?” 蔺景然心虚,“娘娘,臣妾冤枉…” 皇后摇头,“你呀…” ………… 次年春,贤王回京省亲。他气色好了许多,眉宇间带着江南水乡的温润。 阿瑞围着贤王打转,“二哥江南好玩吗?书院大不大?” 贤王含笑一一作答。 皇后看着贤王,眼眶微红,哽咽道,“我儿瘦了。” 贤王温声道,“儿臣很好,近来咳疾轻了,母后不必为我担心。如今儿臣在江南的书院也很好,书院的孩子都很用功。” 郗砚凛拍拍贤王的肩,“做得不错。你母后备了家宴,都是你喜欢菜,走吧。” 家宴上,七公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阿瑞和贤王低声交谈,不时发出笑声。 宴席散去后,贤王认真道,“父皇,母后,儿臣想请旨,长驻江南。” 郗砚凛沉吟片刻,“想清楚了?” 贤王目光坚定,“是。儿臣在江南找到了想做的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轻叹,“去吧。常来信便是。” 贤王又看向蔺景然,“劳皇贵妃娘娘有空陪母后说说话。” 蔺景然点头,“贤王殿下放心。” 送走贤王,蔺景然和郗砚凛在宫道上漫步。她轻声道,“孩子们都长大了。阿瑞过几年该选妃了。” 郗砚凛挑眉,“舍不得?” 蔺景然老实承认,“有点。总觉得自己还年轻,怎么孩子都快要成家了?” 郗砚凛垂眸笑道,“朕也觉得自己还年轻。不过阿瑞的婚事不急,朕会为他挑个好的太子妃。” 蔺景然不接这话,她牵着郗砚凛的手,问道:“陛下,若臣妾老了,您还会纵着臣妾吗?” 郗砚凛,“你说呢?” 蔺景然摇头叹息,“不知道。” 郗砚凛轻笑,“那就慢慢想。” 蔺景然歪头,“想到什么时候?” 郗砚凛轻轻圈住她,“想到朕也老了的时候。” 蔺景然靠在他怀里,“那臣妾得想很久很久。” 他轻声道,“无妨。朕等着。” 蔺景然靠在他肩上,“陛下…” 郗砚凛,“嗯?” 蔺景然认真道,“下辈子还要遇见您。” 郗砚凛,“说什么傻话。” 蔺景然抬头看他,“真的。下辈子,臣妾还要气陛下。” 他轻笑,“那朕等着。” 很多年后,史书记载:仁景帝与皇贵妃蔺氏,相伴数十载,情深不渝。帝晚年常言,得此佳人,此生无憾。 而此刻,他们还是彼此眼中的少年模样。 蔺景然俏皮道,“陛下,回宫吧。” 郗砚凛勾唇,“好。” 春夜的风还很温柔,一如初见时的那个午后。 (写实点,结局就像汉武帝时,卫子夫当了二十年皇后,孩子当了太子,但是年老色衰,太子因巫蛊之祸自刎身亡,卫子夫自杀。电视剧悔恨,但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宠妃的孩子当太子。 但这是甜宠文小说,原本写这本小说时只想写一个红颜薄命,帝王身不由己,看客清醒,男主晚年常觉寂寥的画面,看过没修文前版本的应该知道。 但是女主和皇后太子都没有非死不可的充分必要条件,刷到有甜有虐才完整的评论,但是我觉得不该为了虐而虐。 虽说标了胎穿,但设定古言,真让男女主穿回现代,无论带不带前世记忆,那躯壳拿去验DNA都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也没有穿到现代的番外。 正文到这里结束,还有点小细节要修文,修完会点完结。 下个月继续写隔壁那本新文《继后贤后娘娘她总是不上进》,感谢大家支持!) 【阿瑞(托脸脸,星星眼):美女姐姐们,好想要五星书评出个评分呀~】 * 番外建议收集处。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这段文字留言,点赞多的会写。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8章 智妃的撇清 次日,冷宫传来柳御侍(原柳御女)病重的消息,皇后依例遣了太医前去诊视,送了些寻常药材。 回报的宫人话说得委婉,大抵是“忧思惊惧过甚,邪风入体,需得好生静养”,言下之意,这病根子多半是吓出来的。 智妃那边也循例赏了些不痛不痒的补品,面子上做得滴水不漏,甚至还叹息了一句“柳御侍年轻,心思重了些”,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蔺景然听了春桃打听回来的这些,只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腕上的玉镯。 那日小太监传来的“耳坠”、“饶命”之类的呓语,她并未刻意压下,也未特意张扬,只当作不知。 这后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耳朵和嘴巴,该听见的人,自然会听见。 这日晌午,她正歪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小憩,半梦半醒间,听得外间似有极轻微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不像是明曦宫日常伺候的宫人。 她睡眠浅,睁开眼,轻声问:“谁在外面?” 春桃忙掀帘进来,脸上表情有些微妙,低声道:“娘娘,是沈修仪身边的衷仁,说是奉他家主子之命,来给娘娘送一本新寻到的曲谱。” “曲谱?”蔺景然挑眉。她与这位沈修仪素无深交,甚至因着对方那刻意模仿她的做派,心底还存着几分的疏离。突然来送曲谱? 蔺景然懒懒道:“人呢?” 春桃蹙眉:“奴婢让他在外头候着呢。” 蔺景然又道:“让他进来吧。” 衷仁是个面相白净的小太监,低眉顺眼地进来,跪地行礼后,双手奉上一本装帧精致的册子:“启禀颖妃娘娘,我家主子近日偶得这本前朝孤本曲谱,知娘娘雅善音律,特命奴才送来给娘娘赏玩品鉴。” 蔺景然使了个眼色,春桃上前接过曲谱。 蔺景然懒懒道:“沈修仪有心了。只是本宫于音律一道,不过略知皮毛,恐辜负了这般好意。沈修仪自己留着赏玩便是。” 衷仁忙道:“娘娘过谦了。我家主子说,宝物理应赠予知音。且主子如今怀有龙裔,太医嘱咐静心养胎,不宜多操劳这些丝竹之事。放在娘娘这里,才不算明珠暗投。”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倒显得小气了。蔺景然示意春桃收下,又让挽风取来一对新进贡的玉如意簪子作为回礼。 蔺景然悠悠道:“替本宫谢过沈修仪。愿修仪安心静养,早日为陛下诞下健健康康的皇嗣。” 衷仁千恩万谢地走了。 蔺景然拿起那本曲谱随手翻了翻,纸张古旧,墨迹倒是清晰,确像是有些年头的东西。 她唇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位沈修仪,心思倒是越发热络了。 “收起来吧。”她将曲谱丢给春桃:“仔细检查检查,别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送上门的好意。 春桃会意,郑重地点点头。 此事不过是个小插曲,蔺景然并未放在心上。倒是次日,郗砚凛来明曦宫用晚膳时,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朕听闻,沈修仪给你送了本曲谱?” 蔺景然笑道:“陛下消息真灵通。是啊,沈修仪派人送来的,说是前朝孤本,臣妾愧不敢当,已回了礼了。” “嗯。”郗砚凛捏捏她的脸,“她既有心,你收着便是。你素日里也爱摆弄这些,或许用得着。” 蔺景然眼眸微转,挨着他坐下,娇嗔道:“陛下这是嫌弃臣妾平日拨弄的琴音吵闹了?嫌吵直说便是,臣妾日后不弹了就是。” 郗砚凛睨她一眼:“胡闹,朕何时说过这话?你真是,什么都敢说。” 蔺景然笑起来,适可而止地换了话题,讲着阿瑞今日在学堂的趣事。 又过了两日,宫里关于柳御侍的闲话开始有些零碎的言语,说她病得诡异,时常胡言乱语。柳御女喊什么“不是我拿的”、“娘娘放过我”。 甚至有一夜值夜的小宫女赌咒发誓,听到柳采女哭喊着“耳坠是智妃娘娘赏的,奴婢冤枉”! 话传得有鼻子有眼,虽不敢明目张胆地议论,但私底下,各宫主子身边的心腹之间,眼神交汇时便多了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这日云贤妃来明曦宫闲坐,感叹道:“柳御侍也是可怜见的,年纪轻轻,怎么就病得这样重,还尽说胡话……听着怪瘆人的。” 蔺景然淡淡道:“病中呓语,当不得真。请太医好生看着就是了。” 云贤妃抬眼看了看她,抿唇一笑:“妹妹说的是。不过是些没根由的闲话罢了。说起来,前儿个我仿佛瞧见沈修仪身边的小太监往这边来,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送了本曲谱过来。” “沈修仪倒是越来越会做人了。” 云贤妃轻轻巧巧地一句带过,不再多问,又兴致勃勃地聊起新学的插花样式。又聊了一会儿,贤妃才离开。 送走云贤妃,挽风一边收拾茶具,一边小声嘀咕:“贤妃娘娘这话问的……倒像是特地来探听什么似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蔺景然淡淡道:“她不过是确认一下风声罢了。这宫里,谁不多长几个心眼?” 流言如风,终究还是吹到了该听到的人耳朵里。 智妃坐在自己宫中,听着心腹宫女低声回报外头的风言风语,指尖微微掐紧了帕子。 “柳御侍真是病糊涂了。” 她轻声道,言语间带着怜悯与无奈。 “本宫念她昔日伺候还算尽心,才多赏赐了些东西,怎料她竟生出这许多妄念。 如今还……唉,罢了,她既病着,本宫也不忍心苛责。 告诉咱们的人,都不许再议论此事,免得扰了柳采女静养。”(这里是撇清关系,如果又来说前言不搭后语,这真的没必要继续看了,放过彼此!真的不是无脑甜文!书城书多,点出去不用告诉我) “是。”心腹宫女恭敬应下,又道,“只是……这话头似乎隐隐有些指向娘娘……” 智妃冷笑一声,那点怜悯瞬间消失无踪:“指向本宫?就凭一个失心疯的柳御侍的胡话?可笑。陛下和皇后娘娘圣明,岂会听信这等无稽之谈?” 她顿了顿:“去,将本宫那对赤金镶宝的并蒂海棠步摇找出来,明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戴上。” 皇后赏了颖妃霞光锦,她智妃的打扮自然也不能落了后尘,还得显得更隆重些才行,堵住那些人的嘴,省得别人说她心虚。 至于柳御侍……一个废子,疯了也好,死了也罢,休想再攀扯她分毫。 只是这背后,有没有人趁机推波助澜?她的目光幽深起来。 而此刻的柳月轩,沈修仪对镜梳妆。她仔细地描摹着眉毛,力求与记忆中蔺景然的眉毛弧度相似。宫女在一旁低声说着近日的流言。 “智妃娘娘那边怕是惹上点小麻烦了。”宫女小声道。 沈修仪动作未停,只冷冷道:“麻烦?那点小风浪,动不了她的根基。不过……倒是给了旁人一个提醒。” 她轻轻抚上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依仗。 至于其他……她或许可以更主动一些。 颖妃……陛下似乎总是对她格外不同。若能借那本曲谱拉近些关系,日后或许能用得上。 “陛下今晚翻了谁的牌子?”她忽然问。 “回主子,陛下今日政务繁忙,似是歇在思政殿了。” 沈修仪点点头:“去小厨房看看,本宫给陛下炖的参汤好了没有。陛下操劳,本宫得去送一碗。” 与此同时,思政殿内。 郗砚凛放下朱笔,听着张德海低声禀报后宫这些细微的动静,面上无波无澜。 张德海如实回禀:“柳御侍病重胡言,沈修仪送参汤来被奴才挡了回去,说是陛下歇下了……” 郗砚凛揉了揉眉心,淡淡道:“知道了。” 后宫女人们的心思,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大多时候,只要不越界,不影响前朝平衡,他便懒得多加理会。 张德海又道:“颖妃娘娘今日似乎得了本新曲谱,午后还试了试音。” 郗砚凛挑眉:“她倒是有闲情逸致。” 然后继续批折子,不再多言,只是唇角柔和了一瞬。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又骑马 又过几天,他瞧着蔺景然睡饱喝足、气色红润的模样,心思又活络起来,捏着她的指尖道: “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再去西苑走走,朕看你昨儿骑术颇有进益,正好再练练。” 蔺景然垮下小脸:“陛下~~前儿不是才骑了马吗?这浑身的骨头还没归位呢!怎么又要去? 您打算带着我这个娇弱的宠妃,从此就住在马背上了不成?” 郗砚凛忍俊不禁:“娇弱?朕看你昨日在马背上精神得很。怎么,朕亲自教你,你还嫌弃上了?” 蔺景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哪敢嫌弃陛下!陛下教得顶顶好!陛下,您就看在臣妾昨夜……咳咳,” 她脸一红,含糊过去:“臣妾给您说段新想的话本子解闷儿?” 郗砚凛好气又好笑。 “就你话多。罢了,今日不骑马。不过西苑还是要去的。枫叶正红,景致难得,陪朕去走走,总累不着你吧?” 这倒是无法拒绝。蔺景然只得点头:“那说好了,只走路,不骑马!” 于是,帝妃二人便轻车简从,去了西苑。秋日的西苑,层林尽染,尤其是那一片枫林,如火如荼,确实美不胜收。 蔺景然很快就被景色吸引,忘了那点小小的不情愿,拉着郗砚凛的手,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漫步,偶尔捡起一片形状别致的红叶把玩。 当二人行至枫林深处一座临水的小亭附近时,一阵清越婉转的琴音随风飘来。琴声不俗,指法娴熟,意境空灵,在这秋色之中更添雅趣。 郗砚凛脚步微顿,侧耳倾听。 琴音从亭中传出,聂美人低眉信手,专注抚琴。 聂美人见到帝妃驾临,聂美人似乎才恍然惊觉,连忙止住琴音,起身迎出亭外,规规矩矩地行礼: “臣妾不知陛下与颖妃娘娘驾到,惊扰圣驾,请陛下、娘娘恕罪。” 郗砚凛淡淡道:“无妨,起来吧。琴弹得不错。” “走吧。”郗砚凛收回目光,牵起蔺景然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聂美人恭敬地目送他们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枫林深处,她才缓缓直起身。 脸上依旧平静,唯有袖中微微蜷起的手指,泄露了一丝她内心的不平静。 陛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太短了。而陛下牵着颖妃的手,是那般自然熟稔。 回明曦宫的路上,蔺景然显得有些沉默。郗砚凛察觉到了,捏了捏她的手心:“怎么不说话?累了?” 蔺景然回过神,摇摇头,扬起一个笑容:“没有,在看风景呢。陛下,那枫叶真红,像火一样。” 郗砚凛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是夜,郗砚凛在明曦宫用了晚膳,又批了会儿奏折。 临睡前,他拥着蔺景然,忽然低声道:“后日……朕需微服出宫一趟,巡视京畿河道,约莫三五日才回。” 蔺景然一愣:“陛下要出宫?” 郗砚凛抚着她的发丝:“嗯。你好生在宫里待着,若闷了,就让柳七送些新奇玩意进来,无事……少去御花园闲逛。”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颖妃发热 蔺景然午憩醒来,便觉得头昏沉沉的,身上一阵阵发冷。 春桃一摸她额头,吓了一跳:“娘娘!您发热了!” 挽风也急了:“定是昨儿醉酒又吹了风!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必小题大做。” 蔺景然裹紧了身上的锦被,声音带着鼻音,有些虚弱,“许是有些着凉,喝碗姜汤发发汗就好…” 话未说完,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春桃哪里肯听,立刻去请太医。 不多时,太医匆匆赶来,诊脉后道是外感风寒,开了疏散解表的方子。 春桃亲自盯着人煎药。 药熬好了,黑乎乎一碗,气味冲鼻。 蔺景然蹙眉,她自小最怕苦药。 春桃端着药碗,柔声哄劝。 “娘娘,良药苦口,您快趁热喝了吧。” 蔺景然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不喝…太苦了…拿走…” 春桃急得跺脚:“娘娘!您不喝药病怎么能好?要不…奴婢给您找点蜜饯?” “娘娘,墨书公公让奴才传话…说…说蔺大人一个时辰前在朱雀大街遇刺了!” “什么?!景辞他…他怎么样了?!” “墨书公公说,万幸傅统领和熊统领及时赶到,大人受了些惊吓,但毫发无伤!刺客已伏诛,还抓了个活口!” “毫发无伤…毫发无伤就好…” 蔺景然喃喃重复着,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巨大的后怕和虚脱感席卷而来。 她浑身发软,额头的热度似乎更高了,眼前景物都开始模糊旋转。 “娘娘!” 蔺景然昏昏沉沉地被扶着躺下,春桃再端来药时,她已无力抗拒,只是闭着眼。 小口小口地啜饮着那苦涩的药汁,每咽下一口,秀气的眉头都紧紧蹙起,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湿意。 喝了大半碗,实在喝不下了,她推开药碗,蜷缩进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团。 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带着鼻音的抽噎。 “凛凛……药好苦…头好疼…” 蔺景然烧得迷迷糊糊,浑身酸疼,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春桃和挽风轮流用温水浸湿的帕子给她擦拭额头和手心降温。 “水…”她无意识地呢喃。 春桃连忙端来温水,小心地扶起她,喂她小口喝着。 郗砚凛来时,蔺景然无力地倚在春桃臂弯里。 他宽大微凉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 触手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紧锁。 蔺景然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中,郗砚凛那张熟悉又冷峻的容颜映入眼帘。 “好热…”她委屈地嘟囔了一声,像寻求清凉的小兽,无意识地用滚烫的脸颊蹭了蹭他微凉的手心。 这依赖的小动作,像羽毛轻轻搔过帝王冷硬的心尖。 郗砚凛沉声道:“药呢?” 春桃连忙端来温着的药碗:“回陛下,药…药太苦,娘娘不肯好好喝…” 郗砚凛接过药碗,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又看了看怀中人蹙紧的眉头和委屈的表情。 他沉默片刻,一手依旧虚揽着她,一手拿起药匙,舀起一勺药,递到她唇边。 “喝了。” 蔺景然烧得糊涂,只觉得这梦里的郗砚凛格外凶。她抗拒地别开头,小声抱怨:“苦…不喝…” “不喝病就好不了。”郗砚凛耐着性子,又将药匙往前送了送,“听话。” 蔺景然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皱着秀眉,小口将那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每咽一口,都像受刑般可怜兮兮。 郗砚凛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眉头也越皱越紧。 好不容易喂完小半碗,蔺景然实在不肯再喝了,闭着眼直往他怀里缩,含糊地嘟囔:“凛凛…苦…头好晕…” 郗砚凛轻叹:“朕已派傅玄去你家看过景辞了,他没受伤,莫要为他担心,好好养病。朕便要看看,谁那么胆大包天敢谋害朝廷三品大臣! 郗砚凛低垂着眼睫,半抱着病中娇弱的蔺景然,笨拙地给予着无声的安慰。 喜欢娘娘的佛系日常请大家收藏:()娘娘的佛系日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