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挂是万能修改器》 第1章 解忧事务所 “欢迎来到解忧事务所。” 穿着一身红色曲裾袍的路瑶推开仿古式木门，将怀中雪白奇异的小兽放到大厅正中央的贵妃榻上。 小兽摆动蓬松毛绒的大尾巴，正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看去，发现竟是一对宛如复制体的双胞胎。 不止外貌，连灵魂都没有丝毫差别。 它情不自禁靠近两人，语气分外惊奇：“他们是被你创造的吗？” “当然不是。” 她蹲下身，展开双臂，将两个欢快扑过来的赭发小孩儿拥入怀中。 “姐姐，欢迎回来。” “姐姐，欢迎。” “我回来了。”路瑶揉揉左手边小孩儿细软的头发，语气亲昵地介绍道：“这两个是我前不久收养的孩子，都叫中也，大一点的是柏村中也，小一点的是中原中也。” 说完，她又对两个中也说道：“它是丘比，姐姐新招到的员工。” “丘比君，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 柏村中也小大人似的对丘比问好，还拽了拽自己弟弟。 旁边的中原中也依旧一脸懵懵懂懂的表情，似乎并不理解正在发生的一切。 不过他很听哥哥的话，被提醒后就乖乖用不熟练的语言说道：“丘比，你好。” “你们好。” 丘比站起身，灵巧地从贵妃榻跳到茶几上，随后用小脑袋依次蹭了蹭兄弟俩。 没有对哥哥过多关注，它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弟弟身上，“他体内似乎封印着奇怪的能量。” 中原中也：“？” 路瑶竖起一根莹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他额头，唤醒那个被迫陷入沉睡的存在。 一抹微光闪过，中原中也脸颊和脖颈上浮现出赤红的纹路。 看到这个纹路，柏村中也钴蓝色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担忧。不过他对路瑶很信任，并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荒霸吐」，你也可以称呼祂为「荒吐神」。” “「荒吐神」…神様です……” 丘比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红宝石般的豆豆眼闪烁不定。 “可以让我研究一下吗？” 柏村中也：“！” 柏村中也：“不可以！” 他大声反驳，同时大力将弟弟拽到身边，紧紧贴着自己的保护者。 此时，他眼里的友善已经尽数消散，留下来的只有化不开的警惕与敌意。 “不行哦~” 路瑶拍拍炸毛的小孩儿，用强硬的态度拒绝了丘比：“中也是我的。” 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得触碰。 “抱歉，是我失礼了。” 丘比很识时务，立马低下头向三个被它冒犯的人道歉。 路瑶不置可否，自顾自在哥俩背后推了一把。“好了，你先带弟弟回去玩儿吧。” 柏村中也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眼，犹豫两秒，还是依言领着弟弟离开。 等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屏风背后，她才聊起正事：“你的工作内容就是筛选符合要求的顾客，然后带领他们来到事务所。有问题吗？” 丘比蹲坐下来，认真询问道：“什么样的顾客才算符合要求？” “执念深重、心有所求或者被**操控的那种。” 施施然在贵妃榻上落座，她补充道：“你之前是怎么挑选魔法少女，现在就怎么挑选顾客。” 它歪过脑袋，兔子般的长耳朵在脸颊边摇摇晃晃。 “任何愿望你都会满足他们吗？” “当然。” “解忧事务所的宗旨就是帮助顾客解决一切烦忧，不管ta是想要变美、暴富还是毁灭世界，我都可以满足，前提是——” 路瑶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衣袖，语气变得意味深长：“ta能支付实现愿望的代价。” “我明白了。” 没有去质疑她是否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劝阻她不能肆意妄为，丘比只是顺从地点点头，正式应下了这份从天而降的新工作。 它起身作势要走，却被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拦下。 “别急，还有个员工没有上任。” 路瑶手指轻勾，召唤来远处碗莲盆中的清水——泛着粼粼波光的水流汇聚成一个半人高的水镜，待表面变得光滑后，映照出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头发像刺猬的青年身影。 “他叫沢田纲吉，今后会负责店内接待。” “他体内也有古怪的力量，像火焰一样强大又温暖，不过似乎被封印了。”丘比盯着人看了半晌，得出结论。 “我以为他会成为你的顾客？” 名为沢田纲吉的青年一脸沮丧，手中的简历被揉得皱皱巴巴，十分符合她挑选顾客的标准。 “他想要工作，我需要一名员工，两件事一次性解决，不是很完美吗？”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全然没管沢田纲吉本人愿不愿意。 “我马上叫他过来面试，你先不要开口，等签完合同再好好沟通吧。” 路瑶勾起一个恶趣味的笑容，抬手点在水镜上。 随着她的动作，镜中沢田纲吉的手机同步响了起来。 他正在走神，被突然响起的铃声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手中的简历散落一地。 来不及收拾残局，沢田纲吉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接听。 “喂、您好，这里是沢田，请问有什么事？” “你好沢田君，我是解忧事务所的老板。这边收到了你投递的简历，觉得你很合适这个的岗位，所以想约你聊一聊，现在方便过来面试吗？” “解忧…事务所？” 镜中的青年明显愣住了。 “可、可是我并没有向贵司投递过简历啊……” 路瑶丝毫不慌，谎言张口就来：“********是你的邮箱，没错吧？” “是的，但——” “那就没问题了。”她出声打断，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工作？” “……还没有。” 回忆起现实的窘境，沢田纲吉的语气瞬间颓废了下来。 距离毕业已经过去了半年，同学们都找到了工作，只有他还在进行投递简历—面试—被刷下—重新投递的绝望循环。 更糟糕的是，他租的房子即将到期，再找不到工作的话，连续租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虽然奈奈妈妈一直让他不要有太大压力，也说了可以回家待着，但他都大学毕业了，实在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深吸口气，沢田纲吉主动开口：“请问什么时候过来方便呢？” “地址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现在就可以过来。” 说着，路瑶将事务所传送点更换到附近，不等他反应，便挂断了电话。 没有让她等太久。 很快，门口的结界被人触动。 挥手将人放进来，她起身走到茶桌前，掐准时间开口道：“欢迎来到解忧事务所，沢田先生。” “您好，打扰了。” 沢田纲吉在门口鞠了一躬，蓬松的棕色刺猬头一下子变得乱糟糟，没有掖好的衬衫下摆也从裤腰里跑了出来，显得整个人越发不修边幅。 他毫无所觉，在路瑶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在茶桌对面落座。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路瑶，你可以叫我路小姐，也可以直接叫我店主。” “路小姐。” 沢田纲吉选择了一个更礼貌的称呼。 “这是我的简历，您、” “不用了，我对你的了解十分充分。” 不仅是现在，包括他的过去、未来乃至平行世界同位体的情报她都了如指掌。 摆摆手，路瑶将泡好的茶递过去，“对神明、鬼怪之类的故事感兴趣吗？” “……” 这跟工作有关吗？ 沢田纲吉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乖乖回答：“只在小时候听过一些，了解不算太深入。” “我的意思是——” 她单手撑住下巴，含笑追问道：“如果你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会害怕吗？” 更奇怪了。 沢田纲吉挪了挪位置，露出尴尬的表情，“我比较相信科学，应该不会有特别大的反应。” 其实还是怕的，只是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会被吓得到处逃窜。 不过现在是面试，肯定不能实话实说。 路瑶翘起唇角，故意沉默了一会儿，等到他憋不住想开口时，才大发慈悲地说出结果：“你被录用了。” “欸？” 沢田纲吉瞪大双眼，下意识开口反问：“您确定吗？” “这是合同，觉得可以就签字吧。” 认真的？ 他的嘴巴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 如此反复了三遍，才勉强咽下满腔疑惑。 拿起合同匆匆浏览一遍，没找到对岗位和工作内容的描写，沢田纲吉又抬起头，斟酌着语气问道：“那个、我的工作是？” “很简单，接待顾客，偶尔跑腿帮我买东西、送东西之类。”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他安心。 正当他放下合同，准备进一步提问的时候，突然听路瑶说道：“事务所包食宿，月薪你自己写，多少都没问题。” “！” 不再犹豫，沢田纲吉果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算背后有陷阱他也认了。 至少把这段时间熬过去。 而且他就是个普通的待业青年，有什么值得别人费这么多心思呢？ 这么想着，沢田纲吉的目光落到空白的薪酬栏上，犹豫片刻，他填下了一个只比预期稍微高一点的数字。 收起属于自己那份合同，他放松紧绷的身体，露出一个腼腆中带着感激的笑容，“感谢路小姐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努力工作！” “工作的事先不急。” 路瑶眨眨眼，将待在怀里装玩偶的丘比抱起来。 “来见见你的同事。” ……同事？ 玩偶？？ 造型古怪的玩偶静静和他对视两秒，突然开口打招呼：“初次见面，我是Incubator，你可以叫我丘比。” “？！” 玩偶说话了？！ 又激情开文了，是和美食系统类型一样的日常文，希望宝子们喜欢~[亲亲] 不过这次的女主是混乱中立，完完全全的个人主义者，和角色们相遇、相处会产生更多冲突和戏剧性[捂脸偷看] 对了，因为收藏只有可怜兮兮的4个（还包括我自己点的一个，流泪猫猫头），所以本文暂时日二，努力苟一下有效收[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解忧事务所 第2章 被安排的特级诅咒师 搬入事务所的第一个晚上，沢田纲吉就意料之中地失眠了。 再次入睡失败，他疲惫地坐起身，准备去外面吹吹风冷静一下。 “吱呀——” 小心翼翼推开木门，沢田纲吉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来到充满异国风情的园林。 本以为这个时候大家都休息了，结果没想到刚走出去几米，身后便传来一道含笑的女声：“你手边那株是肉食性魔法植物，小心沦为宵夜。” “！” 来不及思考路小姐怎么也没休息，他慌忙远离那片看似无害的美丽植物。 “安心，它们无法真正伤害到你，不过捕食的天性会让它们忍不住动手，你可能会被纠缠好一会儿。” 路瑶拢了拢肩头的毛绒披肩，款步走到神情尴尬的青年身边。 沢田纲吉微微侧过头，想要避开她的打量，却不小心扫到旗袍领口镂空处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他耳根一红，被烫到似的“唰”一下抬起脑袋。 不敢乱看，他将目光落在她颊边的发丝上，“不好意思，我吵醒路小姐了吗？” “我不需要睡眠。” 不过长夜漫漫，一个人也无聊。 这不，发现沢田纲吉跑出来散心，路瑶便跟过来挼兔子玩儿。 “倒是你，大半夜不睡觉，在烦恼什么？” “没有，只是不太习惯陌生的环境……” 沢田纲吉本想糊弄过去，但对上那双深邃的蓝眸，不知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停顿几秒，他还是鼓起勇气道出了心里话：“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路瑶挑挑眉，饶有兴致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我确定自己没有向解忧事务所投递简历，路小姐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加入事务所短短半天，沢田纲吉就彻底推翻了这份工作是陷阱的可能性——无他，两者的层次差距太大了。 据丘比说，路小姐可以轻松穿梭不同世界，通晓过去、现在以及未来，还能够随心所欲地操控时间。 而这些甚至只是冰山一角。 在他的认知中，只有神明拥有这样的伟力。 路小姐是否是神明沢田纲吉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价值值得她费心思图谋。 不过这样一来，他又忍不住好奇自己被选中的原因——总不可能是像保险推销员一样，在大街上随便抓吧？ 面对他的充满求知欲的目光，路瑶端正态度，认真说道：“你猜？” “……” 他要是猜得出就不会失眠了！ 明白她这是不想说的意思，沢田纲吉肩膀一垮，有气无力道：“我还是回去睡觉吧，晚安，路小姐。” “别走了，你回去依旧睡不着，干脆开始工作吧。丘比找到了第一个顾客，正领着人过来，还有5分钟到店。” 路瑶恢复笑眯眯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做出了安排。 “……现在吗？？” 沢田纲吉傻眼。 虽然是服务性质的行业，但也不至于24小时营业吧！ “有问题？” “……抱歉，我马上去换衣服。” 目送敢怒不敢言的青年小跑着离去，路瑶“扑哧”一笑，心情愉悦地返回前厅。 * 有那么一段时间，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夏油杰——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类？ 一种是不具备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即非术师。 他们往往无能又软弱，无法自控的负面情绪会源源不断地溢出，最终凝聚成吃人的诅咒，从出生到死亡都毫无愧疚地在给他人增添麻烦。 另一种天生拥有术式或咒力，是为咒术师。 他们强大而可控，对社会毫无危害，却不得不负担起不属于他们的责任，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所谓同胞的和平生活。 可说到底，凭什么牺牲的是咒术师？ “吃这个东西好像很困扰，你需要帮助吗？” 正强忍恶心吞吃咒灵玉的夏油杰神情一凝，几只一级和一只特级咒灵咒灵飞速现身，将入侵者团团包围。 慢条斯理擦干湿润的嘴角，他转过身刚准备审问，却见敌人与想象中截然不同，不由怔愣了一瞬。 “……咒骸？” 不、不对。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术式的造物，实际体内却不含丝毫咒力。 也不可能是科技造物，倒是稀奇。 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杀意，夏油杰扬起一抹虚伪的笑容，“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丘比。”小猫大点的小兽高高仰起脑袋，“你呢？” “夏油杰。” “你好，夏油君。” 一人一兽不咸不淡地寒暄两句，随后夏油杰切入正题：“丘比桑刚刚问需不需要帮助，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呀。” 丘比舔舔小爪子，抬起来擦去脑袋上不小心沾到的蛛网和尘土。 “你不是有很多烦恼，我们事务所可以帮忙解决哦。” 夏油杰眸光闪烁，“事务所？” “解忧事务所，要去试试吗？” 他瞥了它一眼，夺回了主动权：“你的主人是跟你一样的存在？” “不是。”丘比没有否认“主人”的说法，“只是描述的话你可能无法理解，如果真的感到好奇，最好亲自去见一见。” 装神弄鬼。 上扬的唇角垂下几毫米，夏油杰用冷淡的语气回答道：“我更信奉自力更生，对求助他人没有兴趣。” “哪怕她可以轻松帮你实现毁灭咒灵的愿望？” “……” 夏油杰面色阴沉了一瞬，接着又恢复平静。 自从叛逃成为诅咒师，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了，胆量不错。 希望实力能配得上野心，不然…… 留下一只特级咒灵在外面待命，夏油杰一甩宽大的衣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丘比：“带路。” 丘比迈着欢快的步伐靠过来，蹭了蹭他的袍子以示友好。 “请跟我来。” 他沉默着跟上。 一通无头苍蝇似的乱走后，丘比不知不觉停在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宅邸面前。 注视着笼罩整座宅子的庞大结界和紧闭的大门，夏油杰停顿片刻，操控特级咒灵上前叩门。 咒灵下手没个轻重，响亮到刺耳的敲门声传出去老远。 很快，门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请稍等，我马上开门。” 门后的人一边温和安抚，一边拉开沉重的朱红大门。 出于试探这个事务所深浅的想法，夏油杰并没有收回咒灵，任由对方跟那只外形狰狞可怖的诅咒打了个照面。 “啊——！！” 毫无防备的沢田纲吉失声尖叫， 他踉踉跄跄往后退去，不小心撞到遮挡视线的影壁墙，狠狠跌了个跟头。 丘比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你没事吧？” “痛痛痛……” 沢田纲吉捂着后脑勺，用难掩颤抖的声线询问道：“那、那个是什么怪物？！” “别害怕，那是受夏油君操控的咒灵，不会伤害你的。” ……受人操控？ 他后知后觉抬起头，看向被忽视的第二个人——那是一个做僧侣打扮的男人，少见的长发半挽起来，在脑后扎成一个小丸子。藏在发丝间的耳垂饱满圆润，看起来颇有佛相。 不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要数那双独特的丹凤眼。 内眼角微微向下勾，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外眼角则自然向上挑起，组合成锐利的眼尾。主人不笑时，这双眼睛会显得深邃难辨，但只要微微眯起，便又透出一种洞察世事的沉稳与从容。 作为僧侣来说，这样的长相无疑更令人信服。 沢田纲吉双眼一亮，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了许多。 禅师光看面相就德高望重，肯定不是故意的，多半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说不定就和传说一样，以自身封印怨灵，以便时时超度。 这么想着，他彻底放下了恐惧。 沐浴在他敬畏又信任的目光下，身为始作俑者的夏油杰内心毫无波澜。 尽管感知被结界屏蔽了部分，他也一眼就看出这人并不具备任何力量。对方仅仅是沾了结界的光，才能进入他们的世界。 好运的猴子。 刻薄地给沢田纲吉贴上一个标签，夏油杰不再犹豫，抬脚走向宅邸。 在沢田纲吉的引领下，他顺利来到前厅。 意外、也不那么意外的，此间主人并没有第一时间露面。 偌大的房间里一丝杂音也无，只有袅袅青烟不断从香炉中升起。 正猜想着神秘人的身份，突然，一道身影从刺绣屏风后绕出来。 夏油杰定睛看去，只见来人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后与他差不多高。黑缎子似的头发长及腰部，被玉簪松松挽起，额前散落着几缕碎发，将那张称得上绮丽的脸庞修饰得更加动人。 哪怕他心无旁骛，也被惊艳了一刹。 两人四目相对，路瑶嗔怪道：“这么吓唬我的员工可不好。” “我没想到沢田君他……是我失礼了。” 夏油杰送上一个诚恳的笑容，看似亲和友善，实则眼角余光都吝啬于分给沢田纲吉一个。 “没关系。” 她莞尔一笑，不见任何动作，那只跟在术师身后的特级咒灵便化为飞灰，就此消散在天地间。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 怎么会……他的咒灵居然就这么被祓除了？！ 闷哼一声，夏油杰胸膛迅速起伏。 不知道她还做了什么，连带着术式都受到了影响，一半咒灵差点儿挣脱控制。幸好他经验丰富，硬生生凭借意志力镇压下了暴动。 代价就是脑子好似被丢进了榨汁机，痛得他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不过比起□□上的疼痛，精神上承受的刺激更令夏油杰无法接受。 面对强敌的无力、力量被剥离的愤怒、丧失主动权的压抑……所有情绪化为火焰，不断灼烧着他的灵魂。 但夏油杰很理智。 路瑶仅仅一次出手，他便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在掌握反制方法之前，两人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夏油杰用力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调整好面部表情，他拿出以往哄骗猴子的语气，对真正的受害者说道：“抱歉，沢田君，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冒犯。”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没的原因，跟夏油君没关系。” 沢田纲吉连连摆手，小心翼翼地打量路瑶的神情变化，确定她没有赶客的意思，才大着胆子说道：“夏油君请坐吧，我去泡茶。” 说完，他抱起丘比快步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夏油杰微微敛起笑容，依言落座。 路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斜靠在贵妃榻上，一脸找到乐子的兴味表情，“说说看，想委托我解决什么烦恼？” 忘记申请编推要满3W字……上榜之前必须日三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被安排的特级诅咒师 第3章 总有些事，比灵魂还重要 “先不急。我还不知道店主小姐的名字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您交换？” 谨慎归谨慎，坐以待毙永远不是夏油杰的风格。 他伸出手，漂亮的丹凤眼弯成两轮小小的月牙，“我叫夏油杰，一名诅咒师，目前在一个名叫‘盘星教’的教派里担任教主。” “路瑶，如你所见，解忧事务所的店主。” 路瑶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懒洋洋搭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路小姐就感觉很投缘，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夏油杰本想展现绅士风度，握住轻轻摇晃两下就要放开，结果没想到反被握住拽至她身前。 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像只无害的绵羊任她施为。 路瑶展开那只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伸出修长的手指，沿着掌心凌乱的纹路轻柔划过。 似乎是怕痒，大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抬眼望去，得到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我的国家有一种说法——手相即人相，与人的命运紧紧相联。通过观察手相变化，道行足够的人可以解读出许多信息。” “恰巧，我很精通此道。”她放松力度，每个字都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要听听你的未来吗？” 未来…… 夏油杰抓住机会抽回手，动作快得几乎产生了残影。 喉结上下滚动几轮，他呼出一口气，放松不知何时绷紧的下颌，含笑反问道：“这算是交易？” “你是解忧事务所第一个客人，算是免费赠送的福利吧。”路瑶大方道。 “那愿闻其详。” “你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月不到。” 骤然收到死亡通知，夏油杰的反应还没有之前咒灵被祓除时大。 他甚至还有闲心夸赞路瑶：“路小姐果然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计划。” “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她道了句“可惜”，下一秒就开始推销自己：“如何，要不要向我下委托？我出手的话，轻松就能解决问题哦~” “谢谢路小姐的好意，不过我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呢。”夏油杰笑容灿烂，重复着不知道在心里想了多少遍的话。 “比起这种琐事，我更好奇解忧事务所任何委托都会接吗？” “看我心情。” 无聊的时候，用一块糖委托她杀人放火都会兴冲冲接下，可没兴趣的话，送上价值连城的珍宝求她找只小猫也懒得搭理。 从一开始，解忧事务所的服务对象就只有她。 夏油杰若有所思，试探性提出要求：“如果……我想要获得能够瞬间杀死全部猴子的术式？” “简单。”路瑶回答得毫不犹豫， 对于拥有万能修改器的她来说，瞬息毁灭全人类不会比踩死一只蚂蚁更难。 “只是，你准备支付什么代价呢？” 他并不意外，却难掩好奇：“请问代价的范围是？” “没有范围。” 她如数家珍般举例道：“财富、美貌、□□、力量、情感、记忆、灵魂、重要的存在……任何我感兴趣的东西都可以成为筹码。” “我以为一般会讲究等价交换？” 路瑶翘起手指，欣赏自己新换的美甲，嘴上不走心地说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等价的事物，所有你认为公平的交易，都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吃亏而已。” 这是实话。 夏油杰无话可说。 “不知道路小姐对我身上什么东西感兴趣？力量、灵魂还是——”他拖长语调，刻意压低的声音宛如醇厚的美酒，能把人灵魂都灌醉，“□□？” 她歪过脑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没得到想象中的反应，夏油杰也不气馁，十分坦然地放松身体任由她评估衡量。 就这么过去两分钟，路瑶突然开口提问：“你觉得是灵魂更珍贵，还是记忆更珍贵？” “灵魂……吧。” 他沉思片刻，谨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去就彻底失去了所有。” “可失去了全部记忆的你，还是你吗？” 记忆是构成一个人自我认同的核心要素，将全部记忆删除，就算事后从各种途径了解到曾经的往事，当下的人也只是拥有那段记忆的新个体。 对于原本的个体来说，跟死亡也没什么不同。 “这……” 夏油杰一阵语塞。 半晌，他苦笑着摇摇头，用释然的语气回答道：“就像路小姐刚刚所说，只要觉得值得就没问题。” “嘛，也是。” 路瑶正要继续话题，侧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叩叩、” 两人循声望去，发现是消失许久的沢田纲吉。 面对两张神情各异的脸，沢田纲吉一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一边解释道：“久等了，因为对专业茶具不太熟悉，所以多花了点时间学习。” 随后他俯下身，将清茶分别放到两人面前，“请用。” 夏油杰：“多谢。” 路瑶：“别忙了，在旁边坐着吧，等一会儿送客人离开。” “啊、好的。” 得到新的指示，沢田纲吉犹豫地看了眼夏油杰，还是抱着茶盘在另一侧椅子上坐下。 顺手将自己那杯茶水推给他，路瑶总结道：“总之，我可以给你换想要的术式，代价则是你的灵魂。” 灵魂……倒也不算意外。 问题是他真的有必要更换吗？ 夏油杰垂眸沉思，开始快速权衡这件事的利弊。 他表现得十分理智，安静旁听的沢田纲吉反而无法接受。 得是多么难以达成的愿望，才会用灵魂来当筹码？ 这岂不是等于自杀…… 天性温柔的沢田纲吉无法理解这种选择。 他想劝夏油杰三思，又苦于没有立场——不管是以一个才认识不过几分钟的陌生人，还是事务所员工的身份，都没资格插手人家的私事。可袖手旁观又不符合他的性格，最终思绪竟比当事人还要混乱。 好在夏油杰迟迟没有回复，似乎并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这多少令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时刻关注着对方，准备在紧要关头劝上一句。 房间里三个人，有两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人搭理的路瑶很快感到了无聊。 正想着要不要催一催，就见沢田纲吉借着拿茶杯的动作，自以为隐蔽地偷瞧夏油杰。 嘿~ 差点忘了，她特地招进来一个解闷小玩具。 “好奇杰想要委托的事情？” 从虚空掏出一把折扇挡住半张脸，路瑶突然出声，吓得人一激灵。 “不…我只是不小心扫过了夏油君。”不敢再乱看，沢田纲吉慌忙端起茶杯掩饰尴尬。 结果茶水刚入口，耳边就传来一句话：“他想杀死全世界的猴子。” “噗——” “咳咳咳咳咳！” 被内容吓到，沢田纲吉一口茶水全部贡献给了地毯。 没礼貌的猴子。 坐在他斜对面的夏油杰灵活起身，躲开飞溅来的水沫子。 拍拍被弄乱的袈裟下摆，他扬起一抹假笑，虚情假意地关切道：“沢田君没事吧？” “没、咳咳咳咳——没事！” 沢田纲吉弓着脊背，顺了好一会儿气才止住喉头的痒意。 心有余悸地放下手，他苦着脸，小声抗议道：“路小姐，别逗我了……” “我可没开玩笑。”摇晃着扇子，路瑶理直气壮道：“不信你问杰。” 夏油杰没说话，笑容像焊在脸上似的，纹丝不动。 “猴子……他…这……” 沢田纲吉张大嘴巴，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不想被人当成猎奇物种围观，夏油杰深吸口气，果断做出决定：“我同意交易，但不是现在。” “说说看。” 路瑶“啪”一下合上折扇，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总有些事，比灵魂还重要 第4章 是神明，也是魔女 “……情けないぜ 助けてくれ （已悲伤绝望了，快来救救我吧） 例の奴等に追われてるんだ （又被那些家伙紧追不放） もうダメかもしれない ミ?アミーゴ…… （或许已经无路可逃了，我的朋友）”【注】 毫无使用痕迹的崭新厨房里，路瑶哼着歌，把一盘精致的中式小点心装进螺钿餐盒。 沢田纲吉站在她旁边，往第二个餐盒里装风味不同的日式和果子。 将一层填得满满当当，他扣上第二层，心不在焉地继续忙碌。 “从刚刚起就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还在纠结杰的委托？”路瑶捞起一个小点心丢进嘴里，含糊着询问道。 “嗯……” 他垂着脑袋，细碎凌乱的棕色刘海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路小姐，其实…夏油君所说的‘猴子’，并不是真正的猴子吧。” “是不是呢？” 吃完一个小点心，她觉得味道还不错，即将去拜访的那个人应该会很喜欢，便又在改造过的甜品制造机上连戳几下，制造出一大堆相同口味的。 空荡荡的料理台很快堆起一座甜品小山。 她也不管收礼的人能不能短时间吃完这么多，一股脑往礼盒里塞去。 等眼角余光瞥到欲言又止的沢田纲吉，路瑶才想起刚刚还在和他讨论问题，于是抽空敷衍道：“是与不是都跟你没有关系，何必想那么多。” “可是杀人是不对的！” 她轻“呵”一声，停下动作，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是在指责我吗？” 沢田纲吉心下一惊，意识到眼前并不是可以随便理论的对象，被愤怒冲昏的头脑迅速恢复冷静。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收回那句话。 有些东西是底线，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不能妥协。 握紧双拳，暖棕色的双瞳毫不退让地对上那双湛蓝眼眸。 路瑶并没有生气。 她很清楚沢田纲吉的本性，今天没有这场对话才稀奇。 再说，年轻气盛的兔子可比油盐不进的孵化者有意思多了，逗起来也更令人心情愉悦。 “客人下什么委托、之后又要去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我没有义务管那么多。” 爱多管闲事的人，最后结局都比较惨。 即便没人可以再伤害到她，路瑶也不愿意浪费多余的时间和感情。 “但是路小姐明明可以拒绝夏油君！” 沢田纲吉努力克制音量，不让自己的态度显得过于咄咄逼人。只是情绪上头，说着说着就很难控制了。 “难道一个人的灵魂，比百万、千万人的性命还宝贵吗？！” “对于我来说，是的。” 她冷漠回答道，表面上不动声色，眼眸深处却暗流涌动，似有千言万语流淌其中。 路瑶穿越前的性格跟他差不多，爱打抱不平、济困扶危，甚至会穿越都是因为去救一个同村的小孩儿。 可惜好人没好报。 她到得太晚，小孩在被捞上岸前已经咽了气。孩子的家长得到消息赶来后，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倒打一耙说是她把人领到水库玩儿，才导致小孩落水身亡。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只是因为小孩儿不小心打坏过她一个手办，于是她就怀恨在心。 路瑶已经忘了当时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恶狠狠拒绝了那家人狮子大开口的索赔要求，然后反告他们污蔑。 对面很清楚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很可能会败诉赔钱，于是就把这件事闹到了网络上，试图利用舆论来影响判决。 一条条哭诉视频发出去，舆论很快倒向对她不利的一方。 再加上那是个偏僻的水库，既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摄像头，尽管在警方和律师的帮助下胜诉了，网络上依旧有一大批网友怀疑她。 闹到最后，连家里人都开始质疑她。 绝望之下，路瑶跳河了。 当死亡降临，她才在漫无边际的痛苦中大彻大悟——自己永远比其他任何人事物重要，哪怕是最亲近的家人，也不值得她伤害自己。 从回忆中脱离，路瑶又重复了一遍：“我所喜欢的东西，当然比我不喜欢的珍贵。” 怎么能这样想…… 沢田纲吉用力摇了摇头，心中燃烧的火焰愈发旺盛。 她勾唇浅笑，故意为难他：“如果换过来，用杰一个人的命换千千万万人的命，你就可以接受了吗？” 沢田纲吉懵了一下，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 “可是这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电车难题预设了一个无法回避的困境，而路小姐和夏油君都能选择！” “好吧，那我换种说法。”她上前两步，左手轻轻按在他心脏处，“如果我许诺你可以用杰的命来交换‘猴子们’的命，你同不同意？” “——！” 沢田纲吉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涨得通红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变得煞白无比。 感受着掌心下疯狂跳动的心脏，路瑶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1和千千万万，你会选择哪边？” “……” 望着眼前人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沢田纲吉猛然醒悟过来——路瑶不是人类，祂是神明，而神明，是没有心的。 他怎么能要求无心无情的神明爱护人类呢？ 想通这一点，沢田纲吉心中便有了决断。 “我不是夏油君，没有资格决定他的生死。”他先是回答了她抛出的问题，随后一字一顿道：“但我可以用自己来交换。” 啊呀~ 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呢。 不愧是JUMP少年漫主角，永远贯彻爱、正义与拯救。 “你想用自己的命来交易？”路瑶又凑近了些，置于他心脏处的手慢慢发力，“不怕死？” “怕。” 怎么可能会不怕。 只要一想到再也陪不了奈奈妈妈、吃不到喜欢的食物、见不到偷偷喜欢的女孩，他就害怕得不得了。 可如果不阻止这件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胸口处施加的力度越来越大，沢田纲吉温润俊秀的脸庞上闪过一抹痛楚。 但他没有退缩。 甚至闭上了双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 一串银铃般的悦耳笑声打破了厨房内的凝滞的氛围。 沢田纲吉疑惑地睁开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毫无分寸感的路瑶抬高双臂，亲密环住青年的脖颈，性感优美的薄唇贴近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我可太喜欢你了，阿纲~” 沢田纲吉：“？！” 她的怀抱如此温暖又柔软，像晴天的云朵，而他浑身硬得像一块钢板，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砰！砰！砰！” 不知道谁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一下又一下，擂鼓一般。 “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继续说道，温热的呼吸打在沢田纲吉耳根，带来一阵令人颤栗的酥麻。 “我交易给杰的，是真正杀死猴.子的术式。” ……什么意思？ 捕捉到关键词，他努力运转锈住的大脑，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灵光一现：“路小姐是说猴子就是猴子？！” 字面意义上的那个猴子？！ 路瑶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杰自己亲口说的猴子，我只是按照契约办事。” 记挂了那么久的危机就此消弭，沢田纲吉的悬在空中的心顿时落回了原处。 被大起大落的情绪影响，他的眼眶迅速泛红，一层薄薄的水雾从底部涌出，凝聚成晶莹的水迹。 胡乱擦了擦脸，他深吸一口气，用隐隐带点颤抖的声线说道：“谢谢，路小姐，谢谢你……” “谢就免了，我只是觉得这条命运走向更有意思而已，不是为了谁。不过——” 路瑶收回手，擒住沢田纲吉的下巴，将那张偏转过去不肯面对她的脸转过来。 “你的命只有一条，下一次，又能用什么来和我交易呢？” 他讷讷不语，脸上喜色尽退。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姐姐，你和阿纲哥在做什么？” 沢田纲吉如梦初醒，慌忙挣脱她的怀抱。 “中也和小中也醒了呀，姐姐在和阿纲哥哥拥抱呢。” 路瑶也不在意，亲昵地唤来两颗小橘子。 “过来，姐姐也抱抱你们。” 两个小孩儿乖乖依偎到她怀里，一人一边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软绵绵的亲吻。 柏村中也：“早上好，姐姐。” 中原中也：“早上好，姐姐。” “我们小中也说话有进步哦。”她揉揉中原中也毛茸茸的小脑袋，顺手撩开额前的碎发，笑眯眯亲了亲，“这是学习进步的奖励。” 中原中也捂住额头，还不算丰满的包子脸浮起浅浅的粉色。 他并不理解这种感觉是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开心。 一旁的柏村中也十分羡慕。 不过保留有实验前记忆的他比弟弟更为敏感，对于这个新家仍就有些患得患失，不太敢撒娇。 路瑶假装没看到，和中原中也互动了好一会儿，欣赏够了小孩儿可怜又可爱的委屈模样，才在他额头留下一个亲吻。 逗完小孩儿，她神清气爽地站起身。 “把东西拿上，我们该出发了。” 叫上魂不守舍的沢田纲吉，她牵起小橘子，离开了坐落于时空夹缝中的解忧事务所。 【注】出自歌曲《青春amigo》，一首讲述友情的歌，歌词感觉很贴合小悟和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是神明，也是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