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花落》 第1章 第一章 ［4月28日，晴，桔梗花种子今天刚刚种植，尚未破壳］ 一缕缕的阳光照在陆陆续续去临明高中的学子脸上，稚嫩的脸庞洋溢着对新一天的期盼，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是昂扬的精气神无不彰显着自己是临明高中的自豪。 一个17岁的少年静静的站在临明高中校门口前面，白色的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不断在他的身边穿梭。 江言单肩背着一个黑色书包，一丝不苟的头发在阳光的映射下有些发黄，额头前的刘海随着微风一起摆动，微微抬起的下颚让人看的出神。 江言也是这两个月才跟着他母亲搬到这个地方，今天是他来临明高中报道的第一天，虽然他有点紧张，但他还是给自己打了打气，攥着书包带走了进去。 一路上向旁边的人东问西问，终于问到了凌志楼A栋。 江言的视线定格在一栋教学楼前面，，凌志楼A这四个大字不由自主给人一股寒气，让他不禁想到一首出自边贡的诗：生来自有凌云志，可是孤高不近人。 以这栋凌志楼为中心轴 ，周围的建筑对称的分布着，颜色主要以白灰为主，简约但不失单调。 江言走在走廊上，与周围穿着临明高中校服的学生有点格格不入，但他也没有多在意。 江言摸索着找到了负责转学的樊老师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敲了敲门。 “老师，我是新转来的江言，今天来报道。” “请进”樊老师握着保温杯，眼睛盯着转校生的资料，在校年纪第一，参加过省内数学竞赛，之前会考成绩699……看到这，樊老师忍不住暗自窃喜：也是被我淘到宝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江言推开门，将入学资料放在桌上“老师，您看一下还有什么资料要补充的吗”，樊宇明随手翻了翻江言带过来的资料，“可以了，江言，等会我带你去新教室，熟悉熟悉一下环境，还有就是，不出意外的话，剩下高中两年我都是你的班主任” 樊宇明嘴角上扬，双手合十，一股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江言 看着樊老师笑逐颜开的样子，江言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好的。 就这样，樊宇明走在前面，江言紧跟在他的后面。 “江同学，我看过你之前的资料了，成绩保持的挺稳定的，你可以叫我樊老师，我是教语文的，有什么不懂的语文问题可以问我……” “哎，江同学，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这个樊老师叽里咕噜讲了一路，江言是在是受不了，第一次感觉自己求学之路这么艰辛，心里嘀咕着什么时候到教室。 大概走了三分钟，樊老师在高二三班的教室停了下来。高二三班和四班并排位于凌志楼的三楼中心，墙体结构比较特殊，是由玻璃组成，从外面看能看到里面的人一举一动，对于上课爱搞小动作的同学有点不太友好。 虽然现在是课间时间，但是同学们还是人手握一支笔在拼命刷题和写笔记，当然，除了后排睡觉的某某姜同学。 樊宇明笔直的站在门口，象征性的咳了两声，大家齐刷刷看向教室门口。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同学，江言”樊宇明没有平时的严肃，眼里全是对江言的喜欢。 江言不紧不慢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江言。” 本来尴尬的氛围更加尴尬了。 “就没了吗”樊老师凑到江言的耳边低声说。 “还要介绍我自己的身高体重吗？”江言淡淡的回答。 樊老师听着江言简短的自我介绍，尬尴的愣了一会，连忙说道：“我们这个江同学有点害羞，我来补充一下，江是江边离别心的江，言是言罢各沾襟的言，希望在未来的日子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说完樊老师还鼓掌带动班级氛围。 江言的到来引起的不小的躁动，大家在下面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临明不是不收中途转来的学生吗？” “能考上临明的已经很厉害了，能转来的不是更厉害吗？” “是不是校长关系户？” ………… 林博文是个不嫌事大的，他一个健步跑到姜延的旁边说“姜少，来了个也叫姜延的。” 本来姜延一只手枕着，睡的酣然入梦了，听到林博文在他旁边嘀嘀咕咕，终于睁开睡眼，向凳子后面伸了伸懒腰，顶着他那凌乱的卷发，打了好几个哈欠，“他是姜延，那我是谁？” 江言扫视了教室一圈，目光由教室这个空间缩小到姜延身上，乌黑的卷毛，188的大个很难不注意到他，窗外的阳光将他纤长的睫毛倒映在眼皮上，看得入迷时。 随之被樊老师的一声拉回现实，“江言啊，你就坐在中间倒数第二排，就是那个姜延前面，有什么问题再跟我说。” “哎，他不是跟你同名，是同音而已，姜是老奸巨猾的姜，延是拖延症的延，还有班长苏恒逸你也可以认识一下。” “嗯。”江言点了点头。 樊宇明拍了拍江言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老奸巨猾的姜？这个樊老师的语文真的好吗？还有这个姜延听起来就很不着调的样子。”江言不禁对这个新班级有点堪忧。 “姜-延-”江言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目送樊老师离开后。 江言按照樊老师给他的位置，用手指数着第五排的位置。 “一、二、三、四、五。”江言的目光随着手指移动，当到第五个位置的时候，他的视线刚好与姜延撞上，只见姜延冷冷的坐在座位上，像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盯着江言。 可能江言也感觉到了杀气，快速的找到了位置并坐了下来。 背了一上午的书包终于可以放下了，又在书包里鼓鼓囊囊掏出来一本五年高考数学，自顾自的写了起来。 望着前面这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姜延用脑袋一歪，看到书上赫然写着的两个大字“江言”。 “原来是这个‘江言’” 旁边的林博文忍不住被他诡计笑出了声。 “老姜，你也有被我骗到的一天。” “你他妈 ，放学别走。”姜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掐着林博文的脖子，的亏姜延壮硕的身材要不然被林博文反杀，江言只是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又沉迷于五年高考数学中 这时，苏恒逸抱着一叠高二课表走了进来，苏恒逸可是高二三班的班长，做事滴水不漏，老师对他更是赞赏，成绩更是出类拔萃，上次会考655分在临明一中排名15，长的又比较秀气，是完美男神的存在。 他走到江言的桌子旁，“这个樊老师让我交给你的，这是这学期的课本。” “谢谢。”江言抬起下巴，轻声说道。 “不客气。” “班长，我也没有书，可以再发一遍给我吗？”林博文疑似想引起苏恒逸的注意，用贱兮兮的挑衅苏恒逸。 苏恒逸只是白了林博文一眼，“快回座位，小心我记你”林博文这才罢休，不情愿的回去座位上。 姜延盯了前面这个新同学盯了一天，发现他不是写试卷就是写背笔记看书…… 看得他都无聊了，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他的的头发，眼睛盯着黑板上面的时钟。 一晃而过，太阳光线逐渐减弱 ，阳光的照射角度也由原来教室右侧移动到教室左侧，金黄色的阳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姜延象征性的拿了本书就往外走。 林博文紧跟其后，“姜少，等我～”。 姜延走到门口不耐烦的说“快点。”，不经意的转头正好看见正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的江言，阳光刚好从左侧打在他脸上，眼睛的瞳孔颜色被照成了浅棕色，使他那清秀的脸庞多了一丝柔和。 姜延此时眼里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杀气，更多的是好奇。 “咋还不走。”林博文其实站在姜延身边有一会儿了，但是姜延都没注意到。 被林博文的话打断，姜延这才回过神来。 姜延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翻了翻兜和包，恼火的说“丢，今天戒烟日。” 林博文冷笑一声，“戒烟日也不见你不抽啊。”林博文开玩笑说。 姜延一个胳膊肘勾这他的脖子，“有意见？” 这时，江言还是单背着他的书包从他俩面前经过，姜延和林博文的视线同时被吸引住。 “你说，这新同学还挺神秘，话也少。”林博文嘀嘀咕咕的说。 姜延一只手搭在林博文的肩膀上，转过头来对林博文说：“调查他的事靠你了。” “我……”林博文用食指指着自己说。 江言根本不知道这俩人在他后面神神叨叨，一心只想回家，当他走到停车场时，因为大家基本都回去了，就剩他那辆白色自行车孤零零的停在那。 他骑着自行车，沿着这条烟火气的小巷子走，就是江言新搬的家。 ［骑了六七分钟后］ “妈，我回来了”，江言一边推开门，一边放下背上的书包，急匆匆的跑到他卧室的窗台那里，拿起细嘴喷壶给他的桔梗花种子喷了喷水。 “快出来洗手吃饭”江言妈妈一边督促江言，一边麻利的盛好两碗饭。 行，我先洗个手。”江言放下喷壶，走到了厨房的洗手池旁边。 自从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江言的爸爸意外过世，江言有一段时间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也不与外界沟通，为了忘记那个伤心的地方，不影响江言的身体状态，江言妈妈就带着他搬过来了这里，而且江言妈妈平时都很少提起关于他爸爸的事情，毕竟生活总得向前看。 “今天开学第一天还顺利吗？有没有交到什么好朋友？”爸爸的去世对江言的打击太大，他总喜欢封闭自己，不喜欢交朋友，对此江言妈妈很是头疼。 “还行，今天吃什么。”江言的目光顺势望向餐桌。 “杏鲍菇炒肉、白炒青菜……”没等妈妈报完菜名，江言已经哐哐开炫。 过了几分钟，碗里的米饭已经见底。 “妈，我去写作业了。”江言擦了擦嘴角的米粒，一溜烟的跑回了那个几平米的房间。江言妈妈一脸无奈，“别看书看的太晚……” 夜晚的月亮总是很清冷，但是树上的蝉的鸣声打破了这个寂静，月光交杂着灯光照在江言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江言感到一丝困意，伸了伸懒腰，顺势倒在床上，手臂交叉的躺着，不知为什么，脑海里浮现“姜延”这个名字，难道是名字同音，还是因为他与临明一中其他的学生形象不符，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在距离较远的另一边，映入眼帘的是高档小区，由紫檀做出的桌子泛发着独特的色泽，在桌子上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林里的蚊子： 【姜少，据我了解，那个新来的江言在他们之前的学校可是年纪第一，还拿过数学竞赛的奖，反正老牛逼了，但是家里面不太富裕】 【哟，我的前桌还是个学霸】姜延漫不经心的打着键盘回着信息，把手机随手一丢，刚站起来，就跟门口的爸爸对视上。 “爸 ，这么晚了有事吗？”姜延心虚的往后面的桌子靠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樊老师都跟我讲了，你现在连续几个月考都倒一，之前倒十起码没那么难看，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我真的尽力了。”姜延挠了挠头 姜延爸爸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还有你那一头卷毛，像什么样子，下个月考还这样，我就没收你电子产品和信用卡。” “别，别，别啊！”姜延爸爸一番话把姜延下的都结巴了。 “那你就拿出行动给我看，高二了，对自己的学习一点都不上心。” 姜延低头不语，眼神时不时瞟向窗外，祈祷此时有人能救他于水火。 这时，一通电话电话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喂，你好，上次我说的方案您考虑清楚了是吧……”姜延爸爸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急急忙忙走出了姜延的房间，还不忘用手指指了指书本督促姜延去看书。 姜延假意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还好姜延爸爸工作忙，平时有很多顾客打电话给他，要不然按照今晚的架势估计要骂到十二点。 姜延感觉身心俱疲，一个仰倒就躺在了床上，都没调明天的闹钟就睡着了…… 第2章 第二章 ［4月29日，晴，桔梗花种子顶破了一点泥土，但是还没有破壳］ 5：50的闹钟准时响起，江言揉了揉眼睛，一个弹跳起床，刷着薄荷味的黑人牙膏也不忘背英语单词，眼睛时不时撇向挂在凳子上的新校服，临明一中的校徽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显眼。 穿好校服后，江言从餐桌上拿了个包子背上书包就走了。因为家里离学校不远，所以江言一般选择骑自行车去学校。 江言一边用手拿着包子，一边用手控制自行车车头，白菜猪肉馅的包子显得格外的香。 这辆自行车还是刚搬到新家时江言妈妈买给江言的礼物，所以他格外的珍惜。 大概骑了七分钟，江言不出意料的提前到达教室，之后大家也陆陆续续的到达教室，当然除了姜延。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延还没来，林博文转头嬉皮笑脸跟周婉说：“姜少被退学了？怎么还不来。” “万一呢。”周婉不嫌事大的附和着。 就在秒针转向12的那瞬间，姜延挺着他那凌乱的鸡窝头，连校服的领子都没有翻出来，一个滑行闪现在教室门口，考勤的苏恒逸一脸无奈，警告他说： “下不为例。” 姜延调皮的敬了个礼就回到座位上了 姜延刚坐下来，林博文就凑了过去，“今天居然没有被记。” 姜延顺势按住林博文的脖子“蚊子，不能盼我好点？”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还好我不是君子。” 苏恒逸在门口咳了两声，凌利的眼神直盯这这俩人，这俩人才消停会。 铃铃—— 数学覃老师戴着黑框眼镜，白衬衫，修身的牛仔裤，胳膊夹着那一叠试卷就走了进来。 “今天数学测试。来，课代表把试卷发下去。” 坐在第一排的扬霖接过试卷，利落的数好每一列的人数，四十二份试卷很快就发了下去。 大家一脸生无可奈，有的已经祈祷神明了，毕竟数学这东西不是学了就会。 只见江言胜券在握的样子端详着试卷正反两面，一道道题的解题思路在他脑海浮现了一遍。 姜延写了半天就写了前面几道简单的选择题，手里的摁压笔被他玩的弹簧都冒烟了，他不甘心的挣扎着第六题，写的直挠头，他用余光一瞥，前面的江言写到了填空题。 姜延想起来林博文说过江言在他之前的学校的成绩很好，心里一个邪恶的想法诞生了。 “兄弟，六到八题选什么？”姜延一边用手指戳了戳江言一边用手捂住半边嘴，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讲台的覃老师，深怕引起覃老师的注意。 本来姜延想问的是所有选择题，但是感觉有点贪心了，就问了六到八题。 江言皱了皱眉，不情愿的比了“二、三、三。” 他对姜延这个不学无术的印象更加深刻了，他实在搞不明白，心里嘀咕道：“临明一中不是名校吗？能被录取的学生都很有实力，怎么这个人——” “谢了。”姜延凭借多年的蒙题技术把剩下的题写完了，后面的解答题和填空题能写的尽量写了。 但是姜延感觉还是想多要点分，要不然到时候答题卡发下来分数太难看。 “最后一题的多选题选什么？”姜延再次戳了戳江言的肩膀。 江言先是翻了个白眼，用手比了个“一、三。” “感恩，感恩。” 双手一摊，往后一靠，跟个大爷似的悠闲的自娱自乐。 台上的覃老师看着姜延也只是象征性的提醒了一声。 “好好写，别东张西望。” 姜延似乎听懂覃老师这是在说他，收敛性的把手收了回来。 ［两个小时过后］ 终于熬到了点，大家的试卷也都交了上来，因为一般数学的多选题的最后一题对大家都有点挑战，所以班里的一些成绩较好的女同学在跟苏恒逸对答案，“班长，最后一题多选题你选什么？” “我选AB” “啊，我就单选一个C” “我选AD哎”大家如火如荼的讨论着 姜延想起来刚刚写试卷的时候刚好问的就是多选题的最后一题。 “你们都算错了。”姜延故意放大音量，想引起那些正在讨论的人的注意力，但是因为姜延常居吊车尾，大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鄙夷，甚至还有冷笑嘲笑的。 “老姜，何必参与他们那些学霸的世界呢，你看吧，又被人看不起了。”林博文用手托着脸，一脸意味深长的说。 “你信不信就是AC，有没有种跟我赌。” “赌就赌，输的给100。” “我要输了，我给你500。”姜延突然燃起来了。 “财大气粗啊，一言为定。”林博文一脸胜卷在握的样子，转头就催杨霖去拿数学答案。 临明一中最有特色的是考完就发答案，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领导想出来的，让大家错不及防的接受“天降死亡”，但大家也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个规则。 “知道了。”杨霖扶了扶她的黑框眼镜，缓慢站起来向数学办公室走去。 “老师，我来拿数学答案。”杨霖轻轻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在桌子上，42份，你数一下。” 杨霖点了一下头，凭借这两年常来数答案的经验，有点银行点钞的感觉，不到二十秒就数好了42份，顺手抱起来。 “老师，我先走了。” “嗯” “哎，杨霖，这次的数学难度你觉得怎么样？考的还可以吗？”覃老师又突然喊住杨霖。 “嗯……还行吧。”其实杨霖没有多少底气，跟覃老师说完话之后就快一路小跑跑回教室了。 杨霖刚跨进门口，那几个心急的就抢了几张答案。 “别抢，按顺序发下去。”杨霖努力的维持现场秩序，再一片慌乱中姜延靠着他那细长而有力的手臂抢到了一份试卷答案，迫不及待的翻到第二面，有目的性的扫视最后一道多选题的答案。 姜延看到“AC”这个答案，高兴的把试卷答案举过头顶，转过身嚣张的说：“蚊子，拿钱来。” 林博文不可置信的把答案抢了过来，那一刻，天塌了，不情不愿的从包里翻出一张一百大钞。 “愿赌服输。” 但是姜延摆了摆手，“我要两张五十的。” “要求还挺多。”林博文又从新翻了翻书包，终于找到了两张五十的递给了姜延。 姜延接过那两张五十 ，一张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另一张捋平了递给前面的江言 “兄弟，你也有份，的亏你告诉我答案，你是百分之五十。” 江言迟缓了一会，懵逼的不知所措，迟迟不敢接过那张五十。 姜延看着江言好一会都没拿，顺手塞他校服的兜里，“客气啥。” 这下弄的江言有些尴尬，脸上涨的通红，白皙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粉红，害羞的说了句“谢谢”，尽管姜延没有听到。 苏恒逸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望着那AC这个答案久久不能平静，终于，他鼓起勇气走向江言。 “那个，你能帮我解析一下刚刚的最后一道多选题的C选项吗？” “哦，这个啊，我是先从坐标（2，1，1）延伸到这个角作一条辅助线，然后……” “我的方法是先求AB边，然后根据余弦定理把另一边求出来……但是C选项的面积求出来是58，但我怎么算都不是58。” 江言接过试卷，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它这题用不了余弦定理，你看哈，这个a角它是未知，虽然它给出了中位线其中一个角，但是是它没有明确说明这是一个等腰三角形……” 江言滔滔不绝的说着，纤细的手指拿着黑笔写下的分析却是那么铿锵有力，一笔一画无不彰显了江言对学习的认真。 “它这个涉及到挺多个知识点，有点疑惑也是正常的”江言还怕苏恒逸会因为这道题有点内耗，细心的跟他解释。 苏恒逸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能难倒苏恒逸的题不简单，但是能做出苏恒逸都不会的题的人更不简单，这个江言，有点意思哈。”林博文托着下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我发现你最近的话越来越多了。”周婉翻了个白眼。 “非也，非也，古人云，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国宝也。” “再吵我把你打成国宝！”姜延眼神死死的盯着林博文，这才消停了会。 江言给苏恒逸讲完题后，苏恒逸刚转身，但是又想起什么，又转了过来。 “那个，你加高二三班的班级群了吗？” “还没。” 苏恒逸撕了一张手里的草稿纸，把它平铺在桌子上，黑笔在纸上留下一串字母和数字，“这是我微信号，你回去后加我之后，我把你拉进群。” “谢了。”江言把那张纸折好，放进了书包的夹层。 苏恒逸这才放心的走了。 姜延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似乎在谋划什么事。 终于熬过了一天，姜延趴在透着柔和自然光的真丝被子上，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滑着屏幕，忽然，微信里高二三班的群里发出一条信息。 【苏恒逸拉JY进群】 姜延冷笑一声，“这小子，微信名够直白的”，边说着手不自觉的点进JY微信的个人资料，但是资料显示一片空白。 “什么，不给看！”姜延气的抓了抓他那一头卷毛，气的心里直骂他：“什么人还得本少爷去加。”姜延嘴比金刚石还硬-- 在犹豫时，姜延翻了个身，手机滑了下来，正好手肘摁到【加入通讯录。】 姜延都有被自己手贱无语到，事已至此，姜延默默的盯着手机，看看江言有何反应。 此时的另一边江言正在写作业，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上是时钟，自从进入高中以后，江言就有了拿时钟规定自己写试卷和作业的时间，此时，有一条格外显眼的微信申请信息弹出来。 【“姜的还是老的辣”申请加好友】 江言心想：谁叫这昵称。手指一滑，申请通过 【JY同意了申请】 姜延一个弹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 “秒通过！” 手指不自觉的发了条信息“我是姜延。” 另一边，江言瞪大了双眼，心里嘀咕道：“他加我干什么”，写了半小时的试卷眉都没邹过，但是姜延这一搞反而让江言摸不着头脑，旁边的试卷都不香了。 江言百思不得其解姜延为什么要加他，深棕色的瞳孔透出丝丝疑惑，一下子把他的思绪都打乱了。 姜延穿着黑白条纹睡衣侧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屏幕，手机页面一直停留在江言的朋友圈，江言的朋友圈还是空空白白，连个性签都没有，不过姜延一直留意的是他的头像，头像里有一座海岛，海岛上面有一座显眼的红白灯塔。 姜延越看越熟悉，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他把那张图片截图了下来，打开了百度识图，不一会儿，搜出来的是东极岛。 “我就说嘛，怎么那么熟悉，话说回来，这小子是喜欢东极岛吗？” 第3章 第三章 ［4月30日，多云，桔梗花终于破壳了］ 早上，江言正在教室端坐着看语文笔记，突然教室的铃声响了，江言抬头看了看钟，但是此时指针指的是6：05分，距离下早自习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苏恒逸走上讲台，“大家赶紧拿书去跑道集合。” 说完，教室里的同学齐刷刷拿上自己的书就往外面走。 江言一脸疑惑，刚好他看见旁边的沈宁皓站起身，连忙拉住他，问道：“这怎么回事？怎么要拿书去跑道集合。” 沈宁皓看他是刚转来的，就耐心的跟他解释说：“临明一中的高一和高二的要在星期一和星期五的早上跑操，而且还要带上自己读的笔记或者书本。” “哦哦，原来是这样。”江言随便拿了本笔记本就匆忙跟着班里面的人去跑道集合。 姜延早早就到了跑道，他靠在最右边，笔直的身段，平静淡淡的脸，眼皮沉重的往下垂，双手叠于胸前，单手拿书。 他刚抬起头，注意到远处的江言抱着一本笔记本在其他班那里东问西问，心想这小子该不会刚来记不清班里面人的样子找不到高二三班的队伍。 为了不让江言出糗，姜延冲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好在江言转头的时候看见了姜延，姜延像一束光照进江言的视野，他急急忙忙往姜延的方向跑去。 跨了大半个操场终于找到了高二三班，江言感觉自己的心率达到了180，双手支在大腿上，大声喘着气，刚休息一会。 苏恒逸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忘记跟你说我们班级队伍的位置了，以为你找不到呢，以后的跑□□们班都在这个位置，就在面对国旗的右边的第一个班级”苏恒逸顺便指了指国旗的位置。 江言累的不想说话，就比了个OK的手势。 “我看你身高就比姜延矮一点，那你就先排在姜延的左边，姜延在第一排的最右边。”说完，苏恒逸把江言推了过去。 突然加了一个人进来，第一排显的有点拥挤了，江言在中间感觉自己被夹成肉酱了。 姜延也察觉到了空间位置变化，于是他往旁边挪了挪。 江言这才喘过气来，转头对姜延说了声谢谢。 差不多所有人到齐后，操场上响起了铃声，大家听到铃声后集体开口读书，因为每个人带的书都不同，所以读出来的声音嘈嘈杂杂。 大概过了十分钟，跑道上的铃声再次想起，大家的读书声戛然而止，姜延疑惑的看着周围，只见大家合上书本，然后统一的用手夹着书本。 一个口哨声响起—— 跑道上的所有人像出膛的子弹一样向前奔跑，江言还来不及反应，硬是被姜延用左手拖着跑 跑了有一段距离后，江言逐渐适应了，姜延这才松开手。 晨雾撕开一道金边，连温度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暖。 果然运动起来能让肌肉持续收缩，释放大量能量，虽然是需要穿外套的天气，但是跑了一会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哪个校领导要求的跑操，可折磨死我们了……”江言一边用手擦汗，一边小声抱怨着。 姜延眼咱们眸一闪，嘴角微微一抿，“咱们这个校长说我们记忆力不好是因为我们平时不运动，所以要求我们周一和周五要跑操。” “校长他还有一套说辞，‘身怕不动，脑怕不用。手越用越巧，脑越用越灵’”沈宁皓接着姜延的话说。 “…………”江言噗嗤一笑。 ［跑了十五分钟后］ 操场上的口哨声再次响起，大家集体解散回到自己的班级。 江言第一次觉得这个声音如此悦耳，他如同行尸走肉，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高二三班教室，人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头是歪的，手臂松弛的搭在椅背上，整个人处于半躺半坐的状态。 没过多久，第一节课的铃声也响了。 江言抬头一看黑板，“语数物化英，数生”刚看完课表，樊宇明就走了进来，把教材往讲台一丢，自顾自的在黑板上写了一些文言文。 这是第一次上樊宇明的课，江言有些许期待，但是他看见樊老师都进来有一会了，也不见大家站起来向老师问好。 他又向旁边的沈宁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沈宁皓单手支着下巴，不紧不慢的说：“樊老师说上课别搞这些有的没的，问不问好不重要，还占上课时间，有这时间给我们多讲一些题。” “樊老师，嗯……挺好的，眼里只有对教学的渴望。”江言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乱回答一通。 姜延坐在后面一直看着他俩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刚试图凑的近些，他俩就谈完了。 气得他用力的锤了锤桌子，巨大的声响把全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姜延尴尬的解释说：“手有点麻了，活动活动筋骨”说完他假装磨搓手掌掩饰尴尬。 樊宇明咳一声，大家才回过神来集体看向黑板。 “我找人翻译一下黑板上的文言文。” 压迫感一下子来了，大家拼命的在翻书，空旷的教室被翻书声充斥着。 “江言，你上来试一下。” 此时有人调侃说“老师，是哪个姜延（江言）” 这句话戳中了大家的笑点，教室里顿时哄笑起来，一下子紧张的氛围变得活跃起来。 姜延可没空理这些，只见他双手合十，身体紧绷，一副虔诚的样子，二选一可千万不要选到自己。 “为了区分这两个名字，以后喊你俩座位号就好了，江言就是13号，姜延是14号，我回去跟其他科任老师说一下”樊宇明想了一分钟才想到这个办法。 “我刚刚喊的是13号。” 姜延听到13这个数字如释重负，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江言不紧不慢的走上讲台，手肘微提，粉笔尖贴着黑板有序的写着答案，写到最后一个字时，笔锋带着细碎的粉笔末飘开。 樊宇明在旁边频频点头，眼里都是对江言的肯定。 等江言写完坐回位置，樊宇明突然增大音量：“看看，这才是对语文该有态度，文言文在语文中是重中之重，能写出这样的答案平时肯定没少下功夫，江言同学虽然是最近才转来的，但是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学习环境，我们应该向他学习。” 樊宇明一下子把江言捧的高高的，江言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言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问他怎么能完整无误的翻译一篇文言文。 “我就是平时爱看点文言文小说——”江言略带羞涩，小声的说出来。 “天选古人呐。” “兄之文言，颇有古人之风，令人赞叹。” “果然是名字里带‘言’的，看来我们是输在名字上了。” ………… 姜延的手不自觉的敲打桌面，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默默把江言喜欢看文言文小说记在心里。 从日出到日落，才惊觉一天的时间如此短暂，一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 江言又是熟悉的流程，在座位上收拾着书包，他在书堆里挑挑拣拣，“数学，语文，物理……”，刚想把物理书抽出来，却怎么都拉不动，单手不行又换了双手上阵。 “咦，怎么回事”，眼前还黑压压一片，视线往上移，先看到的是弯曲的手臂搭在书堆上，背着光，橘黄色的阳光勾勒出他脸上的线条，看不出脸上任何的表情。阳光虽然照的人暖暖的，但是江言还是感到一丝寒意。 江言脑海浮现了很多情节，被姜延恶狠狠盯着，用手拍桌子，威胁交保护费…… “难道真要这样吗，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就知道这个姜延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江言心里嘀咕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一副等待死亡的样子。 “哎，今天我俩值日。”姜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值日？”江言一抬头，看见黑板右下角写着值日生：江言和姜延。 “别愣着了，赶紧弄完赶紧回去。” “好好好”江言连忙点头，长舒一口气，还好只是值日。 姜延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扫把和抹布，一个甩手就把抹布扔给了江言，还好江言比较敏捷，单手就接住了。 “你去擦玻璃墙，我去扫地，水在讲台这里。” “行。”要不是姜延说讲台这里有桶水估计江言都没注意到，江言握着那个蓝色抹布在水桶吸了点水，又拧了一下，走向窗台玻璃认真的擦着污渍。 姜延则是一组一组的扫着垃圾，扫到一个位置时 ，饮料瓶、垃圾袋、吸管、纸巾、没吃完的热狗肠……“哪个刁民，位置这么乱。”气的姜延又抓了抓他的头发，随手翻开桌上的书，赫然看到“林博文”三个大字。 “林博文你小子！！！”姜延气的把书丢到一边。 “那个，可以帮我一下吗？”江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姜延前面。 “怎么了？”姜延询问着。 “前门口顶上的玻璃有块污渍我擦不到。” 姜延没有回他，而是径直走向前面门口，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污渍，确实很脏。 “很高吗？这都擦不到。”姜延转过头来调侃江言。 “我181，也不矮了！”江言向前跨了两步凑到姜延面前，手指齐平不断在自己头顶平移，试图在他面前证明自己的身高，但是刚好到姜延鼻根的位置。 在江言看不到的视线里，姜延乌黑的眼眸里尽是温柔。 “好好好，你181，我知道了。”姜延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江言。 姜延撸了撸袖子，接过江言的抹布，完美的展示了肌肉线条，一个单手就把肉眼可见的污渍擦干净了。 “上面好像还有一点污渍。”对于江言这个强迫症来说，他是不会放弃任何污渍的。 “屁事真多。”姜延默默在心里吐槽。 话虽然这样说，但姜延还是听江言的话寻找污渍的位置，他看了看，那个污渍的位置有点高，大概在两米多的位置，需要起跳助力一下。 “你离我远点，我要起跳一下。” 江言一个滑步往后退了一米多，深怕影响姜延发挥。 姜延蓄力一跳，抹布快速划过玻璃，污渍完完全全被擦掉，但是落地的时候，脚部有点中心不稳，只听见“啊”一声，姜延摔倒在地。 江言见此情形，一个健步冲了上去，连忙扶起姜延。 画面一转，江言骑着自行车搭着姜延，虽然姜延没什么大碍，只是脚步微扭，休息几天就好了，本来姜延都想自己踉踉跄跄的走回去得了，但是拗不过江言非要送他回家。 刚骑上一个上坡，稍微有点颠簸，姜延一整人都有点往后仰了，吓的他连忙抱住了江言。 这个拥抱把江言愣了一会，但江言也不好说什么。 越往上骑，车越陡，姜延抱的越紧，把江言宽松的校服都勒成紧身衣了 “你可以不用勒那么紧。”江言实在忍不住了对姜延说。 “哦。”姜延尴尬的松开手，但只是松开了一只手。 江言不语，只是一味加快骑行速度，脚下的脚踏快抡出火花。 ［骑了五分钟后］ “到了。” 因为天色逐渐昏暗，小区正门的“东方园”三个大字在黑色大理石景墙的背景上显得金灿灿，对称的设计，旁边有喷泉和盆景级的罗汉松增添绿色，奢华的却又让人不可置信。 “那我走了。”姜延拖着一觉一拐的脚向小区门口走去。 行，那我也走了。”江言把车掉了一个头，走之前望着姜延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这个小区，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高级豪华的小区，与自己小巷子里的家形成对比，但他没有自卑，而是更加坚定了自己考上一个好大学的愿望。 江言骑了十分钟后到家，发现妈妈还没下班。 就往厨房走，洗了两个人饭量的大米放进电饭锅，弄好这些简单的工流程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江言回到自己房间后，发现自己种的桔梗花破壳了，虽然还没有长芽，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激动，连忙给它浇了浇水，他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个带有乳白色的胚根心里有种成就感。 第4章 第四章 ［5月1号，晴，桔梗花的芽尖长出来了］ 姜延睡的迷迷糊糊，勉强的翻了个身，右手顺势搭在旁边的桌子上不停的在摸索手机，手机没摸到，倒是把桌上的闹钟碰倒了，“砰”的一声彻底把姜延惊醒了。 姜延无奈的坐了起来，但是眼睛还没有睁开，摸到手机后，一看10点20，还好今天是五一劳动节放三天假，虽然只有三天假但总比没有的好。 姜延习惯性的打开微信，手指不停的在朋友圈这个页面滑动，突然，微信弹出一条信息。 JY：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脚好一点了吗，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看完江言发的消息，他心里倒是暗暗窃喜，这个腿也是没白摔 姜的还是老的辣： 【那你有什么要弥补我的吗】 姜延发完还附送了一个贱贱的表情包。 姜延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玩着手机，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他挺期待江言能回什么信息给他。 下一秒，姜延彻底笑不出来了，看到【那我帮你补课吧】七个字的时候笑容塌了下来，手机重重的砸下来，刚好落在姜延鼻梁的位置。 痛感瞬间遍布全身，也顾不上手机了，两只手扶着鼻梁在床上痛的翻来翻去。 “哎哟，我去”更崩溃的来了，江言说他还有十分钟到，姜延扫视了一遍他的房间，简直就是脏乱差，他连忙起床去换了睡衣，又急急忙忙的刷牙，深怕江言嫌弃他。 饭都没吃上，好一阵在房间里捣捣咕咕，姜延看着桌上的杂乱的书和烟头，匆匆忙忙把书放抽屉里，烟头丢垃圾桶，又拿纸巾反复的擦了擦，被子叠的像熨平过的绸缎。 大概收拾的差不多了，姜延心满意足的叉着腰，看着自己整洁的房间，心里如释重负。 “小延，好像是你的同学过来找你”姜延家里面的阿姨在楼下喊着。 “苏姨，让他进来吧”姜延走出房间，趴在栏杆上跟苏姨讲话。 苏姨从鞋柜里拿了双皮拖鞋放在门口地板上，有礼貌的招呼着江言进来换鞋。 江言在门口换了拖鞋，跟着姜延他们家阿姨上了楼梯，江言一路上东望西望，很多新奇的东西他都没见过，到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 眼前的房子一股欧式老钱风，一眼望去尽是极致奢华的大厅，清冷的走廊两面都是名人名画，每一幅画都能抓住人的眼球，二楼的房间相对简洁沉稳，各房间的布局恰到好处。 “小延，你朋友到了”苏姨敲了敲门。 “请进” 姜延斜靠在软椅上，一只腿弯曲搭在椅子上，一只腿伸直，看到江言后他连忙站起来，上去自然的拉着江言的手把他带到书桌前，找了个椅子让他坐下了。 江言坐下后，拉开书包拉链，把一套试卷和一本草稿本拿了出来。 “今天我先教你数学，你会第七章的复数吗？” “会一点。” “那就是不会。” 姜延还想为自己狡辩，但是江言一个错不及防把试卷递到他前面，还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10：30，给你一个小时半看你做的怎么样，现在开始” 不给姜延说话的时间，江言一脸严肃的盯着姜延。 在江言高强度的压迫下，姜延硬着头皮写完了一张试卷。 ［一个小时半后］ “时间到”江言看了看手机，把姜延的试卷抢了过来，给姜延一个错不及防。 江言拿着红笔在试卷上改改画画，一会皱眉，一会转笔，尽管姜延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心里早就吓的心脏怦怦直跳。 江言从改试卷开始就面色凛然，眉头紧锁。 紧张的氛围吓的姜延不停的在扣手指，低着头偷偷看江言的一举一动。 江言改完试卷后，用力的把试卷往桌上一拍，表情凝重 “我想过你基础差，但没想过这么差” 姜延尴尬的挠了挠头，都不知道怎么回他了 突然，江言终于问出了那个疑惑 “你是怎么考上临明一中的。” “凭实力。”这三个是姜延最后的倔强。 “那也不应该啊，算了，我先从你错的第三题开始讲起，首先，我们得了解复数的知识点，复数有实部和虚部，还有共轭复数，还有涉及到向量，这道题考的是平行四边形法则……”江言一边说着一边拿这笔在草稿纸画了一个平行四边形，还标了几个字母，标上了向量ABCD。 “那它这个向量A和向量B不是共轭复数吗？” “虽然他俩的实部相同，但是我们刚刚求出来B向量的虚部跟A向量的虚部不是互为相反数，所以他俩不是共轭复数”江言也没有因为姜延问的问题太简单而直接跳过，而是耐心的讲解。 “你看看你还有什么不懂吗，没问题的话我到下一题。” ………… 渐渐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阳光穿过云层，透过玻璃窗，照在他们脸上，也照起了姜延当时奋发学习的心，一张张试卷上全是姜延的笔记，那也是他学习留下的痕记。 “咕咕咕”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响了，本来浓厚的学习氛围一下子被打破。 “要不我俩吃点？”姜延率先打破尴尬。 “也行。” “你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叫苏姨做。” “我都行，没什么忌口。” “那我叫苏姨随便做点。” “真是麻烦你们了”江言略微不好意思的说。 姜延锤了锤江言的胸口，“咋俩谁跟谁啊，而且你今天还帮我补课了呢，我还没谢谢你呢”说完姜延拿起手机站了起来，在门口打了个电话给苏姨，交代了一些要做的菜。 大概过了一个四十分钟，芳姐走上了在姜延的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饭做好了，可以下去吃了。” “行，知道了”姜延在房间里回着芳姐的话。 因为姜延的脚伤还没好，江言就扶着他下楼梯。 江言还没坐下呢，远远就看到了桌上十几个菜，冰糖甲鱼、荷叶粉蒸肉、三丝敲鱼……有些菜他甚至都叫不出名字，他看着这些菜，怪不得姜延这小子长的这么大高个，原来平时就吃的那么好。 等两人坐下后，芳姐在旁边帮他们盛汤，芳姐还很热心的介绍这个汤是清汤越鸡，姜延平时也爱喝，说完把盛好的汤先递给姜延，再递给江言。 江言捧着碗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他看到芳姐走之后，慢慢凑到了姜延的耳边小声询问，“你家平时是芳姐和苏姨照顾你吗？” “嗯，因为我爸平时没空管我，我初中不是芳姐就是苏姨来接我放学”姜延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回答江言的话。 “怎么没听过你提起你的妈妈。”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姜延问过了，他愣了一会，微微低下头想要遮盖住自己表情，却只淡淡的说了句“吃饭。” 饭桌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显得客厅老式钟表的走针声更大了。 江言也感受到氛围的尬尴，也没有追问姜延，而是像个犯错的孩子，一直埋头干饭。 姜延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刚刚态度不好，又重新换了一副态度，笑眯眯的夹起一块排骨放进江言的碗里，“尝尝看，这是我爱吃的糖醋排骨，芳姐的拿手菜。” 江言夹起那块排骨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块，肉刚到嘴里，酸甜的口感先与舌头触碰，后是鲜嫩多汁的肉在嘴里绽放，口感细腻，每一个调料恰到好处 。 江言吃完这块排骨，眼睛都亮了起来，不停的竖着大拇指，“不愧是芳姐的拿手菜！” 江言吃完饭后教了一些姜延题目，还留了一些作业就走了，还跟他说了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手机上问他。 依旧是那辆白色自行车作为江言的交通工具。 当江言走出小区的时候已是下午，江言骑在路上，微风吹拂着他的刘海，露出了他眼里的疑惑，他十分好奇姜延为什么今天谈到他妈妈的时候脸色突然变了，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到家了。 江言熟练的把车停好，一回家就去看他的桔梗花怎么样了，今天的桔梗花子叶顶破土壤，嫩白的牙尖开始泛绿，虽然小小一个，但是江言兴奋不已，赶忙拿出日记记录桔梗花今天的状态。 江言妈妈这时候也下班了，手里拎着几袋菜就走了进来。 一进门先把电瓶车钥匙丢柜子上，她在换鞋的时候余光看到饭桌上的菜都没动，就朝江言的房间问江言：“小言，你今天中午没在家里吃饭吗？怎么桌上的菜都没吃” 因为江言的家不大，在门口说话能在他的房间听到。 江言一边浇水一边回妈妈的话，“我今天去帮我同学补课，顺便在他那里吃饭了。” 江言妈妈听到江言今天去同学家，眼睛都亮了，脸上微露喜色，很开心江言能出门跟同学交流，又继续追问江言：“他是你这学期认识的朋友吗？” 江言听到朋友这个词，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有点恍惚，他抬起头看着窗外停在电线杆上的两只麻雀，两只麻雀相互依偎，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分开，最后两只麻雀朝着它们各自的方向飞行。 他也不知道跟姜延算不算朋友。 如果是朋友的话感觉情感又没那么深，如果不是朋友的话他俩之间的羁绊又太多，复杂的情感笼罩着他。姜延，我们算是朋友吗？ 思考再三，江言回了句说“算，是，吧。” 江言妈妈听到高兴不已，这是江言爸爸去世以来第一次听到江言交朋友，也是迈出阴霾的第一步，江言妈妈兴奋的翻出自己的菜谱，打算今晚多做几个菜。 “小言呐，上次李婶给的腊肉你记得放在哪里吗？” “在冰箱的第二层的第二柜子。” “你想吃红烧鱼还是清蒸鱼。” “红烧吧。” ………… 江言妈妈在厨房忙上忙下，按照这架势，今晚得做出国宴才行。 江言迷茫的看着窗台玻璃反射的自己，眼神飘离不定，他在思考姜延会不会跟他有同样的问题。 玻璃的另一面，姜延也坐在窗台的椅子上，他眼里闪过一丝忧伤，手里不断抚摸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只是这张照片曾经被撕烂过，密密麻麻的胶布把裂开的缝隙粘连起来 。 合照里姜延的爸爸妈妈坐在凳子上，姜延站在他俩的后面，两只手分别搭在他的爸爸妈妈肩上，嘴角轻扬，清俊的脸庞焕发出幸福的光芒，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姜延身上散发出阳光明媚。 可是，一切都变了——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时间，高一的姜延蹲在门口，门外的父母正为离婚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他们的一字一句都扎进姜延的心，姜延双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眼框里的泪水不停的打转。 “小声点，别把小延吵醒了”姜延妈妈比了个嘘的手势 “现在想起姜延了，为什么要把事情弄成这样！”姜延爸爸尽量压着自己的声音 “是我想这样吗？我有我自己的追求和想法，反正现在我俩离婚了，我今晚回来就是为了看姜延最后一眼明天我就要飞美国了” “我是不会让你看姜延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行，你好自为之。” 姜延妈妈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姜延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他很想开门见妈妈一面，但是此时情况不允许他出去，空荡的房间被一种无力感充斥着。 姜延握着手里的照片，没有一丝犹豫，用力的撕扯着照片，泪水随照片碎片一起掉落在地板上。 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欺骗自己说只要不听到这些事就好了，一切就还会像原来那样。 冰冷的夜晚，寒股透彻，姜延只能蜷缩在门口旁，没人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什么。 第二天冷静过后，姜延望着桌上的破碎的照片，不忍心的从抽屉翻出胶带，一点点的把照片粘好，皱皱巴巴的照片如同之前的回忆一样破碎，虽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但是由不得姜延选择。 从这天之后，姜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之前的成绩虽然也没有多好，但也是中等水平，然而现在的成绩老是吊车尾。每天在学校不是睡觉就是抽烟，虽然姜延爸爸也提醒过他，但姜延每次都当耳边风。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遇到江言了。 今天姜延问了江言他的学习怎么能一直保持那么好？ 江言回答说：“有一段时间我也很煎熬，也曾想过放弃，但是我随手翻开我之前的笔记，我有什么理由放弃它，我不该半途而废，也不该浑浑噩噩，只要生活没有击垮你，你就一直走。” 姜延回想起之前自己颓废的日子，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没有心之所向，他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 第5章 第五章 ［5月4号，桔梗花种子今天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假期随清风一样一吹而过，一转眼就到了该上学的日子。 姜延这两天的休养脚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不同寻常的是他早早的就来到了教室，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像是在等某一个人。 大概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人，终于看见江言背着他的黑色书包走了进来，刚坐下，姜延的身体就往前面倾了倾，一条腿先往前迈出半步，另一只手沿凳子边支撑着。 他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江言的肩膀，江言的头微微转过45度，问道：“有事吗?” 姜延鬼鬼祟祟的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小说，小说的封面是【古文观止】，这个版本还是出自黄山书社。 姜延把书递到江言面前，江言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双手捧着这本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这个版本的书挺贵的，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这本书。” “送你了。” “？？？”江言眼睛瞪大了些许，脑子一片空白。 “不过。”姜延吞吞吐吐的说：“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挑战我道德底线的事我也不干。”江言紧急撤回一个笑容。 听到江言这些回答姜延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一个形象？” 他又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的说：“我要正式邀请你当我的金牌班教。” 江言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怎么就看上我了，还有，这个金牌班教是什么东西？” “因为你成绩又那么好，也不嫌我笨，金牌班教的意思是需要你在班里能时刻监督我学习，并且能把我的成绩提升一个等级。”说完姜延一脸诚恳的望着江言，双手合十，感觉下一秒就要下跪了。 “所以，这本书是你用来收买我的吗？” “不止这本书，等我成绩步上正轨，还有额外的奖励等着你。”姜延的食指和大拇指贴合来回搓动，比了个mony的手势。 “行吧。”江言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谁还会跟钱过不去，手里紧紧的拿着那本小说不肯放手。 “哎，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文言文小说的？” 姜延心虚的挠了挠头，“随机买的——” 打死姜延都不可能说出来，昨天他去书店的时候，跟店员说有没有那种学习成绩好的书呆子喜欢看的文言文小说，还强调了要最贵的，店员就给他拿了这本，要是被江言知道他背地里叫他书呆子那就死定了。 江言看在小说的份上没有继续问下去，激动的把那本小说小心翼翼的放进书包。 ——铃铃 听到铃声后，所有人安静坐好 第一节是数学课，覃老师抱着一叠改好的数学答题卡走了进来，脸色异常沉重，生气的把试卷往桌上一丢，一言不发。 有些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些把书拿起来挡住自己的脸不敢面对覃老师。 林博文偷偷跟旁边的姜延小声嘀咕：“看来今天大事不妙。” “有得骂咯”姜延故作平淡的说。 大概上课过了三分钟，覃老师终于开口说话了。 “虽然这次的试卷有涉及到下一单元的一些知识点，但也就一题而已，你们其他题做的是一塌糊涂，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现在我开始念分数，点到名字的上来拿答题卡，70分以下的成绩我就不念了。” “不出意外，第一个喊的肯定又是我名字”姜延在凳子上生无可恋的喃喃自语。 江言听到很是疑惑，转头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林博文说：“因为覃老师喜欢从分数低的开始念。”林博文双手抱胸，看着姜延嘲讽道：“而且，咋们这位姜大爷稳居数学倒一，成绩稳定的可怕，如同定海神针。每次都能帮我们转移覃老师的语言炮火。” 姜延朝林博文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现在掐死他。 江言听完后默默的把头转了回去，他意识到帮姜延提高成绩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像西天取经，要经历八十一难，而且他连第一步都没想好。 他深感疲惫，趴在桌子上思考计划的第一步是什么。 “14号姜延”，不出意外，第一个名字依旧是姜延，现在姜延都成了覃老师课堂的开场嘉宾了。 姜延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倒一的事实，但是每次上去拿试卷的时候还是有点尴尬。 他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刚想接过答题卡，但是覃老师不肯放手，压住她的怒火说道：“下课来我办公室。” “知道了，老师。”这才拿到试卷，他尴尬的拿着试卷遮住脸不敢跟覃老师对视，走回座位的时候简直是犹抱试卷半遮面。 刚坐下了，试卷就被林博文抢了过去，“63，可以啊，姜少，进步了耶。” “拿过来吧你，没礼貌的家伙。”姜延气愤的抢了回去。 江言听到“63”这个数字，心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会考出这样的数字。 大约念了四十多个人名字，差不多收尾的时候，覃老师突然换了一副态度，一脸骄傲的把手里的试卷捋平展示。 “江言”这两个大字赫然写在试卷上，“142”的分数十分显眼，大家都忍不住往前凑，毕竟苏恒逸才考了130分，杨霖考了119分。 “看看，这才是一个热爱且认真学习的好成绩，而且这个成绩是学校高二数学排名第一，老师认为江言同学是个很不错的同学，虽然我刚知道他转过来没多久，但是老师十分看好他。” 说完，教室里传来一阵鼓掌声，江言作为一匹黑马闯入大家的视野，一下子在他在班里的地位被捧的高高的。 姜延再次坚信自己没有选错人。 锤了锤江言的肩膀，“可以啊，兄弟。”姜延脸上只有对江言成绩肯定，完全没有了自己考63分的尬尴。 林博文也凑了上来，“江兄不止语文好，其他科也都非常不错，是我林某不识泰山了。” 江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着头上去拿自己的答题卡下来，覃老师还是双手捧着江言的答题卡，其他人的答题卡她都是单手传递，可见江言在覃老师的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江言在他之前那个学校的时候也是班级和年级第一，所以他转学后的考试成绩在他内心都毫无波澜，学习这种东西江言已经手拿把掐。只是每次他有出色的表现周围的人会对他做出热烈的评价，这倒是让江言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不太习惯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江言”这个名字常常出现在班里的谈论声中，他不再是籍籍无名的“13”号，而是有名有姓的“江言”。 终于发完所有答题卡了，覃老师也开始沉浸式讲题，不同的是，覃老师喜欢从后往前讲，开始先讲最后一题压轴题，如果时间不够了，剩下的前面的题她也不会继续讲只是叫他们回去看解析。 姜延每次上覃老师的课都是对自己智商的挑战，上来就是压轴题，眉毛从上课到下课都是邹着的。 虽然听不懂，但是笔记一定是满的，起码证明自己学过。 下课后姜延去了覃老师办公室，姜延一直低着头站着，微卷的刘海刚好盖住了眼睛。 覃老师双手打着键盘，嘴上一直说着：“姜延，高二正是重要阶段，怎么能掉以轻心呢，你的数学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姜延也憋不出来什么话，一直点头。 在这个班里面，樊宇明和覃老师是同样恐怖的存在，他们的雷厉风行在班里面可是出了名的，他们的一举一动关乎人命安危，稍微的一个邹眉全班要提起“紧急防线”。 教育了姜延十分钟，就听到了上课铃，覃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摆手就让姜延回去上课了。 姜延连“老师再见”都没说，一个小跑就溜回班里面了。 覃老师在姜延走后忍不住跟旁边的老师吐槽起来，“一个前桌考142，后桌考63，我听着都想笑，啧，啧，啧。” 其实如果姜延没抄江言选择题后面的三道题，连63都没有—— “报告。”姜延敲了敲门 “请进。”物理颜老师自顾自地的在黑板上面画图，头都没转。 全班人都盯着姜延一个人走回位置上，被大家瞩目的感觉着实有点尴尬。 林博文用手戳了戳姜延：“覃老师找你过去有什么事吗？” “还能有什么事，就说了一下我的成绩。” “哦。” “你哦什么，你还挺失望的？下次换你去办公室。”姜延不满的说道。 “鄙人93分，婉拒了。” “谁问你了……”姜延一脸无语的表情。 江言物理一节课都没抬头，一股脑的在写自己的东西。 下了物理课后，江言想起身去接水，但是他不知道这栋楼的饮水机在哪。 刚好他看见姜延拿着杯子从他旁边经过。 江言就偷偷跟在姜延背后，一路跟着他走到饮水机面前。 这一路上姜延居然都没发现江言跟在他身后，当他接水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跟他并排接水的江言。 他俩的眼神不经意碰撞，这才发现江言在自己旁边，姜延有礼貌的跟打了个招呼，眼睛一直盯着江言。 却都没注意到自己手里的杯子的水都溢出来了，还是江言出声提醒，“你的水溢出来了。” “该死。”姜延急忙拔出水卡，江言这时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姜延。 姜延接过纸巾，擦着杯子外缘，“谢了。” 江言等姜延擦完杯子后，很自然的跟他并排的走在走廊上。 “今天下午放学你别走，我有个东西给你。”江言神神秘秘说了句奇怪的话。 “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刚讲完就走到了高二三班的教室前面。 姜延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里想：“能是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