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为何这般》 第1章 上学 “现在是零七点四十五分零二秒，宿主请按时起床，任务完成，可获得两枚金币。” 轩逸一动不动，只想装死。 “倒计时五分钟，宿主若未能完成任务即将刷新小惩罚，目前宿主状态——嗜糖如命（三天）、日光过敏（两天）。” “太过分了，”轩逸活活被气醒，“为什么惩罚可以叠加那么多。你这样对我，我要投诉你。” “滴，任务完成，宿主获得两枚金币，宿主如果无法接受惩罚，可以通过扣除金币一百枚清除一种负面状态。目前金币余额十二枚。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对投诉避而不谈。 轩逸摸了摸系统提供的大床，看了看系统提供的别墅，算了，原谅它一回。 人从床上滑下来，阴暗爬行地穿过几道门，还没到卫生间。 “我不行了，这个厕所好远。”轩逸欲哭无泪。 “宿主可花费金币更改别墅设定，目前金币……” “你们一定是故意这样搞我的。” 每天都这样播报，好吧其实也就播报了三天，但是轩逸已经开始厌烦了。 “宿主请刷牙三分钟。获得金币三枚。” 三分钟太久了，轩逸根本等不了，但是系统要求必须站定在镜子面前刷。 轩逸愤恨得看着镜子，茂密的睫羽也不知从哪里沾水了，瞪了一下才滑落下来。 最近因为嗜糖状态，吃了很多甜食，不知道是不是糖吃多了，他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听说人的体味会随着进食改变。但也可能是因为，系统把他的身体调整成十八岁的状态，这个时候的人体味最大了！ 轩逸摆烂地想，除非有同学骂他臭，否则他是不会喷香水。 “请宿主至客厅用餐，进食三十分钟，金币五枚。” “五枚也太少了，多给点吧。”以前他是不吃早餐的，把自己养得一团糟。别说三十分钟了，一分钟他都已经开始摆烂不想嚼了。 “宿主，提升权限可增加金币，提升权限需要宿主连续十年完成日常任务。” “呵呵。”你看我应你吗。轩逸内心吐槽。 客厅在一楼，隔几米站着一个仿生人，他在家时，仿生人在一楼行动，出门，他们才会行动收拾别墅。 早餐没什么甜食，日常进食是系统随机刷新菜单的，更换食谱需要金币，没有自主权，现在嗜糖buff叠加的他每吞下一口智能管家递来的食物，都在幻想着糖的甜香。 三十分钟很漫长，吃不到自己想吃的，他像大爷一样散漫坐在椅子上，他开始慢吞吞嚼着，两眼逐渐无神，还好系统没有强迫他每分每秒的意识都要在餐桌上。 他看着单膝跪地的仿生人，脚偷偷过去，想蹭他的膝盖逗弄一下他，但是一想到人家无偿劳动已经很惨了，当心未来仿生人会反抗人类，又老实地吃着递到嘴边的食物。 磨耐心的早餐时间终于结束，仿生人细心为他擦拭嘴角，披上校服外套。 “少爷，今天您想要戴哪个抑制胸针和手表呢。” 随手指一个看起来最细最轻的。他真的很讨厌手表，又重又束缚，可是学校里的人都这么戴。 从系统给他的科普来看，这些是用来预防信息素紊乱用的，神奇的abo，没进化完全的高级动物。一想到自己对这些一窍不通，但是又要考试，他就胃痛。 八点二十，他出发了，距离迟到还有十分钟。都怪那个早餐，如果早餐只有五分钟，他不敢想他会有多幸福。 系统的时间一直在加粗加红，提醒他不要分神，快点赶路。他的两buff就是这么来的。其实小区就在学校的侧面对面，但就是这短短几百距离，他能走出几公里的速度。 他撑着伞，加快脚步，从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人身边走过。伞不小心从那人的发丝边边划过。轩逸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他从小到大总是走路撞东西、平地摔，都是adhd的错。他烦躁又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用眼神传递不好意思。 那人缓缓一笑，好似并不在意。 轩逸感激地点点头，赶紧走了。 八点三十分，他准时坐到了电脑桌前。 完美！轩逸乐呵呵地开机，屏幕缓缓从桌子上斜升。 “恭喜宿主第一次完成按时上课任务！额外奖励S级鎏金枪械以及百发百中技能说明！枪械已投放宿主学校个人储物柜。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轩逸克制地嘴角微勾，今天下午好像有枪击社团招新呢。“系统，下午提醒一下我去社团看看。” “已为宿主记录。四点准时提醒。” 虽然已经上课了，老师也来了，但是还有一小部分同学没来，老师也不生气。他该不会被分到差班了吧。想想自己对这个世界生理知识一无所知的状态，顿时放心了下来。大家都差，那就不可以互相伤害了哦。 如此想着，他的前座就来了。嗯哼，刚好是他今天早上蹭到的人。真是冤家路窄。前座回头看了他一眼，绿盈盈的眼睛像是盛着碧潭幽谷看着让人身心愉悦。他给他递来了一块蛋糕。 被人一下子送到了合心意的礼物，轩逸克制地压住嘴角，接过。“谢谢。” 整节课他都在思考，怎么分尸蛋糕，等到下课他才如梦初醒，他真的是个坏学生，他一边吃蛋糕一边痛斥自己。 前座转过身来看他。他也不着急，耐心等轩逸把蛋糕吃完，还把纸巾递到他嘴边擦拭一下。 “谢谢。”轩逸有些不好意思。这可真是好人！“你的蛋糕很好吃，你是哪里买的。” “家仆做的。”他的声音如他外表一样成熟稳重，“你要是喜欢，明天我还带怎么样？” 明天也未必能刷新到甜食的轩逸满意地点点头，“我家的机器人做蛋糕也很好吃，改天我也给你带。” “好，那我们加个好友。我叫柏城林。”城林眼角微微弯起，显出浅浅的微笑纹，格外有韵味。 轩逸顺利得交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好友。空白的列表上跳出了一个全黑猫猫的头像， “我叫鹤轩逸。” “我知道。”城林言笑。 他知道？轩逸自觉自己没干什么能被别人记住的事吧。在学生里为人所知的只有两种，一种优秀到离谱，一种离谱到离谱。 不会是因为他新生开学典礼迟到被发现了吧，可他明明是趁着大家中场休息走动的时候进去的，不应该被发现。昨天虽然他迟到了几分钟，但是那个时候前座好像还旷课了呢。 琢磨了一圈自己的言行，他很肯定自己没有问题。 “我们要不出去走走。”轩逸嘴上说着，但是手已经主动抓着城林的手臂往外走。呆在教室只觉得头昏脑胀。 而且大家都好安静地温习功课，他不好意思在这里呆着闲聊。 这个学校的课间休息足足有三十分钟。虽然中午不放学，但是这样的神仙学校，不以书面成绩第一论，超级完美。 轩逸一走，本有些安静地过分的教室活跃了起来。 大家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用手机在无轩逸群激烈讨论着。 “他到底是谁家的继承人？” “你没听他说吗，他家用的是仿生人，估计有那方的背景。” “城林都主动找他，肯定不简单啊。别管是谁了，舔就对了。” “啧，是不用管他是谁，但也要看看你是谁，也要看看轮不轮得到你舔好吧！” “他的信息素好高级，只是一点点，我感觉我要……” “到处发q的o滚出去，别打扰人家学习。” “我是a。” “a同更加滚出去。” 轩逸肤色白得发光，表情浅淡，五官深邃立体，总是漠视前方，看着不好相与，结果接触起来，出乎意料的好说话。有时城林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能引起他的欢愉。时不时飘逸的信息素里没有很强烈的攻击信号，但是又霸道地把别人的信息素一一抹除，让人紧张地把自己的信息素收好。 城林没介绍自己是谁，也没问轩逸是谁。就算不是一个圈的，但是现在也算触到一个圈了，不是吗。 走了一会，轩逸突然觉得自己脸有点过分的热了，才想起自己日光过敏来着。一下子忘了。紧张一瞬，后又无所谓起来，就是有点热又点痒而已。 外人看，轩逸本来疏离冷漠的神情因为脸颊的红润多了几分生气和更显傲然。 轩逸见周围的人总会看过来，不禁想自己的脸是不是被晒得很严重，脑补了被晒成红枣的画面。 城林想把他往人少的地方带，结果总有些脑子做摆设的，走哪跟哪。城林释放信息素压迫警告一番。 轩逸好像闻到了城林的香水味，有点像雨后的松林混着青草的清香。果然很有品味。 人群分散了，看着他们走远，轩逸还以为要上课了，但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二十几分钟。他想继续游荡，不想被限制在桌子上。 “阳光好像太刺眼了。”城林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肌肤，怜惜道，“我们去竞技房吧。最近有几个新开发全息游戏。” 轩逸眼前一亮，看看这才是一个好学校的配置。 福诺伊尔中学的论坛今天格外热闹。 ［今天他还来上学——图片］ 图片很模糊，似乎是为了极尽伪装勿拍勿入，但是那挺拔的身影，疾步如飞的步伐让他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讨论就讨论了，怎么还拍人。” “没见过吃饱了，骂厨子。有本事别带进来看啊，别偷偷存起来！” “好直的腿，怎么会有这么直的腿???” “是啊，好直啊，包裹得好完美，也不知道袜子是什么颜色的，黑色我很喜欢，白色我也很喜欢，如果是卡通，我更喜欢了。” “逸君，逸公子，逸少爷，逸……” “今天他带的蓝色的胸针，很搭他的信息素，又让我想起那天泡在他信息素里的感觉，冷到极致就沸腾了，压抑到极致就自由了，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楼上的不会那天就是你在发q吧，就说学校abo同上课，就是有病。” “不是什么信息素都能得o喜欢的，楼上的，少给自己贴金了，怎么你不喜欢那位的信息素。” “一群变态。张口闭口素素素素再这样冒犯，我就去举报。” “神奇，竟然没有人封贴呢！” “大概那位不在乎吧，或者想看看自己的人心如何？我在这里发誓，我对那位的崇拜天地可鉴，日月可明，我会永远追随他！” “ 1” …… “ 99” 管理员已封贴 ［那位似乎性情非常好，开心的时候脸会红扑扑的。］ “怎么没图片” “谁敢正面拍啊！不想在这混了吗？不过我现场看到了，确实很红艳。跟bcl有说有笑的，好可爱，原来是反差美人。” “在哪看啊” “bcl赶人了，想看也没有了” “又不是看bcl，干嘛赶人，万一人家就是喜欢我们看呢” “一群垃圾，你想看就看，怎么那么不要脸！” “楼上，没看到，破防了吧。” “靠，到底有没有人有照片啊，私聊，可偿。” “不仅脸红红的，指关节也很粉，美味！” “别磨了行不行，再磨，就没墨了。” “为什么是bcl赶人，想被hxy赶。” “怎么还连吃带拿的。hxy就算拿刀插，估计也得被舔手。一群变态，就应该被鞭笞” …… 管理员已封贴 第2章 仿生人 全息游戏玩得正起劲呢。系统就开始倒数五分钟了。 “城林，要上课了。”轩逸粗暴分解对方的航母。心里的烦躁使得他下手直截了当。 柏城林根本不在意课程，而且今天他来学校的目的早已经达成。看着打了十几分钟，最后用一秒结算的游戏画面。 “好。”城林利索地从全息仓出来，扶起轩逸，给他整理衣物。 轩逸有些不好意思，他总是会因为身体过于敏感，总把衣服扯乱减轻束缚感，但是那样又会显得自己很邋遢。好在城林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人，把他的衣服弄得可整齐。 信息素顺着城林手，卷入衣内，轩逸没有意思到自己的信息素在耍流氓，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城林，好像在挖掘什么宝藏。 城林看着脑一热，靠上前，正要…… 轩逸扣上他的肩膀，疾步冲回教室。轩逸看着那倒数的几十秒，火力全开，他不允许自己的兄弟因为自己的拖延迟到！至于优雅什么的，都跑得看不见影了，他们不说，谁知道呢。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 “hxy跑好快，是发什么事了！信息素差点没给我撞晕。” “好像是要上课吧，看到他往教室冲。” “要是hxy抱的是我就好了。” “楼上的，那很辣眼睛了。去称下重好的吧。” “跑得又快又准，高级a的体质就是不一样，小漏一手就秒了大部分人。” “感觉hxy的等级到底是多高啊，听说bcl是s呢。” “s与s之间的差距也很远，就像有钱之间的差距。” “说不定h的精神力可以达到实体化的程度！” “不至于吧，也不懂你们这么捧h做什么，像买水军一样。” “真那么牛掰，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在大众视野。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 “那是好看一点吗？楼上的肯定没现场接触过h，有人组团一起串班吗？” “禁止串班哈，小心被打成串串。” …… 午餐是管家他们送来的，放在了轩逸的休息室里。半小时进餐，半小时自由活动，但是轩逸更喜欢吃完眯一会。这种生理上的满足感让他时常焦躁的精神得到安抚，难得与系统任务达到切合。 管家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留在轩逸身边守候着，为他皮肤上的红印擦拭膏药。眼睛里时不时跳跃着光点，好似计算着什么。 今天为少爷删除了很多帖子，但是帖子总是删不完，也许应该修改一下程序，精准审核自动下架，更加速度。又或者应该载入清朗程序，有关的照片文字没有发表，也应该被清除，滴，计算错误，少爷未传达指□□驳回，存留数据中…… 在城林要敲门的上一秒，管家打开了门。仿生人的眼睛玻璃质感很重，这里是他们刻意的设置点。 “少爷，在眠休，请问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城林提着蛋糕，并没有考虑递上去了，“我等他醒了再来。” 管家看着城林离开，但是又转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眼睛在白天泛出清莹的光泽。暗处的人没敢出去，选择爬窗溜走。 “hxy的仿生人来学校送餐了。” “眼睛看起来有点瘆人。” “是有一点点，所以我觉得仆人还是得真人好用，感觉机器人冷冰冰的，还不会讨好人，只懂按程序走，没意思。” “论仿生人是否会主动上网？” “应该不会吧，就算上网了，那应该也是帮主人办事，哪有什么主动。” “有知道怎么应聘hxy的家仆吗？我发誓我绝不偷拿一针一线，我最多只会回收h的头发。” …… 管理员已删贴 “阿轩，你的那些仿生人是哪里发行的，以前没见过。”城林在那些仿生人走后，才投喂轩逸。 “独家发行。”轩逸边吃蛋糕边调笑道，“定制的，不外卖。” 城林点点头，左右无论是仿生人还是真人，最后的目的都是服侍自己的主人，只要不背叛，其他的事情反而显得无足轻重。再则在仿生人的无条件服从下，长成轩逸这样的性子，也是非常难得了。 轩逸睡饱了，皮肤更细腻白皙。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为什么会这么好看呢。城林想继续待在轩逸身边，但是总有人另他不能安生。等会他就要离开学校了。 “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有个聚会想邀请你参与，你想吃什么，我让大厨给你做。” 轩逸听着留下羡慕的口水。 每日任务，他八点写作业，九点玩会娱乐，十点就要睡觉了。 “我只有周末的白天比较有空。”轩逸突然好恨，好想投诉怎么回事呢。 第3章 射击 很遗憾不能带着城林去耍帅。轩逸摸摸了枪械仿佛要把人印上去的黑金外壳，在枪械社团的户外场地，霸道地把每个靶子都击倒，假装不经意地向四周看起，结果大家都在外围远远看着有说有笑的。 好吧，就是射击满分而已，就是移动靶高速运转而已，也不是很厉害啊。 轩逸假装不在意，其实内心在意地要命，偷偷抹眼泪。面无表情地正要走。 但有个人走上前来。 “你好，我叫李权臣，枪击社社长，国标赛我获得了个人射击一等，不知道是否有资格做你的朋友。” 李权臣长着一张娃娃脸，比轩逸矮上一些，说话时微微低着头，眼睛显得格外满圆，像城林的那只猫的眼睛，看人格外专注。 “嗯？”轩逸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两人站得有些近，他好像问到几分薄荷的味道，清新提神。 这个学校可真是卧虎藏龙，应该轮他来问他，自己有没有资格。轩逸内心讪笑。 “鹤轩逸，加好友吧。”轩逸不由自主板正自己，不敢让对方看出自己是个**丝。 今天下午清风飘雨，不适合射击，社团清闲得很，就两个干苦力的在那里摆烂刷贴，准确地说是在查找关于某人的帖子。没有标签，所以只能凭运气刷。 “你好，请问，可以使用一下场地吗？”中性偏磁性的声音宛若海洋深处神秘生物的悠长的声鸣，让人耳朵发麻，抬头一看，轩逸正低头看着他，在阴影里，他也能看到他红艳的脸颊和带着几分光辉的眼眸。 救命！他偷偷地又无法克制地吸收着飘散在空气中的信息素，问题是没回答的，便宜是要占全的。旁边的beta看不下去了，推看他。 “鹤同学，场地随便用，您不用客气。” “我带你去吧，鹤同学我来社团两年了，很了解这里，你想要怎么来都可以！我们这里进购了一批新的机械，要不要试试呐。” 但是看到鹤轩逸拿出的枪击，只感觉眼睛被狠狠刮了一下 “当然性能不可能有比您手上更好的了。” …… 得到消息，人慢慢聚了过来，但是他们也不敢上前，就在外围看着。 清风吹起轩逸的鬓发和衣角，但是少年身体屹立不动，移动地看不见影的靶子仿佛肆意挑衅着。 不管有没有射中，这都不是大家关心的问题。射中了，他们就追上去肆意的舔，没射中，他们还是追上去更加有理由地舔。最好能在帮他接过枪械时，假装不经意地摸了他的手。 也许是人多胆大。这一次录像清晰地把他拍了下来。 只可惜大家没抢到机会，被李权臣用精神压迫驱散了。人站着远，看到李权臣自然地接过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轩逸笑得开心极了，眉眼笑得自信张扬。 凭什么呢？就凭李权臣他们是伊城太子爷，连口汤都不给喝一下吗？ 他们不愿意接受是鹤轩逸对他们的身份、能力不感兴趣，一味埋怨着某些人的霸道。 “最近科智发行的一批，速度能达到s级a的百分之七十的平均速度，但是与您的枪比较，差得远了。” 鹤轩逸不太懂如何评价枪支的性能，但是百分之七十确实太慢了，他的眼睛能观察到的速度是与自己的体能适配的，这种速度，在他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跟乌龟慢跑没有区别，只会让他焦灼。 “哦是吗。”鹤轩逸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毕竟他也确实觉得不太行，但又不好意思承接这份批判。“我不是很了解这些。” 李权臣言笑道：“失败的成品而已，没什么好了解的。” 不得不说，李权臣看着乖乖的，说的话确有些专横。 轩逸品味着这种反差感，看着他的目光带着趣味。 ［他在枪击社］ “又是诈骗吧。老子一天跑了几趟，连o的厕所门口都蹲了，也没见人啊” “没素质，人家怎么可能会像你一样往那种地方转，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真的在枪击社，好帅！！！各位来了之后，保持头脑清晰，别冲上去当靶子用，我会开枪的。” “可恶，我不学校，有人可以替拍吗，有偿！” “他的信息素逸出来了，好神奇，我的手一直豆！hisnegdhj” …… “来迟了，人已经走了。有没有人借我衣物闻一下，就一秒！” “到底有没有人让他控制一下自己的信息素啊，天天这样，把学校弄得鸡犬不宁！” “楼上的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不要多管闲事！” “ 2” …… “一群流氓！我一定会告诉hxy！把你们都抓起来！” “beta就别在这里伸张正义了OK？人家o都没说什么呢，跳什么脚。” “连汤都喝不到，所以想掀桌吧” “正常，那么美好的信息素，他们感受不到，痛苦是正常的，今晚我去海边住，继续回味桀桀桀” “lqc为什么也在啊，服了被赶了，谁知道呢，霸道得很，也不问一下人家同不同意！” “我是不同意的” “我也不同意” “我也是” “我也！” “人家lqc公司的枪最好，估计投其所好了吧，真的是服了，为什么我们家不是干这个的。” “重金求hxy兴趣收集资料” “可恶枪击社人爆满了，我这个人想认真来学射击的，都没能报上，滥竽充数的，请滚！” 管理者已封贴…… 第4章 adhd 作为adhd，他就是个糊涂蛋，要么干不了，要命拼命干，要么不吃，要么暴饮暴食，因为缺乏自我奖励机制，很难像正常人般适可而止。 因为系统的存在，他倒是因为金币奖励多了一些乐趣。就是金币太扣了一点。而且三餐都在系统的监管下，日常作息也规律了许多。 晚上十点睡觉，睡前两小时是他的自由娱乐时间。别墅里设备很齐全，甚至有温泉，管家的按摩也很到位。 把模型航母放在水上，精神力注入驱动，逆着流水奔走。还有一些船舰，他还没有拼装好，他幻想着舰队威风凛凛的样子，想着拼好了就给城林展示。 但是系统已经警示，睡觉时间到了。 “我睡不着，再让我玩会儿呗。”现在的他正是最投入的时候呢，让他就这么关机，他可做不到。 十点太早了。他以前都是把夜熬穿了，白天睡大觉的。 管家递上了果酒。 “宿主，管家可以为您完成剩下模型的拼接，您睡醒就能看到完整的模型，请喝下果酒助眠吧。” “房间还有另外几套也要拼好。”轩逸讨价还价，仿生人为他擦拭水珠，披上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料子的睡袍，滑溜溜的，感觉一扯就要全部滑落。 “少爷，请放心，您先睡下，想要的我们都会给您。”管家眼帘微垂，看着轩逸被蒸红的脸颊，眼睛带着怜爱。 话是这么说，但是少做一个日常任务，他们可得叨不止。 钻进宽大的被褥和玩偶堆里，窗边风带着竹子发出吱呀声。脑子此刻格外的光滑平和，心脏也没有过分焦灼的跳率。 系统好像也就只能矫正一下行为，什么专注度，脑子的想法，它并不会过多干涉。但是行为上的控制也是够呛的了。 他周围的同学就很自由啊，想不上学就不上学，想早退就早退，想在学校里游荡就游荡。他怀疑这个学校里有很多的adhd。 权臣：“明天，您回来学校吗？” “没有窥探您行程的意思，只是希望能给您消遣一下校园时光，您想要的，我都会尽全里达成。(?^?^)” “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晚安好梦。” 城林：“听说伊西岭划了一片打猎区，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踏春。” “睡了吗？晚安。” 轩逸不太爱看消息，就算了消息，当时没回，转眼就忘了。因为这样，他以前被别人说傲慢。 委屈地无处申冤，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然后转头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早晨再一次被系统制裁了。 今天，大家都来上课了。心里平衡了一点。前座递上蛋糕那一刻再一次被治愈。 其他同学竟然也给他送来其他的甜品。桌子堆都堆不下了。他作为冷酷地复读机，不停地说着谢谢。这里都是好人！他不会辜负大家的心意！ 小群里。 “果然是很爱吃甜食。这么强大的a竟然爱吃甜食，反差萌！” “bcl脸黑了，没想到吧，他也没多特殊，也就比我们多个联系方式而已。” “lqc好像也有联系方式吧。都是些太子爷，估计是轮不到我们了的。” “昨天有人跟我商量换班，我直接一脚油门走起，真敢想，怎么不去做梦呢。” “我们班好像没有特招生吧。” “没有放心吧，特招哪有资格跟人家一个班。另外几位太子爷都没得呢。” “哈哈，运气也是实力一部分。” …… 老师上课语速太慢了，轩逸听得昏昏欲睡，但是日常任务不允许上课睡觉。 轩逸烦躁地泄气一声。台上老师止语。班级顿时安静了，犹疑一瞬，他抬头，不禁瞪大了眼。 授课老师被一条黑漆漆的类似鱿鱼触手的东西包裹住了！一点也不敢动弹。 那是什么？系统！ “宿主，因为您过于烦躁，无意识用精神体攻击了老师，请放过他吧，他不是故意把课堂弄得那么无趣的。” 轩逸恍然大悟，下一秒触手就消失了。 班级还是很安静。老师呆站着也没什么反应。 生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吗？轩逸犹豫地站起来，走上前去。 他看到了老师的手在颤抖，果然很生气，这样的羞辱，如果是他，现在恨不得直接跳窗离开。 温白鸟。轩逸看到了他的工牌。还是个o。以他对这个世界性别的浅薄认知。他想当与欺负了女老师。简直不是人。 “抱歉温老师，我没控制住精神力，你哪里不舒服，我会赔偿的。”轩逸硬生道歉。 温白鸟脸色惨白摇摇头，复杂地看了轩逸一眼，颤颤巍巍地走了。 “大家、先自习。”他走前说道。 轩逸转过身，大家都低着头，没看他。轩逸更加闷闷不乐。 课间。 “那个温老师，你不喜欢，是吗？” 感谢柏同学还愿意跟他说话！ “我没有不喜欢他。我只是有点不喜欢上课，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太久了，我没有针对他。”兄弟一定要相信我的人品啊。 他翘起的呆毛，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柏城林用手帮他按压下来。 “四十五分钟确实是有些久了，一直坐在这里很没意思。” 轩逸沉默。以前有adhd，心情不好也没什么。现在好像不行了，怎么精神力还没自己跑出来啊。轩逸两眼泪汪汪。 “温老师好像很生气。” “他不会生气的。”只是很惊恐，以为完了而已。柏城林淡漠地想着。 这里从来不缺老师和学生。踏进这里，他们就该意识到风险与机遇并存。 面对高级a精神体第一守则：服从，服从，服从！ “今天有个老师惹他生气了。” “细说细说。” “不能说，要是在这里说了，我们都得玩完。” “就简单说一下原因就好了，让兄弟们避避坑啊” “听说是上课时间太长了，他不喜欢。” “哦，那确实了，人之常情。” “果然就是神，也不喜欢上课。” “那大部分老师不得吓死哈哈，一个个的只想换班了吧。” “哪有你们说得那么恐怖。人家道歉了，都说了不是故意的，老师是受了无妄之灾。” “听说是不小心的。” “你们这种话术也相信。估计在给老师下马威呢。整天在那里照本宣科，上完就跑，没有一点契约精神。” “本校的老师都是最好的老师，你们这样说，不会让人心寒吗？明明是你们自己不想学，别人还要学呢！” “我个天，楼上的是特招生吧，又想玩猫爪老鼠了吗？真是活腻了。” “我已经查到身份了，谁想要，私聊哈。” “他的班里，应该没有特招生吧，要是有特招，还能给他调解一下乏味，现在没有，就找老师入手咯。” “那送个特招过去？” “别什么阿猫阿狗都送行吗？” 神奇的这个帖子没有被删。仿佛是一个警示，被挂在论坛的头顶。 轩逸想了想还是去找老师道歉。他心里一直想着这个事情，浑身难耐。 虽然这个学校很豪华，但是大部分老师是没有独立办公室的，只能说还算敞亮。 温白鸟还是惊魂未定，惨白着脸。 “你惹学生生气了？”主任走过来问他，挂着黑脸。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自己想办法讨他欢心。如果处理不好，那就让他玩够，再离职。” 温白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主任的恐吓只让他留下了眼泪。 周围人看看，也不说话。这里的老师谁不是削尖了脑袋进来的，他们实现跨迁靠的就是这个中学的身份。没有人会自讨没趣。 轩逸进来的时候，办公室怪安静的，大家都在认真的备课、处理文件。 轩逸躲开周围的桌角，小心翼翼地走到温老师桌前。 温老师看起来很沮丧，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轩逸心都要碎了，愧疚焦灼着他。因为adhd，他不被老师喜欢，但是他不会做出伤害老师的坏学生行径。这一次真的是很过分。 “老师。”轩逸唤回他的注意力，温老师温柔冷清的五官，在看他的那一瞬，好似松垮了下来。 轩逸递上了一个礼盒，是紧急让管家拿来的。 “很抱歉发生了这种意外，这是我的赔礼，你别生气了，好嘛，我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说这句话时，轩逸感觉自己像个渣男。 “如果你还生气，我可以给你打回来。”虽然温老师不会打他的。 “我以后会控制好自己的精神力的。” 最后年轻的老师还是轻易原谅了犯错的学生。 温老师正如他期待的那样，轻抽泣一下，说道：“没关系，就是下一次您要是不喜欢我上课，可以直接说，我可以让你们自习。” 这是什么神仙老师。 轩逸顿时就胸口膨胀起来。“好的，谢谢老师。”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地转身走了。 温白鸟只是温家旁支的私生子，毫不起眼的他，因为这个身份，勉强入a父的眼。在工作上，任人揉搓，他也不想离职，这是他的骄傲。他一直都知道这里的学生不好说话，所以也不敢招惹，基本上完课就走，对于校园里种种，他跟大部分老师一样漠视。但是真的事情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时，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拽入深渊般恐怖。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是一位绅士的a，会为自己的失误道歉。虽然他无法忘记被精神体控制的恐惧，但是至少，这份力量被得体的人掌控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 正在吃午饭时，权臣来找他。 轩逸看着满桌的食物，拉着他坐下一起吃。直到被管家喂了一口饭，才惊觉自己堕落的模样被朋友发现了，但是还好权臣没有说什么。反而对温老师很感兴趣。 “温白鸟是温家的私生子。上不了什么台面，你要是……” 好劲爆！ “唔，大概没人希望自己身下来是私生吧，他愿意工作自力更生，这个身份也不该成为绊脚石。” 轩逸没有做圣父的爱好，他只是觉得那个看着白净的老师，不是那种贪恋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也知道今天早上的事了吗？我不是故意的。”轩逸叹息，这个词他说了好多遍。 “这不是您的错，您的精神力本就该得到足够的空间，您没必要为谁退却。” 轩逸呆滞。为什么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呢？这也是adhd吧，词不达意。 轩逸已经不想聊这个话题了。 “你说的猎区，有开放时间吗？我周末可能有空。” “有的，我来预约。您有想要邀请的朋友吗？” “城林吧，但是我没跟他说呢。” “他会来的。”权臣肯定道。“冒味问一下，柏城林是怎么称呼您呢？” “就是叫我的名啊，你也可以这样叫我。而且朋友见称呼你，比较舒服一些吧” 其实第一次见权臣的时间就感觉他好有边界感，一直用“您”。 第5章 霸凌 伊城的春天阴雨连绵，三天一小雨，五天一大雨。 伊中一周只上三天理论，周五早上是没有课的，但是轩逸已经忘记了，辛辛苦苦起床，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呆坐着，被系统提醒才知道自己是唯一的蠢蛋。 “系统以后提醒一下我好嘛。” “回宿主，系统以为宿主有自主学习需求，所以没能及时提醒。” “放心吧，我不会有这种需求的。”轩逸泪目。 人来都来了，轩逸反而不急这回去了。 轩逸悠悠地撑着伞漫步。 难以置信，这种高中生活，比大学还要快乐。 嗯哼，前面好像有一直被丢弃的大型人偶？还穿着学校的校服。 走近一看，竟然是真人。摔得鼻青脸肿的，好像手脚也不好行动了。 不会又是一个adhd吧，是这样啊，我们这样的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养坏。 “同学，你还好吗？怎么摔得这么重。我带你去看校医。”轩逸也不等他回应，把他扛起来。他看到了他的胸牌，没有胸针点缀。 “七班罗旭。” 轩逸把他扛了起来。可能是轩逸的肩膀太硬了，弄痛了他，吭哧一声，倒是也没反抗。 轩逸有自己对接的校医。看到他肩上的人也没多问什么，直接推去做检查。 “鹤少，这位同学主要是皮肤挫裂伤以及胃病发作，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校医好像有洁癖似的，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校服。 “您的衣服脏了，换新的吧。” 轩逸才发现自己左肩被蹭脏了。盛情难却，顺着校医的动作把校服换了。 “还有新的校服吗？给他也换一下吧。”轩逸指了指躺在床上不说话的人。 校医把衣服递给了护士，脱开衣服才发现，衣服下面的伤更加重。青一块紫一块的，腹肌都看起来脏脏的了。 “同学，你是被撞了吗？怎么那么多伤。” 轩逸走在路上分神时，也是东撞西撞，最严重一次，还丢了小命。 那人只是无神地看着灯，没有说话。 轩逸拍拍他的头，“振作点，兄弟，生活还是有很多乐趣的，你手机呢，要不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那人摇摇头。 好吧，至少有回应了。 “我叫鹤轩逸，三班的学生，你走路要小心点，别再分神了，看你撞得，身上都没一块好皮肤了。还有要记得定时吃饭！都得胃病了。” 说完，总感觉哪里不对。好吧，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帮我照顾一下他，我去干其他事情了。”他嘱咐校医。 所谓的其他事，就是玩全息游戏。强大的精神力加成，即使他一人单排，也是打遍无敌手的存在，打自己的不够瘾，他还把城林的号也刷了一下，爽玩。直到管家主动找催吃饭。 “我有个朋友，也要跟我一起吃，这次你就别喂我了。” “好的，少爷。”管家眼眸微闪，为他整理衣领。“少爷，您会认真吃饭的对吗？” 会的。 受尽系统折磨的轩逸，也开始折磨起了别人。他一边吃，一边逼迫半躺在床上的病友吃！看着病友半死不活地嚼菜，他承认他蛮爽的。 “你看你吃那么少，难怪你长不高。” 事实是，对方并不矮，只是轩逸长得过于高挑。衣服穿在对方一米八的身上，显得有些宽松了。 “你把菜都吃完，我走了。”三十分钟一到，轩逸刑满释放！ …… 今天又被打了。 他很讨厌下雨天，下雨了，地上的污水把衣服弄得一团脏。 “一个丑修车的，也能来伊中，真不明白学校要那么多特招生做什么，浪费资源。” “听说羽少送了你一个胸针？”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种人只配跟垃圾桶一起活着。” “一个低等的a，也想舔o？还不如卖！” “哈哈哈别怎么说，他那么脏，谁要他啊哈哈哈。” 他被踢得两眼冒金星，胃被踢狠了，一阵阵撕裂的痛。 他很想休息一会。可是他还有很多书没有看。他必须要拿第一名，他必须要拿到补助。 胸针被踩烂了，上面的宝石本来可以换一笔钱。 不知道躺了多久，耳畔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是鸟吗？ 不，是人。 他闻到了傍晚的海风，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怎么会在这相遇呢。现在自己是那么脏臭啊。 他得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好，不想被他更讨厌。 原来信息素的主人那么可爱吗？这次他会把校服藏好的。 听说他平时吃饭，都是要人喂的。看起来确实是不喂就不好好吃饭，剩了很多都没有吃。高级a消耗的能量至少是劣质a的两倍。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 轩逸的作业被批改下来了。错了好多。特别是abo的生理知识，老师做了好多批注。整本红字。 “滴，随机发布任务，请在本次月考中，各科及格。奖励abo分子与生物科技通识。” “随机任务不完成会怎么样？” “不完成，宿主将会刷新buff以及扣除金币。” 想起那些不痛不痒的buff。“我想放弃，你现在就给我刷新buff和扣除金币吧。” “好的，系统将会满足宿主需求，已扣除金币十枚，正在为宿主刷新buff。滴，目前状态脸盲（一个月）。” 要不要这么狠？ “你这么对我，你的心不会痛吗？” “系统与宿主永远心连心。” 幸好伊中大部分学生都会穿校服，上面的名牌，至少不会让他认错人了。 buff已开启。 好奇效果的轩逸让城林转过身来。 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也还是那个眼睛啊，也没什么变化吧，直到他看向其他人，不对啊，为什么大家都长得那么像，都有两个眼一个嘴巴。 城林看着轩逸茫然皱眉。 “怎么了，有人惹你不开心？”他扫了一眼他的一片鲜红作业。 人一共有几种性别？ 答：三种。 城林似有似无轻笑。 “李权臣已经预约好了猎场。那天我们一起出发？” 轩逸很赞同的点头，这一个月的脸盲就靠兄弟了，得同时行动才好啊。城林喊谁，他喊谁。 “我不会开车。”这一世，他已经被禁止碰车了，再加上一世的影响，他已经老实了。 “那天我来接你。你是住在湖边那栋吧” “嗯呢。”轩逸假装不经意地把作业收。应该没被发现是个学渣吧。他承认他现在是学渣，不代表以后是学神。 湖边那一栋从一开始就不在拍卖范围，上面的住户信息也是加密，没人知道哪里住的是谁，半掩在树林间，显得格外幽远。 轩逸拉着他闲逛。 转角间，他看到了一群人围在角落里，好像在踩什么东西。 他也没上前，就这么远远的看着。那群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收敛动作，散开了。 他这才发现，原来是校园霸凌。 轩逸是个不喜欢惹事的人，校园霸凌这个问题往往是多方疏漏出现的，他过去帮忙，说不定也会被霸凌。 他注视着地上的人，那人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走了，没看到胸牌。 “怎么了，你认识他？” “不认识，就是看他被打很可怜。” “你要庇护他？” 庇护这个词有点奇怪了。 “我……就是看他觉得可怜。” 可怜可不是什么好的开始，人们会因为可怜收留很多东西。 “他应该是特招生。”城林看了向轩逸， 轩逸眼睛认真注望着，皱着眉，传递出了焦虑和不安。 “特招生？那成绩一定很好吧。”轩逸想起了自己稀碎的成绩，对学霸的怜爱更加强了。“不会是因为成绩太好，被嫉妒了。你知道他是哪个班的吗？” 城林用鼻音应一声，“不知道。” …… “柏少放话了，以后不许在校园里打架斗殴。” “他们也不少抓老鼠啊，为什么这么突然。” “有人打特招生，被h看到了，h觉得很可怜。” “谁能在h面前打一下我，有偿。” “好烦哦，不抓老鼠，上学更加无聊了。” “h脾气真的太好了一些。偷米的老鼠，有什么值得可怜呢？” “折磨一个人，也不一定要打架斗殴啊。” “听说今年奖学金名额缩减，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们自己也会内讧，在旁边看戏就好啦。” “真是不明白，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呢？隔壁高中更适合他们这种死读书的人啊。” “哪能一样，隔壁高中读出来，又能如何呢？在这里读，要是遇到哪个心软的少爷，不得野鸡变凤凰？” “谁能来打一下我，有偿。” “楼上的，我已经截图了，你敢演，我就敢举报。” “h好可爱，有没有跟我一样觉得他皱眉的样子很惹人怜。” “有照片吗，有偿哦。” “一堆人都是来要纸的。” …… 温白鸟刷了论坛，看向了他手腕间的蓝宝。心想，有时候太善良也不是什么好事。人都是会得寸进尺的。 经过了轩逸那事，他在学校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自由人，不用小心翼翼地讨好那些少爷小姐，也不用忍受前辈的折磨，更不用竭尽全力地满足家人的要求。 他找到了一处暂时歇脚的地方。 第6章 狩猎 精神力守则 1.请不要应答陌生的精神链接 2.请不要闯入他人的精神领域 3.若是被发现，请绝对服从！！！ 猎区是一片的茂密丘陵，春雨午后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橡树与灌木切割成碎片，闷热、潮湿，蚊蚋在耳边嗡鸣。 但是轩逸并没有深入其中，而是在观望台里等待着。 这里是完美无情的埋伏点。他将远离地面的嘈杂与气味干扰，高悬于猎物的感官之上。当目标毫无戒备地走入射程，可以从容不迫地调整呼吸，完成致命一击。 李权臣屏住呼吸，发射，从瞄准镜看到那头白尾鹿像被电击一般猛地一蹿，它标志性的尾巴如白旗般竖起，随即化作一道棕白色的影子，跌跌撞撞却又快得惊人的速度，消失在密不透风的灌木丛中。 “唉，跑了。”李权臣可惜道。不过也跑不远了，会有人顺着子弹里的定位器，回收猎物。 “有时候，猎枪没有精神力好用。”轩逸劝他试着用精神力把猎物敲晕，然后再射击，这种手法轩逸百试不爽。 “在下的精神力不集中，没办法像您一样轻易达到这样的攻击效果。” 轩逸的精神触手随意地摆动在空气中。那黑不溜秋的精神触手正无意识地在他周身空气中缓缓摆动、伸缩，扭曲的姿态确实带着几分不可名状的怪异，像是从深海里爬出的影子。 李权臣只飞快地瞥了一眼，便像是被烫到似的迅速收回了视线。 对于高级a来说，多看一秒都可能被误解为审视或冒犯。 柏城林正低头专心擦拭着手中的武器。对于精神体时不时过来的逗弄，没有抗拒，任其摆布。 其实轩逸一直觉得自己的精神实体有点丑。 它既不威风凛凛，也不璀璨华丽，只是这么黑黢黢的一团，像自己拥有了生命的古老影子，又像是那些禁忌典籍里描绘的、来自深渊的触手怪物，不受控制地扭动着 。 它们正如他那ADHD散漫的思维，永远在漫无目的地飘荡，难以捕捉，更难以为继。 当他试图集中精神让其中一条触手去做某件事时，另外几条可能正被远处鸟儿的振翅、叶片上的露珠，或者他自己脑海里一段突兀的旋律所吸引，自顾自地扭向别处。 这种内在的、无形的分心，如今外化成了眼前这团混沌的、难以驾驭的实体。他下意识地试图将它们收拢，但它们只是不耐烦地微微卷曲，依旧在他的感知边缘自顾自地摆动。 好在，这两位朋友从不对此发表任何评论，也从未流露出异样的眼神。这种沉默的接纳，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难得的温柔。 这个世界就是好人多啊。 “没关系的，”轩逸安慰病友，“就算不专注，能活下去就行，你按时吃饭睡觉就已经很厉害了。” 李权臣闻言，侧过头看来。那张假模假样的面具，像是被一阵温和的风吹散了。 他温和地笑了起来，那双因为时常瞄准而显得过于锐利的眼睛，此刻微微弯起，眼角漾开细小的纹路，竟像一只在月光下得到了安抚、心满意足的小狐狸。 李权臣很好奇，倒是什么样的家族养出了轩逸这样的性子，过于随和。平视弱者？那真是很无聊，甚至……有些天真的品质。在他所受的教育和生存环境中，世界向来是金字塔状的，力量、家世、能力，无一不是划分阶层的标尺。 “平视”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停滞，意味着你甘愿与不具备同等价值的人共享视野与资源。这是一种奢侈的、甚至可以说是低效的善良。 他习惯于观察、评估，然后将人安置在合适的“位置”上。有用的人，值得投入时间和精力去结交或利用；无用的人，则如同路边的石子，无需浪费眼神。 而轩逸，却似乎天生缺乏这种“评估系统”。 想到这里，李权臣不由得再次将目光投向轩逸——以及他那几条仍在空气中悠然摆动的、黑黢黢的精神触手。其中一条触手的末端，正无意识地、轻轻卷起地上的弹夹，像是在进行一场只有它自己才懂的游戏。 这个念头让李权臣感到一丝奇异。他并未完全理解，更不打算认同，但潜意识里，他承认这片他视为“无聊”的土壤，却生长出了一种让他感到舒适的温度。 “你们今天想要什么猎物？我帮你们抓。”轩逸跃跃欲试。他只是单纯地享受把它们抓起来的感觉而已。 “多抓几只鹿吧，我让刘叔给你做帽子，他的手艺不错。就是今天开车的那个老头。” “OK～” 一阵阵突兀的手机振动声打断。城林和李权臣的手机像是约好了似的，此起彼伏地亮起屏幕。他们的处理方式出奇一致：瞥一眼来电，干脆利落地挂断，随后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几下，用信息回复。 轩逸看着他们这忙碌的样子，他那几条原本懒洋洋摆动着的黑色触手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你们是有什么事急着做吗？这周末也不让你们休息一下。” “还好，”李权臣率先收起手机，语气随意，仿佛刚才挂断的只是一个骚扰电话，“我就是家里的一些亲戚来问些琐事。” 他目光转向一旁的柏城林，带着点调侃，“城林比较忙吧？听说他又接手了苧墉区的新盘呢。” 柏城林闻言，只是抬了抬眼，手机在他指间转了个圈，被他利落地塞回口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带着几分冷意。“不忙。他们只是找我确认结果。”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要是真的重要，他们不敢在手机上找我。”——只会老实地在公司里等着挨批。 听着两人这轻描淡写却信息量巨大的对话，轩逸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事实：原来身边这两位朋友，是真正的大佬！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执掌家业，处理着动辄影响一个区域的项目。 对比之下，自己这个靠着系统基本保障过着悠闲日子的“废物”，显得格外……清闲。 “你们要是忙，”轩逸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一些，“就别管我了，去处理正事要紧。” 然而，他的精神触手却比他的言语要诚实得多。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几条黑黢黢的触手就委委屈屈地、慢吞吞地蜷缩了起来，互相缠绕着，团成几个郁闷的小球，悬停在他身边，无声地诉说着“不想一个人玩”的抗议。 李权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那双狐狸眼里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这时，柏城林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伸出手，虚虚地触碰了一下离他最近的那团委屈触手。一股微弱的、类似静电的酥麻感瞬间从他指尖窜过，让他手指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立刻收回手。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柏城林声音有些低哑和厚重的鼻音。“苧墉区的事，比不上那头跑掉的鹿重要。” 这近乎温柔的举动和话语，落在李权臣眼里，却激不起半分感动。他心中反而掠过一丝冰冷的哂笑。 关系有那么密切吗？就敢上手摸啦？ 李权臣的目光在柏城林触碰触手的指尖上一扫而过，锐利得像刀。如果不是他之前假模假样向轩逸提起，询问他是否还需要邀请其他“朋友”，柏城林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 狩猎的兴奋感像过量的肾上腺素，仍在血管里嗡嗡作响，撞击着本该沉睡的神经。今天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但对轩逸而言，这种“满载”更像是一种惩罚。 他躺在过于柔软的大床上，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大脑却像一台失控的机器，不受控制地反复播放着白日的画面——鹿奔逃的背影、朋友们模糊的笑语、精神触手不受控的摆动。他在锦缎床单上痛苦地辗转反侧，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最终，他放弃了挣扎。 “系统，”他在脑海里无声地呻吟，“要不我去看一下医生吧。这个世界说不定对ADHD有更高效的治疗手段。” 他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许有某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呢。 系统回应得冷静而机械：“检索完毕。本世界并无ADHD明确病种界定，相关特质被视为个体神经多样性表现。大部分拥有类似特质的个体，正以‘正常人’的身份活着，相信宿主通过自我调节亦可做到。” “我不可以。”轩逸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带着绝望，“我现在很兴奋，明天又会像一摊烂泥一样起不来。” 光是想到明早那种被抽空精力、意识混沌的痛苦，他就觉得眼前发黑。 “基于宿主当前状态，建议寻找非药物依赖性的解压方式。是否需要授权管家进行‘精神抚慰’程序？” 轩逸犹豫了片刻。他没听说过这个。此刻，他被失眠的焦躁攫住，像溺水的人需要抓住点什么。 “那……就试一试吧。” 管家来得悄无声息。他并未多言，只是带来了安神的精油、质地奇特的熏香和一个能完全隔绝光线的丝质眼罩。房间里很快弥漫开一种清冷又带着一丝暖意的木质香气，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