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黑战记]说到底我家是个森林啊》 第1章 第 1 章 1. 你自混沌中睁开眼醒来听见的第一个声音便是： “求求您显灵让他爱上我吧！” 你：？ 那姑娘跪在地上向你磕着头，这太突然了，她是谁？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向你求事？可她实在哭得太凄惨，字字呕血般地想将她受到的委屈全部向你诉说。 姑娘说，她被迫嫁给一年过半百的官家做小妾，那家都续了十几房，去一个死一个，她不想死。于是她想，那如果那人爱上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你别哭了……”你抬手去摸她的脸，抖抖手变出一个草团，“我不知道怎么让他爱上你，但这个给他吃下，他应该就不会害死你了。” 她睁大了眼，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草团：“谢谢、谢谢神仙！” 你被看着她高兴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四处张望了半天，倒是被森林里的生灵围成了一个发光圆团子。 “谁？谁是神仙？” “我吗？” 蓦地你打了个喷嚏哆嗦，吓得周围的生灵弹飞出去，晃晃悠悠站起身向着深山走去。 山下传着这深山里有个小神仙，女子若是无法得到心上人的欢喜，去山上求求神仙，双方便能心意相通，恩爱非常。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上山，有的正好在林间看见你，你拗不过她们便给了一颗草团，她们也放下带上来说是给你的贡品，有徐记的糕点、还有当季的水果等等等等。 除了女子，还有男子也来求秋天田地丰收，干旱时求降甘霖，你被扰得在山里躲来躲去，实在躲不过的才出手帮帮。这非但没压灭她们的热情，上山的人反而更多了。 她们说：小神仙真好，小神仙有应必求。 哟，这不就被面前的女子拦住了，她拿着你的草团问道：“这给人吃下去真的能让对方爱我吗？皇帝也可以吗？” 你茫然地看着她，皇帝又是什么？但你仍然告诉她：“他不是要杀你吗？这个可以让他不杀你。” 她：“那岂不是一个保命丹！太神奇了！” 姑娘高高兴兴拿着草团走了，你的日子又过回原来的样子，再传来消息时就是看到官兵举着火把放火烧山，山脚的人还想阻拦却被他们一把甩开。 他们说：“什么歪魔邪道的神仙，那分明是个吃人血肉的妖怪！你们好好看看那些个和姑娘恩爱的男子！他们全被掏空了！再拦着你们就是包庇妖精的同伙。”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不信邪地割开那些男子的手腕，每一个每一个，内里露出的植物藤蔓吓得周围人尖叫连连。山林在火舌下冒起浓烟，她们抬头看着从深山中走出的人，不能算人。诡异的藤蔓从地底伸出将官兵一个又一个地抬起，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你仍然是那副表情。 有些胆大地捡起官兵掉落的刀剑和火把怒斥着让你滚。人类的行为总是让你不太理解，但她们总归给你带过点好吃的，你想着还是朝她们解释下：“他们确实不会杀你们了啊。” 橘红色的火光在你的眼底摆动，人类似乎刚刚意识到你的非人，纷纷后退着。 “放火烧山是不可以的。”你从人群中走过轻轻拍拍那几个吃过草团的人，带领他们重新走回深山，“既然你们害怕，人就回归自然吧。” “其余，请自便。” 2. 没人上山的日子过起来舒坦多了，人类口口相传起这山上有个邪魔，若是不小心遇到她就会被吸干精气成为任人宰割的傀儡。山脚下居住的人一批换一批，谣言也越传越离奇恐怖，所以也不会有人不信邪上山……吧？ 吧？ “哟，这里怎么有小孩呀？”一背着大竹篓的女子看着你说道，她那一身行头应该是来上山挖草药的。大意了，这段时间没有人上山烦你也就没想着要东躲西藏的，但你也并不会躲着找到你的人，刚要开口问她想许什么愿—— “谁家那么缺德丢个小孩在这深山老林里，这瓷娃娃一样的囡囡也舍得丢，没良心的、天杀的，我要诅咒他们生儿子没□□！” 你：？ 那女子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了你面前，手一**在你腋下一抬，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我叫罗十四，以后你就跟着我走呗，叫我罗娘就成。” 你被她托着平视，好自来熟的人类，好热情的邀请：“我家在这。” 罗十四：哪儿？ 你：这森林啊。 罗十四：诶哟……都傻了。和你罗娘走吧，我就在山脚下住，等你大些了你再上山玩。 她将你放到了竹篓里，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挣扎，竹篓里堆着些草药，她的步伐稳当一点颠簸也没有，这人类似乎完全不怕你，你抓着篓边问：“你没听说过这座山的传说吗？” “吃人的邪魔？那都是骗小孩的咯，要真有这恐怖的人早下山来把人都吃光了。”她颠颠你，觉得有些好笑，“你信这个？我更觉着是他们有亏心事，为了掩盖事实才编造的这个传言，小孩子别随便瞎信。” 罗娘家就是建在山脚的木头房子，她骄傲地说那是她自己搭出来的成品，虽然简陋但好在能住人，她将你放在床上思考了半天郑重开口：“你要不随我姓，以后叫罗小妹吧。” 你：不要。 罗十四：诶，为什么？我想了好久啊。 你：听着没什么文化…… 罗十四：那就喊你小妹呗。 你的抗议在她的热情下毫无波澜，最终也只能屈服于她的威胁下。罗娘是个医师，她给你换了套衣服后就将你放在一旁去理采来的草药，在那段时间里陆陆续续有人敲门问诊。 罗娘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或许和徐记的糕点一样好吃。你盯着她给人把脉的手，那双手上满是茧子，应该是挖门口那小片田弄的，她身上还有很多疤那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你思索半天挪挪屁股帮她挑草药去了。 “哇塞，这都是小妹分的吗？”罗娘给人看好后就蹲在你身后瞧，她猛地搓搓你的脑袋，“天才呀！天才呀！！” 她说：“小妹你拜我为师吧，你这好天赋不当医师可惜了。我可是这儿十里八乡的神医呢，拜我不亏的。” “我不需要老师。”你被她揉得东倒西歪，差点扑到药堆里，罗娘力气怎么那么大，现在世间女子都这么大力吗？ 罗十四：又被拒绝了，好有个性的小妹。 你：……。 3. 你并不讨厌在罗娘家的生活，她烧得饭很香，米饭挂在锅底结的锅巴就她家最好吃，而且罗娘自己就很香，你晚上不睡觉的时候就爱盯着她咽口水。 罗娘起床时还会感叹还好房子建在山脚下，夏天晚上睡觉完全不热呢哈哈。 罪魁·你·祸首：山就是好啊。 偶尔你会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回山休息会，对于你这种植物成妖的多少还是在深山里更舒服。后来罗娘知道这件事，但她总寻思着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苦口婆心教育了你许久才放你上山。 山上的灵充足，时不时就会有小妖精聚灵诞生，有好些个好奇的孩子问你怎么最近老是和人类走一起，不回家。你拿手指戳戳她们的脸颊：“我不讨厌人类。” 她们：“我们也不讨厌人类呀，我们是说这山里来了只狐狸，他要当大王诶！那你怎么办呀？会被他赶跑吗？” “呀、原来这里已经有人了啊。”肉粉色的狐耳青年从树后走出，他俯身凑到你的面前眯起眼，“本来只是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落个脚常居，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人了，还是个小孩子啊。” 狐狸：“在这聚灵的时候没有人护着吗？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来教你。刚好你我都是心灵系，也是一种缘分呢。” 怎么最近一个个都想当你老师？还有这只狐狸又是要干什么？你木然地摇头拒绝，随后就看见那人龇起的犬牙及那骤然变换成狐脸的模样，他说：“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把你赶出去了。” 只是半晌，你一屁股坐在狐狸身上，他被你捆得严严实实，像罗娘包的粽子。一时你们两个谁都没说话，蓦地，他大喊了声：“老师，我要拜您为师！” 你：？ 你：强制不行反强制？ 他：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师。 狐狸说自己叫西木子，确实只是想找个好地方住下，你提着他的毛领子放在膝盖上，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狐狸下巴，他在你身上嘤嘤叫唤几声。 他大抵也是没想到能在这儿栽进坑的，西木子都在这山里转悠了好些日子，这里的灵质纯净富裕，是个当地盘的好地方，而且也没听说这里有妖王存在，所以看见你的模样时自以为是个刚聚灵没多久的小孩，自然而然地就轻敌了。 “那你住下吧，无所谓的。”你揉捏着狐狸的耳朵，被你揉舒服的狐狸起码比你小上百来岁，正值一个热血青年时期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我比你大好些。” 西木子的身子一僵，又是看了一眼你的模样，似是不理解为什么你会习惯用这种形态。虽说妖精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形态，但要么是保持在青年时期，要么是保持稳重的老年时期，极少有人会一直维持在幼年期，而且还是个五、六岁小孩模样。 “因为很舒服啊。”你如实回答，“而且用来骗你们刚刚好。” 中招了的西木子：……好手段。 他又问道：“那老师实力这么强为什么外界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你：这师傅怎么越喊越顺口了……我还没同意吧。 狐狸嘤嘤了两声翻个肚皮给你摸摸，他说你都答应他住下了那就算答应成他老师了，这一套强盗逻辑说得你摸不着头脑，算了，反正山上安静，有妖也热闹些。 你：“外面还有很多妖吗？” 西木子：“有啊，还有几位神呢。” 西木子：“……不对。” 他蓦地变回来人型，一对狐耳顶在头上随着动作晃动，他趴在你的膝边试探性地抛出了个名字：“您知道老君吗？” 你实诚地摇了摇头。 他：“那明王？炎帝？哪吒？” 你：完全没听到过。 西木子：“您是野人吗？” 他骂得挺脏的。你摸了摸鼻子，坦然地移开目光：“我从没有离开过山，最多打交道的也不过是山脚下的村民。” 西木子大悟：“懂了，纯野人。” 骂得太脏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4. 西木子就这样在山里住下了，他是一只消息灵通的狐狸，在意识到你完全不出山时便老老实实和你科普起有关外界以及修行上的事情。一套讲完后口干舌燥，你捏了个碗递水给他喝，他看着你好奇地问道：“那老师的原型是什么？” “是菟丝子。”你回答道，伸出手给他看从手心冒出的藤蔓，狐狸拿手试探性地碰了碰，藤蔓顺着他的手指一路攀爬，他倒吸一口气收回手，被爬过的地方赫然留下几个红点。 他道着好有攻击性的藤蔓，伸舌头舔舔那几个冒血的小红点，蓦然猛地抬头看向你：“我身体里面的是什么？” 西木子大骇：您这么快就要弑徒吗？吾命休矣啊。 “感觉很奇怪吗？”你听见山脚下罗娘喊你的声音，拍拍衣服站起身，又是顺手摸了把狐狸脑袋：“是我的藤蔓，没有攻击性的。算你的拜师礼吧，关键时候可以保你一命。我要回罗娘家了。” 他被你揉得东倒西歪，头顶冒出个大大的问号：你不是不出山吗？ 你：山脚也算山吧。 罗娘在外踱步了老半天，才看见你从林中走出来，她摁着你的脑袋左右晃着揉了好几下：“小妹怎么今天玩那么久啊？” “我养了个只狐狸，放山里了。”你被她晃得眼冒金星，她动作一顿看了你一圈道：“野生的啊？没被咬吧？自然的孩子总是有些野性的，你们玩的时候要注意啊。” “他咬不了我。”你拉着她的手跟着回家，顺便把采来的草药递给她，“你要的草药都在这了，看看有没有缺漏。” 罗娘扫了一眼，颇为惋惜：“你真的不拜我为师吗？这天赋不学医真的可惜了。” 你：不要。 而在山林间的西木子仍然在研究你给他的藤蔓，血肉里有异样的存在确实让妖不适应，但那也确实比你展示出来时的藤蔓安全。他变回原型，那藤蔓居然就顺着他脖颈绕成了个圈，活像个项圈，他下意识拿脚蹬了蹬，踹不掉。 西木子：不对，好像被唬了。 “怎么就被唬了呢？这不是很好看吗。”你蓦地坐在他的身边，抬手挠挠狐狸下巴，“有它在，你我吸收灵质修行时会互相哺育对方，事半功倍，不是坏处。” 他眸子一撇，听出来你话里有话：“说吧老师。弊端是什么？” “它会吸收你一小部分修行时的灵来当我的分身。”你既而摸摸狐狸脑袋，指了指自己，“就比如说现在这样，我的本体仍然在山下，但我随时可以到你身边来。” 狐狸哼唧几声，算是看明白这是给他挖得坑，但他实力又不及你，搓圆搓扁也只能随你去了。 西木子：说起来，那罗娘是谁？ “一个闻着很香的人类。”你思索着，“非常热情的女子。”西木子幻化成人形，饶有兴趣地凑过来，说话间隐约看见他的脸在兽和人之间切换，他问你是不是准备吃了她，他能吃山下的人吗？你捏着他的后颈，警告道：“不要打这种主意。” “诶呀、所以说还是想吃的吧～老师～” 5. 罗娘家里闹狐狸了。 西木子顺着你的灵摸到了罗娘家，狐狸乖乖巧巧坐在房门口，你一大清早打开门就看见这样一只藕粉色狐狸，嘭得一声又把门关上。他颇为伤心说你没点师徒爱，看见他那么可爱一只狐狸居然能忍下心拒绝，罗娘从你身后探出脑袋问是不是小妹你养的那只狐狸。 狐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刚刚还和你贫嘴的西木子在见到罗娘的时候两眼放光，嘤嘤叫了几声一副乖巧模样点头，罗娘直呼真是个聪明的狐狸，晃晃你的脑袋告诉你自己安排好。 你将他抱起回屋，他围着你绕了两圈最后踩踩自己的尾巴趴下，西木子看向你：“她可真好看啊，难怪师傅藏那么紧。” “你看脸？”你迟疑了一下，透过门口看向在外忙活的罗娘，百年前来山上求爱人垂怜的女子男子无人是样貌残缺的，看得那么多早就没感觉了，而且当时你都快是被罗娘绑回家的，光顾着想她闻着香，哪还在意脸。 “我可是很颜控的，人妖在世不就该图个快活吗。”他说道，腹诽着若不是看你长得可爱也不会起想要收你为徒和拜你为师的想法，“我还没尝过交欢的滋味呢。老师呢？” 你摇摇头，被狐狸拿吻部蹭了蹭手，他笑着说不应该啊，菟丝子不是最好寄生在他人身上的吗，你瞥了他一眼，西木子自知失言讪笑几声。 你：狐狸精不是最好出现在人类的话本里当反派吗？那你怎么还没尝过呢？是不想尝吗？ 西木子：……好记仇啊老师。 “人类规矩太多了，你要出去玩的话再修行些时日吧，合格了我就让你走。”西木子的能力你探过，能教他一些是一些，心灵系还是得多实操才好，“不然到时候你被人类围剿我可不救你。” 你移回目光，仍然注视着罗娘，西木子随着你的视线看过去，他说真是好香啊。是啊……真是好香啊，你舔了舔唇拉着西木子坐下修行。 最开始其实是想着留他几天，过了新鲜感西木子自然会回山里呆着，出乎你意料，他倒是非常顽强地跟在你身后修行，在又是代替你赶走好几个不怀好意想夜闯罗娘家的人后，你坦然接受了这个免费劳动力。 你：免费好使的徒弟不用白不用。 罗娘除了帮人看病和采药外几乎不出门，但每次出门总会给你带点新鲜玩意，比如是人类的绘本，又比如说是一些书籍，特殊情况会带个人回来。 包括但不限于女人，男人，老人，看着也无伤无病的，纯粹跟着罗娘回来的。这时候她通常会把抱着狐狸的你往外一推，向她们介绍：“这是我家六岁的女儿，我怀胎十月生的，怎么样可爱吧？要娶我、嫁我或是替我说媒可得想好了。” 你：？ 西木子：哇哦。 有些人会被你的存在给劝退，而有些则仍然非常狂热，她们直言有孩子岂不是更好，就又围了上去。她们在罗娘家住上几日，你和罗娘面无表情，快乐的唯有西木子这只看脸的狐狸，这窜窜那蹭蹭好不快活，逗得人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你每天都要经历去那间罗娘加出来的房间里抓条油光水滑的狐狸，然后被暂住的人摸摸脸摸摸头，听几句夸奖，最后旁敲侧击问你关于罗娘的事。你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通常等她们住上小半月便控制着她们离开了，罗娘为此松了一大口气。 “太好了，养你们两个就已经快把我吃成穷光蛋了，她们也太热情了哈哈哈。”罗娘喜欢揉你的脑袋，每次都把你揉得东倒西歪，你问她既然不喜欢来人为什么不拒绝，她说：“都是想在这世道求个家的人，能自己想通走了最好，想不通再劝劝吧。” 而对此你只能捏住在你怀里嘤嘤叫个不停的狐狸嘴，你，罗娘和其他人都想通了西木子也不会想通，他只能幽怨地看着你，质问怎么能这样干事，故意玩狐狸的吧？ 你：（目移）怎么会呢。 6. 山脚的日子格外平稳，罗娘教你识字认草药，如今你已经可以帮着她一起行医。每每将你带出去时西木子都会站在你的肩膀上同行，他一只狐狸尾巴就档了你大半张脸，罗娘笑着说大老远看就像是个毛绒团子。 “小妹怎么光吃饭不长个呢？”念着念着罗娘摸起你的脑袋思考起来，但左右你身体健康想想也算了，她一扭头看见那只油光水滑的狐狸，“你倒是把它养得很好，比刚来时肥了一圈了，好事好事。” 西木子转头看你，你扭头看天又看地。饭桌上罗娘格外喜欢给你夹些肥肉吃，肥肉瘦肉适当吃吃对于草木妖还好，但全是肉在碗里实在是太恐怖了，遂你总是把肉放西木子碗里，而和你呆在山下的日子里他又不常变成人形，大概……就那么慢慢没有注意起形象来了吧。 容貌对于狐狸精可是很重要的事情，狐狸张嘴就想发出尖叫，被你捏住嘴巴，你揉着他的下巴，小声道着：“没事没事，妖不会长胖走形的。别在我耳朵边叫。” 罗娘如今是个快三十的大姑娘了，来替她说媒的人越来越少，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你身上。好些个在人在行医时盯着你看，一老者凑到罗娘边上小声说：“十四娘，你家孩看着多可爱乖巧啊，定亲了不？看看我家儿怎么样啊？” 西木子拉着你在外，非要你使障目帮他圈一片空地恢复人形，他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身材，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尾巴，耳力极好的你们自然听见室内在说的话，他说：“替老师你说亲呢。” 你点头，抬眼向屋里看去，罗娘正笑着摇头，你听见她说：“我家娃娃有自己的主见，更何况成亲这事还是得看缘分。求不得。” 西木子蹲在你的身边，头顶的狐狸耳朵一晃一晃：“人类寿命那么短，她这辈子也看不到你长大的样子吧？更别提成亲了。真是可怜的人类啊。” “嗯。”你重新移回目光，罗娘喊着今日的药方，你手头动作不停，顺手丢给西木子一些，“人类，总是奇奇怪怪的。” 西木子问着：“师傅自己见过自己其他时候的模样吗？” 你摊手，闲着没事提那事干什么？狐狸眯眯眼睛，只是笑笑说他只是好奇你青年时期的模样。 西木子：既然罗娘看不见，师傅以后变个给我看看如何？ 你：少贫。 屋里的话仍在继续。 那老者抚着胡须笑笑摇头：“再过些日子恐怕就要不太平了，不给你家娃娃找个归宿，可别后悔啊。” 西木子偏头：“他们快打仗了。” 你点点头，晃晃狐狸脑袋：“到时候你可以出去玩玩，想杀/人，救人，逗人都可以。” “不拦着了？” “不拦。” 罗娘把脉的手停顿了片刻，仍然摇头拒绝了好意，你懒得听她们扯来扯去推脱，走到她身边递给她药方，随后和罗娘背上药篓往回走。狐狸仍然趴在你的肩膀处，心情极好的晃着尾巴，毛茸茸的蹭过你鼻尖，惹得你打了好几个喷嚏。 罗娘大步地往前走，拉着你的手。你听见她好几次做准备开口的气音，但直到你们都快走到她家了，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夕阳西下，照在你们身上像是度了一层薄纱，你抬眸看罗娘，总觉得她这副样子在以前求你愿望的人类身上见到过。她们那时是要求你什么呢—— 啊……是求去参军的亲人平安。 她蓦地在田野间顿住了脚步，手一使劲摁在你的脑袋上搓搓，罗娘笑着说道： “我准备去参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7. 罗娘从未和你说过她过去的事情，你也不好奇，以至于你和她生活几年下来还不清楚罗娘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在这偏远山区落脚的。 “我原本是武将家的女儿，早几年因为想出门玩，偷偷跟着哥哥们去了军营，想着也能帮衬他们一把。”罗娘一回家就默默收拾起行囊，她蓦地顿了顿，“然后他们死在了战场上。我逃了。” “路上勉强躲过追兵，落了这一身伤。我实在是没脸回家见父母，也自觉不配用原来的名字，就改成了现在的十四。”你递给罗娘需要的东西，她说着说着苦笑了几声，“逃兵又想回战场，是不是很可笑？” 你只是偏了偏头，罗娘的情绪似乎很低落，而对于妖来说，你并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仍然对她现在的决定感到迷茫，于是你问：“那我们呢？你会活着回来吗？” 她习惯于你的沉默，这个突如其来的问话也是让她一噎：“你和它都是山里的孩子，在我回来前回山里躲好，我如果活着回来……就来接你。” 很不负责的决定，你回想其他人类之间的关系，但到底也没说些什么，毕竟你也只是住在罗娘家的妖罢了。 罗十四：我准备等会去求山上讨个平安。最早她们说并不是吃人的精怪，是位有求必应的小神仙。我信原始版本。 你：……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罗十四：诶呀，有时候迷信一下也是可以的啦，小妹和我一起去呗。 她上山自然什么都没有遇上，打仗的消息传到你们这种偏远的地方，说明外面已经开始打起来，仅仅只是没波及到你们罢了，罗娘说她准备明日就启程。 夜深时，你站在罗娘的床榻旁，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将你的影子投在她脸上，你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与其让罗娘死在不知名的战场上，还不如被你吃掉的好，你一定会让她无痛无觉，快乐地被你吃掉。 西木子站在你的身侧，你侧目看见他竖起的瞳仁，他俯下身问你：“要吃吗？” 床榻那传来了几声呢语，你和西木子的身形皆是一顿，他反应得没你快，一转头你已经消失在他身旁，甚至还塞了个草团在他手里。而床上的人已经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了逆光站着的西木子。 罗十四：……登徒子？ 西木子：……草。 他知道你给他草团的意思，于是在这诡异的沉默中将草团塞入罗娘手中，西木子听见你在他耳边说：“告诉她，如果快死了，就把草团吃下去吧。” 复读完你的话西木子逃一样地瞬间消失在了罗娘面前，你们两个蹲在屋顶上看着罗娘吃惊推门寻找的身影，她骂骂咧咧说这山神显灵也不能大晚上扰人清梦啊，似乎是被气得手都在抖，西木子问你为什么不下定决心呢？ “我不知道。”你盯着罗娘一直到她重新回屋，山林一片寂静，忽的吹来一阵风引得树叶沙沙作响，“但总觉得，这样一个人死了太可惜了。” 西木子：所以让我当登徒子是吧？ 你：哈、哈哈。这不也算和美人共处一室了吗？ 8. 罗娘前脚走，你后脚就把西木子一起扔了出去。狐狸诶呦诶哟了几声刚想回头卖惨就见你开始往山里走，他站定在那问你：“您不和我一起出去玩玩吗？” “不了，我对外界没什么兴趣，你去玩吧。”西木子几步跟上来和你并肩而行，你停下脚步看他，不理解怎么狐狸突然那么粘人，他又问难道没什么话要对他说吗？就这样回山里继续当野人，也真是太无情了呢～ 好怪的说法，好诡异的语调，你抬头看他，半晌伸手顺着他低下的脑袋揉揉他耳朵根：“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罗娘也走了，狐狸也走了。山里又恢复了旧日的安静，生灵们飘在你身旁，偶尔也有小精灵从你头顶跳过。你在山里看着山脚下的城镇开始燃起烈火，嘶喊声和哭叫声彻夜彻夜的响，人们自发背上行囊夜里从山中找路逃走，徒留一片火海空镇。 太安静了，你在山中睁开眼睛，拍开往你身上攀爬的植被，树叶茂密地遮住阳光使得森林永远是一副昏昏暗暗的模样。这里没有罗娘白日锄田的声音、没有她研磨草药的声音、没有西木子嘤嘤撒娇叫唤的声音，山林之间只有植物生长窸窸窣窣。 你：“好不习惯……” 你去看过西木子，他的能力用在人间玩红颜祸水那套玩得如鱼得水，西木子本狐说成语不是你这么用的，还问你要不要一起。 “但前提是您得变成青年时期，现在这样她们乱棍能把我打死。” 西木子仍然没有放弃想看你其他形态的想法，这种越是不让人看的越是狐心痒痒，狐狸笑眯眯地凑到你身旁，手拂过你的脸颊：“一同与我纵乐不好吗？那清汤寡水的日子有什么好过的？” 你垂眸看他，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狐狸惯会说些好话，你并不讨厌这种纯粹的欲/望，但或许是因为诞生时边上就是人类，你也很难理解他这样的妖。 人也不懂，妖也不懂，真是好奇怪。 婉言拒绝了西木子的邀约后你回神，在愣神片刻后向着山脚下走去。妖并没有多少时间概念，罗娘家被你用藤蔓围起，在乱战中并未被波及，只是外院的田长满了杂草，石砌的墙爬满了植被，你拿出罗娘的扫把开始打扫起屋子。 在漫长的时间里，你不由得思考起人类是很喜欢打仗吗？在你诞生之后的没几年断断续续有过战争，随和平息了段时间，到现在又开始打仗。偶尔你会接济一些看见罗娘屋子的伤者，她们有的会因为看你只是个小孩而起异心，随后被你吃掉。而有的会因为担忧你，在伤好后询问要不要和她们一起走，有仙人指路可以去一个名为蓝溪镇的地方避避。 你总是说：你在等人。 她们劝说道：“现下世道虽然安定许多了，但当时太混乱了。小娃娃，你等的人也不一定回得来啊。” 战争总是一阵一阵的，人类打斗随后安养生息一段时间开始重建家园，山脚下的城镇重新又有人搬来，都是些新面孔。你端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她们忙活，那个被你塞给罗娘的草团至今没被人使用，你想罗娘总还是会回来的。 她肯定会回来的。 她会回来的。 一定会回来的。 所以你会在这等她。 你一定能等到她回来。 …… “诶呦我的天啊！当时就不该把家建这犄角旮旯，这路弯弯绕绕的到底哪儿是哪儿啊！哇、这家敞亮得和没离人一样。” “小妹——！” “小妹诶！我回来咯！” 你想她总会回来的，毕竟这里是家。 罗十四：嘿，小妹你怎么还这么点大？侏儒症啊？ 你：……哦。 9. 她带了一身伤病回来。一回来就开始揉你脑袋，你的头发被她揉得翘起，逗得罗娘哈哈大笑起来，这次比出门前笑得轻松多了，她说小妹啊，这次我不再是逃兵了。我随行部队帮着她们配药上战场打仗，我不再是逃兵了。 笑着笑着开始扶起她的腰来，你抬头看她，出门一趟晒得黑里发红，脸上好些都因为伤口没好好处理留了些疤，她似乎老了很多，那些皱纹在你没注意的时候就爬上了她的脸颊。 你能从她逐渐混浊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仍然年幼的模样，罗娘环顾四周发出一声感叹，夸赞你一个人在家里也过得很好，她说：“我们家小妹就是厉害，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她问你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又问你狐狸去哪了，你慢慢告诉着罗娘。 罗十四：哇，纯野人生活啊。 你：……能不能换个词。 罗十四：哈哈哈活得真自然啊。 你：半斤八两。 “我们家小妹真厉害。”她伸手又是揉起你的脑袋，“罗娘回家啦，罗娘回家啦，不用担心了。” 这间山脚下的小屋又重新燃起炊烟，在每日的清晨响起锄田的声音和捣药的声音，而在后来的某一日门口又蹲来了一只藕粉色的狐狸。 “我出去一趟和其他医师讨教了下，她们教我一套针法，不论是当医还是想防身都挺好使，小妹想学不？要不喊我一声——” 你：“老师。” 罗十四：“诶？” 你抬头看她，她也低头看你。你总觉得她像是没听清，于是又喊一声，罗娘傻笑了好几声连忙应承下，高兴得把一旁趴着睡觉的西木子举起来抛，你抬头看向被抛起来的西木子，狐狸皮笑肉不笑，看着似乎准备等会咬你一口。 日子仍然过着，你每日都会带着狐狸，背上药筐随着罗娘一同去镇上行医，只是她的步子慢慢小了许多，不再能大步大步走，你需要搀扶着她，到后她再也走不动只能卧在床铺休养。 西木子随着你的修行，他看得更开些，在前段时间顺利成仙，也终于是能够自如藏起狐朵变换人耳了。狐狸仗着人高马大学着罗娘开始搓你脑袋，随后被你一脚踹回原型嘤嘤叫几声企图再唤回你的爱心，好吧、毛茸茸确实好摸。 他帮着你干活，动作间说道：“这么多年也不变身形欺骗一下罗娘吗？” “罗娘不在意。她宁愿相信我是侏儒症。”你回答道，蓦地想起当时罗娘第一次见到西木子人形的时候，似乎是很高兴，以为他是你的伴侣，热情地招呼他留下吃饭。但私底下她悄悄把你喊过去，说西木子看着实在太美艳了，总觉得不会和你老实过日子，问你真的要考虑他吗？真考虑她也支持。 比起在意你多年不变的容貌身形，罗娘其实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伴侣，拥有一个自己的家。 “她已经很老了。” “嗯。肉老了，也不好吃了。” “那您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缘由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普通人类只会在你们漫长生命中占据一小部分，随后在时间里遗忘。你低头看地：“她的灵要散了。” 西木子轻轻嗯了一声：“就在这几天了，你要强留她吗？” 你要强留她吗？ 这个问题在你坐在罗娘床前时仍然没有得到答案，你低着头用余光去看她，早上为她梳得发髻因为靠在床上已经有些松散，垂了几缕白发在脸颊。 “我是不是快死了？”她轻声问，伸手搭在你的手背上，手心的茧子摩挲过你的手，你点头。 “那你要吃了我吗？” 你抬头看她。 “早些年自觉有愧，想着被吃了就吃了吧，烂人一个也活该是报应，小神仙却一直没吃我。后来，其实也一直是怕的。” 那双混浊的眼睛看着你，她的眉眼随着年岁从凌厉变得柔和，你嗯了声：“人类害怕我们是正常的。” “我会不会很烦？” “不烦，很热情，我不讨厌。” “哈哈哈、小神仙——” “为什么不叫小妹了？” “……小妹。”罗娘顿了顿抬起手，你将脑袋凑去，她说：“真可惜，没看见你长大的样子。” 你看着她，罗娘的气息渐弱，抬手已经耗费了她近乎全部的心力，搭在你脑袋上的手缓缓滑落。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衣摆被吹起。罗娘笑着闭上了眼，无力的手被你托住重新放在脑袋上，这次没人再揉你的脑袋了。 你将她的被褥掖好，向屋外走去，随着你的动作屋内陈列的物件一个接一个消失，等走出屋子时身后已经空无一物，生灵的光点环绕在你身侧，你对上西木子的视线，他手上的东西哐当一下落在了地上，似乎发出了啊的一声。 小鸟顺应着灵落在你肩膀上，如今你们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片土地，你等待着西木子的开口。 半晌，他咽了口唾沫。 “恭喜成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10. 西木子变得过于粘人了些。 事实上他成仙了之后你也没什么能够教导他的了，你们御灵系不一样，他如今早就可以出师了。 罗娘走后，你本还想回山里继续过自己的平淡日子，但步子刚挪西木子就凑到你身旁，狐狸的语调格外勾人：“好老师，我们一同去人间玩玩呗。” 他拉着你的手就向外走，边走边说罗娘肯定不会愿意再看你一个人过野人生活，出去和他玩玩交交朋友，实在不喜欢再回家，左右也不会吃亏的。 狐狸一套花言巧语说下来只能是毫无作用，你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可能是狐狸尾巴摇得太欢快，也可能是你真觉得有些寂寞了，总之最后任由西木子拉着你的手去往其他城镇生活。 你们往外说是姐弟，遇到难缠的人类时也会说成夫妻出行，西木子自理了一套和你相处的办法，他以前总觉得你是面无表情，后来发现原来只是面无表情。 你：我不是面瘫。 随后，回归开头。西木子变得过于粘人了。 且不说在客栈你每日大清早就能看见一位衣衫半遮不遮的狐狸躺在床榻旁，出门时西木子也会紧紧地跟在你身旁，人多甚至还会揽住你的腰，美名其曰怕和你散开。 你低头看他的手：我们是妖精吧？ 西木子笑眯眯：哎呀，体验一下人类的乐趣嘛。 西木子不知何时为自己炼了一把扇子做法器，自此那把扇子柄不是贴在你的脸颊就是抵在你的下巴。怪了，这狐狸怎么就是不用它扇风？ “是衣服不合身吗？”你在回房时看见他又一次衣衫半遮躺在你床上。衣服是你们前些日子一起出门买的，西木子的身材不错，那些长衫不管换哪一件在他身上都别有韵味，你一连看他试了好几件，最后拍板干脆全要了，当时也没听他说不合身啊。 西木子似乎被你的不解风情哽住了，半晌拉住你的衣袖，力一扯你扑倒在他身上。狐狸的鼻尖抵在你的脸庞蹭蹭，目光直直停留在你身上。自从你身形变化以来西木子总是喜欢注视你，在交谈时、在修行时、在对弈中，他的视线总是轻飘飘地落在你身上，似乎只要你出现在西木子身边，就一定会成为他视线的中心。 “小老师是故意的吗？为什么要装木头呢？”温热的气息洒在你耳畔，手搭在他胸膛之上，心脏的鼓动透过肌肤将他的心思透露出来，你抬眸与他对视，缓缓凑到西木子唇畔旁。 蓦地，他闭上了眼。 “那你何故不敢看我呢？”你叹息一声，用藤蔓勾来只笔沾了些红黛，就着他的眼尾细细勾勒，西木子的眼本就有些红晕，勾勒后更加媚人，你轻声说道：“你只是想追求这个新奇的感觉，我没办法给你回应。更何况你知晓我的本体是菟丝子。” “在我这儿，若是我爱你，这份爱也同样是食欲，我会将你吸干吃尽。” “您不会的。”西木子哈哈笑了几声，从胸膛传来的振动使得你手一阵酥麻，你歪歪脑袋，他蹭着你的脸颊说道，“您可舍不得。” “千百年间我见过无数求而不得的爱人，我观察过她们，爱对于她们而言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生理悸动。”你撑起身，捞起西木子的一缕发丝为他编发，“你比我更多混迹人间，本应比我更懂。” 西木子：若我执意求得呢？ 你：……不知道。 西木子：您不喜欢我吗？ 你：我喜欢你啊。 西木子：哟，比我还多情的妖出现了。 11. 往好处想，你觉得西木子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你当年去看他时可是在花丛中玩得不亦乐乎，每个都像是他的心头好一样。可没过几天那群人就又换了一批，他追求的也不过是悸动刹那的几个瞬间罢了。 等等……这个旗子总觉得在哪里插过了。总之这件事对于你而言，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毕竟剩下的该是西木子考虑的事情了。 男狐狸精使出浑身解数意图勾/引你，但都被你轻飘飘抵回去，有时觉得他做得似乎还不够到位，便学着你所见到的女子对其爱人的动作反过来去逗西木子。狐狸常常被你逗得面红耳赤，扇子一摊一遮干笑着就平移出了房间。 西木子：您不是过得野人生活吗？ 你：我只是不怎么出门对外界信息不了解，又不是真一点都不知道，真论起来我比你还老练。 后来你甚至在推开门时看见换了性别的西木子，藕粉色长发垂落在肩头，再配上半开裸/露的胸襟，她朝你抛了个媚眼招呼着。随后，你猛地关上了门。 你：？ 西木子：男的不行，换女的试试呗，再不行也可以无性别，都可以变得么么哒。 你：那也太多变了！ 西木子：哟，头一次看你用感叹号，情绪波动这么大吗？ 你：不要破次元对话。 西木子：小老师也可以试试换男性哦。 他说得似有些道理，但你习惯了女性的身体，自然并不想随意变换身形。西木子凑到身旁紧紧抱着你手臂撒娇，她身量高，即使是女性的身体也比你高上不少。狐狸缠人起来格外让人受不住，你叹息一声拗不过她，只应承下给她看看就变回去。 身形的变化仅在一瞬，你拢了拢变幻的衣袖，垂眸去看西木子，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你又一次地听见她不自觉吞咽的声音，那双金色的竖瞳猛地瑟缩了下，西木子的反应太好笑，以至于你起了心思逗她。 手夺过她手中的扇子，扇柄随着她脸颊滑到下巴，再顺着脖颈向下落在她心口处。一连下来你也是明白西木子之前为什么喜欢拿扇柄贴你，确实好玩。 扇头抵在她的心口，剧烈的跳动让她根本无法掩盖自己的想法，你凑前去展扇隔在你们中间，只剩两双眼睛对视：“看上去你很喜欢。” 西木子：非常爱。 你：……是不是适得其反了？ “但我们不能再玩闹了。两国要开始打仗了，我们该走了。”你重新变回青年时期的样貌，西木子随着你也变回来他常用的样貌，狐狸呆呆愣愣的，似乎还没从你的冲击下回神。 西木子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徒弟和家人，你们很合得来。他喜欢人类的新鲜玩意，所以总能带你玩到一些好玩的，体验到不一样的乐趣，在这段时间里你都不知道被他逗笑了多少回。你们互相在意对方，所以你也愿意尽力去达成他想要干的事情。 你试想过答应西木子，扮演一对爱侣。兴许过不了些时日他自然就对这段感情放下了。妖精的情绪本身就因为时间而变得格外绵长，更何况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几瞬悸动，西木子又不是没有体验过，人间玩闹如此多趟，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你最终仍然没有那样做。 唯独这件事上，你没办法。 “西木子。或许你可以再借此机会去其他国游历，这种情感来得快散得也快，不如和她人再体验一下，没准能找到别样的答案。”你揉了揉他的脑袋，将行囊收拾好递给他，“不用着急决定，我们路上可以慢慢想。” 12. 你找到了一处好山落户，准备等战争结束后再继续游历，而西木子在陪你了一段时日后决定采纳你的建议出去走走。毕竟时日一长，究竟是什么感情也可以分辨出来，按西木子本人的话说——他再和你待下去就要一棵树上吊死了。你对他的形容感到好笑，总觉得他夸大了太多，狐狸只是笑笑，晃晃扇子不语。而后你在一日清晨目送他出行。 战争随之而来，这次似乎比以往都要猛烈。你落脚的山下刚好是一个用于后备休整疗伤的地方，有时半夜还能听见病患的抽泣声。 说起来，罗娘当时也是这样吧。她身上的伤很多，被砍的、被砸的、被刮的，会不会夜里也和她们一样哭泣呢？ 你在山里看了几天后便背上药篓下山。山下伤员众多，刀剑无眼，有些人的伤惨不忍睹，她们或多或少对你的到来感到害怕，你垂眸看向被安置在地上的伤员，蹲下去帮她们处理伤口。人类在确认你对她们没有恶意后也开始大胆了些，有些人会跟在你身后看你照顾伤患，而有些拖着病体就找你来。 你每日都会下山为她们治病，但她们到底私下还是惧怕你的。早期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还有人拥有那么多草药觉得奇怪，后来有人想跟着你回山，进山走了几圈又绕回了山脚，她们说你不是凡人。 战争带来的后遗就是这片还算安生的地方有不少流离失所的孩子，有还在襁褓中的，也有已经几岁了的，或许是你因为你是草木妖精的缘故孩子们觉得你亲和，在你看完伤患后总喜欢跟在你身后叽叽喳喳。 小孩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孩子这儿说说那说说，有的说你怎么不怎么说话、有的说你怎么没什么表情、有的问你是不是天上来的神仙，你对此感到很头疼，也没人和你说过人类小孩也那么吵闹啊。 “请问恩人该如何称呼？”在后来的某一天，有人将你拦下问道，似乎是这里的领头人，你朝他摆摆手，他看出你拒绝的意思连忙补了一句，“我们准备等日子平稳些后为恩人建个庙。” 你：为什么？ 他被你问着一噎，抓耳挠腮了半天实在没想到你会反问这个问题：“您，您就当这是我们的感恩方式吧。” “罗娘。” “啊？” “你们唤我罗娘就行。人按这个……”你取了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落到人脸时停顿了一刻。时间对于你来说是不值当的东西，你和西木子出门游历许久，眨眼间就过去了太多年，如今连罗娘的容貌都已经在你记忆里模糊起来。你垂眸看着地上的半成品：“人像你们看着建吧。” 算了，反正她们造的像就没几个像本人的。 你如往常一般上山回家，在山林间弯弯绕绕许久后转头，一个小男孩拿着个泥巴人也同样抬头看你。你设置的迷障对他没用，但在林间走了那么久还不跟丢也确实有毅力，你低头问他：“你想干什么？” “我叫程北河，我想向您拜师学医！求您教教我！！” 你：……我不收徒。 他心一横将手中的泥巴人举到你面前，那是非常粗糙的小人，姑且能看出来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你不理解。 程北河：“这是我给您捏的泥像，是拜师礼！” 这个小孩你见过，前些日子才和一波人从外流落到这里，同行的人说他的亲人都丧生在了这场战争之中。 你：“你应该听过她们议论我的，我不是人类。” 程北河：老师！ 你：……又来？ 无人在意的地方，西木子一见钟情了两次hhhh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13. 程北河过于有毅力了。你和他大眼瞪小眼，扭头就跑，可无论你怎么躲就是甩不掉他，他比罗娘追着你要你拜师还有毅力。末了你停下脚步，现在天色太晚将孩子送下山也麻烦，你干脆将他带回了屋子。 “我没有收徒的打算，明天一早你就回去吧。”你找了一套被褥给他。小孩抱着个被褥抬头看你，他说：“那我明天还来找您。” 你：不。不要找我。 北河：（星星眼） 你：……我可是很严格的，不合格我就把你吃了。 本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小孩，但他脸上并没有怯意。良久你叹了口气，招呼北河过来你身旁，刚刚走得匆忙没仔细看他到底长什么样，现在仔细看看也是个蛮清秀的孩子，而且闻起来也蛮香的。北河手上的泥人在他手中已经有些软趴，你伸手，他连忙小步将泥人送到你手上。 “你能学到多少我就不管了。”越看那个泥人你越觉得好玩，两个眼睛都开始往下塌，有点太招笑了，你抬手将它收进灵质空间，指指你以前住的房间，“今天太晚了，先去睡吧。” 小孩拉着你的衣摆扯扯，他的手微微在抖，先前一直板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老师！” 你：笑不出来可以不笑，有点牵强了。 隔天早上你就探了探北河的底，罗娘觉得你天才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妖精对于草药病属有天然的优势，至于北河——你在看完他分的草药后觉得他应该是下一个罗娘。 也许北河以前也学过医，你揉着他的脑袋思考到，小孩被你揉得东倒西歪不由地发出几声抗议，直呼你用力太大了，你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不管。随后带着北河背上药篓去采药。 北河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孩子，且很快摸透了你的容忍范围，在发现你像是没脾气一般原本还有些惧怕的感觉便也散得一干二净，说起话来基本踩着你会纵容的点说，北河有时候问你：老师你真的是妖精吗？ 你反问他，那你觉得妖精是什么样的？北河思考了半天，最后说：“感觉总不会是每天锄地烧饭的样子，感觉……很原始。” 你：哟呵新词。 他除了日常陪你下山帮别人治病，还跟在你身后学着怎么锄田怎么烧饭，小孩子不会干的就嘴甜喊你一口一个老师，比当初西木子喊你都要多。哦、西木子，你还没告诉狐狸他多了一个便宜师弟。 思及，你抬头看了眼正在翻阅医书给人看病的北河。小孩对那些存心闹事的病人没什么耐心，嘴毒完抬头悄咪看你一眼，似乎在看你有没有仔细听，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他朝你笑笑。哦……这套对付医患关系的方法是你教的，北河这样问你做得怎么样呢。 你点头，看来以后遇到难缠的人都能让北河上了。 人类小孩长得真快，妖精的成长跨度十几年甚至百年都有可能，而人类小孩几乎是一眨眼就从才到你腰的位置长得比你还要高，现在走出去看诊还得想怎么糊弄来打探消息的人。一半的人问你能向罗娘许愿吗，一半的人问你北河今年几岁有无婚约。 你感觉这种事情似曾相识，思索了半天解决方法，最后把来喊你出门采药的北河吓得大喊妖精你还我师傅。 你抬头看他：……我本来就不是人。 北河：哦哦哦，原来是老师啊。怎么突然变这么小？ 你：以后对外就说我是你孩子吧。很方便的借口。 北河：我生的？ 你：噢，你不能生。那就捡的。 北河：十几岁捡这么大孩子啊？ 你：不行吗？ 北河：……不行。 你：那我再想想借口。 14. 北河和你学医的初衷不同，他是抱着真正想去救死扶伤而学的，你时常会看见他露出和罗娘看病患一样的，那种不忍的表情。他问你，为什么会有战争的存在呢？ 这种问题对妖精来说有点超过，你只能伸手揉揉他低下的脑袋嗯了声，北河看上去很失落，你叹息道：“或许有人类们可以让战争停止，但我不知道是谁，也并不清楚该如何找到她们。” 北河：那我想出去寻找，老师陪我一起吧。 你：所以这才是你装可怜的目的吧。 “我并不准备离开这里。起码在战争结束前，我都不会外出游历。”你敲敲北河的脑袋，接着翻医书，坐在桌另一边的北河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抬头看你，见你完全不为所动顺了颗果盘里的葡萄塞嘴里，愤愤站起身叉腰说自己去就自己去。 小孩行动起来很快，没一会儿需要理的衣服东西就摆好准备打包了，北河侧目瞥了你一眼，见你看他又转头哼了一声，结果再睁眼就看见你伸着藤蔓帮他行囊都打包摆好了。 北河哭哭：老师真是好狠的心啊。 你点头：嗯。 北河：我是你亲徒弟诶。 你：嗯。 北河：就不担心我死外面吗？ 你：……这是你的选择。 北河：好狠的心呐。 “所以别死外面。”你伸手给他递去一个草团，人类的承受能力终究与妖精不一样，你抬头，“这个草团只能保你不死，无论你吃不吃，只要是致命伤它就会救你的命并把你带回来。” 你注视着北河的眼睛，一字一顿：“但相对的，你不再是人，而是我的寄生傀儡。我会保留你自己的思想，但多长久完全取决于我的想法。” “决定好了，再接下它吧。” 他一伸手就把草团揣进怀里，随后又向你摊手：“老师，再给点保命法宝呗。” “哟，当我百宝袋呢。”你扭头瞧了一眼自己的灵质空间，除了和罗娘有关的物件就是西木子给你法器，不管哪个都不合适，半晌沉默着把北河的行囊捞回来，“过几天再出去。” 北河：现炼啊？ 你：要不要。 北河：要要要，老师最好了～ 人类到底和妖精不一样。你炼制丹药的时候也仍然在注意北河，他还是怕的，那颗草团被他拿在手心把玩，这边捏捏那边瞧瞧，手一抖又差点把草团扔出去，良久叹口气，像是想把它丢掉又舍不得，最后揣回兜里。 你蓦地想起罗娘那天的手，追着你们出门的人那时候也是怕的吧，只是抱着一腔热血就冲出去，再想到你们是非人的存在，又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盆冷水，手都在抖。 常人其实到这里也就失了前行的勇气了，你拿这招吓破过好几个来许愿人的胆，再也提不起什么勇气出去闯荡，但她们不一样，她们仍然前行。或许这也是你会一直观察她们的原因？ “既然怕，为什么要出去呢？”你问过罗娘。她说她是为了还债，这是她欠下的因，良心不安啊。 你不理解。 那北河呢？他又是什么理由？ 更不理解了。 15. 你在北河临行前从西木子给你的一堆法器里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人类也能用的武器递给他。西木子应该能够懂你给东西的暗示，若是有幸在路上遇见，狐狸也会给他些许照拂，路上的妖精看见他的灵也不会不识趣过来招惹北河。 他问没有带你灵的东西给他吗？师门没有什么系列信物吗？你咋舌回复没有，搓搓小孩头顶，北河被你搓得东倒西歪。现在拜你为师的一个两个全是反过来的拜的，妖还没同意呢，老师先喊上了，活脱脱两个无赖。 “你师兄西木子心思活络，更多在外广交友。他的灵比我的更有用。” 你向他解释。 北河：懂了，您出去就是查无此人。 你轻轻笑了一声，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隔些天北河就背上行囊出远门了，他回头朝你摆摆手：“我会平安回来的！” 北河出门后你也不再下山，改由山下的人上山。她们有人说好久没见到罗娘了，问你家里大人在不在，你对于这种问题统一摇摇头，有好些不敢找你看病叹着气就下山了，你倒也乐得清闲。 反而是下山的人被其他人道了一句蠢笨，山上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是罗娘啊，变小了就不认得了。结果吓得她们更不敢来了。 山下偶有传闻和战报，人们上山时会和你提一嘴北河医生真是神医，如今正在到处游历救人。你明白她们是挑着你应该感兴趣的说，朝她们点点头。 西木子后来回来过一趟，开门看见一瞬间你似乎听见了他发出一声尖叫，但扭头去看也只能看见他一副笑眯眯扇着扇子的模样。西木子回来兴师问罪，问你收徒了怎么不说一声呢，他以为就你的性子自己会是关门弟子呢。 “那他是开门弟子。”你懒得搭理狐狸的调侃，抬头看他，“出去玩得怎么样？” “真是大乱啊。”他捡着桌上果盘里的水果吃，听着玩得不错，人间大乱对于妖精来说没大区别，这句话也不过是说给你听，告知一下北河那边的情况不太好。 你抬头看他，西木子同样也在看你，一切似乎和他出门前无甚区别。你伸手摸摸他凑来的脑袋顺着摸向脸颊：“感觉瘦了。” “帮着老君干了些事，是有些累了。”狐狸哼哼唧唧仰躺到你腿上，抓着你的手捏捏，“您这日子好啊。” 你：……你是指她们现在除了上山求医以外开始求雨求阳求姻缘求孩子的日子？ 西木子：哈哈哈，怎么不算一种体验生活？ 他也是回来看看你，待了没几天就又出去玩了。往好处想只待了几天，这几天上山的姑娘前所未有的多，一个个围着你屋就要看一眼西木子，狐狸扇子悠悠对姑娘们笑靥如花，勾得人魂都没了，光顾着尖叫晕倒。 最后留你给她们扎针，气得你踹西木子差使他把人全运回去。 此后的日子又平坦起来，山下的人伤了又好，走出去的有好些去了就再没有回来过，也不知是死在战场上还是落脚休息在了别处。 直到你抬头看见了朝你招呼的北河——以及他身后的妖精。 你面无表情地将北河拉到你身后，目光扫过那人，西木子留过画像你自然知道是老君，你侧头问北河：“招惹他了？” 北河：老师，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你：我不生气。 北河：老君说到底是哪个刚诞生的妖精想好心办坏事留个草团要吃了我，所以跟着我回来看看。 你：……噢，你没解释？ 北河：解释后他担心我是被妖精骗了。 你：哦。 不是北河在外面惹了祸就行，至于老君，至今无人抓到你，生命还是有保障的，更何况他似乎并无敌意，在四处打量了一下你的屋子后将视线落在你身上。 “原来如此，难怪无论怎么感知都感觉是才聚灵的妖精，看来你清楚自己是治愈系啊。” 你朝他鞠躬：“久闻老君大名，我家徒弟有劳您照顾了。” “哪里哪里，北河和西木子也帮助我很多。” 北河：你们要寒暄多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16. 老君夸夸你家徒弟，你夸老君生平伟业，两妖寒暄起来不知天地为何物。徒留北河一个人坐在你们中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最后撑着腮帮子坐在那无语，大抵也没想到你们这个寒暄要持续那么久。 最后话题重回：原来你是治愈系啊。 北河插嘴：“治愈系很稀有吗？” 稀有，怎么不算稀有。你从诞生开始就自觉这个能力需要谨慎对待，所以你刻意地仅用御灵系与心灵系能力，保持孩童的样貌，且尽可能不在外留下自己的灵，即使是老君都是在看见你之后才意识到原来这些只是伪装。 你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长生不老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要活那么久干什么？不早死就行。”北河晃晃脑袋，想离你的手远些，但到底没能逃过被你蹂/躏，你和老君被他的回答逗笑，仍由老君为你解答。事实上你也并不清楚外界对治愈系具体如何情况，说到底目前的行径都是妖精趋利避害的本能罢了。 “你准备入世吗？”老君接过北河倒的茶，他在刚刚将情况向你解释了一通，大抵西木子和他浅谈过你这个老师，老君说得格外详细。你朝他摇摇头，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北河身上：“原来如此。北河想找的人我会帮他留意的，就别让他出去游历了。” 北河被你们说得懵里懵懂，但也能理解和你不随他出去有关，问了句需不需要他回避一下。你拉住他，随着老君一同起身送客，他走前递给北河些法宝：“你将他培养得很好。” 你：“是他本身就很好，与我无关。” 北河站在你的身侧，听见这句话后低头看过来，老君朝你笑笑，递出橄榄枝：“若是遇到麻烦，可来蓝溪镇求助。当然，来看看也欢迎。” 你们一同送别了这位来访的客人，半晌叹息一声，还好与北河交友的是老君，若是其他人还不知道会不会更麻烦，北河侧身问你：“那我们要去蓝溪镇吗？” 你：去什么，客套客套得了。你很好奇吗？ 北河：有一些，回来的路上老君就问过我要不要去他那儿，我没应。 你：不是好奇吗？为什么不去呢？ “进了蓝溪镇好像就不能随意出入了，我还没找到我想找的人呢。”他扶了扶脖颈，对上你的视线，像是才想起来老君其实也应承下帮他找人，小孩更尴尬了，羞得一直到脖颈都发红，“这不是怕留您老人家太孤独了吗？” 口是心非的小孩，你伸手，他自觉弯腰给你揉揉脑袋，嘴里还不忘问你这个习惯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你借着他的话说：“从上一个怕我孤独的人那学来的。” “如果你好奇蓝溪镇，过段时间我们去看看吧。想来老君也不会强留我们，你好奇我就陪你去走走。” 北河颇为担忧：“您这样到处走没事吗？不会路上有妖精要把您吃了吧？” 你：说不准哦？ 北河：我也没那么感兴趣啦。 你：但刚刚我对比了一下老君，只要不是神来吃我都能把他们摁地上打。 北河：……这个对比人有点超标了吧。 17. 你并非是逗趣北河，在罗娘那会儿就已经存在蓝溪镇，如今又过了如此之久仍然美名在外，你确实也有些好奇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你们二人与山下的人暂且告别后便准备前往蓝溪镇，临行前北河颇为不放心地留下了许多草药，还让你炼了些丹交给她们。 你：我真的是老师吗？ 北河：（盯） 你：……也没说不帮忙。 去往蓝溪镇的路上北河一直紧张兮兮地在左顾右盼，你虽不理解但看小孩忙上忙下的样子，但也觉得颇为好玩，他转头瞪你一眼小声说着这不是担心你被吃了吗。 “谁敢吃她呀？”轻飘飘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把北河给吓一跳拉着你就想逃跑。你踹狐狸一脚，这狐狸跟着你们一路了，现在才出来就是故意吓北河的，西木子嬉笑着哀叹声一点也不怜惜他这朵娇花，扇子合拢挑起北河下巴：“师弟好啊。” 北河左躲右躲最后躲到了你身后，小声说：噫～你还会收这种徒弟？ 你：……和你一样。 北河：噢，闯进门的啊。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们？”你点点他的扇子问道，他才回来看过你，再怎么说短时间也不太会回家，难道也是惹事了？ “您这是什么目光，我可不像师弟游历时那么招摇。老君托我给你们引路，你们知道蓝溪镇在哪吗？”西木子摇摇扇子和你解释道，北河看看你，你看看他，似乎两人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就像是觉得对方认得路一样那么出发了。 西木子：老君就知道会这样，特意让我来接引二位。 你：心灵系真是麻烦。 西木子：别一次性骂那么多妖。 你：我说我只是想带着北河多逛逛，你会相信吗？ 西木子/北河：信，信。 西木子摇着他那把扇子就加入了你们的队伍，一路上都在找机会和北河聊天，旁敲侧击地在问他是如何和你遇上的，平时又是怎么和你相处的。狐狸左走走右走走，把北河问得头疼，但又碍于是师兄到底还带着几分尊敬，能答的都答了，以至于西木子的问题得寸进尺越来越奇怪，吓得小孩后面光顾着躲西木子的问题，也没心思担心这担心那了。 北河偷偷找你告状说师兄是不是变/态。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师兄对老师你有意思，但是顺口怎么还问上他的问题了。 “因为我也对师弟很感兴趣啊。”西木子俯身凑到北河边上，吓得小孩尖叫变形跑你身后躲起来，你抬头看北河又看西木子，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你这个大小能堵住西木子。半晌揉揉狐狸脑袋，谴责他安心点别再逗小孩了，西木子颇为无辜，他摊着手：“怎么能是逗小孩呢，我这是爱屋及乌啊。” 你：他口袋里有老君给的法器，你掂量掂量，逼急了打你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西木子：……您怎么不早说？ 你：你也没问啊。 北河：对哦。 18. “老师，莫怪我没提醒您，随意进入别人的灵质空间是很危险的事情。请多加小心。”西木子将你们送到森林前便准备和你们分别，你挠挠狐狸下巴，反问：“即使是老君？” 他：“即使是老君。” 你能明白他的顾虑，狐狸拿扇柄贴贴面颊，俯身用鼻子蹭蹭你随后便消失在你们视线里。北河摸摸鼻子试图为老君正名，毕竟他外出遇险时老君帮了他不少，你摸摸小孩脑袋看向从森林深处走出来的妖精。他叉着腰对刚刚西木子的话嗤之以鼻：“老君才不屑用这种手段呢，我来接你们进去。走吧。” “当然西木子说得并没有错。”你向北河解释道，侧目打量着那个黑发妖精，应该就是西木子所说的玄离，闻着也很香，“老君就算了，其他妖精邀请的话可别同意哦，更何况大部分妖精的灵质空间实际根本不能待人。” 北河：那老师的呢？ 你：我？我们家房子不收在里面吗？ 北河：打包带走了！？ 你：是啊，我在哪里落脚我的家就在哪里。 谈笑间你们穿过长道，挂在玄离身上的小动物已经不下十个，他一边走一边扯。你压压嘴角，实在是有些许忍不住笑，北河还去问他挂这么多会不会有什么事。 你：“总觉得他一直在挑衅我。大概是天赋。” 玄离在路途中停步，他揉了揉手腕回头看你，然一时间找不到目标愣了一瞬低头，笑嘻嘻道：“老君说你很强，去蓝溪镇之前和我切磋一下呗？” 北河默默站在你身前，伸手将你往身后拢拢，不悦地抿唇。自从知道治愈系对于妖精来说非常珍惜且多数下场并不好后，他就对妖精格外警惕，即使你和他道过只要不是老君那个级别都无碍也无济于事，对此他的说法是：您不出门不打架的，这样估算谁敢信啊？ “到了蓝溪镇他是不是就不同意你打了？”你拍了拍小孩的背安抚，往他身后眺望，“那你也该带我们去个看不到入口的地方。” 玄离：……。 北河：那个就是啊？ 玄离：想逃啊？ 你拉拉北河的衣袖，他俯身凑到你身旁听你耳语，随后将信将疑地一步三回头得先去了入口处。你抬头看向玄离：“我也很久没动过筋骨了，那请玄离大人赐教吧。” 说罢他便迎了上来。 而走远了的北河低头看看你，又看看仍然在原地大笑着的玄离，他问你：“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他连障目都看不透，也就没有和我对手的资格，他年纪太小了，真打起来要说我欺负人咯，障目陪他打打足够。”你扭着手腕控制障目，听见玄离被藤蔓抽得汪了几声，心情颇为愉悦，“而且有什么不好，帮老君逗一下孩子嘛。走吧。” 穿过那扇门你们终于揭开了蓝溪镇的面纱，人群中有人瞧见来人热情地向你们打招呼，你推推北河，小孩略带羞涩地回应回去。有个老妇走到你身旁盯着瞧了半天，半晌说着自己小时候好像见到过你。 你笑笑朝她摇头，老妇被你的样子搅糊涂了，后面来的小辈抚着她走开，不忘和你们道歉还说着新来的该往哪里走。 “老师您到底活了多久了？”北河问道，他随着你的步子左顾右盼，不由感叹这里可真是个热闹的地儿。你思索了片刻，朝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 “活太久了，记年岁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很在意吗？” “稍微——有一点。” “算算再过几百年应该就……快一千岁了？” “您是活的古董啊。” “一直都是啊。”你揉揉北河的脑袋，他的表情实在太好笑。蓝溪镇在你们的闲聊之中几乎逛完，想来他也有些累了，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你看向来来往往的居民问他：“蓝溪镇感觉如何？” 北河也同样看向远方，半晌低头：“这里生活的人很平静，是好事情。” “那如今你的答案是什么呢？”你撑着头引导他说出回答。远方嗷一声闯进个玄离，进来就冲着你这奔来，边跑边说你怎么耍赖，在半路上被老君提着领子制止了。 现在围在你们边上的妖又多了两个，似乎也是对北河的答案颇为好奇。 北河：噫……为什么那么多人围过来，好紧张。 “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你说道，“无需顾虑我，毕竟我已经是活古董了。” 他咋舌，半晌：“嘛……我还是不能在蓝溪镇住。这里的生活有老君庇护很平和，反而更让我想起外面的惨烈。” 北河抬头拉住你的手向老君告辞：“多谢老君的邀约，但我和老师还是准备在外居住，有需要晚辈北河一定尽力帮助。” 直到你们二人的身影消失。 玄离：她也不住吗？那她住哪儿？ 老君：想去切磋？ 玄离：嗯嗯嗯！ 老君：你身上被她留藤蔓了，到时候自己找过去吧。 预计想在cp32前写完搞个本的…但是怎么到现在还没到蓝溪镇，好歹毒的时间线，我真的写得完吗（尖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一二三木头人 “现在一年比一年热了。” 你躺在院内的躺椅上摇着蒲扇，即使这一块地方已经被藤蔓覆盖得严严实实也掩盖不了炎热。往往这个时候你就会思考在下坡住的无限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热的日子里还只低低扎着长发，他们家甚至连空调都没有，难道人类有独特的降热能力，还是单纯因为是无限？ 感觉更多是后者。 西木子打电话试图邀请你去会馆居住，那里再怎么说也比人类世界凉快许多，但你左思右想总觉得这只狡猾的狐狸一定会把他的一些事情塞给你干，如当年他强制拜师时一样说着：哎呀老师您答应都住过来了，不如顺手帮徒弟处理点麻烦事。 如此想来，还不如在外面受些热得好，你果断地拒绝了西木子，狐狸对此很伤心，直言你别是被无限勾去魂了，哀怨的味道太重了，你有些受不住，扯着和无限能有什么关系。反正说到底其实温度对你感觉也没差，去了会馆闲散日子要是没了才可惜。 西木子的电话仍然在通话：“前些日子哪吒大人还问我，月娘在不在这儿。” 你扇扇子的手一顿：“他怎么又喊我黑历史的名？你怎么答的？” 西木子：我把无限大人的地址告诉他了。 你：……故意的是吧？谁不知道我们俩一个住山上一个住山下。 西木子：怎么会呢，再怎么说他也会去找无限大人吧，您安心吧。 你：听着像让我安息。 还没等你挂了他电话，就先感受到藤蔓被人拍拍。说实话真想当没感觉到，你反手把西木子的通话挂掉，安详地闭上眼。 “夏天那么热，你还想再热点吗？”藤蔓再次被拍拍，外面的人似乎觉得你的反应过于好玩了，“去我那儿陪我玩玩呗，月娘。” 你只觉得吵闹，总像是有什么人扛着音箱来了：“你什么时候不喊我月娘再考虑。” “那有什么，她们一天到晚喊我哪吒，摘了揪就没辨识度了。” “你不本来就叫那名吗。”你拗不过他，挥手让藤蔓开口放这位持续不断敲击的大佛进来，哪吒环臂走进来往你边上的躺椅上一躺，你瞥了他一眼控着茶壶给他倒杯水，越想越气猛地拍桌，“明明该是罗娘庙的……到底是哪个带口音的给我传成这名了！” 哪吒：还记着仇呢？ 你：那给你改娜扎你开心不？ 被你瞪过去的妖飘忽着目光吹起口哨来，显然并不想被你现在无差别攻击到。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朴实无华的白开水？” “喝茶下坡去无限家。” “他家比你这儿还要纯朴。”哪吒拒绝，并仍然不愿放弃初衷，“真不去我那玩玩？很凉快哦，而且你的账号都留着呢，进度也没动。” 好诚挚的邀请，当时你和哪吒玩得可是最新款的双人游戏，要知道之前他一个人就能通关这种合作游戏，真是难为哪吒能憋住不把游戏通关了。 你侧头去看他，哪吒当然也在看你，你们俩大眼瞪小眼，随后一起站起身，异口同声：“走，去买点零食。” 虽然会馆那边以及哪吒自己家里多少都有点储备，但到底是自己买点喜欢的回去更爽些，更何况哪吒都那么诚挚邀请了，这不去玩个几天几夜怎么能行。 节能模式形态出门的好处很多，但某些时候也会有坏处，比如你们凑一起选零食时总能听见有人在小声问其他人有没有见着这俩孩子的家长，是不是走丢了？更有甚者会冲过来问你们俩孩子是不是早恋。你和哪吒每次出门都会遇到点这种事，处理起来也习以为常，总会在她们走过来前让人离开。 “人类太热心也不是一种好事。”你纠结于零食的口味，随口说道，扭头看向哪吒发现他把想吃的全都扔进了购物车，便也放弃了选择。 哪吒：“都三千多岁的妖了，全都要刚好。” 你：“说得很有道理，那多拿些吧。” 他瞥你一眼，半晌笑了声，说你可真是太木头了，难怪听说每次西木子从你这回去都会发几声尖叫，每次都把其他长老们吓一哆嗦。你朝哪吒笑笑反问他难道不木头吗，大家都是大龄妖精，怎么不算一种半斤八两。 哪吒伸手：我是火系哦，你摸摸。 你拉上他的手，哪吒的体温永远保持在一个很适宜的温度。这双手你很早以前就拉过，当时哪吒捆着混天绫的手和如今无甚区别，就连喊你月娘的声音也完全不会改变。真是太让人安心了，你也笑了起来，拉着明显心情愉悦的哪吒往外走：“走吧，差不多了。” 随着哪吒家窗帘的拉上—— “为什么每次我来你家都能听见一阵劲爆的音乐响起？”你落座哪吒的懒人沙发时如此说道，他给你丢来一件衣服，反手就把你送进了更衣间，哪吒：“那是潮流。饮料喝什么？” 你：白开水。 哪吒：都来我家了喝点不健康的吧。 你噢了声：那拿罐冰啤酒。 哪吒：没让你这么不健康。 你：……等会点奶茶喝。 哪吒：OK啦。 等你换好衣服出来，哪吒早就把游戏开好，你顺手拉过他备好的零食车坐进他的懒人沙发里，接过递来的手柄，你蓦地觉得哪里不太对，进门时还是俩单人沙发，怎么现在变成一个双人沙发了。 “别分心啊，正关键着呢。” 两个人陷在沙发之中紧贴着一起，他的每一个微小动作都通过身体传递过来。你手上按键不停，控着藤蔓从零食车上捞来一罐啤酒，气泡滋滋作响，此妖虽然对你提出喝啤酒的想法表示了拒绝，但零食车上仍然把水，啤酒全拿上了。你浅抿一口后藤蔓伸到哪吒那边：“来一口？” “成。”他就着你的藤蔓喝口，被气泡激得长哈一声，你轻笑一声问他不爱喝怎么还在冰箱备酒，他反问你每次都只喝几口又干嘛非得来了就选。 你挑眉：因为看哪吒大人喝酒总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哪吒往你这半边挤挤，嗤笑一声说原来你这人每次都是故意要灌他酒的，你对此不做反驳，直言你还会灌西木子和池年的酒，谁都逃不过被你灌。从你们认识至今小聚时你总会灌他酒，往以前算酒的度数更高些，多来几口还能灌醉他，想想真可惜，现在酒度数写得明明白白都骗不到哪吒了。 “你灌那俩人图个原型摸摸，灌我图什么？”他仍然在挤你，你哎哎几声，这都快被他挤下去了，连忙也往他那挤，但哪吒似乎就是卯足了劲想听你说个答案，大有你说得不合心意就彻底把你一屁股挤地上去。 你：真想听这个答案？ 游戏刚好来到一段小动画过场，你卸了力往哪吒那个方向一翻整个人撑在他上方，他倒是挑眉：说呗，我又不会生气。 你俯身凑到他耳畔，一手抚起哪吒的刘海，侧眸看过去：“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被灌醉后你看着很乖。” 说实话，你确实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平日里看哪吒时他的表情总是面无表情的，偶有遇到些好玩或气愤的事也会有些生动小表情，但总体来说平时即使是孩童的模样也很有压迫感。然而这样强大的神被你几杯酒灌醉后软软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眉眼也因为松懈舒缓，格外像这个外貌本该有的神情。 好乖哟。 你总会以将哪吒先送回去为由带着他提前离场回他的洞府，毕竟人是你灌醉的，也无人比你更合适了。而四下无人之际你总喜欢盯着哪吒看，西木子曾戏说被你一直如此盯着总有一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对此你只是耸耸肩打着哈哈，总不能告诉他们你真起了食欲吧。 若是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多少都要说一句大胆，食欲起到神身上不纯痴心妄想吗？但对于你而言越是强大的存在越让妖产生欲/望，这算本能。 “好奇怪的理由。”他也侧过脸看你，那双豆眉因为不解而皱起。你轻笑一声翻身挤到他另半边，操纵着游戏人物继续向前，说道：“怎么奇怪了，你这样就很好看啊，我喜欢你。” 摁键前行哒哒响了几声后蓦地只剩下你操纵手柄的声音，画面另外半边里的人物已经停下了脚步，你垂眸能看见哪吒不耐烦地蜷了蜷脚趾，随口对他说道：“专心点呀，正关键呢。” 面前电视的屏幕被人挡住，抬头就看见哪吒复刻了你刚刚对他的动作，你长舒一口气将手柄放开，询问他怎么了。 哪吒仍然皱着眉，凑到你面前：“怎么有人表白完能若无其事继续打游戏？” 你与他对视。 房间一时寂静得只剩下游戏里细微的白噪音以及空调制冷的声音，哪吒家的空调打得很低，妖精其实并不惧怕过冷或过热，除了可能会在自身喜欢上有偏好外，并无太大差别。但你会偏好一些温凉的地方，在哪吒家时通常游戏打着打着就窝到和他一个沙发堆里，两小只贴在一起，他身上暖呼呼的刚好中合空调的冷。 遮光的窗帘严严实实地将外面的阳光遮挡，连带着扰人的蝉鸣也几乎听不见。哪吒低头蹭过你的鼻尖，温热的鼻息洒在你脸上，有些痒痒的。 你被痒得笑起来，撑起身去蹭蹭他的脸颊：“我还以为哪吒大人会更风轻云淡些呢？” “或者是像小年轻那样和我谈情说爱，原来还是和大部分妖精一样喜欢蹭蹭啊——”你轻声拉长了语调在他耳畔说道，随意亲过他脸颊。妖精之间的恋情与人类不一样，但随着时间如今也有些妖精喜欢用人类的方式谈恋爱，说起来池年居然意外得喜欢用人类的方式邀你出去。 哪吒的体温似乎高了些，你能看见他泛红的脸颊，听见他加快的呼吸，感觉更想吃了……现在咬下去会不会是流心馅的呢？ 他说：“想要KISS也可以啊。” 柔软的感觉一触即离，像果冻一样，你舔了舔唇伸手抵住哪吒胸口，这人似乎觉得刚刚太随意准备再亲一口。他咋舌：“再来一个。” “等等。”你稍微用了些力气，哪吒盯着你看，虽然并不指望你嘴里能说出些好话，但到底腾了些耐心听，你的手指点点他胸口：“我饿了。” “想吃就吃呗。”他根本不在意你说的，好像你说得和今天要和他打游戏一样寻常，但手指传来乱序的律动却又和哪吒轻飘飘的表情截然相反，你不由地笑起来，凑过去。 三、 二、 一。 “啵～” 游戏传来因为太长时间未行动而结束的END声，哪吒侧目留意了一下，你搂着他脖子：“输了哦，等会儿再重新找我打吧。” 哪吒：？ 你：有人来找你咯，我先走啦。 “哟，俩人玩什么呢？”比你先走的是更快到的鸠老，你推开哪吒笑笑：“玩一二三木头人呢。” “少贫，你还能玩这么健康的？” “那你看他确实不动嘛。”你侧目看向板着嘴角正在忍耐的哪吒，他同样也正在看着你。他现在确实是动不了了，毕竟藤蔓在身体里爬行的感觉即使是神也得缓上一会，趁他还有事先出去转转吧，省得一会缓过来要折腾你。 鸠老：他看上去马上要炸了。 你：没事的，夏天易燃易爆炸，正常。 鸠老：哟呵，到时候我可不帮你拦着的。 你：所以我先走了。 “啧啧啧，”鸠老捋了捋他的白胡子，用手肘怼了怼从刚刚开始就一动不动的哪吒，“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西木子每次从她那回来都会叫了吧。” “嘿——！你烧我做甚！” 亲友钦点哪吒，遂写了 和亲友唠，感觉老小孩看着没谈过恋爱的感觉，而且会有一种虽然很潮流但是莫名会喜欢按照妖精的方式贴贴来对待亲密关系。 而且妖精恋爱形态也不重要吧…虽然我写得时候一直觉得俩节能模式好罪恶，但是在妖精眼里形态已经无所谓了……指指点点哪吒。 夏天啦～喝点汽水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一二三木头人 第8章 第 7 章 19. 你似乎给自己招惹了一个麻烦。妖不能贪嘴，起码不该在神面前贪嘴。 打开门看见玄离那张脸对你而言不亚于十个西木子和北河冲进家门向你拜师那样恐怖。你抬头看他，他也笑眯眯低头看你，你问他：“你来这里那么远，真的可以吗？” 玄离：老君借给我他的蓝玉盘，来回都很方便的。 你：……他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系。 玄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真的不能切磋吗？上次那个幻境我打得可爽了。 玄离：你的藤蔓能吃吗？烧了它会对你有影响吗？ 玄离：而且你为什么要用小孩样啊，我脖子好酸，你能不能变大啊？ 你：……我只觉得吵闹。 北河对于玄离的到来从刚开始的尖叫拿着扫把要赶他走到后面见怪不怪，已经可以在看见来人的瞬间朝屋里大喊一声：老师，来逗小孩了。 某天玄离嗷一声冲过来把他正晒得好好的草药及食材掀得一干二净，还附赠他一些烧成灰了的草，后生勇气可嘉，那天北河重新找回了他的扫把，撵着玄离跑。这孩子被他祸害过一次后甚至板板正正和你说切磋归切磋，不可以把院子里晾晒的药草掀翻。你对此表示无辜，这又不是你造成的。 他还在山后边特意给你们划了个区让你们切磋，甚至北河特意叮嘱你不能把玄离丢在障目里就走。 北河指指点点某人：他抓鸡啊！他抓我的鸡吃啊！！！ 玄离摸摸鼻子：打饿了嘛，我不是打招呼了吗？还留了钱呢。 你：……。 这日子过得有点太热闹了，你坐在院子里不禁思考这到底是你贪吃惹得祸还是老君给你设的局。早知道就不为了那点灵留藤蔓了，谁知道这狗鼻子这么灵—— “罗娘！我又来咯！” 你长舒口气，想着干脆当没听到算了。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玄离弯腰看了你半天，托着你举到和他一个高度，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太残酷了，这不折磨老年人吗。 “你再找我打架，就来和北河一起学医。”你朝他伸手抵住他，玄离托着你的手明显一僵，似乎想把你放下，他默默移开了目光，但到底和人切磋的心胜过了一切，他小声讨价还价：“能不学吗？” “不能。” “可是我连字都不认。” 你看着玄离，他颇为无辜地歪歪头，终于体会到西木子当初评价你野人时的感受，甚至此妖常识比你还足，纯文盲罢了。北河抱着他的药篓路过：“但他嗅觉很好，找草药很方便。而且劲大，帮我们捣药刚好。” 犬科自有犬科的好处，玄离对于这种事自然不会抗拒，直言好啊好啊就要把你放下过去帮忙。你轻笑声抓住他脖颈的红绳一扯，身形变化的一瞬间借着力扫腿，玄离反击的下一瞬就被你的藤蔓捆了个结实。 “那么轻松怎么能行。”你扯住他的红绳往山后拖，北河多瞧了你几眼，给玄离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走吧，今天我放开了好好陪你打打。下次再来就先学字，学会了再打。” 玄离：好啊，啊啊……真的不能不学吗！？ 你：加油啊，加油啊。 20. 自从让玄离学字后他来的频率确实得到了控制，但或许是你那天打得太猛了，现在他学习的劲头也十足，非常有毅力地想要再和你切磋。 然而学习对于玄离而言实在是一个大坎，今天学的字第二次来就忘得一干二净，你看着像是他拿嘴写出来的字陷入了沉思，北河翻着医书侧目嚯一声，评价这字可以贴门上辟邪了。 偏偏他本妖并没有这个意识，把字帖摊开在你面前，从后露出一双大眼睛像是求夸夸，见你深吸气闭目又去问北河。他看看你看看玄离，学着你的样子闭眼点头胡乱应付，一转头看你仍然没啥反应，又生怕一会儿还有其他问题问他，揣着鸡窝医书和猫跨步就往外跑。玄离遗憾低头：“真有那么差吗？” 狗沮丧地感觉尾巴都垂下来了，你睁开一只眼，总觉得和西木子撒娇时感觉一个样，耳朵往后一别，如此委屈巴巴瞧你，不过玄离少了目的性，他太纯粹了。 唉……唉，你抬手揉揉狗头，摸得他眯起眼，顺着脸颊摸到下巴挠挠，他凑到你身前嗅嗅，半晌趴在桌上，他说：“你闻上去好香啊。” 老君也真是放心把小狗交给你逗，或许他身上有其他的法宝可以防止你下手。你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另一手提笔帮他改错别字，随口嗯了一声，玄离凑过来又问可以咬你一口吗？你提住他的尖耳用力拉扯，算是变相的拒绝。 “老君最近没有出去游历的打算吗？”在这惨不忍睹的字帖里帮忙改动真是让妖头痛，你改了几个后扶额歇歇，问道。他可怜兮兮揉着耳朵回答：“有啊，过几天我们就要出去走走了。” 看来是打着主意试探你实力，顺便让你陪玄离练练手的。你留在他身上的藤蔓在老君的默许下并未收回来，但往血肉里钻的想法定是不能有了，算了……留个味尝尝得了。 “出门前能和你切磋吗？”他又问。 你点点他的字帖，玄离低头看过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去想，干脆换了个问题：“那我晚上能留这儿吃饭吗？” 玄离，是一款饭量大到可以把你们几月存粮都吃得一干二净的神兽。你还没拒绝，门外的北河先一步发出哀嚎，说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自从玄离过来串门，北河在院里散养的鸡住上了屋子，然仍然隔三差五少上那么一两只，他摇着你的肩膀诉苦：“那是我们过冬的存粮啊！再吃下去就没了啊！” 小孩非常抗议，你耸耸肩表示遗憾，毕竟家里煮饭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北河手上，你老早就当甩手掌柜了。 “老君又不会饿着你，馋我们家几只鸡做什么？”你捻捻手，总觉得玄离的脑袋摸上去很是舒服，遂又抬手揉揉狗头，他也极为配合给你揉，对你的问题思考了半天，最后得出了个简单的结论。 “你闻起来很香，在你边上吃饭更香。” 北河：他的发言很危险。 你：说实在，他闻起来也很香。 北河：？ 你：和没有什么烦恼的小妖精说什么呢？之后好歹能消停几个月了。 21. 山下的人似乎已经换了好几批了，她们并不会长久的在一处落脚。而你和北河在山上的日子非常安逸，你们并未刻意帮助山下的人们，若是让这里太过安生对于她们实际也并不好，北河曾试探问你真的不能再帮帮吗？ “若是不希望她们连最后的安生所都消失的话，你就去帮吧。”你捣着草药，小孩沉默着也捣了几下，唉声叹气。西木子和你道过，也并非没有妖想过帮忙，只是对于妖来说随手寻常的事情，帮助到人身上后反而会引起人类的攻击，后来便规定下了妖精不能干预人类之间的规定。 你揉揉北河的脑袋：“我们能做的也唯独是多找些草药帮她们了。你不必自责，也别沮丧。” “尽自己的力就足矣了。” 小孩还得自己想想，他闷闷嗯了一声。小猫趴在他的腿上蹭蹭安慰。那是北河前些年在外捡到的小猫崽，似乎是和猫妈妈走散了在林间喵呜喵呜可怜叫着，在你的记忆里前些天还是小不点的猫崽，现在看看已经被北河养得像个圆木桶。 说起来，北河养东西确实是有一手的。村民送来的鸡已经从几只养到了一群，他本人也从小时候瘦杆杆的样子变成了如今俊朗的青年，甚至你本人都觉得伙食很是不错。 孩子的运气总用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找到难寻的草药，捡到刚出生的小动物，以及—— 愤怒的绿色独角兽。 北河：这明显不是一个物种吧！ 你看着面前甚至比你还矮的妖精陷入沉思，小家伙凶得很，虽是老老实实跟在北河后边回来了，但对于你们俩还是呲牙咧嘴，你问北河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北河指指自己的口袋：“老君给的法宝，啪，他就被打了。” 可怜的神兽就这么被打了一顿，难怪凶。你摸摸北河的脑袋，对他的运气表示认可，出门得到老君帮助，回家还能捡到神兽，怎么不算一种厉害的能力呢？ “你叫什么名字？” “你爷爷我叫谛听！” 你：……哦。 北河：嚯，他要当您爷爷。 总觉得刚送走一位大神，又带回来一位，抱着是不是错觉的想法一探，更觉得妖生折寿，神兽是批发的火系犬科和这种脾气吗？ “我们家一定要养神兽吗？”你抬头问北河，他挠挠脑袋说也不是要养，感觉他一只妖精在森林里不太安全，这里到处都是你的藤蔓，万一你饿不择食顺手把他吃了多不好。 带着这里最危险标识的箭头似乎一直戳在你的脑门上。 “谁要被你们养，老子自己可以——嗷唔！”愤怒的独角兽试图反抗，下一瞬被你的藤蔓塞了一嘴，谛听瞪了你一眼，下意识开始嚼起你的藤蔓。事实上妖精对妖精并没有太大的抵抗，小家伙望了一圈你家后挪着步子就站在了你边上，伸手扯扯你的衣袖问还有没有吃的。 北河：您别看我的鸡啊，已经被玄离吃掉好几只了！今天只有糊塌子！ 好吧，所以你们暂养起了谛听。北河负责孩子的一日三餐，你负责他的学习开蒙。西木子摇着扇子听你说最近近况的时候沉默了一下，问你一个纯朴的妖精教另一个野人真的能教出什么名堂吗？ 你思考了半晌，回答：起码不是文盲。西木子无言鼓掌表示支持，给你逗乐了，你摸着正在和纸笔抗争的谛听，随口答道：“他和我属性不搭，我也就带一段时间，还得在玄离回来前找个合适的老师，不然我又要烦了。” 谛听被你摸得凑过来蹭蹭趴在你腿上，全然放弃了和那被他拆得差不多的纸笔。小孩抓着你的藤蔓似乎对你要送他走的言论不满，字没学几个，话和北河学了一堆，他直言你这是弃养，并试图拿火烧正准备拿扇子敲他角的西木子。 “老师还真是很喜欢犬科呢。”他哎呀呀收回手摇头，狐狸眼睛一眯你就知道他又想唠什么，先一步抬了另只手去摸他脑袋，你问他难道这都是你自己收集来的吗？但并不否认你确实是喜欢。当然喜欢狐狸，当然喜欢。 蓦地，你们闲聊的动作一顿。你看向西木子，他朝你点头，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你面前。 谛听抬头：他人呢？ 你揉揉他的脑袋，顺势摸了把角：有点奇怪的灵力波动，他去探探路。 谛听：您也要去吗？ 你：大部分情况我都不会出门。但这次情况突然，可能还是要去看看的。 #不。其实吧，在原本计划里这一章该写到无限了。那玄离汪一声就过来抢我的笔啊，硬是自己给自己写了两节。 #谁懂我最初是看了电影想去看tv，看了tv想写谛听，发现剧情多在蓝溪镇，于是看完了蓝溪镇开了个坑，结果文章取的名字是为了风息。 我：？ 谛听：错付了。 朋友们，俺存稿没了啊，存稿没了啊———之后只能尽量一周更一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7 章 第9章 第 8 章 22. 你依稀记得自己选的山很偏僻，很适宜你这种喜欢独居的妖精居住，着实没想到因为这个原因也会成为一部分妖精把这里当战场的缘故。西木子笑说毕竟您收敛气息不是一般的强，以至于她们都以为这里是个无主之地，打起来自然也没有顾虑。 “她们打得太激烈了，会波及到我那儿。”你站在西木子身旁看着不远处的战局。谛听先前闹着要和你一起出来，被你摁着角留在家里，才几岁大的孩子，也不怕被其他妖精做成菜。 你掂量了一下战况，几个妖实力都极为强劲，估计在外也都是妖王或是仙的存在，还有一群小妖凑数。让西木子去处理显然并不现实，但目前情况是向那个红发男子一边倒，你并不在意她们双方出于何原因打起来，只管她们谁可以最快结束战斗。 西木子：老师，他应该不需要您帮忙的。 你：是神吗？ 西木子：嗯，是明王。 “那也不能波及到我家。”你抬眸，西木子明白过来你的意思，便也不再劝阻。一抬手，藤蔓在战场生长，几瞬便捆上好几妖倒吊在林间，明王的目光似乎分过来几息，你的乱入打乱了她们的战局，一时间还有人想寻着你的灵追来攻击，但可惜光是明王她们就已经难以对付。 双方姑且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看上去是因为僵局准备谈判了，你带着西木子从树上跳下，最后落了一层藤蔓作为保险便离开了这里。 “很少见老师出手呢。”西木子跟在你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身后渐远的藤蔓，这种捆绑仅算是你最基础的能力了，再多的他也并未见过。老君曾让玄离来探，却至今连障目里的幻境都还未打过。据说有次没用障目糊弄，仅瞬息玄离就败了，何等的恐怖。 他不由地思考起若是哪天真的对上了神，你是否也能有力一战？思索着便想起自己当年不自量力的行径，蓦地冷汗直流，还好你是一个好说话的妖，还好他是一只识时务的狐狸。 “我对打架没兴趣。”你抬手揉揉狐狸脑袋，大抵能猜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和神打不太现实，过几招或许可以，但到底还是差了一些。只能说，我一定不会死。” “是治愈系给你带来的底气让你说这句话吗？” 被追上了。 你抬头看向站在你们面前的明王，他的身量有点高，脖子有点酸。在这种实力的人面前隐瞒也没什么必要，你和西木子向他行礼问好，但对于他的问题并不想作答。明王对你的默不作声更加不满，你自觉若不是刚刚被围殴消耗有些大，或许他直接上手和你打了。 你们就这样沉默着对视了半晌，他并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不满。还是西木子先一步开口：“若是明王不信任老师的实力，不如小试身手？” 你：……不若我直接逃回家。 明王：行啊，能在我手里逃也算有本事。 很公平的提议，很简单的过程。话落的同时明王便直接扫腿朝你攻来，直将你所在的位置砸了个深坑，硝烟四起，惊得西木子都睁开了眼，似是没想到明王用了十足的力量。 而等烟雾散去坑内只剩碎石，明王沉默地看向西木子，他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明王轻咳一声问：“她原型是老鼠吗？” 西木子：是菟丝子。 明王：？ 明王：跑那么快不太像。 23. 你解开藤蔓便看见北河和谛听正在对扯东西，左边说阿姊还没回来死也不学，右边说不对吧朋友，你不学为什么要扯我的书啊！ 有点幽默，这真的是你家吗？沉默着又合上藤蔓，再打开时两人一派和谐的模样。谛听凑过来问你事情是不是解决了，有没有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你答并未，大概一会儿会有客人来。 北河听闻只默默赶着鸡，你试图挽回一下你们师门的形象：“这次真不是会随便偷鸡的妖了。” 北河：您看着我日益稀少的过冬储备粮，说话。 你：……谛听不还没吃吗？ 被点名的谛听默默眨了眨眼，在你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北河中午给我煲了鸡汤，可香了，我们还留了点准备给你们吃。” 好，你认为北河的所作所为非常有道理，帮着他一起赶起了鸡。谛听跟在你屁股后面，被你的藤蔓抽抽打了好几下，本还想捣乱的小孩嗷呜一声去和藤蔓打架去了。 妖精的脚程很快，你们刚收拾好便看见西木子带着明王出现在家门口，他朝你摇摇扇子，咬牙切齿地俯身凑过来：“您之后可得好好补偿我，就这样把我丢在那儿可真是过分。” 约莫着一路上被明王盘问了不少，你捏捏他的手心，毕竟总不能真把明王一人留那找过来，你还有事想让他帮忙呢。明王低头看着你，他并无恶意，先前使全力也是在摸索你的极限，你能明白他对于那句话的不满，毕竟多少治愈系都夭折在路上，她们或许同样说过这种话，但你掂量过自己的实力。 也许是因为皆为治愈系，他对同能力的妖精总想格外照拂几下，于是如同老君那般，他邀请你们去他那居住。 西木子：哎呀，真是沾了老师的光。真是各路神明都向您伸橄榄枝啊。 你：……。 “多谢明王好意，但我想能从您手上逃脱多少证明了我的能力。我并不需要如此保护。”你摸着趴在腿上的谛听，小孩朝明王那看看，再瞧瞧，对他颇为感兴趣，逗得你轻笑挠挠他下巴，“若真想帮我，不若将这孩子带回去？” “神兽。你养着不很好？”他喝了口茶，你点头继续说道：“放在我这实在暴遣天物，先前西木子同我说过您麾下几位，他更适合去您那修炼，您能为他找到合适的老师。” 明王婉拒：“太小了。” 你：“我养些时日再送过去？” 明王：“……铁了心送我？” 你：“怎会。” 他喝茶的手一顿，恍然大悟，似是起了几分兴致逗你：“若是我不收呢？” “那也不能强求您。”你摸摸谛听的脑袋，小孩其实对自己到底会送到谁那并不在意，你向他承诺过找个能让他随时可以回来的老师，一不担心反而开始挑剔起自己未来的老师。 你和西木子推荐了好几位，好不容易摸到个他感兴趣的人，若是明王不愿收，你只能强行送给老君了，养一只神兽也是养，养两只怎么不行？也不过就是会打打架，拆拆家，有些闹腾而已，老君一定能处理的。 明王似乎和你想到一起去了，哈哈大笑几声，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期待这件事的发生。他伸出手捏捏谛听的圆脸蛋，红艳的指甲蹭过去，你听见他嗤笑一声，声音随着人远去：“再放你这里一段时间，去了我那在没出师前可不能随意出来。小东西想想吧。” 谛听蓦地抓住了你的衣袖。 24. 比起将他带回的人类北河，谛听自然是更喜欢同为妖精且足够强大的你，才诞生没多久的小孩格外爱黏着你，骤然听见要和你分离很是反抗，以他自己的话说：爷爷我天赋异禀，不找老师学又没事！ 确实没事，你自有把握可以带好一只神兽，但仅仅是带好，你教不了他什么。往差了说你这个老师全是挂名，两个能出师的学生全是自己天赋、悟性佳。诶、现在想想似乎觉得也没什么问题了…… 谛听熊抱着你，或许是犬科的缘故，明明他比你小只，但一整个贴过来也占了你一半的大小，小孩子黏人得很，一双眼睛亮晶晶看过来：“是吧是吧阿姊！别把我赶出去嘛！” 对此西木子和北河持反对意见，狐狸提着谛听后颈把他从你身上扯下来，他皮笑肉不笑说到底是神兽，若老师是神随意养养也就算了，实在不想分开还是送老君那吧。狐狸算盘珠子都要打你脸上，真这样老君那儿可热闹了，不把两个精力旺盛的神兽经常带出去溜溜可有得他头疼的。 北河拒绝西木子的提议，说就玄离这三天两头跑的劲，再加上谛听这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你身上的样子，万一两妖一拍即合，送过去老君一放养两只全跑你这儿，鸡飞狗跳祸害的可是自己家。不如再去求求明王宽松条件或者把小孩直接送过去。 西木子：反正得找个老师。 北河：对！ 你：……感觉无论怎么样都会有妖被迫害。 难得俩师兄弟同在一个阵营，左一句右一句说得谛听呲牙咧嘴试图咬他们，你揉揉谛听耳朵根，重新把他从西木子手上抱回怀里，一锤定音：“我再劝劝，实在不行再采纳你们的建议。” 明王并未说他什么时候再来，你也不急着劝谛听想想，时间过得飞快，小孩甚至比以前更粘着你了，北河见了都得啧啧几声，随后狐狸也变回原型踩你肩膀上来了，你问他最近没事吗，待这么久？他反问你莫不是有新欢忘旧爱，烦了。 好嘛，现在你边上抱一个，肩膀站一个，活像个架子，走出门都得左顾右盼，俩妖帮你挡得严严实实，笑得北河说你像只鹅。 西木子尾巴一摇一摇，时不时抽谛听一下，谛听就暗戳戳烧西木子的尾巴毛，狐狸委屈叫几声反过来挤到你怀里撒娇，恶人先告状，气得谛听更生气喷火。 火焰唰一下燎过你的衣摆，好了，俩人小动作也没有了，缩头乌龟似的看天看地不看你。你哀叹一声换了身形，西木子转头就说着哈哈这天气可真好老君喊他干活就想走，谛听看你脸色未变只抱着你的胳膊道歉。 片刻，北河发出一声感叹：哟，白天也有星星呢。 晚间你看着被窝里鼓起的一小团不知该作何反应，思索片刻隔着被褥揉揉他，问他怎么不去房间睡。小孩闷闷从被子里钻出来抱住你的腰，只撒娇说想和你一起睡觉。 “白日里明王找你了。什么想法？”你拉着谛听一起躺下，手拍拍他后背。罗娘曾说这样可以给人安全感，谛听年岁小又同你与北河生活，习性上多似人类几分。你并不知道明王同他说了什么，但到底小孩情绪不太好。 “我下月跟她走。”他往你这儿挤挤，你轻轻嗯一声，是舍不得你呢。小孩蹭蹭你说自己一定会早日出师，争取在北河变成老爷爷前回来。你笑着说实在想了自己可以带着北河偷偷去看他的。 谛听：明王说她要刻意防你。 你：？ 谛听：见到就把你轰出去。 你：行吧，那我把北河送过去见你总行吧。 小孩接着向你这儿拱拱，和小狗一样都给你挤到墙边了，半个身子都趴你身上来，你捏着他的尖耳，有一下没一下摸摸他脑袋。 “我给你留了藤蔓，想我的时候可以和我聊聊天。不用担心，我足够强大。” 没想到光写谛听这条线就写了那么长……本来还在想怎么处理谛听，结果写出来后感觉连得上了。因为被女主和北河带，所以谛听沾了点人气，被明王带回去后是交给曾经当过人的七刀带。 谛听就是这样哼哼唧唧抢了我的笔自己给自己加戏上了。明明在我的理想剧情里我应该写到了无限了——无限——你和犬科犯冲啊！ 诶！没想到吧我在存稿消耗完前又写完一章，我真的燃尽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8 章 第10章 第 9 章 25. 北河偷偷拿你的衣服当擦眼泪的帕子，谛听被明王接走的时候还只是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小孩还以为他巴不得自己赶紧走，哼哼唧唧了半天，被明王踹了一脚屁股，最后又给你们一人抱了个熊抱才舍得走。 待人消失在面前后，你伸手揉揉北河的脑袋，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几乎是抱着你在哭，你拍拍他的背安抚。毕竟是北河将谛听带回家的，人类的一生多短暂，这些时日虽和谛听多闹腾，但到底心里还是将他当年幼的弟弟对待，而如今小孩随着明王离开，也不知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几面。 “想他了和我说，我带你去找他玩。”你说道，北河抽噎几声抬头，说：“刚刚明王说了你敢去就把你打出去。” 你：……别记这个记得那么牢啊。 他被你逗笑了，抹把眼泪说自己一定要好好养生，争取多活几年有机会看见成长后的谛听。你看着他重新打起精神，移开了目光，北河已经逐渐和你记忆里的孩子对不上号了，怎么时间就过得那么快呢…… 某日，你开门时瞧见了老君与玄离，玄离朝你挥着手就跑来了，留老君在后面慢慢踱步。难得两位一同拜访你们，你一偏头，一扎着两小揪的小姑娘便也从玄离身后冒出来。 她：“哇！你好漂亮呀！” 你朝她眨眨眼，小姑娘跑到了你身旁，一屁股挤开了原本在你前边的玄离，眼睛望着你闪闪发光的，好生热情。你由着姑娘拉着你的手，玄离一只手抱一个给你们提起来，像小狗一样蹭过来贴着你脸颊问：“罗娘，有没有想我呀！” 姑娘：诶？ 你：还行。 小姑娘愣了半天，看看老君看看玄离再看看你，从玄离怀里跳下去恭恭敬敬向你行礼：“老君弟子清凝见过罗娘。” “不必那么客气。”你推开玄离跳下，摸摸清凝的脑袋，抬头看向老君，他把一个治愈系的孩子带到你这儿做什么，不会又是想像玄离一样隔三差五往你这儿扔扔吧？老君朝你笑笑，让你别担心，只是带徒弟过来给你认认。 你了然点头，这是让你日后多照拂几下。小姑娘还在那好奇地瞧着你，估计路上老君只是提了你一嘴，以至于小孩看见你的一瞬间还以为你是和她一个年纪的呢。你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想说什么就说吧。 清凝：您多大啊？ 你：比你老师小一些。 清凝：那您为什么这么小呀？ 你：很舒服的体型，而且骗人刚刚好。 清凝：诶确实、那为什么叫罗娘呢？ 你：……这些问题真的有关联吗？ 清凝：老师说别憋着问题多问有助于修行嘛，您也同意了。 你：你老师没说过其他的吗，比如罗娘会吃人。 清凝：老师说我很可爱，您不会吃我的。 你：……。 懂了，俩妖故意的。你抬头看向老君和玄离，两妖努力板着一张脸试图不笑，见你看过来老君默默别开脸，留玄离对上你的视线噗一声笑出来，直笑得弯腰狂拍大腿。 在山林间采药的北河闻声抬头：哟、今天的风是汪汪叫的嘛。 还是北河：不好，我的鸡！！ 26. 玄离喜欢带着清凝来你这串门，美名其曰在蓝溪镇书香气息太重待不住，你看着他写的字帖，扭头看见俩好好学生无奈叹气，难道他以为跑你这儿就能躲得过学习吗？ 清凝说狗哥不识字，她正在努力让他和自己一起学习，但似乎这妖学了忘忘了学，进度仍然还在第一页，像是金鱼七秒刷新一样。你对此非常赞同，但其实对于妖精来说大字不识一个都无所谓，玄离还没到需要和人书信交流的时候。北河用胳膊肘戳戳玄离问他狗哥是谁。 玄离：我吧。 北河：谁？ 毕竟是小狗，小狗不记隔夜仇当然也不记隔夜书。你笑着揉揉玄离的尖耳根，他耸耸鼻子绕着你闻了一圈问：“怎么有其他灵的味道？” 狗大骇，问你是不是找到新人可以切磋了，狗还养不养了，以后还能不能找你打架，狗直言你是个负心妖。 你嚯一声，真是一些新鲜词，你什么时候养过他，感叹一声狗鼻子真灵啊，那孩子都被你送走许久了还嗅得到呢。你捏着他的耳朵说：真冤枉妖。而且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他的辫子被清凝拽拽，她小声提醒玄离不要踩在桌子上，北河先生的脸色看起来怪怪的。你默默喝了口茶移开些距离，一道白橘色的身影闪过，北河抄着他的扫帚就往玄离那撵，两人在你们面前你追我赶上演猫抓老鼠呢。 “不要光脚踩在桌子上啊！！”一家·北河·之主如是说道。 你摸着清凝的脑袋，指向笑嘻嘻被追着跑的玄离：“反面例子，别和你狗哥学。” 清凝转头看你，小姑娘似乎总有很多问题，你闭目示意她问吧，对小孩子总是能多分一些耐心的。她搅着手指，半晌问道：“治愈系、真的没有起死回生这种事情么？” 你反问她：“你想救谁？” 小孩哑然，眼神飘飘。你轻笑着又是揉揉她脑袋：“又是见不得人间疾苦的孩子。” 同北河一样，路上游历之时见到了那么多的死伤，心生怜悯，叹她们可怜可悲，想救，都想救。 你关于治愈系的部分知识还是从老君那被科普的，清凝作为老君的弟子怎么会不知道，无非就是那人觉得时机未到未说实话罢了，现在好了，绕圈圈被看出来，小孩找到你这儿来讨答案了。 “起死回生啊——”你拉长了语调，小姑娘也紧张兮兮地期待起下文，眼睛亮晶晶地就等你说出那个词，你点点头道，“不可以。” 她被你弹了个脑瓜崩，可怜地捂着脑袋，还想哄着你听个其他答案呢，小姑娘挺聪明。她被你摁着继续看起书来，你随手甩出藤蔓把还在打闹的两人也捆回来学习，你同清凝道着：“想救人的话，先成仙吧。成了仙、能做的就多了。” 清凝：那您是有什么没做成的吗？ 你：没有啊。 清凝：可您说起来时看上去很遗憾…… 她望着你，那双水碧色的眼眸就像一汪池水，如此清澈通透，你突然很好奇她口中的遗憾是什么样子，于是便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似乎和你平日里没有差别。但人类与妖精总是有差别的，你被她的直言不讳逗得发笑，用力揉着她的脑袋，说道。 “我不知道。” 26. 老君终于限制了清凝和玄离来你这儿的频率，上次你随口与他提了一嘴小孩的好奇心，老君自是放心你的为妖，以他的话评价就是：除了担心你会把她们俩吃了以外什么都不担心。 但到底是怕北河说漏了嘴，那孩子是个标准面冷心软的人，若是和小清凝打好关系，一个好问一个好说就达成循环。以防万一还是一视同仁限制了些，你向他提议清凝可以定期过来，你们学医的一家亲，互相交流对你们学习都好。至于玄离—— 老君本身是并不想限制的，毕竟玄离总待在蓝溪镇，闹腾的是他，送出门消耗些体力对大家都好。但在发现俩小孩由玄离主谋、清凝一键跟随，仍然隔三差五偷偷摸摸跑你这玩后，送狗吃顿竹笋烤肉，最后决定还是一视同仁了。 你默默地喝了口茶，犹豫片刻放下茶杯，问他：“对大家都好的大家里包括我吗？” 老君：话也不用说那么直白，对吧？ 你：……早知道把狗送你那养了。 老君：？ 你：捡到了个神兽，本来想送你那养的，被明王截胡了，可惜。 老君：真是太好了。 “她以后会成为很优秀的人。”你撇撇浮在上方的茶沫，吞咽了下口水，“现在就闻着很香了。” “能让你闻着香的人太多了，你喜欢的人闻着都很香，别真下嘴吃了。”老君提醒道，你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直言：“实力强大的其实闻着更香，我心里有数，您放心。” 老君：……你有时候说话很恐怖。 你：……这有何恐怖？天性使然罢了。 老君挺喜欢与你闲谈的，但你觉着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探查与猜测你的危险程度究竟有多少，你乐得他多来，人在时管玄离就轮不到你和北河动手了，而且清凝也会一同过来玩玩，人多热闹些。 北河对老君的到来还是很欢迎的，两人私交甚好，你对于他们的友情如何并不在意，左右小孩和妖精交朋友也不是坏事。但—— “千万别让你老师吃了这人。她饿起来可是什么都吃，记得喂饱点她。” “老师她也不是什么都吃吧，也不至于——” 你一推开门，老君和北河转头看向你，一个试图把你的视线挡住，一个试图拿着蓝玉盘离开，好好笑的反应，人都放你家里还说这些。北河看看你扭头向着老君讲：“您看也没怎么——啊啊老师您别馋啊。” 和你徒弟开你的玩笑还不避着你，不配合逗逗人太可惜，也就欺负北河了。但老君带过来这人确实闻着香，你咽口唾沫，被老君笑了几声说就知道你会如此，你瞥他一眼，并未说话，这人闻着和罗娘一样香。 大概是你盯着那人的目光太热烈，北河默默给昏迷着的病患被子拉过脸，虽有些不吉利，但他总觉得再看下去你真的想咬一口了。真给小孩吓到了，你移开视线看向老君。 你：那他叫什么名字？ 老君：不知道。 北河：哈？ 老君：哈哈、哈哈。 “望你们用常人的方式帮他治疗，以后还要多拜托北河帮其保命了。”他被北河和你盯得干笑移开目光，老君轻咳一声，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有需要再喊我，这次是突发来的就不多留了，我先走了。 妖轻飘飘地消失，留你和北河看着那病患头疼，你将那盖上的被子再扯下来，不由同北河一道发出一声叹息，他说早知道该先讨点银钱的。你告诉他老君早放桌子上了。 北河：……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你：从答应帮你找人起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吧。拿药来吧，我去打水，一会给他换个衣服。 “但这人长得蛮俊的。”你和北河围着他看了半天，这人还蛮和你们两人的审美，也算是为老君办事的补偿吧。 “他真的很香吗？”北河随你一同走出屋子时问道，你抬头看他说道：“灵纯粹的、实力强大的、我喜欢的，这类人闻起来都很香。但对于我而言可能也不是食欲，我的喜爱和食欲是混在一起的。” 北河：那岂不是完全分不清。 你：分得清，因为我都喜欢。 北河：……花心大萝卜啊？ 你：挺好的，感觉很好吃。 写一节嘀嘀叭叭无限卡我，写一节嘀嘀叭叭他卡我，然而他文末才出现。我懂了他纯粹是和犬科不合。 无限：无妄之灾。 亲友戏称这章还看不到无限，我说不行一定得让他出来溜溜，不然就变成无限永远无法出场的魔咒了。 闲聊的时候在讨论女主的治愈系能力……想来还是很刀，治愈系救不了所有人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 9 章 第11章 第 10 章 27. 昏迷的病患昏迷了很久，北河思考了半天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没治好，琢磨了半天问你怎么办，要不要你出手。你看着压在病患胸口的圆桶猫，总觉得那人很可能是被大橘压晕了。 “他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太担心。”你在端详了病患一段时间后移开目光，留北河继续盯着仍然躺着的人，直至他被突然开口的病患吓了一跳，人回头瞪你，谴责：“您故意的，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无辜地耸耸肩，这可不能怪你，突然开口的也不是你。刚苏醒的人嗓音沙哑，也说不了几句话，北河点点你的胳膊暗戳戳说真是个冷淡的人呐，救命之恩呐～ 小孩故意阴阳怪气呢，逗得你笑了几声摸摸他脑袋，北河也就开头会叨叨几句了，你听见他顺口就接上了病患的话，人叹息一声任劳任怨地出去做饭去了，留你在屋内照看。 他说：“很痛。” 病患点你呢，你凑过去看他：“因为我的藤蔓在你身体里，不会死没危害，对你有帮助。” 病患又问你为什么，大概是对这种事情不解，或许之前的遇到的妖精总是打打杀杀的，碰到你这么个纯折磨的也觉得奇怪。老君只叮嘱你不要吃掉，也没说你不能吃，既然人放过来了那这种后果定然他也能想到。这人日后必定很强，趁着他虚弱强制吃一口也没人能管你，只要得手就没人能阻止了。 你拿帕子擦擦他的脸，思考着哪种方式人类更能接受一些，半晌说道：“因为我喜欢你，想吃一口。” 他：……啊？ 他蓦地扭头看你，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能看出几分震惊，你对上他的视线歪歪脑袋，大概明白他在震惊什么，嬉笑着身形蓦然转换，半伏在床边，忘了对于人类来说那个样貌太有欺骗性了。 “那这样呢？”你又问道，你们距离靠得极近，近到你能看清他的睫毛轻颤了几下，而后北河尖叫着托住你的胳膊肘将你拉开，一连逗了两个人实在是太好玩了。北河一时不知道该指指点点你还是病患，末了气得给你们俩一人塞一筷子糊塌子，嘴里还念叨着：吃吧吃吧，馋死你们得了。 被你牵连了的病患：……好吃。 你：好吃。 只是吃完后他便默默流起了眼泪，吓得北河干眨眼问你是自己的厨艺进步到可以感动别人的程度了吗？小孩的幽默笑话只能逗笑你一妖，你同他扶着那人躺下，末了一起离开屋子留病患缓缓。 “您说他怎么就让老君觉得是我要找的人呢？”北河坐在院子里撒着稷米，偏头问正在看书的你。你翻了一页随口答道：“像这种不都是有深厚背景，可能家道中落或是仕途不顺，最后找到助力一举成为天之骄子——你扒拉我的书做什么？” 北河：您平时都在看些什么书啊？ 你：你们人类写的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他这种在文里是不是应该叫什么龙傲天？ 北河：这什么书，《霸道老师俏狐狸》……老古董不许看小说！ 你：老君给我的。他还给我了什么《养狗的三千零一种方法》、《剑圣无限》、《蓝溪镇》——啊。 北河：没收，都没收了！我也要禁止他再来了。 你：诶—— 28. 病患终于有了名字，也难为你们整天他来他去、你来你去，就是没个正经名字，他说他叫无限。北河说这也不像什么常人名字，听着就很像话本男主，无限对此没有评价，但从他自己来看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字的，不像是框你们。 大伤已经被老君治好了一半，余下的留在你们这儿休养几月也就能养好。无限平日里就被你们扔出来晒晒太阳，可怜的病患躺着不能动又被太阳晒得暖呼呼，大橘往上一趴呼噜呼噜把无限当猫爬架睡。 你路过时总能听见病患无助又可怜的一声好重，大抵是看出北河对猫儿的纵容，他只能向你求助，但更多时候你也就是摸几下猫，摸几下无限脑袋，揭穿他：“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他问你恩人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你直言不清楚不告诉，实在好奇问北河，他又合目继续晒太阳去了。你也不在意他的沉默，抖抖被子随他一起晒，走前问无限晚上有什么想吃的。 无限：……肘子。 你：那很好吃吗？一天三顿问你能说三次。 无限：很好吃。 你：那快点好起来，世间太平就能让北河给你去买肘子了。或者你买回来吃也行。 无限顿顿话语，反问你为何那么相信他。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仅是由别人带回来说了几句就这样相信，他看着你的脸半晌移开目光。 “我不在意这些，这个人是谁都可以，但北河在意。那人就是吃准了这点把你丢过来。”你俯身凑到他脸颊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无限，他的眸子在某一瞬间震颤了下，“所以我会帮你，无论是锻炼你的灵还是日后帮你治疗。” “老师——别晒太阳了，过来帮我看下炉子。” “当然，本身我很喜欢你。”你起身准备去帮北河的忙，“不需要几月，你能早动身回去就早点去吧。” “以后若有用处，您可直说。藤蔓还请——” “那个我不收回。” 你偏偏头，这些时日你们也摸清了无限的性子，虽是外表风轻云淡，但说出来的话实际都是决定好的，意外地很强硬。或许遇到其他妖怪可能会因为好说话而同意妥协，但你并不在意他如何想，这种事情你开心了就行，“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等你强大了自己找人帮你取出来吧。” “好。”无限应声，继续躺着晒太阳，猫儿呼噜呼噜响蹭着他，痒得他扭头躲，大橘就喜欢逗这种不喜欢陪它玩的人，可劲蹭蹭，蓦地它喵一声被人捏着后脖颈提了起来。 无限：啊。 他坐起，抬手舒展手指，似乎是躺久了不太习惯，又像是对现在的情况不太明白，在北河口中他应该还有个几周才能动弹。 “原来如此……” “哟。”你一扭头就看见病患扶着墙在院里挪动，要是被北河看见不得叫，连忙把他捆回躺椅上，“让你起来了吗就起，只是让你好得快点，没说立刻恢复。” 无限：抱歉。 29. “他可真有劲。”看着在院内练剑的无限，抱药篓的北河说道，随后目光往你这一瞥，“老师给他开小灶了是吧，不是说好让他恢复得慢点吗？” 你翻着手头的医书不语，抬手升起几根藤蔓陪无限练习，北河眯起眼凑过来盯着你看，你被他看得心虚，总不能说是因为贪吃所以现在灵互补让无限好得非常快吧。你轻咳一声：“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放他走，早点能动也能帮我们干事，挺好。” 北河：真的吗？ 你：还能是假的？ “那你下手别太重了，他还在恢复期，练得差不多让他歇歇。”北河被你揉把脑袋，撇撇嘴继续干事去了，走前还要叮嘱你几句，你乐得听他念叨，点点头应下，转头就把无限捆着绑回床上了，被害人偏头说你下次可以直接和他说一声的。 无限：也不必每次都是捆。 你：捆狗捆习惯了。 无限：……我是人。 你：好的。 无限：你在已读乱回吗？ 你：没有哦。 大抵是没有遇到过你这样克他的人，无限罕见的沉默了会，半晌挣扎开你的藤蔓跟在你和北河身后看你们忙活，你随手递给他个药臼，他上道地接过并帮你们捣药。北河说最近总觉得好清静，有些不习惯，小孩嘴上说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人来，实际上真不来了又寂寞起来，他叹口气问你为什么最近清凝她们都不过来玩了。 你的目光移向捣药的罪魁祸首，无限茫然地抬头对上你的视线，发出一声啊。你继续手里的事，同北河说道：“清凝正式进入修行了，哪能经常来，你盼俩人一起来不如盼玄离自己来。” “不要。”北河即答，速度快到你想笑，狗的拆家闹腾能力还是给小孩留下了阴影，他犹豫了半晌又说也不是不行，反正有老师在，最多给大家加个餐。 小孩又戳了戳无限，问他今年多大了。无限答二十，被北河哎了一声说你怎么比我还小，随后两人凑一起悄咪咪开始说话，一人指指你说：你猜猜看我老师多大。 无限的视线落在你的脸上，为了配合早些给他说的小谎，你至今都还维持在少女的体型。你正挽起来刚刚垂下的鬓发，抬眸朝俩人方向看去，就见无限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小动作被北河看得一览无余，被小孩揶揄是不是觉得他老师特别漂亮，无限轻嗯了一声，北河吹嘘说大家喜欢自己老师是应该的。 话题跑偏了十万八千里，小孩轻咳一声等待无限的回答，他想想仙人和常人的年龄总是不一样的，于是试探性报出一个三百岁。 北河摇摇头告诉他正确答案：“老师她已经快一千岁嘞。想不到吧？” 无限并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吃惊，仅在沉默中缓缓噢了一声。这个距离俩小孩的悄悄话和大声说没区别，你托着腮帮子寻思如果就你们仨，你和无限俩闷葫芦会不会让北河憋死，要不哪天带北河去找谛听或者西木子玩玩？毕竟小孩喜欢热闹些。 纵容俩小孩的后果就是，无限伤好痊愈时，他们不知嘀咕了什么，协商一起出去闯荡。据说本来想把你带上的，俩人美名其曰毕竟你也算老君推荐的人，跟着他们一起也有保障，还是北河说你这个宅性子定然不会出门，你觉得他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怕被你藤蔓抽抽而改的口风。 俩小孩有自己主见是好事，你也并不准备拦着北河，无限是老君看中的人，身旁跟了灵蝶，此人武力不错，约莫着和玄离能打个平手，常人谁打得过他，就在妖精里也鲜少有妖能打过他。 而北河是你的弟子，留了你的藤蔓，手里又有老君的法宝又有你炼制的丹药，人虽说没有灵力但随你在山上生活这么久，身手敏捷，逃跑更是一把好手，俩人组一队出去谁不说一句怎么那么难打。 北河凑过来让你摸摸脑袋安慰：“老师安心，无限那么强，这次定会平安回来。不会让您一个人太久的。” 你轻轻笑着，告诉他别担心，你当然相信他们两个。两小孩不日便收拾好了行囊，北河揣着包朝你摇手大步大步走，无限走在他身后，蓦地转头看你，你等着他开口。 他：“回来的时候，我会记得带肘子的。” 你：“嗯。” 无限又问：“还有吗？” “一路顺风。” 这回真的被无限卡了。 #写得时候很好笑，为了吃无限的灵绞尽脑汁想出一句我喜欢你。然后把无限吓得啊一声。到底谁才是有期徒刑的那个啊！！笑得我。 而且无限这人真的好难写……因为我是看2入坑后才开始注意的，一直觉得无限呆呆木木的，（虽然1很早也看了，但印象没那么深），写得时候在回顾漫画和电影，这人超强硬啊！！无限所有的诉求都非常直白且强硬，非常恐怖的一款直球。 有一种：我想要，我得到。的感觉（思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0 章 第12章 第 11 章 30. 小孩刚走没几日你就瞧见了西木子，他摇着扇子坐在小院里，在看见你的身形时默默抬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狐狸问你最近是有什么在意的人吗？ “老君托我们照顾了个人，换成这样方便点。”你并非不理解他的问题，狐狸长噢一声，看出来你有所隐瞒。西木子似乎并不知道老君有关注一个人类，是为了让无限尽量少去接触妖精的世界吗？ 你思索着邀请狐狸进门，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过来瞧瞧，狐狸凑到你身边嗅嗅：“师弟出门前与我传信，怕您一只妖精太孤单。我怎么忍心让老师您寂寞呢？” 西木子围着你转了两圈，最后用尾巴圈住你，他似乎对你身上的味道很不满，哀叹一声问道：“您到底要逗几条狗，有玄离、谛听和我们师兄弟还不够吗？” 你：是人，不是狗。 西木子：最终都会变成狗的。 你：？ 说得实在让妖摸不着头脑，你抬手揉揉狐狸耳朵根，问那现在他是来劝自己出去走走的吗？西木子摇摇头，控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最近有人在打探您。” 你翻书的手一顿，等着狐狸的下文，他既然和你说起这个事情，必定是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最近也确实有些上山的人试探性地询问你能否起死回生，但多数在看见你院子里晾晒的草药和锄地的锄头时噤了声，大抵是觉得能救人的神仙总不至于用这样传统的方式住着。你倒是对她们想象中的神仙日子表示新奇，人类真是格外会想象认知外的事情。 山下也有人提醒最近有外乡人在向她们打探你，为了避免麻烦，你索性拦起了上山的道，只留下些草药在山下定期补充，拒绝任何人的来访。 “那些人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记得想来向您问话，是心灵系的手笔，估计这一块太安生惹人起疑了。我一直安心不下，刚好老君也嘱托我回来看看您。”西木子说道，“不过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师弟出远门，您在他回来前定然不会出去的。” 你轻嗯一声，对他的猜测表示认可。西木子来前在村落里到处走过，已经将你不察留下的灵全部覆盖过去，而你这边又给了个错误答卷，再怎么说她们也问不出来什么。 西木子见你神情淡淡，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他问你不再多修炼修炼吗，毕竟如今出了这趟事，提升自己以防被盯上更为妥当。 总觉得这个担忧已经听见不止一遍了，他们师兄弟这方面倒是一模一样，你伸手盖在西木子的手上拍拍，他嗔怪一声，轻轻拿扇子敲你的手背，你安抚道：“无碍，我死不了。” 西木子：唉、我算是理解明王了。 你：不如你替我去瞧瞧谛听最近如何？ 西木子叹息一声，俯身凑到你身旁，仍由你的手顺着他脸颊摸下：“老师，同我说这话未免太残忍了吧。” 31. 狐狸也是个粘人的动物。你被西木子拉住手压下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事情，他的鼻尖抵过来，温热的鼻息洒在面上，你能看见他灿金色的竖瞳正紧紧盯着你，活像是你平日里在山林里看见的狐狸捕兔，而如今——你是那个兔。 但若是没有你的默许，西木子也不敢做什么。他的手顺着指缝插入，你侧眸看去，染了蔻丹的手将你彻彻底底压实在塌上。你曾问过他在外游历后寻到答案了吗，狐狸只是笑笑眯着眼睛摇头装神秘，而如今他将你压倒也算是侧面告诉了你答案。 西木子就是喜欢上你了。 似乎对于多情的狐狸来说有些不可置信，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份悸动唯在遇见你的时候才让他手足无措。无论是你简单的触摸还是亲昵的拥抱，他都极为渴望，甚至期望可以拥有更多。 西木子自觉你所说的都喜欢并非作假，你确实平等地喜爱着所遇到的所有人，但比起被平等爱的人，西木子更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最独特的一位。而你本身不爱出门的性子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左右不出门就遇不到新人，他本想出去闯荡一番再和你回山好好过日子，没成想你不遇人，人来遇你。 无论是他的师弟北河还是后来遇到的玄离与谛听，他厌极了那些围绕在你边上摇尾巴的小狗，早些年若不是看见游历的北河身上有你留下的草团，他估计早就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霸占你的人类吃进肚了。 老师啊、他的小老师，若是能再多看看他就好了，若是能再多垂怜他就好了。 狐狸的唇瓣蹭过你的脸颊，湿湿润润的，西木子亲吻的同时还在舔，真不愧是犬系的，痒得你不自觉地伸手推了推他，随后脸颊和嘴唇都隐隐作痛，唉、这狐狸怎么还咬你呢。 他的尖牙在你脸上留了印，你也回礼咬他，留了好些印子，西木子哼哼唧唧朝你撒娇，这点小印子能不能为了他多留几天呢？左右你也不出门，留着也无事。妖精亲密的方式与人类并不相同，但对于你们而言更多是混着来，怎么开心怎么来，西木子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你颈间。 只可惜，你愿意随西木子闹闹，有得是人不想让他开心。 人未至，声先到。玄离同清凝的招呼声隔着老远便能听见，狐狸颇为哀怨地瞧着你，随即咬在你的肩头，留了个冒血丝的牙印，这是在怪你怎么不把那俩孩子拦住呢？ 这可不能怪你，寻常拦路可拦不住玄离，狗被拦狗兴奋狗速通，用障目就还平白无故便宜了狗，哪有那么好的事，你还要一人应付两个犬科，轻笑着伸手挠挠狐狸下巴。下一瞬玄离嘭一声打开了房门，四目相对。 清凝：啊！ 玄离：？ 清凝对上西木子的视线，默默拉着玄离的衣袖让他先和自己出去，她一抬头就看见玄离黑得和锅盖似的脸，他猛地吸气问西木子怎么伤得你，两妖仅对视便一同冲出你的屋子到外头打起来了，你理理被西木子蹭得凌乱的衣服，安抚地拍拍清凝的脑袋。 她问你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你笑说被打扰的只有可怜的狐狸。外头俩犬科打得更激烈了，西木子不善正面攻击，绕着圈用戏梦和武器刮，气得狗汪汪叫，但也没落下风。 清凝：他们这样打、没事吧？ 你：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怎么想起来过来玩了？ 清凝：老师怕您太孤单！特意让我和狗哥来串串门～ 你：他算好的啊。 清凝：嗯？对了，罗娘您脸上这个我帮您治下？ 你：无碍，留着，逗小孩开心。 32. 最后两妖也没打出个所以然，最后被你扔山下，一个住村西边，一个住村东边，谁也不愿意见着谁，连上山找你玩都要错开来。西木子想打的原因你心知肚明，倒是玄离，冲上去和狐狸打了一架非但不像平日里爽快的模样，反倒更郁闷了。 狗郁闷，狗对着空气张牙舞爪咬几下。你和清凝看得一清二楚，她噗嗤笑出了声，玄离一仰头看见你们两人，目光落在你脸上的牙印时顿住，他看上去更生气了。 清凝瞧瞧你瞧瞧玄离，啊哦了一声后笑着说她一会儿带着玄离上山找你，让你先回去。你对小孩的安排无异议，反倒有些好奇她们会聊些什么，但左右这种小事情最后问问玄离就好，小狗没心眼会全盘告诉你的。 最后狗一只妖磨磨唧唧上山了，平日里长腿一跨哼哧哼哧几步路就跑山上来，如今倒是左看看右看看在林间绕了大半圈，才被你煮的饭勾进家门。 你招呼着他进门，对于他如今这副做派只觉得好笑，伸手去摸他脑袋时，玄离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凑上来给你摸摸。小狗似乎没以前那样同你亲近了，她们到底聊了些什么话能让玄离这么大反应？ 他同你坐下，席间扒着饭还不忘抬头看你几眼，你问他怎么不见清凝一起来，玄离支支吾吾说清凝先回去找老君修行了，让他上山陪你。你又问他：“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 玄离：“我喜欢你。” 你：“我也喜欢你。” 你抬眸看去，虽说你确实是明知故问，但玄离如此直接也是没想到的，还以为他会再顿顿呢。玄离的脸红扑扑的，耳尖也发红发烫，连带着心脏也噗嗵噗嗵狂跳，震得他整个人轻飘飘，那双亮紫色的眸子注视着你，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手被拉起来放在他脸上摸摸，玄离先前就想要你摸摸他，要比摸那只臭狐狸还要用心，而在门外偷听的清凝蓦地一巴掌拍上额头，她在听了狗哥说的话后寻思：这不就是话本子上说的喜欢吗。两小孩一合计，毅然决然提议让玄离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全然忘记这狗也只是略通人性。她还感叹着这怎么成呢，下一瞬门便打开，被你一起请进来吃饭了。 俩小孩坐在你边上如坐针毡，留你对着她们笑眯眯问怎么不吃饭啊，是不合胃口吗。 清凝小心翼翼问：罗娘您、您没生气吧？ 你伸手揉揉清凝脑袋：我为什么会生气呢？又不是逗我玩胡说的，而且我也喜欢玄离和小清凝啊。 一个人类年龄才十一二岁，一个百岁都不到的小妖精，俩凑一起想些情情爱爱能整明白什么。清凝心大，左右你不怪她，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以后再帮狗哥想想办法，毕竟狗哥的情敌是狐狸，那话本里最难对付的就是狐狸精了。但没事！罗娘喜欢她，仗着自己可爱也会多偏爱自己的。 但玄离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躲过你摸他脑袋的手，扒拉了几口饭蓦地起身跑了出去，清凝啊一声和你打了声招呼连忙追上去，徒留你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跑远的背影。要让你来引导人着实麻烦，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琢磨，反正最后都能琢磨出来。 玄离一直跑回山下才找了个地方停下，累得清凝喘了半天问狗哥怎么了，她等了半天没个回复，抬头去看他，就见玄离板着张脸，半晌说：“总觉得她把我当小孩儿。” “可是我们对罗娘来说确实是小孩呀？” “不可以！”玄离出声，总觉得心里更闷，撇着嘴蹲坐在地上，他丢着地上的土块，“明明能和实力强大的妖打架，应该很爽快的，但现在越来越难受。为什么呢？” 小姑娘也愁眉苦脸地蹲在他旁边，她提议：实在不行回去问问老师？玄离拒绝，直言到时候回去就被老君嘲笑，他才不要呢，而且就是老君突然同意她们过来玩的，那人肯定知道什么才那么做的，狗更生气了。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清凝也没法子，丢下几本厚厚的书帖，说着那我先回蓝溪镇修行些日子再回来，狗哥你在罗娘这儿慢慢想，别忘了课业。 玄离：汪呜…… 清凝：不可以荒废的哦。 被西木子卡了好几天，本来想让他开心开心的，但他卡了我快一星期，我不开心了，于是狗出现，狗打断（并非无意，而是故意） 细数了一下现在怎么全是犬系男子，不儿，这对吗？ 亲友当时得知时大呼：3p！？我说他们俩谁也吃不到（目移)，狗哥的感受：感觉阻止了什么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但又说不上来，反而更烦躁了。 亲友锐评狗是吃不到肉的，我：狗不懂，但他有军师啊！他有清凝啊！二打一，西木子略败啊（虽然狐狸本来就打不过玄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 11 章 第13章 第 12 章 33. 清凝打坐修炼的间隙看了好几眼老君，被盯着的人自然知道，慢慢悠悠又翻了一页书卷，只待她忍不住开口问。终于过了一刻后清凝开口了，她问：“老师，狗哥他好像喜欢罗娘。” 这他当然知道，老君轻咳一声说自己正在帮玄离追呢，清凝又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老君对上她的视线，半晌两人相视一笑又默默移开。自从老君不让她们去串门后几乎每天都能听见玄离趴在窗边晃着手臂哀嚎：什么时候——才能去找罗娘啊——两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在得到老君的同意后玄离几乎是抄起清凝就飞一般出去了。 老君还要头疼点，在清凝来前他还出于保险让玄离去探探罗娘身手，回来后狗心里念叨的除了好强、还想和罗娘切磋外，就是在想罗娘身上好香好想咬一口，摸他脑袋的手好软好舒服，心里念叨嘴上也便说了出来，倒是给老君听得摸不着头脑，这也不妨碍玄离断断续续的小声念念。 过段时间估计要亲自登门拜访道歉了，毕竟她们两人卡在那种时候出现，你估计是能猜出来身边有和灵蝶类似的生物了，虽是并未被抹去，但已经看不见任何画面。到底是他有错在先，赔偿一下也在所难免。 “但罗娘好像也喜欢我！虽然我也很喜欢罗娘。”清凝点着下巴说道，“那狗哥还有机会吗？罗娘身边还有西木子前辈呢。” “她谁都喜欢，不必在意。玄离能力不错，她会更喜欢一点的。” “那让狗哥再在那多待待，我再给他准备些课业让罗娘教教他！” “可以啊，正好让他练练。” 而远在山脚住下的玄离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未来一无所知，可怜小狗正忙着躲妖，你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瞧见玄离了，每次只能看见一小节辫子或是半截红绳。要躲不躲的，你乐此不疲地和他玩着躲猫猫，等待他什么时候愿意和你再聊聊。 你脸上的牙印至今未消，让西木子的占有欲达到了极大的满足，每次你出来晃都会让狐狸高兴得晃尾巴，也就不计较你最近经常在找玄离了，左右一只感情还在开蒙的小妖精，到现在还想和老师玩你追我赶的游戏，能有什么气候？ 西木子如今每日的日常便是来寻你聊些外界的近况和局势，闲暇之余与你撒撒娇，可惜每次想与你再亲近亲近总会被玄离横叉一脚，气得他总觉得玄离是故意的，好在狗仍然没开窍，他只是下意识地去阻止那些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最终每每都是以和西木子打一架为终。 狐狸打不过狗，在切磋几次后便不再被西木子影响，而是玄离压着他打，每每惹得西木子向你告状撒娇，玄离就愣愣看你一言不发，目光在看见你脸上的牙印时又转头逃跑，可把狐狸高兴坏了，左右玄离还是点到即止，又能惹你心疼又能被你治疗，何乐不为呢？ 而在他得意洋洋之际收到了共事妖精的传信——老君有令，速回。 西木子咬牙切齿：……有背景的妖精就是不一样。 34. 玄离总是在你不远不近的地方观望，但就是不靠近分毫，你若是向他那挪步，狗也往后退一步。你如此逗了他好几天，随后便失去兴趣懒得再玩，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假寐晒太阳，边上蓦地蹲来一只玄离，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随后小声问问：“你脸上那个，怎么还不好？” 你撑开一只眼看他，玄离板着一张脸盯着你看，你又闭上眼：“西木子喜欢，多留几天哄他开心。” “他都走了好几天了。”他伸手想戳戳你的脸，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原地坐下开始生闷气，连你摸他脑袋的手都被拍开了，狗不闹腾你也乐得清闲，他看看你毫无反应，总觉得自己更生气了。过了半晌你才听见玄离闷闷的声音：“可是我不喜欢，你能不能为了我把它们消掉？” “看见这些，我胸口就很闷很难受。”玄离说，“而且你把我当小妖精看，我已经八十几岁了！我就是喜欢你！” 哦豁，狗喜欢，狗直白。你被他的话逗笑了，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这次没有被躲开反而蹭了蹭你的手，是略微有些粗糙的发质，手感很好，被摸得翘起了几根呆毛。你侧过身蓦地俯倾凑去，距离靠得太近，玄离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浑身僵硬，你蹭蹭他的鼻尖，脸上的牙印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消失。 “我也喜欢你啊。”你坦然说道，也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躺椅，为了稳定身形你借力抵在玄离胸前，他被你往后一推，直愣愣地撑在那儿。又不是没这么亲密过，早些年不还和小狗一样蹭过来给你摸摸，如今倒是好了，靠近了就和个石头一样，成石雕了。 “但对于我来说，这个年纪小太多了。我不爱引导人，你不如自己再多想想——想少了我还真怕老君找我算账呢。” 玄离：是我穿得太少了吗？你喜欢那只狐狸穿得那么严实吗？ 你：不是这方面想想…… 玄离：那为什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你被他的脑回路逗得更想笑了，没有烦恼的小妖精真的很少思考除了打架以外的事情，结果情窦初开就碰上了你这个菟丝子，狗在一堆藤蔓里横冲直撞，反而失去方向被缠得动弹不得，栽了个大跟头。 “并非敷衍，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轻轻咬咬他的面颊，他凑上来也在你脸上留牙印，玄离咬得有些重，活像是把你当骨头在啃，他自己也意识到了错又轻轻舔舔刚刚咬的地方。玄离抬眸，亮紫色的眸子湿漉漉地瞧着，蓦地他伸手一把抱住你，用力将你摁在怀里。 耳畔是咚咚没序的心跳声，你轻笑着顺着玄离的背脊抚摸，直到他的心跳重新平稳，他将头垂落在你颈间蹭蹭，你说道：“你有足够长的时间可以想，而我也有足够长的时间可以等待。” 你：“罗娘一直在这儿。” 35. 老君来道歉的时候玄离已经不再和你生分，他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头痛，如今看见你和清凝给他布置的课业就头大，偏偏他自己放言要在这待待，没了蓝玉盘从你这儿回去还不知道要几月。如今只能被你抓着又当苦力又当学生，好在除了让玄离学习会收获愁眉苦脸的苦瓜狗，平时你还会放他变回原型满山跑，狗爽了，你也开心。 推开门的师徒两人沉默看着你脸上新增的牙印，总觉得你或许是某种招犬科喜欢啃的植物成精，你让玄离带着清凝去山下转转，留你与老君聊天。 “他想通了？”老君倒了杯茶，问道。 “小孩子，一时半会也是想不通的。时间久了自己也就想明白了。” “你可别玩脱了。” “这不还有老君看着吗？” 他摇摇头，直言自己可拴不住失去理智的狗。你们两人心照不宣沉默片刻后，老君开口：“无限北河的进度不错，你这边已经趋于平稳了。我在山下还瞧见有人正给你建庙呢。” “这场战争持续太久了，差不多该结束了。”你也抿了口茶，“先前调查我的那位是谁？” “北域的神明，那伽。我们有协议，他不会踏足这里，我也将你的痕迹全部派人抹去了。”老君说道。你垂眸点头，朝他伸手：“给北河留东西吧。他不踏足不代表他不会对我的徒弟下手的，也作为你的赔礼，可以一笔勾销。” “这是自然。多谢罗娘谅解。” 玄离跟着老君她们回去蓝溪镇了，狗儿泪眼汪汪地朝你挥手告别，被你一句下次来检查课业给打回原形，呜呜抓着清凝袖子说自己一定努努力。 院子里一下子又清净下来，你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歇息。按老君所说：虽然中部地区还在打仗，但大势已定。如今也不过是一些收尾工作，像你所在的地区基本都逐渐开始兴建恢复秩序了。 阳光透过树冠隙洒落在你身上，日夜轮转，山下断断续续传来人们说话的声音，某日院门被人敲了敲，来的是个小青年，他小心翼翼地探身进来问道：“神仙您、您是月娘吗？” 你沉默了片刻问他什么事，男孩挠挠后脑勺：“家父答应报恩建庙的，如今俺们这儿片的庙建好了，请您下山看看。” 下山的路添了不少落叶和枯枝，脚踩上去嘎吱作响，男孩只干巴巴时不时瞧你几眼，你见过他，当年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如今倒是长这么大了，你问他为什么叫你月娘。 他：诶……？神仙不、不是叫这名吗？ 你：你父亲呢？他怎么说的？ 他：父亲他、出门参军，就再没有消息了。这还是同乡的叔叔传话回来的…… 你轻轻嗯一声，想来大抵是战死在战场了，死前还念着这事，写不全罗字只写了半截给认成月了，而山脚下当年见过你的一批人估计都陆陆续续走了，如今她们更多只认得北河，你对她们而言已经快是传说，或许只记得后缀忘了具体姓什了。 他被你问得心情都低落了不少，你思索片刻抬手拍拍他的脑袋：“他口音有些的，应该只是传错消息了，小心他到时回来责怪你们。” 小孩抬头看看你，张张口，蓦地眼圈发红，给你搞不会了，到底是搞不清楚人类的感情，本想安慰的，如今看看似乎说了反话惹得他更要哭了。 “嗯、嗯！是传错了，家父到时责怪我们之际，还望您替我们劝劝。” 你收回目光，随着他的步子来到城镇，跨过门坎你抬头望向那座雕像，那是一座算不上细致的双人雕像，颇有一股赶工的味道，比百年前人类贡献给你的精细石像完全不一样，勉强能看出一大一小是你不同形态的模样，你说这段时间她们在念念什么呢，真有活力，挺好。 青年站在你身侧挠挠头，略有些尴尬地解释，他说因为时间有点赶，镇上会点雕刻的全呼吁过来了，所以看着各有参差。 “挺好看的，也挺像。”你点点头，“你们的感谢我收到了。” 他又开口，递来一个更精致些的小石像：“前段时间来的另一位仙人给了我们一个图样，说若是照着这个雕刻您会很开心，但因为大体已经快完成就没改，后来我想想就帮您刻了个小的……您、您看这喜欢吗……” 他的手掌心有些粗糙的刀痕，似乎是因为刻得急留下的，托着石像的手局促地抖了抖，你在接下石像的同时替他治好了伤口。 “诶，谢谢您！呃……神仙、神仙您不喜欢这个吗？啊……是不是没雕刻好？俺可以再改改的，怎么、怎么还落泪了？” 一滴滴眼泪落在你手心的石像上，你垂眸看着那张逐渐被泪水模糊的，熟悉的脸—— 是罗娘的小石像。 #唉、唉。罗娘…唉… #一想到我现在快5w字还没到无限元年我就绝望，朋友我真的来得及明年五月前写完出本吗啊啊啊啊啊 #说个好笑的事情，我自从写了哪吒番外后盲抽全变成了哪吒，我要去拿塔罗质问一下祖宗到底什么意思。 亲友：那他到时候还是猛猛来呢？ 我：那我只能求他。 亲友：求了结果不行呢？ 我：那我只能咸鱼强娶我要的了（劲爆的意大利手势除此之外我还要写他的刀子be败犬（双倍劲爆的意大利手势） ps：最后抽出来的牌（仅供娱乐，看看玩玩即可），祖宗的大意是：怎么是我，你很不满意吗？不要太贪心啊朋友，而且盲抽是很公平的，你只是单纯运气不好。 遂至今没抽到花妖的店风息（阴暗地大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 12 章 第14章 第 13 章 36. 你向西木子表示了感谢，一连收集送去了好些他想要许久的珍奇物件，倒是全被狐狸给退回来，西木子留了传信，直言他只是想让你开心些，可别错会他的好心了。你捻着纸思索了半晌最终决定找老君给他少派些活。 如今这片地区安稳，你有时便落坐于石像后听听人类的烦恼解闷，或许是因为这座庙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子石像，多数来求的不是要子嗣便是姻缘，孩子呢你变不出来，但姻缘多少还是能帮帮忙的，虽有小部分人说像是对方中邪了，但到底是有情人多些，瑕不掩瑜，无伤大雅。 有些男子与姑娘在瞧见这儿百求百灵后又如百年前一样起了坏心思，烦得你抬手将她们赶出去，如今安稳人间的是无限她们，倒时又给你整来一群官兵两方面面相觑就好玩了。 西木子后来又传信问你：庆典来否？你看了眼自家多出的一封邀约信，无限早些日子就给你寄过信问要不要去看。而北河在世局安稳时便已经先行一步向无限辞行，小孩直言说要早些回来看看自家院里的菜，鸡和猫如今怎么样了，现在已经走了小半月，算算时间也快回家了。 你斟酌着回复了二人，解释你的身份并不合适在这种人多的场合游玩，更何况你还得留在家里接应北河呢，小孩兴致勃勃回来若是没瞧见家回头又要阴阳怪气你几句。 西木子回得飞快，他叹息一声你可真是喜欢师弟，你嚯一声，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你问他难道敢给北河留个空地或空房子吗？小孩看见肯定转头就尖叫着去找老君求助，到时冲进蓝溪镇大呼一声：不好啦不好啦，老师被妖精抓走了！ 老君会不会管另当别论，但是玄离绝对能顺着你的味掘地三尺跑来找人，然后抱着你哀嚎负心妖弃养狗了弃养狗了！ 西木子：……您不能留封书信吗？ 你：你觉得以北河担忧我的程度，他会信吗？ 西木子：万幸，他起码不是喊大师兄。 你：哈哈哈、《西O记》吗？ 无限并没有再多劝你，大抵准备开国庆典也让他忙起来了，终于迎来太平盛世多少得更警惕些，信中闲聊了几句城内最近在建庙，似乎是一小孩像，样子看着有点像你，但庙宇的名字却是叫月娘庙。 你：……怎么传你那边只剩小孩像了？ 无限：她们主要求姻缘，说月娘牵红线很灵。 你：嗯哼。 无限：你不会用了什么能力吧？ 你选择性地无视掉了这条回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做客，无限继续追问：不伤人性命吧？你答曰当然不伤。他话里话外似乎怕你把人家吃了，你看着也没那么容易饿吧？ 无限：我已决心归隐，可否来日随罗娘修行？ 你：随时欢迎。 传信到这里就结束了，你斟酌着思考，老君大抵不会放无限现在就接触妖精的世界，他可提防着呢，哦、尤其提防你这妖精，看来是吃不到无限带回来的肘子了。 37. 北河推开门看见院内情景的时候不由自主说道：“我有一种在差使童工的感觉。” 你笑笑，小孩扑过来把你抱起，大抵是太久没见了抱得格外紧，北河蹭蹭你的脸颊，含含糊糊听见他哼唧了几句好想老师啊，他蓦地又想起什么开始从乾坤袋里掏东西。 什么刀剑、药草、大袄子、煎饼果子，东西在你们边上堆成一座小山，直到他掏出来一包油滋滋的酱肘子。北河一屁股坐到你边上拆油纸，他邀功似地说道：“才从山下买的呢，还热乎，老师快尝尝。我倒真好奇能让无限念念不忘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 大概就是香香的肉味？你咀嚼着嘴里的肉，听着小孩絮絮叨叨开始聊他这一路上的经历，北河说他认识了很多很多人，虽然有好些是被迫认识的，比如如今的皇帝就算被迫认识的。 北河：在和无限出门前我也没想到他后台那么大啊，老师你那些书看看还是有道理的。 你：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看。 北河：不行！ 你：哦。 “兴帝差点要把我留在都城，还说想让我当太医院院使……老君分享的小说里那太医院动不动陪葬的，不敢当不敢当。” 你：到底是谁被荼毒得更厉害啊？ 北河抓着你的手，愤愤不平掐了一把你胳膊，你了然噤声，小孩头一撇说：“当然，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我说着玩的。而且我要是定居都城，老师也会去的吧？” “会考虑。”你点点头，抬手摸他的脑袋，北河伸了个懒腰：“一想到家里这么多人要跟着我一起去就头痛，所以我连夜跑回来了，嘿嘿。” 北河总喜欢说得云淡风轻的，但到底如何情况你并不知晓，小孩趴在你膝上接着絮絮叨叨，他说他还跟着无限学了点剑术，现在也能和人比划比划了。你顺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地抚摸，这几年北河随着无限在外历练，手心都磨出了不少茧子，风吹日晒得皮肤也黑上了不少，过几天估计要闹腾你讨些美白的方子给自己养养了。 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从你身上跳起，往屋里找他的小猫去逗，嘬嘬嘬地玩闹了大半天又冲去数养的鸡还剩多少。 北河：玄离又来过了是吧？ 你：他还把我当骨头啃呢。 北河沉思，北河问号，最后发出一声尖叫，你从他的崩溃中只能看出两个字——搬家。笑得你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解释你们是闹着玩的，逗得小孩抓着黍米往你身上撒，你配合地诶呦诶呦起身去躲。 真是热闹啊，你不经想到。闹腾了半天你们两个重新坐回院子里的台阶上。北河看着你眼睛亮晶晶的，他说：“老师，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家。” 38. 无限的书信和玄离是同步到你家来的。彼时你正拆着信封，下一瞬玄离嗷呜一声冲进家门求你陪他开开小灶多练练。你伸手捏捏他后脖颈，目光分过去一瞬，问他怎么了？ “哈、哈哈哈天真蓝啊。”狗蓦地直起身子，挠起脑袋，目光偏移了半晌也部说个所以然。你扫过无限的信件，他向你致歉自己不能来随你一起修行，也没办法带肘子回来给你吃了。 书信被狗凑过来瞧了半天，大字不识一个的妖指指点点问你上面都写了什么，怎么你还认识年号啊？他上次还闻到那人身上有你留下的味道，还以为你又有了新欢呢，玄离的问题一个又一个蹦出来，你被他逗得发笑，问年号是谁。 玄离：就是那个蓝蓝长头发耍剑的人，你肯定认识，别蒙我！ 你捏捏他后颈安抚，没想到无限变成了新年号了，好笑，难怪这人信里只字不提这个事，只和你唠些家常，原来是怕你问起来啊，现在好了，有玄离这个小喇叭在给他抖干净了。 信中略有提及和玄离的比试，但未说结果。从他们两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打平或是玄离险胜，俩人都不是很想认这个事实，都鼓着劲想偷偷进步找时间再对决一次吧。 “但是我说过，你想找我切磋必须得完成我布置的作业，现在字都还认不全的怎么办啊。”你点点玄离的鼻子，他把脑袋凑到你膝上，亮紫色的眼睛就那样望着你，若是让玄离露尾巴估计早就摇得飞快了，他说：“我学会了好几个字了，真的。陪我练一把嘛。” 你还未应下，偷听许久的北河抓着黍米就往玄离身上撒，小孩追着狗跑，边跑边喊着不可以不可以。你乐得清闲，转头又往椅子上躺着去了，到时候再抽些日子给玄离练练吧。 日子闲闲散散地过着，清凝时不时也会过来坐坐，只是最近几日看着总是会有些不在状态，往常小孩学习得比谁都认真，如今倒是心不在焉，没看几页就开始愣神，你敲敲她的脑袋，抬眸看去：“又在想事情，不如说出来听听，也好过你这样三心二意。” 姑娘低低头，朝你俏皮地吐了吐舌，你看她似乎想糊弄过去，末了摇摇头：“你和我玩这种，哪次成功过？” “罗娘是怎么处理西木子前辈表白的呀？她问道。 你喝茶的手顿顿，本想让她把心思说出来，省过郁结心里对修行不利，谁想这姑娘直接了当地就开始问了。和你聊这个着实有点不妥，清凝是人类，思想上和你不同，别到时候把孩子教坏了。 “你不若直接问问西木子。” “我知道您的处理方式，又没事啦，我不会学的。其实我就是想知道老师们在听见徒弟的表白时是怎么想的。”清凝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过来，你对上她的视线，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太影响她，这姑娘自己心里有数。 你：“挺好，有恋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清凝诶了一声，问你就这样吗？没有想其他的事情吗？那西木子前辈真可怜。你笑了几声，伸手点在她胸口上：“问我没什么用，罗娘也很喜欢你，我喜欢的人太多了。而你该想的就只是从心罢了。” “起念动心再正常不过了，妖精的寿命长，在人类面前多能展示出因为阅历多而成熟强大的一面，如此更容易吸引人类的爱慕，这太正常了。更何况，你已经想好要如何做了，不是吗？” 她低头看向你的指尖愣神，半晌抬头朝你笑笑：“嗯！若是我恋情失败可是要来找罗娘哭的，不能嘲笑我哦。” “你也可以找西木子哭。他定然不会笑你，可能还会和你一起哭。” “您少拿我们俩打趣了呀！” 姑娘又乐呵呵起来，你暗自摇摇头，开始思索着到时候如何安慰。毕竟在人类看来妖精成熟强大，但以妖精来看，由于生命跨度太长以至于一生永远在摸索之中，甚至有时看待问题反而还没有人类看得通透。而老君，甚至是你自己活了那么久都还没搞懂许多东西呢，让清凝去表白，必定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但阻止？这就不在你思考的范畴里了，你永远支持她们的一切选择，毕竟作为你们的徒弟，总会有更多的选择可以试试。 清凝：啊！狗哥给我传信了，他们回来啦！ 清凝：狗哥问您怎么还养了别的狗。 你：……我到底能有多少狗啊。 清凝：狗哥说他一会要来找您。 你：让他把上次布置的作业一起带来。 玄离：我听得到！！啊啊啊——负心妖负心妖！！你到底还有几条狗啊！他凭什么可以喊你阿姊，我也要喊！阿姊阿姊阿姊！！ 真是好吵…… 又来整点塔罗代餐了orz（仅供娱乐，看看即可） 问了问西木子对于文中自己的恋情啥想法。狐狸如果不是碰不到我已经想抓我领子晃晃了，他大不满啊非常不满，希望不要那么纯情。 于是我问那他想怎么弄。意外地西木子其实是阴湿男那一挂的（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 简单翻译大概是：如果可以希望你永不入世，不要出去不要见人，与世隔绝。只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会负责养家糊口，你们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什么老婆热炕头就行） 但很可惜的是，西木子其实是只很好面子且控制欲很强的狐狸，他现在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目光永远追随你但始终无法开出那个口，太在乎了反而有点害怕了。（感受很微妙，但是如果能的话还是想让你与世隔绝orz）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 13 章 第15章 第 14 章 39. 清凝败北得过于快了。 你看着半夜带着被褥坐在你床铺上的人默默叹了口气，小姑娘似乎刚刚哭过一场，她吸吸鼻子朝你笑道：“罗娘，今天能在您这儿过夜吗？” 你：……似乎没有人给我拒绝的选项。 叹息一声，你在走到她身边时转换了体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拍拍，她的发丝落在颈间，有些痒。清凝蹭了蹭你，似乎情绪又上来了，温热的泪濡湿了你的衣襟，你就这样轻轻拍着背等待她平复。 清凝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她既然说了去做了，那必然想好其后果，也承担得起后果。你没有办法言语安慰，待她停止哭泣后，你问她：“想好之后怎么办了吗？” 清凝：已经和老师说了，我想一个人出去历练一段时间。 你拍着她的手一顿，一个治愈系独自往外走？清凝并不像你和明王，你们二人一个锋芒毕露一个藏锋敛锷，但最起码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而清凝如今不过十几岁，放人类里都嫌小的年纪，连仙都没成，老君到底怎么想的？ 清凝抬头看向你，倒是反过来开始安慰，说着老师肯定会给我很多法宝的，罗娘您别担心。她抱住你的腰在你怀里蹭蹭，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不知道要出去多久才能淡忘呢……” 你侧过头，垂眸凝视着清凝，问道：“那为什么不试着喜欢我呢？” “诶、这不一样的。我对老师的感情和对罗娘的不一样。”她一愣，抬头看你，似乎察觉到你不像是开玩笑，脑海里蓦地想起老君曾和她说的话，一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而她来不及深究，你便已经收回目光，和往常一样拍拍床榻示意她时间不早该睡了，速度快到清凝都以为那瞬间的毛骨悚然是错觉。吹灭烛火后你们躺在床上无言，清凝翻来覆去，最后小声问道：“您刚刚是想吃了我吗？” “嗯。” “为什么呢？” “因为我很喜欢清凝啊。” “我会好好回来的，罗娘不用担心。” 你不再接话，只是寻到她的手，掰开在她手心放上一枚草团，借着月光她的眼睛明亮地望过来，像是在疑虑这是什么东西。 “老君和你说过我的。”你伸手顺着清凝的脸颊摸下，儿时不怕确实是因为你极少展示出攻击性且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如今她定然被老君格外提醒过。 不要和罗娘过多接触。 不要和罗娘过多交心。 妖精的观念和人类不一样，仅仅一念之差对于人类而言就可能酿成大祸，当然，你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清凝仍然看着你，你捏捏她的脸颊：“草团会留着你的命，要是你出什么事情，以后你就要跟着我过日子，老君都不会找到你。所以你可得注意好咯。” “您的好意我收下啦。”她蹭蹭你的手心，“我一定努力早些回来。” 夜色渐浓，你仍然注视着身旁酣睡的清凝，只觉得可惜。 老君到底还是留了法宝防你。 40. 蓝玉盘是一个很好使的法宝，但如果清凝没有顺手把你一起带到蓝溪镇，相信你对蓝玉盘的评价会更高。清凝本来是无意带你的，谁成想老君同她提了一嘴，再加上狗嗷嗷嗷喊了半天，于是你转瞬间就被带走了。 你：但愿北河大清早不要尖叫。 老君看着你意味深长，你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视线，他自知说不过自成一套逻辑的你，只长叹气开始给清凝递各种法宝，递的同时还不忘朝你看看，你被他瞧得头疼，伸手进乾坤袋摸摸，也递给清凝几瓶炼制的丹药。 各给对方的徒弟保命法宝，真是各论各的。 玄离拽着你的衣袖上演着唯一的苦情剧，狗儿这个泪眼汪汪地垂着耳朵，眼泪和两条宽面一样流下来，他哽咽着说着：“把我和罗娘带上吧。” 你低头看他，玄离也泪眼汪汪抬头看你，你反问为什么要把你带上。狗直言我们俩超级能打，有我们俩在就不用担心清凝会受欺负了。他似乎对历练一词的理解有所偏差，你搓了把狗头，老君先一步开口拒绝了：“罗娘不能随清凝去历练的。” 玄离：为什么呢？ 老君：……因为她是治愈系。 你轻笑一声，到底是没开口反驳，只对他这种欲盖弥彰的话感到好笑。虽说这的确是最合适的一个理由，更何况上次甚至有神在打听你，治愈系对于一些妖精而言太重要了。你敛目，而老君就这样放纵清凝出门——看来你可以多一个好孩子做伴了。 她们很快就做好了告别，清凝拿着蓝玉盘向你们挥挥手，随即消失在阁内。玄离跑到一旁去奋斗学业去了，清凝开玩笑说他什么时候看懂什么时候回来，给狗绝望得耳朵直垂，等玄离学会了，怕是要过个十几二十年吧。 “喊我来还有什么事吗？”你随着老君的步伐落座榻上，他怀里还揣着面镜子，里面正看着清凝那边发生的事情，老君的笑容未变，只是点点桌子：“越距了。” 也不会挑点你不知道的事情讲，这你就懒得答了，只是闲散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挑开话题：“无限最近怎么样，你应该也在看吧。” 老君：呃……这个，我答应过他，不再关注。 你侧目看他，倒是把老君盯得移开了目光，他补充道：“当时他询问过我，能否把你的藤蔓取出。你能……” “不取。”你眯起眼睛看着镜中清凝那发生的事情，老君如是和你讲肯定是已经自己尝试过了。你当时留了一耳朵在偷听他们的对话，无限没几句话就把话题挑到你身上，你对于自己的实力有底，被你缠上的家伙除了死，别无他法逃离你的纠缠。 无限当时怎么说的？他在得知无法取出后沉思了片刻，询问其他的神会有方法吗。老君只是摇了摇头：“它已经完全缠在你心脏上，更何况藤蔓还和你的灵纠缠完全融为一体了，剔除的风险太大。” 两人的对话太好笑，以至于你真的笑出了声，暴露出你偷听的事情，无限只觉得耳朵根传来一阵笑声，酥酥麻麻得他心尖发痒，你毫无歉意地留下几句对不起便不再听。 老君：怎么了在发愣？ 无限：没、无事。那我可否随老君或是罗娘归隐修行？ 老君：……不行，我们俩谁都不行，尤其是罗娘，她可最会骗你这种小年轻了。 无限：……嗯。 “我就知道。”老君叹息一声，又转了话题，“你的那只神兽在明王那修行得不错。” “谛听那孩子很有天赋的，改天我带北河去探望他。” “明王会把你打出来的。” “……为什么这件事要一直重复告诉我？” “因为她当年也想这么对我。” 41. 明王派人与你传信，询问你是否愿意与她合作，彼时你正在帮田里处理多出来的杂草，一抬头便是一个肌肉壮实的黑发妖精，他看了你半天，对你这副样子感到疑惑，甚至当着你的面询问明王要不要把你一起打包带回去。 北河看看又变回小孩样的你再看看那个妖精，大抵是没觉得有太大压迫感，又听见几声明王，算知道这次没什么大碍，长舒一口气后问你在谈什么合作吗？ 你：比如把清凝变成你师妹。 北河：？ 他愣了半晌，脑袋一转也是想明白来龙去脉，总觉得你说的话不太吉利，吐槽人老君到时候肯定过来抢人，他可哪边都不站哦。你面无表情拿脚踹他，糊了北河一屁股泥，他诶哟诶哟作势逃走，留给你和那妖精聊。 “我不干涉小孩历练。”你朝他摆摆手，拒绝了明王的邀请。他仍然抱着臂看你，似乎对你这种轻飘飘的态度很不满：“怎么和明王说话的？” “谛听是你带的吧？最近怎么样？”你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嘴角抽搐几下，像是想下来和你比划比划，但想挪脚步时才发现不只什么时候已经被捆在原地了，你抬手一挥控制着让他去顶替北河的位置帮你一起除杂草。 吃了大憋屈的妖这才听见明王“后知后觉”的提醒：雅婷，你面前的是只差一步封神的妖精，记得谦卑些。对了，谛听经常喊的阿姊就是她。 他：……哦。 “谛听很努力，但距离出师还差得远。”他斟酌着答道，随后朝你自我介绍自己叫七刀，你朝他笑笑：“他还小，辛苦你多担待了。我和北河去瞧过那孩子了，很有进步。而且你给他编得麻花辫很不错，可以教教我吗？以后我也想给他编。” 明王：不是派人防着了吗？ 七刀：哟呵，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他直起腰朝你拍拍胸脯，言道编麻花辫这种小事他一定教会你，明王轻笑几声断了你们这边的联络，刚好让你们交流一下，清凝那自然还有其他人可以处理。 七刀：但是你要拿谁练手呢？我可没长辫子。 你们两个的目光缓缓移到晃了一圈来找你回家的北河身上，刚巧他的头发最近被养长了，小孩咽口唾沫直觉大事不妙，他扭头往回跑，大叫说着：“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老拿我干些奇怪的实验啊！！” 半晌后，他举着镜子看着被编了三条辫子还涂红了脸蛋的自己，死鱼眼地转过来：“老师，您不是会化妆的吗，故意的啊。” 你：这不挺好看，小孩子化有点朝气的妆合适。 七刀对此表示赞同，并决定回去后给谛听也化一个，你和北河对视一眼，他幸灾乐祸，你为妖点蜡。北河本来还想留七刀小住几天，顺便让他和你们讲讲谛听这孩子的趣事，但可惜他到底是明王麾下十将之一，在教会你编辫子后便向你们辞行。 你嚯嚯了北河好几天，以至于他瞧见你就头大，小孩抵住你朝他靠过去的步伐，问你为什么不能找别人练手？以你这个体型下山准有许多人排着队被你扎辫子。 你：你是指让我顶着这个和石像一样的脸去给她们编辫子？ 北河：你就说神仙显灵，人更多。 行吧行吧，也不逗小孩了。你朝他摆摆手：“无限在山下晃了好几天了，把他带上来坐坐吧。” 他转头看你一眼，硬是从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读出来几分兴奋，北河一想到无限就觉得某人的秀发大抵是要遭殃了，再想到自己这几日的事，颇为哀怨地蛐蛐你：“老师您又故意整我。” 你：头发卷卷的，可爱。 而被北河带上山的无限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朝你行礼后开门见山说道：“我迷路了。” “那就留下来住几日吧，刚巧和我们讲讲外头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你说，“在你有一个目的地之前，藤蔓都会引着你来找我的，你自然出不去。” 无限：这次远行没定目的地。 北河大喜，满满都是对祸害其他人的快乐：那就多住几日。 #国庆快乐～躺平得太开心了以至于更得非常慢哈哈哈 #日常好哇日常好～写日常的时候就是很开心诶嘿嘿嘿。虽然不拆君清，但女主男女通吃啊（？） #某种意义上女主还蛮鬼的（）你的选择可以问她，她会支持你一切想法并为此托底，有时会提供一些小建议。回头，她永远都会在那，你也知道可以去哪里寻她。 所有的事都有参与，和菟丝子一样，在回过神的使用已经被牢牢缠住了orz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 14 章 第16章 第 15 章 42. 无限对你的新乐趣表示不理解，低头看了你半天，问：“您知道为男子梳头的意思吗？” 这种事情你可以知道，也可以完全不知道，妖精才不管她们人类的看法。所以你仍然只是看着他，然后举起手中的梳子：“我想编辫子，仅此而已。” 无限沉默，随后直言男女授受不亲，为他梳头实在不妥。但转头看被你扎了两个揪的北河神色如常地捣药，他眨眨眼试图让好兄弟阻止一下，但可惜眼神并未传达到，好兄弟自有他的想法，北河嘴一咧，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末了无限只能选择妥协，他虽然抗拒，但到底自知打不过也说不通，不如拿这件事换其他要求。 在和你相处的那些时日里无限也摸出了和你交谈的门道，你确实是很好说话的妖精，但前提是你并没有什么执念。像如今这般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你的想法，但无限可以顺势提出希望你可以陪他练手，那你也会看在他给玩头发的情分上欣然同意。 北河：你这真的不算苦中作乐吗？ 无限：算。 你握着木梳散开无限的长发，比起北河的头发他长太多了，之前还没拿这么长的头发练手过，小孩的手太小拢不住，风一吹略有些凌乱，最后只得换了身形。你虚虚拢着他的头发，无限的发质偏软，落在手上柔顺得像绸缎一样，北河坐边上捣着药臼评价此人怎么闭着眼睛端坐。 你：可能是不愿睁开眼。 无限抬眸看向北河，盯得小孩心虚吹起口哨，从你这个角度看总觉得无限的脸颊圆润可口，这样想你便也做了，俯身趁着他不注意撩起鬓发咬在了他的脸颊肉上。 软软的，你用牙轻轻叼着他的脸，过够了嘴瘾后在他们二人震惊的目光下松嘴，若无其事地继续给无限梳头。北河啊一声上来把你拉开，手还不忘搓搓你的脸，言词中颇为像是害怕你真的一口咬下去给无限毁容了：“老师饿了和我说啊，咬他做什么，他又不能吃。” “啊……你小时候我也咬过你的脸颊肉。”你被北河揉得口齿不清，无限轻咳一声，散发美人颇为哀怨地看着你们二人，这怨气都快凝成实体了，你笑着拿手帕擦过他的脸颊：“你尝起来很好吃。” 或许老君同他说过你的情况，无限莫名地停顿了片刻：“谢谢，但是抓紧扎头发吧，散着不方便。”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还有些泛红，被北河啧啧啧来半天，转头刚想喊你赶紧变回小孩样，但一对上你含笑的目光时就意识到：你完完全全是故意的。 你抬手拍拍小孩脑袋：“饿了，想吃点东西。” 北河：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我是。 支走了北河后你继续站在无限身后，他似乎在走神，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自己手腕上的藤蔓草圈上，你的手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耳畔，蓦地他听见你凑得极近的，在他耳边轻轻笑了起来。无限的身子僵硬了一瞬，缓缓移开些距离，偏头对上你含笑的目光。 你问他：“想什么呢？” 无限：“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强过您。” 真是有毅力，你给他编了几个辫子，站在无限身后欣赏自己的杰作，随口答道：“武力上或许再过个几百年吧。对了——” “后几个山头后的村子应该有妖精在吃人，她们慌不择路已经求到我这儿来了，这我不好插手。” 你倾俯下身：“既然来了，帮帮罗娘吧？” 语调太过缠绵，他注意到你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心跳咚一声响得过分。 43. 无限的动作极快，你送他过去没几日便回来了，北河还以为他会继续云游呢，无限说答应住几日的，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跑了。彼时你正给山下许愿的人牵线，庙多了就是闹腾，虽多数人说你这庙灵，但也有不少人说月娘这小孩怎么经常瞎牵线。牵也不是，不牵也不是，真是让妖摸不着头脑。 “选了哪个方法？”你问着无限，对付吃人的妖其实也很简单，你向无限提供了两个选项，一是他把妖精打到不敢吃人，二则是让祂吃了你的草团，这样一举一动皆在你的掌控之下。 无限果断地选择了一，效果明显，明显到西木子传信说他那最近跑来个哭天喊地的妖精，同客栈其他妖哭诉莫名其妙来了个蓝头发的人类提起剑就把妖一顿毒打，还威胁祂以后不许吃人。 你：真可怜。 西木子：您说得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你：毕竟这妖增加了我的工作量。 西木子：……住我们家里呢？ 你：你想回来和他认识一下吗？ 西木子：老师—— 你：之后我要带北河出去游玩，一起吧。 无限住的这几日生活格外的平和，你与他的步调同步到北河在思考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徒弟。话说得好奇怪，你笑他怎么想和无限比这个事情，难不成是吃醋了？小孩脸一别指指点点你：“不许偏心！” 大冤枉大冤枉，你朝他摆摆手示意投降：“之后我们也去云游吧。”北河动作顿顿，目光不自觉飘开提议要不还是算了，大家也不是什么爱出门的性子。你搓搓他脑袋，就听见北河接上一句：“玄离会闹的吧？” 这回轮到你顿住，生活安心，就忘了遛狗。这狗还不能提，一提就是说曹操曹操到，玄离带着他看不懂的字帖推开你家门时，你才像是想起来——这妖也有长头发啊。 北河：完全无歉意，纯是又找到练手的快乐啊。 你瞥他一眼，小孩子瞎说什么话呢。刚想说些什么让玄离给你扎头发，他先啊一声，手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下来，指向从屋里走出来的无限，那眼睛和蛋花一样泪眼汪汪：“为什么他会在你家？你是不是给他开小灶，我也要住！” “我们之后要出远门，得等我们回来。”你只觉得吵闹，便挑出话题让他不再纠结这件事。 “啊？和清凝一样吗？什么时候回来？那我怎么办？”玄离抛出一连串问题，他抓着你的衣袖几乎是贴在你身上，这股子粘人的劲，若是被他看见你的乾坤袋，狗怕不是要一股脑地钻进去和你们一起出远门。玄离委屈巴巴，又问：“那我怎么办？你们都丢下我出去。” 他说得太委屈了，活像个可怜留守的孩子，你不自觉地揉揉玄离的脑袋叹息，北河托着腮帮子朝你比划口型：我就说吧。 但在你的计划中并没有安排玄离，说到底你准备出去走走也并无目的性，带上西木子和北河已经足够，若是再带个玄离，莫说老君要来问你这妖什么意思，西木子都要先一步抗议挑个坏地方把狗丢掉。 “你可以用草圈联系我的，不出半年我们就回来了。”你拍拍他的脑袋，玄离努努嘴凑到你身旁算是接受了这个时间，半年而已，对于妖精来说不过是眨眼几瞬的事情，玄离只道那一定要准时回来，他会在门口坐着等你们的。 见你还闲着他便捡着字帖伸过来给你看，满目的字嚯一下轰你脸上，从零星的几个字中发现了大量的笔触，仔细瞧瞧还能看见些个喜欢，罗娘的字。大抵你哀叹得太响，无限凑过来看了一眼，你从他的目光中看见了一丝笑意，玄离自然也看出来了，愤愤地挪挪屁股把你和字帖圈起来，颇有一种小狗龇牙咧嘴在凶人的意味。 “别看他了，我教你。”你伸手轻拍玄离的脑袋，见回神后握住他的手，借着力一点点引导着他去写字。 无限的视线落在你执笔的手，半晌收回目光跟着北河准备去山里走走，路上他问着北河像玄离这样的妖还有几个，北河眉毛一挑问指哪方面，给人又问沉默了。 山间窸窸窣窣的像是草木生长的声音，又像是动物窜过，无限说：“那些喜欢罗娘的人或妖。” 北河叉着腰：“喜欢我老师天经地义，我数数。” 无限：数数？ 北河：是啊，你得排……第五个。 无限：我会努力的。 北河：……要往哪里努力啊。 44. 无限随后向你们辞行继续游历，据说当时还接了兴帝的差事准备沿路巡视一番，而你与老君说过后也带着西木子他们出门了，而追着你们一起的还有老君断断续续飞来的书信。 老君：怎么把西木子一起带出去了？ 你：没同你说吗？那现在说吧，我师门游历。 老君：……把玄离带上吧。 你：那你要成孤寡老人了，不行。 老君：带上，安心。 你：不带，安心。哦对，北河的猫放你蓝溪镇了，谢谢你。 西木子看得稀奇，他出门前可是给客栈安排得明明白白，老君不会不知道，你应答道这妖故意的，主要是想让你把狗带出来溜溜。狐狸晃晃扇子，叹息一声，在你的回信下补上一句：请不要打扰我们师徒度假。 再往后老君便不再传自己的话，改传玄离写的字，你这会儿坐在客栈里拿着那信纸仔细研究玄离这孩子到底写了什么，很难想象玄离到底是以各种姿势才能写出这么豪放的字迹，他到底记得你教得握笔姿势吗？ 西木子和北河皱着眉头在你身旁看，一个嘲笑玄离八十几岁大字不识一个，写也写得歪瓜裂枣，一个说要不倒过来看看，万一狗转着圈写字呢。俩人一个比一个损，变着法子说这妖打扰他们游玩，你搓搓他们脑袋回信过去，随后收了通讯和他们一起出门。 三人出门，西木子作为引导人，北河补充意见，留你一只妖跟在他们中间嗯嗯嗯，他们说要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路上两人买了吃食就往你怀里塞，左边的狐狸说糖葫芦好吃，右边的北河说酱肘子好吃，两边都拿着吃的等你先咬一口。 你：要不我幻化一下第二张嘴。 西木子：应付我们？ 北河：不中。 早知道就只收一个徒弟了，你叹息一声，不把他们放弃一起还好，放一起后总想着争一下自己才是你最喜欢的徒弟，除了吃食要看你先吃谁的，就连扎辫子也要争一下。北河本来都已经不要你扎了，结果西木子一听：哟呵，给谛听练手呢。 “那不如老师也为我扎一下？可要轻点，我怕疼～”他弯弯腰凑过来，乖顺地低下脑袋，你熟练拢起他藕粉色的发丝为他编麻花辫，脚踝处软软痒痒的扫过条大尾巴，看得北河小声念念狐狸精，小孩咬咬牙说自己也要扎，师门就要整整齐齐。 而每每如此都有客栈的老板过来问，姑娘笑眯眯地凑来问你，然后语出惊人：“三个人晚上在床上会不会很闹腾啊？” 你：？ 西木子：哎呀呀。 北河：不是这个关系啊！！ #写得好想笑。我迟早要把无限拉黑名单，这人卡我两星期！！卡我两星期！！！指指点点。 #晚间塔罗代餐又来了（老规矩娱乐占卜看看即可） 实在太好奇给他们编麻花辫的反应了，于是问了无限。此人非常想逃，连夜逃，不愿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我好想逃～却逃不掉。（牌面就这样。甚至感觉说不出啥好反应。有点过于写实和好笑了。） 然后大概是写了两星期写魔怔了。之后做梦梦见大电影2出设定集且里面还有谛听，还是长发版编麻花辫的谛听！遂也抽了牌问他。 谛听：给我编辫子？可以啊，很开心，很喜欢。这人牌面兴高采烈的就来了，和无限鲜明对比啊哈哈哈哈。于是我顺带问了问对文内自己的恋情有无想法，这孩子说自己现在还不够成熟，实力也不够强大，希望罗娘再等等他orz他一定会成为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 15 章 第17章 第 16 章 45. 你们选的路线不偏，一路上断断续续还能听见有人在聊现在外面多了个女神仙，一路上施善行医，西木子侧身到你身旁问清凝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你捏着筷子伸手夹菜，随口应道：“比北河当时招摇？” 北河一瞥，嘟嘟囔囔说这怎么能比呢，谈笑间飞快把你想夹的菜夹走了，西木子笑嘻嘻地给你夹其他菜，师兄弟配合得炉火纯青，徒留你伸着筷子最后默默收了回来。 “我当时也只是神医之名。”北河回忆起来，不由得有些失落，他到底不是真的神医，那些重症的病人没有足够的药材，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治疗，仍然有不少人离去了。 你拍拍小孩的脑袋，他身为人类已经做得很好了，北河是真正的医者仁心，比你这样的妖精好很多了。西木子接话：“可比师弟当年招摇多了，她那样——活不久的。” 哈哈、你不由自主地笑出声，颇为愉悦地问道：“狐狸会喜欢师妹吗？” 西木子的脑袋往你这边偏了些，在停顿片刻后那双金眸对上你的眼睛，似乎是察觉你并非玩笑，唰得一声展开扇子挡住了下半张脸，他道：“这可不能乱说啊。” 确实，西木子现在在老君手下干事，若是收了清凝回家，还得再给狐狸找个好差事，或许明王会愿意帮帮忙？你对他的提醒置若罔闻，抬手摸过狐狸下巴：“她会喜欢我们的。” “没事，老师心里有数的。”北河拍拍西木子的肩膀，小孩自认为这件事完全不可能发生，虽是相信你所言要把清凝当徒弟不假，但前提是清凝遇上致命伤了。但西木子的表情完全被掩在扇子之后，徒增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半晌北河叹气试图转移话题。 西木子说：“老师，这太危险了。” 北河是人类，在人类的理念里你最多最多只会使些小绊子，对于清凝的性命不会多干涉。而在西木子这儿，他设想了你会干的一切可能，他的手搭在你的手上，半晌，你安抚地拍拍西木子。 “所以老君防我了。”你如是说道，也不再让西木子提心吊胆，再让狐狸多思索几下你可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妖怪了，有这么恐怖吗？老君防你防得很，难道明王就成功了吗，当然没有，所以瞧嘛，那么害怕做什么。 你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过他的手，又像是安抚，又像是让他别再继续多问，西木子叹息一声，朝你摇头笑笑，那把扇子蓦地合上轻轻点在你的额头。狐狸一转头，就看见北河早已捧着肚子把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末了把刚刚还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算是对这个换题不再纠结。 北河私下找西木子聊聊，他看得出来自己师兄其实仍然不算放心，但北河心里门清。他斟酌着说： “有我在的情况下，老师都会收敛点的。所以不用担心。” 西木子的扇子轻轻扇过几下，无法否认。 46. 你们师门出行有一大麻烦便是决定以何种样子出门。原本对你而言并非麻烦，只是那些好奇的姑娘总是问你感觉如何，而甚者还有女子男子扭捏问你能否加入你们。好诡异的问话，让妖摸不着头脑，你总觉得人类的包容度是不是太广泛了。 你对此不甚烦恼，总觉得梦回当时罗娘总带回来的那些人对你干的事，这里问问那里问问的。西木子和北河对此接受良好，直言老师就是有魅力，人们喜欢也是人之常情，但三个人不能再多一个。 事已至此，你干脆提议自己变换了体型继续去当自己的小孩样或是干脆变成老妇人，西木子摇着扇子不语，算是不同意，北河委婉拒绝，说不习惯看见你老妇人样，但小孩样到时候肯定有人要堵着他们，问俩男人从哪里拐来的娃娃，到时候他们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娃娃是他们老师，又或者让你直接给她们大变活人。 北河：别给人吓晕咯。 西木子：然后她们大叫妖怪，妖怪啊。老君就找上门咯。 你：……。 这话有点太离奇，你思索片刻，问西木子能不能变小或变老，狐狸眼睛一弯说除了变老，自己变小变狐狸都行，但若是如此要你抱着走才作数。 北河：欺负我不能变呢。 你：……我们出行真的需要那么麻烦吗？ 西木子：哎呀，怎么能说是麻烦呢，难道不是一种乐趣吗？ 你：乐在哪里？ 北河：乐在师兄心里。 思索了半天，你最终决定还是保持原样，在她们来问前用障目糊弄一下就行。 随着你们一路走，各种书信就一路跟着你们飘。有时是清凝的，你会专门找地方落脚细细阅读她最近的生活，她知道你担心便总是隔一段时间就向你寄信。信里报喜不报忧，多是一些她沿路上的所见所闻，有时还会夹杂一些落叶鲜花在信件里，看上去过得蛮不错。 而有时则是玄离的，由老君代为寄送。狗嗷呜嗷呜问你还有多久才能回家，他想念你们了，北河的鸡都下好几窝蛋，还孵出来好些个小鸡仔了。他看着馋得都想捉一只烤了吃，但一想到北河肯定会拿扫把追着他打，只能歇了年头，玄离可怜巴巴地问你能不能让北河同意他吃一只鸡解解馋。 北河：允。 而北河那只大橘，老君把它养在阁内每天上蹿下跳，把那几排书架当着猫爬架，时不时就拨几本书掉地上，遭殃的只有坐在地下学习的玄离，老君让他保持地面整洁，只能由玄离自己动手整理。偏偏他还不能和猫打架，而大橘可以伸爪子挠妖，气得狗嗷嗷几声愤愤挪开位置，但这猫偏生看他顺眼，就喜欢逗玄离，逃都逃不掉，他逃它追，他插翅难飞。 至于你为什么那么清楚，因为老君在一旁看得开心，用了法器留影一起寄过来了。玄离觉得丢自己面子没在信里提，转头老君给他拆台拆得家都不剩。老君还同你玩笑地告状说西木子这妖和他私下传信别再发信件，护你护得很。 你：这件事情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知道。 老君：……也纵容？ 你：哈哈哈、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老君：你这妖啊，真得小心翻车。 极少数情况下，你会收到无限的书信，大抵是太忙了。虽说你其实并没有想到过此人也会给你寄书信，但到底是一份心意，也得拆开看看。对于无限的书信，西木子与北河有着十成十的兴趣看。北河说这人出了门就和喝了孟婆汤一样，活像是把人忘得一干二净，居然会想起来和人寄信。 你点点他脑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又不是没给我寄过。” 北河：他就没和我寄过。 你：那我和他说。 至于西木子，此妖只觉得自己这位情敌算是彻底落实了，原先还能报点侥幸心理，结果听你们聊便知道又栽了一位。他盯着你手中的书信一起看，无限的信件很寻常，大概说了说自己去了哪里，有什么好景，城镇有哪些好吃的菜肴，最后问你和北河之后有机会愿不愿意一同前去。 西木子：噢？不带上我吗？ 你：你拒绝了和他认识。 西木子：……一起出去时就能认识了。 你：那我也和他说。 西木子/北河：……。 47. 北河曾问过你，这次的出游真的一点目的地都没有吗？虽说你看着总是在附和他们的决定，但实际上最终落脚在哪儿，仍然是由你做主，就这样一连走了三个多月，是要去什么很远的地方吗？ 你坐在马车上晃晃腿，先前同他们一起走水路踏水把裤脚濡湿了些，现在挽起裤腿脱了鞋透透风，你反问他：“想家了吗？” 北河朝你摆摆手，他同无限一起出远门快三年，才三个月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念着回家，只是他好奇而已。西木子摇摇扇子替你回答：“在那之前，离开的越远越好。” 北河：在什么之前？ 西木子：哎呀呀，这就无所谓师弟要不要知道了。 你：在我成神之前。 这是一个没有明确时间的事情，但带来的影响就是其他妖精都会知道又多出来一位神，若还住在原先的地方，保不齐过几天就有些好事的妖精过来看看。 对你其实无所谓，大不了再搬个家，过个百年也没人会再记得你这个足不出户的神，但北河不行。 北河的视线落在远方，视线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沉默半晌嗯了一声。因为他喜欢那座山、喜欢山下的小镇、喜欢山下的村民，所以最终你选择带他出游。 沿路上落脚的城镇越来越繁华，有时你们会多住上几日，西木子喜欢出门走走，而你与北河不常出门走动，所以在某一天北河发现你并不在卧房时第一反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北河急匆匆跑去找西木子询问，被他拿着扇子轻飘飘指向了远处看。在不远处你弯了腰在和一女孩聊天，那姑娘扎着俩小辫，捏住你的衣袖聊得可开心了。 “又被人拉住聊天了？我去帮帮她。”北河瞧了半天，你们依然在对话，自然而然地便觉得和往常一样。然而脚还未动，扇子先拦在了身前，西木子朝他摇摇头，说：“是老师主动和人家搭话的。” 这是一件稀奇事，平时你巴不得没人能找到你，怎么还会主动找人搭话呢？北河疑惑之际，目光也重新放在了和你聊天的姑娘身上，似乎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西木子：“她长得和师祖一样。” 北河反应过来了，她和那家里那座小石像一样，遂问：“那是转世吗？” 扇子啪得一声合上，西木子大笑起来，朝他摇头：“这世上没有转世，人死如灯灭。” 那你面前这个人是怎么说呢？北河看向你，你的脸和寻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只能留意到你的目光不时落在对方的脸上，似乎心情不错。 “师祖都仙逝小百年了。只是长得相像而已，就像你看见许久未见的熟人会忍不住停下一样。” “这么久啊……”北河呢喃道，目光垂下几分，“她千百年后也能看见长得和我一样的人吧。” “你还没注意到吗？” “什么？” “容貌、身体，你衰老的速度早就和寻常人不一样了。在你点破这件事前，想好怎么回答她吧。” 见你送别了那姑娘，西木子抬手挥挥，带着北河朝你走去，在那短短几步中，他看见了西木子的口型： “别让她失望。” #斯密马赛，光遇实在是太好玩哩。（沉迷跑图orz #噢噢噢马上又可以进蓝溪镇主线了。日常日常，我的日常一去不复返。木门三人就要好好在一起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