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情歌》 第1章 于蓝,又见面了 我第一次和于蓝正式见面是在于家,彼时我们都只有十七岁。 那大概率是于蓝最不开心的一天。因为那天,我被认回了于家,于蓝和我出生时被错抱的事实就这样血淋淋的展现出来了。 现在想来也是好笑,我们这种阴差阳错的缘分,可能注定没有什么浪漫的结果。 正如前世一样,此时十七岁的我,站在于家大厅里,周围是陌生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我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一如鸠占鹊巢的“鸠”。 而于蓝才是真正的“鹊”。 “丁青,蓝蓝比你早出生几分钟,你该叫她姐姐。”于夫人向我介绍坐在沙发上女生,尴尬的笑了笑。 我点点头,叫了声“姐姐”。 她只瞥了我一眼,目光又投在了手机屏幕上,“以后没事儿别来找我,不许进我房间,在学校里也别说我们认识,听见没?” “蓝蓝!”于爸低声呵斥,“丁青是你妹妹。” “有血缘关系?”于蓝似乎是厌烦了,索性上楼回了房间。 于夫人连忙打圆场,拉着我安慰了几句就嘘寒问暖,试图转移话题。 于蓝今天穿了件红色的吊带裙,长发发尾微卷,散落肩头,她皮肤很白,明艳张扬的脸很符合她的性子,像是开得正盛的玫瑰。 很美。 原本于氏夫妇是要带我去改名的,但由于某些事而放弃了,所以,我还是丁青。 这值得庆幸。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丁青”这个名字,和“于蓝”很搭。 于氏夫妇还有三个儿子,不过他们都不怎么在家。今天可能是因为我的到来而被迫回来了。 我和他们不熟,上一世也是一样,简单的问好之后我们各自离开。 他们大概率会去安慰于蓝,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猜到的事情。 我的房间在杂物间旁,保姆阿姨收拾好后我就进去休息了。 这房间采光不是很好,和杂物间没有什么区别,在整幢别墅里算不上是个好位置。不过幸而,我还是个学生,不怎么需要在乎这些。 如果真要在乎,恐怕我会成为抑郁症患者。 因为我已经被认回了于家,虽说学校那边还不知道,但我也由寄宿改了通宿。 从此以后,就可以和于蓝天天见面了。 于蓝和我都在市一中,但我们相隔一条走廊,她在五班,我在一班。 两个班之间只隔了一条走廊。 近乎三年的时间,我们几乎没见过面。 擦肩而过倒是有,但于蓝是个不关心旁边有什么人的人,从没和我对视过。 学校那边并不知道我是于家女儿,否则我就要转进那个所谓的贵族班了。 其实转进去也挺好,毕竟于蓝就在那个班里。 作为市重点中学,我们学校在A市也算出名集结了各路人才。 当然,各路的“人才”。 我睡眠很浅,早上五点就起了,匆匆吃点东西就去了学校。 其实我现在还不敢直面于蓝,只想遵循上辈子的轨迹,然后避开错误的拐角,走一条坦途。 但天有不测风云,我和于蓝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明明上一世我们高中时代近乎陌生人。 难道,这是蝴蝶效应? 三年以来,我只远远看见过她几次,不过她对我大概没什么印象。 我一直都是标准的学生装,眼镜一戴,放在人群中也难以一眼看出。 于蓝不一样,她是学校风云人物。长相出众,多才多艺,每次的校际活动,她必定拔得头筹。 她不怎么穿校服,留着长发,像是落入人间的仙女。 但她数学不好。 而我,恰恰相反,只有成绩拿得出手。 “丁青,这个题怎么解啊?”有人叫住了我。 我从回忆里抽出身,投入现实生活。 窗外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绿叶,星星点点的落在地上,竹叶沙沙作响,轻风抚过, 走廊尽头的长发女生回了头,风吻过她的脸庞,带起几缕青丝。 恰巧我在走廊另一边,穿过人流,我好像……和她对视了。 我以为我和于蓝在学校里见面的次数会向一样少,形同陌生人。 也许,她还没记住我的脸吧。 可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我们必须见面,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教我物理的赵老师生病请了假,我们班由五班的陈老师代课。 临近期中,我一直都在复习,没有回于家,自然也见不到于蓝。 但我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上一世,正是这次考试,我和于蓝的关系破冰。 考试那天,第一场语文。 我早早坐在座位上复习,没意识到于蓝也在这个考室。 我坐在1号位,每次考完都第一个走出考场,然后回教室。 三点一线,没什么差错。 但最后一场考试我不小心忘记把 工具袋拿出考场了。 当我原路返回时,与于蓝正好撞见。 她在和另外几个人闲谈,有男有女,在聊考完后去哪里放松。 我原本想当隐形人走开的,但其中一个女生发现了我。 我不认识她,至少现在是。 我拿完工具袋准备离开,却正好听见她们的谈话。 那个女生说,于蓝,你不是最近有个天降妹妹嘛,带出来见见呗。 另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吵着要看我的“庐山真面目”。 我认为于蓝会拒绝。因为我和于蓝在一起从没和她们聚过会。现在时间还没到,我也不认识她们。 “行吧,反正爸妈也希望我和她促进促进感情。” 我听见于蓝这样说,心里有些不可思议。 她怎么会答应呢?当我疑惑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于蓝和我一个考室的事实。 我之前是不怎么关注于蓝的,在没爱情产生前, 至少在我看来,于蓝和我,不亚于陌生人。 考完试有一天的假期,于氏夫妇要我回于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我是傍晚回去的,当他们问我为什么回的这么晚时,我用高考复习搪塞了过去。 如我所料,于蓝在饭桌上提议要带我出去一趟。 在于氏夫妇的殷切期望和那三个哥哥的不解中,我答应了于蓝。 没有人会拒绝未来女朋友的邀请。 我吃完饭后就坐在客厅里陪于氏夫妇聊 天,而于蓝则和三个哥哥打游戏。 “喂,丁青,你会不会打游戏,我要去洗澡,正好四缺一。”于蓝伸了个懒腰,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手机时不时传出音乐特效声。 三哥于天是心直口快的,当场就说,“不是,于蓝,她一个穷学生会玩这个吗?你可别来坑我啊。” 于妈听后表情不对劲,斥责了于天一句,但也没多说什么。 于爸则当场黑脸,甩给我一张信用卡,让我想买什么买什么,把它当作补偿。 其他两个哥哥当了隐形人。好吧,都是坑弟的。 最后,于蓝还是让我打游戏了,只不过用的是小号,一个新建没多久的、没什么武器装备的空白号。 进入游戏,我观察他们三个的大概操作后,就有样学样的开始了动作。 幸而,我的脑子不算太笨,上辈子的最后几年也打了不少游戏,马上就掌握了要义。 在于蓝洗完澡出来后,我们队已经取得了胜利。 “你技术可以啊丁青,深藏不露啊。”于蓝看了我的战绩,夸了我一次。 我笑做回应,说,“姐姐可以再教教我吗?” 闻言,于蓝明显怔住,而后似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但于天却抢着回答了,“她技术不如你,简直是坑队友!走,丁青咱们继续玩,别管她。” 于蓝似乎是不服气,义愤填膺的吵着要大显身手。 他们四个聊得开怀,我又成了局外人。 我不想看到这种场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还是我本就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在这么愉悦的环境里,我的心却凉了半截。 我借口高考复习又躲回了那个黑漆漆的、没什么生气的房间。 把头埋在黑色的世界里,我才寻找回了些失去的安全感。 “啪嗒!”一声开关被打开的声音令我害怕,房间里的白炽灯被人打开了。 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惧的盯着房门的那道纤长身影。 是于蓝。 她穿着粉白色的连衣睡裙,刚吹干的长发被挽在耳后,可惜我没戴眼镜,有点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美人如画,近在眼前。 “你不是说复习吗,怎么不开灯?”于蓝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我。 我捋了下弄乱的头发,戴上眼镜后,一步步的走向了她。 “姐姐不是说,不要我去找你吗,那你来找我,是不是也要敲下门才行?” 于蓝想要反驳,但我比她快了一步。我把她拉进了房间,又快速把门锁上了。 杂物间有一个好处,房间里面比较狭窄,门锁内外都很容易锁上,窗户小,隔音效果也很不错。 我常年缺乏营养,也缺乏锻炼,身体并不是很好,有可能是基因的好处,我也和于蓝差不多高。 以至于我把她抵在墙边,也不至于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姐姐应该是找我有急事吧,不然怎么忘了敲门?"我轻声说,见她脸颊泛红,我主动松开了她。 她没有说话,反倒是瞪了我一眼。 我哑然失笑。也对,现在的于蓝还不是我的。 "开门。"于蓝依旧冷着脸,语气也强硬,"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不由叹气,放软了语调,"姐姐也不喜欢待在这个房间里对吧,这里又小又压抑,有我这个不讨喜的人存在……" "闭嘴,你在胡说什么?"于蓝攥紧了拳头,她的的确确是生气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应该住口。 于蓝气的踹了门两脚,而我则坐在书桌旁打开书看。 房子里其他人竟然没有找过来,不知道于蓝到底说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放心。 "喂,丁青,你到底无不无聊,整天就知道看书,近视有八百了吧。"于蓝放弃了生闷气行为,拉了张放书的凳子坐在我旁边。 我合上了书,点头回答她,“是快了,大概再过几年吧。谢谢姐姐的关心。” 于蓝哼了两声,抱胸望着我,“明天陪我出去玩,稍微打扮一下,别总一个书呆子的样子,别给我丢脸就行。” 我故作不解,“姐姐是要带我去见朋友吗?我今天下午看到你们在说笑。” 于蓝有些惊讶,尴尬地挠头,“真的吗,好巧。” 于蓝的小动作我是清楚的,但我没揭穿过,我喜欢看她这副有趣的样子。 “明天是要去见朋友,对吗?”我笑着问。 “是,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了。她们就是好奇,别想太多,她们没什么恶意的。”于蓝说。 我一直都知道,于蓝重情义,尤其是对于好朋友,她一般都会维护她们。就连我们在一起后,那些人劝分,她也在乎她们胜过在乎我。 但于蓝有一句话说的对,她们的确无恶意,至少对于蓝。 而丁青,是例外。 我最后还是打开门放走了于蓝。 第2章 于蓝,又见面了 这个房间,我生活了十二年,我不想让于蓝和我一样困死在黑暗中。 整幢别墅,只有这间房间是用钥匙才能打开的。 在我短暂的三十年人生中,于蓝就是我生命的钥匙。 第二天我挑了我曾经只有新年才穿的一套T恤和休闲裤。 在养父母家里,女孩并不受待见,他们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我能读上这个高中,已经是万幸了。 而,于氏夫妇找回我后给了养父母一千万,他们便签了一堆协议,还是十分满意的表情,连自己被坑了都不知道。 那份协议我后来看过,和卖女没区别,一旦养父母来闹,就要赔偿天价违约金。 我一时间不知道这份交易是对我还是对于蓝。 不过也是这份协议,为我和于蓝在一起扫清了不少障碍,算是助力吧。 “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于蓝在楼下的客厅里等我,她已经准备好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卡其色风衣,搭了一双黑色皮靴,长发半挽,发色有些卷曲。 她画了个淡妆,整个人气色极好。 相比较下,我的确过于随意了。 于妈帮我买了不少新衣服,但她忘了我的尺寸,也可能是从未在意过,那些衣服要么大了,要么小了, 明显的不合身。 我哑然,轻声说,“姐姐可以带我去买一些新衣服吗?我对这些不太了解。” 于蓝像是无语了,但她最后还是先带我去买衣服。 她十八岁一过就拥有了自己的代步车,她是学会了的。 而我晕车晕的厉害,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 为此,于蓝还曾笑话过我。 这次我竟然没晕车,有可能是心态好了点吧。 我们去了于蓝喜欢的一家服装店,导购为我挑了几件各式各样的休闲服,于蓝也认为这衣服很合适。 我拿于爸给的卡付了账。 临走前,我买了一条红裙,它更适合于蓝穿。 于蓝的朋友们已经坐在咖啡厅里等着了,我们姗姗来迟。 今天穿的衣服是于蓝搭配的,冷色系。 眼镜我没摘,毕竟摘了世界就是一片模糊。 由于头发不是很长,我的脸也不是可爱的,于蓝给我挑了一个贝雷帽修饰。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我们是情侣装。 难道因为我们头上都戴了帽子吗? “这就是你的便宜妹妹?感觉发育不良啊。” 其中一个女生这样评价我。 于蓝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故作随意道,“我的妹妹当然得我来养好啊,你管那么多干嘛。” 那人说的有几分道理,我的身材有些干瘦,和于蓝站在一起尤其明显。 但于蓝,现在是不会说出这话的,除非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哎呀,妹妹好不容易出来肯见我们,来嘛,一起去玩儿,别闹出什么不愉快!” 说话的是一个穿红裙的女生,她的名字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于蓝看了我一眼,我笑着点点头。 幸好今天穿着长袖,还没有让于蓝发现我的不对劲。 她们几个又聊了会儿,最后那个红裙女生接了电话后,说一起去看电影。 我一直都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咖啡厅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年轻人。 等她们决定去电影院和另外几个人汇合时,我突然有些不太舒服了。 我记得,我和于蓝第一次接吻就是在电影院。 电影里的男女主也在互相诉说着爱恋。 不过结局是其中一方自杀,有点仓促。 和我们很像。 那场电影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记了,但我记得我那时的心动。 我依旧是坐于蓝的车,不过后座多了那两个女生。 在她们的谈话中,我终于想起了她们的名字。 穿红裙的叫杨静,另一个叫柏菲。 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到达了影院。 影院入场处站了两对男女,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其中一个女生倒是认得我,看了我好几眼,似乎是有话要说。 但我的确不认识她。 看电影是包场的,整个影厅里就我们。 我坐在于蓝左边,旁边没人。 那个女生悄悄绕到我旁边没人的位置上,递给我一张纸条: ——丁青学姐,见到你我真是太幸运了,我特别崇拜你…… 以下是一段关于为什么崇拜我的原因。 “你在看什么?” 是于蓝。 我把纸条揉做一团,面不改色的将纸团放进口袋,“一个题目。” 于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女生,最终也没有任何话说。 我见她没表示,又低下头去看纸条。 我说的是实话,这女生就是想问我一个数学题该怎么解。 她是跟着男友来凑热闹的,但又不想落下课业,所以才大着胆子来找我。 我和那女生低声交谈着,等我把思路教会她后,电影已经进入了**。 这电影名叫《辛德瑞拉的夏令营》,我看过。 于蓝好像兴致缺缺,一直在吃零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电影上。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好好看电影,不要过来。” 丢下这句话,于蓝就离开了。 临走前,她踢了我一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我在她走后几分钟也跟了过去。 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我到底去了哪里。 等我进了洗手间,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迎面望去,于蓝站在门前,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视线相触的一霎那,我立马偏开。 “喂,丁青。” 她叫我,带了些质问,“你刚刚在和周年女朋友说什么呢?” “姐姐是在关心我吗?”我问,故意岔开话题,顺便撒了个谎,“她说她喜欢我,姐姐信吗?” 于蓝一噎,好像被我无语到了。 我趁机靠近了她。 其实我比于蓝矮几厘米,今天她穿了有些增高的皮靴,我则是双平底休闲鞋,故又矮了比于蓝矮上许多。 此刻,站在她面前,我只到她的唇边。 “姐姐信吗?”我又问。 “哼!”于蓝后退了一步,与我拉开了距离,“信,当然信,天底下谁会不喜欢你呢。” 她阴阳我。我没忍住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天天笑……” 于蓝瞪了我一眼,也许是受不了和我独处一室,她反身打开了门准备出去。 “既然所有人都喜欢我,那姐姐喜欢我吗?” 我站在原地,仿佛是在说笑一样平常,但心底却有些发苦。 于蓝没有回答,抬脚走了出去。 她可能是懒得理我。 我无奈笑笑,径自走向洗手池。将袖子挽起后,白色的布料上黯然出现一片红。 刚才,不知不觉之中,我的手掌已经被我掐出血了。 现在,我的手臂上还没有那些令人生厌的疤痕,就像现在于蓝不喜欢我一样。 她曾说,我应该多笑笑,不能总板着一张脸,太平肃了。 算了,毕竟现在我们只有十八岁。 我洗了把脸,勉强让自己现在的样子能见人。 也正因为我洗脸耽误了些时间吧,等我出去时,于蓝她们已经走了。 没办法,我只能独自搭车回去。不过并不是回于家,而是回学校。 我给于妈发消息说我不回去了,明天再回。 我没说清楚具体,但于妈也没多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想看见于蓝。 学校的改卷速度很快,大课间我就被叫到了老师办公室。 陈老师拿着我的物理答题卡一个劲儿的夸后生可畏。 我谦虚了几句,说是老师栽培的好。 “报告!” 在我与老师讨论之时,我听到了于蓝的声音。 她扎了个马尾,难得穿了校服。仅是一件简单的校服,就衬得她青春靓丽。 我收回了视线,当作不认识她。 于蓝挤到了我旁边,颇有不满地问:“陈老师,你不会是想让她教我吧?” “嗯,丁青下个月去参加省中竞赛,如果拿到了一等奖,就可以轻松些了。” 陈老师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你们爸妈的意思。” 我点头,表示了同意。 于蓝似乎有些不开心,但她看到自己满是红叉的答题卡了那嚣张气焰也灭了大半。 “于蓝你先回去上课吧,我和丁青再聊聊竞赛的事。” 就这样,我们被迫捆绑在了一起。 放学后我回了于家拿书,看到于蓝窝在沙发上满是气愤的打游戏,那三个哥哥只有于天在这儿安慰她。 说了一大堆让她忍忍就过去了的话语。 怎么可能忍忍就行,于蓝的理科成绩堪称惨不忍睹,必须要好好帮她补习成功才行。 这可是做妹妹的义务所在。 “姐姐,”我故意打断了他们,细声说,“我这个月都不在家,下个月要离开一趟,这个笔记你一定要认真看呀,等我回来时是会抽背的。” 我将我的一本物理笔记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恰到好处的微笑告别。 于蓝冷眼看了看笔记本,继续打她的游戏。 如我所料,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没再见到于蓝。 我开始留意于蓝的踪迹了,好奇怪的感觉。 和我一起去参加竞赛的还有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是同班同学,还有一个年级第二。 一路上我们都几乎没多余的话。 除了见面问候和询问,唯一的交流就是讨论物理题了。 一个星期后,我们竞赛结束,具体成绩还要几天。 这个月中旬,我回到了学校,又投入到了紧张 的高考复习中。等我拿到竞赛一等奖时,已经是月末。 我一直都没有见到于蓝。 得知获得保送名额十拿九稳后,我略微放松了不少。 上一世我竞赛失败了,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之后的十几年里,虽然我依然从事了喜欢的科研工作,但这次竞赛始终让我憋着气。 “丁青,门口有个女生找你。”同桌对我说,稍后小声补充了句,“好像是于蓝。” 我有些不敢相信,于蓝怎么主动来找我了? 难道是出事了吗? 心里有些不好的想法冒出来,但见到于蓝高傲的样子时,我心里的不安迅速消散了。 “有什么事吗?”我问她。 她可能对我的冷淡有些不喜,她皱了眉,冷声回答,“这周末,妈让你回去一趟。” 我猜她在撒谎,又或者假借这话有别的目的,“转告的事可以告诉班主任,不必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啧,”于蓝有些不耐烦,开门见山说,“教我物理和数学,保证我考上爸妈理想中的大学专业。” 我暗自发笑,没想到于蓝还可以这么可爱。 但我表面上还是得装作冷淡,不能让于蓝太容易得手。 我看了眼手表时间,笑问她:“我的笔记,你背了多少?” 于蓝不自觉地挠头,眼神闪,“这几天在准备节目,目前进度为零……” 她说话声渐小,有些可爱。 “没事。”我悄悄敛了唇角的笑意,“周末我帮你复习一遍。去你房间。” 于蓝在我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明显被吓了一跳,“你、你说什么……” 她带着惊恐和怒气,但因为有求于我而不得不收敛些。 “给你补课。”我依旧平静。 于蓝的房间里有什么我自然知道。 她的房间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去的,包括于妈。而于蓝有一个最大的秘密,我也是最先知道的人。 她喜欢女生。 就像我们在一起是她先表白一样,她的秘密真的隐藏的极难察觉。 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她爱的。 电影其实是我编的【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于蓝,又见面了 第3章 于蓝,又见面了 她也不解释,就一直钓着我的胃口,像一只最调皮的猫。 抓心挠肺,令人心痒难耐。 她说等我三十岁生日那天告诉我,但我放弃了答案,走向了自己的穷途尽头。 “于蓝,你是不是该回去上课了?”我抬了抬手腕,让她看清表上的时间。 “丁青,回家再找你。”于蓝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像一只振翅高飞的蝴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其实很想告诉她,这个家,我并不想回。 于氏夫妇表面恩爱,在子女面前装作相敬如宾,实则各自都有地下情人。 于氏企业内部蛀虫数不胜数,倒闭破产是迟早的事。 这个家,唯一算好的,就是被蒙在鼓里的他们四个。 不过,我倒是希望于氏夫妇的嘴脸早点被揭穿。 而于蓝,能主动邀请我进入她的世界。 我期待着,这改变轨迹的一天。 我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周末还是回家了。 临近高考,假期本就不多,周末放假时间更是少的可怜。 于蓝是通宿生,时间安排比我灵活些。 等我敲响于蓝的房门后,隔了几分钟于蓝才把门打开。 “进来。”于蓝从房内探出头,谨慎地把我拉了进去。 我也是很吃惊于蓝的动作的,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都靠在了于蓝身上。 “贴那么近干嘛,占我便宜。”于蓝撅嘴嘟囔了一句。 她嘴上这样说,却又没把我推开。 我无奈解释,“姐姐刚才太热情了,我很高兴。” 接着,我稳住身形,环顾了一圈房内,“姐姐的房间真漂亮,比我那个杂物间好多了。” 于蓝的房间里有很多可爱的娃娃,地上铺着软和的地毯,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书桌,墙角的柜子里装着奖杯以及她喜欢的手办。 窗户很大,此刻拉上窗帘,房顶中间的水晶吊灯发散出柔和的暖光,而另一侧的大床靠近书桌,床上也有很多大的玩偶。 最大的是一只粉色的兔子,这是于蓝最喜欢的。 我抱过,但觉得还是抱着于蓝更舒服。 于蓝扎着个丸子头,前额散落几缕碎发,眼睛又大又亮,俏脸有些粉红,不知道是不是光照的原因,我觉得于蓝好像有点害羞。 她穿着粉色连体玩偶睡衣,背后的帽子上有两个长耳朵,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像一个兔子。 “别看了,快点给我讲题。”于蓝有点拘束,催促道。 我被她推到了书桌前,半推半就间,我已经坐到了椅子上。 桌上的书很高,各种理科资料和高中三年以来的所有教材都堆在我面前。 “姐姐,学习不能一蹴而就。”我无奈叹气,“这么多的书,你打算全部看完需要很多时间,而你没有多少时间。” 于蓝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随手拿起面前的一本资料看,“丁青,多做事,少说理。” 好吧,吃了闭门羹。 我拿出去年的高考题,挑了几个中档的物理题让于蓝做,限时半小时。 于氏夫妇对于蓝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重视,请了好几个优秀的家教,结果都因为于蓝不喜欢而辞退了。 那三个哥哥也尝试过帮于蓝补习,结果也因为工作导致时间无法放松。 而我能被认回来也有这个重要原因在。 他们提前看过我的资料,发现巧合太多而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我由原本需要被资助的穷学生变成了被错抱的于家小女儿。 就像童话里灰姑娘拥有水晶鞋后 的事,一切都是那么的戏剧性。 “叮!”闹钟响了,限时训练时间到。 我本以为于蓝补了那么多次课,物理基础也不至于太差,可我改完卷后整个人却有些迷茫。 零分?! 我看了几遍题,又看了下算了两页稿纸的欢心雀跃的于蓝。 这运气,似乎不太好? “怎么样?及格没?”于蓝积极发问。 我推了下眼镜,掩饰尴尬,“还好,你是有物理天赋的,只是暂时被锁住了而已。” 于蓝听后似乎很开心,终于真心对我笑了一次, 但等她看到试卷上一的“×”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定是你挑的题太难了。”于蓝果断下结论。 我附和:“嗯,对。” “姐姐,”我合上书,抬眼看她,“我的笔记你背了多少了?” 于蓝下意识挠头,眼神躲闪,看起来有些不自在,她最后小声回答:“第一页,勉强记了些。” 第一页?我惊讶了。 第一页我只写了一个公式和运用方法,总共才六行字…… “姐姐背得真快,高考前一定可以记完的!” 我语气真诚,不自觉地掐了下手掌。 当掌心忽得渗出液体,我才回神想要掩饰。 不过为时已晚——于蓝看见了。 “你……自残?”于蓝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里是不解和惊讶。 椅子被她带倒在地,发出“砰”的响声,使我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颤。 上一世,于蓝第一次发现我掐破手掌也是这个表情。 这个近乎下意识的举动,我一直以为我隐藏的很好,但其实极容易被发现。 就像于蓝挠头一样。 “没有,”我把手缩到袖子里,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件宽松长袖校服。 于蓝是一个执着的人,她逼问我,“那你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书流出来的吧!” “姐姐,”我笑着把手拿出来,知道不解释出一个令她相信的理由是没办法逃脱了。 我认真的把试卷打开,让那些刺目的红叉摆在于蓝面前,“求学之路任重道远,这样的实力令我无法放心你一个人走啊。” “你竟然气我?”于蓝问的像在发火。 我摇头,“不,是姐姐在气我呀,我虽然成绩一般,但姐姐的实力更令人胆寒。” 于蓝“哼”了一声,随后摔门而出。 但很快,还没等我喘口气,于蓝又回来了。 气鼓鼓的,真的像一只跳脚的兔子。 “姐姐想再解题了?”我挑眉看她,找了个舒服的动作,倚在椅背上。 手上的血痕被我有意无意的露出来, 于蓝声音尖了起来,颇有不满说,“这是我房间,快点滚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令我有些不适应,连笑都来不及收回。 我认为于蓝是在说气话,但这话的确令我不适应。 于蓝应该是被我气到了,不然她不会这样说话的。 是的,于蓝是不会对我说重话的。 “傻愣在那儿干什么,快滚啊!”于蓝推了我一把,用了很大力气。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尚未来得及反应,我就已经摔在了地上。 于蓝现在还不喜欢我。 她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手掌上的伤口被压着,渗出来的血更多了,伤口也因被撕扯而变大。 是了,于蓝现在还不喜欢我,她不会顾及我感受。 “姐姐怎么这么绝情?”我扮作哭腔,眼晴有些发红,“你究竟是因我不顾身体健康还是冲语言冲撞了你生气?” 我觉得我的眼泪要流下来了。 于蓝重情义,也心软,可她对我并没有软过几次。 但这次于蓝似乎有点心软的前奏了。 我直接大胆开口,“姐姐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喜欢你的么?”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我的勇气反正我就是说了,而且很大声。 “什么喜欢?!” 于蓝十分惊讶,不自觉后退一步拉开与我的距离。 “你在胡说什么?” “呵,姐姐在想什么呢?”我突然笑了,流了一半的泪此刻还挂在脸颊上,心底的疯无法被束缚,但是我仅有的自尊让我无法承受内心剖白的痛苦。 我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将遮住眼睛的头发捋到脑后,我的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划痕、将我面前的世界分割开来。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姐姐是不是有些天真了?” 本着挽救这段感情的心态,我的嘴却不受脑子控制,它好像要独自去开辟一个硝烟遍地的战场。 “我一句喜欢,姐姐反应怎么这么大,如果让妈妈知道姐姐不喜欢我这个妹妹,恐怕我又得滚回丁家去了吧。” 我手上的血痕有些干涸了,鲜血糊了一整个手掌,我忽然记起我之前在丁家的生活了,像心里刺了一下,心脏流出一滴又一滴血。 “姐姐没去过丁家吧,我来告诉你。我养父酗酒,养母好赌,他们的儿子则二者皆俱,他们三个把家里的积蓄花的分文不剩、甚至连政府给我的助学基金都花完了。” 我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于蓝被我逼到了床铺前,她退无可退,想要远离却被我拽住,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 “我经常吃最差的饭菜,因为便宜,因为我要节约钱。我给过有钱人的子女补习去酒吧夜店送过酒,我好不容易凑的学费有可能抵不上你的一双名牌鞋……”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这样的!”于蓝反抗挣扎,试图逃离。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疯了,竟然开始口不择言。 “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 以前,我从未对于蓝说这些话。 于蓝是想要反驳的,但她的嘴被我捂着,就算脸已经涨爆红还是只能发出“唔唔” “嘶——”我不经吃痛的松开手。 于蓝得意地瞪了我一眼。 是的,她一咬我我就松手,甚至住口止了倾诉。 我的理智回笼,多亏了于蓝的这一咬,才让我正意识到企图让她对我产生怜悯之心是十分困难的。 我最后直接走了。忘了是怎样的狼狈。 好在,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没有见到于蓝。 这也可以让我忘记我在那天是怎样的失态。 紧张的复习依然在继续。 第四次月考后,学校举行了艺术节,于蓝有一个节目。 舞蹈,音乐,一直都是于蓝的强项。 而我必须要去观看,学校不允许有人请假,我逃脱不得。 “丁青学姐!” 在我躲到阳台喘口气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上次问我题的那个女生。 她叫鹿明月,是一个长得很文静的女生。 她叫住了我,在我独自赏月的时候。 我其实没有一眼认出她,但还是礼貌性说了声“你好”。 “学姐你怎么不进去看表演啊?”鹿明月有点自来熟的意思,和她外表不符。 她手里拿着节目单,正一个一个的介绍,她说她是今晚的主持人之一,好不容易偷空出来喘口气。 “学姐知道于蓝吗?就这个节目的表演者。” 她把于蓝那一行指给我看,还不忘夸赞 “于蓝学姐可是大家公认的女神,颜值巨高,还多才多艺,简直堪称完美!” 鹿明月一整个化身于蓝的小迷妹,那副星星眼的样子仿佛狂热粉丝见到偶像。 她说,“上次去看电影,终于近距离看到于蓝学姐了,她真人比照片更好看,只是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我都不敢和她说话。” 她还小声抱怨了句,“连联系方式都没要到。” 好吧,她的确是于蓝的狂热粉丝。 我有些不想听关于于蓝的事了,顺口安慰了一句想结束聊天。 “你们在干什么?” 是于蓝。 她穿着演出服,是一条很温柔的白色裙子,没错,就是温柔。与她之后被称为“国民白月光”的称号很符合。 鹿明月见到于蓝一脸兴奋样,恨不得立马贴上去撒娇的动作,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我手上的伤口差不多痊愈了,但是新长的肉这个容易被掐破。 就像现在一样。 第4章 于蓝,又见面了 “麻烦你配合我一下,我可以帮你要到于蓝WX。” 望着于蓝逐步朝这处走来,我小声对鹿明月说。 鹿明月听话的点头,眸中热情不减。 我们都不觉得此刻我们做着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直到于蓝说出这句话。 “丁青,这就是你喜欢的?” 就连于蓝自己都没怀疑她问出这个问题有多无厘头吧。 我也被她的话问愣了一瞬。 仅只有一瞬间。 我看了眼鹿明月,发现她也很惊讶。 好吧,于蓝误会了什么奇怪的关系。 “对啊,于蓝同学有什么异议吗?”我心一横,索性认了下来,“这和于蓝同学有什么关系呢?” 于蓝不知为何有些生气,语速都变快变急了,“她是周年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当第三者?” 原来如此,于蓝果然是不可能真正说出心里的话的。 也有可能这就是心里话。 鹿明月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小声地问“学姐,是不玩儿太大了?” “于蓝,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好不好?” 我笑问,目光紧跟着于蓝,思考着她接下来的回答我该怎么应对。 “哎呀!” 鹿明月叫了一声,她举起手机给我们看了时间,随后扔下一句话,飞也似的跑了。 她说,“于蓝学姐该你上台了!” 也是因为这个,我错过也失去了于蓝的答案 到最后,我和于蓝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的结果吧,至少不会重蹈覆辙。 于蓝如果还是走上了以前的路,未来也不会被我牵连。 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我依旧站在阳台上吹风。 那天晚上的星星不是很多,也不亮,就连月亮都舍不得出来露脸。 大城市里,高楼大厦,灯火辉煌。灯红酒绿之间,人们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丁青学姐!” 吹了一会儿风,我准备回宿舍时又听到了鹿明月的声音。 她气喘吁吁,礼服有些限制了她的动作,使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跑到我面前。 “怎么了?”我问她。 鹿明月有点紧张,也累得慌,她拍拍胸口顺气,告诉了我一个不好的消息: “于蓝学姐唱歌时…舞台出了故障,她从上面…摔下来了!现在正准备送到医院去!” 我的心好像很沉重,每一次的跳动都像用了十二分力气。 可于蓝出事,我又有什么理由担心呢? 未来女朋友吗? 不,照现在这情况发展下去,于蓝必定是要离开我的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的大脑终于肯多点思考。 “你告诉我干什么?打120更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冷漠,但这句话我就是说出来的。 连气都没喘一下,丝毫不犹豫的。 鹿明月也被我的冷漠伤到了,气鼓鼓看着我。 可我说的,的确没错。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于蓝,和我有么关系呢。 “可是…你、你不是喜欢于蓝学姐吗?”鹿明月愣的问。 我无奈苦笑,撒谎道:“一句胡话而已,有什么可信的?” 鹿明月傻眼了,“学神难道都喜欢说假话吗……” 我抬头看了眼月亮,发现它还是没出来,不禁有点失望。 我说,“我不是学神。” 呵,这话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这句话我就走了,我害怕手里的伤再不处理就要被发现了。 我知道,舞台没有出故障,因为观众席没有任何奇怪反应,而于蓝的歌声在阳台是可以听清的。 于蓝,她应该就站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 我必须快点回去,回到那漆黑的狭小的地方,这样我的心才不会跳的这么难受。 “丁青,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是于蓝。 我把手往身后掩了掩,面不改色的直视着那站在我面前的白裙少女。 “这和于蓝同学有什么关系?” 于蓝如果识相就应该走开的,但很不幸,于蓝是个倔犟的人。 “怎么不叫姐姐了,你不是很喜欢叫的吗?” 她趾高气昂,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今天她化了个淡妆,樱唇不点而红,看起来—— 很甜。 很好亲。 我的脑子有些乱,甚至起了冲动。 为了避免再生出不必要的祸端,我推开于蓝走下了楼梯。 逃也似的离开这片令人心悸的天地。 于蓝有没有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当我回到宿舍时紧绷的心终于松开了一些。 心里久积的郁气像雾一样,笼罩着我的意识,让我不敢冒然前进。 月末放假,我回了趟于家,又见到了于蓝她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总给我一种怜悯的感觉。 是的,怜悯。 我后来才知道,于蓝在艺术节那事之后去了次丁家。从周围邻居的口中,了解到所谓的苦难。 反正,她开始主动来找我了。 下课后,她会穿过走廊,站在窗外等我她主动问我题目,给我送各种零食和饮料。 我说她不必这样做,她却回答了一个我最意外的答案: “我在追求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追求? 于蓝的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可以说没什么心眼儿,唯独我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事,她一直没有回答过。 她说,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我现在明白了,这是她的怜悯。 对于我之前十八年人生悲哀的怜悯。 直到我再次回到于家,看见于蓝指责于氏夫妇的苟且行径,我才明白,于蓝不光是对我的怜悯,也是在对她被亲情背叛的另类慰藉。 那天,是我和于蓝的十九岁生日。 天空阴沉沉的,时不时响起几声闷雷,像一切不好预兆的开端。 于氏夫妇早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一个大大的蛋糕,是于蓝喜欢的口味。 而那三个哥哥都在忙着上菜。 他们知道于蓝嘴挑,他们也愿意宠着这个小妹,所以厨艺都是极好。 大哥二哥双胞胎,长的极像,幸好穿衣风格及性格都不一样,不然凭我的近视程度,可能真分辨不出来。 我那天是最后到家的,回去时那场闹剧已接近尾声。 巨大的草莓奶油蛋糕被摔在地上 散的到处都是。 桌上的饭菜、饮料也没有幸免,玻璃碎了一地。 地上凌乱不堪,在场几人身上也有些脏。 可以说,除了我,他们都很狼狈。 我进去看清一切后,于蓝哭着跑出了别墅。 天已经黑了,于蓝又该在哪里避难呢? “丁青,快出去找蓝蓝,天这么黑,她一个人会有危险的!” 于爸喊道,于妈也是满脸担忧。 仅管他们的婚姻一地鸡毛,但不可否认在做父母这点上他们还算称职。 那三个哥哥也是准备出去的,但被于氏夫妇叫住了。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向自己的儿子解释自婚内出轨的行为,但我明白,这不是我该知道和关心的。 我只需要去找到于蓝,并把她带回家。 我没有想到,我会对我随手捡的一把水果刀而感到庆幸。 至少在接下来发生的事中,这把水果刀的确救了我和于蓝。 找到于蓝是在离于家很远的一条小巷子里,那里已经远离城市中心区,晚上独自一人可不是安全的去处。 但于蓝去了,因为她迷路了。 这个理由很牵强,一个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八年的人,竟然也会迷路。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于蓝的,只觉得那条路我走过很多遍。 后来,我看了地图才知道,那就是去丁家的路。 于蓝难到是因为我那天的话而被刺激到了吗? 我不确定,我也没问。 我庆幸我那天没有忽视那条偏僻的巷子,也庆幸我的勇气在那一天发生了作用。 我去的时候,泥泞的路面上布满杂乱的脚步,隐隐还有拖拽的痕迹。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出现…… 我握着水果刀,背上的背包也被我拽在了手上。 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地上的泥泞已经无法阻止我的脚步了。 “放开我!滚开啊!” 我越来越心急,前方传来的求救声越 越清晰。 是于蓝的声音! 我握刀的力度不禁加大了几分。 不管于蓝到底之前对我的态度意欲何为,但她是无辜的。 前方的路灯忽闪忽暗,一抹扭曲的黑影在巷子转口处作恶。 我透过眼镜看清了这伤该死的罪 我可以承认,那是我这辈子速度最快最大的一次。 手里装着资料书的包被我砸向了 影的头部,他吃痛的怒吼一声,充满 污泥的手向我甩来,我握着水果刀,重 上百次的动作被我用在了他的身上。 我了解人体构造,迅速抽出刺入 的刀,而后又刺向了他的要害处。 黑影捂着伤口要向我反击,此时, 于蓝在他背后抄起地上的包朝他太阳穴。 他丑恶的面容更加扭曲,咧着满嘴黄牙、皱纹挤做一团,像蜈蚣爬在脸上。 我快速捡起水果刀,刀尖抵上了他的腰下要害,决绝的下了刀。 “啊!”他惨叫一声,血脉贲张,最终倒在了泥地上。 于蓝惊魂未定,抱着书包跪在地上痛哭。 不得不说,那晚我去的很及时,再晚一秒,我会后悔终生。 那晚,我扶着于蓝去开了房,用我的身份证。 于蓝的衣服已经脏得不能再穿了,秋夜的风很冷,我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勉强给她做个保暖措施。 等我从外面买回换洗的衣服时,于蓝还在洗澡。 她已经洗了半小时了。 我只安静地在外面等,检查了一下房间,从一些隐蔽的地方搜出几个针孔摄像头。 可能是上辈子在摄像头下待过太长时间,导致我对它尤其敏感。 “丁青,可以给我一套衣服吗?” 于蓝在浴室里问。 我拿着刚买的衣服给了她,那是一条纯白的裙子,像婚纱,但要轻便很多。 于蓝不多时就出来了,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披在肩上,幸而是用干毛巾挡着的,不然这套裙子可能也湿了。 我放下了书,欣赏着于蓝的美丽,熟悉的像做过很多遍。 “丁青……”于蓝刚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该怎么办啊……爸爸妈妈他们……” 说到最后,于蓝的声音只有呜咽。 我听到这句话时,心口仿佛被狠狠刺了下,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痛。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我都难以觉察的沙哑。 我最终选择了沉默。我是想要告诉她的,“于蓝,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退路。” 于蓝哭了很久,我们买了一听啤酒,本是说一醉方休的,但后来变成了于蓝一人独饮。 于蓝醉了,眼睛很肿,脸也配红。像一个芳香诱人的水蜜桃。 漂亮、完美,却又惹人喜爱。 令我沉醉。 当她的唇覆上我的脸时,我的心跳动的很快,像要飞出来一样。 “丁青,我们做吧。”于蓝醉了,醉得很厉害。 我明白她并不是真的想这样做,她现在的行为更像是要报复。 我不能趁人之危。 “于蓝,你醉了。”我任由她压着,嘴边的话却怎么也不敢往下说了。 忽然,一滴眼泪砸在了我的唇边。 冰凉,有点咸。 我无奈叹息,我不能让于蓝后悔。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一次,我要她自愿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能像上次那样让她那么容易得逞。 突然,我鼻梁上一轻,眼前一片模糊,我的眼镜被于蓝拿开了。 她说,丁青,我喜欢你,从高一入学那天就喜欢你了…… 第5章 于蓝,又见面了 我瞳孔骤然一缩。 什么?高一入学?这个时间点我从来就没想过…… 我正欲追问,却见于蓝早已昏睡过去。 可她为什么会告诉我?因为醉了吗? 这有可能是胡话。 于蓝是个很笨的人,在感情这事上,她注定是个笨蛋。 我一直觉得,在于家是我和于蓝的第一次见面。 这已经是我脑海里最早的时间了。 没想到于蓝竟然说出了个那么早的时间! 我绞尽脑汁都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让于蓝心动的,这句话令我难以入睡,可惜,罪魁祸首早已沉浸在梦中。 可是,如果她喜欢我,那之前的种种举动为什么都表现的那么令人费解?处处透露出一种厌烦的情绪? 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有看清于蓝。 我一直知道,于蓝睡相极差,如果不是早已适应,我可能今晚就无法忍受了。 也许第二天一醒来,于蓝就会忘了她说过的话,并且死不承认自己的行为。 但事实超乎我的预料,于蓝永远都是我计划中出现的意外。 她抱着我睡了整整一晚,我一度怀疑她把我当成她床上的那个大玩偶。 于蓝一早就醒了,洗漱完后就对着镜子哭诉,说她如花似玉的容颜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最后说要我对她负责。 我当她说的是玩笑话,未曾过多顾及的一口应下。 等我收拾好书包时,于蓝笑眯眯的看着我,猫一般的对着我撒娇。 “抽风了?”我不禁疑惑。 于蓝嘟嘴小声说,“都是女朋友了,也不知道好安慰我一下。” 好吧,像上一世一样,我注定要栽在她手上。 “好吧,女朋友今天是想听物理还是数学呢?” 我笑问,“姐姐真的变成我女朋友了吗?” 于蓝愣了一下,随后揽上了我的手臂,亲昵的和我搂着,并排走出了酒店。 刚刚于蓝的表情我一直都关注着,不曾放过丝毫。 这也使得那明显的怔愣在我眼中味道。 于蓝,你是真的爱我吗? 真的有人爱我吗? 我被查出患有抑郁症是在二十三岁那年,那时我和于蓝早已同居,但于蓝忙于拍电影和视剧,而我也在准备我的研究报告。 我们的并不常见。 于蓝已经小有名气,在于蓝不在家的时候我能强迫自己醉心研究之中。 在于蓝获得最佳女演员奖那天,我 杀失败了。彼时,我们都只有二十八岁。 在接下来的两年,我被迫辞职在家,我去看娱乐新闻和任何娱乐节目。 我害怕看于蓝和别人亲密。 又或是说,我害怕失去于蓝这份仅存的爱。 我越来越患得患失。 我每天都按时吃药,我知道家里布满了难以发现的摄像头,但我还是在某一次于蓝回来时和她大吵了一架。 那时的我,说好听点是吃软饭的,难听点就是于蓝养的金丝雀。 在于家,在我的杂物间卧室里,我习惯待上很久。 其实于家破产是在我们二十岁那年,偌大的家业被小三骗个精光。只剩下一座别墅。 那三个哥哥忙着处理一切剩下的琐事,以及因车祸而身亡的于氏夫妇的葬礼。 那时,我和于蓝远在他乡,没有回去的车费,我们的钱都拿去填补亏空了。 好在,最后那三个哥哥凭借自己的手段保住了公司,东山再起就是在我们二十三岁那年。 再说我和于蓝。在他乡漂泊的两个人同病相怜,总是极容易擦出爱情的火花的,况且是我们两个都对对方抱有另类心思的人。 当三个哥哥知道我们的关系时,我已经被查出抑郁症了。他们为了不刺激到我和于蓝,将这幢别墅变成了锁住我的监狱。 三十岁那年,于蓝摘得影后桂冠,我成功在别墅里用碎镜片割腕自杀。 在此之前,我早已被外界拍到,和她的关系也公之于众。 那是一张在公园接吻的照片,在网上疯传了一个月。 于蓝本来是带我出去散心的。 于蓝的形象也被抹黑的很惨,掉粉 严重,她被经纪人狠批了一通,也赔了很多违约金。 她来看我的次数变少了,我的抑郁症到了晚期,脑子也变的迟钝。 我开始怀疑她变心了。 我频繁的在每一次见面时问她为什么爱我。 在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残破的灵魂 支撑我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上。 终于,我被束缚已久的灵魂得到了解脱,连着带走了我曾充满希冀的一万多个日日夜夜。 可我注定难以解脱,可笑的命运使 被这个名为世界的笼子锁住。 好像是为了弥补对我的亏欠般,这次于蓝的爱来的比之前早了些。 虽然依旧掺杂了其它的东西。 可是于蓝说爱我了,不是吗? 可是于蓝,你真的爱我吗? * 于氏夫妇对于十九岁生日那天于蓝的指责并未责怪,反而是更加关注于蓝的想法。 我在这个家里,依旧是隐形人般的存在。 只有于蓝,她邀请我去参加各种派对,但我全部拒绝了,还反过来要挟于蓝学习。 我知道,于蓝志不在此。 但她如果还走以前的路,为了她的事业,她必须拥有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证。 毕竟上辈子她因为学历问题被黑过。 接下来的时间里,于蓝给我提了一个要求,她每次进步后,都要我陪她玩一次。 高三的考试总是很频繁的,于蓝的理科成绩也在逐步提升。 由于上一次的争吵,于氏夫妇在艺考的时候给于蓝报了名。 离高考还有120天时,于蓝去参加艺考了,我则是在学校里复习,准备数学竞赛。 这将是我高中时代的最后一场竞赛,意义重大。 但在离开A市前一天,我给于氏夫妇写了匿名信, 提醒他们小心自己的秘书,也就是他们各自的地下情人。 对于这对亲生父母,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我们之间感情不深厚,我的话也没有多少人可以证明。 但好在,他们虽然情感像一团乱麻,在利益上还是不会被情蒙蔽的。 不到两个星期,于氏就大批的进行内部清查活动,在于氏任职的人大都接受了审查。 而那两个秘书,毫无疑问已经被清扫出门了。 于氏夫妇的婚姻属于典型的商业联姻,背后自有家族撑腰,那两个秘书就算要曝光什么也没办法掀起什么大风浪。 只是让我很意外的是,上辈子于氏 事之后怎么没有人来帮一下忙,这一直都是我很疑惑的点。 我试图从网上了解这些,结果却毫无所获。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于氏如今正在准备投资创办娱乐公司,到时可以为于蓝保驾护航。 此前,于氏一直是在房地产和旅游开发行业的龙头产业之一。 如果说于氏夫妇的那场车祸是商业谋杀的话,那这一次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躲过去了。 我其实并不希望他们躲过去。 但于蓝和他们的关系的确深厚,我也不忍心让于蓝伤心。 于蓝有胃病,就是在那两年得的。 那时我忙于考研考博,和于蓝不在同一所大学,双方了解甚少,直到于氏夫妇去世,我们走到一起才发现双方的兴趣爱好。 同样,我们两个穷学生也没什么经济来源。 为了日常花销,我一直在做家教和做各种关于研究的事,我还曾代人写过好几篇论文,不过我都没有告诉过于蓝。 当时的于蓝没有考上艺校,而是从事了于氏夫妇喜欢的金融业。 她凭借出众的外形优势,会去接广告和帮别人当模特,也会去街头卖艺, 挺赚钱的。 一次偶然机会,于蓝被星探发 掘,走上了娱乐圈这条路。 其实于蓝的演技并不是很好,初入娱乐圈那两年,她一度被贴上花瓶的标签。 公司安排她成团、转型做歌手、当爱豆、成功吸了一大波粉。 同时,那几年的于蓝也一直在磨练演技,情绪很不稳定,胃病时常发作,几次差点进ICU。 好在,于蓝的事业一路高歌,二十八岁就拿了最佳女演员奖,专辑也十分畅销,代表作极多。 而我的抑郁症也在加重,我作为一个闲人甚至比于蓝这个大明星还要瘦和白。 只是我是病态的瘦和白,一眼就能看出。 我们的关系对外一直宣称是姐妹,直到那张接吻图的流出。 那天其实是我们的二十九岁生日。 于蓝忙里抽闲,好不容易能陪陪我,我们趁着那天天气好决定去公园散步看风景。 于蓝给我买了顶蓝色的遮阳帽,她则戴着青色的同款帽子。 我们穿了情侣装,手牵手走在湖边。 像普通情侣一样。 那天是工作日,公园人很少,否则我也不会同意出去玩的。 于蓝摘下了口罩和墨镜,露出姣好 的面容,温柔的看着我。 她问我想不想吃桃子。 可我们的生日是在秋末,哪里会有桃子? 我为她在开玩笑,摇摇头说不了。 于蓝却拿出了个桃子味的糖果,她抿着唇又问我吃不吃桃子。 我明白了她的意图。看见四周没人,才点头说好。 我还是认为,如果那天我不同意,于蓝是不是就不会变黑,也可以和我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那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接吻。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桃子味的吻,甜蜜、绵长, 像是亡命徒得到的最后一次宽恕,带着最真诚的信仰,将性命交结了恶魔。 那天下午,我们正在沙发上看电影,故事进入到**时,于蓝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后来,她急匆匆地出门,好几天都是深夜才回家。 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 漆黑、死寂。 于家大哥不顾阻碍闯了进来,他本是来责问我的,却发现我正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也正因为他闯入的及时,我才没死成。 我看到了网上关于那张接吻图的评论 那时候,终于明白了于蓝工作忙的原因。 于蓝和于家三兄弟都做了相关澄清,也请律师打官司,但狗仔放出了视频。 我和于蓝的衣着举止,都成了于蓝被黑的点。 最后,我出席了记者招待会,和于蓝一起。 最终,我还只是于蓝的妹妹。 那时候我的自杀倾向已经很明显了,身体差到极致。 在这次风波平息之后,于蓝在别墅里陪了我三天。 三天里,她一直找我说话,但我无所回应,每每到最后,我只问于蓝为什么爱我,不厌其烦地。 于蓝从未正面回答,她说等老了才告诉我。 可是,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老了。 自从我自杀失败后,别墅里就没有刀具和一切锋利的东西。玻璃也是钢化的。 但他们都忘了我的金框眼镜。 家里的摄像头无处不在,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看吧,这就是对待一个犯罪犯的方式。 三十岁生日那天,于蓝一早就让保姆做好饭菜,还让我好好准备一下,说有一件生日礼物要送给我。 我 在电话里问了她一句话,也是我们说最后一句话。 我说,于蓝,你为什么会爱我呢? 于蓝停顿几秒,又一次敷衘了过去。 我挂了电话后,就进了浴室。 那个狭窄的地方,是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存在。 我拆下了我的眼镜,重复了上百次的动作早已无比熟练。 鲜血涌出那刻,我四肢渐感麻木。 最后的最后,我仰头望着上空的天花板,眼前一片漆黑,像是又进了那个死寂的杂物间。 没有一个人。 我没有等到于蓝的答案。 我放弃了于蓝的答案。 * 高考即将到来,百日誓师那天,于蓝艺考回来了。 下午我回于家拿资料,正巧碰见于蓝。 她拿着证书给我看,像一只等待被夸的孔雀。 我配合的表达了对她的崇拜。她十分受用。 下午学校安排拍班级合照,我早早去了学校。 上次的数学竞赛我拿了一等奖,奖金刚发下来不久,我还没用过,今天正好拿来为于蓝庆贺。 第6章 于蓝,又见面了 于蓝下午其实有很多活动,和她的朋友。 但听到我说想请她吃饭时,她推掉一切安排,竟然果断答应了。 我受宠若惊,但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很平静。 天知道我当时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数学竞赛一等奖奖金十分丰厚,我计划全花完。 我们去了于蓝最喜欢的那家餐厅,点了一大桌菜。 当室内的钢琴声悠扬传来,我的耳畔仿佛又听到了于蓝的琴声。 于蓝多才多艺,当然也会弹钢琴。 我问于蓝,你有没有兴趣为我演奏一首《月光曲》。 于蓝答应的很爽快,“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在表演者演奏完,于蓝就去借用钢琴了。 聚光灯下,于蓝一身白色羽绒服 干净清冷。 像月亮一样万众瞩目。 优美的琴音从她指间缓缓流出,令人陶醉。 《月光》是我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这是于蓝最拿手的一首曲子。 在一起后的岁月里,她为我弹了很多次《月光曲》。 她说爱我,却从不说为什么爱我。 等她回到座位,我才从回忆中醒来。 于蓝笑着递给我一张纸巾,“怎么被我的琴声那么感人,让你都哭了?” 我这才发现,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有点凉。 我接过纸巾,尴尬道谢。 “女朋友,”她单手支着下巴,温柔的爱意溢于言表,她说,“你爱我吗?” 这是于蓝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因为以前都是我主动的。 但由于这次我们在一起的原因过于潦草,我觉得于蓝是在为了忘记十九岁生日那晚的事,而选择了这个麻痹自己的做法。 可我追问于蓝时,她却说这个想法她蓄谋已久,原因令我难以想象。 这是后话。 “喜欢你。”我望着她的眼睛,慢慢地,郑重地说出这句话。 于蓝眨眨眼卖萌、撒娇道:“丁青,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我害怕我们还会重蹈覆辙。我的抑郁症目前还未暴露,但它对我的影响早已深入骨髓,连带着我的往后的十二年光阴。 “于蓝,如果我的人生只有三十岁。”我低声问,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乞求,“你会陪我多久?” 于蓝不由皱了眉,似乎很不喜欢这个问题。 我连忙改口:“我胡说的,时间不早了,我们……” “怎么只有三十年?”于蓝反问我,“你会长命百岁的,丁青。”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木然开口:“你会陪我多久……” “一直陪着你。”于蓝握住了我的手,“只要你不提分手,我们一直在一起。” 她的手很暖。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的脸,好像要把她全部看清为止。 我从她的眼中看不到欺骗,只有坚定与真诚。 春天的风其实不如书上说的那么暖,冰雪消融之际,才是最冷的。 于蓝的手真的很暖。 有的人一出生便被寄予期待和希望,生命的天空未曾暗淡。 有的人的世界本是一片漆黑,偶然射入一束光亮,便让她有了摘取太阳的冲动。 可太阳被摘取后必定会灼伤摘取者,她的世界又将是一片漆黑,直至被焚烧殆尽。 而太阳还是太阳。 我不愿我的世界失去太阳,重新黑暗。 * 高考结束后,于蓝在我的尽心辅导以及本身艺考成绩十分优异的状态下,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和我在同一个城市,校区相隔不远。 我们时常约会,不过还是停留在地下恋阶段。 其他熟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但和于蓝玩的好的同学都知道她有个女朋友。 我去参加过几次于蓝她们系组织的一些活动,于蓝向她们介绍我时,落落大方,不在意旁人眼光。 我心里的忐忑不安暂时放下。 于氏在娱乐行业也混的风生水起,手底下一家娱乐公司在这几年里逐渐发展,签约的艺人里也有不少当红流量。 于蓝是于氏娱乐公司的当家花旦之一。发展是按照上辈子的轨迹。 不过这次她背后的资本足够为她撑腰,她直接敢对外明说不接吻戏。 于蓝的第一部戏是从女二号演起的,是文艺片里的白月光角色,很符合她的形象。 于家人都支持她,于氏特地为此大力宣传。 在于蓝陷入雌竞舆论时,她更是直接在网上公开了性取向。 该扒的料基本被扒完,本来快要被黑到即将退圈,结果却因为这一豪爽举动力挽狂澜,受到了一致的欣赏,收获了大批粉丝。 这是我没想到的。 再说回我。在二十岁那年,我依旧采用了匿名信的方式,成功帮于氏夫妇躲了车祸。虽然他们有怀疑,但好在未怀疑到我头上。 我还是从事了上辈子的研究事业,在业内混得不错,收入虽不比于蓝,但奖项比她多。 这也使得我没有产生配不上她的念头。 对了,鹿明月一直惦记着于蓝的WX。她考上这座城市的大学后,时常和我们一起去逛街。 等她发现我们的关系时,直呼自己是大型电灯泡,直到于蓝给了她WX后情况才勉强好转。 不然,她要郁闷好久。 谁让于蓝把她看成假想敌了呢? 于蓝第一部电影播的时候,她的演技已经算得上新生代中的上游了。 粉丝量也是巨大,工作也是真的忙,常常要很久才回一次家。 但每一个纪念日她从未缺席。 二十五岁生日时,我刚从研究所出来,就看见一辆豪车停在我面前。 鹿明月从车内探出头来,招呼我上车,“青青姐,快来呀,蓝老师可是等你很久了!” 我的脚步伴着夕阳,不由变轻快,一上车,果不其然看见了正在补觉的于蓝。 她见是我,熟练的把头靠在我的腿上,然后闭上眼继续睡。 她轻声说,丁青,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你也是,于蓝。 我小心的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啧啧啧,真肉麻啊~”鹿明月故作夸张,然后启动了车,“好大的一盆狗粮,怎么就我一个人吃了呢~” 我轻勾唇角,不由心道,鹿明月这小姑娘格和外表完全不符,当初真不该被她的脸迷惑。 我们去逛了很多地方,在酒店里 吃晚饭时,于蓝说要给我弹一首《月光曲》 她还订了一个特大的生日蛋糕,给当时那一层楼的人都送了一份,说是同乐。 她戴着口罩,长发垂落,一袭黑色风衣,整个人优雅高贵,美的不可方物。 琴键在她修长的手指下跳动,奏出一曲天籁。 一曲毕,于蓝拿起话筒,声音里充满喜悦,眼中尽是温柔,“我刚才那首《月光》,送给我的女朋友,祝你生日快乐!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不需要理由!” 我的心仿佛在那一刻是不属于我的。 在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于蓝向我款款走来。 她说,丁青,我爱你。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眼角的泪不自觉滚落。 我在那一刻,那一秒,好像得到了于蓝的答案。 像是穷尽半生都在逃亡的流浪者,终于得到了救赎。 鹿明月这小姑娘在一旁起哄,搞得我都显得矫情了不少。 于蓝曾在我问她为什么爱我时说过一个我快忘记的事情。 是她醉酒时说的高一入学那天的短暂相遇。 那是一个晴天,太阳很刺眼。而下午却突然下起了暴雨。 于蓝那天和于氏夫妇因为选专业的事而大吵了一架,从车上下来,闯入了雨中。 雨很大,她浑身湿透,独自走在雨中,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这个世界仿佛都融不下她了。 那一刻,她想到了自杀。 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有人给她撑了把伞。 那人标准的短发,身上还穿着刚发下来的新校服, 书包有点破旧,眼镜架在鼻梁上,她看不清那人眼里的情绪。 她只听得那人说,“雨快停了,但还要再下一会儿。” 是的,雨还要再下一会儿,但终归是要停的 于蓝说,她突然就不想死了。 那一次短暂的相遇,于蓝记住了我的脸。 在表彰大会上,她知道了那人的名字——丁青。 一个和于蓝很像的名字。 我问过于蓝当初在我刚回于家时为什么对我态度表现的不太好。 她略显俏皮,故作思考,然后抬手,趁我不注意时敲了几下我的头,“笨呀,这当然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毕竟你一副对外所有事不关心,只沉溺于学习的样子,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又一次失策了。 那天,于蓝给了我求了两生的答案。 晚上,我们回家之后吃了“桃子”。 情浓之时,我们又一次越了界。 于蓝因为工作原因,指甲不能剪短,所以这次依旧是我占上风。 上辈子我们做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大部分是在我们刚在一起时发生的。 而自从我的抑郁症暴露之后,我们连接吻都很少。 我一度以为于蓝是讨厌做这事的。 可能是每次她都哭肿了眼睛吧。 这次依旧。 我们拥抱在一起,坦诚相见。 于蓝曾被网友称为姬圈总攻,魔鬼身材,天使面孔,可纯可欲,她的女友粉很多,也有不少拉郎配。 我曾小小的吃过几回醋,但转念一想,总攻在我这里可不是“攻”,不由地也小小骄傲了一把。 在我们享受这段美好时光的时候,网上却已掀起轩然大波。 我也是第二天一早被鹿明月的电话吵醒后才知道的,彼时于蓝尚在睡梦中。 我打开wb,入目便是昨晚和今日的头条: “当红女星为女友庆生,姬圈天菜的择偶标准竟是这!” 好吧,是够劲爆,至少我看到了。 不知道是谁把昨晚酒店的事拍下来发到网上了,恰巧我和于蓝都正好入镜。 我是穿着自衬衫和工作的那件长大褂的,除了看起来冷淡了点,也没给于蓝丢脸。 于蓝还好戴了口罩,不然她可能要指责那人的拍照技术了。 视频有一些糊,应该是远距离偷拍。 视频下面的评论有羡慕有吐槽。 我大概看了一些,就放下手机去做早餐了。 今天是周末,我不用上班。而于蓝没有固定工作日和休息日。 我刚做好饭,就听到于蓝正在打电话,是在向经纪人解释,还是向于家人解释。 她以后的时间里可能会减少陪我的时间。 我们可能会被迫分手。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忽然有些耳鸣。 “分手是不可能的,丁青就是我爱的,唯一爱的!如果你们都反对,我可以退圈!” 于蓝明显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烦燥,此刻拿着手机发脾气,像一只炸毛的兔子。 可爱。 我懂电话那头是谁了,是于家三哥于天,他负责管理于氏娱乐公司。 见于蓝有些气愤,我接过她的手机,做了噤声的动作。 “你好,我是丁青。” 第7章 于蓝,又见面了 电话里,于天还在说着这件事给于蓝事业带来的不好影响,喋喋不休。 “三哥。”我叫了他一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和他们的感情并不深,既然他已经不顾我的感受了,那我也不必要在乎这点几乎为零的情面。 我从没有和于天说过这么多话。 “三哥,我和于蓝在一起很久了,这次的事只是我们的关系提前暴露了而已,我知道这件事对于蓝事业的影响,但我是不会分手的。作为妹妹,我 望你们支持我们的爱情。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在同一个户口簿上,除了性别,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而且,性别也不是绝对不可逾越的鸿沟。” “丁青!”于天似是被我惹恼了,“你知不知道这对于蓝的事业有多大打击?同性恋是不合法的……” 于天后面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了,我直接挂了电话。 耳朵又出现短暂的耳鸣,就像我的爱情刚尝到甜头,就要迎来审判一样悲哀。 我的抑郁症依旧存在。 这些年来,我一直背着所有人在偷偷吃药。 于蓝曾撞见过几次,但我骗了她,说那是维C。 我不知道于蓝信了没,但她后来的确没再打扰过我了。 “于蓝,你真的爱我吗?”我喃喃自语,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和我分手呢? 于蓝,你真的爱我吗? 怀疑就像是一条带着剧毒的毒蛇,从阴暗的漆黑的角落里爬出,缓缓钻入我千疮百孔的心脏,当毒素蔓延至全身上下,我就死在了这条毒蛇的獠牙下。 “丁青,快过来吃早餐,再不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于蓝早已坐在了餐桌前,捧着瘦肉 粥细细品尝。 我收回思绪,边解围裙边走过去。 “来了,于蓝。” * 网上的舆论持续发酵,于蓝直到晚上才打开社交平台发了声明: 本人初恋白月光,喜欢得不得了,大家不要吓到我家学神! 她配了一张我们的牵手图,手上的戒指特别显眼。 这份声明是于蓝一向的风格,但我还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称呼我。 心里的刚冒出来的疑虑不由的被打消,我仿佛被甜蜜包裹着。 我的资料在网上已快被扒的差不多了,除我和于蓝是异父异母的姐妹这点外。 网友一:于蓝女朋友和她女朋友是一个高中的,这是真的!因为本人有幸和她们同届。这是真·学神! 网友二:这颜这手!磕了磕了! 网友三:于蓝不是早就公开出柜了吗?听说她不接吻戏,肯定是因为女朋友呀,不愧是总攻大人! 网友四:楼上,我觉得于蓝没学神攻! 网友五: 1 …… 大多数评论还是祝福我们的,于蓝的粉丝也有逐渐上涨的趋势。 我悄悄注册了一个吃瓜小号,加入了一个超话,叫“蓝老师和她的小娇妻”。 超话里更活跃,我看到了好几篇虚假性十足的同人文。 这些同人文中,于蓝的总攻形象屹立不倒,我则成了清冷受。 我一时好奇,不小心点进了群列表,发现鹿明月的账号名赫然在列,还是创建超话的那个! 我悄悄截图保存,然后“手滑”发给了鹿明月。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眼里我是娇妻那一类的。 “叮铃!” 鹿明月的电话下一秒就打过来了,速度之快,让我怀疑她正守在屏幕前。 我按下接听键,鹿明月的求饶声有些贱兮兮的: “青青姐饶命啊,小月亮只是喜欢磕CP而已,她有什么错呢!青青姐,有糖就该一起吃啊!” 由于我开了免提,于蓝听到声音也凑了过来。 “什么磕CP?什么狗粮?” 我无奈,把那个超话给她看。 “她说的没错呀!”于蓝的反应与我不同,她甚至打开了相册,“等着小月亮,蓝老师这就给你发糖!” “喔耶!”鹿明月兴奋的叫了起来,喜悦通过无线电传播到电话这头,“蓝老师万岁,总攻总攻!” 不多时,于蓝加入了那个超话,用大号发了我们的好几张合照,几乎都是鹿明月拍的。 因为鹿明月学摄影和导演的,她的拍照技术深受于蓝青睐,于蓝还说要给她的处女作客串一波。 那些合照由于是于蓝本人所发,影响力很快就表现出来了。 但结果很令于蓝失望,因为她的总攻形象被她亲手毁了。 照片里我大多穿着偏中性风的衣服,于蓝除了和我一起穿情侣装的那几张外,多是可爱的裙子,打扮也是十分的甜美,尤其是那件粉色吊带裙。 那一张照片里,我穿了衬衫,表情也有点冷。 网友也不禁开起了玩笑: 网友一:总攻形象崩塌瞬间!总攻攻不过女朋友。 网友二:学神才是真的攻!不过学神怎么都不笑?难道天才都这样? 网友三:于蓝:早知道就不发了,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咩~ 网友四:蓝老师,我愿意为了你嫁给你老婆!!!! 网友五:正主亲自下场发糖,本cp粉爽了!!! …… 于蓝此刻已经扔掉手机,忧怨的缩在角落拔那盆盆栽了。 鹿明月也傻了眼,“不是蓝老师,说好的总攻呢?我平时看青青姐气场也没这么强啊……”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于蓝抱怨道,然后朝我撒娇,“丁青,你是爱于蓝的对吧,你一定不想让她伤心对吧……” 好吧,我依旧抵抗不了于蓝的撒娇。 “怎么做?”我无奈扶额,问到。 于蓝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有了活力,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举起手机,“拍照!” 电话那头的鹿明月一激灵,“刚刚那位…是姬圈总攻蓝老师?” 她听完于蓝撒娇的声音后,滤镜崩了一地。 “我纯‘鹿’人啊……这也中枪……” “小月亮,你的总攻蓝老师即将上线,快点过来帮她重振雄风!”于蓝转了调,一本正经地开口。 最终,在于蓝的美貌攻势下,我换了件很少穿的青色连衣裙,但于蓝仍觉不够,让我穿了她的一件粉色吊带裙, 她则换了件白衬衫。 好吧,是那张合照的翻版。 鹿明月在看到我们这副打扮后,强大的粉丝滤镜又回来了,一个劲儿的喊着“青出于蓝”。 不明白什么意思。 在她的指导下,我们拍了一组图,衣服不重样。 只是我和于蓝都是穿着对方的衣服。 我被迫微笑了一个下午,脸都快笑僵了。 头发还挽了起来,用一个很粉很可爱的毛绒绒发卡做装饰,又或是披散着,戴一个蓝色发箍。 于蓝的发型是鹿明月亲自操刀,怎么优雅怎么来。 于蓝说,她最喜欢壁咚那张图,因为那张图她气场全开,特强势。 于蓝喜欢就好。 那一组合照,于蓝是晚上发的,并配文: 学神怎么这么可爱!疯狂心动! 结果如于蓝所料,她的总攻形象得到了维护: 网友一:高举蓝攻大旗,学神就应该躺下了【猥琐脸】 网友二:总攻!大总攻!蓝老师可以发接吻图吗?孩子想吃狗粮…… 网友三:学神的衣服怎么那么像于蓝的,于蓝的衣服怎么像学神的?悟了悟了。 网友四:楼上,你发现了盲点~ 网友五学神好可爱,想抱走…… 于蓝回复:不可以喔,这是我的宝贝。 …… 我一条一条的翻看着评论,发现于蓝和她们互动的很频繁,超话里极其热闹。 于蓝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笑容逐渐放肆,“青青~可以接吻吗?” 她的声音变得好甜,夹得有点过分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发接吻图。 虽然我在感情上看得开,但我内心其实有点保守,所以我拒绝的很坚定。 于蓝抱着我的腰卖萌也不行。 这几天的爆料没有使于蓝事业受挫,反而涨了一波CP粉。 于家人虽然依旧对我们的关系有偏见,但无可奈何,索性放任不管。 当然,仅限于此。他们对我,一直都是保持敬而远之的状态。 在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子,有时候,我都快误以为我是个上门要饭的乞丐了。 自从我开始实习后,于家传的钱,我就没动过了。 相反,他们十分关注于蓝的事业,宣传时砸了不少钱。而于蓝的剧反响一直不错,收益颇丰,投资不亏。 鹿明月在我二十八岁那年推出了她的处女作,是当下流行的攻略题材。 于蓝零片酬客串了一个恶毒女配角的角色。 原本鹿明月是安排她演温柔白月光的,但于蓝说她要挑战点新奇的角色,就选了这个。 这个角色出场很少,但分量很重,因为大结局还在,算幕后操盘手吧。 由于原创剧本,这部剧吸引了观众眼球,加上于蓝的客串,这部剧很快就火了。 但也有人怀疑于蓝加戏。于蓝还没发声,鹿明月倒是亲自下场反黑了。 导演鹿明月:拜托,同志们,本剧一共三十集,每集四十多分钟,蓝老师总共出场半小时,这也算加戏?多学点知识吧! 热评是:学神教你学数学。 于是,我和于蓝当初的那些事又被 挖出来一遍。 同年,于蓝主演的电视剧火出圈,她荣获最佳女演员奖。 颁奖那晚,她很美。 我那有一个重要的项目,没办法准时去接她。 事后于蓝向我要了点小小的补偿。 她说:“丁青,我们做吧。” 她向我炫耀了一下她修长的手指以及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 我的抑郁症略有好转。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与上辈子相比,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就好像那个执着了一辈子的答案,在今天终于被放下了。 我们去国外登记结婚,举行了婚礼。 三十岁生日那天,于蓝得到了影后桂冠。 我们在自己的公寓里度过了这难忘的一天。 我们没有像上辈子那样住在A市的别墅里,我这一次逃离了那个杂物间。 逃离了那片漆黑、狭窄的天地,迎来了我的光明。 那天晚上,秋风带着冷气,月亮高悬于天空,星光点点,城市里难得一见的唯美夜景出现在了我三十岁那天。 我猜上一次三十岁生日那晚的夜空没有这么美。 于蓝在睡梦中说了句梦话,也有可能是心里话,她说: 丁青,爱你,没有理由。 这一次,我等了三十年的星星重新亮了。 我以前时常在想,一个人的人生总是充满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那什么时候才会遇见自己真心喜的人或物? 在我人生的前十八年,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带着我仅剩的那点儿信念和决心,踽踽独行,上下求索。 直到我看见于蓝。 一个充满活力的人。 她是活生生的人,洋溢着青春与活力。 和我完全相反。 命运仿佛为我们单独划出一个世界。 像两条本不重合的平行线,其中一条偏离了轨迹,从此它们有了交点,在某个时间,恰好相遇。 我的人生从此改变。 我爱她,她身上值得我羡慕的、追求的东西太多了。 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爱我。 可是于蓝,你真的爱我吗?这句话我问了两辈子,上百次的回答中,我如愿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三十岁这天,我迎来了名为救赎的雨。 她名叫于蓝,青于蓝而胜于蓝的于蓝。 我的世界从这时彻底光明。 从此再未黯淡。 第一次写的第一人称短篇救赎文,很不成熟,但手痒难耐,还是写了。 打算一年后发出,今天是2024年11月3日星期日,特此记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于蓝,又见面了 第9章 丁青,来找你了[番外] 我无法开口回答,只能逃避。 每天我都会送一枝玫瑰给她,但丁青把玫瑰的花瓣一片片摘了下来。 她问我,玫瑰的花语,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当然会说一句爱你,但她又是笑 笑的我内心一颤一颤地跳动。 我不明白,我明明已经改变了,可 为什么丁青还是死在了三十岁。 死因依旧是抑郁自杀。 难倒是我做错了吗?我不明白。 自从二十九岁生日那天的事发生后,我不敢去看丁青的眼睛了。 因为,那双原本很看的眼睛、对我总是带着爱意的眼睛,变得死气沉沉,不像是个人的眼睛。 丁青的自杀倾向已经到了晚期,我担心她出事,在家里安满了监控,连她那杂物间都偷偷装了几个小型的摄像头。 家里所有锋利的东西我都扔了。 但丁青现在特敏感,我的那些小动作她都知道。 我心里那个害怕呀! 在这段时间里,我都不敢去刺激丁青,每天都给她打一个电话,和她说一些高兴的事。 但她一句话也不回答我,我时常觉得,她根本不在乎我了。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本来是打算一整天都陪丁青的,但系统又出现了。 系统的再次出现,说明丁青对我的好感度低于50%! 为什么会这样?! 系统贱兮兮的电子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人家女主不爱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气哟,好想拆了它! 那天路上堵车很严重,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打开手机查看监控,想看看丁青在干嘛,却看见她正坐在客厅,打开一部电影看。 那电影我知道,是我和丁青表白那天我特地挑的。 我隔着屏幕,陪丁青看完了这场电 影。 但丁青又重新看了一遍,还一直重复播放着男女主表白,互相诉说爱意的地方。 进度条拉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 我恍然大悟:丁青是想要我向她表白啊!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屏幕里的丁青。 丁青看了下手机,然后停顿了十几秒才接。 万幸,她还肯接我的电话。 “三十岁生日快乐,丁青!”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在我以为丁青不会回答我时,电话里却传了丁青那虚弱的颓废的声音: 于蓝,三十岁生日快乐,恭喜你获得影后。 一瞬间,我仿佛被电麻了一样,眼睛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下了泪来。 激动、喜悦、苦涩…… 万般心绪涌上心头,我却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老婆祝我生日快乐了,我都说不出一句正常的、完整的谢谢。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这一分钟的。 等我情绪稍微好点时,我让丁青在家等我,我有礼物要送给她。 我的戒指已经准备好了。 她答应了。 “于蓝。”丁青叫了我一声。 我立马止住话头,静静等待丁青再次说话。 她像是停顿了很久来积蓄勇气,可说出来的话感觉是在自嘲: 你为什么爱我呢? 又是这个该死的问题。 “爱就是爱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语气坚定,试图解释,也希望丁青可以等我一下,“丁青,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凡事都不需要刨根 问底的……” 该死的系统!我还是哑了。迟早有一天拆了它。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 监控摄像下,丁青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电视屏幕上已经播放到了影片的结尾: 男主角自杀了。 丁青按了暂停键,冷漠的坐在那里,手中拿着我今早买的玫瑰。 我看着她,她看着玫瑰。 我们隔着这么远,一如此刻,我们的心似乎从没有在一起过。 此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注意,女主好感度为25%。 该死的! 我气得挂掉了电话,在挂掉前连忙 说了一句,“丁青,等我回家!” 我不知道丁青听到了没,只能无能狂怒,猛砸驾驶座。 前方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一上午都在堵。我的车卡在中间,进退两难。 偏偏我和丁青现在不在一个城市,我回家得等很久才行。 我已经在高速公路上堵了一个上午! 车一直在缓慢的挪动,我怀疑一只蜗牛都走的比我快。 下午两点,我关了手机,没有盯着监控,因为我手机都快没电了。 两台手机换着用,电量加起来都没有一百。 我又等了一个小时,最终耐心被耗尽了。 我下了车,打电话给经纪人让她派人来挪车。我则戴好口罩和墨镜,打了把伞走去车站。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秋末的风总是带着抹不走的寒意。 我把毛衣的衣领束起来,独自撑伞走在柏油路上,归心似箭。 今天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天气。 冬天要来了。 “叮!宿主请注意!” 入夜时分,我堪堪赶回A市,离别墅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这时系统的电子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给我一个恶耗: 女主确认死亡,拯救任务失败! 什么?丁青怎么……她为什么没有等我回去? 一时间,我的大脑仿佛宕机了。 愤恨、悲痛、苦涩、无奈……我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我赶回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了。我在浴室找到了丁青。 浴室里正在放着热水,丁青躺在浴缸里,鲜血淋漓的手无力的垂落,她面容平和,仿佛不曾有过痛苦。 她的金框眼镜被拆了,碎镜片上染了血。此刻掉在她的手腕边…… 丁青还是没有活过三十岁。 我处理完后事,推掉了一切工作,那该死的卖身契,谁爱要谁要!老子退圈不干了! 丁青走后第七天,我发布退圈公告,让系统再给我一次机会,系统同意了。 于是,三十岁的于蓝死了,三十岁的于蓝变成了十八岁的于蓝。 我又见到了丁青。 只是很可惜,丁青此刻对我的好感度只有25%。 我必须走剧情。 在某些时候,我在针对丁青时会有意无意对她好。 就像考试后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特地让她玩我的手机,带她去买衣服…… 我不敢再限制丁青,我开始让她进入我的社交圈,认她和其他人交流。 虽然我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亿点点的吃醋。 但好歹我知道丁青应该是爱我的,应、应该是吧,我也不敢下保证书。 一切都可以重开,唯独出现了一个小变故。 鹿明月这小姑娘可是 Po 的主角之一啊,我怎么敢让她和丁青接触? 但现在她好像对我有好感的。 于是我在她和丁青说话时总是插进去,不想让她们俩独处。 校园艺术节那晚,我让鹿明月帮我骗了丁青,但这姑娘技术不到家,人丁青压根儿不信,还得是我亲自出场才行。 但从丁青的眼里,我似乎只是在无理取闹。 当然,爱情还是需要矛盾来促进。 我那便宜爹妈的地下恋又被我碰见了。 为了重获老婆的爱,我撒泼打滚,把好好一个生日闹得鸡飞狗跳。 当晚,我还特地跑到郊区,但被一个□□犯缠上的确是意外。 我的身上是藏了把刀的,但我看到丁青了。 我为了让丁青觉得我是有原因的, 不惜以身犯险呀!我那时候就差大喊一句“老婆,快来救我啊!” 丁青的勇敢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是她救了我。 其实,丁青缺爱不止是养父母和于家的压榨和忽视,更来源于周围的人。 丁青没有什么朋友,甚至可以说她消失了都没什么人发现。 她的性格压抑太久了,在某些时候会有点偏激。 刚开始了解丁青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 丁青的颜值、学识都很突出,但她就是很难让人喜欢。丁青其实可以说的上是在某些方面有些情感缺失,导致她经常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 这些原因来源于她内心对爱的渴望。于是,也正因为如此,她极容易被感动,使她在求爱路上,变成了Po文女主。 其实只要愿意花一点时间去了解丁青,读懂她的行为举止,你会发现,丁青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十分可惜,在前二十年,没人愿意去用心关注她。 而我,直到她患上抑郁症才去爱她。 为时已晚,我成了推她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我这一次选择让丁青主动向我敞开心扉。 我带她去接触我的社交圈,去结交更多的朋友。 我想带她走出那个漆黑死寂的杂物间。 我想让丁青活下去。 我允许了鹿明月的靠近,否则鹿明月怎么能频繁在丁青面前出现? 等我那便宜爹妈整改公司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除我之外,还有人重生了。 结合丁青的种种行为,我猜出了那个人是她。 按上辈子的轨迹,丁青不会对我那么热情,不会一开始就叫我姐姐,不会答应我的请求,不会……自残。 这些都是三十岁的丁青会做的。 丁青叫我姐姐的每一次,我都愧疚感十足。 那可恶的卖身契,让丁青只能对外宣称是我妹妹。 女朋友变姐妹,想想都伤心。 我在十九岁生日那晚的举动,其实是有意为之,可能丁青都没猜到。 谁让我一靠近丁青她就好感度上升呢? 在我给她送温暖的时候,我早就可以脱离剧情控制了。 不过我不能告诉丁青我重生的事,我要让丁青认为,是她救了我,是她让于蓝活了下去。 所以,于蓝爱她,是必然的。 丁青需要一个理由,所以我给她一个理由。 她可能会怀疑这份爱不纯粹,但她会接受。 当然,也感谢丁青出手让我那便宜爹妈活下来,这样他们才有性命去投资娱乐行业,我才有捷径可走。 我依旧去走演艺道路。 凭借着记忆,我啃下了几个会爆火的大饼,也帮公司找到了几个以后会火的潜力股,我那三个哥也各自走了自己喜欢的路。 终于,丁青这只脆弱的小蝴蝶,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我不知道这蝴蝶效应能持续多久,但希望丁青她能活下去。 丁青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比我这个恶毒女配活的还短? 其实鹿明月在丁青身边还是让我有些吃醋的。 就比如她和周年那傻*分手的时候,硬拉着丁青去喝酒。 丁青的酒量不好,她很容易醉。 第10章 丁青,来找你了[番外] 我那时候偏偏不在! 等我接到丁青电话的时候,我刚刚收工准备开车回公寓。 我接了电话,那头却传来鹿明月的声音。 她说,“蓝、蓝老师,是你吗?青青姐说,说想吃桃子……你可以……买桃、桃子吗……” 她的话说的断断续续,明显也醉的不轻。 我不知道她们到底喝了多少酒,心底也积了不少怒火,“快让丁青接电话,她人在哪儿?” “青、青青姐,蓝……蓝老师叫你……”鹿明月应该是把电话给了丁青,但电话里只有鹿明月的声音。 我内心愈发烦躁,醋意快要把我吞没了。 “丁青,说话。” “于蓝,”丁青叫了我一声,声音有些软,“你给我吃桃子好不好……” 相比于鹿明月,丁青说话还算利索,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现在在哪儿?”我问,顺便打开了手机查看定位。 可能丁青自己都没注意,她的身上被我装了定位吧。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俩人跑酒吧去了,还是蕾丝恋的! 可恶的“纯鹿人”,竟敢带坏我老婆! 电话那头丁青还没回答我的话,吵着要吃桃子。 这时电话里传来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声,似乎是来搭讪的。 我脑子一热,驱动我的车就直奔目的地。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女人胆大包天,勾搭我老婆! 可恶的“绝鹿人”! 我暗下决心,不能让鹿明月再拐走丁青。 等我赶到那个酒吧的时候,丁青正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怀里! 那女人长得就弯里弯气的,我怒气值直达顶峰。转眼一瞧,发现鹿明月正趴在里里间的吧台上,对着调酒师傻笑。 我连忙去拉丁青,那女人还想要丁青走。 可丁青已经看到我了,挣扎着要到我这里来。 可能是我当时表情足够凶狠,女人也怕惹出事端,她最终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乖,我今天回家就给你桃子吃。” 我不明白丁青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吃桃子,现在即将入秋,根本就不是桃子盛产的季节。 最后,我只能拉着烂醉如泥的她们两个上了车。 好在,鹿明月还算安分,加上我微信后就自觉的躺在后座装死了。 丁青酒品不行,睡相倒是不错,身体软软的,靠在我身上,很舒服。 说不定等下次丁青喝醉,我就可以 成功推倒她了。 我通过后视镜看到死尸一样的鹿明月,不由地暗爽:这“纯鹿人”还算有点用。 丁青喜欢吃桃子我倒是第一回知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她不喜欢桃子,我以为,她更喜欢苹果来着。 看 来,我对老婆的认识还不够多,不过,时间还有那么多,人生还那么长,有的是了解老婆的机会!再接再厉! 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我决定弥补我的遗憾。 我要告诉全世界,我爱丁青,丁青爱我! 我前一天就买好了水军,公司那边也打过商量,由于我早就出柜了,网友对我的性取向都能知道。 忙了一天,我终于有了三天的休息时间,生日那天,我请鹿明月和我们一起庆祝。 作为丁青唯一的朋友,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丁青那天有个研究报告耽误了些时间,不过也很快就忙完了。 她是一个很热爱工作的人,但她上辈子刚拿到进保密单位的录用书,就被迫辞掉了工作。 幸好,这一次,她能朝着她的梦想前进。 我故意买了个大大的蛋糕,就是为了让当时餐厅的人都知道今天的寿星在这里过生日。 狗仔也已经安排好了,我瞒着丁青做很多准备工作。 但我想向她告白,这是真心的。 “刚才那首《月光》送给我的女朋友,祝她生日快乐!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不需要理由!” 死*了的系统已经退出了我的生活,但因为某种奇怪的限制,我无法回答丁青的问题。 我希望用行动向她证明,我的真心。 丁青还是很容易被感动。 她今天的形象给人一种清冷禁欲的美感,我内心的躁动熊熊燃烧。 当晚,老婆变老攻,性张力拉满! 丁青这一次被我养的很好,高挑丰满的身材,清冷禁欲的脸,一副金丝眼镜往鼻梁上一戴,我看了直呼“哇塞”! 第二天,我的当众告白成功登上热搜头榜,网友的表现符合我的预料。我买的水军很给力,很会带节奏。 那天,丁青正面硬刚我那三个哥和便宜爹妈,帅炸了! 我则悄悄让鹿明月建了个超话,自己在里面写本同人文写的不亦乐乎。 当然,我不敢明目张胆的让丁青看见。 做过这么多次,我算是明白她口中的桃子是什么东西了。 学神的颜色知识还掺带水果! 从此,我不敢直视桃子。 我和丁青的事业都在稳步发展中。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在拍一部古装剧的时候,丁青主动来探班。 当时我听到同剧组的人说有个御姐过来探班,都没反应过来会是我老婆,直到见着真人我都还在做梦。 觉得这不像是真的。 她说,于蓝,工作辛苦了。 我高兴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好主动!好喜欢! 鹿明月和周年那傻*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 我们在夏天去了北爱尔兰,在那里同时举行了婚礼。爸妈和那仨个哥最后也都送上了祝福,丁青接受了。 我和丁青都穿上了婚纱,设计师由鹿明月兼任。 这次我可终于放心她不会撬我墙角了。 此次蜜月旅行我们都玩得很开心,我带着丁青去见识了她上辈子未曾见过的美丽景色。 好开心!!! 鹿明月的处女作中有一个我很喜欢的角色,一个标准却又反套路的恶毒女配,像我原来的人设。 于是,我果断拍板参演。 结果如我所料,蓝老师出品,值得信赖。 三十岁,我的转型之路走了两三年了,在小说般的狗血中,我又拿到了影后。 这一次,我如愿得到了丁青的祝福,以及,我终于推倒丁青了! 人生的快乐达到了顶峰! 其实丁青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我在心里问了丁青很多次: 丁青,你为什么会爱我呢?你真的是爱我吗? 两辈子,执着的不仅仅是丁青,更有于蓝。 死*的系统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丁青我为什么爱她,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丁青会对我动心那么快。 但是,那又怎样,爱从来都不在于口头表达。 于蓝爱丁青,丁青爱于蓝,这样就够了。 我们用二次生命,为自己的感情、人生都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从此以后,未来路遥遥 不悔、不惧、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