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快穿]》
第 1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面色苍白的少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周遭是一片冰冷的白,冷寂,凄清,没有丝毫的人味。
少年长着一双十分精致的眉眼,但脸颊却格外的瘦削,惨白的面容上找不到一丝饱满,医院的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尽是空荡。
他的双眸紧紧的闭着,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卷翘的睫毛于眼颊下映出一大片阴影。
他似乎只是陷入了沉睡,如果忽略掉那早就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和旁边早已成为一条线的仪器的话。
大量的医生和护士在刹那间涌入病房,拼尽全力的试图挽救着他的生命。
但似乎已经太晚了,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抢救,少年依旧没有醒来。
他的尸体被盖上了一张白布,被推进了停尸间,几个穿着打扮都十分富贵的男男女女停在他的尸体面前,神色复杂。
少年已经病了太久太久了,从他出生开始就没有一天离开过医院,整整十八年的时间,见不得阳光,闻不得花香,没有痛感,没有味觉,活的像是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悄悄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抬手将少年身上略微有些凌乱的白布扯整齐,“对于青临来说,这或许也算是一个解脱吧。”
他们没有看见,此时在停尸房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和尸体长得一模一样的半透明人影,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半空。
那里停留着一只圆滚滚的团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叭叭叭。
灵魂版的季青临长眉微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我跟你穿越到不同的世界去做任务,我就可以继续活着,对吧?”
“对对对!”小团子兴高采烈的转了一个圈,“我是系统8888,如果我们绑定的话,你可以叫我的小名——88。”
季青临沉默了一瞬,眼角有些抽搐,选择性耳聋地喊了一声小八,“可是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他的身体惧怕大自然的一切,他无法在阳光下奔跑,也无法在月光下游荡,他闻不得花草香,见不得雨落下,也没法感受一年四季交替的变化。
他没有痛觉,不知道为什么被打了针的小孩要哇哇的叫。
他也尝不到任何的味道,永远无法理解别人口中的酸甜苦辣。
这样的人生没有半点意义,如果不是为了给予父母亲人安慰,他早就不想活了。
系统瞬间有些心疼,他的未来宿主这十八年过的可真是太惨了,而且还正正好好的死在了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简直就是惨上加惨。
8888赶忙飞到季青临的头顶,轻轻点了点,“你信我,只要你跟我绑定,一定可以感受到阳光雨露,体验到何为疼痛,也能够尝遍这世间的美食。”
“如果你绑定了以后还是不想继续活下去的话……”8888的大眼睛里闪着水花,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我答应你让你解绑,无论如何,你都不亏的嘛。”
还带着苍白病气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轻笑,季青临应了一声,“好。”
“好耶!”小团子瞬间眉飞色舞,宿主可是他观察了很久才找到的,又聪明又沉稳,一定可以很好的完成任务。
“那么接下来,”8888把季青临带到了系统空间,“就让88来给宿主介绍一下具体要如何做任务吧~”
小圆团子带着俏皮的尾音,成功让季青临惨白的脸黑了几分,季青临依旧固执,“好,说吧,小八。”
“是这样的,我们时空管理局掌握着所有由书籍,影视等演化而来的世界,但这些世界都是后天生成的,都十分的不稳定。”
“在作者的笔下,有很多为了促进主角的成长而创造出来的白月光角色,这些角色原本都是人中龙凤,如果没有外力的加持,肯定会拥有着璀璨的人生,但却因为主角而硬生生的改变了命运。”
“当原本的虚拟世界演化成真实的世界,这些作为白月光角色的工具人也有了自己的真情实感,他们不甘被摆弄一生,因此产生了许多的怨气,这些怨气使得本就不稳定的世界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时空管理局给了这些白月光重来一次的机会,想让他们改变自身的命运,可他们却无一例外,都在剧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噶了主角,主角一死世界立刻崩溃。”
“所以时空管理局只能让这些白月光带着记忆重新投胎,让任务者代替他们进入世界里去,完成他们的心愿,消除怨气。”
介绍完毕,8888飞到了季青临眼前,“宿主听明白了吗?”
季青临点头,“嗯。”
“好咧,”高兴地眨了眨眼,8888很贴心的询问道,“宿主要休息一下吗?”
季青临拒绝,“不用了,直接做任务吧。”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一看系统口中所说的世界了。
一块透明的面板凭空展现,8888引导着季青临,“宿主可以抽取任务啦,抽到哪个就做哪个哟。”
季青临按照指示在透明面板上点了两下,屏幕上出现了一本厚厚的书,无数的文字从屏幕里飞出来,转眼间投进了季青临的脑海。
这是一个集齐了白月光,替身梗,你杀我全家,我捅你一刀的狗血耽美小说。
昌平15年,南黎国大旱,大将军率十万大军攻打北齐,意图抢夺粮食,以战养灾。
北齐采用拖字战,将战线拉长至半年,南黎粮草供应不上,大败,大将军被生擒,十万兵马仅剩不到三万。
万般无奈之下,南黎俯首称臣,将皇二子秦昭送于北齐皇宫当质子。
作为一个战败国的质子,男主角秦昭在北齐皇宫里受尽了欺凌,随便一个小宫女小太监都能踩他几脚,吃穿用度一律被克扣,活的不如北齐皇宫里的一条狗。
北齐皇宫里的所有人于秦昭而言都是恨不得嗜血啖肉的仇人,只除了太子殿下栾初言。
栾初言会在秦昭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会在他挨了打后温柔且细致的处理他身上的伤口,会在不经意间走过他的身边,递给他各种东宫名厨做出来的吃食。
在异国他乡为质子的痛苦日子里,栾初言是秦昭阴暗生活中唯一的光。
五年后秦昭回了南黎,狠辣的解决了他所有的兄弟和父皇,以残忍的手段迅速控制住朝堂。
他当上皇帝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御驾亲征,攻打北齐。
北齐没有设防,再加上秦昭的男主光环影响,不出一年的时间,北齐国破,皇帝皇后自戕而死。
整个北齐所有的百姓皆成为了南黎国的奴隶。
那个天资聪颖,惊才绝艳,将温柔善良刻进了骨子里的太子殿下,被毁了容貌,打断了脊梁,送上了秦昭的龙床。
栾初言不愿受此**,宁折不弯。
秦昭开始搜刮栾初言的周边,只要长得和他相似,通通都迎进了皇宫。
这其中便有一人,趁乱逃脱的栾初言同父异母的弟弟,九皇子栾沉舟。
秦昭将所有不敢对栾初言做的事情,全部都和栾沉舟做了。
更恶心的是,他竟然当着栾初言的面,和栾沉舟苟合,试图来刺激栾初言那颗冰封的心。
一开始秦昭确实是因为栾沉舟这张和栾初言相似的脸才宠爱他,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想念栾初言的时间越来越少,栾沉舟却在他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
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下,秦昭真的爱上了这个活泼可爱,会撒娇又怕痛,总是跟在他身后软乎乎的说着话的栾沉舟。
栾沉舟是所有的皇子当中和栾初言长得最像的一个人,但却因为他的母族犯了错事,一直都不受北齐皇帝的待见。
他疯狂地嫉妒着栾初言,最想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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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把他从高高在上的太子位上拉下来。
当他察觉到秦昭的态度的时候,便开始用利用栾初言的身份吃醋,说自己只是一个替身配不上秦昭云云。
中途秦昭无数次的动摇,可白月光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的,当年为质子时的温暖始终牵绊着秦昭。
于是,栾沉舟买通了一个侍卫,污蔑栾初言和其有染。
心上的白月光落了地,脏了。
极度的愤怒之下,再加上心里确实也爱上了栾沉舟,秦昭直接让人活剐了栾初言。
栾沉舟终于相信,秦昭是真的爱他。
只可惜那般温柔的太子殿下落得个身首异处,连带着北齐的子民也世世代代永生为奴。
见季青临已经接收完了剧情,8888欢快的转了一个圈,“宿主,原主的愿望一是挽救他的子民于水火,二是让秦昭后悔并亲口承认错误。”
“要提醒宿主一下,秦昭作为整个世界的支柱,不能死哟。”
季青临沉默了一瞬后点头应下,“好。”
——
奢华的宫殿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满地斑驳的血痕和这里的布置显得格格不入。
一名瘦骨伶仃的青年紧闭着双眼,盘膝端坐在床榻上,粗壮的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将他死死的钉了起来,白色的里衣被染成深褐色,伤口处凝结出厚重的血痂。
皮肉翻滚的血痕布满了整张脸,让那张形销骨立的面庞更显得狰狞了几分。
可即便如此,却也是身姿挺拔,挺直的脊背看不出半分的屈服。
只有破碎的呼吸声融化在空荡的房间,修长的指节紧攥……
青年如远山一般的长眉突然轻轻蹙了起来,随后猛然间睁开。
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红,灼烧的人眼睛生疼,身下是刺骨的寒,冻的骨子里都仿佛在发凉。
痛。
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然而,也仅仅是一瞬间,他扭曲的神情就归于了沉静,脸色虽然依旧是苍白一片,却再也不见分毫的痛苦。
季青临细细地体会着这从未有过的感觉,干裂的嘴唇悄然间勾了勾,露出一抹惨白又有点癫狂的笑,“原来这就是痛啊!!!”
他似乎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在医院里打针的每一个小屁孩都会滋哇乱喊,嗷嗷大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男主即使隔了两个世界依旧对医院里小孩嗷嗷大哭原因的执着~(手动狗头)
小剧场:
别人:哭唧唧,好痛
季青临:狂喜,原来这就是痛!(神经病……(bushi
因为提前存够了稿,所以提前两天更新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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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破碎的风吹开被血味浸透的垂纱,床榻上的青年凄惨的几乎没有了人形,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在证明他依旧活着。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病弱到极致,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人,却抬起了自己那双枯瘦苍白的手,按在了穿透肩胛骨的粗壮铁链上。
随后手指捏紧,用力往外一拉。
季青临的手指是冰凉的,但身体里的血液却是滚烫。
随着他的动作,伤口处和铁链凝结在一起的血痂片片掉落。
新鲜的,滚烫的深红色液体从伤口处缓缓流出,覆盖在生了铁锈的链子上,随后一滴一滴砸落下来,陷在雪白的床褥里。
剧烈的疼痛让季青临喉咙中向上涌血,呛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但紧接着,在闷哼声收起的一瞬间,季青临扯起唇角,发出一声轻笑。
“呵,哈哈——”
“哈哈哈——”
轻笑促而转为大笑,片刻后又化为狂笑,于癫狂中透露着欢喜,于温柔中透露着偏执。
8888刚刚才在自家宿主的脑海里安了家,尚且未曾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家宿主已经把那穿透肩胛骨的铁链扯得往前延伸了好几寸。
“我的天,宿主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8888大喊一声,惊得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直接撅过去。
他才刚刚绑定了一个宿主啊喂!还连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呢,难道就要中道崩殂了吗……
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系统内心慌的一批,唯恐这个上来就直接莽的宿主还没开始任务就把自己给干废了。
“我是答应过你做任务就可以体会到痛感了,但也不是这么体会的啊喂!”
“这具身体受伤很严重的,宿主你再这么干下去,真的会……”
一个“死”字还没有说出来,8888就看见自家宿主又把那铁链往前拽了一大截,颜色漆黑的玄铁链彻底的被染红,就连季青临脸上的伤口处都变得惨白一片。
明显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啊啊啊啊啊——”
8888控制不住的叫喊出声,心中有些绝望,这任务哪里是中道崩殂啊,明明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他想不明白,虽然自己是一个刚上任的系统,没有什么做任务的经验,可在系统培训的时候,也聆听过长者系统的教诲。
宿主虽然可以通过做任务永生永世的活下去,可终究也只有一条命,如果任务没有完成死在任务世界里,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不可能再回到系统空间里去的。
那么多的任务者哪一个不是深谙狗命的精髓,永远都秉持着保命第一的准则,结果他的宿主一上来就开大,眼瞅着就要把自己给莽死……
8888就寄住在季青临脑海里,叫喊声宛若惊雷一样吵得他脑瓜子嗡嗡的疼,俨然都快要到了脑震荡的地步。
习惯了安静环境的季青临对于吵闹声很是敏感,医院里一打针就嗷嗷大叫的小孩让季青临穿越了都还有些“念念不忘”,又何况是直接在他脑子里炸雷的系统呢。
即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体会痛觉的季青临也忍不住呵斥出声,“闭嘴!”
系统实在是太过于吵闹。
8888:……委屈jpg.
被凶了的8888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宿主一边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一边脸上挂着慎人的笑。
可能是这个世界疯了吧……
他有点害怕,想回家……
大殿的门窗并没有被关的严丝合缝,随着季青临的大力动作,鲜血不仅染红了他身下的床褥,也随着清风从门窗的缝隙里缓缓溢了出去。
两列禁军严阵以待的守在大门前。
头顶炽热的骄阳洒下光辉,照在他们铁制的铠甲上,晃的人眼睛生疼。
汗水从额头淌下,流进眼睛里,带来酸涩的感觉,又顺着脸颊滑进脖子,浸透了铠甲下面的衣衫。
但迫于帝王的铁血手腕,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有半分的偷懒,双腿打着颤也站的笔直,胸脯快要喘不上气也高高挺起。
却突然,站在后排的一个小兵用力吸了吸鼻子,露出疑惑的表情来,“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发现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小兵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被晒得滚烫的后脖颈,喃喃道,“是我的鼻子出问题了吗?”
站在最前列的队长怒气冲冲地走过去,狠狠一脚踹向了小兵的屁股,直接踹的他仰倒在地,眼眸中隐忍着怒火,“干什么呢你,你不想活了?!!”
新任的帝王手腕极端,前两天才仗杀了一大批有小动作的宫人和护卫,午门外地面上的血腥味清洗了上百遍都没有洗干净。
这个节骨眼上,谁人不是时刻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唯恐因为一点事情没做好而惹了帝王的恼。
这大殿里关的可是北齐国曾经的太子殿下,帝王对这人有多么的重视,他们全部都看在眼里。
里面那人稍有差池,他们所有人被拉去诛九族都不够的。
这个小兵却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搞一些有的没的小动作,简直就是让他们一整个小队的命都在阎罗王面前游览了一番。
得亏现在太阳比较大没有什么巡逻的护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队长心里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立马把小兵按在地上胖揍一顿,但他终究还是有些理智在。
一把将小兵从地上提溜起来,恶狠狠的开口道,“给我站好喽,再被我发现你有小动作,你就给我滚回家去!”
小兵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冒险,态度十分诚恳的道了歉,但他思索了一瞬以后还是选择开了口,“队长,我刚才真的闻到了血腥味,你说是不是里面那个人……”
那么粗壮的铁链硬生生穿透了肩胛骨,就是他们这些糙当兵的都忍受不住,更何况是曾经的太子殿下那般矜贵的人。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气的队长直接又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正准备再次呵斥小兵一番,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息却突然被风裹挟着迎面而来。
队长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浓重的血腥味刺得他头皮发麻,连掏钥匙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
哆哆嗦嗦的打开大门,队长心里一个劲儿的祈祷着里面的人没有出事。
可就在他看清楚床榻上情况的瞬间,恐惧和绝望就侵占了他的整个脑海。
双腿打着哆嗦摔倒在地,铁制的铠甲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队长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只用惊恐的目光看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发出一声哀嚎,“快去禀告陛下!”
——
一身华服的秦昭居高临下地站在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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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隔着朦胧的视线,注视着狼狈不堪的人影。
记忆中那般温润的人仿佛从未出现过,留在他面前的只有一片鲜血淋漓。
极度熟悉,又极度陌生。
替季青临把脉的太医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花白,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老太医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随后又再次将手搭上了季青临的脉搏。
秦昭的耐心在老太医长时间的不言语中消耗殆尽。
他走过去一把捏住老太医的手腕,黑色的瞳仁中隐隐迸发出怒火,“朕让你来是让你看病的,不是让你在这给朕唉声叹气的,你若治不好他,朕要你全家都给他陪葬!”
说完这话后秦昭又猛地松开手,老太医被他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嗤——”
身上的剧痛让季青临清醒地看着这一切,他嗤笑一声,仰头冷冷地看着秦昭,“这铁链……不是你吩咐人穿的么,又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
身材瘦削,满脸苍白病气的青年静静地坐在血堆里,看不出半分的痛苦,唇边带着讽刺的笑,“真是虚伪至极。”
“你……”
秦昭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季青临不卑不亢,“你灭了我的国,害**我的父皇母后,把我不人不鬼的囚禁在这里,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你放肆!现在朕是南黎国的皇帝!不是曾经那个让你心生怜悯的质子,”秦昭怒极,一双嗜血的眼睛紧锁季青临,“到了如今还敢这么和朕说话,你不要以为朕不会杀你!”
“哦……”季青临神情淡淡,斜着眼睛撇了秦昭一眼,缓缓吐露出两个字,“怂包。”
“你找死!”自从登上帝位,秦昭何曾受到过这般的侮辱?
一把夺过身旁护卫手里的刀,就要朝着季青临的面门砍去,但就在刀刃即将触碰到季青临的瞬间,秦昭心中忽然蹦出一个万般可怕的念头——季青临是在故意求死!
自以为想通了一切的秦昭怒即反笑,“想死?想和你的父皇母后在地下团聚?朕告诉你,休想!”
他“哐啷”一声把刀扔在地上,扭头吩咐一旁的太医,“把铁链取了,给朕治好他。”
“包括脸上的伤,朕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北齐太子殿下!”
秦昭弯下腰,凑近了季青临,“朕要你好好的活着,活着看朕怎么折磨你的子民,活着看朕治理整个天下!”
季青临:bingo~
可以自由活动了呢,微笑jpg.
作者有话要说
8888:啊啊啊啊啊啊啊!!宿主要挂了!!!
季青临:莫慌……就一点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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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季青临半倚在床榻边上,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有些昏沉,视线也带上了些许的朦胧。
秦昭的凑近使得他的那张脸被放大了好几分,也让季青临看清了秦昭眼底的疯狂。
穿着华服的帝王和曾经那个摇尾乞怜的质子全然没有了半分的相似。
季青临闭上眼笑了笑,笑声中是掩饰不住的讽刺和讥诮。
秦昭的视线落在季青临苍白的唇和血痕遍布的脸上,听到他无声的开口,“何必呢?”
冰冷的视线和没有半分情绪的嗓音像一块石头一般坠在秦昭的胸口,堵在喉咙处,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的紧。
“若是顾念着当年你为质子时的那段痛苦时光,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季青临扬起脖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昭,“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呵,”秦昭忽的反应过来,随即冷笑一声,眼前这人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想死而已,可笑他心下一软竟然真的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秦昭后退两步,目光扫视过整个宫殿,“给朕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清出去,只留下一张床!”
在宫人们忙忙碌碌的脚步声中,秦昭得意洋洋,“朕倒是要看看,这回你还要怎么做到自戕!”
说完这话秦昭也不走,就直接操过一把椅子大喇喇的坐了上去,一边看着老太医给季青临诊脉,一边将宫女太监们指挥得团团转。
老太医在秦昭的死亡凝视下,双手颤抖着写废了两张纸,才终于将药方给开了出来,然后立马催促药童去熬药。
“情况如何?”秦昭皱着眉头问道。
眼看季青临神情恍惚,瞳孔都有放大的趋势,老太医“哐唧”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太……太子殿下萌生了死志,再加上受伤严重,失血过多,微……微臣只能尽力而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秦昭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浑身的低气压骤然间爆发,吓的满大殿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哆哆嗦嗦的样子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老太医更是恨不得以头抢地,冷汗顺着毛孔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个额头。
季青临虚弱的掀起眼帘,声音低的几乎都听不清字眼,“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你难道不清楚吗?迁怒他人做
什么?”
秦昭是真的很怕季青临就这么在他眼前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咬着牙努力压下怒火,“你究竟怎么样才肯好好配合治疗?”
季青临淡淡撇他一眼,说道,“很简单,只要你死。”
“你不要太过分!”秦昭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紧,牙齿都在微微的打着颤。
然而,季青临却直接闭上了眼,拒绝沟通。
“好,好,好的很!”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眼,秦昭周身的怒火几乎快要化为了实质,他凶狠的眼神落在跪了满地的宫女太监们身上,呵斥出声,“都给朕滚!”
喧闹的人群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季青临看着整洁明亮,全然不似之前那般血腥味浓重的大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倒是不怕痛,在他看来痛感是一个非常值得体验的存在,但前世在医院住久了,对于血腥的气味终究还是有些厌恶的。
吸吸鼻子嗅了嗅清新的空气,季青临那双原本黯淡无神的死鱼眼转瞬间又恢复成了深邃。
宛若清潭一样的眼眸潋滟着清波,亮的惊人。
若不是因为脸色依旧惨白,哪里还看得出半分方才太医口中所言的病危。
8888还没来得及发出劫后余生的痛哭,就立刻被自家宿主这宛若川剧变脸的神情给唬住,“不……不是,宿主,你刚才……”
明明都濒临死亡了啊……
季青临眨眨眼,随后莞尔挑眉,“哦,我装的。”
秦昭此人自视甚高,同时又极度的自卑,当权以后最为厌恶的,就是有人提极他在北齐做质子时过的那段凄惨的日子。
因此栾初言对秦昭而言,是一个万般矛盾的存在。
秦昭出生在一个可以为了权力不惜一切后果去算计的皇家,他的亲生母亲为了争宠,主动提出让他去当质子,丝毫没有考虑过他的死活。
秦昭渴求栾初言身上的柔和与温暖,他贪恋栾初言与北齐皇帝皇后之间宛若普通百姓一般的温情。
可同时他心里又十分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情感。
所以他自私的以为只要他杀了栾初言的所有亲人,栾初言就会把所有的温柔全部给他一个人。
可当秦昭把栾初言掳回南黎皇宫以后才发
现栾初言变了。
当年那个将温柔善良刻进了骨子里的太子殿下身上长满了尖锐的倒刺毫不顾忌自己的伤痛也要刺伤别人。
秦昭所贪恋的温暖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彻骨的寒。
他渴望靠近栾初言又怕被他满身的冰刺伤害。
他怀念栾初言曾经的温柔可又厌恶当初卑微的自己。
矛盾又变态可怜又可悲。
此时的栾沉舟还没有彻底的走进秦昭的内心
所以季青临选择痛并快乐着加重自己的伤势又故意用言语刺激秦昭让他以为自己一心求死。
像秦昭这种人是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当他意识到季青临求死的时候很大概率会故意和季青临反着来。
他不仅不会就这么容易让季青临死去反而是会让季青临完好无损的活下去。
——过着秦昭自以为的痛苦日子。
当然也有可能秦昭会直接一刀砍了季青临。
但是……
终究是他赌对了不是么。
对于季青临这个在医院一住就是一辈子的人来说虽然他的一辈子只有短短十八年但装个虚弱什么的还是能够手到擒来。
被自家宿主吓到以为他要嗝屁了的8888:……(骂骂咧咧jpg.)
“下次不许这么吓我了哦”8888委屈“我都以为自己要被回收回去格式化了。”
季青临心情很好轻笑了一声“看我心情。”
8888:……
想自闭。
“吱呀——”
在一人一统的“友好交谈”中大殿的大门被打开午后的骄阳从大开的门内洒入投下一大片金色的光影。
门外似乎有树似乎还有风。
季青临听见树叶摇曳看到树影在一片金光中落下片片光斑。
两名宫女低着头一路走来将托盘举在床前“殿下药熬好了。”
然而从未亲身体会过阳光的季青临视线早已越过宫女粘在了门口斑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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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上。(产生想法jpg.)
唇瓣下意识抿起露出兴奋的神采。
——想去晒太阳!
“殿下
……”眼瞅着季青临半天没有动作,两个小宫女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在季青临视线转移过去的一瞬间,又急忙低下了头去。
季青临不欲为难两个小宫女,端起药碗直接一口闷了个干净,“诺,喝完了。”
两个小宫女互相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后起身拿走了托盘,却没想到季青临也跟在她们身后走了出来。
守在大门口的禁军队长赶忙阻拦,“殿下,陛下有令,您不得外出。”
季青临在大开的门内站立,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情,任由阳光洒落,“我不出去。”
日光溶溶的照在季青临的身上,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轻轻的抚摸,温暖,柔和,亲切。
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苍白的手指微微的向前探出,试图去抓住那一抹温热,却在猝不及防之间扑了个空。
8888心中酸涩,“宿主,太阳光是看得见,摸不着的。”
“我知道啊。”季青临点点头,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在病房窗户后遥遥看到的楼下花园里病人被护士推着晒太阳的场景,不由得弯起了眼睛。
好想试一试……
“你去问问秦昭,”说干就干,季青临直接催促禁军队长,“我要在这里晒太阳,让他安排个摇椅过来。”
禁军队长心中知道秦昭对季青临的看重,而且要一个摇椅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秦昭批改奏折的手指停顿了一瞬,抬起头来看向禁军队长,“要摇椅?晒太阳?没有要别的?”
莫不成又想出来了什么新的寻死方法?
禁军队长摇摇头,“殿下似乎很喜欢阳光,只要了摇椅。”
秦昭有些摸不清楚季青临的想法,不过,他觉得一个摇椅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更何况想要晒太阳就得开着大殿的门,门口又有禁军守着。
没有多加思索,秦昭便直接同意了,“一把摇椅而已,给他就是。”
日头渐渐开始西斜,日光不似正午那般的滚烫,晒在人身上的温度正正好好。
季青临躺在藤椅上轻轻摇晃,任由日光打着旋落下,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另一边,听说季青临已经奄奄一息的栾沉舟原本是打算好好嘲讽一下这个他曾经又恨又嫉妒的大哥的,却不曾想迎面所看到的场景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望着躺在藤椅上悠哉悠哉晒着太阳,脸色都红润了许多的季青临,栾沉舟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你TM???
说好的命不久矣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季青临:我要**……我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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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青年穿着一袭雪白的里衣,细密的青竹纹在衣袍上若隐若现,满头的青丝宛若瀑布般垂落在藤椅上,整个人淡雅的像是一副大笔挥洒的水墨画。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惬意,厚重的云层阻挡了些许的燥热,让洒下的金光越发的温柔。
季青临手动摇晃着藤椅,头一次享受这般的温柔。
几缕微风拂过,吹动发丝摇荡,略显苍白的脸庞在光晕的照射中几近透明。
感受着落在脸上的淡淡光辉,季青临微微勾了勾唇角,金色的光芒映在他的眼底,让他的眼眸都好似染上了几分虚妄。
却突然,一个人影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季青临的视线里,将所有的光芒都遮挡在背后,只余一片浓烈的黑。
季青临长眉微蹙,心中染上些许的不悦,正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没有眼色的打扰他晒太阳,耳畔就传来了一道饱含嘲讽的男音。
“难为太子哥哥到了这般时候还如此的悠闲,我本以为经历了国破家亡,自己又不得自由,像个玩物一般被囚禁在此处,太子哥哥心中应当是悲痛万分才是。”
来人捏着嗓子,好一副矫揉造作,“我还想着太子哥哥心情不好,需要我好好安抚的,却原来竟是我多虑了……”
季青临起身,抬眸注视着来人。
男子看起来年岁不大,大概十八岁左右,穿着一身绣纹精致繁复的红衣,身后还跟着一大批的宫女太监。
此时的他脖子扬起,脸上带着蔑视的神情,指高气昂地看着季青临。
通过那张和自己这具身体十分相似的脸,季青临很快就认出,此人就是原主同父异母的九皇弟,也就是原文的主角受,栾沉舟。
果然不愧是原主的亲弟弟,最是知道哪些话能往原主的心上扎。
只不过如今这具身体里早已换了一个灵魂,栾沉舟的这些话终究是要没有用武之地了。
季青临分毫没有将视线移给栾沉舟,只自顾自的将藤椅挪了个位置,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栾沉舟:???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他这个大哥难不成是脑子坏掉了?
他以前每次来刺激他的时候,他的这个大哥不都是将他恨得牙痒痒,怨不得将他嗜血啖肉
的吗怎么突然神情变得这么平静?
栾沉舟想不明白他把一拉住季青临的胳膊拔高了音调“你不要以为你避而不谈就可以将这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
“你觉得你闹着要寻死就可以引起陛下对你的怜惜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休想得逞!”
“嗯你说的对”季青临十分赞同的表示肯定“秦昭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也不会有别人了。”
“所以……”季青临看了一眼跟在栾沉舟身后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们真的妨碍到他晒太阳了!
栾沉舟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季青临会是这么个反应气得他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凭什么在北齐皇宫的时候对方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他却只能是被人忽视了个彻底的小可怜虫。
凭什么即便是北齐国破他们都来到了南黎自己即将成为南黎国未来的皇后对方却还是这么的淡定从容?!
这不公平!
栾沉舟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哥是这么的让人厌恶厌恶到他恨不得对方现在立马就在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
回想起自己不久前听到的消息一个恶毒的想法缓缓涌上了栾沉舟的心头。
栾初言不是一心求死么那他就成全他好了。
上前一脚把季青临的藤椅踢开栾沉舟发出一声冷笑“父皇母后就是你害死的北齐也是因你而国破的你就是个罪人!你不好好的反省自己的罪过竟然还在这里晒什么狗屁的太阳!”
“栾初言”栾沉舟脸色扭曲连大哥也不喊了直言道“你就不怕父皇母后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你吗?!”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啧。”季青临饶有兴味地叹了一声按照他曾经看过的心理学课本分析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越大便越在证明着他掩饰着什么。
栾沉舟隔三差五的来刺激原主动不动把北齐灭国的原因归咎到原主身上一方面是不甘心自己被原主比下去始终在秦昭的心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另一方面嘛……说不定北齐皇帝皇后的死恐怕就有栾沉舟的手笔。
毕竟北齐那么多的皇子公主
除了原主是被秦昭抓回来的以外,可就只有栾沉舟一个人活下来了。
有栾沉舟在这里捣乱,今天的晒太阳计划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了,不过也没关系,季青临如今的这具身体并不畏光,以后机会多的是,他不着急。
更何况,他还有其他的东西需要准备。
季青临往侧边走了两步,让出那一个支撑着大殿的柱子,十分关切的示意栾沉舟,“柱子就在这里,你想撞没有人阻拦。
说完这话,季青临一手拉过藤椅踏进殿内,转头就将大殿的门给关了起来。
栾沉舟这一趟不仅没有刺激到人,反而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气得他眼睛都有些绿了,“今天晚上不许给他吃饭!
“我倒要好好瞧一瞧,饿的没力气了你还要怎么保持你太子殿下的风度。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有些犹豫,“殿下,这事似乎是有些不妥,陛下今儿早特意吩咐过……
“啪——
小太监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被栾沉舟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身为一个成年男子,栾沉舟的力气不小,不过片刻的时间,那小太监的侧脸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栾沉舟蔑视的瞧他一眼,“陛下,陛下,什么都是陛下,我的话就这么没有分量是吧?
冰冷的目光扫过一圈人,栾沉舟斥责道,“你们不说,陛下又怎么会知道?
宫女太监们顷刻间跪了一地,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栾沉舟这才满意,他可是未来的皇后,册封仪式都已经在准备中了,谁敢不听他的话,他就要谁死。
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一抹深沉从栾沉舟眼底闪过,轻缓的嗓音随风飘荡,落进无人的黑暗里,“包括你,我的好大哥。
——
连续小半个月都是好天气,再加上没有栾沉舟时不时的刺激,季青临可是过了好一番舒坦的日子。
已而夕阳在山,流落的光影将季青临的影子拉长了许多,他不紧不慢的收回藤椅,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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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带上了些许的凝重。
差不多该来了吧……
明天是六月二十八,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栾沉舟的封后大典将在这一天举行。
天明前的夜晚,整个皇宫都热闹非凡,来
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忙的脚不沾地只为了第二天的大典不出问题。
在这种混乱的时候最是容易穿插人手进来。
在原本的剧情里北齐皇室仅剩的两名影卫影十一和影十七拼尽全力混进了皇宫试图将囚禁在这里的原主带出去。
可他们低估了秦昭的狠戾
二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掉了原主身上的铁链可却因为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迎面撞上了换好了皇后礼服想要来原主面前炫耀一波的栾沉舟。
事情败露影十一和影十七死无全尸。
唯一能够让他们欣慰的点恐怕就是他们用自己的命给太子殿下争取到了治伤的机会。
不过还是可惜栾初言穷其一生也没有机会走出南黎皇宫没能解救他的子民。
因此季青临自穿越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取掉了自己身上的铁链好好养伤。
毕竟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可以活着离开。
凉风肃肃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小轮毂声也变得稀疏。
昏暗的烛火猛然间闪烁了两下屋内就蓦地闪进了两道黑色的人影。
赫然就是影十一和影十七。
二人穿着干净利落身上散发着阵阵冷意可当他们在面对季青临的时候神情却在一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属下来晚了还请殿下责罚。”
季青临上前他们扶了起来“不必多说。”
“还请殿下跟我们离开……”
“再等等”季青临打断了影十一的话“等一个人顺便想办法弄一具尸体过来。”
二人有些不解但对于季青临的话选择了无条件的听从。
不久之后门外传来了声响“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就行。”
栾沉舟满脸的恶意明天就是他的封后大典他一定要好好的欣赏欣赏自家大哥那难堪的表情这些宫女太监什么的太碍事了还是留在外面比较好。
然而挂在唇角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收起栾沉舟就被影十七一个手刀给打晕了过去。
季青临给死尸换上自己的衣服又用**将他的脸给划烂随后用蜡烛点燃了床幔。
随即季青临解下象征着他北齐国太子的玉佩塞进了栾沉舟的手里然后任由影十一和影十七带着他在重重夜色中飞跃离开。
看着逐渐远去慢慢冒出火光的大殿季青临弯起眼睛笑了笑。
这宛若监牢一样的南黎皇宫……
拜拜了您嘞!
作者有话要说
栾沉舟:看我怎么炫耀……
季青临:啊朋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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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慕色渐深,一朵调皮的黑云翻滚着跳出来遮住了月色,几缕清风吹过,几道黑色的人影动作利落的于宫墙之上跳跃,须臾间便消失了人影。
守在大殿门口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唯恐听到什么不应该听到的事情而被迫掉脑袋。
但似乎是过了许久,大殿里也没有传出半分争吵的声音来。
没有吵闹,也没有响动,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不对劲……
栾沉舟的贴身大宫女春桃下意识皱了皱眉,按照她对自家主子的理解,对方在这么高兴的时刻,不可能不发出半点的声音。
里面绝对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万一出了问题,他们所有人都要陪着一块掉脑袋。
再也顾不得栾沉舟之前的嘱托,春桃就要上前去将门给打开,于此同时,栾沉舟的另外一名贴身宫女夏荷猛然间拉住了她的手腕,“你疯了?!主子的话你也敢不听?”
春桃自然是知晓不听话的后果,可万一栾沉舟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就是她掉一百个脑袋都承担不起。
“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春桃压低了嗓音,“主子来这里哪一次有这么安静过?”
这话说的夏荷心口一跳,胸中也隐隐染上了些许的不安,就当她内心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原本昏暗的大殿猛然间冒出了几缕明亮的火光,同时还有布料烧糊的焦味传出来。
“不好!”
夏荷大喊一声赶忙冲上前去就要开门,却不曾想栾沉舟进去的时候从里面拴上了门阀,外面的人一时之间根本没办法打开。
“怎么办……”
这下等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慌了,大殿里面的人哪一个不是帝王的心头肉,那般重要的身份……
“别急,别急……”春桃死死的用手指掐着自己的虎口,试图用疼痛让自己稍稍冷静一些。
片刻后,她用力一把将夏荷推开,“你去禀报陛下,其他人快去打水!”
“这火今天救不下来,所有人都得死!”
六神无主的宫女太监们骤然间散开,一边跑一边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未央宫走水了!”
春桃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的建筑,
心一狠咬牙冲上去直接用自己瘦弱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撞在大门上。
女子的身躯本就薄弱肉/体凡胎又如何能够与坚固的门阀相抗不过片刻的时间春桃的肩膀就几乎快要疼的抬不起来。
可她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依旧咬着牙撞着大门只希望在这大火灭了以后帝王能够看在她拼命护主的份上留她一条小命。
巡逻的护卫们很快便循着火光来到了此处春桃宛若看到救星一般冲上前去拉住了护卫队长的手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快皇后殿下在里面把门劈开!”
护卫队长心头猛然一跳他带队巡逻的日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赶忙吩咐手底下的人“快去劈门!”
护卫们手中的刀剑一下又一下的劈在门阀上伴随着火舌缭绕的噼啪声像是行军的鼓点。
“快点快点……”春桃缓和了一下后又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将门阀劈开的时候伴随着大门一起倒下的还有一根巨大的房梁。
夜里的风吹来了更多的空气在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原本不算太大的火势在骤然间增长迎面而来的热浪灼烧的一群人连眼泪都落了下来。
“水来了水来了……”
大批量的宫女太监们提着桶端着盆将水泼向大殿里面可火势实在是太猛他们拿来的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不能这么下去……”春桃看着越来越亮的火光心中隐隐有些绝望她不能因为自己而拖累了家人。
自己一条贱命换家人平安也值了。
从旁边的小太监手里抢过一桶水春桃将其兜头浇在了自己身上随后又扯过一块用水打湿的布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火场。
夜色涂遍了整个天空浓密的黑云遮出了星月入目所见一片漆黑。
但未央宫的一处大殿里却是火光冲天。
火舌叫嚣着喷涌着交织成一道赤红的大网还未靠近就感受到了一股又一股浓烈的热浪。
秦昭的脸黑的几乎快要滴下墨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荷跪在地上抖若筛糠“主…
…主子说明天是他的大日子,他想要让里面的殿下陪他一起高兴高兴,就让奴婢等人在外面候着……”
“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走了水……”
“你个废物!”秦昭重重一脚踹在夏荷的心口,踹的她躺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没有用的东西,给我拖下去杖毙!”
“陛……陛下,”总管太监裴徊光赶忙开口劝解,“殿下即将成为国母,这夏荷又是殿下的贴身宫女,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杖毙了夏荷,对殿下名声也不太好。”
秦昭懒得再给夏荷分毫的眼神,只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就发配去掖庭吧。”
裴徊光瞪了一眼宛若傻了一般的夏荷,“还不快谢陛下不杀之恩?”
“奴婢谢过陛下,谢过陛下……”夏荷立马爬起来磕头,直磕的脑门上鲜血直流。
心中的怒火发泄了些许,秦昭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火光冲天的大殿,手指头捏得泛了白。
栾初言,你最好是活着。
否则,朕要你北齐所有的贱民给你一起陪葬!
“出来了……出来了……”
不知是谁人喊了一声,只见于熊熊的火焰当中,踉跄着走出了两道人影。
那两人方一踏出大殿,便彻底的失了力,齐齐向下摔了过去,春桃坚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看向秦昭,“陛下,奴婢把殿下救出来了……”
秦昭急忙走上前,还以为被救出来的人是季青临,可当他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眼神瞬间变得格外阴冷,“栾初言呢?!”
周围大片大片的宫人侍卫跪倒在地,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秦昭怒火中烧,“还不赶快去救人,难道等着朕把你们一个个全部都给砍了吗?!”
因着栾沉舟昏迷不醒,担心在搬运过程中突发什么意外,便直接将他放在了未央宫的偏殿里面。
季青临点燃的床幔离栾沉舟有一段的距离,因此他只是吸入了一些烟雾,并没有生命的危险,在太医一碗汤药灌下去以后,很快就醒了过来。
“陛下……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栾沉舟悲鸣出声,整个人伏在秦昭的胸口放声大哭,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然而,**此时的自己满脸被烟熏出来的灰尘,在泪水的冲刷
之下,脸上遍是斑驳的痕迹。
秦昭有些嫌弃地后退了一些,沉声问道,“为什么会着火?”
栾沉舟人都傻了,他没想到在他醒过来的时候秦昭第一反应不是关心他,疼爱他,反而是问询他那个该死的大哥!
但即便心里气得要死,栾沉舟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他委委屈屈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给大哥分享一下我的喜悦,可突然就有个人从身后打晕了我。”
说到这里,栾沉舟眼睛一亮,他忙扒拉下自己的衣领给秦昭看,“陛下您瞧瞧,我这里是不是红了?可痛了呢……”
秦昭垂眸,确实看到了一道红痕。
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沉思,秦昭心中冷笑一声,栾初言啊栾初言,你果然还是在乎朕的。
若不然,早不点火,晚不点火,偏偏在栾沉舟的封后仪式的前一夜点火。
不过很可惜,秦昭心中的喜悦还没有持续太久,裴徊光满脸悲痛的来报,“陛下……栾殿下他……他……他的尸体找到了。”
“你说什么?!”秦昭猝然间掐住了裴徊光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根根炸起,“你再说一遍!”
裴徊光整个人惊恐万分,努力张大嘴巴想要呼吸,却只能在秦昭的钳制下一点一点的翻起了眼仁。
“陛下!你再掐要掐死他了!”栾沉舟试图站起身来制止秦昭。
但就在他起身的刹那间,一块玉佩却突然“哐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秦昭松开裴徊光的脖子,将那块玉佩拿在了手中,上好的羊脂玉温润光滑,上面刻着一个十分细小的“言”字,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可秦昭却对这块玉佩熟悉万分。
——在北齐做质子的那五年,他曾无数次的奢求过这枚玉佩的主人。
栾沉舟也注意到了这枚玉佩,心下猛地一颤,踉踉跄跄跌倒在床榻上,渐渐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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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玉佩会在我身上,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你不知道,”秦昭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栾沉舟的话,看向他的眼底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你竟然敢说你不知道。”
他猛得上前一把掐住栾沉舟的下巴,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沉重,一字一顿,声音格
外凉薄,“栾沉舟,你该不会以为朕是真的爱上了你吧?
“若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和他有几分相似,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亡了国的落魄皇子,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南黎的皇后?!
“陛下!栾沉舟嘶喊出声,他豁然抬头,用满含泪水的双眸看着秦昭,“你不可以……
未等栾沉舟将话说完,秦昭万般厌恶地松开了手,转身洞吩咐裴徊光,“明日的封后大典取消,废后栾氏,打入冷宫……
“不——不可以!栾沉舟歇斯底里的嘶喊出声,连滚带爬般死死地抱住了秦昭的腿,“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他这辈子唯一胜过栾初言的地方就是这个皇后之位,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阻止他登上后位,哪怕是秦昭也不行。
秦昭眼底的厌色更加明显,他利用栾沉舟不过是为了刺激栾初言,他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一个替身,真是可笑至极!
正准备一脚把栾沉舟踹开,栾沉舟死马当活马医一般大喊一声,“栾初言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死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
栾沉舟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有一刻这般清醒过,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踏入大殿的时候,明明看到他那个大哥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那么打晕了他的绝对另有其人。
将这些情况一一说出以后,栾沉舟咬牙,“我怀疑大哥趁乱逃出了皇宫。
“你最好没有说谎,秦昭沉着一张脸,“否则,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我保证,栾沉舟抬起一张满是悲切和惶恐的湿露露的脸庞,努力将自己最像栾初言的一面展现出来,“大哥肯定是跑了。
看着这样一张脸,秦昭心中生出了些许的不忍,“朕就最后再信你一次。
让人将那具烧成了焦炭的尸体抬了过来,栾沉舟没有半分的嫌弃就伸手探查了过去。
他一点一点的将焦尸检查了个底朝天,在秦昭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中,栾沉舟指着焦尸未曾完全烧完的脚后跟,“他绝对不是我大哥!
“大哥身为太子,锦衣玉食,即便被关在皇宫里,陛下您也是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一边解释着,栾沉舟还顺带拍了一下秦昭的马屁,“大哥身上的皮肤绝对不会这般的粗糙。
秦昭闻言仔细探查
了一番发现那半截脚后跟上确实全是摩擦形成的死皮阴暗的脸色骤然间放晴秦昭唇角勾起了一个略带残忍的微笑“想跑?朕就好好和你玩一玩。”
“来人吩咐下去守住各个城门口给朕连一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是!”
——
天渐破晓大地朦胧宛若笼罩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
西城门内外穿着打扮各异的百姓汇聚在一起等待着城门的打开。
季青临此时换了一身粗糙的麻衣佝偻着脊背跟在影十一和影十七的身后。
他脸上被涂了一层厚厚的腊遮盖住了斑驳的伤痕带着一顶花白的假发满脸沧桑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
完全看不出之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寅时五刻西城门开启季青临三人隐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渐渐向门外走去。
遽然就在即将检查到他们三人的时候身后一阵马蹄声炸响三名穿着铠甲的禁军冲过人群来到守门卫面前高举手中的圣旨。
“陛下有令从即刻起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呕吼被发现了
季青临:莫慌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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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啊?!”
排在季青临三人前面的几名百姓立马就不乐意了,马上就要轮到他们却突然关城门,哪有这样的事情。
几个人满脸怒意的就要上前和禁军争论一番,却没想到那禁军竟然直接拔出了手里的刀,对着其中一名百姓的胸口就是一坎。
鲜艳的血色与初升的朝阳交相辉映,印在眼底形成一大片的血红,百姓们顷刻之间慌乱了起来。
那禁军高举着手里的刀,“警告一次,若再有擅闯者,杀无赦!”
季青临身行一顿,一边一个胳膊扯住了影十一和影十七,“那具死尸估计没有骗过秦昭,这些人是专门来抓我的,不要继续往前走了,慢慢往后退。”
城内戒备森严,城门口任何人都不让外出,季青临只能和影十一影十七先回到他们的落脚点。
拿掉背上用来装罗锅塞进去的衣服,季青临冷静分析,“燕都的百姓进进出出这么多,秦昭封不了太久,十一暂且留在这里休息,十七你出去探查探查,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注意,无论如何安全第一,你必须要活着回来。”
看了一眼这个身受重伤,受尽磨难,却依旧如当初一样温润的主子,影十七重重的点了点头,“是!”
——
栾沉舟昨日夜里又惊又惧,折腾了许久才沉沉睡过去,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揉了揉有些惺松的睡眼,栾沉舟下意识的喊道,“夏荷,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唤我起床?若是错过了今天的典礼……”
两名略微有些脸生的小宫女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低着头小声开口,“奴婢伺候殿下更衣。”
栾沉舟神情有些微愣,他的视线越过两名小宫女扫向了外面,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熟悉的人影,眉毛微挑,栾沉舟露出几分了然,“夏荷和春桃去哪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就在两名小宫女的口中得到了答案,“夏荷姐姐被陛下罚去掖庭了,春桃姐姐受了伤,现在还在修养。”
“嗯,知道了。”栾沉舟神情淡淡,丝毫没有把二人放在心上。
在栾沉舟看来,昨天自己差点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春桃舍命救他,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夏荷护主不力被罚去掖庭,
都是应当的。
春桃和夏荷虽然跟在他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终究是秦昭派来的人,他用着有些不太习惯,指不定二人背着他打了多少小报告呢。
如今两人受到惩罚,他恰好可以趁此机会向秦昭撒撒娇讨要一点东西,也算是尽了他们的主仆缘分。
和季青临如出一辙的眉眼微微垂了下来,闪烁过几分算计。
然而,弯起的眼睛还未曾来得及舒展,栾沉舟的视线猛地盯紧了两名小宫女拿来的衣裳。
他指着那和他曾经穿过的款式并没有太大差别的衣裳,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我的礼服呢?!今天是我的封后大典,你们竟然敢给我穿这种破烂,信不信我现在就让陛下砍了你们的头?!”
两名小宫女急忙跪倒在地,“殿下误会了,奴婢并不是故意不给殿下穿礼服,只是……只是封后大典已经被陛下取消了。”
小宫女颤抖的嗓音一点一点地钻进栾沉舟的耳朵里,骇的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
牙齿死死的咬住唇瓣,栾沉舟几乎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你们骗我的是不是?今天怎么可能会没有封后大典?”
“你们一定是骗我的……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明明他那个该死的大哥已经逃出了皇宫,他成为了南黎皇宫里面唯一受秦昭宠爱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是皇后呢?
“殿下……”小宫女弱弱的喊了一声,“现在即将午时了,早就过了大典举行的最佳时间,奴婢万死不敢欺瞒于殿下。”
栾沉舟这才发现屋外的阳光亮得惊人,那一轮火红正正好好的挂在半空中。
“不,不可能,我不信陛下会这么对我,”迅速让宫女给自己穿好衣服,栾沉舟提着裙摆就往外冲,“我要去问问陛下!”
——
“还没找到吗?”
秦昭神色阴沉地坐在案几后面,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单膝下跪的禁军统领陆霆,像是随时有要暴起**的打算。
“栾殿下应当还在城内,”陆霆态度不卑不亢,腰背挺的笔直,整个人像是一把随时准备冲锋的刀刃,“从昨夜门落了锁到如今没有任何一个人出过城。”
“呵,”秦昭冷冷的笑了一声,“还挺能躲,朕倒是有些小瞧你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躁动,裴徊光跟在栾沉舟身后小跑着进来,“还请陛下恕罪,奴婢没有拦住。
秦昭挥了挥手让裴徊光退下去,随后有些不愉的看向栾沉舟,“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不顾身份的在这里大吵大闹?
栾沉舟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怔怔的望着秦昭,“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你答应过我要封我为后的……
“你还要脸说!一听到这话秦昭立马变得怒不可遏起来,“若不是你昨天非要穿着礼服去看栾初言,他又怎么会抓着机会逃跑,还封后……你也配?
一股难言的巨大悲哀涌上心头,栾沉舟人都要傻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对我的爱,难道……
“朕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未等栾沉舟说完,秦昭便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年轻的帝王微垂着眼,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的情绪,“朕将你接到这里的原因,你心里清楚,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栾沉舟心中涌出一缕近乎绝望的恐惧。
他以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无论如何,他终究是在秦昭的心底占据了一定的重量的。
可到头来却发现他竟然错得如此离谱!
栾初言,栾初言,永远都是栾初言!
无论是在北齐还是南黎,你始终都是这么的让人憎恶。
栾沉舟低着头,笑的悲怆又凄然,滔天的恨染红了他的眼。
栾初言,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就一定要弄死你!
用力眨了眨眼睛,栾沉舟收起所有的情绪抬起头,恰到好处的露出和栾初言最为相似的半张脸。
他嘴唇颤抖了一下,眼泪一滴一滴晶莹剔透地砸落下来,不仅砸在了绣花精美的衣衫上,同时也砸在了秦昭的心头,“我知道陛下心里只有大哥,可按照陛下这么个找法,大哥他是绝对不会露面的,除非……
“除非什么?秦昭“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询问出口,看着这张满是泪痕的脸,忍不住掏出手卷细细的擦拭了起来。
栾沉舟心中愈发的愤恨,果然只有栾初言才能激起秦昭的情绪,但此刻为时尚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在他未被秦昭的人抓回南黎
皇宫以前,他可是北齐唯一一个尚且自由的皇子,那些死里逃生的北齐人将他护的跟心眼子一样,告诉了他许多北齐曾经在南黎埋下的暗桩。
只可惜啊,那些人不愿意就此好好的生活,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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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去复什么狗屁的国。
就他们那点人能干成什么大事来?
既然他们不愿意为他所用,那就都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勾着唇轻轻笑了笑,栾沉舟凑进了秦昭的耳朵,“陛下,我知道北齐安插在燕都的探子所在地,只要陛下将他们抓起来,以他们的生命为威胁,就不信大哥不会露面。”
只要秦昭杀了那些人,让栾初言失去唯一能够复国的机会,栾初言就再也没有办法和他抢秦昭。
秦昭长眉微挑,“当真?”
白皙的手指落在秦昭的胸膛上,一下又一下绕着打圈,栾沉舟微微启唇,“我自然是不会欺瞒于陛下,只不过,陛下若是想要获得这一份名单,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昭伸手拽住了栾沉舟在他身上乱窜的手指,搂着他的腰靠近了好几分,“说来听听。”
栾沉舟笑意盈盈,“我要陛下封我为皇后,现在就写圣旨。”
“好!”秦昭大笑一声,没有半点犹豫,“朕现在就写。”
捧着新鲜出炉的封后圣旨,笑的一脸得意的栾沉舟丝毫没有注意到,秦昭在转过身的一瞬间,脸色就阴暗了下来。
毕竟,那些名单身为北齐太子的栾初言都不知道,他栾沉舟作为一个丝毫不受宠的皇子,又是如何知道如此密辛的呢?
——
“殿下,大事不好!”
傍晚时分,影十七风尘仆仆的回来,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狗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咱们安插在燕都的暗桩,将他们全部都抓了起来,直言如果殿下三天内不出现,就将他们全部都杀掉。”
“这个狗皇帝!”影十一愤恨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随后面带渴求的看向了季青临,“殿下,这很明显就是一个专门针对您的计谋,您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对!”影十七态度也很是坚决,“为了我们北齐千千万万的百姓,一点小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只要殿下好好的,属下相信他们会甘愿赴死。”
“先别急,”季青临很是淡定的瞅
了一眼已经给那些暗桩定了生死的两个影卫,“三天的时间,足够了。”
早晨从城门口回来的时候,季青临有看到许多挑着篓筐卖菜的农人,这其中就有一些颜色鲜艳的干辣椒。
红彤彤的样子很是诱人,但若是将它们都磨成了粉,恐怕那滋味也是很不错的。
季青临给二人讲述了一下干辣椒的样子,“能买多少买多少,你们有银子吗?”
“有,”影十一撬开一块木板抱出来一个钱匣,“为了能够让我们混进燕都救出殿下,我们把所有的银子都带来了。”
看着那满满一匣子亮晶晶的银锭子,季青临只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足够了,这样,十一去买干辣椒,十七去买孔明灯。”
二人点头应下,临近出门之前,影十一终究还是没有压过心中的好奇,“殿下,您要买这么多干辣椒和孔明灯做什么?”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笑得一脸纯良,“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季青临:买干辣椒当然是拿来烫火锅了,不然还能干什么?(一脸单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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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这是什么……”
出门打听了一天消息,刚回到小院,就看到那几乎快堆满了半个院子的鲜红色干辣椒的张伯被惊的目瞪口呆。
他才一天不在,自己的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言,从辣椒堆里抬起五张满眼猩红,泪眼朦胧的脸。
影十一和影十七只略微扫了一眼张伯,随后就低下头去继续手里的动作。
而另外的三名男子——配合影十一影十七一同前来营救季青临的羽林卫,则是一个个仿佛是见到了救赎一般,兴高采烈地招呼着张伯,“张伯快来快来。”
张伯曾经是北齐羽林卫中的一员,后来因为年纪大了就退了下去,在北齐的国都幽都城内开了一个小茶室。
张伯一生无儿无女,他就把羽林卫里的那些小兵全部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经常在羽林卫巡逻路过小茶室时,给他们端上一碗水喝。
当年北齐国破,羽林卫殊死抵抗却终究不敌,在太子殿下被南黎国的人抓走以后,张伯带着仅剩的数十羽林卫隐姓埋名逃往燕都。
一路上风餐露宿,乞讨度日,如此才进了燕都城。
张伯一个已然花甲的老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便在燕都又重新开了一个小茶室,以备不时之需。
但他们一行数十人目标太大,张伯便把其他的羽林卫安排在了城外,只带了三名年纪最小的羽林卫在身边。
三人几乎都是张伯一手养大,对他们了如指掌,三人的那点小动作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张伯的法眼。
看着三人那兴奋的神采,张伯顿感莫名不妙,转身就想要跑,但三个小混蛋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张伯给拽了回去。
年纪最小的赵纪迅速将自己的舂臼塞进了张伯的手里,指着自己不停流泪的眼睛委屈巴巴,“好伯伯,你就先帮我舂一会儿好不好嘛?你看我眼睛都红了~”
一股迎面而来的辣椒粉味让张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皱着眉头问赵纪,“舂这么多辣椒粉干什么?”
“这不是殿下要求的嘛,说是只要我们把这些干辣椒都舂成辣椒粉,他就可以把被狗皇帝抓走的那些人都救出来。”
俨然,此刻在北齐人的口中,狗皇帝早已经成为了秦昭的的代名词。
“殿下从不是无
的放矢之人,张伯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赵纪的脑门,随后用眼神示意影十一和影十七,“让你帮忙做点活而已,瞧瞧十一和十七,他俩可曾说过半分抱怨的话?
“那就是两个冰疙瘩,除了能在殿下面前温和一点,跟他们说个话我都要被冷到,赵纪浑身打了个寒颤,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些,他用抓过无数次干辣椒的手揉了揉眼睛,“张伯我……
“啊啊啊啊——!
准备好的一席话才说出三个字,赵纪却猛然间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我的眼睛!
张伯恨铁不成钢的急忙去找水,“该!摸了辣椒的手拿来揉眼睛,也就你能做出来这个事情。
“噗!哈哈哈——
于赵纪的痛呼声中,其他几人的嘲笑声格外清晰。
就连一直板正着一张脸的影十一和影十七也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在室内看书的季青临听到声音拿出了一块打湿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赵纪的眼角,略显无奈的开口,“怎么就能做到用手去揉眼睛的?
这么笨蛋的护卫,季青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合理的怀疑,在身边这么一群人的围绕之下,他真的能够复国成功吗?
8888悄悄冒了个头,唯恐自家宿主摆烂,“那个……宿主,你千万不要气馁啊,你那么聪明,肯定可以完成任务的。
季青临:……
我谢谢你啊,这么相信我。
当视线终于回归,赵纪一双眼睛早已经肿得像核桃一般,“嘤嘤嘤,还是殿下你最好了,不像他们几个都嘲笑我。
季青临看着那一双红的快要滴血的眼眸以及赵纪故意矫揉造作的脸,忍不住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随后背过身去偷偷的笑出了声来。
他一般不嘲笑别人的,除非忍不住。
赵纪:……
啊啊啊啊!你们都欺负人!
“我以后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你们再这样,我就不给你们派兵了!
众人莞尔,“那怕不是个空头将军。
等笑够了,季青临轻哼了一声,“这辣椒粉威力这么强,到时定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赵纪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殿下你看在我
成了这个样子的份上,就告诉我这辣椒粉的用途呗。”
话音落下的瞬间,又有好几只小耳朵竖了起来。
季青临莞尔,终究还是将用途告诉了他们。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良久,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殿下威武!”
只有张伯在一旁悄悄的抹眼泪,“嘤嘤嘤,他那温柔善良的太子殿下经此磨难,终究还是变得腹黑了起来,可怜我殿下违背良心做出这种事,他心里该有多痛苦啊!”
“狗皇帝将我殿下陷害至如此地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捕捉到张伯悄悄话的8888:喵喵喵???
请问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可是能面不改色将穿透自己肩颊骨的玄铁链往外拉出数十寸长的人!
他的良心根本不会痛!
——
午门外的菜市口处,密密麻麻的聚满了人,而在那刑台之上,中央跪着一众身着白色囚服的男子,他们身形消瘦,被手指粗的麻绳绑的严严实实,身后还背着一块写着罪证的木牌。
——这些人,全部都是曾经的北齐国的探子。
——而百姓们被封在城中三天不得出去,就是因为这些探子的头领还没有被抓住。
南黎国的百姓们厌恶的目光落在刑台上的那些人身上,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喷死他们。
都怪这些卑贱的北齐国人,都已经亡了国了还不好好的做他们的奴隶,竟然还试图要复国,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对于老百姓们来说,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和他们根本没有半分的关系,可若是这人让他们的日子变得不好过,那就是他们的仇人!
被脏水泼了一身的朱子谦抬头看了一眼日头,低着头对身旁的人说道,“马上就要午时了,你说殿下真的会来救我们吗?”
杨蹇莫名看他一眼,一副你在想屁吃的表情。
“殿下好不容易才能够逃出宫去,若是牺牲我们几个能换得殿下的平安,虽死犹荣,怎么能够奢求殿下来救我们呢?”
他们多年背井离乡,不敢娶妻生子,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像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国家吗?
只他们一条狗命换的殿下的安康,值得!
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朱子谦却并没有就此放弃“我知道你说的话有道理但是如果殿下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我们这些人视我们的性命为蝼蚁你又怎么能够确信殿下可以完成大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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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啊?!”
杨蹇陷入沉默。
朱子谦继续煽风点火
日头一点一点的移动午时已然到来可熙熙攘攘的午门外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异动。
一行人陷入绝望之中他们的殿下果真放弃他们了。
却突然半空中出现了十数只孔明灯在清风的吹拂之下正正好好漂浮在了刑台的周围。
禁军统领陆霆神色一变随即冷笑一声这定然是那卑鄙的北齐人所为可如果他们只以为凭借着这几只孔明灯就能够救下这些人那恐怕就要让他们大失所望了。
陆霆手臂一挥“弓箭手准备射!”
一声令下数十只玄铁打造的箭矢破空而出那些孔明灯才短短出现了片刻的时间就被一根根箭矢射成了碎片。
然而就在孔明灯被箭矢射中的瞬间一捧又一捧红色的粉末在半空中爆开宛若晴天白雪般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阿湫!阿湫!”
“这是什么东西?!”
“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午门外骤然间乱作一团无论是被压在刑台上的人守卫在周围的禁军还是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全部都被漫天飞洒的辣椒粉末迷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提前用打湿的纱布蒙住了眼睛了影十一等人迅速在人群之中穿梭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将刑台上的人全部都救了下来然后迅速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
“你们还好吗?”
等几人用清水洗干净了眼睛季青临来到了他们面前。
几人连忙行礼“属下参见殿下。”
他们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却未曾想到在这种艰难的境地之下季青临还能够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一时之间那种维护季青临维护北齐的信念感几乎达到了顶峰。
杨蹇感动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殿下,属下的这条命是殿下救的,只要殿下有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季青临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把你们救回来不是要你们去送死的。
“嗯!杨蹇揉着发红的眼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殿下,之前我不知道殿下的行踪,也没有办法报信,如今趁着城内骚乱,咱们需要尽快离开才是。
朱子谦疑惑道,“城门都锁了,我们根本没法出去啊。
杨蹇一脸得意,“我家有一处地道,可以直通城外。
“好小子!张伯难得情绪激动,“真是……
他侧身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太子殿下,忍不住发声感慨,倘若太子殿下没有冒着危险去救这些人的话,他们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出城了。
真不愧是他誓死追随的人,永远这么温柔且良善。
这处院子里到处都是磨碎的辣椒粉,等外面的禁军反应过来,肯定会搜到这里,这处地方已然非常的危险。
一行人说走就走,只随意的拿了些金银,便迅速跟着杨蹇离开。
坠在最后的朱子谦回头看向小院,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一个东西扔进了辣椒粉堆里。
“殿下,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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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听说禁军统领陆霆失了手,栾沉舟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往御书房赶来。
刚刚来到大殿门口,栾沉舟就听到了里面传来重物被砸在地上的噼里啪啦之声,在一阵阵清脆的声响当中,还伴随着秦昭暴跳如雷的怒吼。
“废物,一群废物!朕养你们都是用来吃白饭的!”
板板正正跪在大殿中央的陆霆额头上已经被砸出了血,秦昭的怒火却没有得到丝毫的遏制,“三万禁军,朕给了你三万禁军!就那么几个北齐的余孽都抓不住,朕要你有何用?!”
陆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羞愧难言。
他也没想到那些北齐的余孽竟然会用那般卑鄙的法子,那么多的辣椒粉迷了他们的眼,他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恢复了视线,可那个时候人早就跑的不见影了。
无论过程如何,此事终究是自己的失职,陆霆无从辩解,他垂着头,声音冷硬,“微臣无能,还请陛下责罚。”
“无能?”秦昭语气当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你也知道你无能?”
袖袍一挥,秦昭冷笑一声,“来人,宣旨,即日起罢免陆霆禁军统领一职……”
“陛下,三思。”栾沉舟开口打断了秦昭的话,大步朝着殿内走去,只见侍候在旁边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努力缩着脖子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栾沉舟绕过满地的狼藉来到了秦昭的面前,柔声安慰道,“陛下,大哥他智多近妖,有他亲自部署,陆统领不敌也是情有可原,气大伤身,陛下何苦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呢?”
秦昭想起那个总是沉稳镇定的人,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陛下~”栾沉舟拖长了尾音,努力学着季青临说话的语调,“大哥那般良善之人,定是见不得陆统领人头落地的,不如一下让陆统领戴罪立功,派他前去将大哥重新请回来怎么样?”
“哦?”听着这话,秦昭心下了然,他伸手缓缓摸上了栾沉舟的下巴,“朕的皇后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册封大典虽然没有举行,但秦昭已经颁布了封栾沉舟为皇后的圣旨,凤印也交到了他的手中,栾沉舟已然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南黎国皇后。
听着“皇后”两个
字,栾沉舟笑得牙不见眼,“我自然是有办法,被大哥救走的那些人当中,可是有一个早已归顺了我们呢。
从御书房出来,陆霆抱拳向栾沉舟行了一礼,“微臣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陆统领啊。栾沉舟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他深情冷凝如霜,身姿站得笔挺,即使是脸上有伤,也丝毫没有遮掩他的淡定从容。
如此忠心耿耿,又坚硬若磐石之人,合该是他的人才是。
“常言道,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栾沉舟笑意盈盈,“陆统领可是想好要怎么报答于我了?
陆霆急忙低下了头去,不敢再看栾沉舟分毫,“殿下玩笑了。
“是不是玩笑,我心里自然清楚,栾沉舟凑近了陆霆几分,“陆统领想必也明白,栾初言此人,活不得。
“殿下!陆霆厉声阻止,“陛下想要的绝对不是一具尸体。
“陆统领啊,这你就不懂了,栾沉舟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温温柔柔,“他若活着回来,害他至此地步的我们俩,还能有活下去的可能吗?
“按照陛下对我大哥的喜爱,陆统领当真看不穿?
离开之前,栾沉舟轻轻拍了拍陆霆的肩膀,意犹未尽地说道,“陆统领可要想清楚了。
“殿下,沉默了一瞬,陆霆喊住了栾沉舟,在对方回过头来之后,无声的开口,“微臣知道了。
出了皇宫,等在外面的下属立马迎了上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布,“大人,属下从一处院子里发现了这个,那个院子遍地都是辣椒粉,北齐前太子先前定然藏在此处。
陆霆接过那块碎布打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依稀可辨几个字,“杨蹇,地道。
之前抓起来为了引季青临现身的几个人里面就有一个人名唤杨蹇,陆霆猜测在杨蹇的家中定然是有着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在他下令搜寻没多久后,下面的人果真在杨蹇家里的灶膛底下发现了密道口。
望着黑漆漆一眼看不到底的密道,陆霆满脸冷凝,“给我追!
——
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遮盖了所有的视线和声音,一处人迹罕至的小河边,张伯喘着粗气开口,“殿下,我们歇歇吧。
昨日
傍晚他们从密道出了城后不敢走大道一路翻山越岭没有分毫敢停歇的行走至此已然走出200多里路。
他身矜玉贵的殿下虽未曾抱怨过一言可他却透过殿下那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庞看出对方俨然已经到了极限。
翻过前面一个山头便是胶州封锁不似燕都那般严密他们便可以购买马匹殿下便不必这般辛苦。
季青临活了十八年从未走出过医院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情除了透过窗户的玻璃观看病人们在楼下花园晒太阳就是观察那些小孩子们围在一起蹦蹦跳跳。
他很是艳羡那些能够自由奔跑的小孩。
如今一路疾驰虽然身体很是疲劳但季青临心中却是曾感到半分惫累。
只不过张伯年岁有些大了不似他这般年轻人“身体强壮”有些吃不消也是情有可原。
他点点头“好
8888: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捏。(大无语jpg.)
“殿下渴了吧先喝口水。”赵纪捧着从小溪里刚刚取来的清水冁然而笑像是一个等待着长辈夸奖的孩子。
季青临谢过接过葫芦喝了几口在对方满含期待的视线当中夸赞道“很甜润喉刚刚合适。”
赵纪憨憨的挠了挠脑袋手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殿下客……客气了。”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殿下夸他了ing~
开心jpg.
作为仅剩的羽林卫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其他人总喜欢逗逗赵纪“你这不公平啊光给殿下取水我们还是不是你的好哥哥了?”
赵纪羞红了一张脸这些人实在是太讨厌了平日里拿他打趣也就罢了如今当着殿下的面竟然也还这样真是太过分了!
他暗戳戳瞪了那几人一眼小跑着离开“殿下肯定肚子饿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抓几只野味回来。”
一直沉默不语像个透明人一样的朱子谦耳朵轻轻颤了颤仿若听见了什么声音神色一变他迈步追了上去“赵纪一个人不**全我去看看。”
张伯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赵纪打来的猎物肯定是给殿下了我们这些人可是没口福的想要吃东西还得自己动手哦~”
杨蹇看着朱子谦离开的背影面露疑惑他是这么关心他人的人吗?
在南黎的这些年朱子谦似乎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过
不过转而一想杨蹇又有些释然了朱子谦之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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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因为和殿下没有相处过而误会了殿下如今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定然已经被殿下所折服。
朱子谦一路来到没人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后将两根手指曲到唇边用力吹了一声。
片刻后几声树叶沙响一名武功高强的黑衣出现在他面前。
朱子谦指了指季青临等人所在的营地接着又转身朝赵纪的方向赶去。
赵纪捉来两只又大又肥的兔子手脚麻利的在小河边剥了皮一边将其架在火上烤一边呲着个大牙傻笑“殿下不是我吹我烤肉的技术可是相当不错的。”
季青临凑近嗅了嗅兔肉上飘来的香味神情莞尔“那我可是有口福了。”
然而一群人说说笑笑手中的食物都还未曾吃完影十一猛然间脸色大变“有人追来了!有马蹄声!”
“快!”张伯反应迅速“十一和十七带着殿下先走我们其他人断后。”
季青临并不是那等矫情之人他不会武功强迫的留在这里只会给他们拖后腿。
他点点头神情严肃“不必和他们殊死搏斗尽快甩开追兵留着性命才是要义。”
众人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吊儿郎当眉眼中充满着坚定“属下遵命!”
没有什么能比有一个时刻把他们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主子更值得他们追随。
——
残肢断臂淹没在密林里望不见尽头鲜血在打斗声中四处飞溅一大片碧绿被染成了猩红。
追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即便他们的武功都很高但杀到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已经力竭。
不能继续这么下去。
而且他们已经拖了足够长的时间影十一和影十七定然已将殿下带到了安全的地带他们留下来的目的达到了。
一刀挡下向自己挥来的长剑张伯大喝一声“分开走!”
赵纪满身满脸都是血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早已分不清究竟是
自己的还是追兵的。
听到张伯的声音,赵纪呲牙笑了笑,一刀砍掉一名黑衣人的手臂,任由对方断臂处喷涌而出的鲜血呲了他一脸,“我要去找我的殿下,不和你们玩了!
奋力甩开追兵,赵纪踉跄着躲在一处山坡下,被鲜血遮盖在下方的嘴唇上早已是一片惨白。
他呲牙咧嘴的扯开胸膛上满是鲜血的碎布,对着那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洒下了半瓶金创药,“流年不利啊……
他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突然,赵纪听到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他赶忙缩回了身子,微微扬起脑袋顺着山坡上望去。
“朱大哥!
一句话未曾说完,赵纪脸色一变,抓起地上掉落的长刀就要跑。
——眼前的朱子谦衣服干净的太不正常,没有沾染半点血迹的衣裳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厮杀的人。
怅然赵纪的反应很快,可终究身受重伤。
在朱子谦的冷笑声中,**之末若弓弦崩断,赵纪重重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是剧情所需,宝贝们可千万不要吃野味哦~么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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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刚刚洒了金创药的伤口再次被利刃划开,鲜血随之狂涌而出,赵纪的脸色迅速变得煞白一片。
他万般狼狈的仰躺在山坡下,若泉涌般的鲜血堵在喉咙处,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只有那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如一只绝境垂死的孤狼般染着血色的恨戾。
电光石火之间,赵纪嗬嗬撑扶站起,奋力的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刀,自上而下劈落而来。
“不自量力!”朱子谦暴喝一声,陡然间弹起,重剑横扫而去。
“当啷——”
卷了刃的长刀应声而落,它的主人则是被从半空中扫下,于山坡上滚落下去,陷入下方水流湍急,冰寒刺骨的波涛汹涌当中。
“啧,”朱子谦很是嫌弃的撇了撇嘴,“这死的也太容易了些,一点没有挑战性,就凭这么点儿人,这么点儿战斗力,竟然还妄图完成复国大计,简直是可笑至极。”
此时的他全然忘记,赵纪一个人单挑数十追兵不死,只是因为重伤力竭被他占了便宜。
陆霆慢悠悠的从朱子谦身后走出,晦暗的眸光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终究也是自己人,还是个小孩儿呢,你也下得去手?”
他冷冷的盯着朱子谦,目光中充满深深的怀疑和防备。
朱子谦眨眨眼睛,“陆统领说笑了,我是皇后殿下的人,和他们这些北齐的余孽可不是自己人。”
“哈哈哈哈,”陆霆大笑两声,“是我想岔了,陆某人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朱子谦恍若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转身走过去捡起了赵纪落在地上的长刀,随后将其交给陆霆,“我可不能就这么完好无损的回去,劳烦陆统领让我受点伤了。”
陆霆信手在朱子谦身上砍了几刀,低着头神情平淡,“这一手苦肉计,也是难为你对皇后殿下的忠心。”
“不不不,这叫做嫁祸于人,”朱子谦疼的呲牙咧嘴,说话都在打着摆子,“你们这么快就发现密道追过来,按照我们的太子的聪明程度,不可能猜不到我们当中有内鬼。”
朱子谦缓了半晌,才又继续开口,“我得清清白白的留在他们当中,才能够继续为皇后殿下办事不是么?”
——
胶州城西南方向的一处破庙里,柴火映衬着一张张凝重
的脸。
就连平日里总是笑眯眯,面对无尽的追兵都面不改色的张伯,此时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可赵纪,杨蹇,朱子谦三人却始终不见踪迹。
按照沿途留下的记号,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可能找不到这里,但即便殿下派出了武功最高的影十一出去找人,此时也没有丝毫的讯息传来。
季青临坐在菩萨雕像旁边,神情淡然,看不出半点忧虑。
可若是熟悉他的人则会知道,此时的他心情实在算不上晴朗。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光,季青临在脑海当中询问8888,“你给我的剧情是不是有问题?
用辣椒粉迷了禁军的眼睛以后,他们没有丝毫的停留就通过密道离开了燕都城,即便是为了防止惹人怀疑他们没有买马匹徒步行走,只走了200里的路,可那种深山密林当中,他们三四十个人根本不会留下太多的踪迹。
况且除了他们自己人以外,没有人知道杨蹇的家里有一个通往城外的密道。
按道理来说,当禁军意识到他们早已经离开燕都,最起码需要五天的时间,五天足够他们在胶州购买马匹,远离南黎的中心地界。
除了他们当中有叛徒以外,季青临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来。
8888快哭了,“我不知道呀。
他捕捉到的剧情就是这样的,原剧情里只有影十一和影十七在皇宫里救原主的时候被乱箭射死,其他人根本都没有出现过。
他的宿主才刚刚进入到任务世界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将剧情完全打乱了。
他真的,要哭死。(摊上事了jpg.)
季青临一时心绪复杂。
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了,本以为提前知道了剧情便能够掌握一切,可这里已然不是按照固定走向的小说,每一个角色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这之间,变数太大。
季青临决定再等等,无论叛变与否,他都需要知道具体的缘由。
傍晚时分,影十一风尘仆仆的归来,同时,也带回了一个浑身被鲜血浸透的人影。
“殿下!小心翼翼地将杨蹇放在稻草堆上,影十一气喘吁吁,“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他们当中没有大夫,身上
带的也只是一些只能够止血的普通金创药,可杨蹇伤的实在是太重了。
而且影十一发现他的时候,杨蹇整个人泡在雨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的污水当中,整个人发着高烧,伤口还起了炎症。
“我先看看。”用热水稍微浸了浸手,季青临缓慢的掀开了杨蹇湿透了的衣裳,他身上伤口很多,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最为严重的一处刀伤贯穿了整个背部,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拦腰斩断。
伤口处皮肉翻滚,因为泡了脏水,已然感染发炎,肉都有些烂掉了。
一群人看的头皮发麻,只觉得杨蹇此番必死无疑。
“我需要针线和**。”久病成医,季青临迅速做出反应,这么严重的伤口必须要缝合起来,还得把那些腐肉剔除才行。
“**我有,”影十一从短靴中抽出**递给季青临,“可这针线就有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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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我终究还是有点用处的。”张伯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针线来,神情很是落寞。
因为赵纪那小子总是调皮捣蛋,衣裳动不动就划破个口子,张伯一个小茶室也赚不了太多钱,为了不让赵纪总是穿着破烂的衣裳,就学会了自己动手缝制。
如今针线还在,可那个小兔崽子,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回来……
让人给杨蹇擦干净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季青临已经用火焰给**消了毒。
他一点一点的将杨蹇伤口处的腐肉剔下来,然后又用沸水煮过的针线,像缝衣裳一样把杨蹇的伤口缝在了一起。
敷上止血药,季青临擦了擦额角的汗,他曾经在书上看过这般处理伤口,可到底也是第一次做,究竟能不能成,他也不确定。
有人发出疑问,“这……能行吗?”
从未见过将伤口用针线缝在一起的手法。
季青临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不一定,但只要今晚烧能够退下来,就能活。”
这么重的伤势本也不敢奢求些什么,有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已然是再好不过。
但似乎是因为杨蹇的求生欲太过于强烈,一个多时辰之后,滚烫的额头就已经平缓下来了。
就在众**松一口气时,季青临却突然抛出一个重磅**。
——他们这些
人里,有叛徒!
一群人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置信。
季青临趁此机会,细细的观察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些人隐藏的太好,又或许他们当中真的没有叛徒,季青临未曾发现不对劲之处。
只不过,原本热热闹闹**在一起的人群,却因此而四散开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每个人的呼吸都越发的沉重的时候,门外突然踉跄着出现了一个血人。
来人浑身上下全是刀伤,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狼狈凄惨的几乎快要没有了人形。
在看到季青临的一瞬间,朱子谦鼓足的勇气陡然间泄去,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失力般倒在了地上。
双目赤红,面容扭曲,依靠着最后一丝力气,朱子谦嗓音嘶哑,“属下不小心看到赵纪和禁军统领陆霆站在一起,被他们发现后拼死才逃脱一劫。”
“殿下,赵纪是叛徒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朱子谦:倒打一耙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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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江水滔滔翻滚,一叶扁舟趟过磅沱的雨水,带着飞溅黄浊的泥泞停在了岸边。
老人跳下船舱,用粗壮的麻绳将小舟系紧,确认船不再摇晃之后对船舱内喊道,“丫头,可以下来了。”
“哎,来啦!”
随着清脆的话音落下,一只素白却又带着些许茧子的手掀开帘子,从中踏出一名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
厚重的蓑衣遮盖了少女的身形和眉眼,但侧脸上一大块青色的胎记却依旧引人注意。
少女弓着腰,拖出一个网兜,兜里鱼的数量很少,而且个头也不大。
她抬手擦了擦渗在脸上的雨水,叹气道,“突然下这么大的雨,鱼都没捞多少,日子越来越难过了,要是北齐没有被灭……”
少女一席话没有说完,额头上就被敲了一个爆炒栗子,老人心有余悸般的看着她,“这话是我们小老百姓能说的吗?你忘了几个月前的那事?”
他们居住的村子位于原来的北齐国与南黎国的交界地带,北齐存在之时,他们的日子虽然过得称不上什么大富大贵,可温饱却是不成问题。
然而,当南黎把控天下以后,村里的成年男子都被拉去做了壮丁,只剩下他们这些老弱病残苦苦维持着生命。
几个月前村里一名妇人的最后一个儿子也要被官差带走,她忍不住开口说了几句倘若北齐还在的话,便直接被那官差毫不留情的一刀抹了脖子。
回想起当时那血溅当场的场景,少女忍不住瑟缩,“我……就是在没人的时候才说说而已。”
在老人家不满的目光中,少女的声音越发的低沉,她逃避似的躲开老人家的视线,“没……没人我也不说了……”
“那是什么?!”突然,少女拔高了语调,指着岸边一抹黑色的影子,“我怎么感觉那像是个人啊?”
老人家定睛一看,“那就是个人!”
少女被惊的目瞪口呆,网兜里的鱼也顾不得了,一溜烟从船舱上跳下来直奔那人身边,“这江水这么猛,你可千万别**啊。”
一老一少将人从水洼里拖到稍微干燥一点的树下,这才开始细细打量着对方。
这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年岁不大,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稚气,可浑身上下却全是伤。
刀伤
,剑伤,撞击伤,纵横交错,挤挤挨挨,尤其是胸口的伤痕深可见骨,卷起的皮/肉**水泡的发白,看的人头皮发麻。
“该……该不会**吧?”少女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般狰狞可怖的伤口,一时之间都不敢动弹。
老人将手指放在少年人的鼻子上停顿了一息,“还活着,不过……”
“爷爷,”少女面带哀求,“我们救救他吧,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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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沉默不言,许久才叹了口气,“不是爷爷不想救他,从这些伤势来看,此人身份定然不简单,这万一惹祸上身……”
“这是什么?”少女突然打断了老人家的话,手里举着一块黑漆漆的满是斑驳痕迹的令牌。
老人家将令牌接过,只见上面一个“羽”字依稀可辨,他瞳孔骤缩,忍不住呢喃,“羽林卫……”
“什么什么味?”少女没听清老人家说的话,疑惑的到处嗅了嗅,“哪里有味道?”
老人家将令牌擦拭干净揣进怀里,随后解下自己身上的蓑衣,躬下身子开口道,“你不是想救这个人吗?帮忙把他搀到我背上吧。”
“哎,好!”少女满心欢喜,一边将蓑衣盖在少年人身上以防被淋的彻底,一边搀扶着自家爷爷,还不忘拍马屁,“爷爷最善良了。”
磅沱的雨幕中,一老一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被彻底遗忘在船舱里,困于网兜无法回到江水里的鱼:喵喵喵?
我们的死活就不管啦?
没有人为我们发声吗?!
委屈jpg.
——
这一边,在喊出赵纪是叛徒以后,朱子谦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昏迷了过去。
季青临吩咐几个人将朱子谦抬到火堆旁,给他做伤口的清创。
“殿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赵纪绝对不会是这种人。”在等候清洗伤口的时间,张伯满脸凝重的开口说道。
赵纪是个孤儿,从小在街边乞讨度日,因为年纪小,抢不过别人,常常受尽打骂,还饿肚子。
张伯看不下去收养了他,小小的孩童自此便跟在了张伯的身边,寒来暑往,扎马步练功夫,从来没有叫苦叫累过。
后来入了羽林卫,又敢冲敢闯,总是把要当大将军的梦想挂在嘴边
。
那般明媚活泼的少年,又怎么可能做出背叛的事情来?
别说张伯不愿意相信,就是其他人也是忍不住怀疑这当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令朱子谦误解的事情。
季青临稍稍安抚了一下张伯,“我相信小纪,具体的情况,还是等子谦醒过来再说吧。
朱子谦身上的伤势很重,张伯做不出硬逼着一个伤员解释的昧良心的事情来,即便心里难受的紧,他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嗯。
目前队伍当中没有大夫,不久之前季青临让杨蹇转危为安的措施让其他人对于季青临的医术深信不疑,别无他法之下,只能让季青临给朱子谦进行伤口的处理了。
季青临边检查着伤口一边包扎,但渐渐的,他漫不经心的视线开始变得凝重,深邃的目光中染上了些许的怀疑。
——朱子谦此人,有问题。
不是他胡言乱语恶意揣测朱子谦,实在是这人身上的伤口太过于奇怪了一些。
不同于方才的杨蹇身上刀伤,剑伤,枪伤等等错综复杂的伤痕,朱子谦身上的伤口太过于单一了一些。
而且,他身上数十道刀口,刀刀都避开了重要的部位,看着好像重伤难愈,实际上都是轻伤而已,根本要不了命。
原本以为自家队伍里没有大夫,没有人能察觉出他身上伤口不太正常的朱子谦:摊上事儿了啊喂……
“殿……殿下,快跑!
夜深人静之时,朱子谦嘴里大声嚷嚷着,一个轱辘从稻草堆上坐起,狭长的瞳仁中泛着红,充斥着对背叛之人彻骨的恨意和戾气。
季青临让影十一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感觉怎么样?
朱子谦闻言瞬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殿下,还好你没事,属下都要吓**,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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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原本是甩开了那些追兵的,可却在半途中和陆霆撞到了一起,属下亲眼所见赵纪与陆霆态度亲密,若不是因为属下殊死反抗,属下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呀……
季青临靠在石像边上,静静的看着朱子谦的表演,始终一言不发。
朱子谦哭了半晌也不见季青临有反应,心里有点麻麻的,“殿下,您这是不相信属下吗?
季青临的视线穿过火堆,看着朱子谦
在火光照射下近乎扭曲的面庞“我信你。”
“殿下……”张伯猛然间拔高了语调“小纪他不是……”
“孤心里有数”季青临在众人面前头一次如此郑重地自称为“孤”让所有原本想要劝解的人都下意识的闭了嘴“子谦身上的伤势做不得假孤自有判断。”
明亮的火光照射着朱子谦苍白的眉眼他悄无声息地低下头一抹冷笑转瞬而逝。
如此轻而易举相信他人的太子殿下果真是不可能完成大业的幸好他早已经弃暗投明了。
他可真机智。
——
黑色的膘马奔腾过黄土平地扬起一大片飞溅的尘土箭矢嗡鸣漫天箭雨兜头射下尽数**空旷的土地。
想象中血流成河的场景并未出现他们追击而来的地方空无一人。
陆霆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紧锁“该死的我们上当了栾初言根本就没有走这条路。”
副统领凑到陆霆跟前眯起眼睛告黑状“大人那个朱子谦是不是故意装作叛变引我们来此?这里处于两山夹角之处若是从上方扔下滚石我们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
陆霆冷眼瞧他“怎么你觉得我这般蠢笨让一个贱奴忽悠至此吗?”
副统领也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慌不择乱的认错“属下失言是属下失言。”
“知道失言就把嘴给我闭紧”陆霆调转马头长剑指向另外一个方向“他们绝对跑不了太远往那里追!”
于此同时距离陆霆等人不远处的山崖之上朱子谦整个人抖若筛糠。
他身体打着摆子大汗淋漓咬紧了牙关试图狡辩“幸亏殿下深谋远虑没有选择从这条路走否则这后果不堪设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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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眼底掠过一丝冷笑“那按照子谦而言你觉得会是谁将孤的行踪告知了陆霆?”
朱子谦抬手一指信誓旦旦“必然是张伯前些日子殿下已然怀疑到赵纪身上张伯为自保才会故意引来追兵想要射杀殿下如此叛变之人理应诛之!”
“哦?是吗?”季青临慢慢悠悠的转着手中的**眉宇间一片冷然“可是这条路线……孤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唉。”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被救下的人是谁(手动狗头)
脸上有胎记的少女后面还有戏份哦这里的背景介绍不是水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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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季青临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手里的**,微微侧着头,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半分的愤怒,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浅笑。
如玉般纤长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氲出温润的光晕,带着一股玉石般清冷的贵气。
“子谦啊,你说……如今这事要怎么办才好?难不成,孤也是叛徒?”
影影绰绰的阳光洒落在树叶间,晒在人身上带来舒缓的暖意,可朱子谦却只觉得遍体发寒,彻骨的凉意透过对面人的视线直刺他的心脏,让他浑身上下每一寸的骨骼都在打着颤。
朱子谦握紧了拳头,手背上暴起青筋,脑海当中思绪飞速旋转,试图找出一个暂且可以保命的法子来。
毕竟按照传闻,太子殿下是一个非常温和善良的人,即便是作为战败国的质子,秦昭在北齐皇宫之时也多次受到太子殿下的优待。
而他本就是北齐的人,只不过是一时行差踏错,只要他迷途知返,再装装可怜,想必那般良善的太子殿下定会饶他一命。
说时迟,那时快,朱子谦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殿下,属下这么做,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难不成还是殿下逼你背叛的?”张伯在陆霆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已经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一刀**朱子谦,只是因为殿下想要从朱子谦这里得知一些线索才容忍至今,可现在看到对方这矫揉造作的表演,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从小养到大的赵纪还生死未卜,朱子谦却还在这里试图蒙骗殿下,未免也有些太过了,张伯强忍着糟心开口,“你最好是把你怎么勾结陆霆的如实招来,羽林卫的审讯方法,你很清楚。”
朱子谦抬起头看了张伯一眼,伤心欲绝,声声泣血,“张伯,你怎么能够这般的误会于我?”
他的脸色骤然间涨红,像是强忍着巨大的委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殿下,”朱子谦右手伸出四个手指,直指苍天,目光灼灼的看着季青临,“属下接下来的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假,便让属下不得好死!”
“属下是和陆霆有所联系,可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啊,虽然陆霆以属下的性命为要挟,可属下从未想过背叛,属下之所以和他虚以委蛇,也不过是想要
探查到更多的情报,以此来回报殿下。
“殿下对属下有知遇之恩,朱子谦通红着眼眸,脊背挺的笔直,“只要是对殿下有利的事情,属下万死,也要将其办成。
他目光决绝,充斥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像是行走在黑夜里的一匹孤狼,“哪怕背负所有的骂名,哪怕被所有人误解。
“属下也从不后悔!
如此情真意切的表演,让季青临忍不住浅浅笑了起来,倘若这是在现代,朱子谦保不定还能够捧个奥斯卡影帝回来。
他给过朱子谦机会的,可既然朱子谦自己不珍惜,那便怪不得他了……
听到季青临的浅笑,朱子谦紧绷着的神情稍稍的松懈了一些。
他就说嘛,这般愚蠢懦弱的太子,是不可能带领他们完成大业的。
然而,还不等朱子谦的笑容挂上唇角,季青临手里一直把玩着的那只**却猛然刺进了他的胸膛。
朱子谦踉跄着倒地,砸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他焕散的眼神陡然间聚起了光,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季青临,“为……为什么?
他不明白,前一瞬还相信了他的人,怎么下一秒就突然对他动手了?
季青临信手将**抽出,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块帕子擦拭着上面的血,随后淡淡的撇了朱子谦一眼,“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多说,孤也没必要多问了。
季青临的目光格外的平静,黝黑的瞳仁当中倒映着不可置信的朱子谦和呆若木鸡的其他人。
“啊啊啊啊啊——!识海当中的8888疯狂尖叫,“宿主,宿主,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夺舍了?
他那么大一个温暖阳光,积极向上,即使身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也从未抱怨,宛若一个天使一般温柔善良的宿主,去哪里了?
明明是接受过现代主义的根正苗红的新社会青年,怎么突然说刺人就刺人了啊!
而且竟然还如此的面不改色!
擦拭着**上血迹的季青临神色一顿,“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吵?
“哎?小系统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应该没有吧……
季青临叹口气,“那现在有了。
“好……好吧。
8888委屈,被嫌弃了ing,不开心jpg.
“不……不对啊!”忽然,8888反应过来,他刚才好像被自家宿主给忽悠瘸了,“咱们不是在直接讨论你拿**刺人的事情吗?”
“哦,”季青临轻轻应了一声,将擦拭干净的**收起来,露出一抹格外温柔的浅笑,“你不觉得,**刺入肉/体的声音很美妙吗?”
就像他之前亲自动手将穿过自己肩颊骨的玄铁链拽出来一样,疼痛并不会给他带来不适,反而让他越发的兴奋。
只可惜,朱子谦似乎并不这么想。
可真是遗憾啊……
季青临对人体的结构十分了解,这一刀下去只会让朱子谦体会到戳心灌髓般的疼痛,但却不会对生命构成威胁。
张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染上一抹伤痛。
他那般善良的殿下,竟被逼到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来,那该死的狗皇帝秦昭,究竟对殿下做了什么啊!
他若不亲自取下秦昭这个狗皇帝的项上人头,如何抚慰死去的先皇,又如何对得起殿下所受之苦。
8888:……
没必要,真没必要,你家殿下心里一点都不苦,他高兴的很!
朱子谦疼的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滚,细细麻麻的汗水浸满了整个额头,让他看起来万般的狼狈。
季青临蹲下身子,眸光在朱子谦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唇角扬起一抹笑意,“说吧,你是怎么和陆霆联络上的,在什么时候就和他们有了联系?”
视线已然有些模糊,可朱子谦却还是清晰地看见了眼前之人的风流写意。
可偏偏是这般温润的宛若玉石一般的人,能够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下狠手。
他们都被这人的表象给骗了!
想清楚了一切的朱子谦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部都说了出来,“是……是九殿下让属下这么做的,之前您困于南黎的皇宫之中,有很多暗桩都投靠了九殿下。”
“简直是岂有此理!”听到这话,一名羽林卫重重一掌拍向了一旁的树干,“他们是眼睛都瞎了吗,一点看不清现实?”
栾沉舟不过是一个偷爬了龙床的宫女所生的,没有半分正统学识的皇子,这群人竟然妄图将如此重担放置于他
的身上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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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脑子有病。
张伯叹了口气“倒也不能全怪他们那时殿下被困群龙无首唯一能够指望的也只有那人了。”
“但是”张伯突然话锋一转怒视着倒地不起的朱子谦“如今殿下已然归来你竟联合他人想要置殿下于死地狼子野心理应诛之!”
“我……我已经全部都说了啊!”本就是因为贪生怕死才选择投靠了栾沉舟的朱子谦整个人都傻了他没想到他已经全部都交代清楚可还是逃不过必死的命运。
“殿下!”朱子谦悲鸣出声不顾身上的剧痛伏地而跪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属下求求殿下看在属下为了北齐付出这么多的份上饶了属下一条狗命吧。”
拿着新鲜出炉的叛徒名单季青临长眉微挑幽幽开口“赵纪在哪里?还活着吗?”
朱子谦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恐惧瞬间弥漫了整个心间他知道如果赵纪已死
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朱子谦咬牙开口“还……应该还活着他当时被打落山涧下面是一条江说不定没有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朱子谦就迎来了张伯劈头盖脸的一顿揍老人家眼眶通红满身悲伤“小纪还那么小他才十六岁啊!他还想要当大将军呢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张伯”季青临伸手将张伯拉了过来看着老人家悲痛欲绝的神情季青临忍不住开口安慰“小纪不会死的没有尸体说明他还活着我让十一去找你先别着急。”
张伯的情绪在季青临柔和的语调当中平稳了下来看着对方明亮的眼眸鬼使神差般的张伯就信了他的话“属下多谢殿下。”
“那……”影十一离开后张伯指着近乎绝望的朱子谦开口“他怎么办?”
季青临轻轻一笑“既然子谦心思不在孤这里那孤便成全他好了。”
——
“该死的!”
又一次扑空之后陆霆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冷烈的寒芒咬牙切齿的话语几乎是从喉咙缝里挤出来“朱子谦……一个小小的北齐贱民竟敢欺骗我至此地步!”
陆霆还是头一次这般的被人戏耍气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抓住朱子谦嗜血啖肉。
就在他这般气愤的时候,前方有小兵忽然来报,路中间出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身上还带着一张纸条。
陆霆信手将纸条打开,只见上面铁画银钩般写着几个大字。
物归原主。
落款是北齐太子,栾初言。
心头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慌慢慢爬上了陆霆的心海。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将那种应该属于自己的情绪甩出去,随后纵马向前走去,他倒要看看,这该死的北齐太子,究竟把什么东西送了回来。
队伍从两边散开,陆霆在人群的尽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影。
他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衣,身上的刀伤是如此的熟悉。
而更让陆霆熟悉的,却还是这人的脸。
——赫然就是他刚才恨不得抓起来千刀万刮的朱子谦。
作者有话要说
张伯:我的殿下最是温柔良善
8888:眼睛不要的话可以捐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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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朱子谦宛若死狗一般被扔在了地上,全身上下都是血渍呼啦,脏污不堪,尚且还隔着一段距离,陆霆便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
这般龌龊的一幕,实在是有辱斯文。
陆霆吩咐手下去打来一桶水,“把他给我浇醒。”
“哗啦——”
冰冷的河水兜头浇在了朱子谦的身上,刺得他浑身一个激灵,满身的伤口在冷水的浸泡之下钝钝的疼,这种浑身上下无处都不在的痛楚逼迫他在昏迷当中清醒了过来。
茫然的睁开眼睛,朱子谦嘴里下意识的叫喊,“殿下饶命啊,殿下……”
“啧,”陆霆嗤笑一声,“如此贪生怕死之徒。”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在朱子谦的耳朵里,让他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当中顿时迸射出了精光,他奋力翻身从地上爬起,伸手去够陆霆的脚。
“大人,陆大人,属下的身份被发现了,属下现在无处可去,还请陆大人收留啊!”
如此畏死之徒,不仅没有帮助陆霆戴罪立功,反而是在他给的错误信息之下让陆霆和其手下的人来来**疲于奔波,浪费了大批量的时间,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在接二连三的收到秦昭的斥责以后,朱子谦在陆霆这里就几乎等同于是一个**了。
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陆霆又岂有不收的道理。
朱子谦还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已经成了栾沉舟的人,即便这回他的任务出了差错,陆霆也断然会看在栾沉舟的面子上给予他相应的尊重。
他一边幻想着未来,一边还不忘给陆霆画大饼,“只要陆大人助我这次,等我回到皇后殿下面前,势必会帮陆大人好好美言一番。”
然而,很可惜的是,朱子谦口中所说的东西丝毫没有诱惑到陆霆,就在他的手伸向陆霆脚腕的一瞬间,陆霆宛若修罗附身一般拔起了手中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肩将朱子谦的右手手臂给砍了下来。
鲜血溅了朱子谦满身满脸。
他整个人都傻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脑海一阵一阵的发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只看得见满眼血红。
“你……你……”朱子谦努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触目惊心的绝望,他不明白,明明季青临都饶过他了,为什么陆霆却要做出这般。
陆霆万分鄙夷的看了朱子谦一眼将手里的长刀扔给一旁的副统领冰冷的嗓音中没有半分的情绪“朱子谦细作身份被前北齐太子栾初言发现已然伏诛。”
“不……你不能……”朱子谦脸色煞白满眼惊恐他拼尽全力伸出仅剩的一只左手试图抓住自己的命运可回应他的却只有迎面而来的马蹄。
他竭尽一切所发出的呼救声音也被彻底的掩埋在了马儿的嘶鸣声里。
上百匹骏马在这不大的小径上疾驰而过溅起漫天黄沙飞扬片片尘土当中依稀可辨几点猩红的血色。
——
影十一轻功了得不过四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在赵纪落崖的地方走了一个来回。
平日里沉默冷硬的宛若一块石头一样的青年此刻脸上带着隐隐的不忍甚至眼角还有着微微的泛红。
影十一将背在背上的包裹取下一点一点将其解开最后露出里面的东西——一把卷了刃的长刀。
那是属于赵纪的。
影十一单膝下跪嗓音沙哑“属下翻遍了那处山崖只找到了这把刀。”
他没有说的是那处山崖往下几十丈皆是深渊底下的地势崎岖不平即便深渊的下面有一条奔涌的大江可在受伤那般严重的情况之下即便这个人换成影十一自己
赵纪年岁尚幼武功也算不得拔尖落下这山崖之后当真会有活着的机会吗?
影十一不敢说。
季青临将那把长刀接了过来即便已经过了好几天的时间长刀上面的血腥气息依旧没有消散整个刀身皆是斑驳的痕迹。
看了一眼身体颤抖几乎快要落下泪来的张伯季青临沉默了一瞬随后开口“没有找到尸体不应该高兴吗?”
张伯猛然间抬头对上了一双似映满明月清辉般的眼眸。
这双眼睛清凌凌明润润只一眼便让人忍不住心生信任。
张伯下意识的开口“殿下的意思是……”
“**才有尸体”季青临接过张伯的话“找不见尸体便意味着人还活着。”
“赵纪可是要做孤的大将军的人”季青临敛眉将那把卷了刃的长刀放在张伯手中清冷的嗓音仿佛
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哪一个大将军此前不历经磨难?”
“张伯
“嗯”张伯应了一声双手捏紧刀柄眼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知道。”
8888看着张伯略显佝偻的背影情不自禁般的开口询问“宿主张伯已经够可怜的了你怎么能够骗他呢?”
小系统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明白什么叫做卑微的奢望他只知道在一个如此悲伤的老人面前撒谎不好。
季青临半天没有出声在8888忍不住想要继续询问下去的时候突然回了他四个字。
“稳定军心。”
8888这才恍然他透过自家宿主的眼睛看向这为数不多且个个身上都有着伤的追随者们。
只见原本低迷沉默的氛围仿佛被人从外面暴力打破已然恢复了原本的聒聒噪噪。
就连因为受伤太过于严重只能躺着的杨蹇脸上也拥有了笑容。
——
马儿哒哒的前行离开了那一片酣战的山林也远离了胶州地界。
一行人没有路引但这在季青临看来并不是问题习武之人身强力壮在山林水涧间反复绕行也是如履平地一般。
因此通过从朱子谦那里获得的名单再加上对原剧情的分析季青临很快就找到了哨卡的设置和运作的规律。
就这样他们白天休整夜晚赶路在山林间东窜西走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来到了北齐唯一一个没有被秦昭攻下的城池——雁门关。
这里荒凉复辟终日里风沙漫天。
前方是无法种植的戈壁黄土后方是浩瀚无涯的茫茫沙漠。
只一座由黄泥构筑的雁门关城墙拔地而起守护着北齐最后的安宁。
在季青临计划着从黎国皇宫逃出的时候他已经制定好了路线。
按照剧情所描写雁门关的守城将领崔俣在北齐皇帝的命令之下带兵守护在这处天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离开。
只因在大漠的尽头存在着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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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群以游牧为生的民族他们个个骁勇善战身体也比北齐人强壮得多。
一到了冬日的时候他们便会翻越过茫茫的沙漠来到北齐的地界大肆抢掠粮食
,他们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无人生还。
只要崔俣还在,那边的游牧民族便无法越过雁门关,关内的百姓才有生存的空间。
因此,即便北齐国破,崔俣也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秦昭在灭了北齐以后曾经是试图攻打过雁门关的,但这里地势险峻,稍一不留神就会彻底的迷失在黄沙之中,斟酌利弊了以后,秦昭最终还是放弃了。
剧情中崔俣用毕生守护了雁门关,从未让胡人的铁骑踏入过关内一步,可崔俣战死后,无人能够承接他的衣钵,雁门关被破,胡人冲进关内烧杀抢掠,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打到了南黎的国都。
对于这么一个将自己一辈子的生命都奉献给疆场,最终马革裹尸还的将军,季青临是很敬佩的。
只不过,崔俣如今不能为他所用,还需要仔细试探一番。
崔俣是死去的北齐皇帝单线联系的,就怕因为有人假传圣旨,让胡人钻了空子。
不过,先皇在临死之前,终究还是告诉了原主如何与雁门关取得联系。
但是,毕竟崔俣自身唯一的目的就是守护好雁门关,如若先皇对他有了其他的命令,那势必是事情已经到了危及全天下的地步。
崔俣一出事,雁门关必乱,因此为了防止有人在信件上做手脚暗害崔俣,北齐传过去的所有消息都有崔俣派来专门的联络人员接收。
所以,这联络之人,就很是至关重要了。
在派人给接头人递了信以后,季青临带着影十一和影十七将自己捯饬了一番,打扮成三个满面风霜的贫苦农人,挑着一个担子进了城。
不外乎季青临如此谨慎,因为剧情中崔俣的死实在是太过于蹊跷,季青临怀疑雁门关内部有秦昭或者是胡人的手段。
雁门关内的城池和季青临之前所见到的截然不同,这里的百姓生活得很困苦,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饱经风霜的褶皱,衣裳也全部都是耐脏的灰黑色系,路上还时不时有排列整齐的兵马走过。
从城东转到城西,三人最后在将军府的门前停了下来,原因无他,这个地方的小摊贩数量最多。
三人摆着小摊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军府右边的石狮子处出现了一名男子,他穿着一件半旧的布衣,照着石狮子左转了三圈后又右转了三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他再次开始绕着石狮子转圈。
影十一观察了半晌,并没有发现此人有什么异动,“殿下,咱们要过去吗?
“等等……季青临的视线紧紧盯在那人略微有些僵硬的左手上,随后一把拉住影十一,“这人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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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向前迈了一步的影十一又乖乖地蹲了回来,为了防止被那名男子发现方才的异常,他收回打量着那名男子的视线,转头对着喧闹的人群吆喝了一声,“野菜哎……新鲜刚挖的野菜……”
季青临也不再看向那边,小声的说对影十一了句,“注意他的左手。”
一名穿着质朴的妇人听到这声吆喝后停在了他们的小摊位前,她蹲下身体对着竹筐里的野菜挑挑拣拣,“多少钱一斤啊?”
影十七十分麻溜地将妇人挑出来的野菜称重,“一文钱两斤,您收好。”
影十一趁此机会利用妇人身体的阻挡,稍稍将视线抬高了一些,装作不经意间用目光扫过那名男子,果然发现了他不太对劲的左手。
这名男子整体的状态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普普通通的打扮,略显焦急的眉眼,再加上时不时的转几个圈,一般人只会觉得他是在这里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而之前影十一也是这般想法。
但在季青临的提点之下,他发现那名男子的左手从始至终都藏在了袖子里,没有显露出半分的指节,甚至整个左臂都略微有些僵硬,但倘若不一直盯着看的话,不太容易能够看得出来。
难道他们真的要如此的孤立无援了吗?
倘若崔俣也已经背叛,那殿下的复国大计……
一想到他们可能失去了最后一部分兵马,影十一神情略显颓丧,“殿下,如今这情况雁门关已然不**全,属下还是送殿下暂时离开吧。”
“不必,”季青临垂下眼眸低声拒绝,无论崔俣叛变与否,这雁门关的十万大军他是一定要捏到手里的,况且,崔俣也没有那么容易叛变,“不急,再看看情况。”
影十一应了一声,不再注视着石狮子旁的那人,只一心一意的卖箩筐里的野菜。
在雁门关生活的百姓并不多,他们共用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将箩筐里的野菜给卖完。
如此长的时间等待,令那名男子眉眼间越发的不耐,在看到季青临等人收拾好箩筐将其挑起要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也随着人流离了去。
吩咐影十一先在暗中跟着,季青临和影十七则是回去换了另外一个装扮。
雁门关的天色暗的要慢一些,傍晚时分,黄沙被风吹起,映着
远处的霞光,倒是别有另一番的美景。
那名男子独自离开后进到了一处二进的院子里,自此大门紧闭,再也没有出来。
季青临和影十一影十七三人躲藏在宅院后方的屋顶上,仔细的观察着里面。
此时的屋檐上不断有流云掠过,温和的晚风中带着几缕黄沙的苦涩,不冷也不热,似有一种苍茫渺远的意境。
季青临捻了一把黄沙,任由颗颗沙砾在指尖摩梭,沙砾在风化当中失去了它应有的棱角,并不膈人,滚动在指腹柔软的皮肤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流沙仿佛总是无意,捏的越紧,散的越快,渐渐地,被抓起的沙子一粒一粒飘散在了北风中。
季青临低头看着空荡的指尖,莞尔一笑,“真是有趣。”
看傻了的8888:妈妈!救命……这里有变态!
怎么玩个沙子也能玩的这么快乐啊喂?!
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
朦胧的夜色中,小院儿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打开,冲进来五六名穿着短打的男子。
他们整齐的站在门口两侧,低眉顺眼的像是在恭迎着什么人。
片刻之后,一名穿着玄色锦衣的中年男人踏进院子里,他神色冷厉,右手不停的转着拇指上的扳指,发出一声嗤笑后,举起右手朝前挥了挥,“带上来。”
话音落下,紧跟着又出现了两名下属打扮的男子,他们手里牢牢的禁锢着一名男孩,一进院子就两边各一脚踹向了男孩儿的腘窝,强迫他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男孩年岁不大,身体瘦弱,穿着很是破旧,衣衫上打满了补丁,右边侧脸上有五个明晃晃的手指印印在那里,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住,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反抗的能力,而且嘴巴还被用布给塞了起来,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疼的他面容都有了一瞬间的扭曲,可却又无法发出半点的痛呼之声。
那名穿着华服的中年男人从背后掐住了男孩的脖子,对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冷冷开口,“谢展鸿,你自己的命不要,你儿子的命也不要了吗?!”
在说着这话的同时,中年男人右手的指节越发的用力了起来,手背上青筋显现,直掐的那名男孩脸
色涨得通红,眼角憋出了眼泪,宛若野兽一般发出呜呜的呼声。
房间里的人终于忍受不住,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此时的他还是穿着下午的那套衣衫,但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却已经显露了出来,只见那原本应该是五指俱全的手掌处,竟是只剩下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瘤,包裹着肉瘤的布上面,还残存着斑驳的血渍。
——他左手的五根手指,竟全部被砍了下来!
谢展鸿满脸的悲戚,甚至不敢分出一毫视线在他的儿子身上,但他却依旧咬牙坚持,“张总管,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中年男人脸色一沉,阴测测的笑出了声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非要如此,那便休怪我无情了!
说完这话,他往后退了两步,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了小男孩的后背。
盈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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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小男孩在地上直接窜出去好几米,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连带着被塞进嘴里的布条也一并被吐了出来。
但小男孩只发出一道痛苦的惨叫声后便彻底的昏**过去,万般可怜的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影十一眼中有寒芒闪过,“畜牲!
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虽然他们这些影卫也经过了一轮又一轮严格的筛选,也经历过许多次的殊死拼搏,可殿下却从未将他们视作冰冷的工具。
体会过人情温暖的人,最是见不得这般疾苦。
影十七右手捏上了刀柄,“殿下,属下观察了下面那些人的武功,凭借属下和十一的功力,救下谢展鸿一家不是问题。
季青临按住了影十七蠢蠢欲动的手,“再等等。
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季青临在谢展鸿说出“张总管这三个字的时候,从那庞大的剧情当中提取到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张修尧,主角受栾沉舟母亲林美人的青梅竹马。
他深爱的女人因家族出了事而被迫入宫做了一名卑贱的洒扫掖庭的宫女,让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彻底的没有了在一起的机会。
从此,张修尧便恨上了北齐皇室。
在得知林美人给先皇生下了一个皇子以后,他便彻底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等他再次出现,便是崔俣身死,雁门关被破一年以后了。
那时秦昭已经基本上喜欢上了栾沉舟但因着栾初言当年的帮助秦昭一直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去杀他是张修尧帮助栾沉舟想出了这个诬陷栾初言和侍卫有染的办法刺激的震怒之下的秦昭痛下**。
剧情里对张修尧着墨不多大部分对于他的描写都是在后期帮助栾沉舟坐稳皇后的位置前面几乎就是一个透明人。
但在秦昭都已经放弃了攻打雁门关的情况之下除了张修尧
之前季青临一直不明白崔俣怎会死的那般的不清不楚但如果此时院子里这个所谓的将军府的张总管就张修尧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能够说得通了。
想清楚了这个中缘由季青临倏的一下舒展了神色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欣赏起了夜景来。
他倒要好好瞧上一瞧如果他们一直躲藏在暗中不出现张修尧的这出戏还要怎么演。
作者有话要说
张修尧:辛辛苦苦演戏试图取得信任ing
季青临:勿cue已看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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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喷溅而出的鲜血洒在黑泥土地上格外的显眼,小男孩即使陷入到了昏迷当中,脸上的神情也尽是痛苦。
莹莹的月光洒下,将小男孩扭曲的表情照亮。
谢展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向前冲出去一步想要将小男孩抱在怀里,可却又在经过张修尧的一瞬间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斜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张修尧,像是一匹陷入绝境当中的孤狼,放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怨恨和阴鸷。
可这视线却也只有一瞬,他又突兀地低下了眸去,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只有那隐藏在袖子里,因太过用力而渗出了许多血迹的手指,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张修尧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露出了笑容来,“看来你还是学不乖啊。”
他年纪略大,身形微微发福,笑着的时候给人一股十分憨厚可居的感觉,可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短短胖胖的手指轻轻指向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张修尧似是不忍一般长吁短叹,“把他给我拉起来。”
手下的人迅速行动,将踹飞过去的小男孩像拖死狗一般拖到了张修尧的面前。
下属撸起小男孩的袖子,将那瘦小的右手往前伸了伸,随后递给了张修尧一把刀。
打磨的异常锋利的刀刃在月光的辉映下散发着冷冽的寒芒,张修尧将那柄刀高高举起,对准了小男孩的右手手臂,微笑着对谢展鸿开口,“我看你没有一只手也照样过日子,想必你儿子缺一只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谢展鸿浑身颤栗,额头上青筋一根根爆起,但还是死死咬着牙关,始终不发一言。
见此张修尧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挥舞着长刀就要砍下去。
“殿下……”影十一焦急万分,“再不动手,这个小孩……”
下半辈子可就要被毁了啊!
然而,季青临却仿佛没有半分同理心一般,直接抬手将蠢蠢欲动的影十一给按了回去。
影十一很是为这个小男孩担忧,他非常不理解殿下为什么不出手相救,“殿下……”
但季青临却只是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影十一沉默着看着自家的主子,眉眼灵透,双目清澈如水,看向那名小男孩时,神
态坦然真挚,没有半分愧疚的神色。
难道他弄错什么了吗?
影十一不理解。
看着同伴茫然的模样,影十七抬手按上了影十一的肩,在他回望过来之际,轻笑出声,说话有些意味深长,“听殿下的。”
影十一:喵喵喵???
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迷?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我怀疑你们背后偷偷进行了py交易。
季青临眼眸流转,神情不紧不慢,甚至还有心思在脑海当中和8888开玩笑,“你说,影十一之所以会有这么强的武力值,是不是用脑子换的?”
8888:……
系统不知道,系统不想理你jpg.
见8888半天没有回应,季青临勾唇莞尔,“大事不妙,我家系统自闭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8888:双手做叉腰状。(老子TM的只是不想理你!)
“慢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喝传来,大门被用大力推开,从里屋冲出来了一名神色慌张的妇女。
她的穿着打扮也很是朴素,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满头秀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看不见任何其他的装饰。
然而,季青临却看着女人青葱白嫩的手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这可真是有意思。
季青临一开始只是察觉到谢展鸿隐藏在袖子里面的左手有些不太对劲,以为他是被什么人给威胁了,后来果然在等谢展鸿回到这所院子里以后发现了他包扎起来的血迹斑斑的左手。
但很快季青临就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谢展鸿的穿着打扮,略微有些突兀了。
他的儿子衣服破烂还打着补丁,而他自己也是满身尘土,可他们住的这个院子却价格不菲,除此以外,他们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虽然经过了某些东西的遮盖,显得不是那么的白皙,可却也没有留下常年做活的粗糙痕迹。
因此季青临判断,从他们发现谢展鸿不对劲,一直到在这个院子里所观察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对方故意演戏给他们看的。
所以他即便看到那名小男孩格外的可怜,也始终没有选择出手帮助。
果不其然,不出季青临所料,在张修尧即将要砍掉那名小
男孩的手掌的时候女人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如此便还是好好看戏吧也不枉费对方大费周章的演这么一出。
女人从里屋冲出来后就直接上手对着谢展鸿一阵连抓带挠
她一边打谢展鸿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嚎声音粗哑仿佛沙粒碾过一般“谢展鸿!他是你亲儿子!你唯一的儿子!”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怎么能做到这么冷情冷肺畜牲!你简直就是个畜牲!”
谢展鸿眼眸里全然都是哀痛和悲伤甚至是在女人一声一声的质问之下眼尾都染上了一点晶莹的泪花他将打累了的女人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女人怒吼了一声随后猛的一下把谢展鸿推开。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每挪一步便磕一个响头不过转瞬的时间她的额角就已经被鲜血给糊满了。
可她却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一个劲的开口祈求“张总管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啊……”
“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要杀要剐你抓我都可以他才七岁啊……我求求你了……”
方才还算打理的整齐的女人转眼间头发松散眼泪和鲜血糊了她满脸狼狈的惹人心酸。
她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将一个一心为了孩子的伟大母亲模样表演的淋漓尽致。
影十一捏紧了拳头。
若不是殿下不让他轻举妄动他现在就想下去把那个所谓的张总管直接一刀给抹了脖子。
似乎是因为女人的哭喊声太过于震耳欲聋了些昏迷不醒的小男孩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略显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随后目光变得惊恐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看着谢展鸿悲鸣出声“爹……爹爹救我……”
张修尧很是喜欢看这种亲人之间生死离别的戏码他命令手下将小男孩和女人全部都抓了起来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条血色的红痕。
张修尧笑得万分的猖狂“谢展鸿本总管给你最后
一次机会,说出栾初言的下落,否则,你就等着给你的媳妇孩子收尸吧!”
谢展鸿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钳制住了脖子,整个人呼吸困难,心跳加剧,耳边仿佛都出现了无声的呜咽。
种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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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之下,他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极致的悲哀当中。
看到他这样,张修尧笑的越发的肆意,“快点,本总管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眼看着女人和小男孩脖子上的血液越流越多,谢展鸿终于忍耐不住了。
“狗贼!我就是死也不会背叛太子殿下!”他大喝一声,“拿命来!”
说着这话,谢展鸿整个身体猛然间腾空而起,带着一股舍生忘死的决绝冲向了张修尧。
但他丝毫不是张修尧身边护卫的对手,只缠斗了不过三招,他便被那护卫砍的遍体鳞伤。
谢展鸿砸在泥地里,吐出一大口血,满身狼狈。
张修尧居高临下的看了谢展鸿一眼,冰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他走过去,抬起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了谢展鸿的胸膛上,直碾的对方脸颊扭曲变形,呼吸困难快要窒息,都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打算。
“敬酒不吃吃罚酒!”张修尧声音冰冷,“你当真以为本总管不会**吗?”
谢展鸿疼的大叫,一边挣扎着一边还发出怒喝声,“你**这条心吧!我就算是拼上这条性命,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太子殿下的下落!”
张修尧又笑了一声,继续说上一些威胁的话。
谢展鸿持续吐血,拼了命的表现自己对太子殿下的忠诚。
然而,就在张修尧笑得脸都僵了,谢展鸿喊的喉咙嘶哑,也不见有任何的人影落到院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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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影十一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他扭头看向季青临,疑惑道,“殿下……这……”
谢展鸿和张修尧的对峙过程怎么看起来好像越发的的儿戏了一些?
而且张修尧说了那么多次要**,可到现在也没死一个啊!
季青临长眉微挑,戏谑道,“看出来了?”
自从季青临派人给谢展鸿送了信以后,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便都是针对他们专门演的一场戏。
谢展鸿先是故意露出左手上的破绽,引得季青临等人来到此处院落,然后张修尧再在这里上演一出利用家人的性命威逼谢展鸿的戏码,然后谢展鸿再表现出宁死不屈的一面。
如此一波三折,其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让季青临对谢展鸿深信不疑。
倘若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季青临是其他人的话,恐怕在男孩被打的时候就已经出手相救了,那样,谢展鸿便会以极佳的信任度获得季青临的认可。
只可惜啊……
季青临讽刺一笑,他恐怕要让张修尧他们失望了。
这出戏演到这里,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果不其然,眼瞅着他们演了半天,除了呼呼而过的晚风以外没有任何人影的出现以后,院子里的众人也歇下了表演的欲望。
“呸!”谢展鸿站起身来吐了一口嘴里的鲜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印子,满脸愤恨的吐槽道,“这狗血的味道也太难闻了。”
“而且,张总管,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踩我踩的这么重,不是说好只是演戏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影十一:我只看到了第一层
谢展鸿:我在第三层
张总管:我在第五层
季青临:谢邀,我在大气层
第 15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就是啊,张总管,”那女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手帕,将男孩脸上的血污给擦了个干净,然后带着不满的语调开口道,“我儿子才七岁,说好只是演戏的,下手这么重,你看给我儿子打的。”
“娘……”小男孩无比委屈地撅着嘴巴,“我好疼啊,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女人闻言撸起了小男孩的袖子和裤腿,果然看到上面出现了许多因为磕碰而留下的印记。
除了手腕脚脚踝处因为涂了不知名的液体显得有些黑以外,男孩身上其他部位的皮肤都很是白皙,如此一来,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便显得有些格外触目惊心。
女人看到这样一幕心疼不已,连忙将小男孩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演个戏而已,何必要下死手?”
“**,这个该死的栾初言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意外没有进城所以才没有注意到我吗?”谢展鸿不太明白,他们如此费尽心力的演戏,结果到头来只是演给了空气看。
他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吐槽着,一边将紧紧缠在他左手上染血的布条给解开了来。
随着包扎的布条一点一点的散开,谢展鸿的左手也显露在了人前。
只见那原本在他们口中所说的被砍掉的五根手指头此刻完好无损的长在手掌上,只是在布条的捆扎之下有些充血,鼓鼓囊囊泛着青紫的痕迹。
谢展鸿呲牙咧嘴的甩了甩手指,将弯曲的指头一根一根掰直,开始缓慢地活动了起来,“疼死老子了,这真不是人应该干的事。”
影十一倏地收紧了双拳,指节捏的嘎吱作响,“他们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欺骗他一颗单纯善良的心啊!
影十一只觉得心中一阵悲愤,亏得他刚才还那般的心疼那名小男孩,甚至内心都涌出了想要违背殿下的命令,出手相救的想法,可结果到头来才发现,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骗子!
“可怜见的……”季青临安慰地拍了拍影十一的脊背,“傻孩子,回去以后多吃点核桃吧。”
“什么?”影十一眼神茫然,全然不懂自家主子的意思,“为什么要多吃核桃?”
影十七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即便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却依然有断断续续的笑声从齿缝
里流露出来。
影十一猛然间回头,“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听明白了殿下的意思?
“不笑了,不笑了……影十七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但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充满着无尽的戏谑,他学着季青临的样子,拍了拍影十一的肩,“傻孩子,殿下夸你聪明呢。
影十一:……
你不要以为我听不懂殿下的话就可以随意的歪曲事实,殿下明明就没有那个意思!
而且,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殿下为何要让我多吃核桃啊。
果然你们是背着我进行了某种py交易吧?!
过分!
生气了jpg.
“嘘——季青临打断了两个小影卫之间的“剑拔**张,“注意看。
“张总管,等手指头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知觉,谢展鸿拧眉看向张修尧,眼神当中是抑制不住的贪婪,“您刚才打我们打的可是有些重呢,您看这银钱……是不是应当比之前说好的再提高那么两成?
果真是阎王好请,小鬼难缠,张修尧的脸色当场就沉下来了。
他面露嘲讽,一字一顿说得极其缓慢,“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办妥,还想要本总管给你们多付银钱?
他闲庭信步般走上前去,笑眯眯的开口,“两成怎么够呢?本总管应给你们多加五成才是啊……你说是不是啊?谢大人。
一股酥酥麻麻的战栗感从心脏转瞬间传向了四肢百骸,谢展鸿只觉得头皮一凉,顿感大事不妙。
“张总管……我……
还不等他将解释的话语说出口,张修尧却猛然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同一时间,张修尧手下护卫的武器也齐齐的对准了他。
张修尧捏住谢展鸿的下巴,拇指在他的嘴唇边细细摩擦,顺带还帮他擦去了唇角的一滴血渍。
但别看张修尧的动作如此的轻柔,他的眼眸当中却是一片冰寒,甚至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的森冷,“这世上,能够和本总管谈条件的人,还没生下来呢,懂吗?
“懂,懂,懂……谢展鸿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整个人颤颤巍巍,惊恐不已。
张修尧这才满意的松开了他,随后思索道,“今日栾初言没有出现,说不定是中途遇到了什么意外,明日你继
续去石狮子那里等候,切记,不许露出半分破绽,听见了没?!
最后一句突然拔高的语调吓的谢展鸿一个激灵差点摔倒在地,“属,属下明白。
张修尧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栾初言既然已经派人给你寄了信,那他本人便一定会出现,只要你替本总管办好了事情,银钱这东西,少不了你的。
说完这话,他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并起往前一屈,他旁边的护卫便拿出一个钱袋扔在了谢展鸿的脚下。
谢展鸿捡起钱袋点头哈腰,“属下谢过张总管,张总管您慢走……
一副全然卑微狗腿的模样。
然而,当张修尧等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以后,谢展鸿的神色瞬间阴沉的有些可怕了起来。
他对着张修尧离开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又接连呸了好几声,“什么玩意儿?!
他打开钱袋,果不其然,里面只有一些零散的碎银,和一开始张修尧承诺的那些完全无法相比。
女人看到钱袋里的银子后也是一脸的失落,“这么一点能干什么啊,连咱儿子念书的束脩都不够,相公,明日你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谢展鸿一席话说的咬牙切齿,“不去哪来的银钱吃饭?
确认了张修尧和谢展鸿之间并不牢固的联系,今日便也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必要,季青临示意影十一带自己离开,“走吧。
——
回到关外,影十一气的拳头都硬了,绘声绘色地将方才所观察到的一切描述给了其他人,“他们竟然妄图用这种办法来赢得殿下的信任,简直是太过分了!
张伯听后下意识地拍了拍胸脯,只觉得万分后怕,幸亏他们的殿下明察秋毫,若是这当中有任何一个环节观察不到位,他们可能就要着了张修尧的道了。
“不过……张伯,影十一挠着脑袋,“殿下让我多吃核桃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噗嗤——哈哈哈哈哈——影十七听到影十一依旧在纠结这个问题,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以前他们这些影卫在一起训练,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练习**的技巧,生活化的场景少之又少。
因此,在知道影十一明明年龄比自己小,却因
为武力值高排在自己前面的时候,影十七对影十一很是敬佩的。
可自从他们跟在了殿下身边以后,他这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影十一的多样性。
他忍不住有些怀疑,影十一的脑子都拿来换武力值了。
他现在不羡慕影十一练武又快又好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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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了,一点也不了。
张伯忍不住莞尔,最终还是硬憋着笑揉了揉影十一的脑袋,“殿下是对你好。”
然而,其他人却不似张伯那般的照顾影十一的自尊心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甚至都笑出了泪来。
影十一:……
还说你们没有背着我进行了py交易!
季青临也被他们的欢乐感染,一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热闹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更加艰难的问题。
杨蹇因为伤势还没有好全,所以只能半靠在椅子上,他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谢展鸿叛变,与崔俣将军唯一的联系断了,我们目前仅剩的一条路,便是直接找到崔将军,可崔将军久居将军府不出,将军府戒备森严,凭借我们这些人是根本没有办法擅闯的,这该如何是好啊?”
其余人也很是为难,他们只觉得前途一片迷茫,根本找不到出路。
但季青临却依旧泰然自若,“慌什么?”
“既然张修尧和谢展鸿如此费心费力的给我们上演了一出好戏,我们若是不配合他们一下,岂不是让他们的努力都白付出了?”
“不可不可!”张伯连连拒绝,“这样做太冒险了,殿下的安危不可不顾。”
“不必多言,”季青临已然决定,“更何况……”
他目光扫过堂下的所有人,“就我们这几十个人想要完成复国大计,又何曾不冒险呢?”
而且通过方才张修尧走后谢展鸿的所作所为,季青临可以确定,他们双方之间也是各怀鬼胎。
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张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那殿下可有好的计策?”
“这是自然,”修长的指节轻轻敲打在椅子扶手上,季青临唇角含笑,黧黑的瞳仁中映出胜券在握的淡然,“既然他们用了假道伐虢的计策,那我们就给他来一个欲擒故纵!”
接下来的连续三晚,他们都躲在房梁上静静
看着张修尧等人的表演。
季青临甚至还有闲心来点评一二,“演技不行啊,这才演了几次就不耐烦了,如此怎堪当大任?”
第四天夜晚,表演的越发的敷衍,季青临猜测张修尧等人的耐心也该用的差不多了,便在张修尧让护卫要砍下小男孩的左手的时候,吩咐影十一,“出手。”
“住手!”身着一袭黑衣的影十一从天而降,他一剑挑开护卫手里的长刀,将小男孩牢牢的护在身后,满脸怒容地呵斥道,“怎能如此对待一个孩子?!”
季青临看着这一幕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影十一的演技可是比张修尧精湛多了。
同一时间,谢展鸿和张修尧心中齐齐松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
甚至是谢展鸿看向影十一的眼睛里都染上了泪花,像是一个痴汉在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姑娘一般。
呜呜呜……太不容易了……
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要**了。
想要赚点外快可真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影十一:果然你们都偷偷背着我进行了py交易!指指点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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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小男孩原本是趴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哭,毕竟这几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演戏演的越发的敷衍了起来,但是动作却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他习惯性的想要哭着喊出爹爹救我的话来,却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个人给救了,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睛里面全是茫然。
接下来要怎么办来着?
他好像有点忘了……
小男孩完全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呆呆愣愣,没有了半分的反应。
但好歹谢展鸿还记得他们演戏的最终目的,他奋力甩开控制着自己的两名护卫,一股脑的冲过去将小男孩死死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谢展鸿此时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但他却仿佛全然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匆忙的上下打量着小男孩,泛着红光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的神情,“你怎么样?痛不痛啊?”
小男孩这才反应过来,恍惚间记起了前几天自家爹爹告诉他的话语,他轻轻摇了摇头,十分乖顺地一边拍着谢展鸿的背一边开口安慰,“我没事,爹爹不用担心。”
影十一听着这令人牙酸的话语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戏终归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他一手持剑举在胸前,一手将谢展鸿和小男孩护在身后,看着张修尧等人面容坚定,没有丝毫的惧怕,“简直是欺人太甚,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看着影十一的打扮,张修尧便知道自己此番计谋只是引来了一个小喽罗,他们想要钓出的大鱼还隐藏在背后,这个小喽罗暂时还得留他一条命。
于是,略微沉吟了一瞬,张修尧下令,“给我上,抓活的!”
“不知死活!”影十一厉喝一声,提剑迎了上去,和数十名穿着干练的护卫对打在一起。
护卫们听从了张修尧的命令,每一处的攻击都没有落在致命之处,影十一又有意放他们一马。
于是这一场打斗便打的格外的水。
“铮——”
一声剑鸣尖锐,影十一挑开砍过来的大刀,反手击穿了那名护卫的肩膀,又在同一时间飞起一脚,将另外一名护卫踹出了三米远。
转瞬之间,所有的护卫都被打翻在地,痛苦哀鸣。
眼看着影十一就要向自己攻击过来,
张修尧终于有些急了,他飞速退到了院子外面,大喝一声,“撤!
影十一没有想要继续去追,他走过去将院子大门关上,然后将几乎快要吓傻的父子两人给拽了起来,“你们没事吧?
谢展鸿呆呆愣愣的摇了摇头,“没……没事,不知大人您是?
影十一面无表情,“影卫十一。
“儿子……我的儿子……
影十一向来是不擅长哄人的,何况此前的一切终究只不过是演戏,他非常淡定的将自己的腿从女人手里抽了出来,没有半分情绪的开口道,“不必谢我,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殿下……对!殿下!谢展鸿茫然的神色在一瞬间转为了坚定,怀里的儿子也顾不得了,“十一大人,自从我收到信已过去五日,殿下他……可还好吗?
“殿下身体已然没有大碍,只不过……影十一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谢展鸿连连追问,“可是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也不是,影十一眉头紧锁,满脸纠结,“就是殿下的容貌和双腿,被那该死的南黎狗皇帝给毁了!
听到这话的谢展鸿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们的计策没有出现批漏,那栾初言之所以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恐怕是因为毁了容貌,又有腿疾不好意思见外人吧。
心里想着这么一出,但谢展鸿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他做愤恨状捏紧了拳头,牙关紧咬,“该死的南黎狗贼!竟然敢这么对待我们殿下,我一定要打到他们南黎皇宫为殿下出了这口恶气!
目的已经达到,影十一不愿再继续和谢展鸿虚以委蛇,“长话短说,我今日来找你,还是想要你帮忙引荐一下崔将军。
“是是是,一定一定,谢展鸿连连应下,“不过将军府内部说不定会有南黎的细作介入,恐怕不是很安全啊。
“所以,影十一继续道,“为了殿下的安危,最好选择一处安全可靠的地点,雁门关你比较熟悉,你看看哪个地方比较合适?
“这……谢展鸿有些纠结,原本他们演这一出戏以为太子殿
下势必是会亲自到场的,他还没有和张修尧商量过接下来的计划啊,想了想,他只能先试图应付过去,“我得仔细考虑考虑,明日未时我将写好地点的纸条放进将军府门前右边的石狮子处,十一大人您觉得怎么样?
影十一冷冷一笑,“你说呢?
谢展鸿只觉得脑瓜子一凉,憋了半天,硬着头皮说出了一个地点来,“此间茶室人来人往,殿下稍作伪装,定然不会被轻易看穿。
“好,影十一点头应下,随后又故作关切道,“此处已然不安全,我给你们换个地方住吧。
“不用不用,谢展鸿憋红了脸,绞尽脑汁的想着借口,“等明日崔将军和殿下见了面,我便可以跟随在殿下身边了,不必如此麻烦。
影十一本也只是意思一下,见他拒绝便也不再多言。
——
未时四刻,人满为患的此间茶馆门口出现了一辆十分简朴的马车,做仆从打扮的影十一率先从车椽上跳下来推出一个木制的轮椅,随后又从马车上抱下一名男子放在了轮椅上。
那名男子身材瘦削,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斗笠看不清容貌,浑身上下都被裹得严严实实,除了放在轮椅扶手上的那双手。
那双手指节很是匀称,但却透露着一股不正常的苍白,手背上还有几道若隐若现的伤痕。
这一副打扮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雁门关风沙很大,大多数人出门都会将头部包裹起来。
但早已经在周围埋伏好了兵马的张修尧却将这一幕看到了眼里去。
影十一昨日夜里他见过,再结合从谢展鸿那里获取来的情报——太子殿下毁了容瘸了腿,张修尧很容易便确定,鱼儿已经上钩了。
暗中打量的视线丝毫没有引起影十一的注意,他推着轮椅一步步走进茶室,在和谢展鸿约定好的包间里坐了下来。
但等了好一会儿,茶都喝了两杯,却始终不见崔将军的人影,“这崔将军没来,怎么谢展鸿也不见了踪迹?
影十一面露疑惑,他对着身旁带斗笠的男子说了声“属下出去看看,便起身离开了包间。
就在影十一来到茶馆大堂想要询问一下有没有看到谢展鸿的时候,不知何处突然暴起了一声大喝。
紧接着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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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
里喝茶的客人也好,还是路上慢慢悠悠晃荡的普通百姓也罢,全都在一瞬间脱掉了外面的衣着,露出束紧了袖口裤腿便于作战的衣服来。
顿时尖叫声四起,不知情的路人被吓得到处躲避,恍惚间还以为是胡人攻了进来。
满天箭雨闪电般射向斗笠男子所在的包间,眨眼间就将完好无损的门窗射了个破破烂烂。
那些埋伏好的**也在一瞬间全部都冲向了茶室,提起手里的长刀就对着影十一开砍。
**的数量实在是有些多,影十一即便武艺高强,身上也多出了几道伤。
影十七影影有些担心,“殿下?”
季青临点点头,“去帮他吧。”
有了影十七的加入,影十一压力骤减,二人在上百**的**之下竟然也坚持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
但两个人终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一名**突破他们的防线攻进了后方茶室的包间,手起刀落间,斗笠男子的头颅便被直接削了去。
碗大的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
**没来得及细看,便带着邀功的情绪用力吹响了哨子。
任务完成,**们放弃了继续攻击影十一和影十七,迅速的退开了去,张修尧满意的从人群背后走出,若不是还顾及着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威严,他几乎都要仰天大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终于除掉了北齐皇室的最后一个人,他的灵儿,可以安息了。
抬腿迈进茶馆,正准备想要去看一看尸体,张修尧背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张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却原来是此处的动静闹的太大,将崔将军给吸引了来。
张修尧早有预料,他不紧不慢的躬下了背,“将军,没什么大事,只是抓住了一个胡人的细作而已。”
“是这样吗?”崔俣盯着张修尧的脸若有所思,纵观这周围打斗的痕迹,若是仅仅为了抓一个胡人的细作,是不是闹得有点太大了些?
万一要是在百姓当中引起了恐慌,岂不是得不偿失?
崔俣总觉得这件事情哪哪都透露着怪异,“胡人的细作呢?在哪里?”
张修尧打着哈哈陪笑脸,“那细作反抗太过于激烈,已然浮诛了。”
问就是细作,再问就是**,张修尧确信崔俣发现不了真相。
然而,事情有时候偏偏就是这么的反复无常。
茶馆对面的二层小楼上,一名青年长身玉立,他脸上带着斑驳的疤痕,那双眉眼却格外的深邃幽暗,整个人温润的仿若是一块沉淀了千年的美玉一般。
白皙的指尖按在楼梯扶手上,对着茶馆门前的那道人影轻轻唤了一声,“崔将军,近来可好?”
崔俣转身,看清对面那人的一瞬间瞳孔骤缩,随即“啪啪”两下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激动不堪,“微臣崔俣……参见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张总管:这波稳了ing
临临: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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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张修尧听到崔俣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身体僵硬,宛若木偶,在慢慢转过身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即便心中再是万般的不情愿,张修尧最终还是扭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二层小楼上方的男子极为年轻,脸上的疤痕破坏了他的美感,却使得那双潋滟着水波的桃花眼更加的引人注意。
他本身淡雅的气质硬生生将这份艳色给压下,只剩下如雪水远山般的淡然。
隔着恍惚的岁月,张修尧与之对视,猝然之间,他沧桑的眸子里突然掠过一抹惊骇,整个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尖叫着冲进了茶室的包间。
颤抖的双手按上之前那个斗笠男子血液已经凝固的脖颈,张修尧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异常熟悉的味道。
——如此带着特殊腥臭气息的血液,不赫然就是他们之前为了引季青临上钩所用的**血吗?!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修尧双目赤红,疯了一般用力扒拉着斗笠男子身上的衣衫,试图找到这就是北齐皇室唯一一个后人的证据。
可渐渐的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绝望的神情爬满了他的面庞,他身形踉跄着栽倒在地上,眼眸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坐在轮椅上,让他以为就是北齐太子殿下的人,竟然是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假人!
除了裸露在外面的手部不知用什么东西做成了仿真皮肤的模样,其余地方全是做工粗糙,连毛刺都没有消除的木头!
枉费他机关算尽筹谋多年,到头来竟然是让别人利用了他自己的手段!
“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张修尧头一次正视着季青临,一席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
季青临不紧不慢,神态淡然,从容的好像只是在自家家门口散步一般,“彼此彼此。”
从那般戒备森严的南黎国皇宫里逃出来,定然也不会是一般之人,是他张修尧太过于盲目自负,看轻了敌人。
可若是让他就这么认输束手就擒,那断然也是不可能的!
他在雁门关如此不毛之地蛰伏十载,又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任
何后手,更何况刚才刺杀季青临的**都还没有撤远。
张修尧只是将食指弯曲放在唇边用力吹了一声,四散而去的**便从各处涌了回来。
他躲藏在两名护卫的身后指挥**,“杀了北齐太子,本总管就答应你们回到部落里去。”
“你……”崔俣彻底怔住,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一匹恶狼,竟然会在自己身边隐藏了这么多年,直到如今才被逼得不得不显现。
十年前正是胡**肆入侵北齐的时候,雁门关的城墙**人推倒,大批量的胡人侵入北齐的地界烧杀抢掠,奸/淫/妇/女,宛若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崔俣临危受命来此御敌,但奈何北齐的兵马不适合朔北的天气,在漫天的黄沙当中连方向都寻找不到,更别说抵御胡人的入侵了。
大军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将入侵的胡人赶到了雁门关外,可因为对面的胡人进入沙漠宛若进入了无人之地,他们时不时的就会受到对方的骚扰,将士们应对的疲惫不堪。
崔俣思前想后,决定由当地的村民带领着深入腹地,灭灭胡人的威风。
但这场仗虽然是打赢了,可崔俣却身受重伤,而且人也和大部队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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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幸好他遇到了张修尧,在对方的帮助之下治好了伤,回到了雁门关,自此张修尧便在将军府做起了总管,一直都深受崔俣的信赖。
以为所有的北齐人都对胡人深恶痛疾的崔将军从未想过,张修尧手下的这些**,竟然全部都是胡人!
雁门关外新坟荒冢连成一片,多少儿郎魂归故里,只为了守护百姓的安宁。
可他却引狼**,白白害**那么多的将士!
崔俣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猩红,漫天的喊杀声中,他沉沉的喘/息粗重的宛若一头被围困的猛兽。
抬手撕下身上的官服,脱去官帽,只穿一件修身中衣的崔俣一脚踹飞一名**,从对方手里抢过两柄染血的弯刀。
午后的日光映射下来,绯色洒在尖刀上的鲜红,映衬着崔俣那双斜长的利眼,迸发出焚毁一切的恨戾和愤懑!
在重重刺激之下,崔俣像是发了疯,两柄弯刀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威,宛若砍豆腐一般收割着**们的生命。
他独
自一人对上数十名**
崔俣那双线条浓长的利眼中泛着血丝甚至是面容都格外的狰狞扭曲。
“嘶——”影十一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崔将军这也太吓人了些。”
季青临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张修尧触碰到了崔将军的逆鳞。”
北齐国破崔俣都守在雁门关不肯挪动一步便是为了这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而张修尧却将胡人训练成**为自己所用。
**父母也不外如是了。
一路鲜血飞溅脚下生风崔俣仿佛是遭遇了血战后垂死挣扎的孤狼一双猩红的眼眸尖锐到了极点带着无穷无尽的狠戾和阴鸷。
张修尧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崔俣竟然会被自己刺激成这个模样。
不就是训练了一些胡人的**吗?何至于此?
眼看着崔俣就要杀到自己跟前张修尧立刻拔腿就跑但**都被他派去刺杀季青临了护着他的两个护卫完全不是崔俣的对手。
崔俣一刀刺穿一个护卫的胸口另一弯刀连腰勾起另一护卫直直对着张修尧甩了出去。
张修尧被砸倒在地那护卫临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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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眼眸正好好的和张修尧对在了一起。
他心中惊恐万分他是想要替自己死去的爱情报仇是怨恨北齐皇室不假可是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命给赔上啊!
但此刻为时已晚他还来不及爬起来崔俣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雪白的中衣被鲜血染红崔俣手持弯刀像是从地府爬上来催命的修罗“你该死!”
“将……将军……”张修尧害怕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但为了能够活下去他还是想要试探着和崔俣谈谈条件“我……将军饶命只要将军饶我一命我愿意把我知道的胡人的情报全部如数禀报将军将军饶命……”
然而将军铁血无情没有半分怜悯。
“本将军想知道的一切本将军自己会去获取。”
“和胡人谋逆当诛!”
张修尧再也说不出话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恍惚间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斯人已逝他为什么想不开偏要如此执着?
但已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了。
两柄弯刀在日光下发出清脆声鸣鲜血四溅中张修尧被大卸八块。
青筋蜿蜒攀上疤痕累累的手弯刀摩擦在地上阵阵哀吟崔俣身上下满是鲜血眼神极为凶戾宛若孤狼般的眼眸当中充斥着森然的愤恨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碎所有人的咽喉。
众人从未见过这般阴森恐怖的将军。
记忆中的将军即便是被围困于万军之中却也丝毫未改过神色。
更别说在这雁门关内将军永远都是满目和蔼儒雅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一个手起刀落间就能要人性命的修罗。
周围的百姓偷偷的瞄着崔俣有些害怕有些迟疑长久的不曾上前一步。
季青临却是星星眼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他凑近了影十一小声询问“对比你和崔将军的武功谁更胜一筹?”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不如他人但影十一终究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属下比不得崔将军。”
他是影卫学习的虽然也是**的技巧可对比于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崔俣影十一不得不承认如此凶狠的崔将军就是曾经影卫中武力值排第一的影一也无法在崔将军手下坚持百招。
听闻此言季青临那双漂亮深邃的瞳孔中瞬间充满了渴望。
产生想法jpg.
于是在所有人踌躇之际季青临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崔俣身上的戾气一般迎了上去。
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和善的笑容眉眼弯弯声音清透“崔将军你能教我练武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临临:和善亲人温柔ing
崔将军:满脸惊恐jpg.
众人:殿下你还是别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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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满身煞气的崔俣呆愣在当场,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殿……殿下说什么?”
殿下难道不应该气愤自己识人不清,差点害了殿下的性命吗?
如此将自己的罪过轻拿轻放,究竟寓意何为?
是担忧自己不能为他所用,还是想要以此来拉拢自己?
崔俣想不明白,心中思绪万千。
不外乎崔俣如此谨慎,实在是因为跟在他身边十年的张修尧突然露出撩牙一事对于崔俣的打击太大了些。
季青临却只以为崔俣没有听清楚,便又再次重复了一遍,“不知崔将军可否愿意教我练武?如此,我也不必事事倚靠影卫的保护了。”
崔俣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和一双璨若星辰般的眼眸对在了一起。
那双瞳仁比旁人的要更加深邃一些,但却灵透清澈,似揽着明月光华,当他望向人时,神态坦然又真挚。
君子坦荡,不外如是。
崔俣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殿下想学自然可以,不过这得需要等将张修尧一事处理以后才行,不知殿下……”
“我不急,”季青临轻笑着摇头,随后又补充道,“将军的事务,将军自行处理便是。”
他初来乍到,崔俣愿意认下他这个太子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雁门关在崔俣的手里治理了十多年,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一上来就夺**柄的事情。
崔俣只在五年前回京述职时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一面,对其不甚了解。
对于传言中所说的太子殿下温和善良,任人唯贤,崔俣总是不置可否的。
毕竟深宫之中性命如草芥,权帛动人心,哪里来的真正纯良之人。
但今日一见,崔俣有些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太子殿下足智多谋是真,温柔良善也不像是假的。
崔俣将手里的两柄弯刀交于旁边的副将,带着满心的虔诚对季青临行了一个军中礼仪,“微臣,领命。”
安排季青临等人在将军府住下,崔俣开始着手处理张修尧一事遗留下来的问题。
雁门关时不时的受到胡人的骚扰,城墙总是被破坏,谢展鸿一家三口都被发配去了修筑城墙。
漫天黄沙中,谢展鸿几乎快睁不开眼,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后面是高不可攀的城墙,
一前一后两处绝境将他夹击在这里,此生无所出。
来到这里的人不是犯下了大错的罪人,就是被捕获而来的胡人战俘,他们白天黑夜的修筑防御工事,几乎没有能够休息的时候。
谢展鸿抬手揉了揉被沙子迷了的眼,心中涌上了无尽的后悔和悲哀。
他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明明作为北齐皇室和崔俣将军唯一的联络者,他并没有吃太多的苦头。
可就为了那么一点的蝇头小利,将自己和家人连累至此……
“啪——
只不过稍稍走神了一瞬间,谢展鸿便被狠狠的抽了一顿鞭子,单薄的衣衫被抽的破碎不堪,黄沙和污血混合在一起,他身形踉跄着倒进黄泥里。
刻骨的痛楚让他神情扭曲,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嘶吼,却被狂风塞进了一嘴的沙。
他终将如此,不人不鬼,受尽折磨的活着。
就在谢展鸿被发配去修筑长城的时候,那些被抓不到了监牢里面的胡人**竟然在同一时间集体**死去了。
崔俣派人搜查了张修尧的府邸才知道,那些胡人**之所以这么听从张修尧的吩咐,竟然是因为他们都被他喂下了**,此毒每七天吃一次解药,毒性便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可若是到了时间没有服下解药,便会直接一命呜呼。
如此狠毒之法,让崔俣不寒而栗。
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伴随着张修尧书房的密道被打开,一封封和胡人的信件被发现,崔俣才明白过来,这些胡人**服下的**,竟然都是被他们自己人拿给张修尧的。
“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他们也做得出来!副将迟蔚气得咬牙切齿。
崔俣对此见怪不怪了,胡人,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野狼。
不过,这个张修尧似乎让他死的太便宜了些。
翻着翻着,崔俣还发现张修尧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之间给自己下了慢性**。
此毒一开始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的伤害,但随着毒素的增加,会慢慢的让一个人手脚疲软,武艺消失,到最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崔俣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怪不得他总是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乏力得多,还以为是因为上了年纪才导致这样,却原来是早就遭受
了暗害。
他不敢想象如果张修尧做的事情没有被发现,他如张修尧和胡人设想的一样慢慢失去了武力,到时胡人一旦大举进攻,雁门关的百姓该落到何等悲惨的下场。
“我身体出问题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崔俣双眼紧紧地盯着迟蔚,里面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可是将军您的身体……”迟蔚很担心,这**已经下了十年之久,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迟蔚,”崔俣忽然喊出了迟蔚的名字,眼中闪烁着迟蔚看不懂的神色,“你要知道,一但我身体出了问题的事情被泄露出去,雁门关就要完了。”
雁门关能安稳十载,凭靠的就是“崔俣”两字。
一但此事披露,胡**举进攻,南黎浑水摸鱼,雁门关哪里还有安宁可言。
迟蔚心中一痛,“属下……听令。”
看着如此厚厚一摞的信件,崔俣满身寒霜,“拿去烧了,看到就心烦。”
“是。”迟蔚接过信件往外走,在路过花园时看见一把竹藤编制的摇椅坐落在一棵巨大的杨树下面,季青临轻轻闭着眼正在假寐。
如此,不好径直走过去,迟蔚便打了声招呼。
季青临掀起眼帘,“迟将军这是刚从崔将军那里过来?张修尧一事可有进展?”
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迟蔚举了举手里的信件,大致解释了一下缘由,“将军命属下将其烧毁。”
季青临想了想,开口道,“可否给我看看?”
迟蔚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这是自然。”
信很多,季青临用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全部看完,但看完后他却没有将这些信还给迟蔚,而是拿着它们来到了崔俣的书房。
在崔俣疑惑的目光当中,季青临露出一抹别有兴味的笑,“如此信件,毁了多可惜。”
崔俣迟疑,“殿下的意思是?”
白皙的手指按在其中的一封信件上,季青临眯了眯眼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胡人可以利用张修尧获取雁门关的布防图,他们又怎么不可以反过来知道胡人的行动路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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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俣难看的脸色终于好转,“殿下好计谋。”
——
“呼——”
清朗的微风呼啸而过,满目的苍凉当中,一眉目清透的青年身着一身月白的长袍,手中持着一柄红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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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随意的在半空当中勾勒,**却仿佛是拥有了灵魂一般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度,明明看上去只是即兴挥洒,他的一招一式都洒脱至极,却偏偏在招起招落之间,流落出一种玄之又玄的奥秘。
**不断地发出阵阵嘶鸣,青年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凌厉起来,和煦的微风在拂近他身边的一瞬间,就无端的带上了一抹惊人的锐气。
狂风嘶吼着吹拂起青年的长发,于纷纷扬扬之中,尽数披散到身后。
青年招式收起,**卷起满地红叶,如飞雪般飘飘洒洒的散落下来。
张伯小跑着凑上前递给季青临一个水壶,“殿下果真是智慧过人,这么快便将崔将军的武艺学了个八成。”
季青临接过水壶润了润嗓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张伯……你这也太夸大其词了。”
崔俣擦着手上的汗,夸赞道,“微臣看张伯说的不无道理,殿下当真是个练武的奇才。”
不过短短几月时间,便能将**耍得有模有样,比起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季青临莞尔,他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他如此年岁才开始学武,根骨早已长成,不可能比得过从小就开始训练的崔俣和影十一。
但原主自小在皇宫里,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人服侍,再加上在南黎皇宫的之后受伤颇重,一路奔逃后更是让本就羸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如今能够**得一二,强身健体,也是很不错的了。
季青临没有反驳,就当他们的夸赞是真的吧。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季青临带着影十一往关外走去。
雁门关黄沙漫天,不适合大部分农作物的生长,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面黄肌瘦。
但季青临知道,除了水稻,麦子以外,另外一种农作物却格外喜欢这种沙壤。
在询问了8888这里确实有高粱以后,他便每日都会带着影十一去沙漠周围探索一番。
虽然一开始受到了崔俣和张伯等人的严词拒绝,但在季青临的坚持之下,他们终究还是同意了。
凉风****而过,吹动黄泥小路旁白杨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夕阳坠落在天边,将远处的云霞皆染成了绯色,风儿沙沙的轻拂而过,带来几分秋晚的清爽。
一处荒僻的田梗边,几根枯草软趴趴的搭在地上,季青临却眼睛一亮。
只见在那干枯的看不见半分绿意的杂草丛里,一株红色的小穗正迎风摇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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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被毁容的白月光前...
细长的杆子上,像戴着一顶红色珠帽,杆旁边的叶片略微发黄,因缺水而弯曲蜷缩在一起,但那高粱穗却颗颗饱满,像是被秋风染成了红色的火焰。
季青临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带着无尽的欣喜。
他也只是曾经在书本上见过高粱的照片,只知道高粱耐旱,喜欢沙壤,却从不知高粱的生命力竟然有这般的顽强。
茫茫的沙土砾石之间,连杂草都生存不下去,可这一株红色的焰火,却生长得这般旺盛。
看着它迎风摇摆的模样,季青临平静无波的心湖里也溅起了点点涟漪,那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动静很小,却也不容忽视。
季青临向来是得过且过的,生也好,死也罢,仿佛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留恋。
来此间一直筹谋着一切,也不过是早已答应了8888要好好做任务而已。
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但此刻,当白皙的指尖轻轻探上了高粱穗子,感受着那颗颗饱满的无穷生命力,季青临忽然产生了一种就这样一个世界接一个世界的活下去,似乎也挺不错的想法。
“**!”瘫在季青临识海深处看着小人书的8888被他这一想法给惊到,整只统都感觉有些不好了,“你……你……你……”
磕绊绊了好半天,8888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想法?”
季青临莞尔一笑,声音不疾不徐,“那你现在知道了。”
8888:……
努力压下火气jpg.
8888试图给自己洗脑,“亲宿主,亲宿主,不能生气,不能打,不能骂,宿主嗝屁我也要回炉重造……”
然而,一番话来来**重复了好几遍后,8888还是炸毛了。
他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越想越气怎么办?
要不还是冲出来把宿主揍一顿吧?
“乖~”忽然,一道清烈又温柔的嗓音传了出来,像是哄小孩一般柔和温暖,“以后不会了,放宽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回炉重造的。”
8888瞬间晕晕乎乎,迷迷瞪瞪,在自家宿主柔和的诱哄之下,又重新回去看起了小人书。
当将一整本小人书全部看完的时候,8888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家宿主刚才是对他使美人计了吧?
是的吧?!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上当?
“这便是殿下要寻找的东西吗?”影十一挠着脑袋满脸的好奇这长得怪模怪样像杂草一样的东西哪里值得殿下如此大力寻找?
季青临轻轻应了一声“此物名唤高粱耐旱可以在沙土之中生长收割去壳后可以和稻谷一样煮饭吃也可以磨成粉做面食。”
“雁门关土质特殊无法种植其他的粮食但高粱却可以在这里生存。”季青临一边解释一边将这一束高粱穗子给采摘了下来。
影十一嘴巴张的几乎能够塞下一个鸭蛋惊讶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看着那株小小的穗子眼神中散发出炽热的光芒“民以食为天倘若能够大面积种植雁门关的百姓便不必担忧吃不饱饭了。”
季青临点头认可“长此以往便可供养军队
“这……这……”影十一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他拉过季青临就要往回走“咱们快点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崔将军让他派更多的人寻找这个……”
“高粱。”见影十一卡壳季青临开口提醒了一声。
“对高粱”影十一一拍脑门神情异常兴奋“咱们快回去。”
季青临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轻轻笑了笑“倒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但话虽这么说他却还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将军府崔俣听闻此事情绪激动的差点直接给季青临跪下天知道他守在这雁门关十多年究竟用了多少方法去种植粮食可最终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他之所以死守着雁门关不出并不是害怕胡人或是打不过胡人毕竟他手中有十万的兵马。
究其原因还是担忧粮草供应不上啊!
老百姓们勤勤恳恳劳作一年连自己的吃喝都不够又哪里来的多余的粮食去供养军队呢?
这十万大军除了必要的守卫在城墙周围以外大部分都已然和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两样了。
倘若这高粱能够种植成功有了物资他一定能把那胡人打回老家去。
“殿下可真是……”老将军老泪纵横那常年被风霜侵蚀的脸上沟壑遍
布,可那一双乌黑的眼眸却格外的有神。
宛若阳光照耀下璀璨的利刃,带着威风凛凛的锐气。
季青临搀扶着崔俣的胳膊没有让他跪下去,“高粱已然成熟,将军不若尽快派手下的人将其找寻采摘?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意识到当务之急的崔俣连平日里最基本的拜别礼仪都忘记,说完这句话后就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季青临看着那迅速消失的背影,略显无奈的笑了一声,他没想到崔将军四十多岁的年纪,都是当祖父的人了,竟然也会有这般孩提的一面。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季青临提笔开始继续模仿张修尧的字迹。
他打算以张修尧的口吻给和张修尧联系的胡人二王子写一封信,引其上钩,给他们致命一击。
接下来的时间里,季青临首要面对的困难还是南黎的秦昭,他不想在自己这边和秦昭陷入胶着之中的时候**人给偷了家。
为了以防万一,最好的做法便是一劳永逸。
当崔俣这边将高粱找寻的差不多的时候,季青临已经把张修尧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了。
为了取得胡人二王子的信任,季青临用张修尧下在崔俣身上十年的毒素做了敲门砖。
他在信中明言,崔俣深受毒素的侵害,已然无法起床了,别说那一身的武艺,如今就连自己吃饭都成了困难,十万大军皆由副将迟蔚统领,迟蔚此人喜大好功,只要稍加利用,二王子势必能够一举攻破雁门关。
将写好的信密封起来,交给暗中联络之人,崔俣轻轻皱了皱眉,“这可以吗?
季青临勾了勾唇,“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今胡人的王上年纪大了,即将退位,大王子是王上钦定的继位之人,只要二王子有野心,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他就一定会上当。
毕竟只有一举攻破雁门关这样的“功绩,二王子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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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王子争夺王位的机会。
崔俣点头应下,毕竟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试一试好了。
胡人马术奇好,又对大漠万般熟悉,而且个个骁勇善战,驻守雁门关的大军却大部分都在进行着农业的生产,倘若是正面进攻的话,崔俣这边未必能够讨得了好。
季青临思前想后,最终决定从他们的马匹上
入手。
在信件被传送给二王子的时间段里,于胡人来到雁门关的必经之路上挖下了一条又一条的深沟,随后用杂草和沙子将其掩埋。
又在距离雁门关城楼五里的地方洒下了无数的荆棘和铁钉。
于是,当二王子带着大批量的铁骑,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可以带着“功勋回去和大王子争夺王位,哪曾想只在路途当中就遭遇了滑铁卢。
还未到达雁门关城外,他手下的兵马便损伤惨重,拖着剩下的一半来到雁门关的时候,又再一次遭受重创。
二王子的雄图大业尚未开始便已经惨遭腰斩。
崔俣乘胜追击,将二王子为数不多的人马又斩杀大半,随后便像猫捉耗子一样溜着二王子,每每在即将快要杀了他的时候故意放他离开,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二王子后面,就这样找到了胡人王庭的具体所在地。
然后绑了二王子进行偷袭。
此次偷袭虽然没有彻底的灭了胡人,但大王子被生擒,二王子**死,胡人王族四分五裂,分为许多部落四处逃窜。
至少十年之内,他们都不会再有前来骚扰雁门关的能力。
返回雁门关的庆功宴上,崔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大有不醉不罢休的架势。
满座的将士举杯遥望,带着敬佩和信仰,“敬殿下!
这是他们的主子,是带给他们安宁的太子殿下,更是他们誓死追随的以后的皇!
季青临抬眸望去,冲着下方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没有说话。
在这种时刻,万千思绪,尽在不言里。
五年后——
九月秋意正浓之时,季青临凭栏远眺,茫茫黄沙当中,连成片的高粱宛若红色的浪涛,在秋风的吹拂一下,卷着波澜浩浩荡荡。
崔俣出现在他身后,常年侵满风沙的面容上挂着笑,“殿下,此次丰收以后,便再也不怕将士们吃不饱肚子了。
季青临长眉微挑,清冽的眼眸里潋滟着水波,带着跃跃欲试的野望,“今北方安定,粮草已足。
“崔将军,是时候该南下还都了。
就是不知道秦昭,是否也如他一般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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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朝阳将它的光芒洒向茫茫的大漠,清风乍起,稻穗翻滚,搅起满眼碎金。
将军府的书房里,大大小小的将领都**在一起,围绕着正中央那山峦起伏的沙盘,沉默不语。
雁门关地处最北边,因在五年前打败了胡人地盘有所扩张,如今横着连成了一片,虽然对于关内的百姓和将士们来说,如今这么一大块土地已经远胜从前,可当将原本属于北齐的领土全部在沙盘上演示出来以后,他们才发现雁门关也不过只占据了很小很小的一点。
北齐曾经的都城幽都距离雁门关千里之远,中间隔着大大小小数十座城池,别说还要带领粮草打仗了,就是快马加鞭一刻不停歇的从这里赶到幽都也需要七日之久。
他们很是怀疑,只凭借他们这十几万的兵马,真的能够兴复北齐,还于旧都吗?
倒也不是他们妄自菲薄,毕竟沙盘上的地盘划分太过于明显,仅凭雁门关一城的兵马试图吃下这么多城池,太过于浮游撼树了些。
崔俣皱着眉头,一时之间心中也有着些许的烦躁,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力气大到沙盘上的假山都低矮了几分,“你们一个个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本将军唤你们前来是为了商量战略的!不是为了让你们到这儿来给我唉声叹气的!”
“将军息怒,”迟蔚还是头一次看到崔俣发这么大的火,他连忙接了一杯水递给崔俣,“这不是万事开头难嘛,将军稍安勿躁,您就让大家伙都仔细想想。”
“要我说不如直接就去开干!”一名将领急吼吼地说道,“胡人我们都没怕过,哪里又怕得了他其他的守城官?”
“我就不信十万大军压境,还把一个小小的雍城拿不下来!”
紧靠着雁门关往南的,便是雍城,也是季青临他们此次南下还都必须要拿下的第一座城池。
“就你会说话是不是?!”崔俣直接重重一巴掌拍在了那名将领的脑门上,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么破个点子也亏你想的出来!”
崔俣看了一眼其他的将领们,斜长的眼眸里闪烁着恨铁不成钢的神采,“那雍城里居住的是曾经属于我们北齐的百姓,不是**如麻,无恶不作的胡人,能把那对待胡人的一套拿到百姓身上吗?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
“我们是要复国,要收复失地,”崔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无奈,“是要让百姓们心甘情愿的回来,不是让你们去做□□/烧的土匪!”
刚才说话的那名将领垂下了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和胡人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唯一学会的就是如何以最小的伤亡获取最大的胜利,如何在战场上将敌人一招制敌。
可当他们的武器要对准自己人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热闹了没一会儿的书房再次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那……那个……”迟蔚挠了挠脑袋,小心翼翼的开口,“先前我们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找到胡人的王庭就是采用了太子殿下的计谋,不如咱们去请教一下太子殿下?”
崔俣一头黑线,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用你说?!”
难道他没想过要让太子殿下参与其中吗?
他如此急吼吼的趁天还没完全亮就把大家伙都召集起来,不就是想要在太子殿下参与进来之前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让殿下觉得他们有用嘛。
如果事事都要去请教太子殿下,那还要他们这些将领干嘛?
“可是……”迟蔚自然也是了解自家将军的想法的,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咱们这不是没想到好的办法让殿下眼前一亮嘛。”
“闭嘴吧你!”气的崔俣直接抓起一把沙子塞进了迟蔚的嘴里,“就你会说话。”
但是,虽然内心气鼓鼓,崔俣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让人去将季青临请了过来。
“殿下……”崔俣很是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询问季青临,打了声招呼后,便迅速的转到了正题。
他在沙盘上指着一条最快可以到达幽都的线,“我们的计划是先拿下雍城,再往西南方向穿过善水,”手指顺着边境线划过,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峦周边顿了顿,“一路往南借道息郡。”
最后手指停在长江以北,“屯兵于此,直通幽都。”
只要幽都在手,太子殿下便可以即刻继位,北齐复国,唾手可得!
季青临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条行动有效且耗时最短的路径,“不过……将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崔俣将方才讨论的东西说了一遍,“百姓终究不是胡人,如何
在不伤害百姓的前提下又漂亮地拿下雍城,有些难住我们了。
“稍等,我想想。季青临眉心微凛。
作为收复领土的第一场仗,雍城之战必须要打的漂亮,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有在一开始的时候获胜,而且是大获全胜,才能够尽大可能的鼓舞士气。
如此一场持久战,必需要旗开得胜。
季青临微微阖眸,视线描绘着沙盘上的舆图,同时也在脑海中思索着有关雍城的事情。
在原剧情里,似乎在张修尧因为下毒害**崔俣之后,胡人破关而入,攻陷的第一座城池就是雍城。
雍城太守宁恒远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在胡人的铁骑黑压压的包围住雍城的时候,他独自带着自己的妻儿小妾跑了。
将雍城所有的百姓弃之不顾。
剩下的兵马因此大乱,没有了带头之人,士气萎靡,和胡人对上的第一场就死伤惨重。
随之而来便是更多的兵将们弃城而跑,有点路子和银钱的人家们也随之离去,只有那生活困苦,跑也没地跑,走也走不掉的平民百姓成了胡人刀下的亡魂。
不过,似乎宁恒远本人也并没有跑太远,就因为他后院失火,被争风吃醋的小妾在意外之下给杀掉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再演一出戏吧。
季青临眼梢翘起,眸底荡出笑意,“崔将军如此这般……
听完季青临的计划,崔俣深感佩服,太子殿下此人在独自困于南黎皇宫之时便能够随机应变,处变不惊,如今成了那放归山林的猛虎,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恍惚之间,崔俣心中隐隐有了一种向往,或许他此生之年,可以为着殿下,为着北齐,开疆扩土。
——
夕阳坠落,浓稠的橙红色涂满了天际,远山飘飘渺渺,狼烟四起,战火颓然。
古朴的城墙映在落日余晖当中,和远处的烽火交相辉映,带着一股血色的残忍。
守城的将士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只觉得这明明已经到了秋末的时间,怎么气温会突然变得如此炎热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往北方望了过去,然后整个人的身形一下子顿住,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他疯狂的摇醒身旁
在睡觉的同伴,哆哆嗦嗦,几乎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看看,那……那是什么东西?”
同伴揉了揉睡眼惺松的眼,有些不耐烦被对方吵醒,“你这是……”
然而,话没说到一半,便直接被他所看到的景象吓得栽倒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抖若筛糠,瞳孔在一瞬间放大,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雁……雁门关被攻破了?”
这怎么可能呢?
雁门关的守将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战神的崔俣崔将军!
他守在雁门关十余载,从没让胡人的铁骑踏进中原一步,怎么会如此这般突如其来的被破了关?
雁门关一破,紧接着就是他们雍城,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
“怎……怎么办啊?”一开始睡醒的那将士呆呆傻傻,眼中只剩下一片迷茫。
“要不……先去禀报太守吧?”同伴稍稍冷静了些,可却也想不到其他好的办法。
一开始的那将士重重点头,“好!”
然而,就在双方准备下了城墙前往太守府的时候,突然听到城楼下方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呼喊。
两人伸出脑袋向下看去,只见一匹伤痕累累的战马上驼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人。
他的衣衫破碎,头发凌乱,身上的铠甲都丢了一半。
夕阳如血,残光洒落,那人手中残破的旗帜在寒风中萧索的飘扬着,只隐隐看得见一个模糊不堪的“崔”字。
两人心头同时一梗,“是崔将军的人。”
那人染血的手指死死的扣在城门上,一双眼睛里染着嗜血的红光,“开门,求求你们……”
两人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冲下了城楼将城门打开,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渴望,“怎么回事?雁门关是被攻破了吗?”
然而,那血人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拉着僵绳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带我去见太守大人,雁门关……守不住了。”
——
太守府里——
宁恒远一手搂着一名身着轻纱的女子,双眼还一直在往舞池中央的舞姬身上瞅。
肥胖的身躯宛若一堵墙一般坐在椅子上,使得那木倚不堪重负,不断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舞姿轻盈曼妙的舞姬使得
宁恒远横肉遍布的脸上露出了色咪咪的神情,他呲着个大牙乐得开怀,满脸的肥肉都怼在了上半张脸上,挤的那一双本就狭长的眼睛几乎快要被看不见。
“好!舞姬一曲舞罢,宁恒远放声叫好,“这还得是扬州瘦马,中原女子哪有这股辣劲儿?
两边坐着的官员们齐齐阐媚,“太守大人所言甚是。
雍城山高皇帝远,宁恒远就是这里的土大王,因着宁恒远在南黎朝中有关系,雍城的各个势力都捧着他,只期望能通过他和朝中的大人物联系上,获得那么一丝半点的好处。
毕竟,那些朝中的大人物手中遗漏下来的些许东西,就能够让他们获利极多了。
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扫过堂下,宁恒远乐呵呵的冲那舞姬伸出了手,“来,过来。
这是一名长相艳丽,身段十分窈窕的舞姬,在她的对比之下,宁恒远身旁的那两名纱衣女子就显得格外的平庸了一些。
舞姬扭着纤细的腰肢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在了宁恒远的身上。
樱桃般的小口贴近宁恒远的耳朵,声音娇俏,吐气如兰,“大人~
宁恒远立刻被这声音麻酥了骨头,哎了一声后便抱起舞姬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油腻腻的大手一边摸着舞姬的细腰,一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舞姬羞涩地笑了笑,“奴婢名唤如兰。
“如兰~宁恒远笑着重复了一遍舞姬的名字,脸上露出沉醉的神色,“这名字衬你,真好听。
如兰一声娇羞,整个人都埋进了宁恒远的怀里,“大人,您真讨厌~
新来的美人,宁恒远不介意和她玩一些不顾身份的游戏,便也没有开口斥责,由着如兰去了,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抓住了如兰滑嫩白皙的手。
其他人见此情景心中便也都有了数,知道宁恒远接下来要办“正事,便都各自找了借口想要离开。
但就在他们刚刚踏出太守府大门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慌慌张张的两名守城卫和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悲哀气息的血人。
“吵什么吵?宁恒远很是不耐自己的好事被打扰,怒不可遏的转过身来呵斥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大……大……大人……太守府
的管家指着门口哆哆嗦嗦,“您看看。
“这……这怎么一回事?宁恒远一回头便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身肥肉抖动,更衬的那双狭长的眼睛成了一道黑色的细线。
那血人终于从马上翻了下来,拖着破碎的铠甲和残破的军旗一步一步向前,吓的宁恒远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后挪,口里大喊着护卫。
“太守大人……因为护卫的阻拦血人无法再进一步,便在距离宁恒远还有几米远的地方跪了下来,他脸上被血污沾满,根本看不清面容几何,可那一双眼眸里,却沾染着无尽的痛苦,“求太守大人派兵救救雁门关吧。
“胡人突然发兵,崔俣将军病重无法出战,如若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三天,雁门关必破。
血人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恒远,“倘若胡人攻破雁门关会带来怎样沉重的灾难想必太守大人心中一清二楚,为了太守大人的安危,也为了雍城的所有百姓,属下跪求太守大人派兵支援!
这血人看起来身受重伤,十分虚弱,可一席话却是说的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两名守城的将士带着血人一路从城门口走到太守府,并没有做丝毫的遮拦,因此被许多的百姓都看在了眼里。
大家伙或多或少的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在了太守府的大门口,想要看看这血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却没想到在猝不及防之下听到了这么一番说辞,一时之间,太守府门口宛若那菜市场一样吵闹了起来。
“这肯定要派兵增援啊!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胡人踏过了雁门关,我们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好日子过?
“必须要增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胡人攻打进来。
“可是崔俣将军都打不过,就我们这点人能怎么办呢?我不会要**吧?我才娶了媳妇啊!
“我不想死,呜呜呜……我还年轻……
人性总是自私的,在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后,百姓们除了一部分支持宁恒远派兵增援,一部分担忧自己的未来以外,还有一部分百姓竟是把崔俣给怨上了。
“他都守了雁门关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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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因为年纪大了,贪生怕死,不想上战场了吧?
当然,大部分的百
姓还是想要保下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园的。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百姓**在了太守府门口吵吵嚷嚷的想要让宁恒远给出一个说法。
在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以后甚至都开始有人试图冲进太守府大门里面去。
宁恒远满身的肥肉颤抖的厉害毕竟他是真的怕死。
虽然他嘴上说着和朝廷中的大人物有关系实际上他不过是那人家族旁支里非常不受宠的一个子嗣罢了。
除了雍城这种隶属于边关的偏远城池以外其他地方根本轮不到他。
本以为有崔俣把守着雁门关他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在雍城当一个土皇帝哪曾想这才享福了没几年就即将要落得个城破的下场。
抬头看了一眼挤挤挨挨吵闹着想要个说法的百姓和跪在地上满身鲜血的那人宁恒远眼里闪过了一抹心虚。
不是他不想派兵增援而是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他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草包怎么可能指望他和胡人正面交锋呢。
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宁恒远在管家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家先别急别急。”
用手揉了一把脸宁恒远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缓缓开口道“刚才也说了距离雁门关被攻破还有两三日的时间本官也是不想让胡人打进来的但是你们也得让本官想一个法子不是?要不然将士们不仅没有办法支援雁门关反而是只能成为那些凶残的胡人的刀下亡魂。”
在宁恒远刻意的“安抚”之下激动的人群渐渐冷静了下来。
见此情况宁恒远稍稍松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他继续开口“本官毕竟是雍城的太守这里也是本官的家本官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胡人的铁骑踏破雍城的请大伙儿放心本官一定会想出一个好法子带领大伙共同抵御外敌。”
“但是”宁恒远脸上闪过些许的为难“本官不愿意让我们雍城的好儿郎白白送死因此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计策
“明日卯时还在这个地方本官一定给大家一个答复你们说好不好?”
宁恒远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将方方面面
都考虑了个到位,百姓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再加上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宁恒远会是那般卑鄙无耻的小人,因此思前想后,都觉得宁恒远说的有道理,没过一会儿,拥挤的人群便散开了去。
吩咐下人将太守府的大门给关上,宁恒远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气道,“真是累死本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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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他给我……宁恒远短短胖胖的手指直指那还跪在院子里的血人,眯着眼睛盯了他半天后,突然换了口风,“你们安排个院子给他住下,让他没事别出来瞎溜达。
以防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这人还是先留着吧。
在那血人被带下去以后,宁恒远急匆匆冲去了后院,然后将他的妻子,儿女,喜欢的小妾,还有刚刚得到的舞姬如兰全部都叫在了一起。
“去,现在都回去给我收拾金银细软,那些什么钗子头面的就都别带了,衣裳也少拿一点,挑着贵重的东西,半个时辰之后在这里见。
“速战速决,听见没有?
除了如兰,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人面面相觑以后,宁夫人站了出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宁恒远顿时沉下了脸,肥肉横斜的脸上面无表情,让他看起来很是凶残,“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想死不成?
宁夫人被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匆匆带着一双儿女就下去了。
如兰才来,分给她的院子都没有住过一晚,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细细的描摹着自己的眉眼,当白皙的指尖看上眉骨处那一颗小痣的时候,却突然流露出几分哀伤来。
她眯着眼睛从妆匣里拿出了一根银钗,那发钗的做工很是劣质,钗子尾部打磨的一点都不光滑,用的材料也是具有很多瑕疵的银。
可如兰却如宝一般将银钗攥在了手里。
那根银钗的顶部被她磨的很是锋利,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冷的银芒。
尖锐的钗子将如兰的指尖刺出了血,可她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反而是将那银钗越捏越紧。
勾魂夺魄的媚眼中落下一滴泪,如兰抿嘴唇,小声呢喃,“姐姐……我会为你报仇的。
片刻之后如兰擦掉了眼尾的泪痕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挤了挤笑脸随后抬眼扫过这一间屋子沉默着只带走了这一根银钗。
她回到后院等了没多久宁恒远便也再次出现陪着他一起的还有许多武功高强的护院。
宁恒远换了一身轻快便于赶路的衣裳每根手指头上都戴着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
“收拾好了是吧?那就跟我来吧。”宁恒远带着他们一路走到书房在一块花瓶上扭了一下后一列书架便缓缓地移动了起来。
当书架整体挪开一条供一人通过的密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似乎是因为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宁恒远也没有了什么其他的顾忌便将要这么做的缘由给解释了一遍“雁门关即将被攻破到那时胡人过关而入我们又怎么可能还有好日子过?趁着雁门关还在坚持的时候咱们趁早跑路最起码能够留下一条命在。”
一群人沉默着没有反驳毕竟如果崔俣都守不住的话凭靠他们雍城的三瓜两枣又能做些什么呢?
跟在宁恒远身后如兰满心满眼都是厌恶。
身为一城太守兵临城下之际弃城而跑竟还要带上他们这些小妾和舞姬。
多么可笑。
——
第二日卯时天还未曾大亮太守府门前便已经聚满了人。
胡人压境之际人人自危都想要宁恒远给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日头逐渐高升辰时都过了大半太守府的大门还是依旧紧闭着。
人群中忽然响起了质疑的声音“这太守大人……该不会跑路了吧?”
此话宛若是那渐入了油锅里的一滴水眨眼间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愤怒的人群砸开太守府的大门将诺大的院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却到处都找不到宁恒远的身影。
一时之间群起激愤将宁恒远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都给问候了一遍。
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恐慌。
太守弃城而逃那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是好?
悲哀害怕茫然……
种种情绪在百姓心中汹涌最终通通都化为了绝望。
胡
第21章 第 21 章
“噗呲——”
磨的尖锐的发钗在寂静的夜里已经模拟了不知道有究竟多少遍,随着一声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宁恒远尚且有支撑的身体顷刻之间宛若一座肉山一样重重的压了下来。
过于肥胖的人心脏负荷都会比较大,呼吸本就比普通人要困难一些,此时宁恒远的整个心脏被被发钗刺穿,他远浑身颤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想要放声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绝望地张大嘴巴,剧烈的喘息。
可即便如此,他鼻腔中呼吸道的新鲜的气体却也越发的稀薄了起来。
“你……给我起开。”如兰此时也不再装了,她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宁恒远,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那双满是媚色的眼眸中充盈着笑意,带着一股由内而外的怅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喟叹。
那个宛若山一样高不可攀的男人,随随便便一句言辞就毁了他们一家的男人,让她跌进尘埃里,满腔仇恨,活的不人不鬼的男人,就这样脆弱的倒在了她的面前。
原来宁恒远的命,也可以这么的卑贱。
如兰捂着唇笑得肆意又张扬,若不是因为担心被守在外面的护卫发现,她势必要仰天长啸一番才肯罢休。
她缓缓压低了身子,凑近宁恒远尚且还未彻底扩散的瞳孔,“你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吧,太守大人。”
最后这四个字被她说的咬牙切齿,乌黑的双眸在寒夜里散发着锐利的光芒,“还记得吗?我姐姐死的那天,月亮也是这样的亮。”
如兰抿了抿唇,心中发狠,捏着发钗的手又将其往里送了几分,“你去地下和她赎罪吧!”
心脏被刺穿的痛楚使得宁恒远浑身上下一阵一阵的发冷,哆哆嗦嗦口齿不清,他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内心疯狂的叫嚣着,痛苦的呐喊着,可终究只能发出几道虚弱的宛若猫儿一样的声响。
他拼尽全力的伸手抓住如兰的胳膊,试图将插入自己心脏的钗子**,可那双如若无骨的小手却好似焊在了他的身上一样,始终纹丝不动。
宁恒远清晰的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一点一点的变冷,从灵魂深处透露出浓烈的恐惧和绝望,他拼命的张大了嘴巴,眼眸里还夹杂着些许不知所措,“
嗬……嗬……”
你姐姐到底是谁啊?!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要杀了我,你TM的有病吧?!
如兰在看清他眼眸当中神色的一瞬间,身体猛地一顿,随后眨了眨眼,笑出了泪来。
太可笑了,当真是太可笑了!
她那可怜的姐姐,死无全尸的姐姐!
宁恒远竟然把她给忘了!
如兰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父亲常年在外做工,姐姐比她大了十岁,既当爹又当娘的将她拉扯大。
姐姐是她此生最为亲近的人。
可就在姐姐十六岁那年,因为即将要嫁作人妇,带着她一起去街上买钗子的时候,因为容貌过于艳丽而被身为太守的宁恒远给看中了。
就那么在大街上,姐姐没有一点尊严的被宁恒远手下的人抓了起来,捂着嘴巴拖回了太守府。
如兰拼了命的想要去拉住姐姐的胳膊,不想姐姐就这样被带走,可是那时的她太小了,矮矮的身体根本不是那些武功高强的护卫的对手。
她被死死地踩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拖走。
那些护卫离开后,她想要冲进太守府里去救姐姐,可太守府的大门是那样的高,太守府的院墙是那样的厚,像是一座永远都无法跨越的大山阻挡在她的面前,彻底的隔绝了她和姐姐。
她在太守府周围等候了整整一夜,在天快要亮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拖着一个麻袋从后门走了出来。
鬼使神差般的,如兰跟了上去。
那些人将那个麻袋拖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将其扔在了一片腐臭的尸骸当中。
如兰小心翼翼地探了上去,一点一点的将麻袋解开,露出里面破碎不堪的尸体。
那笑着给她讲故事的,会把她抱在怀里细心安抚的,会把好吃的都留给她的,永远温柔的,即将要嫁作人妇的姐姐,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姐姐浑身上下都是伤,青青紫紫的痕迹和牙印映满了原本白皙的皮肤,下半身被鲜血浸透,凄惨的几乎没了人形。
只有眉弓处那一颗黑色的小痣,在一片血污当中格外显眼。
她颤抖着手从姐姐头上取下了那根白日里才买的银钗,重重的在自己眉弓处相同的地方刺了下去。
疼痛让她的面容扭曲可心里却无比的畅快。
姐姐应该……比她更痛吧。
她终于能够和姐姐感同身受了呢。
一开始她想要申冤想要还她姐姐一个公道。
可她从未想过公道竟是这般的难以获取。
爹爹被衙役打成了残废拖着病弱的身躯苟延残喘了不过十日便去寻了姐姐。
自此如兰知晓这世间再无人爱她。
此后十载她带着属于姐姐的痣和那根银钗开始了复仇的计划。
她知道宁恒远喜欢美人于是她自愿入了青楼她拼了命的练习身段练习舞蹈跳的脚下磨出了血泡血泡磨破后长出血痂血痂掉落后磨出老茧。
十年如一日非人的训练终于换来了今天。
如兰微微舔了舔唇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太守大人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帮你一点一点的想起来。”
她猛的一下将银钗从宁恒远的心脏处**一手用力捂住宁恒远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响一手捏着钗子又狠狠的插在了他的手腕上“这一刺是为了报姐姐被你折断了双手之仇。”
“这一刺是为了报姐姐被你凌虐之仇。”
“这一刺是为了报爹爹被你杖杀之仇。”
“这一刺……”
如兰似疯了一般机械性地举起钗子刺进去随后又**换一个地方。
一下又一下。
直到不断挣扎的宁恒远再也不动没有了半分的声响。
发钗因为脱力而掉在柔软的床褥上如兰踉跄着身形曲腿跌坐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宁恒远的脸小声问道“你想起来了吗?”
然而早已经死去多时的宁恒远终究是不会给予她答复了。
“哦……”如兰叹了一口气“原来你**啊。”
她神情平静呆呆傻傻的跪坐在一旁。
压抑在心底十年的大仇一朝得报
接下来她该去哪里呢?
以后的生活又该怎么办?
当满腔的愤怒消散而去情绪稍微缓和下来以后如兰后知后觉得有些害怕。
她哆嗦着捡起发钗双手死死的捏着
钗尾,白皙的指尖硬生生被她捏出了血色,宁恒远滚烫的血滴落在她指尖上,放大了她每一处挣扎的神经。
她**了……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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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死吗?
但是宁恒远本就该杀,他虐杀了那么多的姑娘,在胡人压境之前弃城而逃,这样的杂碎,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活着呢?
她没错!
如兰在心底努力的自我安慰着。
“对……胡人……”那双暗淡的眸子骤然之间迸发出晶亮的光芒,她已经替爹爹和姐姐报仇了,他们泉下有知,也应当得到安慰,如今胡人来袭,那就试试去做抵抗吧。
她的一条命,本来也不值钱,死在保护雍城的战争中,终究是好过继续当一个舞姬辗转男人身下。
有了目标,如兰拿过刚才被宁恒远脱下的衣衫将脸上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然后又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找出另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随后跳下了马车。
几名护卫在守夜,看到她后下意识开口询问,“如兰姑娘怎么下来了?”
如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片安静的马车,悄悄将手指竖在嘴唇边嘘了一声,“大人累着了,如今已经熟睡,你们不要上前去打扰。”
说着她又指了指前方黑漆漆的树林,露出一抹羞涩的神情来,“我想去方便一下。”
护卫们料想不到如兰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对宁恒远下手,因此并没有怀疑她说的话,“如兰姑娘早去早回。”
如兰应了一声,迈着小巧的步伐一点一点往前走,在护卫们看不见她的时候,瞬间撒丫子狂奔了起来。
夜晚的风刮在耳畔呼呼的响,和着如兰如鼓点般的心跳,她像是一只雀跃于林间的小鹿,在星光下肆意的奔跑。
但好景不长,跑出去没多远的时候,便被一小队人马给拦了下来。
这是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手中的兵刃上并没有什么血迹,但那浑身上下散发的冷冽寒意却还是惊的如兰身体一阵哆嗦。
她委屈巴巴的用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后背倚靠在一棵大树上,睁大的眼眸万般警惕的直视着前方。
她听说胡人向来是荤素不忌的,甚至连伦理廉耻都丝毫不被他们放在眼中,一个女子可以同时委身于父亲和儿子,也可以同时委
身于兄弟。
女人在胡人的部落里没有丝毫的尊严和地位。
她该不会刚刚逃出魔爪,又要入了狼窟吧?
如兰瑟瑟发抖: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要不然她干脆直接一头撞在树上撞死算了。
如此也好过被这些胡人抓去糟蹋。
影十七看着眼前的女子从变戏法一般不断的变换着神情,只觉得万般的有趣,他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盯着她,“姑娘,你要不要考虑先平复一下你的情绪?”
“哎?!”
在听到如此熟悉的话语之后,如兰猛然间瞪大了双眼,“你们不是胡人?”
影十七莞尔,不答反问,“你说呢?”
“太好了,”如兰喜笑颜开,“你们是雁门关崔将军手下的将领对吧?雁门关没有破,雍城也保住了?”
少女长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加上眉弓处的那颗鲜艳的小痣,应该是十分媚态的,可此刻她瞳孔微扩,晶亮的眼睛里全然都是惊喜,像是小鹿一般,带着些许的纯真。
“嗯,”影十七下意识的点头,“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条路线是他们通过太守府书房的密道追逐而来,他们的任务是要把弃城而逃的雍城太守宁恒远给抓回去。
会走这条路的人,除了宁恒远手下的护卫以外,就是他的妻儿和那些小妾了。
想到这里,影十七身形微顿,“你是宁恒远的小妾?”
话虽然是问句,但如兰却还是听出了其中肯定的意味,她一时之间呆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回答。
不过,影十七没有要求她做出回答来。
殿下交代过,宁恒远的小妾当中会有一个因为争风吃醋而手刃了他,如兰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很难不让影十七怀疑她就是殿下口中的那个小妾。
“带我们去找宁恒远吧。”见如兰长久的不说话,影十七更加的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如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躲不过也逃不开,宁恒远注定是她此生的劫难。
“就在前面不远处,”如兰没有选择撒谎,如实说道,“跟我来吧。”
她会带崔将军的人去找到宁恒远,至于她的死活,无所谓了。
反正她已经大仇得报。
浓浓的夜色里宁夫人和一双儿女以及小妾尚且都还在马车里安静的熟睡突然被外面的喧闹声给吵醒。
刚刚掀开车帘走下来睡眼都还惺松着就被眼前宁恒远几乎死不瞑目的惨象给吓得晕了过去。
如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如果她说真是不是故意要把宁恒远弄成这副鬼样子的宁夫人会相信吗?
影十七侧头看了一眼这个娇小柔弱仿佛无比的需要人怜惜的姑娘忍不住心头一惊。
果然还是殿下说的对呀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瞧了任何人。
下属的士兵迅速制服了一众护卫将他们挨个捆了起来宁夫人等人也全部都被关在了同一辆马车上准备一起返回雍城。
似乎是因为当兵的动作都比较粗鲁几个吓晕过去的小妾们在被扔回马车上后又慢慢悠悠的转醒了过来。
她们茫然的看了看对方瞅了瞅自己被捆住的四肢随即又想起方才宁恒远尸体的那副惨样一时之间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本该是寂静的能听到虫鸣鸟叫的夜里却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声响惊的周围的鸟都成片成片的飞走了。
如兰忍无可忍冲着马车里不停抹眼泪的小妾们怒吼了一声“谁再哭一声给我试试宁恒远就是我杀的再继续吵吵闹闹信不信我立马就送你们去见宁恒远?”
面对死亡的威胁小妾们不得不努力压抑下心中的恐惧捂着嘴巴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影十七向如兰投去了目光却见她此刻又再次恢复了柔弱的模样。
衣衫单薄鼻子通红身材纤细半点不见方才的凶神恶煞。
影十七略微沉吟此人的演技倒是比影十一还要精湛上几分。
以后殿下若是还需要人演戏的话或许可以将如兰给推荐出去。
马车调转方向缓步前行如兰看了看自己没有任何束缚的手脚疑惑地对影十七开口“你不用绑我吗?”
影十一没有回答挑眉反问“你喜欢被绑着?”
如兰:……
其实你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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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答的话是可以闭嘴的。
一路无言众人赶在天光大亮之前返
回了太守府。
——
因为之前故意在雁门关点起烽火让雍城的百姓以为是胡人入侵了,所以宁恒远这个弃城逃跑的太守就成了整个雍城百姓唾弃的对象。
季青临随意的看了一眼宁恒远的尸体,“挂在城门口示众吧。”
有了这么一个贪生怕死,放弃满城百姓的太守的对比,他们才能更好的掌握民心不是。
废物有的时候也有被利用的价值,如此一来,宁恒远倒也不算白死。
死后被百姓鞭尸,去了地下都不得安宁的宁恒远: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宁恒远的妻儿和小妾们该放还的放还,该发配的发配,季青临对那个杀死宁恒远的舞姬起了兴趣,“带她来见见我吧。”
在这个女子势弱的社会,能够以如此快准狠的手法**,**后又保持冷静的头脑逃脱开宁恒远护卫的怀疑,如兰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舞姬。
果不其然,在看到如兰的第一眼,季青临就知道她不是这个古代社会普遍意义上的弱女子。
她的眼睛很媚,眼波流转,如若无骨,是那种绝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的小鸟依人,但里面却充斥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名为野望的光。
“你名唤如兰?”季青临坐在案桌后面,目光柔和,“能告诉我你杀了宁恒远的缘由吗?”
他不信这样的一个姑娘,会如剧情中所描写的那般为了宁恒远一个渣滓争风吃醋。
事情已然败露,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如兰将宁恒远对她姐姐和爹爹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仰起头看着季青临,“我不后悔杀了他,一点也不,甚至觉得就这样让他**根本抵不上我爹爹和姐姐曾经受过的苦,太便宜他了。”
“我知道,**偿命,天经地义,”如兰态度不卑不亢,语调中也没有丝毫的惧怕,“大人要判我**吗?什么时候执行?”
十六岁的少女,正处于坐在宽广明亮的教室里读书的年纪,如兰却背负着滔天的仇恨踽踽独行了十载。
她的生命,不该在如此美好的年纪凋谢。
季青临回想起方才察看宁恒远尸体时所看到的情况,宁恒远身上的伤口虽然很多,但致命一击还是在心脏的位置上。
那一钗子从宁恒远身体背后刺入,正中心房。
即便如兰后面不补刀,宁恒远也会因为心脏破裂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亡。
宁恒远身材肥胖,背后的脂肪堆积如山,如兰如此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却能够精准的刺穿宁恒远的胸膛,若说她没有用上什么巧劲儿的话,季青临是不可能相信的。
他勾着唇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判你**?”
“哎?”如兰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我**了啊。”
季青临神情坦然,“我杀的也不少。”
如兰:……
难道我还要夸夸你不成?
她咬了咬牙,“大人留着我一条命,有什么目的?”
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季青临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开口道,“我可以饶你一条命,不杀你,但你需要将功补过,你觉得你能付出什么呢?”
“流氓!”如兰瞬间抬手裹紧了胸前的衣裳,视死如归般的怒视着季青临,“我是不可能为了苟活就出卖自己的身体的!你别做梦了!”
季青临:……
我能说我只是看中了你那一手准确无误的外科技巧吗?
季青临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如兰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可有什么其他的技巧?”
“我会跳舞!”如兰立马抢答,可在季青临沉默的目光下,她又有些不太确定了,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如兰猛的抬起头来,“我会医术!”
他们家祖上曾经是某个朝代的太医,后来因为知道了后宫当中一些阴私的事情而被贬到了雍城,自此再也不被允许治病救人。
父亲和姐姐离世后,她变卖家产时,翻到了一本古朴的医书手札,看到里面有能够美白嫩肤和去除疤痕的药膏方子的时候,便将这本医书手札给留了下来。
她年幼的时候经常跟在姐姐屁股后面做活,手上的肌肤很是粗糙,也留下了大大小小不一的疤痕。
为了能够更好地接近宁恒远,她偷偷的搜刮着这方子所需要的药材,将那除疤嫩肤的药膏给炼制了出来,否则仅凭她因为长时间练武而磨出了茧子的那双脚,就不可能入了宁恒远的眼。
而且为了能够在刺杀宁恒远的时候一击致命,她将医书手札里的人体骨骼图背诵了千千万万遍,如今就算是她闭着眼睛,也能
够轻而易举地将钗子**宁恒远的心脏里去。
或许这一手医术是她背负着满腔仇恨的这十年里唯一的慰藉了吧。
如兰在这一刻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季青临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我可以用我的医术治病救人军营里因为打仗而受伤的将士肯定不少我能够帮他们减轻痛苦。”
“如此甚好。”季青临见如兰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吩咐影十七将她带下去。
只不过如兰在临走之前频频往后面看脸上还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
季青临轻笑出声疑惑道“如兰姑娘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季青临此时负手而立如兰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青年淡淡的笑着因为戴着面具而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模样可如兰却感觉他飘渺的好似要乘风归去一样。
思索了一瞬
她吞了吞口水说话小心翼翼唯恐触碰到季青临不愿提及的过去“或许我可以治好。”
“真的吗?!”季青临还没有别的什么反应影十七整个人激动的都快要跳起来了他紧紧地抓住如兰的手臂紧张不已。
天知道他在南黎皇宫里看到自家风姿隽永不染尘埃的太子殿下被毁了容貌的时候内心究竟有多么的悲痛。
他那么好的殿下却因为担心脸上的疤痕吓到别人便无论天寒天热都带着面具。
那该有多难受啊。
自从带了面具以后就少了许多怜悯的视线打量过来的季青临:倒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我觉得挺好。
“疼……”
如兰痛呼一声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影十七这个铁汉子下手真是不知道轻重捏的她手腕都快要断掉了。
影十七立马道歉“是我方才莽撞了还请如兰姑娘看看我们主子的脸。”
并不觉得脸上的疤痕有什么阻碍甚至因为戴了面具可以随时遮掩情绪的季青临:……
算了看在影十七如此热心肠的份上就依他吧。
银白色的面具被取下露出一张疤痕遍布的略显苍白的脸。
如兰对人体的骨骼结构万分了解透
第22章 第 22 章
偏远的农家小院儿里,一名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正穿着一身褐色短打坐在小木凳上,他手里举着一柄斧头,一下一下的劈着柴火。
他长着一张略显幼态的娃娃脸,这本该是十分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可他眉骨处一道粗长的伤疤却硬硬生生的破坏了这种幼态,让他的脸带上了几分凶相。
正在做活的他将袖子挽在了手腕处,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肌肉看起来十分结实,随着他劈柴的动作,手背上青筋晃动,带着一股男子特有的刚劲味道。
他手下动作利索,不过片刻的时间劈好的柴火便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男子甩了甩略微有些酸痛的手腕,擦了把额角因剧烈活动而溢出来的汗,随即转身走到了屋子里去。
堂房屋里一名年岁很大的老人见他进来赶忙给他倒了一杯水,“不是很烫,快喝一口缓缓吧。”
男子点头应下,“爷爷你就别忙活了,这点事情我自己能做。”
老人花白的胡子微微抖了抖,用那双浑浊的双眼轻轻瞪了他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年纪大了呗?”
提及此,老人一把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往男子的屁股上打,“好你个臭小子,觉得我老了,走不动了,开始嫌弃老头子了,是不是?”
“哎!哎!哎!”男子飞速的放下杯子,像个炮仗一样急速的窜到了院子里去,“怎么能说**就**呢?爷爷你不讲武德!”
老爷子举着鸡毛毯子,不紧不慢的跟在男子身后,“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听不得你这些大道理。”
抱头鼠窜的男子:……
说自己没老的是你,说自己年纪大的还是你,就好话赖话都被你说了,我说啥都是个错呗!
“赵纪!”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院子里两人的追逐,“你怎么又惹爷爷生气了?!”
一老一少同时停下脚步,往院子门口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妙龄女子身旁放了个竹篮,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我早上才打扫干净的院子,我看看你们给我糟蹋成什么样了!”
两人顿时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扭头扫了一眼,只见原本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院落里,飘散着满地的鸡毛,各种农家用具倒了一地,甚至是还有一桶水都被打翻了……
老爷子眼疾手
快地将秃了**的鸡毛掸子扔进了赵纪的怀里然后一溜烟的跑到了堂屋里去“云丫头这一切都跟老头子我没关系啊!都是赵纪那个混小子干的!”
赵纪:……
您看我像大冤种吗?
但老爷子已然跑路了他只能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那个……”赵纪挠了挠脑袋不敢抬头去看云嫣“我马上就把这里打扫干净。”
“不用了”云嫣摆了摆手弯腰将她放在脚边的竹篮提起
赵纪三两步追上去把云嫣手里的竹篮接了过来眼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自从他**水冲到这里被云嫣救下以来整整六年的时间他从未见过云嫣的态度这般的严肃过。
这下子赵纪也没有了玩闹的心思敛了敛眉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不是……这……是怎么了?”老爷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云丫头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臭小子”老爷子再次瞪了赵纪一眼“是不是你惹云丫头生气了?”
“没有没有”赵纪连连反驳正想要开口解释却突然被云嫣打断了话语声她目光停留在赵纪的脸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然后一字一顿的说出来一句话“太子殿下有消息了。”
“什么?”赵纪一下子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嫣长叹一声再次重复道“我说你心心念念了六年的太子殿下有消息了。”
“我今天去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听到有人谈论说北齐的前太子栾初言与守在雁门关的崔俣崔将军联手已然率领三十万大军驻扎在幽都城外。”
赵纪手里的竹篮忽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他神情激动的冲向前去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云嫣的手臂瞳孔都在一瞬间放大了许多“你说的是真的吗?确定吗?没有骗我?!”
赵纪此时所有的心绪都放在了听闻到了太子殿下的消息上面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如此一个武艺高强之人在没有控制之下究竟会有多大的手劲。
云嫣被他捏的红了眼尾“你……先放开我好痛。”
赵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鲁莽了他急忙松开了云嫣的手然后就
看到对方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捏的红肿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赵纪磕磕绊绊的解释。
自从那一次被朱子谦打入江水中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了太子殿下的消息。
他想念把他养大的张伯想念总是拿他打趣的杨蹇想念表面上看起来城府极深实际上比谁都单纯的影十一想念总是不苟言笑却每次都能够将分配到的任务完成的漂漂亮亮的影十七……
他虽然在这座小村庄里生活了六年可却从未放弃过寻找大家。
这里的生活很闲适很安稳让他不用时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用担心哪天就会被别人用利剑刺穿了心脏。
可他终究不属于这里他还是想要去找他的殿下。
他们约定好了等他学有所成等殿下复国成功他要做殿下的大将军呢为殿下开辟更大的疆土让北齐的百姓再也不用活的像奴隶一样。
他不能食言的。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殿下的消息他又怎么能够不激动?
“我没有怪你”云嫣也知道赵纪心中的执念“你的太子殿下现在就在幽都城外你要是想找他那就去吧。”
六年的朝夕相处她不是没有情感的冰冷机器。
可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她愿意放他走。
说完这话云嫣偏过头去不愿意再看赵纪她怕她只要再看赵纪一眼她就舍不得他离开了。
“我去给你收拾行囊。”云嫣低着头想要绕过赵纪去他的屋子。
却突然一双带着些许疤痕的手轻轻扯住了她的衣袖云嫣眨巴着眼睛下意识抬头一双秋水瞳里充斥着浓烈的不舍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冰冷“你还有什么事?”
赵纪抿了抿唇瓣带着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
云嫣心中一惊她恍惚间发现
只是……
云嫣轻轻叹了一声“我不能和你走我要留在这里照顾爷爷。”
老爷子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要没了她不能如此不孝为了所谓的爱情抛下老爷子不顾。
看着
两人极限拉扯的老爷子:喵喵喵???
感情我成了你们俩爱情的阻力了呗?
“嗯哼!”老爷子故意发出一道声响引起了二人的注意然后在他们看过来之际万般嫌弃的开口说道“怎么我老头子就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
“一个要去找你的太子殿下一个不舍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就没有任何人想过要带着老头子我一起离开吗?”
“哎?!!!”
二人顿然大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办法?
老爷子眯着眼睛唾弃了他们一番“呆头呆脑一个比一个笨!”
云嫣才不介意老爷子骂她呢抹了把眼角的泪痕后直接冲到了老爷子的怀里“爷爷你真好。”
“啊对对对”老爷子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刚才还是你家臭老头呢现在为你的爱情添砖加瓦了就成了你的好爷爷了?”
“爷爷……哪有你这么打趣人家女儿家的?”云嫣羞涩的撇过脸去然后猝不及防之下和眉眼含笑的赵纪对在了一起。
——
三十万大军围堵在幽都城外却没有直接上来就攻城就问幽都郡守严守仁是不是很感动?
严守仁:不敢动不敢动我是丁点不敢动啊喂!
他整个幽都的所有兵马加起来才不过三万面对三十万大军的围堵若是还试图去抵抗的话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他还想活的久一点呢。
不同于幽都城内的萧条景象城外的营地里却是热闹非凡。
“快快快听说太子殿下面如冠玉
“不是你慢点啊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迟蔚被拽着一路小跑而来累得有些气喘吁吁。
毕竟杨蹇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布衣他可是披了二十斤重的铠甲呢!
杨蹇万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即便没有说话迟蔚也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鄙夷的神色来。
就差明晃晃的怀疑他是怎么当上副将的了。
迟蔚:……
要不是因为马上就到了太子殿下的营
帐了,我今天高低得把你打的屁滚尿流!
然而,杨蹇即便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有些晚了,等他到了营帐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了一大堆人,他只能缩在门口角落的位置上。
只不过,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呢?
该不会是太子殿下好事将近了吧?
思及此,杨蹇掂起脚尖,仰起头用力的往里瞅,想要看一看除了被利用的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的如兰,究竟还有何方神圣可以如此正大光明地进入到太子殿下的营帐里来。
但是,当他的视线从众人的头顶飘过去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落到营帐中那个陌生女子的身上,反而是死死的锁定了她身旁的一名青年。
看着那无比熟悉中又夹杂着些许陌生的眉眼,杨蹇激动的大喊了一声,“是小纪吗?
赵纪闻言回眸,目光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来,“杨大哥!
“真的是小纪!杨蹇这下丝毫顾不得之前的所思所想了,用力的推开人群一股脑的就往里冲,然后来到赵纪面前,拉着对方的胳膊,将其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赵纪腼腆的笑了笑,“嗯,是我。
杨蹇一拳锤在了赵纪的胸膛上,“这几年有没有疏于练武啊?
“当然没有,赵纪举了举自己的肱二头肌,“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杨大哥,你可不能再拿老眼光来看待我啦。
“好小子!
季青临坐在那满头黑线,他略微沉默了一瞬,还是打算开口破坏二人之间的氛围,“杨总兵是不是视力不太好?
杨蹇愣了一下,糟糕!他好像把殿下给忽视了!
“属下该死。说时迟,那时快,杨蹇迅速松开了抓着赵纪的手,两腿一弯就直愣愣的跪了下来,那声音听得众人都有些牙疼。
季青临:……
倒也不必如此。
他挥了挥手对杨蹇道,“你先站到旁边去,我还有事情要问赵纪。
杨蹇偷偷瞟了赵纪一眼,心里痒痒的抓耳挠腮,但终究还是没有违抗季青临的命令。
赵纪应了一声继续将刚才没有说完的经历重复给了季青临。
听完事情全部的经过季青临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嫣。
这姑娘今年十七岁或许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偏远山村需要做农活的缘故看起来要比十六岁的如兰大上许多。
再加上她布满了整张侧脸的青色胎记使得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沧桑。
只不过她那双眼睛却很是漂亮又大又圆非常深邃波光粼粼的样子宛若星芒一般。
季青临只觉得这双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万般的熟悉。
8888恰到其分的开了口“宿主你有没有想过云嫣的眼睛和你的长的很像呢?”
听闻此言季青临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觉得这般的熟悉。
原主的母亲除了原主以外其实还曾孕育过一个小公主只不过后来那个女孩被栾沉舟的母亲给换出了宫去。
她想要让自己的儿子代替那个女孩成为皇后的亲子以此来获取和原主争夺皇位的机会。
但虽然后来事情败露被发现可小公主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先皇为此震怒处理了林美人全家栾沉舟也因此成为了一个不受宠的任人欺凌的小皇子。
这个名唤云嫣的女孩或许就是当初的那个小公主?
若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不过了他正愁自己不愿意在这个世界里娶妻生子要如何延续下去北齐的江山呢。
只不过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小公主脸上是否有胎记的事情的记忆剧情中也没有云嫣的出现。
有点难搞……
云嫣被他看得心里有些****的试探着开口问道“殿下是民女脸上的胎记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胎记”季青临否认“你可知你的亲生父母?”
云嫣摇了摇头“不知我是被爷爷捡回去的也没有什么信物。”
其实她知道在这个世上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或者是溺死的女孩有很多能够有爷爷这么一个亲人她已经很满足了她从没有想过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是现在……
她之所以被抛弃
“有别的东西可以证明”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爷子忽然开口说
了话,“老头子我刚刚捡到云丫头的时候,包裹着她的襁褓布料很是华贵,里面还绣着“笙笙”二字。”
苍老的手解下背上的包裹,老爷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块裁剪的很是工整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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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上面的绣线绣工都非常精致,即使已经过了十余载,两个字的颜色依旧很是鲜亮。
老爷子将布料递了上去,“我一直留着呢。”
其实季青临在老爷子说出“笙笙”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云嫣的身份,因为“笙笙”作为小公主的小字,还是原主亲自取的。
如今这块布料,不过是将云嫣的身份坐实罢了。
“所以我……?”云嫣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眼前这个脸上缠着布条的青年就是赵纪寻找了六年的太子殿下,可若她的身世和太子殿下有关,那她……
她不敢想。
“不错,”季青临声音清浅,语气温和地答道,“你是我的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臣等参见公主殿下……”随着季青临话音的落下,满营仗的将士们齐齐地拜了下去,“恭迎公主殿下归来。”
“我……我不是,”云嫣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努力的靠近了赵纪一些,她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小村姑而已,怎么陪着赵纪找了一趟太子殿下,她就成了公主呢?
“我知道对你而言,真相来的有些太突然了,”季青临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我不会过度的去干涉你什么,你想恢复身份也好,继续如此也罢,我都支持。”
“我不知道,”云嫣无法在短时间内下定决心,“我可能需要好好想一想。”
“无妨,你思索多久都无所谓,”季青临微微颔首,“一路奔波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
云嫣巴不得如此,她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问爷爷了,“臣女谢过……”
迟疑了一会儿,那一句“哥哥”也没有叫出来,云嫣终究还是喊了声太子殿下。
季青临无所谓如此,云嫣要喊他什么都是她的自由,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云嫣带着老爷子一并离开,季青临看了看还在那里傻乐的赵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他一个脑瓜崩,“在这里云嫣姑娘就和你最熟悉了,你还不快跟过去看看?”
“好咧!”赵纪挤眉弄
眼的笑了笑,然后一溜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张伯无奈的叹了一声,“这小子,还是这样莽莽撞撞。
“来吧,殿下,如兰见人终于离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殿下脸上的纱布再不取下来,都要裹的生浓了。
“什么?!杨蹇整个人惊讶的几乎都快要跳起来,他还没有见到过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那张俊脸呢,该不会就要永远的错失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季青临无奈,怎么这一群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人下了战场以后就一个个都变得傻里傻气了起来?
难不成笨蛋会传染?
他以后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吧。
看着季青临嫌弃的眼神,张伯偷偷笑出了声来,他轻轻拍了拍杨蹇的肩膀,“怎么可能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就化脓了,如兰姑娘跟殿下开玩笑呢。
季青临饶有兴味的抬头,对杨蹇道,“多和十一取取经吧。
“什么?杨蹇满头问号,“十一怎么了?
影卫一般都不笑的,但除非忍不住,影十七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十分好心的提醒杨蹇,“多吃核桃。
杨蹇:……
所以刚才殿下是嫌弃他蠢是吧?
是的吧?他没有想错吧?
只不过,此时殿下已经没空继续搭理他了。
随着缠在脸上的细布被一圈一圈的解开,季青临原本的容颜也终于显露在了众人面前。
眉眼如画,高鼻薄唇。
去除疤痕后显露出来的五官非但没有夺尽那那双瞳仁的深邃,反而如众星捧月般衬托得其越发的灵透。
他就那样端坐在那里,姿态淡然,神色清冷,丝毫不在意自己究竟样貌如何。
可偏偏就是这一抹淡然,给他增添了一股如水墨画一般的清隽写意,如山巅之雪一般的淡雅高级。
一群糙汉子说不出什么优美的话来,一个劲儿的夸赞太子殿下长的真好看。
季青临很是无语,头一次的体会到了动物园里被参观的猴子的情绪。
他长眉微敛,眼中没有丝毫的恼怒,只是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手里的工作都做完了是不是?
“想好怎么拿下幽都了是不是?
“也做好和南黎正面交锋的准备了是不是?
一连三个问句,成功让一大群絮絮叨叨的糙汉子们息了兴致。
众人:对不起,打扰了,我们马上溜圆的滚。
崔俣看着眨眼间就变得空空荡荡的主帐很是错愕,为什么这些人也看了太子殿下的热闹却没有被压着熬大夜干活啊!
不公平!
但是,崔将军也只敢在内心默默吐槽一下而已,说是不敢说出来滴。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问季青临,“殿下接下来可有计策?
他们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五日,想必幽都郡守严守仁已经将消息传到了南黎的皇都了。
是的,严守仁的800里加急信件之所以能够传递出去,是因为季青临他们根本就没有设防,是故意让燕都的秦昭知道的。
否则只有一个三万守城军的小小幽都,在三十万大军的**之下恐怕连三个时辰都坚持不到就要城破,更别说还能够在重重围堵之中发信求援了。
季青临微一挑眉,只告诉崔俣一个字,“等。
崔俣疑惑道,“殿下难不成是想要等到南黎支援的大军前来?可那样的话我们就会陷入两面夹击之势,非常被动啊。
季青临幽幽的叹了一声,合理怀疑崔将军也被那一群大老粗给感染了,“难道我们不会在南黎的支援大军跨过长江之前就把幽都夺下来吗?
崔俣瞬间恍然,“殿下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我军便可避免舟车劳顿,直接灭了南黎大军。
南黎大军跋山涉水而来,为了支援幽都肯定会急行赶路,到时候他们只需要在对方兵马身心疲惫的时候给予其沉痛一击,便可以让南黎再无还手之力。
如此既不用一个又一个的城池攻打过去,也可以彻底折断秦昭的羽翼。
季青临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崔俣的是,按照他对秦昭的了解,自己此次动静闹得如此之大,秦昭有九成的几率会御驾亲征。
只要到时擒获了秦昭这个南黎的皇帝,其他的问题便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
“废物!废物!废物!
接连开了几天的大朝会都没有商量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秦昭气的将御书房里的东西都给砸了个干净。
第23章 第 23 章
隔着六年的光阴,两人在溶溶的月色下四目相望。
眼前的人脸上那狰狞的伤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去除了,露出了光洁白皙的皮肤。
那双眼睛一如当年的深邃明亮,带着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淡然和从容,当他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时候,秦昭只觉得恍惚之间隔着悠长的岁月,他又看到了当初的温柔。
眼前的人看起来比当年要成熟了许多,他的五官越发的明朗,带着一股柔和却不失尖锐的魅力,那种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面对一切的阴谋算计都有信心去踏破的从容,让秦昭再一次沉迷其中。
身后成片的船只绵延着焰火,身前无数的火把照亮了夜空,秦昭眼中雾气弥漫,目光轻嘲地望了过去,带着一股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幽怨味道,“既然已经跑了,为什么又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季青临:……
为什么明明秦昭说的是人话,他却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呢?
一把将看热闹的8888给薅出来,季青临脸色微沉,“你的男主角,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8888小心翼翼地藏起小人书,迟疑着开口,“应……应该没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捏。”
“算了。”季青临叹了一声,不管秦昭此刻内心中想的是什么,只要把他拿下,南黎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毕竟如今秦昭没有个什么一儿半女,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兄弟姐妹,一但身为皇帝的他被生擒,南黎国内部恐怕也要乱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到那个时候不必他们出手,南黎的那些人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玩**。
季青临没有理会秦昭的疯言疯语,而是将目光对准了将秦昭和栾沉舟牢护在中间的其他人,“孤给你们一次机会,缴械不杀。”
对方一共也只有数十个人手,且因为才护着秦昭和栾沉舟从长江里游上来,一个个都很是疲惫,他们是不可能在自己这边重重的包围之下活着逃出去的。
不过,常言道穷寇莫追,如果他们殊死反抗起来的话,自己这边的人马虽然说不至于要下一番苦功夫才能拿下他们,可终究也不会毫发无伤。
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将秦昭抓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季青临这番考虑的话语,落在秦昭的耳
朵里就变了另外一番味道。
他隔着人群仔细地观察着季青临的眉眼,一时之间心中有些痒痒。
季青临所以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愿意当着他的面大开杀戒,一定是心中还有自己的吧。
之前之所以要逃跑,恐怕也是担忧脸上的疤痕在自己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后面如此高调的将三十万大军驻扎在幽都城外,让自己不得不御驾亲征,应当也是想要亲自来见自己一面吧?
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还当着自己的面故意提起“质子”二字,是不是就是为了让自己想起他们当年的温情?
果然,便六年不见,对方的心里还是爱着他!
自以为想通了一切的秦昭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将浑身湿透的衣衫理整齐,仰着脖子开口道,“阿言,朕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朕不会和你计较的。”
“只要你将这三十万大军的军权交给朕,再跟着朕一起回南黎,朕立马将皇后的位置给你!”
“陛下?!”栾沉舟人都傻了,“你在说什么啊?!”
他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走进了秦昭的心,凭什么他的好大哥仅仅只是露了一面,就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他获得的一切给夺去?
“皇后的位置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栾沉舟双手死死的捏在一起,捏的指尖泛起不正常的白,捏的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炸现。
季青临:……
果然,主角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既然他们执意如此,那他便成全他们好了。
略微往后退了一步,季青临对赵纪道,“留秦昭一条命,只要不死,其他随意。”
此番话语便宛若是那大坝上的闸门开启,泄了闸的洪水在刹那间蜂拥而出,雪亮的刀戟光芒甚至都盖住了火把的火焰。
秦昭和栾沉舟两人尚且还沉浸在感情的纠葛当中,季青临便突如其来的发了难。
一节被砍掉的手臂从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正正好好的落在栾沉舟的眼前,飞溅的鲜血滴落在他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栾沉舟差点都被吓尿了,他捂住嘴巴“呜呜”的不敢出声。
秦昭看了一眼那被削掉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心头也是猛的一颤,他完全没想到不久之前还言笑晏晏
的季青临突然会吩咐下属动手。
看了一眼个个都筋疲力尽的下属,秦昭反应迅速的躲到了陆霆的身后,对比起其他人而言,还是身为禁军统领的陆霆有安全感一些。
可即便陆霆武功再强,在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以后,终究也是有些力竭了,很快的,他身上便出现了许多道血印子,甚至连挥动武器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秦昭的视野当中只剩下一片刺目的血红。
这场酣战持续了并没有太久,秦昭身边便已经没有太多的护卫了。
陆霆和余下的四五人虽然依旧牢牢的将秦昭和栾沉舟护在身后,可此时的他们也已经到了**之末。
淋漓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和着滔滔江水的声音,很是动听。
但此时的秦昭却早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想别的什么东西了,他的护卫们以命相拖,死无全尸,伤痕累累,却终究没有什么用处。
陆霆手里的长刀卷了刃,鲜血将他浑身上下都染红,可赵纪却神情悠哉,除了时不时的给他一下,甚至还有心思在他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故意放他一马,逗着他玩。
但是,这场战斗终于还是来到了尾声。
季青临略显无奈地喊了一声,“赵纪,别玩了。
“好咧!赵纪出声应下,提着长刀攻了上去。
虽然当初他们被陆霆围堵的时候,陆霆也曾饶有兴致的看着朱子谦像逗弄玩物一样遛着他玩,但如今六年过去,他可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锵——
一声沉闷的刀吟声后,赵纪翻身砍下了陆霆的一条手臂。
鲜血狂涌而出,陆霆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若不是身旁的人及时替他挡下一击,恐怕陆霆此刻就已经去见了阎王了。
“还能坚持吗?
此刻的他,终于算是看明白了,季青临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他这个人的存在,对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仇和复国。
他心中贪恋的那些温柔和缱绻,丝毫没有被季青临放在心上,对方心中有的,只有对他无穷无尽的仇恨。
陆霆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赵纪已然反手挑破他身旁一人
的心脏凌厉的刀芒于半空中划过在陆霆猝不及防之下割断了他的咽喉。
陆霆喉咙处血花爆开倒飞倒地大睁着双眼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
“啧”赵纪撇了撇嘴“真是没用。”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受重伤他们趁人之危他怎么可能都那么被轻而易举的打入江水中去而且一和殿下分开就是六年。
如今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陆霆一死其余之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赵纪不再参战转身回到了季青临身边。
明明片刻之前还是在战场上**不眨眼的少年将军眨眼间却变成了一只会撒娇的大猫赵纪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殿下您瞧着我的功夫是不是精进了许多?”
季青临莞尔顺着赵纪的话应了下去“不错。”
“嘿嘿那就好。”赵纪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殿下又夸我了呢真开心。
不同于季青临和赵纪的其乐融融
栾沉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死亡这般的接近他害怕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似乎好像只有双手死死的抓住秦昭的胳膊能够给予他稍许的慰藉。
只是可惜被他当做救赎的人却视他如草芥。
眼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手下人数越来越少那闪烁着寒芒的武器将要刺到他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际秦昭一把拉过身旁的栾沉舟挡在了自己面前。
“噗呲——”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在漫天的刀戟碰撞声响中并不突出可栾沉舟却听得万般的清楚。
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传遍了栾沉舟的四肢百骸他傻傻的看着那柄**自己心口的长剑缓缓的倒了下去。
“咚……咚……咚……”
霎那间周边万物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彻底的沉寂了下来只剩下栾沉舟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又一下。
一声比一声虚弱的心跳不断的敲击着栾沉舟的耳膜伴随着越来越无力跳动的心脏他的内心深处也是一片幽冷孤独的死寂。
栾沉舟整个人仿佛是坠入了深不可测的无尽深渊直直的坠落下去直到黑暗将其掩埋。
他仿佛是石化了
一般僵直的呆愣在原地,许久都不曾有过任何的动静。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但语调当中却带着一股凄切,“为什么?”
他不明白,明明这六年的时光里,他和秦昭生活的那般的幸福甜蜜,秦昭处处表现出对他的爱重,甚至为了能够让他坐稳皇后的位置,一直抵抗着来自朝臣的压力,没有将那些女子纳入后宫当中。
他以为秦昭是如同他爱慕着秦昭一样爱慕着他的,可现在他才发现,他好像想错了……
此时此刻,随着栾沉舟的倒下,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秦昭了。
他独自一人站在包围圈里,全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冷气。
面对栾沉舟绝望的疑问,秦昭一脸冷漠,他丝毫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栾沉舟身上,转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季青临,“你为什么不杀我?”
季青临:……
要不是因为杀了你,这个世界立马就会崩溃,我绝对在穿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把你给嘎了!
懒得再在这里和秦昭虚以委蛇,季青临给赵纪说了一声只要保证秦昭不死,其他的随他们处置以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秦昭满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季青临就这么走了?!
不用亲自折磨他给北齐的皇室报仇?也不在乎他们之间曾经的感情?!
就这么没有丝毫留恋,宛若他是路边一抹毫不起眼的脏污一样的离开了?!
凭什么???!!!
秦昭都快要疯了。
像他这种内心无比自傲的人,最受不了的不是别人对他的侮辱和怨恨,而是带着不屑一顾的忽视,尤其还是季青临这个曾经作用秦昭白月光一样存在的北齐太子!
“栾初言!”秦昭撕心裂肺般的大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我让你站住你听到没有?不许走!”
然而,回答他的,除了赵纪等人跃跃欲试的神情,只剩下呼呼而过的风声。
“呵呵……”仰躺在地上,看了看没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开的季青临,栾沉舟发出了一声嘲弄的低笑。
原来……在秦昭的心里,他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秦昭从始至终在乎的,都只有一个栾初言罢了。
可是!
那
之前所有的甜蜜又都算什么呢?
欺骗吗?!
栾沉舟猛然间抬起了头颅,一双染着滔天怨恨的眼眸几乎是目眦欲裂,猩红的血色遮盖住了他整个眼白。
他将**自己心口的长剑猛地一把拔出,丝毫不顾及剧烈的疼痛和越发苍白的脸色,拼尽全力的冲着秦昭刺了过去,“我杀了你!
栾沉舟原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如今身受重伤更没有丝毫战力可言。
虽然他表现得无比的凶狠,可终究也只不过是蜉蝣撼树,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砰——
一声巨响。
秦昭挥手打落了栾沉舟手里的剑,有力的手臂紧随其后狠狠地掐上了栾沉舟的脖子。
仿佛是一匹在草原上奋力奔腾的猎豹在看见了一只悠闲吃草的羚羊一般竭力的向着那只羚羊急速狂奔而去,在捕猎的一瞬间,迸发出一阵惊人的爆发力,显露出了一股野兽般的凶性,“谁给你的胆子?
秦昭在季青临那里吃的瘪在栾沉舟身上得到了彻底的爆发,他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处于时刻**的边缘。
这一瞬,栾沉舟的心头如遭雷击。
天空被层层叠叠的墨色晕染,大片大片冰冷的寒流不断的通过栾沉舟的皮肤渗透进他的骨子里。
脖子上传来的剧痛,让栾沉舟整个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数不尽的痛苦缠绕住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骨骼,几乎都快呼吸不过来。
“嗬——嗬——
栾沉舟努力的张了张口,却始终无法吐露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钳制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几乎要掐断了他鼻腔里的最后一丝空气。
栾沉舟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努力抓上了秦昭的手臂,他的双手无力的捶打着,一双瞪大的眼眸里满满的全是哀求。
“放……放开我……
秦昭手下却发了狠,手臂上青筋一根一根的炸裂开来,眼睛里都染上了嗜血的红。
慢慢的,栾沉舟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到最后,他捏在秦昭手腕上的双手就仿佛是无骨之蛆一般滑落在地,整个人瘫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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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
“啧啧啧,赵纪不由得赞叹了两声,“果然不愧是南黎的皇帝陛下,论心狠手辣,这世间无人能出你其
右啊!
“我们殿下当初真是瞎了眼,好心好意的帮你,却帮出了一个白眼狼出来。
“活该我们殿下不喜欢你,像你这样的人,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的温柔!
秦昭猛然间抬起了头颅,骤缩的瞳孔当中充斥着一抹不正常的猩红,粘稠浓郁,黑暗如沼泽般永远无法摆脱的恶念,不断的在他的眼眸里翻滚。
他明明马上就可以得到那份世间唯一的温暖了,他已经把人绑到了他的皇宫里,是对方不知好歹逃了出去。
他杀了他的父母兄弟又如何?他不是把自己的父母兄弟也杀了吗?
他们明明扯平了啊!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给他一份纯正的爱?
为什么要变卦?!为什么不对他好了?!为什么要逃?!
秦昭的几乎是咬碎了满口的牙,“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能把我咋样?赵纪呲着个大牙乐得开怀,“我说你活该一辈子孤独终老,到死都没有人爱护你,关心你!
赵纪靠近了几步,陡然间增大了音量,“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你放屁!!
他是天底下唯一的皇,他合该受到所有人的敬仰。
这世间,没有人能够不爱他!
赵纪的话刺中了秦昭内心深处最为隐秘的角落,霎那间,一股滔天的怨念几乎化成了实质从秦昭的周身溢散了出来。
森然的,庞大的,难以形容的恶意,似一条毒蛇般向着秦昭的方向游荡了过来,这股恶意不断的翻滚着,从四周包抄而去,想要将赵纪整个人都给吞没,“只要把你杀了,我就可以找到栾初言,我们就可以回到过去,我们会生活的很幸福。
赵纪是厌恶的撇了撇嘴,“你这个人还真是死性不改。
“噌——
刀起刀落,秦昭倒在了血泊中央。
这是每一个对秦昭恨之入骨的将士们竭尽全力所为。
他们因为秦昭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
六年奔波
千里拿下一个又一个城池最终的目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如今秦昭落到了他们手中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呢?
秦昭浑身上下全是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了一个人样。
他的脸也被毁了被毁的面目全非几乎都认不出每一个五官的样貌比之前的季青临严重多了即便是如兰也不可能再让这张脸恢复如初。
可秦昭却依旧活着生命力十分坚强。
看了一眼秦昭被毁的有些辣眼睛的脸忍不住撇了撇嘴“真是太丑了。”
“只不过……”秦昭流的血好像有点多呀赵纪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如兰“如兰姑娘你确定秦昭受的只是轻伤不会就这么**么?”
毕竟殿下说了虽然他们想要怎么折磨秦昭都可以但秦昭的一条贱命却是需要留着的。
如兰翻着个白眼用力锤了赵纪一下心中很是恼火“怎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医术?”
“这哪能啊?”赵纪立马认怂“如兰姑娘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赵纪以为天底下所有的女孩都如云嫣一般温柔贤惠可如兰却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打破了他的刻板印象。
天知道这个看起来温和柔弱风一吹就倒的如兰
他在军营里亲眼看到如兰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硬生生将受伤的将士的腿给锯了下来而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虽然后来那名将是保住了一条命可这一幕还是在赵纪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他哪敢惹这么一个活阎王。
如兰冷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
赵纪应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人将秦昭抬走。
虽然按照如兰所言即便他们在秦昭身上再砍上百刀秦昭也不会这么容易死但赵纪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担忧的。
于是回去以后他便时不时的跑去地牢里看一看秦昭的情况。
但连续好几天的时间秦昭看上去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终究还是没有死掉。
赵纪这下终于放行了又兴致勃勃的跑去找了如兰“如兰姑娘依你看我是不是还能继续在秦昭身上捅个几刀?”
如兰心中一阵无语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有问题。
赵纪:好耶!
以后他无聊的时候就可以跑去折磨秦昭玩了。
反正也玩不死,哎嘿嘿~
秦昭:……
要不你们还是杀了我算了。
——
皇帝御驾亲征非但没有支援到幽都,反而是自己被人家给生生擒获了,带去的大军也全部都沦落为了北齐的俘虏。
此消息一经传出,天下沸腾。
原本因为北齐国破而被南黎拿回去充做奴隶的百姓们从各个城池中反叛而出,于四面八方往幽都汇集。
他们的太子殿下夺回了皇都,擒获了南黎国的皇帝,已然在幽都宣布复国,他们千千万万的北齐子民,又有家了!
他们再也不必畏惧因为奴隶的身份而任人宰割。
不必担忧自己以后的子嗣也将世世代代为奴。
不必顾虑无人为他们出头,所有的委屈都只能打碎了牙关往肚子里咽。
不同于北齐子民的兴奋与开怀,南黎朝廷里却是人人自危。
皇帝被生擒,大军被俘虏,他们这些南黎国的臣子们,还有明天可言吗?
朝堂之上,大臣们打作一团,文臣指责武将没有胆识,不敢出兵,武将责骂文臣没有脑子,献不出好计谋。
秦昭没有儿子,也没有兄弟,各方势力吵吵闹闹,都想要让自己人做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等他们终于内战结束,将一个傀儡皇帝推上皇位的时候,已然是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而南黎的朝廷内部也因为这场内乱伤亡惨重,只剩下徒有其表。
幽都城内,建章宫里,季青临换了一身玄色的冕服高坐于龙椅之上。
他目光淡然的扫过堂下,好像是在讨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是时候拿下南黎一统天下了。
“陛下!赵纪跃跃欲试的站了出来,曾经的少年已然长成大人模样,脸上的刀疤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凌厉,宽厚的肩膀承担着风雨,“末将愿意领命前往,势必一举拿下燕都,扬大齐威名!
季青临勾唇浅笑,没有说同不同意赵纪前往,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崔俣,“崔将军,可有话说啊?
忙忙碌碌六年,从
第24章 第 24 章
这是一个主角攻受从校服到婚纱,两人携手成为警察,接连破获好几宗大案,获得**刑侦最高荣誉的故事。
当然,如果忽视他们曾经的校园生活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
但在这美妙故事的背后,却夹杂着原主桑嘉木满身的血与泪。
桑嘉木出生在南方一处异常偏远的小山村里,村子临山而建,残破,贫穷。
整个村子的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过百十户人家,村子四面都是高耸的大山,想要前往最近的一座镇上需要攀过两座山峰,跨越一条大江,再走过相当长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才可以到达。
村里的学生若是想要上学,必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然后徒步行走两个小时才能够到达镇上的学校。
就这样一条弯曲曲的山间小道,桑嘉木一走就是九年。
贫穷,落后,偏远,是这个村子的代名词。
村里的年轻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大多都选择了外出打工,只剩下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和尚且年幼的孩提,日日夜夜守护着这一大片山林。
桑嘉木的父亲桑国富与母亲宋玉也是如此。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农村的孩子结婚早,宋玉在十九岁这年就怀孕生下了桑嘉木。
桑国富和宋玉本身自己都还未曾长大呢,就有了这么一个孩子,再加上家里贫穷买不起奶粉,两人也根本不会照顾小孩,婴儿时期的桑嘉木常常被饿得哇哇大哭。
婴孩饿了就哭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可桑嘉木的哭嚎却令桑国富和宋玉两人不胜其烦,甚至都有些后悔生下了这么一个孩子。
在看到同龄人外出打工都赚了钱,再加上对于大城市的向往,在桑嘉木出生三个月后,桑国富和宋玉抛下父母和儿子前往了江城打工。
桑爷爷幼年的时候因为父母疏忽照顾,发了一场高烧烧成了哑巴,从七岁起便再也无法说话。
因此无论是本村还是周边的村子里,都没有任何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直到他三十多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同样身为哑巴的拾荒姑娘,桑爷爷见她可怜收留了她,那姑娘为了报恩,便主动嫁给了桑爷爷。
因此,桑嘉木从三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和两位无法开口说话的老人相依为命,这日子一过
就是十几年。
年轻人都去打工了,村子里空空荡荡,桑嘉木又无法和两位老人开□□谈,便只能听听风声,听听鸟鸣,偶尔和院子里的大黄狗吵闹两句。
这便也导致即使他本身喉咙没有任何的问题,却也始终只能像个聋哑病人一样打着手语。
在上小学一年级之前,桑嘉木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后来虽然在上学后有了老师和同学的引导,但他开口说话的次数还是很少。
他总是一个人沉默地坐在教室里,游离在众人之外,像个没有思想的假人。
可偏偏桑嘉木的学习成绩很好,即便他不怎么说话,不怎么和其他人交谈,总是独来独往,班里的老师们却都很喜欢他,拿他在全班同学面前做榜样,经常夸奖。
自此,便招来了一些其他小朋友的嫉妒。
他的与众不同,成为了其他小朋友们的攻击对象。
虽然那些小朋友们不是主观恶意,但那一声一声的“小哑巴,
他越发的不爱说话,越发的远离人群,但与此同时,他的成绩也越发的拔尖。
偏远的小山村里,没有人学过心理学,没有人知道有一种心理疾病叫自闭症,他们只是以为桑嘉木这个孩子性格孤僻,只以为他不愿合群。
时间就这样一晃好几年过去,在桑嘉木参加完中考的那一年夏天,桑国富和宋玉从城里匆匆归来。
只不过,他们此次回来并不是因为想念孩子和父母,而是为了拿户口本离婚。
原来桑国富在江城从一个搬砖工人做起,渐渐混到了包工头的位置上,手里有了钱,便开始嫌弃长相不够出众,身材不够完美的宋玉。
他在外面包养了一个长相妖艳的小三,甚至还又生了一个小儿子。
不过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宋玉给发现了,几番争吵过后,二人终究选择离婚。
对于离婚这件事,双方都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当法官问起桑嘉木的抚养权究竟归谁的时候,桑国富和宋玉却相互争抢了起来。
但十分可悲的是,他们争抢的并不是桑嘉木的抚养权,而是争着抢着都不想要他。
对于宋玉而言她现在刚刚三十岁的年纪还算年轻想要再嫁还是能够做到的可如果带着一个这么大的儿子那就有些困难了。
而在桑国富看来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整日里阴沉着一张脸跟那两个老不死的待久了连话都不会说了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乖巧嘴甜的小儿子相比他完全不想养这么一个废物。
最终还是在桑爷爷和桑奶奶的苦苦哀求之下再加上桑嘉木中考成绩出众江城好几所知名的学校都伸出了橄榄枝许诺只要桑嘉木入学可以得到一大笔奖学金桑国富才十分不情愿的将桑嘉木带在了身边。
但是好景不长桑嘉木才来到江城住了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桑国富包养的那个小三竟然卷着他的所有的钱财带着儿子跑了。
那个小儿子根本就不是桑国富亲生的小三之所以愿意和他在一起全部都是为了他的钱!
桑国富一时之间气个半死可却根本找不到小三跑到了哪里去无处发泄的桑国富于是便将怒火转向了桑嘉木。
他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部都是桑嘉木造成的桑嘉木就是一个丧门星!
桑国富整天整夜的酗酒打牌输了钱喝醉酒回来就拿桑嘉木撒气十六岁的少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很是消瘦面对又高又壮的桑国富就只有挨打的份。
除了裸露在外面的一张桑嘉木浑身上下都是伤痕。
可因为自闭症的原因他所有的委屈都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些拳打脚踢醒来后还要给桑国富煮菜做饭。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九月初开学。
因为桑国富的钱全部都被小三卷跑了他便拒绝了好几所师资力量雄厚的名校选择让桑嘉木进入了给钱最多的贵族中学——柏霖高中。
这所学校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子弟或者是富二代只有极少部分是像桑嘉木一样因为成绩好而被特招进来。
桑嘉木被分到了高一一班与主角受钟思源成为了同桌。
钟思源家里只能算是小康学习成绩也一般般他之所以能够进入到这所学校学习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主角攻梁霄父亲的司机。
梁父身为警察局长办理了很多案件
上行凶,钟父救了梁父一命,自己却撞断了一条腿。
梁父为了报恩,就把钟思源送到了这所学校里来。
钟思源长着一张幼态的娃娃脸,整个人白白净净,像是一个漂亮的陶瓷娃娃一样。
他从小家庭幸福,在爱中长大,便养成了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性格,他整个人宛若小太阳一般,随时随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如此明亮又灿烂的他,和阴沉冷漠从不说话的桑嘉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对于农村的小孩来说沉默寡言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对于这些在城里长大的见多识广的小孩儿而言,性格高冷什么的,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沉默的性子,独来独往,全年级第一的成绩,再加上长相精致的眉眼,反倒是让桑嘉木获得了一个高冷男神的称号,还因此而收获了一大波小迷妹。
钟思源是一个十分慕强的人,再加上他有一点小小的颜控,很快便对身为同桌的桑嘉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觉得,他好像有一点坠入爱河了。
他喜欢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高冷同桌。
钟思源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把桑嘉木这朵高岭之花拉下神坛,让他为自己露出柔软,这辈子也就算是值了。
于是,钟思源十分强势地闯入了桑嘉木的个人世界,撕开了他包裹在身体外面的龟壳,用自己的阳光灿烂照亮了桑嘉木内心的阴暗。
即便钟思源说上好几百句话,桑嘉木也从不答复,可钟思源却始终乐此不疲,成天到晚的缠着桑嘉木,“同桌同桌
十六年的人生,桑嘉木总是孤独的。
他心中其实也渴望交谈,他不想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他也渴望拥有一份纯洁的友谊,可是他病了,他没有办法主动开口,即便是话到了嘴边,都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堵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说出来。
可是钟思源仿佛永远不会疲惫的热情,像一把炙热的火焰,燃烧了桑嘉木心中的荒芜。
慢慢的,他开始回应钟思源的话,和他一起讨论问题,甚至有时候会面对钟思源露出笑脸来。
钟思源兴奋不已,连忙把
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他自以为的好朋友梁霄“我喜欢的人终于对我笑了!我今天特别开心你是不是也应该替我感到高兴啊?”
梁霄比桑嘉木和钟思源大一届如今正在读高二。
钟父在救了梁父后梁霄曾经和梁父一起去医院看过钟父他一眼就被长得像个瓷娃娃一样钟思源给吸引了。
在钟父住院期间梁霄时不时的来医院骚扰钟思源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在打打闹闹之中两人也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可是令梁霄没有想到的是他不过是去外省参加了一个训练营回来以后自己的家竟然被掏了!
他放在心上都不舍得亵渎半分的人竟然如此卑微的去讨好一个哑巴!
梁霄瞬间怒了桑嘉木不过是一个家境贫寒的哑巴而已他势必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于是在期中考试来临之际梁霄找人诬陷桑嘉木**将写有答案的纸条扔在桑嘉木的脚下被监考的教导主任给抓了个正着。
桑嘉木患有自闭症也就仅仅能够在钟思源面前开口说几句话而已在一大堆老师的质问之下他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话便代表着默认校方绝不允许他们花大价钱特招进来的学生是一个依靠**而达到如此成绩的人。
于是桑嘉木被退学了。
事后当梁霄当着钟思源的面提起桑嘉木的时候钟思源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亏我还把他当成白月光甚至还喜欢过他以为他不染千尘和你们这些富二代**子弟不一样呢结果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个烂人。”
对于桑国富来说桑嘉木这个儿子原本也就只有学习成绩这一条能够看
此后经年桑嘉木只能以乞讨为生。
剧情中他再次出现是主角攻受早已经功成名就被特派回江城调查一宗连环**案的时候。
废弃的厂房里接连出现了好几具流浪汉的尸体钟思源在经过调查后发现其中一具竟然属于他曾经暗恋过的同桌桑嘉木。
梁霄还用此打趣钟思源忍不住唏嘘“造化弄人你就当是
我当年眼瞎了吧。
——
季青临穿越的时间点恰好是原主桑嘉木被发现那张写满答案的纸条以后,他面前狂喷口水,满脸怒色的中年男人,正是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屋子里其他几人则是校长,监考老师,以及桑嘉木的班主任林桐,穿着校服的两个学生则是被梁霄安排过来故意陷害桑嘉木的。
“主任,你先别着急。林桐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个学生的,从开学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学生的作业完成的都非常漂亮,虽然课上基本没有回答过什么问题,可她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也能够从学生的眼神里看明白学生究竟有没有听懂。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学生是一个会为了所谓的考试成绩而去**的人,“我们先听听桑嘉木同学是怎么解释的嘛。
“慢慢说,来,林桐走到季青临面前,安抚道,,“你不要害怕,老师会给你做主的,你只要告诉老师,你有没有**?
这个老师在剧情里也曾为原主据理力争过,只可惜,原主终究也没有逃脱被退学的命运。
季青临刚一穿越过来的时候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根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过此刻,那种窒息的感觉已然没有了。
“那是当然啦!8888非常有兴致地为自家宿主解释,“原主是因为患有自闭症才无法开口说话的,这是心理上面的问题,不是身体上面的问题,如今这具身体的灵魂都换了,自闭症当然也就不治而愈啦!
五彩的烟花在季青临的识海当中炸裂开来,8888在一旁吹着小号,“宿主,加油!宿主,加油!
上一个世界的任务等级评价是S,他作为辅助的系统即便只能抽取百分之一的积分,那也是相当庞大的一个数字了。
8888相信,只要自家宿主继续努力,他就可以凭借抱大腿走上统生巅峰,在系统界扬名!
看着有些辣眼睛的烟花特效,季青临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大可不必,太丑了。
8888:……
委屈.jpg
这可是他花了积分买来的呢,结果还被宿主给嫌弃了……
“我没**。不再理会傻不愣登的小系统,季青临张了张
嘴巴说出了四个字来。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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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十分的沙哑粗糙,每一个字节都不在它该有的语调上。
众人:……
你说了个啥?
我们难道不是在同一个星球吗?
怎么感觉你说的像外星语?
季青临的脸色也有些一言难尽,他抬手捏着喉咙清了清嗓子,才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有人诬陷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只是用那双清清凌凌的目光看着教导主任,深邃的瞳孔中仿佛潋滟着清波,干净的一尘不染。
教导主任心中升起一抹疑惑,难不成他当真的误会他了?
“那这纸条……”教导主任有些迟疑,毕竟他手里拿着的这张纸条,确确实实是在原主的脚下捡到的,而且上面还写着考试的答案。
“老师你不能信他!他在撒谎!”一名寸头男生见教导主任的神情似乎有些缓和,立马焦急的大声喊了出来,“桑嘉木就是**了,我亲眼看见他把这张纸条掏出来的。”
“就是就是,我也看见了,”另一名梳着中分的男生在一旁点头应和,“当时老师你走过来他太激动了,所以才会把纸条掉到地上去,他就是**了!”
寸头男生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不过一个期中考试就想着要**,指不定他中考成绩也是**来的,学校还花了那么多钱把他特招进来,简直就是冤种行为。”
花了钱的大冤种校长:……
我觉得你好像在骂我。
“你们确定亲眼看到了?”教导主任见对方越说越离谱,赶忙打断了他们的话,两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崽子,这话能当着校长的面说吗?
不过二人并没有察觉到教导主任对他们的维护,依旧咬**坚持他们亲眼看到原主**了。
一时之间教导主任也为难了起来,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这么一个好苗子会考试**,但两个人的证词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又可以互相印证,就让他不得不怀疑季青临。
“就这样吧,”教导主任回头看了眼校长的方向以后对季青临开口,“你先回去等通知,具体的处罚方法,我要和其他校领导商量商量。”
“主任,”季青
临双脚牢牢地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任何事情都要讲究证据不能仅凭他人的一面之词这么简单的道理您难道不明白吗?”
教导主任被噎得呼吸一滞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被学生挑衅过权威怒而呵斥道“这纸条是我亲手从你脚底下捡起来的你还要什么证据?”
“所以……您亲眼看到我把纸条扔到自己脚底下了吗?”季青临神情淡淡泰然自若一番话语说的不急不缓“这纸条难道就不能是别人扔到我脚底下的吗?”
“还是说主任如此急不可耐地给我定罪是想要掩盖住事实的真相呢?”
教导主任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指向平头男生和中分男生“他们两个看见了你拿出了纸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哦……”季青临低低的应了一声看着教导主任的眸光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所以他们俩考试的时候不去管自己的卷子时间就都用来盯着我看了是吧?”
教导主任:……
这话让我怎么接?
他怒而转向那两名男生“考试的时候不看自己的卷子东张西望你们是不是也有**的打算?!”
两名学生瞬间被吓到了他们是想要诬陷别人**可没想过要把这罪名落到自己身上啊!
两人连连否认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可他们时刻盯着别人的事实还是引起了老师们的怀疑毕竟若不是因为一直盯着人家看怎么可能如此恰到好处地看到**的纸条。
“教室里不是有监控吗?”季青临对于教导主任如此拖拉的处理方式很是不满“直接看监控不就全都清楚了?”
“你们俩给我站好了!”教导主任呵斥了一下平头男生和中分男生吊儿郎当的站姿
季青临恍然梁霄既然已经想好了要诬陷原主**自然也会处理好后续的问题。
“这张纸条能给我看看吗?”
教导主任没好气地将纸条塞给他“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修长的指节将纸条缓缓展开季青临眼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他询问一旁的班主任林桐“林老师麻烦您能把我刚
才考试的卷子给我吗?”
林桐被季青临辩解的话语给惊到长久的没有回过神来,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学生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否则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多的话。
此时面对季青临的请求都有些恍然,“哦,好,给你。”
季青临把卷子摊开在桌子上,然后又将纸条放在了他写的答案旁边,“主任,看看吧。”
只见那张卷子上字迹清晰工整,每一个字好像都用尺子量过一样写的一样大小,而那张纸条上的字却写的歪歪扭扭,宛若狗爬的一般。
“阿这……”若说这字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主任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说不定他是用左手写的呢,或者是故意写成这样,目的就是为了在揪出来的时候说不是他写的。”平头男生依旧咬牙坚持。
教导主任听闻过后微微点了点头,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他问季青临,“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谁主张,谁举证,”季青临微微掀起眼睫,清透泠泠若碎玉投珠般的声音响起,“主任。”
向来都是原告拿出证据来证明被告犯了罪,从来没有说是在原告证据不足的情况下逼着被告证明自己无罪的。
教导主任一个头两个大,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学生竟然会这么的难缠,气的他都有点子想要破罐子破摔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季青临就清清冷冷的站在那里,“这就是主任您自己的问题了。”
教导主任:……
淦!
“要不这样吧,”林桐见此时的氛围有些僵,主动站出来解围,“期中考试的卷子出了AB两份,不如让桑嘉木同学当着我们的面把B卷再做一次,如果他没有**,依靠的是真凭实学,想必分数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这办法可以,”教导主任瞬间借坡下驴,“桑嘉木同学同意吗?”
“我没有**,我也不需要以此来证明自己。”季青临淡然的目光盯着教导主任,气的对方都想要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了。
“噗哈哈哈哈……”8888在季青临识海当中笑的打滚,“宿主,你不愿意是不是因为你不会呀?”
虽然他家宿主记忆力超群又聪明,可却从来没有上过一天学,对于考试什么的这些东
第 25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季青临眼疾手快的躲过直冲他面门而来的易拉罐,罐子“当啷”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椅子拖拉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个喝的醉气熏熏,人高马大的男人晃晃悠悠的冲着季青临所在的方向而来。
他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洗过,种种污渍粘在上面,使得完全看不清楚衣裳原本的颜色。
头发乱蓬蓬的像鸡窝一样顶在头上,里面甚至还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满脸胡子拉碴,比那无处可去,不得不睡在桥洞里的流浪汉还要邋遢上几分。
他一边拖着椅子往季青临的方向走,口中还不断地输出了一连串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
“你个小**,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倒不如跟你那个嫌贫爱富的娘一块死在外面算了,还回来干什么?”
“老子饿了,你不知道吗?!”
“老子打你你还敢躲你,简直是长本事了,念了几天的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
“看老子**不打死你!”
男人见自己刚才扔过来的易拉罐没有砸中季青临,整个人变得越发的愤怒,直接站起身拖着自己身下的那把木制椅子砸了过来。
椅子被男人抡起在半空中,响起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如此暴躁,满嘴污言秽语,极尽恶毒的诅咒着季青临的人,竟然就是原主桑嘉木的亲生父亲桑国富。
他本人自私又天真,曾经无数次的以为人家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愿意跟着他一个糟老头子是因为看上了他这个人,结果到头来不仅被骗走了所有的钱,就连疼爱有加的小儿子也不是自己亲生的。
不仅如此,他还懦弱又无能,小三卷着钱跑了他不敢去找,工地发不起工资,工人们来找他闹,他躲着不敢出门,该他的责任承担不起来,整日里只知道嗜酒打牌,还妄想在牌桌上把被骗走的钱给赢回来。
在外人面前畏畏缩缩,怂的一批,却将满腔的怒火和不甘全部发泄到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亲生儿子身上。
欺软怕硬这个词的含义,简直被他运用到了极致。
倘若桑国富手里的这把椅子当真砸在了季青临的身上,恐怕他不死也要受重伤。
剧情
里桑嘉木就是这样活生生的被桑国富砸断了尾椎骨导致了下半身的瘫痪。
十六岁意气风发的少年再也无法站立起来。
“老子打死你!”
就在桑国富怒骂着即将要把椅子砸到季青临头上的一瞬间他迅速的弯腰闪身躲过随后一把扯下背在背上的书包带子勾起椅子腿将椅子给甩了回去。
“啊——”
男人痛苦的哀嚎声骤然间响起桑国富整个人仰躺在地宽大的椅子面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顶又在落下来的时候磕到了鼻子。
剧烈的疼痛当中深红色的液体糊了桑国富满脸渗进**多久没有刮过的胡须里变成令人作呕的黑褐色。
桑国富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脑子也在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好像变成了好几重。
他努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强烈的眩晕感却让他爬了一半后又重重的栽了下去。
本就被撞到的鼻子再一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桑国富简直都要气疯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任由打骂从不还嘴也从不还口宛如哑巴一样的儿子竟然会有一天如此剧烈的反抗自己。
或许是被季青临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刺激到了也或许是桑嘉木的弱小和沉默深入桑国富的内心让他觉得季青临并不会有那个胆子继续反抗下去。
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汹涌不断的鼻血桑国富再一次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
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因为长久的熬夜打牌使得他的瞳仁中出现了无数的红血丝使得他此时看起来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猩红的眼眸里充斥着狠戾和阴鸷。
“你个**的玩意儿还敢还手!反了天了你了?!”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嘴里咒骂的话语越发的狠毒桑国富从自己喝过的酒瓶子里挑出来一只又试图对季青临下手。
季青临眉头微微皱了皱看来桑国富刚才是还不够疼否则也不会没有吸取到教训。
他整个身体迅速的窜上前去一只苍白而又带着些许伤痕的手掌宛若闪电般按在了桑国富的手腕上。
在桑国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拉着他的手腕往下用力一掰。
伴随着一道十分清脆的“咔嚓”声响,桑国富的整只手腕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道一样,软塌塌的耷拉了下来。
于此同时,他拿来想要砸季青临的酒瓶子也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手腕活生生被掰断的痛苦使得桑国富再次放声哀嚎了起来,可那一声急促的尖叫还未来得及完全从喉咙处发出,他被掰断的手腕就被季青临捏在手里用力的往后扯了一下。
桑国富身体下意识的往前踉跄了两步,季青临紧随其后曲腿一膝盖重重的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喝了太多酒的肚子圆圆的鼓起,在如此用力的撞击下,桑国富忍不住一阵反胃,被装在肚子里的酒也随之涌了上来,被他吐出了一大半。
季青临很是嫌弃的退开,毕竟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辣眼睛了。
但是在退开之前,季青临右腿抬起,在桑国富弓着腰呕吐之时用力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于是丝毫没有意外的,桑国富摔了下去。
地面上不仅有他刚才的呕吐物,还有之前被摔碎的酒瓶子,玻璃碎片在桑国富摔下去的时候穿透衣服扎进了他身上的皮肤,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又和满地的污秽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难闻味道。
桑国富悄无声息的躺在一堆脏污当中,鲜血在酒水的作用下迅速扩散,便显得他躺的那一片都是血红的颜色,景象看起来惨烈极了。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变态**犯杀了人以后的凶案现场。
“啊啊啊啊啊啊——”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猝不及防,等8888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的时候,桑国富已经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完全失去意识了。
他大叫了一声,语调中全是恐惧,“宿主你在干什么啊?”
“这是现代社会,是有法律的存在的,杀了人是要坐牢的呀,怎么办啊,呜呜呜……”
他尚且还在为自家宿主上个世界拿了S级评分的事情沾沾自喜,结果转眼间,他家宿主就要把自己给搞到局子里去。
而且这个世界的桑嘉木还指望着宿主能够成为人**察,把那个杀害了好几名流浪汉的**给抓出来呢。
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一想到这里,8888就是一阵难过。
季青临:……
你又在脑补些什么东西?
“行了,别哭了,桑国富还没死呢。季青临笑眯眯的安抚了一句,一双眸子弯弯,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啊?!8888惊喜的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便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幸好,幸好,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这家宿主在上个古代世界待久了,开始变得**如麻,草菅人命,赶尽杀绝……(bushi)
“啊呸,8888急忙摇了摇头将这些恐怖的想法甩出了脑海,“但是宿主,桑国富虽然现在暂时昏过去了,可等他醒来,他还是会继续发脾气,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住啊?
季青临将自己的校服口袋翻过来,露出空空如也的内里,“换哪里住?睡大马路吗?
“阿这……8888迟疑了一瞬,随即又兴奋道,“这世界有网络呀,我可以判断出哪个股票的涨势最好,只要宿主有能够买得起一只股票的钱,我就可以让宿主大赚特赚!
上个世界对于任务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8888积极努力的推销自己。
系统也是有考核的,如果他能够在宿主做任务的时候尽可能多的给予宿主帮助的话,他也可以有额外的积分奖励。
然而,季青临终究还是拒绝了,“不用。
桑嘉木之所以会落得那样的下场,究其原因,还是他没有所谓的主角攻受那样的金手指。
他要完成桑嘉木的愿望不错,但若是想要获得高分评价,势必不能成为钟思源和梁霄那种依靠金手指为所欲为的人。
他需得用桑嘉木本身所具有的东西去实现他的愿望才行。
“好的叭……8888哀叹了一声。
8888缩回识海当中去看小人书,季青临开始思索起能够一劳永抑制服桑国富的办法。
他慢条斯理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看到桌子上桑国富的手机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
季青临唇边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他动手将桑国富喝过的所有的酒瓶子全部都摔碎在了地上,然后把家里的桌椅板凳也全部都推倒,使得本就脏乱不堪的屋子变得宛若一个猪窝一样。
满地的玻璃碎片当中,季青临眉眼含笑站立着,无数的碎
片拼凑出一张略微有些模糊的脸但他那双眼睛却外的透亮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烁着凌凌的冷光。
站了一会季青临将自己身上的校服换下来折叠整齐装进了柜子里毕竟这是他唯一一套没有破能够称得上体面的衣服了。
桑嘉木的衣柜空荡的可怜里面放着的几件衣服不是袖子短就是裤腿短而且每一件上面都还有各种撕裂的痕迹。
就连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能够被打烂可想而知桑国富在打桑嘉木的时候究竟下了多么重的手。
季青临挑挑拣拣选择了一件破的最为离谱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他的个子很高
实在是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的伤痕太过于触目惊心了。
瘦骨嶙峋的四肢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头即便如此上面的伤痕也是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
如此多的伤全部都是桑嘉木的亲生父亲桑国富动的手。
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桑嘉木没有黑化成一个变态**犯已经很了不起了。
季青临带着这样一身的伤痕来到了卫生间里唯一一面镜子前他沉默着抓起一块玻璃碎片划向了自己的肩膀。
他的动作十分缓慢满是青紫痕迹的皮/肉在他的手底下一寸一寸的绽开斑驳的血迹流淌而下滴在破破烂烂的衬衫上。
季青临从头到尾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他的眼神漠然而冰冷沉静的有些恐怖。
8888缩在识海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原本想要劝解的话也在看到季青临那冷漠的眼神以后被他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做完这一切季青临幽幽一叹将那块玻璃碎片扔到桑国富身边然后拿过桑国富的手机按下了110。
“喂?是警察叔叔吗……”他的声音低落而绝望充斥着无比的惊恐像是濒临死亡的小兽发出最后的哀求“救救我……”
——
刺耳的警笛声在傍晚响彻了嘈杂凌乱的城中村。
不少人打开房门四处观望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青临旁边的屋子大门被打开一名烫
着卷发的中年大妈探出了脑袋,当她看到警车停在自家院子门口的时候,顿时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惊恐万分的用双手捂住了嘴巴,“该不会是隔壁那个小孩被他爸给打**吧?”
刚刚下车的女警听到中年大妈的话连忙叫住了她,“你刚才说什么?”
“可不敢胡说,可不敢胡说。”大妈怕摊上事儿,连连摇头。
女警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作为人民群众,你是有义务向警察汇报你所知道的情况的,若是因为你的隐瞒妨碍了我们的公务,我可是可以把你抓起来拘留的哦~”
女警的话吓到了大妈,她神情讪讪的开口道,“其实也就那么点子事儿,隔壁那男的听说是养了个小三,然后小三卷着钱跑了,他啊,就天天喝酒,一喝醉了就打他儿子,他那儿子被打的惨的哟……”
说到这里,大妈忍不住摇了摇头,很是唏嘘,“那半大的小子,都快瘦成了一根竹竿了。”
“好,谢谢,”女警把大妈的话记在心里,“如果后面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再找你。”
“别再找我了,能说的我都说了。”妈对于穿着制服的警察终归还是有些惧怕的,再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立马把门给关了起来。
毕竟看热闹是次要的,万一要是因为看热闹而被带到警察局去,可就不好了。
——
这一边,在打完报警电话以后季青临便立刻恢复了原本的神态。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惧怕,就好像刚才那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8888:……
咱就是说,如果宿主进娱乐圈演戏的话,高低能把那演技方面的奖项给拿个大满贯。
季青临不知道8888的吐槽,只继续翻动着桑国富的手机查看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
虽然这次任务世界的大致背景和季青临所在的原世界大差不差,但因为作者在构建小说时,只是披了一个悬疑的壳子来描写攻受之间的爱情,所以这个世界的很多法律条款都是十分模糊的。
否则在上学时期诬陷同学**导致其退学,最终毁了一辈子的梁霄也不可能通过政审,当上警察。
毕竟在原本的小说里,梁霄身为主角攻因为吃醋而打击一个路人炮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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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成了他的高光时刻,引得粉丝们嗷嗷尖叫呢,只觉得他为爱吃醋这一行为简直是太帅了。
对此季青临只想表示:……
大致了解了一下社会的背景,警笛声便也传入到了季青临的耳朵里。
他迅速扔下手机,一手捂住桑国富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另一只手重重的按在了他的内关穴上,顺带还替他把掰骨折的手腕又给按了回去。
片刻之后,桑国富幽幽转醒,浑身上下所有伤口处传来的疼痛都在这一瞬间齐齐涌上了他的大脑皮层,让他控制不住的嘶喊了出来。
但因为季青临牢牢的捂住了他的嘴,桑国富终究也只是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呜咽。
见他清醒,季青临松开手转身就跑。
桑国富此时也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任打任骂的儿子,竟然会把自己给打昏了过去!
一瞬间怒火涌上头皮,他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凶狠的冲着季青临逼近。
“你个白眼狼,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还敢打老子?!
季青临努力瑟缩着自己的身体,躲在桌子底下,害怕的不停抖动,嘴里还在苦苦的哀求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平日里无论桑国富打桑嘉木打的多狠,桑嘉木都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独自一个人忍受着痛苦。
即便手下发了狠,桑国富总也觉得不够尽兴。
可如今季青临惊恐万分的嗓音落在桑国富的耳朵里,就宛若是一只大肥羊突兀的出现在了一头饿的快要昏过去的狼的面前,让他整个人激动不已。
桑国富一步一步逼近,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跳,通红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狰狞,“想让老子不打你?想的倒是美!
凌厉的掌风迅猛的挥洒而下,直直的对准了季青临略微苍白的左脸。
那双幽深漆黑的瞳孔深处透露出明晃晃的嘲讽,季青临双手抱头向后躲去,随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我真的错了,求你别打我了!
属于少年人独特的嗓音中透露出了几分无助,几分惶恐,更多的则是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的害怕。
如此声音让桑国富越发的兴奋了起来,满是脏污的胡须抖动,他嘴角咧开,露出里面发黄的
牙齿。
但与之伴随着的,是桑国富更加用力的巴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桑国富的巴掌即将就要落下的时候,房子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打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哄而入,“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
几名见多识广的警察看到屋子里的这一幕,都忍不住有些唏嘘。
逼仄的屋子里凌乱不堪,满地都是碎裂的酒瓶,中央那一大滩鲜红的血迹更是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男人身上血迹斑斑,鼻子下面还凝结了一大块血痂。
可更为触目惊心的则是,那一名瘦骨嶙峋的少年。
他整个人茫然又无措的躲在桌子下面,裸露在外面的四肢上到处都是伤痕,肩膀处的衣裳更是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
和少年那惊恐万分的神情相比,男人凶狠的脸色和爬满红血丝的双眼显得他像是地狱中的魔鬼。
更何况他们刚刚还亲眼看见男人在打那名少年!
“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男警面露鄙夷的神色,他最见不得这种无能的,只能拿老婆小孩撒气的男人了。
在给桑国富戴**的时候故意下了狠手,桑国富刚刚被掰断过的手腕遭受如此重击,疼的他立马呲牙咧嘴的叫唤了起来。
此时,从邻居大妈那里了解了基本情况的女警也进到了屋子里,桑国富的痛呼只换来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么点疼痛你就受不了了?你想过你儿子被你打成那个样子,他究竟有多疼吗?”
“不是……”此时的桑国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前的这几个警察好像是要把他给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啊?”桑国富用力的挣脱着**,即便他再过于愚蠢也知道,被带到警察局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女警气的都想给他两拳了,“你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情节严重的话是要判刑的。”
桑国富立马就不干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打我自己的儿子犯什么罪?你问问周围这么多人,哪个小的时候没有挨过父母的打?”
“真是反了天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听说过打儿子还要去蹲大狱的。”
“你可别欺负我不懂法律,”桑国富一脸的豪横,完全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态
度“你信不信我到领导那里举报你去?”
不过是一个女人竟然还想要给他判刑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女人了一个个的只知道钱钱钱根本看不见他的内在。
桑国富冷哼“你少在那吓唬我。”
“随便你举报”女警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咬牙的开口道“但你这个牢是要坐定了我给你讲!”
眼看着女警的态度如此的强硬桑国富心中也带上了隐隐的不安。
他该不会真的犯了法吧?
毕竟警察都已经来到他面前了而且靠在他手腕上的这一双**也做不得假。
但就在桑国富心中有些担忧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转变。
“别胡说八道”男警走过来碰了碰女警的肩膀虽然他很能理解女警现在的心情但是他们作为公职人员不能如此的恐吓嫌疑人“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到医院去做个鉴定才行。”
听闻此言桑国富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就说女人家的话哪能当真去听你当什么警察啊就在家里做做饭带带孩子多好。”
女警:……
我非得搜集证据让你去坐牢才行!
——
“身上多处打击伤多处肌肉组织遭到破坏长期营养不良有贫血的现象胃部也有毛病……”
随着医生一条一条的列举出季青临身上的伤势女警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她一拳重重的砸在医院的墙壁上满脸的愤恨“简直就是畜牲!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
她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己亲生孩子的父亲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坐牢!必须要让他坐牢!”女警义愤填膺的开口“像他这种人绝对是屡教不改的这次如果不给他一个沉痛的处罚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默不出声任由医生给自己上药的桑嘉木眼眸中闪过了一抹心疼“这一次是桑嘉木幸运拿到手机报了警那如果下一次没有这份幸运了呢?”
“他如果被桑国富打**怎么办?”
“他才十六岁还有那么好
第 26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胡子拉碴,满脸鲜血的男人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看不出半分方才的凶神恶煞,“爹,你是我亲爹,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爹!”
桑国富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又和从伤口中涌出来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季青临:……
倒也不必如此。
让人不忍直视的一幕令季青临忍不住抬腿轻轻踹了桑国富一脚,“行了,起来吧。”
桑国富忍着腿上的剧痛,依旧跪在玻璃茬子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打我了,要不然我就长跪不起。”
“好家伙,”8888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这人怎么能够这么不要脸呢?“宿主,你可千万不要答应他,他这是在道德**你呢!”
“嗯,”季青临点了点头,“我知道。”
桑国富欺软怕硬惯了,在季青临如此强势的情况下,心中自然是有些害怕的,只不过他如果试图用这种方法让季青临放弃打他的话,那只能说他是在**的做大梦了。
桑嘉木身上那么多的伤,桑国富这两天所受的才哪儿到哪儿啊?
只能说桑国富想的倒挺美的。
“你威胁我?”季青临缓缓弯下了腰,目光直直地盯着桑国富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眸微微的弯起,里面带着浅浅的笑意。
桑国富被吓得一个激灵,刚才他的好大儿可就是这样微笑着,差点把他直接给掐**阿喂!
他现在实在是见不得季青临露出这样的笑,只觉得在这明媚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更大的恶意。
桑国富一个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点头哈腰的开口,“我起来了,我起来了,我怎么敢威胁你?”
“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都是个屁,把它放了就完了。”
桑国富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试图在季青临面前表现得温和一些。
可**的是,他现在脸上到处都是血痕,还有几块玻璃碎片扎在肉里面,再配上那乱七八糟的头发和一绺一绺打了结的胡须,格外的令人作呕。
季青临不想再继续让自己的眼睛受到重创,便抬手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去,太脏了。”
“哎,哎,好咧!”桑国富此时就完全像是
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提线木偶,季青临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乖巧的不得了。
终于不用看到桑国富那张辣眼睛的脸了,季青临转身回到了原主的房间。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城中村的屋子满共只有不到五十平米,除去客厅和厨房以外,根本就没剩下多少空间了,因此,桑嘉木的房间格外的狭小。
除了一张用来睡觉的单人床,和一个破破烂烂的既用作衣柜,又用作书桌的柜子以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落脚的地方。
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一个十分狭窄的窗户,还是面朝北的,根本接收不到半点阳光。
季青临看着这样一间屋子陷入了沉思。
他原本是打算进来把周末两天的作业做完的,毕竟明天星期一要上学,不交作业可不行。
可在这种环境里学习,终归对眼睛有些不太好,他可不想变成近视戴眼镜。
于是,在桑国富正在一点一点的挑出脸上的玻璃渣子的时候,季青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爸?”
“啪——”
桑国富被吓得身体一抖,手里的镊子陡然间掉在了地上,脸上也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他急忙弯腰把地上的镊子捡了起来,十分艰难的开口道,“我……是不是用的时间有些长了?”
“没有,”季青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怅惘,“我只是觉得我的房间好像有点太暗了,看书比较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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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国富立刻恍然,“你住我那屋,我现在就把屋子腾出来!”
丝毫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只要季青临不再打他,桑国富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平日里懒的不能再懒,吃了饭连将碗端到厨房都不愿意做的男人,此刻却变得异常勤快了起来。
他手脚麻利的把自己那乱糟糟的床铺全部都搬到了外面,又给季青临换上了才洗干净的还带着些许阳光味道的床单。
屋子里的酒瓶烟蒂也被他清扫了出去,就连黑乎乎的地板砖都被他洗出了原本的色彩。
掉了漆的木头桌子被他擦干净,还找了一块印着小花的桌布铺了上去,把桌子上的坑坑洼洼全部填平。
窗帘被拉开,捆扎在窗户两旁,傍晚的日光映射进屋子,带着一股明亮的暖意。
桑国富努力
压下不断喘着粗气的胸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的这具身体太虚了,长久的抽烟喝酒,使得他才做了这么一点家务就已经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可桑国富丝毫不敢停下脚步,拿着帕子匆匆忙忙跑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季青临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把屋子收拾干净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嗯。季青临淡淡的应了一声,抬脚走向了那间桑嘉木从未踏进过一步的房间。
这间屋子宽敞,明亮,丝毫不显得逼仄,倒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
“还行,在桑国富忐忑不安的眼神当中季青临点了点头,“我要做作业了,你出去吧。
“好,好,桑国富弓着背,一脸的恭敬,“饿不饿?我等一下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你想要吃什么?
“都可以,季青临不挑食,但在桑国富即将要转身的时候,季青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桑国富神情微顿,站在地上的双腿不断的打着摆子,甚至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磕磕巴巴了起来,“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季青临将自己苍白瘦削的手掌摊在了桑国富的面前,“把你手里的钱都给我,从现在起,由我来管家。
像桑国富这种人,绝对是屡教不改的,这次只是一时把他打怕了,但他皮糙肉厚,时间久了,疼习惯了,肯定会死灰复燃。
家里仅剩的这点钱,不能让他拿去再霍霍掉。
桑国富不敢不从,毕竟这钱是桑嘉木入学的奖学金。
他颤颤巍巍的拿出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
随后又将所有的衣服口袋都掏了一遍,把零钱也全部都交给了季青临。
季青临熟练的用女警给他的那只手机下载了一个银行APP,然后将卡号绑定在了上面,随即银行卡里面的钱也显现了出来。
桑嘉木开学不过两个多月,二十万的奖学金就已经被桑国富霍霍的差不多了。
银行卡里的钱有零有整,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万块钱。
季青临看着桑国富冷笑了一声,“你挺能花呀?
“我……我……桑国富两腿一软又再次跪在了地上,唯恐季青临继续打他,“我再也不敢了……
“卡放在我
这里,”季青临拿给桑国富二十块钱,“这是今天的晚餐钱,从今以后你负责洗衣做饭,每天买菜的钱,我会按时给你,但如果再被我抓住你去打牌……”
“不会,不会,”季青临一席话还没有说完,桑国富就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打死我也不敢再去赌了……”
“嗯,”季青临将银行卡收好,“暂且信你一次。”
回到房间,季青临拿出了周末的家庭作业。
高一文理还没分科,因此每一科的内容都需要学习,光卷子加起来就有十几张。
“宿主,要不要我告诉你答案呀?”8888十分心疼自家宿主,就这些卷子,光是抄答案都要花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更何况自家宿主还需要从头捋一遍知识点,然后将其掌握,再去做题。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就算宿主不眠不休的学习一整晚,恐怕也没有办法在第二天早上之前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吧?
8888以为自己提供了一个十分巧妙的办法,然而,他家宿主却无情的拒绝了,“不用。”
季青临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上过学,但他的父母却也是专门请了教师在病房里一对一教过他的。
不过,那种教学并不像学校里的老师上课有系统性,因此季青临虽然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就可以把课本吃透,并且考出桑嘉木那样的成绩,但是应付今天的这些作业还是绰绰有余的。
季青临将书桌重新整理了一番,按照自己的习惯将资料摆好,随后拿出高一上册的必修一语文课本开始看了起来。
才从一个古代世界穿越而来,语文相对于季青临而言是比较简单的,他只翻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开始动笔写起了语文卷子。
因为卷子不用写作文,所以半个小时后季青临停笔,拿起了必修一的数学书。
毕竟这学期才上了一半,所有的书也都不用全部看完,只要看到老师教过的地方就好。
接下来如法炮制,等桑国富将家里完全收拾干净,买了晚餐回来的时候,季青临已经做完一半的家庭作业了。
匆匆吃过了饭,季青临又回到房间里奋笔疾书。
桑国富盯着那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黑黝黝的眸子里闪烁着晦涩不明的
光芒。
8888赶紧提示季青临,“宿主,桑国富盯着房间门看了很久了,我总觉得他没有憋什么好屁,你要小心一点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桑国富如此肆意的生活了三十多年,怎么可能只因为几顿打就如此轻而易举的改变?
季青临写字的笔微微顿了顿,“不用管。”
他不怕桑国富会搞小动作,反而担心桑国富什么都不做呢。
只有桑国富暗戳戳的使了坏,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教他做人不是。
8888:……
“我觉得宿主你也蔫坏。”
季青临对此不置可否,笑了笑,没有回答。
做完所有的家庭作业后尚且不到晚上十二点,季青临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胳膊,洗漱完毕后就上床睡觉了。
毕竟第二天还要上学,作为学生,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然而,隔壁房间,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的桑国富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进略显昏暗的房间,桑国富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叫季青临起床。
季青临在破旧的掉漆木桌前看着桑国富准备的餐点。
早餐很简单,两碗煮得恰到好处的南瓜粥,一小碟咸菜,还有两颗水煮蛋。
桑国富在季青临坐下后十分勤快的将筷子递给了他,随后又把稍微多一些的那碗南瓜粥推到了季青临的面前。
神情忐忑的男人擦了擦袖子,露出讨好的笑容,“医生都说了你营养不良,你需要多补充补充身体,这碗多的粥给你喝。”
此时桑国富的神情和动作与昨天晚上并无不同,都是一副被打害怕了而不得不做出妥协的样子。
但季青临并没有动筷子,只是平静地抬起眼眸来看着桑国富。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平淡和冷静,看不出其他丝毫的神色。
可当桑国富和季青临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他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抓在手里还尚且为递出去的筷子也随之而掉在了桌子上。
那双眼睛那样的清冷,却仿佛早已经透过桑国富的血肉看透了他的内心,让他的那点小九九悉数袒露了出来。
幽深的眸底透露着一层若隐若现的
凉意注视着桑国富的视线仿佛令他感到他早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恐惧在一瞬间弥散。
桑国富一颗心跳得飞快宛若那行军的鼓点一下一下敲的他头皮发麻。
桑国富右手攥紧死死的抠着自己的掌心才没有让自己失态他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季青临根本没有看到他做了什么绝对不会发现的。
然而下一瞬季青临所说的话就直接戳破了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加了料的东西也要给我吃吗?”
季青临站起身他的个子比桑国富高了不少居高临下的望着桑国富的时候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压迫感。
桑国富牙齿都在打着颤昨天晚上濒临死亡的感觉再一次回荡在他的脑海让他的呼吸都停止了几分。
“我……我没有……”桑国富只能硬着头皮否认“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在你的饭里面加东西呢?”
“哦?”季青临长眉微挑“这样啊……可是……”
“没有可是!”桑国富突然打断了季青临的话随后双手飞速地将那碗多一些的南瓜粥给拿了过来然后也不管其烫不烫直接三两口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喝完以后桑国富抬手抹了一下嘴巴“你看如果我给你加料了的话我还能吃下去吗?”
桑国富此时只能庆幸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季青临淡淡说了一声随后慢条斯理的坐在桌子上开始享用起早餐来。
至于桑国富吃了那碗加了东西的南瓜粥会发生什么事情与他何干?
桑国富看着季青临如此缓慢的吃饭一时之间心急如焚他的肚子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到厕所里去好好疏通一番。
他拼了命的舒展着肠胃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双腿并拢像蛇一样扭来扭去。
见此情况季青临自然也猜出了桑国富究竟往南瓜粥里加了什么东西眼看着如果再不去厕所桑国富就要当场表演的时候季青临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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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去忙吧。”
听闻此言桑国富宛若听到了圣旨一般飞快地奔去了厕所大力的关上门后一直到季青临吃完早餐准备离
开去上学的时候都没有出来。
——
柏霖中学有把每一次大型考试的年级前100名全部都贴在校门口的光荣榜上的习惯因此一大早校门口就**了许多人。
“害一点悬念也没有高二的第一名还是梁霄
“虽然但是我还是觉得高一的桑嘉木更厉害一些梁霄家里有那么好的条件学习成绩好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桑嘉木不一样家里可穷了都依靠着奖学金过日子你说同样都是人怎么他就长了一个这么好的脑子呢?”
“我怎么听说桑嘉木之所以每次都考第一名是**得来的呢?”
“别胡说八道吧要是真**光榜上又怎么会有他的名字?”
……
校门口议论纷纷季青临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只不过众人也都知道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话的怪癖只是遥遥地看着他并没有上前。
季青临自然是乐得清闲一路目不斜视的走到了高一一班的教室里。
自然在此过程中季青临也在思考究竟如何让梁霄能在学生时代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剧情中梁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他这人成绩好长得帅家里又有钱人生也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半点挫折总是带着点残忍的天真。
季青临微微眯了眯眼睛。
像梁霄这种生活在**塔里的人应该最受不了自己从万众瞩目的地方重重摔下来吧……
那就……从他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入手好了。
半个月后有一个物理竞赛梁霄在这个竞赛当中大放异彩给柏霖中学挣到了不少的关注度。
桑嘉木原本也是报名参加了这个物理竞赛的只可惜他没等到竞赛时间的到来就已经被退学了。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挺好的。
他会把属于桑嘉木的荣誉一点一点的全部夺回来。
“同桌~”季青临刚刚出现在教室门口钟思源就十分兴奋地冲他挥手大喊“快过来快过来我给你带了早餐。”
常言道攻略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做的就是攻略他的胃。
这个方法在两个男生之间似乎也
很是受用。
钟思源知道桑嘉木家里条件不好,总是饿着肚子上学,每天唯一能够填饱肚子的地方就是中午学校食堂那一顿免费的饭,因此,钟思源便每天都给桑嘉木带早餐,美其名曰担心他饿着肚子听讲会饿昏过去,到时候反而耽误了学习。
桑嘉木一开始是拒绝的,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从没有感受过半分人情温暖的他在知不觉当中选择了向钟思源靠近,接受了对方给予的一切。
钟思源将准备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有你最喜欢吃的粉条馅的包子,还有热乎乎的豆浆,你快点吃吧,一会儿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季青临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将钟思源过来的东西又给推了回去,冷漠的开口,“不用,谢谢,我吃过了。”
他丝毫没有理会钟思源,只是自顾自的将课本从书包里面掏出来。
钟思源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眼睛里还闪烁着几分受伤,“同桌,你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明明态度已经软化了很多的人会突然变得这样的冷漠?
季青临冰冷的态度好像他们两个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可明明他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不是吗?
究竟是哪里不对啊?
钟思源心里十分难过,他还是头一次这般的喜欢一个人,他满腔孤勇的为对方付出,可到头来却落得了这样一个结果。
“不行,你必须说清楚!”钟思源忽然伸手拉住了季青临的袖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溜圆,气鼓鼓的样子像个河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明白,不许无缘无故的不理人!”
季青临持续沉默。
周围的同学听到响动,也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桑嘉木同学不是向来都不怎么说话的吗?钟思源同学好像是有些强人所难哦。
钟思源受不得这种围观,默默松开了季青临,可那攥成了拳头的手却从始至终都捏的很紧。
没有了热闹可看,同学们又开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季青临忽然转过了身来,他看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的钟思源,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你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梁
霄的时候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你向他哭诉委屈的时候
季青临一连串的疑问句直接把钟思源给问懵了。
他双眼无神的呆坐在座位上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
他真的不知道吗?
他知道的吧……
他在给梁霄说了自己怎样“讨好”桑嘉木以后梁霄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可他当时怎么做的呢?
他好像开口劝过梁霄不要胡来。
可是……
梁霄是梁霄他是他他又怎么能够去干涉梁霄去做什么事情呢?
钟思源满腔的委屈都快哭出来了一副不想让心上人误解自己的样子“我劝了梁霄的我不知道他在答应了我以后还对你出手我真的不知道。”
季青临没有回答他因为班主任林桐已经抱着期中考试的卷子站在了讲台上。
“我今天早上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言啊”林桐目光扫视过全班同学开口解释道“这次期中考试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有两名同学**时因为害怕被监考老师抓到紧张之下将**的纸条扔在了桑嘉木同学脚下如今他们已经被退学了。”
“桑嘉木同学并没有在考试当中**所以同学们以后不要乱说话了。”
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季青临没有丝毫的意外在周五那天下午在办公室里见到校长的态度的时候季青临就知道平头男生和光头男生一定会成为这件事情的替罪羊。
只不过他们选择帮助梁霄诬陷桑嘉木就证明着他们并不无辜。
退学也算是应有的惩罚了。
下课后林桐将季青临叫到了办公室“老师知道这件事情你受了委屈但最多也只能这样处理。”
虽然林桐作为老师可她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之处她没有办法为了替一个同学讨公道而失去自己的工作或者是被迫离开江城。
林桐脸上带着歉意递给了季青临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五万块钱的现金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往外传了好不好?”
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季青临不犹豫的将信封接了过来“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第 27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梁霄本来就因为在刚才的围殴当中挨打最多,脸早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此时又这么挨了梁父丝毫没有收敛的一巴掌,打的他半边脸都几乎快要没有知觉了。
甚至连说话也变得口齿不清,“你……你打我?”
梁霄瞪大的眼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万万没想到,从小对他疼爱有加,十七年来从来都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的梁父,在他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的时候不仅没有帮他出头,反而是动手打了他。
明明梁父以前永远都是口头教育的,即便知道了自己陷害桑嘉木**的事情,也只是嘴上教训了他一顿,然后就用钱摆平罢了。
今天他只不过是因为气不过,想要找人把那个不知死活的贫困生打一顿而已,怎么梁父就突然对他动手了?
十七岁的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就像是那装满了火/药的炸/药/桶,遇到稍微那么一点火星,就会彻底的炸裂开来。
梁霄本来就因为季青临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了他的设计,反而将他害到这个地步而心情烦躁,如今梁父又火上浇油,他整个人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他顺手抓起办公室里茶杯直接用力砸在了地面上,陶瓷杯子瞬间变得四分五裂,甚至有一片因为梁霄的大力在摔到地面上后又借势弹起,直接划破了梁父的手背。
梁霄自然也是看到了这样一幕,他身体略微瑟缩了一下,即便心中闪过了几分心虚,可他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
耿着脖子,梁霄一副死活不知悔改的样子,“活该!”
梁父被梁霄气的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只觉得自己过去这些时间是不是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太过于溺爱了些,从而导致他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什么祸都敢闯?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着梁霄,“你简直就是个逆子!”
“逆就逆了,”梁霄翻着白眼撇了梁父一眼,大喇喇的走过去,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你可要想好了,你刚才可是切切实实打了我一巴掌的,这我可不能忍。”
“我回去了一定要告诉爷爷奶奶,”梁霄单手捂住被打得生疼的侧脸,呲牙咧嘴的说道,“你先别管我怎么样,还是想好回去要怎么和爷爷奶奶交代吧。”
这也是梁霄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的缘故,梁
父梁母虽然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可也稍微有点节制但是梁爷爷梁奶奶那真是毫无下限的宠就算是梁霄要天上的星星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把星星摘下来的那种。
梁父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在梁霄长大的过程中他没少因为对梁霄的教育问题和梁爷爷梁奶奶吵架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他最终败下阵来。
梁霄今天挨了那么多的打
揉了揉一阵一阵发疼的太阳穴梁父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从始至终采用的都不是棍棒教育在他看来孩子犯了错只一味地体罚那是父母无能的表现。
他刚才之所以会对梁霄动手也是一时之间气狠了。
但让他给自己的儿子去道歉也是不太可能的梁父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了梁霄身边坐下然后慢慢的开口“你是真的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
梁霄撇过脑袋毫不在乎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不就是一个除了学习成绩什么也拿不出来的穷鬼嘛?我学过法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又不是把人打死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你还想要把人打死?!”梁父差点又暴跳如雷起来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真的是被全家人一起给惯坏了。
“哎呀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梁霄见状往后躲了躲拉开了和梁父之间的距离“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把人打**?”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身体是自己……
梁父拼了命的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涌上心头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试图给儿子讲道理“你平时在外面做什么惹了多大的祸我都可以给你擦屁股可你看看你今天干的这是什么事?”
梁霄依旧不以为意“干什么事了?不就是打个人嘛你可别欺负我年纪小没学过法啊而且到最后桑嘉木他根本没受伤好吧?”梁霄指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脸“好好看清楚挨了打的可是你的亲儿子!”
说起这件事他就来气他原本明明找到的是一个没有监控的死胡同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可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反
而却成了那个挨打的人。
简直是流年不利。
“是你是想要给那个什么桑嘉木一个教训可你做事情之前不知道动动脑子吗?”梁父简直要对自己儿子的脑回路无语了“**专挑在摄像头底下打?”
“而且出了事不知道率先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现在全局的人都知道我这个警察局长的儿子带头欺负一个低年级的小孩结果到头来反而自己遭了报应。”
梁父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当着全局上下这么多人的面你让我这个局长威严何存呐?!”
“呦呦呦
“你以为没有我脑袋上的这顶乌纱帽你还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梁父都被梁霄给气笑了“你别以为你爷爷奶奶疼你就可以任由你胡来如果因为你让我丢了位置就算是你爷爷奶奶也护不住你!”
梁霄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他非常的会审时度势如今听到这番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知道可能自己给梁父带来不好的影响了。
“知道了知道了”梁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梁父见此也没有再说什么抬手轻轻碰了碰梁霄刚才被打到的侧脸“还疼不疼?”
“要不你我还你一巴掌试试?”梁霄呲牙咧嘴。
梁父不想再和他计较“行了别贫嘴了你把事情的经过和我完完整整地复述一遍。”
梁霄说完以后眉头紧锁“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先在这坐着”梁父也觉得事情发生的很诡异“我去看看监控。”
“上梁不正下梁歪”8888满脸鄙夷的把梁家父子二人的对话告诉给了季青临“我看这局长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明知道自己儿子犯了错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接过去了。”
“很吃惊吗?”季青临对此没有丝毫的讶异从班主任林桐手里接过那五万块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梁父是个什么样的为人了。
8888小脸皱成了一团“那怎么办呀?如果梁父执意的想要保梁霄的话他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
惩罚。”
如画般精致的眉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季青临幽幽叹了一声,“不会的。”
8888还想要继续追问原因,可季青临怎么也不愿意开口了。
当梁父将监控录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的时候,一群人的笔录也做的差不多了。
梁父将他们全部都带到了办公室,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全部涌入,让这个往常里十分宽敞的办公室都显得有些逼仄了起来。
“这么多人**你一个,你就一点都受伤?”梁父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季青临,里面充满了不信任和怀疑。
他身居高位多年,身上带着一股其他人没有的特有的威严,当他板起脸,神色凝重的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绝大部分的人恐怕都要因此而心生恐惧了。
只不过,很可惜,梁父此次遇到的是做过一国之君的季青临,他身上的那点气势完全震撼不到季青临分毫。
“有什么问题吗?”季青临满脸的无辜,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们打我的时候我趁机躲开,因此,他们手里的棍棒落在了对方的身上,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的。”
季青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脸色还有些苍白,此时在梁父如此的追问之下,显得他像是一个可怜无比的小白兔一般。
小白兔——青临微微缩着脖子,整个人看起来无辜极了,他脸上的神情越发的为难,甚至还带着几分困惑,“局长叔叔,难道我躲开也犯法了吗?”
在梁父越来越阴沉的眼眸当中,季青临不紧不慢地开口,“如果局长叔叔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监控的,巷子口那个监控把他们从一开始追我,到后来他们互相殴打的画面全部都记录下来了,我想……我应该没做错什么吧?”
梁父:……
他能说他就是因为看了监控,依旧觉得不可置信,所以才来询问季青临的吗?
见梁父被噎得说不出话,季青临脸上的疑惑更甚,“监控里的画面应该拍的很清楚,是局长叔叔您的儿子梁霄带着一群人想要打我的,为什么局长叔叔不去问事情的罪魁祸首,反而要来责怪我这个受害者呢?”
身材瘦弱,满脸苍白的少年独自站在一群长得高高壮壮的男孩中间,宛若是那误入了狼窝的小绵羊,看
起来十分的可怜。
更何况他又长得很好看,如远山一般的弯眉轻轻蹙起,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无辜,让周边记录的警员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把他搂在怀里细细的安慰一番。
少年的声音忐忑极了,其中还夹杂着莫大的恐惧,“难道就因为梁霄是局长叔叔的儿子吗?”
说完这句话,季青临身体瞬间瑟缩了一下,他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眼眸中流露出更多的惧怕,“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季青临连忙鞠躬给梁父道歉,“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局长叔叔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就好了。”
梁父:……
所有的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看着周围不断落在他身上的其他警员们打量的视线,梁父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真的没想到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竟然是这般的难缠。
他的老脸真的要在今天被丢光了。
黑着一张脸,梁父十分凶狠的一把将梁霄被拽了过来,硬逼着他,“给我道歉!”
“啊?就仅仅是一个道歉吗?”季青临唇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怎么记得打架斗殴要处以拘留或者罚款的呀?”
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用茫然的视线盯着梁父,就好像是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可梁父的脸却更黑了,身为警察局局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具体的法律条令。
努力压下火气,梁父拼了命的表现出和蔼的一幕,“这位同学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但梁父不知道的是,他脸上带着的扭曲的笑容,再配上他铁青的脸色,硬生生让他的神情变得分外的狰狞,让周边记录的警员心中都有些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们曾经那个威严的局长了。
“啊?我说了能算吗?”季青临依旧一脸纯真,“还是说局长叔叔你根本就不想惩罚你的儿子呀?”
十七岁的年纪,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殴打他人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200元以上5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则是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
按照梁霄此次带人打架斗殴的实际情况来看,
是属于情节较轻的一类,只要交500块钱的罚款,就可以立马离开警察局。
只可惜,带头的梁霄并不是什么其他混社会的小青年,而是警察局局长的儿子。
局长的儿子因为打架斗殴被抓到了局里,这件事情已经在全局上下都传开了,再加上季青临的这番话,就算梁父想要轻拿轻放,也得好好为他的职业生涯考虑考虑。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梁父只能咬牙,“梁霄和其一众同伙,打架斗殴情节严重,处以十日拘留惩罚!
他的一席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一个一个的蹦出来,说完后整个人都有些脱力,肩膀也垮了许多。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强行按下想要一巴掌把季青临拍死的冲动,梁父开口问道,“如此,桑嘉木同学满意了吗?
十日的拘留处罚会记录在的档案当中,梁霄若是想要和原剧情当中一样继续从事警察的职业,恐怕政审这一关就会变得异常的艰难。
虽然暂时没有办法彻底地毁掉梁霄的前途,不过目前能够得到这个结果,也不枉费季青临如此演戏了。
但当着梁父的面,自然是不能这样直白的说。
“这不是局长叔叔您处理的吗?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季青临将自己摘的彻底。
“**……梁霄简直要气疯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身为**局局长的儿子,他居然要去蹲拘留所?!
这让他往后还怎么见人?
而且这件事情会记录在档案上,跟随他一辈子!
愤怒在一瞬间冲昏了头脑,丝毫不顾及此时自己还身处于警察局当中,梁霄挥舞着拳头就向季青临打了过去。
只不过,梁父终究还是拦下了他,已经要被拘留了十天了,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恐怕呆在拘留所的日子只会更久,重重一巴掌拍在梁霄的脑门上,梁父声音嘶哑无比,“清醒一点没有?
梁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低着头,开口道歉,“对不起,我莽撞了。
只不过,那双隐藏在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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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里的手,却早已死死的捏成了拳。
“局长叔叔真是刚正不阿,亲眼看着其他警员们将梁霄和他的同伙全部都押去了拘留所,季青临满脸赞赏的对梁父开口,“我
们人民群众需要的就是局长叔叔这样的警察。
8888:宿主这简直就是**诛心啊!
梁父已经气得几乎快没有力气和季青临搭话了,他随意的撇了季青临一眼,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从里面锁上了门。
他真的害怕继续看见季青临,他会忍不住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啧,那双漆黑又平静的眸子轻轻眨了眨,季青临叹了一声,评价梁父道,“这稳定情绪的能力还不到家啊。
真是白活了几十年。
——
接到消息的钟思源第一时间就冲去了拘留所。
身为局长的儿子,梁霄还是有一定的特权的,虽然居住在拘留所里,但他身处的这个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不差,甚至是连床铺都全部换成了高等的品质,仿佛是唯恐他在里面住的不舒服。
可这里再好,终究也只是和拘留所里其他的房间做对比而已,相对于梁霄家里的大卧室,此处都可以称得上是猪窝了。
钟思源看到梁霄沉默地坐在床上,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他嘴唇颤抖着,轻轻喊了一声,“梁霄哥哥……
梁霄扭过头,看到钟思源的一瞬间神情激动了一下,可就在他的身体即将要站起来的时候,他又重新坐了回去。
撇过头不去看钟思源,梁霄冷漠的开口,“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说实话,最终落得这样的一个结果,梁霄心里是有些责怪钟思源的。
毕竟他这样做的目的全部都是为了钟思源,如果钟思源还是喜欢着他那个乡巴佬同桌的话,他真的要考虑考虑自己究竟值不值得了。
“我没有,我怎么会看你笑话呢?
梁霄的脸伤得尤为的重,即使钟思源手下很轻,还是疼的他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为了不在钟思源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脆弱,梁霄下意识的将脑袋往后仰了仰,故意冷脸开口,“你只要关心好你的同桌桑嘉木就行了,我疼不疼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是我的好哥哥呀,钟思源眼底闪过几抹受伤,“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
梁霄最讨厌从
钟思源口中听到的就是“好哥哥”三个字他没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钟思源还是不开窍一心一意的想着那个穷鬼。
他一把把钟思源从自己面前推开“我缺你一个弟弟吗?谁要当你的好哥哥?”
梁霄手下丝毫没有收敛力道
梁霄一下子就慌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一下会伤害到钟思源急急忙忙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药箱取出棉签和碘伏梁霄一把拉过钟思源受伤的手“快我帮你涂涂可别感染了破伤风了。”
因为梁霄身上的伤都是皮肉伤不至于严重到去住院因此梁父就给他拿了药膏让他自己涂抹伤口梁霄身上也有渗血的地方因此碘伏和棉签都是不缺的。
仔细的用棉签一点一点擦去钟思源手掌上沾染上的泥土梁霄低头看着钟思源的脸“是不是很痛啊?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不……不疼”似乎是担心梁霄不相信钟思源还很是郑重的摇了摇头。
只不过梁霄却是半点都不愿意相信他的话的。
钟思源此时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尚未完全干涸的泪痕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背后眼尾发红全然受了一副天大的委屈却依旧咬紧牙关表现坚强的样子。
如此惹人怜爱的一幕又如何能够让梁霄不心疼呢?
梁霄心里难受的紧他的心上人明明一直是乐观开朗的小太阳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何曾露出过这种悲伤的神色来?
抬手轻轻将钟思源搂进了怀里梁霄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开口“别哭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梁霄哥哥……”钟思源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却突然被梁霄用嘴堵住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话“不要叫我哥哥我根本不想当你的什么破哥哥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想要做你的男朋友!”
钟思源傻傻的呆愣在当场整个人僵硬无比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大眼睛眨巴了许久最终流露出一抹迷惘。
梁霄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脸上露出一抹憨憨傻傻的笑容“其实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对
不对?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又怎么会在我亲你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着这话梁霄低头在钟思源的嘴唇上啄了几口“你没有推开我证明你也是喜欢我的。”
钟思源这才恍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不……不是的我喜欢的明明是桑嘉木”他抬手想要去推开梁霄可却在看到手心里被涂抹的碘伏后动作又停滞了下来他脸上露出一抹纠结的神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明明是喜欢桑嘉木的。”钟思源快要哭出声来了。
“别哭别哭了”梁霄轻轻地拍着钟思源的背“你对桑嘉木只是一种崇拜而已你喜欢的根本不是他你想一想如果刚才亲你的人是桑嘉木的话你会不会在第一时间推开他?”
钟思源陷入了沉思半晌后又抬起了头
“当然是真的”梁霄趁热打铁接连亲了钟思源好几口“我还能骗你不成?”
钟思源羞涩的垂下了眼眸耳朵尖尖都带上了一抹微红“你别亲了。”
梁霄放声大笑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钟思源低着头也勾了勾唇角。
看吧像梁霄这样的天之骄子终究也被他拿下了。
可桑嘉木那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不过也没关系他现在已经有梁霄了。
他的家庭条件一般学习成绩也不够拔尖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恐怕就是他这张具有欺骗性的脸蛋了。
暑假的时候父亲车祸住院他遇到了梁霄朝夕相处之下两人也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只可惜那个的时候的梁霄虽然心里已经喜欢上了钟思源却始终害怕唐突了佳人而不敢把这个想法说之于口。
钟思源在他身上找不到突破口便只能暂时吊着他。
开学以后钟思源和桑嘉木为了同桌钟思源第一时间就看中了桑嘉木的发展前途他知道凭借桑嘉木的脑子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会太低。
而自己身为桑嘉木的同桌可以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像桑嘉木这种精神世界极度贫乏的人别看他面上冰冷无比实际上内心里比谁都渴望温
第 28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8888的嗓音有些尖锐,“这个老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宿主和他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要给宿主不下水的笔?”
季青临拿着手里的笔袋轻轻掂了掂,缓声道,“没事。”
按照梁霄丝毫吃不了半点亏的性格,之前因为自己让他不得不在拘留所里待了十天,梁霄忍了这么久也是难为他了。
如今已经隔了小半个月,梁霄也是时候该出手了,因此,季青临对于拿到了一袋子完全不下墨的笔是丝毫没有意外的。
只不过……梁霄此举也太过于幼稚了一些,毕竟考场上并不是不允许互相借笔用。
但是和季青临同校的人基本上都和梁霄形成了同盟,或许梁霄觉得就算到时候季青临开口向监考老师提出笔没墨了,也没有人愿意借给他?
如此,即便监考老师后来从别人那里借到了笔,恐怕季青临的心态也会受到影响。
并且,从梁霄的视角来看,季青临就相当于是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即便之前有过几次辩解,但因为原主自闭的形象深入人心,梁霄还是有很大的把握季青临是无法开口向监考老师借笔的。
梁霄此举,不可谓是不恶毒。
毁人前途,如同谋财害命啊。
季青临将那袋完全不出水的笔抓在手里,抬眼看了看前方的梁霄。
梁霄这个人似乎是很喜欢将手插在裤兜里,季青临一共见了他两次,他次次都是如此。
今天也不例外。
参加竞赛的时候是不允许带包进场的,因此梁霄的笔袋就装在了他的上衣口袋中,随着他走路的晃动,笔袋的一端在口袋的边缘若隐若现。
季青临思索了一下,迈开长腿迅速走了过去,在路过梁霄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季青临的动作很快,梁霄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异常,只以为季青临是恶意报复。
一想到等一会儿季青临可能会因为情绪崩了而发挥失常,梁霄就不打算计较季青临如此对他的态度了。
梁霄撇了撇嘴,带着嫌弃的语气对同行的同学开口道,“看吧,因为咱们刚才在车上孤立他还生气了呢。”
“还是霄哥大气,”同伴顺着他的话讨好,“咱不跟这种人计较。”
梁霄深感认同的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同伴也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来“等到时候霄哥在比赛成绩上碾压过他看他还怎么得意!”
“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考了几次第一名就可以和我们霄哥叫板了。”
对于这些算得上是拍马屁一样的夸赞梁霄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是早已习惯。
在他看来自己比季青临高一个年级而且为了这次比赛家里还专门请了特级教师一对一辅导他就不信季青临一个只能依靠自己看书死学穷鬼还能超过他。
更何况他还做了其他的准备。
就算季青临能借到笔也能搞一波他的心态。
梁霄心里如是想着脸上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狞笑。
——
参加竞赛的学生陆陆续续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老师宣布了考试需要遵守的纪律后就发下了卷子。
季青临拿到试卷后并没有着急提笔先做而是先拿着卷子将上面的题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整张卷子题目并不多共5道选择题、每题6分5道填空题、每题10分6道大题、每题20分共计200分考试时长三个小时时间很充裕。注**
题型也全部都是季青临所练习过的力学热学电磁学和近代物理相关的题目没有什么特殊的偏题难题。
很中规中矩的一张卷子。
心里有了大概的思路季青临便提笔开始解起了题目。
然而不同于季青临这边的游刃有余梁霄那里简直可以堪称是灾难现场了。
比赛一开始梁霄很是胸有成竹的拿出一支笔来开始在卷子上写自己的名字然而随着他动作的落下笔尖却只是在雪白的卷子上留下了一道道划痕根本没有黑色的墨汁流淌出来。
梁霄心中闪过疑惑。
怎么回事?笔坏了吗?
他抓着笔用力的甩了两下试图将里面的墨汁甩出来随后再次动笔可卷子上依旧没有留下任何字迹。
心头猛地一颤一股不详的预感盘旋在脑海当中梁霄扔下那支笔又将笔袋里其他的笔全部都拿了出来可他试了一支又一支写名字的地方纸都快被戳破了却依旧没有写出
任何一个字。
梁霄人都傻了,明明这些不下墨的笔应该在季青临的手里才对呀,怎么突然变成他的了?
难道是那个发放考试用具的老师给错了笔?
可是不应该呀,他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梁霄不信邪一般又将所有的笔都试了一遍,可结果终究是没有改变。
每一支笔都不下墨!!!
太阳穴一阵一阵突突的跳,梁霄心中涌上一抹恐慌,该怎么办?
要向别人借笔吗?
他抬起头四下观察了一番,想要看看能和谁借一支笔来用一用,可当视线落在季青临身上的时候,梁霄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的凶狠。
他看见那个原本应该在此时焦头烂额的人,却正低着头做题做得认真,哪怕看不清此时季青临的神色几何,只从侧面看见半边身影,也给人一种难以打扰的专注。
淦!
梁霄气得想骂娘了。
看到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势必是季青临在进考场之前撞他那一下的时候,把笔给换走了。
可笑他还自以为算计到了别人,在那里沾沾自喜。
梁霄气的几乎要咬碎满口的牙,抓在手里的笔都快要被他给单手掰断,笔尖狠狠地滑在草稿纸上,将其戳的到处都是洞。
一名监考老师在梁霄环顾四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如今见他不动笔像疯了一样的在那发泄,更是心中怀疑。
抬步走到梁霄身边,为了不打扰到其他正在做题的学生们,监考老师特意压低了声线,“这位同学,你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梁霄很想有骨气的说一声不要,可如此重要的比赛,容不得他胡乱发脾气。
咬了咬牙,梁霄从齿缝里里挤出一句话,“我带的笔不下墨。”
监考老师看了一眼他的卷子,发现确实上面没有写任何一个字,而且连写名字的地方也是空白一片。
“好,稍等一下,你先别着急,”对梁霄微微点了点头,监考老师将视线转向了其他的学生,“请问哪位同学有多带的一支笔吗?能不能暂时先借给这位同学用一下?”
季青临听闻此言立马举起了手,“老师,我这里有多的。”
“多谢了。”监考老师
走过来季青临把刻意准备好的一支笔拿给他。
这支笔是季青临从那一袋子不下墨的笔里面专门留下来的一支就是提前预备着这样的一个情况。
梁霄想要搞他的心态让他没有办法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赛当中他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梁霄虽然非常不想用季青临的笔可老师已经把笔拿过来了他不好再要求换一支只能愤恨的接过。
见他什么都没有表示就直接拿走了笔
被监考老师默默吐槽的梁霄这下心态彻底的炸了。
——季青临给他的这支笔依旧不下墨!
梁霄死死的咬紧牙关捏着那支笔的手背上血管都崩紧了来。
他知道他拿到这样一支不出水的笔绝对是季青临故意的!
“这支笔也没有墨”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梁霄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开始张口询问监考老师“能不能再帮我借一支?”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季青临在梁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开了口好像是专门在那里等着他一样“我不知道我拿给你的那支笔是坏的我重新给你拿一支吧。”
说着这话季青临从笔袋里又掏出来了一支笔为了防止这支笔不出水还专门打开笔盖在草稿纸上写了两个字随后将笔交给了监考老师信誓旦旦地开口道“这支笔绝对是好的。”
“诺”监考老师再一次把笔递给梁霄带着一点别样意味的开口道“这次的笔没有问题了。”
他总觉得梁霄的行为有些奇怪这么重要的考试每个学生肯定事先都会准备好考试用具笔肯定也不会只带一支梁霄也确确实实带了好几支笔可每一支都坏每一支都不出水的几率也太小了一些。
难不成是他想要在借笔的途中做一些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个监考老师将自己心中的怀疑对其他几个老师也都说了一遍希望其他老师们在监考的过程当中重点“关照”一下梁霄。
于是等梁霄刚刚在卷子上把自己的名字写完的时候就察觉到几乎整个考场的监考老师视线几乎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好
像他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事情的犯人一样,每一个老师都在审视着他。
那一双双颇不信任的眼神像针扎一般戳的梁霄浑身难受。
他从来没有这样被怀疑过。
一股火气憋在胸腔里无法散发出来,让梁霄整个人都有些头晕脑胀,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卷子上的题目都快要看不清了。
梁霄用力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手戳着题目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读。
然而,就在他刚刚读完题目准备解题的时候,一开始的那名监考老师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对方低着头,视线落在了他的卷子上。
即便监考老师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梁霄还是被那视线盯得如坐针毡,完全没有办法好好思考。
恍恍惚惚之中,三个小时的时光转瞬即逝,梁霄的卷子尚且没有做完就已经被监考老师给收走了。
考试结束以后并不会直接出成绩,而是在2至3天的时间后才可以在考点查询,于是交了卷子以后,考生们便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考场。
季青临早早的就把卷子做完了,甚至检查了好几遍后,还提前一个小时交了卷。
走出考场时,他曾回头看了一眼梁霄的方向,在监考老师“如狼似虎”的眼神的注视下,梁霄的心态早就已经崩了。
不用等到出成绩的日子,季青临也能猜到梁霄此次的竞赛成绩并不会太好。
看到季青临提前这么久出考场,此次竞赛的带队老师很是惊讶了一番,“卷子做完了吗?题目难不难?”
带队老师并不是给季青临发放了写不出字的笔的老师,因此季青临很是乖巧的和带队老师打了个招呼,“还可以,不是很难。”
听到这话,带队老师明显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此次参加竞赛的学生除了梁霄以外都是在一起集训的,做的训练的题目也都差不了太多,若是季青临觉得题目简单,那么,卷子对于其他高二年级的学生来说应当也是很容易。
带队老师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他感觉自己都已经看到好几个省一,省二,省三在对他招手了。
也不知道今年会有多少个学生可以符合各大高校自主招生的门槛。
“那就好,”带队老师轻轻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你先
到车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嗯。”季青临应了一声抬步走上大巴车那个负责发放考试用具的老师就坐在大巴车的第一排看见季青临第一个出来以后整个人宛如见鬼一般瞪大了双眼。
他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发现确实没有把笔给错人给季青临的文具确实全部都是坏的。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季青临还是第一个出考场了?
而且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失落全然一副提前交卷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的事情可能办砸了这个老师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突突。
梁霄是自己请了家庭教师一对一辅导竞赛的题目因此并没有和季青临他们一起参加集训不知道季青临已经开始慢慢改变了桑嘉木的人设从一开始的完全不说话转变成了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倘若有人和他主动搭话的话还是会很有礼貌地回答一两句。
所以这个老师是知道他问的问题季青临是会回答的。
他努力强压下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摆出了一个充满善意的表情带着试探性的语调问道“桑嘉木同学你怎么出来这么早啊?”
季青临目光平淡的看向他神情中没有任何异样的色彩说话的语调也一如平常“卷子做完了就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他低着头讪讪的笑了两声只觉得内心一阵煎熬。
完了……他可能真的换错笔了。
事情被他搞砸了……
丝毫没有理会那位老师究竟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季青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开始闭着眼睛假寐。
虽然他现在不困但放空一下脑子也是有助于身体健康的。
难得享受了一会儿秋日午后的阳光大巴车里逐渐开始变得吵闹。
从考场出来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到了车上梁霄在人群之中铁青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都冒着簌簌的寒气。
“桑嘉木你可真是好样的!”梁霄居高临下地看着还有闲心闭目养神的少年一席话说的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音都被他咬的极重带着一种想要把季青临生吞活剥的意味。
季青临睁开眼睛脸上带着茫然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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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我可是在考场上给你借了笔的,对于恩人,梁霄学长就是这么感激的吗?”
梁霄气得想捶墙,“我他妈需要你给我借?!”
“哦……”季青临恍然大悟的叹了一声,随即伸出略显瘦削的手掌,微微一笑,“那就麻烦梁霄学长把我的笔还给我吧。”
“**……”梁霄带着些许血丝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谁要你的破笔?!”
梁霄想要把季青临的笔还给他,可在刚一出考场的时候就因为太过于愤怒,而把那些笔全部都折断扔进了垃圾桶里。
如今就算是想还也没得还了。
于是,他从同伴那里抢了一支笔,重重的将其砸在季青临的脚下,“我他妈还给你!”
“一支破笔也要要,穷鬼!”
“梁霄学长,局长叔叔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季青临弯着唇角,说话的声音极为清脆,可每一个字眼却都充满着嘲讽,“张口闭口就是问候别人的家长,原来局长叔叔家里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啊。”
“你……”对于季青临的阴阳怪气,梁霄气的要命,可一时之间却完全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用哆哆嗦嗦的手指头指着季青临。
如此刺激了一番,季青临不想再继续和梁霄扯皮,于是直接无视了他,转过身默默的观看着窗外的风景。
梁霄:……
淦!想**怎么办?!
可他打不过季青临……
“好了好了,都是同学,没必要吵吵闹闹的,”听到这边动静的带队老师走过来将一群人分开,“都各自坐到位置上去,我们马上要开车了。”
大巴车一路开到学校门口才停下来,带队老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无论你们刚才把卷子答的怎么样,这件事情呢已经过去了,大家就放平心态,不要再去想了。”
“今天我做主给你们放半天的假,都回家休息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以最好的心态来迎接接下来的学习生活。”
临下车的时候,梁霄整个人挡在季青临的面前,他黑着一张脸,很是凶狠的威胁道,“你别得意的太早。”
这个穷鬼接二连三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的。
季青临回以一抹温柔的笑,“拭目以待。”
——
比赛完以后季青临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桑国富不敢去赌了钟思源也不再往他身边凑季青临过了两天很是舒坦的日子。
很快就到了查询竞赛成绩的时候。
季青临用之前校长给的五万块钱当中的一部分在家里置办了一台电脑他平时去上课的时候桑国富就会用电脑玩一些小游戏或者在网上和别人天南地北的胡吹只要桑国富不去赌季青临也就随他去了。
得知今天要查成绩桑国富早早的就候在了电脑前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嘉木你快把你那个什么准考证号给我我看看你考的怎么样。”
季青临因为自己要上学大部分的时间都必须用在学习的方面
只不过每天一顿的打桑国富是完完全全逃不掉的。
毕竟桑嘉木挨了桑国富那么多的殴打必须要让他自己也全部经受一遍才是。
此时桑国富脸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痕配上他那刻意讨好的笑容使得整个脸看起来异常的滑稽。
季青临沉默了一瞬“别笑了太丑。”
桑国富立马听话地收起了笑容像狗腿子一样点头哈腰“是是是不笑了不笑了。”
季青临把准考证递给他桑国富对着上面的号码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敲在了电脑上片刻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季青临的竞赛成绩。
193.8分。注**
桑国富双手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我儿子可真厉害!”
他可是知道这物理竞赛的满分才是200分季青临如此成绩可以称得上是绝无仅有了肯定能拿那个什么第一名!
季青临对此有些不甚满意虽然他肯定自己这次的一等奖决对稳了可没有达到满分的成绩终究还是有些不在他的预期。
彻底忽视掉了桑国富的马屁季青临回到房间拿起竞赛的题目做了起来。
虽然他可以肯定自己应该并没有做错什么题目但既然能够让判卷老师找到扣分的点那就说明他的水平还是不够必须要再更加努力才行。
拼了老命才没有让季青临的卷子得到满分的判卷老师:不行这么高难度的卷子怎
么能有满分的存在?若是给了这个学生满分,这让后面参加竞赛的学生可怎么办?
判卷老师熬着大夜,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季青临的卷子。
这道题的步骤写的太省略了,扣一分,这道题怎么能够直接得出答案呢?过程完全没有写,扣两分……
熬的两眼通红,眼睛昏花,几乎都看不清楚电脑上的字迹的改卷老师:为了不让学生拿到满分,他可真是付出太多了……
不同于季青临边的岁月静好,梁霄家的别墅里完全可以堪称是鸡飞狗跳。
作为警察局局长的梁父以身作则,除了每个月按时按点发放到银行卡里的工资以外,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收入,可奈何他娶了一个企业家老婆,梁母名下的资产不胜其数,仅仅依靠着“吃软饭”,梁父也能住得起大别墅。
然而,在外界被认为“软饭男”的梁父,此时却一脸威严地坐在客厅里,其他人围坐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家里的佣人们也早早的躲开了去。
梁父褪去了那身一身正气的制度,只穿了一件十分休闲的居家服,可他现在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竟然比穿着制服的样子更为可怕。
他看着被梁爷爷梁奶奶搂在怀里的梁霄开口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他花了好几十万给梁霄请了私人家教,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在这个竞赛中大放异彩,结果刚才一查成绩,竟然只有78分。
连三位数都没有达到!
如此分数,连参加复赛的资格都没有!
梁霄颤颤巍巍地缩着身体,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之前在拘留所里呆了十天以后,梁父就已经警告过他了,让他不许再和季青临作对,如果被发现,绝对饶不了他。
可他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想着在竞赛的时候暗害季青临,结果没想到,到最后吃亏的又变成了自己。
“不说是吧?行,”梁父喝了口茶,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情绪,“你不要以为有你爷爷奶奶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就你这么个成绩,也别想着参加竞赛了,干脆以后高考也别考了,”梁父大手一挥,直接做下决定,“我送你出国吧,去国外念几年书,回来继承**公司,至于其他的什么梦想,你完全不用再考虑了!”
第 29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丝毫没有觉得会成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的林墨在听到季青临的这番话后,整个人傻傻愣愣的呆在了当场。
他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一些,半晌之后,带着充满疑惑的口吻开口道,“大佬,你没有开玩笑吗?”
季青临偏过头看着他,深邃的瞳孔当中端的全然都是认真,“你觉得呢?”
他说话的语调很是温柔,像是春天缠绵的细雨,滋润着大地万物,高一上个学期都过去一大半了,林墨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季青临接处,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众人口中所谓的“哑巴”,竟然会有这样好听的声音。
如此美妙悦耳的声音,不去当歌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不过,大佬这么聪明的脑子不用也是浪费,还是多参加竞赛更能体现大佬的价值吧。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可以近距离的欣赏这般悦耳的声音啊!
心里有了想法,林墨微微低下了头,睁着一双狗狗眼,半开玩笑半是央求的问道,“大佬……你能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吗?”
季青临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有些不太明白林默的思想怎么会突然跳脱到如此地步,不过对于这个热情似火的少年,季青临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
林墨的热情和钟思源的热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钟思源好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光芒,仿佛只要有人靠近他,就会被他的暖意给照射到,可这种暖却总是在无形当中透露出一股刻意的感觉,和他接触久了以后总是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但林墨则是那种大大咧咧傻乎乎的热闹,他不在乎自己的成绩好不好,也不在乎自己的家庭能否给他带来更加优质的生活,也不会去考虑在现阶段的年龄就去扒上一支“优质股”,早早的为未来做打算。
他就像是现阶段千千万万十六七岁没心没肺的中学生一样,吃喝不愁,成绩还行,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纯粹。
已经完成了一个任务,穿越过两个世界的季青临早已经没有了这种少年人独有的单纯,但这并不妨碍他和这种人接触。
而且,见过了太多尔虞我诈的人,季青临更加愿意和纯粹的人相处。
毕竟……和他们相处起来不必时时刻刻都要考虑是否会
在哪个不经意间就被算计进去也不用每分每秒都保持着警惕。
如此一来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休息的时间了吧。
于是季青临莞尔一笑“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啊啊啊!
林墨内心直接土拨鼠尖叫。
呜呜呜……他真是太感动了大佬和外界传言的完全不一样他明明一点都不高冷对于自己的每一个问题都做了十分温柔的回答。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林墨对季青临原本的认知就已经彻底的改变了。
他现在摩肩擦掌的想要和大佬贴贴试图蹭上几分大佬的“王霸之气”以此而让自己也变得稍稍那么聪明一点。
至于刚才和后座的两位同学打的赌什么的林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小心翼翼的搓了搓手林墨壮着胆子开口“大佬我能膜拜一下你的卷子吗?”
“我不会做什么别的事情的”唯恐自己被当成什么搜集大佬物件的变态林墨急急忙忙的解释“我就是听说在考试之前拜拜大佬的满分试卷可以增加运气。”
毕竟下午的物理课上就有单元小测林桐作为班主任
林桐已经提前三天打好了招呼这次单元测试后会做一个成绩的汇总连续三次考试都没有及格的同学要被请家长。
物理卷子满分12072分才算及格林墨前两次都只考了50多即便他拼了老命的学习却还是看不懂那些重力分析图电磁感应线……
凭借自己的努力林墨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考到72分以上的原本他都是有些想要摆烂了却没想到突然换成了季青临的同桌。
成绩不够玄学来凑林墨觉得或许在这个时候拜一拜季青临的满分试卷会比拜菩萨要管用的多。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大佬会不会同意了。
林墨内心忐忑的观察着季青临的神情唯恐对方严词拒绝。
季青临没有说借不借而是开口追问他原因“为什么要拜卷子?”
林墨丝毫没有犹豫的开口“我这不是担心自己考不及格被请家长嘛就想着沾沾大佬的运气……”
话还没说完林墨突然
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骇然的瞪大了双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可是**都考年级第一的大佬,光刷一个物理竞赛的练习题就能刷完新华字典那么厚的一本的怪物,他这样不思进取,反而投机取巧的人,一定是会被大佬鄙夷的吧?
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林墨默默的将自己的凳子往边上挪了挪,有些心虚的开口道,“那个……大佬,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季青临不太理解林墨内心的百转千回,只以为他是担心下午的考试,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开口道,“如果你前两次都没有考及格的话,就算拜了我的试卷,我也觉得没有太大的作用。
内心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林墨破罐子破摔的趴在了桌子上,“我也知道可能没有太大的用处,但就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心理安慰嘛。
“这样啊,季青临应了一声,表示了解,随后又说道,“如果你想要考及格的话,不如把你的物理书拿给我看看。
“哎?听了这话后,林默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他赶忙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本崭新的物理课本递到了季青临眼前,“大佬给你。
季青临接过后随手翻看了起来。
书本很新,不是那种经过了刻意保护的新,而且根本没有翻过多少次,没写过几个笔记,甚至连课后练习题都没做几道的那种新。
看着季青临越翻课本越沉默,林墨都想直接在地上找个裂缝钻进去。
让大佬亲眼看到他比脸都干净的课本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了啊喂!
“那个……大佬啊……林墨试探着开口,要把自己的课本从季青临手里要回来。
但季青临此时已然将书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了,甚至还拿起笔在上面写写划划。
林墨到了嘴边的话语又被他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微微凑上前,仔细的看着季青临,就见他挑挑拣拣的在课后习题的某些题目上面画了一个五角星。
心中闪过些许的疑惑,林墨问道,“大佬,这些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勾出来了所有的题目,季青临把课本还给了林墨,然后开口解释道,“趁着还有时间,你只要把我勾出来的这些题目全部都弄懂,做到完全正
确,下午的考试及格就不成问题了。”
“我……去!”林墨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脏话转成了另一个发音,“哥,你真是我大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说完这话,林墨也顾不得季青临的回答了,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做题当中。
他就不信了,区区几道课本上的题目而已,他难道还不能够完全弄懂吗?
——
“嘣嘣嘣……”
林墨正研究题目研究的认真呢,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敲在了他的桌子上。
下意识的将那只手拍开,林墨很是不耐烦的骂骂咧咧,“什么呀你,没看到我在认真学习呢吗?烦不烦?!”
顿时,整间教室都变得寂静无声了起来,安静的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几乎快要听不见。
林墨心里一个咯噔,顿感大事不妙,还不等他抬头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耳朵就被一只手给揪住了。
“好你个林墨,在我的英语课上做物理题也就算了,抓住了还不知悔改,你是不是想**啊你?!”
恍然间抬头,林墨发懵的视线就和英语老师充满怒火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英语老师腰间绑着“小蜜蜂”,原本还算温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的扩大后变得格外的刺耳,而林墨的耳朵正正好好的对准了英语老师的腰间。
魔音贯耳般的威力刺的林墨脑袋都有些发懵,可英语老师却依旧在絮絮叨叨,“这么喜欢物理,不喜欢上我的课也行,以后一到了我的课,你就到办公室去找林老师去!”
林墨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向英语老师道歉,“老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英语老师见他态度如此诚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挥了挥手让他坐下,“下次再让我抓到你在我的英语课上做别的作业……”
“不会,不会,”林墨就差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再犯。”
英语老师离开后,林墨大松一口气,整个人坐在凳子上都有些瘫软,他扭过头去,试图寻找大佬同桌的安慰,“我刚才好惨啊,被英语老师抓了个……”
在看清楚季青临在做什么的时候,“现行”两个字被林墨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不可置信的瞪
大了眼睛,抬手指向季青临正在写的那本厚度堪比新华字典的物理竞赛题集,“为什么你也在写物理,英语老师却不说你?”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难道就有这么大吗?
看在刚才林墨制造了一番热闹的份上,季青临很好心的回答他,“因为我的英语每次都是满分,如果你也能做到的话,我想……英语老师也不会苛求你什么。”
林墨:……
我倒是想啊!问题是臣妾做不到呀!
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这种学渣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获得老师这样的优待吧。
任劳任怨的捧起英语书,林墨开始继续悲苦的学习生涯。
因为在其他的课上没有办法做物理,所以林墨只能抓紧一切休息的时间,可即便如此,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他也只堪堪完成了十分之一的题。
林墨满脸愁容的趴在桌子上,一副被学习磨平了棱角的模样。
后座的两名同学等着他一块去食堂吃饭,却又见他迟迟趴着不愿意起来,忍不住开口询问,“林墨,你再不起来,一会食堂可就没有什么好吃的了。”
作为一个只招收富二代,干部子女以及学习成绩顶尖的人才的院校,学校食堂的午餐做的还是非常丰盛的,不仅种类繁多,而且味道也是一绝,比林墨这种只能算是小资的家庭中专门请来的保姆做出的味道还要好上几分。
因此,绝大部分的学生都是非常乐意在学校食堂吃午餐的。
但因为每个人的口味喜好都各不相同,所以若是去的晚了,说不定就会吃不到自己喜欢的饭菜了。
林墨扭头露出一张苦瓜脸,“我倒是也想,可是这些题目做不出来,我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吃饭啊。”
后座的两名同学看到他手里的物理课本后齐齐露出讶异的神色,“你竟然会有主动学习物理的一天?”
他们认识林墨这么久,就从来没见到对方有一次认真完成物理作业过,如今见他因为几道物理题而愁出了一脸的苦瓜色,难免心中升起疑惑。
林墨皱着眉头将季青临给他划出来的这些题目说了一下,“我也很无奈呀,可大佬说,只要我把这些题都弄懂了,下午的考试就可以及格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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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后桌的两人也不由得惊讶,争着
抢着拿过他的物理书,“有这好事你竟然不提前给我们说?!
“简直是太过分了,究竟还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
“就是就是,太过分了!
两人一唱一和,怼的林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的“秘籍给拿了去。
暂时也想不出其他的什么好方法了,三人只能结伴一块去食堂。
在吃饭闲聊的过程中,他们又说起了早上打的那个赌,座位在林墨左后方的男生突然眼睛一亮,“学神都已经给你划出考试重点了,我觉得你在厚着脸皮去请教一下也不算什么吧?
林墨有些迟疑,“不太好吧,看大佬那本竞赛题都没做完呢,我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他了?
后座男生满脸鄙夷的开口,“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还是说你是真的想要被老林请家长?
听到“请家长三个字,林墨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按照他老爹的那暴脾气,要是知道自己连续三次考试都没有及格,绝对会给他一顿皮带炒肉的,那滋味绝对是无比的酸爽。
光一想想,林墨就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了。
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林墨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征途。(bushi)
“你是想让我教你?季青临深邃的瞳孔当中闪烁着疑惑,他给林墨勾画出来的题目都是最为基础的,套着课本上的公式就能够解出来的那种,如此没有难度的题目,竟然做了一上午都没有做完?
8888一阵无语,“宿主,不是人人都有你这个脑子的好嘛,你也要体会一下普通人的心酸嘛。
季青临微一沉吟,“好吧。
从林默手里把课本接过来,季青临手中捏着笔,“哪里不会?
林墨小心翼翼的探头,说话的声音低弱蚊蝇,“就……哪哪都不会。
季青临:……
他是不是给自己揽了一个苦差事?
8888:你终于知道了啊。
话虽如此,但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季青临还是不会反悔的,“那我们就从头开始讲起,首先,根据题目的第一句话,我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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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获得一个已知条件……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缓缓流逝,在林桐抱着卷子踏进
教室的前一秒,季青临刚好把所有的题目给林墨讲完。
虽然今天中午没有休息,一直在进行着头脑风暴,但觉得自己脑瓜子一下子好像变灵光了的林墨丝毫都没有感到困顿,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让林桐快点把卷子发下来了。
林桐扫了一眼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同学们,“行了,都别睡了,快起来吧,我再强调一遍啊,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加上这次连续三次考试不及格的同学,我就要好好的和你们的家长谈一谈了。”
林墨原本很是害怕这番话的,但此时的他心中却有着一股莫名的自信,只觉得这个会被请家长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卷子被发下来,林墨手里捏着笔跃跃欲试,像一个即将要冲锋向战场的战士。
他三下五除二写上自己的名字,开始磨刀霍霍向那些基础题进发,当他成功在一分钟之内将第一道选择题做出来的时候,林墨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泪流满面了。
太不容易了,上了这么多年学,他头一次觉得物理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
两节课的时间转瞬即逝,在交卷时,林默发现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物理卷子上面没有留下大片的空白。
卷子被收走后,林墨瞬间对着季青临顶礼膜拜,“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季青临:……
倒也不必如此。
“嘿嘿嘿,”见季青临并不配合他幼稚的行为,林墨也不生气,只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大佬,我以后还能问你问题吗?”
季青临点点头,“可以。”
林墨:耶!太好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理科成绩有救了。
——
晚自习的时候,林桐将加急批改完的卷子拿到了教室里来,脸上的神情略微有点难看,“你们看看你们考的这点分!”
“去掉桑嘉木的分数以后,平均分连总分的一半都没有!”
一群人低着脑袋不敢有丝毫其他的动作,只有季青临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竞赛习题。
林桐目光扫过所有人,“我点到谁的名字,谁上来拿卷子,不及格的,通通都给我请家长!”
“桑嘉木,一百二。”
“张三,一百零一。”
……
“钟思
源,七十四。
……
每念到一个名字,林墨都要为之紧张一下,当听到平日里物理成绩很好的同学也只考了很低的分数的时候,他整个人更是有些惶恐不安,紧张的手心都被他捏出了汗。
毕竟,虽然他很相信季青临,可是他对自己却一点儿都没有自信啊!
直到,林桐喊了他的名字,“林墨。
“到!林墨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手同脚地来到了讲台边,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林桐的视线,“老师。
“有进步啊,林桐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脸,“76分,及格了,下次继续努力。
林墨真的被惊喜到,理科方面他还从来没有考过这么高的分,慌慌张张的用双手接过卷子,又同手同脚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过了许久都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分数真的是他自己考出来的。
晚自习放学后,季青临刚一整理好书包离开教室,他的座位上就挤过来了一大群的同学,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林墨进步这般大的原因。
毕竟这次考试的卷子难度并不低,很多平日里能够考及格的同学都只考了五六十分,林墨这个万金油竟然能有这样大的进步,肯定是私下里进行了训练。
林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其实没有什么别的窍门,就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桑嘉木同学给我勾画了一些知识点,然后把这些知识点所涉及到的习题都给我讲了一遍而已。
“而已?!一名同学陡然间放大了声音,“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能让常年沉默寡言又次次考年级第一的桑嘉木同学亲自教导你学习,就这你还而已?能不能不要这么凡尔赛?
“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后座的两名同学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桑嘉木划的重点比老班划的清楚多了。
都还才是高一的学生,即便家里面吃穿不愁,未来的生活也差不到哪去,可对于此刻的他们而言,学习成绩终究还是比较重要的。
林墨只是经过了半天的辅导就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要是他们也能被指点一二……
一名同学大着胆子询问,“林墨,既然你和桑嘉木关系这么好,能不能帮忙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也给我们辅导一下呀?”
“也不用像老师一样讲的那么仔细,就是遇到不会做的题的时候能够讲解一下就行。”
林墨稍微有些迟疑,“桑嘉木还要准备接下来的竞赛呢,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去问一问,至于他答不答应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
其他同学自然是没有不赞同的。
——
又是一天美好的清晨,高一一班的教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大佬,大佬,这道数学题的题目我有些没看懂,你能不能教教我呀?”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拿着一张数学卷子放在了季青临的面前,她咬着笔头,满脸愁容。
季青临接过试卷,把题目当中的几个关键条件都圈化了起来,随后用尺子在图形上画了一条虚线,“在这里做一条辅助线,然后利用上述几个条件就能解出来了。”
女孩惊喜地接过试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当中充满了崇拜,“谢谢大佬,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似乎是因为林墨一直喊季青临大佬的缘故,其他同学们也有样学样,在同学们的口中都几乎快要听不到原主的名字“桑嘉木”了。
女孩拿着试卷走开,一名男生拿过练习册急吼吼的冲了过来,“拜托拜托,大佬,这道物理题。”
季青临略微扫了一眼,提笔刷刷写下几个公式,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让人一看便一目了然,“套用这几个公式,把已知条件代入进去就能解出来了。”
男生听的双眼冒光,对季青临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不愧是大佬,感谢。”
早自习老师还没来,教室里的许多学生都涌在季青临的周围,但虽然人很多,却依旧井然有序,并没有太过于吵闹。
钟思源在距离季青临最远的座位上,一张脸显得有些阴沉沉的。
此时的他身上好似散发着寒意,丝毫看不出半点小太阳的样子。
钟思源不理解,那个人明明就是有心理问题,努力的把自己缩在龟壳里不愿意接触别人,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是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和心思,才慢慢走进了那人的内心,才让他能够偶尔和自己说上
第 30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钟思源身体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大睁着眼睛,满脸骇然的看着从门口走过来的梁霄。
梁霄神情阴森,宛若厉鬼索命一般一步一步的向钟思源逼近,阴沉沉的眼睛里几乎都快要滴出血来。
他多次违背父亲的意愿给钟思源出头,甚至为了钟思源差点被直接送到国外去,他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如此深情的爱着他。
天知道他收到那张纸条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欢乐,他以为像个龟壳一样缩起来的人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愿意接受他的感情,愿意主动开口向他说一句喜欢。
他怀揣着无比激动的心来到天台,以为即将迎接的是充沛无比的情感。
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
“怎么,难道我们之前的相处全部都是假的吗?我因为你顶撞我爸,长这么大挨了第一顿打,甚至是在那狗屁的拘留所里住了十天!”
梁霄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一根根炸起,五官都变得开始有些扭曲,“结果你说你全部都是装的,你之所以和我在一起,全部都是我逼你的?!”
“**告诉我,我到底逼你什么了?!”
梁霄大踏步上前,双手死死的捏着钟思源的肩,力气大到恨不得直接把他的肩膀都给掰碎,“你给我说,我到底逼你什么了?!”
他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的所作所为,在钟思源的眼里全部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值一分钱!
他做了这么多,全身心的喜欢着钟思源,结果根本比不上一个对他不假辞色的穷鬼!
真是悲哀……
钟思源原本被冻的有些惨白的脸在一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扇了一个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疼。
他嘴唇蠕动了半天,想要开口解释,可舌头却好似被火燎烧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不是这样的……”钟思源急的憋出了眼泪,“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好啊,你解释啊!”梁霄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钟思源,一双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情感,只有无尽的寒冰,好似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冻得凝固起来。
“我……”钟思源泣声,想要开口解释说他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安抚季青临,想
要说他知道自己和梁霄之间的家庭情况差距太大他们在一起的阻力也太过于强大而且他根本不敢去赌一个可能会分开的不确定的未来。
他想要解释他只是暂且把季青临当做一个备选他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已。
可季青临就站在一旁始终都没有挪动过脚步。
他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可他的存在感却丝毫不弱当着季青临的面钟思源实在是无法将这些话说出来。
他只觉得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整个人好像泡在黄连里了一样的苦。
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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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钟思源说不出解释的话梁霄冷冷一笑眼眸里戾气汹涌“说不出来了是不是?没什么好解释的了是不是?”
“好真是好的很!”梁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脸上带着决绝的神色“既然你这么执意的要和这个穷鬼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这话梁霄丝毫不给钟思远反应的时间直接就要转身离开。
钟思源哪肯就这么轻易放开梁霄这个移动的摇钱树他立马冲上去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梁霄的腰“你别走不要离开我我求你……”
可怒火上涌的梁霄根本听不得钟思源的话他整张脸冷若冰霜没有半分的情绪只用力一根一根掰着钟思源的手指从喉咙处吐露出两个字“放手。”
钟思源力气是完全比不过梁霄的即便他已经拼尽全力的抱住了对方可梁霄还是用力的掰开了他的手指头。
十指连心疼痛顺着指尖一点一点的传遍了钟思源的四肢百骸让他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越发的苍白了一些。
钟思源惨白着小脸落泪像苦情剧当中的女主角一样苦苦哀求“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你等我回去再和你解释好不好?”
可梁霄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年人之间的情感总是来得真挚又热烈容不得半分的背叛与欺骗。
亲耳听到了这番话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原谅钟思源呢。
剧情里桑嘉木早早的被退了学钟思源失去了备选的机会只能牢牢的把握住梁霄这唯一的一个金大腿。
因此他的乐观向上
,他的积极天真全部都只展现给了梁霄一个人看。
梁霄作为警察局长的儿子,身边的朋友也大多都是副二代或者是干部子女,这些孩子从小到大经过家庭的熏陶都各自有着一定的城府,所以看上去没心没肺,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的钟思源,就显得格外的可贵了一些。
更何况钟思源那么的乐观,他带着全身心的炙热的爱,轻而易举的就让梁霄深陷其中。
两个人从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在一起,然后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共同考入警校,在追捕一个又一个案件真相的过程当中互相救赎,如此才算最终走到一起。
可这一次季青临没有被退学,而且比桑嘉木更为耀眼,在季青临受到了几乎全班同学的欢迎的时候,钟思源心里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想法。
而梁霄一次三番的在季青临这里吃了瘪,也丧失了那种一往无前的冲劲,变得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只要钟思源今日这里表白的人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梁霄不可能会如此的生气。
可这个人,却偏偏是让梁霄吃了大亏的季青临。
如此一来,就让梁霄不得不有些怀疑自己遭遇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因为钟思源和季青临提前沟通过,所以才会这么惨。
但他终究是真心喜欢着钟思源的,即便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的认清了对方的内心,可他也不愿意把对方想的这么的坏。
但是……他是终究没有办法好好的去面对钟思源了。
他已经害得自己父亲至少五年内都没有办法升职,爷爷奶奶虽然依旧对他疼爱,可那份宠爱当中,却也包含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妈妈和他仔细的聊过,觉得他的心态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继续在学校里念书的话,恐怕高考成绩也不会太理想,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国,而且爷爷奶奶也说过,只要他愿意出国的话,他们会陪着他一起的。
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一个选择,转换一个新的环境,或许会让他放下那些被欺辱的执念,过几年再以全新的姿态回归,好继承父亲的衣钵。
可他不愿就这样一个人漂洋过海的到国外去,毕竟他的爱人在这里。
但是现在……
梁霄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考虑一下妈妈的建议了。
身
后钟思源哭的撕心裂肺,但梁霄此刻却再也无暇顾及于他,丝毫不管自己的因为会不会给钟思源带来伤害,梁霄自顾自的掰开了他的手指。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
猛烈的朔风中,钟思源悲鸣出声,他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嚎啕大哭,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他只是想要多一层筹码而已,可怎么到头来却弄丢了最大的金手指?
钟思源想不明白,只觉得心头一阵悲凉。
他意识到,在这一刻,有一个对他十分重要的东西彻底的离他远去了。
“啧。”默默的看了这样一出大戏的季青临很是满意,菟丝花只知道依靠大树,可一旦狂风来临,大树倒下,它便再也没有了生存的可能。
轻轻暼了一眼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的钟思源,季青临机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你继续,我有事就先走了。”
他拜托了林墨给他带了午餐的,再不回去,饭都要凉了。
他这具身体之前经常吃不饱饭,胃都有些坏掉了,为了以后的身体健康,他可得按时按点吃好每一顿饭才行。
尚且还沉浸在悲伤绝望当中的钟思源:????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慌不择路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钟思源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他通红着眼眸,像只小兔子一样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季青临,“你就这么走了?”
我都当着你的面失去最大的依靠了,你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然而,季青临却好像完全没有听懂钟思源的暗示一样,只是疑惑的开口,“不然呢?你还有什么事?”
钟思源攥紧拳头,“在梁霄来之前我和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哦,”季青临仿佛是恍然大悟,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驴头不对马嘴,“你是说梁霄逼着你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吗?可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太对呢?”
钟思源一时语塞,只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随后,他理了理自己略显狼狈的衣衫,带着期盼的眼神开口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刚才说的我喜欢你的事,你还没有给我一
个肯定的答复呢。
“你说这件事啊,少年精致的侧脸笼罩在角落的暗影中,睫毛微微垂落,勾起唇角浅浅微笑,“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啊。
季青临敛着眸,说出来的话,温柔中透露着无尽的寒冷,“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的这份情谊,我终究是要辜负了。
“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钟思源整个人都傻了,感觉自己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冻成了冰雕,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怎么能听到季青临如此离谱的回答?
如果季青临对他没有意思的话,为什么在梁霄出现的时候不主动离开?
那样的话,他至少还可以和梁霄解释解释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局面。
可季青临偏偏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让他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此,季青临只想表示:我当然是故意的啊。
“你不能这样!钟思源不管不顾的大喊出声,“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解释那么多?
如果不是季青临一直给他信号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说出梁霄逼迫于他的话?
突然,钟思源神情一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牙关死死的咬在一起,看着季青临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恨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被他咬碎在唇齿间,“你是故意的!
钟思源终于明白,季青临这么做就是纯粹的为了报复他!
否则梁霄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们高一年级教学楼的天台。
“是你……钟思源眼底充斥着怒火,攥成拳头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血丝密布的眼底翻滚着恨意,“是你把梁霄叫过来的……
牙齿咬的嘎吱作响,钟思源几乎是嘶吼出声,“你故意让梁霄听到那些话,你故意害我!
季青临微微挑了挑眉,带着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口,“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钟思源还在歇斯底里,可季青临却已经大踏步离开了天台,再不回教室的话,午餐真的要凉了呢。
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钟思源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并且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到最后直接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到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
他只是想要多一份保障而已,可怎么最后就人财两失,什么都没有得到了呢。
默默的擦干净眼泪,钟思源跑去高二的教室里找梁霄,可却得到了对方已经整理好物品,离开学校的消息。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去往林桐办公室,试图请半天的假。
林桐见他穿的如此的单薄,身上被冻的冰凉,而且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便没有询问什么就同意了。
在钟思源离开之前拿了一件外套给他,“穿上吧,外面太冷了。
钟思源笑着接过,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从林桐的办公室里出来,钟思源整个人变得悲凉无比。
看吧,就连班主任都知道他身上穿的衣服太少,会着凉。
可他如此用尽心力去喜欢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情况。
“钟思源啊钟思源,你做人可真是够失败的。
裹紧身上的外套,钟思源拿着请假条大踏步的往校门口走去。
他已经知道季青临是根本不可能再喜欢他的了,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去找到梁霄,向他解释清楚。
然而,这一次,钟思源却在梁家的别墅门口扑了个空,佣人根本不让他进去,“我们少爷没回来,钟同学还是请回吧。
钟思源哪肯就这么放弃,他明明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就放着梁霄的书包,“我求求你,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找梁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佣人早已经得过吩咐,是万万不可能把钟思源放进去的,“还请钟同学不要难为我们的好,如果你执意要闯的话,我就只能找保安把您请出去了。
见真的没有办法进去,钟思源便只能在门口大喊大叫起来,“梁霄!我知道你在家,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今天在天台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的,我求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居住在这种别墅区的人家大部分都是比较好脸面,怎么可能真的容忍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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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在门口这般的胡闹。
他才喊了没两声,就有两个保安过来把他毫不留情的架走了。
屋子里,梁霄沉默着,没有说话。
梁母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想好了?
出国并
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虽然之前梁父用出国来威胁过梁霄可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有真的想要把他送出国去。
而且之前梁母劝解梁霄的时候梁霄的态度很是坚决一副打死都不愿意出国的表现。
所以他们便也没有做任何的准备。
可现在梁霄突然学也不上了跑回家告诉他们要出国而且还如此固执想要立马就出国去。
梁母本来是不知道原因的毕竟她怎么问梁霄都不开口。
但在看到门口的钟思源以后梁母就将一切都弄明白了。
小年轻什么的经历的太少遇到一点感情问题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其实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解决但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得经历一番因此梁母并不打算阻止梁霄。
他这一个学期以来遇到的挫折有点多小孩子家家的受点打击没什么可若是打击的太过了从此一撅不振就不好了因此梁母看来出去一趟也挺好的能顺便调节调节情绪。
梁霄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嗯想好了我要出国。”
他担心如果自己继续留在国内的话真的会控制不住的再次对季青临出手也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原谅钟思源。
他必须要给自己一段冷静的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好出国就出国吧”梁母应了一声“让你爷爷奶奶陪你一起去。”
——
季青临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钟思源回教室但是他丝毫没有关心对方去哪毕竟……他的物理竞赛的练习题还没有做完。
似乎是因为季青临当天在天台上的表现太过于冷漠让钟思源彻底的放弃了他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钟思源都没有打扰过季青临。
季青临乐得清净可以更好地将精力放在学习上而且在学习之余季青临还会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同班同学不会做的题目每次随堂小测之前都给林墨规划一个大致的考试范围这就导致全班同学的学习成绩都有了稳步的提升而这其中更以林墨为之最。
除了几个少数混日子的富二代以外
但也没有到能够甩其他班级的平均分一大截的地步。
然
而,当季青临指点了他们小半个月以后,高一年级的老师们开始有了发现,同一张单元小测的卷子,其他班的同学依旧做的惨不忍睹,可高一一班却好像开了外挂一样,甩开了他们一大截。
作为班主任的林桐在各科老师的夸赞之中都有些飘飘然了,心想她还是英明神武,当时在**事件发生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在了自己学生的旁边,否则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有如今这么好的业绩呢?
即便这学期还没有结束,林桐就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一大笔奖金在向着她招手了。
人类本就是一个慕强的种族,否则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偶像。
季青临身边原本向他问题的人就很多,当他物理竞赛的复赛当中依旧获得了头名以后,每天下课排队问题的人都快要排到走廊外面去了。
他不仅很耐心地讲解着每一个同学的疑问,而且在获得了省一,拥有了好几所顶尖大学自主招生的名额的情况下,却依旧在废寝忘食的学习。
习题册做了一本又一本,光签字笔都用光了一大盒,演算的草稿纸堆起来都快要比课桌还要高了。
比自己聪明的人还在刻苦努力的学习,自己又怎么能够摆烂呢?
在季青临的感染之下,整个高一一班的学习氛围空前绝后,每个人学习的热情都十分高涨,就好像学习从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变成了简单的游戏了一样。
期末考试结束后,各科成绩统计出来,高一一班一骑绝尘,平均分比其他班级高出来三四十分。
而季青临更是以几乎科科满分的成绩位居年级第一名。
学期末教师考核,林桐捧着奖金,在一大群别的老师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当中施施然走下台来,高傲的像一只白天鹅一样。
“这是因为我们班有一个年级第一,尔等羡慕不来的,都散了吧。
一席话说的一大群老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那张笑意盈盈的面皮给撕下来。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高一一班集体的成绩稳步上升的时候,钟思源却从中等偏上直接落到了最后几名。
梁霄出国了,虽然梁家看在钟父曾经救过梁父一命的面上并没有辞退钟父,可钟父也从梁父的专属司机变成了给梁家买菜做饭的佣人的司机。
地位大不如前不说就连工资也变得少的可怜。
钟父曾经试图去找过梁父可对方却只是说家里管钱的人是梁母他做不了这个主。
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个借口可梁家家大业大又有权有钱根本不是他们家能够招惹的起的。
生活条件一下子下降许多钟思源身边原本围绕着的人也消失不见了踪影巨大的落差让钟思源根本提不起学习的心思再加上他也没有去问季青临要过考试的范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成绩一落千丈。
领取期末成绩单的那一天季青临看到钟思源阴沉着一张脸满脸菜色的他眉眼间皆是阴郁。
再也没有了曾经走进桑嘉木内心的阳光灿烂也没有了打动梁霄的活泼天真。
对此季青临只是轻轻暼了一眼便再也没有理会了。
毕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要参加高考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关注所谓的主角受。
因为季青临以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绩高坐全年级第一而且在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当中获得了省内的一等奖拥有了参加各大高校自主招生的资格所以学校发放的奖金也是十分丰厚的。
林桐交给了季青临两个信封每个信封里都装着厚厚的一沓钱总共加起来是十万块。
“老师知道你不会乱花但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季青临的家庭情况林桐是知道的她丝毫不会指望桑国富这样一个**会给季青临准备学费和生活费。
“嗯”季青临点头应下稍稍长长了一些的刘海遮住了眉毛让他整个人显得乖巧了许多“我还有件事情想要和老师说。”
对于这个让她获得了许多奖金的学生林桐自然是知无不言的“有什么问题你说吧只要老师能解决。”
“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季青临抿了抿唇用着最为轻松的话语扔下一个重磅**“我想要参加今年的高考。”
本来季青临是打算和梁霄一届参加第二年的高考的但因为梁霄已经出国了他没必要再去刻意打击对方那便也不必再多等一年的时间。
第 31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年纪大一点的老人家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不太好,新闻里因为摔了一跤而直接离世的老人比比皆是。
在得知梁爷爷从山上摔下来,并且许多天都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季青临心中头一次有了慌乱的情绪。
子欲养而亲不待,最怕的便是如此。
季青临迅速把手里的柴火交给了桑国富,“你帮忙把这些柴火挑到这个爷爷的家里面去。”
说完这话也不等桑国富的回复,季青临直接顺着原主的记忆飞速的赶往了小家。
农家的小院里,满地都是落叶和鸡屎,简陋的土房子破败不堪,甚至连篱笆都倒了一半。
桑嘉木记忆中的爷爷奶奶家虽然贫穷,可老两口却总是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很干净,即便是用泥土夯成的地面,踩上去也不会沾染上太多的泥巴。
可此时,那干净整洁的小院却变得十分的脏污,一看就知道是许多天顾不上打扫的样子。
季青临一颗心微微沉了沉,如果桑爷爷伤的不是太过于严重的话,桑奶奶绝对不会任由小院被糟蹋成这样。
“奶奶——我回来了!”
桑奶奶虽然喉咙坏了,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但她的听力却还是没有问题的,一般人喊她,她也能听得到。
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季青临推开了房门,因为时候正是冬天,老人家没有多少能够用于取暖的柴火,所以为了尽可能的保持室内的温度,门窗都关的很是严丝合缝,窄窄的窗户无法透露进太多的光亮,屋子里面昏暗一片。
季青临没有看到桑奶奶的人影,只在床上破旧的被褥里看见了昏迷不醒的桑爷爷。
老人家脖子上被树枝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虽然现在已经结了痂,没有流血了,可那道伤口看起来还是很恐怖。
瘦瘦小小的老头头发花白,满脸都是饱经风霜而残留下来的沟沟壑壑,此时的他双眼紧闭,即使是在睡梦中,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表情。
季青临坐过去将桑爷爷的右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然后把上了他的脉搏。
这是季青临上一个世界里跟医女如兰学的,虽然不是那么的精通,但大致检查一下桑爷爷的身体情况还是可以的。
被季青临捏在手里的手腕只有他两根手指头粗细,又干又
瘦的皮肤上看不到丝毫的血管,就连那脉搏也只是若隐若现。
松开了手,季青临神情有些凝重,桑爷爷伤的太重了,体内各个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如果不送去医院的话,恐怕挺不过三天。
而且村子太过于偏远,想要去城里的大医院必需要徒步翻过一座山,然后再转拖拉机或者大巴车才行,这途中需要花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说,路上的颠簸也会对桑爷爷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但情况紧急,已经容不得季青临去顾忌太多了。
他迅速打开柜子,想要从里面去找出桑爷爷最厚的一件衣服,可他翻遍了整个衣柜,却也只找到了一件已经被洗的丝毫没有保暖效果的棉衣。
叹了口气,季青临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裹在了桑爷爷的身上,随后便背着他打算出门。
季青临刚把人背起来,门口便传来了一声响动,他抬头望去,只见桑奶奶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正泪流满面的望着自己。
季青临回以她一个笑容,“奶奶,我回来了。”
桑奶奶顾不得放下篮子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那双干枯,指节粗大,带着满是伤疤和老茧的手,颤抖着摸上了季青临的脸,即便手底下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可桑奶奶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不太真实。
直到季青临抬手按住了桑奶奶的手,又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奶奶,是我,我回来了,”桑奶奶才终于有了些许真实的感触。
她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显浑浊的眼眸当中闪烁着晶亮亮的光芒,她细细地盯着季青临,飞快地用手比划着,“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
季青临顺着她的眼神看向了之前被桑奶奶拿在手里的那个小篮子,见里面只放着两个被冻得水滋滋的土豆和一小捆染着白霜的青菜。
两个老人家和原本的桑嘉木,就是用这些地里再朴素不过的粮食,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生活了一年又一年。
没有半点荤腥,称不上半分美味的食物,却是祖孙三人唯一能够填饱肚子的东西。
季青临抬手拦下了桑奶奶,“不用忙活了,我带的行李里面有吃的东西,我们随便吃点之后送爷爷去城里的医院,爷爷的伤不能再拖了。”
原本季青临是想
要独自一人背着桑爷爷去医院的,可在看到桑奶奶后,他又改变了这个想法。
老两口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桑奶奶绝对不会放心桑爷爷一个人,而且在看到桑奶奶准备的饭食以后,他也不忍心再将老人家继续留在这里受苦了。
将给两位老人家带的吃食拿出来,让桑奶奶去收拾一些比较贵重的物品,季青临则主动去了厨房生火,天气冷,吃凉的东西对肠胃不太好,还需要蒸热一下吃才行。
在将吃食放进蒸锅里蒸的时候,桑国富送完那位老人也回来了,他弯着腰来到厨房,“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现在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真的是又惧又怕,唯恐自己一点事情做不好就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不用,季青临拒绝道,“你去帮奶奶收一下行李,挑着重要的东西带。
“好咧。桑国富满口答应。
“对奶奶态度好一点,在桑国富离开之前,季青临警告他,“你要是再用以前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对待奶奶……
“放心,放心,看着季青临略微严肃的眼神,桑国富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在疼,“有你在呢,我哪敢啊?
“嗯,季青临应了一声,“快去吧,收拾完了回来吃饭。
“妈……桑国富的一声叫喊吓了桑奶奶一大跳,甚至是手里的东西都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心中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回来。
毕竟,曾经的桑国富每一次回家,对待老两口的态度都十分不好,离开时还会把他们为数不多的钱财都搜刮干净。
老头子生病了,她手里没有太多的钱,仅剩的那么点儿纸币她只想要拿来给老头子和大孙子买点好吃的东西,可万万不能再被这个败家子给拿走。
桑奶奶满脸的警惕,双**促的比划着,“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老人心中焦急万分,可她又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彷徨无助的打着手语,“我没钱给你了,你快走!
然而,向来对老两口不上心的桑国富根本看不懂桑奶奶比划了些什么东西,“行了,你别比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嘉木让我过来帮你收拾东西,我不是来要钱的。
桑奶奶听懂了他的话,但
却依旧不是很相信,虽然没有拒绝桑国富的帮忙,但却在他动手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扭头看他一眼,就好像是在防贼一样。
桑国富:……
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有了桑国富的帮助,桑奶奶很快就把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此时季青临也已经将饭菜热好端了过来。
就着冬日里的暖阳,祖孙三人吃了一顿并不热闹的午餐。
饭后,桑国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季青临背着桑爷爷,桑奶奶跟在身后,一家四口开始徒步翻山。
才走了一小段路,桑国富就已经累的开始双腿打颤,常年的酗酒让他的身体很虚,根本做不了什么体力的劳动。
几乎每走一步,桑国富都感觉自己的腿上像是灌了铅一样,挪动的异常艰难。
他抬头看了一眼背着桑爷爷,却依旧健步如飞的季青临,抬脚快速赶了上去,脸上带着略微讨好的笑容,开口道,“嘉木啊,要不我跟你换一下吧,我来帮你背你爷爷。
季青临眯了眯眼睛,笑意盈盈地反问道,“你确定?
桑国富被他看的一颗心突突直跳,好像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的坦露出来了一样,下意识打了一个摆子,桑国富双手提着行李大踏步往前,“怎么会呢?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还是拿行李比较好,我拿行李……
说完这话,抬头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山间小路,桑国富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这还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累不累?桑奶奶一边替季青临擦着额角的汗,一边打着手语心疼的问他。
她的大孙子还没成年呢,看起来那么瘦,却要背着老头子走这么远的路,怎么能受得了哦……
和长的膀大腰圆的桑国富一对比,季青临确实有些太过于消瘦了。
只不过,论起力气,十个桑国富恐怕也比不上季青临一个人。
轻轻摇了摇头,季青临冲桑奶奶笑了笑,“不累,马上就可以到前面去坐车了,奶奶再坚持一下。
“好,都听大孙子的。即便桑爷爷现在的情况还有些不太乐观,可桑奶奶心里却无比的高兴,她的大孙子去了一趟城里,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许多,不仅开始张嘴说话了,而且还学会了笑。
她这辈子呀,
满足了。
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温馨的互动,桑国富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明明他才是桑奶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结果一路上,桑奶奶的连半句关心他的话都没有说过,搞的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过桑国富终究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也不敢去理论些什么。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大路上,这里每隔两个小时都会有一趟前往城镇的大巴车,但大巴车开的并不是很平稳,季青临担心会颠到桑爷爷,于是便让桑国富去前面拦一辆小轿车下来。
桑国富:……
所以这种不受人待见的活就全部都留给他呗?
付给了司机远超于正常价位的车费,司机很负责任的直接把他们拉到了医院门口,临走前还说了声祝福的话,“祝你爷爷早日康复啊!”
季青临笑着对他点头,“借你吉言。”
因为桑爷爷送来的还算及时,情况虽然有些严重,但在医生的救治之下还是慢慢的恢复过来了。
除夕的前一天,昏迷了十多天的桑爷爷终于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
“嗬——嗬——”老人家声带受损,无法发声,在看到陌生的环境的时候惊异的从喉咙处吼出了几声不成语调的音节。
因为担心桑奶奶年纪大了经受不住,所以此时守在桑爷爷身边的只有季青临一个人。
他在对方发出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瞬间按了病床边的呼叫铃,季青临起身弯腰让桑爷爷看到自己,做安抚状拍了拍桑爷爷的手背,季青临笑着比划手语,“爷爷,这里是医院,不用担心你的伤,很快就可以好了。”
桑爷爷小时候的高烧烧的很严重,不仅烧坏了嗓子,听力也受到了一定损伤,因此,不同于可以正常的听到别人说话的桑奶奶,桑爷爷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老人家在看见季青临的一瞬间,眼睛陡然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糖果的小孩,里面闪烁着星子般的光芒。
他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季青临,仿佛是将什么稀世珍宝捧在了手心里一样,桑爷爷不停的摩擦着季青临的手背。
他不断的呲牙笑着,即便没有办法发出笑声,但从那灿烂的表情上也能够看出桑爷爷此时心情的美好
。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的大孙子了,从山上摔下去的那一刻,他想过他可能就会这么去了,他这么大的年纪,活着也是拖累老太婆。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没有看到自己养大的孙子成年,不甘心没有看到他的孙子走出大山,过上幸福的日子。
在闭眼的那一刻,他向上苍祈求,祈求临死前还能再见孙子一眼。
如今看到如此精神奕奕的孙子,桑爷爷觉得,就算此刻阎王爷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了。
瘦瘦小小的老头笑着笑着,眼睛里就笑出了泪来,他从来没觉得老天爷对他有过半分的优待,但是在看见季青临的那一刻,他忽然恍惚之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上苍终究还是对他起了怜悯之心。
抬手捏了捏季青临的脸,确认到手下温热的感觉,桑爷爷又咧嘴笑了起来,他松开季青临的手,不停地比划着,“爷爷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你怎么样啊?城里有没有人欺负你?你爸对你好不好?能不能吃饱饭?”
一个字一个字,桑爷爷比划的无比认真,虽然每句话都是老生常谈的话语,可却饱含着一个老人对于孙子的拳拳爱护之心。
季青临没有丝毫的感到厌烦,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着桑爷爷,直到值班的医生来到病房,推着桑爷爷去做检查。
检查的结果非常乐观,桑爷爷身体各部分的恢复情况都很好,只要在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季青临和桑爷爷桑奶奶,带着桑国富一起,在医院里度过了一整个春节。
桑爷爷出院后,一家人返回了江城,住进了季青临租好的那个屋子。
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为了能够让老两口在城里住着不至于那样的孤单,季青临亲自带着他们融入到了小区里的老人之间。
这个小区里的老人基本上都是知识分子,他们大部分的心态都很平和,而且对于人和人之间的差异也很容易接受。
虽然桑爷爷和桑奶奶无法说话,都只能打手语,但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嫌弃之意,不仅在和老两□□流的时候特意放缓了语速,甚至还有几位老人专门和季青临学习了一些简单的手语。
老两口都是闲不住的,他们也不会使用什么电子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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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是成天成日的呆在家里很是孤独,在季青临的建议之下,两人主动地去探寻自己所擅长的东西,反正小区里生活的大部分都是老人,他们之间总会有些共同话语。
经过一个星期左右的相处,桑爷爷和桑奶奶很好的融入到了这个小区的大家庭当中,并且还都找到了各自的爱好。
桑爷爷从来都不知道他在下象棋方面竟然会有这般的天分,从未接触过象棋的他,只在初步的了解了规则以后就帮助一名爷爷逆风翻盘,把对方杀了个片甲不留。
在将军的那一瞬间,桑爷爷感觉自己那片早已经枯竭已久的心田里好似突然被种下了一颗种子,而且在极短的时间里就生根发芽了起来。
他喜欢一步一步琢磨战术,给手底下的棋子赋予生命,在一个小小的棋盘上指挥三军的感觉。
自从爱上下棋以后,都不用季青临每天的催促,爷爷自己六点钟就会起床去小区的健身器材处锻炼,锻炼完回来准备早餐,吃过饭后便去寻他的那些“棋友”杀他个天昏地暗。
用桑爷爷自己的话来说,虽然他很喜欢下棋,但他最最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大孙子,经过那段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间以后,他深刻的认识到了身体的重要性。
他想要看着他的大孙子长大成人,也想要和他的棋友们杀他几千几万个来回,因此,锻炼身体是一件十分有必要的事情。
在桑爷爷和棋友们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桑奶奶也没有闲着。
老家的村子十分闭塞,又因为桑家非常的贫穷,说是电视机了,就连一个收音机都从来没有拥有过。
因此即便桑奶奶的耳朵没有问题,可她也基本上没有听过什么音乐歌曲。
但在季青临带着她路过一群跳广场舞的大妈们的时候,桑奶奶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随之一起律动了起来。
看着那些肆意舞动着自己的身体,穿着各式各样漂漂亮亮的裙子,脸上带着灿烂笑容的大妈们的时候,桑奶奶心中生出了一股向往的情绪。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活的如此的精彩灿烂,即便是年纪大了也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即便是腿脚不便也可以随着音乐而舞动。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笑话她不会说话,没有人会在看见她满身粗糙的皮肤时露出嫌
弃的表情,她们热情似火,主动带着她一起加入,甚至还送给她颜色靓丽的漂亮衣服和扇子。
第一次穿着裙子站在镜子前,桑奶奶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她觉得自己黝黑又粗糙的皮肤配不上这样漂亮的裙子,但她的大孙子夸她很好看,说她最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桑奶奶信了,她的大孙子那么聪明,那么乖巧,又怎么可能会说假话呢?
桑奶奶爱上了跳广场舞,每天早晨傍晚都会来上一曲,其他的时间就和大妈阿姨们聚在一起聊天,说说天南地北的特产,讲讲她没有去过的天地,再说一说各自优秀的儿女。
每当这个时候,桑奶奶的神情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她手忙脚乱的用手语比划,说她的孙子如何如何的优秀,说她的孙子如何如何的孝顺,还说她的孙子如何如何的乖巧。
其他的阿姨们也不着急,丝毫没有催促她,只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让她慢慢“说。”
桑爷爷,桑奶奶老两口苦了一辈子,基本上没有享过一天的福,他们本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了残此生,却没想到,他们如此优秀的孙子,让他们看到了世界的另外一面,也让他们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人生。
桑爷爷出去下棋,桑奶奶出去跳广场舞,只留在家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桑国富发出**,“我难道是你们请的保姆吗?”
季青临长眉微挑,斜斜的看了过去,“你有意见?”
桑国富:……
不敢有。
他承认,他就是他们家请来的,不花钱的保姆。
寒假的时光悄然而过,高一的下半学年开启,学生们又陆陆续续的返回了学校。
季青临以碾压的姿态持续霸榜年级第一名,甚至甩了第二名100多分。
正高兴于自己各科成绩都及格了的林墨扭头看了一眼季青临的方向,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我说大佬……”林墨伸手指了指季青临手底下厚厚的一沓五三,“咱们才高一呢,你这么早的做模拟卷,是不是太早了些?”
认真学习的少年忽然转过头来,明净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我要参加今年的高考,还有不到百天的时间了,我不做五三做什么?”
“
你……你……你……”林墨哆嗦着手指,“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都有些忍不住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出问题了,否则他怎么会听到如此荒缪的事情?
才高一的学生,竟然要提前参加高考?!
这真的不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吗?
然而,面对林墨一连串的疑问,季青临眼底只有认真,“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吗?”
林墨人都要傻了,确定季青临确实是要参加今年的高考以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哀嚎出声,“我才好不容易把每门功课都弄及格呀,大佬你要是高考完走了以后,那我可怎么办啊……”
没有大佬的学习方法和每次考前划的考试范围,他还是一个纯纯的大学渣。
悲痛,悲哀,悲伤欲绝……
林墨努力挤出几点泪水,像娘道文里的女主角一样苦苦哀求道,“大佬,算我求你了,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如此百转千回的悲戚语调让季青临忍不住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林墨的脑袋上,“好好说话。”
林墨皱着眉头,“我也想好好说话呀,我才好不容易生起对学习的兴趣。”
“哎……”
万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林墨整个人无比颓然的趴在了桌子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季青临拿笔敲了敲他的脑门,“你以后有不会的问题可以手机联系我。”
“哎?!”听了这话的林墨瞬间又满血复活了,“像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佬,竟然也会用手机吗?”
明明他们的每个班级群里都没有大佬的加入,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
“我又不是山顶洞人,为什么不用手机?”
季青临开了一个很冷的玩笑,林墨扯起嘴角嘿嘿了两声,随后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大佬,我该不是全班同学里面第一个拥有你联系方式的人吧?”
季青临淡定的看向他的眼睛,“不然呢?”
“嗷——”林墨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整个人激动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板擦正正好好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林墨下意识抬头,就和林桐怒气冲冲的视线对在了一起,“林墨!不好好上自习,干什么呢你?再闹一声,你给我出去站着。”
第 32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因为季青临是以高一年级学生的身份获得了高考理科状元,因此,学校这次给予他的奖金是非常可观的,足足有一百万人民币。
不过,在学校颁发奖金之前,班主任林桐给季青临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校方想让他参加一个电视台的采访,为学校好好宣传一下,而且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要采访一下季青临的家长。
因为林桐打来电话的时候桑爷爷和桑奶奶也在家里,季青临把手机放了外放,桑奶奶听得很清楚,于是她就把她听到的事情告诉给了桑爷爷,在电话被挂断的时候,两位老人家的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对于两位老人来说,记者采访什么的都只有在电视里见到过,在他们并不太宽厚的阅历和认知里,能上电视的人一定都是非常厉害的。
如今,他们的孙子也将成为那些特别厉害的人当中的一员,他们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桑奶奶咧着嘴不停的用手比划,“要上电视了可得穿个好看点的衣服,奶奶现在就带你去街上买,”说着这话,桑奶奶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荷包,“奶奶有钱,不差这点,可不能委屈了你。”
桑爷爷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说的对,咱大孙子出息了,可得让所有人都看看。”
季青临笑着应下,顺着两位老人的意愿,带着他们去了江城最大的一个商场。
被嫌弃的独自留在家里的桑国富:快乐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老两口种了这么多年的地,拢共也就攒了几千块钱,自己根本舍不得花,只想给孙子留着,而且现在交的房租,吃穿用度全部都是依靠孙子的奖学金,他们更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了。
因此,两位老人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大型商场的。
看着商场里来来往往穿着光鲜亮丽的人群,老两口一时之间紧张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放置手脚了。
桑奶奶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询问季青临,“我和你爷爷是不是给你丢人了啊?”
别的人都穿的那么的好看,她和老头子落在人群当中,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而且似乎是因为他们俩穿的衣服太过于简朴,时不时就有人扭过头来盯着他们看。
将装在口袋里准备好的几千块钱全部拿出来,桑奶奶一股脑的将其全部塞进了季青临的
手里,“我和你爷爷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些事情,你自己去买衣服啊,买一套好一点的,打扮的帅帅气气的。”
她的大孙子长的这么好看,又这么优秀,可不能比别人差了。
看着自己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沓钞票,季青临几不可查的沉默了一瞬。
如果没有钟思源和梁霄的话,凭借桑嘉木的天分和努力,他一定也会成为桑爷爷和桑奶奶的骄傲。
轻轻叹了一口气,季青临抓住了桑奶奶想要离去的手,随后语调轻缓的说,“不丢人,你和爷爷一点都不丢人。”
没有老两口的省吃俭用,没有他们的辛勤付出,桑嘉木都不一定能够长大成人。
在条件那般艰苦的情况下,桑嘉木还能够一路念到初中,被柏霖中学招收进去,老两口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
季青临想要带着老人家一起接受采访,要让他们在媒体的闪光灯下,大大方方的“说”出过往。
这也是桑嘉木未曾说出口的愿望。
一边搂住一位老人的胳膊,季青临拉着老两口进了一家很是高档的服装店,“我想让爷爷奶奶陪我一起去,所以,你们也要有好看的衣服才行。”
看着那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店铺,老两口心中立马打起了退堂鼓,他们这种吃苦的命,哪享得了这样的福。
尤其是在看清楚了那衣服上的标价以后,更是恨不得立马拔腿就逃离了店铺。
然而,季青临有的是办法让两位老人妥协。
他低着头叹了一口气,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说话的声音变得闷闷的,“我还想要在镜头前面把爷爷奶奶介绍给大家呢,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那这采访,我也不参加了。”
“!”
“这怎么成?”桑奶奶一下子就急了,“你都答应你们老师了,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而且她还等着在电视上看到她家大孙子呢,怎么能说不采访就不采访了?
但季青临的态度却很坚决,“你们不去我就不去。”
老人家根本拿他没办法,最终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两位老人辛苦了几十年,被晒得黝黑的皮肤并没有那么快白回来,因此,即便已经过了大半年的好日子,但却还都是黑瘦黑瘦的。
季青临给桑
爷爷挑了两套比较衬肤色的中山装,再配上一顶黑色的小帽,一下子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许多。
桑爷爷还是头一次穿到这样布料舒适的衣裳,紧张的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的,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桑奶奶则是买了两套旗袍,季青临还专门让店员给桑奶奶盘了头发,在店员盘头的时候,季青临也亲自动手学习了一会,掌握了好几个盘头的造型,打算以后再给桑奶奶买旗袍的时候,就可以由他来给桑奶奶盘头了。
三厘米的小高跟蹬在脚上,又配上了一对祖母绿的宝石耳环,桑奶奶站在镜子面前,只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18岁那年,好像穿上这身衣裳,从内而外都变得年轻起来了。
季青临则是随意的挑了两件比较休闲的衣服,他如今个高腿长,肩宽腰窄,就仿佛是一个行走的衣服架子,随意的休闲装穿在他的身上也多了几分淡雅的气质。
趁热打铁,季青临都带着两位老人去了一趟照相馆,穿着新衣服拍了一副“全家福
老两口的笑容挂在嘴上就几乎没有放下来过,到了家里,更是把那张全家福摆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在厨房里忙活,准备晚餐的桑国富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那张十分温馨的照片。
他脑袋上瞬间冒起了一连串的问号,带着迷茫的眼神扫过心情很好的祖孙三人,“你们确定你们拍的这是全家福?
他难道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买衣服不带他也就算了,为什么拍全家福都不带他?!
桑国富有史以来头一次心中有了一丝名为委屈的情绪。
然而,祖孙三人没有一个想要理会他的。
季青临淡淡撇了他一眼后回了房间,桑爷爷和桑奶奶继续捧着照片高兴不已,还时不时的来上几句商业互吹,一个说对方的中山装整洁又精神,一个说对方的旗袍优雅又漂亮。
桑国富在这个家里活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隐形人。
——
采访的那天,季青临回答的一板一眼,就像是写好了答案的数学题,没有丝毫值得深入探讨的地方。
老两口原本还会觉得面对那么多的记者和闪光灯,他们会紧张的
连手语都忘了比划,可当记者向他们询问有关于季青临的问题的时候,他们瞬间就将紧张的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们的双手就好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来来**的比划着,那夸赞季青临的好听的词语仿佛是不要钱一般不断的往外蹦,速度快到两个翻译的手语老师都差点没有跟上他们。
季青临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甚至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带入了进去。
采访在本地的电视台播出的那一天,桑爷爷和桑奶奶把和他们一块儿下棋,跳舞的朋友们几乎全部都请到了家里来。
一大群精神抖擞的老年人挤在不大的客厅里,精会神的看着电视台上播出的节目,边看边对桑爷爷和桑奶奶夸赞,称他们养了一个好孙子。
老两口有荣与焉,乐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这支采访播出以后,季青临本人彻底的火了。
高考状元虽然每年都有很多,可长的像季青临这么好看的,却寥寥无几,再加上他又是提前两年参加高考,几乎成为了“智性恋”的天花板。
大洋彼岸,梁霄盯着手机上有关于季青临的报道,恨的都快捏碎了指尖。
凭什么他灰溜溜的远赴国外,在一大群高鼻梁白皮肤的外国人之间受尽歧视,再也没有了曾经那种被人追捧的骄傲感。
可季青临却可以活的如此的光风亮丽,未来可期。
当一个人的敌人活的远不如他,宛若一个垃圾一样在地上乞讨的时候,他的心里或许还会闪过几分同情,觉得自己当初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剧情里,在看到桑嘉木的尸体的时候,梁霄心中就涌现过这种想法。
他虽然不后悔当年为了追爱而陷害桑嘉木**,可看到曾经被钟思源视作白月光的人如此悲惨的死去,他心中终究还是有些唏嘘。
但是,当一个人的敌人活的比他耀眼,获得了所有的光环和称赞,而他自己却像是灰溜溜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时候,他的心里一定会产生极度的愤恨,恨不得当初的自己下手再狠上十分,恨不得现在就捏碎那个敌人的脖子。
只有让敌人苟延残喘的匍匐在自己脚下,他才能稍微解除掉那么一点恨意。
此时的梁霄,心中便是第二种想法。
“砰——”
手机被梁霄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转瞬之间四分五裂。
梁霄扭曲着一张脸眼眸当中闪着猩红的戾气“桑嘉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对于梁霄会不会产生心理问题季青临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他只是在各大顶级理科院校打来电话的时候全部都拒绝了他们毅然决然的报考了首都刑事警察学院。
虽然这所学校被誉为警界的“清北”“东方福尔摩斯的摇篮”是“国家刑警最高学府”可凭着季青临高考732分的成绩以及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的一等奖林桐以及校领导还是试图再三劝解他想要让他选择其他的院校。
甚至是清北大学的一个物理学教授亲自打来了电话直言只要季青临报考他们学校可以让他在本科时期就参与到教授的物理研究小组中去。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季青临却依旧选择了拒绝。
林桐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决定的事情老师也改变不了老师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虽然警察也是一份十分神圣的职业可学生这么高的分终究还是有些可惜。
季青临对此却毫无感触只是微笑着谢过了林桐“我不会后悔的。”
不同于班主任和校领导们的反对桑爷爷和桑奶奶却是举双手双脚赞同他们觉得自己的大孙子这副模样穿上那警服绝对会更加的帅气逼人。
而且在老人家的视野里当警察是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
季青临很感激老两口如此的支持他趁着还没有开学他直接买了一辆房车带着老两口出去旅游了。
学校和教育局一共发放了一百五十万的奖金足够他们祖孙三人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了。
——
在校期间季青临门门功课都获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于是毕业那年在其他的警校生还在忙着参加**院校联考为了申论和行测考试头疼不已的时候季青临已经**南省**厅录取了。
梁霄的父亲这几年因为梁霄曾经入了拘留所的事情一直在
警察局局长的位置上原地踏步,他是隶属于江城市市局的**局,而季青临是在江南省的**厅,因此,两人在工作方面是没有任何来往的,就算梁父想要给季青临穿小鞋,也只能鞭长莫及。
因为季青临傲人的成绩,刑侦大队的同事对他的态度都很好,在季青临第一次出外勤的时候还特意让他远离了尸体,以防他被吓到。
只不过,季青临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已经见惯了**了,死状多么惨烈的尸体他都见过,因此在面对死者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队长方明不由得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厉害。
想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吐的那叫是一个天昏地暗,不仅是前天晚上的饭菜,胆汁都快要被他给吐出来了。
没想到季青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甚至是还带了一点轻微洁癖的样子,结果看到了巨人观的尸体还能够面不改色,真的是很值得敬佩了。
巨人观尸体的凶手很快就找到了,是一个和她发生了口角的同学下的手。
犯罪嫌疑人被抓获后,季青临坐在电脑前写案件报告。
随着一个个的字体被敲击出来,季青临的神情微微沉了沉。
如今的时间距离原剧情中梁霄成为警察还有一年,剧情的主视角是梁霄和钟思源这一对主角,因此季青临只知道梁霄成为警察以后所遇到的案件的受害人,此前江城发生了哪些刑事案,季青临作为上帝视角也无从得知。
他没有办法提前去救下那些受害者。
“宿主,
虽然在上个世界,自家宿主也曾亲手杀过人,可那杀的也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该杀的人。
宿主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这个世界又和自家宿主的原世界那样的相似,看到这些无辜枉死的受害者,自家宿主心里也是有些难过的吧……
垂着脑袋想了想,8888忍痛花费了一个积分,在季青临的脑海里放起了烟花,“宿主,你不要伤心难过了,你帮那些受害者找到了杀害他们的人,让那些坏人绳之以法,受害者们肯定会感谢你的,你已经做的很好啦~
小系统不太会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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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经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宛若撒娇一般带上了俏皮的尾音,“你要是还难过的话,要不88给你唱首歌吧?
季青临:……
也不知道这自称是从哪学的。
漆黑如宝石般的眼睛微微闪了闪,季青临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那弧度不同于往日表现出来的温柔平和,反而带着一丝罕见的攻击性,“我没有难过。
季青临天生没有痛感和味觉,他缺乏情感的认知和同理心。
他带给桑爷爷和桑奶奶更好的生活,他只是觉得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去那么做。
季青临很聪明,即使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的认同感,可却也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发现。
他方才之所以沉思,并不是替那个被推入到水里,连尸体都泡的不成样子的受害者感到难过,而是觉得被抓住的那名嫌疑人明明害**一条鲜活的生命,却也仅仅是关在监狱里几年而已,如此的惩罚,有些太过于轻松了。
8888在他脑海当中发声的一瞬间,季青临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即便不可能让这个犯罪嫌疑人付出同等的失去生命的代价,但他却可以让对方一辈子都活在惧怕与悔恨当中。
说干就干,此时犯罪嫌疑人还被关押在省厅的看守所,他所有的犯罪过程还没有完全交代,身为警察的季青临很容易就能够见到他。
和另外一名女警提审了犯人,让女警进行审问,季青临则是坐在一旁记笔录。
大学四年之间,季青临学得最好的两门功课一是格斗技术,另外一门则是心理学。
笔尖摩擦在纸上发出有规律的音节,犯罪嫌疑人很快就变得昏昏欲睡起来,回答女警的问题更是驴头对不上马嘴,仿佛是在故意胡说八道。
女警内心有些生气,她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怒视着眼前吊儿郎当的犯罪嫌疑人,“我警告你,你要是继续在这里颠三倒四,你以后蹲监狱的时间只会更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有你把你做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交代清楚,你才有可能会得到量刑的机会,你懂不懂?
然而,此时的犯罪嫌疑人却已经陷入到了恐惧的梦魇当中。
在他的视角里,他转变成了那名被他推下水的女生。
冰冷的湖水里,他拼了命的挣扎,试图想
要爬上岸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可除了不断灌入他鼻腔和肺腑的冷水他的双手抓不到任何的东西。
那种脏水塞住他整个气管一点一点挤掉他肺里面的空气眼前逐渐变得昏黑一片意识也慢慢消失殆尽的感觉让他深陷恐惧和绝望。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轻飘飘地落入昏暗的湖底被沙石和湖水所掩埋浓烈到极致的黑暗宛如一瓶墨水喷洒下来粘稠浆糊般的感觉在他的灵魂深处涌动直到最后彻底的窒息。
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随后他的双手开始用力的挣扎拼了命的想要去挣脱手上的**女警和季青临两个人一起冲上前去按住他他的力气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无比的巨大两个人拼尽全力都没有控制住他的双手。
那铁质的**硬生生勒进了犯罪嫌疑人的手腕磨破了表层的皮/肉露出了里面森白的骨头。
“救救我……救救我……”他像是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顾的挣扎张大嘴巴拼了命的呼吸还时不时的做出一些好像呛了水以后的反应。
无奈之下只能保外就医心理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后得出一个结论——犯罪嫌疑人总以为自己落了水快要被淹死。
这是很明显的**以后有了应激反应。
因为季青临在审问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还叫了女警一起而且整个审问的过程都有摄像头记录下来。
找不出丝毫的破绽就好像犯罪嫌疑人是突然变得疯魔了起来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把犯罪嫌疑人如此的情况怀疑到季青临身上。
在犯罪嫌疑人心中种下了心理暗示季青临就再也没有主动去问询过有关他的事情了。
只是在几个月后听到女警提了一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把女同学推到湖水里淹死的嫌疑人?他不是总是做噩梦觉得被淹死的是自己吗前两天听说在医院里****了八层楼的高度摔得那叫一个惨尸体都成肉饼了血流了一地。”
季青临淡淡笑了笑“那还真是可惜。”
都不用坐牢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来到了剧情当中梁霄破获的第一个案件的时间节点。
这是一起大型连环奸/杀案件,连续五名女大学生在江城的不同地点被暗害。
犯罪嫌疑人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选择的每一个作案的时间节点都是下雨的夜晚,路上行人很少,基本找不到什么目击证人,而且他选择的地点不是废弃的烂尾楼,就是人群混杂的城中村,这些地方基本都没有什么监控,根本就没有拍到犯罪嫌疑人的身影。
并且犯罪嫌疑人似乎是有什么生理上的疾病,虽然被害的五名大学生下/体都有严重的损伤,且都有明显被侵犯的痕迹,可法医验尸以后,却没有在死者身上找到任何有关于犯罪嫌疑人的DNA。
再加上大雨的冲刷,洗去了太多的证据,让犯罪嫌疑人迟迟逍遥法外,直到他在一次行凶的过程当中被钟思源给撞破。
这次案件让刚刚进入警局的梁霄立了很大的功,奠定了他后来青云直上的基础。
不要问为什么连续杀害了五名女孩没有留下丝毫证据的犯罪嫌疑人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被钟思源撞破行凶现场,问就是主角光环作祟。
根据剧情当中所描写的地点,季青临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
晚上八点多,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路上来来往往的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目不斜视的快速往前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名全身包裹在黑暗当中的黑衣男子正躲在一处角落里。
那一双充满了猥琐气息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路上的人,在看到有女生路过的时候,还会伸出那条恶心的舌头舔舔嘴唇。
男人抑制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单手放在自己裤子的正中央摩擦着什么。
他在酒吧门口观察了很久了,那个长相漂亮的女孩,每天都会坐公交车停在巷子前面,然后徒步走回家。
这一段路没有路灯,也没有监控,最是适合他干坏事的地方。
男人生来有那方面的疾病,谈了好几个女朋友,都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很甜蜜,很幸福,可一但当他说出自己那方面不行的时候,每一任女朋友都会毫不留情的弃他而去,就好像他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街边的垃圾。
一次又一次,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心理开始变得疯魔了起来。
在他看来,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部都是一些只知道做那恶心事的贱胚
第 33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
多年不见,眼前的梁霄褪去了当初的肆意张扬,身上多了几分内敛的气息。
他眼睛微微眯着,神色淡淡,浑身上下带着一股轻微的疏离之感,只不过那瞳孔当中隐隐露出来的敌意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疏离的美感。
季青临眨眨眼睛,微笑了一下,将右手伸过去,握住了梁霄的手,“好久不见。”
局长并未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看到二人似乎早已经认识后还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你们认识呀,那我就不用再介绍一遍了。”
“小桑,”局长喊了一声季青临,笑眯眯的说道,“小梁以后就并到你们一队,你好好带带他,既然都是熟人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你带小梁随处转转,我就先回去了。”
“好。”季青临应了一声,局长笑着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刹那间,原本虚虚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齐齐开始用力。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害的自己远走他乡的敌人,梁霄恨得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的牙,如果局长稍微走的慢一点,他都快要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如今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梁霄带着满腔的愤恨想要给季青临一个下马威。
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有健身,梁霄对于自己的力气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觉得他面对季青临这个“白斩鸡”,在力道方面具有非常大的优势。
然而,梁霄不知道,季青临大学四年当中学的最好的两门功课之一就是体能,穿着警察制服的他虽然看起来又高又瘦,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但实际上他的爆发力很强,明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过片刻的时间,梁霄的四根手指便被捏得紧紧的挤在了一起,每一个指节都扭曲的相互摩擦着,他拼尽了全力的想要把季青临的手捏回去,可即便他的右手用力到青筋暴起,却也丝毫没有办法撼动季青临。
梁霄的指尖因为大力的挤压而失去了血色,显现出一股不正常的惨白。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顺着指尖一点一点的爬满了梁霄的四肢百骸,疼的他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看着梁霄越来越痛苦的神色,季青临唇边的弧度却越来越深。
直到梁霄痛的再也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季青临这才十分好心的放过了他。
季青临低着
头清澈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边还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多年不见没想到梁霄学长……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看来国外的这些年你过的并不怎么好啊。”
梁霄自觉自己长的也不矮一米八五的个子站在人群当中也是很显眼的存在。
可他却不知道季青临这几年究竟是怎么长的当初又干又瘦的人变得棱角分明了不说就连那比自己矮上几公分的个头现在也稳稳的压住了自己。
梁霄十分不想仰头去看季青临毕竟那样会让他总有一种自己矮人一等的感觉。
可季青临说的话实在是太让他火大了。
梁霄强忍着怒火后退了一步保持视线平齐恶狠狠的盯着季青临唇边努力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在局里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个副队长学弟的长进也不见得有多少。”
季青临微微眨了眨眼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青年的五官在刹那间舒展开来微笑之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好似有星子闪过。
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很悦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学长当年可是在拘留所里关了十天的不知道学长能通过政审来到这里局长叔叔为之付出了多少努力呀?”
梁霄被噎的呼吸一致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前去直接把季青临一把撕碎。
当年的他年轻气盛不懂得这件事情的后果会是这般的严重
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此刻竟然还敢笑意盈盈的当着他的面提起来!
但梁霄也知道自己理亏如果这件事情被局里面的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他立马就可以收拾包袱回去了。
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讪讪的笑了两声梁霄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扭曲“桑副队长说笑了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梁霄头一次在季青临面前低了头主动开口喊了他的职位。
季青临也并没有现在就要把这件事情拿出来的打算毕竟梁父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全看上级怎么处理。
但如果再配上其他梁父帮助梁霄通过政审进入警察系统的事情就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
稻草。
他有的是耐心,让猎物一点一点掉入他的陷阱。
“既然小梁听不懂那就算了,季青临笑眯眯的带着满脸的真诚开口,“小梁刚来警局,对局里还不太熟悉,我带你到处去转转吧。
在带着梁霄认了一圈人以后,梁霄僵硬的对季青临道了一声谢,阴沉着一张脸转身离开,看那背影好似还带着几分憋屈。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季青临仍是微笑不改,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看着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般。
如此行径,让局里的同事不由得觉得梁霄此人为人处事有些不太行。
于是,在梁霄开始参与到案件当中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被边缘化了。
他心里气的要死,可却根本无从发泄,他心有不甘的唠叨两句,别的同事就会劝他,作为一个新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太过于好高骛远。
这里是江南省的**厅,并不是梁副所在的江城市**局,即便梁霄有梁父作为背景,可在这里也始终没有用武之地。
——
在梁霄越发憋屈的工作生活当中,关于原主桑嘉木死亡的流浪汉**案件的日子也到来了。
这一天清晨,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局里面突然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声称城北的天桥底下有一个流浪汉被人抓走了。
报案人说看到有两个长相吓人,身材都十分壮硕的男人开了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然后不顾流浪汉的反对,将他装进麻袋里拖到了车里去。
他当时蹲在草丛里面上厕所,那两个男人没有看到他,但他却将这一幕看得十分清楚,甚至还说出了面包车的特征以及车牌号。
局里接到消息后,原本是想要让出外勤的警察去调查跟踪那辆面包车的,但季青临却主动将这一项任务揽了下来。
毕竟,那个报案人是他亲自安排的。
成为警察的这些年,季青临依据剧情提前阻止了很多案件的发生,但若是每次都是他或者是他们警队的成员正正好好的撞上案发现场,那也太过于引人注目了一些,于是他便会提前花钱让一些路人路过那些案发现场,在犯罪行为尚未实施的时候打电话报警。
剧情里每一个流浪汉被发现的时候,他们的死状都十分的惨烈,不仅身上沾染了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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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留着密密麻麻的**的痕迹
在第一次看到这一段剧情的时候季青临就觉得这一个流浪汉**案件绝对不仅仅是变态**犯**泄愤那么简单这其中有很大的可能涉及着器官的买卖。
但剧情里梁霄和钟思源仅仅是抓住了那两个将流浪汉们装上了面包车的两个男人便匆匆忙忙的结了案。
梁霄的母亲手底下产业无数但最为挣钱的还是一家私立医院季青临合理怀疑此次流浪汉**案件和梁母名下的医院有关。
或许这器官买卖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当时已经坐上了江城市市长位置的梁父。
如今因为季青临当初的所作所为梁父一直在市局**局局长的位置上原地踏步没有得到晋升但流浪汉**案件依旧还是发生了。
这其中……或许有着一个即便梁父冒着巨大的风险哪怕自己可能会狼铛入狱也不得不动手的原因。
剧情中梁霄和钟思源只是抓到了所谓的犯罪嫌疑人但却并没有找到流浪汉们被取出内脏的位置所在地。
而且这个案子直接让梁霄和钟思源立了三等功此后两人一路青云直上再加上有梁父的保驾护航两人的事业道路走的可谓是异常平坦了。
带着人出警后季青临开车一路跟随面包车来到了城南的一处废弃工厂。
路上看着越来越偏僻的道路梁霄带着满腔的疑惑和嘲讽开口“桑队我们只知道这个面包车的车牌号但沿途的监控中根本没有这辆车的踪迹您现在开车带我们要去哪里啊?”
“该不会不知道线索在这里瞎走吧?按照你这种想法等我们找到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恐怕那流浪汉可能都要没命了。”
面包车的驾驶员对于江城的道路规划应该是非常了解的他们**流浪汉的那处桥洞附近就没有监控如果不是季青临提前安排的人在那里蹲守恐怕他们连车牌号和车型的线索都没有办法获取。
因此车上的其他人都觉得季青临是在漫无目的的走。
但由于平日里季青临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从没有出过错所以他们即便心中疑惑但却也没有提出疑问。
如今梁霄问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
**在了季青临的身上,等着他给一个答复。
季青临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毕竟,8888可是把面包车的路线半点不差的在季青临的脑海里面描绘了出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相信他们的队长,既然队长如此胸有成竹,恐怕流浪汉的安危他们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只除了梁霄。
看着把他的挑衅完全不当回事的季青临,梁霄只觉得自己的心头梗的难受。
他每次开口都想要挑起季青临的怒火,可对方却从始至终都只会露出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就好像他的拳头全部都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丝毫的作用。
对方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眼中,这种傲慢的态度让梁霄心里无比的难受。
对比于季青临的淡然,就显得他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幼稚。
这种憋屈的感觉深深的刺痛了梁霄的心,使得他一路上脸色都显得有些阴沉沉的,直到车子停下。
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上,突兀的矗立着一栋明显有人类活动迹象的房子,而那辆面包车就停在房子的门口。
一名警员饶有兴味地用胳膊碰了碰梁霄的肩膀,还意味深长的口吻开口道,“我们跟着桑队这么多年了,桑队的决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错误,你刚来可能不太懂,但是跟着桑队走就对了。
梁霄:……
泥马,你不说这安慰的话,我可能心里还会好受一点。
季青临招了招手,带着人员把房子包围了起来。
这一边,流浪汉已经被控制住四肢推上了手术台,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用精棉擦拭着他右手手臂上的脏污。
在手术台的旁边放着一个铁制的托盘,托盘里几把锋利的手术刀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冷漠的寒芒,只稍微看上那么一眼,心中就会隐隐生出一抹恐惧来。
流浪汉惊骇万分的大睁的双眼,漆黑的瞳孔里印满了害怕,**他在桥洞底下睡觉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绑到了这么一个地方,而且还有人试图给他做手术。
就算他的知识再过于匮乏,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事情。
电视新闻里讲过许许多多青年被骗
到缅甸北部结果被嘎了腰子的事情他本以为国内十分的安全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面临自己腰子不保的局面。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的身体器官各部分都有病变我的器官真的不值钱的我求求你们了……”流浪汉拼了命的想要挣扎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嘶哑。
他满是脏污的脸上落下一串泪来洗尽了些许的污痕让他的整张脸变得格外的滑稽。
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和渴求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绝望“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们了……”
但无论是擦拭着他手背上的脏污的医生也好守护在门口的几名彪形大汉也好准备着手术器材的护士也罢没有一个人面对他的乞求露出怜悯的神色。
他们像是剥夺过无数生命的冰冷的死神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机械性的重复着手下的行为。
手臂上的脏污已经被擦拭干净半透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被吸入针管护士举着针管在灯光下弹了弹将针管前半部分的空气排出去一滴液体被顺势挤了出来正正好好的落在了流浪汉的脸上。
那一滴液体仿佛是从被冰冻了千万年的寒冰当中提取出来的一样滴在流浪汉的脸上让他的皮肤上面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一名医生很是嫌弃的皱了皱眉“真是个怂货。”
另外一名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只能是这么个条件了你就将就一点吧。”
“哎……”一开始的那名医生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上面现在抓的严我们何至于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说完这话这医生从护士手里接过针管就要对着流浪汉的手臂上扎下去。
就在这般紧急的时刻原本被关闭的很紧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搬着凳子坐在门口的两名大汉被踹的仰倒在地要扎针的那名医生手一抖手里的针管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是一大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涌了进来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两名医生“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抱头蹲到墙角去!”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在他们事业才刚刚开启的第一天就被逮了个正着。
可面对如此多的警察,他们没有办法做出丝毫的反抗,只能乖乖的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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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方给他们手上戴上**。
在警员们处理其他人的时候,季青临将绑在手术台上的流浪汉解救了下来,虽然8888确定还没有被注射进那支液体,但季青临还是很仔细的将他检查了一番。
流浪汉在看到警察出现的一瞬间,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劫后余生般的欣喜充斥着整个大脑,他忍不住抱着季青临的胳膊放声痛哭。
“呜呜呜……吓死我了,我只是在桥洞底下睡觉,他们就想要噶了我的腰子……”
“我才30多岁啊……我还不想死……”
季青临的神情略微僵硬了一瞬,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露出这般委屈的神情,低着头想了想,季青临抬手拍上了流浪汉的肩膀,“不怕了,已经没事了。”
“嗯……”流浪汉打了一个哭嗝,随后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撇过了脸去,情绪稳定下来的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似乎是有些太过于丢人了。
他赶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松开了季青临,“谢谢警察同志,要是你们来晚一点,我可能就要没命了。”
季青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端的全然都是认真,“不客气,保护人民群众是我们身为警察的使命。”
流浪汉从没有这一刻如此深刻的体会到有这么一群保护他们生命安全的警察同志的重要性,他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等我回去了,我一定做一面锦旗送到你们警察局去。”
锦旗证明着人民群众对警察的喜爱,而且也花不了太多的钱,季青临也没有拒绝,“多谢。”
流浪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哪还要你跟我说谢啊……”
说着这话,流浪汉的神情突然顿住,他发现季青临肩膀上有相当大的一块湿濡。
那好像……是他的眼泪……
流浪汉瞬间低下了头去,说话的声音低的都几乎快要听不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把你的警服弄脏了。”
“没事,”季青临轻笑出声,“本来也是要洗的。”
将流浪汉送上车,季青临开始在这间不大的手术室里面寻找着证据。
手术室里面的设备都很是简陋,而且房间是用废弃掉的旧厂房改造
而来的,里面还残留着以前工厂的化学物质,在这种地方做手术,就算没有死在手术台上,恐怕也会死于手术后的细菌感染。
怪不得原剧情里的每个流浪汉的尸体都那般的凄惨。
将搜集到的东西带回去,一瞬间就引起了省厅上下所有领导的重视。
毕竟,根据手术室里面搜集到的资料信息显示,这些人抓走流浪汉,竟是想要活体取出流浪汉的器官,然后用于医院的**。
省厅成立了重案组,认命季青临为重案组组长,全力调查此次器官买卖案件。
季青临根据原剧情,再加上现有的资料抽丝剥茧,没过几天就查出来,抓住流浪汉给他做手术的那两名医生曾经都在梁母的私人医院里任过职。
虽然他们曾经因为医疗事故被开除了,但这一年陆陆续续还和医院有联系。
而且在派人搜查了他们的家以后,找到了大量的现金和银行卡,因为医疗事故被开除的医生,名下的资产加在一起竟然超过数十亿!
因为季青临抓人抓的太过□□速,那两名医生的上级根本来不及消灭线索,就像糖葫芦串一样的一个一个被抓了起来。
到最后,线索直指身为医院院长的梁母。
重重确凿的证据之下,再加上季青临的心理暗示,各个嫌疑人为了减少惩罚,将自己的犯罪事实交代的那叫一个清晰明了。
亲耳听到犯罪嫌疑人供述出自己的母亲,梁霄人都要傻了。
“不可能,我妈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梗着脖子,带着满腔的愤恨,怒视着季青临,“是你!
“你因为曾经我陷害你**的事情恨上了我,所以才要故意伤害我妈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休想!我肯定会找出证据证明我妈是无辜的,梁霄通红着眼眸,有些歇斯底里,“我绝对会把你这个严刑逼供,弄虚作假的家伙送到监狱里面去!
季青临神情冷淡而散漫,他静静的看向梁霄,带着一股让人不敢冒犯的气势,缓缓开口,“可是……身为案件的相关人员,你需要回避呢。
“而且……季青临幽幽的叹了一声,“你也说过你曾经诬陷我**,甚至还进过拘留所,像你这种留有案底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穿上这身警服
?
季青临步步紧逼,冷眼审视着梁霄,“如果没有你的父亲为你保驾护航,你觉得你还有可能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吗?
梁霄瞬间傻眼,万万没想到季青临会在这个时候把他过去蹲过拘留所的事情给说出来。
一颗心砰砰直跳,恐惧在一瞬间爬上了头皮,梁霄整个人害怕的无以复加,“不……你不能……
他终于后悔,他或许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试图去挑衅季青临。
他只有稳住自己警察的身份,穿插在组织内部,才有可能为他的母亲提供一定的帮助。
然而,即便梁霄此时悔青了肠子,也已经晚了。
他被强行脱去了身上的警服,第二次被关进了看守所里进行调查。
而为了让梁霄能够进入警局,向上司提供了贿赂的梁父也因此而停职查办。
梁母背后最大的靠山倒下,没有了梁父在中间做调解,她名下的医院所做的所有的贩卖器官的犯罪事实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被调查了出来。
原来,梁母在十几年前就曾做过贩卖器官的事情。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作案的地点并不在江城,而是在江城下属的一个县城里。
九零年代的小县城,路上没有什么监控,也没有什么DNA技术,刑侦的手段太过于匮乏,再加上梁父在其中为之运转,梁母轻而易举的赚取了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且一直都逍遥法外。
后来梁父升职到直辖市,梁母的企业也越做越大,为了防止被人抓住把柄,他们就放弃了器官买卖的生意。
然而,就在一年之前,省厅的一位领导在梁母的医院里就医,老人家患了尿毒症,情况危机,已然到了必须要**的地步。
但暂时根本找不到匹配的肾/源,只能采取保守治疗的方案。
梁父已经在警察局局长的位置上坐了太久太久了,如果再没有什么特别的立功机会,恐怕一辈子都要焊死在这个位置上。
因此,治好这位领导的尿毒症,是梁父能够上升的唯一的途径。
这一年的时间里,梁母想尽各种办法寻找肾/源,可哪有那么多恰好愿意捐献器官又符合领导的肾脏。
眼看着再不**,领导可能就要去见阎王了,梁母不得不挺而走险,选择
第 34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身上好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爬,酥酥痒痒难受的紧,小腹处还有一股邪火不断的往上涌,像是一头恶犬在不断的叫嚣,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视野当中也是模糊一片。
如果不是原主本来就倚靠在一面墙壁上的话,季青临恐怕会在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地。
季青临单手撑在墙上,墙面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贴靠上去。
活了三辈子了,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季青临却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他很明显的知道,原主这是被下了药了。
“宿主,你现在不能在这里待了,”8888声音尖锐又急促地提醒道,“楼道前面的拐角处有许多狗仔,而且原主要去的房间里面现在已经有一个衣裳半裸的女人躺在床上了,哪哪都不安全……”
说完这话,8888急的都快哭了出来,“怎么办呀,宿主好像没地方可去了……”
“你现在的样子是绝对不能够被那些狗仔给拍到的,要不然名声就要彻底的毁了……”
小系统脑子笨,根本想不到太多的办法,他想要让自家宿主迅速的逃离,可现在却根本就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先别急,”季青临抬手揉了揉发懵的太阳穴,“现在帮我找一条前往最近的卫生间的路,尽量避开监控和那些狗仔。”
说着这话,季青临直接抬手在自己的十宣穴上重重地按了下去。
人体正经上共有三百六十二个穴位,十宣穴是这么多穴位当中,皮肤最薄且最为敏感的一处穴位,不经意间触碰一下都会让人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季青临此时体内的药效已然发作,为了不让药物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他必须要迅速的让脑海变得清明起来。
而此时,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剧烈的疼痛盖住药物所产生的欲/望。
“好……我马上,”8888看到自家宿主如此伤害自己,心疼的无以复加,心里把那个下药的人骂了千百回,然后迅速找出了一条最近的路线,“宿主,现在往你的左前方走,然后在第二个小门那里下楼梯……”
这处酒店虽然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里面的种种设备还是都比较齐全的,而且每个房间里面所需要的东西也都尽可能的达到了全面,因此,在
这种酒店的走廊里是根本找不到卫生间的。
只有在一楼的大堂和二楼的餐厅有卫生间。
电梯里有监控季青临此时的这具身体作为一个明星万万不能被拍到他中药以后的模样再加上酒店里人来人往大多数人都选择乘坐电梯很难不保证在半路上碰到其他的人。
所以季青临此时最好的选择是走楼梯下去。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一楼的大堂里人来人往但二楼的餐厅中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因此目前最为安全的一条道路就是通过步梯前往二楼餐厅的卫生间。
“好。”季青临低低的应了一声因为药物的影响他此时说话的声音当中带着一点轻微的沙哑再加上微微发红的面庞和不断上下起伏的喉结
欲而不自知最是撩人。
看着自家宿主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8888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坏人太多了觊觎他家宿主美貌的人更多他得更加努力才能保住自家宿主的清白呀。
疼痛让季青临的脑海无比的清醒他按照8888规划的路线迅速来到了二楼餐厅的卫生间在路过餐厅的时候顺手从配餐处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盆。
将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反锁季青临直接用那个小盆接了一盆冷水随后都头浇在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正是12月份天气十分的寒冷这家酒店里没有暖气房间取暖全部靠空调但卫生间里却是没有空调的。
季青临身上的衣服穿的本来就少而且又因为中了药身体格外的发烫如今在这么一盆冷水浇下去冷热交替之间是非常容易感冒发烧的。
8888都看傻了“宿主你在干什么呀?我们现在在这里不是已经安全了吗?你干嘛还要伤害自己?”
他们还要一起走过一个又一个任务呢可不能在半途就夭折了。
而且他不想看到宿主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去完成任务他们是这个世间最为亲密的伙伴性命相依生死与共他舍不得看到宿主受伤。
“你会生病的……”8888万般紧张的开口。
“放心”即便满头的黑发软塌塌的搭拉下来还不
断的有水珠顺着滴落,本该是万般狼狈的模样,但此时的青年脸上却是笑意浅浅,云淡风轻,“我心里有数。
8888:……
麻了,根本劝不住。
就在8888内心吐槽的时候,季青临又连续接了好几盆冷水浇在了自己的身上。
白色的衬衫被冷水浸透,湿答答的贴在季青临的身上,半透明的衬衫下方,结实有力的肌肉若隐若现,露出道道好看的线条。
8888:……
大无语事件,冻死你算了,反正我就是在这瞎操心。
生了气的8888不想再搭理自家宿主,默默的缩到角落里捧起了自己的小人书。
但是,曾经让他痴迷不已的小人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在冷水的刺激下,季青临滚烫的皮肤渐渐降低了温度,体内那种肆意又狂热的感觉也渐渐消散了下去。
只不过,如此简单粗暴的解决药性,还是给身体带来了一定的伤害。
季青临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乏,他现在的身体迫切的需要休息。
但此时危机并没有真正的解除。
季青临喊了几声8888,但见他沉迷于小人书并没有做出回答以后便也放弃了。
毕竟在他看来,小系统就还是个孩子,喜欢玩闹什么的,也很正常。
8888:……
老子TM是在生气,在生气,你到底懂不懂?!
8888还准备等自家宿主多喊他几次再来应声的,却没想到季青临已经自顾自的做起别的事情来了。
他拿过淋水之前就放在一边的手机,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喂?你好,我是演员江聿风,有人在我的酒水里面下了药,我现在在……
“不是……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你不是在看小人书?
8888:……
是他错了,他不该和自家宿主闹脾气,毕竟,到最后要被气死的还是他自己。
报完了警,趁着警察来临之前的这段时间,季青临开始在脑海当中仔细的梳理这个世界剧情。
这是
一个集合了豪门和娱乐圈的极其复杂的又臭又长的狗血恋爱故事。
女主角赵初棠从一出生就被父母卖掉自小从孤儿院长大后来在同为孤儿的原主江聿风的介绍下进入娱乐圈。
懵懵懂懂的她不懂得那些娱乐圈的弯弯绕绕像是一朵干净又纯洁的小白花一般陷入到娱乐圈的这个大染缸当中。
她的清纯和不做作吸引了霸总傅辞宴的注意力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太过于巨大经历了种种的磨难最终才走到了一起。
而原主江聿风则是促进赵初棠和傅辞宴的感情的催化剂。
原主江聿风三岁之前的生活是很幸福的他出生在一个不算是特别富有但却十分温暖的家庭里。
母亲是一家超市的收货员父亲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还有两对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
三岁以前的江聿风是被浓浓的爱意所包围着的。
但是就在他三岁那年生日的时候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带着他去上街买东西老人家年纪大了做事情都有些轴根本等不得那红绿灯明明还是红灯的时候就直接带着小小年纪的江聿风一起闯了过去。
一辆货车司机完全来不及踩下刹车就直接把姥姥和爷爷碾在了车轮底下两位老人当场毙命。
在小小的江聿风的记忆里三岁生日那天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色的那样浓重又深沉的血色
父母匆匆忙忙的接到电话赶到医院但看到的就是两边各一位亲人的尸体。
姥爷和奶奶在极度的悲痛之下不想承担起害死姥姥和爷爷的责任直接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了三岁的江聿风身上。
那一天的医院的停尸间姥爷和奶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们疯狂的辱骂着江聿风声称就是因为他非要过生日非要去马路对面的商场买东西才害**姥姥和爷爷。
江聿风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对他疼爱有加的老人突然会变成如此疯狂的模样。
他只记得那两双瞪大的充满愤恨的眼眸和不断的从往常和蔼可亲的嘴巴里说出来的种种恶毒的话语。
和蔼的老人变成了魔鬼慈祥的面容扭曲又变形。
江聿风被他的亲生父母狠狠的打
了一顿他们轻而易举的相信了自己母亲和父亲的话丝毫不听从江聿风的解释甚至还在江聿风说出就是老人家非要闯红灯的时候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说他为了逃避责任撒谎。
两位老人的刻意指责亲生父母的层层迁怒让小小年纪的江聿风感到了无比的害怕。
两位老人的葬礼上来了许多吊唁他们的亲人那些亲人也如同江聿风的父母一样声声责怪字字质问。
三岁的小孩努力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躲在了一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他拼了命的用双手抱紧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汲取到丁点的暖意。
葬礼结束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江聿风不见了他们开着车成群结队的离开将小小的孩童忽视的彻底。
当江聿风从角落里睡醒想要去寻找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发现整个葬礼现场一个人都没有了。
夜晚的风很大天很黑江聿风迈着小短腿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一边哭一边寻找着爸爸妈妈。
可他没有找到他的爸爸妈妈反而是被陌生人给抓了去。
那两人是人贩子他们不给他饭吃每天用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还强迫他去街上乞讨饿极了的江聿风甚至还和路边的野狗抢过食。
因为他要活着活着回去找到他的父母告诉他的爸爸妈妈真的不是他害**姥姥和爷爷他希望他的父母能够依旧像曾经一样的爱他。
但是如此一个卑微的愿望到最后也没有实现。
江聿风在人贩子手底下苟延残喘了四年七岁的时候终于被救了出来。
人贩子被抓到了监狱去因为江聿风一直牢记着父母的名字警察很快的就找到了他的父母但是当江聿风满怀着期待和渴望来到父母家楼下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怀里抱着另外一个三岁的小孩满脸笑容的逗弄着他。
那是他的弟弟。
今年三岁。
而江聿风被人贩子拐走也不过四年的时间。
看着父母脸上热情灿烂的笑容怀里的小孩长的肥嘟嘟的模样以及小孩身后那两位拿着小孩用具万般紧张的看着小孩玩耍的两位老人江聿风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死去了。
但是对于亲情的渴望的执念
在了江聿风的心底。
他告诉警察,那两位不是他的父母,只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而已。
江聿风被送去了孤儿院,七岁的他,第一次踏入了学校,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接受教育。
江聿风很聪明,他知道孤儿院里孩子太多,那些好心人捐来的钱款没有办法保证他们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吃饱饭。
所以他拼了命的努力学习,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这个世道上生存下去。
而女主角赵初棠也是和江聿风一样,是警察从那两个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
而且他们俩的命运都有着十分相似的地方,江聿风是因为父母将姥姥和爷爷的死迁怒到他的身上,彻底的放弃了他,赵初棠则是因为是一个女孩,被重男轻女的父母用1000块钱卖给了人贩子。
刚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江聿风三岁,赵初棠两岁,在一群孩子中间他们俩年纪最小,两三岁的小孩才刚刚学会走路而已,他们根本抢不过他的大孩子,常常因为吃不饱饭而饿肚子。
两个小孩在种种欺压之下被迫抱团在了一起,努力地反抗着其他人。
而在此过程中,赵初棠总是软软糯糯地拽着江聿风的手臂叫他哥哥,有的时候还会省下自己的口粮给江聿风吃。
一开始江聿风是十分拒绝的,这个时候的他只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坏人,觉得赵初棠如此对待他也是别有所求。
但慢慢的,他发现赵初棠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她想东西做事情都非常的慢,反应总比别人慢一拍,即使被欺负了也不会报复回去,只是想着躲着那欺负她的人更远一些。
于是,江聿风的身后便多了一只小尾巴,在人贩子手里的时候如此,到了孤儿院里也亦是如此。
两人几乎算是相依为命着长大,江聿风也把赵初棠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养。
但随着他们的年纪增长,江聿风一心只想着努力学习,即便长大成人后离开了孤儿院也可以凭借自己生活下去,但赵初棠却逐渐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十分害怕和江聿风分开。
她走到哪里都要粘着江聿风,像是一个永远甩不掉的小尾巴。
江聿风每天非常刻苦的学习,基本不搭理孤儿院里的其他小孩。
但赵初棠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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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窍不
通念完初中后没有考上初中就没有继续上学了从此她就一直待在孤儿院里帮院长妈妈照顾其他年纪更小的小孩。
孤儿院里的小孩大部分都是人精很快就看出了赵初棠的小心思他们开始取笑赵初棠骂她癞**想吃天鹅肉一个呆头呆脑的傻子竟然还敢肖想长的又好看又聪明江聿风。
但这些小孩的取笑并没有让赵初棠感到自惭形愧反而是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心。
她终于明白她喜欢跟着江聿风只要待在他身边哪怕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心里也会开心并不是因为他们俩从小一块长大也并不是因为他们在人贩子手里度过过那样一段艰难的时光是因为她喜欢他。
十六岁的少女第一次有了女儿家的心思。
但江聿风对此却一概不知他只想着考上一个好大学。
然而命运最喜欢为难苦命之人就在江聿风高三那年院长妈妈因病去世孤儿院里新收的一名小孩还患了很严重的白血病所有的钱都用来办理院长妈妈的身后之事和给那名患了白血病的小孩治病了。
没有多余的钱再让江聿风去念书。
十七岁的江聿风被迫停了学不得不去做一些体力劳动来换取微薄的工资。
他在步行街上发传单的时候因为出众的外表被路人拍到随后这一小段视频在网上大火。
天盛娱乐的经纪人任曦注意到了江聿风出众的外表她觉得凭借江聿风如此出色的外貌就算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也可以为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
于是任曦主动联系上了江聿风希望他能够到自己公司做艺人而且还开出了不菲的条件。
任曦所说的钱是江聿风从未听说过的天文数字这钱不仅可以让那名患了白血病的小孩做手术还可以让孤儿院里其他的小孩都上得起学甚至能让孤儿院重新换一套设备还有多余的余钱。
江聿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事实果然如任曦猜测的一般凭借着那一张脸江聿风很快就火了。
签约公司半年以后江聿风出演的一部公司自制的仙侠剧爆红他一夜之间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新人晋升成为了现象级别的顶流斩获粉丝无数
花一般纷至沓来。
随后,他又出演了好几部偶像剧,每一部都是爆火。
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江聿风就坐稳了顶流的宝座。
或许是苦到甘来,江聿风的公司天盛娱乐并没有想要把他直接包装成资本的傀儡,在他最为爆火的时候专门聘请了专业的老师指导他的演技,想要让他转型成演技派,成为有流量又有作品的现象级艺人。
江聿风对公司提出的要求没有任何的反对,也觉得仅凭着流量是没有办法吃一辈子红利的,于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而且还非常刻苦的磨练自己的演技。
这是一部大男主古装权谋剧,江聿风在其中饰演的是一名运筹帷喔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
从一开始的明媚灿烂,鲜衣怒马的状元郎,演到后来的带着主子奔波千余里地逃至边疆谋臣,再到后来颇具文人风骨的太傅,江聿风都将其演绎的出神入化。
这部剧一经播出,便是现象级的爆红,上到老人,下到孩童,几乎就没有一个人不再讨论着这部剧,成为了当年名副其实的剧王。
而作为男主角的江聿风当之无愧的获得了视帝的称号,将那一年各个电视剧的奖项都得了一个大满贯。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江聿风之所以能够做到将这个角色演绎的如此出神入化,是因为彻底的将自己带入到了这个角色当中去,他不是在演绎着这个角色,他自己就是电视剧里的这个人。
因为幼年时被抛弃的经历,江聿风心中其实是非常渴望家庭的温暖的,甚至是渴望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但是这种情感被他深深的压抑在了心底,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起过。
而在参演这部电视剧的时候,男主角除了有十分信任他的主上以外,还有着对他疼爱有加的祖父祖母,把他当做心肝一样保护的母亲,严厉而又不失慈蔼的父亲,以及陪在他身边一辈子,无条件支持他,信任他的妻子。
电视剧拍摄结束了,但是江聿风却迟迟的没有走出来,他觉得他就是剧里的那个男主角顾裴之,他有着幸福的家庭和深爱的妻子,他是一个被爱意包裹着的人,是一个生活在爱里面的人。
但是,电视剧和现实的差别是巨大的。
现实里的江聿风什么
也没有他的姥爷和奶奶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他的身上他的亲生父母怨恨他放弃他他只是一个自小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孤儿而已。
即便是亲如妹妹一般的赵初棠却也总需要他去护着。
现实的残酷让江聿风越发的沉迷于角色甚至在后来沉迷到了疯狂的地步。
他开始出去搜刮在剧中扮演他妻子的女演员白笙蔓的资料甚至病态到手机屏幕都是白笙蔓的照片手机密码也是白笙蔓的生日。
因为江聿风成为了演员留在孤儿院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赵初棠喜欢江聿风不想和他分开再加上自己也没有念书的天分而且长相也不赖便去求着江聿风将自己也签进了天盛娱乐做了一名演员。
因为这部古装大男**谋剧里有天盛娱乐自己的投资所以赵初棠在里面也是扮演着一个角色的那就是男主角顾裴之的亲妹妹。
赵初棠的角色就是一个活泼可爱天真懵懂的人因为她本身就有这样的性格所以将这个角色也诠释的很好。
这部剧爆火以后里面的各个配角也随着一起火了赵初棠也因此而收获了一大批的粉丝。
这其中就包括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傅辞宴。
傅辞宴曾经来到片场探过班他第一眼就被赵初棠吸引了赵初棠身上的那种纯真无暇的气息让他无比的迷恋头一次发现娱乐圈里竟然真的有这种不染纤尘的单纯的女孩。
回去以后傅辞宴让人搜集了赵初棠的资料也因此而知道了赵初棠和江聿风的关系。
于是被赵初棠喜欢着的视作白月光一样的江聿风
在江聿风获得视帝的这一天整个剧组也斩获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奖项因此导演一高兴大手一挥直接带着剧组来了一个故地重游。
他们拍摄古装剧的地方是一个知名的五A级景区曾经因为是在这里工作所以众人都没有好好的去欣赏风景的心情如今故地重游心境不复以往在露天的草地上围着篝火喝酒吃肉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而且作为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傅辞宴因为想见赵初棠一面也来到了这里。
如果说平日里江聿风能够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如今故地重
第 35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啊——”
还算安静的酒店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突兀而又高亢的女声。
穿着蕾丝镂空吊带睡裙赵初棠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她打开门的时候,门口会围着这么多的人。
此时,她那张格外娇艳的脸蛋上全是羞恼与愤怒。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想要去抵挡住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肤,可她身上的吊带裙实在是太透太薄了,白皙的小手捂住上面,捂不住下面,艳丽的姝色几乎被门口的这一大批人都给看了个遍。
“不是……你们……”
终究是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被众人如此围观也有些不太好,季青临趁着众人愣神之际,直接走过去把房门给关上了。
然后隔着房门对里面的赵初棠沉声道,“你换件衣服再出来吧。”
“啧啧啧,”在众人等待赵初棠换衣服的过程中,剧组的一名男演员略带嫌弃地啧了啧嘴后又摇了摇头,“没看出来呀,一直觉得赵小姐干净的像个洋娃娃一样,原来她也有这样奔放的一面啊。”
听到这话,众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当时所看到的一幕从脑海当中剔除出去,一个个都十分尴尬的低下了头。
毕竟这不是片场,虽然赵初棠身体上最为主要的部位没有露出来,但那套蕾丝小吊带睡裙还是有些太过于露骨了。
傅辞宴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阴郁的神情,他斜着眼睛淡淡的撇了那男演员一眼,眼眸中带着一股想要**灭口的狠戾。
毕竟,虽然傅辞宴和赵初棠两个人目前并没有很熟悉,也只是投资方和演员之间的简单关系而已,但在傅辞宴心中,他早已经把赵初棠当成是自己的女人了。
身为霸总的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觊觎的,哪怕是多看一眼,他都想要挖掉那个人的眼睛。
可现在,赵初棠穿着那样的清凉,却被大半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好几名警察给看了个遍。
傅辞宴气的几乎都快要咬碎了满口的牙,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的立场站出来说些什么,毕竟,在众人的眼中,他和赵初棠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和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如此冷冰冰的眼神让那名男演员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他伸手将自己的身上的羽绒服扯
得更紧了一些摇了摇头疑惑着开口“这也没有什么风吹进来呀怎么感觉突然这么冷?”
“不过……”那男演员顿了一下唇边浮起一抹浅浅的笑“虽然这赵小姐表现的和内里不太一样但演技还是挺不错的说不定下个剧可以考虑一下那种表面乖巧内心腹黑的人设。”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将这话给听了进去。
虽然其他人心里说不定也会有这种想法
眼看着他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旁边的一位女演员用力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然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对的男演员根本没有意识到女演员扯他袖子的原因他往后退了两步还皱起了眉头“你扯**什么呀?”
那名好心的女演员都几乎快要被他如此跌破谷底的情商给彻底打败了她稍微凑近了一些“快别说了闭嘴吧你。”
如此提醒那男演员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好像自从赵初棠进去换衣服了以后外面就没有人再说话了诶?
他该不会又说错了些什么吧?
完了……
男演员心中涌起无限的懊悔因为他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的这个行为他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了在今天来参加这个宴会之前经纪人曾千叮嘱万嘱咐让他少说话。
可在遇到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的时候他就瞬间把经纪人的叮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的他沉沉地垂下了头眼睛一瞬不顺的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与此同时傅辞宴看他的眼神里都快要射出刀子来了。
那男演员忽然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只觉得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就仿佛是由恶狼盯住了他一样让他心肝都在微微的打着颤。
他缩了缩脖子努力的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小声喃喃道“看来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还是要多加点衣服才行。”
在一片沉默里8888也在和季青临交谈着“那个男演员恐怕是被傅辞宴给记恨上了说不定要倒霉了。”
傅辞宴此人狂妄自大且自视甚高
,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有任何的问题都只会去责怪别人。
就比如说明明是赵初棠给原主江聿风下了药,可就因为赵初棠是他喜欢的人,他就直接祸水东引,把所有的责任和过错全部都抛给江聿风。
而今看见赵初棠穿着真丝吊带裙的人太多,他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都解决了,那么,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傅辞宴势必是要找到一个替罪羔羊出来。
这个说话不太过脑子的男演员,绝对会成为傅辞宴刁难的对象,且非常有可能身败名裂,落的和剧情里江聿风一样的下场。
但这名男演员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太大的恶意,略微沉吟了一瞬,季青临觉得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以后,还是去提醒一下对方吧。
从脑海当中搜索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季青临发现这个叫曹子木的男演员最终的下场也是挺凄惨的,究其原因,就是他那张什么都敢往外说的臭嘴。
只不过,如果曹子木不做其他的改变,即使这一次在季青临的提醒下可以逃过一劫,往后说不定也还会继续栽在这上面。
没有等太久,赵初棠就已经换好衣服,再次打开门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脖子都被高领毛衣给挡了起来,只剩下一颗脑袋和双手裸露在外面。
赵初棠心里委屈极了,她明明只给原主江聿风一个人打了电话,却没想到季青临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撒娇般的喊了一声,“聿风哥哥~”
季青临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这酒店的走廊里还有赵初棠安排的狗仔在偷偷盯着呢,他可不想明天的头版头条上面出现的是自己的绯闻。
赵初棠愣了一下,“聿风哥哥,你怎么了?”
明明以前的聿风哥哥从来不排斥她的接触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是最亲密的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到大,对方所有的事情都知道,而以前她每一次甜甜的喊着聿风哥哥的时候,对方都会伸出手很温柔的在他脑袋上揉一揉,然后再答应一声。
可是现在,怎么突然变了?
不仅没有答应她,反而还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赵初棠微红着眼眶
季青临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唇边勾起一抹轻轻浅浅的弧度“恐怕你想说的话和惊喜我都没有这个福分去享受了。”
赵初棠看到季青临笑了还以为他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哪知道下一秒对方说出来的话就直接让她僵在了原地。
季青临的声音不急不缓“警察同志给我的酒里面下了药的人就在这里还请你们能够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
赵初棠顿时花容色变脸上充满了委屈和不解“你叫警察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你竟然报警抓我?”
“聿风哥哥!”赵初棠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季青临白皙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可怜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中也涌起了泪花“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报警来抓我?!”
委屈难过愤怒……
种种情绪在赵初棠脸上交织盘旋到最后化为了一抹浓浓的失望。
季青临的态度却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对于赵初棠的这些指控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神情淡淡地看向警方“麻烦了。”
“等一下……”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如此质问傅辞宴也忍不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江先生”傅辞宴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一些“既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呢?”
众目愧愧之下傅辞宴没有办法掩盖掉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一方面为了保护赵初棠另一方面也为了他自己他是绝对不能够让警察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来的。
否则一旦被人知道是他让人换了赵初棠和白笙蔓房间门口的房号他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就像赵小姐方才所说的”傅辞宴难得做一次和事佬“你们从小一起长到大对于赵小姐的为人想必你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害你的事情呢?”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傅辞宴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是熟人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自己解决就好了嘛又何必牵连到外人呢?”
“而且这
酒店周围记者狗仔也不少,一旦事情被传了出去,想必对于江先生你的名声也不好。
“理是这么个理,小江啊,你看要不就这样算了,先让警察同志回去,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导演也在适当的时候插了这么一句话。
毕竟这次活动是由他发起的,而且参与活动的人也全部都是他剧组的演员和其他工作人员,一但事情闹大了,他这个导演也难辞其咎。
到时候说不定等后续他要筹集资金拍电影的时候,各个投资商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有迟疑。
“聿风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的,我只是有些心里话想要和你说而已。
看到有其他人帮自己说话,赵初棠瞬间借坡上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带渴求地看向季青临,“拜托拜托,你就先让警察同志们回去,好不好?
季青临平淡的目光落在赵初棠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压迫感,“不好。
没等赵初棠再次开口说话,季青临言简意赅的对警察道,“警察同志,我坚持报案。
导演一听,顿时觉得自己头疼不已,但随后又有些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剧已经播出了的情况之下,如果是还没有杀青的时候就发生这样的事,他那时候他才要更加的头疼呢。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季青临现在的这个身份,既是当红顶流又是新晋的视帝,导演觉得这么点面子还是给得起的,大不了到时候他有适合的角色再让季青临来参演就好了,毕竟闹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对方也不会不同意。
这部剧爆火之前,季青临的这个身份虽然是当红顶流,但却没有一个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作品,真正的大制作,冲着获奖去的戏,是不会邀请他的。
如果不是因为天盛娱乐也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原主也演不了男主角。
但现在随着剧的爆火,季青临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以导演目前的地位再想要邀请季青临,恐怕还要配合对方的档期。
但如果此时给季青临一个面子,后续的合作应该也会变得容易许多。
导演都已经离开了,其他人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看热闹也不太好,而且这
种事情他们参与其中,说不定也会对他们造成一定的影响,因此,大部分围观群众都在和季青临打了个招呼之后选择了离开。
“聿风哥哥!
眼见着几乎都要没有了能够再帮自己说话的人,赵初棠顿时有些急了。
她高声喊了一句,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委屈和伤心,看着季青临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辜负了女孩子心意的**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心爱的女人满脸委屈,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傅辞宴一下子就心疼了起来。
“江先生,赵小姐与你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你怎么能够如此伤她的心呢?
听闻傅辞宴此言,赵初棠立马点起了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而且,似乎是赵初棠**的行为给了傅辞宴极大的鼓励,微微顿了一下后,他继续开口,“这么好的姑娘,全心全意的喜欢着你,你却对她如此冷漠,这当真不应该是一个男人所为。
傅辞宴说话的语气很是温和,就好像全然都是在为季青临着想一样,但他的眸底深处却透露出了一抹指责和怨恨。
而且,说这话究竟是为了赵初棠还是为了摆脱他身上的嫌疑,恐怕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默默的听完了男女主角互相打着配合的话,季青临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开口,“既然傅总如此欣赏赵小姐,不如你把她带走好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
傅辞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季青临没有开口,只是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傅辞宴感觉自己的所有的心思都仿佛被季青临给看穿。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把赵初棠完好无损的解救下来,傅辞宴只能选择放弃她,先去把自己让人换了房号的事情给处理干净。
然而,季青临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打算。
指着傅辞宴欲走的背影,季青临幽幽开口,“警察同志,傅总如此袒护赵小姐,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赵小姐的同谋。
唇边牵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在傅辞宴和赵初棠惊定不疑的眼神下,季青临条理清晰的解释,“我和赵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在这过程当中,她对我暗生情诉,但因为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所以她便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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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里下了药,试图趁我中药的时候玷污我的清白。”
“警察同志,男孩子在外面,清白也是很重要的。”
随后,季青临又把傅辞宴拖下水,“但是,如此人数众多的宴会上,赵小姐一个弱女子想要如此轻松的给我的酒里面下药,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当然,如果这其中有傅总帮忙的话,想必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
“你少在那信口雌黄!”被戳中了心思的傅辞宴一下子就急了,“我和赵小姐根本就不熟悉,我有什么理由去帮助她做这种事情?”
季青临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他,随后用手指指了指原先人满为患,但此时却变得空荡的走廊。
傅辞宴喉头梗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青临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傅辞宴没有参与其中,为什么其他人都离开了却偏偏只有他停留在这里?
MMP!!!
傅辞宴一句脏话卡在嗓子眼里。
他刚才明明要走了,是季青临控诉他是帮凶,所以他才留下来的。
可现在却变成了他自己主动留下!
既然季青临依然选择报警,警察必然是要把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那就劳烦三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初棠拒绝,她奋力的挣扎着,“你们误会了,我没有要害人,你们不能抓我,聿风哥哥,聿风哥哥你说句话呀,你不能让警察抓走我……”
少女白皙的脸颊上盈满了泪,梨花带雨的样子无比的惹人动容。
只可惜,她这一番模样,终究是做了无用功。
季青临是个没有心的,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的声音凉丝丝的,没有半点原主和赵初棠说话的温柔,“你究竟有没有要害人,警察说了算。”
——
深深的夜色里,警笛声阵阵。
季青临,傅辞宴,赵初棠,以及经纪人任曦一起,被打包着带进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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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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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季青临的控告,傅辞宴和赵初棠暂时被拘留调查,而季青临本人
而是在警方的安排下做了血液检测。
经过化验,医生在季青临的血液样本当中明确地检测出了催/情/药的存在。
赵初棠无从抵赖,只能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的原委陈述了一遍,“我只是喜欢聿风哥哥,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没有想过要害他的,这个药我是明确找人问过了的,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而且……赵初棠越说越委屈,“在这种事情上,明明就是我们女生受到的伤害更大,这样算下来,聿风哥哥其实还算是占便宜了的,你们不能给我判刑。
那警察很是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赵小姐,我们希望你能够明白,现在社会男女平等,没有哪方更占便宜一说,只要是违背他人意愿的,不论男女,都属于强/奸!
赵初棠一下子被吓到了,“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警察自然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无知并不代表着她就可以去实施犯罪行为。
批评教育了一番,让赵初棠深刻的理解到了自己的过错,警察拿出了一段监控录像,问赵初棠,“这里面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警方办案要讲究证据,不能仅凭一两个人的一面之词,因此,即便赵初棠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警察还是前往酒店里,把酒店所有的监控都给拷贝了下来。
原本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件简单的下药事件,却没想到在监控当中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一个并不属于剧组工作人员,也不属于演员的男人,他鬼鬼祟祟的来到赵初棠的房间门口,然后把赵初棠和白笙蔓的房号给换了。
看完视频以后的赵初棠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呀?为什么要换我的房号?
赵初棠心里一阵后怕,她给聿风哥哥下了药,如果不是聿风哥哥记性好,知道她的房间的位置在哪里,而是按照房号寻了过去,那岂不是聿风哥哥就会敲开白笙蔓的房门了?
“白笙蔓……白笙蔓的名字被赵初棠咬碎在唇齿间,带着深深的恨意,赵初棠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早就知道她喜欢聿风哥哥了,她竟然妄图用这种方法勾引聿风哥哥,真是不要脸!
审问的警察:……
貌似论不要脸,还是你
这个亲自给别人下催/情/药的更胜一筹吧?
当然,这话警察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赵初棠不认识监控视频当中的男人,但因为视频拍摄的非常的清晰,警察很快就把那个男人给抓了起来。
努力调整了监控清晰度的8888: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因为被逮了个正着,那男人根本无从狡辩,再加上他的银行卡里面还收到了一笔巨款,担心自己会坐牢的男人一股脑的把傅辞宴给卖了个彻底。
然而,审问室里的却傅辞宴丝毫不配合,“我要见我的律师。
像傅辞宴这种上市公司的总裁,警方也不能直接硬来,更何况这件事情也并不是特别的严重,于是就满足了他的要求。
律师和傅辞宴单独说了几句话,随后又去见了监控视频里的那个男人。
等律师再出来以后,男人就已经改了口,声称是自己喜欢赵初棠,一直在暗中默默地守护着她,然后在无意间得知了她给原主下药的打算,为了保住自己心目当中女神的清白,他便将赵初棠和白笙蔓的房号给换了。
他想的是原主那时候在药物的影响下肯定是神志不清的,迷迷糊糊之间应该也记不清楚赵初棠房间的位置,只会从房号上去辨别。
于是,傅辞宴只是在警局里待了几个小时便被放了出来。
而赵初棠和视频当中的那个男人因为证据确凿,且对自己所做下的事情供认不讳,但又因为这件事情并没有构成犯罪事实,二人仅仅是被处以了七天的拘役。
又因为傅辞宴交了钱,做了保释,两个人在处理结果下来的时候就又被放出了警察局。
三个人相当于只是进警察局游历了一圈,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赵初棠红着眼睛从警察局里出来,然后就发现季青临早已经做完笔录离开了,就连经纪人任曦也消失不见了踪影。
因为赵初棠是求了江聿风才能够被天盛娱乐给签约下来,她虽然长相也很不赖,是那种很单纯的娃娃脸,但在娱乐圈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赵初棠其实并没有太过于出众。
再加上赵初棠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而且还没有学过演戏,除了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蛋以外,什么都没有。
培养她的代价太大,其
第 36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这是公司思索了一整夜以后,能将对季青临的影响降到最低的一个方法。
——捶死赵初棠做错了事。
作为天盛娱乐的当红顶流和摇钱树,公司是绝对不会允许季青临身上沾染任何的黑料的。
这件事情确确实实季青临从始至终都很无辜,是赵初棠追爱不成,剑走偏锋给人下药。
但是,一但有人想要更深层次的挖掘下去的话,或许就会有人找到原主江聿风对待白笙蔓的不同,从而发现他无法出戏的这一个问题。
沉迷于过去饰演的角色无法走出来,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是致命般的打击。
影史上曾经有过太少惊才绝艳的演员,因为无法出戏而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往后余生都只能住在精神病院里,更甚至有演员承受不住剧里和现实的巨大落差,而选择**身亡。
一但原主江聿风无法出戏的事情被爆出去,因为原主爆火而分割了其他蛋糕的各方势力,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一拥而上,如饿狼一般从季青临身上撕扯下一大块肉来。
即便季青临穿越而来以后已经没有了江聿风的问题,但那些别有预谋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成为过去。
赵初棠既然做错了事情,那么就应该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且从她踏入这个圈子开始,公司就一直在往她身上花钱,基本没有靠她赚过什么东西,因此,选择放弃赵初棠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公司连夜写好了声明,早晨六点整的时候发了出去。
任曦一大早就来到了季青临的住处,想要把公司的决定告诉他,然后再好好的劝一劝,让他不要再去管赵初棠的事情。
任曦对于江聿风的过往十分清楚,赵初棠也是在江聿风的请求之下才能够被牵到天盛娱乐。
为了防止自家小孩心里产生疙瘩,和公司离心,任曦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把这件事情掰开揉碎了讲给季青临听。
她十分熟练的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就看到往常里总是缩在床上,不愿意起床的青年,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一副打算要出门的架势了。
“呦~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事情已经基本上得到了完美的解决,任曦那颗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了不少,此时还
有心情和季青临打趣。
原主江聿风是在十七岁那年遇到任曦的,当时的他还未成年,又因为在孤儿院里吃不到太多的好东西,再加上他还需要每天打好几份工来赚钱,整个人瘦的像个竹竿一样。
任曦那年三十三岁,比江聿风整整大了十六岁,她当时瞬间就母爱泛滥,心中升起了一股一定要把这个小孩喂胖的信念。
原主江聿风是不会做饭的,而且因为小的时候在人贩子手里的那些年吃了太多的苦,长期饿着肚子,江聿风有着非常严重的胃病,孤儿院里孩子多,钱又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让他去养胃,所以江聿风的胃病一直持续不断地折磨着他。
因此,自从他签约到天盛娱乐到如今整整四年的时间,任曦便一直如一个奶妈一样的照顾着他。
不仅每天早晨喊他起床,关注着他一切的衣食住行,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亲自下厨给他做吃的。
在任曦四年如一日的照顾之下,江聿风整个人看起来虽然还是瘦,但却再也不是曾经的那种弱不禁风,而且就连胃病也好了许多。
但任曦是一个非常嘴硬心软的人。
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父母一样,即便他们的心里非常的爱他们的孩子,但他们却从来都不会把这种关爱述之于口,甚至是在孩子主动感谢父母所做的事情之时,他们还会因为心里别扭而选择将孩子臭骂一顿。
因此,很多小孩都会觉得他们的父母并不爱他,之所以把他们生下来,也只是为了能有一个传宗接代的人,之所以把他们养大,也不过是因为遗弃小孩是犯罪的行为,法律要求他们这么做而已。
任曦的嘴硬心软表现在方方面面,她关心江聿风,担心他的胃病,经常给他做饭,却也时常拿这个事情来说他。
有的时候,江聿风心里的感激才刚刚升起一点火苗,就被任曦十分直白的话语给浇灭了。
院长妈妈平等地关爱着每一个孩子,即便她也很关心江聿风,可孤儿院里的孩子太多了,她的爱被分成了太多份,江聿风没有办法体会到那种独一无二的爱。
幼年的经历让他对亲情格外的执着,他曾经试图在院长妈妈身上得到她想要的关心,但他失败了。
后来,有了作为经纪人的任曦,江聿风便想要从任曦身上找
到他拼命渴望的母爱。
可又因为艺人和经纪人的身份,让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多了一层有关于金钱方面的沟通,再加上任曦的不善言辞,江聿风从她身上找母爱也失败了。
直到后来江聿风出演了那部古装权谋剧,剧里面所有人对他的爱都是热烈而又直白的,这其中更是以饰演女主角的白笙蔓为之最。
压抑了多年的思绪一夕之间爆发,江聿风把他多年苦苦执着追求的情感全部都加注在了白笙蔓的身上,他明明对白笙蔓没有丝毫的爱意,可因为剧里面白笙蔓饰演的女主角对江聿风的角色爱的那样的热烈且灿烂,他便也觉得自己应该是爱着白笙蔓的。
这是一种性格方面的缺陷,也是一种心理方面的疾病。
很难治愈。
所以,江聿风的任务要求非常简单,他不想再执着于一个两个人的爱,也不想再去苦苦地扒拉着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家喻户晓,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让千千万万的粉丝深爱着他,便也足矣。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希望不要再让自己继续牵连任曦了。
原剧情里,任曦不愿意相信自己养了四年的孩子会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情,她为了江聿风东奔西走,甚至在公司都放弃了江聿风的情况下还依旧坚持。
这等行为惹恼了傅辞宴,作为娱乐公司的霸总,傅辞宴只是在一个晚宴上随意的说了几句话,任曦便永远的离开了她热爱的经纪人的岗位。
江聿风曾经以为任曦他也只是像对待手下其他的艺人一样,只是因为工作需要而已。
但他在死后才发现,任曦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孩子。
她关心他,爱护他,她只是不善言辞。
想到江聿风的愿望,季青临站直身体冲任曦微微笑了笑,用江聿风那种吊儿郎当的语调缓缓开口,“这不是想着昨天才闯了祸,今天讨好你一下,让你少骂我几句嘛。”
其实江聿风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在所有人面前都紧绷着身体,即使是面对他自以为深爱的白笙蔓,也时时刻刻都有些不自在,只有在任曦身边,他才是最为轻松自在的。
只可惜,一个心里别扭总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个将内心的期盼压在心底,从未述之于口
。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臭小子!还知道你闯了祸呀你?”任曦又是好气又是无奈“你喜欢白笙蔓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现在立马给我如实招来如果还有一个字的隐瞒我就……我就……”
季青临轻轻笑出了声“你就如何?”
才刚刚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浑身上下散发着朝气那双被粉丝称赞为澄澈如明镜的眼眸此刻正安静又坦然的看着自己。
任曦想要呵斥的话语卡在嘴边最后变成了一句没有半点气势的呢喃“我就不管你了。”
还真是没有半点威胁人的样子呢。
季青临莞尔一笑将自己之前无法出戏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了任曦。
“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任曦脸上的神情抑制不住的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一瞬间变得沙哑了许多“你可别吓我啊!”
前几天新闻报道上才讲述了一个国外的演员因为长时间没有办法出戏而得了抑郁症的事情。
当时她看到这个报道的时候
可现在距离看到那个报道过去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季青临就给了她如此一个重磅**!
“怎么办……”任曦死死的捏着手指心里已经开始想着要不要劝公司直接把白笙蔓挖到天盛娱乐来然后再给白笙蔓一大笔钱让她去扮演一下季青临的女朋友。
只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立马被任曦给否决了。
假的东西终究是假的万一在此过程中漏了个馅儿那岂不是一切都要完了?
任曦捏紧了拳头。
她知道臭小子因为童年的经历对任何人都不放心心房厚的堪比那**长城的城墙轻易不会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
而且他为人又那么的好强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即使是遇到伤心难过的事情了也总是独自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解决最后再带着满面的笑容面对大家。
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孩又怎么能够不惹人心疼呢?
如果不是因为被赵初棠下药的事情吓到了恐怕臭小子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实情吧?
长
长的叹了一口气,任曦抬手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想要先安抚一下他的情绪,“没事,天塌下来有姐给你顶着呢,不过是没办法出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咱们不着急呀,慢慢来,任曦努力展现出自己和蔼可亲的一面,“我先替你给公司请一段时间的假,这段日子你就不要出现在大众面前了,咱们可以找个地方去旅旅游……
“任姐……眼看着对方嘴皮子张张合合吐露出来一大串的话,而且还越说越离谱,季青临实在忍不住制止了她,“你不用考虑这么多,我感觉我现在对白笙蔓好像已经没有那种感情了。
“你说啥?任曦的心情仿佛是坐了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她的眼睛死死的盯在季青临的身上,唯恐自己听错一个字。
江聿风喜欢白笙蔓是有迹可循的,季青临没有办法隐去原主曾经做的事情,他只能找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和原主截然不同的地方,“昨天不是被赵初棠下药了么,今天起来以后我就发现自己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了,也不喜欢白笙蔓了。
“?!
任曦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尖锐的嘶吼彻底的打破了任曦的成熟稳重,“你喜欢男人?!!
季青临:……
那到也不至于。
他摇了摇头,反驳道,“没有,只是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太不可控了,我从此以后就只想断情绝爱,一心一意做事业,那么多的粉丝喜欢我,也就够了。
任曦:……
完了。
孩子傻了。
她还没来得及从季青临已经出戏的喜悦当中抽出身来,就发现对方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这可如何是好?
任曦的眉头皱的几乎都快可以夹死蚊子了。
她暗戳戳地抬起头看了季青临一眼,青年神采飞扬,漆黑明亮的眸子里笑意深深,“任姐,你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任曦:……
“确实应该高兴,呵呵……【商业假笑.jpg】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养了四年的孩子,更何况,看着青年那刹那间笑弯的眉眼,任曦说不出半分指责的话来。
深吸了一口气,任曦推着季青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才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
原因“被你这么一打岔我都快要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找你了。”
“公司打算放弃赵初棠了”作为一个经纪人任曦还是很专业的她将这件事情的利弊以及方方面面的影响全部都说给了季青临听“我知道你们俩相依为命的长大感情很好但感情不能当饭吃你也要为你自己考虑一下。”
“而且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想想孤儿院里的那么多孩子啊……”
季青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尊重公司的决定。”
准备好了长篇大论要劝人的任曦:……
感情我又做了无用功了呗?
“行”正好不用多费口舌了
“我想下去跑个步。”季青临站起身来说道。
如果任曦不来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小区楼下的小公园里跑圈了。
江聿风小时候被拐卖青少年时期又在孤儿院里长大即便签约了天盛娱乐以后再也不用在吃喝方面发愁但身体还是有了一定的损伤。
别看江聿风在拍电视剧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女演员抱起来但他内里还是有些虚的。
演员也并不是一个十分轻松的职业想要完成江聿风的愿望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重中之重。
“好去吧。”对于自家小孩不再睡懒觉反而主动提出要锻炼身体的行为任曦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季青临下去跑步的话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任曦便也不需要那么着急了看在自家小孩这么认真的份上她决定犒劳一下季青临“想吃点什么?小笼包还是烧麦?或者其他的什么早餐我都能给你做。”
虽然已经完成了两个任务了而且也掌握了不少的技巧但季青临在做饭这一方面还是不太熟练。
毕竟第一个世界身为太子的他不需要亲自去动手上一个世界有桑国富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季青临也基本上没有下过厨。
所以今天的早餐必须要让任曦独自一个人完成了。
如此一来季青临必然是不会再要求什么的“都可以做简单点就行有剩余的时间你也可以歇一会。”
任曦对此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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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养了四年多的小孩终于长大了知道她这个既当经纪人又当妈的辛苦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呜呜呜……【假哭.jpg】
季青临去跑步以后任曦也跟着一块下了楼。
这个小区是公司安排给季青临住的不仅安保设施比较完善其他生活所需要的东西也都很全面。
在生鲜超市逛了一圈任曦买了些早晨刚刚运过来的新鲜海鲜。
她决定用高压锅做一顿海鲜粥。
季青临锻炼出了些汗回来后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等他坐在餐桌前的时候任曦就已经把熬好的粥端到桌子上来了“慢点喝还有点烫。”
任曦的手艺很是不错粥煮的恰到好处既有大米的清甜又有海鲜的鲜香季青临毫不吝啬的夸赞出口“特别好吃我觉得完全有开店的水平了。”
任曦心里很是开心只觉得自家小孩经此磨难好像真的长大了很多人也开朗了嘴巴也变甜了。
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那么的尽人意了她强装恼怒的瞪了过去对季青临道“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季青临:……
别说江聿风了就算是他如果刚才没有观察到任曦那微微翘起了一瞬的唇角恐怕也丝毫不会觉得任曦此时的内心是窃喜的。
两个人吃了饭季青临主动的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清洗。
任曦站在他的身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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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自己能够想清楚那我就不必再多解释些什么了。”
“嗯。”季青临手上的动作没停应了一声。
“今天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再来接你看公司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看季青临如此淡定的样子任曦又忍不住叮嘱“午饭晚饭都记得按时吃不要想太多你只要负责好好的演你的戏就行了。”
任曦走后季青临给房间做了一个大扫除原主因为沉浸于剧情没有办法走出来家里有些凌乱季青临见不得自己要用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摆放将它们都规规整整的收拾了起来。
——
赵初棠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梦里的她给
季青临下药的事情被狗仔和有心人士大肆宣扬整个微博上全部都是有关于她的热搜词条。
她发的为数不多的微博评论区全部沦陷到处都是乌烟胀气就连微博超话里也涌进了一大批骂她的人。
更让她感到崩溃的是她的地址也被人**了出来很多黑粉堵在她家楼下甚至还有人往她家门口泼油漆。
她吓得不敢出门只能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她拼了命的给季青临打电话想要让对方救救她可对方却早已经将她的手机号给拉黑无论她打多少电话过去都是忙线。
就在她万般无助的时候
她靠在对方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对方却始终温柔的安慰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衫。
“嘶——”
赵初棠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而且浑身疲惫不堪就好像自己一整晚都在跑马拉松一样。
她从床上坐起来用拳头锤了锤自己隐隐发疼的太阳穴随后整个人突然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梦里的场景是那般的清晰就好像她完完全全亲身经历了这些。
“不可以……赵初棠你不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赵初棠努力的甩着脑袋想要把梦里梦到的东西甩出去“你喜欢的人明明是聿风哥哥即便他昨天那样对你他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怎么能够因为一个陌生人对你释放了一点的善意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梦呢?!”
“不可以!不可以!”
赵初棠从床上跑下来试图用冷水洗脸让自己的脑子变得更加清醒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她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聿风哥哥?”赵初棠眼睛瞬间一亮怪不得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就急急忙忙冲进了卧室。
但当她看到来电备注的联系人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格外的颓废她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然后用被子将手机给蒙了起来“为什么会是你呀?”
她刚刚做梦才梦到过傅辞宴她趴在对方怀里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实在是没有办法用平常的心态来面对傅辞宴的电话。
可对方好像是有什
么万分紧急的事情一样,手机铃声持续的响个不停。
傅辞宴快要急**,他一遍又一遍的打着赵初棠的电话,可对面却根本没有人接。
他想着心爱的女人或许是早就看见了微博上的东西,此时正独自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委屈的哭呢,他整个人就有些抑制不住的狂躁。
通过公司内部电话叫来了助理,傅辞宴阴沉着一张脸,“会议取消,去锦都花园。
助理:……
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工作方面的事情的助理到这话后,无语凝噎的扯了扯嘴角,试图把自己恋爱脑上头的老板给拉回到现实里来,“傅总,等一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会议……
话还没说完,助理就迎来了傅辞宴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是不想干了吗?
“不想干了早说,现在立马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
助理:……
有你这么一个老板,就算你不说,我也绝对会自己卷铺盖跑路的。
有了辞职打算的助理低着头应了下来,一路小跑着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赵初棠沉浸在伤心难过中无法自拔,抱着手机坐在床上,不停的抹眼泪,“我明明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聿风哥哥就是不愿意原谅我呢?
傅辞宴这个才识了短短一天的人,都在关心着她的情况,不停的给她打着电话,可她喜欢的聿风哥哥却她没有半点的担忧。
一想到对方现在可能已经给白笙蔓表白了,赵初棠便瞬间悲从中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往下掉。
哭着哭着,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赵初棠眼睛一亮,鞋都顾不得穿一溜烟的冲过去开了房门,“聿风哥哥……?
看到来人后,赵初棠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失落,“我就知道,聿风哥哥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你来干什么呀?赵初棠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不想让自己这副样子被外人看到。
在看见心上人哭的眼睛都肿了的时候,傅辞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可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唐突了佳人,只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你别哭,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傅辞宴忍着心痛想要安慰赵初棠,“就算你和天盛解约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此地不
第 37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小江先坐一下啊,我给你倒杯水喝。”
新院长是一名长相很温柔的女子,姓丁,她身材略显丰盈,穿着一件十分宽大的白色布裙,说话的每个音调也是很柔和,和她相处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
她今年30多岁,没有嫁人,也没有生孩子,但她却很喜欢小孩,所以在院长妈妈病逝以后,她便接管了这座孤儿院,总是带着最大的热情关爱着孤儿院的孩子们。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当中有很多都因为院长妈妈的离世而感到害怕,再加上对于未知事物的不了解,在丁院长刚刚来到这个孤儿院的时候,很多孩子们都不敢和她接触,甚至有的孩子一遇到她就会慌忙的躲开。
但丁院长并没有因为孩子们的排斥而心中产生异样的想法,反而是更加努力的去关心照顾这些小孩,从他们的方方面面考虑,一点一点的打开了这些小孩子的心扉。
丁院长怀着满腔的母爱,将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都当成自己的亲生小孩一样照顾,让他们逐渐的从失去院长妈妈的恐慌当中走了出来。
但是,因为原主江聿风早已经长大成人,而且在丁院长接手后也只是往孤儿院里打钱,却从来没有亲自来到孤儿院过,再加上原主的这个职业比较特殊,因此,在面对季青临的时候,丁院长还是有些许的紧张不安的。
“谢谢院长,”季青临接过丁院长倒的水轻轻抿了一口,随后说道,“你也不用忙了,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哎……好咧,”丁院长双手攥在一起捏了捏,随后又理了理头发,到最后紧紧的抓住了她身上的布裙,带着点略微忐忑的神情开口,“你这过来也没有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和孩子们组织一个欢迎会啊。”
丁院长曾经也管理过不止一家孤儿院。
别看每年社会新闻里的那些资本家们往孤儿院里一捐钱就是几亿几亿,但实际上,这钱真正落到孤儿院里的并没有多少,她之前管理的几家孤儿院都只能堪堪维持住孩子们的温饱。
别说什么每个季度的新衣服,每个学期的新书包,新文具,只要夏天不热着,冬天不冻着,身上穿的衣服能够干净整洁,就已经非常难做到了。
但自从她接手了这家孤儿院,院里的孩子们就从来没有为吃喝发过愁,而且每一个孩
子只要有那个能力都能够去上学甚至还有多余的钱去培养他们的兴趣爱好。
她当院长这四年的时间里都已经有好几个孩子可以依靠他们曾经学过的那些兴趣爱好来养活自己了。
因此对于季青临的来临丁院长是十分欣喜的。
但自从她接手孤儿院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之前都是用手机在联系而且再加上季青临演员的身份让丁院长面对这个最大的“金主”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了。
其他捐助孤儿院的人每次来孤儿院的时候都会提前通知孤儿院里也会安排小朋友们来欢迎但季青临却不喜欢这样。
毕竟原主死的早
他这次来没有打招呼一方面是为了原剧情当中的男二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这些孩子们看看原主捐献的那些钱是否真真正正的都运用到了孩子们身上。
毕竟有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在捐献者前往孤儿院探望的时候院方会特意给孩子们换上最干净整洁的衣服食堂里的饭食也会做的非常的丰盛把最为听话的小朋友们拉到人前将那些容易露馅的小孩们关在最黑暗的房间里不让他们出来。
不过根据季青临刚才的观察小朋友们身上的衣服都很干净而且脸上的灿烂的笑容也做不得假甚至有的还有糖吃这说明丁院长对孩子们还是很好的。
原主捐献的那些钱倒也没有白费。
“就是随便看看”季青临脸上带着浅笑“这本来就是我长大的地方是我的家回家来看看还哪有必要弄那些什么欢迎仪式呢?”
丁院长笑着应下像个长辈一样和季青临唠着话常“说的也是离开这么些年这些小朋友都还挺想念你的最近演的那部电视剧我还放给园里的孩子们看了好多小孩一眼就认出了那状元郎是你呢。”
“一个个高兴的喊着那是他们的聿风哥哥你这次回来呀他们肯定高兴疯了。”
一提到孤儿院里的小孩们丁院长就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样“不过之前大部分和你接触过的孩子都上学去了现在留在园里的都还没到年纪你要是想见他们的话恐怕还要再多等一等了。”
季青临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左右,小学生放学一般在四点钟,初中高中生会更晚一些。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目前因为赵初棠给他下药的事情还没有得到完全的解决,公司不会给他安排太多的工作,他时间还挺多的。
而且这里的小朋友们都很可爱,和他们相处起来也很愉快,季青临觉得他可以陪这些小朋友们好好玩一玩。
“没关系,季青临勾了勾薄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来,“我今天没有工作,就是想来这里放松一下。
季青临所在的公司天盛娱乐的选址在城南,南区大多繁华,处处高楼耸立,但同时也失去了许多的人味。
城西仿佛被时代遗弃,但却处处充满着烟火的气息,连空气都仿佛比城南要清新很多,季青临很喜欢这里。
“那感情好,听到这话,丁院长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她乐呵呵的站起身来,“你不忙的话,那我就带你参观参观咱们园区吧,看看孩子们居住的地方和食堂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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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着急,季青临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最终目的,他眨了眨眼睛后,开口问道,“不知道丁院长对周卿礼还有没有印象?
很多的言情小说里都常言,男主是给女主爱的,男二是给大家爱的。
故事中的大部分男二都扮演着一个忠犬的角色,他们温文尔雅,对人有礼,对待女主更是爱的深沉,恨不得为其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而男配周卿礼人如其名,整个人温润的像是一块经历过无数次打磨的上好璞玉,而且他待人真的十分有礼,任何一个人和他相处都会感到如沐春风。
周卿礼并不是和原主江聿风和赵初棠那样是警察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他是在很小的时候走丢了,警察找不到他的家人,就把他送到了孤儿院里来。
他未曾走丢之前家庭情况应该是非常好的,无论从平常说话的言行举止,还是他待人接物的态度上来看,都能够证明他曾经受到过非常良好的教育。
孤儿院里其他的小孩大部分都是从小被抛弃的,或者是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他们短短的人生经历告诉他们,如果自己不去争,不去抢,就会吃不上饭,就会饿肚子。
于是,周卿礼就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了起来。
孤儿院里的大部分小孩都不愿意和他交谈,除了女主角赵初棠。
赵初棠脑袋稍微有点笨,反应很是迟钝,常常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负,如果不是因为原主江聿风一直保护着她,她幼年的生活定然也会过得格外的艰难。
江聿风比较好强,而且又因为他年纪大,觉得自己身为哥哥要好好的保护妹妹赵初棠,为了他们的将来,他抓紧一切时间去学习,想要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人生。
因此,即便他每次都能够带给赵初棠足够的食物,但在其他的时候还是顾不到赵初棠的。
于是赵初棠和周卿礼这两个被其他小朋友们欺负的小可怜虫就**在了一起。
加上江聿风一起,他们三人形成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类似于链条一样的存在,江聿风拿自己的食物给赵初棠,赵初棠又会将江聿风拿给他的食物分一半给周卿礼。
江聿风对于赵初棠来说是宛若白月光一样的存在,他保护她,关爱她,照顾她。
但同时,赵初棠也几乎成为了周卿礼心上的白月光,毕竟在几乎所有的小朋友都排斥他的时候,只有赵初棠愿意接近他,还分给他吃的。
在剧情里,周卿礼出场比较晚,那个时候江聿风早已经**身亡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周卿礼却也不再是孤儿院里的小可怜,而且男主角傅辞宴所在的傅家的二公子。
是的,这是一个非常狗血的一个故事,男二周卿礼是男主傅辞宴的堂弟。
傅氏集团的董事长傅老爷子一共生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是个浑不吝的,每天只知道在外面吃喝玩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除了傅辞宴这一个老婆给他生下的儿子以外,他在外面还有十几个私生子。
和老大的纨绔不同,傅家老二是一个非常有上进心的人,他自小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从小到大方方面面都出类拔萃,是非常明显的家长口中所说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老大不成器,老二又如此的优秀,傅老爷子理所当然的把公司交到了老二的手里,而且老二也十分的争气,上位的几年时间,就将一个小公司扩展成为了整个京都的龙头企业。
然而好景不长,老二带着妻子和儿子出门旅游的时候遇到了山体滑坡,夫妻
俩双双死在了泥石流里,警察寻找了一个多星期才找到了夫妻俩的尸体,但他们的儿子尸体却一直都没有找到。
其实那个小孩当年并没有丧生在泥石流当中,而是意外被洪水冲到了别的地方去,后来被一处小村子里的村民所救,将他送到了警察局。
但因为十几年前的DNA技术还不够广泛,而且那个时候的小孩也只有两岁多的年纪,话都还说不太利索,更别说准确的说出父母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了。
于是小孩被送到了孤儿院,成了后来的周卿礼。
老二一家死的死丢的丢,傅老爷子不得不重新出山打理家业,老大不成器,他便只能用尽全力的去培养孙子傅辞宴,希望他能够在自个儿死后不至于让傅家没落了去。
傅辞宴身为男主角自然也是十分聪明的,他并没有辜负傅老爷子的栽培,年纪轻轻就担上了重担,将公司打理的非常好,而且还隐隐有了更进一步的趋势。
但虽然如此,傅老爷子最为钟意的继承者并不是傅辞宴,他坚信自己的小孙子没有死,并且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寻找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周卿礼二十一岁这年,傅老爷子找到了他。
周卿礼因为江聿风在孤儿院里捐的钱而有了去发展爱好的资金,他喜欢音乐,在高考结束后也报考了音乐学院,而且还考上了。
大二那年参加选秀节目,因为长相出众再加上唱功了得,成功组团出道,成为了小队的队长。
因为国内还从未有过如此大型的选秀节目,这个组合一出道就火遍了大江南北,组合里的每个成员的大字海报都被张贴在了京都最为繁华的地方。
傅老爷子在一次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海报上的周卿礼,一瞬间便认出了这个人一定是他的孙子。
因为周卿礼的长相和傅老爷子的二儿子年轻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傅老爷子找到周卿礼,和他去做了DNA鉴定,结果证明他们确实是有着亲缘关系。
周卿礼便被认回了傅家,成为了二公子。
傅老爷子看不上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儿子,厌屋及乌的对于傅辞宴也总是不假辞色,如今周卿礼回来,他就想要把公司的掌管权交到周卿礼的手里。
可傅辞宴已经掌管公司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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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把权利交出来呢?
但周卿礼有着傅老爷子的支持,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够和傅辞宴分庭抗礼,甚至还隐隐的压住了傅辞宴一头。
直到,赵初棠找上门。
那个时候的赵初棠已经在傅辞宴几年如一日的关爱当中爱上了他,可傅辞宴的母亲却完全看不起她,觉得她孤儿出身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赵初棠想要和傅辞宴在一起,可他们遇到的阻力太大了,赵初棠已经知道了周卿礼的**,便找上他,想要求他帮忙,想想办法。
周卿礼那么喜欢赵初棠,见不得自己童年时期唯一的光在自己的面前掉眼泪,即便他有可能辜负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爷爷,可他却还是舍不得让赵初棠伤心难过。
于是,为了心上人能够幸福,周卿礼主动放弃了和傅辞宴的争夺。
他放弃继承权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傅母答应赵初棠和傅辞宴在一起。
男女主角到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周卿礼带着被气的中风的傅老爷子远赴国外,到死都没有再回来。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就是周卿礼一生的写照了。
傅辞宴作为一个资本家,季青临凭借自己演员的身份,如果不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是根本没有办法撼动他的。
因此,提前让周卿礼认祖归宗和傅辞宴去打擂台,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办法。
毕竟只有鹬蚌相争了,渔翁才能得利嘛。
只不过,剧情里虽然提到过周卿礼也是出自天使福利院,但关于他选秀出道前的事情并没有仔细的讲过,季青临无从得知他如今在哪。
毕竟按照年纪算算,周卿礼今年也十九岁了,成年的孩子基本上都不会再在孤儿院里住着,所以季青临如果想要知道周卿礼具体的所在地,还是需要前来询问一下丁院长的,因此就有了今日的孤儿院一行。
“你说阿礼啊,丁院长对于周卿礼的印象非常好,刚一听到季青临提起这个名字,她立马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阿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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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他这不是考上音乐学院了嘛,觉得自己长大了能赚钱了,只要学校没课的时候他都会去到学校附近的酒吧驻唱,赚的钱除了用于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其他的都会拿回来
花在孩子们的身上。”
丁院长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关于周卿礼的一切都快想要把他夸出个花来。
季青临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的听着时不时的应和她几句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丁院长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再次拿起杯子想要喝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完全空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有点多。
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丁院长面带歉意地开口“你看我一提起这些孩子就忘了时间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季青临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听您讲述这些很有意思。”
季青临目前对于周卿礼的理解全部都来自于剧情剧情里基本上只讲述了他怎么跪舔女主角赵初棠对于周卿礼的性格什么的刻画的并不是很仔细丁院长所说的非常有助于自己对于周卿礼的了解他又怎么会觉得厌烦呢?
丁院长看了看表“现在孩子们应该也都午睡起来了我带你去参观参观吧我们内部的设施可是更新了很多的四年没来你也可以好好看看都发生了哪些变化。”
墨色的眼眸微微眨了眨掠过一抹清清浅浅的笑季青临站起身来“好。”
——
丁院长带着季青临来到了一间宿舍这里面是上下铺的形式一共有八个床位上铺的边缘都有用木板阻挡起来防止小朋友们睡觉时翻身而掉下来。
这应该是孤儿院里年纪最小的小朋友们居住的宿舍每个小孩都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样子一个个长的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
“这是聿风哥哥”丁院长站在门口向小朋友们介绍“你们不是都很想念聿风哥哥嘛
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多都很敏感除了少数曾经见过原主江聿风的孩子以外好多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季青临根本不敢上前。
他们本能的排斥陌生人不敢和除了孤儿院工作人员们以外的人接触。
丁院长劝了也没有用很多小朋友还是怯生生的站在远处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唯恐季青临因为这些小孩子不听话不乖巧而放弃以后的捐助“小江你别介意啊孩子们就是没见过你不太熟悉等熟了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
没关系。季青临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小孩子们怕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而计较什么。
丁院长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带着季青临前往另外几个宿舍。
这些个宿舍里的小朋友们年岁就要大上一些,很多都在电视上看到过原主江聿风,而且还有几个就是上午的时候季青临给了糖的小朋友。
如今再次见到季青临,一个个撒欢一样的扑腾了过来,抱着季青临的腿就不松手,一个个聿风哥哥长,聿风哥哥短的叫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甜甜的笑容。
勾了勾唇瓣,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季青临半蹲下身,抬手一一摸过这些孩子们毛茸茸的脑袋,“真乖。
孤儿院的条件比前几年好了很多,孩子们的头发又滑又顺,摸上去毛茸茸的,手感非常不错。
和小朋友们玩了一会儿,丁院长带着季青临来到了一处单独的宿舍,这里只住着一个小孩子,就是那个患了白血病的甜甜。
甜甜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的白血病,白血病是一种由造血干细胞引起的恶性**性疾病,非常难治愈,而且不论是平常的治疗还是药物还是手术的费用,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她的父母知道她有这个病以后就直接把她扔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后来被院长妈妈给捡了回来。
可当时他们太穷了,孤儿院的小朋友们连吃饱肚子都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更别说要去给甜甜治病了。
所以甜甜的病拖了很久,直到原主被任曦发现,签了约,才终于有钱去医院进行治疗。
但因为甜甜的病有些严重,除了做骨髓移植以外,没有其他任何能够治好的方法。
但很不幸运,甜甜至今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能够移植的骨髓,只能进行放疗,化疗和一些药物的控制。
丁院长敲了敲房门,“甜甜,我可以进来吗?聿风哥哥来看你了哟。
屋子里立刻传来了一道童真的女声,“聿风哥哥?快进来,快进来。
随后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现了一名穿着碎花裙子的七岁小女孩。
在原主的记忆里,甜甜是一个非常爱美的小女孩,她不允许自己的衣服沾上半点的脏污,每天都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即
便那个时候孤儿院里条件不好院长妈妈也会给给她扎好看的小辫子在孤儿院的院子里采摘一些小花小草插在她漆黑浓密的头发间。
但现在的小姑娘却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长年累月的放疗和化疗让她的身体十分的消瘦碎花裙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好像只要那风稍微大上一点点就可以把她直接给吹跑了。
曾经红润的圆圆的小脸也变得苍白瘦削。
而那一头浓密的黑发则是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圆滚滚光溜溜的脑袋。
甜甜在看到季青临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她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接一头扑进季青临的怀里低声的啜泣着还带着委屈和伤心“聿风哥哥你怎么才来看我呀?甜甜真的好想你……”
“院长妈妈去世了你也离开了我以为你们都不要甜甜了……”
甜甜一个月大的时候被院长妈妈捡回了孤儿院里买不起奶粉一口米糊一口米糊的喂养长大。
江聿风也格外心疼这个可能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活不了太久的小姑娘经常会用自己打工赚的钱给她买一些好吃的东西。
甜甜在这个孤儿院里最亲近的人除了院长妈妈也就是原主了。
虽然这几年丁院长也把她照顾的很好但她还是十分的想念院长妈妈和江聿风。
七岁的小姑娘非常幼小的年龄即便是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孩子
可甜甜却已经被迫面对着沉重悲伤而又残酷的现实被迫的提前了解了死亡。
小丫头哭的委屈极了缩在季青临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好像要把这几年所有的悲伤和害怕在这一刻全部都哭出来一样。
季青临搂着小姑娘把她抱了起来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的安慰“哥哥在这里哥哥以后常来看你好不好?”
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天终于缓和了些许的情绪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你没有骗我吧?”
毕竟曾经聿风哥哥也说过会常常来看她的可这一走就是四年她只有在电视上可以了解他的事情她真的好想聿风哥哥呀……
看着小姑娘如此不信任的样子季青临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他举起四根手指“那
第 38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一会儿见到了聿风哥哥,你的态度要好一点,可不能像之前那样惹他生气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赵初棠惨白着一张小脸,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脸上带着期盼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对傅辞宴叮嘱道,“这件事情再怎么说也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只想要得到聿风哥哥的原谅,你不能再火上浇油了呀。”
在聿风哥哥叫警察过来的时候,虽然傅辞宴帮着她说了很多好话,但同时,这些话也让聿风哥哥要报警抓她的心更加坚定了。
赵初棠觉得,她的聿风哥哥应该是不太想要看到她和傅辞宴待在一块的,可她心里实在是太难过了,必须要寻找一个可以安慰她的港湾发泄一下。
只要这次聿风哥哥可以原谅她,她发誓她以后绝对会听聿风哥哥的话,再也不胡来了。
原本欢欢喜喜开车的傅辞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因为忙碌了一夜压热搜的事情,傅辞宴根本就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此时他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都有些透明,光线透过车窗落在他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黑色的阴影。
他的眼眸眸色很深,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用那种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别人,但此刻,那种身居高位的气势却陡然间衰落了下去。
傅辞宴抓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声音中多了一丝他本人都未曾察觉到的小心翼翼,“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赵初棠这时候也突然意识到傅辞宴对待她的态度好像也太过于好了一些。
像傅辞宴这样的大总裁,难道不应该业务加身,每天忙忙碌碌的行走在各大商务楼里面吗?
怎么会有功夫对她这么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如此关照呢?
赵初棠心里突然咯登了一下,傅辞宴该不会是想要潜规则她吧?
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住了胸前的衣服,赵初棠脸上带上了一抹警惕的神色来,她侧过头默默的注视着傅辞宴,眼睛一瞬不顺的盯着他的神情,随后装作不经意间的开口试探。
“傅总啊,我们认识好像也没有很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转头看了一眼赵初棠,傅辞宴心里顿感好笑,果然是他看中的小白兔没错,心思竟然是这般的单纯。
赵初棠此时
内心的想法几乎都已经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了上位多年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但傅辞宴却并没有拆穿而是故作深沉的沉思了一会就在赵初棠有些忍不住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
傅辞宴说这话的态度十分的诚恳语调里端的也全然都是认真。
当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赵初棠的时候赵初棠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眼里的柔情给烧化了。
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眼中看到过这般热烈的爱意。
毫不掩饰没有遮盖坦坦荡荡浓烈至极。
赵初棠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她下意识的躲开了傅辞宴的视线不敢再去看那双眼眸一眼。
她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心跳也逐渐加速赵初棠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所包裹。
耳朵尖微微红了起来带着一股少女独特的娇羞。
傅辞宴见好就收担心将人逼急了就不好了于是在看见赵初棠不说话了以后也就默默的转过身来认真的开起了车。
两人相顾无言但车内暧昧的气息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没有哪个女孩未曾在自己少女时期在心中幻想过白马王子的形象。
赵初棠也不外如是。
她曾经想象过她的意中人会是什么模样但在每一个少女的梦境里出现的都始终是同一个人的面庞。
她以为她和她的聿风哥哥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他们不分彼此他们祸福相依。
她觉得她是爱着聿风哥哥的从少女怀春的16岁开始从未有过改变。
可刚才看到傅辞宴眼中那浓厚的爱意的时候赵初棠突然发觉自己的内心竟然有了一瞬间的动摇。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喜欢的人是傅辞宴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痛苦了?
她是喜欢聿风哥哥不错也从未想过和其他任何的人在一起可即便聿风哥哥对她很好她却从未在聿风哥哥身上感受到那种独一无二的热爱。
但是现在她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这些情感。
赵初棠捂着砰砰直跳的心感觉自己好
像是一个坏女人一样。
她怎么能够变心呢?
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赵初棠想要把刚才产生的这些想法全部都给甩出去,可她越努力的不想去想,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眸越是出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了。傅辞宴的声音把赵初棠拉回现实,她猛然间抬头,却发现竟然已经到了聿风哥哥家楼下。
“我……赵初棠迟疑了,她突然有些后悔带着傅辞宴一块来到这里。
“怎么了?
傅辞宴悄摸摸的抓住了赵初棠的手腕,见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以后,得寸进尺的牵住了她的手。
“这两个人,真是不要脸!在有网络的世界里,8888的意识就可以随意的穿梭,为了观察男女主角的进展,他连自己最爱的小人书都没有看了,却没想到,看着看着就发现了这样辣眼睛的一幕。
星眸中掠过一抹冷意,季青临嗤笑一声,“何必在意?
在刚刚看完剧情的时候,季青临就已经猜测出来,即使原主不死,赵初棠最后选择的人也终究还会是傅辞宴。
赵初棠这人的性格十分的扭曲,其实她心里是极度的渴望财富与金钱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过一丝一毫对于金钱的渴望,就连原主和她朝夕相处近20年,也没有做到真正对于她的了解。
原主因为幼年的经历,对于亲情产生了过度的偏执。
而赵初棠则是将这份偏执放在了金钱上。
她从来没有主动的开口向原主要过任何东西,可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说起别的女孩都有什么什么,她十分羡慕什么的。
身为宠妹狂魔的原主听了这些话,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替她买来这些东西。
然而,原主虽然是一个爆火的大明星,但他的片酬和公司一分,然后再交完税以后真正落到自己手里的并没有太多。
而且因为原主的身份,他的吃穿用度定然都是十分精良的,除去这些以外,还要负担整个孤儿院的运营,再加上甜甜连续四年放疗,化疗的费用,留在手里的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没有了。
原主并不吝啬给赵初棠花钱,可如果他
手里本身也没有多少钱的话,花在赵初棠身上的自然也会变得格外的少。
赵初棠眼红原主当了大明星光风亮丽,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于是她开始装柔弱扮可怜,说自己除了一张脸蛋儿过得去以外什么都不会,于是原主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签约到了自己的公司里。
但赵初棠的业务能力实在是太废了,如果不是本色出演了那个古装权谋剧里男主角的妹妹那一个角色,她根本就不可能火起来。
赵初棠小时候反应迟钝,长大了以后也没有变得有多聪明,她的野心其实一直表现的都很明显。
只不过原主和周卿礼总是对赵初棠有着童年滤镜,根本没有把她往这方面想过。
而霸总傅辞宴就完完全全是一个瞎的,还觉得赵初棠是真的清纯不做作。
实际上的赵初棠就是一个黑芝麻汤圆,外表看起来洁白无比,内里无比的黢黑。
季青临其实很欣赏这种女性,有野心,有欲望,并且能为了自己的野心而付诸于行动。
但赵初棠错就错在,她为了自己的野心,伤害了太多无辜之人。
原主从始至终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可到头来,却被她害的那样的惨。
如今看到赵初棠和傅辞宴的感情有进展,季青临巴不得他们快点在一起呢。
毕竟,这样的话,赵初棠祸害的人就会变成傅辞宴了。
季青临弯了弯眼眸,脸上露出一抹嫌弃的神色,对8888道,“少看点这种辣眼睛的东西。”
毕竟按照男女主角的尿性,还不知道他们俩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他可不希望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系统被污染了。
8888急忙用小手捂住眼睛,“我不看,我不看。”
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转着那圆溜溜的眼珠子,不断的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在那偷瞄。
季青临:……
你看我很像是一个傻子吗?
算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季青临放弃了和小系统掰扯,一个没有脑子的小东西,又能指望他些什么呢?
刚和小系统对完话,季青临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只见上面的备注写的是“糖糖”。
季青临微微思索了一阵,这才回想
起来“糖糖”是赵初棠的小名。
原来是因为赵初棠和傅辞宴敲了半天门以后发现季青临不在家这才打了电话过来。
极为平淡的眸光从手机屏幕上掠过季青临把“糖糖”两个字改成了“赵初棠”。
随后接起了电话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顺着听筒传了过去“什么事?”
这话问的赵初棠直接就愣住了神她甚至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她头一次从聿风哥哥那里听到如此冷漠的声音。
赵初棠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只觉得胸口好像传来了一股密密麻麻的钻心般的绞痛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了起来“聿风哥哥……”
“你现在在哪里?我想去找你。”赵初棠的声音格外的委屈带着浓烈的哭腔“我真的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可不可以不要让公司和我解约呀?”赵初棠此时是真的害怕她原本以为只要她稍微撒撒娇季青临就会像原主一样原谅她可现在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网上骂她的话是那样的难听即便傅辞宴又花了大价钱可却依旧没有压制住愤怒的网友还是有不少人在骂她滚出娱乐圈。
如果和天盛解了约她的事业可能就要真的完蛋了。
她不想再回到孤儿院里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她真的是受够了贫穷!
她再也不要那般没有尊严的活着她要做大明星她要做人上人!
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羡慕她夸赞她!
可现在这一切好像都要马上离她远去了。
悲伤和绝望在刹那间涌上心头无尽的寒意升起不断地朝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冷的她牙齿都在打颤了。
季青临说话的声音依旧冰冷“和你解约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是公司高层集体讨论以后做出的决定我没有那个能力
微微沉默了一瞬季青临继续开口“你的道歉我接受但对于你做的事情我并不会原谅每个人都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包括你我都一样。”
眼眶泛起了微微的红赵初棠眼眸中闪过一抹痛苦和受伤她哑着声音质问季青临“你为什么能够说的这么轻而
易举?难道我们之前那20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你对我的好也从来都是假的吗?!”
说着说着赵初棠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她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大脑里有无数的血管在叫嚣疯狂又错乱“你怎么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抽离出去呢?!聿风哥哥……我那么喜欢你你不能这样对我的!你不可以!”
季青临默默的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毕竟赵初棠的嗓门实在是有些大了吵得他脑袋都有些疼。
等对方终于因为喊的嗓子沙哑而有些许喘息的时候季青临迅速开了口“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么多年我对你问心无愧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这话季青临迅速按下了挂断键然后直接把赵初棠的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随后又设置了阻挡一切陌生人来电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手机。
8888不由得冲季青临竖起了大拇指“宿主你可真狠这样一来赵初棠非得疯了不可。”
季青临抬了抬眼眸漆黑的瞳仁中闪烁着一丝饶有兴味的浅笑“不疯魔不成活。”
“赵初棠不发疯的话傅辞宴又怎么有机会上位呢?”
以赵初棠和傅辞宴的偏执再加上傅母对于一切长相小白花的女人的怨恨
修长的指节打开微信季青临在任曦的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赵初棠在我公寓楼下堵着麻烦任姐了。”
这一边赵初棠呆呆傻傻的看着手里的电话整个人脸上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怎么都没想到季青临竟然会做的这样的毫不留情。
她该怎么办……
难道要真的回到孤儿院里赚那一个小时20块钱的微薄工资吗?
她做不到……
“为什么?”赵初棠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一般找不到半分的温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傅辞宴心疼极了他放在心上不敢唐突分毫的女孩竟然被如此对待。
在这一瞬间傅辞宴对季青临的怨恨达到了顶峰。
他咬牙切齿的想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戏子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赵初棠哭的梨花带雨整个人茫然又无措像是即将要被暴风
雨捶打的凋零的花朵。
傅辞宴直接伸手将人圈进了怀里,另一只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肢,“不哭,不要怕,不过是一个天盛娱乐而已,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替你付违约金,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签约到我的公司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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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星辉的总裁,没有人不会听我的话,只要你想,你以后就是星辉的一姐,你想演电视剧演电视剧,想演电影演电影,以后星辉投资的系所有的女一号都由你来演,好不好?”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赵初棠眼角的泪痕,傅辞宴怀着忐忑的心情问出口,“愿意吗?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天盛把解约的事情办完。”
还在哭泣着的赵初棠神情微微一顿,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所听到的话。
天盛娱乐虽然也是一个非常大型的娱乐公司,但论综合实力却是远远比不上星辉的。
如果自己能够成为星辉的一姐……
赵初棠觉得自己做梦都可能会直接笑醒。
但在傅辞宴面前她还是要稍稍伪装一下的,于是她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眸,不可置信的轻轻问了句,“这样……好吗?”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呆呆傻傻的女孩?
傅辞宴看的心头一软,努力劝解道,“没什么不好的,是他们天盛娱乐不仁不义在先,而且他们都已经在微博上发声明说要和你解约了,你又何必贬低自己?”
赵初棠这才红着脸答应了下来,“真是太麻烦你了,傅总。”
“啧啧啧,”8888捂着眼睛感觉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
“不过宿主,就这么让赵初棠签约了星辉,这太便宜她了吗?”8888歪着脑袋疑问出声,“而且傅辞宴肯定会花大价钱捧她的,正合了赵初棠的意啊。”
“不急,你且等着看吧。”季青临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了一声。
傅辞宴以为自己一定会是傅氏的继承人,才会做出如此嚣张的承诺来,但如果……他有了竞争对手呢?
——
两人直接开车来到天盛的公司楼下,随后直奔任曦办公室。
因为提前收到了季青临的通知,任曦很是麻溜的办完了一切手续。
当赵初棠签了名字,又按过手印以后,任曦长长的
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把这个花瓶给送走了。
她再也不用担心赵初棠会影响到季青临了。
一想到这儿,任曦心里就忍不住的开心,就连和赵初棠说话的声音里都夹杂了几分雀跃,“行了,一切文件都办妥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赵初棠微红着眼眶,“任姐,这些年辛苦你照顾我了,我这么不懂事,也没有给公司带来什么收益,还……”
“听!打住!”任曦才不想听赵初棠假模假样的话,“那些场面话就不用说了,你以后只要不再扒着我们聿风吸血,我就谢天谢地了。”
掀起眼帘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赵初棠身边作保护状的傅辞宴,任曦嘲讽道,“既然跟了傅总,以后咱们就是对家了,还是少来往的比较好,傅总觉得对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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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辞宴冷着脸没有开口,一个小小的经纪人而已,根本配不上让他去开口讲话。
但赵初棠却立马急了,她手忙脚乱的解释,“我和傅总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任姐,你了解我的,你不能这么误会我……”
任曦嗤笑一声,冷冷的开口道,“我对于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我还有工作,慢走不送。”
赵初棠还想要继续解释,可任曦却已经拿着资料走开了。
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傅辞宴,赵初棠声音哽咽,“任姐误会我们了……”
“没关系,”傅辞宴眼里闪过一抹暗芒,已然是把任曦也记恨上了,“一个以后不会有接触的陌生人而已,走吧,我带你去星辉签合同。”
作为总裁的傅辞宴自然是有着莫大的权利,因此,没有任何的波折,赵初棠就拿到了最高级别的合同。
一般艺人和公司之间的分成比例按照合同等级的不同划分为5比5,6比4或者是7比3,但是赵初棠的这个合同,直接越过所有人到了9比1的分成比例。
捧着新鲜到手的合同,赵初棠心里几乎都快要乐开了花,但她面上却表现的很是矜持,带着一股忐忑不安的神情说道,“傅总,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请多多指教。”
傅辞宴伸手握住了赵初棠抬起来的右手,笑得一脸灿烂,“这是自然。”
让赵初棠在沙发上坐着休息,
傅辞宴将自己的助理喊了过来,“你去联系一下金悦,让她把自己手头的艺人都转交出去,以后就专注于带初棠一个。”
金悦是星辉娱乐的金牌经纪人,她手底下只带了两名艺人,且都是位居一线的当红演员,给公司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而傅辞宴才花了大价钱把关于赵初棠所有的黑热搜全部都给压了下去,现在就要让金牌经纪人金悦放下手里的两大一线演员不管,而专注于赵初棠这个除了一张脸蛋儿长得还算可以以外什么都不懂的花瓶。
助理:……
麻了呀,他原本以为傅辞宴顶多是恋爱脑上了头,颇有一掷千金换红颜的架势。
如今看来这哪儿只是简单的恋爱脑啊,这完全就是色令智昏了!
为了赵初棠一个人,公司都不想要了。
他还是趁早跑路吧,原本还是想着等过些日子闲下来了再重新去找工作的,但看目前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骑驴找马了。
一但找到了新的岗位,立马就去提交辞呈!
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劝住傅辞宴的,助理二话不说就把这件事情给答应了下来,“好的,傅总。”
“不过悦姐带着艺人去参加活动,目前不在公司里,我让她回来以后来找您?”
傅辞宴皱了皱眉,才刚刚得到美人欢心的他非常想趁热打铁,可惜天公不作美,没有办法让赵初棠看到他一言九鼎的样子了。
“行,”轻轻点了点头,傅辞宴手让助理出去,“你去忙你的吧。”
赵初棠坐在沙发上不安的攥着手指,“傅总,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你随便找个人来带我都可以。”
傅辞宴一副霸道总裁的强硬模样,“放心,我既然说过要让你成为星辉的一姐,那你便值得最好的经纪人。”
“不要有心理负担,该是你的东西,我都会一样一样的送到你手里。”
赵初棠羞涩地低下了头去,“谢谢傅总。”
——
夜色酒吧里,歌曲声震耳欲聋,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肆意的摇动着身体。
一曲罢了,主持人站在台上举着话筒高喊,“我们的驻唱歌手演唱的是不是非常精彩啊?”
底下都在十分热闹的喊着是。
主持人
第 39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如果说自己对于季青临抛出的橄榄枝没有任何的想法的话,周卿礼恐怕自己都不会相信。
毕竟天盛娱乐也是整个娱乐圈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能够签约上一个大公司的话,对于他将来的发展道路也是能够起到非常大的作用的。
只不过虽然两人都是从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但以前在孤儿院里的时候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再加上已经有将近四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了,周卿礼对于季青临的突然拜访还是产生了些许疑惑的。
他今年十九岁,才刚刚上大二,没有上过什么十分火爆的节目,也没有参演过任何的影视作品,为数不多的粉丝也就仅仅是在这夜色酒吧里驻唱获得的而已,周卿礼想不通自己身上有哪些闪光点,会让季青临这个正值当红的一线大明星“屈尊降贵”的来到这小小的酒吧找他。
孤儿院里的生活经历使得周卿礼并不是会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略微沉吟了一瞬,他抬起头来,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季青临,“也不是说不想,只是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聿风哥。”
此时的周卿礼还没有在娱乐圈倾扎多年,还不是那个永远把温和有礼的面具焊在脸上的温润男二,脸上的小心思表现的很明显。
季青临也知道自己突然这么找过来确实会让人觉得奇怪,他勾了勾唇瓣,后背直接往沙发上一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但说无妨。”
看着季青临如此态度,即使心中的疑惑还没有得到疏解,但周卿礼那颗高高悬起的心却也稍稍放下来了一些。
他总觉得,如果季青临真的要害他,断然不会是这种无所谓的状态。
周卿礼想了想,开口道,“不知道聿风哥为什么会选择我呢?而且我是学声乐的,于演技方面一窍不通,即便我签约进了天盛,恐怕也没有办法给聿风哥带来什么帮助。”
季青临没有直接回答周卿礼的问题,反而是向他陈述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今天回了孤儿院一趟。”
听到这话,周卿礼神色微愣,眉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慌乱,但却并没有打断季青临的话,只是在听的时候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季青临没有管他,继续开口道,“孤儿院比当年已经好太多了,孩子们过的也都很开
心,甜甜的病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挺好的。
“只不过……季青临顿了顿,眸光淡淡暼了周卿礼一眼,看的他心尖都在跟着微微的颤抖,下一瞬,季青临继续道,“以我的收入去负担整个孤儿院的运营,其实还是有些艰难的,如果能够有个人来帮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从丁院长那里得知你报考了音乐学院,季青临扯着丁院长的大旗,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反正你早晚都是要进娱乐圈的,来天盛,我们也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我也能看护着你,免得你被哄骗去签个什么霸王条款。
周卿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聿风哥这说话三句一喘的节奏都快要他吓**。
他还以为对方去了孤儿院一趟,把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给挖掘出来了呢。
幸好幸好……
聿风哥暂时还不知道他喜欢初棠姐的事情。
如果聿风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专门跑过来找他,那可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知道聿风哥和初棠姐是相互喜欢着的,而且他们两人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感情无比的坚固,即便他也对初棠姐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但他绝对做不出那种横插一脚的事情。
他并不是担心聿风哥知道了他喜欢初棠姐的事情后会对他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难堪什么的。
他只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偷偷的暗恋,自己知道就可以,如果他的暗恋破坏了聿风哥和初棠姐之间的感情就不好了。
还好聿风哥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周卿礼觉得,他以后要更加的小心才是,而且需要尽量的避免和初棠姐去接触,这样他就不会让他最喜欢的姐姐和他最敬爱的哥哥难过了。
“我愿意的,隐藏住自己的小心思,周卿礼很是开心,能够在大二的时候就签约天盛这样的大公司,他以后的职业道路绝对会少很多的阻碍,周卿礼勾着嘴唇笑了笑,就连说话的语调里也带上了几分真诚,“谢谢聿风哥能够想念着我。
像他们这样的孤儿,进入社会以后凭靠的就只能是自己了,能有一个前辈愿意拉他一把,周卿礼心里是十分感激的。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季青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好!周卿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虽然眼前这人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哥哥,在孤儿院的时候也经天天生活在一起,可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当红的大明星啊!
他何其有幸,能够加上一个正当红的一线演员的!
这件事情说出去都不知道究竟要羡慕死谁了。
“好了,存好了的联系方式,季青临将手机拿回来,“等你没有课不忙的时候,抽个时间给我发个消息,到时候我再带你去公司。
“真的吗?那太好了!周卿礼笑的眉眼弯弯,本就俊朗的五官越发的夺目,仿佛有阳光从他的眼眸中倾泻而出,“谢谢聿风哥!
如果只是一个内推的话,周卿礼还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签到天盛,但如果有了聿风哥亲自带路,那他的这个签约就已经十拿九稳了。
之前初棠姐什么都不会,都能够在聿风哥的牵引下签约天盛,他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呢。
一想到这里,周卿礼心里就是止不住的高兴。
他是真的非常热爱音乐,他想要站在舞台中央,把自己的歌曲唱给所有的人听,他也喜欢粉丝们为他的歌声狂欢。
然而,周卿礼还没有高兴太久,季青临的一句话就直接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现在对赵初棠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季青临问的很直白,没有半分的委婉。
根据他目前对周卿礼的了解,季青临认为周卿礼对于赵初棠的应该还不至于像剧情中所描写的那样,会愿意为了赵初棠放弃自己的一切。
他们刚才聊到音乐聊到梦想的时候,周卿礼眼神当中那抑制不住的欢喜并不是假的,或许周卿礼现在已然对赵初棠动心,但赵初棠在周卿礼中的地位还远远比不上他所热爱的音乐和事业。
季青临觉得,这个剧情里下场也并没有落得多好的男二,或许是还可以拯救一下。
周卿礼整个身体都僵直在原地,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在这一瞬间被冰冻住了,让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办……
周卿礼心里焦急万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对于赵初棠的小心思会这般直白的被季青临给点出来。
一颗心砰砰直跳,周卿礼试图找一个借口掩示过
去。
但季青临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任何躲闪的空间在直面季青临视线的时候周卿礼只觉得自己所有妄图掩示的话语都是那样的空泛。
这双眼睛曾经染上过颓丧和阴郁但现在又重新变得干净明澈了起来当如湖水般通透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人的时候只觉得它可以照映出一切被隐藏起来的阴暗与污浊。
周卿礼捏了捏拳头鼓足了勇气站起来对季青临鞠了一躬“聿风哥对不起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初棠姐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我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事情的……”
十九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稚嫩此时的他整个人看起来紧张极了。
少年人的世界都比较单纯更何况周卿礼一直生活在校园里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周卿礼只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卑鄙的小偷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主人家抓了个正着让他整张脸都因为羞愧而变得通红。
说话的声音中带上了一抹哭腔周卿礼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
聿风哥才说过要帮他和天盛签约让他可以免走很多年的弯路
愧疚在一瞬间达到顶峰周卿礼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季青临一眼。
8888笑的在季青临识海里打滚“宿主你看你把人家吓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季青临颇有些无奈他不过是询问了周卿礼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而已怎么就能把对方吓成这个样子?
所以周卿礼到底又脑补了些什么?
“你不用说对不起”季青临叹了一口气后尝试着开口安慰周卿礼“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更何况我对赵初棠只是兄妹之情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意况且我们也没有在一起过你只是喜欢她而已称不上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必如此愧疚。”
???
周卿礼张大嘴巴呆愣在当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语。
“你们没有在谈恋爱吗?”周卿礼呢喃着询问几乎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季青临面露疑惑“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和赵初棠谈恋爱了?”
周卿礼:……
没有谈恋爱你把赵初棠弄
去了你的公司,没有谈恋爱你从小到大都把自己的吃的东西分享给赵初棠,没有谈恋爱你对孤儿院里的其他任何人都神色淡淡,却唯独对赵初棠关怀备至?
周卿礼感觉自己几乎都快要不认识谈恋爱这几个字了。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遭到了重创。
季青临似笑非笑的扫了周卿礼一眼,对方就差直接把“你在逗我”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季青临勾了勾唇,带着几分说不出意味的语气淡淡道,“赵初棠还每次都把我给她的食物分一半给你,难不成……她也喜欢你吗?”
周卿礼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或许赵初棠就和他一样,一直暗恋着一个永远都不会喜欢自己的人。
周卿礼神色微顿,但很快,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喜意,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聿风哥和初棠姐并没有在一起,那不是说明他有上位的机会了呢?
看着周卿礼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季青临露出了一抹饶有兴味的微笑来,“你可以试试,不过,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
周卿礼心生疑惑,想要询问季青临为什么,但季青临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毕竟,当着一个人的面说他心上人的坏话什么的,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虽然赵初棠并没有做过什么好事。
而且,季青临认为,按照周卿礼对于赵初棠的滤镜,就算他直接说出来赵初棠做了什么事情,周卿礼也不一定会相信。
更何况,这种事情,只有周卿礼自己发现,才会真正的放下对于赵初棠的喜欢。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任务也要一点一点的完成,季青临不着急于这一朝一夕。
“等你有空了微信联系我,”季青临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毕竟这也是他花钱买的,不能浪费,随后对周卿礼摆了摆手,“再见。”
小小的包间里,刹那间变得安静了下来,酒吧里素来是没有什么特别安静的地方的,但此时周卿礼觉得自己周围只剩下一片空荡,寂静的让他有点害怕。
他盯着面前空荡的沙发,陷入了沉思。
聿风哥刚才临走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和初棠姐闹矛盾了吗?
可是……
他们要好了将近20年,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有了嫌隙呢?
但是聿风哥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周卿礼感觉自己的脑袋十分的混乱,无数的脉络杂七杂八的堆积在一起,他拼尽了全力也没有办法解开。
忽的,周卿礼眼前一亮,他举起手机打开微博,迅速的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赵初棠三个字。
立刻的,界面上就出来了有关于赵初棠的一切报道。
但最上方的那则报道却让周卿礼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他死死的盯着界面上黑色的字体,每一个字拆开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以后,他就完全不懂那些字的意思了。
初棠姐怎么可能会和天盛娱乐解约呢?
“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周卿礼不愿意相信,他下意识的翻过那一条报道,继续往下看去,然后就看到了星辉娱乐刚刚发出来的声明——赵初棠已然成为了星辉娱乐的艺人。
周卿礼即便目前还没有出道,但他对于娱乐圈里的几大娱乐公司还是有所了解的,天盛娱乐和星辉娱乐赫然就是一对死对头啊!
初棠姐为什么在和天盛解约的第二天又签约了星辉?
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卿礼一头雾水,一连串的疑问落在心间,让他的脑子都有些发懵,他下意识的直接拨打了赵初棠的电话,可铃声响了很久,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
不信邪的周卿礼又连续拨打了好几次,但依旧没有人接。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给赵初棠发微信消息,然后就一直守着手机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但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赵初棠回拨了一个电话过来,似乎是因为刚睡醒,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沙哑,“阿礼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昨天睡得比较早,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赵初棠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直接撒着谎,实际上,她昨天一直和傅辞宴待在一起,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她还喝了很多酒,在这过程中她看到周卿礼打来了电话。
她原本想要去接的,可傅辞宴不让,甚至还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亲了她一口。
现在回想起来,赵初棠还是无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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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涩,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这么被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给夺走了。
真的太难为情了。
听着对面沙哑的嗓音,周卿礼心里升起了无比的疼惜,那些想了一晚上想要问出的话语也在这一瞬间全部被他咽回了肚子里,“初棠姐,就是……我看到你和天盛解约了的事情,你没什么事吧?
“哦……你说这个啊,赵初棠想起自己和星辉签订的那份最高级别的合约,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开心,“我确实是解约了,还签了星辉,有什么问题吗?
周卿礼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开口,他只是默默的喜欢着赵初棠,他没有任何的立场去决定赵初棠的事情。
“没……没事。就承认自己怂吧,周卿礼终究还是没有敢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穷大学生,什么也没有,即便告诉了赵初棠他喜欢她又有什么用呢,他连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都还需要聿风哥赞助,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喜欢赵初棠呢。
沉默了一瞬,周卿礼小心翼翼的开口,“就是想问问你还好不好?
“我能有什么不好啊?赵初棠说话的声音当中充满着甜蜜,毕竟一个长的帅气还又多金的总裁无条件的喜欢她,宠着她,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如此一个有颜有钱,又深情专一的霸总,会有哪个女孩不喜欢呢?
即便赵初棠现在确定自己喜欢的人还是聿风哥哥,但她也得承认,昨天晚上傅辞宴亲她的时候,她并不是没有过分毫的心动。
“哎呀,你别管了,答应了今天要和傅辞宴一起去逛街,赵初棠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再去应付周卿礼,她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于是说话的语调下意识的变得有些不耐烦,“没什么事我就挂了,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周卿礼愣愣的看着手里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长久的都没有反应过来。
初棠姐以前明明最喜欢和他分享小秘密,他们明明有说不完的话,即便是待在一起,就那样互相看着对方,也从来都不会觉得腻。
可现在,怎么感觉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呢?
周卿礼原本以为赵初棠和天盛娱乐解了约,他可以好好的去安慰安慰赵初棠,然后借此机会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却没想到,赵初棠丝毫没有不开心的样子,甚至是一开始说话的时候都是
笑着的只有在他的不断追问下才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情绪来。
周卿礼恍惚间又想起了季青临对他说过的话或许……赵初棠真的有什么地方发生改变了。
8888把这件事情当笑话一样的讲给了季青临听“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赵初棠和傅辞宴两个人甜甜蜜蜜周卿礼还以为自己能够借机上位呢真是笑死个人了。”
季青临顺势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很闲吗?”
8888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点点头十分诚实的开口“我确实很闲呀。”
他的宿主实在是太能干了小系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发挥的地方便只能给自家宿主播报一下男女主以及男配之间的情感动向了。
季青临:……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叹了口气季青临缓缓开口“那你继续看吧。”
8888兴高采烈的摇晃着脑袋“好咧!”
他突然觉得看男女主角以及男配三人之间的热闹可比看小人书有意思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傅辞宴带着赵初棠出入各大商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给她买了许多名牌包包和大牌衣服转瞬间大几百万就花了出去。
而赵初棠自己也是玩儿的得陇望蜀全然忘记了她的真爱“聿风哥哥”和傅辞宴之间的相处也越发的暧昧了起来。
当8888把这些事情汇报给季青临的时候季青临只是勾唇笑了笑。
他早就发现了赵初棠其实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只不过她的野心隐藏在了她乖巧的外表之下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赵初棠喜欢原主江聿风不假但这份喜欢是建立在江聿风好的时候可以让她吃饱肚子长大了以后可以给她出钱买她所需要的东西上面真正纯粹的爱意其实并没有很多。
而赵初棠所谓的自己太过于喜欢江聿风可江聿风却从来没有回应过她反而是告诉她想要给另外一个女演员表白的事情所以她在无可奈何之下
赵初棠心里真正的想法恐怕不过是担心江聿风有了女朋友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给她提供优越的生活了而已。
如今傅辞宴给她花了几百万,她就把她的“聿风哥哥”全然抛到了脑后去。
真是讽刺至极。
没有在理会男女主那边的事情,季青临把时间全部都放在了事业上面,毕竟原主的愿望可是要成为真正的现象级演员,收获大批量粉丝的爱。
他才刚刚获得了视帝,正是该趁热打铁的时候,选一个好的剧本进组拍戏才是重中之重。
“难为你还想要看剧本,”任曦斜着眼睛有些不满的暼了季青临一眼,“你看看你都休息了多少天了,你再不营业,你的粉丝都快要把你给忘掉了。”
任曦这话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说的也是当今娱乐圈的事实,当今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只有流量才是真正的王者。
但同时,流量一共也就只有那么多,分在别人身上多了一些,季青临这里的流量自然会减少。
一个艺人想要长久的火下去,那么必不可少的要时不时的冒出头来有些许的活动,否则即便你是当红顶流,一旦长时间的没有消息,很快就会被流量给抛弃。
如果说季青临已经是登上神坛的实力视帝,那自然是不必多说,一年半载的不出现在人前都没有问题,但主要是原主之前参演的全部都是偶像剧,唯一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让他获得了视帝的这部古装权谋剧。
对比于其他老牌视帝,季青临的分量其实还是有些不太够的。
再加上他的大部分粉丝都是冲着颜值来的年轻女粉,一旦长时间不出来营业,损失还是挺大的。
季青临早就知道任曦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因此并没有因为她所说的话而感到任何的冒犯,只是勾着唇笑了笑,“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任姐了吗,你可千万别和小弟生气啊。”
任曦笑不得的看着季青临,“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哪哪都是你有理。”
因为季青临正值当红,再加上演技也得到了检验,所以有很多的导演都抛出了橄榄枝,任曦挑拣拣选择了三个剧本拿了过来,“你看看,这几个剧本都不错,你有没有哪个看得上的?”
季青临拿过剧本,随意的翻了翻,然后目光就停留在第三个剧本上移不开了。
这是一部国内电视圈的顶级班底大制作,由有“国师”之称的季风廷导演指导
第 40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傅辞宴!”季川直呼自己顶头上司的名字,径直冲过去重重一巴掌拍在了那张价值不菲的办公桌上,然后斜着眼睛用那种充满厌恶与嫌弃的视线暼了一眼赵初棠,“这就是你花费那么多钱都要强行捧的小情人?”
季川因为背靠季风廷导演,再加上他本人长的好看,演技还算可以,基本上在娱乐圈里是横着走的,没有哪个人他不敢怼。
这便使得他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而且养成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十分火爆的性子。
在原本的剧情当中,季川是在一次商业晚业宴上见到的赵初棠,当时的赵初棠穿着一袭曳地白色长裙,整个人干净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季川直接就对人一见钟情了。
原本大大咧咧什么都敢说的他,在面对心上人的时候也终于有了自卑的感觉,他开始逐渐的改变自己的性子,努力的收敛着自己的脾气,甚至还想要往温柔那一挂上面靠。
而这一次,两个人的初次见面的场景实在是有些不太美好,更何况剧情中季川和赵初棠是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的,但这一次傅辞宴非要硬生生的把带他的金牌经纪人金悦给赵初棠。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拥有一个厉害的经纪人对自己的事业方面会有多么大的帮助,季川对赵初棠的初印象就不好,再加上他的暴脾气,自然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季川没有丝毫收敛的直接指着赵初棠的鼻子骂道,“长的丑也就罢了,还如此的不知廉耻,在办公室里和自己的老板调情,真的是让人恶心透顶!”
“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做什么不好,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知道凭靠自己的努力琢磨演技,就会在这里当人家上不得台面的小情人。”
一边说着这话,季川脸上嘲讽的神色也越来越重,在一开始知道傅辞宴要把金悦给赵初棠的时候,季川就已经把赵初棠的过往全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如今又看到这么辣眼睛的一幕,自然是专门挑着戳赵初棠肺管子的话来说。
“恬不知耻,真是不要脸,前段时间还给江聿风下药自建枕席,被人家报警抓到了警察局里去,结果转过头来又开始勾引起别人来了……”
季川仇视的瞪着赵初棠,怒骂道,“你还真是不简单啊你……”
赵初棠直接
被季川这一连串宛若机关枪一样的话语给骂懵了。
季川到底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每一个字她都认得,但连在一起以后她就听不懂这些话意思了呢?
她什么时候勾引傅辞宴了啊?
为什么要这么误会她?
原本赵初棠还沉浸在傅辞宴抱了她的喜悦当中,结果乍然之间就听到了这么一连串难听的话语,一时失手竟然直接打碎了桌子上的咖啡杯。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不是……我没有,你误会我了,我和傅总只是朋友而已,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然而,赵初棠连哭带喊的解释只换来了季川的一声冷笑,“我真是大开眼界了,普通朋友能关着门,在办公室里上演这么一出好戏?”
“你告诉我哪个普通朋友关系的男女会如此亲密的坐在对方的大腿上?”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好笑的笑话一样,季川整个人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着,“你还真是重新定义了普通朋友这个词啊。”
“我没有……不是……”赵初棠神情有些崩溃,整个人泣不成声,“我刚才只是给傅总倒了一杯咖啡,然后端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咖啡洒到傅总的衣服上了,我只是想给他把衣服上弄脏的地方擦干净而已,你真的误会了……”
季川没有回话,只是勾着唇再次冷笑了一声,满脸写着:“你看我相信吗?”
季川心里觉得好笑极了,这女人当他是傻子,搁这骗他呢?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觉得一个才签约公司没多久的女人,没有用任何一点手段就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让傅辞宴把金悦给她。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炸开了来,赵初棠不断的抽泣着,“你真的误会了……”
“我刚才明明就没有撒谎,就是我端着咖啡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撒在了傅总的身上,然后我去给傅总擦衣服的时候,因为地上也有咖啡,脚下突然打了滑,傅总为了防止我摔倒,才把我抱住了而已。”
“我们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说到最后,赵初棠都有些破音了。
“哎呦喂,”季川笑了笑,阴阳怪气的开口道,“那还真是太巧合了呢……”
确实是故意为之的赵初棠:……
MD!这个男人为什么完全听不懂她的话?!
“哈哈哈哈”8888一边笑一边打滚“宿主你看赵初棠的二号舔狗完全不舔她了哎。”
季青临也在8888的大笑中勾了勾唇角难得看到赵初棠的眼泪攻势起不了作用了还真是稀奇。
不过转念一想也很容易想通。
毕竟赵初棠要抢走金悦的事相当于是把季川的家给偷了。
任谁出差一趟回来发现自己的家要不属于自己了都会生气的。
初印象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对一个人产生了不好的印象那么那个人在之后的时间里恐怕要花费千倍百倍的精力才会改变这个印象。
所以说世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爱意都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就如季川对于赵初棠的一见钟情。
确定季川不会再对赵初棠的事业起到至关重要的帮助作用季青临便也没有继续从8888这里了解男女主以及男配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他拿过《追凶》的剧本细细的揣摩着
想要完成江聿风的愿望对于角色的揣摩和演技的把控都缺一不可季青临珍惜他饰演的每一个角色。
——
“行了吵什么吵?”傅辞宴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带着不悦的目光看向季川“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前辈?何至于和一个新人吵成这样?”
“新人?”季川都要被傅辞宴给气笑了赵初棠明明就是傅辞宴的小情人拿着公司其他人的利益去强行捧如果傅辞宴就正大光明的承认赵初棠是他包养的情人他或许还不会这么生气。
毕竟那豪门里为了所谓的小情人一掷千金的也比比皆是多傅辞宴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这样的人季川见得多了。
可偏偏赵初棠得了便宜还卖乖傅辞宴当了**还要立牌坊。
真当他没脑子呢?
“好那你给我说说这个新人身上究竟有什么闪光点值得星辉最厉害的金牌经纪人放下手里的两个一线演员亲自
去带她?”季川缓和了一下情绪,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带着吊儿郎当的情绪,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傅辞宴,大有一副对方不给个说法,他就不走了的架势。
别人或许还不敢和傅辞宴这么说话,但季川是谁,父亲是季风廷导演,他本人更是娱乐圈里的混世魔王,就没有什么人他不敢得罪的。
季川的这番话,几乎就差指着傅辞宴的鼻子骂了。
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滔**火在傅辞宴的胸腔之中燃烧,让他恨不得现在直接就一巴掌把季川给拍出去。
当着自己正在追求,而且还尚未追求成功的女人的面,被季川这么的下面子,傅辞宴心中火冒三丈,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里面充斥着阴狠和愤怒。
傅辞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直接抄起上面的咖啡杯就冲着季川砸了过去。
咖啡杯应声而碎,瓷片摔得满地都是,里面黑褐色的液体也随之洒落出来,星星点点地粘在了季川浅蓝色的西装裤上。
傅辞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川,带着浑身冷烈的气势,压低了声音,“我是公司的总裁,公司的一切都由我说了算,我说把金悦给初棠就把金悦给初棠,你有意见?!”
“我告诉你,季川,你不要以为你背后靠着季导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现在是我公司里的艺人,我是你的顶头上司,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傅辞宴右手的食指直接指向了季川的鼻子,微垂着的眼眸里充斥着惊天的怒意,“有意见你也得给我憋回去!”
“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季川冷着脸把掉在自己脚边的咖啡杯碎片一下子踹开,一步一步逼近了傅辞宴,“傅辞宴,我叫你一声傅总是给你面子,但你不要觉得我就是个好欺负的,把我惹急了,我万一做出什么事情来,有的是你后悔!”
“你以为我愿意在你这个破公司?!”季川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不就是几千万的违约金么,当谁赔不起一样,真是可笑至极!”
季川懒得再和傅辞宴继续争执下去,喊了金悦一声后直接就要转身离开,但在离开之前,他又最后看了一眼赵初棠,随后对傅辞宴说道,“你就为了这个女人色令智昏下去吧!”
“你这狗屁破公司,早晚要完!”
说完这话,季川大力的关
上了办公室的门,门框被砸得嘎吱作响,吓的整个楼层里的人都还以为地震了。
出了门后,金悦脸上带上了隐隐的担忧,她一把拉过季川的胳膊,开口道,“你这是发了一通脾气,爽够了,那我怎么办?
不过,如果不考虑自己接下来的职业规划,金悦本身对于季川怼傅辞宴的事情也是有些开心的。
毕竟傅辞宴做的这事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但是,金悦终究还是星辉娱乐的员工,她刚才没有帮着傅辞宴说话,最后竟然还跟着季川一块离开了,恐怕她日后的工作肯定会受到很多的刁难,按照傅辞宴丝毫不肯吃亏的性子,她以后被人穿小鞋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了。
一想到这里,金悦就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可没有其他哪个公司来花大价钱挖我过去,你可是要直接把我的工作给搞没了啊。
季川这下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只顾着发脾气,自己爽了,全然没有为自己的经纪人金悦考虑过。
他低着头,半晌后呢喃了一句,“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你了。
金悦叹了一声,其实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星辉的工资够高的话,她根本都不想在星辉继续工作下去了。
傅辞宴这人太过于骄傲自大,而且眼高于顶,从来都不被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同时,他又十分的固执,偏执得让人感到有些害怕,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哪怕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
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吧。
金悦想了想,抬起头来,对季川说道,“不如……你就直接出来单干吧,成立一个工作室,我还当你的经纪人,怎么样?
季川之所以签约在星辉旗下,不过是披了一件外套外壳,不想让大众知道他是季风廷导演的儿子而已,毕竟如果大众都知道了他“太子的身份,肯定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季川也不是什么初入娱乐圈的小新人了,无论这中间有什么内幕,好歹终归也是达到了一线的水准,自己开个工作室也不是那么的困难。
季川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回答道,“行,这事儿我觉得可以,不过我还得回去和我爸商量商量。
毕竟傅辞宴的爷爷傅老
爷子对季风廷有知遇之恩,他如果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星辉,自己单干的话,他爸肯定会把他的腿打断的。
金悦也知道自己出来单干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可以轻易完成的,她没有想过要逼迫季川,“行,你慢慢考虑,不用着急。
——
“滚!都给我滚!傅辞宴被季川气的不轻,一股脑的把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摔在了地上。
电脑直接被砸成了两半,甚至在呲呲的冒着烟。
赵初棠被这一幕吓得不轻,毕竟傅辞宴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形象,说话的时候也很是好听,即便有的时候为人处事有些霸道,但却霸道的恰到好处,让她不由自主的为其着迷。
但现在的傅辞宴却是有些疯狂了。
“傅……傅总,赵初棠擦干眼角的泪痕,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傅辞宴很想开口安慰她说不是,可一想到刚才季川所说的那些话,他又把到了嘴边的安慰的话语全部都给咽了回去。
刚才自己也是一时之间怒火上了头,所以才会对季川说出那些话来,但是这发泄了一通以后,傅辞宴飞走的脑子又重新回来了。
他突然意识到季川并不是那些他公司里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小艺人,可以任由他揉搓捏扁,季川身后站着的可是季风廷导演。
季风廷导演前两天还给他发过微信,说是自己筹备的新戏快要准备开拍了,目前还缺一个符合形象的女演员,想要问问他们公司要不要参与一下。
如今闹成这样,他该怎么和季导回复?
傅辞宴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让他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好好的思考,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要哭不哭的赵初棠,心中的那种喜欢似乎在无形之中减淡了一些。
“不关你的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傅辞宴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安慰一下赵赵初棠,毕竟这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是季川钻了牛角尖了,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嗯……赵初棠轻轻应了一声,两只微红的眼眸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傅总,其实这件事情终究还是由我而引起的,我不知道金悦姐姐是季哥的经纪人,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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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把金悦姐姐给我。
“我一个刚入娱乐圈只拍了一部戏的小新人其实是没有资格让金悦姐姐来担任我的经纪人的我实在是太过于高攀了。”
赵初棠努力的扮演着自己善解人意的角色“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我能够当着季哥的面亲自给他道个歉至于让金悦姐姐做我经纪人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觉得换一个能力水平和我差不多的经纪人我们也可以更好的磨合磨合。”
傅辞宴沉思了一瞬随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赵初棠:????
她真的没有听错吗?
她都如此委曲求全了按照傅辞宴霸总的性子难道不应该非逼着金悦带她吗?
一个金牌经纪人和一个普通经纪人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吧?!
傅辞宴到底怎么回事?
赵初棠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心里忐忑不已但她却丝毫不能把自己的野望表现出来。
抿了抿嘴唇赵初棠试探着开口“麻烦傅总了那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傅辞宴这会儿脑子里面也很乱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再和赵初棠谈情说爱于是冲她挥了挥手“行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
赵初棠:……?!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不是在追我吗?哪有你这样追人的?!
赵初棠气个半死一言不发地从星辉娱乐的大楼里冲了出来。
——
“**。”
“**好。”
“自从拿了视帝我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
季青临这还是自穿越以来第一次来到天盛娱乐公司的大楼作为公司里当之无愧的一哥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在冲他打招呼。
季青临一一笑着回应过去然后一路来到了公司里的化妆间因为刚刚拿了奖许多高奢代言都冲季青临抛来了橄榄枝季青临里面挑了一个风评相对最好的答应了下来。
今天来到公司里目的就是为了拍摄有关这个代言的广告。
这是一个
很大牌的彩妆代言,给的代言费也非常可观,而且对方的态度也非常好,考虑到了季青临的方便,直接将拍摄的地点选择在了天盛娱乐公司里面。
季青临这副皮囊是当真好看,这张脸不笑的时候泠然如雪,俊逸出尘,黛色的长眉若远山一般飘渺,深邃的星眸中闪烁着熠熠光辉。
化妆师拿着工具直接站在季青临面前看呆了,说实话,作为这个大牌美妆拍摄的专用化妆师,她化过妆的艺人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
那一个个在聚光灯底下看起来光鲜亮丽,被粉丝称作绝世容颜的艺人们,实际上,有很多在卸了妆以后都会露出疲态,皮肤松弛,毛孔粗大,面部线条不清晰等等问题,比比皆是。
但现在坐在镜子面前的青年整张脸却宛若一块儿经过了工匠们千锤百炼的打磨过的上好的羊脂玉,白皙嫩滑的皮肤上几乎看不见一个毛孔,她这里最白色号的粉底液都没有季青临的皮肤白皙。
而且看着那高挺的鼻梁,她终于明白了粉丝嘴里疯狂呼喊着的“想要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的真实含义。
“嗯?”季青临扭过头来,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化妆师,“是有什么问题吗?”
化妆师这才从美色当中反应过来,“啊……对不起,江老师,是我出神了。”
她今天才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男神啊!
她发誓,从现在开始,眼前的青年就是她的偶像,她要做一个全心全意守护偶像颜值的小风车!
“小风车”是原主江聿风粉丝的名字。
“没关系,”季青临轻笑了一下,以为对方是初入职场的新人而有所紧张,于是开口安慰化妆师,“你慢慢来,不用着急,就按照你平常化妆的步骤就行。”
化妆师内心:啊啊啊!!!
哥哥实在是太温柔啦!
怎么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人呀!
她回去了以后一定要把今天在这个化妆间里所遇到的一切事情都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下来做成repo发到微博超话里去!
“江老师,你太客气了,”化妆师抑制不住内心的小雀跃,说话的时候声音带上了一点微微的颤抖,“你的皮肤状态特别好,你是我化过妆的艺人当中,皮肤状态最好的一个。”
季青临勾起唇浅浅笑了
一下,随后半开玩笑的说道,“禁止拉踩啊禁止拉踩,其他艺人也都有他们各自的特点,你这话若是传到其他人耳朵里,恐怕就有些不太好了。
现在整个化妆间就只有季青临,化妆师以及经纪人任曦三个人,没有其他别的人在场,化妆师说这话也就说了。
但如果这话被别人听了去,化妆师的职业生涯可能就会要就此断送了。
没有哪个艺人愿意承认自己长的比别人差,即便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化妆师心头一颤,也突然意识到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的不妥,她立马低下头去不出声了,只一心一意的开始给季青临化妆。
季青临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化妆师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么,想必对方以后也会提高警惕的。
经纪人任曦因为刚才化妆师所说的话而产生了一个想法。
季青临自从参加完上回的颁奖典礼以后,就没有再在大众面前有过任何的活动了,粉丝天天在超话里嗷嗷待哺期待着自家哥哥的现身。
虽然她们也都知道自家哥哥以后是要往实力派演员的方面发展,不可能再像以前做流量明星那样天天营业,但想要见到自家哥哥的那种渴求,还是抑制不住的。
于是任曦觉得这么长时间也该营业一下了,稍微安慰一下粉丝们那颗嗷嗷待哺的心。
任曦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了季青临,随后对他说道,“我想拍几张你化妆的照片,发个微博怎么样?
娱乐圈里大部分艺人的微博其实都是掌握在工作室或者是经纪人的手中的,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艺人在头脑发热的时候发出去什么内容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任曦很信任季青临,她从来都没有管过他在微博上发的内容,而且她也不知道季青临微博的密码,想要发微博都必须要取得本人的同意。
原主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得到粉丝们全心全意的爱,因此对于营业这一件事情,季青临是没有反对的想法的,他轻轻点了点头,“都可以。
“好咧!任曦兴高采烈地将手机拿近了一些,直接拍起了怼脸图。
虽然已经把自家艺人当儿子养了四年多了,但任曦不得不承认,“儿子这张脸是真的长的好看呀,摄像头怼的这么
第 41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季川的神情十分的认真,只要一想起来自己在傅辞宴当时看到的那一幕,他就觉得浑身都难受的不得了,“老爹,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啊,你就说你是要我这个儿子,还是要一个只是符合这形象却没有丝毫演技的女主角了吧?”
“现在必须做出选择,过时不候。”季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原剧情里他能说服季风廷让自己饰演《追凶》的男主角,从而增加自己和赵初棠的接触,如今自然也是可以让季风廷放弃选择赵初棠当女主角。
季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可想清楚了啊,符合你剧本的女主角千千万,但是儿子可就只有我这么一个。”
季风廷:……
话说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罢了,”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季风廷终究还是选择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傅辞宴的款项还没有打过来,我去和他说一下吧。”
季川瞬间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
不过是一个凭借着姿色上位的小情人,竟然还敢妄图从他的手里面抢东西,简直是不知所谓!
只要一想到赵初棠发现自己已经到手的女主角就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的时候露出的那种愤怒的神采,他心里就是一阵的舒快。
“老爹英明,”季川向来最会审时度势,刚才威逼利诱了一番自家老爹,让他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如今立马又变得嬉皮笑脸了起来,“我这不是才交了几千万的违约金给星辉嘛,手头没剩下多少钱了。”
大睁着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淡淡的渴求,季川带着讨好的笑容开口,“所以……我想要自己成立工作室的事情,你能不能赞助一点啊?”
“你个小兔崽子!”季风廷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季川的脑门上,“谁刚才说以后再也不认我这个爹了?”
“现在要钱了,又想起你爹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想的倒是挺美的你!”季风廷被自家这个逆子气的不断的喘着粗气,打了一巴掌还觉得不够,随即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滚滚滚,老子没有钱!”
季风廷下手可是没有半点犹豫,季川疼的呲牙咧嘴的,“没钱就没钱嘛,这么凶干什么?”
“不给就算了,我找我妈要去。”
季风廷一想到这个逆子还不知道
要在他老婆面前怎么样抹黑自己呢,直接气的又是一脚踹向了季川,“你个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啊!多大的人了还找你妈,能不能有点种?”
但季川已经挨了两次打,这一次是万万不想再挨了,他一个轱辘从沙发上爬起来三两步就蹦到了门口。
然后一手扒在门框上,一边挑衅的回过头来看向季风廷,“你就知道动手,有本事你当着我妈的面也这么豪横啊!”
“臭小子!”季风廷直接把自己脚上的拖鞋拿了下来,对着季川的脑瓜子就砸了过去,“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娱乐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身为“国师”的季风廷导演,在片场能够把四五十岁的老戏骨都给骂哭,但在家里却是个耙耳朵。
特别的怕老婆。
季风廷和妻子也就生了季川这么一个孩子,因此季母是非常疼爱季川的,甚至是到了一种溺爱的程度。
季川之所以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几乎在娱乐圈里面横着走,很大原因也是自小就在季母的宠爱之下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如果不是季风廷从始至终都秉持着严父的形象,三天两头就揍季川一顿,季川恐怕早就成为了娱乐圈里的混世魔王。
现在虽然还不至于太过分,但却也已经大差不离了。
季川知道,就凭借着他妈对他的宠爱程度,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妈也会摘下来给他,更别说只是在建立自己工作室所需要的资金。
但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妈妈只是一个家庭主妇而已,对于娱乐圈里的这些东西一点都不了解,他想要创办工作室,并且找到有能力的团队,还是需要靠他爹。
在季风廷暴跳如雷的怒吼声中,季川躲开那个拖鞋,幽幽的开口,“那我们各退一步嘛,我不把你今天打我的事情告诉我妈,你给我筹办工作室的资金,帮我选址,再给我找一个靠谱的团队。”
季风廷:……
你确定你这是等价交换?
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一但被自家老婆知道今天季川挨了打,他晚上恐怕就要只能独自一个人去睡书房了。
不能和自己的亲亲老婆贴贴,那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他感到难受。
万般无奈之下,季风廷冷着脸答应了自家的小兔崽子,“行,钱我
可以给你,但如果你让你妈知道……”
“不会,不会,我发誓,”季风廷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季川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表明诚心了,他举起四根手指头指着上方,“我要是说话不算数,就让你再揍我一顿,把我腿打断。”
季风廷实在是被自己这个蠢儿子气的有些没办法了,他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行了,赶紧滚!”
季川满脸得意的走出了家门,喜悦的心情都快抑制不住了。
他今天不仅搞定了自己工作室的事情,还让那个不知死活的想要抢他经纪人的傅辞宴的小情人失去了做女主角的机会,这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季川开心的拿出手机拨打了自己经纪人金悦的电话,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对方这个好消息,“我老爹答应我帮忙成立工作室的事情啦!”
接了电话的金悦脸上露出一抹由内而忠的喜悦,“那可真是太好了。”
从星辉离职出来的这一段时间,金悦其实也有向几个大一点的娱乐公司投递简历,但无论是曾经向她抛出过橄榄枝的公司也好,还是其他和星辉有过节的公司也罢,没有任何一个公司通知她去面试。
金悦已然知道,自己没有听傅辞宴的话,反而和季川离开公司的行为彻底的惹恼了他,所以才会遭受到几乎全行业的**。
她其实早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当时不应该逞一时之快,而选择离开星辉,导致自己彻底的断送了职业生涯。
季川身为季风廷导演的儿子,即便他得罪了傅辞宴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他依旧可以当他的大明星,依旧风风光光的活跃在人前。
可是她不一样。
她只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人而已,她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有的只有自己的努力和曾经**得的本领。
一旦季川选择重新签约一个公司不成立工作室的话,那么,她曾经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一炬,她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但还好,也幸好……
幸好季川说话算数,幸好季川还愿意让她当他的经纪人。
“嗯,”金悦应了一声,带着些许的试探开口,“那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经纪人了。”
“这是肯定的啊,”季川没有听出来金悦话里的意思,还沉浸在自己终于可以
出来单干的喜悦当中,他絮絮叨叨的分享着自己的心情,“傅辞宴的那个小情人还想要出演我爹新剧的女主角呢,真是恬不知耻。”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被我搅黄了,像她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还是好好的当她的小情人就行了,出来演什么戏啊。”
季川活了二十多年,基本上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任何的挫折,从出生开始,一路就都是康庄大道。
说他艺高人胆大,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其实不如说他被季风廷和季母养的有点不谙世事,做任何事情都只凭自己的喜好,从来都不会站在他人的角度去考虑。
就比如说,在原剧情里,季川见到的赵初棠是单纯的,美好的,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去追求,甚至愿意为了赵初棠收敛自己的脾气,改变自己的性格,只为了能够讨得赵初棠的欢心。
但这一次季川见到的赵初棠是爱慕虚荣的,是丝毫不顾及身份形象直接坐在傅辞宴的腿上的,所以他讨厌赵初棠,讨厌到直接搅黄了赵初棠的事业。
像季川这种敢爱敢恨的人,情感变化是非常极端的,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和他们相处起来会很累。
只不过,金悦甘之如懿。
毕竟……当季川的经纪人,他给的工资实在是太多了。
谁还能和钱过不去呢。
金悦是非常好的一个聆听者,她静静的听着季川得意洋洋的声音,时不时的应和几句,让本就臭屁的季川更加的忘乎所以,身后那隐形的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嗯,好,你说的都对。”金悦一边应付着季川,一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终于,不用再为自己未来的职业担忧了。
——
季风廷在季川离开以后就给傅辞宴打了一个电话,言辞恳切的说了一声抱歉,还非常暖心的找了另外一个借口来解释之所以不再选用赵初棠当做他新戏的女主角的原因。
傅辞宴在季川提交辞呈离开以后就已经猜到了有这么一天了。
傅老爷子对季风廷有知遇之恩不错,但那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当初的季风廷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子,手里拿着自己写好的剧本到处找投资,但因为当时的季风廷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而已,没有任何
一个人愿意冒着莫大的风险花费大价钱去投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的戏。
那部作品是季风廷花费了四年的时间打磨出来的他觉得只要能够拉到投资就一定会火爆可即便他再巧舌如簧把剧本的前景说的再过于辉煌可却依旧没有人愿意投资他的这部戏。
很多人劝告他说让他先拍一部低成本的短剧赚了钱以后再去考虑这种需要大批投资的大制作剧本。
为了这个剧本季风廷花费了太多的心思他不想就这样让自己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可当时实在是太艰难了他和还没有成为他妻子的女朋友季母两个人蜗居在不到十平米的地下室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只剩下满腔的热血和梦想。
但梦想终究不能当饭吃在一次又一次碰壁就连给季母买一瓶矿泉水他都买不起的时候季风廷终于意识到他的梦想其实连狗屁都不是。
当年
就在季风廷万念俱灰想着要不直接把剧本卖了放弃自己的梦想为现实妥协的时候是年轻时候的傅老爷子主动找到他投资了他的那部戏。
那部以武侠题材讲述热血江湖的古装剧一经播出便火遍了大江南北季风廷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刚刚毕业的新人导演成为了年度最佳导演在娱乐圈拥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季风廷成为名导以后他拍摄的每一部作品都有着星辉娱乐的参与在这过程当中星辉娱乐也赚了不少的钱。
单单谈论报恩的话季风廷这么多年的剧本早就已经把当初的恩情还完了现在争着抢着想要投资季风廷剧本的企业数不胜数如今季风廷依旧愿意让星辉来成为自己新戏的最大投资商不过是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罢了。
自己损害了人家儿子的利益季风廷撤掉赵初棠的女主角傅辞宴并不感到意外。
但问题就是他已经把《追凶》的剧本都拿给赵初棠看了而且对方也已经为了这部剧准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这个过程当中都没有其他任何的
工作,全心全意的揣摩着角色。
当然,全心全意揣摩角色这件事情只是傅辞宴自以为的,赵初棠究竟做了些什么,他恐怕不甚清楚。
再加上傅辞宴还对赵初棠有意思,而且也还没有把人追到手,他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赵初棠她的女主角的戏份已经黄了的消息。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傅辞宴单手扶着额头,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该怎么办……
下意识叫来了自己的助理,傅辞宴开口询问,“你把公司最近一段时间即将要开拍的自制剧的剧本都拿来给我看看。”
助理应了一声,发给了傅辞宴一个长文档。
傅辞宴挑挑拣拣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剧本的人设能够比《追凶》还要出彩。
“行了,你先出去吧。”傅辞宴心情烦躁的冲助理摆了摆手,只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运气差到了离谱,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的不顺利。
赵初棠没有办法再去出演《追凶》的女主角,而且公司里面自制的剧本的角色也不够出彩,为了能够继续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傅辞宴时隔多日,再次拨打起了赵初棠的电话。
他终于想到,自从季川和金悦因为赵初棠赌气离开公司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赵初棠了。
如今突然想她想的厉害。
傅辞宴此人,实际上也极其的自私。
他喜欢赵初棠,便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地去追求她,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给对方造成麻烦。
当赵初棠让他的利益受损的时候,他又可以把她抛在一边,好多天都不管不顾。
但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做到发现赵初棠的事情,心怀愧疚的时候,就恨不得立马把人带到身边来进行补偿。
反正好话赖话都归他说了,责任丝毫怪不到他身上。
赵初棠和周卿礼通话的那天把手机给摔坏了,新手机比旧手机用起来流畅的多,再加上现在自己也没有工作,就拿着手机整天在家里打网游。
而且还有点上瘾了。
突如其来的电话直接把她的游戏给卡掉线了,赵初棠骂骂咧咧的退出了游戏,正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人打扰了他的好心情,然后就看到了来电联系人的备注
——傅总。
赵初棠捏着手机的手指突然间攥紧眉头也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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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的。
傅辞宴这么多天把她忘的一干二净怎么突然又开始给她打电话?
赵初棠觉得自己早就看穿了男人的劣根性傅辞宴装的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实际上和其他人也没有半点的区别。
如果不是他家里有钱的话像傅辞宴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早就遭受到社会的毒打了。
她很想有骨气的直接把电话摔在一旁丝毫不理会傅辞宴可她现在已经因为当初下药的事情遭了季青临的厌了唯一能够抓住的人也只剩下了傅辞宴。
不能任性……
赵初棠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她一瞬间就涌上了泪来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赵初棠这才接起了电话“喂?”
傅辞宴一瞬间就察觉到赵初棠的不对劲了“你是不是哭了?”
赵初棠嘟囔着声音“没有只是风沙迷了眼。”
傅辞宴心里直接柔软了一大片傻姑娘撒谎也不知道说个像一点的明明就是哭了还非不承认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孩?
“笨蛋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傅辞宴立马穿上外套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路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到赵初棠的家楼下。
挂了电话
果然是狗男人如此轻易的就被她拿捏了。
傅辞宴在看到赵初棠红红的眼眶的时候心疼极了只觉得是自己这一段时间来的不闻不问委屈了心上人直接带着赵初棠去买买买眨眼间就花出去大几百万。
赵初棠终于被哄高兴。
但同时傅辞宴也在赵初棠的笑声中忘记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出演《追凶》女主角的事。
——
转眼间就到了公开试镜的这一天。
像季风廷这种名导每次选角都会选择公开试镜美其名曰不看重演员的身份背景只要你演技好就可以在他的戏里面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
季风廷这种行为引起了广大网友的好评每次他公开选角的时候都会有大批量的粉丝们涌到他微博底下推荐
自家的艺人。
只不过,网友们以为这是一场真正真正公平,但实际上,很多角色早就已经内定好了,公开试戏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即便已经内定了,这也是季青临第一次参演如此大制作的剧,任曦担心他会紧张,亲自陪他来到了试镜场地。
和一众其他演员们打过招呼,季青临领了自己的号码牌,乖乖巧巧的排队坐在外面,丝毫没有其他大牌的特殊待遇。
这引的其他小演员们频频抬头往他的方向看。
“江老师也来试这个戏呀,试的应该是男主角吧?”
“那是肯定呀,毕竟江老师才刚刚拿了视帝呢,江老师的演技肯定是没话说,但是人好乖哦,坐在那里,双腿并拢,像小朋友一样,想rua。”
“江老师都在这乖乖排队呢,刚才那谁还妄图走后门,真是笑死我了。”
“嗨呀,那种靠炒作出圈的没有半点演技的艺人,哪里能和江老师相比?你这不是拉低姜老师的档次吗?”
“啊呸呸呸!是我说错话了,我掌嘴。”
……
其实那些排队试戏的小演员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太大,但奈何季青临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灵魂比其他人强太多,从而使得五感也非常的灵敏,因此,那些小演员们讨论的话语,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被他给听了进去。
“宿主,他们都在夸你耶,”8888兴高采烈的挥舞着小翅膀,“果然我的宿主是最棒的。”
季青临低着头思索男主的人设,只淡淡的回答了8888一句,“嗯。”
8888:……
自家宿主还真是越来越高冷了。
没有什么别的好戏可看,8888就想再次缩回季青临的识海中去看小人书。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波动,随后立马对季青临开口,“宿主,宿主,赵初棠也来到这里了耶,她难道也是来试镜的?”
8888的语调当中充满了疑惑,“但是不应该啊,季风廷不是答应季川不让赵初棠出演女主角了吗?”
季青临低着头沉吟了一瞬,“可能是傅辞宴没有告诉赵初棠这件事吧。”
按照傅辞宴的性子,他怎么会好意思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开口说自己不行呢
?
所以,这件事情恐怕就只有赵初棠一个人还在被蒙在鼓里了。
不过,赵初棠能不能试镜成功已经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了,季青临根本没有向赵初棠投过去丝毫的眼神,只自顾自的沉浸在研究自己的剧本人设当中。
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盯了季青临半晌的赵初棠:……
感情半天抛媚眼都白抛了呗?!
内心纠结了许久,赵初棠才终于做好准备想要走上前去和季青临搭话,可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的助理忽然走出来说轮到季青临去试镜了。
赵初棠:……
淦!今天真是流年不利!
任曦轻轻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不用紧张,拿出你平时的实力就行,虽然这部剧不是我们公司自己投资的,但你要相信你可以。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论真正的体验人生,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过季青临,他回以任曦一个微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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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推开门走进了试镜的房间,在一张横桌后面一共坐了四个人,坐在中间靠左边的那个就是导演季风廷,其他三人则是副导演和编剧,桌子周围或站或蹲着一圈其他的工作人员,手里面拿着各种各样的仪器。
季青临逐一看了一眼,随后和所有的人都打了声招呼。
季风廷在看到季青临的一瞬间眼睛眼睛忽然暗了暗,眼前的青年长相无疑是十分出彩的,恐怕整个娱乐圈里也找不出来能够比肩其右的人。
但问题是自己的这部戏的男主角并不只是一味的会耍帅,他是经历了事故,被迫脱下自己警服,身上背着仇恨地游走在黑白两道边缘的人。
他的内心极其的矛盾和复杂,一边向往着光明努力的寻找着真相,另一边却又不得不亲身处于黑暗之中。
他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界上旋转沉沦,在坚持正义与彻底沦落的心境里努力挣扎。
这样的一个人在拍摄的过程当中一定是灰头土脸的,季风廷担心季青临会舍不得自己的这张绝世容颜,不愿意扮丑。
季风廷只知道季青临才获得了视帝,但那部剧他并没有仔细的去看,只是粗略的扫了几眼。
那部古装权谋剧里面季青临的扮相是十分出彩的,那部剧很火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取
第 42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旭日初升,一朵调皮的白云翻滚着跳出来遮住了霞光,几缕清风吹过,一众俊男靓女站在开机仪式的现场,一名穿着简单干净休闲服的青年众星捧月般的站在正中间。
青年好看的眸子于绯色的晨曦下熠熠生辉,他好整以暇的站立在一堆贡品面前,手中捏着三支香微微拜了拜。
片刻后,他慢条斯理的转身,缓步走到台阶的边缘,抬眼望向漫天霞光,一轮火红的元日于半遮半掩的云朵间散发着细碎的金光。
青年眉眼疏离,却突然仿若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弯了唇角,眼尾带上了一丝笑意,那散着金芒的日头好似也在此刻暗然失色,清淡的声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祭拜祈祷吗……”
他可是全然不信呢。
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的季青临,只相信人定胜天。
季风廷就站在季青临身后不远处,只见青年往日里总是呡着的唇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虽不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明明是笑意吟吟的一张脸,却让季风廷莫名的感到了一丝恶寒。
刹那间,原本站在那里慢条斯理的观察着自己挑选出来的这一群演员的季风廷身体微微向前,微眯着的眼眸在一瞬间睁大了许多,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通了,他全部都通了!
他要的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种明明看起来温文尔雅,但骨子里却透露着薄凉的疯批的感觉!
就是季青临现在所表现的这样!
“来来来,快准备好,拍完大合照以后演员们就去换服装!”季风廷迫不及待的掀掉了盖在机器上面的红布,想要看季青临表演的那颗心已经几乎快要按捺不住了。
娱乐圈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拍摄的第一场戏要顺顺利利,不能ng,象征着开门红,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寓意。
但是,季风廷此时却已经完全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要把自己脑海当中描绘了千千万万遍,却始终没有办法明确说出来的感觉用高清镜头记录下来。
就像是流浪多年的艺术家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专属缪斯,季风廷如今看着季青临的眼神都好像在发着光。
在拍照的时候,季青临就察觉到始终有一道十分热烈的视线紧紧地追寻着他,就像是饿了数天的狼,终于抓住了一只肥硕的羊,流露出
那种垂涎欲滴的眼神。
拍完照以后,季青临第一时间就顺着那道视线望了过去,然后就和“饱含深情的季风廷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季青临:……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季风廷的儿子年纪都已经比他大了吧?
这是要搞什么东西?
季青临向来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他直接大踏步走到了季风廷的面前,朗声问道,“季导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太对劲?
“没有,没有,没有,
季青临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没有听懂季风廷话里的意思,总感觉对方现在有点不怀好意。
季风廷早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推着季青临赶往化妆间,“快快快,我们今天换一场戏拍,就拍梁颂年为了查明师傅死亡的真相,而选择主动脱下警服的那一场。
梁颂年就是季青临在《追凶》这部剧里面饰演的男主角的名字。
这场戏是男主角梁颂年的人物性格最大的一个转折点,但因为师傅的死亡当中有着警局高层领导的手笔,梁颂年不能将自己脱下警服的这一真实原因说出,只能另寻一个借口。
他解释说,是因为自己的未婚妻担心他像他的师傅一样在接下来的任务当中失去生命,所以不愿意再让他做这么危险的工作,而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
因此,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梁颂年必须是要微笑着说的,而且还要表现出那种由内而中的喜悦。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其他人放松对他的警惕,才能够真正的隐藏起来,暗中调查害死自己师傅的真正凶手。
但同时,这场戏也不能够仅仅表现出表面的欢快,因为在微笑着的时候,梁颂年的心里其实是在滴血的。
他痛恨目前警局里所有的人,觉得这些人全部都是叛徒,全部都是间接害死他师傅的凶手!
因此,他不可能真真正正的微笑着和这些人说话。
但这一种感觉,季风廷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究竟要如何将其表达出来。
他原本是想要把这一场戏放到最后拍的,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拍摄出怎样的一个内容。
那就在刚才的时候,他感觉蒙在自己眼前的茫茫的一片大雾骤然间被狂风给吹散了,那种朦胧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非常的清晰,他终于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有什么比抓住灵感,更让一个艺术家感到开心的事。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季风廷已经快要抑制不住想要把这一场戏拍摄下来的渴求了。
而且季风廷原本打算想要拍的是一场十分简单的戏份,主要内容是男主角刚入警局的时候,作为一个职场新人第一次和师傅见面,在师傅的带领下了解着警局的一切。
所以他即便现在要临时改拍另一段剧情,但也不需要重新搭建场地,因此改变起来还是挺容易的。
——
坐在镜子前,任由化妆师在自己的脸上为所欲为,季青临闭着眼睛询问自己脑海当中的8888,“你确定季风廷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8888委屈脸,“人家已经把季风廷的生平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呢,确实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而且性取向也很正常,和老婆之间的感情也非常好,这么多年都没有在外面养过小情人,别人都说他是怕老婆的耙耳朵呢。”
努力让自己忽视掉化妆间角落里那一道明晃晃的视线,季青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他总觉得季风廷看他的眼神不简单。
在季青临试戏过后,季风廷又拉来了两个投资,因此剧组的经费非常的充裕,季青临身上的戏服做得十分的精致。
为什么普罗大众无论男女都最是喜欢制服诱/惑呢?那是因为制服自身就带着一股禁忌感。
季青临本身就长得高,再加上他每天的锻炼,手臂上线条流畅,肌肉扎实,站在那里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
当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扣子严丝合缝的扣到最上面,修长的脖颈掩盖在黑色的制服下,只露出轮廓明显的喉结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的魅力。
“斯哈……斯哈……”
一名场工小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这是我有生之年能看到的东西吗?我发誓,从今天开始,以后再也不要洗眼睛了。”
“江老师,这长相,这身材……”饰演男二的演员站在一旁止不住的摇头,“和他
一起拍戏,简直就是降维打击,我怎么这么惨……”
然而,此时这位男演员还不知道,这一番对比还仅仅只是开始,在今后的日子里,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怖如斯。
“好,一场一镜一次,”场务拿着手里的板子拍了下去,“Action!”
此时的季青临饰演的角色已经当了三年的警察了,再也不是那个初入职场,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所以他的妆要比一开始画的稍微显老一点。
这并不妨碍季青临全方面的展示出他的颜值。
他轻轻地摘下自己的帽子,解开制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带着一种喜悦的语调说道,“我马上要和女朋友结婚了,女朋友不太想让我继续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所以……”
饰演季青临同事的几名演员呆愣愣的立在原地,努力瞪着一双眼睛,看起来全然都是无辜,似乎还在等待着季青临继续说他的台词。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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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廷举着喇叭喊了一声,毫不留情的开口骂道,“你怎么回事?该你说台词了,你立在那里当门神呢?”
“还是说以你贫瘠的智商根本记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台词?我在试戏的时候高估了你的演技吗?要不要我再多给你两天的时间重新去背一下台词?”
“嘶——”
不少人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演员曾经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季风廷在片场的时候一丝不苟,甚至骂哭过五六十岁的老戏骨。
他们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夸大了事实的笑话而已,可现在……
在众人万般同情的目光当中,那名男演员迅速的收敛了一下心神,然后低着头乖乖认错,“季导,是我不对,刚才看江老师的表演看入迷了,下回我一定努力把他演好。”
提到自己的缪斯,季风廷的表情骤然间舒缓了一些,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被他给咽了回去,举着大喇叭平静的开口,“行,那就再来一次。”
“啪——”
场务打着板,高喊了一声,“一场一镜二次,Action!”
“啊?你确定你要走吗?虽然女朋友确实重要一些,可你做了这么久的警察,就没有一点不舍吗?”
那名男演员说完了自己的台词,接下来又到了季青临的表演。
季青临微弯着一双月牙眼,纤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出片片阴影,无端的让人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压迫感,“或许是看惯了生死吧,我想要为自己活一次。”
那名男演员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劝你什么了,就祝你前程似锦吧。”
季青临笑得越发的灿烂,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温柔,“谢谢。”
他冲办公室里的一众警员挨个打了声招呼,随后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在了一个小小的纸箱子里,抱着纸箱子一步一步的远离了警局。
今日的阳光异常的灿烂,坠落的金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看着季青临背影的一众演员们却只觉得心里阵阵发凉,但却又说不出这种寒意究竟来自于何处。
“不错,不错,”季风廷笑得露出了满口的白牙,“小江演的很好啊,其他人也继续努力。”
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这季导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嘛,看刚才对江老师那样的和颜悦色。
然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这才算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他们也终于相信,那个五六十岁的老戏骨,是真的在季风廷字字如刀且刀刀暴击的怒骂声中,切切实实的流下了眼泪。
“咔——”
“注意你的表情!你是一个隐藏在黑/道当中的卧底,看看你现在什么表情,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你是要用你的美色去获取证据的!不是去勾引人家调情的!能不能有点敬业精神?”
季风廷冷着一张脸,毫不留情的批判着众人的演技,“你只是胳膊中了一刀,不是整个手都断了,能不能不要演的这么夸张?!”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演的是警察,追捕罪大恶极的**凶手的刑警!就算你真的没有智商,也不要这么轻而易举的让我看出来行不行?!”
……
在季风廷一句又一句的怒吼声中,这一天的戏份终于是全部拍完了。
但早晨那一个个摩肩擦掌,信誓旦旦想要大展一番身手的演员们全都变得低头丧气了起来,一个个都静若寒蝉,唯恐惹了季风廷的恼,招来他无休止的批判。
晚上下班收工回到酒店里,当一
众演员们开始回忆今天拍戏的过程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他们今天参与了拍摄的所有演员都挨了季风廷的骂,却只有季青临一个人收获了夸夸。
羡慕的眼泪,无声的落下来。
季青临神色复杂的把看小人书的8888薅了出来,“你确定季风廷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怪癖吗?
今天一整天在片场那么多人挨了骂,可季风廷独对他一个和颜悦色。
虽然季青临承认自己的演技确实比别人要好很多,但也不至于这般待遇特殊吧?
收获了自己心目中缪斯的季风廷:嘿嘿嘿……
傻笑ing.
并计划着下一个剧本,也要请季青临来担任自己的男主角。
而此时的缪斯本缪表示:还是拍完这部戏就赶紧跑路的比较好。
8888直接把自己调查到的有关季风廷的所有资料全部都摊在了季青临面前,委屈巴巴的表示,“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绝对不能怀疑我的能力,季风廷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呀,关于他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嘛。
季青临翻了翻资料,发现季风廷从始至终表现的都很正常。
那问题出现在哪里了呢?
季风廷看他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导演看一个普通演员那般简单。
低着头沉思了许久,季青临始终都没有找出季风廷如此做的缘由,将8888塞了回去,“罢了,今后多留个心眼吧。
此时的季风廷还不知道,他的缪斯早已经决定拍完这部戏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
晨光熹微,天边的红云翻卷,细碎的金光阵阵洒落,如梦如幻。
但赵初棠的心情却实在是称不上好。
“**!**!
赵初棠阴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机上《追凶》女主角的定妆照,狠狠用手戳的她的脸,不断地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明明是我的女主角,你凭什么要和我抢?!
赵初棠微微的闭上眼睛,隐藏起了赤红的双眸和无边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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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为什么自从自己给江聿风下药以后,她身边所有的人好像都变了。
聿风哥哥不再是聿风哥哥,周卿礼也成了别人的弟弟,就连一直她予
以予求的傅辞宴也拿不到她想要的角色。
赵初棠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不能这么下去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星辉娱乐公司总裁办公室——
前一任助理已然因为傅辞宴的骚操作而离了职新助理低着头敲了敲他的门“傅总赵小姐来了。”
傅辞宴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叫她进来。”
助理离开了没一会儿门口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傅辞宴掀起眼帘就见赵初棠站在门口双手用力的抓着门框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朦朦胧胧看上去可怜无比。
傅辞宴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在他知道《追凶》然开机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但没有想到赵初棠会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有找到适合赵初棠的剧本。
傅辞宴抬头看向赵初棠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异常的深沉他非常的心疼如此难过的心上人想要冲上前去把她搂在怀里细细的安慰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自己可以解决所有的一切问题。
可是……
没有合适的剧本就是没有合适的剧本傅辞宴没有办法现编一个出来。
为了不损害自己在心上人心中的形象傅辞宴只能装作全然不知道的样子“糖糖今天怎么来公司了?是有什么事吗?”
赵初棠抠着门框的手被上青筋毕露她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弄死说话不算数的傅辞宴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已经没有了季青临的帮助如果她还想要在娱乐圈里出头想要成为站在聚光灯下的大明星就必须要抓住傅辞宴这唯一的一颗救命稻草。
赵初棠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她忍!
赵初棠死死的咬着牙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我打扰你了吗?对不起……”
傅辞宴不敢直视赵初棠的眼睛低着头声音有些躲闪“是……有一点。”
“我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忙恐怕没有办法陪你了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好?”
刹那之间赵初棠的眼眶就有些湿润了起来一股浓烈的不安萦绕在心头她总觉
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出演女主角了。
这个想法涌现出来赵初棠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慌在心底浮现晶莹的泪珠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右手死死的捏着门框她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傅辞宴眼中隐隐带着期盼“傅总你是讨厌我了吗?”
那我见犹怜摇摇欲坠的模样当真是可怜极了。
傅辞宴一颗心立马微微的疼了起来。
他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人落泪呢?他可真是该死!
傅辞宴瞬间起身迎了上去拿着纸巾就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却在抬起手的刹那又缩了回去。
把纸巾放在了赵初棠的手里
赵初棠接过纸巾勉强笑了笑“谢谢。”
傅辞宴锤在双侧的手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乍现想要抬手把赵初棠搂在怀里细细的安慰一番却又害怕唐突到了佳人。
毕竟他唯一一次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在办公室里面搂住了赵初棠的腰就被季川给撞了个正着。
此时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关指不定又有哪个人会在不经意间路过他不能再让赵初棠被别人议论了。
傅辞宴只能用力的攥着拳头将一切的情感全部都压抑在心头。
压抑又克制。
“傅……傅总”擦干净了眼泪赵初棠贝齿咬着唇瓣睁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那我就先离开了今天打扰了傅总实在是不好意思。”
傅辞宴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赵初棠:“……”
淦!
她就知道这个狗男人屁用都没有!
她微微垂下脑袋将眼底的恨意隐藏起来牙关死死的咬着从牙齿缝里硬挤出几个字眼“那傅总……再见。”
看着赵初棠踉跄离开的背影傅辞宴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一股令人心尖发颤的恐慌和不安从心底深处涌出转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出门追上赵初棠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要和自己的心上人无缘了。
下意识的迈开脚步傅辞宴快速追上去拉住赵初棠的胳膊将人拽回了办公室里然后反
手锁上了办公室的门,以确保没有任何人会进来打扰到他们。
赵初棠呆呆愣愣正的站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宛若小兔子一般通红的眼睛中染着泪花,却又十分倔强的没有让泪水掉下来,“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那双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虽然里面盛满了泪,但赵初棠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漠然的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傅辞宴这下是真的心慌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赵初棠的手,却被对方无情的甩开,“傅总这是要做什么?”
“糖糖……”傅辞宴低低的喊了一声,“我……”
但赵初棠却十分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傅总不必如此亲密的喊我,我们之间还没有亲近到这么一个地步。”
赵初棠眼眶中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但眼神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陌生。
傅辞宴呼吸一滞,大手直接按住赵初棠的腰身,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在赵初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随后对着那张嫣红的嘴唇重重的吻了下去。
“糖糖……”一边吻,傅辞宴一边说着最为深情的告白,“我喜欢你,我活了二十多岁,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不能这么冷漠的对我的……”
赵初棠闭着眼睛默默的承受着傅辞宴的吻,没有开口回答一句话。
但此刻,她的内心却是无比的雀跃。
果不其然,像傅辞宴这种狗男人还是需要刺激一下才行,否则他就永远像个王/八一样龟缩在壳里,不会出来。
两个人难舍难分的吻了好一会儿,直到赵初棠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的时候,傅辞宴才终于大慈大悲的放过了她。
“糖糖,糖糖,糖糖……”傅辞宴非常欢喜的喊着赵初棠的小名,“我刚才吻你的时候,你并没有躲,这不是说明你对我其实也是有意思的?”
赵初棠瞬间红了脸,她转过头去,用几不可察的声音说了一个“嗯”。
傅辞宴哈大笑两声,“我就知道。”
确认了关系以后,傅辞宴也不似之前那样的诚惶诚恐,他将赵初棠没有办法再出演《追凶》女主角的原因说了出来。
“季川……”赵初棠缓缓的低下了头去,幽幽的瞳孔当中透露出些许怨
第 43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宽敞明亮的医院病房里面挤挤挨挨地站满了人,一个个都面色紧张的盯着病床上的小女孩,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些安慰的话。
小女孩穿着一身蓝白格条纹的病号服,圆润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略显苍白的脸蛋上还残留了几分婴儿肥。
如果忽略掉小女孩光秃秃,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的话,她应该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
今天是患有白血病的甜甜小朋友做骨髓移植手术的日子。
放疗和化疗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白血病的并发症,但是却没有办法做到根治,想要彻底的医治好白血病,就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够相匹配的造血干细胞,从而进行骨髓的移植。
虽然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但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骨髓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原主江聿风用了四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
而季青临在前往孤儿院探望过一次甜甜以后,就让8888在全世界医院所记录的档案当中寻找合适的骨髓了。
一共找到了三个相匹配的人,8888将这三个人的资料放进了医院的资料库,随后由院方和这三个人进行了沟通。
最后确定下来了一个八岁的小男孩。
因为年纪越小,骨髓当中的造血干细胞代谢就会越发的旺盛,移植以后存活的几率也越高。
季青临支付了200万给提供了甜甜骨髓的那个小男孩的家庭,在专家们讨论过后,决定于今天下午两点钟给甜甜做骨髓移植手术。
此时是下午的1点30分,医生们已经在做着准备工作了,季青临和孤儿院里的其他人来到病房里陪着甜甜。
丁院长抬手摸了摸甜甜的脑袋,语调温柔的开口,“甜甜,不要害怕,就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等你从手术室里出来以后,就再也不用做化疗和放疗了。”
周卿礼也是十分紧张的看着甜甜,“放宽松,做手术很快的,而且医生叔叔会给你打麻药,不会有痛感,等做完手术,我们甜甜的病就会好了。”
另外一名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也在一旁帮腔,“甜甜不是最爱美了吗?等手术做完以后你的头发就会长出来了,到时候就让丁院长给你扎最漂亮的小辫子,让其他的小朋友们都羡慕你,你说好不好?”
其实甜甜并没
有他们想象中那样的紧张,毕竟连续四年的放疗和化疗已经让她成为这个医院的常客了,打针吃药早已是家常便饭,如果她还如一开始住院治疗时那样怕痛的话,此时早已经不知道痛死过多少回了。
甜甜歪着脑袋笑了笑,直接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这些大人们的伪装,“实际上,紧张的人是你们吧?我早就习惯了,我才不怕呢。”
丁院长下意识的把攥紧的拳头背到身后,周卿礼也松开了被他揉的已经皱皱巴巴的衬衫衣角,死要面子的不肯承认,“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会紧张呢,我们只是担心你而已。”
那名工作人员假装咳嗽了一声,以此来掩饰尴尬,“甜甜想太多了,我们都是大人了,大人是不会紧张的。”
甜甜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用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几人,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字:编,继续编。
“阿这……”周卿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一个小姑娘给看穿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了头去,“甜甜渴不渴?我给你倒一杯水。”
“哼哼,”甜甜勾着嘴唇轻笑了两声,“周哥哥和丁院长胆子太小啦,甜甜自己都不怕,你们还这么紧张,你们看看聿风哥哥,聿风哥哥可完全不像你们那样胆小呢。”
突然被cue到的季青临应了一声,“嗯,没什么好担心的,参与手术的医生全部都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也已经做足了准备,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
“我们就安静的等待着甜甜出来就行了。”
周卿礼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我也知道你说的没错,但我就是担心嘛,甜甜这么重要的手术……”
季青临走过去拍了拍周卿礼的肩膀,“放轻松,你要想给甜甜做手术的人又不是你,你在这儿紧张也没有用啊。”
周卿礼:……
该死的,这人说的好有道理,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怎么办?
“哈哈哈~”甜甜抱着被子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周哥哥好笨哦,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周卿礼:???
罢了罢了……
当事人的心态都这么好,他就不要跟着瞎操心了。
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一幕,丁院长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这些都是好孩子呀以前的院长妈妈教的真好。
她微微闭了闭眼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只希望甜甜的手术一切顺利让这个被病痛折磨了多年的孩子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有医护人员走进病房要将甜甜推去手术室了。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甜甜最后看了一眼丁院长和几个哥哥们呲着一口小白牙笑得十分灿烂“等我出来呀以后我就再也不用让你们担心我啦~”
周卿礼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周哥哥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你出来。”
季青临应了一声“不要怕就当睡一觉就好。”
甜甜抬手挥了挥“那我进去了哟。”
“哐当——”
手术室的大门被紧紧的关了起来门楣上的“手术中”三个大字也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季青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随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周卿礼也跟着坐在了他旁边然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觉得甜甜会好起来吗?”
季青临扭过头莞尔一笑“怎么这已经是全国最擅长白血病的专家了而且手术过程其实并不是很麻烦只要找到了合适的骨髓甜甜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周卿礼应了一声“肯定会好起来的。”
沉默了一会儿周卿礼打开手机看了看随后整个人像是陷入到了什么万般纠结的情绪当中他一会儿看看季青临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欲言又止一会儿来回绞着手指头。
像是一直在瓜田里上窜下跳的猹根本没有片刻的安静。
季青临实在忍不住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憋的不难受吗?”
“哎呀……”周卿礼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都被你发现了。”
“其实这件事情还是挺戏剧性的我刚知道的时候也都被吓了一大跳”周卿礼盯着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又将其给收了回去他侧过身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顺的盯着季青临“如果我说我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家的孩子而且他们现在也已经找到我了希望我能够回去继承家产你会不会相信?”
季
青临挑了挑眉,心里感叹了一声傅老爷子这动作真是够迅速的,“看你自己,要不要回去是你自己的事情,旁人不能够为你做主,跟着自己的心走就行。”
周卿礼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声,“就是因为心里摇摆不定,才要问你的嘛。”
前段时间他在那个男团选秀节目里,以第一名的成绩成功出道了,因此接了很多的代言和广告,他的海报出现在了京都的大街小巷,然后就被星辉娱乐的董事长傅老爷子的一个朋友给看到了。
因为他长得几乎和傅老爷子十几年前因为泥石流死去的小儿子一模一样,这个朋友怀疑他就是傅老爷子的小儿子当年丢了的孩子,于是这个朋友把他的照片发给了傅老爷子。
随后,傅老爷子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调查清楚了他过往的一切,还弄到了他的皮屑组织做了一份DNA鉴定,鉴定证明他就是傅老爷子的亲孙子。
老人家心疼他受了太多年的苦,一定要让他认祖归宗,而且还说要把整个星辉娱乐都交到他的手中。
这事对于周卿礼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震的他脑子都是一阵阵的发懵。
他思来想去好几天也没有能够真正的做下一个决定,于是在今天将自己纠结不已的内心全部都说给了季青临听。
青年长长的睫毛垂下,那双深黑色的眼眸当中闪过几分漫不经心,“所以……你纠结的点是什么呢?你不想回去的原因又是什么?”
“哎?”周卿礼一下子被问愣住了,他只是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回去,可是却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不回去的理由。
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吗?
季青临语调中带着几分轻快的笑意,“你需要考虑清楚,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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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礼没有半分思索的开口,“我要钱,我要很多很多的钱!”
他之所以愿意出道做一个爱豆,除了他是真的喜欢音乐以外,最大的一个缘由还是因为这个行业挣到的钱比其他任何一个工作都要多得多。
周卿礼年幼时经历了吃不饱饭的日子,那种腹中空空饿的胃部都有点痉挛的感觉,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掉。
他就是一个没有太大追求的人,他就是想要赚取永远花不完的钱,看着银行卡上那一串一串的数字,他心里就高兴。
“所以……”季青临停顿了一下反问道“你只要回去就能够继承庞大的家业有花不完的钱为什么还要纠结呢?”
“对呀!”周卿礼瞬间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管他家里的人对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对他欢不欢迎全部都是无所谓的。
毕竟那真金白银可是做不了假。
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全部交到他的手里那得是多少钱呀!
傻子才不要呢!
想通了的周卿礼立刻呲牙傻笑了起来“还得是你啊聿风哥想事情想的就是透彻。”
还没有完全认祖归宗周卿礼已经开始畅想起美好的未来了“你说到时候如果我成为了星辉的总裁我就出高价把你挖过来让你一年只演一部戏其他时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觉得怎么样?”
季青临侧头看他一眼眼里闪烁着浅浅的笑意“这公司还没到你的手里呢你就想着要怎么败家了?”
周卿礼嘿嘿一笑“畅想未来畅想未来嘛~”
“而且……”周卿礼嬉皮笑脸的拖长了尾音“就算我到时候真要这么做聿风哥你也肯定不会由着我胡来的噻。”
长眉微挑季青临语气平静的说道“那可说不准。”
“聿风哥你就会逗我”周卿礼才不信季青临所说的呢他微微摇晃着脑袋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到时候我们就强强联合我出钱你出力在娱乐圈里发光发热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
季青临歪头沉吟了一下“行那就请你再接再厉。”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口的灯“啪”的一下灭了候在门口的几人瞬间围了上去。
走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手术很成功接下来的时间等待干细胞植活就可以。”
丁院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眼眶里沁出几滴泪来“太好了太好了甜甜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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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礼激动的直接一把抓住了季青临的手腕因为情绪太过于亢奋周卿礼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下究竟用了多大的劲直接抓的季青临手腕处一片通红“聿风哥你听到了没?甜甜好了她以后再也不用成天的打针吃药了
她以后可以正常了……”
“嗯”季青临低头应了一声任由周卿礼抓着他的手腕“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骨髓移植手术成功了但是甜甜还需要等移植到她体内的造血干细胞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所以还需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
只不过此时的病房里却再也没有了那种压抑的氛围有的只是对新生的渴望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让我回来?”
刚一走进家门傅辞宴便满脸不悦地对傅母开口“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很忙吗?”
赵初棠的新剧扑的一塌糊涂给公司带来了不少的损失再加上好几名员工都在同一时间提出了离职傅辞宴身上的压力还是有点大的。
所有的人都逼着他和赵初棠分手都觉得他是因为赵初棠才做出这么多不理智的事情。
但对于傅辞宴这种霸道总裁来说
所以其他人越是要让他和赵赵初棠分手他就越要和赵初棠在一起。
傅母给傅辞宴打电话的时候把事情说的非常的严重甚至还以死相逼傅辞宴才不情不愿的回了老宅。
但是傅母所说的不能带着赵初棠一起的话全部被傅辞宴当成屁给放了。
看到赵初棠的一瞬间傅母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心脏都在这一刻疼了起来。
她抬手直指赵初棠恨铁不成钢的对傅辞宴怒骂道“我不是千叮嘱万嘱咐的告诉你万万不能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吗?!究竟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我看你是跟你爸一样被这种在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给迷了心窍了”傅母咬着牙吩咐家里的佣人“谁能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我给他发三倍的工资!”
在傅家当佣人工资本就不低翻三倍那更是一笔很大的数字在傅母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有好几个佣人蠢蠢欲动了起来。
赵初棠被吓得瑟瑟发抖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就这么被不管不顾的扔出去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傅辞宴的手臂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阿宴……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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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应该来这里呀?”
“要不我还是先走好了你和你妈妈有什么话就坐下来慢慢说吧不要因为我而闹得不愉快。”
说完这番全心全意替傅辞宴着想的话赵初棠就直接松开了他的手臂然后对着那几个围上来的佣人开口“不用你们扔我我自己会走。”
赵初棠又对着傅母鞠了个躬“今天打扰到阿姨实在是不好意思还希望您不要因为我和阿宴置气。”
傅母:……
妈的!好想捏死这个白莲花!
“不许走!”傅辞宴直接一把将赵初棠拉回了自己的怀里“你是我的女人我看谁敢撵你走!”
那张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讽刺的微笑信誓旦旦的对周围的几个佣人开口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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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辞宴高高的扬着下巴看上去自信强大且从容全然一副霸道总裁的风范。
那几个佣人瞬间变得犹豫了起来毕竟傅辞宴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傅母虽然是傅辞宴的亲妈但在傅老爷子百年之后这个家当家做主的终究还是傅辞宴。
那些佣人们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上前甚至还有人找借口直接溜了“那个……夫人我后厨还有工作要忙我就先走了。”
刹那之间傅母的神色变得有了一瞬间的扭曲她万万没想到她养了二十多年的亲儿子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么多佣人面前折辱她的面子!
身为傅家的女主人此事过后她还有什么威严可存?
她说的话又还会有哪个佣人愿意听从?
傅母气的眼睛都快要红了“他们怕你这个未来的主人但我可不怕!”
她直接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赵初棠的胳膊“你给我滚出这里!”
赵初棠双眼中含着水雾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阿姨……我好疼……”
傅辞宴心疼极了反手捏住了傅母的手腕声音也在一瞬间冷了下来“妈你不要太过分!”
赵初棠死死的咬着嘴唇泪水淌了满脸但眼神中却全然都是坚定“阿姨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身份觉得我只是一个孤儿出身配不上阿宴但是我想要
告诉你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根本不能够用金钱去衡量的。”
赵初棠一边哭一边说,即便身体害怕的瑟瑟发抖,却也没有往后退一步。
害怕的同时却又无比的坚强,赵初棠像是一只被欺负到了绝境的小兽,拼了命的想要博得一线生机,
脆弱又坚强,两种格外矛盾的性情却在赵初棠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兼容。
这般勇敢的女孩子,又怎么可能不让傅辞宴喜欢呢。
他用力扯开傅母的手,怒吼道,“妈!你真的够了!”
“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就让我也步你的后尘吧?!你非要让我跟你一样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傅母白皙的手腕上印着几道清晰的指痕,她哆哆嗦嗦的指着傅辞宴,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自己的丈夫宁愿抛弃所拥有的一切,也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要她,是傅母心中永远的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道血淋淋的伤痕,会有一天是被她的亲生儿子给亲手撕开的。
赵初棠的声音中带着慌乱和无助,宛若一只陷入绝境的小兽,泣不成声,“阿宴……你不要这样,你不要为了我和阿姨争吵,这样就算我们最后在一起了,我心里也会不安的。”
“你不用不安,”傅辞宴抬手轻轻拍着赵初棠的背,“不安的应该是我妈才对。”
“傅辞宴!”傅母这下彻底的恼了,发了疯一般的冲上去扯住赵初棠的头发,不管不顾的用尖锐的指甲挠向她的脸,“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让你勾引我儿子!”
傅辞宴手疾手快地挡在了赵初棠的面前,傅母的指甲没有划伤赵初棠的脸,在傅辞宴手背上留下挤到血淋淋的伤痕。
“阿宴!”赵初棠大叫一声,“你怎么样?痛不痛啊?”
傅母依旧不依不饶,“你这个女人,你给我滚呐!”
“够了!”傅辞宴受不了的发出了一声怒吼,然后直接一把将傅母推倒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傅母,咬牙切齿的吼出了一句话,“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活该我爸不要你啊!”
活该我爸不要你啊……
活该啊……
不要你啊……
耳边不断的
回荡着傅辞宴的话,傅母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眼睛里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活该啊……原来我活该啊……
她嘴唇哆嗦着,整个人都颤抖不已,“我……真的活该吗?
傅母彻底的崩溃,眼泪忍不住的流出来,淌了她满脸。
傅母的神情难过极了,那是一种由内而外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难过,就好像她整个人都被泡在了苦水里,还又被人喂下了一整根的黄连。
优雅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死死的捂着脸,不断有压抑的抽泣声从指缝间传出。
赵初棠顿时有些心慌,她紧紧的抓着傅辞宴的手,“阿宴……阿姨她……
傅辞宴冷冷的看了傅母一眼,“不用管她。
“这么多年,她早就应该习惯了,她不能因为自己不幸福,就逼着我跟她一样。
轻轻拍了拍赵初棠的背,傅辞宴笑着说道,“我是我爷爷唯一的孙子,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早晚都会交到我的手里,我说你是傅家的女主人,就没有人能够……
傅辞宴说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那双瞪大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到最后转化成不断翻涌着的怒火。
垂着头的傅辞宴猛然间掀起了眼帘,嗜血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楼梯上突然出现的人,他狠狠的舔了一口后槽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再!说!一!遍!
周卿礼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傅辞宴,面具讥讽,“按理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吧。
“大哥你说的话有问题,你可不是为爷爷唯一的孙子,当年我的父母在泥石流当中丧生,我因此而走丢,家里就剩下你这么一个继承人不错。
周卿礼脸上缓缓浮现一抹笑容,“但是现在我回来了,这个家你说了算不算可就不一定了。
赵初棠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了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卿礼,“阿礼,怎么会是你?
傅辞宴一把拉过赵初棠,“你认识他?
“嗯,赵初棠点点头,“我们从小在一
第 44 章 入戏太深的白月光...
女人满脸都是泪,声声悲戚,字字泣血,“我们找了你十八年啊!这十八年来,从来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我做梦都在想我的儿子是不是被人贩子卖到了哪个对你不好的家庭里,你是不是在吃苦,是不是在受累?”
“你是我十月怀胎,历经生死才生下来的儿子啊!”女人泪流满面,痛心疾首,“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为了能够找到你,我们付出了可以付出的一切……”
“可是……可是……”说到这里,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度悲伤的事情,莫大的痛苦彻底的淹灭了她,让她哽咽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给予她鼓励,“孩子的妈妈太难过了,剩下的事情就让我来说吧……”
男人垂头丧气的长叹一声,“其实我对我的这个儿子是有过恨的,如果当年他不是因为贪嘴非要去买那个什么蛋糕,我的父亲和岳母也就不会因此而丧生在车轮底下,所以当年在葬礼上,我跟他妈妈都忽略了他,从而导致他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过错,我们不应该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一个才三岁的小孩身上,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年纪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此时的男人却已然悄悄红了眼眶,“我知道是我对不起聿风,是我的疏忽导致他被人贩子拐走吃了太多的苦。”
“可是……”男人的脸色忽然沉了一瞬,他抓着椅子扶手的手越发的攥紧,苍白的手背上炸起一条条青色的脉络,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摄像头,那里面充斥着惊天的悲痛,“聿风,就当爸爸求你了,爸爸知道错了,姥爷和奶奶也知道错了,求你回家来看我们一眼,好不好?”
“我不奢求太多,甚至不敢奢求等我跟你妈妈老了以后,你可以给我们养老,我只有一个卑微的乞求……”男人惨白着一张脸,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摄像头,眸子里流露出无声的哀求。
像是一个卷入滔滔洪流当中,即将被风浪淹没的溺水之人,向岸边的唯一一个活口伸出了求救之手,男人几乎泣不成声,“我只求能够再见你一面,能够再听你喊我一次爸爸,我这辈子,
也就算死而无憾了……”
就像是一场被特意安排好的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在男人哭的不能自己的时候,坐在最前方的十七岁的少年,也偷偷抹起了眼泪。
“哥哥……”少年低垂着眼眸,无声的落着泪,“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特别的羡慕你,羡慕你拥有着爸爸妈妈,和姥爷奶奶全部的爱。”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后再次开口,“爸爸妈妈和姥爷奶奶每天都要去外面找你,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家里面,没有人陪我玩,也没有人跟我说话,我可以拥有的就只有有一个哥哥你曾经玩过的布娃娃。”
“同时我也好羡慕那些别人家的孩子,羡慕他们可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不用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可以正大光明的冲着父母撒娇,约上三两好友出去玩耍。”
“可是……我不能,”少年还算白净的脸上全是泪,他平淡的口吻,比方才那女人的歇斯底里更加的让人心疼,“因为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用来找哥哥了,我没有办法和他们一样上学。”
“如果不是有九年义务教育的话,恐怕我连初中都上不了,因为初中花费在学习上面的钱比小学多太多了,高中没有在义务教育的行列里,家里没有多余的钱,再让我去上学,所以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哥哥……你知道吗?”少年不断的抽泣着,“当我知道电视上出现的那个大明星就是爸爸妈妈找寻了十八年的哥哥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或许我这个人是真的自私吧,”少年微微抬起头,露出通红的眼眸,他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水,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开心并不是因为爸爸妈妈终于找回哥哥了,而是自私的以为我是不是能够有钱去上高中了,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讨厌啊?”
少年眨了眨眼睛,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哽咽,“我有时候都甚至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所以才得不到爸爸妈妈的喜欢,所以他们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哥哥你的身上,那么的忽略于我……”
“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女人脸上遍布泪痕,既愧疚又心疼,她紧紧的把少年抱在怀里,几乎是泣不成声,“妈妈也是爱你的呀,无论是你哥哥还是你,都是妈妈
的心肝宝贝,只是妈妈曾经犯下了错,让你哥哥吃了太多的苦……”
女人用那双粗糙的手,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少年脸上的泪,紧紧的把他搂在了怀中,“哥哥以前过的太苦太苦了,就当妈妈求你让让他,好不好?”
“哎……”那男人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句,“聿风啊,你不要怪你妈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恨我都可以,哪怕你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认我这个爸爸,我也不会怪你的。”
“可是啊,你妈妈她生病了,她可能活不了太久了,”男人的身体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肩膀急速的垮了下来,“她只希望在她临死前能够再见你一面。”
“我不想道德**你,逼着你来认回我们,可是……你妈妈没有太长时间可活了,你就当是能够让她走的安心一点,好不好?”
说完这些话好像用去了男人全部的勇气,他直接再也承受不住的跪在了地上,他努力的张大着嘴巴,发出最后的哀求,“聿风,爸爸求你了,回来看看我们吧……”
女人抱着少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聿风,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那两位老人,此时也有些坐不住,紧跟着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聿风啊,回来吧……”
在情感到达高潮的瞬间,视频戛然而止。
但是,虽然那一家五口充满哀求的声音已然停止,那悲戚动人的一幕却时时刻刻的萦绕在了观看了视频的人们的心头。
身为当红顶流,只要“江聿风”这三个字一出现,就会在网络上掀起巨大的波澜,更何况《追凶》又是火遍了大江南北,“江聿风”更是成为了集实力与流量为一体的巨星。
在《追凶》大结局的这一天,突然出现一则如此控诉“江聿风”的视频,眨眼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热搜词条下方的实时评论更是以每分钟上百条的数量在不断的滚动。
[**!这不是妥妥的白眼狼吗?]
[三岁的时候就能够因为自己想要吃蛋糕而害**家里面的两位老人,就这样的人,也能成为顶流,成为你们追捧的对象?简直不要太可笑了好吧。]
[TMD!就这?就这?!!!就这还营造什么孤儿出身,回报社会,立自强的人设?
什么Jb玩意?!]
……
更有有心人士直接将视频当中女人的模样截了个图,和季青临参加活动时的现场照片放在了一起对比。
照片中的女人面黄肌瘦,脸上全都是沟沟壑壑的皱纹,两鬓的头发也已经斑白,四十岁的年纪,却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妪。
[江聿风一身黑!你看他身上穿的那衣服,那牌子,这么些年过的可是滋润呢,结果只顾着自己贪图享乐了,亲爹亲妈都不管,啧啧啧……]
[不传谣,不信谣,在没有明确的证据出来之前,小风车们永远相信哥哥!]
[不信谣,不传谣,说话做事要讲证据!]
[我们要等着哥哥给我们发声明,我没下场之前,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粉丝们弱弱地反驳着,但瞬间就被其他的咒骂声给淹没在了片片浪涛之中。
每一条粉丝的评论下方,都跟着大批量的[你家房子塌了!]
季青临的大火本就动了太多人的蛋糕,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很多对家公司伺机而动,大批量的职业黑子下场,水军们疯狂带着节奏,直接在微博上掀起了腥风血雨。
大批量的新闻八卦媒体更像是那嗅到了新鲜血液的鲨鱼,敏锐的分辨出猎物的踪迹以后,一股脑的蜂拥而上,恨不得从对方身上直接撕下几块鲜血淋漓的肉。
对家和黑子一盆一盆的往季青临身上泼脏水,各路媒体又不嫌事大的在当中挑拨离间,热度彻底的**,几乎可以称之为近十年来最为热闹的大瓜。
距离那条视频发出还不到半个小时,这则热搜就已经有了上亿的浏览量。
稍稍收拾了一些,却依旧弥散着酒味的房间里,傅辞宴双眸死死的盯着盯着手机,露出一抹疯狂又扭曲的笑容,“江聿风……天盛,你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只要天盛倒了,他就可以接手,他就可以和星辉打擂台,把周卿礼那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废物赶出傅家,让爷爷看清楚到底谁才是那个有能力继承傅家公司的人!
他已经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都投入了进去。
生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但是,傅辞宴有信心,他一定能够反击成功。
赵初棠看着热搜上那数不尽的谩骂,
也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看吧,聿风哥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被我拿捏在手中,逃不脱也甩不掉。
赵初棠两岁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跟在原主江聿风身边,从人贩子手里一直到孤儿院再到如今的进入娱乐圈,整整十八年,赵初棠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还了解江聿风。
她知道有关江聿风的一切事情,包括曾经那些灰暗的过去。
她知道江聿风的爷爷和姥姥之所以出车祸而死,并不是因为江聿风非要去吃蛋糕,而是老人家不听话执意闯红灯所致。
她也知道江聿风的父母以及姥爷奶奶根本都不爱他,他被人贩子拐走以后从来都没有想过去要找他,甚至在被他拐走的第二年就又生下了一个弟弟,他们从来都没有把江聿风放在心上过,根本没有他们口中所说的为了找他付出所有。
她还知道,江聿风的弟弟之所以没有念高中,是他被父母和两位老人宠的太过了,成天想要什么给什么从来都没有逼迫对方去学习过,所以她的弟弟成绩一塌糊涂,连最差的高中都没有考上,视频里所说的没钱上高中全部都是屁话。
但那又如何呢?
在如今网络这样发达的年代,公关的最佳时间是事情发酵的黄金24小时之内。
等天盛找到所有的证据,可以将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的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毕竟网友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视频中那一家五口人的穿着打扮做不得假,声泪俱下的控诉也十分的能够打动人心。
而天盛只会给出硬邦邦的证据。
常话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但在赵初棠看来这全部都是在放屁,因为迟到的正义,早就没有人会去在乎了。
他们疯过,闹过,骂过,笑过,爽过。
就可以了。
至于真相……
谁去在乎?
赵初棠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对着空空荡荡的前方虚敬了一下,“聿风哥哥,cheers。”
——
“嘟嘟——嘟嘟——”
手机铃声像催命的符咒一般不断的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季青临刚刚接通电话,听筒里就传出来了任
曦焦急到有些惊恐的声音“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快点看热搜!”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的吗?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亲人?”
任曦急得额头上一阵一阵的冒着冷汗“你快点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跟我说清楚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给你危机公关?”
面对任曦一连串宛若机关枪一样的话语季青临完全找不到说话的机会等到对方说的口干舌燥了以后他才终于有机会出声“任姐你先别着急证据我已经全部发给公司的公关部了相信他们很快就可以整理完毕发出来。”
喝了一口水准备继续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任曦:what???
“你说啥?”有些不太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任曦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证据?”
季青临不慌不忙沉着声娓娓道来“针对他们那个视频当中控诉我的画的每一条证据我都发给了公司的公关部。”
在刚刚接受到剧情的时候季青临就已经猜测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毕竟那时的原主父母弟弟姥爷和奶奶就是站在原主的“尸体”上靠着**血馒头赚得了大批量的钱财。
而且他们在节目上的控诉成为了压死江聿风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他彻底的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纵身跃下了20层的高楼。
原主这些亲人们的富裕的生活是建立在原主的这条活生生的生命的基础上的。
季青临相信恶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一颗作恶的心即便这一次由他来扮演原主没有像原剧情里那样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但为了以防万一季青临还是提前准备好了所有的证据。
这其中包括有江聿风弟弟的出生证明在江聿风被拐走不到一年的时间江聿风的弟弟就出生了
在儿子被人贩子拐走生死不知的时候他的父母如果真的是在不惜一切的找寻他的话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忙着造人?
而且这时间卡的还是如此的巧合。
第二项证据是季青临从当年的派出所里拿到的车祸案件的卷宗卷宗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是因为
老人家执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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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红灯才招来了车祸,给那个司机带来了无妄之灾,还赔了他们家几万块钱。
有了这个证据,没有任何一个人再能够给江聿风泼上“害死自己爷爷和姥姥的脏水。
第三项证据,是江聿风弟弟从小到大的成绩单,只要看到成绩单上面那惨不忍睹的分数,是个人都能够猜测得到江聿风弟弟没有上高中的缘由。
第四项证据,是8888通过监视傅辞宴拿到的一个视频,视频当中清清楚楚的拍摄到了傅辞宴是怎么教江聿风的亲人污蔑于他。
江聿风的亲人口里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提前写好的台本。
什么声泪俱下的哭诉,什么不惜下跪认错的哀求,什么即将离世想要见儿子最后一面的宿愿,全部都是假的!
第五项证据,是第四项证据的雷神之锤——傅辞宴打款给江聿风亲人的银行流水,足足有五百万!
很多人究其一生,恐怕都见不到这么多的钱,而江聿风的亲人们只需要拍摄一段视频,在网络上竭尽全力地,抹黑他,污蔑他,就可以收到这么一笔巨款,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江聿风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被他们抛弃的,拥有着血脉关联的陌生人而已。
第六项证据,则是原主江聿风做演员四年再加上季青临穿越过来一年所有的银行流水。
里面每一笔钱款都有明确的去向,拍戏所赚取的每一笔钱,除了生活必要的所需以外,全部都用于了孤儿院的运营,以及甜甜白血病的治疗。
如此六项证据,足以垂死傅辞宴和江聿风的亲人,网络上的谣言自然也可以不攻而破。
任曦愣了一下,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你怎么会准备的这么充分?
她怎么感觉季青临好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呢?
季青临笑了笑,“防患于未然吧。
“啊……行……行叭。任曦觉得她需要静静。
刚刚挂了电话,就有公司的工作人员又打了过来,然后告诉任曦事情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她不需要再去找季青临一趟了。
之前之所以没有通知她,是因为他们收到证据以后就快马加鞭的整理证据去发声明了,如今声明发完了才想起来,还有她这的事,特意打个电
话来了表歉意。
任曦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没关系。
说更新,记住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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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对方随意的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以后,任曦打开了微博的热搜。
然后就看到热搜的第一名的词条已然变成了#江聿风公司声名#
她下意识的点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则公司在三分钟之前刚刚发的微博。
天盛娱乐V:十分感谢广大网友们对于本公司艺人@江聿风的关心,对于故意损害我公司艺人名誉权的行为,我们会拿起法律的武器坚决捍卫。[图][图][图][图][图][图]
图片上就是季青临提供的六则证据。
在事情发酵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天盛娱乐就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并且提供了切实的证据,**在转瞬间翻转。
[我去!今天这个瓜吃的我……对江聿风肃然起敬!这是什么神仙顶流啊,那么多的钱,说捐出去就全部都捐出去了,我就想问,这娱乐圈里还有谁?!]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家哥哥绝对不会塌房的,哥哥好歹多点钱在自己身上呀,多吃点饭,长胖一点……]
[能把自己所有的钱全部都捐给于自己长大的孤儿院的人,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不悌不孝的事情来,这一家子真的绝了,好歹也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啊,就能这么踩着他的血肉上位?]
[我嘞个去!看完全部图片的我大受震惊,这一家子人真是坏到没边了,都要把我恶心吐了,亏得我前面还相信他们的眼泪是真的,鳄鱼的眼泪流给谁看呢?!]
[我用脚趾头写都能考的比他的分高,考这么点恶心的分数,还好意思说是因为家里没钱供他上高中才不去上学的,真是恶心的我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你们看的这么快,是因为都只看了纸质的文字没看那则视频吗?江聿风实惨,亲生父母为了500万就把他给卖了,啧啧啧……太可怜了。]
[妈的!我要这家人死,还有那个傅辞宴!!!我家哥哥遭受这么多骂名,你们怎么能够这么恶毒?!]
[支持报警,真的太过分了,就该让这些造谣的人绳之以法。]
[你们不觉得这些证据其实就是江聿风的成长路程吗?怎么会有这么励志的人啊,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江聿风就是我的偶像!]
……
随意翻看了一下,确认已经没有什么骂自己的声音了,季青临就放下了手机,拿出了新的剧本翻看。
毕竟,原主的愿望是成为所有人喜欢大明星,他还需要好好的磨练演技才是。
8888万般疑惑的看着季青临,“宿主,你这就放下了?
季青临从成堆的文字当中抬起头来,“不放下还能干什么?
“你难道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季青临不由得勾了一下唇角,露出一抹轻描淡写的微笑,“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
况且……
季青临清醒的知道那些人并不是自己的亲人,他没有必要为了这些毫不相干的人付出自己的心力,他只需要认认真真的完成任务就行。
——
**有了反转,之前在网络上污蔑季青临的一家五口人彻底的遭到了反噬。
因为他们在发布视频的时候并没有打码,所以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为了500万就出卖自己亲生儿子的事情。
一时之间口诛笔伐,这一家人走在哪里都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其实他们家里面并不是非常的贫穷,家里开着一个大型的超市,平常生意也不错,年入百万也不是问题。
但自从他们污蔑季青临的事情发酵以后,那一个个网络上的福尔摩斯就将他们家的情况扒了个底朝天,他们所开的超市的地址也被明晃晃的贴了出来。
于是他们的超市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抵制,没有人再愿意去他们家开的超市里面买东西,也没有工厂再愿意给他们的超市提供货源。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超市就因为亏空而倒闭了。
一家五口人享受惯了,尤其是原主的弟弟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超市倒闭以后没有了经济来源,他们一家人只能够坐吃山空。
眼看着家里的钱越来越少,原主的弟弟再也受不了这种穷日子,于是在外面几个“兄弟的怂恿之下,偷拿了家里面所有的钱跑去做生意,结果不出所料的是赔了个精光,而他自己还在
第 45 章 患有ptsd的白...
南城地处长江中下游地带,夏季暴雨多发,每到雨季的时候,长江的水位线都会大幅度上升,行走在江边就会变得十分的危险。
而今天的江水格外的汹涌,狂风卷过天地,漫天的大雨将一切都变得格外的朦胧,江天沦为同一种颜色,完全分不清它们的界限。
潇潇的雨幕里,翻滚的江水就仿佛是那森林里奔涌的巨兽,带着吞没一切的气势,浩浩荡荡的震荡开来。
几个浪头打过,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滔滔的江水当中起起伏伏,他努力地挥舞着自己的双手,拼了命地在江水当中挣扎。
可面对于滚滚的波涛,他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即使竭尽全力的挣扎也只如浮游撼树,依旧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在滚滚的波涛中沉浮。
大量的江水涌入了少年的口鼻,一点一点的挤压着他胸腔当中为数不多的氧气,胸口好像是被压上了一块五百斤的石头,让他的呼吸变得尤为的艰难。
少年努力张大嘴巴试图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可紧接着进入他口鼻的,除了浑浊的江水,就是漫天的大雨。
悠悠流淌着的长江水,呼啸之间汹涌而起,茫茫的江涛席卷而来。
脑袋再一次沉到江水下面,少年心中隐隐的生出了绝望之感。
难道……他真的就要这样被淹**吗?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那双浑浊的眸子突然间亮了起来,他拼尽为数不多的力气向前奋力一扑,然后紧紧的抓住了那根飘在江上的浮木。
木头带动着少年的身体,在江上漂浮,少年也终于有了可以喘息的时机。
但此时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浪涛带着少年的身体往江水更深处飘荡,一旦浮木承受不住浪涛的冲击,他就会带着少年一起彻底的被淹没在滚滚的江水里。
雨势越下越大,汹涌而起的水浪遮盖住了江边人的视线,朦胧的水雾将少年的身影遮盖其中,只剩下汹涌的狂风与怒吼的骇浪。
雨水遮挡了少年的眼帘,他完全没有办法分清楚此时自己究竟身处何地,他只能用双手紧紧的抓在浮木上面,然后竭尽全力地冲着岸边呼喊,“救命——”
“救命啊——”
“救命!!!”
少年声嘶力竭的喊声终于是引起了岸边
行人的关注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天哪!那有个小孩落水了快点叫救护车!”
“应该叫**能更快一点吧我已经打119了。”
“救命啊快来人呐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会游泳啊我的天那个小孩快要被淹**……”
季青临在一片嘈杂声中恢复了意识当模糊的视野重新变得清晰明亮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翻涌的江边上。
他的左手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将他自己和另外一名少年遮盖得严严实实而那名少年双手紧紧地环绕着他的右臂脸上万般的焦急。
那名少年拽着季青临的袖子指着滔滔江水中不断挣扎的人影开口“淮序哥我们要不要去救救他呀?我感觉我们如果不救他的话他可能要被淹**。”
季青临侧头看了一眼身边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少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这是一篇以主角受为视角的竞技体育文这中间并没有掺杂着什么十分狗血的爱情故事主要讲述的是主角受一路过五关斩五将最后在奥运赛场上勇夺金牌的故事。
主角攻只是一个背景板在必要的时候给主角受提供情感价值以及金钱方面的资源。
季青临此时穿越的时间点是在原小说里的故事还未曾开始的时候在赛场上大放光彩的主角受池苑如今还是站在季青临身边的一个刚刚小学毕业的小屁孩。
而在一开始主角受池苑对于竞技体育并没有太大的追求在剧情里他之所以会拼尽全力地在赛场上挥洒着汗水主要的原因在于季青临此次穿越的原主沈淮序。
沈淮序父母健在家庭美满虽然说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小日子却也是过得相当不错。
沈家可以称得上是运动世家祖上曾经有人上过奥运会的赛场虽然最终并没有取得一个奖牌回来但却依旧成为了沈家人的骄傲。
因此沈家人只要在竞技体育方面有天赋都会得到整个家族的大力培养。
沈父曾经是短道速滑国家队的队员后来因伤退役成为了南城省队的教练在省队任教期间结识了花样游泳队的沈母两人情投意合在沈母到了年龄退役以后
子沈淮序。
沈淮序很好的继承了母亲的天赋,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于水的热爱。
明明是才几个月大的婴儿,但只要把他放在澡盆里,他就能够扑腾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游动起来。
沈淮序是从小听着自家那个站上过奥运会赛场的先祖的故事长大的,他也在电视上观看过不少奥运赛事,也被自家父母带去过省队的比赛,亲自感受过那种竞技体育的热血。
当看到冠军站在领奖台上,无数人为他欢呼的时候,小小年纪的沈淮序心里也有了一个梦想,他想要在自己热爱的游泳方面竭尽全力,终有一天站上奥运会的赛场。
他想要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摘得一块独属于自己的奥运会金牌。
于是,从四岁开始,在其他的小孩还在哭着闹着不愿意去幼儿园,不想离开妈妈的时候,沈淮序就已经扎根在了游泳馆。
无论严寒酷暑,无论春夏秋冬,再苦再累的训练,沈淮序全部都扛了下来,没说过一句苦,没叫过一丝累。
只因为心中的热爱。
整整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让沈淮序直接把游泳这两个字刻在了骨子里。
14岁这年的夏天,沈淮序在省运会上大放异彩,成为了国内最年轻的男子100米自由泳冠军,国家队向他发来了邀请。
如此惊人的天赋,足以让他成为下一届奥运会的热门选手,而为了能够获得奖牌,沈淮序也开始了日夜不断的训练。
然而,有时候天公就是这么的不作美。
在沈淮序准备出发前往国家队报到的前一天,他在和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池苑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名不小心掉入长江中的少年。
池苑的家和沈淮序的家是对门,池苑比沈淮序小了两岁,所以沈淮序一直把池苑当亲弟弟一般的在疼爱。
池苑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父亲因为出轨,净身出户,可池家本来也就没有多少钱,即便池父什么也没有带走,最终留给池苑和池母的,除了二十万元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当年的二十万还算值钱,池母为了池苑的将来考虑,咬牙和亲戚朋友们借了一点,将沈淮序家对门的房子给买了下来。
池母本身没有念过什么书,嫁给池父以后,
也是一直在家里面当家庭主妇照顾丈夫和儿子。
离婚后没有经济来源的她不得不开始外出做一些体力劳动来换取微薄的工资可这样的话两岁的池苑就只能独自一个人被关在家里面。
因为池母没有多余的钱让他去上幼儿园。
池苑即便再早熟也终究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整天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终究也是会害怕。
但他知道妈妈一个人养他太辛苦了所以他要乖他要听话不能哭闹不能给妈妈惹事。
然而有一天晚上家里突然停了电池母又因为加班没有办法及时赶回来面对又黑又空荡的家两岁的小池苑终究还是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沈淮序那个时候刚好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客厅玩耍的他听到了池苑的哭声
两岁的池苑一眼就喜欢上了沈淮序这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哥哥从家里出来以后他就一直抱着对方的脖子再也不愿意撒手直到自家老母亲回来都没有松开。
池母非常歉意地对沈家人表示了抱歉还拿出了自己做的一些吃的来感谢他们。
两家人在交谈之中知道了池母的不容易看着自家儿子和小池苑玩得那么开心沈母便提出让池母以后出门工作的时候可以把池苑放在自己家里面的想法。
就当是给沈淮序找个伴了免得他独自一个人孤单。
池母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沈母的好意呢这哪里是给沈淮序找个伴明明就是担心他们家小池苑独自一个人待在家里面会受到伤害罢了。
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坚强了许久的池母在这一刻终于放声哭了出来沈母安慰了她许久两个同样有着儿子的女人在这一刻成为了好朋友。
此后池苑就成了沈家的常客除了每天晚上睡觉以外吃喝全部都在沈家基本上都相当于沈家的半个儿子了。
而池苑在看过沈淮序游泳以后也来了兴趣他开始跟在沈淮序身后在水里扑腾沈父见他有兴趣也就心血来潮的给他做了一次测试随后就发现池苑的游泳天赋并不比沈淮序差多少。
沈父回去以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池母希望对方能够答应让池苑
也跟着一块练游泳毕竟这么好的天赋如果不在赛场上发光发热的话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可惜了。
池母来也就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女子她不知道该给自家儿子创造什么样的条件但看着池苑和沈淮序两个人在游泳馆里面游的像模像样的样子她最终也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带着一个两岁的小孩就这么在游泳馆里面度过了十个春夏秋冬。
十年来的朝夕相处也让沈淮序和池苑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沈淮序就像是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除了池苑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在两岁那年那个停电后雷雨交加的夜晚沈淮序带着消防员破门而入把缩在柜子里瑟瑟发抖的他抱进怀里的时候沈淮序就深深地住进了他的心头。
池苑知道自己的天赋比不上沈淮序为了能够匹配得上自己心上的月光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侧池苑就更加倍的努力训练着。
在每一个别人睡着的夜晚池苑会偷偷的在浴缸里放满一缸水然后在里面练习游泳的姿势。
在每一次稀疏平常的训练中他都把它当做自己此生最后一次游泳的机会来竭尽全力。
可即便如此池苑终究是因为比沈淮序小了两岁而始终无法和他并肩。
在得知沈淮序要被特招进国家队的时候池苑比沈淮序本人还要激动还要高兴。
因为他心上的月亮值得所有一切的美好。
但紧接着一想到自己可能就要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见不到沈淮序了池苑心里就生出了隐隐的难过。
他这才发现他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的豁达他是一个十分自私的人他自私的只想要把沈淮序留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不惜断送对方的前途。
可看着沈淮序在万众瞩目下收获鲜花和掌声的时候池苑又觉得自己的心思是那样的阴暗阴暗到他觉得他都不配站在沈淮序身边。
独自一个人思索了许久池苑终究还是觉得沈淮序值得站在更大的赛场上值得所有的鲜花和掌声值得
全世界人民的仰望。
因此池苑没有说出他的不舍他只是提出想要在沈淮序前往国家队的前一天和沈淮序在游泳馆来一次真真正正的比赛。
结果不出所料池苑输了。
但他输的甘之如饴输的心服口服。
但就在两人从游泳馆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一件让池苑后悔了一辈子的事情。
那天的天空下了很大的雨长江的水位也上升了很多池苑和沈淮序在路过长江边的时候遇了一个不慎落水的少年。
那么大的风那么大的浪那少年在翻涌的江水中抓着一根枯木苦苦的支撑看起来即将就要逝命。
在生活当中遇到了太多善意的池苑第一时间就生出了怜悯之心他想要去把那个少年救下来毕竟无论如何那终究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而且池苑有自信凭借自己的游泳天赋就算把他扔进大海里面漂个几天几夜他都不会出事更别说只是区区的长江了。
只不过在他试图下水的时候沈淮序拦住了他。
沈淮序自认为自己比池苑大了两岁是哥哥而且自己的水性比池苑要好的多由他下去救人再合适不过。
于是沈淮序放下背包脱了外套
但是在水里抱着浮木挣扎的少年早已被吓得失去了所有的思绪在沈淮序游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因为害怕而死死的抓住了沈淮序的胳膊同时还在水里面不断的挣扎。
沈淮序当时不过是名14岁的少年落水的那人比他要大上几岁个子也好高很多沈淮序拖着他已然是非常不容易了。
而且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的爆发力是十分惊人的沈淮序几乎拼尽了全力才按住了少年胡乱挥动的四肢将其送到了岸边。
可就在那少年上岸的一瞬间池苑伸过来的手还没有够到沈淮序又一个凶猛的浪涛打来直接就把沈淮序再次卷入到了江水当中。
而且非常不巧的是沈淮序被浪打到了水下很深的地方脚踝被水草紧紧的缠了起来无论他如何的挣扎都始终没有办法解开脚上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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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沈淮序能够憋很久的气可在那翻滚的长江里终究还是没有太大用处的。
肺部的空气越来
越少眼前也越发的模糊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弱。
渐渐的沈淮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开始缓缓的下沉。
就在他即将被淹死的前一秒接到了电话的消防员们赶来了现场将已经呛水昏迷的沈淮序给救了上来。
等消防人员对他进行了急救救护车也来到现场打算把沈淮序和他救下的那名少年一起拉到医院里去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那名少年已然早就不见了踪影。
池苑害怕的要死在沈淮序被浪涛卷走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好似停止了。
但幸好消防人员来得及时把沈淮序救了回来。
然而还没等池苑松一口气一个让所有人都万般惊恐的事实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沈淮序得了ptsd。
他恐水了!
因为出了事
住院的时候医院里面只有淋浴所以沈淮序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问题。
但等到回家那天他想要要用浴缸泡澡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感到窒息的事情。
洁白的浴缸里面放了满满一缸水沈淮序却丝毫不敢踏进去。
只要看到浴缸里面的波涛沈淮序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是一阵一阵的眩晕而且胃部也有了恶心想吐的感觉只要看到浴缸里面的水他就会想起自己那天在长江中被水草缠住双腿时那种绝望的时候。
濒临死亡的绝望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去看那浴缸里面的水一眼。
这对于即将进入国家队的沈淮序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一个游了十年的泳一个游泳运动员一个天赋极佳前途璀璨的种子选手。
他怕水!
沈家人不信邪只觉得可能是浴缸的问题随后又将沈淮序带去了省队的游泳馆里。
然而这一次面对自己挚爱的泳池沈淮序依旧心生恐惧。
他害怕看到那一汪池水他恐惧那种失重的感觉他远远的站在游泳馆的角落里不敢上前迈出一步。
沈淮序接受不了这样的一个结果精神崩塌整个人彻底的崩溃。
沈家的所有人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
他们唯一的儿子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泡在游泳馆里风里来雨里去整整十年从未停歇。
在其他的小孩子躲在自家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其他的小孩子在阳光下肆意的玩耍的时候沈淮序面对的只有泳池。
再冷的天他都下水做训练寒来暑往这么多年挥洒了多少的泪水与汗水他们当父母的全部都看在眼里。
又怎么可以就这样让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既然是因为心理上面出现了问题那他们就去找心理医生南城不行就去京都找京都找不到就出国去治疗总会是有办法的。
然而濒临死亡的创伤后遗症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如此深层次的心理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得到解决。
而且沈淮序本人也拒绝治疗。
他独自一个人封闭了心房不愿意和任何人沟通拒绝说一句话。
成天成天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幽灵。
而池苑也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他觉得当初如果不是他非要去救那个少年沈淮序就不会为了保护他而下水也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一个结果。
即便沈家人从来都没有说出责怪他的话可他却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看着曾经在赛场上肆意微笑的少年几乎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池苑的心都在滴血。
就像十年前沈淮序拆了他家的门把他从漆黑的柜子里解救出来一样池苑也直接强硬的砸开了沈淮序的房门在他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要让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怎么把那块金牌拿回来送给你!”
说到最后池苑泪如雨下“淮序哥我求你……”
或许是这番对话终于触动了沈淮序的心也或许是沈淮序想通了个中缘由他终于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自此沈淮序和池苑之间的关系像是彻底的颠倒了一样永远追随着另外一个人的小尾巴变成了沈淮序。
池苑训练沈淮序就在一旁观察着他的动作指导着他。
池苑参加比赛他就提前替他准备好所有需要的一切东西然后在赛场上替他加油打气。
沈淮序几乎活成了池苑的影子。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打破他这样的生活因为他们见过沈淮序如同傀儡一样的神情如今只要他露出丁点的情绪
如此又是八年过去在池苑二十岁这一年他终于站在了奥运的赛场上。
历经拼搏几经厮杀池苑摘下了那枚熠熠生辉的金牌亲自将它带在了沈淮序的脖子上。
那一天的沈淮序格外的高兴露出了自从患上ptsd以后最灿烂的一抹笑容。
就好像那样那个意气风发在赛场上挥洒着汗水的少年又重新回来了一样。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淮序的Ptsd早就好了的时候以为他彻底的放下了过去的一切走出来愿意迎接新的生活的时候沈淮序却突然**了。
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沈淮序临睡之前还和父母和池苑道了晚安他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就如同曾经无数个安然入睡的夜晚。
然而就在如此一个平淡的日子里沈淮序双手紧握着池苑替他赢回来的那枚奥运金牌割破手腕倒在了浴缸里。
等第二天家人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然被水泡得肿胀了起来整个浴缸里面的水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卫生间里皆是一片刺目的血。
当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池苑一下子好像被卸去了所有的力气面对热爱了将近二十年的游泳他都无法提起任何的渴望。
此刻的他精神也几近崩溃。
沈淮序**池苑的心也随之一并死去。
他只觉得沈淮序是他害的是他击垮了沈淮序的精神是他夺去了沈淮序的梦想是他逼着沈淮序麻木的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不是他当初执意要下去救人就不会造成如今这样的结果。
他是害人精他是**犯!!!
此刻的池苑甚至宁肯十八年前在那一个漆黑的夜晚沈淮序从未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样他们就不会产生交集不会因为他舍不得沈淮序而去游泳馆进行最后一场比赛也就不会路过那个有人落了水的江边沈淮序就会安安稳稳的进入国家队他会站在奥运的赛场上
第 46 章 患有ptsd的白...
那根原本还漂浮在江面上的浮木因为吸收了太多的江水而开始渐渐的下沉,它无法再继续支撑起魏知逸的身体。
魏知逸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落入了水中,无论他如何拼命的想要抓住那根浮木,努力的把自己的脑袋伸出水面,滔滔不绝的江水还是迎着他的口鼻,直接灌了进去。
“咕噜……咕噜咕噜……”
魏知逸只剩下一个头顶还留存在江面上,脑袋周围不断的冒着小泡泡,俨然一副即将要被淹死的模样。
“天呐!那个小孩真的快要被淹**,你们到底有没有会游泳的人下去救他一下啊?!”一名撑着伞的大妈目光着急地看向围在周围的人,脸上带着隐隐的期盼。
“脑袋都要沉下去了,再救不上来,可能真的要死掉了……”一名大叔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满脸的遗憾。
“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儿呀?这么危险,也没个大人在一旁看着。”
一名头发花白的奶奶皱着眉头,不断的拨打着120,“为什么**和救护车还没有来呀,真的是一遇到正事的时候就磨磨蹭蹭,再来晚一点,那小孩要被淹死掉了啦!”
“哎呦,我看的都着急,如果不是因为我不会游泳,我都想下去把那个小孩救上来了,太可怜了,都冒泡泡了……”路过的外卖小哥骑在摩托上摇身叹气。
围在岸边的人越来越多,打110报警的,打120喊救护车的,以及聚在一起絮絮叨叨拍着照的,种种嘈杂的声音混合在一块,一时之间竟是盖过了那瓢泼的雨声。
“救命……救命……”魏知逸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快要死掉了。
翻涌的江水,不断的通过口鼻灌入到他的气管和肺部,压缩着他胸腔内为数不多的氧气。
一张脸在滔滔的江水中被憋的通红,就连瞳孔都有了微微的放大。
当那块浮木彻底的**水浸透,再也没有办法浮起来的时候,魏知逸心中只剩下了一片绝望。
他终于后悔。
他不应该如此的情绪激动,和父母吵架,他不应该在明明知道下大雨的江边很危险,还偏要在江边行走,不应该如此的视生命如儿戏,不应该自大的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
可是现在后悔好像也
已经晚了……
魏知逸抓着浮木的手越来越松越来越松眼看着就要彻底的沉入到茫茫的江水当中。
“再不救他真的要**……”池苑无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开季青临抓着他手腕的手
但季青临手下却越发的用力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攥着池苑的手腕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撼动分毫。
大雨溅起的水珠在季青临身边荡开氤氲的水雾让那张虽然稚嫩但却俊秀出奇的面容多了几分飘渺淡泊的意味“再等等。”
池苑带着茫然和不理解扭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季青临“淮序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总觉得眼前的淮序哥好像有一点点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但是他又找不到这一分不一样究竟在哪里。
池苑知道他的的淮序哥是全天下最善良最温柔的人。
从小到大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闯下了多大的祸每次在母亲想要惩罚他的时候淮序哥都在都会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揽下所有的责任。
把整个天下所有形容美好的词汇放在淮序哥的身上池苑都觉得可能还不太够。
而且因为母亲常年在外工作不在家他的所有生活的常识以及待人接物的道理全部都是淮序哥教给他的。
他从淮序哥身上学到的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善良。
淮序哥永远都像是春风一般的关拂着周围所有的人哪怕那人只是仅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所以在看到有人在翻滚的长江水里面不断的挣扎的时候池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跳下去救人。
但是在这么大的暴雨当中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下到江水里面去把人救上来的话是非常有可能会感冒发烧的。
淮序哥明天就要去京都的国家队报道了万万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感冒发烧所以池苑觉得有自己下去救人是最合适不过的。
可是……
池苑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淮序哥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呢?
“没有办法再等了呀”池苑急得直跺脚“他的脑袋都已经快要被彻底的淹没了再等下去人就要被淹**。”
“淮序哥”池苑扬起脑袋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的不解“这是一条
活生生的人命呀。”
为什么他最善良温柔的淮序哥今天会变得如此的冷漠?
池苑不懂真的很不懂。
“宿主不能再犹豫了我已经测算到了主角攻的生命值已经降到了10%以下”8888适时地在季青临的脑海当中发出提醒“虽然这个世界最主要的主角是池苑魏知逸只是一个背景板的主角攻但是他也是支撑着这一个世界的存在。”
“魏知逸一旦死去世界虽然不至于会立即崩塌但一定会造成许多人类没有办法避免的巨大自然灾害。”8888平时吊儿郎当的说话也是多以卖萌为主但此时他那细细软软的声音却已经全然不见了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冰冷。
“宿主你不能这样任性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维护世界的稳定让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生命都能够延续下去不能因为原主沈淮序的愿望是不再去救魏知逸就放弃整个世界的人。”
“宿主”8888再一次发出预警“没有时间了。”
季青临没有回答到底救还是不救反而是问起了8888另外一个问题“消防车还有多久到达现场?”
原主沈淮序的愿望是不再选择付出自己的后半生去救魏知逸这个白眼狼季青临既然占了他的身体能够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他就一定会去考虑沈淮序的愿望。
但沈淮序不救魏知逸的愿望和维护世界稳定的任务冲突了。
魏知逸不能死沈淮序的愿望也不能不考虑。
但是在原剧情当中沈淮序双脚**水里的水草缠住以后
季青临决定再等一等如果消防员实在来不及他再下去救魏知逸。
8888迅速扫了一下消防车所在的地方然后给出了一个数值“到这里还要2分30秒。”
季青临掀起眼帘看了眼滔滔不绝的江水测算了一下那块浮木还能够坚持的时间微微松了一口气“足够了。”
“什么足够了?”池苑和8888同时发出疑问。
季青临轻轻拍了拍池苑的肩膀“你年纪还小水里面那人明显要比你重的多你不一定能够把他拖上来万一你也溺水了怎么办?”
池苑毫不
在意的甩了甩手,全然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淮序哥,再怎么说我也是学了将近十年游泳的人吧,你怎么能够怀疑我的能力呢?”
“我敢保证我一定能够安安全全的把那个人一块带回来,我们怎么也不能够见死不救呀,你说是不是?”池苑眨巴这大眼睛,一边晃着季青临的手臂,一边撒娇的说道。
但季青临依旧是拒绝,“再等一会儿,如果消防车还没有办法赶来的话,那我就下去救他。”
“不行!”池苑立马拒绝,“你明天还要前往国家队报道呢,万一你感冒发烧了,那可怎么办?”
一方面,他舍不得淮序哥受这个罪,另一方面则是如果被他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他一定会被她妈打的屁股开花的。
毕竟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淮序哥已经是他妈妈的半个儿子了,他妈在对待淮序哥的时候,简直比对待他还要亲。
不过池苑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吃醋,毕竟……淮序哥的爸爸妈妈对待他也比对待淮序哥更像亲儿子呢。
“淮序哥,你就听我一次呗~”池苑视线不停的看着江里面不断挣扎的魏知逸,“你马上就要去京都了,我终究是要学会独挡一面的呀。”
但无论池苑如何劝说,季青临始终都是一个否决。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8888所说的两分半的时间到达的那一刹那,被魏知逸死死抓在手里的浮木彻底的失去了它的踪迹,魏知逸也随之一并被翻涌的江水给吞没了。
**水淹没整个人的瞬间,灭顶的窒息感传来,魏知逸的瞳孔一点一点的失去了色彩,整个人像是那孤苦无依的浮萍一般,再也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魏知逸的身体沉沉的往下坠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踪迹。
浪涛依旧在翻滚,狂风依旧在怒号,暴雨依旧在狂飙,但波涛汹涌的江面上,却再也没有了那个拼命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少年。
“哎呦……完蛋喽,”一开始询问周围有没有会游泳的那名大妈用力地一拍大腿,语气当中是抑制不住的遗憾,“这脑袋都没有了,小孩还能活吗?”
“哎……”不断拨打着120的老奶奶叹了口气后,沉默的放下了手机。
“可怜见的……”外卖小哥双手紧紧的抓着车把,说话的
声音都低沉了许多“还这么年轻……”
“不行……”池苑一咬牙用力的挣脱了季青临不管不顾的就要往长江里面冲“我不能见死不救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消防车的警笛声突然炸响在众人耳边十几名穿着橘黄色制服的消防员们转瞬间从车上迅速跑了下来然后拿着手里的工具就毅然决然的冲进了滔滔的江水中。
刚刚脱了外套的池苑呆呆傻傻的站在江边一时之间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他是谁?他在哪?他现在应该干什么?
池苑:迷茫ing.
季青临缓缓走过来把伞撑在他的头顶然后又把外套重新给他穿了上去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池苑被暴雨打湿的头发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声“你说你着什么急呢?”
池苑只觉得有些尴尬。
对比于季青临此时的镇定自若池苑只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那瓜田里上下乱窜的猹不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霍霍了一地的西瓜。
太丢人了……
池苑低着脑袋不敢去看季青临他紧紧的咬着嘴唇从齿缝里吐露出几个语音不详的字眼“淮序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呀?”
明明淮序哥都告诉他了要等消防员他却还一意孤行的想要往长江水里面冲真的好丢人……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按在了池苑的脑袋上随后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
耳边的少年音温柔又朗润
沈淮序和池苑其实都是很善良的孩子沈淮序温暖了池苑因失去父亲而变得冰冷黑暗的童年池苑替沈淮序挣来了他梦想的奖牌。
十几岁的少年人有热血有梦想敢冲敢闯是青春最为耀眼的模样。
只是因为魏知逸亵渎了这份温柔辜负了这份善意所以才导致事情走向了一个无比悲伤的结局。
一切的缘由都在魏知逸他们没有任何的过错。
善良无错错的只是辜负了善良的人罢了。
“嗯。”池苑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就乖乖巧巧地站在季青临身边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一阵“哗啦”声响一道人影破水而出随后拖
着另外一个人在同伴的帮助下
救援艇飞速的驶回江边几名**员迅速把魏知逸从救援艇里面搬到了平坦的地面上。
同一时间将魏知逸从水里面捞上来的那名**员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水。
此时的魏知逸因为喝了太多的水肚子微微有些鼓起他仰面躺在那里双眼紧紧的闭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
岸边围观的人们“呼啦”一下全部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着救援的方法。
“让开让开”两名**员走过来疏散了一下围观的人群“大家都先让一下不要打扰到我们的队员救人了。”
在这两名**员说这话的同时就已经又有两名**员把魏知逸搀扶着坐在地上了。
其中一名**员搀着魏知逸以防他倒下另外一名**员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双手握拳顶在魏知逸的腹部正在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进行救援。
随着那名**员不断地用拳头冲击魏知逸的上腹部魏知逸嘴巴里面源源不断的吐出了大量的江水。
渐渐的魏知逸涨红的脸色消退了下去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也恢复了过来。
不过因为他溺水的时间有点长短时间内还没有办法清醒需要送到医院进行更进一步的治疗。
池苑微微松了一口气沉声道“还好救回来了。”
要是因为他没有下去救人而导致了那个人死亡的话池苑觉得他自己会愧疚一辈子的。
“嗯是挺好的”季青临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很快的他的脸又沉了下来看着池苑的神情非常的严肃“池苑你还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吗?”
“什……什么?”池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难道我想要救人也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吗?”
明明无论是学校里的老师还是家里的长辈都教过他们助人为乐与人为善。
他想要挽救一条落水的生命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为什么淮序哥还要指责他?
池苑都快哭出来了。
但季青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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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因此而放缓语调他指着那名将魏知逸从江水里面捞上来的**员开口“看看他
现在是什么情况。”
池苑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魏知逸身上了并没有观察到那些消防人员的情况此时听到季青临的话他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名消防员此时正十分虚弱的靠在柱子上面整张脸惨白得几乎找不到一点血色他一边休息还一边不断的往外面吐着水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像是难受到了极点。
“怎么会……”池苑下意识地开口道。
前去救援的消防员们带了那么多的工具怎么还会难受成这个样子?
“事实摆在眼前
季青临之所以不在这之前就告诉池苑下水救人的危险性是因为没有任何一句话比受害者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池苑面前更有说服力。
只有池苑亲眼看到**员为了救魏知逸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才能够切实的感觉到自己之前所说的凭借他一个人就可以把魏知逸安安全全的带回岸上的说法究竟是有多么的愚蠢和自大。
“所以……如此还觉得你能够安安稳稳的从江水里面把那个人救上来吗?”季青临持续追问。
池苑难得的沉默了。
消防员们身经百战还拥有着各种工具在下水救人的时候还呛了那么多的水那么的难受。
如果是自己……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没有任何保护装置的自己……
池苑不敢想。
他不敢想象这件事情的后果会是多么的严重会是多么的让他无法承受。
池苑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他被自己吓到了。
毕竟再怎么成熟池苑此时也只是一名12岁的小孩子而已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震慑到了他的心灵。
“淮序哥……对不起我错了……”池苑低着脑袋眼眶里冒出了两颗金豆豆。
他没有想过在这么汹涌的浪涛中救人的危险性甚至还因为淮序哥拦着他不让他下水救人而怀疑淮序哥是不是太过于胆小。
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见小孩确确实实被吓到了也的确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季青临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告诉他“溺水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死亡的恐惧会让他竭尽全力的去抓
住身边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
“如果你下水救人的时候那个人还没有昏迷还拥有着意识他不断的挣扎妨碍你游动甚至是用手死死的抱住你的手臂你想过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吗?”
池苑呆呆傻傻的看着季青临他双瞳幽深缓缓的说出了池苑根本无法承担的后果“你只会被不断挣扎的人拖累到最后精疲力竭最终和那人一块沉入到江水中去。”
沈淮序就是在池苑坚持要救人以后选择了自己下去然后被浪涛卷回了江水中心。
“别……”池苑整个身体剧烈的瑟缩了一下害怕得无以复加“淮序哥我求你你别说了。”
季青临信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池苑哭丧着一张苦瓜脸“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嘛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此时救护车也已然来到了现场将魏知逸和那名下水救了人的**员一块带去了医院。
事件的中心人物已经离开在江边的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散了去。
季青临和池苑撑着伞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
因为明天就要离开家前往京都开始在国家队的训练
沈父工伤退役以后除了在省队当教练以外还发扬了另外一门爱好——就是做饭。
经过这十几年的“刻苦钻研”沈父的厨艺得到了两家人一致的好评。
一想到儿子以后会远离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品尝到自己的手艺沈父就按耐不住那颗激动的心想要直接把自己会的所有的饭菜都煮一遍给儿子吃。
而池母也把原主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想到此后可能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办法见面了池母心里就是一阵阵的难过。
她也想要在临走之前亲自给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做一顿好吃的。
于是今天晚上的菜系是非常丰盛的。
“回来啦?”穿着一身居家休闲服穿戴着一件十分可爱的印花兔子围裙的沈父在听到开门声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的锅铲上面还在滴着油那油一路滴滴答答从厨房一直滴到了客厅在白色的瓷砖上面留下了一朵一
朵明黄色的花瓣。
“嗯回来了。”季青临刚刚应了一声他的斜前方就传来了一道暴跳如雷的女音“沈野!我刚刚才拖干净的地!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地舔干净你晚上就给我滚去外面睡大街!!!”
嗯是的。
如此令人的耳膜都有些炸裂的女高音就来自于原主沈淮序也就是季青临此时这具身体的亲妈王若烟女士。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会人如其名如果起了一个温婉的名字那么这个人就会有很大的可能会是一个温柔的性格如果起了一个非常阳光的名字那么这个人就有很大的可能会是一个开朗的性格。
但在季青临的父母这里却是完全不同的。
沈父名为沈野但他这个人却一点都不狂野反而是温顺的有些过分尤其是在妻子的面前简直就像是那无比听话的小羊羔。
甚至深谙新三从四德的道理老婆说的话永远听从老婆做错事永远盲从老婆逛街要随时跟从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交代的事情要记得老婆买东西要等得完完全全的一个老婆奴。
每天做的事情除了夸老婆
而王若烟女士虽然拥有着一个极度温柔如水的名字但她为人处世却十分的暴躁就像是一个**桶一样稍微有那么一点火星子就会立刻**。
且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非常容易暴走。
季青临和池苑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这两人又要开始屠狗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沈野先生立马将自己刚刚回家的亲亲儿子给抛到了脑后眼里只剩下了他亲爱的老婆大人。
“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立马就弄干净”沈野迅速返回厨房放下了手里的锅铲然后拿起湿纸巾一点一点地把滴落在地面上的油渍全部都给擦了个干净。
擦完以后他又笑呵呵地出现在王若烟女士面前躬着腰嬉皮笑脸的开口“老婆大人您看您还满意您所看到的吗?”
王若烟很是无语非常想把面前这个死老头子给丢出门去但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行了做你的饭去吧烦**!”
沈野乐呵呵一笑右手四指并拢举在耳朵旁边“遵命!”
第 47 章 患有ptsd的白...
这一边,在沈野和王若烟把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以后,对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王若烟看了季青临一眼,“去叫他们过来吃饭吧。”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好。”
他走到对面敲了敲门,“袁阿姨,饭好了。”
“好,”门里面传来袁琳琳气喘吁吁的声音,很显然是打累了,“马上就来。”
片刻以后,房门打开,池苑跟在自家老妈身后像一个鹌鹑一样,路过季青临的时候呲牙咧嘴的苦笑了一声,“淮序哥……我屁股好痛。”
老母亲**是真的下狠手啊!抡着那扫把就直往他屁股上揍,丝毫没有因为他已经12岁了,就给他留情面。
季青临唇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随后摇了摇头道,“真可怜。”
池—可怜—屁股痛—苑十分委屈地挤出了两滴眼泪,“就是,就是,太可怜了。”
呜呜呜,心碎。
早知道回来要挨他妈妈的这一顿胖揍,他就不去管那个落水的人就好了,反正那人也已经被消防员救上来了。
他真是……
好人好事没做成,反而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然而,让池—倒霉孩子—苑更加难受的事情还在后面。
刚看着桌子上一大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的时候,池苑迫不及待的就坐在椅子上,想要开始动筷子了。
但就在他的屁股挨在椅子上的那一刹那,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池苑“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差点把手里的碗都给摔了。
在场的其他四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
袁琳琳女士更是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我有下那么重的手吗?”
池苑委屈巴巴的摸着自己的屁股蛋子,大眼睛里面盛满了水雾,“要不你试试?”
袁琳琳直接翻他一个白眼,“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池苑瞬间怂了,“我错了,我啥也没说。”
季青临勾着唇笑了笑,十分好心的往池苑的椅子上面放了一个软枕,“试试看,现在坐下应该没那么疼了。”
池苑感动的都快要落下眼泪来了,“呜呜呜……这么多人,还是淮序哥对我
最好。
一提到季青临明天就要离开,众人都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难过。
到了国家队里面参加集训,就不能再像在省队的时候那样经常回家了,一年半载的见不到面也是正常的事情。
“臭小子,
季青临回以一个微笑,“放心。
眼看着时间都快要临近半夜十二点,池苑还磨磨蹭蹭的不想回家去,他思考了一会儿后,歪着脑袋问道,“淮序哥,今天晚上我能和你一块睡吗?
季青临低头看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池苑嘟嘟嚷嚷了一句,“不行就不行嘛,这么凶干什么?
季青临挥了挥手,将他赶回了家,“快点回去吧。
池苑也知道自己的淮序哥不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他总是理智的对待着周围的一切,自己撒娇也没有用。
“知道了,知道了,撇了撇嘴,池苑转身进了对门,在关上自家房门的前一秒钟,池苑又突然开了口,“淮序哥,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呀。
季青临没说同不同意,只是催促道,“快去睡吧,晚安。
——
夜深人静,就在沈野和王若烟都已经睡着的时候,季青临却突然起了床。
8888无比的惊讶,“宿主,你这是要干什么?
季青临十分淡定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去省队的游泳馆。
原主沈淮序游泳天赋出众,14岁的年纪就能够拿下国家赛金牌,实力不容小觑。
但季青临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游泳这项体育运动,为数不多的游泳的次数也不过是闲暇时间的休闲而已。
虽然此时季青临完全的掌握了原主的记忆,也知道在比赛过程当中应该怎样的挥动手臂,这具身体残留的肌肉记忆也可以带着季青临很好的在水池中游动。
但沈淮序的愿望不仅仅如此,他是希望能够站在竞技体育赛事的最高领奖台上,将那枚熠熠发光的金牌给争夺下来。
如此,季青临就必须要全力以赴。
而且,进入省队以后肯定是还会要测试天赋的,如果季青临没有丝毫的准备,很难不会被人怀疑他之所以能够进入国家
队,是不是走了后门的缘故。
听了解释以后的8888深吸一口气,“所以宿主你是要连夜的去练习吗?
季青临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停,“嗯。
——
另一边的医院里——
“你说什么?!
医生的话宛若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魏父和魏母的耳边,整个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怎么可能呢?医生,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魏母声音抖动的不像话,瞳孔也在剧烈的颤动,“我儿子今年才十六岁啊!他才刚刚考上高中,他还有大好的年华,你怎么能告诉我这样一个噩耗呢?!
“非常抱歉。医生脸上带着十分悲悯的表情,即便他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但面对如此一个鲜活的生命遭受这般的打击,医生心里也是充满了遗憾。
只不过遗憾归遗憾,事实的真相他们也必须如实的告诉家属,“魏知逸大脑缺氧的时间过长,神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害,从而影响了他的智力,这种情况,国内目前只能通过营养脑细胞的方法来改善智力低下的症状。
医生不断的从嘴里吐露出一连串的专属名词,到最后做了一句让魏父和魏母都万般绝望的总结,“但改善并不能治愈,魏知逸的智力……恐怕最多也只能恢复到五六岁孩童的水平了。
说到最后,医生对着夫妻二人鞠了一个躬,“实在是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魏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几个小时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突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看着就像个三四岁的小孩一样,不断的哭诉,要找妈妈,要吃糖的魏知逸,魏母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那么聪明能干的儿子,**考试都考第一名的,那么要强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副弱智的模样?
魏母的眼泪就像是那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打湿了自己身下的地面。
魏父的心底也是十分的难受,可他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要撑住,他不能在老婆倒下的时候也随之一并倒下,他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他紧紧地将魏母搂在怀里,“你先别着急,医生也只是说国内暂时还没有好的方法,并没有说国外也没有先进的技术,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我害怕……万一阿逸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怎么办?”魏母整个人哭的不能自已“都怪我我不应该这么凶阿逸的我也不应该放任他独自一个人跑出去……”
“如果不是我骂了他阿逸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魏母像是失了魂一样不停的哭泣着“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别哭了……”魏父拿过纸巾轻轻的擦拭着魏母的脸颊“你先缓和一下情绪然后我们再一起来想办法好不好?”
等魏母的情绪稍稍安定下来了一会儿以后魏父将医生叫到了病房的外面打算跟他单独交谈一会儿。
魏知逸此时已然是哭累了呆呆傻傻的躺在病床上面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魏母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又再次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她试探性的坐到了病床旁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阿逸啊我是妈妈你还认得我吗?”
但魏知逸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魏母所说的话一样就如同一个木偶人一般盯着病房里的天花板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魏母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她起身抓住了魏知逸的手将那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然后不停的在他耳边说着话。
“阿逸我是妈妈呀是最爱你的妈妈。”
“你回过头来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错了妈妈跟你道歉妈妈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阿逸你说句话好不好?就当妈妈求你了……”
终于毫无反应的魏知逸缓缓的转过了头来那双带着些许浑浊的眼眸转动了一番以后将视线落在了魏母的身上。
魏知逸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哭花了妆容的女人然后从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容之上看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妈……妈妈?”
魏母立刻喜极而泣“哎!是我!是妈妈!”
魏知逸眨眨眼扩散的瞳孔终于聚了焦
“好好妈妈这就去给你买糖这就去。”魏母胡乱的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然后提起包就急冲冲的冲出了病房。
儿子好不容易能认出她了她绝对不能再让儿子失望。
魏母离开病房里面忽然就只剩下了魏知逸一个人。
他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这里白花花的一片,所有的东西都是那样的陌生,让他感到非常的害怕。
魏知逸不喜欢这里,他想要去找他的妈妈。
于是,魏知逸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因为他大脑浸在水里长时间的缺氧,导致血液流通不是很顺畅,即便如今人已经醒来了,脑袋还是一阵一阵的眩晕的。
再加上刚才躺在病床上面大喊大叫,一边翻滚着,一边拍打着手脚,魏知逸此时的身体是非常虚弱的。
只有三四岁智商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卧床休息,他只是觉得很难受,所以他想要去找妈妈。
于是,在魏知逸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想要下去穿鞋子的时候,脑袋一个眩晕,眼前一黑,竟是直接从床上给栽了下来。
而且非常不巧的是,最先落地的是他的头。
剧烈的疼痛让魏知逸一下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哭的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眼看着都快要直接给撅过去。
幸好路过的护士听到了他的声音,急忙赶了过来,然后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治疗和检查。
魏父原本还在和医生商量着,究竟要把魏知逸送到国外哪个地方的医院去治疗比较好,然后就猝不及防的接到了魏知逸从病床上摔下去了的消息。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魏知逸哭的一双眼睛都有些肿了,不断的哀嚎着要妈妈,无论是谁上去哄都不起作用。
魏父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一天竟然会是这般的吵闹。
他迅速拿起手机给魏母打了个电话,“你去哪儿了?阿逸一直哭着要找你呢?
好不容易找了家商店买了糖的魏母急急忙忙的又赶回了医院,“阿逸刚才说他想要吃糖了,我出去给他买。
魏父眼里闪过了一丝淡淡的不悦,“你要走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下呀,阿逸现在就只有三四岁的智商,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单独留在病房里呢?
魏母胡乱的应付了一下魏父,然后急忙坐到病床边上,开始安抚起魏知逸来,“乖阿逸,妈妈回来了,妈妈买了你想吃的糖。
魏母抓着好几颗包装精致的糖果递
给魏知逸,“快尝尝,这是妈妈买的最甜的,看看好不好吃?
魏知逸在魏母错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安静下来,没有再哭了,看到那几颗糖果的时候,更是露出了喜色来。
他此时就完完全全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面对糖果十分的欢喜,非常的想要把糖吃到嘴巴里去。
然而,就在魏知逸想要伸手去够那糖果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的胳膊完全不听使唤了。
魏知逸撇撇嘴,再次哭出了声,“呜呜呜……妈妈,我的胳膊动不了……
同一时间,二次检查了魏知逸身体的医生拿来了检查报告,“大脑严重缺氧可能会导致出现癫痫发作,表现为肢体的抽搐和口吐白沫等症状,或者导致肢体活动异常,表现为肢体活动不灵等症状。
医生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魏知逸之前只表现为智力低下,算是一种很轻的症状了,但是因为他刚才从床上掉下来,又摔到了脑袋,造成了大脑皮层脑细胞广泛的坏死,现在的小脑已经没有办法完全的控制他的四肢了。
“我们医院的水平有限,你们还是尽快想办法把孩子带到国外去治疗吧。
医生拿着报告单,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怜悯,“尽早治疗或许还有康复的可能性,如果再继续拖下去,恐怕……
医生并没有将剩下的话全部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但在场的魏父魏母却也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正是因为听懂了医生话里的意思,魏母陷入到了更深层次的绝望当中,她只觉得心头一股凉意闪过,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随着一块颤抖了起来,悔恨绝望的眼泪,更是像那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
“怎……怎么会这样?
她只不过是想要出去给儿子买一点他想要吃的糖而已,她就离开了那么二十几分钟,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在魏母肝肠寸断的哭声当中,魏父也好似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露出了同样的痛苦。
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公司未来的继承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和精力去教导,一路花了那么多的钱,请了各种各样的名师,眼看着已然考上了南城最好的高中,前途一片光明璀璨。
怎么能突然变成一个痴痴傻傻还半身不遂的孩子呢?
魏父完全没有办法承受这个结果。
他抬起头,深深的看了那医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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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少?”
医生低着头思索了一瞬,随后开口回答道,“不到百分之十。”
听到这话的魏母,一瞬间泪雨磅沱,她冲上前去,死死的抓住医生的手,苦苦的哀求,“想想办法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儿子还小,他才十六岁呀,他不能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求求你救救他……”
那医生满是歉意的开口道,“实在是抱歉,我们医院的能力有限,你们还是尽早考虑出国治疗吧。”
说完这话,医生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魏母整个人无力的坐在病房冰冷的地面上,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
该怎么办……
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魏知逸低头看了一眼不断抽泣着的魏母,以后又瞅了瞅魏母,睁大的双眼当中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采,“妈妈你为什么要哭呀?是这个人欺负你了吗?我帮你打他好不好?”
面对如此“单纯”的儿子,魏母大哭着冲上前去,紧紧的把魏知逸抱在了怀里,哭的几乎是肝肠寸断。
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刚才医生所说的话,魏父果断的做出了决定,“现在就出院,收拾一下,立马回家,我安排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我们带阿逸出国去治疗。”
无论如何,他的儿子绝对不能变成一个半身不遂的弱智!
魏母也终于找到了一个主心骨,她抽抽噎噎的擦干了眼泪,然后手脚麻利的整理起了病房里为数不多的物品。
——
听到开门的声音,魏知逸的姐姐魏知影十分开心的迎了上去,“爸,妈,你们找到弟弟了吗?”
魏知影今年二十岁,在南大的金融系读大三,因为此时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所以她也住在家里。
“我看你们那么久没有回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饿了,我让家里的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你们洗洗手准备吃……”
一个“饭”字没有完全说出口,魏知影整个人僵硬的呆在了原地,她愣愣的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魏父和魏母,“这是怎么了?”
但此时的魏父和魏母都没有心情去回答魏知影的问题。
魏父斜着眼睛撇了
她一眼之后,就直接走进了楼上的书房,然后开始着手安排带魏知逸出国治疗的事情。
魏母则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完全把魏知影当成了一个隐形人,拉着痴痴傻傻的魏知逸的手,将他引到了沙发上坐下,一点一点的介绍着家里的一切东西,“这个是沙发……这个是茶几……
“不……不是,魏知影直接被父母和弟弟的这一行为给干懵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开口为她解释一下,“弟弟这是怎么了?
魏知影斟酌了一下措辞,努力的让自己所说的话不是那么的伤人,“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智力出了一点点问题?
中午的时候弟弟不还是理直气壮的在和妈妈吵架吗?怎么出去了一趟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魏知影是真的不理解。
看着魏母如此细致的像哄小孩一样的为魏知逸介绍着家里面的一切,魏知影虽然还是心有疑惑,但她却也努力的学着魏母的样子坐在了魏知逸的身边,然后用十分温柔的声音说道,“阿逸还认识我吗?我是姐姐。
魏知逸看着眼前这张十分漂亮的脸蛋,心里突然生出了无尽的戾气。
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
“只有杀了她,你才能变成爸爸妈妈唯一的孩子,杀了她爸爸妈妈才会永远的爱你。
“就是她一直那么的优秀,就是她夺去了你所有的光彩……
“只要她存在着一天,你就要永远跟别人分享爸爸妈妈的爱。
于是,原本安安静**在沙发上的魏知逸却突然变得十分的暴躁了起来,他信手抓过一个烟灰缸,在魏知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那烟灰缸是用玻璃制作的,每一个棱角都十分的尖锐,而且魏知逸虽然现在的智商只有三四岁,但他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三四岁的小孩,十六岁的少年拼尽全力的一下是十分有力的,那烟灰缸的棱角竟是直接把魏知影的额头砸出了一条长约十厘米的血痕。
“你干什么?突然发什么疯?魏知影批手夺过那烟灰缸,然后用力的砸在了地面上。
玻璃制成的烟灰缸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零零碎碎的玻璃茬子散落的满地都是。
“哇……你这个坏女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魏知逸一下子恼了冲上前去直接扑在了魏知影的身上然后抡起左手的拳头直接往魏知影的脸上砸。
要不是因为他的右边胳膊完全没有办法动的话恐怕要用双拳来回着去打魏知影了。
“阿逸!阿逸……这是干什么呀?你快停下!”
魏知逸突如其来的发难让魏母完全不知所措了起来她急匆匆的跑上前试图要把压在魏知影身上的魏知逸给拉起来。
可魏知逸此时铁了心的要打魏知影而且魏母也担心自己下手重了伤到自己的儿子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这就导致魏知影刚被烟灰缸砸出来的伤口血都还没有止住的时候又被魏知逸抡着拳头打了好几下。
魏知影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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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的这个弟弟现在在发什么疯!
“哇……妈妈……我好疼啊……”魏知逸倒在沙发里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疼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魏母看都没看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女儿一眼赶忙十分关心的冲到魏知逸跟前“哪里疼?是不是姐姐下手狠了?我帮你打她好不好?”
魏知逸呲牙咧嘴的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指着自己的小腹“这里好痛……呜呜呜……”
魏母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反手就给了魏知影一巴掌“你是疯了吗?!你看看你在打你弟弟的哪里?!”
“他那么小你不知道让让他吗?!”
魏知影脑袋受了重击眼前也是血乎乎的一片心里委屈极了。
可没想到明明是魏知逸先动的手她是被逼无奈才发出反抗而已。
自己的母亲非但没有心疼她反而打了她一个巴掌还如此的斥责于她。
当再次听到“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让让他”的话语的时候魏知影的心彻底的凉了下来。
就因为魏知逸是个男孩就因为魏知逸胯/下比她多了那么二两肉!!!
从小到大每一次她都要让着弟弟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其他任何的东西只要是弟弟喜欢她就必须要拱手相让!
家里最大最宽敞的一间房间给了弟弟她曾经给喜欢
第 48 章 患有ptsd的白...
早晨七点钟,还有三站地铁到达机场的时候,季青临手机传来了夺命般的呼叫铃声。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按下接通以后,下意识的把手机的听筒拿远了一些。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一道十分尖锐刺耳的女声就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沈淮序!!!”
王若烟女士都快要气疯了,天知道她早晨起了一大早,准备好早餐然后再到儿子的房间里去叫他起床吃早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儿子已经打包带走了所有的行李的时候有多震惊和恐慌。
如果不是因为自家那个倒霉儿子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说明了自己已经提前离开去了机场,她都要以为他是直接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只是可怜了她准备了一早上的早餐!
就当是喂了狗!
被逼着一个人吃了两份早餐的沈野先生疑惑的瞅了瞅周围:我总觉得有人在骂我?
王若烟女士扯着嗓子,浑身上下怒火翻涌,“你真是长本事了啊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独自一个人跑到机场去了,你是真不怕出事儿是不是?”
“告诉你,你当心你在下地铁的时候就直接被人贩队拐跑了,拐到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沟沟里面去给别人当儿子,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妈我了!”
“啧啧啧……”8888扭着圆滚滚的身子一边笑一边说道,“宿主,你看吧,提前跑了也并没有因此而幸免多少。”
虽然这样可以避免面对袁琳琳女士和王若烟女士的眼泪攻势,但却需要直对王若烟女士的“魔音灌耳”。
也不知道这两个究竟哪一个更会让人难以承受了。
季青临低着头思索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两个都不太想面对。
但如果非要从这两个里面取其一的话,他宁愿还是承受一下王若烟女士的怒吼吧。
毕竟面对两个因为舍不得他离开而落下眼泪的长辈,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也还好,”季青临十分诚实的对8888回答道,“至少幸免了我的手足无措。”
王若烟女士的嗓门实在是有些大,即便季青临并没有开免提,那怒吼声还是通过听筒传到了整个地铁的车厢里。
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寻着声音望了过
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季青临,在看清楚他的年岁以后,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毕竟如此一个年幼的孩子,竟然“胆大妄为到独自一个人去赶飞机。
恐怕没有一个家长会放心他的此行吧?
一名带着小孩的中年妇女缓缓的走到了季青临的面前,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季青临,然后侧头询问道,“孩子,你需要帮忙吗?
她自己就是带着自家的小孩一块去赶飞机,机场人来人往,什么样子的人都有,像季青临这般十几岁的孩子,最是容易出问题了。
“大哥哥……中年妇女手里面牵着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漂亮的公主裙,扎着两个小马尾,看起来十分可爱,她扬着脑袋睁着一双晶亮亮的大眼睛,“我妈妈不是坏人,我们也是要去坐飞机哒~
“妈妈说我们在外面也要保护别的小朋友,虽然大哥哥不是小朋友,但是我们也可以保护大哥哥,大哥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呀?
对于如此充满善意的邀约,季青临并没有要拒绝的理由,他勾着唇笑了笑,“好啊。
“好耶!
“我也可以保护人了呢,真好。小姑娘宛若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晶亮亮的光芒,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的哥哥保护她,她现在也可以保护别人了,等她见到哥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这件事情,她哥哥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那名中年妇女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是,你做的很棒。
小姑娘十分的自来熟,见季青临答应她以后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话来,“我的名字叫若若,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季青临将手机拿的稍远了一些,然后开口说道,“沈淮序。
小姑娘点着脑袋,“淮序哥哥……
“好你个沈淮序!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全部都当成耳旁风了?!见自家倒霉孩子长久的没有回答自己,王若烟女士再次炸了**,“我跟你说话呢,你没有听见吗?!
季青临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巴边上“嘘了一声,还试图继续讲话的小姑娘立马乖巧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然后不发一声了。
点了点头,季青临将
手机放回来,十分淡定地吐露出几个字眼,“我听见了。
王若烟:……
这叛逆儿子,谁想要谁要去吧,反正她是不想要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调变得平静下来,王若烟试图和季青临讲道理,“我知道你现在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但你终究还是一个孩子,没有成年,你说你这么远的路,万一你遇到个什么事情,你可让我跟你爸两个人怎么办啊?
浓密漆黑的睫羽遮住了凤眸中的神色,季青临慢条斯理的答道,“不会出问题的,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有个屁的数!王若烟女士被气的直接爆了粗口。
“消消气,消消气,袁琳琳轻轻拍了拍王若烟的肩膀,“淮序不是我家小苑那种调皮捣蛋的性格,他提前走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不如问问孩子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呀。
王若烟翻了个白眼,然后举着手机质问道,“你干妈问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
季青临十分诚实地回答道,“我到国家队去一年半载的时间都回不来,要让你和干妈送我去机场的话你们肯定得哭,所以……
剩下的话季青临并没有十分明确的说出来,但是电话对面的几个人却全部都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王若烟瞬间就红了眼眶,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哽咽了起来,“你说说,这孩子……
她只是舍不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一下子离她这么远了而已……
怎么就……
袁琳琳的神情也低落了许多,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但是也在眼皮子底下看护了这么多年。
人心都是肉长的,真的要离别这么多年,她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臭小子!看着两个女人都瞬间低垂下了眼眸,沈野将手机接了过来,“你要走就赶紧走,说什么大实话?
季青临:……
虽然他也不想把两位长辈弄哭,但这实话不是她们让他说的吗?
罢了,罢了。
他还是不要继续惹她们伤心难过了。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季青临把手机靠的更近,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放大了一些,“你们不用担心我,到了机场我会给你们发消
息的,平常有时间就打电话好不好?
“你们如果想我了,就来国家队找我嘛,都在国内呢,其实也没有那么远。
“知道了,知道了,这话还用得着你说?沈野微垂着眼眸,平日里粗犷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的伤感。
“既然你已经走了,那我们也就不上去讨你的嫌了,沈野略微沉吟了一声,然后开□□代接下来的事情,“我安排了你王叔叔在机场接你,等你下了飞机以后直接去找他,然后跟他去基地里面报道就行,你王叔叔你见过的。
季青临翻了翻原主的记忆,沈野口中的“王叔叔
沈野因为脚腕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所以只能回到省队当教练,但王磊却一路闯进了世锦赛,甚至是在世锦赛上面拿到了前十的好成绩。
只不过略微有些遗憾的是,面对外国那些十分注重竞技体力的国家,我国在男子单人花样滑冰项目上的人才还是太少了一些,王磊并没有在奥运上夺得奖牌。
但他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退役了以后就留在国家队担任花滑男单的教练。
原主沈淮序在国家赛上拿下了男子100米自由泳的冠军以后,就是王磊向国家队举荐了他,甚至还带着国家队游泳项目的总教练邢峰来了一趟南城,邢峰针对沈淮序在国家赛上的表现专门定制了一些日常训练的项目。
沈野此番所作所为,已然是为季青临考虑到了他前往国家队的方方面面,季青临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尤其是面对着全心全意在乎他,关爱他的人。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季青临的唇边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好,我会的。
听到对面乖乖巧巧的应下,沈野这个七尺男儿此时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许的伤悲,“行了,别的也就不多说了,到了国家队以后好好训练,不要辜负所有人对你的期盼就行。
季青临依旧听话,“好。
人既然已经走了,说再多也没有了用处,沈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照顾好自己,我挂了。
季青临点头,“好。
“等一下!
就在沈野将按下挂机键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十分尖锐的男音。
池苑
皱着一张小脸,很是无奈的看着沈野,“你们所有人都和淮序哥通电话了,就把我给忘了呗?”
沈野十分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真的,他刚才还确确实实没有想起池苑来。
不好意思的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沈野把手机交给了池苑,“给吧,你们兄弟俩肯定也有话要说。”
池苑一拿到手机,就发来了十分严厉的质问,“我昨天晚上明明确确的告诉你,今天要去送你的,你为什么要背着我提前走?”
季青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他早知道会受到如此接二连三的质问的话,他都宁愿去承受两位女士的眼泪了。
季青临沉了沉声,“理由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我知道,”池苑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他拿着手机跑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但是你可以告诉我,让我偷偷的去送你呀,我妈和你妈会哭,我肯定不会。”
俊逸的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清浅暖意,季青临莞尔道,“那现在是谁哭了?我不说。”
池苑:……
淮序哥讨厌**!
虽然泪水已经忍不住的盈满了眼眶,但是池苑还是非常有骨气的梗着脖子不愿意承认,“我不知道。”
季青临轻笑了一声,“那是我听错了。”
池苑:……
这一副哄小朋友的语气,究竟是要闹哪样?!
“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池苑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床里,蒙着被子,紧紧的用手攥着手机,“你不用哄我。”
“我知道,其实你也是有些舍不得我们,对不对?”池苑自顾自的说着,“你也害怕离别,所以才一个人偷偷的跑了,我都知道的。”
“我不怪你。”
“但是啊……”池苑吸了吸鼻子,忽然拔高了音调,“你在国家队,可千万不能够懈怠哦,再过两年我也一定会拿出一个出色的成绩,然后去国家队找你!”
“我现在虽然还小,但我相信我一定有一天会追赶上你的!”
唇角翘起一抹极为细微的弧度,季青临说话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温柔,“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池苑一把抹掉眼角的泪花,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无比的坚毅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
开始,他都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训练机会,他要努力的追赶上淮序哥的步伐,然后和淮序哥一起站在赛场上!
——
“哇……宿主,有猫腻哦。8888迅速的将自家宿主刚才微笑的那一幕定格了下来,然后又摊开在了自家宿主面前,“你之前对待任务世界里的主角可从来都没有心软过,该下狠手就下狠手,怎么对池苑却突然变了一个态度?
8888拖长了尾音,说话的声音有些贱嗖嗖的,“宿主你是不是对池苑有意思?
季青临:……
脑子不用可以捐了。
“池苑才十二岁,还是一个幼童。
8888依旧疑惑,“十二岁怎么了?
季青临很是无奈的吐露出两个字眼,“犯法。
8888一脸的无所畏惧,“没关系啊,虽然他现在还小,但是过几年就长大了嘛。
季青临忍无可忍,直接没收了8888所有的小人书,“有空的话多看看别的书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给你收走了。
8888欲哭无泪,“不要啊……宿主……
“呜呜呜……小人书,小人书,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小人书!
但铁血无私的宿主却完全无视了小系统悲戚的眼泪,连一本小人书都没有给8888留下。
面对空荡荡的书柜,8888终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就在这同一时间,他消失的脑子也又长了回来,“宿主……我明白了!
“因为池苑其实是个乖孩子,他知道原主的死亡真相以后,直接杀了魏知逸给原主报仇了,所以宿主才区别对待的,是不是?
“宿主……我错了啊,8888哭的毫无形象,“可不可以把小人书还给我?
姿态散漫的倚靠在地铁的座椅上,季青临薄唇微勾,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冰冷,“不行。
8888:委屈ing.
——
下了地铁,一路检票过了安检,季青临在到达自己的登机口的时候,向那一对母女提出了道别,“若若再见。
但小姑娘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打算,反而是露出了更加跃跃欲试的表情来,“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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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巧哦,若若
和妈妈要坐的飞机也是这一趟耶。”
“是挺巧的”季青临点了点头“那我们一起走吧。”
小姑娘高高兴兴地跟在季青临身后“好耶!”
飞机在飞行了两个多小时以后平安的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季青临三人一路结伴来到出站口他一眼就看见了等候在人群当中的王磊。
毕竟对方实在是太过于扎眼了一些。
王磊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这样的人站在人群里本来就应该只是分引人注目的更何况他此时还打扮的如此的扎眼。
现在的时候正是盛夏绝大部分的人们都穿着比较单薄且颜色十分浅显的衣裳但王磊却穿了一整套绿的发亮的衣服像是一个绿毛怪一样在人群中闪闪发光。
不仅如此他手里还举着一块插了电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五颜六色的几个大字。
——热烈欢迎沈淮序和曹若若入选国家队!
那宛若追星少女手里面捧着的灯牌一样的存在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候机口来来往往的人有许多都下意识的驻足下来想要看一看牌子上面所写的沈淮序和曹若若究竟是什么人。
季青临:……
非常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怎么办?
就在季青临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王磊却十分眼尖的发现了他然后就举着灯牌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季青临身边站着的那一对母女的时候瞬间眼睛一亮“哎呀刚好你们一块来了这都不用我再继续等着了。”
原本王磊只是受了沈野的请求来机场接季青临一个人的但当他向领导请假说出缘由以后领导突然让他顺带着再接另外一个人去基地。
而这个人就是今年刚刚五岁的曹若若小朋友。
才五岁的她就已经展现出了在游泳方面惊人的天赋各方面的测试值都突破了华国目前记录在册的最具有天赋的游泳运动员。
国家队招收运动员设置的最小年龄的限制是在五岁因此在曹若若小朋友刚刚过完五岁生日后的第三天就被自家老母亲带着送到了京都的国
家训练基地里来。
王磊十分开心的互相介绍着,“淮序啊,这是曹若若,天赋十分突出的女游泳运动员,今后也会在咱们国家队的训练基地里面进行训练。”
“若若,这是淮序哥哥,就是前段时间在全国赛上压下了你哥哥拿到了男子100米自由泳冠军的那位。”
在王磊说话的同时,季青临也从记忆当中找到了那个仅以一秒之差输给了原主,只拿了全国赛银牌的选手——曹明耀。
“哎?”小姑娘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然后盯着季青临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半天,说话的语调当中充满了不自信,“可是……他和电视上的那个哥哥有些不太一样啊。”
王磊莞尔一笑,“那不如让淮序哥哥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怎么样?”
说完这话以后,王磊将目光投向了季青临,季青临冲他点了点头,顺便摘下了口罩和帽子,露出了一张虽然稚嫩但却已经完全可以窥探出将来是何等隽秀的面容。
“哇!是漂亮哥哥!”曹若若小朋友在看清楚季青临面容的一瞬间,十分高兴地鼓起了掌来,“是比哥哥还要厉害的漂亮哥哥,我记得你!”
果然优秀的人在哪里都是最闪耀的,他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够一眼被人发现。
“哈哈哈,”王磊被逗得直笑,“淮序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对比于你的游泳天赋,你的这张脸可是更受女孩子的喜欢哦。”
“确实是厉害,”曹母顺着王磊的话继续往下说,“像淮序这么大的年纪,能够在国家赛里面拿到金牌属实是不容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淮序应该是华国史上年纪最小的男子100米自由泳冠军吧?”
王磊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是,优秀的不得了,这可是我们国家队的总教练亲口向省队要的人。”
曹母露出赞赏的神情,“我家明耀输给淮序,也该是他受的。”
季青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好像他们夸赞的人不是他一样。
王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季青临,随后在心中狠狠的点了点头。
先不说别的,光如此的心性,便足矣比得过绝大部分的人。
曹母此时也在打量着季青临,一开始的时候,她只以为对方是
一个叛逆的少年,只是因为自己也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儿子,所以才心生同情,想要和他一路行走。
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曹母已然发觉季青临并不是一个单纯的14岁的少年人。
他拥有着和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而且一路上对若若十分的照顾,甚至是面对他们的夸赞也能够如此的不动声色。
自家那傻儿子在国家队上输给他,倒也不显得太过于奇怪了。
互相介绍了一下以后,三个人跟着王磊上了车,一路往国家队训练基地的方向开去。
——
同一时间,魏家父母和爷爷奶奶带着魏知逸也踏上了前往美丽国的飞机。
魏知影独自一个人站在机场等待了许久,只等到那飞机变成一个黑点,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这才抬起脚步,开始往出口的方向走。
机场大厅的地面被擦洗的十分的干净,几乎只要低着头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
对比于大厅里熙熙攘攘,成群结队的人群,她独自一个人显得格外的形单影只。
魏知影低着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但倘若仔细的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笑容丝毫没有到达眼底,里面反而含着极致的嘲讽。
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魏知影冷嗤了一声。
“看吧,这就是你的家人,这就是与你血脉与共的家人。”
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丝毫没有她魏知影的存在,她于他们而言,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永远只能留存在黑夜里的影子而已。
魏知逸是他们心中的宝贝,是能够传宗接代的,在他们百年之后能给他们摔盆的人。
而她,魏知影……
不过是一个终将会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那被泼出去的水一样,永远不会成为他们正正的家人。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四个人,全部都选择了出国陪伴魏知逸治病。
将这诺大的公司全部都担在了她一个人的肩膀之上。
他们只觉得魏知逸还小,年纪尚小的他无法承受下半辈子都只有三四岁的智商,呆呆傻傻的度过一生。
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今年也才仅仅20岁啊!
她才大三,大学都还没有毕业
第 49 章 患有ptsd的白...
“你讽刺谁失败呢?”曹明耀就像是那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咪,一下子就炸了**,“我告诉你,你不要觉得你赢了一场比赛就了不起了,我都说过了是因为这次全国赛的比赛地点在你们南城,我水土不服,所以才会输给你。”
曹明耀微扬起下巴,冷着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威严一些,“现在回到了国家队,这里才是我的主场,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路子想要霸占资源,那你首先就得过了我这关!”
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曹明耀哼哧哼哧的开口,“我们再比过一场,只要你能赢了我,我就认你当大哥!”
他双手叉着腰,高高地扬着脖子,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的响亮,“你到底是敢还是不敢?!”
面对如此中二气息十足的发言,季青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了。
毕竟即便他已经活了几辈子了,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曹明耀比池苑大了四岁,在原本的剧情里,曹明耀先池苑参加了一次奥运,但却十分遗憾的没有挺进决赛。
之后的他奋起直追,又在四年后和池苑参加了同一届奥运,那时的他24岁,肩宽腿长,拥有着八块腹肌,和池苑一直都是那一次奥运会得奖的热门人选,身上找不到半点如今这副中二气息十足的样子。
如此一个对游泳赛事抱有强烈热爱的人,在国家赛上输给了自己,心有不甘,也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季青临微笑不改,“那你就当是我不敢吧,我还要做热身准备,就不陪你玩了。”
曹明耀:……
为什么你37度的嘴巴里面能说出这样冰冷的话?
什么叫做不陪他玩了?
你一副大人在看胡搅蛮缠的熊孩子的眼神,究竟是在闹哪样?!
曹明耀几乎都快要气成了一只河豚,他努力的深吸了好几口气,想要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但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压不下来。
于是怒火在一瞬间彻底的反弹,曹明耀向前迈了两步,鼻尖都快要触碰到了季青临的鼻子上,他死死的盯着季青临的双眸,“你一个14岁的小屁孩,你竟然嫌我幼稚,你怎么敢的啊?!”
对于曹明耀这种半大的少年来说,骨子里的中二气息让他们一边想要摆脱
小孩子的标签努力的向大人的方向靠拢另一方面却又总是不由自主的表现出几分幼稚的情绪来。
但他们却又十分的讨厌被人说不成熟。
曹明耀虽然比季青临大了两岁他本人个子也很高如今不过16岁的年纪已然有一米七多了很明显的在成年以后势必会长成一米八的大长腿。
然而因为季青临这具身体的父母本就是运动员出身在原主很小的时候就十分注重营养的均衡因此季青临虽然现在才只有14岁但身高却已然和曹明耀不相上下。
季青临目光平视着前方眼神清澈说出的字眼却不是那般的动听“你真的很幼稚。”
曹明耀瞬间气炸了当“幼稚”两个字眼落在他的耳朵里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身体已然完全不受脑子的控制。
他一把抓住季青临的手态度十分强硬的开口道“你今天比也要比不比也要比我们必须要分出个高下来!”
“如果你能够依旧胜过我的话我为我刚才的言论道歉”曹明耀的眼睛里面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还带着一股势必在得的野望“但如果你输了你必须承认你刚才的错误你必须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喊我一声大哥而且以后再也不能说我幼稚!”
季青临微微皱了皱眉用力的挣脱开了曹明耀的手“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这话他就要转身离开但曹明耀又岂会让他如此轻易的走掉了呢。
“不行你给我站住!”
曹明耀抬腿追在季青临的后面势必要把他抓过来和自己做一场比试。
然而此时曹明耀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季青临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泳池边上因为他们刚才嬉笑玩闹而溅到了很多的水。
在他奔跑的时候脚下打了一个滑曹明耀猝不及防的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而且正正好好的是用屁股着地。
游泳馆的地面都铺就着大理石的瓷砖十分的坚硬曹明耀摔倒下去以后屁股和地面碰撞的巨大声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曹明耀也没有想到他原本是想要给季青临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到头来丢人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而且还被这么多人都给看见了!
季青临哑然一瞬,随后唇边荡起了一点机不可察的笑容,“你这是在做什么?碰瓷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明耀都快要气疯了。
在所有人带着探究,打量,以及看笑话的眼神当中,曹明耀微微的红了眼眶。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丢人现眼?!
曹明耀咬了咬牙,一双眼睛狠狠的瞪向了季青临,“不要你管!”
随后他支撑着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因为刚才摔跤的时候好像磕到了尾巴骨,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站起来。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人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之处,走过来向他伸出了右手,“要我拉你吗?”
曹明耀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掌,梗着脖子开口道,“走开,我自己能行!”
国家队里面虽然有很多是和曹明耀一样,都是五六岁的时候就被选入了国家队,在这里面一起训练了十多年的时间,但同时也有很多后续穿**来的运动员。
和曹明耀一块训练,一块长大的运动员们,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但另外一群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名看起来十八/九岁已然成年的运动员略微嫌弃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在这逞强个什么劲儿,愿赌服输,回来好好训练就行了,非得拉着人家跟他一块比赛,到头来丢人的还是自己,真让人无语。”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曹明耀的一个小伙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明耀再怎么说也一直是队里的第一名,你在这酸了这么半天,结果连国赛的决赛都没有挺进去,你才让人无语!”
那人瞬间也有些不太高兴了,“我只是说个实话,你在这人身攻击干什么?说的好像你挺进决赛了一样,没有你就闭嘴吧你!”
“一个个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我没来就不知道训练了?!”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沉稳的男音,“吵吵嚷嚷的,当训练馆是菜市场是不是?!”
众人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然后就看到他们的总教练邢峰正沉着一张脸,杀气腾腾的盯着他们。
面对邢峰这个一向凶名在外的教练,众人在一瞬间作鸟兽散,毕竟谁也不想在训练就已经很辛苦的时候,还要被教练拉去挑战极限。
曾经他
们当中有人因为刚刚来到国家队的时候自傲自大,没有将邢峰这个总教练放在眼里,觉得自己的训练方式很厉害,丝毫没有按照邢峰所要求的去做。
于是那人在其他人都离开场馆以后,被邢峰教练单独留下了下来,进行加练。
没有人知道那名队员那天晚上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第二天的时候,那名队员走路双腿都在打摆子,吃饭的时候手抖的连筷子都抓不稳,到最后还是同伴实在看不下去,直接端着饭给他喂到了嘴里面去。
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名运动员在双手双脚抖动的完全不成样子的情况下,竟然还突破了自己曾经创造下的最快的记录。
自此,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再去挑衅于邢峰教练。
毕竟……
魔鬼尚且还不会亲自来找你,而堪比于魔鬼的邢峰教练,却会时时刻刻的盯着你。
众人四散而去,以后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季青临和曹明耀就格外的显眼了一些。
季青临穿着一身训练服站着笔直,一张带着些许稚嫩的脸上全然都是平静,就好像刚才和曹明耀发生争执的人完全都不是他一样。
十四岁的少年,因为从小游泳的缘故,皮肤白皙,身材修长,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眼里氤氲着水汽,看的邢峰一阵心软,丝毫舍不得责备他一个字。
而曹明耀则是十分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整个人从脖子到脸都涨得通红,眼里还闪烁着隐隐的泪花。
邢峰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审视着前方,“曹明耀,你是不是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当了曹明耀十年的教练,邢峰对于自己的这个学员可谓是相当的了解了。
曹明耀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孩子,最显著的表现就在于他在方方面面都争强好胜,都渴望争得第一。
对于竞技体育的运动员而言,这种争强好胜其实是非常有利的,可以帮助他们在每一次的比赛上面都竭尽全力的拼搏,可以督促着他们向着更高更强的方向前进。
但同时,这种争强好胜也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一旦遭受了巨大的挫折,很容易萎靡不振,彻底的失去信心,再也爬不起来。
国家赛的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按道理来说,过去的结果已经没有办
法做出改变。
那么,曹明耀接下来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到训练上面来,努力的让自己更加的进步,争取在下一次比赛的时候夺回第一名。
但很明显的是,曹明耀的心态有些不太稳了,他依旧沉浸在一个月前的那场失败当中,依旧对那一次失败耿耿于怀。
或许对于其他游泳运动员而言,在16岁的时候能够在全国赛上摘得银牌,已经是一个非常傲人的成绩了。
但曹明耀生来好强,从来都是第一名的他,十分不甘心在全国赛上只拿得了银牌。
邢峰想象过当季青临来到国家队的时候可能会和曹明耀发生一些矛盾,但却没想到会直接上升到动手的地步。
“是不是打架了?”邢峰走过去,一把将坐在地上的曹明耀给提起来,“淮序还比你小两岁呢,你就仗着自己高马大欺负人家……是……吧??”
邢峰原本是想要把曹明耀呵斥一番的,等到他将目光投注到旁边的季青临身上的时候,呵斥曹明耀的声音就越发的低缓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季青临非但没有比曹明耀矮,甚至还比曹明耀要高上那么一两厘米。
这让他还怎么能够把那呵斥的话说出口?
“没有打架,”曹明耀平日里虽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对于这个教了自己十多年的教练还是天生的怀着一种敬畏之心,他低着头,小声的解释道,“是我想要拉着沈淮序进行一场比赛,他不愿意,然后我追他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
邢峰:……
**的是小学生吗?!
多大年纪了,还搞这一出?!
运动员的腰究竟有多重要,邢峰相信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
一旦这腰摔伤了,下半辈子也就废了!
邢峰气的直接揪起了曹明耀的耳朵,“你真是能耐了你,比不过人家不知道好好的练习,在后面追上来,就在这里搞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还有你们!”气狠了的邢教练直接全场扫射,“一个个都不知道去训练的,就在这看戏是不是?”
“看来你们都很闲啊!”邢峰都给气笑了。
瞬间所有人都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了起来,毕竟,按照他们对于邢教练的了解,他生气的
时候笑的越灿烂,就说明他心里越生气。
随之而来的也就是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果不其然,在邢峰笑了两声以后,说话的声音越发的温柔了起来,“都有心思在这儿看热闹,那我也直接话不多说,直接上吧。”
“我看你们是一点都不累,”邢峰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拉力单双臂100×5组,做完以后,800米蛙跳,然后再接一个五千米跑步,现在都给我到外面的训练场去!”
拉力单双臂指的就是在单杠上面做引体向上,然后用两个手臂交换着支撑,是一项最为锻炼游泳运动员手臂力量的训练。
邢峰口中的三个项目都是用来锻炼游泳运动员的手部肌肉和腿部肌肉的,是每一个参加竞技体育的运动员都需要坚持的最基础的训练。
这些训练不仅可以提高运动员整体的力量,还可以完善肢体的灵活性。
别看邢峰口中所说的训练都十分简单,而且每一个上过学的孩子在体育课程当中可能都做过这些训练,但那时的强度和现在的邢峰教练所说的却是完全无法比拟的。
这拉力单双臂100×5组做下来,恐怕胳膊都要不属于自己了,别说后面还有蛙跳和跑步。
“啊——”
邢峰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万般痛苦的哀嚎了起来,这样的强度,恐怕他们还没有做完人就要废了。
到时候中午还怎么和跑步的那群人抢食堂的饭啊!
运动员们平日里所消耗的体能是巨大的,那么为了补充他们所消耗的能量,就必须要吃很多的饭。
而基地的食堂里面,虽然每一样的饭菜准备的量都很足,但那些类似于红烧肉,鸡腿这类的肉类食物却始终是供不应求。
在整个训练基地里面跑的最快的,除了练跑步的那群人以外,就属于是练游泳的这一群了,每天中午的时候,他们都会和练跑步的那一群运动员在食堂里面争肉吃。
但现在嘛……
众人已经可以预想到,等他们将邢教练口中的这些练习全部做完以后,再去食堂时会看到怎样的残羹冷炙了。
“啊什么啊?”邢峰皱着眉头,一眼横扫过去,“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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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你们呢,谁最后一个到,所有的训练都翻倍!”
刹那之
间,一群中二少年们好似是打了鸡血一样拔腿就开始往外面跑,完全一副身后有饿狼在追赶的即视感。
季青临也迈腿跑了起来,他身长腿长,即便年龄小,却也丝毫没有落后于那些疯跑中的人。
邢峰在后面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不错,不错,看来他这个总教练还是有那么一点威严的。
等他们一群人呼啦啦的到达训练场上的时候,栏杆那里已经有人在做着单吊训练了。
只见几名运动员用膝窝处夹着栏杆,整个身体悬吊在上面,只用腰腹部的力量控制着身体上下摆动。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在这个时候比拼的除了速度就是身材。
那几名练习单吊的运动员因为身体是倒挂着的,所以身上的T恤会随着他们的动作而往下滑落,露出十分明显的腹肌。
他们似乎已经训练了很久了,汗水顺着小麦色的身体颗颗滚落,印在块块分明的腹肌上。
曹明耀斜着眼睛撇了一眼,带着点酸涩意味的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有腹肌。”
虽然他的还没有那么明显,但是他现在年龄还小,等再过两年他一定会练得比那群人要好!
他们看别人腹肌的时候,季青临已然来到了一根单杠旁边,他的胳膊很长,都不需要跳起,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抓到栏杆。
在手掌心里面抹了些镁粉以防打滑,季青临就已经抓起了栏杆做起了训练。
单杠的训练场所是在室外,现在的时节虽然是夏季,但是早晨六点多还是会有风,在季青临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往上引的时候,微风轻拂过他上衣的下摆,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一名和曹明耀关系比较好的运动员抬起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膀,然后努努嘴看向季青临的方向,“诺,四块腹肌。”
曹明耀咬牙一声不吭,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很明显的是被刺激到了。
在手上涂了镁粉之后,选了一个距离季青临最近的单杠练了起来,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架势,势必的想要在速度上超过季青临。
8888笑得肚子疼,“宿主,曹明耀暗暗的和你较劲呢。”
季青临对此很是无所谓,“没事,随他去吧。”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训练然后一点一点的提高速度在四年以后的奥运会上夺得那枚金牌就够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邢峰过来的时候季青临和曹明耀都已经做了好几十个了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一旁自己带过的那群臭小子们开口道“快点的最后一个做完的要加练啊!”
季青临速度不紧不慢每做完一组以后就休息一会十分合理的运用着时间。
但曹明耀却丝毫没有休息的不停的做着练习就好像只要抓紧这么一点的时间就可以在游泳的时候也超过季青临了一样。
五组单双臂的训练做完即便是季青临也感受到了胳膊上传来的阵阵酸痛他甩了甩手臂面色平静地走到了跑道上去等大家全部做完以后开始蛙跳。
曹明耀然一开始就像是吃了**一样一个又一个的做着引体向上但因为他心口憋着一股劲儿中间一次休息都没有越到后面身体就越发的疲累到最后那速度慢的都快和蜗牛有的一拼了。
当五组拉力单双臂全部做下来的时候曹明耀脊背靠在栏杆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胳膊酸痛的厉害动一下都几乎快要要了他半条命。
他盯着季青临看了一眼
曹明耀咬了咬牙又跟着季青临来到了跑道上随后站在他旁边故作镇定的开口“其实还好嗷一点都不累对不对?”
季青临侧头看他一眼曹明耀额角的碎发都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打湿了很明显的咬牙硬撑的样子。
他勾了勾唇点点头“确实一点都不累。”
曹明耀:……
这到底是个什么魔鬼?
休息了没一会儿全部的成员都做完了拉力单双臂邢峰十分没有人性的直接开口道“来吧蛙跳开始两两一组互相监督啊。”
曹明耀挤到季青临旁边“我和你一组你一会儿要是跳不动了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等你的。”
季青临莞尔一笑好像丝毫没有发现曹明耀话里的挑衅十分温润地应了一声“好。”
随着邢峰的一声令下季青临瞬间弹跳出去转眼间就超过了曹明耀好几米
远。
曹明耀:……
他就不信了,他今天就非要跟这个新来的杠上了!
事实证明,立flag都是要被打脸的,一开始的时候,曹明耀还能够勉强的跟上季青临,但到蛙跳最后半截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腿都快要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虽然曹明耀前面只有季青临一个人,其他人还不如他坚持的这么久,但在他的眼里却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身后,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已然即将快要到达终点的那个人,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输给一个小屁孩!曹明耀感觉自己突然又有了无尽的力量,他用力的摆动着自己的双臂,挪动着自己的双腿一下一下的往前蹦哒,像一个小蚱蚱一样一跳一跳。
落在后面的其他运动员们都快要绝望了,这究竟是两个什么样的变态呀!他们难道就胳膊不疼,腿不酸的吗?
在曹明耀蹦哒到终点的时候,邢峰拿起表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唇边就挂起了一抹十分欣慰的笑容。
看来他把季青临接到国家队的这个决策是再英明不过了。
果然还是有竞争才会有动力啊,明明之前已经练了五组的拉力单双臂,但曹明耀这次800米蛙跳的用时竟是比之前没有做其他训练的时候,还要快上很多。
真是相当的不错。
然而,邢峰口中十分不错的曹明耀同学感觉自己都快要死掉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腿脚有这般的不受控制过,如果不是因为季青临还笔直地站在那里,他都想直接躺在跑道上好好休息一下算了。
但是,有的同学就是浑身上下嘴最硬,曹明耀气喘吁吁地看了一眼季青临,“我一点都不累,你呢?
曹明耀此时双腿打着颤,肩膀也在不断的抖动着,脸色也带着些微的苍白,甚至是刚才仅仅只湿了鬓角的头发,现在也全部都染上了汗水,晶莹的水珠顺着发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身上的衣服也都湿了个透彻。
季青临摇摇头,唇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还好。
曹明耀咬了咬后槽牙,努力的维持着自己不断颤抖着的双腿,他就不信了,今天还能输给这个小屁孩!
“还有最后一个五千米,曹明耀捏了捏拳头,像下战书一样的对季青
第 50 章 患有ptsd的白...
第一组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华国队的四名小将成绩还算不错,在八个队伍当中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游的最快的则是第四泳道的霓虹国的队伍。
国际锦标赛上的100米自由泳能够参加的运动员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游得最快的,一个来回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人群激动了还没有太久,第三组的八个队伍就已经比完赛了。
女解说员字正腔圆地介绍着第四组比赛的八个队伍。
季青临所在的队伍缓缓的移动到了候场区的最前方。
世锦赛和国内的比赛形式是不太一样的,因为参加的人数众多,所以基本上每个项目都会有预赛,半决赛,决赛三场比试,为了节省时间一天通常会比两场,也就是说,预赛和半决赛都是在同一天进行的。
季青临在这次世锦赛上一共报了三个项目,除了男子4×100自由泳接力赛以外,还报名了男子100米自由泳和男子200米自由泳。
而男子4×100米的自由泳接力赛,以及男子200米自由泳比赛的预赛和半决赛,全部都是要在一天之内比完的。
也就是说,季青临今天一共要完成两个项目四场比赛,这对体力是极大的考验。
当然,如果季青临没有办法在预赛当中挺进半决赛的话,自然是不需要耗费如此体力,但对比于季青临这两年在国家队里的训练的成绩,没有人会觉得他挺不进半决赛,甚至连那三个牌子也未必没有一挣之力。
在第五组的队员即将上场之前,邢峰轻轻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不要紧张,就当作是你们在基地里面每一次的训练就可以,放松心态,拿不拿的到名次都无所谓。”
“而且今天你的项目很多,接力赛可以保存体力,争取在个人赛的时候努力往前冲。”
毕竟,虽然季青临一个人游的速度很快,但是接力赛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如果是其他另外三名队员当中有任意一个不给力的话,就算季青临拿出他曾经有过的最好的成绩,也可能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将体力留存下来,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个人赛上。
亚洲男子在游泳方面是非常不占优势的,接力赛,邢峰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邢峰有预感,只要季青临在这次比赛
上能够拿出训练馆里的状态,说不定真的可以摘回一个牌子回来。
运动员们或许在平常训练的时候能游出好成绩,但到了赛场上却不一定,毕竟面对那么多的观众,和每一个都实力非常强劲的对手,很容易会刺激的心态崩溃。
训练场上十次有八次能够游出47秒的成绩,那么到了真正的比赛现场,恐怕十次里面能出两次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因此,对比于摘牌子希望不大的接力赛,邢峰更想让季青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个人赛上。
季青临乖乖的点了点头,“我会合理的安排体力的。”
曹明耀紧绷着一张脸,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教练,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那么相信淮序,就不相信我啊?我的能力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捏了捏拳头,曹明耀高高的扬起脑袋,“我相信有我和淮序在,接力赛也能摘得一个牌子回来!”
“嚯——”邢峰感慨了一声,“有志气,不错,我看好你们。”
伴随着比赛的报幕声,第五组参加比赛的运动员们走上了泳道,依旧是按照成绩的优劣排列,季青临所在的队伍被安排了第六道,按照4,5,3,6,2,7,1,8的优劣顺序,意思就是说,在第五组的八个小队当中,季青临所在的队伍整体成绩是排第四的。
排在第四道的成绩最好的小队是一支来自澳洲的队伍,上一届奥运会在4×100米接力赛中取得金牌的队伍就是澳洲的小队。
澳洲的运动员在游泳方面是十分的有天赋的,曾经有一位绰号“**”的运动员,在两天之内三次刷新了世界纪录,一共打破了13项长池世界纪录,是在游泳方面获得金牌数量最多的运动员。
而此次站在第四道的澳洲的四名参加接力的运动员,个个都有着非常出色的成绩。
他们对于季青临所在的队伍而言,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且也是此次世锦赛夺冠的热门队伍。
曹明耀是接力赛的第一棒,本身就承担了很大的压力,当他看到要和澳洲的队伍一块儿比赛的时候,一下子就紧张的肾上腺素开始飙升。
“怎么办……怎么办……”
他是第一棒,一旦落后了……
那结果完全不敢想。
曹明耀
站在出发台上,四周的观众席上面乌央央的坐了一大片的人,各种欢呼声叫喊声响彻天际,让他的耳膜都震得有些发疼。
一张脸紧紧的沉着,内心的紧张让他浑身紧绷。
8888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宿主,曹明耀好像有点太过于紧张了。”
如此紧张的情绪,在这样一个大型的比赛上面会是致命的弱点,这样会导致曹明耀的肢体不协调,游动的速度肯定会慢下来。
打仗的时候尚且要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游泳比赛上面更是如此。
一步慢,步步慢,一旦在第一棒的时候就落后了,后面的人想要追上来会变得万般的艰难。
季青临低着头沉吟了一瞬,高声喊了一下曹明耀的名字,“不要管那么多,拼尽全力往前游就好,就算你落后了,我也可以追上来。”
倘若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这种的话,曹明耀都要怒骂对方一声大言不惭。
可这个人是季青临呀!让他望尘莫及的季青临!
不就是区区一个澳洲的对手,没有什么大不了!
胸腔里面那颗躁动的心,好似在一刹那被安抚了下来,曹明耀冲着季青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会的,相信我。”
第一声发令枪响,曹明耀在听见**的瞬间就入了水。
进入泳池以后,什么担心澳洲的队伍实力太过于强盛,什么紧张自己没有办法游得最快,什么担心会不会给队伍拖后腿……种种的情绪全部都被曹明耀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的眼中只有那50米开外的泳池边缘,他的心中就只有着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不断的往前游。
划水,打腿,然后转身,蹬腿,曹明耀几乎是和那澳洲的队伍一前一后开始往出发点游动,两人之间只相差了不到半个身位。
“加油……加油啊……”邢峰在教练席上看的抓耳挠腮,几乎快要恨不得冲到泳池里面去推着曹明耀往前游。
张扬帆是一个多年的老影迷,也是一个业余的游泳爱好者,同时也是国家电视台的一名户外记者。
他平日里的工作做的最多的就是街头采访,报道一些**性的新闻热点,这一次的世锦赛国家安排了其他的记者前来,但他却基于对于游泳
的爱好,将自己好不容易攒的假期给用掉,专门买了高昂的机票,来到了世锦赛的现场。
他没有想过华国的运动员能够在世锦赛上摘得一个牌子回来,毕竟亚洲的运动员在游泳这个项目上是十分吃亏的,上一届的奥运会上,华国运动员连决赛都没有闯进去,国内能够拿得出手的游泳运动员更是少的可怜。
甚至连好苗子都没有几个,放眼望去,是肉眼可见的凄惨。
唯一两个能够拿的出手的曹明耀和沈淮序,但却都年纪太小,如今一个18岁,一个16岁,游泳运动员的黄金年限是20岁到28岁之间,对比于澳洲的那四个20岁左右的运动员,他们华国的人才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凋零了。
因此即便张扬帆带了完整的设备来到现场,也只是想要拍下一些精彩的片段拿回去做纪念而已,从来没有觉得华国的运动员能够在赛场上有太过于突出的表现。
但是,当他看到曹明耀死死的咬在那名澳洲运动员身后的时候,张扬帆感觉自己的精神为之一振,那片平静了多年的心湖也在此刻泛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激动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举着摄像机全程对准了曹明耀,心脏也随着曹明耀每一个划水的动作而砰砰直跳。
“加油,加油……快一点,快一点!”
曹明耀奋起直追,在那名澳洲运动员手掌碰壁的一刹那,他也紧随其后地回到了出发点。
张扬帆下意识地抬头去寻找远处的电子显示屏,曹明耀排在第二位,以47秒33的成绩落后于那名澳洲运动员0.2秒。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张扬帆攥着摄像机的手指因为太过于用力都有些扭曲,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又发现了泳坛的希望!
“太棒了!”邢峰冲上前去用厚厚的毯子将曹明耀整个都裹了起来,“真的很棒,真的很棒……”
邢峰激动的都快要语无伦次了,曹明耀游出了他此生最快的成绩,在成千上万次的练习当中,他从来都没有游进47秒,但这次在世锦赛这样一个国际大赛上面,曹明耀成功的突破了自我,创下了前所未有的佳绩!
男子4×100米自由泳接力赛,曹明耀开了一个非常好的头。
第二声枪响,第二个接力的队友立即下了水,然而,第二个队友
的水平在平常训练的时候就比不上曹明耀,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他的速度终究还是差了许多,澳洲的第二棒运动员游了48秒08,但华国的第二棒运动员却只游了49秒14。
整整落后了一秒多,曹明耀奋力追上来的成绩一下子被拉开了。
于是,第三名接力的运动员心里更加的紧张了,他直接游到了50秒开外去。
等轮到季青临上场的时候,华国的小队在第五组的小队成绩当中仅仅排第五,差了第一名的澳洲小队足足有三秒的时间。
别看三秒钟的时间放在平常的生活当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在这种大型的体育赛事上面,0.1秒就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胜败,更别说是三秒钟了。
看到这样的一个成绩,身为总教练的邢峰实在忍不住叹了一声气,只有预赛排名前16的队伍才可以进入到半决赛当中,而每一支队伍由第四棒的运动员绝对都是队伍当中成绩最为优秀的一个,即便季青临能够游到47秒,这个成绩想要进入半决赛也是悬之又悬。
张杨帆坐在观众席上捶胸盹气。
果然啊……华国的游泳运动员终究还是比不过澳洲。
第二棒,第三棒的运动员落后了这么多,所有的压力都来到了季青临一个人的身上。
当他站在跳台上的时候,无论是现场的华国观众,还是华国本土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全部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这是国内目前实力最为强劲的游泳运动员,以14岁的年纪就打败了国内所有的游泳运动员在全国赛上获得了金牌,如今进入国家队训练了两年,以16岁的年龄来到了世界游泳锦标赛。
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他可以创造出一个奇迹,一个独属于华国的奇迹!
邢峰向来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这个人是季青临,他愿意为之报以虚妄的幻想。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邢峰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只要淮序能够带领队伍进入半决赛,我愿意捐出自己一半的工资来。”
同一时间,观众席上的沈野,王若烟,袁琳琳以及池苑等人也全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跳台。
这是他们的儿子/哥哥,是他们心目当中最为优秀的人,他们坚信并且笃定,那人一定会创造出一
个奇迹。
随着“啪”的一声枪响,跳台上的八个运动员就仿佛是那离了弦的弓箭一样,一下子窜了出去。
游在第四棒的运动员们果然不愧是实力最为强劲的对手,他们在水中游动的速度是那样的快,快的池苑手里的镜头都快要追逐不上他们。
而那名澳洲运动员和季青临更是一马当先,在池苑的镜头里面都游出了阵阵的残影。
池苑追不上季青临的速度,只能摆着摄像机用肉眼去追寻,当他看到季青临和那名澳洲运动员并驾齐驱的时候,池苑十分激动的想要大声喝彩。
可他张了张嘴巴以后才发现,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其实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他只能听到自己跳动的宛若鼓点一样的心脏,一下一下的绷紧了他全身上下的所有神经。
50米的泳池,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从出发点游到对面触碰的泳池壁最多也不过二三十秒的时间,但在沈野和王若烟的眼中,这短短的几十秒,却是无比的漫长。
漫长到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甚至都有些隐隐的陷入到了对方的肉里面,他们甚至不敢眨眼睛,就害怕在那眨眼的半秒一秒的时间里,错过了自家儿子比赛的精彩瞬间。
季青临在国家队的这两年的训练并不只是训练了体能方面,另外一个高强度的训练是对于肺活量的练习,他的肺活量已经达到了8000毫升,如此高的肺活量,可以让他在水下坚持非常长的时间,而不用冒出头来换气。
减少换气的次数可以让季青临的动作更加的利落,每划动一次手臂,他的身体都可以往前蹿出去好几米远。
在如此紧张,激动的时刻,观众台上的欢呼声和喝彩声都仿佛停滞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集中在并驾齐驱的季青临和那名澳洲运动员的身上,想要看看他们两人究竟谁才能够更胜一筹。
季青临划水的动作丝毫的不慌乱,宛若游龙一样在水池当中肆意的游荡。
明明他的速度和那名澳洲运动员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但就在两人游玩第一个50米即将要转身的时候,季青临的双腿在泳池壁上用力的一蹬,他整个人就像是火箭发射一样,迅速的飞射了出去。
众人只不过是眨了个眼睛的功夫,季青临就已然超过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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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澳洲运动员一个身位
!
王若烟修剪圆润的指甲死死地抠进掌心里,她用力的抓着身旁的沈野,激动的声音都开始沙哑,“你看到了没有?你看到了没有?那是我们的儿子!”
“他超过了!他超过了澳洲运动员!”
“我看见了……”沈野一个40多岁的男人,在这一瞬间悄然红了眼眶,他曾经也是一个运动员,只不过后来因为身体上的伤势不得不退役,没有人比他更能够理解一个体育竞技运动员在国际赛事上超越一个全世界都公认的奖牌获得者以后的那种心情。
沈野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他曾经因伤退役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十分遗憾的,遗憾自己不能够在赛场上发挥自己的力量,遗憾自己无法为自己的国家争夺回一枚奖牌。
但是现在,他的儿子即将要做到了!
——
看着游动在所有人前面的那道身影,此时的张扬翻胸中情绪翻涌,他非常的想要说出一些什么东西来表现自己此时内心的激动。
可他张了张口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语言竟然是这般的匮乏,素来能说会道的他,一时之间竟然是找不出来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刚才的季青临。
他最终只能用颤抖的双手,将季青临在赛场上面的表现分毫不差地记录下来。
眨眼的时间,季青临已然游过了一个来回,当他趴在浮标上面回头看的时候,其他七条泳道的运动员们都还没有任何一个触壁。
不远处的电子显示屏上,赫然记录着季青临此次的成绩——46秒43!
“第一!第一!第一!”
“太棒了,太棒了!”
“沈淮序!沈淮序!沈淮序!!!!啊啊啊啊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音在每一片居住着华人的土地上响起。
“我儿子!那是我儿子!”
“太厉害了,淮序做到了!”
沈野和王若烟互相对望着,眼泪在一瞬间掉了下来,在这一刻,全世界所有的语言都仿佛无法形容出他们心中的激动。
张扬帆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他颤抖着手,打开自己曾经加入过的一个泳迷的群聊,然后开始在里面发疯。
一连串的感叹号不要命一般的输入到对话框里,但群里却没有任
何一个人斥责于他,每一个泳迷们都明白,季青临究竟游出了一个怎样里程碑式的成绩。
池苑的目光死死地看着电子显示屏上面的季青临的成绩,他整个人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
他的淮序哥是如此的优秀,他好像穷其一生也没有办法追赶上。
但是没关系。
池苑擦了擦眼角因为太过于激动而沁出的泪花,他愿意一辈子追随在淮序哥身后,看着他发挥出万丈光芒。
他的淮序哥啊,生来便自带光辉,当所有的尘埃散去,那明媚的光亮就会被全世界的人都给看到。
他的淮序哥,值得这世界上所有人仰望!
在季青临上岸以后,邢峰给他身上裹了一块浴巾,然后将他整个人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宝贝,大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
“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46秒多啊,46秒!!!
季青临现在才16岁,他的身体还尚未发育完全,他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如今男子100米自由泳的最高世界纪录是44秒91,而且这个成绩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被打破过了。
邢峰相信,只要季青临能够保持现在的势头继续坚持下去,两年后的奥运会上,那三个牌子也未必不能够拿下一枚!
但同时,邢峰也知道,为了今天的这个成绩,季青临在国家队的这两年里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作为教练,他是亲眼看着季青临如何训练的,不同于其他队员们还会时不时的喊苦喊累,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季青临就像是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好似永远都不知道疲惫。
即便前一天训练的再狠,腿抖的都走不了路,他第二天依旧会准时的出现在训练馆里。
整整两年的时间,700多个日日夜夜,从没有缺席过一天。
46秒43,这个足以记录进华国男子100米自由泳史册的成绩,是用无数的汗水与泪水浇灌而成的。
40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在等候区默默红了眼眶,邢峰抱着季青临的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他喉头滚了滚,“一会儿我给你按按,接下来的预决赛,还要靠你了。”
虽然季青临已经对于那些夸赞他的话语免疫了,但是如此的被人紧紧的
搂在怀里还是头一遭,他很是不自在的皱了皱眉,然后点头应下了邢峰的话,“嗯。
在等待其他组运动员比赛的间隙,曹明耀凑到了季青临面前,看着他的眼神当中好像冒着星星,“淮序啊,你能告诉我一下你刚才突破极限的原因吗?
季青临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看着终点就好。
曹明耀全然一副小迷弟的样子,“好滴,好滴!
——
同一时间,意大利医院的病房里,魏母脸上流露出艳羡的神色,“这小孩好像才16岁吧?和阿逸当初落水一样的年纪,小小年纪就能在世锦赛上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魏父听了魏母的话以后,沉沉的叹了一口,“哎……别人家的小孩在世锦赛上为国争光,我们家的小孩却只能躺在医院里面……
提到魏知逸,魏母的情绪也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失落了起来,她哭丧着一张苦瓜脸,“两年了,阿逸还是这个样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略显沙哑的男音,“爸,妈,我好了。
夫妻两人无比激动的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自家那智障儿子已然恢复了正常,那双充满着懵懂无知的眼神彻底的变了,再也没有了让他们抓狂的稚嫩。
魏父魏母神情激动地大喊了一声,只觉得自己两年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在确定魏知逸真的恢复了正常,智力也回来了的时候,一时之间抱在一起喜极而泣了起来。
因为魏知逸是突然变回了正常的智商的,因此,为了以防以后还会出现不正常的状态,医生将魏知逸带去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在医生给他检查的时候,魏知逸正在思考着自己此时所面临的场景。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彻底死去的那一天,一想到他爱了池苑那么多年,为他付出了一切,可池苑却为了一个**的沈淮序而要了他的命的时候,他的胸腔里面就生出了滔天的怨恨。
他真的很想冲到池苑面前好好的去质问一番,他难道对他不好吗?他做了那么多,像舔狗一样的讨好了他那么多年,结果池苑说变脸就变脸,说要杀他就要杀他,心里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
第 51 章 患有ptsd的白...
魏知逸自从重生回来以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时时刻刻的散发着一种格外阴沉的气息,他好像是一条潜伏在黑暗当中的毒蛇,随时都准备着用那沾满了毒液的牙齿啃上别人一口。
任何一个人只要靠近他一点点,都会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冷。
魏知逸未曾重生之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厌狗烦的熊孩子,除非是在进行着必要的检查和治疗,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大多都不愿意与他交流,而魏知逸重生以后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那种阴毒的气息,更是让医生护士们恨不得彻底的远离他而去。
因此,即便魏知逸醒来已经有十多天的时间了,除了自己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护士主动询问过他的身体情况,没有主动的关心过他。
熊熊怒火窜上心头,几乎烧红了魏知逸的双眼。
前世的他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毫不夸张的说,他脚下抖上三抖,整个南城的经济都会为之一颤。
那时的他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是如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几乎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率先低下头来,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着能和他搭上只言片语,期待着他能够从手指缝里面露出来一点东西。
可是现在,魏知逸却成为了整个医院里面最不受待见的人。
别说是那些医生护士了,就是那些和他住在同一科室的病友们,在走廊或者是户外遇到他的时候,都恨不得拔腿就跑,弄的他宛若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恶臭气息以及满身脏污的垃圾一样,好像只要稍微和他沾染上丁点儿,就会受不了。
如此巨大的落差,让魏知逸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他恨!他怒!
他无差别的怨恨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却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找过原因。
医生,护士们一开始对待他也是十分的尽职尽责,他们努力的想让他恢复正常,拥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只有三岁智商的魏知逸简直就是集齐了让人厌恶的熊孩子的全部的特征。
在住院的这两年里,他当着众人的面掀过护士的短裙,扯过医生的裤子,往价值高昂的仪器上面泼过水,扯断过同科病人的输液管,在别人的饭盒里面撒过尿,偷偷潜入过女厕所……
如果不是所有
的人都知道他只有三岁的智商是一个弱智他恐怕早就被关到局子里面去了。
就这样一个几乎称得上是“无恶不作”的熊孩子此时竟然还气愤别人对他的态度。
简直就是脸大如盆!
看到进来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魏知逸斜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全然一副死鱼眼看不起人的样子。
然而就在魏知逸以为对方会直接破口大骂他就可以顺势发泄一下怒火的时候那名医生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嘴角露出一抹十分职业的假笑“所有的检查都已经完毕了先生。”
医生拿出魏知逸的病例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番最后总结道“您的智商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因为您曾经落水缺氧的时间太久了大脑皮层的脑细胞大面积坏死造成了永久性的创伤……”
看着魏知逸越发阴沉的神色医生默默的往门口的方向退了退然后继续说道“您的右臂可能没有办法恢复正常了
魏知逸两眼发直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扭曲而变得没有了任何的血色苍白的有些可怕。
他唯一能够活动的左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指甲都快要陷入到肉里面去了他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医生声音当中充满了浓烈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那医生叹了一口气十分的无奈如果不是因为和其他几个医生打赌输了的话他也十分不想来给这个“智障儿童”说明最终的诊断结果。
是的在医院里的所有的医生和护士们看来即便魏知逸的智商已然从三岁变回了正常的水平但因为他重生回来以后无法接受前后两市之间巨大的落差而脾气变得格外的暴躁动不动就大喊大叫甚至是用那种阴翳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过往的所有人这样的他和原本的智障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暗暗的给自己鼓了个劲那医生再次开口“很抱歉先生您的右臂没有办法治疗了继续在我们医院里治疗下去也只是徒劳无功经过我们所有医生的探讨结果认为您现在可以直接出院了。”
看了一眼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始终没有办法活动一下的右手魏知逸瞬间勃然大怒他顺手抄起病床旁边的杯子就冲着医生狠狠地砸
了过去“废物!你们简直就是废物!”
“这么多的钱交在你们医院里做了这么多的检查你就告诉我这样一个结果?!”魏知逸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以后会成为一个残废。
因为魏知逸住的病房是整个医院里面最为高档的一种病房的地面上铺了厚厚的毯子所以那杯子并没有摔碎但医生也因此而吓了一大跳他直接退到了病房外面去。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下如果你再继续这样闹下去的话我就只能叫警察过来了。”
前世身为霸总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魏知逸冷笑了一声他一下子从病床上下来冲到门口就想要把那医生给打一顿“你牛逼坏了你还想要报警!”
此时的魏知逸然然忘记了他现在并不在国内而且也不是那个所有人都上赶着讨好的霸总。
在这个地方除了他的家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惯着他。
“阿逸!”魏母瞬间大惊失色她也没想到自家儿子的脾气竟然会变得如此的暴躁她还沉浸在刚才儿子直接将杯子砸出来的惊讶当中魏知逸就直接给了那名医生一拳头。
魏母想要去阻拦已经晚了魏知逸的拳头正正好好的打在了医生的左脸上。
那医生并没有因此而气急败坏反而是神态平和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魏家在国内再有权有势终究也管不到意大利的警方这里来。
电话拨打出去没一会儿警察就直接把魏知逸给扣走了。
面对自己的亲亲儿子/孙子要被拘留进警察局的事实
魏爷爷魏奶奶甚至直接开始当场撒起了泼想要倚老卖老的威逼利诱意大利的警方放开魏知逸。
然而人家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或许在国内的时候警方还会顾及他们年龄大了而有所考量但意大利的警方却完全不会心软在确定魏爷爷魏奶奶就是想要靠撒泼不让警察带走魏知逸的时候他们直接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两位老人也给带走了。
这下可好祖孙三个人全部喜提拘留所套餐。
而且因为那名医生态度强硬的不愿意接受调解魏知逸和魏爷爷魏奶奶根本没有办法保释出去
硬生生的在拘留所里面被关了五天。
这五天的日子里,他们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要每日的接受思想教育,简直是身心俱疲。
魏知逸嚣张的气焰也在这五天的拘留所的时光当中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终于意识到意大利不是他家,不是他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地方。
而且因为被关押在拘留所里面的人都只能去公共的淋浴间洗澡,魏知逸还因为长的好看,年纪小,差点被两个长的五大三粗,浑身腱子肉的男人给强上了。
如果不是因为狱警来的及时,魏知逸这个前世做了攻的人,恐怕贞操不保。
这是在拘留所里面的第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魏知逸害怕此后还会遇到同样的情况,也害怕狱警不会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澡堂,因此,他强忍着身上的瘙/痒,连续四天没有敢去澡堂洗一次澡。
等五天后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魏知逸整个人都有些馊了。
祖孙三个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拘留所外面走,然后在路过一处值班室时,魏知逸突然听到了一个万般熟悉的名字——沈淮序。
他下意识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这一届世锦赛的比赛现场。
16岁的少年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接受着独属于他的鲜花和掌声,国际泳坛的领导乐呵呵的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牌戴在了少年人的脖子上。
那一瞬间,所有的聚光灯全部都停在了他身上。
他是当之无愧的游泳冠军,他正在被全世界的人们瞻仰!
自己如此狼狈的在拘留所里被关了五天,差点还被两个壮汉给强上,身体也留下了永久性的伤残,右边的胳膊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在自如活动了。
可那个本该在两年前的救援事故当中恐水,畏水的人,却站在了游泳赛事最高的领奖台上,接受着属于他的掌声。
凭什么?!!
为什么沈淮序在两年前的时候没有把他救下来?
凭什么他们的人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什么自己如此的狼狈,他却那样的高高在上?!!!
魏知逸所有的恨意和怒火在这一刻尽数喷射而出,脸上表现出了一股
和他如今的年纪完全不相符的刻毒。
他狰狞着脸目光狠戾“沈淮序……好样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没有救我是吧?你一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魏知逸目眦尽裂整个人越发的疯狂“你得了金牌你是不是很得意呀?我告诉你你的得意要到此为止了!”
爬的越高才能够摔得越惨他要让沈淮序从万众瞩目的地方狠狠的摔下来。
直接摔死摔残!
魏知逸在出国之前在国内还是有很多“好兄弟”的虽然这些“好兄弟”因为他变成智障了以后大多都离他远去了但有一个依附着魏家而生存的小家族的赵家却并没有因此而远离。
他知道赵家如此所作所为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和魏家合作想要依靠着魏家而赚取些许的利益但商人总是逐利的而且魏知逸目前也没有别的人可以用了便直接联系到了赵家的那个公子。
虽然魏知逸不记得两年前自己被消防员们救上来的时候周围究竟有没有在拍照的人但他却记得前世他被沈淮序救上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当中是有很多举着手机在拍照的。
想必这一次应该也是不例外。
于是魏知逸联系到那位赵公子想要让对方不惜一切代价从当初围观的那群人手里买到视频。
8888在魏知逸重生的一瞬间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因为季青临没有吩咐别的什么事情所以他就只是继续监视着魏知逸。
在得知魏知逸想要找人买两年前落水的视频的时候8888第一时间告诉了季青临“这个魏知逸太坏了他肯定是想要道德**然后说你一个游泳运动员看到有人溺水了还不去救人想要带动网友们的情绪一块骂你。”
此时的季青临还有一场男子200米自由泳的决赛没有参加本人还在七百0多公里以外的布达佩斯而且池苑以及父母亲人一类的也全部都来到了现场观看他的比赛短时间内处于一种无人可用的状态。
8888情绪有些激动
“不着急”季青临低着头轻轻笑了笑“我当时不是让你也录了一份视频吗?你把它
做旧一些,然后发给魏知影。”
季青临在两年前得知魏知影想要在魏父魏母带着魏知逸出国治疗期间,彻底的搞垮魏家公司的时候,就直接以魏家对手公司的名义联系了她。
那时的魏知影刚刚担任总经理,就把公司最大的一个项目的资料发给了对手公司,以此希望通过对手公司抢夺他们公司的项目,从而使得公司内部率先土崩瓦解。
能够拿到如此机密的资料,除了公司里的高层人员没有他人,因此魏知影在季青临假冒对手公司的高层人员联系她的时候,并没有产生怀疑。
她只以为是对手公司猜到了发送资料的人是她。
因此在面对季青临询问的时候,魏知影没有丝毫保留的说出了心中的愤闷不平,也将她想要彻底搞垮自家公司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季青临当时制止了她,反而是给了她一个更加详细的计划。
那个计划不仅可以帮助她搞垮魏家的公司,还可以让她彻底的脱离魏家,建立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企业。
在见到这个计划的一瞬间,魏知影就心动了。
魏知影是一个十分有闯劲也有勇气的女强人,如果不是因为家里面重男轻女,始终不愿意给她一个机会,恐怕魏家的公司早就在她的带领之下更上一层楼了。
在魏父,魏母,魏爷爷,魏奶奶全部都抛下她带着魏知逸出国治疗的时候,魏知影渴望于亲情的那颗内心,也就彻底的死去了。
如今的她再也不想被所谓的亲情束缚住,她只想要大展拳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
因为她清楚的明白,所有的一切情感都是虚的,只有握在手里面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
这两年的时间,季青临时不时的给魏知影提一些意见,每一次都能让她茅塞顿开,现在的魏氏企业,已经进入到了破产清算的阶段。
曾经拥有着好几千员工的大公司,除了在工商那里登记的公司名称,已然连个渣都不剩。
被魏父安排着看管魏知影的狗腿子王秘书,也在面对金钱的诱惑的时候,彻底的改变了自己的立场。
看着银行卡上面那数不尽的零,王秘书激动的眼里涌出了泪花来:不是他要背叛魏总的,实在是小魏总给的太多了啊喂!
那
么多的钱,给谁谁能不眼馋?
所以,远在意大利的魏父还丝毫不知道,此时,他们一家五口人,除了在国外办的那张银行卡里面的七百多万,在国内已经没有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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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的资产。
他名下的所有的产业,都因为破产清算而被拿银行去进行拍卖了。
事情之所以能够如此的顺利,还得多亏了魏父在出国的时候签下的公司所有的决定都可以由魏知影全权代理的协议。
“哎?8888小小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虽然他也知道自家宿主这两年来和魏知影相处的不错,但魏知影却完全不知道自家宿主的身份啊!
“宿主要告诉魏知影实情了吗?
“不用,季青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态度格外的漫不经心,“只要让魏知影安排人,把视频给出去就行。
“顺便再查查魏家人的账户上面还有多少钱。
8888迅速的报出了一个数字,“720多万。
“还有这么多钱啊……季青临轻笑了一声,“那我就帮他们花快一点吧,让魏知影把卖视频的价格咬死在七百万。
8888笑得一脸奸诈,“好咧!
——
“七百万,怎么不去抢?即便是由霸总重生回来的魏知逸,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都震惊了!
赵公子的神情也是一言难尽,“没办法,我就找到了这么一个视频,你还要不要嘛?
魏知逸看了眼时间,距离世锦赛结束,国家队回国已经没剩多少日子了,如果不要这个视频,他没有办法保证还能够找到其他的视频。
他想了想,一旦这个视频被曝光出去,季青临势必会遭受到各方面的口诛笔伐,甚至还会被**胁迫着退出国家队。
如此一来,和上辈子患了ptsd,再也没有办法去游泳,也大差不差了。
魏知逸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狠心答应了下来,“行!七百万就七百万。
反正自己过两天就要回国了,按照前世自己姐姐为他打拼的那股劲儿,别说七百万,七千万他都拿的出来!
时间好像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的漫长,魏知逸盼呀盼,盼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世锦赛结束的这一天。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这一天的微博热搜
上面,全部都是和季青临带领着国家队的成员,在世锦赛上摘得了三枚奖牌相关。
魏知逸满带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微博热搜,“暂时就先让你高兴一会儿吧,你很快就会高兴不起来了!
计算着季青临坐飞机的时间,在飞机起飞的时候,魏知逸将视频以及早已经编辑好的文案发了上去。
【身为游泳运动员,明明能够在水下潜伏这么久,却看到有人落水以后选择见死不救,害的那名少年直接因为缺氧太久而变成了智障,如此没有丝毫同情心的人,根本不配当游泳运动员!我呼吁沈淮序滚出国家队!】
发完这则微博以后,魏知逸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评论区,带着极度兴奋的神情,期待着网友们和他一起对季青临口诛笔伐。
然而,出乎魏知逸意料的是,评论区里面网友的发言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笑死,这么大言不惭,你怎么不到长江里面救人去?视频里面的江水多么的汹涌,你难道看不见吗?还是说博主直接就眼瞎?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十分建议你出门去挂一个眼科哦,有必要的情况下,我可以赞助一部分医疗费用的。】
【博主是什么新世纪菩萨?我觉得你可以直接乘火车到乐山站,然后再坐三路公交车到达乐山大佛正门口,你让那佛起来,你坐那好不好?】
【真是笑发财我了,博主这得是多么绝望的文盲才能发出这样一篇微博来,也太可怜了叭,溺水七不两会没背过,甚至连防溺水安全教育也没有接收过,啧啧啧,以后吃饭请你做幼儿园小孩那桌。】
【搞笑呢,怎么黑子哪里都有?人家沈淮序刚刚带领着团队给我们国家挣回了三枚奖牌,这可是近十年来华国队第一次在游泳锦标赛上摘得牌子,而且还摘下了一枚金牌!这样的运动员不应该得到国家的大力支持吗?博主你在狗叫什么?沈淮序滚出国家队难道你上?要不是因为怕被封号,我都想直接问候你全家!】
——
季青临虽然因为乘坐飞机没有办法看手机,但是他却有着8888这个最强外挂。
在魏知逸的这则微博刚刚发出去的时候,8888就提醒了季青临。
“先看看评论区吧。
他反而还担忧魏知逸什么都不做呢,毕竟那样的话,魏知逸就不会因此而付出代价了。
——
看着评论区里面一水的嘲讽,魏知逸人都傻了,网友们难道不应该全部都义愤填膺的指责季青临不救人吗?
怎么却全部都反过头来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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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自利到了极致的魏知逸从来都不知道华国人的凝聚力,他们天生的热爱着自己的国家,也热爱着每一个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
他们对为祖国争得荣光的人天生的带着一股滤镜,只要对方没有做下什么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事情,那就永远值得他们敬仰。
而且每一个上过学,念过书的华国人都知道,没有安全设施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够盲目的下水施救溺水的人。
因为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在面对如此汹涌的长江水的时候,任何人的个人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
魏知逸如此一个没有道德的人,根本没有办法道德**到他们。
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魏知逸噼里啪啦的打下一行字,【可沈淮序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游泳运动员!他天生有着救人的职责和使命!】
【放**狗屁!】在魏知逸的这则评论发出去没多久的时候,下面就又多了一连串骂他的人,【哪条法律法规规定了游泳运动员就一定要救溺水的人了?】
【看这个视频的拍摄角度,博主应该也是在岸边围观的人群当中的一个吧?博主有空在这里指责别人,你当时怎么不去下水救人?】
【你在这儿搞笑呢?落水的那人的命是命,沈淮序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谁都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就要舍己为人的献出生命啊?】
【我真是想给你两个爆锤,你在这唧唧歪歪什么呢?自己不去救,在这道德**别人,有本事你在世锦赛上面摘一块牌子回来呀!】
眼看着自己一个人就要坚守不住阵地了,魏知逸一咬牙有直接买了一大群的水军。
看着热搜底下终于有人站在了自己这一边,魏知逸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沈淮序,等着吧,当你下飞机的时候,一定会为你当初的没有作为而深深的后悔和绝望!”
——
张杨帆作为季青临的忠实粉丝兼记者,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条黑热搜,他一边组
第 52 章 患有ptsd的白...
前后两辈子,魏知逸从来没有在姐姐的脸上看到过这般漫不经心的神情,那种带着冷意的鄙夷的眼神,让魏知逸的心里面格外的不舒服。
虽然已经在季青临这里吃了一个亏,但在家里面一向受宠的魏知逸在发现自己姐姐好像变了一个样子以后,依旧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在心里冷嘲了一句,随后拉过一旁的椅子大喇喇的躺了上去,微微斜着眼睛看了魏知影一眼,说话的声音当中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高高在上,“魏知影,你该不会以为爸爸公司让你管理了两年,这公司就彻彻底底成为你的了吧?”
细长的眼眸当中染着几分冷峻的笑意,魏知逸冷笑道,“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个女人,我才是魏家未来的继承人,无论你现在把公司治理成什么样子,到最后都必须要还回到我的手里面来!”
“别说是我今天只是问你要个一千万了,就算是我现在要一个亿,让你立马就从总经理的位置上下来,你也必须马不停蹄的去给我去办,”魏知逸上半身微微前倾,伸出唯一能够动的左手微微指着魏知影,“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永远轮不到你来做主。”
“听明白了没?!”
魏知逸翘着二郎腿,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刚才被网络上的网友们谩骂的憋屈,“我愿意叫你一声姐姐,是我愿意给你一个面子,如果你非要不识好歹的话,你就不要怪我让爸妈提前把你撵出门了!”
这些话,是魏知逸的爷爷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耳提命面的,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姐姐是一个女孩,将来一定会嫁到别人家去,成为一个外人。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有他魏知逸才是魏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家里面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公司也好,还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爱也罢,全部都应该独属于他!
因为只有他才能够给魏家传宗接代!
所以,即便此时魏知逸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会永久的瘫痪下去,会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废人,但他却没有半点的急迫感。
他天真且又残忍的认为,他的姐姐累死累活劳心劳力所打拼下来的一切,终将都会全部属于他。
听着魏知逸这一连串自以为是的话,魏知影都快要气笑了。
究竟是该有多大的脸
,还会觉得她会把自己辛苦两年所奋斗的一切都交出去?
宛若远山一般的黛眉轻轻簇了簇,魏知影的眼眸当中流露出了几分厌恶的神色来,她不由得微微掀了掀眼皮,饶有兴味地盯着自己这个以为凭借胯/下二两肉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弟弟,幽幽的开了口,“魏知逸,大清早亡了,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
“你凭什么觉得我拼死拼活掌管公司挣的钱就是为了给你做嫁衣?”
“就凭你脸大吗?!”
纤长浓密的眼睫上下眨了眨,魏知影怒喝道,“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魏知影突如其来的发难让魏知逸整个人都懵了一瞬,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姐姐说了什么的时候,顿时陷入到了暴怒当中,他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把手,手背因为太过于用力而炸起了根根的青筋,脸上的神情也是诡异又扭曲。
“魏知影!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这里是魏家,不是你能够撒泼的地方!”
魏知影冷眼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在一瞬间被点燃了怒火,饶有兴味的又浇了一把油上去,“啧,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到头来不还是找我拿钱吗?你有种,你倒是自己拿出一千万来啊。”
在魏知逸出国治疗的两年时间当中,魏知影是从来没有一天空闲下来的,现在的魏家的公司已然到了最后破产清算的阶段,除了她自己以外,其他的魏家人名下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没有半毛钱的财产了。
即便拍卖清算以后还能剩下那么一丝半点,但对于素来享受惯了的魏家人而言,也终究只是九牛一毛,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这两年,为了成功让魏家的公司破产,不引起魏父魏母的怀疑,魏知影一直都有往他们的卡上打钱,因为季青临的暗中帮助,魏知影对于那张卡里面剩余的钱财的量是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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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不久才从魏知逸那里抠来了七百万,自然是知道魏知逸是确确实实没钱了,才来找她。
但是,凭什么他来要钱,她就会给呢?
原本魏知影不想这么早就撕破脸皮的,毕竟她不希望在最后的财产清算阶段还出现什么意外,但是,既然魏知逸自己争着抢着想要做穷光蛋,她又怎么能够不帮这个好弟弟一把呢?
魏知影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耳边的碎发,“一个已经成年的大老爷
们不事半点的生产
她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淡淡的语调当中充斥着温婉但落在魏知逸的耳朵里却宛若是晴天霹雳一般。
魏知逸咬牙切齿地怒骂道“我告诉你你不要觉得自己当了两年的总经理就了不起了你少得意!明天……明天我……我就可以让爸爸罢了你的职你就等着扫地出门吧!”
魏知逸实在是被气狠了他非常想要像上辈子一样十分傲气的直接把魏知影这个姐姐从公司里给开了可当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发现他早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霸总了。
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18岁没有丝毫的权利还偏瘫的一个病人。
一想到自己变成了这样而害他的罪魁祸首却还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被所有人敬仰魏知逸就气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现在是暂时没有办法把季青临怎么样但是对于这个姐姐他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后悔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
放狠话威胁了一番魏知逸怒气冲冲的就要打开门离开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魏知影淡然的嗓音突然从他身后传了出来“不需要等明天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魏知逸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去随后就看到自己那个一向唯唯诺诺总是低着头都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姐姐此刻十分随意地半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气场全开带着一股旁人无以争锋的女王气势。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知逸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看错了但当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以后看到的还是气场全开的魏知影时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魏知影讥讽的掀了掀嘴角“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从小到大永远都只知道告状叫家长。”
“不过这一次……我可以帮你叫”魏知影侧头看向门外面努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管家“管家伯伯麻烦你把我爸妈和爷爷奶奶都叫到客厅吧。”
老管家早已经被魏知影收服毕竟忠心不能够当饭吃而且真正的给他发工资的人才是他需要忠诚的对象。
“哎好咧。”态度十分温顺的应了一声老管家就一溜烟的
跑不见人影了。
魏知影从沙发上站起来,路过门口之时,侧头看了一眼几乎呆傻在原地的魏知逸,十分好心的提醒他道,“走吧,你不是要告状吗?我今天给你这个机会。”
一路从魏知影的卧室走到客厅里面,直到魏父,魏母,魏爷爷,魏奶奶全部都整整齐齐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魏知逸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
他完全想不出魏知影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和全家人作对的理由。
他这个宛若草包一样的姐姐,难道会因为掌管了两年的公司就改变想法了吗?
她不是最为渴望亲情,最想要得到爸爸妈妈的承认,想要得到爷爷奶奶的疼爱吗?
她现在这般做法,难道不是把他们一家人都在往距离她更远的方向推?
魏知逸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这个一向柔柔弱弱的姐姐,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
现在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魏爷爷魏奶奶年纪大了,睡得都比较早,再加上在国外的两年回来还需要倒时差,因此,两位老人早早的就入了睡,如今突然被这么吵醒,那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魏奶奶直接怒火冲天,“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看不到我们都睡下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事。”
魏奶奶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封建社会的大家长,对于儿子孙子,她是付出一切也是渴望他们快乐的。
但是孙女对她来说就完全是一个赔钱货,因为孙女迟早要嫁出去。
她恶狠狠的瞪了魏知影一眼,那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着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孙女,反而更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一样。
而作为魏知影亲生母亲的魏母,在这个时候非但没有帮着魏知影说话,反而是和魏奶奶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怎么事情这么多?我看真的是给了你两年的权利,把你养的心比天高了,明天你就从公司离职吧,把总经理的位置还给你弟弟,他现在18岁了,进公司刚刚好。”
魏母一开始嫁进来的时候其实是非常不受待见的,和魏奶奶之间的婆媳关系也是非常的不好,尤其是在头一胎生下了魏知影以后,两个人之间简直是水火不容。
直到她二胎生下了魏知逸,有了这么一个带把的儿
子,这才终于在魏家站稳了脚跟。
因此对于这个让自己的身份地位都上升了的儿子,魏母是十分疼爱的。
但女儿魏知影,却从来没有被她放在心上过。
魏父和魏爷爷脸上也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但碍于魏知影是个女孩子,他们也就没有明晃晃的直接开口斥责。
魏知影看着这婆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得心里十分的好笑。
魏母和魏奶奶明明是应该最能够理解她心情的人,却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考虑过。
看吧,魏知影,他们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他们根本就不配当你的家人!
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魏知影冷冷的开口道,“母亲,你所说的让我把公司的总经理的职位让出来的事,恐怕我是没有办法办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魏父在一瞬间皱起了眉,他眸色冰冷的看着魏知影,“你妈说的不算,我说的倒算了吧?我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我说要罢免你就罢免你,给了你两年的权利,你真是翅膀硬了,不要觉得你给公司带来了利益,我就拿你无可奈何,我终究是你老子!
魏知影十分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天哪,您还知道我是您女儿啊!我以为您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呢。
“你们一家五口跑到国外去治病,一去就是两年,把我一个人扔在如狼似虎的公司里,两年时间,从来没有想要回来看我一次,从来没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关心我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
即便心里面早就对这家人没有了感情,但提到这些话的时候,魏知影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落寞,“你们每一次打电话过来就只有要钱,搞得好像我就是你们的提款机一样,你好意思说我是你的女儿?
魏知影面露嘲讽,“这可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魏父被这一番话说得格外的愤怒,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些什么,可真到了出声的时候,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魏知影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他们确确实实没有担心过这个女儿,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一次。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怼得哑口无言,魏奶奶一下子就火了,“你个臭丫头片子,胆子大了,还敢怪你爸了,他们给了你这条命,把你养这么大,你就
是这么对待他们的吗?”
“搞笑呢?”魏知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是我让他们把我生下来的吗?我跪着下来哭着求他们了吗?”
“而且生而不养,是要被抓去蹲局子的,”魏知影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魏奶奶,“您不会活了这么多年都白活了,连这么浅白的法律知识都不知道吧?”
“我不打死你!”魏奶奶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直白的辱骂过,她直接冲上去就想要给魏知影一巴掌,但却被站在魏知影旁边的佣人迅速的挡了下来。
魏奶奶一击不成,还想要继续打,魏爷爷这个大家长终于发了话,“行了,别闹了。”
魏爷爷虽然也不在乎这个孙女,但他却不想因此而搞得家宅不宁,毕竟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别人笑话的都是他们魏家,他还要脸。
真正的一家之主发了言,魏奶奶即便再心有不甘,也终究不敢再说些什么,她老老实实的坐回了沙发上,只是那双瞪着魏知影的双眼当中却还是充斥着愤恨。
“说吧,影丫头,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叫下来,究竟有什么事情?”魏爷爷拍了拍魏奶奶的手,以示安抚,然后抬头看向魏知影问道。
“啧,”魏知影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今天能够欣赏一下扯头花的大戏呢,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还真是有些不太过瘾,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没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要通知你们一声,让你们从我家里面滚出去。”
两对夫妻都在同一时间竖起了耳朵,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华国话吗?”魏知影叹了一声,既然他们耳朵不好使的话,那她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再重复一遍,“我的意思是,这魏家的公司已经破产清算了,你们一家五口,现在全部都是穷光蛋,现在这座房子是我的,我让你们全部都给我滚出去,听明白了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魏父人都傻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什么叫做公司已经破产清算了?什么叫做他们都成了穷光蛋?他不在国内的两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他们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魏知影却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解释了。
她挥了挥手,让老管家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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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保镖“把这些人都给我扔出去!”
“哦对了”就在保镖们即将要动手的时候魏知影十分好心地开口道“看在我们曾经终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让你们把自己的东西也都带走吧。”
眼看着魏知影是真的要动真格而那些保镖也真的架起了他们高高在上的魏家五口人终于慌了。
魏母眼中含泪试图打感情牌“阿影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我的家你们放开我!”魏奶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努力的挣扎着。
魏父满脸怒容地注视着驾着他的保镖“你们究竟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信不信我现在就炒了你们的鱿鱼?!”
“影丫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责怪我们这些年忽略你了吗?但是你弟弟他生病了啊!你怎么能够和一个病人计较呢?”魏爷爷试图和魏知影讲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男音。
魏知逸双手死死的抓着手机整个人颤抖的厉害声音当中也夹杂着无尽的恐惧“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都是骗人的!”
他刚刚拿手机查了发现他们家的公司是真的倒闭了
从未有过的恐慌从魏知逸心底升起然后在转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那是一种近乎让人感到绝望的恐惧。
魏知逸几乎是破音的嘶喊“魏知影!你知不知道**的究竟干了些什么?”
“把公司弄倒闭了你怎么能够把公司弄倒闭了呢?!!!”
“**怎么敢的?!!!”
如果公司倒闭了他还怎么去报仇?他还怎么去做高高在上的霸总?
不能接受魏知逸完全不能够接受!
“哦原来你已经查到了呀”魏知影勾着唇瓣露出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恭喜你哦这么快就得知真相了。”
笑完以后魏知影瞬间变脸她洁白纤细的手指直指魏家那五个人“把他们全部给我扔出去快一点!”
将所有的谩骂和哭喊声隔绝在别墅的外面魏知影终于吐
出了一口浊气。
她站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别墅里,笑得肆意又张扬。
能看到魏家其他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可真是太高兴了。
为了这一天,她足足努力了两年!
将自己整个人扔进柔软的沙发里,魏知影拨通了一个电话,“王秘书,给我找两个男人来。”
电话那头的王秘书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在他刚刚接触到魏知影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就是一个长期被pua,长期被打压的无比的自卑的小女孩。
但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魏知影乖乖巧巧的外表下面,隐藏着一颗无比豪放的心灵。
王秘书应了一声,“这回要什么样的?”
魏知影勾了勾唇,修长的指节在沙发上轻轻的摩擦着,“器/大,活/好,长的帅,OK吗?”
王秘书咬了咬牙,“没问题。”
挂了电话以后没过多久,老管家就带进来了两个男生。
两个男生都是20岁左右的年纪,不仅肩宽腿长腰细,而且长相都十分的不俗。
魏知影躺在沙发上,一个男生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按摩着肩膀,另外一个男生半跪在她脚下,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腿。
一边笑着,一边甜甜的喊她姐姐。
魏知影长叹一声,这才是女霸总应该过的日子啊!
什么亲情,什么家人,全部都是狗屁!
只要她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回来?
如果有的话,那只能说明钱还不够多而已,那她就再努力多赚一点钱就好了。
她相信且坚定,并且愿意始终如一的落实下去。
——
华夏历202年,华国本土第一次举办世界瞩目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京都的街道上面人来人往,穿着各色衣裳,蓝眼睛,黄头发,黑皮肤,各个国家的人群都在这里齐聚一堂。
在如此万众瞩目的时刻,华国参加奥运的每一个运动员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他们渴望着在自家的领土上赛出成绩,赛出精彩,渴望着那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高高的飞扬在体育馆的最中央。
两年前的世锦赛上,华国的男子游泳运动员们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因此,泳迷们
对他们抱了莫大的期待,在游泳比赛尚未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大批量的泳迷们等在了观众席上。
比赛的当天,沈野带着王若烟和袁琳琳在教练邢峰的帮助下挑了一个视野绝佳的位置,在运动员们尚未出场之前,就已经举着相机拍个不停了。
因为这一次的比赛,除了他们的大儿子季青临以外,年仅16岁的池苑也要参加。
率先进行比赛的还是男子4×100米的自由泳接力赛,这一次的接力赛第一棒和第四棒没有发生变化,第三棒换成了另外一个成绩相当不错的运动员,第二棒则是换成了池苑,这是季青临向邢峰教练推荐的。
虽然池苑的年纪还小,但身为一篇竞技体育文的主角的他,实力也是相当的不容小觑。
当季青临所在的小组站上出发台的时候,全国的观众都在这一瞬间紧张的捏起了拳头,他们紧张的盯着这些年岁不大的男孩子,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到了他们的身上。
在裁判吹哨的一瞬间,千千万万次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让曹明耀没有丝毫的停留就迅速入了水。
能够站在奥运这个赛场上的运动员们,每一个实力都非常不俗,曹明耀从来没有承受过这般大的压力。
当他整个人都没入到了水面以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季青临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不要想其他,你只顾着往前游,盯着终点,往前游。
曹若若小朋友今年十岁,她擅长的项目是花样游泳,虽然她的年纪还没有到能够参加奥运会的资格,但邢峰也将她带到了比赛的现场,想要让她提前感受一下这种紧张的氛围。
曹若若挥舞着小拳头,扯着嗓子不断的喊着,“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耶!当曹明耀游完一整个来回,第一个碰壁的时候,曹若若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哥哥最棒,哥哥最棒!
池苑紧随其后的下了水,虽然他年纪小,但却丝毫不比其他20岁左右的运动员慢上多少,甚至是一路都保持了曹明耀挣下来的优势。
袁琳琳紧张的双手都在抖,“小苑,加油啊……
王若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手心冒着汗,“相信孩子,他们可以做到。
游第一个50米的时候,因为三棒的运动员稍微慢了一点点,季青临
第 53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这是一个穿越女来到古代,搅乱了朝堂和江湖,引得无数男人为她倾心的狗血言情故事。
女主角林纾晚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女大学生,她长相一般,家庭条件一般,学习成绩也一般,高考以后只考了一个三本大学。
她本人没有什么上进心,因此在上大学以后就开始了混吃等死,沉迷摆烂的日子。
因为她人不善交际,长相也不够明艳,所以,在现实生活当中并没有男性向她表达过好感。
但这并不妨碍林纾晚将自己带入到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角身上,意/淫着自己就是那个被长相不俗,家世显赫,且又洁身自好的男主角一心一意的爱着的人。
于是,她因为太过于痴迷看小说,熬了两个通宵,追完了一本霸总玛丽苏小说之后,竟然直接**过去了。
**的林纾晚的灵魂并没有就这样随着她的身体的死亡而一块消散,反而是穿越到了千年前的古代。
这是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王朝——大越。
当今的皇帝是越国的第五任君主,因为越国的开国皇帝原本是前朝的臣子,是依靠着武林的力量才成功登上皇位的,所以,越国的江湖势力非同一般。
就和许许多多贪恋权势的皇帝一样,越国的开国皇帝在登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以后,想到的也是飞鸟尽,良弓藏,毕竟他是依靠着江湖势力才能够称帝成功,他十分担心其他人会有样学样,同样依靠着江湖势力把他们商家的江山给倾覆了。
所以从开国皇帝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第五代帝王,每一个皇帝都想要把江湖上这股庞大的势力给彻底的剿灭掉。
但江湖上势力众多,且个个武功不俗,想要把这些个江湖势力全部都给剿灭干净,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够办成的事情。
所以朝廷和江湖之间总是纷争不断,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向。
林纾晚穿越过来的原身就是江湖和朝堂斗争的牺牲品。
原身的父母本是江湖人士,但是因为他们生下了原身这个女儿,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危,让女儿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他们金盆洗手,放下了过往的一切,选择了归隐山林。
但是很多时候,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他们选择归隐的小山村,虽然地处偏远,但依旧在朝廷势力
的管辖之内,朝廷不知道从哪得知了他们归隐的消息,带领大批量的兵马包围了这处小山村,逼着原身的父母和他们合作,想要彻底的剿灭原身父母之前所在的门派。
虽然夫妻两人已经选择了远离江湖,但门派是养育他们长大的地方,里面有他们的亲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和朝廷合作呢?
双方谈了好几次后都是不欢而散,眼看他们如此的油盐不进,朝廷那边直接发怒了,将原身的父母以及原身父母所居住的那个小山村里的人全部都给杀了个干净。
只有原身被父母下了**,让她无法哭喊出声以后,藏在地窖里面躲过了一劫。
原身的父母在第一次谈判以后,就知道对方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为了女儿的安危,他们向师门传递了消息,希望师门能够派遣一些弟子过来支援他们。
但最终因为他们归隐的小山村距离原本师门的地址太过于偏远了,当原身父母的师父带着师门里面的弟子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被屠戮了个干净的小村庄。
幽静典雅的村落变成了人间炼狱,黄土地都被从村民们身上留下来的鲜血染成了红褐色。
师门的弟子们将原身的父母和这些村民们就地掩埋,想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声葱亮的哭喊。
他们找了许久,终于在地窖里面找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原身。
那时的原身才一岁多一点,话都说不太利索。
原身的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脱离江湖的纷争,过简单快乐且又平安的日子。
于是,师门再将原身救下来以后,并没有把她带回去,而是将她送到了神医谷。
虽然神医谷也是江湖势力的一部分,但是它却游离在整个江湖之外,从来都不去沾染门派间的斗争,仿佛是一处置身于江湖之外的世外桃源。
而且神医谷的弟子学的都是治病救人的手段,出师的神医谷的弟子在游历江湖的时候都会受到所有人的尊敬,没有人会选择对他们出手。
毕竟江湖险恶,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生病,不受伤。
如此,倒也是不算辜负了原身父母的愿望。
就这样,林纾晚拜了神医谷的谷主江唯卿为师父,在神医谷安了家。
神医谷的谷主江唯卿,鹤发童颜,没有人知道他今年究竟多少岁,只知道他百年前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之上的时候,就是一副十八岁少年人的模样,到如今百年的时光逝去,江湖上的门派都换了好几茬,但江唯卿的容貌却一如当年俊朗无双。
季青临这次穿越的身份就是江唯卿。
江唯卿其实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的过去。
他的**是前朝末代皇帝唯一的儿子。
前朝末代皇帝患有弱/精/症,即便他在后宫努力地耕耘了很多年,但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妃子怀孕。
在古代的封建社会里,没有继承人的皇帝,一定是坐不稳这个皇位的,因此,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朝中的很多大臣也好,后宫的妃子们也罢,全部都在蠢蠢欲动。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皇室宗亲们逼着皇帝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的时候,一个小妃子忽然传来了怀孕的消息。
皇帝无比的开心,直接就将那个小妃子晋升成了皇贵妃,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有了皇后,他甚至都想要把后位给那个小妃子了。
但是,即便新升上来的皇贵妃并没有着皇后的名,但却已经有了皇后的权,因为皇帝直接把统理六宫的权利给了皇贵妃,以此来表达他对于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的看重,同时也是为了让皇贵妃能够安排自己的人到宫里面来更好的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皇帝如此行为,却惹得当时的皇后心生怨怼,她在暗中谋划着买通了皇贵妃宫里的宫女,在皇贵妃平日喝的滋补的汤药里面下了**,生产的时候,皇贵妃当场就大出血而亡了。
刚刚生下来的小皇子本就因为皇帝的身体不好而天生病弱,再加上在母体内的时候又吸收了皇贵妃体内的**,整个人瘦小的像个刚出生的狸猫一样,几乎都快要检查不到呼吸。
如此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夭折的皇子,是根本不可能让他来继承皇位的。
于是本就混乱的朝廷变得越发的纷杂,各方势力都开始在暗中招兵买马,只准备皇帝一驾崩就开始夺位。
皇帝知道自己的这副身子已然没有办法坚持太久了,为了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够活下去,皇帝耗费一切找来了一名巫医,明言只要能够让自己的儿子活
下去,让他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巫医就是一个医学疯子,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去研究那些疑难杂症,但是研究这些东西是需要大量的金银去支撑的,巫医没有足够的钱。
皇帝和巫医一个有钱一个有医术,两个人一拍即合就达成了合作。
皇帝把自己私库里面的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巫医,让他独自一人带着小皇子离开了皇宫,而皇帝则是留下来面对宛若柴狼一般的朝臣们。
小皇子离开后没过多久,皇帝就彻底的卧床不起了,商太傅趁机集结江湖势力,在其他臣子们还在招兵买马,等候着皇帝驾崩的时候,他直接带着江湖人士冲进了皇宫,当场就砍下了皇帝的脑袋,然后坐在了皇位上。
于是,大越王朝就此诞生。
小皇子被巫医带去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山谷里,取名为江唯卿,随后又买了很多的仆从,以及大量的药材,毒物,建立了神医谷,开始研究江唯卿身上的毒素。
巫医确确实实是一个医学天才,在他用世间各种千奇百怪的毒物的喂养之下,活不过周岁的江唯卿奇迹般地平安长大了。
这十几年的药物研究,及毒素的积累,让江唯卿的满头青丝尽皆变为了白发。
但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种的毒素也在江唯卿的身体里面达成了诡异的平衡,使得他的血成了能解天下所有毒,能治天下所有伤,能活**,药白骨的奇物。
更令人感到奇特的是,江唯卿本人也成为了不死不老的存在,除了那满头的华发以外,他的容颜,他的皮肤,他的身体机能,都像是被时间冻住了一样,停留在了十八岁最好的年纪。
江唯卿被治好了,巫医病态的求知欲也得到了满足,被种种毒素摧残了身体的他,在将江唯卿放到江湖上去游历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死在了他最爱的药房里。
但是,虽然江唯卿不会再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但他的身体却因为体内堆积了太多太多的毒素,没有办法习武。
神医能够治天下百病,能让经脉俱断的人重新开始练武,却唯独治不好自己的体弱。
江唯卿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如今天下格局已定,百姓们也是安居乐业,他没有理由,也没有人支持他去匡复前朝。
更何况,末代皇帝费了那么大的
力气将他送走就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着。
于是江唯卿独自一人游走在世间通过从巫医那里学来的药理知识救治着他路上遇到的每一个病人。
如此十数年的时间过去神医谷的名号也彻底的在江湖上打响诺大的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神医谷的谷主江唯卿拥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能够活**药白骨。
无数的人冲到神医谷想要拜师学习想要学会江唯卿的医术以此来达到各自的目的。
但他们都**唯卿一一拒绝了。
那些人不甘心想要逼着江唯卿收弟子然而江唯卿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如果收了那个门派送来的人当徒弟那么他以后就再也不会为那个门派的任何人医治只会让他收的那些徒弟去给他们治疗就让他们所有的人都歇了那些想法。
毕竟江湖上的人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如此江唯卿一个人守着一个诺大的神医谷踽踽独行在人世间竭尽所能的救治着每一个病患。
直到百年以后原本的林纾晚被人送进了神医谷。
江唯卿原本是不想收这个弟子的但他听说了林纾晚身世以后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江唯卿和林纾晚都是江湖和朝堂纷争的牺牲品。
或许是有着这么一股子牵绊在江唯卿对待林纾晚这个唯一的弟子十分的关心他教她说话教她吃饭穿衣教她学习医术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
但是就在本土林纾晚十六岁及笄的这一年她在山中采药的时候一不小心滚到了悬崖下面去本人摔**然后就被现代的林纾晚给穿了。
林纾晚在看到江唯卿的一瞬间就惊为天人前世活了20多年追了那么多娱乐圈里面的明星但她却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
刹那之间林纾晚感觉自己坠入爱河了。
林纾晚穿越的这具身体的长相也是非常好看倾城之姿我见犹怜又恰好是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她一下子就自信心膨胀了起来觉得的自己是非常有机会把原身的师傅这个高领之花给拉下来的。
于是林纾
晚开始在不动声色之间挑逗江唯卿。
什么不小心衣衫掉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什么因为害怕惊慌失措的冲进江唯卿的怀里什么采药的路太远走累了脚太疼药师傅背着走……
江唯卿活了一百多年从来都没有和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他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这些行为有些不太正常可又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究竟哪里不正常。
于是江唯卿选择了躲避
林纾晚也看过不少的江湖武侠小说对于江湖上那种无拘无束策马奔腾的生活向往已久。
于是虽然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江唯卿这个美男子但她还是离开了。
离开了神医谷的林纾晚圣母心爆发看到什么人都想要给人家治一下而且到处炫耀着自己神医谷弟子的身份。
神医谷谷主百年来从未收过徒弟众人想要求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突然出现了一个神医谷谷主的弟子一下子就受到了江湖上面各个门派的热烈欢迎。
他们争着抢着要请林纾晚去自己所在的门派给病人医治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把她当成座上宾。
在这中间林纾晚遇到了武林盟主的儿子祝衍之剑仙的徒弟裴云声两个人都是武艺高强又长的帅气的天之骄子他们俩争先恐后的陪在林纾晚身边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林纾晚甚至还表现出了对她的痴迷和爱恋。
林纾晚活了20多年还是头一次受到长相如此英俊的人的追捧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她开始更加的炫耀自己的医术吹牛说她能够和自己的师父一样能解天下所有奇毒活**药白骨。
这话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这个故事的男主角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四皇子商时胥听到林纾晚的这番说辞动了一点小心思。
商时胥的母亲曾经是当今皇帝曾经最宠爱的宠妃于是后宫的女人们为了争宠给商时胥的母亲也下了毒。
此毒名唤醉红颜是一种十分霸道的毒素中了此毒的人每日都会承受万虫噬心之苦**发作之时**之人痛不欲生。
而且中了此毒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被毒死的而是因为实在受不住毒发的痛苦选择自戕而
亡。
炼制醉红颜这个**的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将人折磨至死,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制作解药,所以醉红颜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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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压制以外,丝毫没有办法得到根除。
商时胥一生下来就被毒素所困扰,他的母族不得不花费大量的金银财宝找寻能够压制他体内毒素的药,同时还找了武林盟主做他的师父,让他自小练武,强身健体,以此来抵抗毒发。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商时胥体内的醉红颜由每日的毒发一次被压制到每个月十五月圆之时发作一次,但即便如此,商时胥还是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商时胥体内的毒素时时刻刻的威胁着他的生命,也让他养成了阴翳残暴,邪魅无情的性格。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是想要找江唯卿解毒的,但是此时的商氏皇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江唯卿的仇人,而且他也万般的不愿意再和朝廷牵连在一起。
商时胥的母族用尽了办法打听到了神医谷的所在,可却又被毒阵逼得无法前进一步,在商时胥的母族考虑要不要直接派大军攻打进神医谷的时候,商时胥突然口吐白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们没日没夜的治疗了一个月,才把商时胥救醒。
商时胥的母族知道,这是江唯卿给他们的警告,如果他们继续逼迫江唯卿给商时胥解毒,恐怕下一次给商时胥下的毒就会真正的要了他的性命了。
商时胥是他们整个家族唯一的希望,他们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于是众人怕了,只能回去,此后再也不敢逼迫于江唯卿。
可商时胥拖着这样一副病弱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继承那个位置,在商时胥八岁这年,商时胥的母族又送了一个女孩入宫,彻底的放弃了他。
本就性情阴鸷的商时胥变得越发的残暴,动不动就打杀自己宫里面的宫女太监,他每一次月圆之夜病发之时,都要用无数的鲜血来祭奠。
但母族放弃了商时胥,商时胥却没有放弃自己,在武林盟主的帮助下,他化名云寒邪,暗中发展了另外一股势力——七杀阁。
这是一个十分暴力的**组织,专门做暗杀刺杀的任务,只要你给足金钱,什么人他都能够取下项上人头。
商时胥利用七杀阁赚取了大量的银钱,培养了一大批**,也
建立了一个十分庞大的情报机构。
即便他居住在皇城里对于江湖上的一切也是了如指掌。
因此当林纾晚出现在江湖上大咧咧地炫耀着自己的医术的时候商时胥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他暗中谋划着以四皇子的身份偶遇了林纾晚然后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和她相知相交。
林纾晚本就是一个纯粹的颜狗她一瞬间就沦陷了。
武林盟主的儿子祝衍之和剑尊的徒弟裴云声都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形象虽然她也很喜欢但却比不得商时胥这种邪魅狂捐的男人。
林纾晚看了太多太多的言情小说里面温润如玉的角色大多都属于男配一挂她一下子就觉得商时胥就是他命定的男主角。
但是林纾晚心里又放不下江唯卿毕竟这种清清冷冷高高在上宛若谪仙一般的人也是大部分言情文男主的标配。
林纾晚一时之间犯了难不知道在商时胥和江唯卿之间究竟选谁。
但是当她知道商时胥身中剧毒的时候她心里的那个摇摆不定的天平一下子就平稳了下来毕竟她是女主角天生就是要拯救男主角的林纾晚决定她一定要把商时胥治好然后和对方锵锵??。
然而林纾晚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她之所以能够在行走江湖的时候救下那么多的人大多都依靠着江唯卿制作出来的药丸如果真的要给商时胥解毒的话一定会露馅的。
于是林纾晚安抚了商时胥一番说自己需要回神医谷准备一些药材然后才能给他解毒。
商时胥自认为自己已经拿下了林纾晚便答应让她回去了。
林纾晚回到神医谷一开口就告诉江唯卿说自己要救当今的四皇商时胥。
江唯卿差点被气死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徒弟出了一趟门以后竟然和朝廷中的人牵连在了一起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皇子!
他是非常不想让林纾晚和朝廷当中的任何人有牵连的但林纾晚认准了商时胥
万般无奈之下江唯卿只能把林纾晚的身世告诉她告诉她朝廷中人是杀害了她父母的仇人即便林纾晚不想要为父母报仇但是也万万不能够和朝廷中人有如此多的牵扯。
但原身林纾晚
的仇恨,和她穿越而来的林纾晚有什么关系呢?
林纾晚丝毫不在意,执意要救商时胥。
江唯卿不同意,她直接拿了个**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以性命为要挟。
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是养只猫,养只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江唯卿担心林纾晚的安危,所以只能答应了她,但同时也告诉林纾晚,他要和她一起去。
林纾晚巴不得如此,毕竟她根本不会解毒。
但是,商时胥的毒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的,他**的时间太长了,即便江唯卿的血能解百毒,也需要结合其他的药材,和江唯卿的血混合在一起,喝足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
要连续四十九天,每一天都要放出一碗的鲜血,对于江唯卿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毕竟他不会武功,失血过多会导致反应能力下降,他就是一个行走的人形救命丸,一旦在放血的过程当中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掳去,那他这辈子恐怕都只能变成一个不断放血的机器了。
江唯卿直言,他可以压制住商时胥的毒,但却没有办法做到根除。
林纾晚不信,又用自己的性命要挟。
江唯卿在第一次妥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有第二次。
他无法看着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徒弟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了给商时胥解毒。
但事情就像是江唯卿预料的那样,他在解读的过程当中身体越发的虚弱,当放够了七七四十九天鲜血的时候,七杀阁的人将他给掳走了。
即便江唯卿再想要怎么去隐藏自己身体内血液的秘密,可商时胥每天喝下去的药里面那么重的血腥气息,他是不可能没有发现的,再加上江唯卿的脸色一天白过一天,商时胥轻而易举的就猜到了这个秘密。
有了江唯卿这么一个人性救命丸,商时胥对于争夺皇位有了更大的勇气。
他让人把江唯卿关在七杀阁的地牢里,每天喂给他补血的食物,并不断的抽取他体内的血液。
林纾晚不知道七杀阁的阁主云寒邪其实就是商时胥,还请求商时胥去救救江唯卿。
人就是商时胥抓的,他费尽心力才抓住江唯卿,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走呢?
商时胥故意表现出一副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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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神医谷里面,无论是平常侍候药草的药童,还是照顾江唯卿起居的侍从,全部都是江唯卿这百年里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
他们在最初遇到江唯卿的时候,要么是差点冻死在冰天雪地里,要么是差点病死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要么是差点饿死在连年的饥荒当中。
因此,当有一个人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带着他们来到神医谷,给他们提供居住的地方,给他们吃的喝的,还教他们读书写字,教他们医术,教他们武功的时候,他们对于这个人是充满着无尽的钦佩的。
江唯卿本人不善言辞,不知如何与人相处,所以他把这些孤儿救回来以后,养他们到成年,教会他们一些自保的手法和可以生存的手段,就会让他们出谷去。
这些孤儿当中有的因为学武学的好而去做了镖师或者拜入某个小门派当中,有的孤儿因为读书识字厉害,离开神医谷之后选择去做个账房先生,甚至是直接入了仕途,有的孤儿对医学方面比较有天赋,成年以后有的找一个大户人家做府医,也有自己开一个医馆,经营着一份小的营生。
无论他们所选择的路径如何,终究是不用再担心吃不饱饭,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谋生。
百年时间过去,从神医谷走出去的人数不胜数,这些人互相勾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连接着江湖和朝堂。
江唯卿只负责把这些孤儿养大成人,至于出了谷以后,他们究竟是干事了什么,他是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的。
但是,他不在意,并不代表着这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就不存在了,原本的剧情里面因为林纾晚是江唯卿唯一承认的弟子,在江唯卿死后,这些人全部都成了她手里的势力,为商时胥争得皇位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只不过现在嘛……
季青临已然打算把林纾晚逐出师门了,就是不知道少了这么一股势力,再加上商时胥体内的醉红颜无法解除,他还要怎么登上皇位了。
林纾晚人都傻了,她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季青临,那双清透的美眸当中充满着浓烈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里出了问题?
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得到,神医小哥哥对她是起了心思的,在她不间断的聊/骚,挑/拨之下,神医小哥哥明明就已经有
些喜欢上她了。
只不过是因为在这个古代师徒之间宛若父女,神医小哥哥碍于世俗的名声,所以才没有直言对于她的感情,但这对她来说是正正好好,因为她喜欢的就是这种暧昧,她还没有决定最终选择的人选是谁。
她原本以为以死相逼,正好可以看一下自己在神医小哥哥心目中的地位,看看在拥有着灭族仇恨的情况下,看看神医小哥哥究竟会不会为了她而放弃原则。
可之前她明明已经感觉到神医小哥哥松动了的,在她将**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时候,神医小哥哥眼里的担忧和惊恐,完全做不得假。
可是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只是眨了个眼睛的功夫,神医小哥哥就完全变了另外一副态度?
林纾晚心中顿时染上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她甚至开始思索,眼前的这个神医小哥哥该不会和她一样是被穿了吧?
毕竟除了这个人的身体里面已经换了一个芯子,林纾晚想不到任何一个神医小哥哥突然转变态度的缘由。
但如果是穿的,眼前的这个神医小哥哥,定然更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放弃她这个绝世大美女了。
林纾晚想了想,认定对方是假正经,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也没有不馋女人的男人。
心里笑了一声,看她怎么拿下这个假正经的神医小哥哥,让她为自己予以予求。
林纾晚咬了咬牙,将那**往自己的皮肤上面更送了一寸,一时之间,划破皮肤的疼痛之感让她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林纾晚高高的仰起脖子,一点血痕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面格外的明显,既美丽又妖艳,充斥着一股荼靡的味道。
胸脯在一瞬间挺起,林纾晚另一只手直接扯开了绑在腰间的腰带,风吹起她红色的裙摆,失去腰带束缚的裙子缓慢的滑落了下来,裸/露出肩膀处大片的肌肤。
雪白的肌肤和鲜艳的裙子映衬在一起,格外的美艳动人。
林纾晚本人更是泪珠欲坠,看上去无比的楚楚可怜,“师父……徒儿知道您只是一时说了气话,您接受不了徒儿如此的不在意双亲,可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逝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复活回来,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又要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呢?”
“我们就放下过
去,过好现在和未来,不好吗?”林纾晚垂然欲泣,整个人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手里的**“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也如若无骨一般的向着季青临的方向扑了过来。
因为林纾晚刚才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腰带,所以当她扑过来的时候,本就松松垮垮的裙子散开的更大了一些,就连穿在里面的肚兜都露了出来。
“**!!!”8888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主角,“宿主,她想碰瓷勾引你!”
季青临这具身体是比较弱一些,无法像江湖上面其他人一样习武,但并不代表着他没有丝毫的力道。
更何况,如果是剧情当中的原主的话,他或许会心疼林纾晚这个徒弟而选择去扶住她,但是季青临却是完全不在乎的。
如果林纾晚能直接摔残了,那更好,免得她到处去霍霍人。
于是,在林纾晚扑过来的一瞬间,季青临迅速闪到了一旁去。
林纾晚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神医小哥哥竟然如此的不讲武德,在她这么一个明艳的大美人即将要摔倒的时候,不仅没想着要扶她一把,反而是毫不留情的躲开了!
whatthefuck???!!!
原身本就不擅长练武,林纾晚穿越过来以后更是不想吃苦,从来没有练习过一天,所以即便身为一个闯荡江湖一年有余的人,她依旧反应迟钝。
毫无预兆的,林纾晚直接摔了一个大马趴。
前后两辈子她都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一下子就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这次是真的疼,不是之前那样的伪装,所以她哭的再也不是梨花带雨,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五官都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季青临皱了皱眉,看来,无论原本长相有多么的好看,没有办法做好表情管理的话,也是会很丑的。
可惜了原本的林纾晚这么一张脸。
“江唯卿!!!”林纾晚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她此时也顾不得喊什么师父了,直接指名道姓的怒骂道,“**是不是瞎啊?!你看不到我摔倒了吗?!”
如果是穿越以前的林纾晚,是断然不会敢这么直接骂出声来的,可出去游历江湖的这一年的时间,她收获了无数的赞扬,引的江湖上最为
优秀的男子都为她痴迷不已。
所以林纾晚飘了,膨胀了。
敢把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从地上爬起来,林纾晚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摔得无比疼痛的膝盖,怒瞪着季青临,“你往旁边躲是个什么jb意思?!”
“**是不是有病?!”
一连串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不断的从林纾晚的嘴巴里面说出来,配上她此时略微有些狰狞的面目,显得格外的慎人。
“果然不愧是个女屌丝,”8888讨厌死这个女主角了,义愤填膺的对季青临开口道,“穿越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也改变不了她灵魂的恶臭。”
“宿主,要不要再教训她一下?”
季青临莞尔一笑,“不必。”
只要失去了神医谷主江唯卿唯一的弟子的这个身份,林纾晚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她蹦哒不了几天的。
季青临默默的离远了林纾晚一些,毕竟她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耳朵遭受如此的折磨。
林纾晚怒骂了一通,心里终于舒坦了起来,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惊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已经把神医小哥哥得罪**,那她还怎么让神医小哥哥去给商时胥解毒啊?
林纾晚心里一阵的懊悔,她这个暴脾气应该改改的……
咬了咬嘴唇,眉眼当中充满了无助,林纾晚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师……师父……如果徒儿说徒儿刚才是被鬼附身了,你会不会相信……?”
经过刚才这么一摔,林纾晚本就松松垮垮的外衣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十分单薄的肚兜,而且她的发髻也有些松散了,耳边垂下了好几缕碎发,整个人香汗淋漓。
她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春日的凉风吹过,显得她的身体更加的单薄,再配上这么一张天下第一美人的脸,饶是铁石心肠,都该化作绕指柔了。
只可惜,季青临的心肠比石头还要硬,他侧眉看了林纾晚一眼,带着不加掩饰的漠然,“你觉得呢?”
林纾晚一瞬间僵住,怔怔的看着季青临,美眸当中带上了一抹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江听白听到吩咐走了进来
,他十分恭敬地走到季青临面前,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开口询问,“谷主,你找我。
神医谷里面**唯卿救下来的孤儿当中无名无姓的,全部都跟他一块姓了江,江听白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名字,是他在被原主江唯卿带入神医谷的那一天刚好是梨花盛开的时节,漫天的梨花,纷纷扬扬的洒落,洁白的花瓣好似将人带入了仙境一般。
于是,被这一副景象惊艳到的小男孩,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江听白。
从江听白有记忆开始,他就生活在乞丐堆里面,**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几何。
他只知道是谷主在他即将被人打死的时候,把他救了下来,把他带回了神医谷,不仅给他吃穿,还教会了他武功。
虽然他没有真正的拜谷主为师,但是在他心里面,谷主和他的师父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江听白知道女子年满十六岁,男子年满二十岁,就会被谷主放出谷去自谋生路,虽然按照他被雇主救下的那一天当作生辰的话,他还没有过二十岁生辰礼,但按照年岁算也差不多了。
因此,江听白以为季青临叫他过来是要安排他出谷的事情。
但没想到,季青临却是指着衣衫不整,泪流满面的林纾晚说了一句,“把她给我扔出神医谷。
“从现在开始,林纾晚不再是我神医谷的弟子,以后她的一切行为,都和神医谷没有任何的关系。
季青临轻描淡写的话语深深的刺痛了林纾晚的心,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
为什么这些话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她却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了呢?
什么叫做她不再是神医谷的弟子?
她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她都格外的熟悉,凭什么说把她逐出去,就把她逐出去?!
林纾晚用力的挣脱开江听白的手,通红的眼眸当中充斥着怒火,“江唯卿!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只是让你去救个人而已,你至于吗?还说是神医呢,一点都没有奉献精神,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自利?!
然而,任由她说了半天,季青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江听白,没有听到本谷主的吩咐吗?
江听白一时之间很是手足无措,虽然他也很想按照谷
主的吩咐立刻的把林纾晚给扔到谷外面去但是林纾晚上半身根本没穿衣服啊!
他一个男子怎么好意思去触碰一名女子的肌肤?
季青临看了一眼犹犹豫豫江听白随后又瞟了一眼只穿着一件肚兜的林纾晚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他信手扯下悬挂在一旁的帘子兜头盖在了林纾晚的身上那帘子很是宽大将林纾晚遮得严严实实半点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江听白眼疾手快用帘子像裹粽子一样的裹起林纾晚扛着她就往谷外面飞奔。
这可是他被带回神医谷以来时谷主给他安排的第一项任务他可千万不能给搞砸了。
江听白是现在神医谷当中的弟子们里面武功最高的一个所以即便他身上扛着一个人也是健步如飞走的那叫是一个速度。
林纾晚被闷的都快要窒息了自从穿越过来有了一副这般漂亮的皮囊以后哪一个人不是对她尊敬有加恨不得要把她给供起来林纾晚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过。
帘子是挂在窗边挡日头和灰尘的虽然每天都会有人打扫但因为挂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在江听白极速行走的过程当中帘子缝隙里面的尘土也随之而抖落了出来洒了林纾晚满头满脸。
“咳咳咳!”帘子里面的空间本就很小再加上被尘土这么一呛林纾晚几乎难受的都快要窒息了。
“江听白!你赶紧放开我要不然我跟你没完!”她拼了命的捶打着江听白想要让对方把她给放下可对方却始终像块木头一样一言不发只顾着脚底下的路。
春天的神医谷是十分漂亮的雪白的梨花粉嫩的桃花一簇簇一串串的开的遍地都是微风吹过花瓣散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但此时的林纾晚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幅美景因为她已经**听白没有丝毫怜惜的扔在了一个小山坡下面。
“江听白!我跟你没完你当心一点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要不然你连**的都不知道!”林纾晚咬牙切齿的放着狠话她十分气愤的从帘子里面钻出来还没等到她冲上来和江听白“大战三百回合”一件色彩艳丽的红色衣裙就再次兜头盖在了她的身上。
“啊——!”林纾晚大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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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疯了,她一把扯下那件衣裳,扔到地上就想要踩上几脚。
但当她将脚抬了一半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那件衣裳格外的眼熟,这正是她之前想要勾引季青临的时候,扯开衣带脱下来的。
林纾晚这才恍然察觉到,自己只穿着一件肚兜的样子竟然**听白给看了去。
一个长的还算端正,但却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只是一个孤儿的江听白!竟然看了她的身子?!
“你大爷的!”林纾晚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我今天不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我就不姓林!”
“你一个臭要饭的,你竟然敢看我的身子,你咋这么不要脸?!”
江听白双手抱胸,轻而易举的躲开了那个石头,然后脸上带着浓烈的鄙夷和嘲讽,“林姑娘,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这应该是想要向谷主投怀送抱不成,反而被谷主给扔出来了吧?”
“和你这种自荐枕席,自甘**的人相比,你觉得究竟是谁不要脸?”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林纾晚很是抓狂,她三两下穿好衣服,直接就挥舞着拳头向江听白冲了过来。
但她的武功实在是差劲的出奇,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法奈何到江听白,除了她自己累的一身汗以外,没有伤害到江听白一根汗**。
戏耍了一番林纾晚,江听白带着浅浅的笑意开口,“不和你玩了,后会无期。”
看着江听白三两下就消失了的踪影,林纾晚气的快要咬碎了一口后槽牙,“江听白!!!我他妈一定要杀了你!”
又一连串的口吐芬芳以后,林纾晚暴怒的情绪也终于有了些许的缓和,她抬起头来,四处查看了一番,然后发现这个地方距离神医谷并没有很远,她走上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走回去。
于是,林纾晚一边往回走,一边在脑海当中回顾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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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林纾晚觉得神医小哥哥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可能是因为芯子也被穿了,直到自己脱掉了外衣,只穿着一个肚兜站在了他的面前,神医小哥哥依旧面不改色,林纾晚就知道,神医小哥哥还是原本的那个神医小哥哥。
毕竟如果是穿越而来的一个现代人,是绝对没有办法经受得住她如此
诱惑的。
既然没有换芯子,林纾晚也就不那么恐慌了,毕竟她之前已经把神医小哥哥撩拨的面红耳赤了,她猜测,对方现在之所以如此毫不留情的把她撵出谷来,也是因为自己执意要救朝廷中人惹怒了他。
只要她回去好好的道个歉,神医小哥哥肯定是会原谅她的。
林纾晚,身为穿越的女主角,就是这样的自信。
然而,当她回到神医谷,发现进谷的路上的阵法全然发生了改变,稍微踏错一步,可能就要命丧当场的时候,林纾晚就再也自信不起来了。
因为谷主江唯卿身体的原因没有办法习武,所以曾经有很多人都想要冲到神医谷里面把江唯卿给掳走,为了防止自身的安危受到威胁,江唯卿在这百年的时间当中研究出了无数的阵法,而且每一个阵法当中都藏着剧毒,每一种剧毒都是触之即死的那种。
而且这些阵法每三个月换一次,让人完全无法琢磨透。
这也是这么多年神医谷能够安然无恙的缘由。
可明明半个月前才换的阵法,还完全没有到重新换阵法的时间,神医谷的阵法就已经发生改变了。
林纾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稍微有点脑子都可以猜测的出来,这阵法完全就是为了她一个人变的。
“好……好得很!”林纾晚看着眼前伦美焕的景物,死死的咬紧了牙关,“江唯卿,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回来的!”
不过是一个破男人,他以为他了不起了!
她林纾晚可是天下第一美人,那么多男人为她趋之若鹜,她完全不缺追求者。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神医,竟然也敢拿起乔来了,真是搞笑。
一个小神医而已,难道以为她林纾晚会跪在神医谷门口哭着求着他让她回去吗?
果然是不能对一个人太好了,她就该在外面多游历几年,让这个小神医的思念泛滥成灾才好!
想通了一切,林纾晚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
商时胥虽然嘴上说着相信林纾晚,表面上毫无担忧的放她回了神医谷,但暗中却早已经派了七杀阁的弟子去跟踪。
因此,在林纾晚被逐出神医谷的第一时间,七杀阁就已经把消息上报上去了。
商时胥原本是不
太相信的毕竟神医谷的谷主百年来从未公开承认过任何一个弟子林纾晚是江唯卿唯一的弟子在江唯卿心目当中的地位应该是非常不同寻常的。
但是在商时胥接到七杀阁的消息没多久江湖上的各个门派之间就已经传遍了。
神医谷谷主江唯卿亲自给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发了信函明言林纾晚触犯了神医谷的谷规如今已被逐出师门林纾晚此后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将和神医谷无关。
“江唯卿!”商时胥双目赤红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出来的气体都冒着**味他低沉着眼眸将“江唯卿”三个字咬碎在唇齿间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的凶光“你有种!”
听到这则消息商时胥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呢林纾晚之所以被逐出师门恐怕就是因为她想要给自己解毒吧。
他小的时候他的母族带着他无数次的和江唯卿交涉过可得到的结果却只有拒绝无论他们提出怎样的条件江唯卿都始终不为所动。
原本商时胥以为在林纾晚这个神医的唯一的弟子的劝说下江唯卿终究还是会给他解毒的就算他不会亲自动手也会把解毒的方法告诉林纾晚。
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什么救死扶伤什么悬壶济世什么医者仁心
江唯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子!
明明他能够解自己的毒明明不需要耗费什么东西明明他们也允诺了他大量的好处可对方就是铁石心肠就是不愿意出手相救。
到现在甚至为了不给他解毒都直接把林纾晚给逐出师门了。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商时胥森冷一笑眼眸当中带着一股十分狠戾的决觉手中上好的青瓷茶杯也被他直接捏成了粉末。
候在他旁边的婢女顿时脊背发凉如同被冰冷的毒蛇给震慑住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商哥哥……”思索之间林纾晚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在离开神医谷以后就直接找了商时胥已经没名没份的在他的府邸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此时的林纾晚穿着一袭飘逸的浅黄色罗裙发髻上一只碧绿的步摇轻轻晃动眼波流转之间泪水盈睫美的惊心动魄我见犹怜。
身为天下第一美
第 55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树林茂密,影影绰绰,层层叠叠的树叶之间全部都是穿着黑衣黑裤的**。
上百个人挤挤挨挨地掩映在树林之间,一双双满怀杀意的眼眸当中蕴含着让人心惊的神采。
七杀阁的**们几乎都是养蛊一般培养出来的,每一个能够出门执行任务的**,都曾经亲手杀掉过自己的同伴,在培养的过程当中,他们被剥夺了所有的人性,到最后全部都沦落为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他们的手中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死在七杀阁**手中的朝廷官员和江湖人士不计其数。
雪亮的兵刃在他们手中散发着冷烈的寒芒,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初春时不时刮过的寒风,都好似在这一瞬间被迫停滞了下来,周围静的出奇,诡异又骇人。
江柠心脏当中带着阵阵回响,连同这场静谧的寒风一同灌入到了肺腑之中。
她猛地一下起身,伸出左边的胳膊,死死的挡在季青临的面前,右手悄然之间放进了腰间的布袋里,想要撒出一把剧毒和这些**们同归于尽。
十二岁的小姑娘自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四季如春的神医谷,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令人惊恐的场景,她伸在药草袋里的右手死死的扣着,骨节泛着不正常的白。
挡在季青临面前的左手不断的颤抖,嘴唇也被她咬的失去了血色,但满脸惊恐的小姑娘却全然没有露怯,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师父你快走,徒儿能够拖住他们。”
在小姑娘的心里,是她的师父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也是师父让她免于颠沛流离,四处奔波,她能够学得一手医术,也全部都是因为师父,如今师父有难,即便她豁出去这条贱命,也要保得师父平安。
她**也没有什么,她就是一条贱命,除了师父没有人在乎,可师父不一样,师父是神医,师父活着可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她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能够平安的长到这么大,没有吃过半点苦头,还学了一身的医术,上苍对她已经不薄了,就算现在为了保护师父死在七杀阁的**手中,她也满足了。
季青临施施然坐在原地,悠闲的好像是来郊外踏青一般,他掀起眼帘扫视了一圈掩映在层层叠叠树叶间的七杀阁**们,十分淡然的说了一句,
“来不及了。”
江柠心下一颤,黑溜溜的瞳孔在一瞬间剧烈的收缩了起来。
该怎么办?师兄和那个讨厌鬼一个去找水源,一个去捡柴火,现在都不在他们跟前,师父不会武功,她也就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
如果已经来不及逃脱的话……
难道师父第一次带着她和师兄出门游历,他们就要命丧当场了吗?
“师父……”江柠满脸愧疚,声音当中带着浓烈的无助和颤抖,“对不起啊,师父,是徒儿无用,如果徒儿能够像大师兄一样会武功就好了……”
如果她有练武的天赋,或许还可以护着师父,从这些**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够在包围圈里面静静等死。
季青临十分淡然的摸了摸江柠的头发,“莫慌,这不是有师父在吗?”
江柠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徒儿不慌。”
季青临:……
你觉得你的表情有说服性吗?
“这个男主,真是讨厌**!”8888睁着一双大眼睛,义愤填膺的开口道,“宿主不给他解毒,他就派七杀阁的**来杀宿主,太没品啦!就这样的人还能当皇帝,宿主一定要换一个人当皇帝才行!”
季青临挑眉,语调当中看不出半分情绪,“这么多**,你就确信我能活着走出去?”
8888一下子瞪圆了双眼,整个统都在为季青临刚才所说的话而感到震惊,“宿主,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虽然……这些**足足有两三百之多,而且每一个的武功也都极为不凡,但是他的宿主那么厉害,应该……可能……大概……也许能够应付的了……的吧?
8888一下子不确定了,他直接汪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宿主你不要吓我呀,我还小,经不得吓的,你刚才是骗我的,对不对?”
季青临还没有回答,那**头头直接拔出了手里的长刀,刀尖直指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江柠,“阁主吩咐过,那个女的杀了,至于那个神医嘛……只要留着一口气就行。”
8888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还好还好,男主还要你解毒呢,不会这么快就把你杀了的。”
嘤嘤嘤,太不容易了,他的宿主的小命终于可以
保下了。
只是宿主可能又要遭一番罪了……
忽然,季青临毫无征兆的开口说了句,“是骗你的。
“哎?8888眼中闪过一抹茫然,“宿主,你在说什么?
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季青临浸透着冰雪般泠泠的声音传出,“刚才我说的没有办法,是逗你玩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情的大起大落。
8888:……
大爷的!我就知道你在驴我!
但紧接着,8888又迅速放下了心来,自家宿主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那就说明这两三百个**完全不是问题嘛,小意思,洒洒水啦~
“师父……江柠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面抓起一把药粉,就想要冲到**中间去,“徒儿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和您闯荡江湖了,徒儿只希望师父能够好好活下去。
“师父……小姑娘眼里闪烁着泪花,“江湖路远,后会无期。
季青临一把拉住小姑娘的胳膊,长眉微微皱了皱,“不是说让你不要慌吗?
江柠算着**的右手又捏紧了一些,满脸苦涩的笑了笑,“可是这么多的**……
季青临依旧淡定无比,“莫慌。
鬼使神差般的,看着自家师父如此淡然的神色,哪怕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命丧当场,江柠心里也诡异的安定了下来。
反正大不了就是和师父一起死在这里,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眨眼间的功夫,伴随着漫天的树叶飘零,一大批七杀阁的**就已经站在了距离他们不超过三米的地方,将他们围困在了他们所倚靠的这棵树的中央。
宛若翁中捉鳖一般,没有了丝毫逃离的可能。
**头头全身都包裹在了黑布底下,只露出一双格外凌厉的眼眸,他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季青临,“江神医,在这江湖上,您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给您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您愿意跟我们走的话,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于您。
“但如果您要负隅顽抗……那**头头挑了挑眉,锐利的双眸当中染上了一抹轻蔑的笑,“那就休怪我们手中的刀剑无情了!
“七杀阁。盘膝而坐的神
医轻唤了一声,抬起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眸。
“哈哈哈——”那**头头仰天大笑了几声,“既然江神医已经认出了我们是七杀阁的人,那自然也就知道我们的行事风格,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季青临掀起眼帘,一双眸子无悲无喜的望着他,“如果我说我不呢?”
“哈哈哈哈——”那**头头又是一阵爆笑,他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同伴,“你们说这好笑不好笑,不过是一个半点武功都没有的废物,以为自己担了一个神医的名号就了不起了,竟然还敢跟我们七杀阁的人讨价还价……”
**头头的一席话还没有说完,季青临润朗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你们的主子商时胥,没有告诉过你们反派死于话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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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那**头头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致惊恐的消息一样,一股难言的恐惧一点一点的从他的眼眸当中迸发出来,转瞬间弥散到了全身上下,就连拿着长刀的手都在开始不断的颤抖了起来。
七杀阁的阁主就是当今朝廷四皇子商时胥的事情,除了他们七杀阁内部的几个高层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眼前的这个神医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一但这个消息传出去,无论是不是他们所为,今天来捉拿季青临的所有人,包括**头头他自己,他们全部都必死无疑!
现在**头头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灭口!
无论是眼前的这个神医,还是跟随他一块儿来的同伴,都必须死在这里!
因为只有**才能够真正的保守秘密。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努力的把心底的那抹恐惧给压下去,**头头的一席话几乎是从牙缝里给咬出来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他挥了挥手,说话的声音当中带着无尽的狠戾,“给我杀了他们!上!”
“啧,”季青临长眉微挑,带着悲天悯人的目光看了**们一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硬来投,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些举着刀剑劈向季青临和江柠的人好像在时空当中被定格了一样,他们所有人的动作都在空中一顿,紧接着就不受控制的尖叫着倒了下去。
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包围圈最内部的几十个人,就已然没有了声息。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头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为什么他都没有看到这个白发的神医出手,就已经**这么多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时之间,整片森林里面都静得出奇,就连尚且活着的**们的喘息声都快要听不见了。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抬眼看着树上的**们,“躲在上面做什么?当鸟吗?
下一瞬间,十数具躯体坠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扑通声。
倘若仔细看上一眼的话就会发现,掉落下来的那些**也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声息了。
这下子就连那**头头也感到了害怕,手中沾染着无数条性命的**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相当长一截路,震惊又惊恐的看着季青临。
**如麻的**,从未想过一个看上去风姿翩翩,温润如玉,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善良的仿佛是神明转世一般的神医,会如此毫不犹豫又如此残忍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一大群**倒吸了一口凉气,攥着手里的刀刃不敢上前,唯恐在不知不觉间就彻底的死去。
那**头头也有些害怕了,可季青临已经道出了他们七杀阁阁主的身份,如果不把季青临终结在这里的话,他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而且绝对不会死的这样的轻松,七杀阁里面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法太多太多了,一旦他们就这样回去,迎接他们的将会是种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两者取其轻,**头头颤抖着手举起手里的长刀,“不要害怕,他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夫罢了,他刚才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用的也只是毒,他的毒早晚会有用完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就不信拿不下他一个废物!
“杀啊——
上百人在同一时间出手,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阵清风拂过,黑衣**们的尸体就已经把带着杂草的黄泥土地给铺满了。
足足三百多人的**组织,到如今站着的只剩下了**头头一个人。
他整个人颤抖的像筛糠一样,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尖挤出来,顷刻之间沾湿了他用来裹面的头巾,浑身的衣衫也被冷汗
湿透,颤抖着的手连手中的武器都再也握不住了。
长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头头也因为失去了支撑而随之摔倒了下来。
他万般恐惧地盯着坐在垫子上不染纤尘的神医,整个人害怕的无以复加,“你……你究竟是什么魔鬼?
为什么对方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他们七杀阁三百多名**?
即便是这世间武功最为强大的武林盟主,在面对他们这么多人**的时候,恐怕也要进行一番殊死血战,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才能够勉强逃开。
可对方明明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的功夫,手无寸铁的大夫而已!
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季青临动手,就连空气中也没有任何**的味道,何况他们每个**脸上还都蒙了面巾,即便是有毒粉,也不应该那么快的就吸入到口鼻当中去。
他们究竟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头头从来没有这般的后悔过,他应该听从阁主的命令,只需要将这个神医绑回去就行,怎么就想不开的想要对季青临动手了呢?
现在倒好,三百多名的**,只活下来了他一个人。
他回去了要怎么交代?
就在**头头脑海当中思绪万千,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无比的时候,宛若魔鬼一般的神医,忽然将视线对准了他。
**头头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他连忙躲开了视野,低着头,不敢流露出自己半分的眼神。
季青临站起身,树林里的清风吹动他宽广的白衣,为他增添了一股飘飘欲仙的感觉,恍若随时都可以乘风归去。
他迈开双腿,踩过一地黑色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着**头头的方向而去。
一缕白发迎风拂过,在不经意间落在了江柠的眉梢,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震慑到的她,这才终于缓过了神来。
她从后面一把拉住了季青临的袖口,说话的声音当中,带着紧张的情绪,“师……师父,别去,危险。
虽然她的师父很厉害,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这么多的**,但是她知道师父用的是毒,如果近距离的接触那个**头头的话,说不定会被对方暗中下手。
江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不解决掉那些**的话,死掉的就是
她和师父,因此,她丝毫都没有觉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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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杀了这么多人,有什么过错,反而还认为,将那些**全部都毒死,简直就是太便宜他们了。
季青临侧过头,然后就看到小姑娘金亮亮的眼眸当中充满着崇拜和渴望,同时还有一股隐隐的担忧。
轻笑了一声,季青临安抚状的拍了拍江柠的手背,“不用担心,相信你师父。”
温润的语调像是一缕清泉划过了江柠的心,让她顿时感到了无比的安定。
是的了,她的师父游历江湖这么多载,如果没有一些自保的方法的话,神医谷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这倒是显得她有些过于担心了。
不过……江柠睁着一双晶亮亮的大眼睛,紧跟在季青临身后,心里暗道,师父可真是太厉害了!
8888捂着眼睛,“我的宿主诶,你的小徒弟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呢,你就当着她的面这么残忍的**,不怕在人家小姑娘的心里面留下什么阴影吗?”
季青临走向**头头的脚步不停,说话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笑意,“我的徒弟,可不是这种胆小怕事的人。”
“真的吗?我不信→_→”8888调皮的说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了江柠。
看清楚小姑娘眼神的一瞬间,8888顿时感到了莫大的无语,“罢了罢了,宿主你开心就好。”
他真的从来没有在哪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眼中看到过对于**的事情还如此跃跃欲试的神情。
真就离谱……
果然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季青临一步步往前走,**头头一步步往后退。
可**头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季青临脚下的步伐不急不缓,就好似在闲庭散步一般,却依旧在转瞬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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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头震惊又慌乱,整个人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惶惶不知所措,哪里看得出方才半点指挥三百人马的自信与张扬,他颤抖着嗓音,眼神躲闪,“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季青临在距离他半尺的地方站定,开口问道,“你们七杀阁的总部在哪里?”
剧情当中,商时胥化名云寒邪建立七杀阁,杀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七杀阁到最后几乎成了整个江湖武林的公敌
,江湖耗费了无数的人力,才终于将七杀阁给剿灭了个干净。
可那个时候已经到了剧情的后期,商时胥利用七杀阁已然做完了他想要做的事情,留着七杀阁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因此对于江湖剿灭七杀阁他是十分喜闻乐见的。
商时胥用一个替身来当做云寒邪,**湖正道除之而后快,他自己则是清清白白,安安稳稳坐上了皇帝之位。
七杀阁犯下了累累罪行,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堂内,只要是没有站在商时胥这边的,最后都被屠戮了个干净。
虽然原剧情里面七杀阁也是被正道武林给灭了,但这当中却是有着商时胥的指引。
如果不是商时胥故意的要暴露出七杀阁的位置的话,正道武林是根本找不到七杀阁总部所在地的。
原剧情当中也没有说明。
因此,季青临专门留下了**头头,就是想要从他这里获取七杀阁总部的具体位置。
听到季青临询问的**头头一下子就没有那么慌了,他抿了抿干燥无比的嘴唇,眼神也在一瞬间恢复了一开始的凌厉,他勾着唇角笑了笑,懒洋洋的开口道,“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取总部的位置?”
“可以……”**偷偷喘了口气,伸出右手朝自己的方向招了招,“你过来靠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师父!”江柠拉着季青临的袖子,大声说道,“你不能过去,七杀阁的**狡诈无比,不能上了他的当。”
那**头头很是随意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过来算了,那恐怕我们总部位置的所在地,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江柠急得在旁边直跺脚,恨不得直接冲上钱去给这个**头头两个大耳巴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她从地上的一个**尸体手中拿到了一把长刀,刀尖直指着**头头,“你要再不说,我就一刀刮了你!”
**头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肆意又张扬,甚至是眼角都溢出了泪花,“小姑娘,你拿着刀的手都在抖,一看就是没有杀过人吧?”
“就这样,你还想要威胁我?”**头头挑了挑眉,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来,往这边刺,刺中了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我呸!”江柠一把将刀扔到地上,狠狠的踹了**头头两
脚,“我是个女孩子,我才不是汉子,你休得在那胡言乱语!
江柠一个小姑娘踹的一点都不痛,**头头脸上笑容不变,他掀起眼帘直勾勾的看着季青临,“江神医,机会只有一次,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乐意奉陪。季青临应了一声,上前两步,在**头头的脚边站定,随后,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凑近了对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季青临的耳朵距离**头头的嘴巴不过半寸距离的时候,那**头头迅速的从小腿上取下了一柄**,咬牙发狠的刺向了季青临的脖子。
然而,就在他的手举到一半,**的刀尖几乎就要划破季青临脖子的刹那间,他的胳膊却突然无力的瘫倒了下来。
**头头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瞬间被人卸去了所有的力气,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不说,就连体内修炼了十几年的功力也在一瞬间全部散去了。
他之所以能够在这几百个**中间当做头领,那就说明他的武功是远远高于被季青临杀死的这三百多个**的。
但此时,**头头感觉他的身体恐怕连那三岁的稚童都比不上了,甚至就连再次提起那柄掉落在地上的**,都会无比的费力。
惊恐万分的抬起头,**头头的心跳变得十分的急促,说话的声音中染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害怕,“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季青临长眉微挑,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从容说道,“我是一名大夫,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你给我下毒了?!!!**头头声嘶力竭的嘶吼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不安。
“非也,非也……一阵清风吹过,季青临的发丝晃动,在层层叠叠的绿叶当中显得格外的飘渺,他低垂着眼眸,深邃的瞳仁中噙着浅笑,“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头头心下一颤,眼神当中充满了惊骇,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他刚才只以为自己的功力是被封印了,可是当季青临说没有那么简单的时候,他又再次试探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内力,却发现他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内力的存在了。
如果内力是被封印了,从而导致无法使用的话,他应该是可以感受到内力存在的,只是内力在体内的运行会受阻,会有一种酸涩胀痛之
第 56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头头这下终于是彻底的害怕了,按照季青临如此毁尸灭迹的方法,他恐怕在**以后连个坟都不配拥有,到最后只能化作这天地间植物的养料。
太可怕了……
**头头整个人颤抖不已,面若白纸,汗如雨下,胸腔当中涌现起了前所未有的惊骇。
他努力地张了张嘴,试图保下自己的小命,“我……我可以带你们去到七杀阁的总部,我带着你们走,但你们不能杀我,否则的话,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总部的所在地,那些**都是从各个分部培养出来的,你们就算抓了他们也没有用。”
这是**头头在惊惧之下能够想出来的唯一一个能够保全自己的方法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现在就把总部的位置说出来,他非常有可能会和那三百多个**一样,连个骨头渣都剩不下。
他必须要让自己有利用价值,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活下去。
他从上百个孤儿当中厮杀出来,一步一步的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绝不能就这样彻底的断送了。
季青临淡淡的一点头,“可以,接下来我们往哪个方向走?会经过哪一个城池?”
**头头思索了一下,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漳州。”
一幅地图迅速的从季青临的脑海当中展开,他略一沉吟,“去漳州之前,先往青山脚下的山河村走一趟。”
——
天色渐晚,夕阳缓缓从天边落下,彩色的云霞在青山之间缭绕,久久不散,不远处的村落里飘出袅袅炊烟,和金色的阳光互相掩映着,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树林间时不时的有鸟飞起又落下,带着几身细细碎碎的声响。
在成功的让那些七杀阁的**们随风飘散以后,闯荡江湖的四个人队伍就变成了五人行。
虽然祝衡之依旧背着那个大包袱,但他挑在肩膀上的扁担终于消失不见了。
在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头头挑着扁担哼哧哼哧的流出了满身的汗,他好像是受了些刺激,一路上整个人都变得格外的胆小,遇到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一大跳,低着脑袋缩着脖子,看不出半点之前七杀阁**头目的样子。
虽然很是看不上这种行为的恶人,但是身为同样被前方那师徒三人压榨着的苦力
,祝衡之感同身受般的和**头头搭了话,“你们七杀阁的**这么容易丧命,为什么还能够源源不断的培养出来啊?”
**头头:……
我的母语是无语。
虽然谢邀,但是我并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祝衡之丝毫没有察觉到**头头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反而是以为对方没有听见,又凑上前去更大声的问了一遍。
**头头眉毛狠狠地跳了跳,眼神当中闪烁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哪里是他们七杀阁的**这么容易死,明明就是那个神医太变态了好不好??!
你到江湖上去打听打听,哪一个门派不惧怕他们七杀阁?谁人不怕被他们七杀阁追杀?
也就是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满口仁义道德,救苦救难,悬壶济世,实际上内心比谁都黑的超级大变态的江神医,能够兵不血刃的把他们这么多人都给秒了。
可怜他一世英明,到现在只能沦落为扛行李的随从,也太过于凄惨了些。
也不知道这两个扁担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重的要命。
他胸口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但那什么狗屁神医好歹也是捅穿了他的心脏啊!
废了他的武功,还捅了他这么重的一刀,就给他喂了那么一颗药丸,然后就开始压榨他。
挑着这么重的扁担,每走上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的胸口沉闷无比,喉咙当中时时刻刻都有气血翻涌上来,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掉。
可那个变态神医却偏偏能吊着他一条命,让他难受无比,却又不至于真的死去。
**头头满脸怨念的抬头看了一眼祝衡之,眼眸里的苦涩都快要浓郁到化成水流出来了,也就面前这个傻大个还苦哈哈的帮人背着行囊,啥也不知道,还乐得个自在。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祝衡之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头头那样一双万般复杂的眼眸,看的他都有些心惊胆战,咬了咬牙,祝衡之下意识的开口,“我之前应当不认识你吧?”
“我也没有对你的妹妹姐姐什么的,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吧?”
你这一副看渣男的眼神,究竟是闹哪样啊?!
**头头:……
你个看不懂眼色的玩意儿!
活该你被人压榨!活该!!!
担心自己会被祝衡之传染上蠢笨,**头头提足了一口气,挑着扁担三两下就超过了祝衡之,直接走到了他前面去。
祝衡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头头怎么就突然生了气,他加快步伐追上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再次开口,“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要不是因为那十分变态的神医废了他的武功,**头头高低要把祝衡之给打的说不出话来。
这人真的太烦人了啊喂!
他从来没有见过话这么多的人。
**头头背负着沉重的行礼本就很心烦了,祝衡之还像是一个麻雀一样,不停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吵得他心中的烦躁更甚。
他侧过头幽幽的看了祝衡之一眼,“你家里人从来都没有嫌你烦吗?”
祝衡之摸了摸后脑勺,咧着嘴巴呲出一口白牙,脸上还带着些许的茫然,“没有诶,为什么这么说?”
**头头:……
确定了,这人是真的听不懂人话。
完完全全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头头选择了闭口不答,自顾自的盯着脚下的路。
又走了一段时间,祝衡之才终于明白了**头头刚才的话,“你……你是嫌我话多了吗?”
苍天为鉴,他明明是可怜对方,才想着要和对方搭一下话的,结果到头来反而是被嫌弃了?
祝衡之只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他也赌气不开口了。
江柠采了一株紫色的小花插在自己的头发上,整个人显得越发的俏皮可爱了起来,她侧着脑袋勾唇浅笑,“师父,那两个人可真幼稚。”
像她这么大的年纪都早已经没有和别人吵那种无聊的架了,两个加起来都快到达不惑之年的年纪了,还在那幼稚的拌嘴,真是无趣。
季青临轻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莫管他们。”
不过是暂时和他们同行一段路,到最后终究要分开的陌生人而已。
江柠暼着嘴巴,言不由衷的开口,“我才不想管他们呢。”
季青临笑笑没有说话,江听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扛着行李闷声走路的两人,凑到了江柠的旁边,“师妹,你要是觉得那两
个人烦躁的话,师兄帮你揍他们一顿,替你出口气好不好?
江柠皱着眉头跺了跺脚,直接小跑着往前走,“谁要让你替我出气呀?多管闲事,烦人!
江听白满脸茫然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师妹,只能寻求自己的师父,“师父,师妹她这是怎么了?
季青临也猜不透小女儿家的心思,“可能是被吵烦了吧。
江听白深以为然的表示赞同,“我也觉得是这样,果然我应该揍那两个人一顿,给师妹好好出口气。
看过了无数本讲述着爱情故事小人书的8888:就离了个大谱!
人家小姑娘明明就是春心萌动了啊喂!
——
傍晚的农家正是串门的时候,阡陌交通的小路上,三三两两的农人**在一起,说一说东家长,唠一唠西家短,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是轻松自在。
季青临一行人从树林间走来,男的俊,女的俏,转瞬间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颜控这种东西,不仅在现代有,在古代也非常的多。
古往今来多少的作品当中,只要涉及那英雄救美的情节,不外乎就两种结果。
若是那救人的英雄长相救美,那就会赢得美人一句,“少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
若是那救美的英雄长相磕碜,美人便只会盈盈一拜,“少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当牛做马。
因此,当这一群风姿卓绝,面容出众的年轻人走在乡间小道上的时候,迅速就招来了无数的关注。
甚至有胆子大的人直接上来搭话,“不知几位少侠是想要借宿吗?我家里面有很多空的房子,可以住在我家,不收你们房费的。
“走开走开,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撞开那人,“几位少侠住我家,我家不止不收房费,还可以免费给你们提供吃喝。
“你这个人真是讨厌,住我家住我家!
“你走开吧你,就你们家那么大点房子还好意思说,我家院子宽敞,住我家里面。
**头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里一阵恍惚,一时之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他从来都是生活在阴影下的人,走到哪里,面对的都是人们惊慌失措和惊恐万般的
眼神从来没有这般的受到欢迎过。
喉头梗了梗**头头的眼眶下意识的就湿润了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拦下了一个中年妇女“不用了我们该给的费用都会给的。”
“谁跟你说话了?”那中年妇女一巴掌拍开了**头头的手臂满脸嫌弃的撇了他一眼随后又挤进了拥挤的人群“真是晦气!”
**头头:……
果然终究还是我不配。
吵吵闹闹的人群引来了村里的村长
一瞬间围观的人群脸上都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来。
但村长已然发话了他们是不能不听的。
虽然村长已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还需要问一问当事人的意见村长从人群当中扒拉出两个年轻人问他们“你们可否同意?不同意的话我就再换一家。”
这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都是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虽然他们穿在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是破旧而且还打着许多的补丁但他们举手投足间的那种仪态却全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能够所拥有的。
而且此时已然是干完农活的时候其他的村民们都已经洗干净了手上脸上的泥巴即使皮肤被晒得黝黑但身上却都是很干净的。
可这两个兄妹却不太一样他们每个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面都沾着点灰黑那种灰黑和用太阳光晒出的黑色是完全不同的脸上的黑灰遮盖住了他们原本的肤色但却无法掩盖住他们本就突出的五官。
倘若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这兄妹两人的长相是十分不错的而且皮肤也很是细腻手上丝毫没有常年耕作磨出的老茧。
这兄妹两人就是季青临专门要来一趟这山河村的缘由了。
剧情里七杀阁在商时胥的统治下无恶不作不仅杀害了许许多多的江湖人士就是连那朝堂当中的臣子们也没有放过。
身为四皇子的商时胥自小中了醉红颜的毒太医诊断过如果他体内的毒素没有办法得到彻底的解除的话他根本活不过二十岁。
因此就连刚刚生下来的几个月大的小皇子都有争
夺那个皇位的权利,偏偏商时胥他没有。
在一开始的时候,商时胥的母族也是竭尽全力的想要找到大夫替他解毒的,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以后,他的母族彻底的放弃了他,重新选了一个女子进宫,而且那女子在进宫的第二年就又生下了九皇子,此后,他的母族所有的资源都转移到了九皇子的身上,商时胥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被抛弃的人。
在皇宫里不受宠的皇子,有的时候过的可能连那最低等级的太监都不如,人人都可以欺负他。
因此,商时胥的童年过的还是比较惨淡的。
后来也许是他的母族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也有可能对他还是稍微有着那么一点的亲情,他们找到了当时的武林盟主的弟弟祝望,让他来教商时胥习武,以此来减轻一点醉红颜**发作时的痛苦。
别看商时胥好像是已经认命了,一副只要能活着就已经万般满足的样子。
可实际上,他心里非常的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兄弟坐上皇位,而他只是一个注定就早死的废人。
于是他暗中筹谋了一切,他让教他武功的祝望帮助他建立了七杀阁,还暗中对当时的武林盟主祝澈下了手,因此祝澈在五年前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失去了所有的功力,而祝望却趁机登上了武林盟主之位。
有了江湖上的势力,商时胥又把主意打在了朝堂之中,他开始利用七杀阁的**威胁笼络官员,甚至把控了整个朝廷当中最为赚钱的盐运一事,私底下贩卖私盐,收拢了大量的财产。
但这件事情却在无意当中被当时的户部侍郎秦观给发现了,他秘密的搜集了证据,想要状告给皇帝。
就在他搜集证据的过程当中,不小心引起了七杀阁的注意,商时胥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七杀阁的人杀了秦观全家灭口。
秦观即便再聪慧,他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而已,对于那么多的**终究是无能为力的。
在万般无奈之下,秦观只能紧急送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让他们带着证据远远的逃了去,当有机会的时候,再将证据拿出来举报商时胥,如果没有机会的话,他希望他的一双儿女能够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一辈子当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于是秦观的一双儿女化名
林墨,林舒,带着证据一路奔逃到了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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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之外的山河村。
但七杀阁的势力无处不在,即便他们兄妹两人隐姓埋名奔逃到了如此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但最终却还是被七杀阁的**们给发现了。
商时胥派出了五十名七杀阁的**,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取了两兄妹的项上人头。
这个村子里面居住的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刺杀阁的**们秉持着宁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理,直接将整个山河村都给屠戮了个干净。
林墨林舒两兄妹,那些热情无比的大叔大婶们,威严却又不失善良的村长,甚至是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整个山河村,上上下下两百多人,全部都被七杀阁给杀掉了。
安宁祥和的小山村,到最后成为了断肢残骸的**地,村里人流出来的鲜血都将黄泥的土地给染成了红色。
季青临转门绕路来到这里,除了想要救下林墨林舒两兄妹,拿到他们手里的证据以外,也是想要护下这些无辜的村民们的安危。
林墨拽着妹妹的手,神情有些紧张,他很害怕这突然来到村里的师徒几人是来追杀他们兄妹的。
可村长已然这么说了,而且那么多的村民们都争着抢着想要这师徒几人住到他们房子里去,如果他拒绝的话,就显得有些太过于不伦不类了些,说不定还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咬了咬唇瓣,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林墨点了点头,“可以,但是妹妹是个女孩,有点怕生,你们只可以在我给你们提供的屋子和院子里面活动,不可以到我和妹妹的屋子里来。
“这是自然,季青临很是平静的应了一声,“你放心。
“哈哈哈,村长仰着脑袋哈哈大笑了两声,“几位少侠就放心吧,你们别看这林小子家里面就只有他们兄妹两个人,但是啊,做起活来很是麻溜的,那屋子收拾的比旁人干净多了。
“讨扰了,季青临微笑着冲村长行了一个礼,“在下和在下的弟子们都略懂些医术,若是村子里面有个头疼脑热,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症状,都可以来寻找在下治上一治。
“大夫啊!大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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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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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村长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他们这个村子很是偏远,距离最近的城池漳州城也有好几百里的路,以前村子里面也是有个赤脚
大夫的,可是因为村子太穷了,那大夫根本挣不得几个银钱,最后还是离开了。
所以他们村子里的村民一旦害了病,或者是受了伤,基本上都是自己摘点草药随意应付一下就算了。
因为他们真的出不起那么多的银钱,到漳州城去求医。
虽然不太清楚眼前这一行人的医术究竟如何,但是看在他们的衣着打扮上面,村长觉得他们收取的诊金定然也是不少的,就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付得起昂贵的诊金哦。
村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试探着开口,“就是……我想要问一下,你们的诊金是怎么收取的?
季青临长眉微挑,说话的语调宛若那春雨一般温润无比,“老人家,我们师徒几人能够住在这里,已经是多方讨扰了,又怎么还好意思收取你们的诊金呢?
“啊……哎?老村长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揉了揉耳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语,又十分大声的询问了一遍,“你……你刚才说什么?
季青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又仔仔细细的重复了一遍,“不收取你们的诊金,在我们住在这个村子的期间,所有人都可以放心大胆的来找我们看诊,不收诊金的。
“真的吗?原本只是因为季青临等人的颜值比较喜欢他们的村民们,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欢腾了起来,一个个高兴的无以复加。
“那真是太好了!不收取诊金,我可以治治我这腰疼的毛病了。
“我这一到做活的时候呀,手上就会长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泡泡,可给我难受坏了,大夫,你快给我看看。
“大夫啊,我头疼,你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呗。
……
种种零零散散的声音在一瞬间嘈杂而起,闻讯赶来的村民们都几乎快要把季青临一行人给彻底的埋起来了。
季青临微叹了一声,“我等初来乍到,还需要稍作安置才能够给大家看病,不如诸位暂时先回去,明日辰时,我们在小林家院子里开门问诊,好不好?
但村子里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大夫出现了,村民们都很是激动,季青临的话直接被吵吵嚷嚷的村民们给遮盖了去。
江柠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阵仗,她有些害怕的靠近了季青临。
“
行啦!都闹什么闹?”还是村长比较有威严一声怒呵就把闹哄哄的村民们全部都给安稳了下来“没听到人家江大夫说的话吗?明日上午辰时才开始问诊今天就让人家江大夫和他的徒弟们都好好歇歇谁要是敢吵吵闹闹的气走了江大夫我跟他没完!”
人群缓缓的散开了群林墨牵着妹妹的手引着季青临等人往家的方向走“几位少侠这边请。”
——
清晨细碎的阳光被镂空的窗纱筛成了片片斑驳季青临刚刚起床林家的院子外面就已经聚满了村民。
明明已经到了下地干农活的时候可青山脚下的田野里面却几乎见不到村民的身影。
江柠推开门看到比昨日围着他们的人群更多的人吓的急忙又将门给关了起来她匆匆跑到了季青临面前“师父……外头好多人啊我有点害怕。”
“噗嗤……”祝衡之直接笑出了声“你个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没见过世面我当年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见到的人是现在的百倍我都没有害怕过。”
江柠哼哼了两声直接躲到季青临身后不说话了。
江听白手中的剑鞘直接拍在祝衡之的屁股上“就你话多是不是?我看你是找打!”
祝衡之:……
麻了呀人家师徒三个他一个人根本打不过怎么办?
**头头默默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自从跟着这师徒几人的几天来他可真是的是被欺负惨了那师徒三人衣袂翩翩身姿卓绝所有的脏活
要不是还有祝衡之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帮忙**头头都觉得自己恐怕就算没有被**毒死也会累死过去。
“不碍事”季青临轻轻拍了拍江柠的肩膀“你跟在为师身后帮忙写方子就行。”
院子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中间多了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一身白衣的大夫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后面带着浅笑注视着村民们。
那名少女则是站在白衣大夫的身旁面前摆着一叠纸她拿着一块砚台正在磨墨。
另外的三个男子也是各自有分工江听白负责抓药祝衡之和**头头负责
第 57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剧情里七杀阁的**们不仅杀害了林墨,林舒两兄妹,而且还屠戮了整个山河村,最后又放了一把火,将整个村子都给烧了个干净。
那场大火不仅烧毁了整个村庄,而且还蔓延到了青山之上,整个山脉都变成了一片橙红色,就连天空都被渲染成了一片绯红。
但如今,在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安然入睡的夜晚,已然有人悄无声息的为他们解决掉了这场灾难。
夜凉如水,星亮如萤,在一片清冷的夜风当中,林墨,林舒两兄妹互相搀扶着从树林当中走了出来。
林舒几乎是被吓破了胆,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抓着她哥哥胳膊的手用力到扭曲变形,牙齿都在不断的打着颤。
作为家里面唯一的一个女孩子,林舒自小是受尽了宠爱的,爹娘亲朋疼爱她,同胞的哥哥也宠着她,基本上是没有见识过什么江湖的残忍。
就算是半年之前他们家遭到了灭门,家里主子仆从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全部都被七杀阁的**给杀**,可秦观为了保护自己的这一双儿女,早早的把他们送到了密道当中,在整个秦家被屠戮殆尽的时候,兄妹两人都是躲藏在密道里的。
即便后来林纾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秦家人全部都**死的消息,心中产生的也只是愤怒和痛苦而已。
她愤怒七杀阁的**不做人,愤怒那个幕后真凶,害**他们全家,却依旧可以高高在上的坐在王爷的位置上,她痛苦自己此后再也没有了疼她爱她的爹娘,再也没有了和蔼可亲的管家爷爷……
林舒在这世间活了十六载,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如此恐怖的一幕。
没有半点的鲜血流露,没有半分的肃杀气息,也没有那种**们袭来的紧张压迫的感觉。
就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只是一阵清风恍然刮过,就只是两瓶药粉洒了出来……
五十多个活生生的人,全部都倒地不起了,然后转瞬间化为了尘埃,被风吹散在了山林里面。
简直就堪比那画本当中描述的灰飞烟灭。
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小姑娘,即便遭受了灭门之灾,和唯一的兄长被迫逃亡,可对于死亡,她终究也只是有着一个概念而已。
如今却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吓得她几乎是魂不附体,肝胆俱裂
。
林舒紧紧的攥着林墨的胳膊,宛若乌龟一样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在从隐藏的树林里面挪出来以后,她的双脚就好像是被两个无形的钉子给钉在了地面上,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了。
十六岁的小姑娘眼眸当中充满了惊恐和骇然,泪水像那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滚落,牙关咬紧,嘴唇颤抖,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哥……哥哥……”
她努力地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可说出来的话语却带着一股泣不成声的调调,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她所说的音节。
“别……别怕……”林墨哆哆嗦嗦的安抚了一下林舒。
林墨虽然比妹妹要好上那么一点点,但心里面却同样是惧怕无比,不过因为他是一个男孩子,又是林舒的哥哥,必须要承担起保护妹妹的义务来,所以才能够稍稍的强装镇定。
冷汗打湿了林墨的后背,他紧咬着牙关,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害怕,他不敢直视直接毒**那些**们的季青临,也不敢和用药粉毁尸灭迹的江听白和祝衡之说话,努力的思考了一下以后,林墨心惊胆颤的将视线投向了唯一的女孩江柠,“那个……小江大夫,今天真是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和妹妹无以为报……”
话还没有说完,江柠就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虽然她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但是曾经也听过那些离开神医谷自谋生路的哥哥姐姐们讲述过江湖上的故事。
她歪着头,看着瑟瑟发抖的林墨,开玩笑的说道,“既然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看你长的还不错的份上,就让你给我当相公吧,”白皙的指尖轻轻地指向林墨,随后又打了一个旋落在了林舒的身上,“至于你妹妹嘛……给我师兄当娘子也是可以的,你觉得怎么样?”
林墨三魂六魄都惊慌了起来,现在在他的眼里,眼前的这师徒几人虽然救了他和妹妹的性命,但是他们如此收割那些**的性命的行为,和江湖上那些十恶不作的大坏蛋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尚且不说,他的妹妹正值大好年华,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可以,是万万不能够跟着这么一群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害了多人性命的**凶手的。
“不可以!”林墨五内俱焚,撕心裂肺般的大喊了一声,或许是刚才季青临
一行人毁尸灭迹的行为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也或许是这一晚上心惊肉跳的事情让他一时之间失了理智林墨直接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我妹妹绝对不可以嫁给你们这群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除了季青临以外的所有人:???
你究竟在说什么鬼东西?!
他们原本以为林墨林叔兄妹两人颤颤巍巍地从树林里面走出来是因为害怕那些**结果原来这兄妹两人害怕的是他们?
这未免也太过于可笑了一些吧?
如果不是他们师父提前发现了林家小院门口的标志提前告诉林家兄妹让他们躲避开还替他们解决了这么多的**这兄妹两人早就死在七杀阁**的兵刃下了吧?
结果到头来他们却成了这兄妹两人口中的刽子手简直就是救了两个白眼狼嘛!
江柠气的脸都快要涨红了她是看那兄妹两个人被那些**吓着了才想要开个玩笑来缓和一下气氛的结果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太可笑了!
小姑娘在神医谷里也向来是受宠的季青临穿越过来以后又是给足了她底气反正有师父在她就是捅破了这天她也是不害怕的。
于是江柠双手叉腰直接骂了起来“你们两个白眼狼臭不要脸的!要不是因为有我们在你们俩早就成了七杀阁手里的刀下亡魂了哪里还轮得到你们现在在这大放厥词?!”
“还说我们是刽子手我们就是刽子手怎么了?”江柠反手把江听白背上的长刀给抽了出来
林墨也是一时之间太害怕了才会头脑发晕的说出这种话来他和林舒原本是官家的少爷和小姐吃穿行走都是有下人伺候的本身是一点武功都没有。
如今面对这雪亮的刀刃他直接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眼角几乎都快要裂开脸上更是惊恐的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不……不是这样的……”林舒痛苦万分的摇着脑袋使劲拽着哥哥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来“我们很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哥哥说错话了哥哥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的爹娘亲人全部都被四皇子给杀害
了,她和哥哥必须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够给家人报仇,他们万万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在这个地方。
面对死亡的威胁,林舒的脑子从未有一刻这般的清醒过,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不断祈求着,“只要你们放过我哥哥,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嫁给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做妾……”
咬了咬牙,努力地将哭腔给咽下去,林舒仰着脖子,坦然道,“做妾也是可以的。”
“舒儿?!”林墨几乎是目眦欲裂,他千娇百宠长大的妹妹,怎么能够给这样的人做妾?
他死死的抓住林舒的手,额头鼓起了道道青筋,“不可能的,算是死哥哥也绝对不会让你做妾的!”
林墨彻底的发了狠,他咬着牙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把将林舒退开,自己一个人张开双臂,满脸决绝的面对着季青临等人,“妹妹快跑,我来拖住他们!”
众人:……
就是很无语。
你们兄妹两人到底脑补了一出怎样的大戏?
江柠把手里的长刀还给江听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指着自己的脑袋对季青临开口道,“师父……我觉得这兄妹两人这里都有些不太正常。”
完全就是一个神经病。
江听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反正人已经救下来了,至于后续的结果如何,就要看兄妹两人自己的造化了。
季青临默默的看了一眼林墨,一句话没有说,直接转过了身,“走吧。”
既然师父都已经开口了,他们这些当徒弟,当小厮的,自然得跟着。
于是,不消片刻的时间,一行五人就已经离开了原地,徒留林墨在那张开双臂,试图阻挡住旁人对他妹妹的攻击。
林墨:……
不是,你们怎么就这样走了?
林舒气得跺了跺脚,猛的一下扒拉下了林墨的胳膊,十分懊恼的开口道,“哥哥,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现在江神医他们都被气走了,我们手里拿着的商时胥的证据没有被毁掉,他肯定还会派七杀阁的**来追杀我们的,到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她刚才虽然也怕的要命,可她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对救了她和哥哥的性命的人的敌意
,毕竟如果那些人真的要杀他们兄妹二人,是根本不可能提前告诉他们七杀阁的**来到的消息的。
林舒从来都没有闯荡过江湖,但是也知道一些江湖上的规矩,那些在江湖上面闯荡出一定名声的人,哪一个手里面没有沾染过几分鲜血。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才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罢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江神医他们武艺高强,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七杀阁的**们,他们兄妹二人才更应该与他们交好才是。
“你怎么脑子一点都不转呢?!”林舒真的是快要被自己的这个蠢哥哥给气**,她刚才都想着,即便是献上自己的身体,也得赢得江神医的庇护,可结果她这个蠢哥哥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搞砸了!
林墨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心口猛地一颤,下意识的询问出声,“那该怎么办?”
林舒翻了个白眼,“追啊!还能怎么办?”
清冷的月光下,树叶重重,风儿晃动,季青临一袭白色的衣衫在斑驳的树影间明明灭灭,他的步伐十分从容,就仿佛只是在闲庭散步一般,但前进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等到林墨林舒兄妹两人追上来的时候,江听白,祝衡之和天二十,三个人已经把所有的行李都装好了。
林墨拦在大门口,双手死死的扒着门框,低着眼眸,哀求出声,“小生知错,方才是小生的不是,是小生误会了江神医,还请江神医不要和小生这般计较。”
这一路上追过来的时候,林舒教给了林墨不少的说辞,他先是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道了歉,然后又开始拿周边的村民们打感情牌,“小生犯的错误,小生愿意认罚,江神医让小生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这周围的村民是无辜的啊,”林墨微红的眼眶,话语之间皆是懊悔,“有的村民们还未曾来得及让江神医看诊,小生知道江神医最是善良不过,江神医就小生的屋子里多住一段日子吧,村民们还需要江神医呀!”
“好家伙,”8888翻着白眼吐槽了一句,“这家伙真是臭不要脸的,竟然还玩起了古代版的道德**,宿主,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
他最是讨厌这种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了,8888宣布,林墨现在是这个世界当中除了男主角商时胥以外,
他最讨厌的一个人。
季青临微一勾唇,似笑非笑道,“你威胁我?”
“没有没有,这肯定是没有的,”林舒担心自己的蠢哥哥再说出什么惹人嫌弃的话来,率先开了口,“我和哥哥只是替周边的村民们感到惋惜,如果江神医就这样离开了,对于村民们来说,是莫大的损失啊。”
如果不是因为秦观意外之中发现了商时胥买卖私盐的事情,林舒应当是有机会嫁入权贵之家的,像她这种聪明的姑娘,应该会生活的很不错。
只可惜……
季青临嗓音清冽,声音淡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们未曾到来之前,这些村民们也就是这样过活的吧?难不成离了我们,他们还活不下去了?”
林舒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她咬了咬嘴唇,仔细的思索着言辞,可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万般无奈之下,林舒直接再次双膝跪在了地上,“就当是林舒求求江神医了,你们就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吧。”
在这种情况下,林舒根本不敢再去奢求自己和哥哥能够跟在季青临他们身边,只要能够留得他们多住一段日子,能够从他们身上**得一点自保的方法,或者是能够拿到一些药粉,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啧,”青年一身清清泠泠,面若白玉,眼中无悲无喜,唇角却微微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流露出几分渗人的笑意,“救了你们一次不够,还想让我们一直护你们周全吗?”
季青临直接撕开了林舒的面纱,挖出了她心底最为真实的想法,“你们兄妹二人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了吧?”
他其实并不介意护着这兄妹二人,也能够理解他们第一次看到**毁尸现场的惊恐,但兄妹俩的小心思太多了,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背刺他们。
季青临很不喜欢。
“让开。”他清冷的视线直直地盯着林舒,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偏偏让林舒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一种嵌入灵魂深处的寒意,一股极度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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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出现在她的周围,让她浑身上下的汗**都在这一瞬间倒竖了起来。
林舒整个人呆愣在了当场,心底涌起的那种莫大的恐慌让她感觉比直面季亲临轻而易举地杀**那五十个**的时候,还要让她害怕。
她
下意识的拉着林墨的手臂让出了院子门口的道路“江……江神医……”
“多谢。”季青临微笑着冲她点点头然后绕过她身边走出大门去了。
“哼!”江听白冷眼瞧了这两兄妹一眼只觉得一番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走过去故意用肩膀用力的撞了一下林墨。
林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而已江听白习武多年虽然他没有用上内力但那一下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受得住的。
被撞的林墨面色痛苦地发出了一声闷哼要不是因为林舒一直抓着他的手臂他都有可能直接会被撞得跌倒在地了。
祝衡之也觉得这兄妹俩有些不做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救了这俩人的性命结果这兄妹俩却在背地里搞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他十分好心的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以后说话做事之前啊多动动脑子。”
江柠留在了最后虽然她也很讨厌这兄妹两人如此的污蔑她的师父但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她还是有些不忍心林舒说不定在哪一天就被七杀阁的**们给杀掉了。
她将一直挂在腰间的小包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一一解释道“这个是治疗外伤的这个可以解毒然后这个里面装的是毒粉遇到危险的时候撒上一把对方就只能任你们宰割了。”
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林舒江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换一个地方居住吧这里有七杀阁的**们找过来
该说的说了该劝的也劝了江柠觉得自己已然做到了她所有能够做的离开前她对林舒摆了摆手“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江柠离开后原本热闹了好几天的院落突然变得极其的寂静了起来。
没有风声没有话语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几不可闻静的有些诡异。
突然林墨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林舒试图去拉他然后就撞上了林墨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林墨红着眼眶后悔几乎是从骨子里漫了出来如此的浓烈又彻骨他万念俱灰般的笑着笑得悲凉又怅然“妹妹……怎么办?”
他们全家一百多口被无
辜杀害的血海深仇到底该怎么办?
林墨一开始确确实实是被季青临**完全不留痕迹的做法给吓到了但是等到如今他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倘若没有季青临面对那五十个七杀阁派出来的**的时候他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最终只会走向唯一的一个结局——那就是他们会和他们的爹娘亲人一样带着商时胥买卖私盐的证据彻底的被埋葬在滔天的大火里。
仅凭他们兄妹两人想要为他们的家人翻案为他们报仇无疑是难如登天。
可他们明明有机会的靠着季青临等人他们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到卞京他们可以在督察院的门口敲响登闻鼓。
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是他太过于蠢笨看不清局势是他太过于自私自利是他太过于无能……
“啪!”
林墨重重一个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又接连不断的左右开弓“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不是的……哥你不要这样”林舒用力将林墨搂在了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林墨泪流满面眼神当中充满了无助“为什么当时死的人不是我啊?!”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一个废物活下来?
为什么要让他背负起这么大的责任?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对于一个自小生长在温室当中没见过什么世间险恶的十六岁的少年人而已他肩上背负的东西确实是太过于厚重了。
但事情已然如此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活下去。
林舒的情绪也有些崩溃可哥哥已经万念俱灰了她不能够再雪上加霜她不断的安抚着林墨等对方终于缓和下来了的时候她才开口“江姑娘给了我们很多的药如果我们小心一点的话躲开七杀阁的追杀不成问题。”
“哥”林舒掰直了林墨的肩膀强迫他和自己的视线对上“我想要问你一件事情请你务必认认真真的考虑之后回答我。”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到过妹妹有如此严肃的一面林墨在一瞬间绷紧了心神“你想要问什么?”
林舒长叹了一口
“我们现在必须要做个决定了如果你还想要继续为父亲翻案为秦家死去的一百多口报仇的话
“如果哥哥害怕了只想继续活下去我们现在就把那些证据给毁了躲过七杀阁的追杀寻找一个更加偏远的地方了残此生。”
林舒松开了搀扶着林墨的手臂一字一句问得十分慎重“哥哥选哪个?是拼死也要为爹娘讨回公道还是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林墨一时之间心中思绪万千他们躲在这里小半年了可他们却从来没有鼓起勇气踏出过这个村子半步。
他们仿佛被堵住了耳朵被蒙住了眼对于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如果不是季青临师徒几人途经此地或许他们早就在睡梦当中死在了七杀阁**的手里。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这么一直躲躲藏藏下去也终究不是个办法林墨咬了咬牙不断颤抖着的身体终于平稳了一些。
他紧紧地攥住了妹妹的手臂目光当中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绝“回卞京。”
林墨咬着牙将商时胥的名字撕碎在唇齿间“不为父报仇者枉为人子!我一定要让商时胥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
出了村子天二十看着只有点点星光的夜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江神医现在赶路不安全我们是否需要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季青临淡淡撇他一眼“出门在外何必如此的苦苦执着于吃穿住行?”
天二十:我心里有句妈卖批我一定要讲妈卖批!!!
感情这一路上除了在山河村的这段时间里猎不是他打的水不是他烧的饭不是他煮的铺盖不是他铺的?
他们一共五个人啊!在他伤势好了以后所有的行李都让他一个人扛!
完全就不把他当人看!他感觉自己就是那拉磨的驴耕地的牛挤奶的羊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畜牲。
天二十心里苦可天二十不敢说。
他害怕自己稍微表现出半分的不满就会直接被季青临一把药粉给毒**而且还是连个渣都剩不下的那种。
江柠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赶
第 58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二十万两黄金?!!”
就在季青临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就连江听白和江柠等人也是无比的吃惊。
毕竟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跟随师父行走江湖,但是从神医谷出来的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师父每遇到的每一个病人都是无偿医治的,而且之前在山河村的时候不仅免费看诊,不收药草的钱,他们甚至还把汤药熬好了,拿给那些村民们喝。
所以在他们的心目当中,他们的师父就是那悬壶问世,济世救人,不在乎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的仙人。
他们的师父清冷淡雅的仿若是那山间雪,高贵透彻的像是那天上月,飘飘乎遗世而独立,浩浩乎羽化而登仙。
而现在,他们的师父竟然亲口提及了这黄白之物,甚至还说出这么庞大的一笔数字,又怎么能够让他们不惊讶呢?
只不过……他们的师父行为处事自有自己的逻辑,而且断然不会对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提出如此离谱的诊金。
说不定这姓裴的剑圣曾经还和他们的师父有过什么恩怨干戈呢,果然不亏是师兄妹,江听白江柠两人同步的双手抱胸,退到了一边,摆出一副看好戏吃瓜的样子。
两双眼眸死死的盯在裴云声的身上,恨不得将他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都观察的仔仔细细。
作为被这师徒几人压榨了一路的“小厮”,“厨子”,“打手”,“药童”……天二十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情被这么压榨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啊?那他心里就舒坦多了。
回想起跟着这师徒几人一路上经历的种种,天二十就忍不住想要给自己鞠一把泪,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如今看到裴云声付出的比自己还要多,比自己还惨,天二十的心里面得到了一种诡异的满足。
他忽然觉得,就这么替师徒几人拿拿行李,顺带着在做一些活计什么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面对同一个事情,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祝衡之听到这话以后,则是整个人的神情都给绷紧了起来,他忍不住想,季青临要给剑圣裴鹿野治疗一下胳膊,就要二十万两的黄金,那给他的父亲治好体内受损的经脉,所要的银钱岂不是会更多?
毕竟,
断臂再生虽然很艰难但是曾经并不是未有过先例可走火入魔毁掉的经脉能够治好废掉的武功还能够重修数千年间江湖上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到时候季青临可能会问他索要的那庞大的数字祝衡之就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寒。
他的父亲已经不是武林盟主他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受人追捧的少主那么多的钱就算是把他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该怎么办……?
“二十万两黄金你疯了吗?你怎么不去抢?!!!”在所有人内心思绪万千的时候裴云声直接控制不住的吼出了声来。
此时的他再也无法维持住表面的温文尔雅整个人变得极其的暴躁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青色的脉络一根根鼓起直接从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臂处到最后又从脖颈处露了出来。
裴云声此时的心中无比的后悔他后悔自己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把季青临请了回来从而导致自己落到了如此进退两难的难堪境地。
在裴云声的心里面整个裴家到最后都应该是属于他的无论是剑圣的名号也好裴家到处的生意也好还是那些拜入裴家习武练功的弟子们也罢在他的父亲废了以后都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
裴云声痛苦于“少主”这一个身份已经太久太久了他已经在江湖上面闯荡了好几年可无论他走到哪里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听说了他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的反应一声“哦——原来你就是剑圣裴鹿野的儿子啊!”
可他根本不想做剑圣裴鹿野的儿子!
他只想要做裴云声!
他要做武艺高强知人善用只要有人提到都会展露出敬佩之意的裴云声!
可有他爹的珠玉在先
他注定一辈子都要遮盖在他父亲的光芒之下。
他不甘他怨恨他痛苦……
可他没有办法……
直到这一次他父亲遭受了旁人的暗算被砍断了一只手臂。
天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面究竟有多么的高兴。
因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担心父亲的安危也不是担
心裴家的未来而是他觉得他终于可以摆脱父亲的光芒独挑整个裴家的大梁他终于可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但同时裴云声清楚的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不能给任何一个人倾诉而且他面上也不能够表现出任何的兴奋和喜悦他必须悲痛他必须难受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天下的大夫来给他的父亲治伤。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收获好的名声才能受到别人的敬仰他才可以不出差错安安稳稳的继承裴家。
裴云声心里面清楚的知道他父亲的手臂被人彻底的斩断已经过去四五天的时间了即便能够接起来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想要像从前一样举剑更是难若登天。
但是没有关系他可以好好的养着他的父亲让他的父亲当裴家的吉祥物毕竟剑圣的名号很是好用只要父亲的手臂能接上那些肖小之徒就不敢对裴家出手。
可是现在……
裴云声眼底弥漫出一股恨不得将季青临抽筋扒骨的神采。
毕竟光二十万两的白银就可以耗尽整个裴家账面上所有的流动资金一旦付出了这些银钱他恐怕要耗费巨大的精力才能够让所有的商铺都恢复运转。
可季青临要的却是二十万两黄金!
除却他们现在居住的这座裴家的老宅以及拜入裴家的弟子们把裴家所有的商铺财宝田地等东西全部卖掉恐怕差不多也就刚刚能够凑出来二十万两黄金。
倘若真的付出这么多的银钱别说是他想要拥有着和他爹一样的名号了就算是他想要把裴家发扬光大那也得有东西去发扬啊!
如果要救他爹的一只手臂需要耗费如此大的代价裴云声宁肯不救。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由不得他。
如果这里只有他裴云声以及他的父亲和季青临三个人的话他自然可以做出不施救的决定。
可现在这个房间里面站下了十数个人其中更是有着他深爱的女子
努力的在心里面做了好一番思想建设裴云声强忍着怨恨咬牙切齿的说道“江神医也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一些您如此行为和那些冲入到人家府邸里面直接抢夺金银财宝的强盗又有
何区别?”
季青临微微一笑,他就是算好了裴家的所有财产才要的这二十万两的黄金,清冷淡然的眸子一瞬不顺的盯着裴云声,“自然是有区别的,强盗可不会给裴小友治伤,强盗也断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与你们开口。”
“而且……”季青临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我只是说出了我所需要的诊金,至于你们愿不愿意支付二十万两黄金,让我来给裴小友治伤,那就是你们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裴云声被怼的哑口无言。
是啊,季青临开出了他的价码,接不接受,要不要治伤,选择权都在裴云声这方。
裴云声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难堪,藏在袖子里的指甲因为太过于用力都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他努力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说话的语调变得不那么的气愤,“江神医,二十万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您看您能不能稍微减免一些?”
季青临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裴云声心下了然,看来这是没有办法商量了。
该怎么办……?
就在裴云声想着自己要不要跪在地上给季青临磕一个,来一波道德**的时候,林纾晚忽然开了口,“师父,还请允许徒儿最后在喊您一声师父……”
十七岁的少女脸色微白,泪眼朦胧,她贝齿紧紧地咬着唇瓣,脸上是痛苦难堪,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裴鹿野,咬了咬牙,闭上双眼决绝的开口,“徒儿知道,是徒儿之前一心一意要救朝廷中人的事情伤了师父的心,徒儿知错了……”
“可是裴伯父他不是朝廷的人,裴大哥也不是,徒儿求求师父救救裴伯父吧,只要师父愿意答应救裴伯父,徒儿以后再也不见商时胥了,徒儿在此发誓,徒儿以后就跟师父回到药王谷里好好的学习医术,徒儿再也不沾染江湖朝堂的任何事情。”林纾晚流着泪说完这席话,
“停!”季青临皱了皱眉,眼眸当中闪过了一抹厌恶的神色,他最是讨厌男女主角听不懂人话,却总是自说自话的样子,“我已经宣告天下将你逐出师门,你早已不是我神医谷的弟子,我也不是你的师父,休得在这里乱攀关系。”
林纾晚脸上的眼泪一顿,整个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季青临,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被自己勾引的已然
对自己动心的神医小哥哥,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她的欲擒故纵,什么时候这般不见效果了?
小半年的时间没有见,神医小哥哥对她不应该是思念加深,就算没有到了恨不得抱着自己把自己揉进骨血里的地步,也不应该是这样冷淡的样子啊!
林纾晚心里面隐隐的带上了一些不安,她都说了以后自己再也不见商时胥了,神医小哥哥依旧没有松口,难不成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美眸流转之间,林纾晚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是太过于强势了,她不仅怒骂神医小哥哥,还用自己的性命威胁。
似乎对于医生这一行来说,最见不得的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人。
如此一来的话……林纾晚眨了眨眼睛,或许再卑微一下态度,再认个错,事情应该就能够得到完美的解决了。
于是,林纾晚伸手挽了一下耳朵边翘起的碎发,再次开口道,“徒儿惹师父生气了,师父不认徒儿是当的,徒儿知错,往后师父想要怎么惩罚徒儿,徒儿都绝无怨言,徒儿现在只求师父能够救救裴伯父。”说着这话,林纾晚双腿轻轻一弯,就要跪下去。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裴云声眼疾手快的在林纾晚摇摇欲坠的时候搀扶住了她的身子。
裴云声原本就喜欢林纾晚,如今温香软玉在怀,当那种来自女子身上轻轻浅浅的香气传入到他的鼻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醉了,醉的都快要忘记了他现在要干什么。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两粒黑润润的宛若珍珠一般的瞳孔,裴云声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就连声音都在此刻变得格外的温柔,“你……”
林纾晚眨了眨眼睛,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浮现出两团不太自然的洇红,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你……你放开我!”
裴云声惊慌失措的松开手,“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为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两个人完全将刚才季青临所说的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裴鹿野:……
妈的!枉他一世英明,养了个儿子却是个恋爱脑!
“咳!”用力的咳嗽了一声,裴鹿野努力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自己这里来。
他用一只手臂撑着自己抬起了上半身咬了咬牙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的虚弱“江神医裴某只想要问你一件事情倘若这二十万两黄金裴家出得起你能够保证我的手臂完好如初并且能够挥的动剑吗?”
“裴小友”见终于有了一个能够正常沟通的人季青临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柔和了几分“神医谷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虽然季青临长相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上下
因此倘若真是按照辈分的话季青临喊裴鹿野一声小友也是不过分的。
听了季青临的回答裴鹿野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江神医那裴某就信你这一次!”
对于裴鹿野而言自从受伤以来他已经见过了不下百位大夫每一位大夫给他的答复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一个大夫如此坚定的告诉他他可以让他的手臂恢复如初。
继续拖下去只会让被斩下来的那半截手臂坏死的更加严重不如暂且就信季青临这一回能治好他的手臂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如果治不好……
裴鹿野的眼眸暗了暗他有的是办法让神医谷在江湖上再也存活不下去。
“二十万两黄金就二十万两黄金换裴某一个手臂也值了!”裴鹿野露出了受伤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江神医拜托了。”
季青临轻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阿云”裴鹿野将和林纾晚你侬我侬的裴云声从暧昧的氛围当中拉了回来“还不快去准备二十万两黄金?”
裴云声的恋爱脑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整个人愤怒和惊惧交加一时之间看着裴鹿野的眼神当中都充满了骇然“你说什么?”
裴鹿野以为是自家这个傻儿子没有听清楚就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裴云声却在一瞬间恼了“我不同意!”
他原本还算润朗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寒意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父亲!你是疯了吗?你知道二十万两黄金究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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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吗?”
“若是将这些钱全部拿出来我们裴家也就要完了!”
裴鹿野十分
不赞同的皱了皱眉“裴家所有的家业都是我打拼下来的用这些东西换得我的手臂有何不可?”
“只要我还是剑圣!我就可以再创出一个裴家我才是裴家的家主我说拿出二十万两黄金就拿出二十万两黄金你有意见?有意见也给我憋着!”裴鹿野用仅剩的一只手重重的敲打了一下床铺一双眼睛宛若铜铃一般怒视着裴云声。
“我才是裴家家主”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裴云声的心一个个字眼宛若利刃一般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将其扎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裴云声咬紧了牙关愤怒化为熊熊的火焰在他的胸腔里面不断的燃烧几乎快要烧尽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看吧裴云声只要有你父亲在的一天你就永远上不得台面!
他颤抖着身体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是孩儿省的。”
二十岁的小年轻即便已经很用力的压抑自己的情感那种愤怒终究还是通过他所说的话语流露了出来。
裴鹿野心下一颤下意识的抬眸望了过去。
他是头一次用如此犀利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原本只是略微有些疑惑可裴鹿野却偏偏在裴云声满是愤怒的眼眸当中察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恨意。
他养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恨他?
裴鹿野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现在这里这么多的人他也没有办法直接问出口思来想去裴鹿野挥了挥手“行了
裴云声眉眼闪烁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虽然裴云声心里面对季青临恨的要死但表面功夫做的还是挺不错的给他们安排的院子很宽敞景致也很好看各种伺候的下人们一应俱全。
稍微整理了一下吃了一些饭菜季青临就把江听白祝衡之和天二十都叫了过来“这几天你们去七杀阁的分堂蹲蹲点找准机会将他们一窝端了注意点不要牵连到周围的百姓。”
三人应了一声随后便各自忙碌去了。
季青临则是在丫鬟的带领下又来到了裴鹿野所居住的那间屋子。
他过来的时候
,裴鹿野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然睡过去了,只有裴夫人一人在旁边照顾他。
裴夫人没有武功,是个十分温婉的江南女子,她穿着一身素色的儒裙,眉宇间闪烁着几分忧愁,看到季青临后急忙起身拜了拜,“江神医,让您见笑了,我现在就把相公喊起来……
“不用,季青临摆手拒绝,“让他睡吧,被砍下来的那半截手臂在哪里?
裴夫人躬了躬身,“请随我来。
绕过屏风后面,从一道小廊穿过去,来到了一处地下的密室里,密室的地面上整整齐齐的码着满满一地的冰块,密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千年紫檀木制作而成的盒子,盒子里面赫然盛放着裴鹿野被砍下来的半截手臂。
裴夫人将盒子递给季青临,“这是我们之前找的另外一名大夫所说的存放方法,那大夫虽然可以保证我相公的手臂不腐,可他却不能够彻底的将手臂连接回去,所以便暂时只能这样放着了。
“嗯。季青临点了点头,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盒子里面除了盛放着手臂以外,还有种种名贵的药材,挤挤挨挨地堆放在一起。
季青临将药材拨到了两边,这才看到了那被砍下来的半截手臂,手臂被保护的很好,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皮肤脉络都和刚刚被砍下来的一样,手指饱满圆润,指甲上还带着浅浅的粉。
见季青临看了半天都没有说话,裴夫人有些忐忑不安的询问了一声,“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季青临摇了摇头,“我现在就可以把这手臂给裴小友接上去,只不过接上去简单,想要恢复到原本的水准,还需要耗费一段时间。
裴夫人瞬间喜极而泣,“不要紧,不要紧,耗费多长时间都不要紧,只要相公能恢复如初……
丈夫就是她的天,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自从丈夫倒下了以后,虽然漳州城里其他的名门夫人们当着她的面没有说过什么,可背地里那传的,却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如今能有这样的一个好消息,让她付出再多她都愿意。
回到房间,季青临将所有的人都清了出去,裴鹿野还在睡,季青临直接用一根银针扎进他的穴道,让他彻底的昏**过去。
随后他拿出针线,将裴鹿野断臂处的经脉,血
肉以及皮肤全部都和臂膀处对准齐以后缝在了一起。
如此简单粗暴的缝合自然不会让失去活性的手臂能够自由活动但是季青临有外挂啊。
他体内的血液能够让原主保持上百年的时间不老不死让断臂恢复如初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季青临又从针盒里面取出一枚银针在自己的指尖上扎了一下挤出一滴鲜血滴落在了裴鹿野刚刚缝合在一起的伤口处。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8888:……
“宿主”小系统疑惑地晃着脑袋“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
季青临慢条斯理的将所有的一切收拾干净擦去因为缝合而滴落下来的血迹这才开口回答“二十万两黄金都还没开始筹备我若是如此迅速的治好了裴鹿野你付我诊金吗?”
“况且……”季青临勾着唇浅笑“只有拖长一点时间才能够让那些躲在暗处的妖魔鬼怪现原形不是?”
8888恍然大悟贱嗖嗖的笑了一声“宿主还得是你啊~”
“怎么样了?”看到季青临走出来裴夫人立马迎了上去“还顺利吗?”
季青临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勾唇浅笑“已经缝合在一起了很成功想必用不了多久裴小友的手指就可以活动了。”
“太好了太好了……”裴夫人看着季青临的眼眸当中充满了崇拜和感激“江神医肯定是累着了吧?要不要吃些什么?我现在就让下人去准备。”
她可是没有错过江神医的一举一动江神医方才擦汗的时候身形都晃动了一下而且脸色都变得比刚才苍白很多了肯定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相公的手臂给接上的她可一定要照顾好江神医才行。
8888撇了撇嘴“真笨这都看不出来。”
什么脸色苍白什么疲惫不堪全都是他的宿主装出来的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他的宿主抢了他整整两本小人书啊喂!
8888怨念很深宿主抢他的小人书就罢了抢完竟然还不还他简直是太过分了!
季青临摆了摆手拒绝道“不必了我回
第 59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商时胥整张脸涨得通红,一条条爆裂的青筋一直从脖颈爬上了眼尾,眼球瞪的宛若铜铃一般,从眼眶里面凸了出来,鲜红的纹路罩满了他整个眼球。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手指死死撑在地面上,因太过用力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没有一丝的血色,甚至都开始扭曲变形了。
可即便是如此,传遍四肢百骸的剧烈的疼痛依旧让商时胥整个人快要发狂。
他的手指死死的抠在地下,指节用力到直接钻进了泥土里面去,白皙的皮肤被泥土当中的沙石划破,绽开一朵朵殷红的小花。
然而,即使这样,手指处的疼痛却依旧赶不上醉红颜发作时的痛苦,商时胥只觉得自己的脑仁好像被人硬生生给拽出来了一般,疼得他直翻白眼,浑身的冷汗几乎将他的衣衫全部都浸透了。
商时胥的整张脸都在极度的痛苦之下而变得扭曲变形了起来,青筋根根炸起,那在皮肤下扭动的血管好似一条条扭曲盘旋的毒蛇,不听的蠕动着,似乎顷刻间就要钻破皮肤冲出来。
不断有鲜血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逐渐淌了他满脸,他嘴里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嘶吼,嗓音沙哑又凄厉。
商时胥双手死死的抱着脑袋,来回不停的在地上打滚,手指弓曲着死死的抠进脑袋里,那张还算俊朗的脸转瞬之间被他抠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嘶——”8888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不过……也是商时胥自己活该。
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逼迫自家宿主替他解毒的话,宿主也不会提前把他体内的醉红颜的毒给激发出来。
商时胥体内的醉红颜的毒素经过这么多年的太医的治疗,实际上已经减缓很多了,压制到了每个月十五月圆之夜发作一次,虽然发作的时候依旧很痛苦,但是配合上压制毒素的药物,以及提前准备好的冰池,终究还是可以清醒着挺过去的。
醉红颜之所以会拥有这么一个如梦似幻的名字,是因为它可以迅速的夺取人的生机,一旦中了醉红颜之毒,只要毒素没有办法得到彻底的驱除,那么这个人就势必活不过二十岁。
而且在二十岁到来之际,每活过一天,身体就会苍
老一年无论是体内的各个脏器还是身体外在的种种表现全部都会在转瞬之间迅速的衰老下去。
且如此的衰老还不似人在自然状态下那般的衰老而是体内无数的毒素分子会一点一点的啃食掉**人的生机会带来宛若是万虫噬心一般的痛苦。
直到骨龄到达二十的那一天中了毒的人就会满身皮肤褶皱起来头发皆白五脏六腑停滞功能手脚动弹不得彻彻底底变成一个行将就木的百岁老人带着痛苦和衰弱永久的失去呼吸。
而若是没有办法提前压制毒素那么**的人就会在一天之内迅速的衰老早晨或许还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年到了傍晚便会变成那耄耋老人。
宛若红颜枯骨皆只是在朝夕之间。
商时胥今年已然十九岁他体内的醉红颜经过十九年的压制差不多已经到了快要彻底爆发的时候这些年商时胥时时刻刻都在寻找着减轻醉红颜发作时的痛苦的法子所以虽说这**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他所承受的痛苦却也不至于那般的要命。
但是现在季青临彻底的将他体内的**给引发了出来压抑了十九年的毒素一朝爆发也难怪商时胥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
8888骂了一声活该随后又开口提醒季青临“宿主你可以让男主自是恶果体会一下毒素爆发的痛苦但是也要看准一下时机不能够让他真的死去了哟他要是真的被毒**咱们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就完蛋了。”
“放心”季青临微一挑唇昳貌清绝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我心里有数。”
听到自家宿主这样说8888一瞬间就放心了下来毕竟
他的宿主可真是个大善人.jpg
天一拿着大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商时胥一身浅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浓稠的腥臭的血液几乎汇成了小潭商时胥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呈现出一种正常人不可能拥有的形态。
墨色的
发与殷红的血混合在一起,粘腻,浑浊,发臭……
满头的青丝结成了块,一坨一坨的纠缠在一起,无声的诉说着商时胥的狼狈。
天一满是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立马极速狂奔到了商时胥面前,这个素来在必杀阁的**面前从来都严肃威严,面对种种凄惨的杀戮现场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时,脸上却出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恐。
颤抖着身体跪在了商时胥的面前,天一双手哆哆嗦嗦,他试图将地上的人扶起来,却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去搀扶哪里。
牙齿一下一下的打着颤,天一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结巴了起来,“主……主子……你怎么了?”
天一也不是没有见过商时胥醉红颜发作时的情形,但那时的商时胥虽然也是痛苦万分,可却从来都没有过如此自残的行为。
他根本无法想象该是有多么极致的痛苦,才会让商时胥这个忍受了十多年醉红颜毒素的人,将自己的身体残害到了如此的地步。
“主子……”天一咬了咬牙,强忍着心里的骇然,伸手试图去将拳缩在地上,不断地打着滚儿的商时胥给搀扶起来。
商时胥只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一股疯狂的暴虐因子正在不断的飞涨,头痛欲裂让他只想不管不顾的大杀四方,好似只有鲜血和杀戮才能够缓和他心底的狂躁和痛苦。
就在天一的双手触碰到商时胥身体的一刹那,他看到商时胥那双幽深的眸子在眨眼之间变成了血红色,那里面的冷意和暴戾好似就要冲破眼球的禁锢直面自己。
或许是当了这么多年**的本能作祟,带着浓烈的求生的渴望,天一下意识地收回了双手,双脚急速地向后退了去。
商时胥也在一瞬间弹跳了起来,他看着天一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一般,此时的商时胥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也不在想,他只想要发泄醉红颜的毒素所带来的痛苦,只想要把自己眼前这个唯一能够看得到的人给杀死!
因为商时胥再怎么也是自己的主子,天一没有办法向对方出手,只能够狼狈的躲避。
但商时胥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有任何的收敛,他现在双目赤红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像是个人了,反而更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野兽,让人一看就觉得危险无比。
天一一边躲一边努
力的想要唤醒商时胥的理智“主子!你清醒一点!我是天一呀!”
“主子!你不能被毒素控制了情绪
在挨了好几下以后天一的唇角边溢出了一滴鲜红的血色他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痛苦说话的声音当中充满了苦苦的哀求。
但弑杀的欲望早已经爬满了商时胥的脑海他整个人都处在疯狂的边缘。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院子里面打的不可开交。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裴府的下人们的注意没过片刻的时间众人都一窝蜂地涌到了院子里来。
“商大哥?!”林纾晚看到这样鲜血淋漓的一幕吓得直接差点晕过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商大哥会对天一动手?”
裴云声牢牢的护着她“你离远一点别过去这里太危险了要不我让丫鬟先送你回院子里去吧?”
“我不要”林纾晚一瞬间就红了眼眸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商大哥现在没有理智他很痛苦了我必须要在这里陪他。”
裴云声的双眸当中闪过了一抹痛色。
他不理解为什么晚晚到了这个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商时胥难道他对她不好吗?
可如今这个情况林纾晚非要坚持的话他也没有办法裴云声最终只能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答应我你就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一旦有危险的话我也能够护住你。”
林纾晚自然是不傻她自己本身就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那边两个人打的那么的激烈她肯定是不会凑过去的。
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些林纾晚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我不过去。”
说完这话以后似乎还是有些担心正在对打的那两个人会波及到自己林纾晚伸出葱白如玉的小手缓缓地抓住了裴云声的袖口。
裴云声心里一下子舒坦极了他虚虚的搂上林纾晚的腰唇边翘起了一抹机不可察的弧度。
祝衡之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注视着一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而天二十则是在商时胥来到这个院子里寻找季青临的第一时间就躲了起来毕竟他作为七杀阁天字号的**天一和商时胥
都认得他的脸。
万一被他们发现他背叛了,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天二十趴在房梁上面,看着季青临十分淡定地坐在桌子前和江听白,江柠一块下着棋,院子里那喊杀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三人落子的伴奏,天一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棋盘上就多了一颗棋子。
彻底的被这师徒三人如此淡定的样子给折服,天二十在心里面为自己暗暗的打了打气,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今天晚上就抱着这房梁睡吧。
裴夫人姗姗来迟,看到那被折腾的七零八落的院子,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旁边丫鬟的手,“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云声,”裴夫人咬了咬牙,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你看你能不能把他们两个给拉开?”
再怎么说,商时胥也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即便他不受宠,那也是天潢贵胄,一旦他在裴家出了什么事情,裴府所有人的命加在一起也抵不过商时胥一个人。
自己的相公现在的手臂上的伤势还没有好,断然是不可能参与到这两方人马当中来的,裴夫人只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裴云声身上。
但裴云声此时正美人在怀,而院子里面那个宛若发了狂的人还正是他的情敌,他又怎么会任由商时胥好好的活下来和自己争夺林纾晚呢。
于是,丝毫没有为自己家族考虑半分的裴云声直接开口拒绝了,“娘,你也看到了,四殿下现在神志不清,天一那么高的武功都被他打成了重伤,孩儿上去万一没命了,您和爹可怎么办啊?”
裴云声这番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裴夫人一下子变得更加的焦急了起来,她甚至都有些急病乱投医了,直接抓着身旁丫鬟的手开口问道,“那还有谁可以把他们拉开吗?”
那丫鬟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身体,然后试探的开口说道,“四殿下和他手下的侍卫打了这么久,江神医和他的徒弟们都没有出来,要不咱们问一问江神医,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裴夫人掀起眼帘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神情有些犹豫。
如果江神医想要出来阻止的话,院子里面这么大的动静,他是不可能没有听到的,但是他却始终闭门不出,那便只能说明一个结果——对方并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来。
闭了闭眼睛裴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继续打下去的话商时胥肯定会出问题的。
“走!”扯了一把丫鬟的手臂裴夫人转过了身“我们去找老爷。”
就在她即将要迈开脚步的时候背后的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裴夫人立马惊喜地扭过了头然后扯着嗓子对出现在门口的季青临喊道“江神医您看这……?”
“没什么大碍”季青临脸上带着一股泰山崩于前也依旧面不改色的淡定“只不过是醉红颜的毒素发作了而已。”
说完这句话刹那之间季青临手指中央出现了一枚三寸长的银针银针的尖端还沾染着一些蓝色的液体
季青临将银针扔给天一“将这银针插到你主子的百会穴他就会恢复正常了。”
毕竟他可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夫像这种体力活自然还是要交给有武功的人去做才行。
天一此时有些筋疲力竭他下意识的接住了银针可就在他举起银针要将它扎到商时胥的身上的时候却又突然犹豫了起来。
这个神医见死不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非常怀疑季青临此时扔给他银针的行为逻辑万一这枚银针扎进去以后商时胥不仅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是变得更加的疯魔或者是彻底的死去那他岂不是也没有命了?
“啧”站在季青临旁边的江柠十分不满地啧了啧嘴她双手叉腰怒视着天一“你这个大块头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师父要是真的想要杀了你主子的话何必这么麻烦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悄无声息的一把药粉毒死他不就完了?”
“真是笨的可以!你主子有你这样的侍从也活该他**了。”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话江柠嘴巴都有些渴了她又骂了天一一句随后一溜烟跑到屋内倒了一杯茶水将其一口喝下去以后才终于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
天一拿着银针进退两难但思索了半天之后他终究还是将其扎进了商时胥的百会穴里。
“砰——”
挥舞着手臂对天一出手的商时胥突然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毫无预兆的躺了下去。
天一愣了愣下意识的靠
近了商时胥,然后就看到对方大睁着眼眸,张大嘴巴努力的在嘶吼,可却不知为何,无论他如何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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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商时胥有着极好看的眉目,但此时,那眉眼却死死的缩在一起,皱成了忘川河上孟婆的脸,好似在忍受着无尽的痛苦。
线条流畅的脸颊此刻却宛若雪山之巅的白雪一般,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几近透明。
那起伏的胸膛几不可闻,商时胥濒临死亡,只有那还似鹰爪一般死死扣进地里的手指在诉说着他依旧活着的气息。
“不是……”天一整个人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季青临,“你不是说主子马上就会恢复正常吗?”
“淡定,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季青临不紧不慢地从房门口踏了出来,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上挑,潋滟着几分水光。
在如水的月光下,季青临面色清冷,疏离的眉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浑身鲜血淋漓的商时胥身边,干净的仿佛不是**。
天一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季青临如此淡然的样子,好似……也不是不能够相信?
见商时胥已然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林纾晚这下也不害怕了,她拉着裴云声的手臂,急急忙忙跑过来问季青临,“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季青临没理她,自顾自的给商时胥嘴里塞下了一颗药丸,然后又往她身上不同的穴位处扎了数十枚银针,几乎将商时胥整个人都给扎成了一个刺猬。
“呼——”
薄薄的唇瓣轻轻张开,猛地呼出一口气,那宛若鸦羽般的睫毛似扇子一般“刷——”的一下打开,露出一双漆黑而冷淡的眸子。
顿时,剧烈的疼痛似泄了闸的洪水一般铺天盖地涌上了脑海,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言明的痛苦,似乎他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撕成了碎片,商时胥闷哼一声,牙关咬的嘎吱作响。
季青临垂眸看了一眼不停咒骂出声的商时胥,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吩咐江听白,“他有点吵,去把他的嘴堵了。”
江听白果断从商时胥的衣摆上割下来一块布,随意的团吧团吧,塞住了商时胥的嘴巴,虽是不能继续吼叫,但还是不断有痛苦的呜咽声发出来。
如此一幕,看的天一有些心惊肉跳,可对方终究是救了商时胥的
命,他也不好再要求再多,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林纾晚咬着嘴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带着浓浓的幽怨,“师父……
季青临已然对于男女主角听不懂人话的行为免疫了,他自动忽略掉了林纾晚,指挥着天一和江听白将商时胥抬到了他自己的屋子里去。
“……
她就不信了,她没有办法让这个曾经对自己已然动过心的神医小哥哥再次爱上自己。
因此,虽然季青临理都没理她,但她却依旧脸皮很厚的跟了上去。
裴云声对林纾晚情根深种,看到她如此行为,自然也是和她一样的一路追到了商时胥的院子里。
“这两个人还真是和狗皮膏药一样,8888撇了撇嘴,“我是真的不理解,就女主角这种三心二意,跟谁都有暧昧关系的人,为啥还能够得到这么多的男的喜欢呀?
季青临长眉微挑,“可能……写这种小说的作者脑子有问题吧。
8888瞬间瞪大了眼睛,“宿主,你说的好有道理!
商时胥或许是喊累了,也或许是在刚才和天一的打斗当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将他搬到自己所居住的屋子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的睡过去了。
如此,倒也方便了季青临,不用再听到那魔音贯耳。
江听白迅速地将塞在商时胥的嘴巴里面的布条给取了出来,然后掰开商时胥的嘴巴,给他喂进去一颗药丸。
但因为商时胥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那药丸根本没有办法主动下咽,江听白想了想,直接抬手卸掉了商时胥的下巴,将药丸捅到对方的嗓子眼儿里以后又将下巴给安了回来。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天一:……
就离谱!
他高高在上的主子,何曾受到过如此粗鲁的对待?
可是他不敢说,他害怕自己的几句话惹恼了季青临,到时候他不给商时胥解毒就不好了。
给商时胥服下去的证明药丸是季青临提前准备的,药丸的主要成分是季青临的血。
虽然季青临的血可以解百毒,但商时胥**太深且时间太长,这么一点血是没有办法彻底的将毒素祛除的
。
但是,季青临却可以利用这些血将醉红颜逼到一处。
醉红颜的毒素在遇到季青临的血液的一瞬间就会被消解掉,所以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去,醉红颜会自动的往没有血液的地方流动。
如此方法,只有季青临的血液可以做到,其他的任何的解毒丸都不会对醉红颜起作用,因此醉红颜不会主动躲避,便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毒素都**在一起。
季青临配合着银针的引导,很快就将毒素全部都逼到了商时胥的右手手指处。
他吩咐天一拿来了一个大碗,随后用小刀割开了商时胥的手指,转瞬之间,伤口处就流出了一大碗的血液。
但这血液却和正常人的完全不同,它不是鲜红色的,而是黑中带着一点绿,充斥着浓烈的腥臭气息,就像是那种死鱼和烂海藻杂揉在一起的池水,在太阳底下曝晒了一年以后发酵出来的味道一样,无比的刺鼻又恶心。
就在血液流露出来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干呕了起来。
活了小半辈子,他们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般恶心的味道。
天依强忍着不断反呕的感觉,开口问季青临,“江神医,这血……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季青临侧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毒素在你主子体内徘徊了这么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巨大的惊喜一下子袭来,天一一时之间都无从反应,他呆呆愣愣的傻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季青临竟然是把商时胥体内的醉红颜的毒给解了。
他“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就给季青临磕了一个,说话的嗓音那叫一个激动,“我替主子在这里谢过江神医了!”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不必谢,记得付二十万两黄金的诊金就行。”
况且,现在谢也太过于为时过早了些。
毕竟……在给商时胥解毒的过程当中,他可是暗中做了不少手段。
空荡的天空中,一弯明月高悬,淡淡的星辉洒下,照亮了一室清冷。
天一手脚麻利的清理了商时胥身上的血迹,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随后站在床前默默的等候着。
林纾晚这个时候也突然松开了裴云声,一屁股坐在了商时
第 60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商时胥脸色阴沉,一双眼眸当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骇然又恐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暴虐的气息。
他拼尽全力的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直接把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青年给撕碎。
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了,即便是他使上了吃奶的力气,也终究只是从床上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手也只只堪堪的够到床沿上而已。
天一走过去,握着商时胥的手,低垂的眼眸,细细的安抚着,“主子,你先别着急,江神医这么厉害,都能够解了你体内的醉红颜的毒素,肯定是也有办法的,要不我们先问问他?”
商时胥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因为太过于用力,嘴唇都被他咬出了一抹血色,他努力的将自己的理智拉回来,抬起头用那双阴郁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季青临,“你说!你有没有办法?!”
办法当然是有的,但是季青临又凭什么会如了他的愿呢?
原本的剧情当中,江唯卿自然也是找到了两种可以祛除商时胥体内醉红颜毒素的方法。
其中一种就是季青临刚刚所使用的方法,但使用这种方法的时候,醉红颜的毒素会在**人的体内横冲直撞,肆意的破坏**人的经脉,即便是解毒了以后他也终究会变成一个病弱的人,走两步就喘,稍微一不留神就会风寒发热的那种。
而第二个方法则是江唯卿在剧情里采取的办法,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一碗的血,一点一点的用血液将醉红颜的毒素吞噬掉。
这种方法不会让**的人受到半点的副作用,但对于江唯卿的身体却会带来巨大的伤害,而商时胥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发现了江唯卿血液的秘密,随后将他抓起来,让他成为了移动的活体救心丸。
江唯卿是如了商时胥的愿了,可结果呢?
对于这种自私自利到极致,恩将仇报,白眼狼一样的人,季青临可没有那个好心。
在好几双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季青临勾了勾唇角,嗓音冷冷,淡漠无比,“抱歉,我无能为力。”
“啊啊啊——”商时胥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疯狂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扑到季青临的面前来。
在极度的愤怒之下的人的潜力是无限,商时胥明明是一个身体无比病弱的人,可天一却根本无法阻拦住他。
商时胥用力推开了天一的手臂,挣扎着来到了床榻的边缘,但此时他几乎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刚刚将脚挪到地上,身体随之一软就重重的栽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让商时胥自己都懵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冷宫,无依无靠,受尽欺凌。
尖叫声,厮杀声,鲜血蹦溅的场面在商时胥的脑海当中重复上演。
他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天一的手臂,脑海当中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红色的纹路缓缓爬上了他的整双眼睛,他侧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天一。
天一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一双冰冷的眼神,即便是在七杀阁的训练场里,一百人只能活下来一个的厮杀场地,他都未曾见过这般满是杀意的眼眸。
商时胥在这一瞬间,仿佛是从地狱当中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某种冰冷的**,双眼里是纯粹的恶意,“天一,给我杀了他!”
“杀了他!!!”
在商时胥话音落下的刹那,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毕竟他们曾经都和商时胥接触过,也都十分清楚的知道天一的武力值,在场的所有人加在一块,可能都不是天一的对手。
然而,那个被商时胥要求着要被天一杀死的人,双脚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江柠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试探着抓住季青临的手臂,“师父……?”
江听白双手紧紧的捏着刀柄,第一时间挡在了季青临的面前,即便他捏着刀柄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心里也十分的害怕,但他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嗤……”突然,就在气氛格外凝重紧张的时候,季青临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浅笑。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了他的身上,商时胥的后槽牙都绷紧了,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笑什么?”
“笑你自不量力啊,”季青临说话的语调十分的轻快,他看着商时胥和天一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两名调皮的孩子一般,“反应如此迟钝,竟然还想要**?”
“谁给你们的勇气?”
天一下意识的调动起体内的内力,然后就发现在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内力就已经全部被封了起来。
虽然内力还在,却根本没有办法使用
。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他要去杀掉季青临了,能够保护自己和商时胥不**掉,恐怕都会变得异常的艰难。
“主子,”天一的嗓音在这一瞬间沉了下去,“我的内力被封了。”
说完这话,天一抬手将商时胥给搀扶回了床上去,“主子,现在情况不太妙。”
虽然他的主子还带了七杀阁里的其他的**们一块过来,但现在这个房间里的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两个一个武功被废,一个内力被封,完全就成了那砧板上的肉,只能够任人宰割。
商时胥梗着脖子,虽然他依旧满脸的扭曲,恨意在浑身上下弥散,但说话的时候语调却没有了之前那般的伤势,“你们想要干什么?”
“不过区区几个江湖人士,难不成还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四殿下多虑了,”季青临微微颔首,“我只是按照四殿下所求解了你体内的醉红颜之毒而已,还望四殿下不要忘了答应好的二十万两诊金,毕竟殿下也不想自己成为那言而无信之人吧?”
商时胥从来没有这般的恨过一个人,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时局对他很是不利,如果他依旧态度强硬,那么吃不了兜着走的,绝对会是他自己。
多年的暗中谋划,让商时胥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个词语就是隐忍克制,他生拉硬拽了下嘴角,露出一道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江神医放心,答应你的黄金,我绝对一个子都不会少。”
但这钱你有没有命拿,那可就不一定了。
迎着商时胥恨不得将自己啖肉嗜血的目光,季青临勾唇浅笑,“那我就静候四殿下佳音。”
——
众人离开以后,商时胥这才彻底的爆发了起来,他用尽这世间所有极致恶毒的话语,将季青临上下下十八代人都问候了个遍,这才稍微喘了口气。
如孤狼般恨戾的双眸染着月光,商时胥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七杀阁的分堂是不是就在漳州城?”
“你去联系分堂的**们,今天晚上,我必要江唯卿死!”
虽然之前派出过**们去抓捕季青临,而那些**全部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商时胥对于自己培养出来的**,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或许之前那些**们是在半途
当中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在这裴府当中,有他亲自坐镇。
他一定要砍下季青临的脑袋当球踢!
才能够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属下遵命。”天一应了一声,其实他心里是有点忌惮季青临的,天二十都失踪不见了,季青临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那么简单,更何况,对方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封掉自己的内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虽然现在他的内力已经回来了,但天一对于季青临的警惕却没有半分的减少。
然而,看着商时胥完全被怒火烧尽了理智的样子,他丝毫不敢开口劝导。
商时胥仰躺在床上,胸膛不断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好像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喉咙处传来阵阵的痒意,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如此脆弱的身体,全部都是季青临造成的!
商时胥手指死死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将其绞的皱皱巴巴。
在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体究竟变得有多么虚弱的时候,商时胥对于季青临的恨也几乎是达到了顶峰。
两人至此,至死方休。
等了没一会儿,天一就回来了,只不过,他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商时胥如遭雷击,这样的眼神他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在不久之前他让天一当场杀了季青临,而天一发现自己内力被封的时候,就是露出了这般神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商时胥不敢置信地看着天一,说话的嗓音当中带上了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天一单膝跪在地上,脸色有些痛苦,“主子,分堂……已经没有**了。”
“分堂被端了……”
“不可能!”商时胥大吼了一声,脖子上青筋毕露,一张脸涨得通红,“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分堂上上下下五百多人,其中不乏有天字号的高手,这么多人,一夕之间全部死绝,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流露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商时胥不愿意相信。
但天一跪在地上,脊背弯曲,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颓然,丝毫不像说谎的样子。
商时胥呼吸渐沉,他听见自己的嗓音格外的凝重,“究竟怎么回事?”
天一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叙述着,“属下到达分堂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没有人了,到处都很安静,直到属下走到异世的大殿里,还在大殿中央的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五百根手指,那些手指全部都是在分堂的**们手上砍下来的。”
寂静的大殿里面没有半分的人气,只有盒子里面腐烂的手指散发着腐臭的气息,那场景实在是有些令人窒息。
说完这话,天一从怀里面掏出来一张纸,“这是装手指的盒子里面放着的,属下还未曾打开。”
商时胥接过纸条,就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替天行道,不用谢”。
能够如此悄无声息,不引起任何怀疑的解决掉七杀阁里面这么多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商时胥咬了咬牙,“没有别的线索了吗?”
天一很诚实的摇头,“没有,对方处理的很干净,除了那一箱手指和这张字条以外,连半具尸体都没有看到,而且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就仿佛分堂的**们全部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商时胥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所派出去的那几波**们,无论是前去追杀季青临他们的也好,还是去抓秦观遗留下来的那一对子女的也好,也全部都在猝不及防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七杀阁啊……”商时胥低着头,若有所思,“究竟会是谁?”
因为追杀林墨林舒两兄妹的**们也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了,因此商时胥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的由头怀疑到季青临身上。
商时胥总觉得有一股阴云笼罩在自己的心头,让他无论如何都探究不到真相。
如今有一个季青临就在身旁虎视睹睹,背地里还隐藏着另外一批人马对七杀阁下手,商时胥一时之间,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走,连夜走,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能够成为最后登上皇位的那个人,商时胥自然也不仅仅只有这么一条道路,他原本准备如果此次来到漳州以后,季青临还是不答应替他解毒的话,他就只能使用那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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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办法实在是有些
冒险,而且成功的几率也很小。
但现在……
虽然体内醉红颜的毒已经解了,可他的身体却弱成了这样,一个走两步就会喘的皇子,时时刻刻都需要躺在床上休息的皇子,又怎么可能还去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呢?
商时胥锐利的眼眸当中闪过一抹暗芒,原本是准备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用那个方法来解自己体内醉红颜的毒素的,但现在,那个方法恐怕是唯一一个能够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的法子了。
眨了眨眼睛,商时胥下定决心,“去崇州。”
天一闻言,躬身到商时胥面前,将他背在背上,“主子,得罪了。”
商时胥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无碍。”
裴府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武林世家,商时胥的身体弱成这个样子,如果天一不背他的话,他们是根本没有办法在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情况下离开的。
——
寂静的夜里,月光溶溶的照下来,几道黑色的影子在弹跳间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师父,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吗?”江听白双手抱胸,怀里拿着一把用布条包裹着的长刀,侧头看向身旁的青年,“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们了一些?”
之前就是这些人派了那么多的**来追杀他们的师父,如果不是师父医术了得,对于**的把控力更是到达了一种极致的水准,他们恐怕早就死在那三百多名**的追杀当中了。
如今只是废了商时胥的武功,让他变成一个病秧子,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一些。
而且师父还替他解了体内的毒,怎么看怎么都是在做慈善。
江听白很不理解。
江柠也有些跳脚,“就是就是,我觉得师兄说的对,刚才在天一的内力被封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直接把他们俩的脑袋都给砍下来!然后带回去给神医谷的孩子们当球踢!”
季青临斜靠在门框上,宛若冰封上的冰雪般白洁的发丝,在清风的吹拂之下肆意飘扬,更衬的那双眼眸愈发的浓黑如墨,熠然有光。
“莫急,”季青临神情淡然,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慢慢等着就行。”
商时胥不可能就这样放任自己的身体虚弱下去的,他势必会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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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季青临等的,就
是商时胥的行为。
对于自家师父这种宛若佛家大师一般的谜语人行为,江听白和江柠已然是有些习惯了,两人在一旁默默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同时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反正师父算无遗策,他们只要跟着师父走就行,何必去担忧那么多呢?
看着商时胥和他带来的七杀阁的**们确确实实的离开了,天二十这才终于从房梁上溜了下来。
天知道他躲藏的究竟有多辛苦,没有武功的他,爬上爬下什么的,是真的累呀!
“江神医。天二十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对季青临打了声招呼,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个……我……我就是有点……
季青临点了点头,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伪装,“嗯,你怕死。
天二十:……
倒也不必这么明晃晃的点出来啊喂!
别看七杀阁的**们一个个都是用养蛊一般的手段培养出来的,就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们都不怕死。
但实际上,或许是那些玄字辈以及黄字辈的**们确确实实不怕死,但对于天字辈的**们而言,死亡却是一件让他们无比恐惧的事情。
因为天字辈的每一个**全部都是在杀掉了和自己同时被选入七杀阁的所有孤儿以后,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那个。
在这场生存的嗜杀游戏当中,只有对于生的渴望最强烈,最拼命,最自私,最不顾其他人的死活的那个人,才可以活的到最后。
每个天字辈的**的武功拎到江湖上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拼了命的练习,将自己的体能发挥到了极致,不停的压榨着自己的生机,才终于能够存活下来。
整个七杀阁里面最怕死,最舍不得自己的小命的,就是天字辈的这一群人。
天二十也没想到季青临会如此直白,他整个人怔了一下,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怕死也没什么不好的,在天二十哑口无言的时候,季青临忽然说道,“只有你珍惜你的这条小命,你才会带着我们找到七杀阁真正的总部,不是吗?
天二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
他已然背叛七杀阁了,一旦回去也逃不脱一个死字,如今,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别无选择。
—
—
林纾晚在商时胥离开以后,对待裴云声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了许多。
曾经她或许还拥有着雄心壮志,想要和商时胥在一起,等对方登上皇位的时候,她也好做个皇后。
但现在……
商时胥狼狈的逃窜而走,身体也变得病弱不堪,皇位已然和他彻底的绝缘,林纾晚不得不再次为自己打算。
神医小哥哥是不可能的了,那她手里的备选人员就只剩下了如今的裴云声,以及还在崇州的武林盟主的儿子祝衍之。
自己一个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弱女子是根本不可能在这江湖武林当中闯荡出一些事业的,林纾晚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选择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然后依附着他。
原本她以为裴云声在裴鹿野彻底的废了以后就可以继位家主,到时候她可以勾着裴云声帮助商时胥登上皇位。
但是现在,商时胥废了,裴云声的家主之位也遥遥无期,林纾晚心里一下子变得有些焦急。
她在对待裴云声的时候,态度一下子变得暧昧了起来,时不时的触碰一下对方的皮肤,在对方脸红心跳的时候,她又毫不留情的躲开,把欲拒还迎拿捏的非常的到位。
与此同时,裴云声的心里面也同样的焦躁不安。
因为他的父亲的手臂恢复的是一天比一天的好,催促他变卖家产凑齐二十万两黄金的时间也变得越发的紧凑。
再又一次的被自家老父亲催促以后,裴云声无比失落的从主院里走出来,独自一个人到后花园去散心。
因为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他直接找了一棵树飞身跳了上去,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试图理清楚脑海当中的那根线。
这段时间他日日出门,表面上是在变卖家产凑那二十万两黄金的诊金,但实际上,他则是在笼络裴家底下的商铺,想要让那些人全部都为他所用。
可无论他如何劝说,甚至将裴鹿野要将整个裴家都白白送给季青临的事情说出来,可那些人还是看他不起,觉得他无法担当大任。
在极度的愤恨与不甘之下,裴云声暗地里找人买到了一种可以毁坏人体经脉的药,他想要让他的父亲再也拿不起剑,再也做不成剑圣,只能将裴家交到他的手里面。
毕竟……即便失去了父亲这个支撑,裴
家的所有的势力都会大打折扣,但也好比将整个裴家都当做诊金拱手送人的好。
可那终究是他的亲生父亲,疼爱他了这么多年,**拿在手里已经有好几天,他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忽然,不远处走来了两个丫鬟,一边走还一边闲聊着。
“哎,你说少爷凑个金子,凑了这么久都凑不齐,以后还怎么指望他继任家主之位呀?
“没办法,谁让家主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呢?即便是再扶不起来的阿斗,也只能够由他来继承不是?
“我跟你讲,我都打算等少爷继位以后直接离开裴家了,总觉得跟着他……没前途。
“我也是这样想的,少爷成天的跟那个林姑娘在一起,完全不去做事情,一点担当和责任都没有。
……
那两名丫鬟继续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但裴云声却已经完全听不得她们在说什么了。
他只知道,只是府里面伺候人的丫鬟都瞧他不起!
一个丫鬟!瞧不起他?!
他们凭什么瞧不起他?!
是!他是没有他的父亲那般的练武天赋,练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个三流高手的水平,家族里面的许多弟子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了他的这个程度。
但是这能够怪他吗?
他父亲的天赋极好,可他的娘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连半点习武的天赋都没有,在娘亲的影响下,他没有完全的继承他父亲的天赋,这难道是他的错吗?
难道他不想好好的练武,把裴家发扬光大吗?
他付出了他所有的努力了啊!但是为什么所有的人还是瞧不起他?!
这一瞬间,多年来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发,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裴云声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只想要证明给其他人看,就算是没有了他的父亲,他依旧可以!
他父亲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够做到!
裴云声心里一狠,攥紧了放在怀里面的那包药。
阴恻恻的眼眸当中闪过一抹痛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裴云声从树上跳下来,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父亲……你不要怪我。
因为裴鹿野需要养伤,所以他的吃食一般都很是清淡,小厨房都是专门给他做膳食的。
第 61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我看谁敢碰我?!”
眼看着自家老父亲要来真的,要不管不顾的把他关到那能够把人硬生生逼疯的凌霄阁里去,裴云声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
那种地方如果他进去了,那这辈子都别想要再出来,别说是要继承裴家,当上家主,将裴家发扬光大了,恐怕就是连在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一面都会变得异常的奢侈。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侍从们向自己这边靠近,裴云声心里面也越发的慌张,他一个转身弹跃而起,劈手夺过了裴鹿野放在不远处架子上的长剑。
右手紧紧的攥着剑柄,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的人,“我看谁敢过来?你们只要敢动一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裴鹿野被这个孽障气的脑瓜子突突的疼,他咬牙怒吼道,“裴云声!你学的武功就是用来向自己人出手的吗?!”
刚刚说完这句话,裴鹿野就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裴云声,指尖不断的在颤抖着,“从小到大,我跟你娘是怎么教你的?你的剑怎么能够对着自己人?!”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乖乖的把剑放下来,到紫霄阁去反省一段时间,要不然……”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裴云声万般粗暴的打断了裴鹿野的话,他紧紧的捏着剑柄,手指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得有些扭曲变形,整张脸涨得通红,大睁着眼睛满目狰狞,“我进去就不可能再出来了,你就是看不起我,从小到大你都看不起我,你觉得我给你丢人!”
“是不是没有我这个儿子,你才会开心啊?!”
裴鹿野不可置信地看着陷入疯狂当中的裴云声,“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何曾对你说过这种话?”
“是,你是没有直接说过,”裴云声苦笑了两声,声音当中充满着悲凉,“可是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也是这么做的,整个裴家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都看不起我!就连一个伺候人的丫鬟都看不起我!!!”裴云声心如刀绞,布满血丝的眼底迸发出疯狂的恨意,“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有资格做家主,觉得我难当大任,可你们谁又给我机会了?!”
裴云声声嘶力竭,句句质问,“你的手已经废了,你为什么还不把家主之位传给我?你这么大年纪为什
么不想着要享天伦之乐?你费尽所有的金银治好手臂,却要把整个裴家的拱手送人,凭什么啊?!
裴鹿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中对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怨念,他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劝解裴云声心中的执念,他只觉得无比的失望,既失望于裴云声竟然长成了这副模样,也失望于自己的失职,他作为一个父亲,没有好好的教养自己的儿子。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裴鹿野试图给裴云声讲道理,“你心里面有怨念你可以说出来,我是你亲爹,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的?
“你想要得到认可,想要让别人都赞同你,那你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做出成绩给别人看啊,可你什么都不做,小时候练武怕苦怕累,长大了以后,分配给你的任务没有一件是圆满完成的,就你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能够放心把裴家交到你的手里?
一说起这些话,裴鹿野的语调当中就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抹浓浓的失望,他微垂着目光看着裴云声,整个人好像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你能为了这么一个家主之位,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你觉得我还敢把裴家交到你手里,让那么多的弟子都认你为家主吗?
“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瞧不起我吗?!裴云声完全听不进去裴鹿野的解释,自顾自的梗着脖子,“你就是想要把我关到紫霄阁里面去,让我变成一个疯子,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说完这句话,裴云声直接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就要往外面冲。
他要去找他的晚晚,带着晚晚去浪迹天涯,他原本是想要等自己坐上家主之位,能够给予晚晚最富裕的生活以后再告诉晚晚自己对她的情感。
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家主他是不可能再去当了,裴家也根本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
但是没关系,裴云声知道,就算这世上的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他,但晚晚的心是向着他的。
晚晚知道他心里的苦闷,知道他的雄心壮志,了解他所做的一切,认可他的能力。
天下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像晚晚这样和他心意相通之人。
就算不做这个家主,没有裴家
,裴云声也相信,晚晚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见裴云声不管不顾的要跑,裴鹿野直接发怒了,直接对着一直候在他身旁的大弟子裴义开口道,“你上去帮忙。”
这个弟子是整个裴家的所以弟子当中武艺学的最好的一个,而且他在为人处世方面也能够做到面面俱到,虽然年纪和裴云声差不多,但是心思却是要成熟的多。
裴鹿野一直把裴义带在身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把他培养出来,等以后裴云声继承家主之位的时候,可以好好的辅佐裴云声。
裴义应了一声,提剑迎了上去。
在这之前裴云声还能够和众人打得有来有回,但是当裴义加入以后,裴云声就彻底的落了下风,眼看用不了几招,他就要被制服了。
为了避免被人抓住,裴云声飞奔到裴鹿野身边,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让他们让开,给我让开!”
顿时,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很是担心裴云声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裴鹿野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这般的被人威胁,而这个威胁他的人,竟然是他的亲儿子!
“住手!”
姗姗来迟的裴夫人被吓得差点栽倒在地上,若不是丫鬟扶着她的胳膊,她恐怕连站都站不住了。
“云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是你爹啊!”裴夫人在一瞬间泪流满面,整个人陷入到了无尽的悲痛当中。
裴云声心里面也很是不好受,虽然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可娘从小到大对他都很好,几乎是把他当成眼珠子在疼,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娘亲如此的难过。
他捏着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悲悲切切,“娘,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爹他要把我关到紫霄阁里面去啊!那是什么地方整个裴家没有人不知道,你忍心看着我在里面蹉跎一辈子,到最后变成一个疯子吗?”
裴夫**惊失色,“你说什么?”
裴鹿野都要被自己儿子这避重就轻般的说话技巧给气笑了,“那你要不要告诉你娘,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到紫霄阁里面去?”
裴云声一瞬间有些萎靡,他不敢去看裴夫人探究的目光,咬了咬牙,将手里的剑攥的更紧了一些,“我不想和爹动手的,只要你们放我离开,我
又怎么会伤害我爹?”
“云声,你糊涂啊!”在裴义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缘由,裴夫人伤心欲绝,“你快把你爹松开,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万事都有娘在呢,你相信娘好不好?”
但无论裴夫人怎样的劝说,裴云声都咬**不答应。
季青临叹了一口气,要是等这一家三口彻底的把事情解决,还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去呢。
一点白色的药粉出现在他的指尖,指节微微的搓碾了一下,药粉就在转瞬之间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当啷——”
“当啷——”
……
陡然,所有人手里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瘫软到连想要活动一下手指头都变得异常的艰难。
裴鹿野大惊失色,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唯一站立着的人,“江神医,你做什么?”
“助裴家主一臂之力而已,”季青临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一人喂了一颗解毒丸,只除了裴云声,“裴家自己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只希望裴家主能快点凑齐诊金。”
身体能够活动以后,裴鹿野迅速将倒在地上的裴夫人扶了起来,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江神医看笑话了,这个不孝子,我会处理好的,诊金也定然一个子都不会差。”
“那就好,这只是普通的软筋散而已,不会对身体带来伤害,就算没有解药,半个时辰后也会恢复正常。”热闹看的也差不多了,继续留下去就会让人感到厌烦了,季青临解释了一下刚才的药粉,随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
裴云声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地上,就像是那砧板上的肉一样,只能够任人宰割。
他恶狠狠地看着季青临的背影,恨不得将那张素来古井无波的面容给撕成碎片,可现在的他,连站起身体都变得异常的艰难。
他色厉内忍的嘶吼,试图让季青临拿一个解药给他,可无论他如何的歇斯底里,都只能够看到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
裴鹿野经此一事,也是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彻底的失望了,裴云声如此的心性,倘若将裴家交到他的手里面,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落败下去。
他走过去拍了拍自己的裴义的肩膀,“筹备江神医的诊金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裴义躬着腰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是师父。”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裴义恐怕早就坐上家主之位了裴鹿野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裴云声已然变成这样他也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于是当着裴云声的面裴鹿野继续对裴义说道“等这件事情办完江神医离开以后你就准备好继任家主之位吧我也不奢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够安顿好家族里的每一个弟子。”
惊喜来的太过于突然裴义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站在原地思考了有那么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这才万般惊讶地咧开了嘴角。
他后退一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裴鹿野磕了一个头“弟子定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裴云声:????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鬼东西?!!
裴云声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把钝刀子在慢慢的拉扯撕摩一样扯得他心肝具颤痛苦万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汲汲营营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追逐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落在了旁人的手里。
裴云声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被汹涌的浪涛给覆盖了一股极致的冰冷的气息裹挟着他那种窒息又刺骨的冷意带着一种即使拼尽全力也终究无济于事的深深绝望。
眼睛在一瞬间放大瞳孔剧颤脑袋也是一阵一阵的发晕裴云声的嗓音当中夹杂着一抹凄厉的哀鸣“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家主之位给一个外人?
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他一次?
为什么给他一个机会?
裴鹿野已然是没有那个心思再和他说话了他招了招手让几名家仆将他搀扶起来然后十分淡然的说了一句“因为无论如何
裴云声被几名家仆架着往紫霄阁的方向拖他奋力的扭过头去想要再看一看裴鹿野的神色可终究却只能够看到对方那宽大的背影。
裴鹿野一直隐忍着直到再也看不见裴云声他□□的挺直的着身子在一瞬间垮了下来他搀扶着桌子让自己没有倒下恍惚了半天才终于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刻泪流满面“怎么
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到他的话,裴夫人再也忍不住的嚎淘大哭了起来,“怎么办?我的云声……他还那么年轻,他该怎么办啊?
她知道自己不能够感情用事,让裴云声依旧担任家主的位置,可那终究是她的儿子,她养了将近二十年,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养到这么大,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可是身为家主夫人,她有自己的责任,不能够把族里面那么多的弟子交到一个没有半分责任心的人手中。
裴鹿野伸出手臂将她揽到怀里面,“别担心,我只是想要稳一稳他的性子,等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我会把他放出来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裴夫人梗咽着声音点了点头,“嗯。
当被关到紫霄阁里面,大门从外面锁上的时候,裴云声突然如遭雷击般跌倒在了地上,浑身的血液都在刹那间尽数涌上了头皮,脸上露出了万般惊恐的神色来。
这个建立在湖水中央的小榭,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透光!
此时明明还没有到夜晚,在进来之前裴云声还能够看得清楚外面的东西,可现在他的眼前却只剩下一片漆黑,伸出手连五个指头都看不见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云声坐在地上突然笑出了声,笑得悲壮又凄凉,滔天的怨恨浸满了他的双眼,“裴鹿野,从此刻开始,我裴云声再也不是你的儿子!
——
当一个人认认真真的去办一件事情的时候,速度自然会快上很多,裴义接手没多久,二十万两黄金就已经凑齐了。
这么多的黄金,自然是不方便携带的,他十分妥帖的将其全部都换成了银票,且置换银票的商行属于朝廷的管辖,天下遍布他们的商号,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将银票直接兑换成银子来使用。
拿到了诊金,季青临就加速了对于裴鹿野的手臂的治疗。
在持续治疗的过程当中,一则消息迅速地以崇州为中心,传遍了整个天下——武林盟主祝望要提前召开武林大会。
据小道消息称,祝望也是在一次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自此武功全废,他自知凭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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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是没有资格再继续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因此想要提
前召开武林大会,重新选举出一个武林盟主来。
而且武林大会召开的时间非常紧急,就在不到两个月以后的七月十四,从漳州赶到崇州至少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更别说是距离崇州更远的武林世家或门派了。
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之下,恐怕参加武林大会的各个门派或者是武林世家全部都会准备不充分,如此一来,这中间就会多了很多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8888头一次动脑子给自家宿主分析现在的形势,“祝望和商时胥两个人狼狈为奸,商时胥离开漳州没多久就传出这样的消息来,我合理怀疑这是他们两个人设好的陷阱,宿主,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容易就上当啊!
“哦?季青临脸上闪过一抹讶然,饶有兴味地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8888迟疑了一瞬,想了一会儿后,试探着开口,“那要不我们干脆不去了?
“反正神医谷素来也是不会去争夺那个什么狗屁的武林盟主的,咱们就不上道,看到时候那祝望和商时胥还怎么把这出戏给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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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缓缓掀起眼帘,眸光当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说的还……
8888瞬间高兴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家宿主要夸自己,可没想到,季青临停顿了一瞬之后,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尽人意,“还真是异想天开。
8888气鼓鼓的扭过了头去,“不对就不对嘛,宿主就知道欺负人,我以后再也不帮你思考问题啦!
说完这话,8888直接一溜烟的缩回了季青临的识海里去,然后捧起小人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季青临:……
罢了,本来也就是一个宛如吉祥物一样的存在,又何必对他要求过多呢?
——
迅速的治好了裴鹿野的手臂,季青临等人就要起身告辞了。
但因为裴家的人也要前往崇州参加武林大会,裴鹿野便提出了同行。
只不过,季青临此次前去崇州除了要参加武林大会以外,还要替祝衡之的父亲,也就是前任的武林盟主祝澈,治疗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损伤的经脉。
并且,季青临留着祝澈还有别的用途,是不能够让他被治好的事情被别人提前知道的
于是直接开口拒绝了裴鹿野。
虽然裴鹿野很是疑惑为什么不能够同行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即便季青临等人在他们府上住了几个月的时间但终究关系也没有那么的深厚所以他秉持着礼貌又劝了一番对方再三推辞以后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江神医”看着季青临坐进马车里裴鹿野冲他挥了挥手“一路保重。”
季青临抱拳行以一礼“再会。”
“等等我呀……”眼看着马车已然起步林纾晚焦急地叫出了声来“我还没上去呢!”
商时胥废了裴云声被关了起来林纾晚的池塘里的鱼只剩下了如今武林盟主的儿子祝衍之一个人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的赶到崇州然后紧紧的抓住祝衍之。
在商时胥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林纾晚也想了很多即便没有办法做皇后了但是做一个盟主夫人好像也是很不错的况且她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但是她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弱女子想要行走上千里的路赶到崇州去不依靠旁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秉持着不撩白不撩或许在这个过程当中可以让神医小哥哥再次青睐上她的想法林纾晚非常的想要和季青临同行。
只不过季青临却是丝毫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坐在车厢里面翻看着医书的青年缓缓抬起了头昳丽清逸的面容之上冷峻神色仍存只那双幽深的眼眸当中染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天二十
天二十心里面泪流满面想他之前过的日子是何等的艰苦因为季青临手中没有银子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住客栈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而且每次睡在山外野林里的时候他都是那个守夜的人困的他白天只想打瞌睡。
可他却还不能够睡因为他还要提着所有人的行李那扁担的担子都快要把他的肩膀都给压弯了!
现在治好了裴鹿野的手臂终于有了一大笔的进账了季青临不仅买了马车还买了好几匹快马天二十天真的以为就算自己坐不了那个马车怎么也能够有一匹马骑吧?
可是事实却告诉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既火夫小厮佣人随从以后他又多了一个新的身份——马夫!
想他堂堂天字号的**到现在竟然沦落到了一个赶车的马夫。
惨太惨了……
然而车里面的那位大爷发了话就是给天二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听啊。
“好咧江神医您坐稳了。”新晋的马夫天二十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十分狗腿的应了一声然后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了马屁股上“驾!”
马儿扬起四蹄飞快地前行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出去了上百米。
飞溅起的尘土眯了林纾晚的眼当她好不容易揉完眼睛
**大爷的!!!
林纾晚在心里面不断的爆着粗口她是真的不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这么漂亮还上赶着贴过去可那个狗屁的神医却愣是看不到还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一样的躲避。
简直快要气死她了!
“江唯卿!你别让我抓到你!”林纾晚凶神恶煞的喊了一句然后用力跺了跺脚。
因为她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在台阶的边缘所以跺完脚之后直接踩空摔了个狗啃屎。
裴夫人被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吩咐丫鬟去把林纾晚给扶起来。
可就在林纾晚站起身来痛苦哀嚎着的一瞬间那丫鬟突然捂着嘴巴不停的笑了起来。
原来林纾晚摔跤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牙齿磕到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直接把大门牙磕掉了半个。
原本柔柔弱弱的天下第一美人到现在变成了个缺牙巴。
林纾晚哭喊了两声突然尝到了一股咸咸的血腥味道她下意识的呸了两声然后就看到手帕上出现了几滴嫣红的血迹。
瞳孔在骤然间放大林纾晚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丝血腥味道的来源处然后就发现自己的门牙竟然少了半颗。
她惊恐万分的回头看去那断掉的半颗门牙赫然躺在地上。
溶溶的日光照下来那门牙白的发亮。
“啊啊啊啊!”林纾晚大叫了一声捂着嘴巴冲回了裴府里去。
裴夫人强忍着笑意摇了摇头一把拉住身旁丫鬟的手“你最近就在我的院子里做活吧在林姑娘离开以前
第 62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清晨的天边原本一片绯红,霞光洒向大地,整个淮水江面上一片波光粼粼,可就在这个时候,天际却突然变的阴暗起来。
翻滚的黑云遮住了朝阳,似滚滚浓烟倾泻而下,呼啸的狂风卷起滔天的巨浪,将停靠在淮水上面的船只尽数打落在了滔滔的江水当中,狂吼的声波几乎震碎了众人的耳膜,脚下的土地都好似在一瞬间晃动了起来。
在一阵地动山摇之中,祝衍之一声绝望的嘶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急速的从自己的座位处用轻功飞到了高台之上,与此同时,还不忘拉着林纾晚一起。
他左手拉着林纾晚,右手捏着长剑,牢牢地将父亲祝望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毕竟他的父亲刚刚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失去了所有的内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不护着的话,父亲很有可能会出事。
祝衍之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忐忑,开口道,“父亲和晚晚都不要怕,有我在这里,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一根汗**……”
却突然,祝衍之未说完的话被他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惊惧的表情也随之一起僵硬在了脸上。
只因他目之所及,那些一个个扭曲着身形被钉在原地动,也不能动痛苦万分的人们,竟然没有一个是属于他们无涯门的!
来到崇州参加武林大会的各路英雄豪杰们,都在这一瞬间陷入到了一股诡异的痛苦当中,但唯独他们无涯门的弟子,全部都可以自主的活动。
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之感不由自主的涌上了心间,祝衍之捏着剑柄的手松了松,他扭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当中带上了一抹浓烈的不敢置信,“父亲……这是你做的?”
虽然事实已然如此,但是祝衍之还是希望能够得到祝望的否认。
他不想自己敬佩了一辈子的父亲,从小就告诫他,他们习武之人不是用来打打杀杀,他们的武功是要用来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的父亲,那个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说要以天下为己任的父亲,却突然把全天下的武林人士全部都算计到了一起。
然而,事情终究还是让祝衍之失望了。
还不等祝衍之得到祝望的回答,一道略微有些虚弱的男音传到了他的
耳朵里“事情都这么明显了衍之兄难道还是不愿意承认吗?”
从侧面走上来的男子身体似乎是非常的虚弱他的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而且脸颊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整个人都瘦的有些不正常了。
而且此时明明是七月的天气平常的人只需要穿一件单薄的衣裳便可可他却穿着深秋时节才会穿的衣裳而且身上还披了一件大氅。
祝衍之眼眸跳了跳一瞬间流露出了万般惊喜的表情“商大哥?怎么会是你?”
如果说商时胥精于算计裴云声心比天高林纾晚虚伪做作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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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望和商时胥暗中谋划了一切他们搞废了前任的武林盟主暗地里建立了七杀阁试图把朝廷和江湖全部都收到自己的手里面成为这个世间的主宰。
但因为祝望再怎么说也是现任的武林盟主在天下人面前还是需要有一个好名声的而且他也希望在自己彻底的掌控这些权利以后可以将其好好的交到自己的儿子手里。
所以在对于祝衍之的教育方面祝望完全是按照名门望族的标准在培养他。
祝衍之恐怕就是无数的江湖武侠小说里面意气风发满腔热血侠肝义胆的标准的男主角。
他见不得半分不公平的事情路见不平势必拔刀相助而且他还有着一副菩萨心肠路边遇到乞讨的老人小孩无论他此后是否还会有需要他都会把自己手里的银钱拿去给那些乞丐他最见不得那些欺男霸女为虎作娼的事情。
他手里的长剑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他从来都没有沾染上善良之人的鲜血。
他热爱这个鲜活的世间他游走天下扶危济困。
但他同时心中也有着小爱他喜欢林纾晚这个柔柔弱弱需要他保护的女子他也喜欢和和兄弟们一起闯荡江湖的热血日子。
祝衍之和林纾晚商时胥裴云声游历江湖一载一行四人途中经历了种种的事情祝衍之在心里面把他们都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只可惜无论是他敬重的父亲也好他深爱的女子也好还是他最为亲密的挚友也罢全部都在欺瞒着他。
面对祝衍之久别重逢
的激动,商时胥只是淡淡的侧开了视野,“嗯,是我。”
在闯荡江湖的时候,他之所以和祝衍之称兄道弟,只不过是因为他还需要借助祝衍之父亲祝望的势力而已,如今,目的已然达成,也到了该撕破脸皮的时候了,商时胥便不想再继续和这人虚以委蛇。
祝衍之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被他视若知己的人会在几个月后再见时,对自己的态度如此的冷淡。
他还以为商时胥是不记得自己了,直接拉着林纾晚的手又往前走了两步,“商大哥,是我呀,我是衍之,这个是晚晚,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看到站在祝衍之身旁努力的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林纾晚,商时胥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他唇边勾着讽刺至极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是夹枪带棒,“怎么,林姑娘不在裴家住的好好的,怎么又跑到这无涯门来了?”
当时在裴府,自己被废了修为,虚弱无比的时候,虽然他所有的怨恨都只专注在季青临一个人的身上,但是,当自己被天一带走以后,商时胥还是缓缓的缓过了神来。
在他那般无助的情况下,他心爱的女子,半刻钟前还握着他的手,安慰他说要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女子,却在转瞬之间弃他而去了,然后奔向了另外一个人。
经历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商时胥心里面也已经明白,林纾晚根本不像她外表表现的那般的柔弱,她其实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只不过她的那些小心思全部都藏在了她那张美丽的皮囊之下,让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无法反应过来罢了。
但是现在……
再次看到这个女子依附于另外一名男子身旁,商时胥心里面只剩下了无尽的恶心,他恶心自己曾经竟然钟情于这般一个女子,甚至还想过不顾她一个平民的身份,将她娶回去。
真是可笑至极!
林纾晚抱着祝衍之胳膊的双手猛地一颤,心中涌起了阵阵的心虚。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商时胥的眼神,只滴滴的回答了一句,“我和裴伯伯他们来这里参加武林大会。”
感受到了林纾晚身体的颤抖,祝衍之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触感是一片冰凉,但祝衍之却是全然无觉。
他细声的安慰着林纾晚,他还以为林纾晚之所以会有如此表现式担心商时胥的身体,“
你别担心,商大哥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虚弱,但是他既然能够来到这里参加武林大会,那就说明他是没有大碍的,咱们应该先把其他武林豪杰的情况弄清楚才对。”
然而,出乎祝衍之意料的是,他以为的能够安慰林纾晚的话,却是让林纾晚更加的惊恐了起来。
一股似有若无的寒气溢散而来,林纾晚整双手臂死死的抱着祝衍之的胳膊,几乎上半身的每一寸都贴紧了祝衍之,可即使是这样,林纾晚依旧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那冷冽的寒风无孔不入,钻入她的皮肤,渗进她的血脉,冻的她心脏都几乎停滞了跳动。
商时胥心里面嗤笑了一声,然后就没有那个心思去应付林纾晚了,毕竟他来到这里的最终的目的不是和人叙旧的,而是为了彻底的治好他病弱的身体。
“四殿下,”祝望一张老脸上挂着浅笑,“劳烦四殿下大驾光临,只不过这里已经有了老夫了,四殿下还是早日回卞京的比较好。”
商时胥神情微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望终于在这一刻摘下了那张和蔼的面具,露出了真实的撩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武林大会是给江湖人召开的,来到这里的所有人也都是江湖人士,和四殿下您一个朝廷中人没有半分干系,四殿下还是不要在这里凑热闹了吧。”
言下之意,他们两个人用了这么多时间谋划的一切,好不容易到了现在,可以验收结果了,祝望却打算独吞这胜利的果实。
商时胥的脑仁被气的突突的跳,他皱了皱眉,舒展了身体,拿出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你竟然想要吃独食?!我告诉你,你休想!”
事情的缘由还要从八年前商时胥的母家找了祝望来给商时胥教授武功说起,那时的商时胥仗着自己年轻气盛,以为自己学了几天功夫就了不得,竟然妄图直接冲到太傅的府邸去逼着对方给自己传授帝王之术。
可结果他连太傅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太傅院子里的家丁给发现了,然后在逃脱的过程当中,商时胥一不小心滚落了一处山崖,幸好半山腰有一棵歪脖子树,让他暂时获得了一个栖息之地。
可那个地方不上不下,只能等待救援。
但商时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以那颗歪脖子树为原点,靠
着抓住悬崖峭壁上的树枝四处寻找着能够爬上去的道路。
或许是主角光环的影响就在这么漫无目的的寻找之下商时胥在距离那棵歪脖子树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山洞洞里面有一具散了架的白骨看那白骨的样子恐怕那人死去已然有百年的时光了。
随后商时胥就在山洞里面摸索了起来或许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商时胥不仅在山洞当中发现了一条通往山崖之上的小道还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当中放着一颗药丸以及一个阵法的残页。
那颗药丸就是五年前害的原武林盟主祝澈走火入魔武功尽废的蛊虫所制而阵法残页则是讲述了一个极其阴狠的改天换命之法。
这个阵法可以让将死之人恢复健康可以让一个武学废柴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功力也可以解除人体内的一切毒素。
但这个阵法却需要以数千人的性命为引而这千人每一个都需要拥有着武功。
当布下阵法以后处在阵法当中的所有的人全部都会被限制行动而他们的生命力以及体内的内力全部都会被阵法所吸收随后反哺道拥有着阵法的主人的身上。
这些生命力和功力会对阵法的主人进行洗经伐髓以一种极度温和的方式祛除他体内所有的杂质
如此逆天的阵法之所以说是有残缺是因为研究出这个阵法的人也从来没有拿它运用到实际当中过根本不知道这个阵法会带来怎样的副作用。
商时胥一开始拿到这个阵法的时候想过想要用它来给自己解毒可因为此阵法太过于逆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它的副作用究竟会是怎样商时胥不敢冒险只能暂时将希望寄托在季青临的身上。
只不过季青临虽然解掉了他体内的毒却又让他变成了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废人。
如此病弱的他是根本没有办法去继承皇位的所以在种种方面的考虑之下商时胥和祝望以武林大会为借口将所有的江湖人士全部都召集在了这里想要用此阵法剥夺掉这江湖人士的生命力和内力然后来治好他的病弱。
而且商时胥也早就想好了这件事情究竟要怎么收场。
七杀阁江湖上存在了这么多年杀了那么多
人的性命,早就人人得而诛之了,而且,商时胥自认为那些孤儿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全部都是他给了他们一个栖息之所,也到了他们回报他的时候。
在阵法完成以后,商时胥有自信他可以除掉七杀阁所有的**,到那个时候,他只需要说是七杀阁趁着武林大会召开之际想要屠戮整个武林,然后武林众人奋起反抗,双方同归于尽而死,他便可以将自己摘得个干干净净了。
而且,如此一来,大越皇室担心了上百年的江湖武林也可以被彻底的铲除,商氏皇族屁股底下的龙椅,也可以坐的安稳。
如此一箭双雕的事情,对于商时胥来说是稳赚不赔。
而且他也早已经假装许诺过祝望,只要对方能够帮助自己完成这个阵法,等他登上皇位以后,他就可以把兵马大元帅的位置给予祝望,让他也享受一下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快感。
只不过,商时胥怎么也没有想到,祝望的野心竟然会是这般的大,一个兵马大元帅的位置竟然无法满足他,他竟然企图和自己争夺这个阵法的生命力和内力。
简直是可笑至极!
不过是一个处处比不上自己的兄长,如果没有自己连武林盟主的位置都坐不上去的废物而已,竟然妄想和自己来争**柄,真是太可笑了。
商时胥原本是打算等自己吸收了这些江湖武林人士的内力,再来和祝望撕破脸皮,毕竟这个人知道他太多太多的秘密,留着他对于自己的威胁太大了。
可商时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率先向他撕破脸了。
这让一直高高在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商时胥根本没有办法接受,整个人在一瞬间就被激起了怒火。
“祝望!”商时胥向前一步,掀起眼帘,阴翳的眸光当中闪烁着怒火,“你别忘了,究竟是谁让你坐上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的。”
“我能把你高高的架起来,也能让你重重的摔下去!”
“哈哈哈哈——”祝望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得肆意又张扬,“四殿下啊四殿下,你可真是单纯的可以,你该不会以为我跟着你谋划了这么久,就仅仅是为了一个兵马大元帅的位置吧?”
原本祝望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的,因为从小到大,他的兄长就一直都是那个惊才绝艳之人,
他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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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都是被遮掩在兄长的光芒底下的那一个。
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乐得做一个纨绔,混吃等死。
可是,自从他被挑选为成为那个教导商时胥武功的武师傅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他在皇宫里面见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性,知道这天底下竟然还有着皇室这般贵重的身份。
不需要费尽心思的去练武,不需要在寒冬腊月天里面扎马步,不需要千千万万遍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不需要承受每日伤痕累累的身体,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有无数的人鞍前马后的为你做事,你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原来权力是这般的诱人,拥有着权利,可以这样的为所欲为。
那一刻,一颗名为“向往权利”的种子在祝望的身体里面生了根,发了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再也拔不掉,除不去。
因此他费尽心力地为商时胥办事,即便是对方让他暗害自己尊敬了半辈子的兄长,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只因祝望知道,如今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走的每一步路,都不是为了商时胥,而是为了他自己!
现如今已然到了摘得最后的胜利的果实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将这果实轻而易举的让给商时胥呢。
祝望狂笑一声,看着满脸怒容的商时胥,心情十分愉悦的开口道,“几百年前,你大越的先祖可以凭借江湖武林的力量,打下江山,登上皇位,我祝望又怎么不可以?”
说着这话,祝望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目光看向北方卞京的方向,眼神当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向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我又不是没有一争之力,凭什么要拱手让给你?”
这将近十年的合作过程都是十分愉悦的,祝望从来都没有违抗过自己一句话,因此商时胥真的很惊讶祝望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商时胥现在就想直接让七杀阁的**们把祝望给**万段,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当这个大阵开始进行的时候,必须要站在阵眼处才可以接受阵法的反哺,这个大阵是祝望安排布下的,一但祝望**,就没有人知道阵眼的所在地了,那么,他所有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
商时胥的脸色阴沉下来,“你想**
不成?!”
祝望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四殿下这话说的,数百年前大越的先祖难道不是通过**才打下的江山吗?”
他咧着嘴角,双手一摊,“这皇位,有能力者居之,这么简单的道理,四殿下应该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爹?!”彻底的听清楚了这两个人之间的话语的祝衍之近乎是目眦欲裂,他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父亲,身形不停的在颤抖,“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想,他的父亲竟然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暗中谋划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他的父亲告诉他,他手中的剑是用来保护人的,而不是用来**的。
可是现在,曾经教导他这些道理的父亲,却要当着他的面,将来到崇州参加武林大会的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全部都杀死在这里!
“你疯了吗?”祝衍之牙齿咬的嘎吱作响,他满脸哀求的看着祝望,“收手吧,不要再作孽了……”
然而,祝望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对于生命的敬畏,这些被困在阵法当中的武林人士的性命,丝毫没有被他放在眼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改变他的想法,没有一丁点的羁绊能够阻止他追求至高无上权力的脚步。
祝望的眸底只有着狂喜,对于即将到手的,天下无敌的功力的欣喜若狂。
“你不懂,”祝望摇了摇头,“等爹登上皇位了,就封你为太子,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爹爹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才不要做什么狗屁太子!”祝衍之满脸疲惫的大喊了一声,“您的武功已经废了,我们就安安稳稳的退位让贤不好吗?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给别人,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不好吗?”
“噗……”祝望还没来得及回答祝衍之的话,商时胥却突然笑出了声来,“祝衍之啊祝衍之,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谁说祝望的武功废了?不过是骗骗你们罢了。”
“你真的以为你父亲的这武林盟主之位,是靠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吗?”商时胥唇边噙着冷笑,“你要不要让我告诉你祝澈究竟怎么走火入魔的?”
祝衍之心下一颤,一股难言的悲伤在这一瞬间充满了他的整个脑海,他很想堵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去听这个残忍的
真相,但他知道他不能,他必须要了解事情的缘由,他必须要给大伯讨回一个公道,这是从小到大,父亲教他的道理。
嘴唇颤了颤,祝衍之说话的嗓音悲伤到了极点,“你说。”
“你闭嘴!”就在商时胥即将要张口的时候,祝望突然暴起,信手抓过放在椅子后面的大刀就对着商时胥砍了过去,“你该死!”
原本看在两个人合作了这么久的份上,祝望是想要留着商时胥最后再杀的,但对方却是如此的不识好歹,那就不能怪他要提前夺了商时胥的命了。
让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自己的雄心壮志,祝望对此是无可厚非的,但他却万般不愿意让祝衍之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腌臜的事情,尤其是他用**害了自己亲大哥一事,万万不能让祝衍之知道。
无论如何,祝望都想要在儿子的心中有一个光辉伟岸的形象。
商时胥虽然被废了武功,但天一却一直守护在他的身旁,在祝望攻过来的一瞬间,天一就提剑迎了上去。
祝望几近疯狂,他招式狠辣,每一刀都在往天一身体致命的位置上砍。
而天一也不外如是,在七杀阁里面,他所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做的事情是一击毙命,他自然也知道一个人身体最为脆弱的地方在哪里。
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
祝衍之见此情况也提剑迎了上去,毕竟无论如何,祝望都是他的父亲,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面前被人杀死。
同一时间,他还唤起了那些没有被阵法控制的无涯门的弟子们,“都给我一起上!”
“不自量力!”商时胥冷冷的笑了一声,虽然这个地方是无涯门的大本营,但他既然敢亲身出现在这里,便也不是毫无准备的。
随着商时胥一声令下,四面八方涌入了上百名七杀阁的**,径直和那些无涯门的弟子们打斗在了一起。
这一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的裴鹿野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他的左手才被治好没多久,一直僵在这里,实在是有些酸楚。
眨了眨眼睛,裴鹿野格外小声地问道,“江神医,咱们还要等多久啊?”
虽然现在阵法只是把这些江湖人士给困了起来,还没有吸取他们体内的生命力和内力,但这些人还
第 63 章 弱不禁风的白月光...
季青临之所以会等到阵法开始运行,祝望吸收了在场的那些武林人士体内的内力和生机以后才开始给祝澈发送信号,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想要彻底的破坏掉这个阵法,就必须要从阵眼入手。
而在场的这么多人,除了祝望以外,没有人知道阵法的阵眼究竟在哪里。
祝望以为自己设计了商时胥,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成为天下第一,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力量,直接逼宫夺下皇位。
但他却不知道,他视若蝼蚁一般,只能成为他坐上那个位置的养料们的武林中人,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反抗之力。
一方面遭受了前任武林盟主祝澈的攻击,另一方面又受到了阵法的反噬,祝望整个人宛若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从阵眼处轰飞了出去。
半空当中鲜血洒落,祝望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不断的从嘴巴里面呕出内脏的碎片和鲜血,不知道被打碎了多少根骨头,他整个人直接撞穿了演武台后方的墙壁,最后直直落入到了滔滔的淮水当中去。
飞溅的浪花在晨光的照射下映出七彩的颜色,而祝望却完全不知是死是活了。
祝衍之眼角一颤,他扔下手里的长剑,就要跳入淮水当中去寻找祝望。
却突然被林纾晚一把给拉住了胳膊,她脸上盈满了泪水,脸色苍白的宛若白纸一般,她拼命的摇着脑袋,苦苦哀求,“不要……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师父将我逐出了师门,商大哥误会我颇深,裴大哥也被关起来了,我现在无处可去,我只有你了,我求求你,你不要抛下我……”
祝衍之身形一顿,之前商时胥满带着嘲讽的话语又回荡在他耳边,虽然对方没有直说林纾晚竟做了什么事情,但是祝衍之也能够猜个大差不差了。
他转过了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子,说话的嗓音里面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柔,“晚晚,商时胥当真只是误会了你吗?”
林纾晚身体猛然间颤抖了一下,一抹极度的恐慌从她的心中爬起,渐渐的弥散开来,顷刻间便宛如惊雷一般席卷了她整个心田。
——他,全部都知道了!
林纾晚死死的抓着祝衍之的手臂,试图从他身上获取一点点力量,却发现,即使她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勒进了祝
衍之的皮/肉里,那抹恐慌依旧在她心底升了根。
感受到林纾晚陷入无尽惊恐当中的祝衍之垂下眼帘,带着冷意的眼眸只匆匆看了林纾晚一眼,便直接一把挥开她的手臂,跃入到了滔滔的江水当中。
作为一个把行侠仗义,侠肝义胆刻入到了骨子里的人,祝衍之对于这种背叛亲人,背叛朋友的人是深恶痛疾的。
而现在,林纾晚背叛了他们的友谊,祝望背叛了江湖的道义,让祝衍之的精神世界遭受了重创。
可无论如何,祝望都是他的父亲,为人子女不能不孝,无论祝望是死是活,他的内心都在逼迫着他把人给找回来。
因此,他才没有任何犹豫的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跳入江水当中去。
祝衍之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滔滔的江水中,林纾晚呆呆傻傻的跌坐在地上,整个人茫然又无助。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明明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是神医谷唯一的弟子,神医小哥哥无比的宠爱她,几乎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
而且她走到哪里都是备受推崇,还有江湖上最为年轻,最为优秀的三名男子为她鞍前马后,将她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
明明她开局就是人生赢家,可怎么就变成了现在人厌狗烦的样子?
林纾晚不理解,她整个人几乎都快要崩溃了,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关注着她。
来到这里,参加武林大会的所有江湖人士的目光都落在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的身上。
这人身姿挺拔,一身浓厚的内力几乎都快要化为了实质,导致他周边的空气都扭曲了几分。
他穿着一袭玄色的布衣,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两鬓微霜,眉宇间带着几分历尽世事的沧桑。
众人在看清楚这名男子的面容的一瞬间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低声呢喃着,“祝……祝澈?!”
虽然他们在刚才祝望和商时胥两个人的争吵当中,依稀探查到了当年祝澈走火入魔,武功全废的事情可能会另有隐情,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能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这功力比以前还更厉害了。
祝澈持剑而立,整个人淡定无比,就仿佛破坏掉阵法,击飞了祝望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的
气势很盛,宛若大日煌煌,一时之间,竟压的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多年前,他就能够力压一众武林人士,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如今功力更胜从前,原本还信誓旦旦的想要夺得武林盟主这个位置的人们都在一瞬间卸去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没有了想要与之争斗的毅力。
整个小洲都仿佛在这一瞬间成为了祝澈的主场。
却突然,一阵脚步声轻轻响起,随后,众人就看到方才还仿佛那长虹贯日的前任武林盟主,在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气势,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祝澈双手抱拳,弯了弯腰,“江神医。”
这时,众人才发现了那名鹤发童颜的青年,看着这一头标志的白发以及联系到祝澈方才所说的三个字,他们赫然间明白,这名看上去俊秀无比的青年,竟然就是那个在百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医谷的江唯卿!
“嗯,”季青临十分淡然的点了点头,“辛苦了。”
毕竟原主的这个身子是没有办法习武的,如果没有祝澈的话,即便季青临发现了阵眼的所在,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就能够把阵法给破解掉。
“江神医折煞祝某了,”祝澈可担不起季青临的这一句辛苦了,他又抬起双手拱了拱,“若不是江神医解了祝某人体内的毒,祝某又怎么可能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况且……”祝澈微笑着面向众人开口道,“虽然破坏掉这个阵法的人是我,但做出这一系列计划,让诸位都能够安然无恙的人,应当是江神医才对。”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当中,祝澈将季青临来到崇州给他治伤,又发现危害江湖武林的七杀阁的总部就建立在无涯门下,以及得知了祝望和商时胥野望的事情后做出的一系列的应对,全部都说了出来。
众人一一上前感谢季青临,毕竟如果不是他提前发现了祝望和商时胥的谋划,恐怕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在一片彩虹屁当中,一名女子的尖叫声格外的明显,“祝大哥……祝……祝伯父这到底是怎么了?!”
众人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然后就看到祝衍之已经将祝望从淮水当中捞了上来。
祝望浑身上下全是鲜血,在阵法的反噬下,他全身几乎都没有了一块好肉,数不尽的鲜血从那一条
条的伤口中流出来,最终化为一块块黑褐色的小块,紧紧的贴在那血肉之上,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而在鲜血不断凝结的同时,还不断有新鲜的血液从伤口中冒出来,继续堆积在那黑褐色的血块上,整个画面都充斥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就是在这样极度恐怖的状况下,众人发现祝望冰冷的瞳孔隔着好大一片的血雾深深地望向了祝澈。
那是一种决绝的,带着滔天怨气与无边痛恨的眼神。
他又怎么可能不怨恨祝澈呢?
因为祝望并没有听到刚才祝澈的解释,所以在他的视野当中,是祝澈的突然出现破坏掉了阵法,让他遭到了反噬。
如果不是祝澈,他早已经神功大成,已经拥有了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权利!
可是现在什么也没了……
祝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机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他的经脉全断了,五脏六腑也都碎的不成样子,甚至有好多碎肉都被他夹杂着鲜血给吐了出来,他快要**。
死在他即将成功的前一刻。
这又怎么能够让他不怨恨呢?!
祝澈叹了一口气,他走过去看着奄奄一息的祝望,眼中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悲伤,“二弟,你何苦呢?”
“一家人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苦苦的执着于那些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祝望几乎都是翻白眼了,他真的很想骂娘。
他想说你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高高在上,你当然不在乎权利!
他想说你从小到大就受尽父母的偏爱和赞扬,所以你自然不懂得平凡普通的他究竟是有多么的憋屈!
可他说不出口,他的喉咙里面已经灌满了鲜血,而且还在接连不断的涌出来,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所以,他只能用痛恨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祝澈,渴望用自己的死给予他沉痛一击。
祝澈有些心痛,这终究是他的弟弟!
咬了咬牙,祝澈扭头看向季青临,说话的嗓音中带上了一抹哀求,“江神医,听说你能活**,药白骨,你能不能……救救我弟弟?”
祝澈此人,为人善良,由他来担任这个随时都充斥着杀戮的江湖的盟主,却是是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厮
杀。
但是同时他也太过于优柔寡断了一些如果不是他对于祝望毫不设防或许江湖武林根本就不会遭此劫难。
而如今他竟然还妄图留祝望一命。
季青临冷笑了一声十分坦然地和他对视只不过这笑容却宛若未出鞘的剑锋一般内敛中深藏着凛冽“如果我救了他那么因他而死的那些人命又有谁能来救?”
同一时间那些差点因为这个阵法而被吸食掉了所有的生命力和内力的武林人士也开始斥责起了祝澈来。
“祝兄我敬佩你救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如果不是你破了阵法我们恐怕也活不下来但是祝望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你若是要想让江神医救他的命你就得先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我也一样!今日我在此放下话来谁若是妄图救祝望一命他就是我们整个武林的公敌!”
“祝望死不足惜!他就应该以命赔罪!”
“祝望该死!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
面对着一双双斥责的眼神以及大家深恶痛疾的话语祝澈心神一凛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该怎么说?
难不成他弟弟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说不出口。
祝澈的脑袋在一瞬间低垂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格外的颓废他声音闷闷的细听之下还可以察觉到里面一闪而过的绝望“是我唐突了抱歉……”
是他的弟弟做错了事情是他的弟弟要害那么多人的性命他弟弟活该被阵法反噬活该死去。
“嗬——嗬——”祝望原本是绝望了的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却没想到季青临竟然可以救他的性命他拼尽了全力的发出了一点低沉的声音企图引起季青临的注意。
祝望很成功季青临低头看向了他。
但是季青临说出来的话却将祝望推入了更加绝望的深渊“我能救你但却绝对不会救你。”
明明名字里面有一个“望”字祝望却再也看不到生的希望。
他奋力的挣扎
狞,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挣扎着,想要活下去,都始终是在做着无用功。
湿冷黏腻的血液裹满了他全身,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机一点一点的消逝,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凉,变僵硬。
可他却别无他法。
在季青临淡然的目光下,他的气息慢慢的淡了下去,脖子上暴露的青筋消散,蜷缩的手指张开了来,眼神当中的神采也彻底的消失了。
祝望,**。
祝衍之紧紧的抱着他的尸体,却没有落下一滴泪。
祝澈万般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悲伤,缓缓的对祝衍之说道,“衍儿,你爹已经去世了,你把他放下来吧,就让他入土为安。”
祝衍之摇了摇头,清俊的面容上染上了一股决绝之色,“他不配。”
他清楚的知道,按照他的父亲做下来的那些事情,连入土为安都不配。
祝澈心下一颤,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慌涌上了心头,他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祝衍之的肩膀,“你想要做什么?”
祝衍之惨然一笑,“我会带着我爹的那份,向世人赎罪的。”
“阿衍,做错事情的不是你,”祝衡之见自己的父亲说不动祝衍之,走过来站在他身前,“二叔已经付出了他应有的代价,你不必要如此自责。”
祝衍之却摇了摇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他根本无法忍受祝望所做的事情,可祝望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们血脉一体,他父亲**,并不代表着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也就随之消散了。
他必须要带着祝望的那一份,赎罪。
不顾众人的阻拦,祝衍之就这样抱着祝望的尸体,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想……他应该把祝望的尸体烧成灰烬,然后将骨灰洒在这滚滚流逝的淮水当中去。
这辈子从父亲那里学到的道理就是要行侠仗义,他记得最深的一句话是,他手中握着的剑,是用来保护人的,而不是用来**的。
他将穷其一生,来践行他心中的正义,同时,也为祝望赎罪。
林纾晚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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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悲痛欲绝,想要让祝衍之带她一起,但祝衍之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头一次的,没有伪装,没有算计,
林纾晚真诚的落下了悔恨的泪水,但却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她孤孤单单的来到这个世上,原本拥有着最好的师父,可到头来,这一切都被她弄丢了,她终究又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
所有事情的缘由都已经清楚,接下来就到了彻底的处理七杀阁剩余的**的时候。
因为祝澈完好无损的出现了,所以此次武林大会也没有了继续举办的必要,祝澈又重新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在他的带领下,这个在江湖上面横行霸道,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的七杀阁,终于被彻底的湮灭了。
但是,虽然商时胥就是七杀阁的阁主云寒邪,但他却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当今的四皇子。
江湖武林是没有那个资格来处理他的,于是季青临直接提议,将他还给朝廷好了。
商时胥在解了毒以后,身体本就病弱,又那般猝不及防的掉进了密道当中,当他被人挖出来的时候,就剩下半口气了。
为了防止这个世界彻底的崩塌掉,季青临很好心的将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但是,商时胥摔断的腿,却再也没有了恢复的机会。
如此一来,那个曾经野心勃勃,想要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四殿下,不仅变成了一个见风就倒的病秧子,还成了一个再也站不起来的残废。
皇帝虽然痛恨中原武林,担心这些武林人士**到一起,夺取他屁股底下的龙椅,但他更恨的,还是已经做了准备要他屁股底下龙椅的人。
当得知了商时胥所做的一切,皇帝气的恨不得直接就把商时胥给砍了去。
可这到底是他的儿子,而且历史上也没有哪个皇帝真正下旨杀了他的儿子。
皇帝十分厌恶的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商时胥,询问身旁的太监,“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他是十岁的时候被林贵妃从安和宫接出来的吧?
林贵妃就是商时胥的母足在确认他体内的毒无法解除的时候,又重新送入宫的另外一个女儿,林贵妃入宫一年就又生下了九皇子,且因为长相美丽,人也能说会道,很快就独得盛宠,在生下九皇子后直接晋升到了贵妃的位置。
那时林贵妃看商时胥可怜,就给他找了祝望当他的武师父,把他从如同冷宫一样的安和宫里接了出来。
太监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是,陛下没有记错。”
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就打哪来回哪去,送他回安和宫吧,真是浪费了林贵妃的一番好心。”
太监当着皇帝的面恭恭敬敬,“是。”
但转头就直接吩咐了几个小太监把商时胥给扔进了安和宫里去。
因为双腿残疾,商时胥根本没有办法站立,他整个人无助地趴在地面上,看起来可怜无比。
断腿处传来的疼痛让他苍白的额头上面布满了因为忍耐而流出的冷汗,他万般吃力的睁开眼睛,用双手抓住一旁的栏杆,耗费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终于让自己坐了起来。
看着他已经离开十年的荒废院落,商时胥痴痴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笑着,笑着笑着,眼角就沁出了泪,紧接着笑容收敛,满脸的狰狞扭曲。
他耗费了十多年的光阴,一点一点的发掘自己的势力,在暗中筹谋了这么多,就在即将要成功的时候,功亏一溃。
真是太可笑了……
他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回到了这个所有人都能踩他一脚,这个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这个他活的还不如路边的乞丐的冷宫里!
商时胥不知道自己靠在柱子上究竟坐了多久,安和宫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来,随后走过来一个小太监,像是喂狗一样扔给他一个馒头,“快吃吧,吃完本公公好回去交差。”
即便他沦落到冷宫,可他终究也是一个皇子,一个没有了根的太监,竟然敢这么对他?!
“你……”商时胥恨得咬牙切齿,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遭受到这般的侮辱了,他抬起头来血丝遍布的双眼里面闪烁着狰狞的目光,“你再说一遍?!”
那太监撇了撇嘴,抬脚就踹在了商时胥废了的双腿上,还又用力在上面碾了碾,“一个残废而已,你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四殿下呢?!我呸!”
自此以后,这样的场景在这个无人涉足的小院里面常常上演,直到多年时光逝去,商时胥恍恍惚惚之间听到了一阵钟响。
高大的宫墙外面,是几个太监的絮絮叨叨,“如今,是咱们九殿下登上了皇位,以后咱们的好日子,也要到来了。”
——
晨光从天边慢慢燃起缓缓地染遍了远山长长的官道上面一辆马车正在慢悠悠的前行着。
江听白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脚踩在车椽上不紧不慢地挥动着马鞭“师父七杀阁已经被铲除了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呀?”
车帘被一只小巧白皙的手掀开江柠笑意盈盈的开口“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她回头看向靠在车窗旁边一身青衣白发随意飘散的青年“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抬起素白如玉的修长右手季青临低笑一声“这是自然。”
江听白恍然反正现在江湖上面也没有了危机他们师徒三人走到哪里自然也就义诊到哪里天下之大又何必局限于一城一池之间呢?
——
有关**头头的小番外——
天二十回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彻底的失去了人性的地下斗猎场这里常年见不到阳光到处都充斥着一股阴森冷寂的气息。
看着墙壁上那道道斑驳的血痕
因为他知道这里再也不会有杀戮再也不会有丛林法则适者生存。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拿出钥匙打开了巨大的铁门随着“吱呀”一道沉重的声响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型囚笼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每一个囚笼里面都蜷缩着一个孩子这些孩子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最小的甚至只有三四岁他们缩在囚笼的角落里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试图给自己些许的安全感。
但当那个玄铁制作的大门被人打开的时候恐惧就在刹那间弥散了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道门每打开一次他们就需要进行一次杀戮能够活着回到这些囚笼里的同伴们不到一半之数。
即便身体颤抖的控制不住可他们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因为一旦承认自己害怕迎接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一个个孩子都在努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在心里面默默的祈求着这次被拉出去进行杀戮的人不是自己。
天二十目光
第 64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斜下的夕阳宛若是那将熟未熟之时被捅破的蛋黄,汹涌的橙黄色流淌而出,在转瞬之间铺满了整片天空。
昏黄的光芒底下,在稀碎的树影之间,依稀能够看清楚趴在地上的青年的侧脸。
青年眉目如画,高鼻薄唇,带着一股如水墨画般的清隽写意,但此刻,那宛若鸦羽般卷翘纤长的睫毛上面,却沾满了灰尘,脸色也泛着一股不正常的惨白,在这城郊的荒林里面,显出几分格外的诡异。
远处,一排排高楼大厦在夕阳当中悠悠矗立,晚霞将它们的影子投在地上,扯得悠长悠长。
近处的青石板小道上,每隔几米就竖立着一个路灯,即便还没到天黑的时候,但那些路灯已经散发出了淡淡浅色的光芒。
很显然,这是一个经济正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
然而,青年的衣着打扮却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身上穿着一袭复古的宽袖道袍,道袍的用料很朴素,就是十分简单的棉布,看上面的花纹却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工厂里量产的机械无法绣出来的那种。
而且他还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满头的青丝宛若绸缎一样顺滑,十分简朴的用一根青色的布带系了起来,披散在脑后。
只不过如今青年的情况实在是有些糟糕,身上的道袍沾染了些许的血污,就连那满头的青丝也略显的凌乱,几缕调皮的发丝从布条里钻出来,在清风的吹拂之下,肆意的遮盖住了青年的半边脸庞。
他宛若是一个穿越到这里的古人,和周边的景物格格不入。
滴落在草丛里面的血滴已然干涸,凝固,由鲜艳的血红色变为了混合着泥土的黑褐色,而青年那无比惨白的脸色,也逐渐的开始往灰白的方向扩散而去,俨然即将成为一具尸体。
却突然,青年紧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纤长的睫毛眨了眨,抖落了些许的尘埃,他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四肢,过了半晌,才终于站起了身子。
几百米开外的高速路上,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伴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之声,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尘世的喧嚣。
但此时的荒林里面却是格外的寂静。
青年突兀地出现在这里,独自一人,面无表情,如料峭的山雪,冰冷刺骨,让人望而退却。
忽然,青年抬眼向着四周望了望,然后选择了一条小路离开。
哒哒哒哒……
寂静无人的青石板小路上,只有青年轻快的脚步声不断的响起,他行走的速度很快,宽大的道袍遮住了他的双脚,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个游荡的幽灵一般。
“宿……宿主,你……”8888有些害怕,他跟着自家宿主走过五个世界了,也在一起相处了好几百年的时光,可却从来没有在宿主身上看到过这般令人惊悚的神情来。
自家宿主一言不发,一个劲的往前走着,在配合上这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地方,8888只感觉自己身后凉嗖嗖的。
他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宿主,你还好吗?”
季青临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微微上挑的眼眸眯了眯,只勾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我好得很。”
话虽这样说,但无论是季青临说话的语调,还是他脸上的神情,都给人一种极其的怪异之感。
8888瞬间蔫了。
怎么办?
他感觉宿主下一秒就想要把他抓出来给一把掐**。
心慌慌……
飘逸的道袍在在矮小的灌木丛中不断的前行,季青林的面容之上,冷漠之意依旧,他的眸光清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意。
8888:瑟瑟发抖ing.
季青临觉得自己此时好极了,自从他开始做任务以来,都从来没有这般的好过。
毕竟他可是穿越成了一具尸体,又怎么可能不好呢?
季青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的身体早就已经凉了,这具身体死去已经有了好几个小时,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骨骼和肌肉都僵硬的不成样子,甚至是因为原主是向下趴着的,胸前以及腰腹处都已经形成了尸斑。
如果季青临再晚来几个小时,原主的尸体恐怕都要臭了。
即便季青临的神魂来到了这具身体当中,可身体确确实实已经死去,即使他能够驾驭这具身体,做一些正常人的行为,但身体的本能也好,温度也罢,都随着原主灵魂的离开而彻底的失去了。
8888之所以觉得冷,除了季青临面无表情以外,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现在这具身体就是一具尸体啊喂!
待在尸体旁边,能
不冷吗?
“呜呜呜……宿主,你说句话吧,我害怕。
说的域名caixs.com?(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8888颤抖着声音,无比的可怜,感觉自家宿主再这么面无表情的走下去,恐怕要连灵魂都给冻住了。
季青临终于有了些许的表情,他挑了挑眉毛,黑白分明的眼眸当中染上了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你要让我说什么?夸你吗?
8888:……
“我不是故意的呀。
因为自家宿主连续五个任务的评级都是s等级,8888一下子就飘了,骄傲了,觉得自家宿主无所不能了,所以在看到主系统发放出来的一个特殊任务的积分,比平常任务的积分高出三倍的时候,8888想都没想就直接把这个任务给抢了下来。
原本他是想着多多赚取积分,宿主就可以早一点休息了,结果没想到这个任务开局就是王炸,宿主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早就死掉了。
现在倒好,自家宿主除了做任务以外,又多出来了另外一个任务。
——那就是寻找方法,保持肉身不腐。
因为现在是夏天,天气非常的炎热,不出三天的时间,这具身体就会发生腐烂,会彻底的臭掉。
“呜呜呜……我错了嘛……我以后再也不敢了。8888卑微的祈求着,整个统瑟瑟发抖。
“行了,别哭了。在8888的哭哭啼啼之下,季青临已然从荒林里面走到了外面的道路上。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再去抱怨也没有什么用,他目前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快的找到方法让这具尸体不要再腐烂下去。
季青临驻足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里是通往高速的一个岔路口,虽然可以停车,但是来往的车辆却非常的少,而且基本都是私家车通过这里,想要打到出租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按理来说,如此一个现代社会,即便原主的穿着是不符合这个时代的道袍,也应该有着手机一类的通讯工具。
但季青临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摸索了一遍,然后就发现原主除了身上的这一套衣服以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的东西。
微微叹了一口气,季青临一把将缩在角落里面的8888给薅了出来,“在平台上给我叫个网约车,地址就填原主的家里。
“好的,好的,马上!8
888一下子来了干劲,迅速黑进了一个网约车的平台,幸好他还是有点作用的,不然他真的怕宿主在生气的时候直接一把把他给掐**。
叫完车以后,8888瞄了一眼自家面无表情的宿主,试探着开口,“这个地方有点太偏远了,最快的网约车也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够到达,宿主可能要多等一会儿。”
季青临摇了摇头,“没事。”
这身体已经这样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在等车的功夫里,季青临将这个世界的剧情细细的梳理了一遍。
二十年前,季青临身处的这座荒山还不是这般的荒凉,因为这座山就在城郊,从市中心开车过来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再加上山里的景色也十分的秀美,小桥流水,瀑布成群,深受当地游客们的喜爱。
而且那个时候的山顶上面还有一座道观,虽然道观里面只有一个老道长在打理,但因为山里面的游客居多,道观里的香火也很是旺盛。
一日傍晚,老道长在游客们散去以后,提着桶去后山的湖边打水,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
老道长扔下水桶,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然后就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船里面找到了哭喊的声嘶力竭的原主。
原主瘦瘦小小,身上的襁褓也很是破旧,他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哭喊的都快要背过气去了。
老道长将原主捡了回去,他没有上过什么学,但是会背几首诗,因为原主是在一个破旧的小船舱里面被发现的,所以老道长根据自己会背的那句“野渡无人舟自横”给原主起名叫周自桁。
因为周自桁身体太过于瘦弱了,瘦的完全不正常,于是老道长就拿着攒下来的香火钱带原主去了城里面的医院检查,结果检查出来原主患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不做手术的话,恐怕活不到成年。
可手术的费用太贵了,老道长也拿不出来,他只能带着周自桁回去。
看着可怜的婴儿,老道长也舍不得这么一条生命就这般逝去,于是他拿出了曾经将老道长捡回来的师父的留下来的一些玄学书籍。
老道长的师父是一个玄门中人,会那么一丁点的术法,只不过因为现代社会的发展,人们更加的相信科学,玄学一类的东西成为了封建糟粕被彻底的摒弃了。
师父曾经想要教老道长将门派当中的传承继承下去,只可惜老道长没有什么天赋,学了几十年也终究只学到了一丁点的皮**。
但幸好他会那么稍稍的一些养气之法,倘若能够精于此道,便可以百病不侵。
老道长也是带着试探的想法来教周自桁的,但没想到周自桁天赋惊人,不过短短的时日就已经领略到了精髓,不仅是养气之法,就连其他的术法也很快就可以学会,老道长顿时惊为天人,将他所会的术法全部都教给了周自桁,他自己所没有学会的那些,他就把书拿给周自桁看,让他自行领悟。
于是,一老一少就这么在道观里面过起了日子。
直到周自桁五岁那年,一个穿着小西装,长相格外漂亮的小男孩儿,误打误撞下闯入了后山。
后山原本是游客不能来的地方,但因为那个小男孩迷路了,所以才闯了进来。
小男孩原本是很害怕的,毕竟在如此陌生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可就在看到周自桁的一瞬间,小男孩却突然擦掉了脸上的眼泪。
他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一把抓住周自桁的胳膊,亲亲热热的喊他小仙女。
因为周自桁小跟随着老道长生活,所以他身上穿的也是小版的道袍,还留了长头发,在脑袋后面扎成了一个低马尾。
在小男孩的印象里,无论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也好,还是路上见到的其他人也罢,只有女孩子才会留长头发,穿小裙子。
是的,在闯入后山的这个小男孩儿的视野里面,周自桁身上的道袍就是小裙子。
小男孩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像个小洋娃娃一样,而且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哭,比他都要勇敢。
于是,小男孩彻底的赖上了周自桁,还扬言长大以后要把周自桁娶回家当媳妇。
因为老道长再三叮嘱过周自桁不可以将自己学习玄门术法的事情告诉别人,**该如何给小男孩解释自己并不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就默认了下来。
周自桁一直和老道长在山上生活了五年,虽然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游客,但是周自桁却比较怕生,而且长这么大他也从来没有过朋友,所以在小男孩儿的自来熟下,很快就和他玩到了一起,他也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楼星鸣。
楼星鸣便是剧情里的主角受了。
两个人玩儿了一会儿,周自桁也知道了楼星鸣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便带着他到前殿去,找老道长帮忙找楼星鸣的家人。
道观再怎么偏僻,终究也是一个景区,还是有喇叭的。
老道长用喇叭通知了几声,楼星鸣的父母就找了过来,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的时候,周自桁默默的远离了这里。
他原本以为这就是一次偶然之间的相遇,却没有想到,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又在后山看到了楼星鸣。
楼星鸣说他的父母是刚刚来到这边工作的,他们家就在山脚下不远处,现在是放暑假的时候,他也不用去上学,所以他征得了父母的同意以后,就来山上找周自桁了。
周自桁很茫然,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他询问楼星鸣为什么要来找他。
楼星鸣也很坦荡的说,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他来找朋友玩是很正常不过的。
于是,两个小孩就在这个暑假建立了非常深厚的友谊。
在九月即将开学的时候,楼星鸣最后一次来到山上找周自桁,他拉着周自桁的手,告诉周自桁他以后还会来看他,还让周自桁不要再和别的小男孩玩耍,因为那些人都是骗他的,只有他是真的想要娶周自桁回家当媳妇。
周自桁心里面很是无语,他很想说自己不是小姑娘,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留长发,穿“裙子”,所以最终也只是在楼星鸣的泪眼朦胧当中点了点头。
然而,两人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分开,等楼星鸣放假的时候就又可以见面了,却没想到,就在楼星鸣回到学校上学的第三天,这里发生了大地震。
整个山体都在一瞬间矮了一半,沙石洪流滚滚而落,将山脚下的村庄全部都给掩埋,而山顶上的道观也完全倒塌了。
周自桁完好无损,可将他牢牢护在怀中的老道长却被掉落的房梁给砸断了腿。
好在地震的时候是工作日,前来山上观光游览的旅客并不多,人员的伤亡数量都很少,没过几天就都清理干净了。
周自桁和老道长都被救了出来,但因为山上的道观彻底的坍塌,他们俩没有了容身之处,最后在政府的安排之下,住进了一处震后的安置房。
老道长虽然被砸断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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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算卦还是算的挺准的,靠着在天桥上摆摊算卦,能够承担起两个人的生活。
但自此以后,周自桁就再也没有见过楼星鸣了。
直到十几年后,周自桁长大成人,也彻底的出了师,开始在风水界小有名气。
一次,他收到一个嘱托,说是蓉城新进的房产大亨家的公子好像是撞了邪了,不仅人的身体每况愈下,而且还有些神志不清,那户人家给出了一百万的高额费用让他帮忙驱邪。
驱邪这种事情,周自桁早已经做过很多遍了,基本上都是信手拈来,因此,他稍稍准备了一下,就前往了雇主的家里。
没想到他刚刚踏入那栋别墅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无尽的鬼气,明明是**但这座别墅里面却阴冷无比,一幢不过几百平的别墅,里面居然居住了上百只恶鬼。
这么多的恶鬼,即便是周自桁术法高强也是费了相当大的一番功力,才将他们全部都给驱除了去。
等他来到那家公子的房间里,准备将那个公子的身上的鬼魂也除掉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这个被鬼缠身的人,就是他小时候唯一的玩伴,楼星鸣。
而楼星鸣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周自桁。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小仙女,原来竟然是一个男孩子。
只不过,周自桁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他穿着一身浅青色的道袍,满头的青丝用一条青色的布带扎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雌雄莫辨的美。
楼星鸣小的时候就是见色起意,觉得周自桁长得太漂亮,才想要把他拐回家给自己当媳妇。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色心未改,认出来周自桁的一瞬间,就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开始像小时候一样坐在一起,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见闻,而楼星鸣也知道了自己之所以会遇到这么多鬼魂的原因。
原来,他竟然是传说中的极阴之体,是十分招鬼的。
这种体制对于鬼魂来说就是一个天然的养分池,鬼魂们都甚至不用寄居到楼星鸣的身上,只需要围在他身边十米内,就可以在无形当中壮大自己的力量。
而这种体质在幼年时期是根本没有办法察觉出来,只有等人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刻,体质的作用才会爆发。
所
以这也是楼星鸣最近才被恶鬼缠上的原因。
周自桁原本就是来救人的更何况楼星鸣还是他儿时的伙伴所以他找寻了各种材料还挤出了自己的一滴精血给楼星鸣制作了一道符纸。
楼星鸣只需要时时刻刻的把这个符纸带在身上那些恶鬼就再也没有办法近他的身。
然而周自桁不知道的是这原本是一个灵气逐渐枯竭的社会之所以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恶鬼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场地震将埋在青山底下的千年鬼王枕祈闻的封印给震松了。
枕祈闻想要重新出来所以他透过封印的缝隙不断地往外输送着自己的阴气将那些游荡在世间的鬼魂们都养成了实力高强的恶鬼。
而楼星鸣的极阴之体对于枕祈闻而言更是大补之物。
那些恶鬼无法靠近楼星鸣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枕祈闻枕祈闻见多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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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知晓楼星鸣身上的符咒的厉害之处但同时他也知道想要制作出这样的一道符纸对于那制作符纸的道士而言也是会遭受到重创的。
于是枕祈闻输送出了更多的阴气控制着一个恶鬼让对方将他周围的一百多个恶鬼全部都给吞食了如此一来那个恶鬼的实力也节节高升。
于是恶鬼燃烧着自己的鬼魂拼着两败俱伤强忍着楼星鸣身上符纸的灼烧灵魂的痛感硬生生上了楼星鸣的身然后控制着他的身体来到了青山脚下。
因为符纸的缘故周自桁在楼星鸣被恶鬼附身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也迅速的赶到了楼星鸣所在的地方。
可因为他之前就损耗了自己的一滴精血实力打了折扣而青山又是枕祈闻的大本营有他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阴气周自桁一时之间和那个恶鬼僵持了起来。
就在周自桁和恶鬼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楼星鸣却突然被枕祈闻给控制了他不由自主的将一把由阴气制作的**在周自桁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后**了他的心脏。
周自桁就这么****。
而楼星鸣则是在枕祈闻的控制之下回到了自己家里而且他还直接抹去了楼星鸣杀了周自桁的这一段记忆。
有楼星鸣的极阴之体的养护枕祈闻分割出来的一缕鬼魂很快就壮大了起来。
他不断的用楼星鸣吸收
天地间的阴气,慢慢的,这一缕鬼魂越来越强大,到最后直接破除封印,将被**在青山底下的本体给放了出来。
鬼王降临,恶鬼当道,在玄门日渐衰弱的情况之下,人类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人间瞬间变成了地狱。
而枕祈闻则变化成周自桁的样子,和楼星鸣谈起了恋爱,因为他在楼星鸣的身体里休养生息的这段时间,慢慢的被活泼开朗的楼星鸣给吸引了。
楼星鸣完全就是一个社交**,他热情开朗,积极向上,和任何人都能够相处的很友好。
但是枕祈闻不一样,他在死之前是一个将军,虽然带兵打仗上阵杀敌,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所有的人都害怕他身上的血腥气息,看到他穿着的铠甲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每一个人在他面前都是低着头的,不敢正面瞧他一眼。
他什么都不缺,却唯独缺少关心和热闹。
尤其是被**在青山底下千年之久,他太过于孤独了。
一个人越缺少什么的时候,他就会越去追寻什么,所以他喜欢楼星鸣的活泼,爱他的开朗,甚至不惜假装成周自桁的样子,只为和他在一起。
原作其实是一个小甜饼,鬼王最后被楼星鸣的善良所感化,他将自己手下的恶鬼收拢,立下了条条的法度,不让那些恶鬼们再伤害普通人类的生命。
鬼魂和人类和平的相处了起来。
而楼星鸣也放下了心里面的白月光周自桁,接受了真正的枕祈闻。
然而,当故事演变成了真实的世界,里面的人物便再也不能以作者的志向为转移。
枕祈闻真真正正的被**了千年之久,并不是作者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掉的事情,整整一千年的时光,让枕祈闻的心理完全的变态了。
即便他喜欢楼星鸣,也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些爱意,就彻底的改变自己。
他丝毫没有控制那些鬼魂作恶,甚至有时候自己都还会杀掉几个人来吸取阴气。
然而,恋爱中的女人可以化身福尔摩斯,查询到自己的男朋友出轨的任何蛛丝马迹,恋爱中的男人也不遑多让,很快楼星鸣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枕祈闻伪装的很好,对于两个人小时候的故事也可以如数家珍,但楼星鸣就是觉得感觉不对。
第 65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原主周自桁是当真有一些本事在手的,虽然他出师真正的进入到玄学这个圈子里也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但靠着他的天赋已然赚了不少钱。
按照行规,靠玄学手段赚来的钱,有一半需要无偿捐献出去,但即便如此,周自桁也已经攒了好几百万了。
市中心的这套公寓是他给一个房地产商看了风水以后,对方低价卖给他的,房子不是特别大,一百来平,不过窗明寂静,采光好,视野也很棒,他和老道长两个人住是绰绰有余。
市中心的人情味儿就要比村落里面少了很多,季青临穿着染血的衣裳,一路走回来,路上倒是有不少人停下脚步用奇怪的眼神观看着他,但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主动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季青临也乐得清闲,丝毫不在意旁人怪异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到了家门口。
然而,当他将手指放在指纹锁上的时候,那双淡雅轻易的眸子里面陡然显露出了几分惊诧的神情来。
“滴滴滴——”
指纹锁闪着红光,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声响。
“啊这……”8888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难不成周自桁的师父把他的指纹给删了?但是不应该呀,他师父又不知道周自桁已经**。”
季青临沉默着收回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惨白当中带着青灰色的手指,心下有些了然。
指纹解锁需要手指带有一定的温度,以及皮下的电解液。
可现在自己的这具身体已然成为了一具尸体,凉的不像话,半点温度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办法解锁指纹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季青临敲了敲门。
半晌之后,传来一道轮椅转动的声音,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
轮椅上面坐着一名十分和蔼的老人,他的头发都是花白的,但每一根发丝都打理的十分的整齐,因为年纪有些大了,脸上起了很多的皱纹,沟沟壑壑的褶皱之间还长着许多老年斑,但老人的精神却非常好,那双看透了岁月的双眼一点都不浑浊,反而是炯炯有神。
他穿着和季青临同款的白色棉布道袍,干净,清朗,有股仙风道骨的意味。
这人便是原主周自桁的师父了。
“密码锁没电了吗?怎么还敲门?”原本老道长是微笑着
的,但就在看清楚季青临如今样貌的一瞬间,老人的脸色猛地垮了下来,他飞速的转动着轮椅冲出门口,一把扯过了季青临的手臂,说话的声音当中带着一股惊慌失措,“这是怎么回事?”
季青临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来,虽然他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可那浅青色的道袍上面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尤其是心口的位置,一看就是被**扎过的。
那道细长的刀痕看起来如此的刺眼,让老道长的一颗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不过只是去驱个邪,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按照你的修为,怎么可能会被打成这样,难不成是突然出现了我不知道的特别邪恶的恶鬼吗?”
“怎么会伤到心口啊?你这傻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到医院去看看,你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没必要非要回来的。”
老道长一连串关切的话语不要钱一样的砸了出来,他本就布满抬头纹的眉心皱的更加的紧凑了,眼神当中带着关切,神情也是紧张万分,“快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那双略显苍老的手紧紧的抓着季青临的手腕,不容置喙的拉着他就要往外面走去,但老道长的力气终究是比不上季青临的,季青临站着没有动,老道长自然也就拉不动他了。
老道长转过身来,眼神催促,“不是说了去医院吗,你怎么不走?”
季青临很是无奈的回以浅笑,“不用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身体冰凉,血液凝固,没有心跳,如果去医院的话,还不得把人家医生护士给吓死。
况且他现在的这个问题也不是去了医院就可以能够得到解决的。
所以季青临摇了摇头,“我的伤,医生治不好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道长瞬间就不同意了,“你的心脏病医院里都可以治的好,要不是因为当年我没有钱,没办法带你去做手术,你也不用从小就开始忍受心脏疼的折磨。”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咋可能治不好一个刀伤?”
季青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低头看了一眼老道长抓着的自己的手腕。
一股彻骨的凉意从两个人皮肤接触的地方传了过来,顺着老道长的指尖,一点一点的爬遍了他的全身。
之前情绪紧
张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如今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安静了下来,老道长这才察觉到了季青临凉的不正常的手腕。
明明现在的时间是盛夏,即使是已经到了傍晚,吹来的风也都是热的,坐在房间里面不开空调的话,没过几分钟就会汗流浃背。
可季青临却是浑身冰冷。
老道长下意识的心头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缓缓的涌上心间,他想要拒绝去接受这个事实,可指尖传来的冰冷的触感,却根本没有办法让他自欺欺人。
片刻之前还炯炯有神的双眼迅速颓然了下来,里面还荡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晶莹,老道长低下了眼眸,死死的盯着自己抓着的季青临的手腕。
青年的皮肤本就很白,是现在人人都羡慕的冷白皮,但无论如何,之前那冷白色的皮肤里面也会透露着淡淡的粉,是正常人该有的肤色。
可现在那手臂却是灰白的,如果仔细去看的话,还能够看见一种青灰之色,如此这般,只有在尸体上面才能够出现。
老道长下意识的回想起了方才季青临敲门的行为,他扭头看了一眼密码锁的方向,发现上面的电池的电量是满的,根本不存在没电了,无法识别指纹的情况。
眼尾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光,老道长抓着季青临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他紧紧的捏着季青临的手腕,都快要把季青临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阵阵骨骼摩擦的“咔嚓”声响。
可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他只是紧紧的拽着季青临的手,一边转着轮椅的椅子,一边将季青临拉到了屋子里来。
房间的门被轻轻地关上,将一切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了外面,客厅当中只剩下了师徒二人。
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空荡的房间里面,寂静的可怕。
挂在墙壁上的空调还在呼呼的吹着冷风,但却始终都不及季青临周身的寒冷。
过了许久,终究还是老道长耐不住性子开了口。
他看着这个自己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的孩子,一时之间,心里面五味杂陈,“你……”
才说了一个字,老道长的声音就颤抖的不成样子,他咬紧了牙关,左手紧紧地掐着右手的虎口,才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你现在,是人还
是鬼?
季青临抬起眼来,目光一顿,“应该是……不人不鬼吧。
乌木般的发丝披散在他的身后,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就连曾经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也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瞳孔的占比要比眼白大的多,黑幽幽的镶嵌在眼眶里,略微有些渗人。
老道长顿感头皮发麻。
他当做儿子一样养大的小孩,真的已经失去生命了。
**眼前的孩子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式,能够在自己死后依旧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里来,但是老道长清楚,这中间的代价一定不小。
老道长心里隐隐的染上了一抹后悔,他有些后悔去教这个孩子玄学术法了,他在想,如果他当时将孩子放到福利院里面去,或许孩子会接受到好心人的捐款,会在医院里面进行心脏手术,那样的话就可以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即便他的生活会很平凡,会和许许多多的小孩一样千篇一律,可却也不会这么早的就丢掉性命。
是他……让这个孩子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老道长撇开了目光,不愿意再去看,侧过身一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抽泣声来,“你还能在阳间待多久?
季青临:……
嗯?
他师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个……师父,季青临试探着开口,“虽然我现在肉/身已经成为一个尸体了,但是我还是能好好的在阳间生存的,我不会死,也不会变成鬼魂。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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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老道长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抓着轮椅把手的手背上爆出根根青筋,嗓门也在一瞬间变大了许多,震耳欲聋的响彻在了季青临的耳朵旁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
如此大的声响,让季青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拂去原身的情绪,低垂下眼眸,然后将事情的经过都解释了一遍。
“所以……老道长在思索了一瞬后,掀起眼帘,“你现在就是个活**?
季青临点点头,“是,肉身**,但灵魂还在。
“你个死小子!在得到季青临的肯定以后,老道长突然转动着轮椅来到了季青临的面前,然后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是这个
臭小子用了秘法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来到这里来见他最后一面从此以后他们师徒两人就要阴阳相隔了呢。
这简直是……
但紧随其后
抬手揉了揉季青临刚刚被打的胳膊处老道长放缓了嗓音问道“疼不疼啊?”
季青临的身体早已经没有知觉了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疼就算您把我的胳膊打断了也不会疼的。”
听到这话老道长的神情又有些萎靡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带着满脸的心疼摇了摇头“你啊……”
这臭小子明明还这么年轻以后可该怎么办?
轮椅转动的声音响起老道长一边向着书房的方向前行一边冲季青临挥了挥手“跟我来吧。”
书房不是很大但却挤挤挨挨地摆满了书籍且基本上全部都是有关于灵异志怪的。
老道长指挥着季青临“书架左边最上面那本红皮子的笔记本你把它拿下来。”
书架很高老道长坐在轮椅上面不太方便因此书架顶部的书籍基本上都是没有动过的那些书籍在长时间的放置之下全部都落满了灰。
季青临闻言而动他只是轻轻走过去抬起一只臂膀就轻而易举地将那本笔记本给拿了下来。
老道长把记笔记本摊开在自己的膝盖上戴着老花镜仔细的观看着。
这本笔记本不知道究竟存放了多少年了里面的书页全部都泛了黄字迹也都有些晕开但却被保存的很好每一张纸都被用透明的胶布整整贴了起来不妨碍阅读的同时又能够保存纸张的完好。
笔记本里面记载的内容大多数都是含恨而亡的冤魂的处理方法但是有的冤魂因为生前遭受了太痛苦的折磨死后是毫无理智可言的若想要将他们成功地送去往生就需要对他们的骸骨进行整合而在整合的过程当中会用到一种保持肉身不腐的**。
老道长眯着眼睛一行一行的看着不久之后唇边扬起了一抹微笑“找到了。”
夏天炎热尸体稍不注意就会发臭因此必须要尽快的将季青临的肉/身给保存下来。
季青临连夜从玄门那里
定制了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虽然当今社会崇尚科学,老百姓们也相信科学,不认为这世上有精怪鬼神之说,但实际上,华国的精怪鬼神一直都存在着,只不过在建国以后,数量减少了很多而已。
毕竟现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没有了那些鬼怪们修行的场所。
为了能够合理的制约这些鬼魂精怪,华国成立了一个由国家掌控的政府机构——玄门。
能够进入玄门的全部都是华国玄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只会些许皮**术法的道士们是根本不知道玄门的存在的。
原主周自桁在成年之前还以为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会玄门术法的人,直到他收服了一只害了好几条人命的恶鬼,这才被国家给发现,然后招进了玄门。
周自桁进入玄门的日子不久,虽然他很有天赋,但在那些大佬面前,也终究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并没有将他的“小打小闹”看在眼里。
因此,即便季青临再三确认要加急,棺材还是在第二天早上才运了过来。
运送棺材的人是一个和季青临年岁差不多的小伙子,名字叫洛知予,洛家虽然也是一个玄学世家,但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过天赋出众的子弟了,到现在已经落寞了许多。
因此洛知予在玄门里面只能做一些打杂的活。
“你要棺材干什么呀?”洛知予一直带着浓重的好奇心,但因为季青临始终都面无表情,让他不太敢说话,可这一路都将车开到高速路上了,季青临依旧是不发一言,洛知予实在憋不住问了出来。
季青临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有用。”
洛知予:……
神他妈有用!
如果没有用的话,谁会定制一口这么贵重的棺材啊?又不是有病,要埋了自己。
然而,此时的洛知予还不知道,他竟然是一语成戳了。
银灰色的面包车在高速上一路疾驰,一直开到了青山脚下才停了下来。
洛知予抬头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带着满腔的疑惑,搓了搓自己起了密密麻麻鸡皮疙瘩的手臂。
这明明是大热天的,他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不是……”看着季青临竟然直接把棺材给搬下来了,洛知予人都傻了,“你就这么
搬着走啊?
季青临掀起眼帘,“不然呢?
洛知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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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个什么魔鬼?
这棺材他可是找了三个人才扛到车上面的,结果季青临面不改色的一只手就托起来了。
洛知予撩起袖子,捏了捏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明明也不瘦啊,而且还天天在撸铁,怎么比不上这个看起来自己一拳就能够打死的季青临了呢?
难不成是对方用了术法?
洛知予瞬间眼睛一亮,小跑着追上了季青临,然后扶住了棺材的另一头,他扯了扯唇角,努力的挤出一抹和蔼的微笑,“周师兄啊,我帮你抬,那个……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教教我可以举起比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这么多倍的东西的那个术法呀?
玄门当中,并不以年龄大小来按辈分,而是用术法的高低排辈,因此,即便洛知予比季青临这具身体要大上个三岁,但他还是要喊季青临一声师兄。
季青临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一抹莞尔,“没有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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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单纯的由他的灵魂控制着肉/体而已。
洛知予抬眼望了过来,满脸写着:你觉得我信不信?
“没有必要骗你,季青临的神情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面一片通透,“我只是单纯的力气大。
洛知予:……
麻了呀,原来白斩鸡竟然是我自己!!!
两人在山林里面走走停停,最后在一处颓坯的断壁残垣处停了下来。
放下棺材后,洛知予立马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这一路走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要断了,可季青临却始终游刃有余,仿佛半分重量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洛知予有些不信邪的看了一眼季青临,发现对方真的没有丝毫的疲累,甚至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罢了罢了,可能是他真的弱/□□。
直接扯过衬衫的下摆,将额头左左右右都擦了一遍,洛知予抬头观察着周围,却突然,他神色一变,放在身侧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攥紧,连说话的嗓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周……周师兄,我要是没搞错的话,这里是个诸多冲煞汇集的大凶之地把吧?
这种地方最是容易**阴气
,倘若是将枉死之人的骸骨埋在这里,不需要太长时间,骸骨就会直接变成不死不灭的荫尸。
万一这荫尸被有心之人利用了,那么对于普通人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荫尸真的是一种非常害人不浅的存在。
季青临点点头,“嗯,确实是大凶之地。”
这里不仅是多方冲煞汇集在一起,一百多米深的地下,还埋着一个千年鬼王呢。
见他承认,洛知予猛地后退了两步,一眼睛死死的盯着季青临,“周师兄,你要干什么?”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养荫尸是违背玄门法度的,要是被人发现了,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季青临拿铁锹挖土的动作没停,只是说话的嗓音当中带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谁告诉你我要养荫尸了?养荫尸最起码也需要一具尸体吧,你看到这哪有尸体了吗?”
“啊啊啊啊——”
“救命啊——”
洛知予大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开了来,“你……你……你……”
“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还叫你一声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害我?!”
一边大叫着,洛知予一边飞奔着远去了,两条腿倒腾的那叫一个快,仿佛背后有什么恶鬼在追着他一样。
“噗嗤——”8888直接笑出了声来,圆滚滚的身子不断的打着滚,“笑死我了,宿主,你这个小师弟该不会是以为你要杀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拿来养荫尸吧?这也太好笑了。”
季青临抓着铁锹的手顿了顿,“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怎么办?”8888挠了挠脑袋,“他要是跑了,可就没有人给宿主来填土了。”
老道长双腿不便,所以季青临才带着洛知予来到了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洛知予可以帮忙一块挖个坑,填个土。
可结果对方却误会了季青临要将他**埋尸,直接跑了。
季青临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碍,抓回来就行了。”
就是会有些麻烦。
“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一定是因为我今天出门没有提前看黄历的缘故,”洛知予一边往山下跑,一边不断的洒着眼泪。
“我真的是太倒霉了,在玄门当中不受重视也就罢了,原本还以为
可以抱着一个金大腿,稍微学习一点有用的术法的,可我在这亲亲热热的喊人家师兄,人家却想着要把我**埋尸,”洛知予扯着衣服下摆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又继续往前跑,“我才二十三岁,我还这么年轻,我可不就这么**呀……”
“呜呜呜……”
突然,洛知予的哭声一顿,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屁股不断的往后缩,整个人害怕的无以复加,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就好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
“啊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呀!”洛知予惊恐万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管不顾地抓起路边的小石子儿,就朝着季青临的方向给扔了过去。
二十多岁的青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的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三岁小孩,“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面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养活……”
淡雅清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季青临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个倒霉孩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母亲今年刚刚五十岁,你哪来的八十岁的老母?”
洛知予:……
就算你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好吗?!
“那……”洛知予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色厉内荏的开口道“那又怎么样?”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杀了我,我……我家的长辈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因为洛知予刚才抓地上的小石子的时候,手上沾染了许多的灰尘,如今这么满脸的一抹,将黑灰全部都抹到了脸上去,在和他流出来的泪水一混合,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天桥底下钻出来的乞丐一样。
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季青临默默的侧过了头去,试图给洛知予讲道理,“我不杀你,整个玄门都知道你给我送棺材来了,你要是出了事,我能逃脱得了干系吗?”
“好……好像有几分道理哦。”洛知予挠了挠后脑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却没有靠近季青临,“那你找那么一个阴煞的地方,还带着棺材要干嘛?”
季青临叹了一口气,胡乱编了一个借口,“我受伤了,需要在这种地方养伤。”
“那你早说嘛!”洛知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的拍了拍胸脯,随后突然又一个眼神瞪了过来,“一开始不说清楚,你都快把我给吓**!”
第 66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浓眉长目,鬓若刀裁,五官也十分的深邃立体,即便是躺在棺材里面上千年,但那种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肃杀之气,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在睡梦当中被人惊醒就已经很烦躁了,随后又发现自己的阴气被人如此残暴的薅走,枕祈闻的眼神更加的凶戾。
一条条极黑的细线在他苍白的皮肤下面若隐若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他张开嘴巴,冰冷尖锐的獠牙暴露在空气当中,“周自桁!你好样的!!!”
不过是一个臭道士,年纪轻轻的,**都还没长齐,竟然还敢试图来招惹于他,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枕祈闻愤怒极了,猩红的眼眸仿佛要把季青临整个人都给撕碎,“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了……”
突然,枕祈闻神情一顿,他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浓烈的不可置信,“你……你不是**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就在两天之前,他控制着楼星鸣的身体,将一把用阴气幻化成的**扎进了这个臭道士的心口,臭道士当场死亡。
他当时可是高兴了许久,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这个已然发现了自己身份的臭道士,他的计划就可以更加顺利的进行下去。
可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死去的人,又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季青临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怎么,再次见到我,不应该感到惊喜吗?”
“惊喜个屁!”枕祈闻眸光微冷,满脸怒容,“我不管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在死后还能够用肉/身行走,但我警告你,你快点把你现在的行为给我停下来,否则的话,我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枕祈闻一席话说的咬牙切齿,带着一股现在就恨不得弄死季青临的即视感。
然而,季青临却丝毫没有被他吓到。
他眸光浅浅,神色淡淡,“说的那么夸张,有本事你现在就出来呀,你要是能弄死我,我算你厉害。”
枕祈闻:……
淦!
一个小臭道士,究竟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谁给他的勇气啊喂?!
就在枕祈闻心里面愤恨不已的时候,季青临加快了抽取枕祈闻体内阴气的速度。
原本他是打算用三天的时间来修补自己的身体的毕竟原主的肉/身没有经过强化训练一时之间肯定会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接受这么多的阴气即便可以做到肉/身不腐后续肯定也还会有一系列的麻烦。
但枕祈闻已经提前醒来了为了防止他破坏自己的计划季青临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于是大片大片的漆黑雾气从地底下被抽出像是数不尽的漆黑藤蔓不断的向上蔓延勾勒出片片庞大的阴影。
同一时间百米深的地下的棺材里的枕祈闻身上光滑的皮肤渐渐出现了褶皱而刚刚被埋进去的季青临脸上的青灰之色却缓缓的消退了下去开始渐渐的向着正常人的肤色恢复。
“**是不是疯了?!!!”
枕祈闻在一瞬间怒骂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的刺激之下季青临非但没有停下来抽取他体内阴气的行为反而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枕祈闻就感觉自己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
枕祈闻不断的挣扎他拼了命的想要将不断的从自己身体里面溢散而出的阴气给拉回来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那些阴气却仿佛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丝毫不听他的话。
“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干枯枕祈闻满含怒火的眼眸里面充满了猩红之色他整个人宛若是一头发了怒的狮子随时准备着冲上来咬断季青临的脖颈。
三千年前枕祈闻遭人背叛战死沙场他带着满腔的仇恨和怨念化身厉鬼将战场上的二十万大军全部都给屠戮了个干净。
无论是敌方的兵马还是己方的良将全部都在那一个夜晚变成了尸体。
满地都是断肢残骸血流飘撸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神堆积如山刺目的血红色染遍了半边天浓重的血腥味随着风一阵一阵的飘散。
在这种极尽的杀戮之地枕祈闻彻彻底底的化身为了一个手段残忍毫无理智**如麻的恶鬼。
在战场上将双方的兵马全部都杀干净以后枕祈闻彻底的杀红了眼他在黑夜里潜回自己的国都然后又开始大开杀戒。
无数的普通老百姓死在他的手里
**地府的门。
最终九九八十一位道士耗尽心血以肉/身为祭将枕祈闻**了起来。
却没想到三千年后青山上的一场地震将**枕祈闻的封印给震松了。
被**在地底三千多年的恶鬼苏醒。
因为埋葬枕祈闻的地方就是当年的战场所以这个地方阴气极盛在千年的光阴里枕祈闻已然成为了无人能够撼动的鬼王。
但三千年前八十一位道长的寿命和肉/身所设下来的阵法终究还是有些用处的即便封印松动但枕祈闻依旧没有办法从阵法当中出来除非是有会玄学术法的人从外面破除封印。
于是为了自己可以重获自由枕祈闻不惜伤害自己的魂体一点一点的将自己体内的阴气往外面输送。
青山因为发生了地震山体滑坡大量的砂石掩埋之下有数十个进山旅游的游客到最终都没有找到尸体。
他们枉死在这里灵魂久久的没有散去在枕祈闻源源不断的输送着阴气的滋养之下这些灵体也逐渐的转化成了恶鬼。
有鬼王在的地方阴气是要比其他地方要浓郁的飘散在外面的鬼魂向着鬼王所在的位置靠近。
于是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枕祈闻依靠自己的阴力养成了十几只穷凶极恶的厉鬼。
原本他只是想着继续养着这些厉鬼直到这些厉鬼强大到可以无视道士们的术法他就可以利用这些厉鬼**玄门里术法最为高深的那个道士逼迫他来为自己解开封印。
毕竟这个封印是用八十一位术法高强的道长的灵魂和血肉浇灌而成普通的小道士是根本没有办法解开的。
即便如此可能需要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但枕祈闻却丝毫没有着急毕竟三千年他都等过来了便也不再惧怕这些零零星星的岁月。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
而枕祈闻也在他所培养的厉鬼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
如此一来枕祈闻便有了另外的一个想法。
极阴之体千万年都难得一遇这种体质简直就是为鬼魂量身打造的只要能够靠近极阴之体鬼魂就可以自发的吸取
天地之间的能量,从而壮大自己。
而且,倘若能够和这种体质的人进行交合,获得对方全心全意的爱护,无论是犯下多少杀孽的厉鬼,都可以直接改天换日,蒙蔽地府,再也不用担心遭受六道轮回的惩处。
如此大好的机会,枕祈闻是不可能放过的,因为有极阴之体的存在,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往外面输送着自己的阴气,甚至硬生生的从自己的鬼魂上面剥离下来了一缕,将其送到了外面去,让这一缕鬼魂上了楼星鸣的身。
原本他想的很好,只要能够控制着楼星鸣杀掉现在整个玄门当中天赋最高的周自桁,世间便再也没有了可以压制他的人。
如此一来,分离出去的那一缕鬼魂只需要好好的待在楼星鸣的身边,他就可以不断的壮大,等到那一缕鬼魂壮大到一定的程度,他就可以将自己的本体打散,如青烟一般飘散而出。
这般,再让那一缕鬼魂吸收掉他的本体,他便可以瞒天过海,在不从内部破坏封印的情况下,彻底的重获自由。
虽然如此过程当中会给他的本体造成非常大的伤害,让他的本体陷入到极度的虚弱当中,但是没关系,只要有极阴之体,他迟早都会恢复过来。
然而,饶是枕祈闻自以为算计好了一切,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无比虚弱的这个时候,原本已经被他控制着楼星鸣杀死掉了的臭道士,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而且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季青临竟然可以如此宛若一个流氓一样的强行的把他体内的阴气给抽走!
他花了三千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起来的阴气,竟然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被抽去了十之一二!
他好不容易终于找到机会,可以从这个地方出去了,他绝对不允许机会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人给破坏掉!
枕祈闻宛若恶狼般的眼眸当中掩映着嗜血的光芒,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怒和阴冷,他咬紧牙关,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是你逼我的!!!”
——
“呼——”
“呼——”
寂静的夜里,急促的喘息声不断的响起,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睡觉的青年一张脸猛然间涨得通红,他无意识的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努力的想要将新鲜的空气吸进自
己的肺里。
可如此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在此时对于青年来说,却变得万般的艰难,只是几个呼吸的动作,却好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额头上的冷汗宛如瀑布一般的倾泻而下,转瞬间就打湿了他头下的枕巾。
青年紧闭着双眼,因此,他并没有发现,在月光倾洒下来后,称不得上很昏暗的房间里面,一缕又一缕宛若黑烟一般的无形之物正不断的汇聚而来。
那些黑雾好像是有生命力一样,并没有四处乱窜,反而是齐齐的汇聚到了青年的胸前,到最后,全部都通过他大张着的嘴巴,钻到了他的身体里去。
陡然,就在黑雾彻底消失不见的一瞬间,青年紧闭着的双眸也睁开了来,但此时,他那双平日里灿若星芒的双眸当中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只剩下一片呆滞和死板。
就像是彻底的失去了灵魂一般,如今的青年只是一具宛若木偶一样的空壳而已。
青年睁开眼睛以后就直直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不是普通人那般弯个腰,或者是用手肘撑一下,那上半身就好像是机械一样,笔直的立着。
随后他又掀开被子下了床,还将拖鞋穿在了脚上,但他整个的行为动作都万般的僵硬,仿佛是写好了的计算机程序,麻木无比。
“哒……哒……哒……”
青年打开房门走下了楼梯,因为他的双腿僵硬无比,无法弯曲,因此拖鞋踩在楼梯上后,不断地发出了声响。
这声音实在是有些刺耳,若不是因为这栋别墅的隔音效果做的比较好,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被他给吵起来。
“吱呀——”
楼梯下方的保姆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穿着睡衣的保姆张怡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青年,“小少爷?”
“这么晚了,您不睡觉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饿了,我煮碗面条给您吃?”
青年麻木无神的眼眸转了转,将自己此时所看到的一切全部都传达到了百米之外。
“真是晦气!”枕祈闻眼神眼神愤怒又暴戾。
他之前在楼星鸣醒着的时候,就已经强行控制过了他一次,原本以为在楼星鸣睡着以后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之下,再控制一次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竟然被这么一个保姆给打断了。
“少爷?少爷?”见对方长久的没有应答张怡感到很奇怪她下意识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掌在楼星鸣的眼前晃了晃“您这是怎么了?”
枕祈闻暗骂了一句这种情况之下他要么就直接放弃控制楼星鸣让楼星鸣自己去回答保姆的问题要么就是他强行代替楼星鸣回答不过万一要是被保姆发现了异常再请过来一个什么玄学的大师他可能就要真的死翘翘了。
但是就在他的本体的百米之上的位置上季青临正在接连不断的抽取着他体内的阴气。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枕祈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拼一把他控制着楼星鸣的身体努力的模仿着对方的声音“没事就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张怡现在也是睡眼朦胧整个人都有些不太清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扭头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那少爷走一会儿以后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晚上天气有点凉。”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楼星鸣说话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而且还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同一时间枕祈闻大松了一口气幸好万一要是被张怡发现了楼星鸣的不对劲把他给弄醒那么他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在张怡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以后枕祈闻控制着楼星鸣迅速地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站在空荡的院子里一抹黑气从楼星鸣的头顶上面出现然后化作了一张虚无的脸。
那张脸上五官模糊不清只有一张巨大的嘴巴格外的显眼那嘴巴动了动发出一道仿若从远古传来的低沉沙哑的男音“你们俩给我过来!”
别墅外面飘荡着的两个鬼魂瞬间被吓得瑟瑟发抖。
鬼王大人不是还被封印着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该不会要想着把他们俩给吃了吧?
枕祈闻没有心思和这两个小鬼扯皮直接冷声吩咐他们“现在去地下车库开一辆车出来我在车库出口处等你们。”
两个小鬼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早已经不再跳动着的心脏“吓死我了还以为鬼王大人要把我们当养料呢。”
半晌之后一辆无人驾驶的跑车在马路上疾驰转瞬之间驶向了通往郊外的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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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深夜的荒山上一个人手脚并用的往上攀爬着他的四肢好像是刚安上的一样走动的行为格外的别扭。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地震后的瓦石缝里最后来到了一座小土包前。
这是一座刚刚埋好的坟周边的泥土还是新鲜的但是坟包上方的泥土却早已经被冻成了冰碴子泥土中间是肉眼可见的雪霜。
“哈哈哈哈——”
枕祈闻大笑一声虽然他现在皮肤上面的褶皱越来越多就像是老树皮一样牢牢的贴在他的身上但他却丝毫没有在乎那双染着愤怒的双眸格外的明亮。
“周自桁啊周自桁你可瞧见我把谁给带过来了?”
枕祈闻乐呵呵的说着话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之前就可以控制楼星鸣杀死这个臭道士一次如今自然也可以控制着楼星鸣阻止这个臭道士的复活。
在季青临源源不断的抽取着枕祈闻体内的阴气的时候枕祈闻也把季青临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缘由给猜的差不多了。
他就说这个臭道士明明早就**掉了他当时可是去看了的这个臭道士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半点呼吸都没有已然是完全死透了的。
现在跑到这里来还在他的尸棺上面又重新整了个棺材显然是臭道士想要不人不鬼的继续活下去。
真是开玩笑耗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才终于把臭道士给弄死怎么可能会让他复活成功。
虽然山里面的一些小鬼现在还是拿这个臭道士没办法但楼星鸣却可以。
楼星鸣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他就不信臭道士能够对楼星鸣下得去手。
对于枕祈闻的洋洋得意季青临很是无语。
他幽幽的开了口“怎么你以为一个没有半点术法的普通人可以阻止我吗?”
枕祈闻只以为季青临是在强撑他嗤笑一声“可不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是方才行为动作还很是迟缓的楼星鸣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他浑身上下好像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双手拿着那个铁掀
8888在第一时间捂住了眼睛;主角攻要作**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果不其然下一瞬枕祈闻就猛
的撕心裂肺的叫喊了起来“你在干什么?住手!快住手!”
只见无穷无尽的黑气顿时汹涌而出宛若潮水一般退离了枕祈闻的身体身体内部的空虚之感让枕祈闻一时之间头昏脑胀。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一瞬间被仍到了地狱里去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远离他他明明早已经死去可在这一刻但却感觉到了一股几近窒息般的痛苦。
“啊——”
悠长的惨叫声在寂静的黑夜里面突兀的响起不断的在山谷当中回荡。
原本因为鬼王在这里而**到一起的鬼魂们也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这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才会让他们的鬼王大人也如此的惧怕啊?
转瞬之间**在这里的鬼魂们下意识的全部都逃离了去。
虽然待在鬼王附近可以帮助他们增长实力但终究还是小命要紧。
察觉到那些鬼魂们都抛弃了自己枕祈闻气的牙根都在痒痒但是他现在却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些鬼魂了。
一股比枕祈闻身上的鬼泣还要阴冷的感觉在转瞬之间传遍了他的整个魂体全身上下都仿佛在被焚烧啃食那是一种渗入到灵魂深处的痛处让枕祈闻这个千年鬼王都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幽深的瞳孔如同浓墨简单利落的面部线条勾勒出一股寒而不发的锋锐之气季青临略带嫌弃的说了一句
枕祈闻:**的!!!
有种你来试试啊!!
我就不信你不会痛的叫出声来!
枕祈闻想要骂出口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只能拼命的挽留着那些阴气。
那些他用了三千年的时间才**起来的阴气!
然而他所有的手段都在这一瞬间通通失去了作用。
枕祈闻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季青临的。
随着体内阴气的不断减少枕祈闻身体周围出现了一阵阵腐朽的气息。
溃烂堕落凋零没有一丝的人味。
诡异的黑雾当中枕祈闻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上方瞳孔当中流露出**的神色就好像季青临是让他背负了血海深
仇的仇人一样。
虽然不至于那般的凄惨,但此时也已经差不多了。
枕祈闻眼中闪烁着疯狂之色,他更加的控制着在楼星鸣体内的那一缕鬼魂,“快一点,快一点!
再不快点把季青临的坟挖开,他就要真的没了!
然而,楼星鸣挖坟的速度终究是赶不上季青临抽取阴气的速度。
没过多久,枕祈闻就好像变成了那产生畸变的丧尸,全身的皮肤都好像在一瞬间被脱去了所有的水分,皱皱巴巴挤挤挨挨地堆积在一起,比干枯的老树皮还要丑陋。
顺滑柔顺的青丝也变得干枯**躁,而且渐渐有向白色转变的趋势。
枕祈闻嘴里发出了一阵类似于野兽一般的嘶吼,他双手上满是诡异扭曲的黑色线条,密密麻麻挤挤挨挨地爬满了皮肤,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
沙哑的嗓音当中,带着一股金属摩擦黑板的刺耳感觉,“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原剧情当中那个帅气英俊,惹得无数小女生心生欢喜的鬼王大人,在这一刻,成为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叟。
8888用双手捂住了嘴巴,“那个……宿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在做任务的时候是不能够杀了主角的,否则会导致世界的崩溃。
“就算主角是个鬼,也不行。8888停了一瞬,随后又补充着开口。
季青临眼眸当中闪过了一抹嫌弃,“放心,枕祈闻好歹也是个鬼王,没这么容易死。
他只不过是把对方积攒了三千年的阴气全部都给薅过来了而已。
如今的枕祈闻,和那刚死没多久的恶鬼也没什么差距了。
如此制服未出世鬼王的术法,其实很多修**术法的道士都知道,但千千万万年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道士实现过。
因为能够运用如此术法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
如此,首先要有一个能够承载的了鬼王的所有阴气的躯体,但这个躯体不能是活人,然而,一般人在死后躯体很快就会腐朽,恐怕吸收不了多少阴气就会直接炸裂而亡。
其次,掌控这个躯体的灵魂必须和躯体同出一源,然而,大部分的人死后灵魂也就随之而消散了,就算是没有消散化为了鬼,也根本不可能依
第 67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这是季青临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所接到的第一个嘱托,嘱托人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老板。
他说他们公司每到半夜的时候,加班的员工都会听到一阵敲打键盘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可那些员工们找了许久,却根本都找不到到底是谁在敲着键盘。
原本老板以为是员工们不想加班偷懒而找出的借口,所以让他们不要管这件事情继续加班,但有一天晚上,老板因为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对接,也留在了公司里面。
等他忙完事情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公司里面也没剩下了几个员工,就在他拿着车钥匙准备离开之时,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响。
他吓得整个人一个激灵,想要寻找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可当他让留在公司里的员工全部都将双手举过头顶,那个敲击键盘的声音依旧存在的时候,老板心里面也终于有些麻麻的了。
抱着不信邪的态度,老板让其他的员工都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开始顺着那敲击键盘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那声音是从一个空无一人的工位上发出来的。
电脑没有联网,但却亮着屏幕,键盘上面明明空空如也,但那些按键却仿佛被人按到了一样,十分有规律的起起伏伏。
随着键盘上按钮的降落升起,敲击键盘的声响也一并传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公司里的所有人都感到头皮发麻,因为他们想起,就在一个月之前,有一个员工因为连续加了一周的班而**在了这个工位上。
老板赶忙疏散了员工,在旁人的介绍之下找到了季青临,千叮咛万嘱咐的要让季青临一定把这个员工的鬼魂给送走,只要能够保证他的公司可以继续开下去,让他给多少钱他都愿意。
于是便有了季青临带着洛知予的这一遭深夜探索。
昏暗的工位上,键盘敲动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但却已经谢了顶的男人,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卖力的工作着。
“把这个文件做完就可以休息了……”男人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现在工作不好做呀,最近网络上都爆出来好几个程序员深夜加班**的新闻了,我可得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这条小命。”
“要不然,家里的老娘该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话虽这样说,但男人手下敲击键盘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迟缓,他端起桌子旁边并不存在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加油加油,工资会有的,房子会有的,车子也会有的,很快就可以攒够首付,把老娘接到蓉城来享福了。”
万般熟练的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鸡血,男人又开始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去。
他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丝毫没有发现周围不对劲的情况。
洛知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脑门儿上面缓缓的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他仰起头,看向季青临,“周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没有害过人。”
虽然他还没有接过嘱托,也是头一次看见鬼,但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种留有执念的鬼不应该都是凶神恶煞,专门害人的吗?
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鬼,却看起来这么可怜啊!
都已经**,成了鬼了,还不忘继续工作。
洛知予原本害怕的情绪都在看清楚这个鬼的样子的一瞬间,消散了许多,心里面甚至还隐隐的产生了一丝心疼。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心疼一个恶鬼,就是觉得这个恶鬼看起来太过于惹人怜惜了一些。
“嗯,”季青临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确实没有害过人,甚至可以说,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所以才会如这般打了鸡血一样的继续工作。”
“啊?”这下子洛知予越发的吃惊了起来,“人**,再怎么也会有感觉的吧?他都成了鬼魂了,难道都察觉不到死后和生前周围的事物都发生了变化吗?”
季青临目光淡然的看着不断敲击着键盘的鬼魂,“**,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也没有意识到周围事物的变化。”
这个人生前被资本家pua洗脑的太过于彻底,几乎将自己的生命都交付到了工作当中,所以在他死后,还会如此的热衷于加班。
“那……”洛知予挠了挠脑袋,“这么说的话,就让这个鬼魂留在这个公司里,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反正他又不会害人。”
“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季青临淡淡的开口解释道,“但他终究是个鬼魂,如果长时间的徘徊在这里
不离开他身上的阴气会影响到活人的安康。”
“这样啊……”洛知予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他只是纸上谈兵般的学了一点点术法接到委托见到鬼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不主动害人的鬼。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洛知予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对于驱散鬼魂的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的感兴趣。
“先让他清醒过来吧。”
说完这话季青临抬起右手轻轻搭在了男人的头顶上就在他手掌拍下去的一瞬间
原本坐在电脑前面僵硬的敲击着键盘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颤随后那张满是青黑之色的面容恢复了正常的色彩就连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也变得有神了起来甚至是眼眶周围的黑眼圈都消失不见了。
男人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十分腼腆的笑了笑对着季青林开口道“你们好你们是公司新来的员工吗?我的名字叫孟鑫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洛知予:……
这个鬼还真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抬腿往前走了两步洛知予伸出手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你不觉得你的身体不对劲吗?”
“啊?”孟鑫微微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了?”
空荡的夜里酝酿着无尽的冷意季青临抬起一根手指微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孟鑫的额头“想起来了吗?”
孟鑫茫然的瞳孔恢复了神采过去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在他的脑海当中回荡了起来。
这里是高新技术产业发展园区隶属于蓉城的城南在这一片区域一幢幢摩天大楼拔地而起无数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怀着对于互联网大厂的憧憬来到这里然后就开始了夜以继日的码农工作。
加班到深夜凌晨仿佛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态仿佛不加班就会被所有的领导同事都瞧不起。
不加班就没有钱不加班就会被穿小鞋不加班……在这个日新月异大学生越来越多的时代很快就会被淘汰出局。
孟鑫就是这千千万万的程序员当中的一个。
他是小镇做题家出身一个人不远**的来
到蓉城求学,可曾经在自己所在的小城市里面数一数二,被老师同学赞扬,几乎所有的人都羡慕的他,到这里了以后才发现什么叫做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迎新会上,舞蹈,乐器……种种才艺轮番上阵。
辩论赛中,唇枪舌战,大杀四方。
孟鑫这才发现,他除了考试,竟然一无所长。
母亲咬紧牙关,挤出来的每月一千块钱的生活费,在同学的眼中是连一双aj都买不起的“寒碜,是“不过区区一顿饭钱。
为了能够在这座大城市里扎根,孟鑫拼了命的学习,年年都拿奖学金,在毕业以后,他终于被一家互联网大厂所录用,工资也十分的可观,每个月扣掉医保都还有两万块钱。
然而,很快的,孟鑫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每个月两万的工资,在他的老家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如果他想要在蓉城扎根,想要在这里买房,即便他奋斗十年,每个月两万的工资都不够他买得起一间厕所。
因此,孟鑫开始更加拼命,没日没夜的加班工作,别人不愿意接的项目他来接,难缠的客户他来招待,勤勤恳恳的劳动,兢兢业业的打工。
终于……
他的努力工作被老板看到了眼里,随后得到了老板的赏识,一路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并不是。
在一个深夜,孟鑫因为加班太久而**了。
“怎……怎么会这样?
密密麻麻的寒意在一瞬间爬满了孟鑫的头皮,好像是见了鬼一样,一下子窜出去,离电脑好几米远,“这不可能!
他极力的否认着,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死。
洛知予有些心酸,一个因为过度而**的打工人,即便成了鬼魂,他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可是,如果孟鑫长久的徘徊在办公室里面不离开的话,对于其他的身体健康的人还是会造成一定的伤害的。
即便洛知予非常的不忍心,他还是必须要将孟鑫已经死亡的事实告知于他,然后解决掉他的执念,送他去往生。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洛知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指着孟鑫工位上的那把椅子开口,“你没有看到吗?
孟鑫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然
后就发现,就在他蹿出去的这个过程当中,他的身体竟然直接从这把椅子上穿过去了。
椅子完完整整的放在那里,没有被撞倒,也没有被人挪开,它就那样挡在他的身后。
可是……
他却像是一股轻烟一样,轻轻飘飘的,飘了过去。
如今的他,身体变得万般的轻盈,好像是薄雾一般,再也触不到任何的东西。
面对如此不争的事实,孟鑫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信邪的又想要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可他的手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从水杯上划过,就像是一个虚影穿透过去,无论他多么的用力,他始终都接触不到那个杯子。
残忍的事实摆在眼前,让孟鑫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让孟鑫整个人都给崩溃了,他整个人无助的蹲在地上,想要哭泣,却无法流下泪来。
绵绵的细雨敲击着窗扉,如同繁弦急管奏响,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不断的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孟鑫看了看自己几近透明的身体,又抬起头来瞧了瞧电脑,最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股颓然之气,“我该怎么办?
“我才刚刚三十岁,我还没有攒够首付,我还没有在这里买房子,还没有把我的妈妈接过来享福……
鬼是没有办法流眼泪的,孟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其他的神情,甚至是连嗓音都格外的沙哑,带着一股不正常的声色。
可莫名的,洛知予就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悲伤,那种伤感透过空气传到了洛知予的心尖,让他的一颗心都开始钝钝的疼了起来。
孟鑫神情恍惚,周深的氛围被压抑到极致,“我一事无成,让我的母亲为**劳了一辈子,等我好不容易可以让她过上好日子了,我却**?
“哈哈哈哈——
孟鑫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的身体剧烈的哆嗦了一下,然后脑袋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崩了,浓重的黑气如同潮水一般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充满着无尽的恶念。
“凭什么你们都活着,我却要死?!
“凭什么我这么努力的工作都赚不到钱?!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要让你们跟我一块陪葬!!!
滴答……滴
答……滴答……
仿佛是由水滴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但倘若仔细去瞧的话,会发现那滴落下来的水滴,全部都是血红色的。
鲜血砸在地上,一朵一朵绽开鲜艳的小花,在这个漆黑的夜里面,格外的显眼。
而孟鑫身体也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在诡异的黑雾弥漫当中,他还算正常的面容慢慢的变得扭曲了起来,一条一条的黑线好像是毒蛇一般不断的在他的皮肤上面翻滚,整个人在眨眼的时间当中,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怪物。
洛知予紧紧的抱着季青临的手臂瑟瑟发抖,他努力的瑟缩着自己的身体,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变得断断续续,“周……周师兄,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恶鬼吗?
他之前还有些庆幸,虽然家族里面那些接到了委托的弟子们回来都在诉说着那些害人的恶鬼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有多么的恐怖,但他第一次出任务见到的鬼魂却是和那些人口中完全不一样的。
孟鑫是一个因为加班时间过长而**的可怜的小鬼罢了。
然而,洛知予什么也没有想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被疯狂打脸。
那个在他心里面十分惹人怜惜的小鬼,猛然之间抬起了脑袋,面容更加的狰狞恐怖,而且他的身体也好像产生了什么畸变,整个身体都在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姿态而扭曲着。
更让人感到心惊胆颤的是,孟鑫一双眼眸一下子变成了好像工作了数千个小时的灯泡,大片大片的猩红充斥着他的眼球,嘴巴以一种极其可怕的程度张开,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舌头流淌出来……
洛知予被这一个变故吓得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周……周师兄,救命啊!!
“急什么?季青临眼眸当中闪过一抹嫌弃之色,信手从道袍当中掏出一张黄纸点燃。
“尘起於土,土安神逸,烟生於火,火降氛灭,金空有声,声不乱击。**
“破!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被季青临抓在指尖的燃烧的符纸猛然之间飞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的钻进了孟鑫的眉心。
孟鑫的鬼体仿佛是木偶一般直愣愣的停了一瞬,随即发出了一道咔嚓咔嚓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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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他浑身上下飘散的黑气
消失不见了那些不断扭曲盘前的那些黑线也都被收了回去甚至连那双猩红的眸子也变为了漆黑之色。
洛知予拍了拍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自己今天要嘎在这里了呢毕竟受到了刺激彻底的恶化的孟鑫看起来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些。
洛知予拉着季青临的手指稍稍的松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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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刚才念的那是什么咒语呀?”洛知予眨了眨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虽然他学艺不精也没有办法熟练地运用但是玄门里的那些驱鬼除鬼的咒法他还是都背下来了的然而刚才季青临念的那句咒语他却无比的陌生。
季青临指尖并起两根手指轻轻地贴在了洛知予的额间一缕头发丝般粗细的浅金色光芒闪了闪然后迅速的没入了洛知予的眉心“清心咒我已经传给你了。”
听到这话洛知予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指尖触感冰凉却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我怎么啥也没感觉到呀?”洛知予摇晃着脑袋刚才他都看到那一缕浅金色的光芒了可怎么传完就什么也没有了呢?
难不成是他太过于蠢笨?
洛知予缩着手脚头一次说话的嗓音里面带上了几分忐忑“那个……周师兄如果我学不会的话你会不会嫌弃我呀?”
虽然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已经被嫌弃惯了可是好不容易能遇到一个愿意带着他一块儿来接委托甚至还教授他一些特殊术法的季青临他实在是不想让对方失望。
季青临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但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丝毫没有被洛知予察觉到。
“宿主”8888扫描了一下洛知予的身体“洛知予的天赋可不是一般的差呀按照他的这个天赋即便再修炼恐怕也是没有办法成为一个真正的捉鬼天师的。”
“嗯”季青临点了点头“我知道。”
虽然洛知予天赋确实有些不尽人意但他心思单纯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不会中途放弃且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受到过重视却依旧不改志向。
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
伴。
季青临微微抬眸目光注视着洛知予压低了声音给人一种宛若春风拂过般的温柔“别着急闭上眼睛冥想。”
洛知予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多了几个金色的字体他下意识的想要看清楚那些字究竟写了什么因此所有的精神都被他**在了一起拼了命的向那几个金色的字体够了过去。
就在两方触碰到的一瞬间洛知予突然感觉自己的脑海仿佛一下子打开了一处新的领域变得格外的宽广而他的思路也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晰。
那些金色的字体清清楚楚的摆在了他的视野当中即便他没有睁眼他也依旧能够看得明了。
“尘起於土土安神逸……”
这赫然就是刚才季青临所念的那个咒语。
洛知予睁开眼睛激动的都快要蹦起来“周师兄我会了我学会了!”
季青临勾着唇浅浅一笑“那你试试。”
洛知予有些犹豫“我可以吗?”
虽然他也一直努力着想要成为一个有用的天师可这么多年来每一个人都告诉他他不行他不可以他的天赋很低无论他学习多久都学不会。
别看洛知予每天都乐呵呵的抱着对生活无尽的热爱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很自卑。
只不过他都用自己的乐观将这份自卑给彻底的掩埋了起来而已。
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些自卑就不存在了。
季青临唇边挂着浅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看着季青临鼓励般的笑容洛知予身体渐渐的升起了些许的勇气他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嗯!”
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他准备了许久却从来没有用过的符纸用带着朱砂的笔在上面描绘了一番
昏黄色的灯光在黑夜当中不是很明显一缕清风吹过还有些摇摇晃晃。
洛知予目不斜视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符纸神情专注的将那个咒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尘起於土土安神逸……”
“破!”
符纸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听话的小孩顺着洛知予的意志直直的钻进了孟鑫的眉心。
“啊!我做到了!”洛
知予高兴的大叫他紧紧的抓着季青临的手臂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周师兄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他终于完整的施展出了一个术法!
他再也不是家族的那些弟子们口中的废柴!
被连续施了两个咒法的孟鑫:……
你清高你了不起
季青临也被洛知予感染到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瓣“嗯是挺不错的。”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孟鑫:……
hello?
excuseme?
请问还有人记得我吗?
恰在此时季青临掀起眼帘目光淡然的注视着孟鑫语调一如既往的清透“清醒了?”
孟鑫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醒了。”
他是发现了在自己彻底的疯魔之前他的身体还没有这么的清透虽然也是没有办法触摸到实体但他好歹看起来像个人。
然而现在他整个人都变成了宛若一般的半透明的样子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比刚才虚弱了不少。
如果他再不清醒过来孟鑫觉得他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清醒了。
眼前的这个青年长的干净隽秀穿着一身道袍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可实际上却是个狠角色。
孟鑫劫后重生般露出一抹可怜兮兮的表情“你们俩应该是道士吧?”
他之前还以为这两人是玩cosplay的新同事呢哪曾想到啊……
可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活着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死后还能变成鬼没想过变成鬼了以后还能够见到道士。
妖兽哦……
“这不废话吗?”成功的施展了一次术法洛知予整个人都膨胀了很多他看着孟鑫再也没有了害怕的情绪。
孟鑫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那你们这过来……是要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死后鬼魂留在阳间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吗?”洛知予一本正经的科普“你的阴气会让正常人生病的。”
“所以……”孟鑫停顿了一瞬“你们要来除了我?”
虽然曾经不知
第 68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母仿佛是被水泥封印了起来一样,整个人身体僵的不像话,她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满是沟沟壑壑的脸上老泪纵横。
她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再去摸了一把孟鑫的脸,可她的手却依然直接从孟鑫的身体上面穿过去了。
“阿鑫……”
孟母一瞬间泪如泉涌,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孟鑫,转身又看向了季青临。
这个吃尽了生活的苦的老太太,此时佝偻着脊背,哆嗦着身体,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季青林身边,一双满是老茧,粗糙无比,指节粗大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季青林的胳膊,苍老的嗓音当中夹杂着浓烈的恐慌,“阿鑫……是不是出事了?”
原本孟母以为她的儿子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才率先让他的两个同事回了家,以此来给她一种极大的落差感。
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孟鑫进门,可在她摔下来的时候,却有一个无形的力量托住了她的身体。
而她之所以能够看到孟鑫,是因为季青临点燃了一张黄符,将那黄符的灰烬抹在了她的眼皮上。
她惊讶于儿子的归来,以至于将周遭一切不正常的事物全部都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但现在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早有预感。
“阿鑫,是已经**,对不对?”她不敢从自己的儿子那里求证,只能将期待的目光落在季青临的身上。
天知道她在看见孟鑫的一瞬间究竟有多么的开心,可现在她的心里却只剩下了害怕。
她害怕于那个让她根本无法接受的结局,她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是……
没有……
季青临轻轻拍了拍孟母颤抖的身体,他微微抬起眼,“阿姨……”
刚说了两个字,孟母滚烫的泪滴就重重的砸在了季青临的手背上,他张了张口,想要安慰,可看着无声的落着泪的老太太,素来能够把人噎死的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孟母恍恍惚惚的松开了季青临的
手,带着满脸的悲戚看向了孟鑫,说话的声音轻的几乎都快要听不到,“你……还能留多久?”
在孟母有限的认知当中,人死后灵魂也会随之消散,**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儿子的灵魂在死后还可以回到这里来见她一面,但她知道,儿子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她想要在儿子停留在这里的有限的时光当中,尽可能的和他多相处一会。
孟鑫侧头看了一眼季青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周道长,洛道长,能不能麻烦你们……”
“好,”季青临点了点头,提醒道,“执念完成以后,就不能再继续在阳间逗留了。”
孟鑫眨了眨眼,毫无血色的面容变得越发的苍白了起来,“我知道的。”
季青临和洛知予离开后,孟母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阿鑫,还没娶媳妇儿,还这么年轻,你怎么就……”
孟母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孟鑫,可却怎么都摸不到他的身体。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站在自己面前,可两个人却已然天人永隔。
这种悲痛,让孟母绝望的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你发生了什么……”孟母抬起手,将掌心虚虚的贴在孟鑫脸上,掌心触摸不到任何的东西,但却能够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气息,“都没有人告诉我……”
孟鑫是独自一个人在蓉城打拼的,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再加上孟母本身也不会使用手机一类的东西,他在公司里留存的档案当中没有任何亲朋的联系方式,所以在他**以后,公司直接把他的尸体拉去火化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孟母对此还一无所知。
孟鑫看着母亲这般绝望的样子,心里面也很是难受,他竭力的攥紧了拳头,努力的想要让孟母的情绪缓和下来,拉低了声音,温柔的哄她,“妈,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走的一点都不痛苦,就是工作的时间有些久了,心脏一下子供血跟不上,猝**。”
“死的很快,没有一点痛苦,如果不是周道长和洛道长来找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
“我就是有些想你,所以才拜托周道长和洛道长送我回来,只要看着你好好的,我也就能放心去往生了。”
孟鑫一席话说的
轻而易举,可落在孟母的耳朵当中,却宛若一根根利剑,刺她心脏生疼。
她完全想象不到,她的傻儿子究竟是多么努力的工作才导致心脏受不了了,他才三十岁,他的人生都还没有过到一半,还这么年轻……
孟母仰着头,略显浑浊的双眼当中流露出浓烈的悲伤,眼眶也湿润了个彻底,“我很好,我好的很,你不用担心我,我吃的饱,穿的暖,你就放心去吧。”
下辈子投个好胎,找个富裕人家,再也不要成为我的孩子了……
孟母在心里面默默的想着。
她虽然很爱她的阿鑫,但是她没有办法给予阿鑫很好的生活,她没有那个能力留住阿鑫的父亲,也没有那个能力让阿鑫像其他的孩子一样不用为生活担忧。
所以她的阿鑫才会如此拼命的工作,以至于到最后真的丢了这条命。
她真的是一个很没有用的母亲……
她希望阿鑫的下辈子,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妈,是儿子不孝,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孟鑫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他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好似在这一瞬间被抽离了一般,一寸一寸的发着疼,“以后你都要好好的。”
“我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钱,各种零零碎碎的加在一块,差不多应该也有五十万,还有因为我是加班**的,公司也赔偿了一些钱,不多,但也能够让你的下半生无虞了。”
原本孟鑫没有任何的亲朋的联系方式,所以在他**以后,公司只是负责把他火化埋葬,并没有任何的补偿。
但自从季青林知道他还有一个老母亲的时候,就主动的帮他从老板那里要来了一些赔偿金。
老板原本是不愿意的,因为孟鑫**已经给他的公司带来很不好的影响了,导致公司里的员工怨声载道,甚至还有一些人直接辞了职,公司里的利润大幅度的降低。
只不过,季青临却道,孟鑫之所以变成鬼魂留在这里,就是有着太重的对于**的怨念,如果这个怨念得不到消除,孟鑫就会一直留在公司当中,然后搅的公司鸡犬不宁。
老板这下也害怕了,只想着能够破财消灾,因此,在给赔偿金的时候,格外的大方。
想到季青临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孟鑫不由得软了些许的神色
。
虽然他这一辈子都过得很辛苦,但死后能够遇到一个如此善良的道长,也算是不枉余生了。
抬起头来,四下扫了扫这间破旧的屋子,孟鑫的眼眶当中仿佛积蓄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让他的视线变得无比的模糊,他感觉眼睛酸涩不已,“我已经拜托周道长给您交了一家疗养院的费用,以后您就不要住在这里了。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孟母,唯恐以后再也看不到,孟鑫絮絮叨叨的嘱托着,“到时候啊,你就和那些城里的老年人一样,闲暇的时候唱唱歌,跳跳舞,锻炼锻炼身体,不要让自己太过于劳累了。
“我不要……孟母流着泪,拼命的摇着头,这是她儿子用命换来的钱,她怎么能够拿着这些钱来享受呢?
“妈……孟鑫的双眼里面充满了祈求和不安,“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只希望你下辈子能够过的好。
“我很好啊!孟母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我一个人能把你拉扯这么大,我当然也可以一个人生活的很好,你的钱,我不能要!
只要一想到这钱,是孟鑫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孟母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了,她不想她以后吃的每一顿饭,穿的每一件衣服,都建立在儿子的血/肉上面。
见孟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孟鑫也知道如此温和的手段是没有办法让对方改变主意了,于是,他直接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张略微颓然的面容在昏黄的光影当中显得暗淡又可悲。
孟母听到对方沙哑着嗓音说道,“妈,你要是不接受,我就干脆魂飞魄散算了,我是不可能看着你在这里受苦,而我却心安理得的去转世投胎的。
“不行……不行……孟母眼眸当中有血丝弥漫,她从喉咙中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喑哑的嘶吼,“不可以!
“你怎么能这么作贱自己?!
孟母整个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悔,她浑身颤抖着,不管不顾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孟鑫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整个人好似疯了一样。
这一刻的孟母心中是无比的害怕,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也在这一瞬间被人死死的钳制了起来,让她痛苦的都快要无法呼吸。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她好不容易养大成人的儿子!
绝对不可以,就这样魂飞魄散……
孟鑫的神情有一阵恍惚,但他很快就坚定了下来,“你答应我,在我去往往生以后,跟着周道长他们去蓉城,住在养老院里,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辈子。”
孟母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好似有些站不稳了,她的情绪已经彻底的崩溃,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淌,“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你把手放下来,就当妈求求你了……”
孟鑫松开手,想要去擦拭一下孟母脸上那好像永远都淌不尽的泪,但整个人却扑了个空。
他缩了缩手指,无比艰难的开口道,“妈,我真的要走了,你……保重。”
孟母伸手想要去拂开他的眉眼,努力的想要扯开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让孟鑫放心,可强行挤出来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眼泪从眼眶当中滑落,又没入苍白的鬓角,孟母沙哑着嗓子,“不用担心我,你……放心去吧。”
“周道长,洛道长,”孟鑫不忍再看,撇过头飘到门口,对着院子里的两个人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准备好了吗?”季青临问了一句,然后从道袍里掏出一道符纸。
孟鑫点了点头,“嗯,准备好了。”
能够在死后再见母亲一面,还将母亲的未来全部都安排好,他没有什么遗憾了。
“周师兄,可以让我试试吗?”自从自己完成了一个术法以后,洛知予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像旁人所说的那般的没有用,只不过他学习的术法可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而已。
此时的洛知予正是信心十足的时候,很想能够由自己解决一次完整的嘱托。
季青临想了想,这过程当中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风险,便直接答应了下来,“好。”
说着这话,季青临直接将往生咒的咒语传进了洛知予的识海当中,“就和之前一样,闭着眼睛,冥想,等你能够看清楚那些金色字体的时候,就能够把这个咒法施展出来了。”
洛知予乖乖巧巧的闭上了双眼,仔仔细细的在脑海当中追寻着那些金色的字体的存在。
“宿主,”8888看着洛知予在一边做准备,十分疑惑的询问出了声音来,“洛知予本身都没有天赋,你这样
硬生生的的帮洛知予在识海当中构筑术法,不觉得有些入不敷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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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8不太懂,洛知予之所以能够将那个术法施展出来,并不是因为他的天赋提高了,是自家宿主用自己的修为硬生生的帮助他将咒语刻到了脑子里。
如此一来,洛知予虽然可以施展术法,但是他能够施展的也只有季青临刻在他脑子里的那些,其他的那些术法,即便洛知予将咒语背了个滚瓜烂熟,却依旧是无法施展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8888不太理解为什么季青临还要去教洛知予。
毕竟之前的几个世界,季青临每一次选择的徒弟都是天赋极高的。
“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季青临的眼眸当中掠过一缕浅浅的笑意,“你不觉得看着他这样笨拙的施展术法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吗?”
或许是之前他在穿成了一名游泳运动员的那个世界的时候,被竞技体育的那种永远都不服输的精神所感染了吧。
看到洛知予步伐笨拙,却依旧执着往前走的时候,他就很想要在洛知予的后背推他一把,他想要看看,洛知予究竟能走多远。
他也想要知道,努力是不是真的可以战胜天赋。
8888晃了晃脑,他不太理解宿主的思想,但看着洛知予憋红了一张脸,但依旧很努力的样子,他好像也被感染到了,“这么看起来……似乎还真是有点意思。”
没过多久,洛知予猛地睁开了眼睛,黑黝黝的眸子里充满了坚定。
用朱砂画好的符纸,在他的手中无火自燃,洛知予指尖指向孟鑫,“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治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赦!”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还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略显得明亮的屋子突然变得昏暗了起来,与此同时,孟鑫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灰黑色的光圈,那个光圈越来越大,直到能够彻底的将孟鑫整个人都给包裹其中的时候,才终于停了下来。
光圈的内部出现了一股吸力,不断的在孟鑫的背后吸收着他的魂体,孟鑫本就透明的身体变得越发的清透了起来,逐渐的只剩下朦胧的线条,就连五官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妈,保重啊。”孟鑫抬起手臂挥了挥,任
由自己被那巨大的吸力吸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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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母眼睛通红,只反反复复的喊着孟鑫的名字,浓烈的悲伤已经彻底的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孟鑫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却始终都无能为力。
片刻之后,光圈消失,孟鑫的鬼魂也彻底的不见了踪迹。
孟鑫去投胎往生了。
孟母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望着空荡的墙壁。
被孤零零的丢下的她脸上泪痕未干,委屈,不甘,凄苦……种种情绪在刹那之间充满了她的心田。
她整个人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季青临走过去,抬起手,将孟母从地上拉了起来,试探着开口,“阿姨,孟鑫希望你下半生都能够安康,无论如何,你也要保重身体。
孟母仰头看着季青临,眼前的青年长得很好看,穿着一身浅青色的道袍,满头的青丝在脑后竖了一个低低的马尾,带着一股雌雄莫辨的美,他的皮肤很白,脸上的毛孔细腻的都快要看不见,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富养着长大的孩子。
如果她的阿鑫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的话,会不会也如季青临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
孟母抬起手来,试探着想要摸一摸季青临的脸颊,可就在即将要触碰到季青林的一瞬间,又快速的缩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
眼前的青年再过于优秀,也终究不是她的儿子。
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声,孟母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儿子拼了命才换来的一切,她不能就这样辜负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蓉城?
见她终于想清楚了,季青临也松了一口气,漂亮的眼眸弯起一抹弧度,声音也变得轻快了些,“随时都可以。
——
关于孟鑫的一个小番外——
蓉城最大的养老院里,孟母百无聊赖般的坐在花园的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天空,有些出神。
儿子亲自给她选的养老院,各种基础设施都非常完善,养老院里的工作人员们也都很和煦,丝毫没有因为她没有儿子,就怠慢于她。
但她的心里面终究还是空虚。
因为今天是星期六,每到周末的时候,就会有很多的年轻人来到养老院
里面,看望他们的父母,今天也不例外,养老院的小花园里面很是热闹。
很多平日里都不怎么说话的老人,此时一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能够和儿女孙子们待在一起,即便这见面的时间很是短暂,但他们却也依旧快乐。
然而,快乐都是别人的,孟母什么都没有。
听着不远处那祖孙两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孟母的心里越发的落寞了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格外的想念儿子,可她的儿子已经不在了。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孟母选择了转身离开。
如果听不到这些笑声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当做她跟那么些人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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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面想着事情,孟母一时之间没有看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声,“阿姨,阿姨!帮帮忙,帮我拦下那个婴儿车!”
女子一边往前狂奔,一边喊着,可她穿着高跟鞋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即便她拼了命的往前狂奔,她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婴儿车溜的离她越来越远。
她额头上冷汗直冒,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孩子刚刚满三个月,平日里她都是不怎么带出来,因为孩子的爷爷奶奶太过于想念孩子,她这才在老人家的软磨硬泡之下,将孩子带到了养老院里面,想要给老人看看。
可没想到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婴儿车竟然不受控制的滑出去了。
才三个月大的小孩,一旦摔出了车子,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阿姨!穿粉衣服的那个阿姨!帮我拦一下婴儿车,求你了!”
孟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婴儿车正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而这条小径的尽头是一个池塘,一旦婴儿车栽到池塘里面去……
没有任何的思索,孟母三两步跑上去,一把拉住了婴儿车。
车子的惯性使得孟母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跌倒在了地上,但好歹婴儿车是停下来了。
孟母搀扶着车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正想要瞧瞧婴儿车里面的小孩的情况,小孩的母亲猛然间蹿到了跟前,然后抓着孟母的双手就是不停的道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帮忙拦下了车子,我家小宝肯定会出事的。”
“小宝……”孟母在心里面默念着这个名字,够给孩子取一个这
样的名字,这家人一定会非常的疼爱这个小孩吧,如果当初阿鑫他爸没有抛下他们母子俩走掉,阿鑫会不会……
孟母自嘲的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假如如果呀,她的儿子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不客气,”孟母冲那名女子摆了摆手,“这么小的小孩,以后看护的时候还要更加的用心一些才是,磕了碰了,可是不得了呢。”
“您说的是,我以后肯定会更加注意的。”女子态度很是诚恳的笑了笑,然后躬身将婴儿车里的小孩给抱了起来。
她举着小孩白嫩的小手,轻轻冲着孟母的方向挥了挥,“来,小宝,今天这个奶奶可是救了你一命呢,还不快谢谢奶奶?”
“这么小的小孩会说什么话呀。”孟母心里面觉得有些好笑,但就在她扭过头看向那小孩的一瞬间,整个人却仿佛是被雷电击打了一般,僵硬在了当场。
像,太像了。
眼前的这个婴儿,几乎和孟鑫小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怀着一种莫名的忐忑与不安,孟母试探性的开了口,“这个小孩他……左边耳朵后面是不是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呀?”
“哎?”女子好奇的打量着孟母,“我家小宝左边耳朵后面是有一颗痣,不过……阿姨,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子说着这话,还用手掰开了婴儿的耳朵,那颗红色的小痣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更加的鲜亮了。
孟母用手捂住了嘴巴,拼命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不争气的泪水,却还是涌出了眼眶。
女子一下子有些慌了,“阿……阿姨,你别哭呀,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孟母摇摇头,用手指着女子怀里的婴儿,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我就是想到了我儿子,我能不能抱抱他?”
那女子温柔一笑,“当然可以呀。”
软软的,小小的身体被孟母揽在怀中,孟母的一颗心都随之一并软了下来。
隔着几十年的光阴,孟母感觉自己仿佛又看到了三十多年前她的阿鑫在冲着她笑。
“呀~”
小婴儿张开嘴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但那只看起来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的小手,却在一瞬间紧紧的抓住了孟母的手指头。
女子有些讶然,“阿姨,小宝看着你笑了呢,
第 69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月挂中天,星辰寥落,清冷银白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耀在破旧的走廊上面。
一股夜风****吹拂而过,卷起几片掉落的墙皮,许久无人光顾的旧校舍里,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时不时的闪烁,在这个格外阴沉诡异的夜晚,充斥着**与惶恐。
于静彤的后背死死的抵在已经生了锈的铁栏杆上,浑身颤抖的宛如得了帕金森一般。
一双充满着惊恐的眼眸当中,倒影着腐朽阴森的楼道,还有不远处飘在空中的,那抹黑色的影子。
在那一片黑影的中央,有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于静彤,那双眼睛长得十分的诡异,整个眼球都好像被放大了一样,格外的突出,但同时,眼睛当中的眼白也已经被挤得没有了任何的生存之处。
只留下一片空洞的漆黑,带着一种诡异到让人完全说不出来的氛围。
阴冷,惨淡,恐怖至极……
“别……你别过来!!!”
于静彤神情僵硬,身体不断的打着颤,她张大嘴巴,拼了命的叫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她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有些睡不着,所以就独自一个人在校园里面乱转悠,只是想着散散心,松缓松缓紧张的心情。
但她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原因,她就忽然来到了校园里面这座早已经被荒废了十几年的宿舍楼,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进来的。
等她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昏暗的楼道里面就已经出现了一道鬼魅般的影子。
她拼了命的奔跑,想要逃离这里,可她进来的时候还大大敞开着的门,却不知道为何被锁了起来。
她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所以她只能拔腿往楼上跑,试图跑到天台,然后顺着天台那里的消防梯回到地面。
可是……
通往天台的楼梯间,却被一道铁门给拦住了。
这条昏暗的走廊,仿佛变成了她的坟场,让她怎么也走不出去,而那个黑色的影子持续的追在她的身后,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紧紧的跟着她。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跑啊……”
那个黑影的嘴巴当中不断的发出宛若孩童一般凄厉的声音,说话的时候带着幽幽的鬼
气,
于静彤的神情有些崩溃,阴风呼啸当中,她声嘶力竭的哀嚎着,“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我没有杀过人,我也没有害过人,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你,你去找他报仇去呀,你找我来干什么?!”
“我不跑了,我跑累了,跑不动了……”于静彤彻底的崩溃,她摆烂一般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单薄的睡衣贴着她的皮肤,根本遮挡不住呼啸而来的阴森鬼气,冰冷的气息让她浑身上下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你就是个懦夫!只知道欺负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有本事你去杀了那个害死你的人啊!你在这里逞什么英雄?!”
或许是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办法逃脱一**,在临死之前,于静彤想着不如让自己爽一把,就算是**,也不能做个窝囊鬼。
于是,她对着那个鬼影就是一连串的破口大骂,“胆小鬼,垃圾鬼!就算是做了鬼,你也是个懦夫!”
于静彤幽幽的想着,既然别人死后能够变成鬼,还把她弄到这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宿舍楼里来,那她**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变成鬼?
如果她也能变成鬼的话……
想到这里,于静彤一下子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她直接双手叉着腰,又骂骂咧咧了起来,“你个不要脸的臭鬼,就知道欺负我,我就当是我运气不好碰到了你这个臭鬼,我告诉你,你别等我**,等我**,变成鬼魂的第一时间,我就非得把你的那个眼珠子给抠出来!”
那一双只有眼仁没有眼白的眼珠子,看着实在是太渗人了一些,要不是因为她现在还没死,她非得冲上去把那两个眼珠子抠出来,给一脚踩爆掉去。
那个鬼影一时之间好像也没有想到于静彤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下子被骂蒙了。
它呆呆的飘在半空当中反应了一会,然后嘴巴里面发出了一声十分凄厉的叫喊,“杀了你!杀了你!!!”
就在它发出叫喊声的同时,那双黑洞洞的眼眸里,突然间有鲜红色的血液淌出。
阴森,诡异,充斥着令人恐惧的味道。
于静彤只是看了一眼那双不断流着血的眼眸几秒钟,她就感觉自己的眼前好像一下子弥漫开了大片大片的血色,她所看到的一切的东西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
不清只剩下一片猩红的漩涡那片漩涡当中仿佛充斥着无尽的吸力好似要把于静彤整个人都给拉进去。
幽幽曳曳的声响不间断的传出仿佛置身于荒山鬼宅一般冷到了骨头缝里去。
于静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发泄了几句话就直接把这个鬼给整破防了。
她双首死死的抓住背后的那个铁门不让那个漩涡把她吸走。
“那个……鬼大哥……”于静彤整个人欲哭无泪她的声音凄厉悲苦“我才十九岁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也不想死啊!又有谁能来救救我?!”漆黑色的鬼影里嘴巴大张着幽幽怨怨的哭声凄厉而绝望带着痛苦惊慌和害怕绵延的回荡在于静彤的耳边久久的没有办法散去。
而本就斑驳的墙壁上面墙粉也开始大片大片的掉落腐朽的天花板裂开了缝隙长长的走廊仿佛也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
视野当中能够看到的一切东西都变得模模糊糊一重又一重的白影在眼前闪过仿佛是那几十年前的黑白电视机里面冒出的雪花点一般。
陈旧古朴**……
于静彤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剩下眼泪顺着眼眶不停的掉落。
因为她看到随着周围的环境逐渐的分崩离析那个鬼影身上的黑色的雾气也慢慢的消散了。
到最后显露出了真身。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巴掌般大小的婴儿。
婴儿浑身上下都光溜溜的没有半分布料的遮挡因此于静彤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婴儿身上的伤痕。
他身上很是狼狈浑身上下都被污血给沾满了只有那一双没有眼白的眼仁格外的突兀。
婴儿的两只手臂都不正常的扭曲着好像是被生拉硬拽的扯断了一般。
他的双腿也软哒哒的耷拉了下来仿佛完全没有骨头一般。
而更让于静彤感到惊恐无比的是婴儿的脑袋是扁的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个万般清晰的脚印子。
——他的脑袋是被人硬生生的用脚给踩扁的!
同时婴儿的脐带也没有被剪掉长长的脐带仿佛是肠子一般拖拽在半空当中
,婴儿的脚下已经汇聚了一小滩血迹,带着腥臭气息的血味儿不断的弥撒,徘徊于于静彤的鼻端。
“你……你……你怎么会被人害成这个样子?看到这样的鬼婴儿,于静彤喉咙干涩的厉害,她眼眶里的泪水流动的更加的汹涌了起来,手脚瘫软,浑身发抖,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因为就在一个星期之前,她去医院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打掉了。
她看到这个鬼婴儿的样子,就完全控制不住去想,她从肚子里面流掉的那个小孩,会不会也如这般的凄惨?
于静彤脸色煞白,她将目光落在鬼婴儿的身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鬼婴儿阴测测的飘在半空当中,没有发出半分的言语,只有小腹处脐带上面不断涌出的鲜血在往下滴。
于静彤的心里面又酸又涩,看到这样的鬼婴儿,她实在是害怕不起来,她心里面甚至升起了一丝怜惜,她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想要去摸摸鬼婴儿被踩扁的脑袋,“是不是很疼啊……?
原本打算亮出真身直接把于静彤吓死,然后吞了她刚刚死去的灵魂来壮大自己的鬼婴儿:……?
事情好像走上了一条他从来都没有料想过的道路?
之前的两个女孩都是被他这样活活的吓**过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于静彤也应该如此。
可是现在……
鬼婴儿微微眯了眯眼,对于于静彤这个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孩子,刚知道怀孕就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的恶毒女人,他或许可以更加的刺激她一点?
他僵硬无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极其不易被人察觉到的笑容。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鬼婴儿看着于静彤,黑黝黝的瞳仁当中又流出了血泪,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变得不要那么的凄厉,“妈妈……
一股无形的波动回荡在于静彤的周围,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迷离了起来。
紧紧的抓着铁栏杆的手缓缓的松开,于静彤迈开了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鬼婴儿,她恍惚的双眼中流下了泪,一边走一边呢喃,“对不起,宝宝……
“妈妈不是故意要把你打掉的,妈妈不是不想要你。
“可是妈妈实在没办法……你爸爸他不要妈妈了,妈妈一个人根本养活不了自己
和你,妈妈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妈妈吗?
鬼婴儿扯着猩红的嘴巴,露出一抹刺眼的笑容,“我当然不能原谅你了,我的妈妈……
于静彤的视线越发的模糊,脑子也变得糊里糊涂,她下意识的顺着鬼婴儿的话问出了口,“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鬼婴儿哈哈一笑,指着不远处大开的窗子,“你从那里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夜晚的风很是阴冷,吹着老旧的窗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窗户外面冷白色的月光洒下,于静彤在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楼下水泥地板上的一大滩的鲜血。
“从这里跳下去,你就可以原谅我了吗?于静彤浑浑噩噩的走到了窗户边上,一手抓着窗框,抬腿就要往上迈。
鬼婴儿跟在她的身后,不断地催促,“跳下去,跳下去……
“跳下去你就可以解脱了,跳下去我就能原谅你了……
于静彤的心神早已经变得麻木,她两条腿都架在了窗台上面,只要她松开双手,纵身一跃,身体就会摔在下方僵硬的水泥地上,然后彻底的死去。
冷白色的月光从打开的窗户里面照了进来,鬼婴儿身上的鲜血更加的鲜艳,他扯着嗓子,不断的诱惑于静彤,“跳啊,快跳啊……
于静彤缓缓的松开了一只手,但就在她即将要跳下去的时候,一张燃烧的符纸猛然之间飞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的钻进了于静彤的眉心。
“尘起於土,土安神逸,烟生於火,火降氛灭,金空有声,声不乱击。**
“破!
随着一声万般坚定的男音的落下,于静彤浑浑噩噩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手脚麻利的从窗户上下来,然后一溜烟儿的跑回了那个楼梯口,紧紧的抓住了挡在楼梯口前面的铁栏杆。
洛知予抓着宿舍楼外面的防护网,三两下就爬到了于静彤所在的楼层,他很是防备的看了那个鬼婴儿一眼,然后迅速来到于静彤身边,“你还好吗?
只要一回想起自己刚才被那个鬼婴儿给诱惑了心神,于静彤心里面就是一阵一阵的后怕,要不是突然出来的洛知予让她的脑袋清醒了,她现在恐怕早已经摔成了一摊肉泥。
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砰砰直跳的胸脯,于静彤喘着
粗气摇了摇头,“我还好,没什么大事。
说完这话,她满脸怒容的看向了那个鬼婴儿,“你这个恶鬼!坏鬼!讨厌鬼!**你竟然想要我的命,像你这种坏事做尽的家伙,活该你一出生,你妈就抛弃你!
“哎——洛知予抬手去阻拦,但于静彤的嘴皮子实在是太过于利索了一些,嘲讽那个鬼婴儿的话在转瞬之间就说了出来。
洛知予一阵头大,“你怎么还要去刺激他呢?
于静彤茫然地抬起了头,看着洛知予身上的道袍开口道,“怎么了?你不是道士吗?你难道解决不了这个小鬼?
洛知予:……
我可多谢你看得起我。
他一共就会两个咒法,一个就是刚才让于静彤清醒过来了的清心咒,另外一个是送鬼魂去投胎转世的往生咒。
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个鬼婴儿其实只是一个地缚灵。
地缚灵指的是被束缚在死去之地的灵魂,因为心里面强烈的不甘和怨恨,所以能够在死后长久的徘徊在死去的那个地点,然后逐渐变成一个邪恶的灵魂,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恶鬼。
意思就是说,这个鬼婴儿虽然可以伤害人的性命,却只能够在这栋宿舍楼以及宿舍楼门前的那一块水泥地上活动,一旦脱离了这个范围,这个鬼婴儿就没有办法伤害他人了。
所以洛知予在于静彤清醒的一瞬间就靠着宿舍楼外面的栅栏翻了上来,他想着只要他迅速的把于静彤带离鬼婴儿能够到达的范围,于静彤就可以安全了。
随后他就可以站在这个范围之外,对鬼婴儿施展往生咒,让鬼婴儿去转世投胎。
可是现在……
在于静彤的又一番刺激之下,鬼婴儿一下子狂化了。
鬼婴儿直接把这栋宿舍楼给牢牢的封了起来,仅凭借洛知予那点儿微薄的术法,他和于静彤恐怕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
“完了……
洛知予心神一颤,他没想到鬼婴儿竟然实力这么强,直接将这一栋宿舍楼拉到了另外一处空间。
是他大意了,也是他被洛朝夕刺激得有些过了头,以为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这些。
结果到头来,不仅没有把人给救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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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小命也要玩完了。
于静彤紧紧的靠在洛知予的身上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可现在救命稻草的情绪好像有些格外的差劲。
她缩了缩脖子抓着洛知予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一些“怎……怎么了吗?”
洛知予叹了一口气“鬼婴儿锁了这一片空间我们出不去了。”
“怎……怎么会这样?”于静彤一瞬间慌了她说话的嗓音颤抖浑然没有了之前的开朗“你不是道士吗?你也解决不了?”
洛知予很是无奈的看了于静彤一眼“你刚才要是不刺激他我们还能出的去的。”
于静彤:……
别问问就是后悔。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
洛知予将她护在了身后“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们该死……”鬼婴儿空洞的眼眸当中掠过狰狞的恶意说话的嗓音格外的沙哑像是那生了锈的锯子在锯着木头一般让人牙酸。
鬼婴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洛知予身后的于静彤语调当中充满了怨恨“每一个抛弃孩子的母亲都该死!!”
“我不打掉他我能怎么办?”于静彤红着眼眶身体颤抖“我男朋友已经跟我分手了他不要我了我只有十九岁你难道想让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孩子生下来吗?”
“就这样生下来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养的起它?我不把它打掉还能怎么办?!”
于静彤也有些绝望原本她和男朋友的感情是很好的他们两个也很是甜蜜是班里面的模范情侣。
可在她怀孕之后男朋友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柔体贴她每次提到两个人结婚的事情男朋友就总会左顾言他丝毫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而就在她因为孕吐反应难受的厉害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时候男朋友竟然又找了新欢。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她的男朋友根本就没有要娶她的打算
悲愤交加之下她和男朋友分了手然后独自一个人去医院打掉了孩子。
她也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现在的她没有能力独自一个人去抚养一个小孩也付不起那个责任。
所
以将孩子打掉,无论她还是对孩子而言,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不是没有心,孩子在她肚子里存在了好几个月,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失去了孩子变得郁郁寡欢,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遇到这个鬼婴儿。
于静彤歇斯底里的吼叫出声,“你说!我能怎么办?!”
鬼婴儿的神情呆滞了一瞬,他好像有在细细的思索着于静彤所说的话。
但忽然的,鬼婴儿左侧肩膀上一个诡异的纹路闪烁了一下,然后他就变得越发的癫狂了起来。
“借口!全部都是借口!!”
鬼婴儿不管不顾的张开血盆大口,疯狂的呢喃着,“我要你们死!都给我死!”
惨白的月光倒映在鬼婴儿的眼睛里,浓烈的黑雾让他整个人变得越发的疯狂。
于静彤吓得瑟瑟发抖,“怎么办……怎么办……”
洛知予手里的符纸不断地被点燃,他拼了命的念着往生的咒语,可前几天对于孟鑫十分好用的术法,到了现在却彻底的失了灵。
纵使他已经在短时间内将往生咒念了十几遍,可鬼婴儿的身后却没有出现任何的光圈,他的灵魂也没有因此而变得透明,反而是周边那些黑色的雾气变得更加的浓厚了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洛知予罐子破摔的抽出了自己所带的桃木剑,磨的锋利的剑尖直指着鬼婴儿,“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真的会杀了你!”
“不自量力!”鬼婴儿冷笑了一声,然后就调动着周身的阴气,不管不顾的朝着洛知予和于静彤打了过来,“**吧,你们!”
忽然,洛知予的脖子上闪过一道白光,将鬼婴儿打过来的那些黑色的雾气全部都给吸收了。
白光在这一瞬间暗淡了许多,但却并没有停止它的行动,白色的光芒不断的向前,冲击掉了鬼婴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最后直直的打到了他的胸口。
鬼婴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都好似比刚才透明了几分,他一下子往后蹿了好几米远,然后带着满脸的警惕看着洛知予,“你身上带的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早已经在洛知予到来的一瞬间就打量过对方了,洛知予明明就是一个平平无
奇的小道士,恐怕连刚死没多久的鬼魂都对付不了,更不要说他这个已经在这里徘徊了二十多年的地缚灵了。
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对洛知予出手。
现在那道白光却突然打伤了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在鬼婴儿被那道白光打伤的一瞬,一处古朴的老宅中,一个穿着道袍的,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打坐的时候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睁开那双浑浊的双眼,眸子中闪过一抹犀利的神色,“是谁?究竟是谁?”
玄门里面有实力的道士都被他监视了起来,他确定没有任何一个人现在在南大,可是为什么,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小鬼竟然被人打伤了?
还导致他也遭到了反噬。
老头微微眯了眯眼睛,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色,那双被愤恨侵蚀的双眼当中闪过了片刻的清明。
应该是哪个老家伙拿给小辈的护身符起到了作用,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该死的,老头染着血的胡子微微颤了颤,冲着屋子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片刻之后,一个西装笔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眼看去就会是社会上精英人士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拱起手,对着老头拜了拜,“老祖宗。”
老人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开口道,“给我查个事情,看看是哪家小辈接了南大校园闹鬼的那个嘱托。”
男人点头应下,“是。”
老人眯了眯眼,掏出几枚狗牙在地上摆出了一个阵法,然后将自己吐出来的鲜血抹在了阵法当中,“暂停行动,先等一等。”
——
这一边,被季青临留给洛知予的符纸打伤了的鬼婴儿也收到了老头传过来的讯息,他不敢再轻举妄动,抱着自己略微有些透明的身体,远远的退开了去。
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他并没有放开被锁住的空间,洛知予和于静彤依旧被困在了这座宿舍楼中。
“哇!”于静彤一瞬间星星眼,满脸崇拜的看向了洛知予,“你也太厉害了吧,直接把那个小鬼给打害怕了耶。”
洛知予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红绳取了出来,然后就看到红绳的尽头拴着的镂空的银篓里面的符纸已经化成
第 70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啊……这……周师兄,该怎么办?”
看着躺在地上彻底的昏迷过去,不省人事的于静彤,洛知予的心里面略微有些忐忑,“她该不会真的要死掉了吧?”
毕竟于静彤目前的状态看上去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些,她的整张脸变得惨白惨白,没有一点的血色,面颊也深深的凹陷下去,像是熬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有睡过觉一般。
单薄的睡裙裹在她的身上,遮盖不住她皮肤上面的青黑之色,若不是因为她的胸口还在起起伏伏,恐怕洛知予都要当她是一个**了。
洛知予心里面有些麻麻的,总觉得是自己太过于废柴,才没有办法解决掉那个鬼婴儿,从而导致于静彤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心情有些不太好,整个人格外的颓废,“周师兄……她……?”
“暂时还死不了。”季青临淡淡的说了一声,一脸漠然的站在一旁,手中符纸燃烧,随着咒语被他轻缓地念出,于静彤深深凹陷下去的面颊缓缓的恢复了圆润,甚至连那惨白的脸色都变得正常了许多。
季青临站的笔直,目光清冷而平静,废弃的宿舍楼周围影影绰绰的树影摇曳,只要置身于这里,就会感觉到一股透进骨髓的寒意,但季青临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淡漠的让人心惊。
洛知予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砰砰直跳的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死不了人就行,身体上如果还有什么别的伤势,后续应该也能够养回来。
他倒也终于不是一无是处了。
觉得自己拯救了一条生命的洛知予十分的开心,眨巴着眼睛,满脸期待的看向季青临,“周师兄,你刚才困住鬼婴儿的那个术法看起来好帅,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顷刻之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的鬼婴儿,在周师兄的手底下竟然脆弱的像个蚂蚁一样。
要是他能够学会那个术法,那他以后肯定可以变得更加的厉害,也可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了。
“可以,”季青临点了点头,躬身将昏死过去的于静彤打横抱起,“先把她送回去吧,术法的事情,等过两天我就教你。”
“Yas!”洛知予捏紧右拳用力的往上挥了挥,连蹦带跳的跟上了季青临,“周师兄,你最好了。”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南大的校园变得格外的安静空荡的道路上面连个鬼的影子都见不到。
女生宿舍楼下宿管阿姨躺在小床上面打着盹轻微的呼噜声微微响起混着头顶摇摇晃晃的白炽灯带着一股特有的奇妙节奏。
“哐哐哐——”
突然宿管阿姨居住的小屋子前面的玻璃窗被人敲响了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正想要看看又是哪个女生夜不归宿的时候却突然和季青临淡雅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男人?!”
宿管阿姨惊叫了一声仿佛是见了鬼一般往后躲了躲“你们两个大男人大晚上的跑到女生宿舍楼下来干什么?!”
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满脸警惕的看着两个人。
8888笑了一声“宿主宿管阿姨把你们俩当成夜闯女生寝室的流氓了。”
就在8888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宿管阿姨猛然间抄起了角落里的扫把“我警告你们赶紧离开要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阿姨你误会我们了”季青临微一皱眉宛如微风拂面般清冽的嗓音传出“我们不是什么坏蛋。”
“我们晚上上网回来的时候路过操场发现有个女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所以我们就把她给送回来了”季青临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您看您能不能给我们开个门把这个女孩送回宿舍里面去?”
“女孩儿?什么女孩儿?”宿管阿姨走上前来打开了前面的玻璃小窗然后这才看到了被季青临抱在怀里面于静彤。
她赶忙从侧门跑出来抓着于静彤的手臂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但却也没有完全的相信季青临的话她依旧保持着警惕的神情“你们是哪个学院哪个班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依靠于8888飞快的调查能力季青临瞬间开了口“机械学院测控工程专业2023级三班郝明俊和闫新平。”
洛知予:……?
周师兄这信口拈来的谎话是个什么鬼?
万一在学校里面没有这个专业也没有这两个学生的名字该怎么办?
洛知予急得一下
子抓住了季青临的手臂,想要让他不要胡说八道,可他又不敢当着宿管阿姨的面拆穿,只能急得自己直冒冷汗。
宿管阿姨眨了眨眼睛,能够如此清晰的说出自己所在的学院,专业和班级以及姓名,应该确确实实是南大的学生,不是什么流窜在社会上的危险分子。
但转念一想,宿管阿姨又有了新的疑问,“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女孩住这一栋楼的?”
毕竟这女生宿舍可有十几栋呢,够如此精准的找到这一栋来,难不成是尾随女生的死变态?!
宿管阿姨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万般的警惕,“给老实交代!要不然我现在就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洛知予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当然是于静彤自己告诉我的。”
可他现在也不能说。
季青临勾了勾唇瓣,语调一如既往的清冽,没有半分慌张,“这女孩名字叫于静彤,住在407宿舍,我们学院和管理学院联谊会的时候,我见过她。”
洛知予傻了一样睁大了眼睛。
不是……
怎么就能够如此一本正经的编瞎话呢?
他不理解。
还说的这么的轻车熟路,难不成周师兄以前就习惯了撒谎?
而宿管阿姨却已经完全相信了,“行,看在你们如此实诚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你们大半夜不回宿舍去上网的事情了,这女孩儿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就麻烦你再把她抱回宿舍去吧。”
“好的。”季青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宿管阿姨都有些看呆了,“行了,别愣着了,快进来吧”
——
晨光熹微,于静彤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间,她猛地坐直了身体,四下地打量着周围,再看清楚她是在宿舍里以后,她有些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自己怦怦直跳的胸脯,“太好了,是个梦啊。”
“我还以为我真的撞鬼了,不过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吧……”于静彤小声的呢喃着,如今想起来被那鬼婴儿追逐的一幕,她心里面还是一阵的后怕。
于静彤发誓,她以后再也不会往那个废弃的宿舍楼那里跑了。
“哎?你醒啦?”室友小林洗完脸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
于静彤坐在床上发呆她眨巴着眼睛凑近于静彤挤眉弄眼的开口问道“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两个大帅哥哪个是你的男朋友啊?”
“谈恋爱了也不告诉我们昨天那两个男生都长得好帅你把另外一个给我介绍介绍呗~”
“啊?”于静彤挠了挠脑袋“你在说什么?”
另外一个室友小王也应和了起来“哎呀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虽然你之前谈的那个渣男男朋友被我们骂了好几回但昨天那两个可都是极品啊我们是绝对不会再骂你的新男朋友的。
幽幽地叹了一声小王继续开口道“尤其是那个留着一头长发的男生我感觉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都好看的多他要不是你男朋友的话你就给我们介绍介绍呗看他会选我们当中的谁。”
于静彤一时之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你说的留着长发的男生长什么样子?”
小林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拿的于静彤面前“诺我可是偷偷拍了照片的。”
“不过……他应该就是你男朋友吧昨天一路公主抱把你抱回宿舍
于静彤呆呆傻傻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映入眼帘的是半张难以形容的完美侧脸以及绸缎般乌黑的长发。
这幅相貌几乎已经是超脱了凡人的范畴宛若天上的谪仙临世。
“这难道……不是梦?”于静彤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立马疼得呲牙咧嘴了起来“竟然真的不是梦?”
看到自己回到宿舍于静彤还以为无论是鬼婴儿也好还是她遇到的那两个道长也罢都是因为她刚刚打掉了胎儿心神不宁而做的一场梦罢了。
可是现在手机当中如此清楚的照片却告诉她她所遇到的事情全部都是真实的。
小林见于静彤长久都不说话举起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了?”
于静彤摇了摇头心里还有些后怕她昨天可是真的遇到鬼了呀!
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于静彤开口解释道“他们两个都不是我男朋友我只知道另外一个人叫洛知予照片里的姓周其他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室友明显不信邪的样子用手肘怼了怼她的胳膊“你开
玩笑呢吧?都公主抱把你抱回宿舍了,你竟然说你不认识他们?
于静彤很是无语,她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紧紧的抓着季青临的手的样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没有骗你们,我们也只是昨天见了一次面而已,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呀,室友小王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我昨天向宿管阿姨打听了,他们俩是机械学院的,2023级三班,郝明俊和闫新平。
于静彤:???
那俩人不是道士吗?怎么变成他们学校的学生了?
我可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你休想骗我!
小王走过来推了推于静彤的胳膊,“宿管阿姨不可能骗人的,要不你把人约出来看看?
于静彤扭不过室友,在对方的再三请求之下,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然而,当一行人顺着课表找到了郝明俊和闫新平的时候,全部都有了一瞬间的傻眼。
小王看着眼前这两个穿着拖鞋,留着寸头,一看就是理工男的两个人,不信邪般地再次问出了口,“你们就是郝明俊和闫新平?
郝明俊皱了皱眉,不太理解小王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些女生找到他和室友,难道不是要向他和室友告白吗?怎么搞的好像和他们非常陌生一样?
难不成是认错人了?
郝明俊从裤子兜兜里掏出自己的校园卡,将它举在小王的面前,“诺,看清楚了,机械学院,2023级三班,郝明俊,还有什么问题吗?
闫新平也很是无语,还以为他遇到了一场桃花运呢,结果到头来是一个乌龙,“要不要我也把我的校园卡拿给你们看?
小王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太丢人了!
她一手拉过于静彤,一手拉过小林,飞也似的逃走了。
“啊啊啊啊啊!一路狂奔到宿舍,小王坐在椅子上就发出了一声哀嚎,“丢人丢大发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于静彤默默翻了个白眼,“我都给你们说过了,他们一个叫洛知予,一个姓周,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们还不信。
小林捂着眼睛欲哭无泪,“知道了,知道了。
“果然,什么男友力爆棚都是骗人
的,现实当中根本不可能遇到这种帅哥。”
“确实,”于静彤低着嗓音,将自己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在室友们略显呆滞的目光当中,缓缓的总结道,“以后啊,找对象都要擦亮眼睛,可不能像我一样,差点因为臭男人害了自己的命。”
“静彤……”小王红着眼眶走过去抱住了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今天还缠着你,让我带我去找别的男生……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对不起,静彤,我……”小林想要开口说一些安慰的话,可到了嘴边,却哽咽的说不出来。
在这一刻,所有的话语都变得那般的苍白。
她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室友遇到了那般惊恐的事情,她们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让她带着她们去找桃花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于静彤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用这样,其实我都已经看开了,经过了昨天的惊心动魄的一晚上,我发现其实什么情呀爱呀的,都不如自己一条命来的重要。”
她抬手,一边搂着一个室友,“所以,女孩子一定要好好的爱护自己,不要那么轻易的把自己交付出去。”
小林和小王一同点了点头,“嗯,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
“噗——”
在古宅中打坐的老头猛然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缓缓的从黑色的长袍底下伸出了一只宛若鸡爪子一般苍老的手,慢慢的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能伤我如此深……”
他咬了咬牙,手下施咒的动作越发的快速了一些,“给我回来!”
片刻之后,身体变得越发的透明的鬼婴儿来到了老头的面前,不久之前面对洛知予凶神恶煞的鬼婴儿,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个鹌鹑,他缩角落里面瑟瑟发抖,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主……主人……”
老头的手掌呈爪状用力的往前一吸,鬼婴儿就在顷刻之间被他抓在了手中,隐藏在黑色的长袍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夹杂着深沉的冷意,“你这么没用,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老宅里终年见不得阳光,常常凄清当中带着一股静谧的苦楚,此时天气微冷,料峭的寒风阵阵萧瑟,伴随着老头的
话语声,鬼婴儿只觉得有一股无尽的凉意从老头的手指中间传到了他的浑身上下,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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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魂都在不断的发抖。
“主……主人,我有用的,我有用的,”鬼婴儿因为极度的害怕,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我能够察觉到鬼魂之间的联系,千年的鬼王……即将降临了。”
隐藏在黑袍底下的那双阴森沉郁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一些,“你说什么?”
他浑身上下弥散出来的浓烈的怨毒几乎让人不寒而栗,就连心神都要为之所摄。
鬼婴儿身体颤抖的厉害,拼命的哀求着,“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啊……我不敢撒谎,千年鬼王已经苏醒,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重新降临,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
“哈哈哈哈——”
老头猛然间仰天大笑了一声,无比沙哑的嗓音当中发出一声诡异的尖嚎,“好,好啊!”
凉凉的视线扫过鬼婴儿,般若小刀剌木头的声音传出,“我要你去帮我联系鬼王。”
“做不到的话……”老头神情顿了顿,转瞬之间,浑身上下弥散出无尽的狠戾,那种冰冷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将鬼婴儿彻底的淹没,“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
解决完鬼婴儿的事情,回到家以后,楼星鸣已经离开了。
老道长还坐在客厅当中等着季青临,看到他回来,老道长哼哼了两声,“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星鸣那孩子一心一意的为你,你怎么就不开窍呢?”说到这里,老道长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轮椅的扶手,“这世上找一个如此全心全意待你的人不容易,你可别等到以后后悔。”
“最近网上不是说这种叫那个什么……追妻火葬场,你可别等到最后星鸣一把把你的骨灰扬了,你又开始巴巴的追上去。”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开口,“师父,你别担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哼!”老道长满脸气愤的开口,“你个臭小子,怎么就听不懂好赖话呢?”
“师父,我没有要和别人组成一个家庭的打算,无论这个人是女生也好,还是男生也罢,我都没有那个意思,”季青临目光直直的盯着老道长,一字一顿说的无比的认真,“我对楼星鸣也没有任何的情感……”
“没有你就和人家星鸣说清楚!”老道长将轮椅的扶手拍得啪啪直响,“早点让星鸣**那条心,别老拖着人家。”
“星鸣是个好孩子,你不能把人家辜负了。”
原主周自桁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降妖除魔的天师,能够将鬼王枕祈闻彻底的杀死,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出来为祸人间。
因此,在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面,季青临一直忙着接各种的嘱托,却是也缺少了对于老道长的陪伴。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楼星鸣一直代替着他照顾老道长,季青临对于楼星鸣是万般感激的。
他原本想的是,如果楼星鸣向他表白,他就直言拒绝,如果楼星鸣不表白的话,他也不好直接去告诉人家,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这种话实在是有些伤人,因此季青临没有打算这样做。
可现在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这样做的时候了。
季青临点了点头,“我会和他说清楚的,师父放心。”
看着季青临离开的背影,老道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臭小子……我只是害怕你将来有一天会后悔自己错过了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人啊。”
“我没有想着要逼迫于你。”
——
回到自己的房间,季青临将看小人书的8888给拉了出来,“帮我调查一下二十年前南大教授和女学生相恋的事情。”
“好咧!”感觉自己终于有了点用处的8888格外的兴奋,“马上就能搞定,宿主稍稍等一下。”
他可终于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统了。
开心ing.
8888很快就在庞大的互联网当中查询到了当年的真相,“宿主,事情和之前于静彤讲述的差不多,女大学生爱上了自己的教授,还意外被查出了怀孕,于是她被喜欢教授的女学生们校园霸凌,在厕所隔间生下了小孩,然后把那个小孩踩死,冲到了下水道里面去。”
“只不过……”8888停顿了一下,“那个教授的结果和于静彤所讲述的有所出入,教授在女孩死后并没有继续留任,而是直接自请离职了。”
季青临脸上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污蔑女孩爬床,为了奖学金而勾引人的,是教授没错吧?”
8888应了一声,“是没错呢,当时所有人都不觉得是教授做错了,只觉得是那个女孩不要脸,所以女孩**以后,教授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他依旧可以在学校里面当他的教授,接受众人的追捧,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女孩儿**身亡的第二天,他直接就辞职了。”
季青临想了想,只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一个徘徊在死亡之地二十多年的地缚灵,早不害人,晚不害人,偏偏在二十年后开始杀害堕了胎的女子。
而且,地缚灵背后还有着一个术法十分高深的天师,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地缚灵带离死亡之地。
这说明,鬼婴儿的实力之所以会这么强,很有可能这二十年来,他身后的那个天师一直都在养着他,否则,想要将地缚灵带领死亡之地绝对不会如此的简单。
那么……这个天师究竟会是谁呢?
而且,那个女孩**身亡了以后,学校里面一直都没有传出闹鬼的传闻,也没有任何人向玄门寻求帮助,这个天师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地缚灵的呢?
为了留在学校里面继续当教授,不惜污蔑女孩爬床的人,为什么后面又辞去了职务?
为什么偏偏是二十年后的现在?
季青临只觉得这中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短时间内他却没有将办法将其抓住。
忽然,季青临眉毛一挑,“那个教授叫什么名字?”
如果这个教授本身就会一些玄学的手段,或者是他的家族当中有人是玄门当中的人,或许,他很快就可以找出这中间的关键联系了。
8888迅速地说出了三个字来,“方逐尘。”
季青临又道,“查查他和玄门里的方家有没有关系。”
玄门虽然是由国家组建的一个官方组织,但是因为里面的每个人都会一些玄学的手段,普通的民众是没有办法约束他们的。
所以国家就让实力最为强大的三个家族共同掌控玄门,以此来互相制约。
原本三家实力是差不多的,但是这些年,陆,章,两家的小辈检测出来的天赋都不是很好,方家有隐隐一家独大的趋向。
如果这个养着鬼婴儿的天师是方家的人,这么久没有被发现,也就情有可原了。
果不其然,
第 71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楼星鸣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他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好像是破碎的玻璃与扭曲的色彩,除了飘荡在半空中的那一抹黑色的朦胧的影子,他的视野当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存在。
他愣了愣,呢喃的重复了一遍黑影刚才所说的话,“怨恨?”
他会怨恨吗……?
从五岁开始就惊艳了他整个人生的人,十八岁后将他从死神那里救回来的人,带给他无数的快乐和幸福的人……
他很喜欢,很喜欢自桁哥,喜欢到想要时时刻刻和他粘在一起,喜欢到自己将来的人生规划的每一步,都有他的影子,他已经将自己的未来都寄托在了自桁哥的身上。
虽然自桁哥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他铲除于他的世界,但他也只是很难过而已。
他难过他没有办法让自桁哥也如自己喜欢他那般,让他喜欢上自己。
在自桁哥冷漠的挥开他的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头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挖去了一块一样,疼得他浑身都在颤抖。
可那终究也只是他自己的原因,不是自桁哥不好。
他放在心上十三年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去怨恨他呢?
楼星鸣摇了摇头,声音呢喃到近乎听不见,“我不会恨自桁哥的,他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努力做的更好,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我感动,他会接受我的。”
说到这里,楼星鸣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抹浅笑,“就像五岁时的那个暑假一样,自桁哥终究还是同意了我喊他小仙女,我能够感受的到,自桁心里面并不是没有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没关系的……”楼星鸣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我可以等,等到自桁哥解决了那个阻碍我们之间的事情,等自桁哥想清楚这一切。”
控制着鬼婴儿的黑袍老头:……
妈的,这是什么史诗级别的舔狗?!
“舔狗不得好死。”黑袍老头微眯着眼睛,幽幽的叹了一句。
鬼婴儿也有了一瞬间的愣神,他很是无语的看了一眼自说自话的楼星鸣,万般无奈的问黑袍老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自己没有脑子思考吗?!”昏暗的古宅当中,黑袍老头慢悠悠的仰起头来,枯瘦的手指从宽大的袍子当中伸出
,一下一下的敲击在身下的蒲团上,“你要是还这么废物,我不介意换一个!”
鬼婴儿身形猛地一颤,明明他是一个鬼魂,应该最不惧怕寒冷才是,可此时却突然有一道阴冷的气息吹过他的脖颈后方,让他的整个心神都被摄住。
是他大意了,他以为既然之前南大的事件翻篇,主子怎么说对他也是有些许情感的。
但到了现在,他才猛然意识到,无论他表现的有多好,无论他帮主子做多少的事情,主子终究是主子,他只不过是对方心血来潮时养的一个鬼魂而已。
他在奢求什么呢?
这世上本就无人爱他。
连他的亲妈都狠得下心,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他弄死在下水道里,他凭什么奢望这世上有人对他好?
更何况,主子是一个道士,而他,终究是一个恶灵。
“知道了,”鬼婴而淡淡的叹了一声,嗓音当中掺杂着无尽的寂寥,“主子放心,我会完成好任务的。”
不就是操控一个失意缺爱的人的心神么。
他缺乏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他再熟练不过了……
鬼婴儿将自己身上的雾气更加的散开,黑色的雾气宛如触手一般从四面八方将楼星鸣包围了起来。
楼星鸣沉浸在悲伤当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他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在这一瞬间冷了很多,让他下意识的用双手扯过身上的衬衫,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
“怎么突然这么冷啊……”楼星鸣小声的呢喃着,然后站起身体晃晃悠悠地准备回家去,“该回家了,要不然的话,自桁哥会担心的。”
鬼婴儿怎么也没想到,即使是在自己的摄魂术的影响之下,楼星鸣还能够保持住一丝清醒。
为了自己的任务,鬼婴儿忽然又开了口,“你看……这就是你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所做的事情,把你独自一个人赶出来,让你吹冷风受冻,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楼星鸣身形一顿,拔高了声音反驳道,“你少在那胡说八道,自桁哥自然是在乎我的,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给我留下一张这么宝贵的符纸?”
说着这话,楼星鸣将挂在脖子上的红绳扯了出来,摇晃在鬼婴儿的面前,“你看到了吗,这是自桁哥用他的心头
血制作的,我的体质那么容易招鬼,但是自从我把这个符纸带到身上以后就再也没有被鬼魂伤害过了,你凭什么说自桁哥不在乎我?!
鬼婴儿:……
妈的!想要完成个任务,怎么就这么难?!
看到那和之前伤了自己的符纸上传来的一模一样的气息,鬼婴儿心里面一阵的后怕。
幸好他还没有对楼星鸣出手,要不然再被这个符纸重创一下,他维护二十多年的魂体恐怕都快要保持不住了。
鬼婴儿下意识的往后退开了一些,然后继续给楼星鸣洗脑,“不就是一个符纸么,你当谁没有呢?
“就今天在你的自桁哥家里面学术法的那个洛知予,他脖子上也挂着这样的一个符纸,你忘了那天你们吃饭的时候你的自桁哥抛下你慌里慌张的离开了的事情了吗?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鬼婴儿的声音丝丝缕缕,声声入耳,“他去救洛知予了,如此……你还觉得他在乎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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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星鸣的脸色在骤然之间变得惨白,他从来都不傻,他看事情看的很清楚,只是在有关于自桁哥的方面,他总是下意识的忽略掉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可现在如此直白的被鬼婴儿点出来,楼星鸣就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
季青临对待他的冷漠和排斥他不是没有感觉不到,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着小时候的情谊,对方总是会心软的,对方的排斥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势,从来都没有狠下心,所以他便也当做不知道。
可是今天,他的自桁哥,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楼星鸣的头脑有些混乱,脑海当中一边是原本的周自桁温柔的面孔,一边又是季青临方才决绝的身形。
两道人影来来**的交替闪现,让楼星鸣感觉自己在被不断的拉扯,都快要被彻底的撕裂。
鬼婴儿见有戏,开始继续挖掘楼星鸣内心的痛苦,“你的自桁哥已经拒绝你了,他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另外一个人捧在手心上宠爱,甚至还和对方生儿育女,甜蜜一生。
“而你将被永远的抛开,再也没有办法和他靠近一步……
鬼婴儿蛊惑的嗓音带着深深的幽怨,一点一点的钻进楼星鸣的脑海当中。
他
死死的咬着唇瓣,直接被咬出了血来。
他只要一想到鬼婴儿刚才所说的那样的场景,他就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冷风呼呼的灌进来,疼得他几乎都快要喘不上气。
“不……不可以……”
楼星鸣的反应完全在鬼婴儿的预料之内,他见此情景,又在火上浇了一把油,“所以……你应该恨他!你要报复回去……”
“不……不对……”楼星鸣脸上出现了一抹挣扎,他紧紧地攥着拳头,额头上面青筋暴起,硕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顺着额角滑落下来。
他脸上的泪痕未干,整个人看着十分可怜,神情却在一瞬间变得额外的扭曲,“我不能恨自桁哥……不能……”
鬼婴儿再接再厉,“怎么不能?你难道甘心吗?你甘心他将你的真心如弃敝履,你甘心十三年痴心错付,你甘心他丢下你,独自一个人奔向甜蜜的未来吗?”
“所以……你要恨他,你委屈,你愤怒,你要报复回去……”
听着鬼婴儿的话,楼星鸣脑海当中突然闪过了一大片猩红的血色,他感觉好像有滚烫的鲜血飞溅在了他的手上,如此的真实又清晰。
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拼了命的想要逃离……
“你胡说八道!我不恨,我也不怒!”楼星鸣原本迷离的双眸竟然缓缓地有了些许的清晰之相,眼看着就要彻底的清醒过来……
“真是个废物!”看着这一幕的黑袍老头恨铁不成钢的怒骂了一声,“你干脆把人弄醒算了!”
“没办法解决掉那个周自桁就暂时不管了,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枕祈闻堂堂鬼王,也太大惊小怪了一些,”黑袍老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先想办法把楼星鸣带到我这儿来。”
鬼婴儿浑身一颤,应了一声,连忙开始找补,“对,对,你不恨,你不恨,但是……你难道不想和你的自桁哥在一起吗?”
楼星鸣眼睛眨了眨,呆若木鸡的双眼当中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下意识的开口道,“想。”
鬼婴儿长舒了一口气,“那你就要听我的……”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藏起来,”鬼婴儿说话的声音低沉,循循诱导,“你的自桁哥看你不见了,他肯
定会着急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你,那样你就能够看明白他还在不在乎你了,不是吗?”
楼星鸣那双漂亮的眼眸褪去了所有的色泽,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般,在鬼婴儿的诱导之下,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鬼婴而紧绷的神情松了松,“那现在你去路边打辆车,然后我们坐车离开。”
楼星鸣乖乖巧巧的点头答应,“好。”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楼星鸣坐上车后,按照鬼婴儿所说的报了一个地址。
司机师傅扭过头看他一眼,“这个地方很远诶,开过去要两三个小时,你确定吗?”
楼星鸣点点头,像个木偶一样,动作一板一眼,“确定。”
“好咧,那你坐稳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车开了一会儿,司机师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心中闪过一抹疑惑,“明明是大夏天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真是奇了怪了。
——
蓉城郊区,一座老旧的古宅里,没有任何的电器用品,只有几盏昏暗的纸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摇摇晃晃。
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人早早的等在了古宅的大门口,看到鬼婴儿带着楼星鸣前来,男人勾起唇瓣,轻轻笑了笑,“老祖宗已经等很久了。”
鬼婴儿点点头,“嗯,我知道,麻烦你了。”
这是鬼婴儿和年轻男人之间的默契,如果黑袍老头的心情好的话,年轻男人就会冲他笑一笑,如果黑袍老头心情不好,处于暴怒的边缘,年轻男人便会面无表情。
如此也方便鬼婴儿调整自己说话的语调,以防被黑袍老头当成了出气筒。
如今看年轻男人唇边挂着的浅笑,鬼婴儿心下了然,后来自己的主子今天心情还不错,他应该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了。
鬼婴儿挥了挥手,对楼星鸣开口道,“跟我来。”
楼星鸣呆呆傻傻地跟在鬼婴儿的身后,完全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没有任何自己的思考。
这应该是一座古代的时候的官宦子弟家的宅院,宅子很大,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道路的两旁,白色的灯笼随风摇曳,里面的蜡烛也是白色的,只有灯笼当中的火焰带着点点的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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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宅院一片阴沉
,仿佛是一整个被人遗弃的空间,没有一点的亮色。
而就在鬼婴儿带着楼星鸣行走的过程当中,有上百只鬼魂在院子当中飘荡着,每只乍一眼看上去都人模鬼样的,但倘若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那些鬼魂每一只身上都怨气十足,一旦放出去,他们顷刻之间就会害掉无数人的性命。
但在这座古旧的老宅里,每一个鬼魂都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怨气,乖巧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恶鬼。
楼星鸣被摄魂术控制了心神,对于这一路上面见到的鬼魂置若罔闻,在鬼婴儿的带领之下,两个人最终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鬼婴儿飘在半空当中,躬着身体,态度格外的低微,“主子,人带过来了。
古朴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团看不见的阴影转瞬之间喷涌而出,疯狂,憎恨,埋怨……是混合了无尽恶意的江海在流淌。
鬼婴儿一下子惊在了原地,他还从来没有在哪个鬼魂的身上看到如此多的怨气。
这究竟是谁?
下一瞬,从里面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嗓音,“把人带进来吧。
鬼婴儿在踏进房间里的第一时间就将视线投在了黑袍老人身旁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一身铠甲,浓重的血腥气息冲天而起,让给婴儿这个见多识广的鬼魂都不由得身体有些颤抖,他紧张万分的伏倒在地,“见……见过鬼王。
如此强大的怨气和阴气,除了那个苏醒的千年鬼王,鬼婴儿想象不到究竟还会在谁的身上出现。
但按理来说,鬼王应该还在被封印着才对,要不然他们这些鬼魂早就不受控制的前往拜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婴儿的心底无比的忐忑,带着一股惶惶不可终日的惧怕。
“嗯。
说完这话,枕祈闻的视线就停留在楼星鸣的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这般好看又专情的人,三千年的时光他都没有遇到过一个,若是能够让这个人全心全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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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他恐怕就再也不会被背叛了吧?
“鬼王大人,正事要紧,黑袍老头微阖双眸睁开,倘若锯
木头一般嘲哳的嗓音传出“等我们的合作完成了这个极阴之体你随时都可以带走但是现在还不行我留着他有用。”
枕祈闻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放心我不会耽误正事的。”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但你也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枕祈闻缓缓地飘在楼星鸣的身边很是认真的说着。
“哈哈哈哈……”黑袍老头猛然间笑了起来笑声当中带着刺耳的哀鸣周生的气流拂过他宽大的衣袍宛如狂风过境不断的发出阵阵的呜嚎。
端坐在蒲团上面的黑袍老头将罩在自己脑袋上的帽兜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诡异扭曲的恍若怪物一般的脸。
他的脸上存在着无数黑黑红红的线条像是**在皮肤里面一般盘踞而上又穿透脖颈一直蔓延到了黑袍里面。
因为那些线条鼓鼓囊囊的占满了他的整张脸从而导致她的皮肤好像是蛇的鳞片一样一片一片的皲裂开。
配合上他满头花白的头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宛若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好像顷刻之间就会彻底的与世长眠。
黝黑的空洞的眸子当中染过一抹喜色黑袍老头幽幽的开口道“放宽心我是一个很讲诚信的人绝对会说话算数的。”
枕祈闻眼眸当中闪过了一抹厌恶之色要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出来他是万般不会和这个恶心的老头子合作的。
长的这样一副辣眼睛的样子如过他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鬼王他真的会忍不住一巴掌把黑袍老头给拍死。
黑袍老头看了一眼鬼婴儿然后指了指楼星鸣脖颈间的红绳。
鬼婴儿心下了然开始开口不断的引诱楼星鸣“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们要藏在这里等你的自桁哥着急么但如果你的脖子上一直戴着他留给你的符纸的话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查找到你的行踪了所以你现在需要把符纸拿下来。”
楼星鸣迷离的双眼眨了眨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好。”
说完这话
鬼婴儿一下子窜出去好几米远他之前可是被类似的符咒给打伤了他现在是丝毫不敢触碰这玩意
儿的。
黑袍老头冷笑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将那符纸拿在了手里“真是废物。”
季青临给楼星鸣的符纸虽然可以保护他不被鬼魂伤害可黑袍老头是道士自然可以将这东西接过来。
枕祈闻看着这一幕一抹不悦在他的眼眸当中一闪而过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被季青临强行的掠夺去了太多的阴气他又何至于将楼星鸣带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
黑袍老头拿着那符纸看了看然后嗤笑了一声“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符纸也值得你们俩这般如临大敌?”
枕祈闻笑笑没有说话虽然他和黑袍老头的合作是各取所需但他却非常不喜欢黑袍老头对待他的态度如此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实力大打折扣他真的很想直接把黑袍老头的脖子给扭下来。
那个小道士的实力他自己清楚就行他等着黑袍老头翻车的那一天。
黑袍老头见枕祈闻不说话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很是不屑的将那个符纸收了起来。
然后枯瘦的手指张开成掌用力的按了一下自己常年打坐的那个蒲团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原本光滑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条地道。
他站起身来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跟我来吧。”
刚一走到通道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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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楼星鸣就被里面扑面而来的冷气给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可他的神志已经完全的被鬼婴儿给控制了只能不由自主的持续跟着黑袍老头的步伐。
里面的温度极低楼星鸣进来不过半瞬的时间他的睫毛和头发上就都染上了一层白白的霜。
走了一会黑袍老头缓缓停在了一处祭台前面然后对枕祈闻开口道“请吧鬼王大人。”
枕祈闻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就看到在祭台的中央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棺。
隔着厚厚的冰层他望向了安静的躺在里面的女尸尸身因为在冰块的加固下没有丝毫的腐烂除了她的眼眸紧闭就好像是一个活人被安置在了里面。
女尸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长相十分的漂亮只不过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但枕祈闻却透过女尸身体表面的皮肤看见了她里面早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内脏。
枕祈闻的视线缓缓从
女尸挪到了黑袍老头的身上,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
爱恋嗔痴,这世间多的是……
痴情人。
黑袍老头一双幽深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冰棺中的女尸,爱意,冰冷,疯狂,种种情绪不断的在他眼眸中闪过,最终化为了一抹期待。
深深地看了冰棺里的女尸一眼,黑袍老头不断的开始催促枕祈闻,“快点开始吧。”
他脸上狰狞的痕迹都好似在这一瞬间充满了无比的欣喜,“极阴之体我已经给你弄过来了,快点开始,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多年……”
枕祈闻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开口道,“开始当然可以开始,但是我先要说好,我现在只有一缕魂丝,实力大打折扣,即便是有极阴之体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办得到,若是不成功的话,也不能反悔。。”
黑袍老头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点试试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会考虑提前把你从封印里面放出来的。”
一个千年的鬼王,竟然还如此唧唧歪歪,简直是让他看不起。
枕祈闻微微闭上双眼,片刻之后,无数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体当中飘散出来,然后又在他的控制之下钻进了楼星鸣的身体里。
不消一会儿的时间,那些黑色的雾气再次从楼星鸣的身体里钻出,但此时这些雾气却好似被加强过了一般,再也不是一开始那般的绵软无力,反而是带着一股格外的阴森冷寂的气息,宛若死神的降临。
浓雾在四周弥漫,缓缓的**在祭台的上方,浓雾不断的翻涌,丝丝的阴气拉扯,片刻之后,一扇门在雾气当中若隐若现。
看到这一幕,黑袍老头扭曲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狂喜,他断的开口催促枕祈闻,“快!快!马上就要成功了!”
那扇门渐渐的越发的清晰,直到完全的出现了身形,随后,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透出丝丝缕缕的白色的光芒。
那光芒一点一点的照射下来,在黑雾当中不断的绵延,最后变成了一条由白色光芒铺就的星星点点的小路。
枕祈闻本就透明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变得越发的单薄了起来,身体周围的线条变得若隐若现,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他咬紧牙关询问黑袍老头,“可以把她带出来了吗?”
第 72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正好今天是玄门开会的日子,绝大部分的道士都**在一起,如此一来,倒也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季青临拉住了洛知予的手,神情非常凝重的嘱托他,“去把外面准备离开的道士们都叫回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
洛知予从来没有在季青临的脸上看到过这般严肃的神情,他向来都是云淡风轻的,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从不在意,如今会有这般表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好,我会把他们都叫回来的,周师兄放心。”洛知予点了点头,态度很是诚然。
季青临转身逆着人流往回走,洛知予点燃了一张符纸,让自己的声音在刹那之间扩散了出去,“大家都等一下,出大事了,劳烦大家都先回到大厅里面去,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洛家的弟子们也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洛朝夕翻了个白眼,满脸的嘲讽,“真是抓了几只鬼怪,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知道你这耽误的时间会让多少人在恶鬼手中命丧黄泉吗?”
洛朝夕走过来狠狠的撞了一下洛知予的肩膀,全然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识相点的就赶紧让开,我手里还有好几个嘱托要去做呢,你以为大伙都跟你一样的,这么闲?”
在洛朝夕质问洛知予的时候,洛家主脸上带着浅笑,冲着所有转过身来的人微微躬了躬身体,“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家小辈闹着玩呢,打扰到大家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一个老道士吹胡子瞪眼的冷哼了一声,“什么事儿啊!不知道我的时间都很宝贵吗?哪能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还有许多道士也非常的不满,在这个节骨眼上,恶鬼四处行凶,他们来参加这次大会都已经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如果继续耽搁下去,说不定死伤在恶鬼手里的普通民众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他们玄门要如何给国家交代?
“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拉出来乱晃,”一个中年男人眉心皱了皱,很是不悦的看了一眼洛知予,然后对洛家主开口道,“家里面的小辈要是都管不好的话,还怎么来管这些恶鬼凶灵?洛家主,你不能因为家族里面没有顶事的新一辈,就不能如此的放任不管啊。”
这话说的就有些太过于严重了,几乎是当着所有人
的面把洛家主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洛家在百年之前,还是一个非常大的家族,在玄门里面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除了掌握玄门的陆,章,方三巨头以外,就是洛家了。
因此,在百年之前,洛家是大多数道士都巴结的对象。
但风水轮流转,洛家的小辈越来越不成器,能够顶事的道士越来越少,即便是洛家天赋最高的洛朝夕,放到别的家族里面去,恐怕也就是一个中不溜秋。
这世间惯会踩低捧高,在洛家失意以后,多的是看笑话的人。
说话的这个中年男人便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他所在的家族曾经是洛家的附属,现在踩在洛家的头上,别说心里面有多得意了。
因此,每次遇到这种大型的玄门世家**的时候,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将洛家踩上一脚。
原本因为今天事态严重,太多的恶鬼波及到了玄门的整体的生存,所以中年男人便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只不过,既然人家都已经将脸伸到他面前了,他不打一巴掌,倒显得他好像是怕了一样。
于是在其他人虽然有些不满,但却也顾及着面子没有直言的时候,他却直接将这件事情给明明白白的点了出来。
中年男人的话音落下,洛家主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却说不出来任何反驳的话,因为中年男人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只能讪讪的笑了两声,带着满脸的歉意开口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面的小辈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嗤……”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开。
洛朝夕气的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的牙,“洛知予!就算你是废柴,我也认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们家族蒙羞?”
“你看看你今天做的这些事,你还要不自量力到什么时候?”
洛知予用力的挣脱开洛朝夕,很认真的和他开口,“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现在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让所有人都留下来,而我也必须拦住所有人离开的脚步。”
“我看你真是疯了!”洛朝夕眉心紧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洛知予,“你知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的大师,就凭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柴,还妄图把别人都留下来,留下来干什么,跟
着你一块玩游戏吗?
洛朝夕拦着洛知予,“你别闹了,快点跟我回家。
洛家主也此时走了过来,那张和洛知予如出一辙的眉眼当中闪过了一抹不悦的神色,“洛知予,你要玩笑也要搞清楚状况,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洛知予勾唇轻轻笑了一下,但笑容里却透露着一抹难以被人忽略的苦涩,他的嗓音略微有些凄凉,“爸,你凭什么觉得我就是在胡闹呢?我为什么就不能够做一些正事儿呢?
“你也和他们所有的人一样,瞧不起我,对不对?
洛家主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顿住,然后开口解释道,“我没有瞧不起你,但是你也要弄清楚,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这里这么多的人,不是你能够得罪得起的。
洛知予笑笑没有说话,他往前走了两步,厚厚的一叠符纸被他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指尖在掌心轻轻划了划,几滴鲜红的血液滚落而下,随后落入那些符纸当中彻底的消失不见。
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将那些符纸吹得飘荡在空中,一张张符纸临风而立,上面鲜红的字体仿佛是在滴着血一般,看得众人有些心惊。
洛朝夕被洛知予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你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上百张的符纸仿佛是活过来了一般,排着队的一下子散开了去。
洛知予紧闭着双眼,双手掐决,“阳明之精,神威藏心,收摄阴魅,遁隐人形……
“困!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略显晦暗的天色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燃烧着的符纸转瞬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一层无形的波动随即出现,拦下了所有想要离开的人的去路。
洛家主瞬间有些懵逼。
所有的人都愣了愣。
洛知予不是一个连最简单的驱鬼咒都学不会的废柴吗?
他不是没有办法使出任何的术法吗?
他如果不是因为是洛家主的儿子,都快要被玄门驱逐出去了吗?
为什么突然能够使出这么高级的咒术了?
甚至都可以将老一辈的天师给拦下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洛知予的身上,带着隐隐的探究和打量。
但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
那种鄙夷之色。
之前瞧不起洛家的中年男人勾了勾唇角,“瞎猫碰上死耗子,要真是让他这个废物使出一个咒法来了。”
“你以为你这个破咒还能拦得住我?”中年男人冷笑一声,随即嘴里一阵咒语念出,想要将那燃烧的符纸给打落了去,可他足足念了两遍咒语,那个符纸还是好端端的飘在半空。
“洛知予,”中年男人的神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的难看,想他堂堂一个早已成名的天师,竟然破不开一个毛头小子的咒术,简直是可笑至极,“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拦在这里,究竟有何居心?”
“你是不是和那些恶鬼做了交易,才导致自己能够施展出这种咒术来,”中年男人目光冷凝,带着满腔的愤恨,字字紧逼,“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
就在中年男人放大话的时候,一道清冽的嗓音在他不远的地方响起,紧接着大厅的门被打开,一道人影施施然走了出来。
细长的发丝被微风吹起,露出青年疏离冷淡的眉眼。
中年男人嘲讽的笑了笑,“我当是谁呢,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啧,既然前辈如此厉害,怎么也被挡在这里了?”季青临眉头微挑,神情平静淡然,完全看不出他在说着嘲讽中年男人的话语。
中年男人被气得脸上的青筋一股一股的,他非常有骨气的想要反讽回去,可一想到刚才自己确确实实没有破掉洛知予的咒术,就觉得无比的丢人。
他冷哼了一声,默默的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陆,章,方三家的家主刚才已经从季青临那里得知了鬼王即将被放出来的消息。
如今的情况万般的紧急,根本不是在意谁丢了面子的时候。
陆家主开口略微的安抚了一下中年男人,然后向众人解释道,“劳烦大家了,洛家的小朋友刚才也不是故意要和大家过不去,留着大家,是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说。”
“千年鬼王即将被从封印之地放出,我们必须要赶在他的封印,被彻底的解开之前,阻止这场浩劫。”
刹那之间,原本吵吵闹闹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格外的寂静了起来。
他们虽然也对最近一段时间突然出现太多太多的恶鬼
的事情感到奇怪,却也从未想过事件竟然已经危及到了这种情况。
一旦千年鬼王被放出,那结果……
“事不宜迟,”陆家主敛了敛心神,“目的地是蓉城西北方向的青山脚下,现在就出发。”
坐在车里面,洛知予双手攥紧自己的桃木小剑,努力的复习着那些季青临教给他的咒法。
洛朝夕忽然戳了戳他的手臂,“喂?”
洛知予扭过头看他,却见平日里那个总是扬着下巴高高在上,恨不得拿鼻孔瞪人的洛朝夕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挪动了屁股,离洛朝夕远了一点。
洛朝夕:……
他有那么吓人吗?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洛朝夕还是不太习惯如此心平气和的和洛知予说话,不由自主的有些拔高了语调。
洛知予没有看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听到了,有什么事你说。”
洛朝夕沉默了一瞬,抿了抿唇瓣,犹豫再三后才终于开了口,“我之前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洛知予有些讶然,“我没听错吧?”
那个从来都看不起他,觉得他丢人现眼的洛朝夕,竟然会和他道歉?
洛朝夕敢做敢当,“我之前是瞧不起你,因为你没有半分的能力,还总爱逞能,事事抢着要去做,结果却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嘲讽我们洛家的吗?而且我的天赋明明比你好那么多,可我们俩获得的资源却是不相上下的,就因为你是家主的儿子,凭什么呀?”
“明明我那么努力,也很用功。”洛朝夕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洛知予看着他,只感觉他原本挺直的脊背好像有了一瞬间的弯曲,洛知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确实是因为家主的儿子的这个身份,才能够在他即便如此废柴的情况下还拥有着这么多的资源,这一点他不可否认。
但他也并没有拿着资源彻底的摆烂,白白的浪费了那些东西。
“努力的人都没有错,”洛知予将季青临说给他的话,又说给了洛朝夕听,“即便我确实很废物,但你也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否定掉我所付出的所有。”
洛朝夕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你说的没错,你的
努力是得到了回报你刚才的那一招很厉害。”
“这是周师兄教我的”洛知予仔细的解释道“如果你想学的话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可以去帮你问问周师兄如果他愿意教你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牵桥搭线。”
洛知予说完这话以后长久的没有得到回应车子徐徐地向前开着路旁的树影急速的后退只能够听见呼呼的风声。
清冷的月光透过车窗玻璃洒落下来照在洛知予手里的桃木剑上就在他以为洛朝夕永远都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对方忽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应答“好。”
——
车辆越发的靠近青山视野当中的能见度就越发的低了起来。
当车子停在青山脚下的时候漫天的浓雾几乎快要遮盖住了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诡异的黑雾不断的向外蔓延扩散一点一点的吞噬了附近的原野。
从车上下来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那是数不尽的怨气阴气煞气混合在一起营造出来的阴冷气息。
面对如此庞大的鬼气几个胆小的道士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冲上了头顶整个人都快要被那种阴森的气息震惊的停止了呼吸。
陆家主的神情极为难看“大家小心一点这山上不简单。”
如此厚重又杂乱的鬼气**这山上的恶鬼恐怕有上千只之多
一行人越往上走鬼气形成的浓雾就越发的厚重到最后那些雾气都几乎成了固体的形态三米之内都要看不清人的影子。
洛知予凑到季青临身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周师兄你有把握吗?”
季青临沉了沉声“不知道。”
这个世界有些难。
主角受楼星鸣现在就在枕祈闻的手里他一个普通人在这么多恶鬼**的地方真的很容易会被误伤。
而枕祈闻身为鬼王是玄门必须要惩除的对象可同时他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攻一但他身死世界便会崩溃这世间所有的生命都会随之而彻底的消散。
枕祈闻身后还有着一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道士此人道法高深能够轻而易举地抹除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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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遗留下来的痕迹
,甚至还能够打开封印着枕祈闻的术法。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季青临既要解决了这些伤人的恶鬼,还要把躲藏在幕后的那个人揪出,还要保护好楼星鸣的安慰,还不能让枕祈闻真的**掉。
当真是有些麻烦。
季青临一张脸微微沉着,声音也压低了下来,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洛知予瞬间闭声了,他有些被吓住,紧紧地跟在季青林的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
飘荡的雾气弥漫在视野当中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脚下方寸之间的地方,再也看不清楚任何的存在。
莫名的恐惧宛若无形的流水,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啊——!!!
突然,不远处的浓雾当中传来了几声惨叫,紧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声响,痛苦的嘶吼声隐隐从雾气当中传开,还夹杂着几句幽灵一般的浅笑。
洛知予下意识地捏紧了季清林的手臂,“周……周师兄?
季青临唇角的弧度缓缓扩大,“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昏黄色的光芒自他指尖散去,随后和那些飘荡着的浓雾碰撞在一起。
片刻之后,昏黄色的光芒更胜一筹,化作一个巨大的光圈震荡开来,转瞬之间,就将那些浓雾彻底的驱散开了。
众人的视野终于变得明晰,但当看清楚眼前所有一切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了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上千只死状凄惨,奇形怪状的恶鬼挤挤挨挨的**在一起,满地都是淋漓的鲜血与长长的拖拽痕迹。
整个山林都在这一瞬间变得虚幻而空寂,鬼影重重当中,天与地仿佛都颠倒了起来,一只只恶鬼满目狰狞,张牙舞爪,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扭曲当中变得破碎。
冲天的怨念拔地而起,散不开的鬼影当中,煞气四处翻涌,甚至还能够听到一阵一阵诡异的嘶吼之声。
而在这些恶鬼盘旋的中央,被阴森的鬼气冰冻着的土地上,有一个六芒星的图案正在散发着浅黄色的光芒。
一个全身都隐藏在黑色的宽大长袍下的老人,此时正不断地施展着咒法。
随着他一个又一个的咒术落下,那个六芒星的光芒越发的暗淡了起来,当六芒星的光芒
彻底的消散的时候,也就是这个阵法的破除之时。
陆家主皱了皱眉,对季青临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千年鬼王的埋身之处?
“不错,
“不知陆家主可认得此人是谁?在说着这话的时候,季青临一道咒法打过去,浅白色的光圈在黑袍老头的身前炸开,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夜晚的阴冷,成功的让黑袍老头解除封印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黑袍老头忽然一下子站起身来,隐藏在宽大的袍子下面的眼神当中闪过了一抹极其诡异的情绪,似是欣喜,似是仇恨,又似带着无尽的幽怨。
“众鬼听令!将这些道士全部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一句话从黑袍老头的口中说出来,仿佛是被淬了毒的**被掷出,带着幽幽的冷。
“不能让这些恶鬼离开这里,陆家主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袍老头,对玄门当中的一众道士开口,“灭了这些恶鬼,我请国家给你们记功。
一瞬间,无数的恶鬼和道士们缠斗在了一起,数不尽的黑雾不停的滚动,扭曲的嘶吼声阵阵传出。
陆家主这才抽出时间来回答季青临的问题,“我刚看了一眼,虽然他也是个道士,但我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微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陆家主正准备询问一下身旁的章家主和方家主的时候,就看到方家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的难看,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万般令他惊恐的事情一般,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阴沉沉的味道。
陆家主心头一颤,质问道,“这是你们方家的人?
方家主的一张脸惨白惨白,他犹豫了半天,缓缓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来,“方逐尘,他是方逐尘。
“我去!8888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宿主,你猜的一点都没错,这个老头子竟然真的就是二十多年前从南大离职了的那个教授方逐尘。
季青临微微挑眉,目光落在方逐尘的身上没有片刻的移开,“嗯。
“难为你还能记得我……黑袍老头,也就是方逐尘,踏着浓雾走来,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戾气,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方家主,里面充斥着狰狞的恶意,“二十
多年了,我的父亲。”
方家主身体一颤,“这么多年,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方逐尘最粗鲁的打断了,“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过一点的后悔吗?!”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会害怕吗?你不怕灵儿的灵魂会穿到你的梦里面来找你吗?!”
在方逐尘一句又一句的逼问之下,方家主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我没有想过会变成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呵……”
方逐尘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当中带着刺耳的哀鸣,狂风拂过他宽大的衣袍,不断的发出阵阵的嚎叫。
那双一直黑沉沉的眼眸当中竟然泛起了一丝微微的红,他的眼底充斥着愤恨和绝望,方逐尘声嘶力竭的开口,“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就可以那般的污蔑灵儿!你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让灵儿带着满心的绝望从楼上跳下去了吗?!”
“你知不知道,她**啊!她再也没有办法对着我笑了,她死掉了……在你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门的那段日子里,她究竟是有多么的绝望啊……绝望到,没有丝毫的犹豫跳下了楼。”
“是你!”方逐尘声音沙哑,指尖用力的指着方家主,带着满身的阴森与邪气,仿佛是从地狱当中爬上来复仇的修罗,“是你活生生的逼**她!”
方家主倒抽了一口冷气,语气急促的开口道,“我没有想过要害死她的,我只是想让她远离你而已,我不想让你们的事情给家族蒙羞……”
8888揉了揉耳朵,“宿主,是我听错了吗?这件事情好像另有隐情啊,当年那个叫做柳灵的女孩,好像没有被方逐尘抛弃哎。”
季青临眸光一闪,带着些许的幽暗掠过,沉吟了一瞬后,他开口道,“你没有听错。”
根据方逐尘和方家主之间的对话,季青临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当年的真相。
原本,无论是从于静彤那里听说的,还是8888从网上调查到的,都是在柳灵意外检查出怀孕以后,方逐尘就彻底的抛弃了她,污蔑她为了奖学金爬床。
但实际上,这一切污蔑的言论都不是方逐尘自己说出来的。
方逐尘虽然没有参与到玄门当中来,选择了做一个普通人,但他终究是方家的子弟,他的一
第 73 章 如不胜衣的白月光...
楼星鸣停止了动作,季青临迅速的躲开方逐尘的攻击,数不尽的符纸不断的从他的手中飞出,伴随着一个个咒语的落下,丝丝缕缕夹杂着无尽血气的黑色浓雾渐渐的消散了。
拼着全力发出最后一击的方逐尘眼眸暗了暗,从黑色雾气当中探出来的宛如鸡爪子一般干枯的手,不断的往前伸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面带着绝望和痛苦,不断的嘶吼,“你不能阻止我,你不能!!!”
“这是我唯一一个能够复活灵儿的方法!你不能阻止我!”
“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啊!”
“我就要成功了……”方逐尘几乎咬碎了满口的牙,有鲜红色的血液喷洒出来,落在盘旋凝聚的黑色雾气上。
季青临神色平静的伸开五指,一团浓郁的浅白色光圈不断地在他手中放大,然后风驰电掣般的朝着浓雾急速的冲了过去。
仿佛是一块巨石被扔在了江心,四周黑色的雾气骤然之间激起了汹涌的波涛,宛若巨龙一般不断的翻涌,奔腾。
就在这个时候,巨龙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哀鸣,白色的光圈紧随其后包裹在了巨龙的身上,将那些浓黑的雾气彻底的撕碎,直到连飞灰都不剩。
狂风止息,黑雾消散,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只有不远处被方逐尘养的那些恶鬼们还在不停的和那些道士们斗法。
方逐尘周身不断的有黄色的符纸旋转,将他牢牢的捆了起来,让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施展出术法。
他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冰冷了下来,仿佛是坠入了万丈深渊里,再也没有办法爬出。
“哈哈哈哈,好!好啊!”
方逐尘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容堆了他满脸,格外的灿烂,甚至是有些疯狂。
季青临垂眸看向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方逐尘却突然又收敛了笑容,神色彻底的归于了平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宁。
方家主捂着不断流血的腹部走了过来,看着牢牢的被困起来的方逐尘,心里面顿时升起了无尽的悲哀。
这曾经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是整个方家天赋最强的人,可对方却不想过这种生活,只想要平平淡淡的,找一个普通的女孩结婚生子。
方家主知道自己很自私,他想要让方
家更上一层楼他想要在自己处于家主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带领着方家走向更高的一个程度让自己也能够像曾经的先辈一样成为整个方家所有人敬仰的对象。
他在乎方家的名声超过了一切所以他想尽了所有能够用到的方法来逼迫方逐尘回归玄门。
可方逐尘始终都不愿意他见不得那些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这世间死后无法渡入轮回
方逐尘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他幼年的时候曾经也想要当一个道士想要抓尽天下所有的恶鬼让他们不要再伤害别人。
可等到他长大成人真正的接触这一行的时候他才发现在许许多多的事情上他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他没有办法为被亲生父母卖掉到最后枉死在异乡的小孩找回他的父母他没有办法为为情所困的女鬼挽回她的心有所属他没有办法为孤独一人老死的老人寻回他心心念念的孩子。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劝这些鬼魂们放下所有的执念将他们送去往生。
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多了以后方逐尘越发的感到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神说他逃避也好说他软弱也罢他最终是选择了离开这一个行当。
但方家主却不愿意方逐尘就这样浪费掉他的天赋。
在柳灵怀孕的事情爆发出来以后方家主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开始不择手段的想要拆散柳灵和方逐尘。
他原本以为他放出那样的谣言那个名叫柳灵的女孩就会知难而退她会主动的打了胎会自动退学彻底的远方逐尘。
然后他再告诉方逐尘是柳灵自己放弃了他。
这样方家就可以再多出一个天赋高超的天师。
可他没想到会落入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没有想到柳灵会死的那般的决绝等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方逐尘此后也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踪影整整二十多年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方逐尘在消失的这些年里究竟做了什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买单。
眼泪被风吹开刺的
眼睛生疼,方家主往前伸了伸手,“逐尘……
方逐尘勾着唇冷笑,心中的愤怒和怨恨被他压抑了整整二十多年,如今看到方家主这个罪魁祸首,那些悲痛就仿佛是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已经到了随时就要爆发的边缘。
“你怎么还有脸叫我的名字的?方逐尘的神情当中充斥着恶毒,黑沉沉的瞳孔中透露出怨恨,憎恶,甚至还有一抹疯狂。
他看着方家主痛苦的神情,幽幽的开口,仿佛是从地狱里面爬上来的修罗,“我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你逼的,那些死掉的普通人也全部都应该算在你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污蔑灵儿,她就不会死,我也不会疯,不会有二十多年枉死的冤魂!!!
“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啊?!你怎么还有脸坐在方家家主的位置上?!
“你觉得你配吗?!
方逐尘被季青临困住无法行动,便直接开启了嘴炮攻击,一席话说的方家主无地自容。
他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被捅穿的腹部还在不停的流着血,他整个人抖动的仿佛是秋风里的落叶,看起来卑微又凄冷。
方家主泛红的双眸直视前方,满带祈求的说道,“逐尘……我知道你恨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你停手吧,其他人是无辜的啊……
他们道士的数量太少,这些恶鬼被方逐尘养了二十多年,再加上鬼王枕祈闻的阴气,已经有很多道士受伤了。
“虚伪至极!方逐尘仰天大笑,笑容当中又掺杂着浓烈的悲戚,“你少在这惺惺作态了,要不是因为周围有玄门其他的人在,你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些人的命?
方逐尘越笑声音越大,笑到最后竟是直接落下了泪,“太可笑了,你竟然在这里说什么无辜不无辜。
方家主的神情越发的痛苦,随着腹部的血流的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变得越发的惨白了起来,“如果……如果我**,你会不会就不这么恨了?
“有本事那你就**啊!方逐尘额头的青筋暴起,压抑在心底的恨意,就像是再也无法关住的野兽,咆哮着冲出了牢笼,“如果你就这么**,我或许会考虑一下。
方家主呆愣在原地,他瞪大了眼睛,目光直直的看向方逐尘的眼底,试图从那里面找
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可是没有。
无论他怎样的去翻找都找不到半点的玩笑。
对方眼底的恨意是那般的深切说这话的语气是那般的真挚。
他的儿子是真的想要他**!
方家主踉跄的跌坐在地上他的眼睛轻轻颤了颤眼底沉浮起阵阵的难过他抬手捂住了胸口努力的压抑下那股翻涌而上的血气带着不可思议的嗓音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方逐尘胸口不断的起伏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他的眼睛恶毒至极气势骇人眼底的杀意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
“我说了如果你**我会考虑放过那些小道士的。”
方家主闭了闭眼手掌用力的攥紧力气大到指甲几乎都快要陷进皮肉里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眼眶中弥漫出一丝狰狞的血色嘴唇哆嗦着做出了一个万般艰难的决定“好如果是你希望的话我答应你。”
——
清冷的月光自浓雾间落下穿透沙沙作响的树叶渐渐地爬向了季青临的侧脸在地面上洒落下一片细碎的光晕。
他长眉微挑星眸璀璨缓缓的走到了楼星鸣的身边然后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柔声的问道“你还好吗?”
楼星鸣只觉得两个人皮肤接触的地方仿佛是有火在灼烧烫的他生疼。
他曾经在枕祈闻的控制之下亲手将那个****周自桁的心脏的那一幕不断的在他的眼前回荡
楼星鸣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捂着心口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躲开了季青临的手。
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牵过这双手想要感受到对方手心里的温度可是现在他不敢他不配。
一想到他曾经对对方带来的伤害他的心里面就涌起了无尽的绝望他感觉自己好似被人用一桶又一桶的冷水从头浇到了尾心都在这一瞬间凉透了。
季青临看着目光躲闪的人心下了然“你想起来了?”
他原本还以为楼星鸣是摆脱了枕祈闻的控制呢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失去的记忆给找回来了。
楼星鸣不由自主的喘息了
起来,胸口一阵阵的心悸,他惨白的一张脸上毫无血色,指尖颤的发抖,“想起来了。”
太可笑了。
他曾经对自桁哥做下了那样的事,他竟然还妄图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对自桁哥表白。
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无耻的人?
他不敢想象,在他将那把**捅进去的时候,自桁哥的心里面究竟会有多么的难过。
自桁哥那样的信任他,将自己的后辈全心全意的交付给他,而他却给了对方致命一击。
楼星鸣抬起头来,滚烫的泪砸落在地上,“你……现在是……?”
他的记忆不会出错,自桁哥早已经在半年前的时候,就被他给杀**。
怪不得他感觉现在的自桁哥对待他的态度是那样的奇怪,自桁哥看他的眼神无比的漠然,平淡的就像是一汪清泉,没有任何的波澜。
没有怨,没有恨,也没有曾经的爱。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般。
楼星鸣曾经自欺欺人的强迫自己忽略掉这些不对劲的地方,只一心一意的追在自桁哥的身后,可现在他才发现,他的自桁哥,好似早已经变了一个人。
想清楚了这个中的缘由之后,楼星鸣整个人都好像陷入到了一股极度的悲哀当中,他的脸色苍白的仿佛是山间弥散不去的晨雾,带着最后的一点期盼,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自桁哥他……他是不是?”
楼星鸣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想要季青临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想要季青临说周自桁并没有死,他只是因为对于楼星鸣所做的事情感到失望,而不再想理他了而已。
可是,楼星鸣终究还是失望了。
那双让他无比熟悉的眉眼当中,充斥着漠然,季青临说话的语调平淡至极,“就是你想的那样。”
“周自桁的灵魂,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彻底的消散了。”
一股极度的悲伤在刹那之间涌上了心头,楼星鸣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胸口翻涌着剧烈的疼痛,疼得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季青临,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到半分他曾经所熟悉的情绪。
可是,没有。
半点都没有。
一个万般残
忍的事实就这样摆在了楼星鸣的面前。
他真的亲手杀**他喜欢了十三年的人!
这一刻楼星鸣胸腔里的刺痛感越发的强烈疼得他几乎快要站不住疼得眼前阵阵发黑。
慌乱恐惧懊恼后悔……
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将他牢牢的困在了其中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永远都无法挣脱开的死局他在里面拼命的挣扎撞得头破血流
“噗——”
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出楼星鸣再也支撑不住的栽倒在了地上刺目的血色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印在上面的鲜血宛若是大雪纷飞当中的一朵红梅灼烧的人眼睛生疼。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掏出一张帕子轻轻的替楼星鸣擦掉了嘴上的血迹然后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裹住了他。
楼星鸣挣扎着不想要却被季青临的一句话暂停了所有的动作“如果真正的周自桁还在的话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难过的。”
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楼星鸣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季青临的手臂他声音颤抖着“他……他会恨我。”
“不会”季青临轻轻地摇了摇头嗓音中夹杂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周自桁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只是被枕祈闻控制了而已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周自桁都知道周自桁喜欢楼星鸣他只希望在自己离开以后楼星鸣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不要陷入到自责当中……”
随着季青临一字一句的落下楼星鸣的眼泪流的更加的汹涌了。
是的了他的自桁哥是那么的温柔是那么的美好又怎么可能会恨他呢?
可是……
他真的好恨他自己啊!
为什么偏偏他是极阴之体?!为什么偏偏他要被人控制?!
他真的好不甘心。
那么好那么好的自桁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楼星鸣猛然间睁大了双眼黑黝黝的瞳孔当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紧紧的捏着季青临的胳膊“我要报仇!”
“你要是能帮我报仇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哪怕是我的命。”
季青临轻叹了一
声,抬手摸了摸楼星鸣的脑袋,安抚他道,“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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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可以顾及到你,”季青临将一个符纸塞进了楼星鸣的胸口,“拿着这个符纸,那些恶鬼就不会伤害到你了,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被误伤。”
“你想要报仇的前提是你自己要先活下去。”
楼星鸣擦了擦眼泪,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捏着胸口的符纸,手背上青筋绷直,“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在替自桁哥报仇之前,他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季青临看着他躲到了一边,便转身去帮其他的道士们。
恶鬼的数量实在是有些多,每一个道士基本上都要独自面对七八只恶鬼,那些道行不够深的道士就很容易受伤。
他一边飞速的解决着那些恶鬼,一边将受伤的道士们带到安全的地带。
就在他刚刚把一个受伤的小道士带离的时候,他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道绝望的哀嚎,“洛朝夕!”
季青临将那个小道士放下以后赶了过去,然后就看到洛家主拦住的恶鬼的背后,洛朝夕躺在洛知予的怀里,腹部一处漆黑的口子里,正在不断的往外淌着血。
“洛朝夕……你是个傻子吗你,呜呜呜……”洛知予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危险来临的时候,竟然是洛朝夕这个处处看不惯他的人,救了他一命。
洛朝夕虽然在洛家里面属于天赋很好的那一个,可实际上,在整个玄门当中他也只不过是中等偏上而已,在那个恶鬼如此狠力的攻击之下,洛朝夕的腹部竟是直接被鬼气给穿透了。
洛知予抱着洛朝夕满脸的绝望,“你是不是傻呀,你的天赋那么好,有你才有洛家的未来,你怎么能救我这么一个废柴呢?”
洛朝夕痛苦的几乎快要说不出话,可他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哭什么呀,没出息。”
“我之前的天赋是比你好,我也瞧不起你,可是你不是有了周师兄的教导么,已经比我强很多了,或许是曾经你修炼的方法不对,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你比我强。”
“我讨厌你总是目中无人,讨厌你明明没什么天赋,却和我享受着同样的资源,讨厌你给家族蒙羞,哪里去都会听到别人看不起洛家。”
洛朝夕有些虚弱
,一席话说的断断续续,“可是你现在很厉害了,你可以带领洛家继续前行……只要你好好的,洛家就会有未来。”
“就算我**……”洛朝夕咳嗽了两声,万般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洛知予的肩膀,“就算我**,也没有什么的,我只是希望洛家的任何人,都不要再被人嘲笑了。”
拼命将翻涌到喉咙处的气血咽了下去,洛朝夕艰难开口,“洛知予,你要改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在能力不够的时候瞎撑能,不要再给家族蒙羞了……”
“咳!咳!咳!”
说完这句话,洛朝夕再也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了起来,随着他胸腔不断的颤抖,伤口处的血液也流的越来越多,他的脸上惨白一片,找不到任何的血色,“洛知予,你答应我,你要是再给洛家丢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会,你不会死的……”洛知予泣不成声,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他不该逞能,不该想要去对付一个明显实力高深的恶鬼。
明明是他的错,可为什么死的人却是洛朝夕呢?
他真的后悔了……
洛朝夕万般艰难地喘着粗气,“我的脏器都被抓烂了,活不了太久了,洛知予,你要听话呀……”
洛知予拼命的摇着头,“你不会死的,我不要你死,呜呜呜……”
“鬼哭狼嚎的干什么呢?”
就在洛知予陷入满心的绝望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万般清澈的嗓音。
他猛然之间转过脑袋,带着最后的希冀看向季青临,“周师兄,周师兄……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
“行了,别嚎了,”季青临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洛知予满脸的泪,“暂时还死不了。”
他飞快的用术法封住了洛朝夕的伤口,然后又将留存在伤口处的鬼气给扯了出来。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洛朝夕还算是幸运,肝和肾这种万般重要的脏器都没有受损,只要止住了血,不让鬼气继续破坏他的内脏,再及时送到医院治疗,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行了,别哭了,把眼泪擦擦吧,这么大人了,还要哭鼻子,”季青临清冷的视线里带着一抹肃然,指了指不远处伤患的**地,“你把他带到那边去,注意一下他们的安全。”
洛知予抹掉眼泪千恩万谢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周师兄。”
在众人的配合之下上千只行凶作恶的恶鬼终于被处理干净了只剩下了依旧被**在封印下面的枕祈闻和彻底的疯魔了的方逐尘。
方家主跪在地上双膝深深的扎进了泥土当中但却已经全然没有了气息。
只有一缕淡淡的幽魂飘在他的身体后面带着满目的伤感。
陆家主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怎么回事?谁杀了你?”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家主是他们玄门当中道法最为深厚的一个那些年轻的小辈都没有在这个大战当中死掉方家主怎么可能不敌那些恶鬼呢?
方家主这魂体非常的淡薄轻薄的宛如一缕青烟只要风一吹就会彻底的消散。
面对陆家主的疑问他只是摇了摇头
“什么?!”所有人都被他说出口的话给震惊到了他们完全想不到方家主**的理由。
被季青临的符咒困住的方逐尘却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那是因为他活该啊!”
“他虚伪至极!他害死无辜!他这种人就活该下地狱!”
陆家主幽幽的叹了一声“当**情我也有所耳闻但你也不能完全怪到你父亲身上他没有想过那个女孩的承受能力会这么差……”
“我呸!”陆家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方逐尘粗暴的打断了“真是太可笑了受害者有罪论是吧?”
“那你凭什么灭了我养了那么多年的鬼魂他们也没想到那些普通人的生命这么经不起折腾只是吸了几口阳气就死掉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凭什么就被你们打的魂飞魄散了?”
陆家主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方逐尘竟然会用他自己所说的话来反驳他。
“你……”
陆家柱双手颤抖着最后从喉咙当中吼出一句话“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方逐尘呵呵的笑了笑有恃无恐的开口道“又怎么样呢?”
“我现在还是个活人你们可以打散那些鬼魂却没有办法要了我的命而且你们也休想把我送到监狱里面去你们知道的我会的手段很多万一要是再做出什
第 74 章 双腿残疾的白月光...
“毕竟……你已经有新欢了,不是吗?”
青年清冷的嗓音当中不含有任何的情感色彩,就好像在叙述着一个平平无奇的事情一般,没有丝毫的跌宕起伏,却不由得让杨诺兮红了脸。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头顶的伞微微斜了斜,密密麻麻的细密雨点被斜风吹过屋檐,飞溅了些许在杨诺兮洁白的皮肤上,连带着火红的裙摆也被打湿了一些。
冰凉的雨水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却不及眼前的青年所说出的话语让她感到心颤。
对方明明一直在国外,这些消息从来都没有传递出去,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漂亮的凤眸微微蹙了起来,杨诺兮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什么新欢旧爱的,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走了这三年多的时间,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不在想你,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究竟有多么的辛苦吗?”
杨诺兮力图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受害者,不断的开口指责季青临,“这么多年,永远都是我一个人,小三带着私生女登堂**,霸占了我的房间,霸占了我的父亲,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是想有一个人陪我说说话,我太孤单,太孤单了,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杨诺兮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想要挤出一分难过的表情,可那神情出现在她脸上之后却怎么看怎么滑稽。
她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头发也烫成了大波浪卷,一袭红裙摇曳身姿,一看就是一个十分干练又强势的人。
杨诺兮从小就是高傲的,也就落魄了那么一小段的日子,她是杨家的千金大小姐,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大群吹捧她的人,她高高在上惯了,实在是做不得这种小白莲的神情。
“你很孤独?你在国内呼朋伴友,泡吧蹦迪,带着你的小姐妹和哥们们在山道上开着跑车飞驰,你告诉我,你很孤独?”
季青临抬了抬手,慢吞吞的开口,“你说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我,却在三年多的时间里面,从来没有想过要买一趟出国的机票来看我一次。”
“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你也从来没有打个电话,或者是开个视频看看我恢复的怎么样了。”青年平缓的嗓音传出来,一点一点的叙述着杨诺兮努力逃避的事实。
“请问杨大小姐你是买不起那几千块钱的机票呢还是没有我的微信和电话号码?”
季青临坐在轮椅上面但浑身的气势却丝毫不比杨诺兮查他说话时的语气十分的随意坐在轮椅上面的姿态也很是慵懒带着一股让人莫名火大的嘲讽“我不知生死的在病床上躺了三年是当真不太理解杨大小姐口中的孤独呢。”
杨诺兮气得嘴唇抖了又抖可却被季青临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的手指死死地捏着伞柄白皙的指尖硬生生被他捏出了血色轻盈的雨滴落在她的指尖上
“宋行屿!”杨诺兮色厉内荏一般的怒喝了一声“我们三年多没有见面我好心好意的来机场接你你就非要和我说这些是不是?!”
季青临错开她的视线那双深邃的眼眸当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真是奇了怪了原剧情里原主宋行屿见到杨诺兮的时候十分激动的拥抱了她不断地向她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杨诺兮不还是不满意么?
热情也不行冷漠也不行杨诺兮究竟想要怎么样的姿态?
难不成要跪下来像狗一样的乞求她吗?
季青临平静地打量着杨诺兮语调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那你想让我和你说些什么?说我怎么样在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当中痛苦的挣扎说我以为自己可能要撑不过去会死在手术台上绝望的哭死还是说我远赴他乡求医却一次都没有见到你的悲哀?”
杨诺兮踉跄了两步高跟鞋踩踏之间雨水飞溅刺骨的凉意一直从脚背传到了她的小腿杨诺兮呆呆的张着嘴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季青临完全想象不到这些话竟然会是从季青临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他怎么能职责她?
这是杨诺兮听到这些话的第一反应。
8888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向季青临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宿主你这嘲讽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我感觉你在说两句女主都快要被气**。”
季青临异常的淡定“应该还不至于。”
8888:……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宿主还真是没有半点的娱乐细胞。
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钟杨诺兮呆滞的眼眸
终于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她努力地挤出了一抹微笑,“阿屿,你这是在怪我吗?”
“你知道我在家里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的,我妈**,家里面完全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掌控,我……我不是不想去看你,只是我……”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看着杨诺兮挤了半天都没有挤出来半点眼泪的眼眶,季青临很是漠然的摇了摇头,“你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那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三年前没有说出分手,现在给你补上。”
“我们分手吧。”
说完这话,季青临直接转动着轮椅离开,再也没有留任何的眼神给杨诺兮。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杨诺兮着薄薄的雨幕看向那道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觉得怒从中起。
凭什么?!
凭什么她是被甩的那个人?
就算她找了替身又怎么样,宋行屿车祸那么严重,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难不成让她一辈子都替他守寡吗?!
她大好的年华,怎么能够如此的浪费?
知道他回来以后,她迫不及待的抛下了所有的事情来机场接他,可结果却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真是太可笑了!
杨诺兮看着季青临的背影,声嘶力竭的怒吼了一声,“宋行屿!你不要后悔!”
“就算是分手,也是我甩了你,是我不要你了,你给我记清楚了!”
她的吼声实在是有些大,引的机场里面来来往往的乘客全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甚至还有一些落在了季青临的身上。
那种带着探究打量的视线并不是很友好,就仿佛季青临是抛弃了人家女孩子的渣男一样。
8888掏了掏被吵得有些生疼的耳朵,“宿主,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解释一下吗?”
白皙的双手推着轮椅缓缓前行,杨诺兮声嘶力竭的喊叫没有在他的心底激起任何的涟漪,季青临轻声回答,“没有必要。”
一个曾经认识的陌生人而已,以后再也不会有瓜葛,何必解释那么多?
杨诺兮看了又看,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男人转身回来。
她几乎气的脑袋都快要**,用力地跺了跺脚,“宋行屿!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这世界上能够
甩了我杨诺兮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当中,杨诺兮捂着脸跑开了,漫天的大雨飘落,就在她即将要走进地下停车场的那一刻,她忽然看到了一抹万般熟悉的影子。
杨诺兮眼睛眨了眨,随后猛然间将手里的雨伞给扔了出去,然后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虽然她没有真的挤出眼泪来,可当雨水落在脸上,沾满了她的脸蛋的时候,也就和泪流满面差不多了。
躲藏在角落里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心头猛地颤了一下,他迈开长腿飞快的狂奔过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杨诺兮的身上,然后打横抱起她,就要往地下停车场里面走。
边走边心疼的说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呢?就算他宋行屿这些年早已经把你忘记了,但是你也要看一眼在乎你的人啊!
杨诺兮缓缓抬起头来,她的妆容是防水的,因此,雨水落在她的脸上丝毫没有晕妆,反而让他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抬起手,紧紧的抓住宋星川胸前的衣襟,杨诺兮沙哑着嗓音,“可是……我等了他三年多……
“明明以前我们那么相爱……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宋星川心疼的都快要裂开,他捧在手心里,不舍得欺负半分的女孩,竟然被如此的对待。
即便那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他也绝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别哭,宋星川抱着杨诺兮将她放在副驾驶上,拿过一块毛巾擦了擦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姐姐,我发过誓,我绝对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放心,过几天我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气!
杨诺兮点了点头,缩进了宋星川的怀里,“我信你。
“我呸!8888将两个人之间的行为举止实时播报给了季青临,怒气冲冲的骂道,“好一对狗男女!真是太不要脸了!
季青临勾着唇笑了笑,“莫生气,何必呢?
8888:……
“我就是见不得他们两个在这你侬我侬的恶心人,明明原主为杨诺兮付出了那么多,还残了一双腿,可杨诺兮却在原主在病床上挣扎的时候,和原主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了。
季青临微微垂眸没有丝毫的恼怒“随他们去吧。”
反正也高兴不了太久了。
这是一个十分狗血的豪门故事掺杂着小三原配私生子私生女简直比晚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还要让人心梗。
故事还要从原主宋行屿的父母一辈说起原主的父亲宋承和原主的母亲秋迎雪属于是商业联姻。
宋承长的一副人模狗样外表极具欺骗性是很多女孩子会喜欢的那种高冷男神的样貌原主的母亲秋迎雪也不例外因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所以秋迎雪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宋承了而且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两个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秋迎雪的这种设定在小说当中就是妥妥的恶毒女配。
果不其然在两个人上大学以后宋承遇见了来自普通人家的女孩席玉席玉永远穿着一袭干净的小白裙平底鞋和宋承所见到的那些“妖艳**”完全不一样她坚强勇敢不依靠家里努力兼职赚取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如此与众不同的女人世间难找。
宋承很快的就被席玉所吸引然后和她坠入了爱河。
但好景不长宋家公司里面发生了极大的债务危机如果没有旁人融资进来就会直接倒闭而当时的秋家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拿出这笔钱但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让宋承娶了秋迎雪。
秋家也不是做慈善的
宋承同意了他飞速的和席玉分了手和秋迎雪领证结婚以后秋家很快就把钱打了过来宋家平安地度过了那一次危机。
两个人一开始相处的也还算是甜蜜结婚一年之后秋迎雪就生下了原主宋行屿有了儿子宋承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是改掉了自己曾经种种的不良嗜好。
秋迎雪越来越放心再加上她要照顾儿子所以便将秋家的公司也交给了宋承打理。
但她不知道宋承从来没有和席玉分开过而是把席玉养在了外面甚至还和对方生了一个比宋行屿小了两岁的儿子宋星川。
而剧情女主杨诺兮的父母辈则是另外的一盆狗血。
杨父在一次酒会上和一个
女子发生了一/夜/情等他醒来的时候却早已经找不到那个女子的踪迹只看到那女子留下来的一张纸条以及把他当做牛郎的五十块钱纸币。
活了这么多年杨父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奇特的女子他一下子就对那个女子上了心。
虽然他记不得那个女子究竟长什么样但两个人抵/死缠/绵的时候的那种销/魂的滋味
他派人去寻找那个女子但却始终都没有找到正好这个时候杨母向他表白他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随后便又是一夜的荒唐可等杨父醒过来后却发现他没有办法在杨母的身上找到和那个女子缠绵时候的那种感觉。
于是他抛下了杨母又开始到处去寻找那个女子。
可两个月后杨母却突然找到他说她怀孕了。
杨母也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小孩在这个圈子里的家事虽然比不上杨父但也并不差多少。
双方商量了一下以后杨父就娶了杨母八个月后杨母生下了一个女孩也就是杨诺兮。
原本杨父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可没想到在杨诺兮四岁的时候当初那个女子赵菁竟然找了过来还带了一个和杨诺兮差不多大的女孩——杨江柠。
杨父那颗冰冷的心一下子被点燃了他不管不顾的要和杨母离婚要娶赵菁杨母不同意他就整夜整夜的不着家甚至当着杨母的面和赵菁亲热。
杨母是深爱着杨父的她受不了这种打击渐渐地患上了抑郁症在又一个杨父没有回来的深夜割腕**了。
小小的杨诺兮亲眼见证了母亲死亡的现场被吓的小半年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而杨父丝毫不在乎他这个女儿在杨母的葬礼刚刚结束就和赵菁领了结婚证私生女杨江柠也正式的变成了婚生女。
原本杨父还想让杨诺兮喊杨江柠姐姐让杨江柠成为江家的大小姐。
是杨爷爷杨奶奶以死相逼才让杨诺兮保住了大小姐的身份可她在杨家过的日子却十分的艰难动不动被杨江柠欺负而杨父也从来都不站在她这边。
原主宋行屿和杨诺兮家就在隔壁秋迎雪看杨诺兮可怜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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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就没有了
母亲,就让原主去陪她玩。
原主比杨诺兮大两岁,再加上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男孩子要有担当,便一直保护着杨诺兮。
两个人青梅竹马的长大,渐渐的也互生了情愫,高中的时候就正式交往成为了男女朋友。
宋行屿看到杨诺兮变得越来越开朗,越来越活泼,他心里面也很是宽慰,觉得他终于将杨诺兮带离了幼年时期的痛苦。
可实际上,杨诺兮丝毫不是宋行屿看到的那个样子。
仇恨的种子在她四岁的时候被种进了心田,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长成参天大树,再也拔出不去。
杨诺兮表面上是一个嘻嘻哈哈的大小姐形象,但她的内心却早已经被仇恨给填满,她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虚伪,全部都是有所图,包括从小到大护着她的宋行屿。
高中毕业后,杨诺兮报考了金融专业,她身上真的有商业的天赋,才大二的时候就带着同班同学创业成功,甚至拿下了一个相当大的项目,随后她用这个项目和杨父合作,等到签合同的时候杨父才发现合作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杨父一下子惊为天人,毕竟他没有儿子,这么大的家业到头来终究是要交到女儿手里的。
杨江柠因为从小父母疼爱,在爱里面长大,没有那么多的野心,所以她平日里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最大的忧愁是和小姐妹商量着要去哪里玩。
两相对比之下,杨诺兮就实在是太优秀了。
于是,杨父将杨诺兮放进了公司,想要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去。
杨诺兮在公司里面扶摇直上,接二连三的接了好几个大单子,获得了圈里人的一致的夸奖,好几次的宴会上,旁人都夸赞杨父养了一个好女儿。
杨父虽然对杨诺兮的爱并没有多少,但他也是一个很好面子的男人,杨诺兮他争回了这么大的面子,他对待杨诺兮的态度便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杨诺兮努力的发奋图强,发誓要彻底的把杨家的公司据为己有。
随着杨诺兮在公司里越来越有话语权,身为后妈的赵菁有些慌了,在她看来,江家的一切全部都应该是她和她女儿的,根本轮不到杨诺兮这个**来继承。
于是她暗中收买了一个大货车司机,让他在喝醉了酒以后开车去直接撞死
杨诺兮。
司机执行任务的那一天,原主宋行屿正和杨诺兮待在一起,宋行屿是真的挺喜欢杨诺兮的,而且保护杨诺兮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刻进肌肉里的习惯。
因此,在看到那辆摇摇摆摆的大货车撞向他们的时候,宋行屿第一时间将杨诺兮给推开了。
杨诺兮被甩了出去,只是擦破了点皮,可宋行屿却被大货车司机撞了个血肉模糊,那般厚重的轮胎直接从他的双腿上碾了过去。
宋行屿伤的太严重,国内的医疗水平还不够,如果想要保命的话,就必须要截肢,为了保住他的双腿,秋迎雪毅然决然的带着宋行屿出国去治疗了。
而就在母子两人离开以后,宋承一下子感觉自己松快了很多,开始时不时地将自己的小情人席玉和私生子宋星川带回家里来,原本他还只是偶尔带回来一次,生怕被秋迎雪给发现了。
但当次数多了,秋迎雪却依旧丝毫不知道的时候,宋承的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直接把席玉母子接到了家里,甚至还对外宣布了宋星川是自己的儿子的事情。
因为宋杨两家原本就住得非常的近,杨诺兮难免和宋星川熟悉了。
在和宋星川相处的过程当中,杨诺兮知道了宋星川“卑微
杨诺兮忽然觉得,她遇到了一个最懂她的人。
宋行屿对她是可怜,同情,高高在上,而宋星川和她却是灵魂的契合,因为他们曾经都有过那样一段不堪的过往。
两个曾经都失去过亲人的人,互相依偎在一起,默默的舔拭着伤口。
因为宋星川比杨诺兮小半岁,总是甜甜的喊着她姐姐,让杨诺兮的心里有了莫大的满足感。
年下小狼狗在什么时候都不失市场,尤其是在杨诺兮这种事业成功,又十分强势的人身上。
和宋星川越相处,杨诺兮就越沉溺其中,甚至在宋星川的洗脑之下,渐渐的同意了小三不容易的想法,甚至是将对于间接害**她母亲的赵菁的仇恨都放下了。
什么要让**的母亲瞑目,什么要彻底的掌握杨家的公司,把杨父,赵菁以及
那个私生女杨江柠赶出家门这些曾经让杨诺兮不断的努力的事情全部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去。
她每天和宋星川快快乐乐的生活也完全忘记了因为救她而此生不明的宋行屿。
因为两个人没有分手而宋星川又和宋行屿是亲兄弟长相总归是有些相似旁人便觉得宋星川是杨诺兮找来的替身还感慨于杨诺兮对于宋行屿的情深义重。
觉得宋行屿不愧是让杨诺兮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三年以后宋行屿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当中保下了命双腿也没有被截肢可即便如此他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机场的出站口宋行屿迫不及待的把杨诺兮拥进了怀里不断地诉说着这三年来对她的思念可杨诺兮却发现自己对宋行屿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喜欢那种让她的心口小鹿乱撞的激动那种一看到宋行屿就羞涩的心情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可毕竟宋行屿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她如果就这样和宋行屿分了手
于是她一边和宋行屿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一边又在暗中偷偷摸摸地和宋星川约会。
宋行屿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因为父母就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宋家和秋家的家业到最后都会落到他的手里面所以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了精英式的教育在同年龄的孩子还在穿着开裆裤玩耍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不断的学习了。
在宋行屿出国治疗的这三年里席玉和宋星川哄的宋承传给了他们10%的股份。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宋星川原本觉得自己只要有一个父亲有一个温暖的家就足够可当他看到宋家庞大的家业过了三年纸醉金迷的生活以后他便不满足仅仅当一个私生子了他产生了想要把他们彻底的霸占到自己手里的想法。
但宋行屿太优秀了即便三年后归来的他成了一个残疾却依旧在各个方面碾压宋星川宋行屿从小接受的精英式的教育是宋星川完全没有办法比拟的。
为了能够彻底的得到宋家的全部资产宋星川哄着杨诺兮没有和宋行屿分手然后通过杨诺兮不断的获取宋行屿手里的方案再通过对于宋行屿方案的研究针对性的做出一个比宋行屿更优秀的来。
一次两次倒
第 75 章 双腿残疾的白月光...
暖色的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女子脖颈间的香氛味道温柔又暧昧,夹杂着微喘的呼吸打在宋承的耳畔,别有一股勾人的意味。
他的手环上女人的那细软的腰肢,对着红唇就要亲吻下去,却突然,耳畔传来了另外一道让他感到无比陌生,同时又无比熟悉的女音。
“如果她是你老婆,那我是什么?”
因为外面一直下着雨,秋迎雪的身上还裹挟着些许室外的寒意,当她走进来后,和夹杂着暧昧的温暖的空气一相撞,那些冷意便融化成了淡淡的水汽。
这便导致秋迎雪的眼睛里面带上了些许的晶莹。
她是真的很愤怒,因为她自以为虽然她和宋承两个人是商业联姻,但结婚二十多年,宋承从来都没有把什么小三小四往家里面带过,所以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有感情的。
可秋迎雪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带着儿子出国治病了一趟,前几天还打着电话说想她的丈夫,转眼间就和另外一个女人勾搭到了一起,甚至还说出了这种话来。
即便心里面委屈,难受的要命,但秋迎雪再怎么也是富养着长大的女孩,她向来是骄傲的,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宛如泼妇一般的手撕小三的事情,所以她只是平平淡淡的看着宋承,想要让对方给她一个交代。
但秋迎雪不知道,湿气落在她的脸上,带着眼尾的晶莹,再配合上她沉着的脸,便成为了一种虽然她心里面很难过,很委屈,但却偏偏要“故作坚强”的状态。
宋承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秋迎雪。
他的心猛然间颤了颤。
在他的印象里面,秋迎雪永远都是强势的,高傲的,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把她打垮。
除了当年儿子出车祸生死不知的那段日子以外,宋承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秋迎雪在自己面前落泪。
宋承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喜欢的是那种娇娇弱弱柔弱无骨,依附于他,把他当做天一样敬佩崇拜的女子,就像是席玉一样,只能做一朵温柔的菟丝花,除了依附宋承,她便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能力。
而不是秋迎雪这种强势,霸道,事事都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决策,从来都不依靠他的女人。
宋承最厌
恶秋迎雪的地方就在于此。
可他没想到秋迎雪今天竟然在他面前露出了这般脆弱的表情。
宋承感觉自己的心里面酥酥痒痒的头一次因为秋迎雪跳动的飞快他猛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然后飞快的一把推开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席玉迅速的起身走了过来。
“你……”宋承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一下可说出来的话却突然变成了另外一番味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秋迎雪直接被他给气笑了她冷哼了一声目光直直的盯着宋承“我不回来怎么能知道你背着我养了小情人?”
虽然她的教养让她没有办法歇斯底里可她抓着季青临轮椅的手已经用力到指尖都有了些许的扭曲白皙的皮肤上面一根根青筋乍现连带着指尖都充斥了血红。
秋迎雪的心里面掀起了惊天巨浪那浪涛一下又一下的冲刷着她的心脏疼得她浑身都在发抖。
她是真的喜欢宋承从幼年时期就喜欢喜欢了足足几十年。
她以为他们两家的联姻是结秦晋之好他们有感情基础他们不会像圈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到最后变成一对怨偶。
可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
秋迎雪的心几乎在滴着血疼得她几乎都快要支撑不住如果不是因为季青临的轮椅的支持她恐怕都要直接摔倒下去了。
8888叹了一声“宋行屿的妈妈这才是看到了席玉而已宿主你说如果当她知道宋星川的存在的话会不会直接被气死?”
季青临半睁着眼睛目光沉沉但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宋星川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无论秋迎雪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也没有办法改变。
宋承试图抬起手替秋迎雪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却被秋迎雪毫不留情的拍开她漆黑的瞳孔中压抑着怒火推着季青临的轮椅离远了一些“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刚才才碰了别的女人现在又来在这里惺惺作态的做什么?你真是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宋承的脸色一瞬间变绿了亏他刚才还以为秋迎雪在国外的这三年里改了自己的脾气终于有点儿女人味也学会了惹男人的怜惜可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误会。
秋迎雪
依旧是那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女人!
“我恶心?”宋承冷笑了一声
“整整三年多的时间你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你敢说你没有勾搭上别的男人?”
宋承理不直气还壮“我都不介意你了你竟然还敢嫌弃我究竟是谁给你的脸?!”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秋迎雪实在是被宋承的倒打一耙给惊到了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了起来就连胸口处也一阵一阵的发疼“明明是你把你的小情人带到了家里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在我买的沙发上面腻腻歪歪被我抓到了不仅不承认还反过来污蔑我?”
“宋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秋迎雪感觉自己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她记忆中的丈夫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即便她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可丈夫却从来都不会反驳于她在她每次做出决定的时候都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后说她拿主意就好。
和圈子里的那些富太太们聚会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众人讨论的中心点因为别人的丈夫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可她的丈夫却一心一意的只有她一个人惹得好多太太都对她心生羡慕。
因此在国外的这三年每当儿子生死不知的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每当她心生绝望都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到她的丈夫在国内等着她她的背后永远有一个爱她的人她永远都有一个避风的港湾。
可结果呢?
在一个又一个等不到希望的日子她的丈夫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卿卿我我甚至是还反过来污蔑于她。
秋迎雪越想越气她是喜欢宋承不错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她也有自己的人格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如此的侮辱于她哪怕这个人是宋承也不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宋承脸上落下了一个鲜明的手指印。
空荡的大厅里一瞬间变得落针可闻静的几乎都快听不见几个人的呼吸声。
屋外的雨滴砸在地上一
声一声,绵绵不绝,却不及这一道巴掌声响亮。
原本坐在沙发上看好戏的席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惊到,她惊叫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保养的宛若小姑娘一般白皙滑嫩的手掌,轻轻探上了宋承的侧脸,带着满腔的担心和怜惜开口问道,“是不是很痛啊?”
宋承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秋迎雪,过了许久,喉咙微动,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宋承的这般反应好似给了席玉无尽的动力,让她一下子有了莫大的勇气,她转过头,没有半点躲闪的看着秋迎雪,“姐姐,我知道我的出现让你不愉快了,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恬不知耻的勾引了阿承,是我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登堂**。”
果真不愧是宋承最喜欢的女人,席玉能够完全的抓住宋承的心理,“你要打我,要骂我,我都接受,就算你觉得我是小三,狐狸精,我也认,可是阿承他是无辜的呀,你怎么能打他呢?”
如此全心全意为宋承着想的一席话,让他瞬间就动容了,目光错过头顶倾泻下来的灯光,宋承的眼睛里面带上了一抹愤怒,“秋迎雪,你该庆幸我从来都不打女人。”
“席玉是我带过来的又怎样?”宋承最讨厌的就是秋迎雪的强势,如今被秋迎雪当着席玉的面打了一巴掌,让他一下丢了巨大的面子,刚才还对秋迎雪升起来的怜惜就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他不仅没有思索自己的错误,甚至还厚颜无耻地指责起了秋迎雪,“你就从来都没有从你身上找过原因吗?”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谁家的老婆像你一样啊?温柔,贤淑,善良,在你身上我通通都找不到,”宋承一字一句的说着,好像自己受了巨大的委屈一样,“一个巴掌拍不响……”
“啪!”
宋承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另一边的脸颊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秋迎雪沉着脸,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用力到指骨发白,她的胸膛不断的起伏着,“你不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听到响声了没?没听到的话,我可以让你再听一遍!”
“你这个**!”打了一次也就罢了,宋承怎么也没想到秋迎雪竟然会接二连三的打他巴掌,士可忍孰不可忍!
“真的
是反了天了你,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
宋承暴喝了一声,太阳穴被气得突突直跳,他直接一把掐住了秋迎雪的脖子,另一只手就直接要往她的脸上招呼而去。
席玉下意识的捂住了双眼,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静静的等待着秋迎雪的难堪。
然而,过了好像有一个世界那么久,席玉却始终都没有听到秋迎雪的惨叫,反而是宋承的痛呼之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带着疑惑松开了手,然后就看见那个从一进门就坐在轮椅上,始终一言不发,被她忽略了个彻底的青年,此时正满脸肃容的挡在了秋迎雪和宋承的中间。
秋迎雪被季青临牢牢地护在身后,轮椅撞的宋承膝盖阵阵发疼,而他的手腕也被季青临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屋外磅礴的大雨带来的湿气将玻璃窗染上了水雾,室内的温度却热得让人心头烦躁。
宋承用力的扯了扯手臂,试图将自己的胳膊从季清林的手里面扯出来,可他却发现季青临的手好似焊进了他的手腕一样,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挣脱分毫。
记忆当中那个不断的追随在他身后,露出孺慕眼神的儿子,似乎也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见挣脱不开,宋承低下头去打量季青临,他努力的摆出一副父亲的架势,带着冰冷的语气,命令道,“松手!
季青临坐在轮椅上面,漫不经心的掀起眼帘,深邃的眉眼当中不自觉的凝聚出一抹冷意,带着急剧的压迫性。
虽然宋承站在地上,低着头看向季青临,但在这一瞬间,他心里面竟是有了一股想要落荒而逃的恐慌感。
“宋大总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养小三,养情人很能耐?季青临带着宋承的手腕将他用力的往回一拉,随后又狠狠的推开。
宋承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季青临高临下的看着他,细碎的目光里闪烁着不耐和厌烦,“给你脸了是不是?
“天哪!席玉大叫了一声,扑过去想要把宋承扶起来,可她的力气实在是有些小,搀扶了半天,非但没有把宋承从地上拉起,反而导致他又再次摔了一遍。
“够了!宋承从来都没有这般的丢脸过,他力的拍开席玉的手,然后自己撑着地从
地上站起,“你给我闪一边去!”
“宋行屿!”经过刚才这么一遭,宋承已经意识到它可能不是季青临的对手,于是他隔得远远的开口怒骂,“你胆子大了,你能耐了,我是你老子,你知不知道?!”
“哦……”季青临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所以呢?”
宋承被噎的呼吸一滞,整个人暴跳如雷,“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动手?!”
“你啊,”季青临漫不经心的开口,“你都要打我妈了,我还不能阻止?”
宋承:……
淦!
他努力的吐出几口浊气,让自己不被这个逆子给气死,“是你妈先打我的,你看不见吗?”
季青临掀起眼帘,十分淡然的说了一句,“那是你自找的,活该。”
宋承脸色冷硬,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紧皱的眉心处是克制不住的焦躁和沉郁,“你真的够了!你去打听打听,这个圈子里面哪个男人外面没养过几个女人,我这么多年就找了这么一个,真的够可以的了。”
目光越过季青临转向秋迎雪,宋承咬着牙,“你要学会知足。”
季青临冷冷一笑,抬手按住了处于爆发边缘的秋迎雪,对着宋承开口,“那我还要夸你两句呗?”
说完这话,他直接鼓起了掌来,“真的很不错呢,你好棒。”
宋承:……
**究竟在哪学的这些阴阳怪气?!
季青临见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又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宋大总裁,要不要我把这些事情也告诉姥姥姥爷,让他们也来夸一夸你?”
宋承脸色一白,十分憋屈。
在原本的剧情里,宋行屿回国之后,在杨诺兮鼓励之下接手了秋家的生意,随后又在她的哄骗当中将这一切全部都交给了宋承。
明面上这些生意都归宋承接管,可实际上却全部都落在了宋星川那里。
有着杨诺兮来回周旋,宋行屿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这才导致整个秋家都被宋星川和宋承这一对父子给搬空了。
但现在的这个时候,秋家还没有完全放权,秋宋两家的很多合作的主动权还在秋家的手中,宋承手里的很多生意还得仰仗老丈人。
所以这些事情虽然可以在家里面闹一闹,但
却不能够摆到明面上来。
因此,当季青临说出要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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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爷的时候,宋承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伸手去拦,“就家里的一点小破事,又何必劳烦到你姥姥姥爷呢,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些折腾。
微微叹了一声,宋承满心憋屈的做出了让步,“这样好不好,我把席玉送走,从今往后再也不让她出现在你妈眼前。
“迎雪,宋承深呼一口气,带着些许讨好的开口,“咱们之间的事情,就咱们处理就好了,没必要将儿子,爸妈,他们都牵扯进来,你说呢?
席玉的身子抖了一下,那双手好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柔柔软软的缠着宋承的胳膊,不施粉黛的一张脸微微有些哭丧,“阿承……
不是明明说好的等秋迎雪回来以后就和她离婚,然后娶自己进门吗,为什么会变卦?
秋迎雪看着这一幕,眼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啧。
压下心头的怒火,宋承用力的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了一些,“迎雪,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这话,他转头看向席玉,“你听话。
听着这话,季青临满带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说实话,宋承的长相是真的很不错,即便是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却没有丝毫的发福,中年男人身上常见的啤酒肚,油腻脸,在他身上找不到分毫。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休闲装,柔顺垂滑的面料包裹着的一双长腿相互交叠着,竟是别有一番魅力。
只可惜,长得一副人模狗样,骨子里却是个烂的。
席玉的泪珠子不断的吧嗒吧嗒往下掉,端的是一副梨花带雨,优美动人,“我知道了。
她之所以能够在宋承身边待这么多年,甚至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因为她会审时度势。
席玉深谙欲拒还迎的道理,也把宋承的心里了解的格外的透彻。
像宋承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必须要时时刻刻的哄着,绝对不能忤逆,必要的时候再流露出几分脆弱,他就会上赶着舔上来了。
果不其然,看到席玉的眼泪,宋承的心里面就软的一塌糊涂,再对比一下万般强势的秋迎雪,他的心就彻底的偏了。
将席玉拉到一边,然后
凑近她的耳朵小声开口,“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和秋迎雪彻底的摊牌,南湖湾的那栋房子你不是喜欢么,过两天我就带你去过户,好不好?
席玉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但是阿承,你也要答应我,要照顾好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宋承便松开了宋承的手,然后带着万般的不舍和留恋,一步一步的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宋承和席玉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季青临也将目光对向了秋迎雪,“宋承已经确定出轨了,妈,你有什么打算?
秋迎雪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一瞬间,心里面竟然升起了一股茫然。
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宋承,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她的未来规划里面永远都存在着宋承的影子。
即便现在宋承已经带着小三登堂**,当着她的面偏袒小三,甚至想要打她,可她心里面除了愤怒,委屈,难过以外,更多的是想要挽回这段婚姻。
她没有想过要离婚。
她出国三年多的时间,宋承包养小情人,其实是在她预料之内的,她早已经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毕竟宋承是一个男人,有生理方面的需求在所难免。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过了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即便宋承现在心里有些偏颇,不过是短暂的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眯了眼罢了。
她相信只要她回来了,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宋承眼前了,她就可以把宋承挽回。
“我……秋迎雪的唇瓣颤抖了几下,试探着开口道,“儿子,如果我说我不想离婚,还想要和你爸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卑微?
季青临轻轻握住了秋迎雪的手,安慰道,“妈,你一点都不卑微,有你这样一个妈妈,我很骄傲。
“嗯?!8888一瞬间瞪大了眼眸,“我没有听错吧?
“宋行屿的妈妈不是一个性格很强势的人吗?8888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我以为宋承出轨的事情已经这么明了了,秋迎雪应该快速的和渣男离婚,然后快快乐乐的做一个富婆吗?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季青临微微揉了揉眉心,“挺正常的。
这也是季青临没有直接告诉秋迎雪宋承出轨的事情,而
是选择让她直面这一切的缘由。
秋迎雪前前后后近四十年的爱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拔除的。
宋承在秋迎雪的生命里存在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几乎已经和她融为了一体,如果不下几剂猛药,让秋迎雪遍体鳞伤的话,宋承在她心里的存在感是根本没有办法去除的。
季青临稍稍的解释了一下,8888应了一声,随后感慨道,“人类太复杂了。
这一边,从宋承那里得到了承诺的席玉一步一步走近了秋迎雪,她怯怯的看了秋迎雪一眼,“姐姐,你不要再生阿承的气了,我现在就从这里离开,再也不会来找他,我只希望你们以后可以生活的幸福快乐……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秋迎雪喉咙发干,实在是没有办法好声好气的和席玉开口,“不要乱认什么姐姐!
席玉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瑟缩了一下,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答道,“我知道了,宋夫人。
“够了!宋承实在是见不得席玉这个样子卑躬屈膝,他带着满脸的怒容看着秋迎雪,“我都已经说了要把席玉送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呢?
秋迎雪愣了一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她的的嘴唇和脸颊都微微发红,她只觉得自己的侧脸火辣辣的疼,疼的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不用她走,秋迎雪用力的撑着季青临的轮椅扶手,喉咙滚动间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该走的人是我。
秋迎雪推着轮椅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她的背挺的笔直,几十年良好世家的教养和自尊让她没有办法在小三的面前漏怯,即便她已经心痛的无法呼吸。
然而,就在她即将要踏出别墅大门的一瞬间,迎面和一个年轻的男子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同时还有他爽朗的嗓音传了过来,“爸,妈,我回来了。
眼前的年轻男子长着一张让秋迎雪无比熟悉的面容,那眉眼,那五官,几乎和季青临如出一辙。
如果不是秋迎雪确定自己当年只生了一个儿子的话,她都要怀疑眼前的年轻男子和季青临是一对双胞胎了。
秋迎雪中闪过疑惑,正要准备问问来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她忽然身体猛地一颤,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刹那之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第 76 章 双腿残疾的白月光...
在宋星川的心里面,宋承永远都是他最好的父亲。
在宋行屿生病住院的时候,宋承陪在他身边,在宋行屿需要父亲参加家长会的时候,宋承带着他在游乐园里面玩,在宋行屿哭着闹着想要找爸爸的时候,他骑在宋承的脖子上把宋承当大马。
宋星川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因为宋承一点都不爱秋迎雪,因此也不爱宋行屿,而他则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晶,是他们来之不易的宝贝。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宋承因为已经和秋迎雪结婚没有办法让他认祖归宗,可是宋承对待他的时候,却永远都是偏爱。
尤其是宋行屿这三年生死不知的在国外治病,宋承却反而把他和妈妈接回了家,不仅让他进了宋家的公司里面上班,甚至还把他介绍给了各个商界的大佬。
宋星川从始至终都坚定的认为,在宋承的心目当中,他和妈妈一直都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可是现在,宋承那一个毫不留情的耳光,将他心底的孺慕之情彻底的给打散了。
他忽然发现,宋承对待他和母亲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的爱的,可这么丁点的爱,却完完全全比不上事业和公司在宋承心目当中的重要性。
在宋承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和母亲可以成为宋承生活当中的一味调味剂,给他带来无数的快乐和满足。
但当他和母亲的存在阻碍了宋承的事业的发展,那他们母子两人便什么也不是了。
宋承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在打,将从秋迎雪和季青临那里受到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了宋星川的身上。
宋星川猝不及防之下挨了这么一巴掌,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脸痛的都好像快要失去知觉了,耳朵也被打的有些耳鸣,甚至是连脑子都在一阵一阵的发懵。
“爸……”宋星川侧过头,眼里染上了一抹羞怒,甚至是说话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咬牙切齿。
“天哪!”席玉惊叫一声,一下子扑过来把宋星川搂在怀里面,顺带着也把宋承的视线遮挡在了背后,让他没有办法看清楚宋星川脸上的恨意。
她眼底的不安一闪而逝,掩饰性的低头抿了抿嘴唇,然后用力挤出一滴眼泪,“阿承……星川是你的亲生儿子。”
她带着满腔的委屈就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半分的
指责与怒骂,然后红着眼眶一瞬不顺的看着宋承。
只可惜,虽然曾经宋承最是喜欢席玉这般小女儿家的样子,可现在事情涉及到了宋家公司的存亡,他心里的怜香惜玉便再也没有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儿子,还用得着你来和我说吗?”宋承目光冰冷,席玉在他的视线里面看不到丁点的温柔和爱意,只剩下浓厚的怨恨。
“我明明说过他的**没有必要这么早早的就暴露出来,我需要一个时间缓冲,慢慢的告诉秋迎雪,可你们娘俩今天是怎么做的?”
“嗯?!”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宋承猛然间拔高了语调,惊得抱在一起的母子两人好像是那风中摇曳的小白杨一样身体不断的摇晃。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果然是上不了台面!”宋承毫不留情的说出嘲讽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全部都宛若利刃一般扎在了宋星川的心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等一等会死?!”
“现在好了,秋迎雪发疯了,要闹离婚了,秋家也要撤资了,宋家要完蛋了,你满意了?!”
有那么一瞬间,席玉是真的没有绷住脸上的神情。
明明这一切全部都是宋承自己的错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要出轨,也是他把他们母子两个人接到这栋别墅里面来,更是他遣散了所有的佣人,抱着她在客厅里面腻腻歪歪。
可结果到头来所有的错误都要他们母子两个人承担,宋承反而是干干净净,一身清白的指责他们。
要不是因为席玉从来都没有爱过宋承,爱的只是他的钱的话,席玉觉得自己真的会心痛死。
但幸好,她足够理智。
即便跟在宋承身边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可她却始终控制着自己没有动心,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只要宋承愿意给她钱花,愿意好好的养大他们的儿子,那就足够了。
她拜金,她势力,她不择手段,她都承认。
但宋承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对待宋星川。
“好,我们走……”席玉抬手拉了拉宋星川的胳膊,然后抿着嘴唇冲他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摇了摇脑袋。
宋星川心下瞬间了然,席玉这是在告诉他,让他不要说话。
在很小的时候
,席玉就教了他很多这种的小动作,母子二人也依靠着这些默契哄的宋承团团转,并且趁这些机会捞了不少的好处。
现在的事态有些严重,宋星川知道自己现在脑子很乱,没有办法认真思考,所以他只能按照席玉说的做,乖乖巧巧的闭上了嘴巴。
母子两人互相搀扶着,带着满身的落寞一点一点往外走,看起来无比的惹人心酸。
宋承眉头紧锁,“你要到哪儿去?
席玉没有转身,背对着宋承开口道,“阿承,我知道我和星川的存在让姐姐不快了,你不想和姐姐离婚我也能理解,但如果我和星川继续在这里住下去的话,姐姐一定不会同意不离婚的。
“为了你和姐姐的幸福……说到这里的时候,席玉的嗓音有了一瞬间的哽咽,她身体颤抖的厉害,站在她身后的宋承只觉得她的背影无比的萧索,“我只能先带着星川离开了。
席玉知道宋承最不喜欢的就是秋迎雪的强势,所以她素来都会以退为进,“以后我和星川会找个远远的地方,悄悄的生活,再也不会打扰到你和姐姐。
说完这些话,席玉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身体一下子都变得佝偻了起来,她用力的靠在宋星川的身上,微微的扭过头,露出一张被泪水填满了的脸,“阿承……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按时吃饭,别动不动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所有,你有胃病……
一边说着这些话,席玉一边在心里面数着倒计时。
果不其然,就在她的倒数还没有完全数完的时候,宋承猛然间大踏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拉过去搂在了怀里。
宋承双手将席玉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端的是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谁允许你离开了?
席玉身体一颤,声音中带着哭腔,“可是……姐姐她……
“没有什么可是!
说全网首发无弹窗免费阅读caixs**(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宋承十分坚定的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能去!
席玉脸上的神情瞬间僵硬,她真是有些受不了宋承半截黄土埋身的人了,还要说出这么牙酸的话。
但终归结果是好的,她的软弱正正好好地踩在了宋承的心上,她和儿子暂时有了保障。
——
“这……这是怎么回事?
秋姥
姥目不转睛的看着家里面猝然出现的母子二人,“行屿刚回国,迎雪你不带他回家,把他带到我这来干什么?”
虽然秋姥姥也很思念自己的大孙子,可她的女儿和女婿夫妻两人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过面了,正应该是好好巩固一下感情的时候,怎么能直接回家来看她这个老太婆呢?
秋迎雪一路上的伪装和坚强,在看到秋姥姥的时候,一下子泄了个一干二净。
她松开紧紧地抓着季青临的轮椅的把手,期期艾艾的扑到秋姥姥的怀里,转瞬间泪如雨下,“妈……”
“这是怎么了?”秋姥姥一边轻轻的拍着秋迎雪的背,一边细细的安抚她。
吩咐佣人拿来一块手帕,温柔的擦掉秋迎雪不断汹涌而出的泪水,略显苍老的嗓音当中带上了一抹叹息,“不哭了,不哭了,这么大的人了,当着儿子的面还哭鼻子,羞不羞啊你?”
“受了什么委屈跟妈说,妈给你讨回来。”
听到这话,秋迎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她沙哑着嗓音不断的控诉着,“妈,宋承他就是个**!”
“他早就出轨了,他不是我带着行屿出国治病的这三年出轨,他在二十多年前就出轨了,他还有一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的年纪和行屿差不多大。”
“他骗了我整整二十多年啊!”
秋迎雪的神情彻底的崩溃,整个人一边哭一边嚎。
为她悲哀的婚姻,也为她曾经的少女心事。
她全心全意的喜欢着一个人,为了那个人生儿育女,为了那个人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可到头来,却只换得一场背叛。
“宋承这个**!”
在秋迎雪的哭诉当中,突然夹杂了一道带着愤怒的骂声。
季青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别墅二楼的楼梯口,正站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
老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了,但精气神却很好,他穿着一身唐装,脊背挺的笔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
季青临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姥爷。”
秋姥爷应了一声,然后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挪下来,带着些许的恨铁不成钢对秋迎雪说道,“哭什么哭?哭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宋承这个**竟然敢这么对
你,他当我是死的吗?!”
“呸呸呸,可不能乱说!”秋姥姥连忙摇了摇头,走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什么死不死的,你再说这话我跟你急。”
秋姥爷浑身的气势一下子收敛了起来,他学着秋姥姥的样子呸了两声,“好了好了,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吗?”
经过这么一番插科打混,秋迎雪的情绪也好了很多,甚至还低着头轻轻的笑出了声。
“这才像样嘛,”秋姥爷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得,有什么好哭的?”
秋迎雪吸了吸鼻子,试图解释,“我……”
“行了,不想听你再给他解释,”秋姥爷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那个**,但他既然已经敢把小三和私生子都带进家门了,那你就必须和他离婚!”
“我们秋家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受了这个窝囊气!”
秋迎雪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我已经和宋承说过要离婚了,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同意。”
“哼!”秋姥爷冷笑了一声,“还轮不到他不同意。”
“你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我让佣人做点你爱吃的东西端到你房间里去,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秋姥爷全然一副大家长的样子,将事情的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很仔细,“离婚协议我会找律师起草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就等着到时候和他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就行。”
“好,谢谢爸爸。”秋迎雪应了一声,娇娇软软的喊着爸爸的样子,像极了她未出嫁时。
秋姥爷的心头一颤,他的迎雪从小千娇百宠着长大,他都不敢丝毫给她委屈受,可宋承这个**,竟然敢这么对待迎雪。
他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长时间未曾看到过他的迎雪露出这般娇憨的神情了。
而这这一切的缘由全部都是宋承!
目送着秋迎雪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野,秋姥爷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一个靠着自己老婆起家的软饭男,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了不得了,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秋姥姥也在一旁帮腔,“这该死的宋承,让我们迎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绝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秋姥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拨过去一个电话,“从现在开始,和宋家所有有
关的项目,全部都把资金给撤出来,一分不留!
对面好像有些迟疑,但秋姥爷的态度却异常的坚定,“有多少损失我心里有数,我也承担得起,你只要照做就行。
挂了电话,秋姥爷又打了一个出去,“我女儿要和宋承那个王八蛋离婚,你尽快找人起草出一份离婚协议出来,宋承是过错方,要让他付出最大的代价!
季青临一直默默的坐在轮椅上观察着这一切,等秋姥爷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后,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面对着自家大孙子那双深邃的眼眸,秋姥爷忽然有些浑身不自在了起来,他的双手攥了攥沙发,说话的语调当中带上了些许的试探,“行屿啊……你不要觉得姥爷对你爸太狠了,我这么做是因为……
秋姥爷的一席解释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季青临就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姥爷,我知道的,我不是三岁小孩,我能够明辨是非,你做出的所有的决定我都支持。
还想着要怎么劝解一下自家大孙子的秋姥爷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眼睛眨了眨,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你不怪我吗?
“毕竟我撤资以后一定会给宋家的生意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而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属于你。
“没有必要,季青临一字一顿,说的很是清晰,“我想要的一切,我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拿回来,不需要任何人施舍。
“好!秋姥爷一下子眉开眼笑,“果真不愧是我的大孙子!有志向!
季青临轻轻舒出一口气,随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姥爷,我想进秋家的公司。
原主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金融,如果不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一场意外,现在应该已经坐在宋家的公司的总经理的位置上了。
“当然可以。
他早就想要退休安享晚年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人而已,如今季青临想以接手,他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你刚从国外回来,先休息两天,休息好了姥爷就带你到公司上班去。
季青临薄唇微勾,低声笑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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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姥爷。”
“你这孩子,”秋姥爷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自家人还客气什么?”
祖孙两人寒暄了一阵,季青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原主和秋迎雪在秋家居住的时间非常的少,但两个人的房间里面却什么都不缺,而且打扫的非常干净,好像随时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他细细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想要尽快的熟悉这里,但就是有人那么的不识时务,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季青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打电话的人是林听。
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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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剧情里面也有这么一段,林听打电话过来叫宋行屿去凯蒂雅会会所,说是邀请了曾经他们的同学来给宋行屿举办一个欢迎仪式,欢迎他治好了伤痛重新回国。
宋行屿对林听很信任,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应了下来。
但他却不知道,这是一场专门针对他的“鸿门宴”。
杨诺兮在宋行屿喝的酒里面下了**,等他睡着以后,杨诺兮便让人帮忙把宋行屿搬到了他们提前订好的一个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面,宋星川脱了宋行屿的衣服,把他扔在地板上一整夜。
而宋星川本人则是和杨诺兮在昏睡的宋行屿面前上演了一场颠鸾倒凤的大戏。
宋行屿醒来以后看到的就是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哭泣不止的杨诺兮。
她的嘴唇被咬的充了血,微微的有些肿胀,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到处都充满了暧昧的红痕,甚至是那张雪白的床单上还有几朵红梅在绽放。
面对整个房间里面暧/昧奢/靡的气息,以及杨诺兮身上短时间内无法消除的痕迹,即便宋行屿对这一切都没有丝毫的记忆,但他也十分有担当的承认了下来。
他还以为是自己喝醉了以后耍流氓的欺负了杨诺兮,回去的第二天就和宣布和杨诺兮订婚。
两个人成了未婚夫妻以后,杨诺兮便有了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入宋行屿的房间,因为宋行屿对她毫不设防,所以她轻而易举的盗取了宋行屿所有的项目成果,将其交给了宋星川。
宋星川因此做出一份更好的策划,让宋行屿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而杨诺兮更加享受这种偷情的快感,顶着
宋行屿婚期的身份和宋星川上床的时候,杨诺兮的心里面简直愉悦极了。
因为二人丝毫不加节制的亲密,很快杨诺兮便有了身孕,她丝毫不害臊的将这个孩子归咎到了宋行屿的身上,引得他对她的愧疚更深。
于是,宋行屿更加的忙碌,一边要整理因为杨诺兮偷了他的策划而导致烂摊子,另一边还计划着要怎么样和杨诺兮求婚,就导致他一时之间都有些分身乏术了。
趁此机会,杨诺兮提出让宋行屿先把公司里的事情交出来,全心全意的准备二人的婚礼。
宋行屿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杨诺兮要迫不及待的嫁给他,轻而易举的便同意了。
于是,在宋行屿忙着准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当中,宋承和宋星川架空了秋家的公司,宋承还转移掉了手里头所有的财产……
可以说是,宋行屿回国之后的一切痛苦的根源就在今天晚上的这场聚会。
季青临既然早已经知道他们没安好心,那便更加不可能前去了。
因为他实在是不想见到那些人给他添堵。
林听是原主宋行屿的死党,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甚至比宋行屿认识杨诺兮还要久。
然而,宋行屿不知道,林听其实也喜欢杨诺兮,甚至是喜欢到了一种毫无尊严的地步。
只要是杨诺兮想要的,哪怕是**放火他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背弃自己的兄弟了。
然而,季青临不想接他的电话,林听却十分有毅力的打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季青临很是无奈的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还是打不通吗?杨诺兮皱着眉头,一脸你怎么这么没用的表情,“你不是和宋行屿最好的兄弟吗?他为什么连你的电话也不接?
林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眉头皱了皱,随后转过身来看一下杨诺兮,“你今天不是去机场接宋行屿了吗?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杨诺兮身体猛地一颤,那可不仅仅是有什么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她将事情瞒得死死的,可季青临却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就点明了这件事,甚至还说觉得她很恶心。
当时杨诺兮差点被气死,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可等到她回来细细的
想了一下以后才发现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不能失去季青临毕竟家里面还有那个女人和她生的私生女虎视眈眈一但她和季青临闹掰的事情传出来她的父亲一定会因为她太过于丢脸而撤销她的职务。
所以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拴住季青临的心这便有了今天晚上的这场欢迎仪式。
她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她直接污蔑季青临睡了她她就不信他还能不负责。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计划还未开始就已经夭折了。
“现在怎么办?”当听筒的对面传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时候林听也有了一瞬间的无奈。
杨诺兮恨恨的咬了咬牙“你给宋星川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毕竟在杨诺兮的视野里面虽然她惹**了季青临可林听这个发小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的季青临不应该如此毫不留情的拒接林听的电话。
宋星川的电话很快便接通不过他的嗓音当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朝气蓬勃反而是透露着一股沉沉的疲惫“干什么?”
杨诺兮一把将手机抢过去“星川你知不知道宋行屿现在在哪里?”
宋星川抓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僵心里面顿时涌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宋行屿宋行屿哪里都是宋行屿你这么喜欢他你去找他啊!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杨诺兮被吼的一愣一愣的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反应过来吼了回去“宋星川你在狗叫什么?!”
“谁惹了你你找谁去你再逼逼叨叨一句试试!”
杨诺兮冰冷的话语一瞬间将宋星川满身的怒火都给浇灭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究竟是谁给他打电话他一下子就蔫儿了
眉头皱了皱杨诺兮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宋星川添油加醋的将秋迎雪发现了他的身份的事情说了出来“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实在是太气愤了我真的好难过明明我也是爸爸的儿子凭什么我就要受这么多的委屈?”
杨诺兮神情微顿“你把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宋星川愣了愣虽然心里面有
第 77 章 双腿残疾的白月光...
“嘿!你这个小兔崽子!”
王总被季青临口中的“不识抬举”四个字给惊到了,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他面前这么叫板,是真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的踹了一下桌子腿,因为地面上铺着上好的羊羔绒地毯,桌子并没有被他直接踹倒,但桌子上面摆盘精致的菜肴却在一瞬间发生了偏移。
季青临带着轮椅往后退了退,目光平静地看着王总发疯。
王总本就怒火丛生,现在看着季青临这老神在在的模样,一下子更生气了,“宋行屿!这是你来找我寻求合作的态度吗?!宋承就是这样教你的?”
现在宋承因为包养小三的事情被老婆发现,从而导致老丈人撤去了他公司里的所有的投资,公司资金链断绝几乎快要维持不住的事情,已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传遍了。
宋家公司的股价一路飘绿,几乎都快要跌到不知道哪个山格拉拐角里去,而且公司里的股东们也有人开始往外抛售股票,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外面都在传言宋承这是踢到了铁板,他手里的公司恐怕维持不了太久了。
王总久经商场,将事情看得很清楚,宋家的公司虽然不至于像网上传的濒临破产,但产业链收缩,资产大幅度缩减还是有的。
虽然明面上宋承装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说他是和老丈人两个人之间的理念不合,所以才导致老丈人撤资,在宋承面前的时候,旁人也会顾及一下他的面子,不将这件事情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可实际上,背地里宋承早已经成了所有人口里的笑话了。
毕竟他既管不住小三,也拉拢不了老婆的心,就这样一个连家里面的矛盾都解决不了的男人,旁人是不会愿意和他合作的。
宋承现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拉投资,甚至让自己的那个私生子和杨家的那个大女儿连了姻,妄图利用杨家的投资来解救自己的公司。
对于这件事情,王总其实是不置可否的,毕竟杨家愿不愿意救宋承那是杨家自己的事情,他和杨家合作十几年了,这点信任度还是有的。
只不过……目前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杨父最近一直催着他把尾款打过去,他也知道杨父急于促成和宋家的合作,
可他手里的项目却被卡住了,迟迟没有办法交付。
他派人去打听了一通才知道,有人举报他的工程有问题,所以才导致这个项目被叫停。
原本王总还以为做这件事情的人是宋承的哪个竞争对手,或者是秋姥爷,毕竟这个节骨眼上急需要这笔钱的人,并不是他也不是杨父,而是宋承。
可当今天在这个包厢里面看到季青临的时候,王总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他以为季青临做这件事情是为了挽救宋承的公司,卡着他的项目不让他完工,以此来威逼利诱,让他和宋承合作。
王总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年轻人,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以为这么简单的手段就可以让他答应合作。
只能说是太天真了啊。
如果季青临在这里放低姿态,求他一求,或许他还可以考虑一下,可现在竟然还说他不识抬举,那就不能怪他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了。
王总那因为过于肥胖而显得格外短小的手指头指着季青临的鼻子,不断的开口怒骂,“我告诉你宋行屿,就算是你爹宋承现在到我面前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可能答应和你们合作的,给你点脸色你就敢开染坊了,竟然还敢威胁我,我今天要是不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你都不晓得我姓什么!
说完这话,王总直接抬手撸起袖子,摩肩擦掌的就要大干一番。
季青临坐在轮椅上,十分淡然的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你不是姓王吗?
王总神情一顿,一口气憋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直气的他略显油腻的脸上都出现了一抹驼红。
“你个小兔崽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总彻底的**了,他怒骂了一声,直接冲过来就想要动手打季青临。
季青临是不想留下把柄,王总也想要在没有人的时候好好羞辱一下季青临,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直接在服务员上完菜以后,就将秘书和助理全部都请了出去。
现在的包厢里面没有其他的人,也没有监控摄像头,王总被激得出奇的愤怒,直接就开始动手了。
然而,他以为的“柔弱可欺
手反茧在背后死死地压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另外一只手还抓住了他的脖颈。
王总一个将近有一百六十斤体重的人被季青临这个双腿残疾的小年轻牢牢的控制着没有丝毫的办法动弹。
饭店的装潢再怎么好椅子也终究是硬的王总满是肥肉的脸就被这般强硬的给怼了上去疼得他直接嗷嗷叫喊。
“宋行屿!你**给我松开!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等我出去以后直接不管不顾的对你们宋家出击让你和宋承再也没有崛起的可能性?!”
王总疼得呲牙咧嘴生理性的泪水糊了他满脸导致他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口齿不清“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松手宋家绝对会彻底的完蛋!”
季青临晃了晃神略微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王总很是奇怪他究竟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8888嘿嘿一笑“宿主你好像忘了介绍自己是代表秋家的公司来的王总把你当成宋承的说客了。”
季青临:……
他没说吗?他好像说了吧?
不过这不重要。
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王总的手腕轻轻一扭一阵关节碰撞的咔嚓声就传了出来“王总嘴巴放干净一点。”
王总这下子再也放不出狠话了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可能要被季青临彻底的折断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传上头皮让他整个人宛如杀猪一般的嚎出了声“嗷嗷嗷——”
“疼……疼疼……”
王总简直是有些欲哭无泪说好的车祸重伤国外的三年做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手术才活下来柔弱的几乎连生活都快要不能自理呢?
现在把他死死的按在椅子上的人究竟是谁呀喂?!
“骗子!全部都是骗子!”王总的心里面委屈极了他活了大几十岁了还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他的嘴边咸咸的涩涩的味道出现在口腔里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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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般的咸涩味道却丝毫比不上他心里的苦涩。
现在的时局对他不利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王总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决定暂时先收起自己的脾气和季青临好好的谈一谈。
“你
究竟要干什么?”王总咬了咬牙,努力的让自己的嗓音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咬牙切齿,“宋家的公司现在就是一个大坑,投进去的钱只能填补宋家的亏空,但却根本赚不了多少,我是一个商人,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要求我做亏本的买卖啊!”
季青临幽幽的叹了一句,“王总,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和你合作的人是宋家了?”
王总神情一顿,眼珠子转了转,带着些许疑惑的开口,“你不是来替宋承寻找投资的?那你找**什么?”
“我说了,我来找你合作啊,”季青临抓着王总的手没有半分的松懈,但他的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片的淡然,看不出丝毫正在用力,“合作的是我外公的公司,秋家。”
王总:……
我有一句妈卖批我一定要讲!
妈卖批,妈卖批,妈卖批!!!
“你**要合作的是秋家你为什么不早说啊?!”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王总直接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
如果早说的话,何至于弄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害的他还以为是要填宋家的那个大窟窿,所以才开口嘲讽。
如果是秋家的话,也不是不能够考虑……
季青临脸上的笑容不减,看着王总的眼眸当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什么万般珍贵的东西一样,“我之前没有说吗?”
王总气的拳头都硬了,他怒吼的嗓音当中夹杂了不少的委屈,“你说没说,你自己不知道吗?!”
“啊……”季青临淡定一笑,带着些许歉意的开口,“那实在是抱歉,可能是我刚才忘记了,不过现在你知道了也是一样的。”
王总:……
一样你大爷!
心里面骂骂咧咧了一番,王总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企图和季青临讲道理,“那你现在可以把我松开了吗?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季清林微笑着摇了摇头,手下的力道没有丝毫的减少,“先不着急,王总,我就是想问问你,咱们合作吗?”
“合作个……”
王总下意识的怒骂出声,但就在“屁”字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猛地闭住了嘴巴。
他现在可是在受制于人啊……可不能乱发脾气了。
眼珠子转了转
略微一思索王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合作合作
只要暂时把季青临稳住他能够从这个包厢里面出去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由不得季青临说了算了。
只能说王总的想法很美好但是很可惜他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只有二十多岁年纪的青年。
季青临拍了拍他的胳膊将王总反剪在背后的胳膊给还原“这就对了嘛一开始就说过了让你不要不识抬举可你非要犟非要吃点苦受点罪才会同意。”
王总:……
你这一副老妈子劝诫儿子的语气究竟是要闹哪样?!
王总甩了甩酸痛无比的胳膊第一时间就要往门口冲然而季青临却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轮椅在地面上飞速的划过季季青临的身体就牢牢的挡在了门口。
他歪着脑袋露出一抹十分淡然的微笑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语调温柔“您要去哪里呀?王总”
“这个……我……”王总举头望天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无语凝噎咬着牙疯狂的开始想借口“我就是累了想要上个厕所。”
“不急着一时半会儿”季青临从轮椅下方的袋子里面掏出厚厚的一沓合同将其递给了王总“咱们先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吧只要王总把合同签了别说是上厕所了就是想要洗澡我也不会拦着你。”
四十多岁中年发福还略微有些秃顶的男人顿时欲哭无泪了起来王总极力的找着借口“这……我得让我的秘书一起来看一看万一我一个人发现不了这合同当中的什么陷阱呢?”
王总一副坦然的样子“咱们都是做生意的谁也不能让谁吃亏不是?”
季青临揉了揉眉心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王总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若是连合同当中的陷阱都瞧不出来的话我觉得您可以考虑考虑引咎辞职把位置让给新人了。”
如此没有丝毫收敛的嘲讽的话语让王总在一瞬间变了脸色他怎么也没想到季青临竟然会这么不给脸面。
深吸了一口气王总捏了捏手掌隐声道“这是吃饭的地方也没有笔什么的……”
季青临直接伸手从轮椅下方的袋子里面掏出了两只黑色的签字笔以及一盒崭新的印泥“王总东
西我可都给你准备好了,您看这合同……
王总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点一点的苍白了起来,冷汗不断的从他的额头上面落下,他咬紧牙关,试图做出最后一个反抗,“宋行屿,你这样威逼利诱,你就不怕我报警抓你吗?
“呀!季青临假装很是慌张的惊叹了一声,“您要报警啊?我可真是很害怕呢……
但很快的,他又发出了一声冷笑,季青临抬手理了理领口,黑色西装服下的衬衫领子带着点不羁的形象敞开,手腕处的钻石袖扣在灯光的映射下折射出熠熠的光,修长的指节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证据呢?王总,你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不会连报警要证据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吧?
他这般不紧不慢的姿态,有种狠狠拿捏的意味在里面。
王总捏了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只觉得有些焦头烂额,“行,但是你得先让我看看合同。
季青临淡定的点了点头,“这是当然,您不着急,慢慢看。
“咱们有的是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子上面摆盘精致的菜肴也一点一点的冷却了下来,王总手里的合同也逐渐的翻到了最后一页。
但他只是眨了眨眼睛,随后便又将合同往前翻了翻,装作全然一副认真在观看的样子。
说实话,如果不是季青临今天带了些许的威胁来和他交谈的话,王总其实是很乐意促成这一次两家的合作的。
因为这份合同安排的很宽容,尽可能的考虑到了两家公司方方面面的情况,而且合作一旦能够促成,王总自己也能赚一大笔。
但是他就是有些气不过季青临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明明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自以为有能耐做出一个方案就觉得了不起了,竟然还敢妄图拿捏于他。
这让王总的心里面非常的不爽,他心里头不爽了,他就要给别人也找找麻烦。
就在他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合同的时候,季青临轻轻叹了一口气,“王总,还没有看完吗?
王总捏着合同的手猛的一下攥紧了,他咬紧牙关,盯着那黑色的字迹好半晌,才终于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看完了。
季青临很好心的将笔和印泥都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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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便好
,那王总请签字吧。”
王总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四周,在发现只有签字笔和印泥的时候,忽然在心里面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果真不愧是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毛头小子,还真以为只签了字,按了手印,这合同就能够生效了。
没有盖公司的公章,这完全就是一沓废纸!!!
带着看好戏的姿态,王总迅速的接过笔,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又按了一个红手印。
做完这一切,他非常不耐烦的将签字笔和印泥都甩了出去,“这样可以了吧?你让开,我要出去了。”
季青临看着王总,微微一笑,“王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公司的公章还没有盖呢。”
王总眉毛瞬间皱了起来,但很快的又舒展开了,甚至脸上还带了点小小的窃喜,“确实是还没有盖公章,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不可能走到哪都把公司的公章揣到哪里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季青临紧接着他的话笑了一声,“之前在您看合同的时候,我已经让您的秘书前往公司取公章了。”
说完这话,季青临抬手看了看自己戴在腕间的手表,“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就在季青临把话说完没多久的时候,紧闭着的包厢门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季青临转了转轮椅,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非常从容淡定的从王总的秘书手里接过了公章,随后,将其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王总,公章到了,请吧。”季青临目光平淡,语气缓缓,看不出半天胁迫人的姿态。
王总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发青,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算你狠!”
他拿过装公章的盒子,当其打开,抓着它用力的盖在了合同上面,发出“砰”的一声清响。
“满意了吗?”盖完了章,合同一式两份,王总紧紧的攥着自己手里的那份合,力气大到厚厚的一沓纸都被他捏的扭曲变形了。
季青临坐在轮椅上掀起眼帘,看了王总一眼后,缓缓的从门口的位置移开了,“王总,合作愉快。”
王总心里面憋着一口气,他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拉开门,然后重重的将其给关上。
“砰——”
包厢的房门和门框之间发出巨大的碰撞,整个门框都因为王总的大力
气而微微的颤了颤。
“啧啧啧”季青临轻叹了一声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王总的这般姿态真是让我伤心。”
8888像是见鬼了一样发出一声惊呼“宿主如果你脸上的微笑收敛一下的话你的这句话可能会更加的有说服力。”
“有吗?”季青临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还真是……有点可惜。”
8888:……
你开心就好。
——
“真是我的宝贝大孙子你可真的是太能干了!”
看着季青临拿来的那一份合同秋姥爷直接笑得合不拢嘴王总的公司和杨家合作十几年了和杨父之间很有默契旁人轻易是不可能撬得动他的。
还是自己的大孙子有本事只出面了一趟就把王总从杨家那里给挖了过来。
想必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宋承的那个小破公司就会彻底的玩完了。
秋迎雪也露出了自从回到家以来的第一抹由衷的笑容“我就知道我的行屿是最棒的。”
虽然她失去了她维护了二十多年的婚姻以及从少女时代就开始的爱情但终究她还是有一个好儿子儿子始终是站在她这边的这让她觉得她并不是一无是处。
秋迎雪原本以为季青临要进公司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给宋承看是想要告诉宋承他一点都不比宋星川差想要让宋承后悔失去了他这个儿子。
可秋迎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季青临接手秋家的公司以后做出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替她出头。
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体贴温柔的儿子啊……
秋姥姥也笑得很是开怀她顺着秋迎雪的话狠狠的点了点头“我们行屿是最棒的没错了我倒要看看没有了王总的这个项目
“要不这样吧”秋姥爷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转一瞬间一个想法就涌上了心头“原本我是想要等迎雪和宋承那个王八蛋领了离婚证以后再把行屿介绍给我那些商业上的伙伴们认识顺带宣告他秋家继承人的身份现在行屿闷不吭声的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我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炫耀了。”
“等一下我就让秘书算个好日子在家里面开个宴会
好好的给大家介绍介绍我们行屿,顺便的也让旁人都知道,我们秋家的女儿即便是离了宋承那个王八蛋,也活的一样的好!
“反而是只有他自己,秋姥爷在提到宋承的时候,语调都猛的一下子拔高了,气的那花白的胡须都在一下一下的抖,“越来越上不得台面,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看看,离了我们秋家,他宋承其实什么也不是!
说完这些话以后,秋姥爷将目光投在了季青临和秋迎雪的身上,毕竟他是一个开明的老爷子,而不是那种□□霸权的家长,“迎雪愿意不?
他主要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女儿尚且没有从失败的婚姻当中走出来,从而有些不敢见宋承。
秋迎雪低着头,有些沉默,“我想想。
季青临挪动着轮椅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秋迎雪的手背,“妈,你别急,我们一切都看你的意愿。
秋迎雪以前是真的对宋承情根深种,在当年宋家的公司出问题,所有人都对宋承避之不及的时候,是她主动提的提出了两家联姻,及时的注资给了宋承一个喘息之地。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所以为的深情全部都是假的,宋承在她一日又一日的温柔对待当中,反而长成了一颗狼子野心,一心想要谋得秋家的家业,把秋家彻底的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
秋迎雪对宋承的感情被他当成了一柄利剑,他拥有着这把剑就所向无敌,他一步一步的站稳脚跟,逐渐成了商场上的新贵,成了人人口中称赞的宋总。
但秋迎雪不知道,无论一匹狼表现的究竟有多么的温顺,多么的像羊,他终究都是一匹恶狼。
一旦这匹恶狼长成,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露出他锋利的牙,在第一时间把驯养它的人撕成碎片。
在剧情里面,宋承成功了,他成功的吞下了秋家,让自己手里的权势更进一步,而他更是一下子越为了锦城的首富。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季青临的到来,提前戳开了宋承的阴谋,秋迎雪及时止损,秋家迅速的撤出了所有的投资,让宋承元气大伤。
因为两家是姻亲的关系,而且秋家到最后也是要交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的手里,所以秋姥爷始终都在不遗余力的帮助宋承,甚至在每一次两家合作的项目上面都是多
第 78 章 双腿残疾的白月光...
林听的眉眼当中出现了一抹被拆穿了小心思的恼羞成怒,那一瞬间急剧的心跳让他的喉咙都有些发干,他猛然之间拔高了音调,试图用大声吼叫来掩盖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诺兮曾经是你的未婚妻没错,我也承认我有点喜欢她,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将这份心意说出口,也从来没有插入到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当中去。”
林听心急如焚,唯恐季青临不相信,甚至都举起手指来要对天发誓了,“我今天带诺兮过来找你也只是想要挽回一下我们三个人之间几十年的友情,虽然你和诺兮分了手,而诺兮也有了新的未婚夫,但是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能够当那些过往不存在啊!”
“更何况,如果诺兮早早就知道我喜欢她,我也有意要把她留在我身边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和宋星川订婚呢?”
林听的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好像全然是在为自己的好朋友着想一样,“我没有做过要拆散你们的事情,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我只是觉得,无论长辈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闹了什么样的矛盾,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友谊是不变的,我只想依旧和你是好朋友……”
季青临听着他的话,眉心当中闪过了一抹隐隐的不耐之色,“我有说过我刚才所说的背刺是指的哪件……”
他的一席话还没有说完,杨诺兮的猛然间惊呼出了声来,“你竟然喜欢我?!”
杨诺兮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巴,瞪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听了这话,林听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受伤的神情,季青临都发现了他喜欢杨诺兮,可杨诺兮本人却毫不知道。
他好像真的是有些失败……
林听眨了眨眼睛,缓缓的抬起了头,杨诺兮背着光站着,柔和的日光透过她背后巨大的落地窗洒落下来,照在她的身上,让她的整张脸变得越发的朦胧,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氛围美。
美的让他心惊,让他心颤,让他不由自主的甘愿奉献出所有的一切。
压低了嗓音,林听几乎都快要听不到自己所说的,“我不敢……”
是的,他不敢。
虽然自小他们三个人都是朋友,但他本人太过于普通了一些。
宋行屿长的好家世好无论是学习乐器还是待人处事方面全部都非常的优秀父母口中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要让他好好的和宋行屿学一学。
他什么都比不过宋行屿。
所以他很自卑哪怕他也一直喜欢着杨诺兮可他却从来都不敢说出口只敢默默的对杨诺兮付出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等到她不需要了他就会自己麻溜的滚远。
这么多年以来杨诺兮几乎已经成为了林听的一个执念。
即便他没有办法得到杨诺兮但只要杨诺兮过得好就算让他付出性命他也愿意。
所以在原剧情当中当杨诺兮提出要给宋行屿的酒里面下药的时候他没有半点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毕竟朋友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是远远比不过杨诺兮的。
这一次因为季青临没有参加所谓的那个欢迎仪式所以便也没有了剧情当中的下药昏迷被赖上睡了杨诺兮要对她负责。
因此林听以为季青临口中所说的“和未婚妻一起背刺我”的事情指的就是他偷偷的喜欢杨诺兮的事。
杨诺兮也以为季青临话中说的是这个意思听到了林听确切的回答以后杨诺兮的呼吸稍稍的放缓了一些她努力的让自己说话变得温柔“行屿你看林听也说过了
“你真的误会了。”
季青临默默的注视着她看着对方极力的辩解的样子季青临只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人可真的是虚伪至极明明骨子里面都已经烂透了可面上却非要表现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季青临移开视线声音冷硬的道“如果你们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情的话那你们可以离开了。”
他转动了轮椅背对着两人冲着不远处的一个佣人招了招手“麻烦推我下去吧。”
“我来就可以!”林听顿时就有些急了猛然之间提高了声音他阻止了那个佣人的到来然后直接走到季青临身后双手探上了他的轮椅“你能不能先别走?我们还有话和你说。”
季青临冷冷
的看着他,“既然有目的就直说,不要上来打着朋友的旗号,意图隐藏你们的小心思。
林听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格外的难看,“可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
“别说了,杨诺兮脸上的血色在这一瞬间褪去,除了不可置信以外,还有无法言语的难堪,她打断林听的话,“他都要放弃我们这些朋友了,你还巴巴的凑上去干什么?
杨诺兮向来都是高傲的,除了自己的母亲,刚刚去世的那一年以外,她还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
她的骄傲不允许让她在说出这种话以后依旧留在这里,她受不了这种侮辱!
林听却在一瞬间捏紧了她的手,无声的冲她摇了摇头。
空气凝结了几秒钟,想到他们之间的计划,杨诺兮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她咬着牙看了一眼季青临,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林听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扭过头来,对季青临开口,“我知道你出国治疗的这三年受了很多的委屈,你当初是为了救诺兮才会被车撞成那样,而等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诺兮却喜欢上了别的人,你心里面不开心,我都能理解。
“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了我们几十年的友谊啊,三年的时间太长太长了,这其中也发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对我们有所误会也是在所难免。
“我就是想要你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能够把这些误会彻底的解开,林听握着轮椅靠背的手微微有些捏紧,心里面也是惶惶不安,“我在凯帝雅慧订了包间,我希望你可以来。
“既是庆祝你治好了身体回国,也庆祝你成为秋家的掌权人。
季青临淡淡的看着他,表情冰冷又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听都快有些装不下去了。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人会有这般的难缠过。
怎么就这么的油盐不进呢?!
季青临眯了眯眼睛,侧头看了一眼杨诺兮。
她此时低垂着眼睛,站在一旁,好像一副全然对季青临和林听的谈话毫不在乎的样子,但她那微微竖起的耳朵和不断的往这边斜瞟的眼眸,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内心。
季青临没有抬头,在心里面低声问了8888一句,“你说,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我参加这个聚会我如果不去的话是不是有点太不尽人意了?”
8888微微愣了一下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宿主你可千万不能去呀他们之所以这么坚持着要你去这个聚会
季青临微微笑了笑淡声道“但如果我不参加的……他们这场戏不就演不下去了吗?”
其实他还是挺好奇他都已经和杨诺兮分手了杨诺兮还要试图用这场聚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呢?
就在林听等的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季青临突然开了口“好啊。”
“啊?”林听微微愣了一下“什么好啊?”
“我说……”季青临抬起头来盯着林听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对他说道“晚上的聚会我可以去。”
林听难掩激动的模样整个人高兴的嘴角都快要咧到太阳穴去“那真是太好了!”
他一下子从季青临身后来到了他的前方然后蹲下身体握住了季青临的手腕“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们这些朋友的你只是因为这三年跟我们生疏了而已对不对?”
杨诺兮眼眸眨了眨也往前走动了两步只不过她并没有说话。
“嗯晚宴快要开始了我们下去吧。”
季青临平静的说完这句话没有理会两个神情有些激动的人自己推着轮椅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
欧式风格的别墅花园里面喷泉流水淙淙种种名贵的鲜花团团紧簇整个会场都布置的十分的奢华。
侍应生们不断地穿梭其中托盘里放着名贵的酒水推杯换盏之间男女宾客们的欢声笑语混合着婉转悠扬的乐曲之声显得格外的热闹非凡。
“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晚宴。”秋姥爷穿着一身新做的唐装原本有些花白的头发被他染成了全黑鼻梁上面架了一副金丝边框的老花眼镜让他整个人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的同时又不失和蔼。
喧闹的声音渐渐停息了下来只有耳畔悠扬的乐曲声没有停歇秋姥爷高兴的露出满口的白牙“今天将各位邀请到这里来主要是想向诸位宣布一件事情。”
“从今天开始我这个老头子就要退
休了以后我们秋家的公司就交给我的大外孙宋行屿来处理!”
一提到自己的大孙子秋老爷脸上就是止不住的兴奋“我这大外孙可能干了这才接手公司半个月的时间就拿下了一个大单子只不过呢行为处事还有些许的稚嫩还希望诸位以后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对这臭小子多多关照关照。”
一群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开始将视线投注在秋姥爷旁边的年轻人身上。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五官俊秀轮廓分明几缕乌黑的短发落在他漆黑的眉宇处让五官的锐利之感中多了些许的温和。
他虽然坐在轮椅上面但气场却是不输在场的任何人。
很明显这并不是一个善茬也不是秋老爷口中所说的初入职场的小羊羔能够撬动王总和杨父之间十多年的合作关系拿下这个单子可见凭靠的并不是秋老爷的面子。
有人举着酒杯走了过去“秋老啊您这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孙子如此的年轻有为可见以后您是可以真正的退休
秋姥爷对于这番夸赞很是满意开心的点了点头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无比的谦虚“嗨呀年轻人嘛还有的是磨砺呢以后还要靠你多多指教啊。”
“哪里哪里”那人和秋老爷碰了一个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水乐呵呵的开口道“指教谈不上只不过我这有个项目正好可以和行屿聊一聊。”
这种级别的宴会自然不只是为了吃吃喝喝更多的是为了认识一些自己平常巴结不到的大佬拿到一些好处或者是促进双方之间的合作。
在季青临和那人聊着项目的时候宋承阴沉着侧脸也开始满场扫视。
“杨总别来无恙啊。”宋承从侍者的托盘里面拿过一杯香槟带着满腔的怒火对杨父晃了晃说话的嗓门格外的大。
杨父被宋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没端稳。
“原来是宋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父只能用假笑敷衍过去只不过因为答应了宋承的资金迟迟没有到账从而导致宋承需要面临这般艰难的处境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虚的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然而杨父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还没
有说完,他就直接和宋承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当中,可以说是戾气横生,十分的可怕。
即便他已经是在商场上面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可此时见到宋承的那个眼神,他一时之间都有些找不到语言去形容。
就像是陷入绝境的一匹孤狼,眼眶通红,布满血色,脸上带着克制不住的怒意,仿佛下一秒钟就会露出獠牙来,把他给彻底的撕成碎片。
杨父都感觉自己的背上起了一身的冷汗,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杨父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宋总可是有事?
“杨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宋承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咱们两家都结成亲家了,你还能这么摆我一道,杨总,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啊。
杨父的脸色一瞬间有些发白。
说实话,失去了合作了十几年的王总的这个项目,他的公司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公司的日常流水都缩减了很多,且短时间内想要找到一个和王总一样出手大方的同时又靠谱的合作人也是异常的艰难,让他焦虑的嘴里都起了好几个燎泡。
杨父半眯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如果宋总没有耳聋的话,想必也听到方才秋董事长所说的话了,并不是我不想给你投资,王总和我的合作被你的好儿子截取,给我的公司造成了一大笔损失,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反过来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宋承长叹了一声,一时之间有些心虚,“我也没想过那个逆子竟然会这么厉害。
“宋总啊,人啊,终究要学会审时度势,该低头时就低头,终究是自己女儿未来的公公,杨父不想看到宋家就这么没落下去,略微思索了一番以后,开口提醒道,“行屿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你和迎雪这么多年的感情放在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彻底的消除的。
“你要是实在办法了,不妨就回去求求他们母子俩吧。
“我才不去!宋承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瞬间有些炸毛,“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去求那个女人!
宋承自认为自己在秋迎雪面前已经足够卑微,他卑躬屈膝了这么多年,不想再继续低头了。
杨父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便你吧。
”
反正要倒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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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他的公司。
见劝不动宋承,杨父便带着女伴离开了。
他带来的女伴也是他公司的员工,在业务方面有着非常卓越的能力,这次参加这场宴会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寻求一个能够代替王总的合作商。
宋承冷冷的看着杨父越走越远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声。
他就不信邪了,他离了秋迎雪那个女人,他就没有办法再拉到别的投资!
然而,不过片刻时间,宋承的信誓旦旦就消失的无踪无迹了。
“张总,”宋承挤出一抹略带讨好的微笑,“您看我这个项目和您的公司最近……”
张总非常礼貌的摇了摇头,“宋总啊,实在是抱歉,我暂时拿不出流动资产来投资呢。”
“赵总,咱们两家曾经也有过合作,合作过程当中也挺愉快,”宋承不信邪的又找了一个人,“你看这一次……”
“抱歉,抱歉,”赵总微笑着婉拒,“我们公司最近项目比较多,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宋总要不还是找找别人吧。”
“李总,我……”
“抱歉啊宋总……”
“叶总啊……”
“宋总,不好意思……”
“袁总,您太太最近又漂亮了……”
“哈哈哈,多谢夸奖,只不过,这合作的事情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
……
宋承满场绕了一圈下来,基本上除了抱歉以外,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别的话术了。
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拒绝,让宋承的一张脸白的格外的难看,他喘着粗气坐在了一个角落里,满脸阴郁地看着场上觥筹交错的男男女女。
“害死的!”
宋承咬紧牙关怒骂了一声,整个人气的都快要翻白眼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落魄到这个地步。
满场上百家公司的掌权人,他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
甚至是以前和他在生意场上有过合作的人,都拒绝合作,看到他走近,都恨不得直接躲起来。
宋承死死的攥着拳头,手里的香槟杯子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他吐出一口又一口的浊气,努力的将所有的怒火压下,准备站起来,再次去试试。
可他带来的总裁秘书却忽然在这个时候神情落寞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宋承说话的嗓音中都夹杂了些许的颤抖,“怎么样了?
总裁秘书轻轻摇了摇头,很是落败,“不行,只要听到我说的公司是宋家的以后,无论之前聊的有多么的投机,他们到最后都会拒绝。
宋承的牙关在一瞬间咬紧,“欺人太甚!
如果他还看不出来这些人是在痛打落水狗的话,他这辈子活的也太失败了。
“宋总,接下来该怎么办?总裁秘书轻轻的咬着嘴唇,一脸的无奈。
宋承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整个人脸上出现了一股极度**的神情,“她秋迎雪就是等着我去求她么,好!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8888将宋承对总裁秘书的话阴阳怪气儿的讲给了季青临听到,“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就算是死都不会求到原主母亲的身上呢,现在就啪啪打脸了。
季青临神情很是淡定,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一般,“习惯就好。
宋承阴沉着一张脸,穿过人群来到了和一群姐妹谈笑风生的秋迎雪面前,然后径直一把拽过她的胳膊,“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秋迎雪站在原地没有动,只用一双冰冷的眼眸淡淡的看着他,“我不觉得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几个姐妹也将她牢牢的护在了身后,带着不悦的目光看着宋承。
甚至其中有一个还格外的阴阳怪气,“呦~,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宋大总裁吗?
“您不和您的小情人在家里面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你到这里找我们迎雪干什么呀?
“不会是心里面后悔了,想要和我们迎雪复合吧?那女子捂着嘴巴,笑得格外的开怀,“真是笑死个人了呢。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了一连串的轰笑,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断地落在宋承的身上,看的他直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一想到自己的公司,宋承终究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迎雪,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要是不介意被别人听到的话,我们可以就在这里谈。
秋迎雪有些惊愕,向来最注重面
子的宋承竟然会这般死皮赖脸。
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但是秋迎雪虽然想看宋承的笑话却也不想自己成为这个笑料的中心她低着头想了想指向了一处人员比较少的角落“我们去那里谈吧。”
轻轻的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秋迎雪笑了一声带着十分嫌弃的语调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宋承是在两个人签订了离婚协议以后头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注视秋迎雪他发现他记忆里那个苍老没有气色不知道打扮的女人在短短的二十天内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仅皮肤变好了就连人都好像变漂亮了许多气质都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秋迎雪见宋承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眉眼当中闪过了些许的不悦“你要是没什么话说的话那我就要走了。”
“等一下别走……”宋承下意识的一把拉过来秋迎雪的手臂却被对方猛地甩开“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要在这拉拉扯扯的你别忘了我们已经要离婚了。”
宋承被噎的呼吸一滞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明了来意“你能不能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不要让你爸再针对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公司的处境究竟有多么的艰难?我根本拉不到任何的投资”宋承说话的嗓音丧丧的带着一点卖惨“我今天在宴会上找了那么多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和我合作……”
“宋承”秋迎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让我爸撤资没有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从你的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块肉来
“商人都是重利的如果仅凭我爸的一句话就让他们放弃到手的利益的话我想他们的公司恐怕也开不了多久了”秋迎雪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宋承“有没有想过这中间其实是你的原因呢?”
被戳到痛处的宋承心头一刺他愣了愣“那你能不能……”
“不能!”
宋承的话还没有说完秋迎雪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可以去拿离婚证你的公司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说完这句话秋迎雪也
第 79 章 双腿残疾的白月光...
季青临轻轻的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默然的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杨诺兮的身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语调问道,“这么希望我喝下去啊?”
杨诺兮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对着季青临那双清透的眸子,她甚至有些不敢抬头去看。
她只觉得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都好似在这一瞬间被全部看穿,那些阴暗的,没有办法说出口的,她曾经万般不屑的……
杨诺兮看着季青临,缓缓的将自己手里举过去的杯子给拿了回来,略微有些心虚的说了一声,“不是你说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才给你换的饮料的吗?”
“现在怎么连饮料也不能喝了吗?”
听了这话,季青临忍不住抬头去看杨诺兮,包厢里昏暗的灯光下,杨诺兮微微的侧着头,抓着酒杯的手轻轻的有些颤抖,卷翘的睫毛向下竖着,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紧张的神情。
季青临顿时来了兴趣。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原本的剧情当中,杨诺兮和林听给宋行屿喝加了料的酒的时候,态度那叫是一个坦荡,没有半分的扭扭捏捏。
如今杨诺兮的神情却是这样的紧张。
难不成……
季青临低头看了一眼杯子里色泽透亮的芒果汁,轻轻嗅了嗅,随后唇边染上了一抹略带玩味的笑。
之前在神医那个世界的时候,他几乎是把这世间所有的药材都了解了个遍,基本上闻着一个味儿,就能够确认出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现在他手里的这杯饮料里面,除了有**的味道之外,季青临还嗅到了一股类似于“五石散”的东西。
“五石散”这种东西极易成瘾,要稍微沾上一点,这辈子便都几乎不可能摆脱的了了。
他曾经在那个世界当中,治疗过一个沾染上“五石散”的病人,那人被“五石散”彻底的掏空了身体,整个人瘦骨嶙峋,就连神情也是恍恍惚惚,而且只要有一日不吸食“五石散”,便会浑身发痒,那种来自于骨头缝里的痒意,让人几乎生不如死。
而现在,他闻到了类似于“五石散”的味道。
只不过杯子里的这东西的纯度比“五石散”要高很多,也更加的容易让人上瘾。
也怪不得杨诺兮的手会微微的颤抖
,原来竟然是在杯子里面加了毒/品。
季青临低着头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原剧情里面宋行屿一直都不知道杨诺兮和宋星川苟且的事情,所以对于杨诺兮一直都是信任的。
但因为自己的到来拆穿了他们两人的真相,杨诺兮担心只是他和她“上过床”的事情没有办法彻底的绑住他,所以便多加了这么一个东西,妄图彻底的控制住他。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天哪!”8888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两个人也实在是太恶毒了吧?!他们难道没有想过毒/品的危害究竟有多大吗?如果宿主你没有提前发现,还以为这里面装的就是**,将计就计的喝掉了饮料的话,那你这辈子都要完了呀!”
8888整个统都气鼓鼓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说话的语调格外的尖锐,“太过分了,简直是太过分了!宿主,你不绝对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这两个狗男女!”
漆黑的眉宇下的瞳仁越发的深邃,像是一把藏锋的利刃,显得格外的冰冷,季青临语气玩味,“自然是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8888立马高兴了起来,带着一股跃跃欲试的语调询问道,“宿主,宿主,你要做什么?有没有我能帮上什么忙的?”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们付出代价了。
季青临唇边的笑意不减,“报警吧。”
“作为一个合法的公民,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寻求警察叔叔的帮助了。”
8888嘿嘿了一声,“好咧!”
“顺便……”在8888拨通110的电话的同时,季青临又补充了一句,“再叫一些记者过来。”
“哇偶,”8888幸灾乐祸了一声,“宿主你好坏呀,但是我喜欢!”
跟着季青临这么久了,8888自然也学会了一些说话的话术,当110的接线员接通电话的时候,他吸了吸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慌张,“我要举报这里有人聚众吸/毒,你们快点来!”
“我就是凯蒂雅慧会所的一个小服务员,我不小心看到有人把一小包白色的东西加到了一杯饮料里面,而且他的同伴还说这里面的东西绝对能够让喝下这杯饮料的那个人上瘾,你们快点来吧,要
不然就晚了!”
打了110的电话,8888又将同样的话术告诉了一些八卦媒体,同时还加了一句,“会所里的那些人可都是锦城赫赫有名的富二代,想必这些豪门大瓜,你们是不会愿意错过的。”
做完了自家宿主吩咐的事情,8888一脸的求表扬,“宿主……怎么样?”
季青临唇边的笑意不减,“不错。”
“顺便拍一张我和杨诺兮在一起的照片匿名发给宋星川,我想……他会很乐意看到这场戏的。”
“嘿嘿嘿,好咧。”8888一脸的傻乐,他又一次帮了宿主的忙,他再也不是那个废物统啦。
在季青临和8888对话的这个过程当中,杨诺兮也有些心虚的没有开口,毕竟季青临连续问了她两次是不是希望他把这杯饮料给喝下去,如果她再三坚持的话,难免不会被季青临发现这当中有猫腻。
这是她能够帮助星川的最后的机会,她不能去赌这百分之一的失败率。
看着两个人陷入到了沉默当中,林听走过来试图打破这一份尴尬的氛围,“嗨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呀?咱们今天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庆祝一下行屿的回归,你们两个杵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当门神啊?”
林听拽着杨诺兮的胳膊把她拉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随后又将季青临的轮椅也推了过来,“行屿不想喝酒就不喝了嘛,我们今天聚在一块儿是为了快乐,哪能闹矛盾呢?”
杨诺兮抿着唇瓣没有说话,虽然她也明白林听的意思,这件事情不能着急,且既然季青临人已经来了,他们就有的是办法让他把掺了东西的饮料给喝下去。
但是,虽然心里面明白这个道理,她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担心。
最近这段时间,宋承不仅到处都拉不到投资,甚至还有人开始痛打落水狗,将他原本还算赚钱的几个项目都给抢走了,本就一落千丈的公司,变得越发的岌岌可危了起来。
而且还有好几个骨干员工跳槽,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宋家的公司恐怕离倒闭都没有多少日子了。
宋承则是将这些所有的原因全部都怪在了宋星川的身上,对他动辄打骂,再也看不出曾经对他的疼爱。
看着宋星川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杨诺兮心疼的一颗心都快要碎了,可她也
没有办法,原本她还能够凭借两家的联姻说服杨父给宋承投资,让宋承把这一关挺过去。
可现在杨家失去了和王总的单子,家里面的那个女人和她的私生女也在不停的说着她的坏话,这就导致杨父都开始隐隐有了想要退婚的打算。
杨诺兮知道,如果她再不做些什么挽救一下宋家的公司的话,那她和宋星川之间恐怕真的就要彻底的玩完了。
之前杨父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她和宋星川来往,那是因为宋星川在宋承那里受宠,他可以继承宋家所有的家产,只要两家联姻在一起,就可以带着杨家也更上一层楼。
但是现在宋家已经自顾不暇,如果继续联姻的话,只会把杨家也拖下水,杨父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因为杨诺兮爱情就把杨家拖累了的。
因此杨诺兮思来想去,最后却发现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竟然只剩下了季青临。
可季青临对她不假辞色,两个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情分。
她只能想出这么一个龌龊的手段来把季青临绑在身边,然后再利用季青临把秋家撤回的投资重新补上,只有这样,宋家才有重新起复的可能。
但现在时间已经没剩多少了,宋家的股票几乎已经跌到了谷底,如果她手下的动作再不快一点的话,到时候就算季青临愿意投资,宋家恐怕也没有办法被救回来了。
这怎么能让杨诺兮不着急呢。
杨诺兮忍着心里的委屈,强行挤出一抹笑意,“行屿,实在是抱歉,我没想着和你闹矛盾的,我就是想要和你解释一下之前的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季青临后背斜斜的靠在轮椅上面,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冷淡淡,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几分散漫,“难不成……在我出国治伤的这三年,你和宋星川没有搞到一起?”
“什么搞到一起?!”杨诺兮的嗓音一下子变得尖锐了起来,“行屿,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我今天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你道歉,和你解除误会,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呢?”说到最后,杨诺兮竟然还带上了一抹哭腔,整个人格外的委屈了起来。
她的眼里泛着点点的泪花,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有些发红,看着季青临的目光当中是说不出的失望,仿佛是在控
诉着一个大渣男一样。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在周围的一些富二代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只不过三年的时光,终究还是带来了一些隔阂,这些人探讨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替杨诺兮说话。
林听的脸上也闪过了一抹不悦,眼眸当中甚至是隐隐的染上了些许的怒火,他真的很想直接冲上去给季青临邦邦两拳,让他说话注意一点。
可他不能,因为他们今天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林听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无能为力。
自己的女神被人这样的侮辱,可他除了隐忍,却什么都做不了,是因为他的家世太差,丝毫帮不上忙。
“行屿啊,”林听紧紧的攥着拳头,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要的那么愤怒,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咱们今天是来解除误会的,你不能这么说话。”
“哦,抱歉,那我换种说法,”季青临看着他脸上明显不达眼底的笑容,淡淡的说,“我在国外治伤的这三年,杨诺兮小姐难道没有和宋星川先生谈恋爱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在出国之前并没有和杨诺兮小姐说过分手。”
季青临掀起眼帘,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杨诺兮,唇角微启,“请问杨诺兮小姐,你这算不算是出轨呢?”
在原本的剧情里,宋行屿得到一切真相的时候,试图冲到杨诺兮面前去问一问她,问她他们多年的感情为什么可以说抛弃就抛弃,问她为什么可以那么残忍的设计于他,问她为什么可以毫不留情的一脚把他踢开,问她明明最痛恨私生女,明明就是自己被小三破坏了家庭才导致了一生的不幸,可为什么最后却和一个私生子走在了一起。
宋行屿有太多太多的质问,可这些问题直到他死都没有问出口。
但是今天,季青临可以替他把这些问题问出来。
杨诺兮被“出轨”二字惊的愣在当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她没想到季青临会如此毫不留情的把这些事情摊开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想过季青临会发难,等他们反应过来以后,纷纷开始劝阻。
林听也忍不住讪讪的开口,“行屿,我说过,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林听,你是杨诺兮肚子里
的蛔虫吗?”季青临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你可以完完全全的代表杨诺兮本人?”
林听瞬间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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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到季青临的话都觉得有些头大这种事情几个人心里面明白就行闹到台面上来就实在是有些不好看了。
杨诺兮和宋星川之间的事情他们都清楚这三年他们也是看着宋星川和杨诺兮怎么样慢慢的走在一起的。
可既然宋行屿在三年之前能够为了保护杨诺兮不惜自己被车撞想必他心里面绝对是爱惨了杨诺兮的可怎么出国治了个伤回来就变了呢?
在他们的记忆当中宋行屿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让杨诺兮下不来台过。
难不成是因爱生恨?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安慰试图将这个话题给转移过去“行屿你也别生气了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咱们还是要往前看。”
杨诺兮带着满脸的委屈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却无端的惹得众人心疼。
那样高高在上的杨家大小姐高傲的像白天鹅一样的人何曾露出这般委屈的神情?
一个和杨诺兮关系比较好的女孩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她略微皱了皱眉盛气凌人地指责道“宋行屿今天诺兮叫你过来是想要和你解除误会和你和解的你怎么能如此的咄咄逼人呢?”
季青临一直都没有说话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探讨直到这个女孩开口以后他漫不经心的道“既然是要解除误会那难道不应该把事情都说明白吗?”
“还是说我想要追求一个真相也是错误的?你们只是觉得我应该原谅杨诺兮无论她出轨与否只要她道歉了我就必须息事宁人?”
那个女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的难堪。
杨诺兮气的脸更加的红了她满带着不可置信地看了季青临一眼只觉得心里面顿时涌上了无尽的寒几乎冷到了她骨头缝里面。
忍着**杨诺兮咬牙切齿的开了口“是我是出轨了在你躺在病房里面生死不知的那三年里我和宋星川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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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又怎样呢?”杨诺兮突然间抬起头一张小脸上落满了泪“你生死不知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难不成你一辈
子都不回来,我就要一辈子给你守活寡吗?”
“我也是个人,我也会有情绪呀,我也会害怕!你要是治不好,我是不是要等你一辈子啊?!”
季青临直接被杨诺兮的倒打一耙给气笑了,他百无聊赖般的应了一声,“嗯,你不想守活寡,我不怪你。”
“但我只想问你一句,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宋星川?”
“你不会不知道你妈是因为什么死的,”季青临声音略沉,“你不会不知道私生子女对原配的孩子的伤害性究竟有多大……”
微微顿了顿,季青临掀起眼帘,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杨诺兮的脸上,“为什么偏偏是宋星川?”
“我……”杨诺兮张了张口想要回答,但季青临却直接闭上了眼睛,“没必要了,我原谅你,过去发生的事情也可以一笔勾销,只不过,我今后不想再和你们来往了。”
林听一下子愣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青临目光浅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
林听气的咬牙,“你要是不想和解,你早说,为什么还要问这么多东西来揭开诺兮的伤疤?”
季青临十分淡定的笑了笑,他当然是故意的呀。
如果不和他们聊这么多,又怎么能够拖延时间,等到警察叔叔们的到来呢?
果不其然,就在林听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包厢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暴力破开,随后有一大批带着**的警察一拥而入,“都抱头蹲下,谁都不许动!”
这群人虽然都是富二代,平常也玩的都比较花,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之间吓得瑟瑟发抖。
而作为组织这场聚会的负责人的林听则是彻底的傻眼了。
别人以为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想要化解双方矛盾的聚会,可他的心里面却很明白,这当中掺杂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原本的他想的是即便季青临吸了毒以后,恐怕也不会把这件事情给爆出来,因为一旦曝光他吸/毒的事,整个秋家也就彻底的完了。
他们可以利用季青临的这种惧怕的心理来威胁季青临,让他给宋家投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事情还没有成功的时候,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警察突然之间闯进了这里。
该怎么办……
林听的两只手死死的捏在一起,用力到手背上面青筋毕露,因为过度的紧张,额头上面冒出了细细麻麻的冷汗,汗水打湿的头发紧紧的贴在头皮上,露出的眉宇之间戾气横生。
他的牙关紧咬,恐惧在心田弥漫,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微微扬起脑袋,看向其中的一个警察,试图解开这一个困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聚会而已,没有什么嫖/娼,也没有什么卖/淫……
林听要用“嫖/娼“卖/淫这类的词汇彻底的掩盖掉毒/品的存在,然而,早已经接到报警的警察却丝毫没有被他的小心思给误导。
那警察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人聚众吸/毒……
警察的一席话还没有说完,林听便被莫大的恐惧席卷了全身,恐慌宛如惊涛骇浪一般,一阵一阵的涌上心头,他的膝盖一软,差点就这么直直的跪倒在地上。
林听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绝望的几乎有些窒息,“警察叔叔,误会,绝对是误会!
他说话磕磕绊绊,语气不稳,稍微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绝对有猫腻,但林听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依旧在不遗余力的解释着,“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公民,就是聚个餐,喝点小酒,哪里敢吸/毒啊,警察叔叔,你别吓我。
而此时,杨诺兮的心里面也涌上了无尽的绝望,她害怕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觉得没有人能够发现,觉得只要是为了能够帮助自己的心上人,让她做什么样的事情他都可以。
但当警察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时候,她才发现,其实她的内心并没有那样的强大,她怕死,她怕坐牢,她怕失去一切。
一但这件事情被杨父知道了,她一定会被赶出家门,到时候整个杨家都会落入到那个女人和那个私生女的手里。
不……不能这样……
她要毁掉证据,她绝对不能被抓去坐牢!
杨诺兮咬了咬牙,忽然一下子站起了身体,然而急速的向着那一盘子高脚杯冲了过去。
她心里面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只要把
那些饮料全部都撞倒在地上毁了那些饮料那她就不会被抓了!
但就在她即将要触碰到那一托盘的饮料的时候一名警察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随后一双冰冷的**就戴在了她的手腕上警察将她的手臂反剪冷冷的开口“给我老实一点!”
因为桌子上摆放的大部分都是酒水所以前来检验毒/品的那些警员们第一时间检测的也是这些酒水下意识的将那一托盘的饮料给放到了后面。
但杨诺兮的这番行动不亚于自爆在将她控制住以后那名做检测的警员便直接用吸管吸取了饮料里面的液体随后将其滴在了毒/品检测卡的样孔中。
不消片刻的时间检测卡片迅速显示出了强阳性。
如此证明这些饮料当中确确实实存在着毒/品!
为首的那名警察回过头来冷漠的看了一眼杨诺兮“全部都给我带回警局!”
前线的警员们历经生死抛弃自我的打击贩/毒集团可这些一生下来就是富二代生活无忧只懂得享受的纨绔子弟们却在这里聚众吸/毒!
——
宋星川接到8888发过来的照片的时候刚又和宋承吵了一架连带着席玉也被宋承骂的哭哭啼啼。
经过了昨天的那一场宴会锦城还算得上有名气的企业家们全部都看明白了秋家对于宋承的态度。
原本他们还顾及着秋姥爷不敢痛打落水狗但经过昨天的晚宴所有人都明白宋承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能够给他帮助的人。
商场如战场商人自古以来都重利雪中送炭的少雪上加霜的多
不过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宋家公司的股票就又下降了好几个点。
甚至是比二十多年前面临破产危机的时候还要低的多。
毕竟那个时候还有秋家给他打底而现在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对他伸出援助之手了。
今天早上宋承一出门就受到了无尽的嘲讽哪怕是前两日对他言笑晏晏的人都开始看不起他。
这让向来自傲过头的宋承完全没有办法承受得起他一回来就将气全部都撒在了宋星川和席玉的身上。
怒骂了一番以后宋承摔
第 80 章 双腿残疾的白月光...
“行屿啊,好孩子……”
在林听和杨诺兮被关在拘留所里的第二天,林父和林母一大早就来到了秋家,看到季青临下楼的第一时间就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仿佛季青临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一般。
季青临不动声色的拂开了林父抓着他胳膊的手,十分淡然的点了点头,“林伯父,林伯母早上好,不知二位等了多久了,怎么也不让家里的佣人叫我们起床?”
因为季青临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他起床的时间比秋家其他的人是要早很多的,一般等到他起床做完一些简单的运动以后,秋姥姥,秋姥爷以及秋迎雪才会下楼。
双腿的残疾使得季青临不得不长期依赖轮椅,但是长久的坐在轮椅上面,会导致全身的血液循环阻塞,所以他一般会早起做一些上肢的训练。
现在天刚刚亮,连六点钟都不到,林父林母来的实在是有些太早了。
林母有些神情忐忑的搓了搓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是我让他们不要喊你们的,这么早打扰你们睡觉,确实是有些不太好。”
季青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自己转动着轮椅来到了沙发边上,“林伯父,林伯母,先坐吧。”
两个人各倒了一杯茶,季青临挥了挥手,对其中的一名佣人小声的说道,“去把姥姥,姥爷还有我妈都叫起来吧。”
无论林父,林母来的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做主人家的如果还呼呼大睡的话,那就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了。
季青临的神情很是淡然,丝毫没有被打扰到的烦闷,他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拿着一份财经报纸在看,时不时的说一些十分客套的话。
看似十分讲礼貌,但他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疏离之色。
林母的神情越发的忐忑了起来,看到季青临的这个样子,她就知道她今天来的所求恐怕没有办法得到结果了。
但是她除了来求季青临以外别无他法,林听是她的儿子啊!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从那么小一直养到这么大的孩子,她怎么能够忍心他去坐牢呢?
事情的原委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她知道她没有脸面来要求季青临这个受害人说出什么谅解的话。
但是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母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抖
,她喘着粗气做了好几番准备,才终于开了口,“行屿,我和你伯父大早上的来叨扰,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神色平静,“林伯母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我只是一个小辈,哪能让您用得上求这个字?
林父微微叹了一声,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落寞,明明在前两天的晚宴上,季青临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但现在却好像在眨眼之间苍老了十岁不止,“行屿啊,我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出一个谅解声明,让林听那小子不要去坐牢?
“我知道这件事情有些为难你,在说这话的时候,林父低着头不敢去看季青临的眼睛,“林听他做错了事情,应该受到惩罚,可在怎么说他也是你几十年的好朋友啊,你难道忍心看着他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吗?
季青临还没有开口,楼梯上方忽然传来了一道带着些许怒火的女声,“现在知道林听和我们家行屿是几十年的朋友了,那他当初给我们行屿杯子里面放毒/品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两个人是朋友呢?
秋迎雪穿着一身雪纺的连衣裙,看起来一副温温婉婉的样子,但说话的时候却没有给林父林母留任何的脸面,“他坐个牢,下半辈子就毁了?
嘴上挂着万般讽刺的笑容,秋迎雪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面走下来,“他怎么没有想过行屿要是真的喝了那杯饮料,染上了毒瘾的话,行屿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就如同林听所愿,一辈子都当他手里的提线傀儡吗?!
夫妻二人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听是他们的儿子,所以他们舍不得他去坐牢。
可季青临也是秋迎雪的儿子,秋迎雪心里面有怨恨,他们也能够理解。
秋迎雪挑了个距离林父林母最远的位置坐下,连眼皮都没有抬的冷哼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让佣人把早餐给她端上来,半分视线都没有落在林父林母的身上。
几乎是完全把他们当成一个陌生人了。
林母的眉头拧的更深,秋迎雪这般态度,恐怕季青临的想法也差不多
。
该怎么办……
林听是他们唯一的儿子真的不能去坐牢……
夫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都从对方的目光当中看到了一抹决绝之色。
眼睛眨了眨林父林母骤然之间从沙发上起来然后走到季青临面前双腿一软就直接跪了下来。
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怕疼还是怎么的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下双腿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林母期期艾艾的抬起头脸上不停的流着泪完全一个为了儿子连脸面都不要了的母亲模样“行屿当伯母求你了行不行?林听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的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不是他毒/品是杨诺兮去拿的也是杨诺兮下到你的杯子里面的林听只是犯了一个隐瞒不报的罪名而已只要你出了谅解书他可以不用坐牢的……”
一想到在看守所里面看到的儿子的模样林母的一颗心就仿佛是被刀割一样的疼虽然他们家比不上秋家但儿子也是从小富养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吃过那种苦……
可就为了那么一个丝毫没有把他放在心里面的女人硬生生的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下来。
他怎么能够那么狠心呢?
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父母吗……
林母吸了吸鼻子继续开口“就看在你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饶过他一次好不好?”
林父这个年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也在这一瞬间流下了泪来“行屿就当伯父伯母求你了……”
“我们给你磕头好不好?”林父眼睛一红还以为季青临觉得他们跪下付出的代价太小了直接就低下脑袋乓乓磕了起来。
季青临抬手去扶“你们没有必要这样。”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林听做的事情自由法律来判断就算你们磕头求我我也无能为力。”
季青临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说出来的话也是十分的客观可却并没有让林父林母满意。
他们人见求不过季青临又跪在了秋迎雪的面前。
他们觉得秋迎雪终究是个女人女人的心思会更加柔软更加善良一些。
林
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迎雪你也有儿子你最能理解当母亲的心情了对不对?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劝一劝行屿?你是他妈妈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
秋迎雪看的有些不忍心“你们先起来林听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法官要怎么判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的你们就算是求我也没有用啊。”
“更何况林听自己都承认了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他做的。”
“不是……不是……”林母拼命的摇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既无助又凄惨“林听上了那个女人的道了他没有这样做只要行屿能够出一份谅解书他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了……”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道德**吗?”秋姥爷的手杖重重的在地板上敲了两下整个人怒不可遏“你们现在觉得行屿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所以他就必须要原谅林听。”
“可如果当天晚上警察来的晚了一些呢?”秋姥爷满脸怒容的看着林父林母“没有警察的制止行屿把林听当成几十年的好兄弟就那么喝了那杯饮料你们想过后果会是什么吗?!”
“凭什么因为行屿没有受到伤害林听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得到原谅?”秋姥爷看着林父林母的目光当中是说不出的冰冷和锐利“就凭你们脸大是不是?!”
平日里对林父林母和颜悦色的秋姥爷一下子变成了那被惹急了的兔子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他们两口。
手杖重重的敲在客厅的茶几上发出“邦邦”的声音秋姥爷怒火丛生直接毫不留情的谩骂道“你们要是想跪就去外面跪着
林母能言身体一顿脸上的血色在这一瞬间全部都褪去了她颤抖着身体抬头看向秋姥爷“伯父……”
“不要叫我伯父!”秋姥爷毫不留情的呵斥道“林听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应该要考虑到后果是他自己要为了保护杨诺兮把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下来你就算是跪死在这里也没有用!”
林父的脸色已经几乎苍白的完全不能看了他捏紧手心眼眶通红即便是跪在地上都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伯父……您非要这么狠
心吗?”
秋姥爷冷嗤了一声,“林听下毒的时候就不狠心了?!”
林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呆呆傻傻的跪在原地。
“行了,”秋姥爷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有这功夫来这里求我们,还不如去找一个好点的律师来帮林听打官司,起码能让他少判几年。”
“送客!”
几个佣人态度十分诚恳地将林父林母从地上拉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请出了别墅,“林先生,林夫人,请……”
别墅的大门被关上,初晨的朝阳刚刚越过地平线洒下无尽的光辉,落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可林父林母却只觉得浑身冰冷,满身凄凉。
别墅内,秋姥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季青临一眼,“刚才要不是我下来,你是不是就想要搭理那两口子了?”
季青临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林听犯下了错误,他应该承受这个代价。”
秋姥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可不许心软啊。”
季青临乖巧巧的应了一声,“嗯。”
——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林听的手上还戴着**,他坐在探监室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宋行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来看我,真的很虚伪?”
季青临唇边挂着浅笑,丝毫没有因为林听的话而有任何的不悦,他只是神态坦然的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然后打开了一个视频给林听看。
“我不是来看你的,我只是想要送你一个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林听看到视频当中自己父母的一瞬间,脸色有些微变,他手上的**被他砸得“哐哐”作响,整个人额头青筋暴起,声嘶力竭的喊道,“宋行屿!你要还算个男人,有事你就冲我来!”
“毒是我下的,是我要害你的,跟我父母没有半分的关系!不能迁怒到他们身上!”
季青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包容的注视着他,然后将视频里的进度条拖快了一点。
林听还想要继续怒吼,可视频里面那骨头碰撞到地面发出的剧烈的声响,却让他一瞬间神情都呆滞了。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声音当中带着剧痛的一丝戾气,浑身上下颤抖不已,“不……”
无论他如何的不愿意接受,不愿意相信,林父林母苦苦哀求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求求你……”
“林听是我唯一的儿子……”
“他不能去坐牢……”
“我给你磕头了……”
林听无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手机的屏幕中央,终于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给彻底淹没掉的灭顶般的痛苦。
他用力的握紧手指,每一根手指连着掌心都在刺痛,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当中仿佛含上了一块黄连一般,苦涩的味道从喉管当中一直蔓延到了口腔,让他的舌根都苦涩不已。
“我究竟做了什么啊……”
林听喉咙当中发出了一道近乎于野兽一般的嘶吼,整个人痛苦的无以复加。
他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奉献出一切,他以为他是为杨诺兮做最后一件事,把所有的责任都担到自己的身上,就可以让杨诺兮干干净净的离开这里。
他觉得他是无所谓的,不就是坐个牢么,没什么大不了。
可当他看到自己的父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别人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竟然错的这么离谱。
他在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自我感动的时候,他的父母为了他毫无尊严……
他怎么能这么自私啊……
林听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脸色苍白至极,他看着季青临的目光当中充满了躲闪和心绪,“谢谢你,拿这个视频给我看。”
要不然的话,他还会继续一错再错下去,还不知道要让他的父母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林听轻轻的叹了一声,随后抬起眼来,“宋行屿,谢谢你。”
“你就当从来没有交过我这个朋友吧,是我对不起你。”
季青临深邃的浓眉微微上挑,弧度如刀锋般尖锐,但说话的语调却很是平淡,“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林听哈哈大笑了两声,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无尽的悔意在他的胸口蔓延,几乎快要让他喘不上气来。
“我知道……我知道……”
“是我不配,我不配和你做朋友。”
季青临离开以后,林听呼唤着旁边的警察,“我要举报,我要坦白。”
父母跪在地上给人磕头那一幕深深
的刺痛林听的心,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老两口因为他而那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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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审讯室里,林听将所有的事情都坦白的告诉了警察。
说到最后,林听整个人痛不欲生,“我是不是真的很失败?
说好要保护心爱的人,可到头来还是把一切都交代了。
说好要好好的报答父母,孝顺父母,最后却是父母跪在地上给人磕头。
他的人生……真的好失败呀。
那警察记录完一切以后,微**他笑了笑,“只错能改,善莫大焉,因为你有坦白的行为,我们在向检察院提交案件报告的时候会酌情的给你减刑的。
林听满脸悲戚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
民政局门口,秋迎雪一袭长裙摇曳身姿,脸上的妆容十分的精致,她踩着一双几乎有十厘米的高跟鞋,满脸的笑容。
而与她相对应的宋承却好似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苍老了十几岁。
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甚至是衣摆上还沾染了一点污渍,整个人胡子拉碴,看起来颓废不已。
“迎雪……宋承在看到秋迎雪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他刚想要上去说话,却被秋迎雪身旁的保镖给阻挡住了去路。
秋迎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们今天就是来领离婚证的,别的废话不要说,我也不愿意听。
宋承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红着眼睛,好似心脏被人刺穿了一般从喉咙当中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秋迎雪冷笑了一声,对着宋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少在那里惺惺作态了!
“你现在之所以会悔恨,会痛苦,不过是因为你没有拉到别的投资,公司即将要倒闭了而已。
“如果抛弃我以后你的公司蒸蒸日上,还不知道和小三以及私生子过得有多么的逍遥快活呢,你还会想得到我?秋迎雪现在已经彻底的看透了宋承,她冰冷的看着他,神情当中没有丝毫的不忍。
宋承的双手颤了颤,嘴唇哆嗦着还想要劝,“迎雪……我知道错了,我们……
“打住!秋迎雪满脸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在这里絮絮叨叨,你信不信我让你在锦城根本待不下去?
宋承立马怂了
,因为他知道秋家真的有这个能力。
他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成功的拿到了绿色的小本本,秋迎雪顿时感觉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黑云都好像消散了个干净,心里面也是一阵又一阵的畅快。
走出民政局,她立马给小姐妹打去了个电话,“走哇,庆祝老娘我从今天开始恢复单身,我们去shopping!
宋承看着秋迎雪逐渐走远的身影,身体踉跄了一下,几乎快要站不稳。
他不明白。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宋承原以为和秋迎雪离婚已经足够打击到他了,等他回到家以后才发现,这点打击还远远的不够。
他的家里面现在一片乱糟糟,十几个陌生且又身体强壮的男人在屋子里面来回穿梭着,拿着好多个大箱子正在打包着东西。
席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这都是我的东西!
“谁都不许碰,全部都给我放下!
然而,无论席玉吼的多么的大声,哭的多么的声嘶力竭,那些人却好像完全都听不到一样,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事情。
宋承一瞬间也来了怒火,他走过去,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恶狠狠的盯着对方,“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这是私闯民宅,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然而,被他抓着手的那个男人却丝毫不惧,“请问您就是宋承宋先生吧?我们是秋迎雪秋小姐委托过来打包她的东西的。
那男人冲着不远处喊了一声,随后便又走过来另外一个男人,他直接掏出来厚厚的一沓清单,不慌不忙的拿给宋晨看,“宋先生,这上面列的全部都是秋小姐的东西,既然您二位已经离婚了,那么,秋小姐的东西继续放在这里,也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宋承颓废的挥了挥手,怒骂道,“拿了就赶紧给我滚!
“不行啊,阿承!席玉还在不管不顾的闹着,“她都已经和你离婚了,为什么还要把东西拿走,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全部,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我说了不许你们拿走,你们没听到吗?!
“你闹够了没有?!宋承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反手就给了席玉一巴掌,“你再敢吵一声,你也给我滚!
席玉被打的有些懵,她还想要继续和宋承撕扯,可就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却被宋承那宛如绝境当中的孤狼一般的眼神给吓到了。
她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席玉才发现家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了,而宋承本人也彻底的消失了踪迹。
无论她怎么打电话都联系不到对方。
这个的时候席玉才终于意识到,宋承抛下她和宋星川,跑路了。
席玉和宋星川在这栋别墅里面满打满算也住了不过三年的时间,别墅就被**拿去强制拍卖,他们母子二人也被赶了出来。
住在宋星川临时租的小房间里,席玉整个人泪如雨下,她开始后悔自己这些年的挥霍无度,毕竟只要她稍稍留下一点东西,也不至于到现在这般的落魄。
每每醒来看到自己所居住的小房子的时候,席玉就不断的在心里面咒骂着宋承。
这一对恩恩爱爱了二十多年的真爱,到头来却也成为了一对怨偶。
而这一边,宋承原本以为自己跑到国外去就可以万事大吉,他拿着那些钱可以东山再起。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他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的机场当中挤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所带的所有的东西都被偷了。
不仅是那些被他兑换成了金条的钱,就连他的证件也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茫茫人海,宋承彻底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
林听和杨诺兮的案件开庭的这一天,季青临饶有兴致地前往了**。
因为证据确凿,他们二人都无从抵赖。
杨诺兮已经彻底的被杨家给放弃,杨父甚至连律师都没有给她找,替她打官司的律师还是警察帮她找的,不收钱的做公益项目的免费律师。
最后的结果是杨诺兮因为引诱欺骗他人**,处三年**。
林父林母则是拼尽一切为林听找来了最好的律师,那个律师能言善辩,再加上林听确确实实只是起到了一个从旁辅助的作用,所以他被判的时间并不长。
林听最后因为知情不报,引诱欺骗他人**,但因其有自首行为,处以六个月的**。
“我不服!在判
第 81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茫茫的雪原之上,只有阵阵寒风呼啸。
四周的雪原好像是绵延无尽,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极目远眺,雪原的尽头好似有一大片倒塌的围墙,只不过那围墙也早已经被冰雪覆盖的差不多了,只能当个摆设,阻挡不了任何的暴风雪。
零下五十多度的冰天雪地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十二道人影,他们渺小的仿佛是几只蚂蚁,在漫天的暴风雪面前,只有被彻底吞吃殆尽的份。
而危险还不仅仅于此,十二个人背靠背围成了一圈,做攻击状,虎视眈眈的看着四周。
他们的正前方有一匹差不多有五米长的巨狼,它长着狼的形状,但浑身上下却并不是狼的皮**,整个外形轮廓都是由万般坚硬的鳞片组成,刀枪不入,火烧不着。
巨狼落在地上的一个爪子就足足有一个人那么大,恐怕只要被它踩上一脚,就会顷刻之间没了性命。
那巨狼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一群人,锋利的獠牙在冰原当中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垂涎欲滴般的想要将众人吞吃入腹。
而他们的周围更是有数不清的漆黑色的藤蔓钻破冰岩而出,一根又一根粗壮的枝条不断的扫射着众人。
那藤蔓的力气巨大,且又坚韧无比,抽在人的身上,顷刻之间就可以将厚厚的防护服抽出一条缝隙。
在零下五十多度的冰天雪地里,一旦防护服彻底的被抽坏,废弃再也不能用,恐怕就算没有这巨狼,这人也会被活生生的冻死在这里。
狂风呼呼的刮过,一群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刮得泛红。
这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寸步难行。
一名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女子手中握着一根长鞭,满头的青丝被她扎了一个高马尾束在脑后,对比于其他穿着厚厚的防护服的成员,她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又飒爽。
果真不愧是异能已经到达了三级的强者,自身的身体条件竟然已经强悍到了不再畏惧严寒的程度。
不过除了这名女子以外,其他的十一个人都还必须要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才能够保证自己不被冻死。
女子手里的长鞭舞的虎虎生风,随着她长鞭甩到的地方,那些漆黑的藤蔓顷刻之间就会被极低的温度给冻住,随即碎裂成一段又一段。
而她
的鞭子虽然没有办法将那匹巨狼给冰封但鞭子只要甩在巨狼的身上它那坚硬的鳞片也会顷刻之间碎裂开来。
但是巨狼身体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就在它身上的鳞片被女子的冰系异能打碎的一刹那极强的自愈能力就会让巨狼的身体上再次长出一片丝毫不亚于之前的强度的鳞片来。
就仿佛是那浩瀚无垠的大海
而那些藤蔓也仿佛是疯了一般不断的生长斩断了一批又一批烧掉了一段又一段可却依旧不见丝毫的减少。
人的异能不是无穷无尽的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战斗一群人的气息都开始有些喘异能等级低的几个人几乎都快要耗尽自己身体内的异能了释放出的异能强度越来越小打在巨狼身上的攻击越来越弱甚至是砍断那藤蔓的速度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为首的女子微微眨了眨眼宛若黑葡萄一般炯炯有神的瞳孔当中闪过了一丝焦虑。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恐怕他们会被这些藤蔓和这匹巨狼给活生生的耗死。
必须要想个办法了……
漫天的飞雪仿佛被一阵狂风给排开挥舞着长鞭的女子手中一下子加大了异能的输出满天的冰刃从长鞭上倒起宛若一柄柄利剑一般刺在了巨狼的身上直刺的那巨狼仰天哀嚎了一声痛苦的略微跑远了一些。
紧随其后的无数的小冰刃从长鞭之上脱离宛若漫天的暴雨一般疾射而去将包裹着众人的藤蔓都尽数给斩了个干净。
其他异能有些枯竭的队员们一下子有了喘息之地顿感自己的压力小了许多。
“齐悦!”忽然一名长相略微有些粗犷的男子猛然间喊出了那名女子的名字“你不是疯了?!”
“一下子用这么多的异能你是还嫌自己透支的不够厉害吗?”
这一路走来他们所有的人都有停下来歇息补充异能的时候可齐悦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过一分一秒就好像是上了发条的一个永动机一样永远在不停歇的保护着大家。
只要是个人他就会累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异能用完的一天。
齐悦的冰系异能是他们所有人当中最为强大的一旦齐悦的异能耗尽再也没有办法战斗恐怕他们所有的人都要死在
这里。
看着齐悦突如其来的放大,随后一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也不怪这名男子会这般的生气了。
齐悦也知道自己有些托大了,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如果不竭尽全力的突围出去,继续像刚才那样不痛不痒的攻击着这些藤蔓和那匹巨狼的话,他们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黄熠,齐悦微微叹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的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变得虚弱了很多,“现在不是计较谁的异能用的多,谁的异能用的少的时候,我们必须要齐心协力,努力的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能够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大家都没有办法活。
听到这话,黄熠却突然露出了一抹满含讽刺的冷笑,他手里的风系异能迅速的斩断了一大截藤蔓,随后又砍到了巨狼坚硬的鳞片上。
趁着能够喘口气的功夫,黄熠突然抬起手指,指向了那个被所有人都保护在正中央的青年,“齐悦,是你说的我们需要齐心协力,每个人都要尽自己的所能,那为什么他这个废物却还要缩在我们所有的人的身后,被我们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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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熠说话的嗓音微微的有些颤抖,夹杂着无尽的怒气,“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废物,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又怎么可能会遇到两个三级的异植和异兽?
拥有了异能以后,人类各方面的素质都会加强,会变得不怕冷,不怕热,也极少会生病。
尤其是异能等级达到三级以后,就可以无视如此艰难的自然环境,只需要穿着简单轻薄的衣服,就可以在零下五十度的冰原上面行走了。
可被他们团团保护在正中间的青年,却是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虽然他的身上也穿了厚厚的防护服,可以防止冷空气的进入,但他的身体素质却完全没有办法和这些异能者相比的。
前两天青年感冒发烧了,必须要有药物治疗才行,否则就会活活的烧死过去。
他们为了给青年拿到药,绕了一点远路,可没想到他们只是稍稍的离开了既定的路线行走,就在猝不及防之下遇到了一匹三级的巨狼,和一个三级的藤蔓。
他们异能者虽然一共有十一个人,可这当中只有齐悦一个人的异能是三级,二级也只有他和齐承枫两个人,剩下的人全部都是一级的异能。
如果只是一个三级的
异兽,或者异植的话,他们或许还可以将其斩杀,收获颇丰。
可是现在他们遇到了两个!
而且还要保护一个半点异能都没有的废物!
黄熠很早就不爽了,他们辛辛苦苦的杀异植,砍异兽,几乎都是拼上了性命,可那个废物却只是凭靠着一张脸,凭靠着齐悦的喜欢,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被所有人保护在中间。
他真的很不服!
齐悦的面色有些不悦,她猛然之间冷了脸色,“黄熠,你再说一句废物试试!”
“我给你说过了,程灼言是科学家,他最重要的是脑子,他和我们这些只会动武的粗人完全不一样,只要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可以研究出能够克制住这些植被和动物变异的方法……”
“呵,”齐悦的一席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黄熠的一声冷笑给打断了,“就你才会相信他能够研制出阻止动植物变异的疫苗。”
“你就是被他给骗了!”一个又一个风刃打出,黄熠气得脸上青筋毕露,“你就信他的那些花言巧语吧!你把人护送到基地,结果他什么办法都拿不出来的时候,你才会后悔是不是?”
齐悦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后悔,他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我说过很多遍了,他是科学家,是科学家!”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话,”齐悦目光盯着黄熠一瞬,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分道扬镳!”
“齐悦,你冷静一点,”拥有着二级火系异能的齐承枫一把火焰释放而出,那些不断的飞舞着的藤蔓灼烧了一大半,然后他来的齐悦的身边,“不要在愤怒的时候做出不理智的决定,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
“黄熠和我们这么久的同伴,他只不过是性子耿直了一些而已,你不要生气。”
齐悦侧开脸去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不停的释放着冰系异能。
黄熠冷哼了一声,“齐承枫,你可是看见了,齐悦仅仅是为了这么一个废物,就要和我们分道扬镳,在她的心目当中,这个废物远比我们这些伙伴要重要。”
“既然如此,我们还组什么小队呢?”
黄熠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怒意,“就让她和这个废物组队去好了呀!”
“黄熠!你过分了!”齐
承枫紧皱着眉头“一口一个废物的你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一些?”
“很难听吗?”黄熠毫不在意的摇着头“可他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不是废物又是什么呢?”
季青临刚刚恢复意识就听到了黄熠的这句话他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便在顷刻之间和黄熠嫌弃又厌恶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漫天的飞雪勾勒出季青临的轮廓因为被冷风刮着脸颊有些泛红却丝毫遮盖不住他的清冷俊逸。
纤长的睫毛微微眨了眨季青临目光灼灼的看着黄熠“你是在说我吗?”
平日里无论黄熠怎样的谩骂原主程灼言都因为自己确确实实没有异能需要大家保护拖累了大家而感到内疚所以从来都没有反驳过一句。
如今季青临的突然出声让黄熠有了一瞬间的发愣。
他反应了一会儿后猛然间眉头紧皱略微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被他放在眼中的人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强硬无比“说你又怎么了?”
季青临摇了摇头微笑着开口“没怎么只是觉得你说的很对。”
毕竟他在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一个小废物呢。
黄熠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
他还想要继续开口另外一名土系异能者钱越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袖“行了闭嘴吧你少说一点话省省力气就算要吵架也等突围出去再说。”
黄熠带着满腔的不甘瞪了季青临一眼“你给我等着。”
季青临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笑“好的呢。”
身为小废物季青临非常的有小废物的自觉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后施施然走过去站在了齐悦的身后。
毕竟这所有的异能者当中齐悦的异能等级是最高的
齐悦抿了抿唇半有些不太自然的安慰季青临“你别生气他们都是一群大老粗不懂得你的厉害等你回到基地以后就可以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了。”
季青临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嗯。”
只不过很可惜原主到死都没有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现出他的能力。
这是一本重生后复仇虐渣的大女主爽文女主一路打怪升级由一开始的一支探险小队的小队长一直走到了一国元首的位置上。
这本书的女主角就是季青临面前这个拥有着三级冰系异能的齐悦。
故事要分为重生前和重生后两个部分来讲。
重生之前的齐悦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公元2060年五月十四的这一天齐悦和无数的大学生一样正在为即将来到的考试周而奋力学习但这天晚上的月亮却有些非比寻常。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只觉得天空当中的月亮带上了一点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比平常好看了许多无数的人拿出手机拍照在网上讨论着这些。
但就在他们讨论的间隙原本只有淡淡粉色的月亮的颜色却逐渐的开始加深到最后竟然直接变成了血一般的深红色。
一轮血月遥遥地挂在天空之中照射下来的月光都带着一抹淡淡的血红看起来无比的骇人。
异变也就是在月亮彻底的变成血红色之后发生的当那非比寻常的月光照射下来的时候整个蓝星上面所有的动植物都发生了变异。
校园里的花草树木全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
一根普普通通的小草长成了十人合抱的大树一朵普普通通的小花花瓣能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
更让人感到惊恐万分的是那些原本温温顺顺的动物也彻底的变了一个模样
整个蓝星的人都在这一瞬间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慌当中他们发疯一般的躲藏在建筑物里将门窗全部都牢牢的锁死以此来防止那些怪物的侵袭。
但就在他们以为躲在房间屋里面就可以安全的时候全球却突然发生了特大级的地震。
一条条路面裂开数十米的深沟一幢幢房屋在顷刻之间坍塌而下将躲藏在屋子里的人全部都给埋进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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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
因为之前躲避那些异植异兽而牢牢的锁死的带给他们安全感的门窗却在地震发生之后变成了夺去他们生命的刽子手。
长相巨大的植被嗜血残杀的巨兽坍塌累积的废墟以及无数
死无全尸的尸体垒成了一座又一座绝望的城。
在这一夜惨叫声嘶吼声绝望的哀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烟尘滚滚而散地震结束以后只剩下满地的荒凉。
尚且残存着的人们面露惊恐个个奔跑可上苍却仿佛根本不愿意给他们一丝一毫活下去的机会。
原本还算适宜的温度以极快的速度降了下去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全球的温度就都降到了零下五十度整个世界都被茫茫的冰雪给覆盖了。
在如此寒冷的温度之下那些变异了的植被以及动物却丝毫的不受影响它们依旧可以肆意的生长为所欲为地啃食着人类将人类当做它们生长的养分。
可人类的肉体凡胎却完全没有办法抵御住这些寒冷即便是没有被变异的植物杀死没有被变异的动物吞噬没有死在那场特大级的地震里好不容易活下来以后却被活生生的冻死到了冰天雪地当中。
而所有的科技产品也全部都在绝对的寒冷之下彻底的失去了效用。
土壤被冰封庄稼被冻死吃的喝的东西几乎都被埋藏在了废墟底下人类迎来了真正的末日危机。
如此特大级的自然灾害之下人类存活的数量不到之前的千分之一。
就在所有的人都心生绝望以为人类要彻底的灭绝的时候有人开始觉醒了异能。
异能者的异能可以抵御住这些寒冷甚至还可以伤害或者是杀死这些异植异兽。
有了这么一线的希望人类开始在地下建立一个又一个的基地把暂且存活的人笼络到一起然后由那些异能者们穿着特制的防护服顶着可能会被异植异兽杀死的风险出门去寻找可以让人类生存的物资。
女主角齐悦就是一个十分幸运的没有死在种种自然灾害当中的人但她同时也是不幸的因为她没有觉醒任何的异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为了能够活下去齐悦和自己同一个大学的尚且存活着的同学们组成了一个小队迎着风险踏上了寻找基地的道路。
这一群人一共有四十多个当中有异能的不过一手之数
而知的。
而且因为末世的到来,所有的公共秩序都被破坏,社会惯有的规则也在一瞬间分崩离析,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人类的文明在血腥又残酷的末世当中被摧毁,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
所以,为了能够活下去,一些人开始不择手段。
拥有着异能的人开始拥有绝对的地位和绝对的话语权,把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当做奴隶一样的对待。
强大的异能者开始占据更多的资源,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想要获得物资,就需要付出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
食色性也,这是人类永远的本能。
齐悦所在的小队在一开始的时候,还因为大家都是同一个大学的同学而有所收敛,异能者们也会尽可能的保护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地位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强大的异能者们在普通人身上肆意的发泄着欲/望,有的时候甚至毫无节制的将那些普通人折腾的遍体鳞伤,事后那些异能者们只需要付给普通人丁点儿能够饱腹的物资,就可以让那些普通人努力的忍下所有的伤痛,咽下所有的委屈。
毕竟在生死面前,没有任何东西会更重要。
齐悦身为女主角,长相自然是不错的,在大学的时候,她就是学校的校花,且是高傲的清冷美人那一挂。
在末世以后,那些异能者们的头一个目标就是齐悦,只不过因为齐悦长相太过于漂亮,五个异能者全部都想要拿下齐悦的“一血,甚至为了这个还大打出手了起来。
齐悦也渐渐的发现了他们看她的目光越来越露骨,可她终究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一旦脱离了大部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找到基地。
但在那些异能者们为了争夺她的“一血
趁着夜色,齐悦独自一个人偷偷的离开了。
但她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便能够挨过极低的温度,凭借她的一双手也没有办法找到任何可以吃的食物,更何况这个世界上面还有着异植和异兽的存在。
齐悦差点死在了一条**蛇的手中。
最后是被二十几个异能者护送着的要去国家建立的第一基地途经此处的原主程灼言救了她。
那些异能者们原本不想救她一个普通但因为程灼言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
而更让他下定决心救人的是齐悦的眼神他在那双眼睛里面看到了对于生的渴望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因为程灼言最为厉害的研究动植物变异的科学家所以国家对他非常的重视在第一基地刚刚建立的时候就派出了整个第一基地里面异能最高的异能者们前往营救。
程灼言的身上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他是那个最有可能研究出克制异植异兽病变的科学家。
所以在他坚持要救齐悦以后那些异能者们虽然有些不太情愿觉得自己有些大材小用可终究还是答应了他。
齐悦非常感谢程灼言每天都跟在他的身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好景不长在前往第一基地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鬣狗群一整个族群的鬣狗加在一块儿足足有四五十只而且每一只都差不多有三层楼那么高。
面对如此庞大且又数量如此巨多的异兽一群异能者们都开始手脚发软害怕不已。
他们商量再三过后决定由二十个异能者留下来拖住这群鬣狗剩下的几个异能者护送着程灼言和齐悦离开。
然而人类逃跑的步伐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鬣狗呢。
那留下来的二十个异能者确确实实拖住了那些鬣狗将四五十只鬣狗杀的只剩下了不到五只。
可那些异能者们也耗尽了所有的异能死在了当场。
剩下的五只鬣狗闻着人类的气息追来疯狂的撕咬着仅剩的异能者。
到最后鬣狗们终于全部被消灭可所有的异能者也都死伤殆尽了竟是只剩下了程灼言和齐悦这两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此时距离第一基地其实也没有太远的路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然而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世事无常在程灼言和齐悦的视线都可以看到第一基地的大门的时候有一伙异能者们路过了此地他们看上了齐悦
第 82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齐悦你来真的?!”
黄熠单手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悦。
齐悦下手的这一鞭子没有丝毫的留情面,即便黄熠也是小队里面为数不多的二级异能者,但齐悦的异能等级比他还要高一级。
带着冰棱的鞭子直接打裂了黄熠的防护面罩,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异能者的鞭子具有极强的破坏力,黄熠伤口处的肌肉组织直接被极低的温度给冻死,虽然那道伤痕不像普通人受了伤那般鲜血淋漓,可被冻死的肌肉泛着不正常的青蓝之色,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
齐悦一边游刃有余的阻挡着藤蔓和巨狼的攻击,一边冷脸对黄熠开口,“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程灼言是大科学家,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搞那些有的没的的小动作,程灼言又怎么可能会感冒发烧?”
“程灼言不发烧,我们就不会绕远路,也就不会遇到这两个三级的怪物,你不要以为我没有找到证据,没有抓住你们个现行,我就不知道是你们干的。”
齐悦低下头,眼里露出冷漠的笑意,“结果你到现在还是一口一个小废物的叫着,黄熠,我说过了,你要是不满意我的领导,你可以自行离开,没有人逼着你非要和我组队!”
“但既然你认了我这个队长,你就必须听从我的吩咐!”齐悦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她目光盯着黄熠,缓缓的说道,“今天的这一鞭子是给你一个警告,要是还死性不改,你就不要怪我不顾队友之情,而对你不客气了。”
黄熠释放着风刃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多了几分狠意,“齐悦!你真是够了!”
“我们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一起战胜了那么多的怪物,”他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季青临,“结果你就因为我骂了他几声,而这样对我?!”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好赖不分,恋爱脑上头的人,我根本就不会愿意和你组队!”
一路走来,齐悦对待原主程灼言的态度究竟是有多么的好,黄熠全部都看在眼里的。
程灼言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体力耐力都跟不上他们,在这么冷的天气下,车辆都完全没有办法开动的时候,异能者们还可以依靠强劲的身体素质快
速的移动,但程灼言除了那双能够跑步的双腿以外,就没有了任何的能够挪动的办法。
所以在行走的过程当中,他常常的会落到后面。
而每当他走不动,身体疲乏至极的时候,齐悦就会运用自己的冰系异能,带着他一块往前走。
但异能者体内的异能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异能可以自发的补充,但是如果在和异兽或者是异植战斗的过程当中,耗尽了异能,异能者是非常有可能直接**死的。
所以平日里异能者们都会极大可能的节省体力和异能,保持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可以拿出最饱满的姿态去应对。
可齐悦却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异能是否会耗尽一样,每每在程灼言身体疲乏,赶不上大部队的时候,她就会用自己的异能带着程灼言赶路。
而前几天,黄熠之所以可以趁着齐悦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走了程灼言的棉被,主要也就是因为在前一天赶路的时候齐悦用去了太多的异能,随后,他们又和一只硕大的老鼠战斗了一场,等到将那只老鼠打死的时候,齐悦的异能基本上就已经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才会早早的睡了过去。
齐悦如此毫无底线的对待程灼言的态度让黄熠的心里面非常的不得劲。
虽然他看不惯程灼言有一部分原因是程灼言拖累了他们整个小队的进程,每次战斗的时候,他们除了要保护好自己以外,还需要保护好程灼言,这就导致他们的异能也消耗的非常快。
但更多的原因还是黄熠早已经暗戳戳的喜欢上了齐悦。
在这个弱肉强食,执行于丛林法则的时代,太多太多的女人,因为实力不够于强大而选择依附于异能者,没有尊严,毫无自我的,卑微的活着。
齐悦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她自身就具有冰系异能,本身实力也够强,在战斗的时候从来不怕苦,不怕累,无论是面对多么强大的异植异兽,她永远都是冲在第一个。
她身上的强大和自信,深深的吸引了黄熠,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可齐悦对他的态度却总是那么的平平淡淡,就好像他对于齐悦来说,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队友一般。
更何况黄熠自己就喜欢齐悦,他自然是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
的齐悦看他的目光总是平淡漠然可每每注视着程灼言的时候却总是会透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齐悦明明是一个再强大无比的异能者无论是面对其他的队友还是面对异植异兽齐悦总是霸气能干英姿飒爽可在程灼言面前她却会在意自己的着装在意自己的容貌甚至是连说话的嗓音都会变得温柔许多。
这又怎么能够让黄熠不生气呢?
如果程灼言也是一个强大的异能者也就罢了黄熠自认自己比不上对方可以退让。
可偏偏程灼言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这让他怎么能够甘心?!
所以他开始不断的使绊子每天“小废物小废物”的喊着程灼言一点一点的试探着齐悦的底线想要彻底的把程灼言从齐悦的心里面驱逐出去。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上天却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齐悦竟然为了那个小废物重重的打了他一鞭子没有丝毫的留情。
黄熠都快要气疯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齐悦深褐色的瞳孔当中泛着冷光甚至是连面容都有了一瞬间的扭曲随即他又呼吸一抖才终于发出了声音“你今天就非要为了他和我**是不是?”
齐悦漆黑的瞳孔当中幽深冷静“这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于你。”
微微叹了一口气齐悦的情绪略微有些复杂。
如果不是因为黄熠的态度太过于过分的话齐悦其实也不愿意和他分道扬镳毕竟黄熠一个二级的风系异能者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有他在身边的话所有人的安全都可以得到保障。
可黄熠害的人是上辈子救了她命的人前世唯一一个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上一世程灼言用生命守护她这一世她有了强大的异能她就一定要把程灼言安全的护送到第一基地让他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也给这世间所有的人一个能够存活下去的机会。
因此她是绝对不可能任由黄熠继续这般下去的。
打掉了迎面飞来的漆黑藤蔓齐悦扭头看向黄熠的方向
“但是如果你依旧如此坚持的话……”齐悦微微叹了一声嗓音当中夹杂了一丝疲惫“那我们就只能分道扬镳了。”
黄熠被气的有些狠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路上拼死拼活的杀那些异植异兽
真是太可笑了!
黄熠几乎是咬碎了满口的牙“好!齐悦你好的很!”
“你不要以为离了你我黄熠就在这个末世活不下去了!”
眼看着两个人越吵越厉害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捏了一把汗唯恐这两个人在吵架的间隙手下的攻击放缓了一些从而被那匹巨狼和漆黑的藤蔓抓住机会破开他们的防御。
土系异能者钱越侧头看了一眼季青临的方向。
被防护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因为前不久才感冒发烧脸色带着一点不太正常的白但他的眉骨优越鼻梁挺直一张总是没有什么血色的唇此时轻轻的抿着显露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意味。
众人都因为接连的战斗而显得有些狼狈可季青临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看起来仿佛都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钱越心口微微叹了叹一边不断地释放着土系异能一边往季青临的方向挪动。
季青临站在齐悦的身后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小废物却冷不丁撞上了一双万般复杂的眼眸。
他扬了扬眉心“有事?”
钱越的神情略微有些紧绷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你就这么站在这里看好戏不上去劝劝?”
对于在剧情当中害**原主的凶手季青临没有任何的好感。
他长眉微挑露出一抹无能为力的神色来“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小废物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你指望我去说服两个高等级的异能者?”
这明明就是之前黄熠一直骂季青临的话钱越也觉得一直这样“废物废物”的说有些不太好可季青临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黄熠却是一个二级的风系异能者他一个只有一级异能的异能者实在是有些不好去劝黄熠。
如今面对季青临这明晃晃的嘲讽的话语钱越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处仿佛被塞进了一大块
的海绵,堵在那里,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咬了咬牙,思索了片刻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可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同一个小队的队员,这个世道,你也知道离开小队以后,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活下去的,黄熠对你的态度再差,他终究也保护过你的性命,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呢?
季青临朝他微微颔首,语气淡淡,“既然你也知道一个人离开了小队,根本活不下去,他为什么在黄熠想要赶我出队伍的时候,你却没有开口阻止?
“更何况……季青临眨了眨眼,略微有些调皮的开口,“虽然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黄熠去送死,但是我却可以闭上眼睛,你觉得呢?
钱越人都有些傻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季青临竟然会说出这种冷漠无情的话语来。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哆哆嗦嗦,“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能毫无人性?!
面对钱越的指责,季青临只是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他毫不在意的开口道,“我就是一个没有异能的小废物,在这个末世能够活下去,已经是万般艰难了,你还指望我做些什么呢?
“我简直和你没话可说!钱越几乎快要气成了一只河豚,整张脸涨的通红,“要不是因为齐悦保护你,你这种人早就要**了!
“哦,季青临十分淡然地应了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
钱越:……
淦!
这个人怎么能够这么不要脸?!
眼看着完全没有和季青临沟通的办法,钱越愤愤不平的离开了他。
“噗嗤……8888看着这一幕,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宿主,你这真是气**不偿命啊。
“你说万一要是把钱越气出个好歹来,你们这些人控制不住那匹巨狼怎么办?
“没关系,我看着呢,不会有人死掉的。
青年说话的嗓音淡淡,仿佛说的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件小事一般。
但8888却从当中听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自信之感。
他忍不住替自家宿主鼓了鼓掌,“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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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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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当中,季青临微微勾了勾唇角,他抬步走向齐悦,缓缓的喊了一声,“
齐悦。
于是,原本还和黄熠争吵不休的齐悦在顷刻之间就安静了下来,她扭过头,脸上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就连说话的嗓音都比之前温柔了一万倍,“怎么了?
原本两个人吵得正凶,却在刹那间戛然而止,黄熠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他看着片刻之前还凶神恶煞的齐悦,在眨眼之间就变换成了温柔小白兔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
“齐悦,你真是好样的!
然而,此时的齐悦却已经完全不在意他所说的话了,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季青临给吸引了过去,“你说。
季青临微微凑近了她一些,“你这样……
随着季青临话音的落下,齐悦的眼中精光一闪,“竟然还有这种办法!
“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黄熠撇了撇嘴,眼眸当中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不过是一个小废物,能有什么好办法?
只不过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非常的小,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听到。
“齐承枫,齐悦带着暴怒的一鞭子甩在那巨狼的嘴巴上,打的它仰天长啸了一声,顷刻之间,嘴角就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液,趁着巨狼后退的瞬间,齐悦迅速地布置着任务,“用你的异能将我们所有人都围起来,尽可能释放出一个高过两米的火圈。
“其他人原地休息,补充异能。
“等一下!被齐悦点名的齐承枫还没有说话,黄熠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齐悦,你是不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释放一个高过两米的火圈,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围起来,需要消耗多少的异能?你想要让齐承枫力竭而死吗?黄熠瞪大着双眼,瞳仁当中闪烁着浓烈的指责,“你不能因为程灼言的一句话就把我们所有人的命都当做一个赌注!
漫天的大雪染遍千山,齐悦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站在冰原之上,微阖的眼眸当中尽是信任,“程灼言绝对不会拿我们所有人的命来开玩笑,我相信他。
话音落下,齐悦转过了头去,“黄熠,我们的理念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如果继续组队一起往前走的话,绝对依旧会避免不了日日争吵,等这次的危机过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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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分开走吧。
“分开就分开
!”黄熠怒吼了一声整个人暴跳如雷“你不要以为我离了你们就活不下去!”
“但是齐悦我告诉你”黄熠牙关紧咬脸色阴沉沉的“就算我走了只要你一天要带着程灼言这个拖油瓶你的小队依旧会不断的发生争吵除了我以外不满意他程灼言的也大有人在!”
“不关你的事”齐悦毫不留情的反驳了一声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齐承枫“如果你还认我这个队长的话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好。”齐承枫应了一声咬着牙不断的从双手当中释放出火焰尽可能的画了一个圈用炽热的焰火将十二个人团团的保护在了中间。
黄熠看着齐承枫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就等着异能耗尽被所有人抛弃在这里吧绝对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他冷冷的嘲讽了一声在其他人都停止攻击坐下来原地休息补充异能的时候黄熠光灼灼的注视着火圈的外围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只要那巨狼和藤蔓有丁点
众人背靠背站在火焰圈内巨狼和藤蔓的攻击都被隔绝在了圈外。
钱越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黄熠巨狼和藤蔓都被挡住了你稍微歇息一会吧。”
“要歇息你就歇息吧”黄熠撇了撇嘴满脸的讽刺“等他们穿过火墙攻过来的时候你就可以永远的歇息了。”
“你……”钱越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好心让黄熠休息一会对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咒他死“我这是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黄熠依旧冷嘲热“我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钱越这下也有些生气他扭过头去不再理会黄熠。
异能的火焰虽然不能彻底的将那匹巨狼给烧死却会让它感到万般的难受因此望着那灼灼的焰火巨狼迫不得已地停止了往前的步伐。
但是它也并没有因此就离去它只是十分暴躁的在火圈周围爬来爬去不断地试探着向里攻击嘴角还不断的流着口水。
巨狼已经许多天没有捕捉到猎物了好不容易遇上这一群人闻到了生肉的气息它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虽然抵住了一小波的攻击,但虎视眈眈的巨狼与跃跃欲试的藤蔓,依旧让众人头皮发麻。
“呵——
就在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恢复着异能的时候,黄熠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呼啸的狂风席卷在众人身边,呜呜作响,再配合上黄熠那低沉的嗓音,莫名的给人带来一种紧张的情绪。
钱越皱了皱眉,“你不愿意就算了,但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们?
黄熠唇边挂着诡异的笑,说出来的话也是冰冷无比,“打扰你们?打扰到你们静静的等**吗?
他手指指向那边不断在蓄力的齐悦,“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程灼言计谋吗?
“一开始让齐承枫用尽所有的异能画出来一个火圈,然后再让齐悦蓄力弄出来一个,不知道是冰墙还是什么的东西,接下来就是钱越,他的目光扫了一圈,说话的嗓音越发的阴沉,“然后你们一个又一个的全部都会因为异能耗尽而死在这里。
“这么多的异能者拼上全力,算是拖也能拖死这匹狼吧?黄熠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众人,似乎觉得有些荒谬,半晌又低低的笑了一声,“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好呢。
“也就齐悦这个恋爱脑上头的女人才会相信他这个废物了!
“废物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像是萃了毒的**被掷出,透着幽幽的冷意。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大变,耗尽了异能的齐承枫更是满脸苍白的找不到一点的血色。
如果黄熠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他们这些人……
齐承枫完全不敢去想那些后果。
他的目光怔怔的,整个人好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魂不守舍的看向了齐悦,“齐悦……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不断蓄着力的齐悦却在猛然间爆发出了所有的异能。
巨狼因为惧怕这两米多高的焰火墙而不敢靠近,但饥饿已久的肚子,却又让它不得不徘徊在这里。
十二个人的小队在巨狼的眼中就是一顿上好的佳肴,不仅可以填饱它饥肠辘辘的肚子,甚至是还可以给它带来无尽的能量,让它有更多的体能去追捕更多的异能者。
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被那足足两米多高的焰火墙壁灼烧的浑身刺痛的时候,巨狼张开
大嘴,发出了一声扭曲的嘶吼。
巨狼的浑身上下都覆盖满了坚硬的鳞片,它的身躯就好像是那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所有的攻击打在它的身上,虽然会给它带来一定的伤痛,但却根本没有办法彻底的杀死它。
但是身体的外表如此强悍的巨狼,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它体内的脏器全部都万般的脆弱。
在原本的剧情里,众人抵挡不住巨狼和藤蔓的前后夹击,有三个等级为一级的异能者都直接被巨狼给吞吃入腹了,在巨狼吃着第三个异能者的时候,齐悦背水一战,抽空了体内所有的异能,向着巨狼攻击了过去。
但因为耗尽了体力,齐悦在释放出异能的一瞬间,手微微有些颤抖,那原本要打在巨狼腹部的攻击,阴差阳错之下打进了巨狼的嘴里。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眼中,强悍到没有一丝破绽的巨狼,被齐悦误打误撞之下给杀**。
既然季青临已经知晓了剧情,知晓了巨狼的弱点,那必然不会再白白的牺牲掉那三个异能者。
只不过想要从那里彻底的摧毁巨狼,所需要的异能也是巨大的,积蓄这么大的攻击力,所需要的时间也比较漫长。
再加上情里面巨狼被齐越攻击了以后,临死反扑,还伤到了好几个人,所以季青临才会计划着弄了一个由异能组成的火墙,把巨狼隔绝在安全距离范围以外。
从他穿越过来,几个人在打斗的时候,季青临就一直在观察着这匹巨狼,试图找到巨狼要张开嘴巴的规律,只有这样才可以确保能够一击必胜。
在持续的观察过程当中,季青临发现巨狼想要吃掉他们却无法做到的时候,就会张开大嘴仰天长啸,而它每次在张嘴之前,前蹄都会在地上刨两下。
齐悦不停地积蓄着异能,几乎抽干净了体内所有的力量,然后她找准时机,在巨狼的前提在地上刨的时候,用力的将所有的异能都打向巨狼的嘴巴。
拼死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成功了。
巨狼久久的没有办法吃掉季青临他们,所以它万般焦躁的张开大嘴,发出了一声嘶吼,就在这一瞬间,齐悦尽全力的一击也落到了它的嘴巴里。
狂风荡过,巨狼咆哮的吼叫声还回荡在
第 83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好,好,齐悦,你有种!”
黄熠听到齐悦毫不留情的要赶他出小队的话,整个人气得有些头晕耳鸣,脸上是完全压抑不住的怒火,“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小白脸,小废物,付出你自己吧!”
“早晚有一天你会哭着求我回来的!”
在黄熠看来,齐悦就是完完全全的被季青临的美貌给哄骗了,一时之间恋爱脑上头将自己和小队人员的生死全部都置之度外。
他自己是二级的风系异能者,是整个小队当中除了齐悦以外,武力值最高的一个人,有他从旁协助的时候,齐悦对付起那些异植异兽,也会容易轻松的多,可一旦他不在了,齐悦不仅要护着小队里面那些异能等级低的异能者,还要护着季青临这个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压力一定会骤然之间增加许多的。
黄熠非常的有自信,他知道在自己离开以后,齐悦定是会疲于奔命,应付不来。
他等着看着这个永远都高傲的女人,卑躬屈膝的在他面前求他回小队的那一天。
齐悦原本以为黄熠就是一个脾气有些暴躁的粗人,但是心地却是不坏的,毕竟他们一路上走到这里,也经历过了种种生死关头,有了过命的交情。
可今天黄熠却又给她上了一课,让齐悦深刻的意识到了在这个末世当中普通人的性命到底是有多么的卑贱。
就像前世的她一样。
没有异能,没有武力,就只能沦落为贵在男人身下卑微讨食的傀儡。
她重生回来以后最大的愿望除了是要救下前世那个因她而死的科学家,就是找到一个可以让普通人也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的办法。
前世的她被所有人瞧不起,只有一个人对她伸出了援助之手,所以这一次,她想要尽可能的救助那些普通人。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异能者比她更能理解普通人想要活下去究竟是有多么的艰难。
黄熠的理念和她不符,她如今只是救了一个人而已,黄熠就会这般的大吵大闹,甚至是当着她的面动手,那如果后续她再救助几个艰难求生的普通人,岂不是整个小队就要永无安宁之日了?
齐悦伤得并不轻,再加上她原本就为了杀掉那匹巨狼而耗尽了体内所有的异能,所以她此时的脸色尽是比众人周围的雪原还要惨
白上几分。
她在季青临的搀扶之下紧紧地拧着眉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黄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求着你回来。”
黄熠的眼眸当中闪过一抹困惑身体恍惚了一下正想要开口说话一旁的齐承枫却突然拔高了语调“我的焰火支撑不了多久了你们要是再吵下去等焰火耗尽我们都会被那个藤蔓给困死。”
齐悦抿了抿唇瓣对黄熠开口道“我现在暂时没有那个心情和你吵架
有的时候异植的杀伤力要比异兽大的多但是无论是杀伤力多强的异植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它们的根系全部都扎在土壤里面没有办法挪动一旦逃离了它的攻击范围就会安全了。
所以即便齐悦这个异能等级最高的人耗尽了她也并没有太过于担忧。
听了齐悦的话黄熠冷冷的笑了一声“分就分你以为我稀罕?”
现在的齐悦有多么的高高在上多么的瞧不起他等后面哭着喊着求他回来的时候就会有多么的狼狈。
他会等着那一天的。
因为齐悦杀掉了那匹巨狼再加上齐承枫的火焰墙挡住了藤蔓的攻击众人的体能都稍稍的恢复了一些。
虽然没有办法彻底的解决藤蔓但是逃跑苟住一条命还是能够做到的。
“钱越”齐悦微微清了清嗓子努力的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的虚弱“在齐承枫的焰火耗尽的时候你立马构建一面土墙堵在这里不需要太厚只要能够阻挡住藤蔓的攻击就行。”
“而其他人……”齐悦微微顿了顿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却独独落下了黄熠“就拼尽全力的往前跑。”
她的手指向不远处倒塌的围墙“只要跑到那后面我们就可以安全了。”
齐悦的话音刚刚落下将他们十二个人团团护在中间的焰火墙便在刹那之间熄灭了同一时间钱越体内的异能输出一面长约十几米高两米左右的土墙挡在了所有人的身后。
“跑!”
随着齐悦的一声令下所有人没命一般的撒丫子往前狂奔体内的异能几乎是运用到了极致每一个人都在疲
于奔命。
而之前护着所有人,用自己的风系异能给众人提高速度的黄熠,却在此时抛弃了他们,独自一个人风驰电掣般的逃走了。
所有人都几乎在这一瞬间露出了满脸的错愕。
齐承枫手拉着齐悦一手拉着季青临,不断地用火系异能融化着脚下的积雪,让其变成薄薄的冰,三个人在冰上滑走,一溜烟就蹿出去一大截。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齐承枫非常不满的撇了撇嘴,嗓音中带着一抹隐隐的失落,“怎么说我们也共同度过了这么多艰难的时光了,算要分道扬镳,也得齐心协力的逃出藤蔓的攻击范围才行吧,结果他就抛下我们,独自一个人逃命去了。
亏得他刚才还觉得齐悦把黄熠赶出小队的举动有些太过分了,还准备等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的时候,替黄熠好好劝劝齐悦呢。
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黄熠根本不需要他的劝解,也丝毫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
齐悦好像早就料到了会变成这样一般,她的神情淡淡,“本来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你又何必强求这么多呢?
“后面咱们好好的就行了。
齐承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对。
如此不顾大局,抛弃队友的一个人,就算继续组队,他恐怕以后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后背交给黄熠了。
“呼——呼——
“累死我了……
一路狂奔到颓坯的围墙这里,就算是身体强悍的异能者,都不由得有些气喘吁吁。
拥有着一级空间异能的异能者冯桥生更是整个人直接累得瘫倒在了地上,生无可恋般的呈大字形仰躺了下去。
季青临也是累的不行,虽然这一路上齐承枫一直都在用异能帮着他,但这具身体实在是有些太弱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厉害,浑身的血液都好似沸腾了一般。
但曾经身为医生的他,让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在这般剧烈的运动之后,是不能够就地躺下的,因此,即便身体疲乏的要死,他还是用手扶着围墙让自己站在地上。
更何况,此时季青临的脸色竟然是被耗尽了异能,又受了重伤的齐悦还要惨白上几分。
季青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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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中作乐的勾了勾唇瓣,对8888开口道,“果真不愧是白月光吗?这身体也太弱了。
8888挠了挠脑袋,“设定就是这么个设定了,我也没有办法捏。
季青临长眉微挑,不做声了。
8888眨巴着大眼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废物竟然是他自己!
可恶!
微微歇息了一会儿,喘的不是那么的急促了,季青临的目光落在了仰躺在地上的冯桥生身上,“别躺了,站起来吧。
冯桥生眨了眨眼睛,三句话当中有两句都在喘,“可我实在是太累了……
季青临依旧定定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如同凝固了的墨,“剧烈运动以后会导致血液循环加速,你直接躺下的话,血液不流畅,容易出现心脏部位的缺血缺氧,严重的时候还会引发休克。
他只是平平淡淡的陈述了一下直接躺下所带来的坏处,冯桥生直接就被吓得瞳孔都放大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猛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的拍了拍胸脯,带着一股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我的天,会有这么严重啊?
季青临尚且没有回答,黄熠那满带着嘲讽的话语声又传了出来,“不是说是一个科学家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医生了?
“程灼言,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了,不要以为齐悦信任你,愿意听你的话,你就可以把其他的人也都耍的团团转。
季青临目光缓缓扫过,轻笑道,“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躺下去。
黄熠:……
淦!
他当然也知道剧烈运动之后直接躺下不好,所以他才站在这里的。
这个小废物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一瞬间,所有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般,陷入到了一股诡异的静谧当中。
最终还是黄熠的一声冷哼,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寂静,他撇了撇嘴,选了一处距离其他人稍微有些远的地方休息。
异能者恢复异能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停下来,一动不动的休息,异能就会自行补充。
只不过不同等级的异能者消耗的时间是不同的,等级越高的异能者恢复异能的时间会越短。
比如一级异能者在异能耗尽以后想要恢复到全盛的水平需要
八个小时,二级异能者需要七个半小时,而三级异能者只需要六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完全恢复。
其他人也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毕竟这里有倒塌的围墙,还可以稍稍的阻挡一下暴风雪。
冯桥生的空间异能只有一级,没有太大的空间,所以他的空间里面装的都是棉被,药品和食物这种极其要紧的物资,其他的类似于帐篷什么的是完全没有的。
众人没有办法安营扎寨,所以只能短暂的依靠一下这片围墙了。
季青临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双腿,觉差不多可以行走的时候就直接来到了冯桥生的面前,“我记得前两天找退烧药的时候,我拿了一盒云南白药放在了你的空间里,还有纱布和一些医用胶布,你帮我拿一下。”
冯桥生愣了一下才发现季青临是在和他说话,“哦,好的,马上。”
不怪冯桥生的反应会这样的迟钝,在原本的剧情里,这个小队里面除了齐悦对程灼言特别好以外,其他人虽然不至于像黄熠那样的冷嘲热讽,但对待程灼言的态度也是十分的冷硬的。
程灼言知道是因为自己普通人的身份拖累了他们,所以他就尽可能的不和他们相处,除了齐悦以外,基本上都没有和别人说过几句话。
冯桥生翻找了一下,将季青临所需要的药品拿给了他,随后,带着探究的视线将季青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略微带着疑惑的问道,“你要云南白药干什么?你不是没受伤吗?”
季青临晃了晃手里的药品,“齐悦受伤了。”
冯桥生微微一愣。
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异能者受的简单的皮外伤是可以依靠自己强大的生理机能自动恢复的,只要没有断胳膊断腿,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对于异能者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齐悦,虽然齐悦身上的疮口挺多的,但现在都已经没有在流血了,恐怕再过两三天就会彻底的复原。
这药好像有点浪费……
但药并不是他找来的,怎么用也轮不到他来说,他心中虽然有疑惑,但却也没有做些什么。
一群人急速奔跑过后的那种疲累消散了以后,便开始盘腿坐在地上打坐,毕竟虽然这种方法看起来很是古老,对于恢复异能而言却非常的行之有效,基本上可以缩短半个小
时,甚至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停一下,
即便他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但无论如何,齐悦都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异能者受伤以后,恢复的速度会比普通人快很多,但是伤口处的疼痛也做不得假,因此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齐悦就这样强忍着疼痛。
齐悦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的,不需要浪费这些药。
虽然身上的伤口有些疼,但却完全比不上前世被冰棱贯穿了心脏的痛楚,这么一点的疼痛,她完全可以忍。
季青临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顺的盯着她,声音淡然,但却又透露着一抹关怀,“但是会痛。
齐悦盯着他手里的药几秒,随后又将视线慢慢移到了他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好,麻烦了。
季青临摇了摇头,勾唇浅笑,“没事。
因为在之前的一个世界当中做过大夫,所以季青临对于处理伤口这件事情直接信手拈来。
他将云南白药的胶囊打开,把里面的药粉全部都撒在了盒子里,之后又用纱布蘸着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了伤口上。
齐悦低着头,静静的看着季青临手下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又修长,带给她一股格外安心的感觉。
前后两辈子,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的温柔。
“好了,季青临将齐悦身上每一处被风刃割开的伤口处都撒上了药,又将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收了起来,“伤口不大,就不需要包扎了。
齐悦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她轻轻的点了点头,遮盖在浓密发丝下的耳朵间,微微有些泛红,“嗯,麻烦你了。
季青临的眉宇之间清清冷冷,“不麻烦,毕竟因为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齐悦低下头去,神情有些失落,用近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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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我救了你吗?
刚刚准备把没用完的药品放回冯桥生我空间里面去的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带着些许疑惑的扫了一眼齐悦,“你刚才说什么?
说悄悄话被当场抓包,齐悦顿时整张脸都涨红了,她低下头就不
敢再看季青临“没没什么我就是喃喃自语。”
“嗯。”季青临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将药品又放了回去。
其他人原地打坐恢复异能
程灼言的愿望是可以研制出能够彻底的抑制动植物变异的疫苗他如果没有办法将程灼言所会的东西融会贯通那这个任务恐怕就要失败了。
冰原之上冷风呼呼的刮过挂在天空当中的那一轮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的日头也渐渐的西垂了下去视野当中变得昏暗了起来。
齐悦第一个恢复好异能她拿着指南针辨别了一下方向随后又打开地图看了看确定了接下来要行走的路程后便将这些东西收了回去然后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众人。
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季青临也没有闲着他除了在脑海当中描绘原主曾经的那些研究以外目光也一直落在了距离他们几米之外的黑色藤蔓身上。
这些变异的异植和异兽也可以像异能者一样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实力而且它们在吞吃了异能者的血肉后实力更是会增强一大截。
藤蔓看着这么多香喷喷的“零食”就在距离它不远的地方却无论它如何的努力都够不着的时候都急得开始不停的抽打着地面了。
季青临对于这个藤蔓还是挺感兴趣的。
异植不像是异兽那般确定了大小以后就不再会变化这藤蔓在他们这些人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只有小小的一株可到了后面每一根枝条都开始急速的生长每一根都可以延长到数十米那么长。
季青临想要砍下来一根藤蔓暂时先进行一点小的研究。
因此在看到齐悦醒来后他便主动走了过去“能帮我一个忙吗?”
齐悦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想要做什么?”
季青临举起右手指向不远处枝条漫天飞舞的藤蔓“可以帮我砍一节下来吗?不要直接把它冻**。”
“好。”齐悦应了一声身体宛如一个箭矢一样急速的窜了出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又回到了季青临身边而且手里面多了一节正在不断扭动着身体的藤蔓。
“你先别用手拿,齐悦将那半截藤蔓举过来,“这玩意儿砍下来以后还挺有活性的,我怕你拿不住它,抓的时候用力一些。
“嗯。季青临低低的笑了一声,随后将藤蔓接了过来。
他将这半截藤蔓拿在手中细细的观察,试图找出它和普通植物不一样的地方。
但他看了半天,却发现这藤蔓除了它的活性要强了一点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特殊之处。
就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植物。
季青临皱了皱眉,素来古井无波的眸子当中显露出一分无奈,“暂时看不出来,恐怕只能等到到了第一基地以后,用研究室里的器材再来做研究了。
“没事儿,我可以帮你先保存好它,齐悦毫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然后直接动用异能做了一个类似于小型冰箱的东西,把这半截藤蔓给装了进去,“诺,你可以拿着慢慢研究。
季青临接过,冲她道了一声谢,“多谢。
“都是一个小队的成员,没必要这么生分。齐悦勾着唇瓣,笑得一脸的灿烂。
两个闲聊的间隙,其他人的异能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齐悦带队要继续前行,在临走之前,她将目光投在了黄熠的身上,“如果你也想要去第一基地,我们可以一块行走,但你的东西你需要自己拿着,后面遇到了异植,异兽,也需要你自己解决。
在这种只能够徒步行走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一个空间异能者,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自己背,那过程一定是非常辛苦的。
甚至是在战斗的时候,还有可能会将物资都给遗落了去。
因此,听到齐悦的话以后,黄熠整个人又炸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威胁的话,“你给我等着!
随后他十分自信的扬了扬脑袋,目光扫视了一圈,看着其他的异能者们,“你也看到了,齐悦是一定要保护这个废物的,你们跟着齐悦只能会被继续拖累,现在我向你们发出邀请,我要另组一支小队,我允许你们加入我,成为我的队员。
黄熠以为自己的这番说辞过后,那些异能者们一定会欢天喜地的加入他,毕竟带着一个拖油瓶上路,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艰难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兴致昂扬的一番
激烈演讲过后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一个眼神。
沉默……
沉默……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只有呼啸的风声回荡在黄熠的耳边。
他满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沙哑着嗓音嘶吼了一声“你们疯了吗?你们宁愿跟着她带着一个拖油瓶都不愿意跟着我?!”
沉默是今晚的再别康桥。
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黄熠。
他仿佛是在舞台上演着独角戏的小丑出尽洋相却没有任何的观众喝彩。
黄熠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你们是不是聋了?听不到我说的话啊?!!”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齐悦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懒得在听他在这里大放厥词“走吧。”
于是明明方才都好似聋了一般听不到黄熠的话的众人在齐悦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全部都抬步跟在了她的后面。
黄熠:……
淦!
好想骂人!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一连串的脚步声当中
季青临神情莫名的看了他一眼非常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和你同行这么久的队友都放弃了你你不如想想你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黄熠发出一声嗤笑“我懂了你们就是觉得齐悦的异能比我高瞧不上我么。”
“真是可笑真以为我离了你们就活不成了!”
看到他竟然还在这里钻牛角尖齐承枫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黄熠看在队友一场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个忠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抛下自己的队友独自逃跑。”
黄熠之前对季青临动手的时候众人心里面就已经有点疙瘩了而后面逃离藤蔓的攻击的时候他更是抛下所有人独自离开那种极度的利己主义的行为顿时让所有的人都有些心寒。
在和异植异兽的战斗过程当中队友是十分至关重要的如果一个人在和异植异兽艰难焦灼而队友却放弃了他的后辈选择独自逃跑那么这个人必定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信任的建立
第 84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不……不要……”
年轻女孩面庞胀得通红,眼中迅速的积蓄起了雾气,满脸的惊恐,害怕。
“求求你,饶过我吧……”
吴强向来是荤素不忌的,常常当着其他人的面,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办事,虽然在他们小队的这些人的面前,吴强欺辱过她已经有很多次了,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
更何况,这一回对面又来了十几个人,而且那其中还有着一个那般漂亮的女子。
在几十双的眼睛面前,她要任由吴强欺辱。
这让年轻女孩的内心完全没有办法承受,她拼了命的挣扎着,努力的想要把那双在自己身上游走的,令人恶心的大手给推开了去,可她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而已,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在吴强宛若熊一般的身躯面前,她所有的挣扎都好似只是在挠痒痒一般,没有任何的用处。
“不要……我求求你……”年轻女孩儿的脸庞已然彻底的被泪水给侵满,放大的瞳孔当中充斥着深深的绝望。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意识到末世是这样的残酷,残酷到道德败坏,礼法崩溃,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就只能像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只能在异能者的手里苟延残喘。
眼看着自己的上衣已经被撕烂,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空气当中冰冷的气体粘在年轻女孩的皮肤上,让她浑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拼了命的摇着头,浑身上下都颤抖的厉害,“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不需要你保护了,你把我扔在这里都可以,就让那些异植异兽杀死我……”
她真的受不了了。
与其这般没有尊严的,当做泄/欲的工具一般的活着,她不如**算了。
然而,在吴强看来,身/下的年轻女孩挣扎的越发的厉害,越是哭泣,越是苦苦的哀求,越是能够勾起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变态的欲/望。
看着年轻女孩失控般露出凌乱的情绪,满脸的绝望,吴强的心中就越发的开心。
他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年轻女孩“就地正法”了。
他用那恶心的狰狞的厚实的嘴唇,一点一点的吻上了年轻女孩的脖子,甚至在她耳边缓缓的吹着气,引得年轻女孩的肌肤一阵
阵的颤栗。
年轻女孩几乎是羞愤欲死。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命运就像是旁边的姐姐和那个妩媚女人一样,永永远远的成为这几个男人的玩物,在他们需要发泄的时候承欢在他们身/下,在他们不需要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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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见到了齐悦以后,她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世道上面,女子也可以不依附着男人生存。
吴强或许是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齐悦出众的外表上面,而年轻女孩却在暗中观察到了齐悦的与众不同的身份,她和那几个男人是平等的,甚至在那一大群的男人中间,还隐隐的占据了上风,是一个领导者的位置。
这是自从末世开始以后,年轻女孩就从未见过的场景。
那一刻,她的心里面隐隐都有些期盼,期盼自己是否也能够像齐悦一样,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不依靠任何人生存。
但是不过片刻的时间,上天就残忍的打破了她心中的幻想。
——吴强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来强的。
年轻女孩浑身抖动,挣扎的越发的厉害,吴强的嘴唇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只让她感觉的想要吐,那种太久没有刷过牙的腐朽恶心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没有吃多少东西的胃里面不断的翻涌着,甚至是泛起了酸水。
再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齐悦,年轻女孩心里面越发的难受了。
“yue——”
一道反胃犯呕的声音发出,带着黄绿色的酸水,便径直喷在了吴强的身上。
年轻女孩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红红的瞳孔当中血丝遍布,甚至连挣扎的动作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她满目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人,五脏六腑都因为巨大的惊恐而揪在了一起,声音哽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吴强怒火冲天的瞪着年轻女孩,太阳穴一下一下突突的跳,甚至连胸膛都在剧烈的起伏着,那厚实的手掌直接重重的打在了年轻女孩的脸上。
因为异能会强化异能者的身体,所以吴强这一巴掌的威力绝对不小,再加上他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接打的年轻女孩的半边脸颊都有些凹陷进去,嘴角更是直接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甚至连口腔里的牙齿都被打得松动了许
多。
剧烈的疼痛让年轻女孩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瞬间天旋地转都快有些分不清上下左右但就在她对上吴强的那双冰冷愤怒宛若要**一般的眼眸的时候她的心肝猛地一颤想也不想的就地跪了下来。
栗栗危惧的年轻女孩面如土色她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强哥你饶了我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
因为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年轻女孩儿的心里面十分的清楚惹怒了吴强究竟会是多么凄惨的下场因此即便她冷汗淋漓的仿佛是刚从水里面爬上来脸上更是惨白的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还是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磕头跪地求饶。
就在大概一周之前
如此彻底的惹怒了吴强此后吴强便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甚至是联合着其他几个异能者一起对她做那种事情那一晚上折腾下来她整个人几乎是生不如死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
或许是这件事情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自此之后她和姐姐就再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反抗过吴强和其他的几个异能者甚至是还开始尽可能的配合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快点完事让她们少受一点折磨。
然而当今天看到齐悦以后年轻女孩那一刻早已经枯死的心却突然开始又跳动了起来她开始渴望开始梦想幻想着如同齐悦一样不再成为异能者们的娈/禁。
所以她开始挣扎她试图反抗想要不那么的卑微。
可是……
她又惹恼吴强了。
吴强的那一巴掌直接打的她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可是她实在是不想再受到那样的折磨了她只能痛苦哀求试图求得一线生机。
然而没有人性的吴强根本不会如她的愿。
他打了年轻女孩一巴掌还不够在年轻女孩不断磕头求饶的时候直接一脚又踹在了年轻女孩的肚子上。
年轻女孩直接被踹出去好几米远被重重的砸在了倒塌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一瞬间年轻女孩疼得脸上没有了丝毫的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
她的额头滚滚而下,五脏六腑都好似错位了一般。
而她撞在墙壁上的后腰处的骨头都好像已经被撞断了,疼的她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动作,只能宛如一条溺了水的鱼一样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但如此,吴强还没有发泄好心中的愤怒,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被年轻女孩吐下的酸水,嫌弃的眉头紧皱。
唾骂了一声,吴强抬脚一步一步的向着年轻女孩的方向走去,“你个臭/婊/子,不要脸的骚/货,你浑身上下我哪都没有见过?!
“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我都没有嫌弃你脏,嫌你恶心,结果你反而敢嫌弃起我来了?!
吴强嘴角带着狰狞的笑,宛若饿狼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年轻女孩的身上,“你不是嫌我脏,嫌我恶心吗?
“我告诉你,你马上就要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心……
吴强伸出一只手,微微的向着齐悦那边的方向探了探,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厚实无比的嘴唇,然后宛若魔鬼一样,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说如果我把你送给那些人……让他们轮流的来上你,到时候,谁会比谁更恶心?!
不亚于晴天霹雳,当头炸响,就连跟着吴强的另外三个异能者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想法实在是太炸裂了……
而年轻女孩更是宛如五雷轰顶一般,两只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她甚至好像是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了一样,好半天都忘记了呼吸。
忽然,比年轻女孩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子在吴强的身后发出了一声哀嚎,“你不能这么做!
年长女子被吓得骇然失色,她急赤白脸的跑了过来,然后在年轻女孩身前跪下,“我妹妹她不是故意的,她是不小心的,她绝对没有想要伤害强哥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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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于惊恐,年长女子的牙齿上下不断的碰撞着,声音抖的不像话,“妹妹只是太害怕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害羞,让我来好不好?我来替她……
嘴上说着这话,年长女子颤抖着双手摸上了自己胸前的扣子,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其解开了来,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虽然心里面已经害怕的要死,但为了妹妹,年长女子还是强装着镇定,她将自己
的上衣一件一件的脱去只留下里面唯一一个能够遮住风光的小吊带。
这个地方虽然比外面要温暖许多但终究是一处被地震破坏过的房子墙壁上还是有许多缝隙能够漏风。
被寒风一吹年长女子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身上的汗**都竖了起来。
她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膝盖缓缓来到吴强的面前用那双不胜白皙的手抓住了吴强的手腕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强哥今天就让我来服侍你好不好?”
吴强最是喜欢女子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他那变态的心理一下子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让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
满意的点了点头吴强弯下了身体一手抓着年长女子的下巴直接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下嘴没有任何的留情牙齿直接将年长女子的嘴唇咬出了血感受到口腔里面的铁腥的味道他才松开了年长女子然后很是满意的对她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妹妹要早有你这点觉悟也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不是?”
年长女子心里一喜还以为吴强说的这话就是要答应他放过自己的妹妹了她强行忍着嘴唇上的疼痛用力的挤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强哥……那我就先替我妹妹谢过强哥了。”
然而出乎年长女子意料的是吴强听了这话后反而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来他侧着头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心平气和的叙述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我要放过你妹妹了?”
刹那之间年长女子感觉自己的天灵盖上好像被重锤一下又一下的不断的敲击着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让她几乎都快要彻底的看不见了。
随即又是无尽的寒冷仿佛是被泡进了冰天雪地的冷水里寒意钻头皮肤直直的渗进了骨头缝中惊恐万分到了灵魂深处。
年长女子猛然间目眦尽裂恨的两眼赤红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吴强满脸蔑视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当中充斥着冰冷和不屑这些女人在吴强的眼中只是他用来泄/欲的工具而已根本不配和他提条件。
年轻女孩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她流着眼泪不断的缩着自己的身体满脸无助的喊了一声“姐……”
年长女子心神俱裂
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整个无力的摔倒了下去她只能将自己的妹妹紧紧的抱在怀里
“啧啧啧”吴强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多么感天动地的姐妹情啊不过可真是可惜我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
话音落下的瞬间吴强冲着另外三个异能者挥了挥手“今天我就把她们赏给你们了。”
“具体要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们吧?”
“顺便做完以后把她们俩扔到那边去就当是我们想要和他们小队合作的敲门砖了。”
内心猥琐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吴强自己荤素不忌心理变态便以为齐悦那一队的人也是如此还觉得他们十个男人只养了齐悦这么一个女人狼多肉少有些太过于可怜了。
于是非常好心的想要把这姐妹俩“赏赐”给对方。
因为吴强是他们的老大而且异能等级又比他们高因此即便他们也眼馋这些女人但在吴强没有允许的时候他们也是不敢动手的。
如今得到了吴强的同意三个人瞬间开始摩肩擦肘的走了过来。
年轻女孩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撕扯成了两片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漂亮的脸庞变得扭曲而狰狞。
在三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的目光下她顿感不寒而栗甚至是连呼吸都变得万般的艰难她仿佛变成了搁浅的鱼即便拼了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可却始终吸不到氧气……
在那三个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年轻女孩侧头最后看了一眼齐悦所在的方向。
那边的氛围其乐融融几个男人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而唯一的一个女孩齐悦正非常舒服的躺在铺好的被褥上面休息。
这里曾经是一个非常大型的连锁超市因此底下的地方还是很宽敞的年轻女孩儿在和吴强他们争执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并没有特别的大再加上隔着一段的距离对方也完全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着什么更何况对方很有默契的想要做到互不打扰因此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将目光投到这里来。
不知怎么的看到齐悦躺在铺好的床铺上休息的一刹那年轻女孩心里面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勇气。
反正也没有比目前的情况更
糟糕的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这种受尽折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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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不想继续进行下去。
但如果能够成功,那她就可以彻底的摆脱吴强他们,像齐悦一样有尊严的生存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三个男人即将要触碰到年轻女孩的一瞬间,她强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烈疼痛,猛地一下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了出去。
她没命的往前狂奔,拼尽了全力急速的奔跑,同时也用了最大的嗓门发出求救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那位姐姐,我求求你救救我!
季青临原本是在看着炉子的,毕竟和异植异兽对抗的时候他使不上力气,只能躲在所有人的身后,那在这种安全的时候,他就必须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炉子里的水不断的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的时候,季青临听到了一道绝望的嘶鸣。
声嘶力竭的哀嚎当中,带着浓重的绝望,同时还有一抹对于新生的向往。
他下意识的转过了身去,然后就看到一个万般狼狈,身上还带着血迹的女孩,没命般的在向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而她身后还有三个强壮的大男人在追逐。
季青临瞬间便判断出了这名女孩的境遇,他迅速来到齐悦的床边,将她叫醒了过来,“齐悦,醒醒。
齐悦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就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求救声。
这般令人熟悉的痛苦哀嚎,让齐悦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在面对那个异能者的强迫的时候,也是如这般的痛苦绝望。
她瞬间起身,抓起放在床铺边的鞭子,一阵风一般的赶了过去。
季青临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这一边,年轻女孩跑了一段距离以后便有些力竭了,毕竟,为了防止她们逃跑,吴强给她们三个女孩子的食物的数量非常的少,只能够堪堪保证她们不饿死。
而且刚才被吴强又是扇巴掌,又是拿脚踢的,经过这一番剧烈的奔逃,年轻女孩本就受损的身体更加的雪上加霜,在又一次迈过一些杂物的时候,她被撞到了的腰肢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直接让她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摔倒的刹那
间,那三个异能者已然来到了她面前。
其中一个光头男人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意,满口的黄牙在灯光的辉映之下散发着无尽的恶心,“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年轻女孩痛苦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你们杀了我吧……”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光头男看了一眼年轻女孩裸/露在外面大片大片的白皙皮肤,眼里贪婪的欲/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一些,“我会一点一点的让你体会到为人妇的乐趣的,你会开心的……”
说着这话,光头男走上了前,粗糙的大手就要抓着年轻女孩的胳膊把她给带回去。
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年轻女孩手臂的一刹那,一条闪着冰冷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了他的手背上。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光头男的手背上面直接鲜血直流,随即血液又在一瞬间被冻得凝固,伤口处的皮肤直接被过冷的温度而冻得发紫了起来。
“哪个龟儿子敢伤我?!”光头男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就在他看到齐悦的面容的一瞬间,满脸的怒气却迅速收了回去。
“原来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啊,”光头男摇头晃脑的开口道,“你伤了我,要怎么补偿?”
齐悦将倒在地上的年轻女孩搀扶起来,紧紧的抓着年轻女孩的手臂给予她力量,听到光头男的话后,她勾了勾唇瓣,漂亮的眼眸里面闪着晶亮亮的光芒。
她侧头看向光头男,说话的嗓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你想要让我怎么补偿你啊?”
面对如此的美人和温柔至极的嗓音,光头男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变得酥软了起来,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收回去的时候还有一抹银丝挂在唇边。
他的目光贪婪,声音猥琐,“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实在是太可惜了,只要你陪我一晚,将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这样啊……”齐悦再次勾起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你的想法挺不错的。”
年轻女孩下意识的拽了拽齐悦的袖子,惊恐万分的摇了摇头,“这位姐姐,你不能答应他,他太可怕了……”
齐悦脸上的笑容不变,做安抚状的捏紧了年轻女孩的手掌,“不用担心,我的异能很厉害的。”
回想起齐悦在那一大群人中间的第一位,年轻女孩微微松了一口气,想必齐悦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尊重,实力应该是相当不差的。
“啧啧啧,”光头男笑了笑,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了年轻女孩的身上,“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这话,他又抬起头来看向齐悦,伸出自己油腻腻的手掌,“来吧,今天晚上我一定给你一个十分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急什么呀,”齐悦笑容灿烂,长眉微挑,“不过……我也确确实实应该给你一个美好的夜晚才对。”
光头男的情绪越发的激动了起来,甚至是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然而,随着一声鞭子抽打在人身体上的巨响,光头男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哀嚎,他铁青着一张脸,牙齿咬的嘎吱作响,目光阴森森地盯着齐悦,“给脸不要脸,你个臭女人,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光头男和身旁的两个异能者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眼底涌出阵阵快意,“给我一起上。”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三个异能者一块,也没有在齐悦手底下讨的好。
“啪——”
“啪——”
“啪——”
昏黄的灯光之底下,不断的有鞭子抽打着肉/体的声音响起,那一下又一下的鞭子毫不留情,直抽的三个异能者抱头鼠窜,嘴里不断的发出阵阵哀嚎。
这里的动静很快的就吸引到了两边的人。
冯桥生实在是饿的紧,他留下来继续煮饭,其他人都循着声音走了过来。
吴强在看到自己的三个手下被一个女人抽的毫无反手之力的时候,也彻底的发怒了,他眨了眨眼睛,走过去摸出自己用来**异植异兽的大**,虎视眈眈的冲向了齐悦那边。
“强哥……你等我一下呀~”眼看着人都走开了,妩媚女人急得有些跳脚,她发嗲的喊了一声,见吴强没有理会她以后,又自顾自地跟了上去。
年长女子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当妹妹逃跑的时候,她在心里面不断的祈求着,希望妹妹可以脱离这个苦海。
当看到妹妹被人救下以后,她真的激动的恨不得直接跳起来,可那个时候吴强还在她身边,她不敢有别的什么动作,只能强忍
第 85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聂北北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了,大大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季青临的话几乎是吓得她魂飞魄散。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妹妹!”浑身的血液在刹那之间直冲头顶,聂北北几乎是肝胆俱裂,她大睁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都怪我……”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尽数抽尽了,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面上。
是她胆小如鼠,是她贪生怕死,是她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躲在妹妹的身后,身为姐姐,还让妹妹保护她,所以才导致妹妹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聂北北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中,季青临神情莫名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语调当中带上了一抹些许的疑惑,“将你妹妹打成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吴强吗?你为什么要自责?”
聂北北神情微顿,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像……你说的没有错哦。”
齐悦微笑着回应道,“你要怪也应该怪吴强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能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你自己的身上呢?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而已,在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的时候,你会感到害怕再正常不过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虽然这些话看起来是在劝解聂北北,但实际上,齐悦是在说给前世的自己听。
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也曾深恶痛疾的责怪过自己,她觉得是她太过于懦弱,是她太过于没用,所以她才没有办法反抗那些异能者,从而害**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但等再一次见到程灼言的时候,齐悦忽然之间就有些释怀了,她是柔弱,是没有用,没错,但这并不能成为那些异能者们肆意欺凌她的理由。
弱小并不是过错,弱小的人也有求生的资格,错的是那些仗着自己的强大的异能就肆无忌惮的欺负别人的人。
齐悦想明白了这一切,她和自己和解了,因此,在看到像她一样陷入到这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当中的聂北北的时候,她便忍不住的想要将自己的想法也告诉对方,想要将对方从这片污泥里面拉出来。
没有异能的女孩子不应该成为那些强大的异能者们随便发泄的对象。
聂北北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虽然她和妹妹的年纪只相差了两
岁可从小无论是父母也好老师也罢还是周围的所有的亲戚朋友全部都在告诉着她要让她保护好妹妹。
只因为她是姐姐这是她身为姐姐与生俱来的责任。
所以经常性的一旦妹妹在外面受到了欺负或者是妹妹受了伤那么受到责怪的人就永远都是她怪她没有保护好妹妹。
这种观念就宛若那洗脑包一样的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边回想渐渐的她便将这观念当成了至理名言并且始终坚定不移的践行着。
在地震来临的时候父母强撑着身体保下了她和妹妹的命他们自己却被倒塌的房梁给砸**在临死之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于她要让她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妹妹。
这一路上她也一直在实行着这一个行为姐妹两人互相搀扶一步一步向前可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不尽人意有太多太多的突如其来姐妹二人被吴强这几个异能者给盯上了。
即便聂北北拼了命的鼓起勇气想要护在妹妹身前可看到满脸纹身的吴强以及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的光头男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害怕了。
她头一次的没有护在妹妹身前而是躲在了妹妹身后她看着妹妹一次又一次的被吴强他们当做物品一样的欺辱即便她心痛的几乎在滴血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
她没有那个勇气站出来她不敢说让他们放开妹妹把欲/念发泄在她的身上。
可是这一次明明一直都在受她保护的妹妹却仿佛拥有了无尽的勇气一般直直的挡在她的身前尽可能的保护着她为数不多的尊严。
然而……
明明她和妹妹已经被救下来了已经脱离吴强那伙人的魔爪了她们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下去了。
但妹妹却在刚才为了保护她被吴强打到了内脏破裂……
恨呐……
聂北北的心中从来都没有这般的充斥过怨气与怒火。
她眨了眨眼睛带着满脸的深恶痛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
这一脚聂北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踹的都已经有些昏死过去的吴强发出了一道痛苦的呻/吟甚至
是身体都因为极度的痛苦,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弓了起来。
聂北北喘着粗气,目光狠厉,“齐悦姐姐说的没错,妹妹变成这样不是我的原因,不是我害的……
“是你!全部都是因为你!
聂北北踹向吴强的这一脚,仿佛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疯狂了起来,仅仅踹了一脚还不够,她又扑过去一下又一下的踢打在吴强的身上。
“让你欺负我们!让你侮辱我们!
“你该死,你真该死!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啊啊啊啊!!!!
齐悦看的有些着急,她真的害怕聂北北就这么直接把吴强给杀掉了。
虽然她前世也经历了种种折磨,但齐悦的内心还是没有办法彻底的接受这种道德法治,彻底崩溃的现象。
揍吴强一顿,甚至是把他打残打瘸了,齐悦的内心都可以做到毫无波澜。
但她却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吴强死在她面前。
她不能因为自己拥有了强大的异能,就像前世那些伤害她的异能者们一样,不将别人的命放在眼里。
否则的话,她和前世杀了她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此,眼看着吴强都出气多进气少了,齐悦连忙走过去,拽着聂北北的胳膊将她拉了过来,“你不能再打了,你再打真的会把他打死的。
聂北北伤心欲绝,浑身的怒火蹿地三尺高,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可是……可是我妹妹她……已经快要**啊!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浓烈的绝望,就好像是掉入滔滔江水当中,即将要**水淹没整个脑袋的落水之人,再也没有了一丝能够活下去的可能,那种深切的绝望,几乎要把她都给彻底的淹没了。
齐悦微微叹了一口气,试图和聂北北讲道理,“可如果你就这样把吴强打**,你不就和他变成了一样的人了吗?
聂北北拼命的摇着脑袋,说话的声音里面蕴藏着浓烈的憎恨,“一样就一样!
“我妹妹都要**,我还在乎什么啊?!
季青临原本还在检查着聂双双身体上其他地方的伤势,并没有注意到聂北北做了什么事情,但聂北北这一声满带
恨意的嗓门,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即便季青临所有的心神都在聂双双的伤势上面,还是不由得将这句话给听了进去。
他顿了顿,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聂北北,语气略显奇怪的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妹妹要**?
“哎?!
聂北北整个人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呆呆傻傻的愣在原地,过了好半天,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的开口道,“不是你说的我妹妹她脏器破裂出血,情况很严重吗?
“是我说的没错,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随即又反驳道,“但我没说她要**啊。
聂北北彻底傻眼了,“可是……可是……
她可试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个人急得冷汗直冒。
齐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的问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说,即便你妹妹现在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冰天雪地的,没有药物,也没有大夫,你担心你妹妹撑不下去,是不是?
聂北北拼命的点着头,“是……
季青临牵起唇角,露出一抹无声的笑容来,“放宽心,我说她能救就能救。
“只不过她的伤有些严重,没有办法移动,必须要躺在床上静养才行。
原本众人是松了一口气的,可当季青临接下来的话出口的时候,所有人又在一瞬间将那颗紧绷的心给吊了起来。
这种冰天雪地里缺衣少食,他们必须尽可能的赶到第一基地,才会有最基本的生活的保障。
而且那些异兽们并不是站在原地不动的,目前看来这个地方还算安全,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异兽们给包围了。
持续性的待在一个地方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那些异兽们可以闻到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从而追击到他们,把他们当做食物一样的吃进肚子里。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们都不可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等待在这个地方,等着聂双双养好伤。
齐悦的脸色很是凝重,她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铺上昏迷不醒的聂双双,试探着问季青临道,“她需要静养多长时间?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声,“起码要两三个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虽然他
在神医那个世界掌握的医术可以暂时控制住聂双双的内脏不再继续破裂但他们手里面只有一些普通的治疗感冒发烧和外伤的药没有办法让聂双双的伤势尽快恢复。
聂北北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喜悦却又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她脸上划过浓浓的悲戚但转瞬之间又被坚定所代替。
她咬了咬牙缓缓挺直了脊背声音哽咽的对季青临说道“我们没关系的你们能把我们从吴强的手中救出来让我们脱离苦海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和妹妹不能成为你们的拖累。”
聂北北的神情哀凄又英勇坚定“你们休息好了就离开吧我可以在这里守护着妹妹醒来没有关系的……”
“等妹妹好了以后我们小心着点找偏僻的地方绕着别人走就不会再被坏人给抓住了……”
这番话说的是坚定无比如果忽略掉聂北北越来越小的声音的话或许还能有几分可信度。
一群人匪夷所思的看着聂北北不少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动容之色。
毕竟在生死面前还想着不拖累别人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齐悦看到聂北北这样一瞬间仿佛又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样的无助又悲戚。
她咬了咬牙询问季青临“如果我们让两个人抬着聂双双走的话能不能行得通?”
季青临略微思索了一瞬“理论上是可以的但绝对不能有太大的颠簸。”
齐悦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抬着她走!”
她的目光扫向自己小队里的成员一往无前的开口说道“救下聂北北和聂双双姐妹俩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你们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但我事先将话放在这里以后前进的路上如果再次遇到了需要帮助的普通人我还是会出手把他们救下的而你们作为我的队友也需要和我一起肩负起这项重任。”
“所以……”齐悦微微顿了顿给足了他们思考的时间“我给你们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如果要脱离队伍现在就可以和我说但是如果今天不说的话以后便也不许再提任何有关于“废物”“拖油瓶”这样的字眼也绝对不允许再说任何抱怨的话语。”
“请你们想好了回答我”齐悦错开了视线想了想后又将这个时间给拉长了一些“我给你们几天的时间考虑在我们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请务必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几个异能者面面相觑了一番
在这个末世能够顾着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想要尽可能多的救下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那该是多么的艰难啊……
可要让他们就这般说出拒绝的话来他们又有些说不出口。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吴强那样在末世来临之前就已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他们大多数都接受过了高等的教育知道人命的可贵之处也有着自己所坚持的正义和三观。
如果齐悦没有这样明说的话他们或许还可以当做将这一切都没有看见自私的选择离开。
可齐悦已经将这话明晃晃的摆在了他们面前如果他们再说出拒绝的话那便显得太过于不近人情了。
冯桥生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只是一个空间异能者身体虽然得到了异能的强化可却也没有太多能够解决异植异兽的手段他就相当于一个辅助而已他是根本不可能脱离大部队独自生存的。
因此冯桥生没有任何思索的点头应下了他的态度很是坚定“齐悦既然我认了你当队长那便会一直无条件的服从你的命令我不会离开的。”
齐承枫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聂双双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浑身是血的吴强的身上片刻之后脸上带上了一抹轻松写意“我也留下来。”
齐悦的这份对待普通人的态度确确实实的打动了他与其后续可能会加入吴强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异能者组成的队伍那还不如一直和齐悦一起。
毕竟他相信只要他始终是齐悦的队员那么齐悦就绝对不可能抛下他独自一个人逃命。
在这种末日危机的生存大挑战里能有一个全权交付后背的队友其实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见他们两人都已经表了态钱越也随即应了一声“我也不会走的你一天是我的队长就永远都是我的队长。”
齐悦噗嗤一笑“你这是赖上我了?”
钱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了队长你可得护
好我这条小命啊。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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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两人的插科打混,原本还有些凝重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欢快了很多,吵吵闹闹之间,所有的人都选择了留下。
齐悦耸了耸肩,态度亦如平常,“这可是你们自己选择留下来的,不是我逼你们的啊,就等聂双双的身体稍微好一点,可以上路的时候,咱们就轮流抬着她走。
见他们讨论完了事情,季青临这边的检查也已经完全搞定,他便直接向齐悦开了口,“用你的异能做几根冰针出来,中医里面用的那种针,尽可能的细一些。
“好咧!齐悦问都没有问缘由,直接动用起了异能,很快的,她的掌心当中便出现了好几根带着寒意的冰针,“诺。
因为有齐悦的异能的控制,所以这些冰针并不会融化,季青临接过它们,随后在聂双双身上的几处穴道处扎了下去。
一群人都直接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冯桥生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几乎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程灼言,牛/逼呀你!原来你还会医术呢?
齐承枫的眉眼当中倾泻出几分忧虑,“中医扎针不是用的是银针吗?这冰针能行吗?别给人给扎坏了……
齐悦的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你原来还会中医?
那双漂亮的眼眸轻轻的落在了季青临的身上,脸色还略微有些惨白的青年蹲在地上,满脸认真的治疗着聂双双,由异能转化而来的冰针在他的手中,仿佛成为了治伤的良药,随着一根又一根的冰针扎进去,叶双双原本难看至极的脸色,竟然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原有的红润。
齐悦的呼吸都放缓了。
前后两辈子了,她怎么还能从眼前的青年身上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呢?
不过没关系,这样的青年,好似让她更加的喜欢了一些。
季青临等到将手里的冰针全部都扎进聂双双的体内以后才侧头回答几个人的话,“一直都会,只不过之前没有需要用到的地方而已。
齐悦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都好像没有受到过这般需要扎针的伤。
聂北北连连感激,“谢谢你,程先生,如果不是你的话,妹妹她……
一席话还没有说完,原本躺在床榻上面,彻底的昏**过去
的聂双双突然睁开了眼睛来。
她虚弱的抬着手抓向了右边聂北北的方向,“姐……”
聂北北喉头一耿,瞬间泪水便盈满了眼眶,她猛地一下抓住了聂双双的手,跪在她的床榻边缘,泣不成声,“没事了,没事了,你没事了,我们都得救了……”
齐悦看到这一幕,也松了一口气,她带着崇拜的目光看向了季青临,“你真的好厉害。”
季青临莞尔一笑,“多谢夸奖。”
齐悦手里面又变出来几根冰针,递到了季青临的面前,“还需要吗?”
季青临伸手接过,“当然。”
话落,他直接抓着冰针扎在了包括吴强在内的那几个几乎被齐悦打成了血人的异能者的身上。
刹那之间,原本躺在地上苦不堪言,甚至是连动弹都动弹不得的几个人突然又恢复了体力。
“你**……”光头男吐掉满口的血水,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刚想要继续咒骂,就迎面撞上了齐悦冰冷的目光。
齐悦晃了晃手里的长鞭,笑意盈盈的对他开口道,“怎么,我抽你抽的不够爽,是不是?”
光头男身体剧烈的瑟缩了一下,只看到那一个鞭子,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疼的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我滚,我现在就滚……”
“给我站住,”齐悦一鞭子甩在了光头男的手臂上将想要离开的他给拉了回来,“我允许你走了吗?”
光头男整个人欲哭无泪,“我的小姑奶奶,你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人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齐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少废话,你给我站好了!”
说完这话,齐悦再没有理会光头男,而是将手里的长鞭指向了吴强,带着强势的威压,一字一顿的问道,“知道自己错了没?”
吴强感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在这个世道,像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辱女人的异能者多了去了,可偏偏就他遇上了齐悦这么一个怪胎。
只不过虽然心里面气的要死,他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吴强拼了命的摇晃着脑袋,一脸的诚恳,“错了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这还差不多,”齐悦悠悠的叹了
一声随后直勾勾的盯着吴强一字一顿缓慢的说道“给我滚看在都是同类的份上我不杀你但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对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下手我一定一刀一刀的把你给活剐了!”
“我说到做到!”
扑面而来的阴森冰冷让吴强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解释的话可面对如此凶神恶煞的齐悦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吴强才终于可以活动起自己的身体他点头哈腰满脸的憋屈“小姑奶奶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滚滚的远远的再也不来污蔑你的眼睛。”
说完这话吴强和光头男几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去。
这个地方俨然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他们必须要另找出路。
此时一直缩在一旁默默无闻的妩媚女人站了起来带着点委屈的追在了吴强的身后“强……强哥你等等我。”
齐悦的眉头紧皱满心不理解的询问妩媚女人“都这样了你还要跟着他们?”
妩媚女人看到齐悦和她说话整个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我……我要跟着强哥的。”
毕竟跟着吴强他们只需要付出一点肉/体她就可以不愁吃穿的在这个末世活下去可齐悦这边的女人却没有这种待遇。
她吃不了那个苦
齐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说话也有些发狠“你难道不靠这些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你不能想想靠靠自己的双手吗?”
妩媚女人更恐惧了“你不要逼我我跟着强哥他们挺好的我不想和你们一块吃苦。”
齐悦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原以为这三个女人都是被吴强他们强迫的可万万没想到妩媚女人竟然是自愿的!
竟然人自愿依附在这些异能者身边心甘情愿的当做别人发泄欲望的工具?!
齐悦非常的不理解。
她还想要继续劝说季青临却忽然冲她摇了摇头“人个有志你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行的加注在别人的身上或许你觉得这是一件出卖尊严十分恶心的事情但对于她而言只要活
第 86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沉沉的夜幕自苍穹顶覆盖而下,四周一片漆黑,幽冷的夜色里,某种深沉而又无比冷寂的气息在空气当中游荡,带来一股阴冷到极点的不详。
异能者的体质虽然非常强悍,即便是受了很重的伤,也可以以极短的速度恢复过来,但吴强等人受的并不是普通的伤,而是被同为异能者,且异能等级比他们高的齐悦一下又一下鞭打出来的。
人的情绪在高度紧张的时候,身体会自发性的调整激素的分泌,使得人们对于疼痛的感知力下降,以此更好的来抵御外敌。
当时在齐悦面前,因为情绪紧绷,即便被季青临用冰针强行的扎醒了过来,吴强等人也尚且没有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和疲累。
如今远远的离开了那个让他们心生恐惧的女人,身体放松了一些以后,顿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痛的厉害,几乎都快要没有办法行走了。
浓重的夜空映衬着地面上的皑皑白雪,一群人的脚踩在冻得发硬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吴强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蜗居了大半个月的温暖的地方,一时之间,心里面升起了浓烈的不甘。
一想到自己前路渺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甚至是还有可能会在路上遇到攻击他们的异植异兽,吴强就恨得牙痒痒。
滔天的怒火燃烧的比刚才更加的旺盛,狰狞晦暗的双眼当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意,“**的!这个臭老娘们,敢这么打我!”
“老子以后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光头男也是满心的怨恨,听到吴强这话以后,瞬间点头赞同,“老大,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这个臭娘们,咱们在这社会上为非作歹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必须要找回场子上这个臭娘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吴强眼底的怒火和冷意还没有完全散去,再加上天气寒冷,导致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如今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是行走在夜色当中的恶鬼。
他也非常的想直接把齐悦按在地上,狠狠的打一顿的,只不过他的异能等级没有齐悦的高,他们四个人加在一块都不是齐悦的对手,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放放狠话而已,想要回去报仇,是万万不敢的。
但吴强却并不打算就这
么咽下这口气他两眼发直扭过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远处还亮着灯火的建筑物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她不会得意太久的!”
在所有的道德礼法全部都崩坏的末世一个还妄图和异能者作对而拯救所有普通人的女人简直是太不自量力了。
他只需要找到几个能够合作的异能者在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话就可以在顷刻之间
毕竟齐悦损害的是所有异能者的利益。
而在这个末世异能者才是食物链的顶端。
那些没有异能没有任何生存手段的普通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就在吴强骂骂咧咧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缓缓的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他的身形微微一颤脸上恐怖的丁点血色都没有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指向那道黑影哆哆嗦嗦的开口道“那是什么东西?”
刹那之间强烈的不安涌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那不会是个异兽吧?!”光头男大惊失色最后两个字说的陡然惊恐。
他们这个时候伤痕累累如果是真的遇到异兽恐怕他们谁都难逃一死。
“怎么办?怎么办……”
妩媚女人直接被吓得哭了起来“我不想死呀我还这么年轻……”
她之所以拒绝加入齐悦的小队选择跟着吴强就是觉得跟在吴强他们身边比较靠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可是现在却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只异兽……
吴强他们身体受伤根本打不过难不成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妩媚女人身体颤抖的厉害整个人哭的伤心欲绝“我不想死……”
吴强被她哭的一个头两个大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恶狠狠的吼了一声“你给老子闭嘴!”
“你还嫌你的声音不够大没办法把那个异兽引过来是不是?!”
妩媚女人骤然失声拼命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却早已经蓄满了眼泪。
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心里面一阵一阵的发寒。
他们四个虽然有异能不错但自从末世来到以后他们就一直蜗居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原本是一家大型的商场因此
吃喝用具都是非常齐全的,除了出门抢了几个女人回来发泄欲/望以外,他们基本上都没有进行过怎样的战斗。
所以四个大男人才会在齐悦这个女孩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她抽的浑身鲜血淋漓。
如今遇到一只异兽,他们恐怕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不,不行,不能这么下去……”吴强的眉心皱的几乎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忽然之间,他的眼睛一亮,脸上出现了一抹无比邪恶的神情。
他幽幽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齐悦的小队所在的方向,然后勾着唇角缓缓说道,“既然他们把我们撵出来了,想必他们也是应该愿意承担这异兽的攻击的。”
“咱们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异兽引到他们那边去。”
吴强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还是老大聪明,那个该死的女人敢这么对待我们,活该她被异兽给吃掉!”
就在吴强等人决定祸水东引,将异兽引到齐悦他们那边的时候,那个“异兽”却突然说起了人话,“你们是异能者的小队吗?”
吴强:……?
什么鬼?
黄熠加快了步伐,迅速走了过来,然后冲着吴强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叫黄毅,是一个异能等级为二级的风系异能者,我现在孤身一人,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们组队?”
等走近了,他们才发现这确确实实是一个人,不是异兽。
吴强心里面顿时有些五谷杂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庆幸这不是一只异兽好呢,还是该难过没有办法祸水东引。
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在得知黄熠也赞同异能者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食物链顶端的观点以后,吴强等人就迅速的和他打成了一片,甚至还因为黄熠二级异能者的身份,把老大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黄熠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燃着灯火的地方,脸上露出了一抹极致恶毒的微笑。
齐悦啊齐悦……
你看你,又心软了。
像吴强这种**如麻的恶人,你竟然只是教训了他一顿,而没有赶尽杀绝,这可真是……
太好了!
毕竟如果齐悦把吴强等人给杀了的话,黄熠可就没有一群如此听话的小弟了。
吴强眼巴巴的看着黄熠,“老大呀,听说那个女人要
去第一基地,我们要不要也一起?”
“不不不,”黄熠微笑着摇了摇头,“第一基地全部都是一群思想守旧的老古板,遵循什么普通人也应该有尊严的活着的道理,和咱们的理念完全不同。”
“咱们应该去一个完完全全由异能者组建的基地,因为那里……才是我们的天堂。”
而且,等到他闯出一片天地的时候,他会亲手把齐悦抓回来,把他当做泄/欲的工具一样,让她在自己身下承/欢,如此,才能解了他的怨念。
——
第二天一早,季青临打算到这个商场里面去探索探索,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够用到的东西,却突然在起身的时候查看到被装在冰匣子里面的藤蔓,竟然比他睡觉之前长大了一倍!
而且这藤蔓原本只是一根光秃秃的枝条,到现在竟然又伸出了一根侧芽!
季青临迅速打开冰匣子,将藤蔓抓在了手中,准备仔细探究一下。
然后他就发现只要被他抓在手里,就开始拼命挣扎的藤蔓,仿佛是在突然之间有了生命一样,整个枝条柔柔软软的缠绕在他的指节上,带着一股亲近的感觉。
“哎?!”齐悦万般好奇的望了过来,“程灼言,你做什么了?”
“怎么这藤蔓好像转性了一样?”
“昨天晚上给它喂了滴血。”季青临说着这话,又在自己的食指指腹处扎了一个小洞,挤了两滴血在藤蔓上。
刹那之间,藤蔓就好像是贪吃的小孩子一般,将那两滴血给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态度也越发的随和了起来。
长出来的那一根漆黑当中泛着嫩绿之色的侧芽,微微的在季青临的指腹处挠了挠,带来一股麻酥酥的痒意。
“我去!”齐悦猛然之间瞪大了眼睛,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开口道,“这藤蔓难不成成精了?!它竟然在讨好你!”
季青临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乖巧无比的藤蔓,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也没错。”
“那可真是太好了!”齐悦的眼睛晶亮亮的,“我早就说过了,你一定可以研制出克制异植异兽变异的疫苗的。”
季青临低头陷入了沉思,他有些分辨不明白这藤蔓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转变,是因为他的血液比较特殊,还是因为每个人的血液都可以导致这样
的结果。
但现在只有这么一节藤蔓,不能做控制变量的实验。
暂时先养着吧。
做了决定,季青临让出床铺让齐悦去休息,自己则和冯桥生一块儿往倒塌的建筑物里面走去。
“这么大个商场,肯定会有很多能吃的东西,”冯桥生舔着嘴巴,一脸的向往,“如果能找到肉什么的就更好了。”
“应该可以找得到,”季青临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天气这么冷,一般能够用来冷藏的食物应该都是没有变质的,基本上都可以吃。”
“那可真是太棒了!”冯桥生迫不及待的搬了一下倒塌下来的碎石块,“程灼言你快一点。”
季青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冯桥生的年纪明明比他还要大,但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活泼。
一点一点的挪开堆积在一起的碎石块,季青临和冯桥生将能去的地方都探索了一遍。
他们不仅拿回了能够抵御寒冷的羽绒服,甚至找到了几个完好无损的滑雪板,有了这个东西,后面再出发,赶路的时候,他们便可以不再完完全全的依靠自己的双腿了,脚上踩着滑雪板就可以不断的向前。
冯桥生这个吃货还发现了一些被冻得邦硬的肥牛卷,肥羊卷,以及种种的火锅丸子,鱼排,蟹柳,千页豆腐……应有尽有,不仅如此,他还拿回了几大包的火锅底料,牛油的,番茄的,菌汤的,想吃什么味道都可以。
只不过可惜的是,那些素菜完全被冻的没有办法吃了。
当热辣滚烫的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的时候,冯桥生迫不及待的涮了一片毛肚,然后整个人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发出了一声长久的叹息,“这才是人应该吃的东西啊……”
“这段时间吃米粥,我都快吃吐了。”
“呜呜呜……”聂北北猛的一下咬开一个撒尿牛丸,撒尿牛丸里面的热汤溅了她满嘴,烫得她呲牙咧嘴的,可她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减缓,“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幸福……”
“以前跟着吴强的时候吃的那些东西,简直就是猪食啊!”
齐悦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抬手轻轻拍了拍聂北北的背,“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东西还多着呢。”
聂北北一边狼吞虎咽
,一边点头答应,“我知道的,齐悦姐,你不用管我,你也吃。
季青临向来对于吃食都是不甚在意的,活了太久,他对于这种口腹之欲的东西都不放在心上了,但看着一群人吃的开心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胃口也增加了很多,不由得加快了夹菜的速度。
在这个地方住了五天,一群人吃的是满嘴流油,刚从季青临那里得知聂双双的身体已经有了些许的好转,可以上路的时候,好几个人都露出了怨念的神情。
“苍天啊,大地呀……冯桥生整个人欲哭无泪,“我竟然就要远离这些好吃的东西了……
他的空间异能等级太低,这么多的食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办法带走,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
齐悦勾了勾唇角,轻叹了一声,“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可以揣一些装在身上。
“不了,不了,
“对比于嘴上的满足,我觉得还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一些。
“噗嗤……聂双双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桥生哥你真的是太搞笑了。
冯桥生翻了个白眼,瞪她一眼,“你还敢笑话我啊?你信不信我不抬你了?
聂双双连忙求饶,“好哥哥,桥生哥你最好了。
冯桥生这才满意,他高傲的扬起脑袋,哼了一声,“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不许再笑话我了啊。
随着一番插科打混,众人的东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每个人脚上都穿了一双滑雪板,像个小鸭子一样,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外面。
有了这个滑雪板,众人赶路的速度提快了不少,即便是抬着聂双双的两个异能者也没有感觉耗费太多的体力。
一路上,众人又遇到了几次异植异兽,但因为大家的齐心协力,再加上季青临十分的擅长发现它们的弱点,一群人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种种劫难。
这一天,原本就寒冷无比的天空中突然刮起了狂风,紧接着又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如此一来,原本给他们提高了速度的滑雪板反而成为了累赘,在狂风的吹拂之下,滑雪板带着人一点一点的后退,众人不得不弃了滑雪板,改成徒步前行。
迎着巨大的风雪,一行人在雪地上面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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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艰难的行走着。
他们虽然出发没多久,体力也都还保持的很好,可今天的这暴风雪实在是太大了一些,而且还是逆着他们前行的方向在吹,简直是宛如一睹几乎看不见的墙壁一样,挡在他们的身前,让人寸步难行。
“这风刮的也太狠了一些,我感觉我这么大块头都快要被吹走了,钱越皱着眉头,一步一步往前挪,“这种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齐承枫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声,“我昨天和齐悦一块看地图了,差不多再走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看到第一基地的大门了,再坚持一下。
“最后一点路程,只要抵达了第一基地,我们就安全了。
齐承枫的话给了众人极大的鼓励,原本还有些死气沉沉,觉得自己的双腿仿佛是灌了铅一样,移动艰难的众人,又开始有了无尽的力气。
明明狂风比刚才刮的更猛了,可众人行走的速度却变快了许多。
齐悦挡在季青临的身前,替他遮住了大半的风雪,“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季青临回以一抹浅浅的微笑,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虽然不是异能者,但我好歹也是一个成年男人,你也不能这么小瞧我吧?
“更何况……你不是给我挡去了很多风雪吗?
齐悦心下了然,看来这人是半点不吃力的了,她勾了勾唇角,声音放缓了许多,“那就好,再坚持一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等到了第一基地,你就可以到研究室里面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研制出控制异植异兽变异的疫苗的。
季青临深深地看了一眼齐悦,“就这么相信我?
齐悦不假思索地点头应道,“那是当然。
“好,季青临看着她的目光坚定,“我会努力。
“嗯……齐悦低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在心里面小声的说了一句抱歉。
如果前世这人不是为了救她的话,根本就不会死,或许早就已经研制出疫苗了。
只希望这一次所有的悲剧都可以挽救,她的重来一世没有被白白的浪费掉。
有了目标以后,所有的人都鼓足了劲,即便是暴风雪
越刮越猛,但众人的心里面却都觉得暖洋洋的,只因为目标就在前方。
“救命……”
忽然,人群当中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尖叫声,转瞬之间又被暴风雪的声音给遮盖了去。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以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就仿佛刚才那道女人的求救声,根本都没有出现一样。
齐悦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正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她的手臂猛然之间被人抓紧了,随后,一道温柔的男音带着些许急迫地向她开口,“聂北北被风刮走了……”
“?!!”
齐悦骤然一惊,迅速调动去身上的异能,脚下生风一般往后转了过去。
随即她便看到聂北北整个人被狂风吹着不断的往后退,眨眼之间,就在她的眼中,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小点。
在这种艰难的极端环境里面,一行人每天基本上都要走十五个小时以上,又冷又累,再加上吃的东西也不好,大部分人的体重都骤减了。
而这当中,以聂北北和聂双双两姐妹为最甚。
她们之前跟着吴强的时候,吴强为了保证她们两人不会逃跑,每天就只给她们一点点的食物,保证她们不被饿死,想要吃饱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就导致姐妹两人的体质都非常的差,即便跟着齐悦以后顿顿都可以吃饱饭了,但那些缺损的,却依旧没有办法补回来。
聂双双因为身体受伤严重,由两个异能者抬着走,倒也不必忧心会被风吹走什么的,聂北北因为身体素质差,体能又跟不上,便一直走在所有人的最后面,如今这暴风雪一大,她的身后没有了任何可以挡住她的人,她便直接被风给吹的倒飞了出去。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当中,聂北北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被风吹走,那危险性是完全没有办法用语言就可以形容的。
齐悦心下担忧无比,她用力的冲着众人喊了一句,“聂北北被风刮走了,我去救她,你们不用等我,继续往前走,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躺在担架上面的聂双双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很是担忧的看了一眼众人身后的方向,然后就发现姐姐确确实实不见了身影。
她焦急万分,说话的声音变得又急又尖锐,“我姐姐……齐悦姐姐,求求你一定
要把她救回来……”
“我一定会把她救回来的,你放心。”齐悦点头,应了一声,随后便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踪影。
因为回去找聂北北是顺着风的方向,齐悦前进的速度快了不少,再加上异能的使用,没过一会儿,她就发现了聂北北的身影。
此时的聂北北正痛苦不堪的蜷缩成一团,拼了命的扒拉着地上的一块小冰柱,如果没有这一块小冰柱,让她暂时停滞了身体,恐怕还不知道要被风吹到哪里去。
齐悦迅速走过去,抓住了聂北北的胳膊,满脸担忧的问她,“还好吗?”
聂北北看到齐悦以后直接张开大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齐悦姐姐……你来找我了……”
虽然平日里她努力的表现出一个姐姐的样子,在照顾着聂双双,可她终究也不过是一个才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如果不是末世来临的话,她现在正在准备着大四的实习,面对生死的境遇,心中会感到害怕也是十分正常的。
“吓死我了,呜呜呜……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呢,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不怕不怕,我来找你了,我会保护好你的,”齐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着,在聂北北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后,齐悦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儿,“抓紧了,我带着你走。”
聂北北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话的嗓音当中还带着哭腔,“好,我知道的,谢谢齐悦姐姐。”
能够遇上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是她聂北北此生最大的幸运。
由齐悦领着,聂北北很快的就返回了小队。
看到自己姐姐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聂双双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聂北北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你别担心了,齐悦姐姐来得及时,我没有受什么伤,你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就好。”
有人直接被暴风雪刮走的事情是齐悦完全没有想象到的,为了以防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齐悦扫视了一圈自己小队的成员,猛然之间拔高了音调,“咱们现在尽可能的两个两个抓着手腕走在一起,接下来这暴风雪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加大,马上就要到达基第一基地了,我们为此努力了这么久,走了这么多的路,不能
第 87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如果说杀**齐悦和程灼言的那几个异能者是齐悦心里的执念的话,那么这一大群的鬣狗群就是齐悦即便是重活一世,却依旧会万念俱灰,崩溃绝望的存在。
看着那远远狂奔而来的,身长三米,张着巨嘴,露出满嘴獠牙的鬣狗群,齐悦感觉自己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前世那鲜血淋漓的场景。
白雪皑皑的雪原之上,寒风冷寂刺骨,残肢碎肉,散落满地,鲜血流淌而出,转瞬之间又被冰冻凝固,在茫茫的雪原之上,那一摊又一摊鲜红色的血液,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戮感,疯狂又刺眼。
那些由军人组成的异能者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鬣狗们尖锐的獠牙撕扯着他们的身躯,眨眼之间,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撕成了残缺不堪的**块。
一根根尖锐的闪烁着寒光的獠牙,直直的穿透了那些异能者们的脑袋,白/浆混合着鲜血四溅,喷洒了一地。
满地脑浆鲜血四溢的惊悚场面中,鬣狗们张开大嘴,一下又一下的将那些碎肉块和骨头全部都嚼进了嘴巴里,大块大块的尸骸被它们嚼碎,成为他们的食物,咽进了肚子。
绝望弥漫在雪原之上,呼啸的寒风将那些异能者们痛苦的呻/吟声全部都给压了下去,只剩下鬣狗们肆意的嚎叫。
这是一场鬣狗们的狂欢。
**掉的多个身体素质强悍的异能者,在成为食物以后大大的滋补了鬣狗群,尚且还活着的异能者们只能不要命一般的抽取着自己体内的异能,几乎要把自己抽成一个人干!
双方拼死血战在一起,伴随着哀嚎和鲜血喷涌的声音,一个个疯狂的鬣狗们也绝望的倒了下去,在血泊当中,不断的抽动着,到最后只能发出痛苦的惨叫之声。
白色的雪原彻底的被鲜血染红,当所有的一切哀嚎都停下来的时候,茫茫的雪原上面已经再也没有了生命的存在,满地都是残肢血液,白色的脑浆碎块,从碎裂的头颅当中散落出来,和断肢残骸搅合在一起,看起来无比的瘆人。
最惨烈的阿鼻地狱也不外如是了。
那一瞬间,雪停止了,风也静了,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人为的按下了暂停键。
只剩下被冰冻起来的鲜血和空气当中弥散着的刺鼻的血腥味道,还在诉说着方才战况的激烈。
一瞬间
,前世回头看到的那一眼,深深的印刻在了齐悦的脑海当中,又不断的和眼前狂奔而来的鬣狗群/交织重叠在了一起。
齐悦整个人如坠冰窖,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好像在这一瞬间被冰封住了,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可她却丝毫没有办法动作。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鬣狗群,离他们越来越近。
前世的悲剧,仿佛又要再次上演……
因为急速的奔跑而累得气喘吁吁的梁寻崧原本在等着齐悦的回应,可却没想到对方却好像在仿佛之间看见了鬼一样,整个人有些惶惶不可终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对于某种东西的畏惧。
明明是一个三级的异能者,完全不应该是这种状态呀……
程灼言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走了两步,来到齐悦面前,冲着她挥了挥手,“你怎么了?我在跟你说正事呢,我们到底要不要合作?
“如果要合作的话,我们就试一下在这里能不能把这些鬣狗都杀死,如果你不想和我们合作,就请暂时先不要往基地的入口跑,换随便一个方向逃跑都可以……
“逃跑?齐悦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样,低声的呢喃着,“我这里有两个普通人,还有一个重伤患者,你告诉我要怎么逃跑?
程灼言呼吸一顿,他之前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觉得齐悦这边的队伍当中的人数不少,他以为他们合作可以战胜这些鬣狗。
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情况!
普通人和伤患遇到这般疯狂的鬣狗群,就只有死路一条!
梁寻崧的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整个人火急火燎的开口道,“我走左边,你走右边,我们分开跑,我尽可能的把那些鬣狗引到我们这边来,确保你们小队的安全。
“你能确保个屁啊!!齐悦的神情略微有些癫狂,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充斥着浓厚的绝望,声色俱厉的嘶吼道,“你根本不知道它们有多么的强大,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引到这里来啊?!齐悦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搅在了一起,搅得她身心俱疲,眼前阵阵的发黑,“我们明明马上就要到达基地的入口了,马上就可以安全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究竟经历了多少的困
难?!”
“我们马上就可以活下去了啊!!!”
她这一次挑选了一条和前世完全不一样的路线,尽可能的避开了所有的危险,远远的离开了那一群让她感到头皮发麻的鬣狗。
原本以为幸运女神终于降临到了她的身上,她以为她终于可以活着,带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到达基地,她以为她重来一次没有白费,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前世的阴影,看着她的救命恩人在实验室里面发光发热,等待着可以克制异植异兽变异的疫苗的出现。
但她所有的愿望,所有的以为,全部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的颠覆了……
她又一次的陷入到了那种绝望当中,她又要面临一次这样的生死抉择。
“可是你!”齐悦前后两辈子的恨意和怒火都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喷涌而出,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怨毒,声泪俱下的嘶吼,“你偏偏要把这群鬣狗引过来!”
她恨,她怒,她恨不得现在就把梁寻崧**万段,把他扔到那个鬣狗群里面让它们去分尸!
梁寻崧都已经傻了,**齐悦内心的绝望和执念,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像是疯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试图和对方讲道理,“鬣狗群是我引过来的,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又不知道你们会在这里,我已经给了你们两个方法,让你考虑了,要么和我们合作一起打败这些鬣狗,要么就各自逃命去,你还要让我怎么样?”
听了这话以后,齐悦目眦尽裂,神情越发的疯狂,“不怪你?你凭什么让我不怪你?!”
“你明明知道基地的入口在这里,一但那些鬣狗弄坏了基地的入口,基地里面所有的人都会因为缺氧而憋死在里面,可你却还是把它们引过来了!”
“你敢说你在往这个方向逃跑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吗?!可你还是这么做了,就因为你怕死!”齐悦的脸上全然都是讥讽,字字诛心,声声泣血,“你为什么不干脆**算了?!!!”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梁寻崧被戳中了痛处,转瞬之间暴跳如雷。
齐悦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了他的神经点上,且每一个字都没有说错。
梁寻崧开始的时候还是想要把那些鬣狗引到别的地方去的,可那些鬣狗实在
是太能跑了,追了他们十几个小时,没有半点的停歇。
所以他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想要在鬣狗追上他们之前逃回基地里面去。
可没想到,在逃跑的过程当中,突然又遇到了巨大的暴风雪,他们的体能本就耗的差不多了,迎着暴风雪逆向而行的时候,速度越发的减缓了起来,那些鬣狗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追击的速度依旧如前。
这就导致它们和鬣狗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即便基地已经近在咫尺,可却已经完全来不及躲开鬣狗群。
梁寻崧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声,“我现在没那个心思和你吵架,想要逃命,还是想要战斗都随你的便!”
齐悦满脸的煞气,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简直都快要被梁寻崧这死皮赖脸的话给气笑了,她直接挥动着手里的鞭子,向着梁寻崧身上抽了过去,“说的倒是轻松,我告诉你……”
忽然,一只带着些许暖意的手指,轻轻的捏住了她的手腕,齐悦想要抽人的动作被迫停止。
她皱了皱眉心,扭过头去,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阻止她对罪魁祸首出手,然后就迎面撞上了一双带着些许担忧的眼眸。
齐悦急聚起来的怒火一下子就散了,她眨了眨眼睛,随后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了起来,“我……我刚才……”
她如此粗鲁的一幕被季青临看见,简直是……
梁寻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这个女人怎么还两副面孔呢?!”
齐悦理都没理他,只是微红着脸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季青临看。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是没想到男女主角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前相遇,而且在阴差阳错之下,都给双方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也不知道以后梁寻崧会不会追妻火葬场。
他轻轻摇了摇头,对齐悦开口道,“现在争这些没有意义,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如何摆脱这场危机。”
看了一眼皑皑雪原上面急速狂奔而来的鬣狗群,季青临迅速的做出了决定,“聂北北,你带着你妹妹先走,其他人留在这里,区区一群鬣狗而已,不要怕。”
齐悦抓着鞭子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眼神里面充满了不自信,这可是连那么多军人出身的异能者都能全部吞噬殆尽的鬣狗群啊!
就他们这
些人,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季青临看出了齐悦的顾虑,抓着她手腕儿的手越发的用力了一些,“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是能力强大的异能者,你可以做到。
盯着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睛,齐悦莫名的感觉自己的惊恐情绪被安抚了下来,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
但随即,她的眉心又紧紧的皱了皱,“你不能留在这,你和聂双双她们一块离开,其他人和我一起迎战鬣狗群。
季青临的脚下仿佛是生了根一般,他微笑着摇头拒绝,“我有自保的能力,你放心。
“我不可能永远都躲在你们身后的。
这一路走来,季青临并不是像一个真正的小废物一样躲在其他人的身后,等待着别人的保护。
前面几个世界所学习到的东西都留在了他的脑海当中,因此,即便是脱离了世界,那些知识也没有消失不见。
在武侠世界里学到的武功又被他给捡了回来,虽然没有修炼出内力,但却身姿灵巧,四肢灵活,比起那些力量型的异能者反而要更胜一筹。
齐悦还想要反驳,毕竟前世程灼言死在她面前的一幕,实在是让她太胆战心惊了。
但季青临却丝毫没有留给她反驳的机会,他将存在冯桥生那里的从鞭炮里面取下来的火/药和几根雷/管拿了出来,经过这几个月的赶路,冯桥生的空间异能等级由一级提升到了二级,能够装东西的空间扩大了许多,因此里面装了许多季青临准备的东西。
这些从鞭炮里面取出来的火/药和雷/管,也是为了不时之需。
季青临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儿那些鬣狗群们的必经之地对齐悦说道,“麻烦你用异能把这块地方冻起来,尽量控制着不要融化。
齐悦认命般的走了过去,然后用异能将那一大块地方全部都给封住了。
季青临随即在上面撒上了火/药,又将雷/管均匀地分布在了上面。
梁寻崧看着他们准备的这些东西皱了皱眉,说话的嗓音当中充满了怀疑,“就这点儿东西,你们平常炸个普通一点儿的小狗就或许可以,这可是变异了的鬣狗群啊!每一只的身体都强悍无比,仅凭这个想把那些鬣狗给炸死,你们未免也太过于天真了吧?
齐悦真的是从来没有
见到过这么让人厌恶的人她恶狠狠的瞪了梁寻崧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们要怎么做需要你在这叭叭叭有这个功夫在这乱讲你还不如好好的动用你那个脑袋瓜想一下怎么保住你这条狗命吧。”
“我呸!”
“你这个女人……!”梁寻崧气的指尖都在哆嗦“你不要觉得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齐悦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抬手指向距离他们不过百米之处的鬣狗群“你有种对它们动手去在我面前放大话算什么男人?”
梁寻崧气了个仰倒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功夫去和齐悦争辩了因为鬣狗群已然马上就要来到他们眼前。
他呲着牙翻了一个大白眼随后紧急的把自己的队员召集在一起开始商量战术。
而这一边季青临也将自己所在的小队的成员们都聚在了一块他修长的眉宇之下一双瞳仁漆黑如墨看不出半点的紧迫和压抑“我们这样……”
听完他的话以后齐悦目光中的惊诧几乎快要化成了实质“你是认真的?”
齐承枫嘴角抽了抽
就连素来没心没肺的冯桥生的脸色也有些僵硬“程灼言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
季青临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才点了点头“这种危机时刻我有必要说谎话吗?”
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毕竟这个方法实在是有些……味大。
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好方法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
齐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格外的复杂“罢了就当自己是肛肠科的医生吧。”
众人讨论完呈半包围的形式散开了去就在那一大群鬣狗即将要到达季青临撒了火/药的地方的时候齐承枫瞬间发动异能。
将空气都灼烧得有些扭曲了的火焰急速的窜了出去在转瞬之间将那个火/药给点燃了。
“砰——”
“砰——”
剧烈的**声响响起但却并没有炸死太多的鬣狗一大群鬣狗被惊得四处逃窜而**所产生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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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温度在刹那之间将地面上的冰雪给融化了开来又因为外面的暴风雪而迅速的变为了光滑的冰
面。
所以鬣狗群在逃窜的时候几乎全部都脚下打滑像多诺米骨牌一样一个又一个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梁寻崧目光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对自己的队员说道“我就说了这些鬣狗皮糙肉厚的很那么一点炸/药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它们现在还把人家给惹**了……”
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梁寻崧挺直了脊背又在转瞬之间拔高了嗓音“所有人做好准备务必要在鬣狗们彻底的爆发之前给予他们最为沉痛的攻击。”
“是!”
二十几个异能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正准备积蓄异能上手却突然被季青临小队所在的人的行为给震惊的呆愣在了当场。
却原来当那些鬣狗们因为脚下打滑接二连三的摔倒在地的时候齐悦等异能者们积蓄起了全部的异能一道道的冰箭火球土石等全部都射向了那些鬣狗们的……
——肛/门!
在非洲的草原上面狮子常常居于霸主的地位但他们却十分的惧怕被称为“非洲二哥”的鬣狗。
鬣狗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而且生存能力十分的强劲即便是狮子遇到它们也会心生畏惧。
主要的原因就是鬣狗们拥有着一项十分阴险的招数——掏肛!
它们的牙齿十分的尖锐耐力也非常好一但咬住了其他动物的肛/门就再也不会松口直到活生生的拖死猎物为止。
而因为鬣狗有着这样的一项技能所以它们在奔跑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把尾巴放下来
平日里的时候鬣狗的尾巴会死死的挡在肛/门处想要避开它们的尾巴直击重点是非常困难的。
但此时因为地面太过于丝滑鬣狗们摔的东倒西歪根本站不起来尾巴也在随处乱甩。
如此便给了季青临等人可趁之机于是就有了让梁寻崧一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
梁寻崧:???!!!
**!!!
你们这么不讲武德的吗?!
哪有正经好人家掏肛啊?!
简直是太恶心了!
然而出乎他们意
料的是,原本还在地面上奋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鬣狗们被掏了肛以后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直接不动弹了。
梁寻崧:……
**,这么阴毒的方法,还竟然真的有用!
于是,梁寻崧大手一挥,命令着自己小队的成员,“学着他们的样子给我上!”
被这群鬣狗追了他们十几个小时,都快要活生生的把他们给耗**,现在终于到了他们报仇雪恨的时候。
刹那之间,种种异能眼花缭乱的在鬣狗群中不断的飞现。
原本还凶神恶煞的鬣狗们,刹那之间变成了被拔了牙的老虎,除了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哀嚎以外,没有丝毫的办法。
鬣狗的数量很多,虽然有一大批因为地面太过于湿滑而摔倒在地上,没有办法爬起,但还是有一些直勾勾的冲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这些鬣狗却依旧不再像前世那般肆无忌惮的杀戮。
季青临用自己养大的藤蔓不断地缠绕起鬣狗的尾巴,齐悦趁机释放出冰箭,两个人配合默契,很快的就斩杀了好几只鬣狗。
数不尽的异能攻击不断的打在鬣狗的肛/门处,在尾巴下方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鬣狗们痛苦的吼叫,却没有办法逃避,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生机不断的流逝而去……
刽子手和被猎杀者,彻底的颠倒了个地位。
狂风嘶啸怒吼,五颜六色的异能光环肆意的飞舞,那些把人类当做食物的鬣狗们凄惨的喊叫着,由原来的拼命追逐,转为了想要逃跑。
可终究没有一只鬣狗逃脱出去,它们最终变成了一具具死相惨重的尸体,倒在漫天的暴风雪当中,转瞬之间就被埋了。
当最后一只鬣狗倒下以后,齐悦忽然浑身一软,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
她看着那一大群的鬣狗的尸体,又哭又笑,仿佛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疯子,“哈哈哈……**,终于**……”
“呜呜呜……我终于把它们全部都杀**,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呜呜呜……”
季青临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些许骄傲的语气开口道,“你瞧,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真的可以做得到。”
“哇……”
季青临不安慰还好,他
一开口安慰齐悦哭嚎的更大声了,她整个人扑了过来,双手穿过季青临的腋下,牢牢的环住了他的腰,“呜呜呜……你不知道我刚才真的好害怕,我真的以为我们又要死在这里了,明明已经看到基地的大门,我以为我……
齐悦哭的不能自已,季青临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尴尬,只不过他并没有推开齐悦,而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刻意的放柔了声音,带着一股令人信赖的沉稳,“没事了。
“我们都好好的活着,现在可以放心的前往基地了。
齐悦哭了好久,才终于从季青临的怀抱里面出来,刚才哭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转过头看到几十双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齐悦一下子涨红了脸,甚至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了起来,“我……
“好像有点丢人。
齐悦所在的小队的成员尚且没有开口,梁寻崧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也知道丢人啊?
“也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弄来的这么下作的手段,竟然选择去掏肛,简直了……
一听到梁寻崧的话,齐悦一下子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也不害羞了,她站起身来怒瞪着他,“你再放个屁试试!
“我的手段下作,你倒是别用啊!你有本事把鬣狗们引到基地门口来,你有本事把他们全杀了呀!
“屁大点本事没有,说废话倒是挺厉害的,显着你了是不是?对于把鬣狗群引到这里来的梁寻崧,齐悦的内心其实是无比的憎恶的,要不是这一次季青临知道鬣狗的弱点,恐怕他们这些人还得像前世一样死伤殆尽。
而梁寻崧这个罪魁祸首,得了他们的办法,获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反而嫌弃他们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简直是太可笑了!
齐悦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就要转身带着自己小队的成员离开。
梁寻崧被他骂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可偏偏齐悦说的是事实,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能咬着牙把所有的怒火都往肚子里面咽。
看着两个人变成这样,8888迷惑的开口道,“宿主,你说咱们是不是破坏了男女主的姻缘了呀?
“明明在原本的剧情里面梁寻崧是治愈了齐悦的那个人,让她从连续两次失去程灼言的伤痛当中走了出来
第 88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梁寻崧一瞬间怒目圆睁,看着齐悦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厌恶的神采,“齐悦,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我们小队辛辛苦苦在外面做任务,历经几次生死,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程博士,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有病吧?!”齐悦眉心紧锁,直接爆了粗口,“认个人都认不全,遭人骗了带个假货回来,结果现在还死不悔改,我真怀疑你的脑子被驴给踢了,或者是和那些异兽打斗的时候被它们吃掉了脑浆子,否则怎么会这么愚蠢?”
就那个看起来年纪轻轻,一点阅历都没有,脑子空空,连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不上的弱智,怎么可能是程灼言?
更何况,世上没有谁比她更能知道程灼言究竟在哪里了,前世在她最为绝望的时候救下她的人,后来又为了保护她被异能者给杀掉的人,她怎么可能认错?
而现在眼前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假货,竟然敢冒充程灼言,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齐悦!”程灼言咬紧了牙关,愤怒的火焰在心头燃烧,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女人骂他愚蠢,梁寻崧实在是有点忍不下去了,“我这一路上已经忍你太久太久了,你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呵,”齐悦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充斥着讽刺,“你看看,你看看,又想要对我动手了,你说你除了放狠话打女人,你还会做什么呢?”
“被那些鬣狗们追着跑了十几个小时,连反抗都不敢,”齐悦的目光落在梁寻崧的脸上,随后又扫视了一圈他身边的人,“一个个被追的怂的跟个赖皮狗一样,还是我们小队的成员想出了办法,解决了那些鬣狗,你们跟在后面捡个漏。”
“还说什么自己是基地的高层,原来你们基地也就这个样子?”齐悦的心里面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原本她以为第一基地既然可以收容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他们的领导人应该都是非常和善,非常可以理解普通人人的心思的,可眼前的梁寻崧彻底的颠覆了她对第一基地的感官。
她开始思索要不要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了……
毕竟在这样的领导人的带领下,她合理怀疑他们不仅得不到重用,还可能会被穿小鞋。
就在齐悦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梁寻崧的脸就好像是打翻
了的调色盘一样,一阵红一阵青的,可齐悦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他根本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原本还十分敬佩梁寻崧的登记员讶异了一瞬,但因为梁寻崧的身份比较高,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看梁寻崧的神情,看着偷偷的斜着眼睛飘着了一眼。
但他没想到,他的这番小动作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梁寻崧的眼睛里。
天底下嘲讽的神情都差不多,看到这样的眼神,梁寻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梁寻崧反驳不了齐悦,于是下意识的开始拿登记员来发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登记员,连屁点的异能都没有的普通人,竟然也敢来嘲笑他!
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你那是什么眼神?!”梁寻崧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登记员都快要被他给吓傻了,他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般可怕的眼神,一颗心掉在喉咙处,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就连说话的嗓音也变得哆哆嗦嗦了起来,“我……我没有……”
“梁寻崧,你可真有品,”齐悦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样恃强凌弱,“被发现了你贪生怕死的事情,就拿普通人出气是不是?”
“你还真是可以的很。”
说完这话,齐悦走过去用肩膀用力的撞开他,然后主动向登记员开口道,“先来登记一下我们小队的成员吧。”
“我的名字叫齐悦,三级冰系异能者,”说完自己,齐悦又开始介绍起了其他的成员,最后一个是季青临,“这是蓉城科大的生物学博士程灼言。”
“?!”梁寻崧刚才光顾着和齐悦吵架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明明我带来的才是程博士。”
“哦,”齐悦冷冷的应了一声,连半分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你觉得是就是吧,随便你。”
“齐悦!”梁寻崧猛然之间走过去一把抓住了齐悦的手腕,“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个事情不能乱讲。”
“程博士是整个华国研究生物科学最为厉害的博士,这世界上只有他可能会研究的出抑制异植异兽变异的疫苗,容不得半点差错!”
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梁寻崧难得的正了正神色,说话的语调也格外的凝重。
他原本以为听了自己的这番
话齐悦会向他开口道歉可没想到齐悦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用力的一下甩开了他的手随后就打算直接跟着接引员前往分配的居住地了。
“你给我站住!”梁寻崧彻底恼了直接释放出异能开始动手“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紫色的雷电噼里啪啦的闪烁着带着一股惊人的威压直直冲着齐悦打了过去。
齐悦反应迅速构筑起一道冰墙
雷霆消失不见冰墙也随之碎裂开来。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们都没有想到梁寻崧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的直接出手登记员都快吓傻了“梁……梁队长基地有规定的不能在基地内部对同伴出手……”
“您这……”
齐悦嗤笑了一声“人家可是你们基地的高层这种规定对人家也作数吗?”
一瞬间所有人面面相觑毕竟齐悦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一些。
哪有走后门的人明晃晃的说自己走后门啊?
梁寻崧脸色难看至极他怒目圆睁地瞪着登记员“我会主动去受罚的用得着你说?!”
登记员沉默着不说话了只是心里面升起了无尽的担忧他如今这般的得罪了梁寻崧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失去登记员的这份工作。
虽然基地里面的普通人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赚取物资生活但做的活不一样所赚取的物资也是不尽相同的登记员这个工作不是很累而且物资报酬也不低只不过需要一些能说会道的人他也是付出了很多才能够成为登记员的。
但是现在……
登记员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本本一时之间心里面有些五味杂陈。
罢了罢了……
齐悦双手抱胸抬眸看着梁寻崧眼神很平静“说吧你让我留下来究竟要干什么?”
梁寻崧咬了咬牙“究竟谁是程灼言还没有弄清楚呢你就要走?”
齐悦很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谁是真正的程灼言我没有那个心思和你以及你身边的这个冒牌货来争执现在只想带着我的小队的成员到基地分配好的住所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如果您有什么别的疑问的话还请等我们
休息好了再来说可以吗?”
梁寻崧显而易见的愣了愣过了好半晌
虽然嘴上如此坚定不移的说着但梁寻崧的内心却是微微的有些动摇了。
他的记忆恍惚之间回到了几个月前在那个完全倒塌的实验室里他第一次看到“程灼言”的时候对方身上套了好几件白大褂整个人因为天气太过于寒冷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当他去询问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程灼言的时候对方的神情微微愣了愣他当时不以为意以为是对方没有听清楚还又再次开口问了一遍。
随后那人站起身来点头应答说自己就是生物学家程灼言。
整个实验室里面也没有了其他的人梁寻崧便直接将那个人给带了回来。
因为程灼言对于整个华国而言非常的重要所以基地的领导者一共派出了三个小队每一个小队二十五名成员且全部都是二级或者三级的异能者就是为了尽可能的保护程灼言的安全。
剩下两支小队都是由军人组成梁寻崧因为不想被别人说是平靠关系才当上基地的掌权人所以便也主动的接收了这个任务。
原本三个小队是同时出发的毕竟人多力量大也可以更好地保护程灼言。
只不过在他们前往容城的过程当中不小心遇到了难以匹敌的异兽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去救人而不是和这些异兽们做斗争所以在为了尽可能的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三支小队被迫分散逃脱。
这是自从第一基地建立以来派出的异能者等级最高人数最多且最为重要的一个任务。
丝毫不允许出现任何的闪失!
因此在齐悦说他带来的人是冒牌货的那一刻梁寻崧只感觉自己的头顶仿佛是悬了一柄巨大的大刀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砍断他的脖子。
一旦这个任务出错他可能会彻底的断送前途。
所以梁寻崧绝对不允许自己带来的这个人是个冒牌货!
对于他色厉内荏的怒吼齐悦十分淡定地摇了摇头“随便你既然你如此的不愿意相信那就当我带来的人是冒牌货好了。”
齐悦相信且执着的坚定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
程灼言就是程灼言是独一无二的程灼言哪怕别人冒充他也不可能会达到他的水平。
冒牌货迟早有一天会露馅
梁寻崧被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话气了个仰倒他瞪大了双眼不由得拔高了语调“你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呢?”
这人难道不应该跟他努力的争辩势必争出个123来才算了结吗?
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梁寻崧大为震惊且十分的不理解。
在两个人争辩的过程当中季青临也一直默默的观察着站在梁寻崧身后的那名青年。
那人应该也是一个异能者身上只是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就可以抵御这般的寒冷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学者的味道。
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
在他听到齐悦说出来的“冒牌货”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原本直视前方的眼神也向下看了去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非常明显的心虚的反应。
“啧啧啧……”在季青临观察着那个人的时候8888也在探查着他看到那人的反应他下意识的啧了啧嘴巴“宿主这个人简直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冒充你两个人站在一块高下立判好吧就他那怂样也敢冒充大科学家真是太离谱了。”
季青临的神情淡淡丝毫没有因为别人冒充自己而有恼怒的神色“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无所谓。”
“只不过我有些好奇为什么原剧情当中没有这个冒牌货的出现?”
8888翻了翻剧情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捏。”
季青临眨了眨双眼或许在原剧情里这个人也出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程灼言是被另外一支由军人组成的异能者小队发现的而不是由齐悦带过来。
又或许他被鬣狗群杀**也有可能毕竟原剧情里的梁寻崧可不知道鬣狗的弱点是肛/门。
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手腕上墨绿色的藤蔓季青临勾着唇角笑了笑“你可要好好的生长啊……”
齐悦真的很累了他们在冰天
雪地里走了这么久她现在只想尽快的带着小队的成员去好好的休息休息能够在一张真正的床上面躺着睡上一觉。
其他任何的事情她都不想理会了。
她直接破罐子破摔的主动向梁寻崧道了歉“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我们队伍里面虽然也有一个叫程灼言的人但他并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科学家只是同名同姓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说完这话齐悦眨了眨眼看向梁寻崧“梁大队长请问这样您满意了吗?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吗?”
梁寻崧只感觉自己的脸皮被齐悦扔在地上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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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随后又踩了一脚齐悦嘴上虽然是在道歉但说话的语调当中却没有任何的歉意的感觉而且还带着一股懒散的味道。
就像是完全不想再应付他随便的说了两句的样子。
梁寻崧还想要再和齐悦争个高低但得知他带着科学家“程灼言”回来的基地领导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派了一个人过来了。
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宽窄腰步伐从容“梁队长。”
眼前这人是领导者边的近卫员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要比梁寻崧高上一筹他瞬间收起了对待齐悦的那副神色整个人变得恭顺了起来“怎么还劳您走这一趟?”
来人露出一抹标准的微笑“王老已经等不及的想要见见程博士了。”
在两个人说话的这个空档齐悦连忙带着自己小队的成员一溜烟儿的跑了。
远远的离开了基地的入口齐悦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太逗了。”
冯桥生略微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队长这有什么好乐的?”
齐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咱们都知道真正的程博士在咱们这里你说那个梁寻崧带一个假货回去最后发现那个假货什么都不会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齐承枫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随后也露出了易某和齐悦如出一辙的坏笑“那这个梁寻崧可就要遭老罪喽~”
“所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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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脸上的笑容更甚“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说完这话齐悦笑眯眯地凑近了季青临“程灼言到时候如果基地派人来请你的话你可千万不能轻而易举的答应啊就
要好好的拿拿桥让他们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季青临淡淡的笑了一下“好。”
这一边梁寻崧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他侧过身看了一眼被自己的小队保护了好几个月的青年声音略微有些阴沉“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不是程灼言程博士?”
“如果让我知道你说谎的话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他不敢让这番话被领导人的近卫员听见所以是贴近着那个青年的耳朵说的带着冷意的气体喷洒在青年的耳边直让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青年心里面一阵一阵的发抖害怕的无以复加。
可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说谎的话恐怕梁寻崧就会在顷刻之间用雷霆劈死他。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把谎话说下去。
顶着梁寻崧**的眼神青年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是我就是生物学博士程灼言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金丝框眼镜很好的遮盖住了青年的眼神梁寻崧没有发现他视线的闪躲听到这话以后点了点头“那就行。”
“现在王老要见你你不用太紧张他要问什么你实话实说就行了虽然王老是国家领导人但是他实际上很和蔼的
听着梁寻崧安慰的话青年的一颗心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甚至连说话都开始变得有些不太利索“我……我知道了。”
——
接引员指着一小排挤挤挨挨的木屋对季青临等人开口“这里就是给你们分配的住所了你们别看这地方小就这还是因为你们小队的队长异能等级是三级才能够住的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住的地方比这还要小的多。”
季青临打开其中一扇门看了一眼内部屋子不大差不多四十多个平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用到的东西全都有。
除了一个卫生间和一个简单的炉灶以外剩下的地方被划分成了三个小房间每一个小房间里面都有一张单人床还配了一个简易的衣柜。
这是一个三居室的房间。
另外几个屋子和这个屋子的布局是一样的除了卧室的方向有所区别以外基本上都是复制粘贴的一般。
这种房间在末世来临之前恐怕每一个人都是不愿意居住的毕竟这太过于狭小如此小的地方住三个人转个身的功夫都会撞在一起。
但众人一路上走来的这几个月却连这般简陋的屋子都没有住过顶多就是在打扫干净的地面上铺上床褥几个人轮番地睡觉毕竟为了防止异植异兽半夜攻击守夜也是必须的。
现在的基地里面十分的安全他们在睡觉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可以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他个昏天黑地。
季青临轻笑着应了一声“已经很不错了比我们风餐露宿的好太多。”
“那是……”听到这话接引员有与荣焉的点了点头“咱们基地的条件可不是那些异能者组成的小破基地能够比拟的。”
说了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看众人也熟悉了居住的环境接引员便开始告诉他们住在这个基地里面必须要做的任务和必须要遵守的条件。
“我和你们说些事你们一定要记牢了千万不能忘。”
齐悦点头“那是肯定的毕竟这么安全的地方我们也想要能够长长久久的居住下去。”
接引员听到这话露齿一笑“想要长久的住下去那就必须要遵守规定啊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在基地内部都禁止打架斗殴一旦被发现
众人点头应下“明白。”
齐悦挑了挑眉“非常严厉的惩罚是什么样的?”
引导员十分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齐悦勾了勾唇角“如果我就是想要知道呢?”
毕竟刚才在基地门口梁寻崧直接对她动手而且还动用了异能她迫切的想要看一看这基地的领导者会对梁寻崧做出怎样的惩罚。
“如果你非常的想要知道……”引导员迟疑了一瞬“那我就只好告诉你了。”
“噗嗤——”齐悦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来她以为这种惩罚是什么秘密呢却没想到引导员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会告诉她之前还卖那么大的一个关子。
领导员看着她笑也不由得弯了唇角“参与了打
架斗殴的人员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全部都会派去剿灭基地附近的异植异兽。”
“且……没有任何的物资奖励。”
“嚯!”齐悦惊讶的喊了一声“这么严格?”
如果梁寻崧在去剿灭异植异兽的过程当中不幸牺牲了……
那可……
真是太好了呢!
引导员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然后又继续开口
“当然难度越高的任务能够获得的物资也就会越多。”
“那普通人呢?”聂北北的嗓门不由得有些急促她和妹妹聂双双都是普通人出了基地就只有被那些异植异兽给杀死的份如果也要出去做任务恐怕她们出去一趟就彻底的回不来了。
“普通人当然是留在基地里面建设基地了”引导员看了聂双双一眼十分无语的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基地的领导者会把你们这些普通人送到基地外面去送死吧?”
被戳中了小心思聂双双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她忙不迭地摇了摇脑袋“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想要问一问而已。”
“就是因为听说第一基地的领导者把普通人的命也当做人命看从不作贱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的。”
引导员很满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你们做过的最明智的选择。”
告诉了众人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必须要遵守的规则引导员便离开了“在这里好好生活哦相信你们会觉得幸福的。”
“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聂双双看着引导员的背影叹了一声“比那个讨人厌的梁寻崧好太多了。”
“如果这个基地都是接引员这样的人我觉得我们住在这里是会感到幸福的。”
齐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梁寻崧他得意不了太久了。”
毕竟他们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所说的话。
等到那个冒牌货见到基地的领导人后肯定会原形毕露。
到那个时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自己了不起的梁寻崧也要受到惩罚了。
这可真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情呢。
第 89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齐悦!”听到这宛如“噩耗”一般的话,梁寻崧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刹那之间,脸上的血色褪尽,他站在那里,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一声,“你疯了是不是?!”
这个女人怎么敢的啊……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父亲可是基地的二把手,只要等到王老那个糟老头子去世,他的父亲顷刻之间就可以向上一步,坐稳基地领导人的位置。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个只有蛮力,半点儿身份背景都没有的女人,竟然妄图让他跪下认错。
她究竟哪里来的胆子?
齐悦在基地给他分配的房间里面安顿下以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向其他人打听了梁寻崧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是基地二把手的儿子。
但是那又怎样呢?
老二就算是只有一步之遥,也终究只是老二,只要梁寻崧的父亲一天没有坐上那个位置,这个基地就不是他们梁家父子说的算。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齐悦抬手撩了撩自己耳边的碎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基地二把手的儿子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是不知道你爹,他知不知道你借着他的名号在外面耀武扬威了……”
梁寻崧几乎快要咬碎了满口的牙,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后,依旧对他露出如此不屑的表情,如果他之前和齐悦没有什么矛盾的话,他其实还是挺欣赏齐悦的这种勇气的。
只可惜,他们两个现在是敌人!
梁寻崧神情阴森又狠毒,见说不过齐悦以后竟然直接开始放狠话威胁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快一点把程灼言叫出来,要不然耽误了事情,就算是拿你这条小命都赔不起!”
“哎呦喂,我好怕呀……”齐悦的神情动作都非常的夸张,不断地用手掌拍着自己的胸脯,呲牙咧嘴的说着话,“你可真是要吓死我了呢……”
“还小命不保,”忽然,齐悦猛然之间收起了脸上所有的情绪,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梁寻崧,“你当你是阎王爷呢?”
梁寻崧眼底迸射出惊人的愤怒,“我再说一遍,你快点让程灼言出来!”
“我在这,”季青临推门而出,整个人清清凌凌的站在那里,淡雅的像是山巅上的一
抹初雪,“你有什么事?
梁寻崧眼底泛着血丝,如蛛网密布,“王老要见你,请你跟我走一趟。
季青临露出一抹讶异的神情,“我可是个冒牌货呢,梁大队长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那你究竟要怎么样?!梁寻崧这辈子加起来受的气都没有今天一天多,他直接怒吼出声,“我都已经向你们道歉了!你们不要太过分!
季青临的神情不急不缓,悠哉悠哉地靠在门框上,“原来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啊……
“如果你想知道我想要怎么样的话……齐悦一开始不就说了吗?季青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整个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道歉也需要拿出一个态度来吧?
梁寻崧闻言,顿时整张脸都变得扭曲变形了起来,一双眼眸里面戾气翻涌,恨不得现在就直接一巴掌把季青临给拍死,他死死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是认真的?
季青临摊了摊手,一脸的无所谓,“只是告诉你一个道歉的方法而已,要不要做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好,你够狠!梁寻崧瞳孔剧震,宛如一头发怒的狮子,猩红的眼眸似乎要把季青临整个人都给撕碎,“我跪!
“但你千万不要后悔!
华国**多都喜欢看热闹,几个人的争吵声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几乎都快要把他们团团的包围起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梁寻崧顶着满腔的羞辱,弯下了双膝。
他直愣愣的跪在地上,整张脸因为**而涨得通红,一双眸子更是阴沉的吓人,带着**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季青临的脸上,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可以了吗?!
“你满意了吗?!
站在一旁的围观群众们几乎都是用力的咬紧自己的牙关,才可以堪堪控制住,让自己不要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梁寻崧仗着自己的异能强大,再加上又有后台,有背景,基本上在基地内部都是横着走的,虽然他没有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到别人的事情,但却就像是一个跳蚤钻进了衣服里面一样,让人难受的紧,膈应的慌,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平日里都是他在欺辱别人,如今看到他被如此的羞辱,倒也算是报应了吧……
季青临轻轻笑了
下“这不是梁大队长自己的选择吗?我可没有逼迫你。”
梁寻崧周身的怒火几乎都快要化成了实质接连不断的翻涌着。
季青临对此只当做没看到他抬脚向着前方行走在路过梁寻崧的身边的时候忽然开了口“走吧。”
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身影聂双双有些不安的担忧“齐悦姐姐我们今天这么羞辱梁寻崧他后面肯定会报复回来的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呀?”
“而且他身份那么高……万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给我们穿小鞋分配给我们小队最危险最艰难的任务”聂双双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到时候我们死在外面
“呵”齐悦冷笑了一声“等他先活着从惩罚任务当中回来再说吧。”
“分配危险的任务又怎么样?”齐悦的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定“在这种世道你又怎么能够保证简单的任务就不会遇到等级高的异兽?”
“异兽它长了腿会自己跑闻到人味儿就会冲过来没有什么百分百安全的任务。”
做任务就做任务没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异兽么那么恐怖的鬣狗群都已经经历过了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些发了狂的异兽全部都给杀掉!
齐悦转过身扫了一眼自己小队的人“你们要是觉得太过于危险害怕自己的安危可以自动脱离我的队伍。”
冯桥生摇了摇脑袋“我才不离开呢咱们的队长人好又公平从来不搞特殊待遇离开了以后上哪找这么好的队长去?”
齐承枫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定“你去哪我就去哪。”
其他人也各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总结起来全部都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他们都不愿意离开。
从蓉城赶到第一基地的这一路上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其他的异能者小队但每一支小队都像刚才的冯桥生所说的那样阶级等级十分的明显。
都是小队的成员队长却可以享受整个小队获取的一半以上的物资其他人只能分配到一些边边角角。
哪怕是梁寻崧所带领的由军人组成的队伍等级依旧非常明显因为梁寻崧的身份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在捧着他哄着他。
只有齐悦一视同仁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每个人
分配到的物资都是差不多的,她从来不搞特殊对待,而且每次有危险的时候,永远都冲在第一个,尽可能的保护着每一个人。
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队长,他们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呢?
——
“来了呀,快让我瞧瞧被王老夸赞了这么久的程博士,季青临刚一进门,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然后就抓着他的手,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真不愧是华国最为厉害的生物学博士,光这样貌就让人看起来信服。
这人嘴上说的话,虽然全部都是夸赞的,但是那种探究打量的眼神却非常的让季青临不舒服,季青临总觉得这人的目光当中别有另外一番意味。
他不着痕迹的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却没想到这中年男人反而将他的手腕抓得更紧了一些。
季青临微微皱眉,正准备要开口说话,中年男人却又忽然把手给松开了。
“行了,老梁,你别贫了。一名看起来年近七十的老人,乐呵呵的开了口,他穿着一身朴素的中山装,脚上是简单的黑色布鞋,满头花白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但精气神却不是很好,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听到“梁这个字,再联想到刚才中年男人对待他的态度,季青临很快便猜到了这个人就是梁寻崧的父亲。
“你就是程博士吧?我姓王,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王老就好了。王老的态度非常随和,仿佛是在和家里的小辈话家常一般。
而不是梁父故意装出来的那种表面上如沐春风却处处带刺的感觉。
季青临乖乖的应了一声,“王老。
“哎!好,好,王老眯着一双眼睛,态度越发的和蔼,“我就喜欢你这样乖巧的好孩子。
“你还不认识这些人吧?微微停顿了一下,王老给季青临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人,“都过来见见,以后,咱们就都在这一个基地工作了。
季青临跟着王老,将第一基地的几个领导层都认了个遍。
“是这样的,等到安排的人都坐下了,王老略微有些歉意的说道,“你也知道之前小梁就带了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来,我们原以为他就是那个我们要找的程博士,却没想到他是个假冒伪劣的骗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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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要问你一些内容,进行一点考校。”
程灼言所学的知识点季青临早已经完全掌握了,所以他丝毫没有慌乱,轻轻点了点头,态度十分坦然,“好的,王老有什么都可以问。”
王老的眉眼当中闪过一抹赞赏,无论眼前这青年的学识如何,首先这一态度就十分的端正,“是这样啊,我听说你之前在蓉成的实验室里面做的研究是……”
……
开始的时候还是王老在提问,季青临在回答,但随着两个人交流的加深,王老已经完全去找寻一些难题来考验眼前的青年了,主要是因为对方所说的东西是他都尚且未完全考虑到的领域。
一番探讨下来,王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是直接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如此有真材实料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冒牌货呢?
而同一时间,梁家父子二人的脸色却一会儿比一会儿难看,有了之前王老询问向安的时候做对比,季青临这副对答如流的样子简直是惊为天人。
梁父不由自主地瞪了自家蠢儿子一眼,他都有些恨不得想要直接掰开梁寻崧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就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找错了人也就罢了,还把真的给得罪了。
简直……
要不是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真的很想换一个儿子来培养。
梁寻崧的眼神越发的幽怨,等到王老和季青临探讨结束的时候,他的整张脸已经惨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了。
“老了老了,我真是老了……”王老微笑着叹了一声,“这天下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啊……”
“有你这样的好同志来研究这些东西,我想我们一定可以等到彻底的解决异植异兽的那一天。”
季青临轻轻应了一声,“我会尽力。”
“刚来到基地,有没有安排住所啊?”王老看着季青临的目光越发的热切了,“咱们基地已经建了一个研究室,里面也有一些你的同行,研究室旁边还有空的屋子,要不你搬到那里去?”
“谢谢王老,但是不必了,”季青临缓声拒绝道,“我和我的队友们住在一起也挺好的,况且这么长时间和他们一块也早就习惯了,搬过去说不定还会水土不服呢。”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人精更何况是一国领导人的王老他瞬间就明白了季青临话中未说完的意思。
“小梁啊……”王老慈眉善目的目光落在梁寻崧的身上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开口道“程博士和他的那些队友在咱们基地住的好好的可千万不要给人撵出去了啊要是有一天找不到人了惹得程博士在研究上面分了心那我可饶不了你啊。”
“还有……我知道小向同志的所作所为惹你不快了但是既然人家已经来到了咱们第一基地就是咱们基地的成员我希望你能放下你们过去的恩怨。”
“我会时不时的向下面的人打听打听小向同志的情况的要是他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或者是被欺负了什么的”王老勾着唇瓣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的认真“我可就要拿你是问了哦。”
梁寻崧:……
妈的!烦**!
原本他还打算等这个事情过去了以后先给齐悦那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以此来解了他下跪道歉的心头之恨。
然后再给向安穿个小鞋让他好好的知道一下假装冒充别人得罪自己的下场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王老竟然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明晃晃的把这件事情给点出来。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偷偷的欺负人?
见梁寻崧低着头不说话而且垂在身侧的手臂上面隐隐的暴起了青筋梁父直接走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王老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吭声知不知道?!”
这个死小子简直要气死他了。
就算要发火也不能当着王老的面发呀他都快要被这个蠢小子连累的坐不稳基地二把手的位置了。
梁寻崧的身体骤然一缩眼里的怨毒猛地一下被他给收回去随后缓缓抬起头来态度十分诚恳的应了一声“是我以后肯定好好关照小向同志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的欺负。”
“这才差不多嘛这才像咱们第一基地能干的异能者”王老很是满意梁寻崧的态度
梁寻崧乖乖巧巧的应下“是。”
“行了都各自去忙各自的吧”经历了这么一番的折腾王老感
觉有些疲惫,“程博士留下来,我还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你说,其他人就都走吧。”
“先等一等,”梁父微微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季青临的方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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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士在门口等一会可以吗?我还有些话想要和王老说一下。”
季青临对此事不以为意,他应了一声,便直接推门出去了。
不大的屋子里,站着梁家父子二人,和王老的两名近卫员。
王老脸上闪过些许疑惑,“你还有什么事?”
梁父搓了搓手指,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问王老,“您看寻崧也知道自己错了,那这惩罚……”
不怪他会如此的担忧梁寻崧的安危,毕竟这清理基地周边的异植异兽的任务是之前的异能者组成小队出去做的任务完完全全没有办法可以比拟的,组的小队的成员都是可以交付自己后辈的信任的人,但出去清理一植异兽的人,却全部都是基地里面的刺头。
一个个自私自利的不得了,一言不合就直接暴起伤人。
和这种人一起出去清理异植异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腹背受敌,之前因为犯了错被派出去执行这项任务的异能者,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是囫囵着回来的。
多多少少都会受些伤。
有严重的,直接会断胳膊断腿,甚至死在外面。
现在基地内部的条件虽然是比其他异能者组成的基地要好得多,但却也完全比不上末世之前,一旦受伤严重,药品供应不上,那恐怕就只有等死的份。
梁父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是非常强大的雷系异能者,他是非常迫切的想要让梁寻崧继承他的位置,父子俩一块掌权的。
所以一旦梁寻崧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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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父根本不敢去想这个后果。
但王老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话的语调不高,语气却无比的坚定,“老梁啊,古时候还讲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反而是非不分了?”
“如果每一个人都可以不遵守基地的规定,这规则制定出来,放在那里干什么呢?单纯只是因为好看,放在那做摆设吗?”
王老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可却字字都在拒绝梁父的请求。
梁父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明晃晃的调侃,他的一张老脸仿佛是那打翻了的调色
盘一样,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得紧。
深吸了一口气,梁父的身体几乎僵硬的完全不能动,他做了好几番的心理建设,才低着头应了一声,“我明白了,这个臭小子,我会带着他下去领罚的。”
王老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我也累了,你们早点回去歇着吧。”
——
回到自己的住所,梁父心里面压抑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他大步踏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直接抄起茶几上的茶杯,就用力的向着梁寻崧的方向重重砸了过去。
“砰——”
随着一道剧烈的声响,做工精致的茶杯转瞬之间四分五裂,甚至还有一片碎片直接划过了梁寻崧的手臂,顷刻之间,白皙的皮肤上面就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梁寻崧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他只是低着头,目光直直的看着梁父,“父亲,我错了。”
梁父抬起头来怒斥他,“你还知道你错了?”
“我还以为这个基地已经彻底的到了你的手里了呢!要不然你怎么能够如此的胆大妄为?你真当这基地是你家开的?!”
“父亲……”梁寻崧心急如焚,“你得想想办法,我要是就这么去做惩罚任务,万一死在了外面,你可就没有儿子了啊,以后谁还能给你养老?”
梁父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几乎都快能够夹死苍蝇,“我难道没有想过办法吗?但是你没看到刚才王老的反应?”
梁寻崧一瞬间仿佛卸去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了起来,“那怎么办?”
“行了行了,你露出这副苦瓜像给谁看?”梁父不耐烦的将梁寻崧一把推开,“我到时候派几个人跟着你一块去,行了吧?”
梁寻崧瞬间满意,“谢谢爸!”
“只不过……”梁寻崧神情顿了顿,“王老头的年纪确实是有些大了,都到了末世了还搞人人平等的那一套。”
梁父侧他侧脑袋,“快了,快了,他得意不了太久了。”
“到时候……这华夏第一基地啊,就会彻底的掌握在我们父子二人的手里了。”
——
梁家父子走了后,季青临转身又进了房间,他原本以为王老还有什么事情要叮嘱他,却没想到对方仅仅只是指派了个人过来,
“这是陆阳,三级火系异能者,虽然基地里面看起来很安全,但是咱们制定的规则只能防君子,没有办法防小人,我把陆阳给你,他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以后有什么跑腿的活儿也尽管指挥他去做就行。”
季青临侧头看了一眼名叫陆阳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梳着最为考验男生颜值的平头,紧抿着嘴唇站在那里,像是一块冷峻的石头。
“你好。”季青临他打了个招呼。
陆阳目光平稳,“你好。”
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陆阳都是一板一眼。
王老有些忍俊不禁的看着这一幕,“程博士啊,你别看陆阳这孩子看起来傻憨憨的,但他这武力值可半点不比梁寻崧差,有他保护你的安全,我是放心的。”
对于王老的这番好意,季青临很是感激,他低着头轻笑了一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我就喜欢听话的好孩子,”笑了两声,王老抬手捏了捏太阳穴,“哎……年纪大了,有些不中用了,就说了这么两句话就好累。”
季青临眨了眨眼,试探着开口道,“我在医学方面也略有研究,要不我给您看看?”
“呦?”王老瞬间来了兴致,“你这个小同志,了不得哟,还什么都会呀。”
季青临轻声道,“但当涉猎罢了。”
“行,”王老大手一挥,“那就让我来好好瞧一瞧你这个小同志随手钻研的东西吧。”
“得罪了。”季青临脸上闪过一抹歉意,随后走过去将手指搭在了王老的手腕上,伴随着王老的脉相一点一点的传递出来,季青临的脸色也越发的凝重了一些。
王老看到他这般反应后,神情微顿,“有什么问题吗?”
季青临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您年轻的时候身体受过很重的伤,这伤在当时可能治好了,却留下了病根,年轻的时候还不明显,但现在种种病根已经到了要彻底爆发的时候了。”
“哦,你说这个啊……”王老仿佛早有预料一般,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笑眯眯的微笑着,“年轻的时候带兵打仗,饥一顿饱一顿,身体受损是肯定的,我当时还在战壕里面被炮弹炸伤过呢,我能活到七十多岁,已经很了不得了。”
“你不知道啊,
第 90 章 没有异能的白月光...
“原本是快要**的,”王老依旧是笑眯眯的,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这么多的异能者并不是来夺取他手中的政权,而是来和他话家常一般,“只不过……多亏了小程,让我这个老头子还能够再多苟活一段时间。”
“小程,哪个小程?!”梁父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明明他们亲眼见到王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和他们开会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咳嗽,咳的一整张脸涨的通红,而且他身边的近卫员经常鬼鬼祟祟的在基地里面打听有关于医生的事情,虽然近卫员的动作做的很隐蔽,但他早已经在王老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所以这些动作还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从半年之前知道王老命不久矣的时候,他就开始做准备了,准备了足足半年,召集了这么多的异能者,就是为了能在王老去世的这个时间节点,趁着基地混乱,把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然后一举**。
明明走两步都喘,形容枯稿,命不久矣的老头子,现在却好端端的站在他们面前。
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王老的精神头看起来无比的抖擞,曾经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眸都变得炯炯有神了起来,哪里有半点即将要死亡的征兆?
王老那双历尽沧桑的瞳孔滴溜溜转了一圈,“小程你们不知道啊?程灼言程博士,他会医术。”
“一个没有正统学过医学的外行,你也敢让他给你治病,也不怕制出什么事情来……”梁父猛然之间抬起头来,神色虽然是端的严肃凛然,但却总是有股心虚从当中透露出来。
“老梁啊,”王老幽幽的叹了一声,“都已经到这种情况了,你也就不用装作关心我了,小程能不能治我的身体,我心里面最明白。”
“但我不明白的是,我想过了今日可能会发生政变的所有人员,却唯独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你,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听了王老的话,梁父眨眼之间就已经想通了这一切,他愕然瞪大了双眸,“你是故意的?!”
故意表现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故意让他们认为王老会在今天死去,这半年里,每一个病重的表现全部都是在演戏,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要来夺取第一基地的政权。
可笑他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却没想到,他的身后竟然还有一
只麻雀!
谋划了这么久许出了这么多的承诺结果到头来一无所获!
太可笑了……
原来蠢货竟是他自己……
梁父气得一个头两个大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到最后全部都是无用功!
但现在箭已经在弦上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在他带着这么多别的基地的异能者来到这里把这处住所包围的这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就算他现在想要后悔想要继续乖乖巧巧地当一个基地的二把手继续在王老的手下做事王老也不可能再给他这个机会。
他在第一基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甚至是他都不能就这样离开这么多的人不远千里追随他来到了第一基地若是他就这样走了恐怕刚出基地的大门他就会被这些人给撕成碎片。
梁父心里面深刻的明白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不成功便成仁!
而且虽然转过头选择了追随他的这些军人们大多数都是因为王老命不久矣在几个基地的领导层之间纠结了许久之后才选择了他可王老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叛变”。
即便王老只会处理他们这些领头的人依旧用平等的态度对待下面的那些人可叛变就是叛变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难免保证不了他们会在下一次王老病重的时候依旧选择追随他人。
所以有着这些人的支持
毕竟在这种双方对峙的时候一切话术都是虚的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梁父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恐慌慢慢被坚定所代替到最后变为了一往无前的决绝“王老我看在您曾经也是华国的领导者的份上给您一次机会只要您主动地将基地的管理权交出来把你手里的那些士兵也全部交给我我就给你一个体面。”
“否则的话……”梁父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话的语调当中带上了一股威胁“你也知道跟在我身后的这些异能者都是什么样的他们如果动起手来可不会在乎基地里面究竟是不是有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也不会在乎每一个人的生命究竟有多么的贵重到时候一旦损失惨重……”
略微停顿了一下后梁父继续开
口说道,“就算这基地依旧在您的手里,您也不想再看到那种鲜血淋漓的场景吧?”
作为王老比较信任,熟悉的人,梁父最是知道哪些话能够戳王老的心窝子,“毕竟您曾经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战友死在您面前了,不是吗?”
王老将他脸上的狠戾尽收眼底,心底微微有些发寒,就仿佛是被人在三九天按在了冰冷的湖水里一样,全身上下传来一股彻骨的凉。
他真的是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梁父究竟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
曾经在战场上牺牲的那些战友,全部都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国家!
那么多的人命才换来了短暂的几十年的安宁,他们义无反顾的往前,不知道自己的牺牲究竟有没有意义,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来和平,可他们却始终抱着坚定的信念,始终相信着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这也是他在末世来临之后,依旧坚定不宜地执行着漠视之前的律法和规则的缘由。
梁父的父亲曾经为了保护他,替他挡过一次**,那枚**穿透了对方的脑袋,虽然暂时保住了生命,可却在新国成立没多久之后就去世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梁父是在王老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一直对梁父颇为信任。
他以为作为那人的儿子,梁父也是如那人一般,为着所有人的和平和幸福的生活而努力。
可结果……
终究是利益熏人心啊……
王老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悲痛的神情,他轻轻摇了摇头,嗓音沙哑的厉害,“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
一但第一基地落入到了梁父的手里,那整个华国的普通人就再也没有能够生存的地方了,他们会沦落为欲/望的奴隶,彻底成为那些异能者们宣泄的工具。
梁父也早就料到了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所以在听到王老拒绝以后,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讶异,他只是抬起右手,往前挥了挥,语调冰冷至极,“都给我上!”
“死活……不论!”
“格老子的!”吴强听到梁父发话以后,终于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要打也不早点打,就搁这唧唧歪歪说半天,站的我腿都有些麻了。”
“还想快点搞完这些东西去找齐悦那娘们呢,她当时那一顿鞭子给我抽的,疼了好几个月。”
说着这话,吴强脸上的神情越发的狰狞,“老子非得让她跪下来哭着求老子不可!”
黄熠回身看了他一眼,眼神微怒,“你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狗屁玩意儿,我现在就把你给扔出去!”
身为齐悦曾经的队友,黄熠对齐悦其实也有些小心思,只不过他并不是想要和吴强那样折辱齐悦,而是想要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全身心的都独属于自己。
几次三番的听到吴强这样的话,黄熠心里面实在是有些恼怒的,只不过他现在手底下没有太多可以用的人,吴强还必须要留着,要不然的话,他早就用风刃把吴强千刀万剐了。
吴强眼神讪讪,“知道了,知道了,老大,你这事儿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罗嗦呢?”
“你还说?!”黄熠又瞪了他一眼,眼里的怒火燃烧得越发的旺盛。
吴强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然后用手指在自己的嘴唇边上横着抹了一把,就像是拉拉链一样,表明自己再也不会乱说话。
黄熠这才满意,随后就带着吴强一块攻了过去。
然而,就在一群人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大展身手,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的时候,那些原本选择了依附梁家父子的军人们却在猛然之间倒戈相向。
眨眼之间,把梁家父子二人带来的那些外来的异能者全部都拦在了原地,寸步不得进。
“?!!”梁父一下子站直了身体,嗜血的双眸隔着人群,死死地盯着王老,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怒和阴冷,“他们是听了你的吩咐,才转过来投奔我的?!”
王老十分淡定的眨眨眼,肯定的开口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军人的第一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你该不会以为我亲自培养出来的军人,也是如你这般自私自利吗?”
一股浓烈的不安涌上了心头,梁父的指尖一寸一寸的收紧,脸色难看至极。
如果这些选择了跟随他的也全部都是假的,那么他在第一基地里面根本就不剩多少势力,这些从外面招来的异能者们一个个又难训的紧,恐怕这件事情今天是没有办法善了了。
梁父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破釜沉舟,否则的话,他这辈子都要彻底的完蛋了。
于是,梁父在一瞬间拔高了音调,“在场的异能者都给我听着,接下来就放开你们的手脚给我去干,等到这个基地属于我们的时候,**行赏之时,谁杀的人最多,我就给他最高的职位,最好的物资,以及最美的女人!”
刹那之间,原本还有所收手的异能者们,一个个就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开始不要命一般的拼了起来,在他们如此强势的攻击之下,那些军人们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毕竟还有身为男主角的梁寻崧这个雷系异能者,紫色的雷光闪烁,一瞬间就能废了好几个人。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陆阳,梁寻崧勾着唇角,脸上全然都是自得,“你拦不住我。”
“我的异能已经到六级了,而你还只是四级,看在曾经共事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给我滚远一点!”
陆阳的双脚仿佛是被钉在了地面上一般,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他脸上丝毫没有要和比他等级高很多的异能者打斗的慌张与惊恐,陆阳的双眼弯成了月牙,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我现在还不和你打。”
“你这是什么意思?”梁寻崧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理解陆阳说的话。
然而,下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只见基地内部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上百条碧绿色的藤蔓枝条,那每一根枝条都有婴儿手臂粗壮,灵活的穿梭在所有人的中间。
那藤蔓仿佛是长了眼睛,非常的有选择性的将梁家父子以及他们带过来的那些异能者给牢牢的绑了起来。
这藤蔓和他们曾经见过的那些异植完全不一样,明明看起来颜色碧绿碧绿的,几乎和末世之前的绿植没有任何的区别,可那卷人的力道却巨大无比,而且即便他们动用异能,都没有办法轻而易举的将这个藤蔓给砍断。
藤蔓的主枝条绑住了梁寻崧的双手,将他的整个胳膊都反剪在了后面,后又冒出来一条侧芽绑住了他的双脚,枝条用力的往后一拉,梁寻崧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陆阳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来,“倒也不必行此大礼,这还没过年呢,你跪了我也没有压岁钱给你啊。”
“陆阳!”梁寻崧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那双闪烁着愤怒与暴力的眼眸就仿佛是遇到了台风的海面,掀起了巨大的惊涛,
“我要杀了你!!”
“啧,”陆阳幽幽的叹了一声,“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四级的火系异能骤然间爆发,一团又一团温度炙热的火焰不断的打在梁寻崧的身上,直接把他茂密的头发给烧了个精光。
原本就因为脸上的疤痕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了,如今再被烧光了所有的头发,梁寻崧看起来比末世之前那住在最为森严的监狱里面,穷凶极恶的凶徒还要骇人上几分。
他拼了命的挣扎,好不容易把绑着他的藤蔓给弄断,但藤蔓却仿佛是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断了后就又生长出新的,又把他给牢牢的捆了起来。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梁寻崧累得够呛,异能都用了大半,可藤蔓却还是非常牢固的绑着他。
梁寻崧只觉得喉头发痒,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心里的恐慌也绵延不绝的涌现了出来。
他开始有些怀疑他究竟还能不能活着离开基地。
而其他的那些异能者们也非常的不好受,一个个都被藤蔓折腾的没办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巨大的藤蔓的帮助之下,王老这边的人很快的就将那些异能者全部都给控制起来了。
成王败寇,梁家父子二人成为了阶下囚,二人被压着跪在王老的面前,几乎是目眦尽裂。
可即便如今他们的内心有多么的愤恨,有多么的恼怒,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我不服!”梁寻崧咬着牙,梗着脖子大声的嘶喊着,“如果没有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狗屁不通的藤蔓,今天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会输!”
“王老头,亏你还说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说什么要把这些异植异兽全部都给灭光,要让所有的普通人也能在这漠视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梁寻崧脸上带着讥讽的笑,“结果全部都是狗屁!”
“你们和异植狼狈为奸,甚至不惜拿普通人的血/肉来养它,就不怕遭到反噬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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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神情微顿,“谁告诉你我拿普通人的血/肉来养这个小玩意儿了?”
“呵!”梁寻崧冷冷地笑了一声,“这种**的东西,你不给它投喂人类的血肉,它又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话?”
“你当我是三
岁小孩子呢?!”
“你们都看见了吗?”梁寻崧的目光扫视过周围站着的那些人
“谁告诉你这东西是王老养的了?”
无比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一个又一个带着淡然的字眼落在梁寻崧的耳朵里却仿佛是道道惊雷炸响直炸得他头晕目眩肝胆俱裂。
“他喝的是我的血听的是我的话和王老半点关系都没有。”季青临和齐悦一起一步一步的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缓缓的站到了王老的身边。
他笑眯眯的看着下方跪着的梁寻崧不由得开口调侃“难得还能见到梁大队长第二次下跪这可真是不容易。”
梁寻崧猛然之间想起了半年之前他被王老逼着去请季青临去研究室不得不下跪道歉的事情他几乎快要咬碎了满口的牙恨意不断的在他浑身上下弥散“好你好的很!”
要不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姓王的那个老头子早就已经病**说不定现在他已经篡位成功成为了新的第一基地的主人。
如果没有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养的藤蔓说不定他们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失败拼一拼也有成功的可能。
如果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死在了外面没有来到第一基地或许他和父亲都不会被如此的针对也不会想要提前筹谋着**。
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是眼前这个人逼着他在前行!
全部都是他害的!
可结果到头来对方笑意盈盈的站在高台之上自己却落得了个阶下囚的身份跪在那里被人嘲讽。
他恶狠狠地瞪着季青临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当中脱离出来整张脸上布满**的神采“杀了你我杀了啊你!!!”
梁寻崧用力的挣脱了控制着他的两个军人猛的一下站起身直直的向着季青临扑了过来带着一股想要以命抵命的决绝。
却突然就在他即将要触碰到季青临的一瞬间一条碧绿色的藤蔓和一条闪烁着冰棱的鞭子齐齐出现。
那藤蔓捆着梁寻崧的双脚直接把他倒吊在了半空当中。
而带着
冰棱的鞭子则是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脸上,形成了一条和他那道狰狞的伤疤相对应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啊啊啊啊啊!!!梁寻崧都快要疯了,无论是末世之前还是末世之后,他都从来没有这般的感觉到无力过。
曾经的他是官二代,是实力强大的高级异能战,是人人讨好的对象。
可现在……
他却连一点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恨呐……
恨!
满腔的悲恨无处发泄,梁寻崧嘴里不断的发出低沉的哀鸣。
“可以了,把他放下来吧。季青临微微勾了勾唇角,抬头对着上方的那条巨大的藤蔓开口说道。
绑着梁寻崧双脚的藤蔓微微晃了晃,然后猛然之间松开,梁寻崧直愣愣的栽了下来,直摔的他眼泪都冒出来了。
就在他摔下来的时候,众人好像都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只不过无论是梁寻崧这边的人也好,还是王老这边的人也罢,都没有那个心思去探究这声音的来源。
梁寻崧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却猛然之间瞪大了双眼,随后眼底漫上了浑浊的眼泪,甚至是眼尾都带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
他拼了命一般歇斯底里的不断的用自己的双手捶打着右腿,可无论他怎样的用力,他的右腿都在也没有办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楚。
他的腿摔断了……
没有知觉了……
他以后会彻底的变成一个废物……
莫大的恐慌从梁寻崧的心底升起,随后一点一点的爬满了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他颤抖着匍匐向前,扬着的脑袋上面满是泪痕,“程灼言……我求你,治治我的腿。
“我知道你能治好的,你连王老那样严重的病情都能治好,你一定可以治好我的腿的,是不是?
“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
异能者虽然强大,身体也在异能的作用下得到了强化,可却也没有办法在已经受到伤害的情况下自愈。
在如此艰难的社会上,一旦他的腿废了,那他临死也就不远了。
他不想死……
巨大的藤蔓骤然之间缩小了身体,随后变成了一个青翠欲滴的手镯一般缠绕在了季青临的手腕上,侧边的小芽像是在炫耀
一样不断的摇晃着。
季青临无奈的戳了戳它的叶片“你太调皮了下手太重了知不知道?”
小小的叶片蜷缩起来随后彻底的装死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藤蔓啥也不知道藤蔓只是一个乖巧的小镯子而已。
齐悦无奈的笑了笑“它是个小孩子心性呢而且它也是为了保护你啊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的小藤蔓?”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
一直苦苦哀求季青临救救他的右腿的梁寻崧:……
淦啊!
**看不到我在向你求救吗?!
季青临表示:不好意思还真是看不见呢。
将那些受伤的从外面来的异能者全部都驱逐了出去王老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梁家父子二人“你们啊……”
王老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问季青临“小梁的腿能治吗?”
季青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治不好我没有那个能力。”
王老知道他在胡说但也没有拆穿他而是摇了摇头后对梁寻崧开口道“小程没有办法看在你的祖父曾经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结果不尽如意但这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小梁原本我很看好你我以为你的理念和我相同我还想着在我死后要把基地交到你的手中……”
说这话的时候王老的脊背略微有些佝偻整个人的精气神又好像散了一大半“太可惜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叛变**的人会是梁寻崧。
“把你们赶出基地恐怕你们也活不了多久”王老目光略沉“既然你们看不起普通人那你们就和普通人一个待遇吧他们做什么活你们也做什么活他们吃什么你们也吃什么就这样。”
王老挥了挥手对陆阳开口道“把他们带下去吧。”
“等一下!”梁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之前嘴里的王老头如今也变成了王叔“王叔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明白不过了我只是被那些人哄骗了所以才会误入歧途我现在知道错
第 91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仿佛是暮霭沉沉,周围是一片灰蒙蒙的混沌。
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没有其他任何的色彩,没有任何鲜活的生命,到处都带着一股令人绝望的死寂。
而且,这处空间没有出入口,不知该如何进入,也不知该如何出去,就好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一般,独自存在于一个没有任何人知晓的地方。
孤独,死寂,绝望,充满悲戚……
幽冷的昏暗当中,季青临这个没有身体的残魂竟然被拖曳出长长的影子,某种深沉而恐怖的气息不断的在阴影当中酝酿,带着一股浓浓的不祥。
若是普通人在这种地方留存上一年的时间,恐怕都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可原主却在这里被困了上千年。
季青临轻叹了一声,“这任务还真是艰巨啊……”
8888猫了个头出来,一本正经地宽慰自家宿主,“宿主,你不要太担心啦,原主之所以会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才能够打破这处空间出去,是因为他的神魂残缺不全,修炼的速度大打折扣。”
“虽然宿主你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残缺不全的半魂,但实际上,你的整个神魂都已经融入到原主的灵魂当中去了,两者相加在一起,修炼起来肯定会事倍功半的,我相信宿主很快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啦~”
“宿主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给宿主讲笑话,”8888兴致勃勃地开口说道,“我现在看的小人书很多了,我学了很多笑话呢。”
看着8888如此活力满满的样子,季青临也来了兴致,虽然他对于处在这种混沌的空间并没有太多的恐慌,但小系统既然主动开口安慰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否则多伤小系统的心啊。
于是,季青临语气轻松的应了一声,“说说看。”
“咳!咳!”8888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我生病了,去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束后医生给我开了一瓶药丸,结果我拿药的时候不小心把瓶子打翻了,药丸噼里啪啦的滚出来……”
说到最后8888还卖了个小关子,“宿主,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丸吗?”
季青临低着头略微沉思了一瞬,但他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跟不上自家小系统的脑回路,便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嘿嘿嘿,宿主笨蛋哟,8888兴高采烈的开口道,“是好响出去丸啦!
“我知道宿主很想从这个地方出去,但是咱们不着急哟,只要宿主你认真修炼,很快就可以打破这处空间出去了,我看好你哟~
季青临:……
果然,他就不该对小系统抱有什么期待。
“嗯?发完了一大把的心灵鸡汤,却见自家宿主丝毫没有开心的样子,8888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宿主,你为什么不笑呀?
“是我讲的笑话不好笑吗?要不我再给你换一个……
“闭嘴吧你,季青临漂亮的眉眼微微蹙起,看向8888的眼神略微有些复杂,“不要打扰我修炼。
“哦……8888有些委屈的应了一声,不过没关系,虽然宿主没有被他讲的笑话逗笑,但是宿主更加的刻苦修炼呢ing,距离他们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又更进一步啦~
开心.jpg
季青临闭上双眼,盘膝坐下,一边在脑海当中梳理着剧情,一边按照原主在剧情里面修炼的方式开始修炼。
这是一个季青临之前从未经历过的高级世界,这个世界里有人,有妖,有魔,有仙,只要有根骨,就能够通过修炼获取无上的法力和悠长的寿命。
虽然光看设定就会有很大的可能会以为这个世界是一个主角披荆斩棘,一步一步从小人物开始逆袭修炼,走上大道,获得无尽仙力的故事,但实际上,剧情和刻苦修炼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是一个双男主的耽美爱情故事,主角受是一个当下最受欢迎的笨蛋美人,他没有根骨,没有天赋,还不愿努力,从来不主动修行。
但就因为他长得好看,有着一张四海八荒绝无仅有的脸,他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获得别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追寻到的东西。
无论是天下仅此一只的灵兽,还是自天地鸿蒙初开之时就存在的神剑,亦或者是珍贵无比的丹药,都会有无数人捧在手心送在他面前。
而他本人也如他的人设一般“蠢笨无比,挥剑的时候会戳到自己的手,驾云飞行的时候会摔跟头,连自己养的灵兽的名字都能叫错。
如此一个“废物,却在所有人的眼里是“真性情,是“可爱不做作,是“单纯善良…
…
季青临将剧情梳理到这里,只觉得心里面涌起一阵一阵的恶寒,难受的紧。
他飞快地跳过了主角受一开始在赤华山上被所有人宠溺的剧情,来到了主角受飞升上仙的这一天。
就在主角受飞升上仙结束后的仪式上,赤华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名穿着白衣的青年,他身上气息强大,虽然也只不过是上仙的修为,可他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质,却是天下绝无仅有,光站在那里就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
当那名青年出现的一刹那,赤华山上所有的神仙都惊呆了,这其中更以主角受为最。
——只因为来的这名青年,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这时主角受才知道,原来他只是眼前这名青年的一缕残魂。
事情的缘由还要从千年之前说起,那时的赤华山还没有如今这般热闹,整个山上的上仙也不过五指之数,仙君更是只有两人。
虽然数量稀少,但妖族所在的青丘和魔族所在的玄冥谷都不敢随意的对赤华山动手,只因为赤华山上居住着天地初开之时的唯一的一位上神——息尘上神。
息尘上神是由天地初开之时的一缕精气所化,经过万万年的修行,寿命几乎与天地平齐,是四海八荒实力最强大之人。
有他坐镇赤华山,便可保整个三界万万年的太平。
然而,或许是因为他的实力太过于强大了,强大到让此间世界的势力失去了平衡,息尘上神便需要每万年经历一次天地浩劫。
此劫若能渡过去,他的仙力便会更上一层楼,但如果渡不过去,恐怕就算不会身死道消,实力也绝对会大打折扣。
而且就算能够度过前面几次每万年的天地浩劫,到了最终也会失败。
因为每度过一次后,后面的天地浩劫难度就会加倍,就像是贷款的利息一样持续累积,到最后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息尘上神在此前已然度过了九十九次的天地浩劫,但就在千年前他将要度过第一百次天地浩劫的时候,出了大事。
原本的人妖魔仙都是和平相处,各自待在自己的区域内,互不打扰,自行发展。
但魔族新上任的魔尊星野,却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他贪图甚大,他不太满意属于魔族的那一片玄冥谷,他想要称霸四海八荒
,想要将魔族的领土扩大到三界所有的地方。
他想要成为这天下的霸主!
于是,在息尘上神历经天地浩劫的时候,星野带着魔族大军,浩浩荡荡地杀上了赤华山,想要趁息尘上神虚弱之际,一举把赤华山纳入囊中。
原本这一次天地浩劫就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来的强烈,息尘上神在劫难尚未来临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料,觉得自己可能会挺不过去,所以他提前安排好了一切,把赤华山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师弟雪空仙君,希望他在自己历劫失败以后带领赤华山继续发展下去。
他料想到了他渡劫失败以后的一切结果,却万万没有想到魔族会在这个时候攻打赤华山。
赤华山上的仙君,上仙们,完全不是星野的对手,七八个仙加在一块都几乎是被星野给按着打,更别说那些仙法低微的天仙地仙了。
住在赤华山上的仙人们安稳了太久,有着息尘上神坐镇,几乎从来都没有担忧过自己的安危,就连平时的修炼都是懒懒散散,顺其自然,所以在魔族突如其来的攻打之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那一天的赤华山上到处都是血,断臂残骸和着草木混合在一起,鲜血浸透进泥土当中,将山上的植被映衬的越发的茂盛。
息尘上神渡劫失败以后已经是气息奄奄,身上的修为更是直接下降到了天仙之境,灵魂都好似在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用力的撕扯,扯得他痛苦不堪。
可他根本完全来不及调息,面对魔族如此大规模的攻打,他只能拖着受伤严重的身体加入战场。
虽然息尘上神身经百战,从过去无数次的战斗经验当中总结下来的招式招招致命,可毕竟他才刚刚渡劫失败,即便招式熟练,步步紧逼,可修为跟不上,那些攻击打在魔族的身上,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力度。
星野知道息尘上神每一次渡劫过后,身体都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原本是想要称息尘上神虚弱的时候给予他们沉痛的一击,然后再找机会,彻底地将赤华山给攻打下来。
却没想到一下子遇到了这般的好运气——息尘上神渡劫失败了!
对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星野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呢?
于是他直接大手一挥,将整个魔族全部都给搬来了赤华山上,想要趁他病要他命,
彻底的把仙族给杀死在这里。
息尘上神生来的使命就是守护住赤华山,维护三界的和平,如今看到魔族这般不管不顾的攻打,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抱着同归于尽的信念和星野攻打在一起。
只希望在他和星野死后,赤华山能够得到些许的喘息。
息尘上神提着自己的本命神剑,不要命一般的燃烧自己的神魂,以此终于阻挡下了星野的攻击,而且在他的神魂彻底的炸开的那一瞬间,也带走了许许多多的魔族之人。
星野身受重伤,再也没有了反抗的能力,魔族死伤大半,赤华山上的仙族们的压力骤减。
终于,仙族彻底的将魔族赶出了赤华山,可守护了他们万万年的息尘上神却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雪空仙君不信这个邪,他知道息尘上神或许没有死,因为对方在死之前自爆了自己的神魂,将神魂炸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碎片,这些碎片溢散开去,有的可能会彻底的消散在天地之间,但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这些神魂碎片会重新转世投胎。
带着这种想法,雪空仙君走遍了四海八荒,拼了命的想要搜寻到息尘上神的神魂。
在千千万万年的相处过程当中,雪空仙君早就喜欢上了息尘上神。
而且不仅仅是他,其他的几个仙君也对息尘上神抱有那种心思。
不过碍于息尘上神的强大,他们都不敢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而已。
当其他人在雪空仙君那里得知息尘上神或许没有彻底的消散在天地间,况且还有神魂碎片残存的时候,他们全部都出动了,都想要找到息尘上神的神魂碎片转世。
功夫不负有心人,众人找了足足百年,雪空仙君终于在一处人类的国度发现了息尘上神的神魂碎片。
只不过此时的神魂碎片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息尘上神的一切,他转世投胎成了一个新的人。
那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因为是人类国度的皇子,一直都是富养着长大,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世间的险与恶。
他是那样的单纯美好,美好到雪空仙君想要把这世间的一切全部都给他。
于是,雪空仙君将他带回了赤华山,并且因为他的眼神太过于清澈,还给他取了一个非常干净纯粹的名字——灵澈。
虽然灵澈目前来看是一个完整的人作为凡人生存一辈子简简单单也足够。
可如果想要修仙那他的资质就远远的比不上了。
因为他只是息尘上神的极小的一块神魂碎片转世投胎所以他对于修道一途没有任何的天赋
虽然灵澈实力不足但他的辈分却是除了那几个仙君之外最高的。
息尘上神自己没有收徒他觉得修道一途全凭自己摸索每个人修的道都是不相同的他作为师尊教授的东西可能完全没有办法引领那弟子走向正确的道路反而是误人子弟。
所以他便替天将一开始拜到赤华山上的几名弟子收了下来以大师兄来自居。
雪空仙君是二师兄甘棠仙君是三师姐封阳仙君是小师弟。
然而现在封阳仙君却成为了四师兄半点天赋没有纯靠丹药堆积上来的灵澈成为了他们的小师弟。
是整个赤华山上人人尊重的小师叔。
按照雪空仙君的话来说灵澈是大师兄的神魂转世就相当于是半个大师兄是他们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因此他们必须要给予灵澈所有的一切。
但如果真的要把息尘上神的一切都给予灵澈的话他们却不让灵澈继续做他们的大师兄而是将其变成了小师弟。
这个中缘由恐怕也就只有雪空仙君心里面最清楚了。
地仙的寿命是极短的为了能够让灵澈永永远远的陪在他们身边雪空仙君将众人所储存的息尘上神的一切全部都拿出来给了灵澈。
他们所研制出来的丹药虽然可以增加灵澈的修为但那东西的品质却远远是比不上息尘上神遗留下来的丹药的。
在磕了无数的丹药又将息尘上神的本命神剑也变为了自己的如此千年时光过去灵澈终于晋升成了上仙。
那一天整个赤华山上彩旗招展百鸟奏乐所有的仙人们都**在一起为他们的小师叔发自内心的欢喜。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息尘上神自爆了以后他的神魂并没有就此而消散。
天地初开之时唯一的上神并没有那么容易的灰飞烟灭。
而且就算他的修为**
了很多,但他的神魂却依旧非常的强大,强大到他自爆的时候竟然将这一处空间炸裂了一个缺口,他的神魂进入到了一处虚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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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他当时自爆的时候,神魂炸裂的太碎了,而且那处虚空出现的时间也非常的短暂,有一片神魂碎片还来不及进入虚空,虚空的裂缝就已然关闭。
因此,那一片灵魂碎片不得不自行散落而去,转世投胎成了另外一个人。
息尘上神的神魂碎的太过于彻底,一般上神神魂出窍的时候,他的神魂厚度和本人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但在虚空里的息尘上身几乎透明到都快要看不见了。
他舍不得他的赤华山,放不下那些被他照看着长大的师兄妹们。
所以即便神魂难受的要死,重新修炼也太过于艰难,可他却依旧选择了这么做。
他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神魂碎片拼接在一起,由半透明的灵魂状态开始修炼,在这处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声音的虚空当中,忍受着所有的孤寂与绝望,修炼了整整千年。
支撑他走过这一段痛苦的光阴的源头,就是他放心不下的赤华山。
可等到他终于修炼成上仙,能够将这一处虚空的缝隙打开,从里面出来以后,他却突然发现他的赤华山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说的域名caixs.com?(请来才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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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另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废物代替了他,成为了整个赤华山所有人宠爱的对象。
他的师弟妹们变成了灵澈的师兄姐,崇拜他的后辈们和灵澈称兄道弟,他带在身边万万年的灵兽小凤凰成为了灵澈的坐骑,他用来抵挡了无数次天地浩劫的本命神剑,被灵澈蕴养在了自己的丹田里面,甚至是连以前他所居住的宫殿也变成了灵澈的住所,而且里面他所喜欢的一切装饰都被清理了去,变成了另外一副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赤华山不再欢迎他,这里再也没有了他存在的位置。
息尘上神拼尽一切也要回来的信念崩塌了。
他不可置信,他难过的无以复加。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他的情绪。
所有人都围在灵澈的身边,安慰他,鼓励他,告诉他他不是什么人的替身,他们对他的所有的爱和疼宠全部都是真实的,即便息尘上神回来了,他依旧是他们疼爱的小师弟,没有任何人能够
伤害他。
哪怕那个人是息尘上神也不可以。
息尘想要拿回自己的那一片神魂碎片,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重新修炼成上神,否则神魂残缺的话,他一辈子将会停留在仙君的等级,不得寸进。
如今距离每万年一次的浩劫虽然还有很久很久,可如果他依靠残缺的神魂没有办法修炼回上神,那么下一次的万年浩劫他是一定挺不过去的。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他就会真的魂飞魄散,连一丁点的神魂碎片都不会留下了。
而且灵澈是重新投胎转世为人的,他如今已经成了上仙,虽然这修为是用无数的天材地宝堆积出来的,但这个时候将那一片神魂碎片从他的身体当中取出来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只不过可能会是修为**,但也只需要从头再修炼一遍就可以。
然而,雪空仙君和甘棠仙君他们都不同意息上神尘取回自己的神魂碎片。
因为在这千年的相处当中,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的爱上了灵澈。
他们知道灵澈和息尘上神是不一样的人,息尘上神总是冷冰冰的,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话,只有在遇到大事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才会有些许的变化。
而灵澈不一样,他纯粹的像是个永远的少年,热情洋溢,每天在他们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也能够让他开心上很久,就好像这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他永远都是开心快乐的。
虽然他没有天赋,虽然他笨,可他活得多努力啊!
雪空仙君他们舍不得灵澈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这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息尘上神得知雪空甘棠和封阳拒绝他收回自己的神魂碎片的时候,他是真的迷茫了。
他完全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几乎拼尽了全力才回来的息尘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上神,眼看着他的修为连封阳都比不上,他根本不可能在他们手中把属于自己的神魂碎片给夺回来。
他只能先尝试着修炼,想要等到自己成为仙君,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和雪空他们谈判的时候,再去收回自己的神魂碎片。
毕竟距离下一次的天地浩劫还有八千多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修炼到仙君了。
然而,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虽然所有的人都在安慰灵澈,说他不是息尘上神的替身,可他心里面还是难受。
他觉得自己所受到的一切的疼爱和关注,全部都是因为息尘,他受不了这一切,虽然雪空他们对待息尘上神的态度是那样的冷默,对待他依旧如以前一般的疼宠,可赤华山上还是有一些不太友好的声音落在了灵澈的耳朵里。
于是,他直接悄悄的逃走了。
灵澈的笨蛋美人人设是真的蠢,明明自己拥有着上仙的实力,却连魔族之人都分不清楚。
他逃跑出去之后,意外遇到了魔尊星野,甚至毫无心眼的和对方称兄道弟了起来。
星野原以为眼前这个人就是息尘上神,一直在心里面暗暗地提防着灵澈,甚至以为他是故意装扮成这个样子来欺骗自己,要报千年之前自暴之仇,却没想到灵澈在抱怨之中直接把赤华山上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说了出来,星野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一切。
得知息尘上神没有死,而且成为了一个修为低下的上仙,甚至还不被赤华山上的人喜欢,星野那颗沉寂了千年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息尘上神的自爆并不是虚的,星野的伤势养了千年也没有彻底好起来,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这千年之中一次都没有攻打赤华山的缘由。
如今遇到这个“蠢笨如猪的灵澈,星野瞬间就有了想法——他要利用灵澈,彻底的弄死息尘上神。
只要息尘真正的**,那么这三界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灵澈很轻易的便相信了星野的话,甚至还把他带到了赤华山上去。
当息尘上神看到星野的时候都几乎快要疯掉了,千年前就是这个人带着魔族攻上赤华山,杀了一大半的仙族。
可现在灵澈却把**摇大摆的带过来,甚至还和对方称兄道弟!
被特别对待他能忍,他的所有的一切东西全部都变成了灵澈的,他也能忍,哪怕赤华山上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他都能够忍。
因为他觉得只要他潜心修炼,他就可以拿回他曾经的一切。
可他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星野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赤华山上!
息尘愤怒,嘶吼,发火。
可无济于事。
所有的人都宠着灵澈。
第 92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啊——”
随着灵澈一声带着恐惧颤抖的尖叫,在赤华山高高在上了千年,被所有人尊敬着的,当属战力第一人的雪空仙君,就这样直接被一巴掌打的倒飞了出去。
他的整个身体在半空当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最后重重的落在了花仙子费了大力气才让它们提前绽放的漂亮花丛中,将那色彩艳丽的花儿糟蹋了个彻底。
一身白衣翩翩的雪空仙君浑身上下都变得格外的狼狈,仿佛是调色盘被杂乱无章的打翻,里面的颜料乱七八糟的撒了雪空仙君的一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滑稽又好笑。
季青临这一巴掌实在是来的太过于猝不及防了一些,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雪空仙君的老脸都已经丢尽了。
当着这么多神仙的面被如此毫无顾忌的打脸,甚至还没有半分的还手之力,雪空仙君几乎在这一瞬间,成为了整个赤华山的笑柄。
而这些**在赤华山山巅,前来参加灵澈晋升成上仙的宴会的众仙们,却没有任何一个敢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
这当然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敢得罪雪空仙君,而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白衣青年身上的气息太过于精纯,浓厚到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我……”一名地仙不敢置信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带着迟疑的语调开口,“我是不是看错了?”
“这明明是一道神魂,甚至连肉/身都没有,怎么会有如此强悍又纯粹的力量?”
他身旁的天仙摇了摇头,脸上和他带着如出一辙的疑惑,“不知道……”
“而且这个人和小师叔长得一模一样,他究竟是谁?”
这两名小神仙心中的疑惑也在其他绝大部分神仙的心头浮起,他们都在好奇,现在突然出现的这名和灵澈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谁。
千年的时光,对于寿命悠长的神仙而言,似乎也不是太久。
可当年的那一场大战,赤华山上的仙族死伤太多太多了,高阶的神仙更是没剩几个,再加上曾经的息尘上神性情冷淡,除了自己的几个师弟师妹以外平常都不和旁人交流,因此低阶的神仙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上神,可却完全不晓得他长得何等的模样。
因此,在这不算特别漫长的岁月里,赤华山上
的仙族几乎快要把息尘上神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名上仙小声的呢喃了一句“这般纯粹强大的气息只让我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千年之前的息尘上神。”
“可是……”这上仙低着头他在千年之前还只是一个低阶的天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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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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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是没有那个资格去面见息尘上神的神颜的所以说话的语气当中充满着不太自信“息尘上神千年之前不是自爆而亡了吗?”
听到这话所有的仙人都为之一愣。
上神?
这赤华山上竟然还有真正的神?
可明明对方的修为也不过是仙君之境而已……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同样是为仙君对方怎么就能够像大人打小孩一样的直接一巴掌把雪空仙君拍飞了出去呢?
“大师兄……二师兄他不是这个意思现在这里人有点儿多我等一会儿再和你解释”甘棠仙君看到这一幕眼皮狠狠的跳了跳她敛了敛眼眸目光扫向下方坐着的一众仙族用上仙力让自己的嗓音扩散出去“劳烦诸位前来参加我小师弟的晋升宴只不过今日我等有些家事要处理还请诸位先行离开甘棠日后会亲自上门向诸位道歉。”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甘棠再怎么也是一个仙君这群小仙人怎么可能真的让她来上门道歉。
于是众人打着哈哈说了些场面话便一个接一个的全部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剩下他们这几个师兄弟妹的时候雪空仙君这才从一大片被破坏的花丛里面站起了身来。
他施展了一道仙法将自己身上沾染的花汁全部都弄了个干净就又变回了那个强大高傲的雪空仙君。
他一步一步的迈着步伐走过来一双充斥着些许恐惧和担忧的眼神略微有些浮动却又在表面上十分违心的恭维“大师兄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师弟?”
“这都来不及给大师兄办一个接风洗尘宴。”
“是啊是啊”甘棠脸上带着一点讨好的微笑说话的态度那叫一个毕恭毕敬“师妹还以为大师兄早已经消散在这人世间了当时大师兄你自爆神魂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心里面究竟有多难过我还以为往后余生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当时我们只找到了大师兄
你的一片神魂碎片,而且神魂碎片已经转世,投胎再世为人,我们便把他带回了赤华山,让他成为了我们的小师弟,我们要是知道大师兄并没有消散的话,肯定早早就把那一片神魂碎片从小师弟的身体里面取出来,给大师兄留着了。
身为唯一的女孩子,息尘上神曾经对待甘棠的态度也是有所不同的,他总觉得对方是个女孩要特殊关照一点,所以几个师弟师妹们中间他最疼爱的也是甘棠。
只可惜,这几个人都是一水的白眼狼。
别看现在甘棠像话说的那么漂亮,好像全心全意都是在为息尘上神着想,可实际上,在原剧情里面息尘上神回来的时候,因为他自己只是一个上仙的修为,再也没有办法用强大的武力值控制住这几个师弟师妹,他们对待他的态度那叫是一个冷淡,和此时面对季青临说话的语调完全不一样。
“是这样吗?季青临长眉微挑,说话的语调中带着淡淡的疑惑,“如果你们早就做好准备的话……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指了指灵澈的方向,“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把属于我的那片神魂碎片给拿回来了?
季青临轻快的语气当中,听不出任何威胁或者是命令的口吻,甚至给人一种非常有礼貌的友好商量的错觉。
可偏偏就是这般温柔的嗓音,让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毕竟他刚才就只是轻飘飘的挥了挥手,就可以把这千年来赤华山上战力最强的雪空仙君给扇飞了出去。
虽然这其中也有雪空仙君没有准备的缘故在,可如果雪空仙君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是别人偷袭,恐怕也没有办法让他这样的狼狈。
说来说去也终究只是实力不够而已。
“这……甘棠的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满脸都是纠结的神情。
她曾经是喜欢大师兄不错,喜欢对方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喜欢对方对她的特殊对待,喜欢对方身上强大的气场。
可现在,她却更加的喜欢小师弟灵澈。
大师兄是天地初开之时所产生的第一抹精气所化,是整个三界之中唯一的一位上神。
因此,哪怕他对待她的态度始终都很随和,但她却总觉得他们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
让她始终没有
办法触摸真切。
可现在的小师弟灵澈却完全不一样,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被他们带入了赤华山,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拉扯到这么大,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和情感,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割舍的开。
更何况,在这千年的相处时间当中,他们早已经把无条件的宠爱灵澈这件事情刻进了骨子里,他们根本舍不得灵澈受到丝毫的伤害,哪怕这个伤害对于灵澈而言几乎可以低到忽略不计。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要把对于大师兄的感情投注到灵澈的身上,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真正爱的人是灵澈。
灵澈是那样的古灵精怪,是那样的活泼天真,他一点都没有大师兄的那种高冷,反而是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绵软的随和。
他会扑在她的怀里,向她撒娇,会用甜甜的声音喊她师姐,会全心全意的信赖着她,依靠着她。
就仿佛一旦没有了她这个师姐,灵澈就会活不下去一样。
甘棠沉溺于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并且甘之如饴。
而一旦季青临要把灵澈体内的那一片神魂碎片拿走,那么灵澈这千年的修为就要毁于一旦。
因为她的心里面清楚的知道,灵澈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半点修仙天赋的凡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如今的上仙,都是他们用无数的天才地宝给堆积出来的。
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承受如此多的宝物的堆积,但灵澈却可以,就是因为他的体内有一片来自于息尘上神的神魂碎片。
只要灵澈体内的神魂碎片被拿走,他的修为一定会倒跌,那么他的这条命恐怕也就保不了多久了。
凡人的寿命曾几何哉,怎么可能抵得过千年的光阴流逝。
季青临漫不经心的目光自高空俯望,缓缓落在甘棠纠结不已的眉眼之上,“怎么,不愿意?
“难不成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来自远古上神的威压让甘棠两腿发颤,若不是因为她本身就具有仙君的修为,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的伏倒在地了。
她顿时骇然色变,连连反驳,“不……不是这样的。
季青临眉眼弯弯,用甘棠所熟悉的温柔语调开口,“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师弟封阳仙君的脸色也很是凝
重,眼底的神情复杂的紧,他咬了咬牙,走到甘棠身边,安抚状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目光直视着季青临说道,“大师兄才刚刚回来,何必要如此的咄咄逼人?
作为曾经的小师弟,他永远都是被师兄师姐们照顾的那一个,无论是丹药,灵果还是仙宠,他都应有尽有,从来都没有为修炼所需要的东西忧心过。
所以封阳的脾气是有些暴躁的,他素来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向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除了千年之前的大师兄。
可大师兄却总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仿佛是挂在天边的一轮遥不可攀的明月,让他的心里面升起浓烈的自卑。
他喜欢大师兄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也喜欢大师兄对待他温柔又和蔼,可他的心里面却总是不知足,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和大师兄站在同一个层面上,能够比肩于他,而不是永远和对方以长辈和晚辈的身份相处。
可他的心里面也明白,他这种后天修炼成的仙族,和天地初开之时就存在的息尘上神完全没有办法比拟。
于是,封阳的一颗心就彻底的变态了。
既然没有办法飞到云层当中和月亮比肩,那么他就要把月亮从天上给拽下来!
看着和息尘上神拥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灵澈,在他面前撒娇卖萌,他随手拿出的一样东西,就可以让灵澈高兴很久的时候,封阳的内心诡异的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千年来,他都一直这样变态的享受着灵澈对他的态度。
虽然**这究竟是不是爱,但他却明白,他一定不能失去灵澈,不能失去自己千年的精神寄托。
季青临忽然展颜一笑,眉目里的清冷被冲淡了许多,“你这是在质问我?
“师弟不敢,封阳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说话的声音当中带着一抹隐隐的斥责,“我只是觉得大师兄你变了。
“以前的你是那样的通情达理,从来都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现在却要这般的为难小师弟……
季青临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人一个个都宽于律己,严于待人,那如果将将这件事情放在他们的身上,不知道他们是该做何选择?
说干就干,季青临光直勾勾的盯着封阳,“如果神魂碎片也是身外之物,我现在就从你身上撕
下来一片,将其彻底的打散好不好?”
封阳瞳孔皱缩,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大师兄,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季青临语气淡然,他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不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吗?”
“这不一样!”封阳反驳的话语脱口而出,他的脸色难看至极,那双眼睛里面还带着愤怒的神情,“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残忍的人了?”
“你要撕下我的神魂,还要将其打散,这是在要我的命啊,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这话说的确实是有些过分。
“很恶毒吗?”
季青临觉得封阳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他忍不住抬手指向了灵澈的方向,“他的体内就有我的神魂碎片,不把碎片拿回来,我就没有办法重新修炼至上神,如此一来,八千多年之后的天地浩劫我便会挺不过去,到时候便会真正的魂飞魄散,恐怕连一丝神魂碎片都不会留下来了。”
“如此,你们就不残忍了?”
随着季青临话音的落下,在场的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这其中以雪空尤甚。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努力的压下自己喉咙处的腥甜,嗓音沙哑的挤出几个字眼,“大师兄。”
“灵澈他没有修炼的天赋,他就靠着这片神魂碎片延长寿命了,一旦被你拿走,他修为**也活不了太久,你能不能看在你们同出一源的份上,就暂时先把神魂碎片放在灵澈那里一段时间,等到我们找到可以延长他寿命的东西以后,我们就把神魂碎片还给你,可以吗?”
季青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开口的,“如果我不愿意呢?”
“大师兄……”雪空还想要继续劝,灵澈却突然开了口,他此时那张漂亮的小脸上面全然都是泪痕,整个人身体单薄,摇摇欲坠,看起来好不可怜,无比的惹人心疼,他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还你就还你,我不稀罕!”
听了几个人说了这么久,灵澈也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他原本以为他在赤华山上这么受欢迎,师兄师姐都如此的喜欢他,是因为他本身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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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现在他才弄明白,原来他们对他的好全部都是有条件的。
只是因为
他是眼前的这个息尘上神的一缕神魂碎片!
他只是师兄师姐们用来寄托思念的一个替身!
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原本爽朗的少年在一瞬间仿佛是变成了水做的,眼眶里的泪水,宛如那滔滔江河一样流不尽。
雪空抿了抿嘴角,一颗心七上八下,难受的不得了。
按理来说,修为到了仙君的这种境界,他早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可看到灵澈哭的这么可怜的样子,他的一颗心沉沉地坠了下去,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上面撕咬,带来一股窒息般的疼痛。
“灵澈……雪空嗓音有些哽咽,“你不必……
“我不要听!
“我的死活和你们没有关系,让我**算了!
众人的心里面一瞬间百感交集。
甘棠走过去,紧紧地将灵澈搂在自己的怀里,同时也微微红了眼眶,“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什么人的替身,也从来不是别人的代替品,你就是你自己。
“师姐分的清楚,你和大师兄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你不要这样,师姐心疼……
雪空和封阳也在瞬间一拥而上,放低了嗓音,温柔的安抚的灵澈,就仿佛他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而季青临则是被他们忽略了个彻底。
季青临:……?
看来他这仙君的修为还是有些不太够啊……
否则,他的存在感怎么会这么低?
原剧情里息尘上神因为只有上仙的修为,连和雪空他们谈判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才被轻视,如今自己能够一巴掌拍翻雪空,可结果到头来还是被无视了。
真是有些不爽啊……
看着这几个师兄姐弟抱头痛哭的样子,季青临便忍不住在想要给他们一巴掌。
于是,带着混沌之气的巴掌直接把雪空,甘棠和封阳三人全部都拍飞了出去。
只留下灵澈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甚至是连眼泪都快要忘了流。
三个人像是叠罗汉一样被垒在了一起,等他们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便立刻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
把他们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赤华山上实力最强大的三名仙君,变成了被人肆意拿捏的蝼蚁。
雪空看着不远处悠哉悠哉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青年,忍不住拳头都硬了。
可即便他心里面气的要死,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弄死季青临,但他却始终无能为力。
甚至是连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都做不到。
三个人看着季青临的视线当中越发的愤恨,而那愤恨当中带着的忌惮也越来越浓。
曾经他们因为大师兄是上神,所以他们只能仰望着对方。
可没想到,对方经历了那么惨烈的神魂自爆,回来之后修为已经下降到了仙君的境界,可他们三个人联合在一起,却依旧不是对方的对手。
这种千千万万年被打压着的自卑,让他们的心里面越发的疯狂和不甘。
甘棠的一张脸惨白的几乎没有了半点血色,她原本梳的非常漂亮的发髻也散乱了,精美的裙子上面沾染了花汁和泥土,整个人看起来万般的狼狈。
此时的她终于意识到,哪怕眼前的青年几乎已经**一次,修为也**了许多,可他终究是他们触碰不到的息尘上神,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匹敌的存在。
甘棠的丹田里面一阵气血翻涌,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她眨了眨眼睛,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季青临,“大师兄,我知道错了,灵澈就是一个替身玩物而已,我从来都没有对他动过真心,我只是把对于你的思念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大师兄你回来了,我便再也不需要他这个替代品,大师兄你想要拿走你的神魂碎片,便直接拿吧,我绝对不会再阻止丝毫。
“啧,对于甘棠宛如变戏法一样的变脸速度,季青临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微微叹了一声,“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原剧情里的甘棠可是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声声指责息尘上神的,她说他自私自利,说他没有心,说他不懂得什么叫做感情。
可现在……
最懂感情的甘棠仙君,最疼爱灵澈的甘棠仙君,却是变成了另外一番面孔呢。
季青临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灵澈,然后就发现对方仿佛是傻了一般,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在甘棠话音落下的
一瞬间,灵澈几乎是如坠冰窖,浑身都冷的发抖,那股冷意似乎穿透了他的皮肤,钻进了骨髓,然后一直冷到了灵魂深处,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不敢相信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了这么久的师姐,会说出这么冷漠无情的话来。
过了好半晌,那双空灵的眼睛才终于眨了眨,可里面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透彻,反而是带着一股浓烈的悲伤。
灵澈一步一步的走向甘棠,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是有无数的蚂蚁在撕咬,痛苦万分。
他猛然间攥紧了手,咬着牙盯着甘棠,饱含热泪的质问道,“师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甘棠的一颗心都在滴血,她什么时候看到灵澈脸上露出这般无助的神情啊……
可她只能这么做,她没有办法反抗大师兄。
几乎是整个口腔都被她咬出了血腥之气,甘棠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神平静,“是,都是真的。”
灵澈身形踉跄了一下,随后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无尽的悲哀将他包裹了起来,他眼前再也看不到其他。
他一字一句发出悲愤的哀鸣,“我懂了,我会把神魂碎片还回去的,你放心。”
“灵澈……”甘棠欲与泪先流,她想要开口安慰一下灵澈,但灵澈却已经撇开了眼去。
他走到雪空的面前,那双漆黑的眸子淡漠无比,就仿佛眼前的雪空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师兄也是如师姐一般的想法吗?”
“灵澈,师兄从来都没有骗过你,”雪空的脸色阴冷至极,仿佛是随时都会直接暴起来要人性命,他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声,然后目光转向季青临,几乎压抑不住眼底的杀意,“你可以取走神魂碎片,但如果你敢做其他的伤害到灵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啧,”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声,然后认真的看着他,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那你可要加油哦。”
被鼓励到的雪空:……??!
你在说什么屁话?!
但季青临已然是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他了,季青临直接用法力控制住了灵澈,随后便直接伸手向着他的心脏的位置掏了过去。
“啊——”
神魂碎片早已经嵌入在灵澈的灵魂深
第 93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季青临清清冷冷的话,却让所有的人在一瞬间毛骨悚然。
原本已经几乎疼得快要昏过去的灵澈,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害怕得无以复加。
光是把那神魂碎片从他的身体里面取出来,他就已经痛成了这个样子,若是再把他蕴养在丹田里的神剑拿出来,那他一定会死的……
一想到眼前的青年会在转瞬之间拿走他蕴养在丹田里的神剑,灵澈就有了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断的从他心底翻涌而出,随后就像是那狂风过境的海面一样,密密麻麻的翻涌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从地上爬起,然后踉踉跄跄的跑到了雪空的背后。
虽然雪空这个时候也是自顾不暇了,毕竟那混沌之气不是他一个仙君能够承受得住的,那一缕混沌之气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和他体内原本的仙气争斗在一起,虽然只有很细的一缕,可他修炼了千万年的仙气,竟然丝毫不敌,被打的节节败退。
那混沌之气不断的破坏着他的仙体,就好像是上万只蚂蚁不断的在他体内攀爬,而且在攀爬的同时,还在啃咬着他的血/肉,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一直沁入到了灵魂深处,他拼了命的去阻止,双手不断的在自己的皮肤上面抓挠,可这些始终都无济于事。
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几乎都快要逼疯了雪空,那张素来高傲的英俊面容,此时苍白到毫无血色,他浑身上下都被沁出来的冷汗给湿透,整个人仿佛是刚从水里面捞起来的一样。
灵澈瑟瑟发抖的躲在雪空的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目中宛若天神一样的师兄,变成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
可他别无他法,虽然雪空已然自身难保,可对方却是这三个仙君当中唯一一个能够挣脱季青临的束缚,替灵澈出头的那一个人。
灵澈能够依靠的也只剩下了雪空。
他试探着走上前去,抬手紧紧的捏住了雪空的手腕,一边哭一边拼了命的安慰对方,“雪空师兄……你怎么样?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雪空浑身上下疼的都几乎快要在地上打滚了,他的双手死死的捏着灵澈伸过来的手指,将所有深入骨髓的疼痛和密密麻麻的瘙/
痒全部都在这一瞬间发泄了出去。
倏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阵阵的惨叫声中格外的明显灵澈脸色骤变随即便是极致的痛苦蔓延而出“雪空师兄……松……松手……痛……”
然而
抓着灵澈的手越发的用力指节一根一根扭曲到变形手背上的青筋鼓鼓囊囊的爆裂开来到最后竟然直接将手指硬生生的抠进了灵澈的掌心。
鲜血刺目……
灵澈几乎被吓破了胆他伏在雪空的身上悲鸣出声不断地放声大哭“雪空师兄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求你了……”
“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好痛啊……”
“嘶——”8888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又忍不住的偷看“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你这样弄不会把主角攻受都给弄**吧?”
“咱们先说好做任务教训人可以但是在剧情彻底的走完之前主角不能死掉哟他们**这个世界就要玩儿完了。”
季青临修眉微挑深邃的凤眸当中掠过丝丝缕缕的笑意“放宽心身为主角哪能那么容易就**?”
灵澈还没见到魔尊星野呢他肯定要好好的护着灵澈的命才行。
8888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宿主心里有数就行。”
说完这话8888又开始瞪大双眼看起了好戏来看他一边瞧着一边还饶有兴致的指手画脚“宿主我觉得灵澈现在哭的这个样子有点太丑了白长了一张和你一样的脸结果他这么的辣眼睛……”
说到这里8888猛然回头“宿主话说……我还没见过你流过泪呢?”
“你哭起来是不是会特别好看啊?就是那种梨花带雨……”
一句话还没说完8888脑袋上猛然之间爱了重重的一个爆炒栗子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委屈巴巴的开口道“宿主……我就是做个假设……”
季青临眼中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就连唇角扬起的弧度也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淡淡的音节“嗯?”
8888立马怂了,十分没有胆量的缩了缩身体,“我错了,我胡说的嘛,我再也不敢了……”
季青临扬了扬眉,眼中掠过些许的惊讶,“呦?”
8888:……
本人已死,有事请烧纸,再见!
而那一边,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灵澈彻底的昏**过去。
大片大片的血液不断从他的手腕处涌出,直接染红了青石白玉铺就的地面。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神情略微有些诧异。
他想过这混沌之气会给雪空带来很大的伤害,毕竟季青临如此之做,就是为了让雪空好好的感受一下神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然后再看看他能否依旧如原剧情里那般轻描淡写的说出“不就是神魂自爆,没什么大不了”的话。
却没想到雪空竟然如此的承受不住。
季青临只是用混沌之气毁了雪空的仙体而已,他竟然直接崩溃到把灵澈的一只手给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看着被雪空抓在手心,几乎已经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灵澈的断手,季青临非常嫌弃的撇了撇嘴。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而雪空整个人还在崩溃当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被季青临困住的甘棠和封阳的三魂七魄都惊慌了起来,他们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求饶,想要让季青临把他们放出来。
“大师兄,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们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把这个替身当回事了……”甘棠几乎是五内俱焚。
在看到雪空的惨状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沉沉的坠了下去,几乎是坠到了无尽的深渊,再也没有办法爬起来。
她清楚的明白,这千年之后重新回来的大师兄已经变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也不是曾经对她无限宠爱的大师兄。
她终于意识到这天地之间唯一的一个上神是有多么的厉害,她终于意识到这“唯一”一字的意思。
她终于了解,月亮始终都是月亮,遥遥地挂在天边,即便她拼尽所有的力气,也终究无法触碰到对方,更别说将对方从天空中拉下来。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她害怕季青临会如对待雪空一样的对待她,她害怕那种生
不如死的痛楚……
而封阳虽然也向甘棠一样的在求饶可他眼底的恨意却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汹涌了起来。
季青临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不甘心?”
封阳的身体剧烈的瑟缩了一下随后连忙将眼底的恨意隐藏下去
“啧”季青临轻轻叹了一声“原本以为你还有几分骨气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再说一遍!”封阳脸上青筋跳动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你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他就不信了他们两个明明都是仙君的修为凭什么季青临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他。
这其中一定有诈!
“好啊”季青临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只不过希望你等一下不要后悔才好。”
封阳高高的扬着脖子梗着声音开口道“我才不会!”
季青临一挥手钳制住封阳的仙力就在一瞬间松开了。
“四师弟!”甘棠的瞳孔皱缩她在封阳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来以后拼命的向着他摇头“不……不要你不是大师兄的对手。”
“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但封阳却丝毫不愿意相信自己没有打败季青临的可能。
他没有理会甘棠分毫而是骤然之间跳起身来直接对着季青临出手他的攻击招招狠辣每一招都在往季青临的命脉上打“息尘!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你永远的那样高高在上永远的那样看不起我可凭什么?!”
“就因为你是天地初开之时的第一缕精气所化吗?!有什么了不得的大家都是神仙凭什么你是皓月我们是萤火?!”
封阳怒火冲天阴沉着一张脸“我今天非要让你见识见识到我的厉害!让你知道你也不是那么的强大!”
“我要让你知道你也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你也会有仰望我的那一天!”
封阳十分的自信自己这千年来可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一直都在努力的修炼。
雪空那般的不敌季青临一定是因为雪空还念着当年的师兄弟之情手下留情所
以才会被季青临反杀。
但是他不一样他每一时每一刻都想要把大师兄从高高的神坛上面拉下来让他摔倒在自己的面前让他在自己面前露出卑微乞求的神情。
他要踩碎大师兄的脊梁他要毁掉大师兄的自尊他要大师兄雌伏在他的身下!
季青临十分淡定的出手一一的化解着封阳的杀招甚至还有闲情和他讨论他每一个招式的不足之处:
“出手慢了。”
“这一招给你讲过千千万万遍要将手抬高一寸你就是不听。”
“你看看这就是你练习次数不足的缘故杀招竟然也会这么软绵无力!”
……
随着季青临一句一句的嗓音落下封阳几乎是彻底的暴走他整个人宛如是修罗化身一般不要命的不断攻击着“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我一定可以打败你!我一定可以!”
又指点了几招季青临不愿意再和封阳继续耗下去他直接一掌打向封阳的胸口随后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懒得跟你玩儿了
鲜血内脏同时从封阳的嘴巴里面喷射而出干净的能够照射出人影的地面又被溅上了斑驳的血迹。
封阳重重的砸在地上直接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他整个人仰躺在坑里面神情呆傻若不是那眼睛还在间或一轮恐怕旁人都会以为他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封阳彻底的傻了他仿佛是在这一瞬间被冻成了冰雕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和知觉再也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只看得见满眼的猩红。
千年的等待千年的执着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原以为他呕心沥血的训练他原以为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连一招还手之力都没有的封阳上仙。
可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堪。
季青临一步一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所会的每一个法术都是我教你的封阳你用我教你的东西来攻击我?”
在原剧情里面雪空甘棠和封阳这三个人就是用息尘上神亲手教他们的术法彻底的了结了息尘上神的命。
既然息尘上神的其中一个愿望就是他想要收回所有属于他的东
西那季青临都要帮他把他交给这三只白眼狼的术法也全部都给收回来。
“你杀了我吧……”封阳闭上了双眼微微向上抬起下巴做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说话的嗓音当中带着一股触目惊心的绝望。
季青临摊了摊手很是无奈“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他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对于收割旁人的性命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封阳死不死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封阳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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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握着剑的手背上暴起青筋鲜血如注一般的不断往下流淌“你不杀我?”
季青临皱了皱眉眉眼当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神情“我又不是魔族要你的命干什么?”
“那你……”封阳血丝密布的眼底依旧恨意翻滚他咬着牙“你回来不是为了报仇吗?我们都是你的仇人。”
季青临脸上的神情更诧异了“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当年逼得我不得不自爆的人是魔尊星野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季青临停顿了一下然后斟酌出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字眼“把自己想的太过于重要了?”
“哈……哈哈……”张着嘴巴大笑了两声封阳握着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到最后竟然哐当一声手里的长剑直接掉在了地上。
封阳自嘲一笑说话的声音当中夹杂着无尽的绝望“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始至终眼前这人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到心上。
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太可笑了……
封阳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过师弟?”
季青临内心一阵无语他非常的想剖开封阳的脑子看看这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息尘上神要是不把他当做师弟看待怎么可能如此的保护于他?又怎么可能青囊教授他术法?
果然……
白眼狼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跟得上的。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要这么想也行反正从现在开始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师弟。”
封阳猛然之间睁开了双眼神色复杂的看着季青临“你说什么?……”
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同时还流下了晶莹的眼泪。
季青临懒得和他废话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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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将封阳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拿了过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其化为了灰烬。
随着长剑的消失封阳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一点一点的灰败起来到最后直接惨白到像是一个假人一样。
而与此同时封阳的修为也开始不断的掉落当那柄长剑被彻底的毁去的时候封阳直接从仙君之境掉到了金仙。
“你……”封阳双眼赤红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到最后直接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你不如杀了我!”
他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好不容易修炼到了仙君却没想到就如此被季青临给轻而易举的毁去了!
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可他毫无办法。
因为他根本打不过眼前的青年。
“杀了我你有本事杀了我啊!!!”封阳的眼底充斥着彻骨的寒意神情阴森如同索命的厉鬼他目光阴沉沉的盯着季青临恨不得将季青临身上给盯出一个洞来。
“我都说了我不会杀你了你难不成听不懂人话?”季青临很是无语这一个二个的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愿意听到自己所相信的东西。
“可你废了我的修为和杀了我有什么两样?!”封阳血丝密布的眼底闪烁着疯狂“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啧”季青临非常嫌弃的撇了撇嘴“你的这条命也值得我动手吗?”
“你的命不是我给你的自然没有那个资格收回
封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如坠冰窖“你……你要做什么?”
他下意识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往后缩去想要躲开季青临。
但此时的他身受不重伤不说本命神剑被毁修为都**了许多又怎么可能躲得开季青临呢。
于是在封阳瞪大着满是不甘的眼神当中他清楚的看到季青临的手掌向着他的脑袋按了一下。
紧随其后封阳的身体仿佛是受到了千万伏特的电击一样猛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如潮
水一般从自己的身体内涌了出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封阳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到最后堪堪停留在了地仙的等级。
刚刚从凡界飞升上赤华山的最低等的仙人就是地仙,地仙在赤华山上没有丝毫的地位,甚至连独属于自己的府邸都没有,只能去上仙或者是金仙的府邸当中做一个洒扫的仙侍。
等级高的上仙若是高兴了,随手赏下的一瓶丹药,或者是一只灵果,就足以让地仙高兴许久。
封阳从来都看不起赤华山上的地仙,他觉得地仙实力低下,态度卑微,根本都不配被称之为仙族。
可现在……
他却成了他最最瞧不起的人!
而他这种被人硬生生的抽去仙力,由仙君之境掉落下来的,想要重新修炼回去,就必须要付出比一般人千倍百倍的努力,如此……还尚且不一定能够修炼成功。
封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在看到自己双手的一瞬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自己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背上面竟然出现了道道褶皱!
他疯了一样的幻化出一面水镜,随后整个人不敢置信的跌倒在地。
——他仿佛在一瞬间老了一千岁!
原本的万千青丝变成了黑白斑驳,宛如十八岁少年的脸蛋出现了道道皱纹,饱满圆润的脸颊凹陷了下去,甚至连那双眼睛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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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封阳的眼底顷刻之间充斥着刻骨铭心的恨,血海滔天的怨,“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啊!
他不是这样子的,他根本不可能这么老!
他是赤华山上最受人尊敬的封阳仙君!
他才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叟!
曾经的那点爱意在转瞬之间彻底的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无尽的仇恨与埋怨。
他刚才虽然在嘴上说着让季青临杀了他,可当真正的死亡来临的时候,封阳还是害怕了。
季青临十分淡定的看了封阳一眼,没有将他的愤怒放在眼里,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你的便。
封阳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想要向季青临攻击,却被他随手一掌又拍回了刚才的那个坑里,而且身体深深的陷了进去,几乎再也爬不出来。
当看到季青临走向自己的时候,甘棠就
知道该轮到她了。
季青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欢愉,甘棠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身体,她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大……大师兄,我很乖,我很听话的,我没有想要对你出手。
“那又如何呢?季青临轻蔑的笑了一声,如今的甘棠没有对他出手,不过是因为她打不过他而已,在原剧情里面,她对息尘上神下手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的犹豫。
季青临遗憾的耸了耸肩,“如果我如今回来修为只有上仙之境,甚至是更低,你们难道不会为了灵澈,而不顾我的死活,让我放弃收回神魂碎片吗?
甘棠雪白的脸骤然之间涨红了,她感觉自己脸上好似被人无情的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她低着头,说话的嗓音沉闷无比,“对不起……
季青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息尘上神是多么的想要听到这句道歉啊,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看在甘棠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没有主动对自己动手的份上,季青临很好心的开口说了一声,“你可以自己动手。
“毕竟有自己废掉修为的话……可能不会那么痛。
甘棠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整个人都悲伤到无以复加,那种悲痛就仿佛是从骨子里面漫出来的一样,浓烈又刻骨,“大师兄……你非要如此吗?
“我们千千万万年的情感……
“呵~听到甘棠的话,季青临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也知道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情感啊?
数十万年前,雪空,甘棠和封阳刚刚从人界晋升上来,那个时候的赤华山上非常的空旷,除了息尘上神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一个仙族。
息尘上神看到三个小地仙修炼艰难,便忍不住代替上苍,将他们收为了自己的师弟师妹,然后倾心教授他们术法,一点一点的帮他们提升自己。
三个人每个人运养在丹田里面的本命神器,全部都是息尘上神走遍了四海八荒,一点一点收集材料,根据他们各自的特征亲手打造出来的。
可最后这三把神器,却变成了刺向息尘上神的利刃。
听到甘棠提他们几人这数十万年的感情,季青临只觉得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勾了勾唇角,目光直直的落在甘棠的身上,“我们数十万年的感情,抵不过灵澈和你们的千
第 94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雪空瞳孔皱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季青临,“你……你认真的?!”
而封阳则更是脸上的血色尽失,他在被季青临废去修为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储存在灵澈这里的人参果,地仙作为赤华山上面最为低级的仙族,一辈子的寿命也不过千载。
他作为仙君,已然活了十数万年,如今被废去修为,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虽然现在表面上是地仙的等级,可实际上,他连那些刚刚晋升上来的地仙都没有办法比拟,因为他的寿数只剩下短短百年。
像他这种被废去修为重修的人,会比第一次修行还要困难上百倍,短短百年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从地仙晋升为天仙。
而一枚人参果吃下去就可以获得三千年的寿命,而且还会增加自己的修为,只要他吃下这枚人参果,他就还有希望,就还可以重回仙君的位置。
可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人参果只剩下了一枚。
封阳几乎是万念俱灰,他捶胸顿足一般的嘶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人参果树万年开花,万年结果,而且每次结果都只有一枚果实,整个赤华山上只有原本的息尘上神那里有一棵,因为息尘上神不需要这种东西来增加寿命,所以他手里的人参果基本上都用来赏赐给低阶的小仙了。
原本这息尘殿里面的人参果的数量是很多的,但他们为了挽留住灵澈的生命,也为了能够增加他的修为,基本上都是把人参果当零嘴给灵澈吃了。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么三枚。
但是现在……
封阳几乎是放声痛哭,已头抢地,“大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把果子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甘棠直接则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直接撅了过去。
季青临笑而不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三个脸上的神情,手里拿着人参果,不断的抛起又接住,到最后幽幽的道了一声,“可是你们三个都想要,我到底要给谁好呢?”
人参果必须要一整个吃下去才有作用,一旦被切开,那它就是一个除了味道有些清甜外再无其他用处的普通水果,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三个人将其分食的这种办法。
封阳脸色瞬
间变得灰黑,鬓角青筋跳动。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一阵阵的冷,甚至连后脑勺都在嗤嗤的冒着凉气。
“我……给我……”甘棠红着眼眶,单薄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
此时的她,不再是让整个赤华山上的仙族都仰望的那个大师姐,而是变成了需要息尘上神怜惜的小师妹。
她的眉眼湿漉漉的,唇瓣苍白,整个人带着一股病态的美,看起来无比的可怜,“大师兄,你最疼我了,不是吗?”
季青临背着手笑眯眯的靠近了两步,“曾经我是确实是最疼爱你了,但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甘棠泪如泉涌,“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师兄,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啧,”季青临摊了摊手,“你也说你错了,他也说他错了,可果子就只有一个啊。”
季青临低着头沉思了一瞬,“要不然……看在封阳年纪最小的份上,我把这果子给他吧?”
沉浸在季青临或许还念着曾经的师兄弟之情,对他还有那么些许善意的封阳脸上还来不及绽放出一抹笑容,一盆混合着冰茶的冷水就兜头浇向了他,几乎将他给彻底的冻僵。
季青临斜睨了他一眼,“或者……给甘棠?”
“还是说给雪空呢?”
“哎呀……”季青临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这还真是一个万般困难的抉择。”
雪空这下子也反应过来了,他眼底充斥着怒火,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你是故意在耍我们!”
“呀?”季青临故作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原来你看出来了啊。”
雪空眼里的火忽然又灭了,他嘴唇颤了颤,有些无言以对。
季青临呵了一声,“要不然这样吧,你们三个打个架,要是有人打赢了,我就考虑考虑把果子给他怎么样?”
封阳的眼神瞬间变了,由原本的可怜兮兮变得凶狠摄人。
雪空刚才因为被季青临打了一顿,身上受伤严重,还吐了很多的血,现在的衣衫上面还有着斑驳的血迹。
而甘棠是一个女孩子,虽然空有着一身修为,但却从来都没有怎么样实战过,基本上战斗力也弱的可以。
封阳一瞬间暴起,他决定先把雪空这个师兄给打败,然后再
制服甘棠,这样他就可以拿到那枚唯一的人参果了。
说干就干,封阳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调动其体内为数不多的仙力向着雪空冲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对上封阳猩红的眼眸,雪空的心底霎时一寒,他色厉内荏的开口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封阳脑子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早就在他被废去修为又被毁去本命神器的时候,彻底的崩断了。
他现在只想不顾一切的活下去,哪怕付出任何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封阳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不敢对季青临出手,只能将心中所有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到雪空的身上。
他没有了本命神器,便直接拿自己的拳头当起了武器,他紧紧地握着拳,一下一下的用力的砸在雪空的胸膛上面,根本不给雪空半点反应的机会。
封阳没有丝毫的收敛,带着仙力的拳头不要命一般的砸在雪空的身上,面容狰狞如恶鬼,“二师兄,你不要怪我,我们都想要活下去,可如果你活下去了,那么死的人就一定是我!”
“你这么疼我,你一定会愿意自我牺牲的,对不对?”
雪空被打的又接连吐了好几口的血,原本虽然他的修为等级和封阳差不多,但他的战斗力确实要比封阳高上许多的,然而刚才季青临洒向他体内的那一缕混沌之气几乎将他的仙体给破坏了个彻底。
他拼了命的挣扎,甚至还试图反击,可本就身受重伤的他,又怎么可能争得过早已经暴怒发疯的封阳呢。
不过片刻的时间,雪空就已经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甚至是连挣扎的幅度都变得越来越小,他那双从眼眶里面突出的眼球当中血丝密布如蛛网,但却直勾勾的看向了季青临的方向,里面夹杂着无声的哀求。
季青临对此完全当做没看见,甚至还漫不经心地将视线给撇开了去。
雪空:……
他难道真的要**吗?
死在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师弟的手里?
明明这么多年,他们的相处都是那样的和谐,师弟永远崇拜着他,敬佩着他。
可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雪空在呼吸交错的距离里面看着封阳,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师弟……”
然而,他的师弟眼里面
早已经没有他这个人了。
寒雾乍起疾风骤冷雪空感觉有一股彻骨的寒意浸透进了他的神魂冷的他的三魂七魄都在打哆嗦。
下一刻封阳染血的拳头就重重的砸向了他的咽喉……
雪空心生绝望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这一瞬时间仿佛被停止所有的一切都被光阴拉长停滞。
雪空想起了这十数万年来他们和息尘上神在赤华山上的欢乐时光那时没有灵澈就只有他们师兄姐弟四个人那样的快乐那样的无忧……
终究……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在雪空以为自己会彻底的死在封阳的手里的时候一道银白色的灵光骤然之间炸开一柄品阶不是很高的灵剑直接从封阳的后背穿透了他的胸膛。
剑尖刺穿了封阳的整个身躯又从前面冒出来鲜血在转瞬之间洒满了剑身随即又汇聚在剑尖处滴滴答答地淌落而下。
封阳打在雪空咽喉处的攻击被迫停止他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眼睛眨了眨里面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茫然。
过了半晌他终于扭过了头口中不断剧烈的喘息着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甘棠的脸。
恐惧如毒蛇一般啮噬着封阳的心。
他从未想过甘棠竟然会如此的趁人之危!
他感觉自己的耳畔轰隆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当中炸开彻底的炸乱了他所有的思绪“你……”
封阳只张开嘴说了一个字口中便不断地涌出了血那滚烫的带着血腥气息的血液堵在他的喉咙处让他再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甘棠握剑的虎口处崩出了血线带着仙力的灵剑往前寸寸蔓延直到长剑彻底的捅入封阳的身体只剩下剑柄还留在外面甘棠手上的力道近乎残忍可目光却十分的悲哀。
她在带着血味的风里面无声地落着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杀了你……”
“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随着甘棠的话音落下封阳的神色风云变幻。
他脸上全然都是痛苦他努力的想要将口中的鲜血往下咽想要回击甘棠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甘棠咬了咬牙又猛然之间将手里的长剑直接从封
阳的身体里面给拔了出来。
封阳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被剑穿透的身体处鲜血宛如泉涌。
甘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丝毫没有看他一眼,最后倒提着手里的长剑,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季青临面前。
她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努力地挤出一抹笑颜,“大师兄,我把他们两个都打败了,人参果……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啪——啪——啪——
季青临非常配合的鼓了鼓掌,他笑眯眯的点着头,“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斜阳洒落在青年明媚的眉眼间,让他的整张脸都带上了一层梦幻般朦胧的光彩,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不尽人意。
“只不过……我觉得你并不配拥有这人参果呢。
在甘棠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季青临直接三两口将唯一的一枚人参果给吃了下去。
吃完以后,他还略带嫌弃的撇了撇嘴,“就这还万年开花,万年结果,味道也不怎么样嘛……
“啊啊啊啊啊!!!!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甘棠几乎是肝胆俱裂,脸上的痛苦绝望触目惊心,“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她在这一瞬间,仿佛彻底的变为了一个疯子,提着手里面刚才刺穿了封阳的那把灵剑不管不顾的向着季青临攻了过来,“是你毁了我们!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季青临随手就夺去了甘棠手里的长剑,然后将她牢牢的锁死在地上,“你在说什么?
甘棠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眼眶里的泪水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连绵不绝,“是你说的打赢了就把果子给我们的,你说话不算数,你个骗子,你个骗子!
“你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实在不是季青临的对手,甘棠甚至直接开始寄托于天道了,“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季青临低着头,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说过你们打赢了,我会考虑考虑。
“如今我考虑的结果就是——不把果子给你们。
季青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用充满疑惑的语气询问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
“你原本可以好好的做你高高在上的仙君,你也可以好好的当我的师妹,我从未曾亏待过你分毫。”
季青临轻叹了一声,“可你是怎么做的呢?”
“你明知道灵澈的体内有我的神魂碎片,你明知道我如果不把碎片拿回来,我就一定挺不过八千年后的天地浩劫,可你却为了你的那虚荣心,为了你的爱情,放弃了护了你数十万年的师兄!”
季青临盯着甘棠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认真,“就只不过是千载的时光而已,就值得你彻底的放弃我吗?”
息尘上神曾经未曾询问出口的话,被季青临用嘲讽的话语说了出来,“我难道对你们不好吗?”
“因为你吃不得苦,怕痛,不想日复一日的修炼,所以我为你寻遍四海八荒的灵宝,替你修铸仙身,因为你觉得剑丑,我用尽一切可以用到的材料为你做了神器,还可以当做一个发饰插在你的发间。”
“可你是怎么做的呢?”
甘棠几乎是如遭雷击,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原本她可以更加的令人感到绝望。
她是这天地间的唯一一位上神最为宠爱的师妹,她是赤华山上最受尊敬的甘棠仙君,她拥有着可以尽情撒娇的资格,她本可以在大师兄面前为所欲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躲懒,撒欢。
可这一切都被她给亲手毁掉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甘棠的脑海当中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的肝肠撕扯了出来,然后又一寸一寸的撕碎。
季青临松开了禁锢着她的仙力,甘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双腿一软,委顿在地。
雪空和封阳自然也是听到了季青临的话。
封阳倏尔瞪大了双眼,满脸地看着季青临,“大师兄……对不起……”
他之前嘴里所说的对不起,只不过是因为还想要人参果,想要继续活下去,所以才不得不开口道歉。
如今,他的这番道歉的态度,比方才诚恳了许多。
只不过季青临早就不会接受了。
他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全然一副温文尔雅的大师兄的模样。
可他的笑容落在封阳眼里却仿佛充满着森森的冷意,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季青临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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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微微
弯腰,欣赏着封阳痛苦万分的神情,慢条斯理的开口的,“被废了修为,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的寿命只剩下不到双十之年了,该怎么办啊?”
说完这话,季青临又走到雪空的身边,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你好像伤的比封阳还要重一些,你尚且留存的寿命,比他还要更短诶……”
一股难以言说的阴冷,从四面八方渗透进雪空的骨头缝里,以至于他几乎都快要感受不到身受重伤所带来的痛苦,只剩下灭顶般的恐惧。
“大师兄……”雪空的声音沙哑,嗓音里面再也没有了让灵澈留恋不已的那股磁性,“我求你,救救我……”
季青临低头俯视着他,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声,“凭什么?”
全身上下的血液,在这一瞬间直冲头顶,雪空嘴唇哆嗦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空,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
强烈的悔恨化作毒蛇,在转瞬之间游遍了雪空的四肢百骸,痛得他几乎是撕心裂肺,“我求求你……救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雪空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祈求,眼里的哀伤犹如实质。
但曾经那个只要他受了一丁点的伤,都会紧张不已的大师兄,眼里却早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了。
季青临默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转身来到了还在昏迷的灵澈的身边。
因为给灵澈喂了一枚人参果,所以他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死的,甚至是还要比雪空师兄姐弟三个人活得更久一些。
季青临以手化爪,径直将灵澈蕴养在丹田里面的属于息尘上神的本命神剑给取了出来。
长眉一挑,季青临俊逸的眉眼之间蕴起了淡淡的笑意,“很好,这最后一件东西也收回来了。”
灵澈瞬间被疼醒,满是痛苦的一张脸变得格外的扭曲。
痛苦和仇恨在刹那之间挤满了灵澈的脑海,他的眼神当中迸发出嗜血的杀意,“你……!”
季青临对于他的愤恨丝毫不在意,甚至是完全当做看不见了。
毕竟……这种他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摁死的人,实在没有必要把他当做对手对待。
季青临手里捏着这把寒光凛冽的长剑,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把剑
是息尘上神用混沌石打造的几乎可以说是威力无穷雪空他们手里的三把神器加在一起也比不过这把剑。
当初息尘上神自爆的时候自爆的是神魂所以这把剑被留了下来。
落在灵澈这么一个废物的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今神剑重回了主人的手中它仿佛是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气息一般不断地发出阵阵的剑吟甚至是连身上的剑光都闪亮了许多。
季青临抬手摸了摸剑身眼光清淡含笑“这些年委屈你了。”
刹那之间神剑的剑吟声更加的响亮了一些。
季青临的眸光里面带上了几分珍贵的暖意“放心以后断然不会再让你明珠生尘。”
这神剑仿佛是真的成了精在季青临话音落下的瞬间光芒大作原本沉痛的剑吟之声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灵澈满脸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布满血丝的眼底迸发出疯狂的恨意“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用自己的丹田蕴养了这么久这破剑都从来没有让他使用过。
季青临微一勾唇笑容浅浅“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灵澈:……
敲里吗!敲里吗你听见了吗?!!
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季青临淡淡的目光从这四人身上扫过随后便没有丝毫留恋的要抬脚离开。
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息尘上神还有另外一个愿望那就是重新收一些品性好的弟子让他们能够真正的守住这三界的和平。
季青临打算去人间和妖界走一趟。
毕竟这赤华山上的仙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嘴脸他已经在原剧情里面看得一清二楚了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能够符合息尘上神的要求。
赤华山安稳了太多太多年就算是千年之前有过一场大战息尘上神也独自一个人解决了。
这些仙族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修仙的初心。
等他收了徒弟培养出来后再对赤华山进行一次大清洗吧。
季青临现在实在是不太想见这些仙族毕竟一个二个的都是那么辣眼睛。
就在他要驾云离开之际季青临突然察觉到了一道探究的目光。
眼眸转了转季青临目光猛地凝视向侧边
的墨色好似要冲出来。
一股无形的神识排山倒海一般的疾驰而去,突兀的,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上,一刺耳的尖叫响彻云霄。
这尖叫声并不类似于人类,更像是来自动物,沙哑又凄厉,还带着有隐隐的恐惧。
季青临神色冰冷的注视着那声音传来之处,“你要是还不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别……我出来。”一道颤颤巍巍的童声过后,季青临眼前出现了一只长相格外漂亮的凤凰。
它浑身火红色的毛发仿佛是烈焰在燃烧,虽然看上去只有小小的一只,但身上的气势并不低多少。
这是世间唯一的一只神兽——凤凰赤羽。
赤羽是被息尘上神在极地冰原上捡回来的,当时他为了甘棠的神器,不得不游走四海八荒寻找材料,在路过极地冰原之时,他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哀嚎。
寻找了很久,息尘上神才在一块巨大的冰块当中发现了一枚凤凰蛋。
凤凰一族喜火,最为害怕的就是寒霜,赤羽不知道在极地冰原里面被冰封了多少年,当息尘上神发现它的时候,它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息尘上神将它带了回来,细心照顾,用了许多的天才地宝,才终于将它养活。
从蛋壳里面出来的小凤凰毛茸茸的,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息尘上神不忍它就这样被自己绊住身份,因此,虽然赤羽是以息尘上神契约兽的身份留在了赤华山上,但息尘上神并没有将它契约,而是尽可能的给了它足够的自由。
但现在……
季青临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看来你对于自由也没有那么向往。”
赤羽在息尘上神身边停留了那么久的时间,始终都是一只自由的神兽。
而灵澈不过来了赤华山千年,赤羽就已经和灵澈契约了。
“我……”赤羽呼吸微顿,小小的身体紧紧的缩在一起,一副十分惧怕季青临的样子。
实话实说,它并不是故意要装出这副样子的,而是真的害怕。
看到雪空三个人的惨状的时候,它的内心就已经生出了想要逃离的想法。
可它契约的主人灵澈在这里,它根本没有办法逃离太远,所以才不得不躲藏在一边,默默的观察着他们
第 95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灵澈瞳孔骤缩,整个人害怕的瑟瑟发抖,“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虽然修为只停留在堪堪地仙之境,可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仙人,在这凡间没有人能真正的害了他的性命。
每日里只需要弹弹琴,就可以被无数人追捧着,灵澈倒也算是享受着这样的生活。
他从出生起就是整个皇城当中最受宠爱的皇子,十六岁那年,又被雪空带上了赤华山,千年的悠长岁月里,基本上没有吃过任何的苦。
这就导致灵澈没有任何的生存的技能。
按理来说,虽然地仙在赤华山上算不得什么,但终究也是拥有着法力和悠长寿命的仙人,灵澈来到人间以后,别说是入仕干一番大事业,但最起码也能够保证吃喝不愁吧。
但灵澈却仿佛是一个智障儿童,三两句就被人骗的卖到了南风馆里去。
若不是因为南风管的老鸨看他长得有几分姿色,浑身的气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这才愿意在他身上投资,让他做一个只卖艺不**的清绾儿,否则他早就不知道沦落到何种境地去了。
在南风馆的这段日子里,灵澈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虽然每天都需要应付一些讨厌的人,但也比随时都有可能要丢掉性命的赤华山要强的多。
灵澈原以为他来到人间以后就可以彻底的摆脱掉赤华山上的一切,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一般在这凡界生活。
可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男子却给他一种极其强大的感觉,好像是当初季青临站在他面前一样,他没有丝毫能够反抗的能力。
灵澈几乎都快要吓傻了,该不会是他都已经逃到了人间,季青临还不愿意放过他吧?
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他隐姓埋名逃离了这么久,又是为了什么啊……
就在灵澈内心思绪万分之际,钳制着他下巴的男子突然咧嘴笑出了声来,他的笑声当中夹杂着丝丝凉薄的试探,“你不记得我了?”
灵澈心中一阵无语,但对着如此一个实力远高于他的男子,他只是弱声弱气地反驳了一句,“我都根本没有见过你,我上哪记得你去?”
肉眼可见的,男子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即,他的瞳孔当中映上了一抹满带着兴奋和激动的光彩,“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你转世重生忘却了前尘往事对不对?”
“你现在是一个全新的人不是息尘上神了。”
男子笑眯眯的用手摸了摸灵澈的下巴“你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是没关系你要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
在男子说出“息尘上神”的一瞬间
**眼前这个男子和息尘上神究竟是什么关系万一对方和在赤华山上几乎和他们赶尽杀绝的那个家伙是一伙的那他恐怕就要离死不远了。
灵澈低着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带着苍白的脸色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没有说话可偏偏眼眶红着又没有落下泪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男子的眼睑重重一颤恍惚之间记忆回到了千年之前。
明明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给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千年之前的那人招式狠辣剑光凌厉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击都用尽了全力那种千钧之势几乎将赤华山巅的草木巨石全部都给震裂了。
即便是雪白的白衣被鲜血染成了深红即便是整个身体宛如一片萧瑟的秋叶可那人却始终能够艰难的站起身将口中的鲜血往下咽召唤起已经跌落血泊的神剑……
再给自己重重的一击。
哪怕是在彻底的燃烧神魂自爆的那一刻男子都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人露出这般楚楚可怜的神色来。
即便是要和敌人同归于尽那人的骨子里面依旧充满着傲气。
如今在这一张完全相同的脸上看到这样惹人怜惜的表情还真是让人……
满眼激动啊!
他可真是太兴奋了兴奋到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兴奋到想要让眼前这人流露出更加可怜的神色兴奋到甚至想要把他给弄哭!
一想到曾经那样高高在上满身傲骨的人被自己视为毕生之敌的人竟然沦落到以色示人的地步男子就感觉自己那颗沉寂了千年的心又开始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男子的拇指指尖轻轻的摩擦着灵澈的嘴角感受到那微凉的触感后他突然放声一笑“你不认识我也没关系但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星野。”
灵澈瞳孔剧颤,只感觉星野放在他下巴上的手指温度烫的惊人,隐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对方,他几乎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嗓音,“你是……魔尊……”
他的心里面顿时泪如雨下,整个人害怕的无以复加。
灵澈原以为自己来到人间就可以彻底的逃离开,可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曾经的息尘上神的死对头!
当初的星野能够逼得息尘上神自爆,如今他一个小小的地仙,又怎么可能抵得过星野的一击啊……
绝望在刹那之间填满了灵澈的脑海,他顿时变得六神无主了起来,含着眼泪的黑黝黝的眼眶滴溜溜地转了半晌,他悲悲切切的开口道,“别……别杀我……”
星野突然来了兴致,他的视线穿过灵澈被风吹乱的发丝,一顺不顺的落在灵澈的双眸上,“你怕我?”
灵澈嘴唇轻颤,可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了半晌后,小心翼翼的说了声,“听说……魔尊**如麻。”
“哈哈哈——”星野几乎是仰天大笑,“你说的非常对,我杀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温热的指尖从灵澈的嘴唇边上缓缓的往上移,到最后落在了他泛着晶莹的眼尾,轻轻的将那一抹眼泪擦去,星野带着满腔的恶趣味问道,“你说……我要是就这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别……我求你……”灵澈的身体打了一个晃,几乎快要撑不下去,“我想活着。”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短短几十年的光阴过去后,心甘情愿的赴死,更何况是灵澈这种已经见识过了更加漫长生命的人。
他虽然没有天赋,也爱偷懒,可他对于生的渴望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小。
他努力的生活,拼命的装乖,在雪空他们眼前一演戏就演了一千多年,好不容易才晋升到上仙,虽然现在他的修为已经废了大半,可他却不想就这么结束生命,要不然也不会带着赤羽逃离赤华山。
灵澈最是知道自己什么样子能够惹人怜惜,他知道曾经的息尘上神高高在上,冰冷骇人,所以他努力的扮演着活泼好动,以最为温和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
在得知眼前的男人就是魔尊星野的时候,灵澈的心里面是真的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害怕的,以为对方会把千
年前和息尘上神的恩怨算到他的身上,会在倾刻之间就要了他的命。
可星野没有。
甚至是盯着他的这张脸入了神。
那一刹那,灵澈便知道。
——他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极尽可怜的模样,尽可能的表现出柔弱的样子。
果不其然,星野上钩了。
灵澈的眼睛有些酸涩,盯着星野的眼睛半晌,忽然又捏紧了拳头,呼吸微微颤抖了一下,“可以不杀我吗?
“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我很有用的。
星野的眉梢扬起,“你敢和魔尊谈条件?
“不是早就知道我**如麻了吗?
“可我觉得你不是坏人,灵澈的眼眸亮若灯火,清亮的仿佛是自雪山之巅融化而下的溪水,“你没有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动手,我觉得你好像没有传闻当中的那么坏,所以……可不可以不杀我呀?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星野的心里面升起了强烈的兴味,他在这三界迷茫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把一个人带在自己的身边。
他心中微软,甚至是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了起来,“我可以不杀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灵澈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脸颊微红,眼尾处好像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他羞答答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声,“是什么条件呀?
星野猛然之间往前一步,坐在了灵澈的身边,随后抬手搂上了他的腰,将其带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那股温热的触感,星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舒坦……
将这人搂在怀里的感觉,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呢。
低头握住灵澈洁白的双手,星野的眼眸当中夹杂着浅浅的笑,“我想要你跟我回幽冥去,做我的魔后。
说完这话,星野又用手掐住了灵澈的下巴,抬着他的脸,强迫他直面着自己的双眸,“你愿不愿意?
灵澈的心里面一阵犯呕。
你丫的,一个活了几十万岁的老怪物,还想让我这种小年轻来做你的魔后,好不要脸!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只不过,这种话灵澈也就只敢在自己的心里面想想罢了,当着星野的
面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随后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天真无邪的问了一声,“当你的魔后的话,你就不杀我了吗?”
星野直接弯腰在灵澈的眉心映下一吻,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这是当然。”
息尘上神的神魂转世,不仅流落到人间,成为以色示人的玩意儿。
甚至在后来还爱上了他这个魔尊,成为了他的魔后。
只要一想到当赤华山上的那些道貌岸然的仙族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神情,星野的心里面就是一阵一阵的畅快。
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让眼前的灵澈恢复其前世的记忆。
他想要看看高高在上的息尘上神,得知自己的转世被他压在身下苟且偷生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绝望崩溃。
当那一幕来临的时候,一定会非常非常的让人难以忘怀。
星野几乎已经快要迫不及待了,他的手不断的揉捏着灵澈的手指,“怎么样?思索好了吗?”
他可没有逼迫眼前这个人,而是让他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的。
星野眼里闪过一抹满带嘲讽的冷笑,息尘上神啊息尘上神,看看你现在摇尾乞怜的样子吧!
灵澈的眸光微闪,随后眼底溢出些许的笑意,“我愿意。”
他可是知道,那个在赤华山上面,让所有人都感到害怕,恐惧的息尘上神,却根本不是魔尊星野的对手。
甚至在千年之前,直接被星野逼到自爆神魂。
虽然当年的那场大战,星野也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给了赤华山上的仙族们喘息的机会。
那个人回来了,夺去了他的一切,雪空,甘棠和封阳三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口口声声说着爱他,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可到最后却全部都抛弃了他。
曾经的他是那样的得意,以为自己是赤华山上最受宠的人。
可实际上,一切都如镜花水月,只不过是短暂的一场梦罢了,梦醒之后的现实是那样的残忍。
即便被季青临硬生生抽去自己体内的神魂碎片和取出他蕴养在丹田的神剑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但只要稍稍想起来,灵澈还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他一个没有任何天赋的人又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人呢?又怎么可能可以为自己报仇呢?
他原本都想着远远的离开那些人好好的过自己剩下的日子也就够了。
但是啊天无绝人之路
只要他能够哄的星野为他全心全意他又何愁大仇无法得报呢?
只能说不愧是蛇鼠一窝星野和灵澈的内心想法当真是出奇的相似。
“既然答应了那就不能后悔了”星野直接信手凭空画了一个契约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灵澈“只要滴一滴你的血上去契约就可以完成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魔后!”
灵澈眨了眨眼睛迫不及待的划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契约上。
弄完这一切后灵澈委屈巴巴的伸出自己马上就要愈合了的手指指着上面的伤口说了一声“有点痛。”
“呵”星野勾着嘴角邪魅一笑抬手抓住了灵澈的手指歪着脑袋声音低沉的叹了一声“看你这委屈的样子既然做了我的魔后那我就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话音落下的瞬间星野直接将灵澈的那根手指头扯过来然后迅速的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甚至还用舌头在那处伤口上舔了舔。
将手指头从嘴里取出来的时候星野的嘴唇和灵澈的手指之间甚至拉出了一根闪着晶莹的银丝。
灵澈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十分羞涩的将自己的手指藏在了手背后面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你……你欺负人。”
星野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灿烂了起来“你都是我的魔后了我不欺负你你还想让谁欺负你?”
灵澈:……
妈妈!我不干净了!
yue!
恶心!!
令人作呕!!!
泥马就这玩意儿也能当上魔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恶心又油腻的玩意儿!
灵澈拉着床上的床单拼命的揉搓着自己背在身后的那根手指头他只觉得从星野嘴里传出来的口水味几乎是腌透了他的手指头恶心的他差点连上个月吃的饭都给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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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灵澈假笑了两声“我这
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嘛有点不太习惯。”
星野歪了歪脑袋随后整张脸都凑到了灵澈的面前故作温柔的说了一句“放心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灵澈:……
淦!
他后悔了行不行?
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刚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该怎么办……?
在灵澈尚且思考着人生的时候搂着他腰上的那只手突然用紧了力将他整个人都给腾空抱了起来。
灵澈大惊失色“你……你要做什么?”
星野双手揽着他低着头笑的一脸的春心荡漾“你都已经是我的魔后了自然是跟我回幽冥难不成你还想要一辈子都在这里弹琴给别人看吗?”
灵澈眨了眨眼摇着头说道“不想。”
“那就好”星野非常满意他这种乖顺的态度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一脸宠溺的说了句“那我们现在就走。”
子夜时分整个都城都陷入到了寂静当中甚至连夜晚的鸦雀都已经入睡。
忽然在清亮的月光下面一道黑色的人影怀里抱着一个人不走寻常路的从一间屋子的窗户处飞出。
脚尖踩在树荫婆娑的树梢上
屋子一角的一个竹篮里一只秃了**的“野鸡”正躺在里面呼呼大睡。
它睡的似乎是有些不太舒服挥动着自己丑陋的翅膀翻了个身翅膀不小心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面直接痛的它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赤羽四下扫视了一圈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主人灵澈消失不见了踪迹。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相依为命虽然没有了赤华山上的风光但灵澈对待他的态度还是挺不错的只要有灵澈一口吃的就有它的一碗汤喝。
可现在……
它的主人好像丢下它独自一个人跑了。
赤羽挥了挥自己的翅膀踩着爪子从竹筐里面走了出来想要张嘴好好的怒骂一下灵澈却突然发现灵澈的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屋子里只有人不见了踪迹。
!!!
赤羽瞬间警惕了起来它心中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歹人掳走了灵澈就在它往灵澈的床上移
动的时候它突然嗅到了一股魔族的气息。
一瞬间赤羽好像是傻了一样呆愣在了原地。
灵澈被魔族之人捉走了。
那它……该怎么办?
就在赤羽脑海当中思绪万千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从远处袭来卷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望着西南方的方向急速而去。
赤羽叹了一口气它是灵澈的契约兽它根本没有办法离灵澈太远灵澈被魔族的人抓走。
它……恐怕也没有几乎活了。
一路上被迫着横冲直撞当赤羽终于看到灵澈的时候它本就被拔了**的光秃秃的身体上没有布满了青青紫紫斑驳的痕迹看起来无比的恶心。
星野看到赤羽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鬼东西?!”
“厨房的野鸡怎么跑这儿来了?”星野冲着门外怒吼了一声“还不赶紧把它捉了去炖汤?!”
——
狂风呼啸而过暴雨倾盆落下整个苍穹都好似是一片倒悬着的**在风起之时连绵不绝的浪涛便从那一片**之中倾泻而下。
整个天地都好似被喷洒上了洗过毛笔的墨水雾蒙蒙的只看得见眼前寸许。
长长的朱雀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就算偶尔有一两个经过
就在这瓢泼的大雨里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女子牵着一七岁左右男孩的手撑着一把破烂的油纸伞艰难的前行着。
女子穿着一身麻衣和草鞋草鞋也有些破旧直接露出了大拇指。
长期做活的脚趾头格外的粗大或许是因为在地里刨食的缘故女子的脚趾甲缝里面还沾染着深褐色的泥土即便是经过了倾盆大雨的洗涤也依旧死死的扒在指甲缝里。
男孩的衣服比女子身上的要稍微好上一点但裸露在雨中的四肢带着一股长期吃不饱饭的疲劳又有着营养不足的瘦削。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不远千里的从故乡来到都城看着这繁华的朱雀大街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卑微。
他们想要问问状元郎的府邸在哪里可路上他们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还不等他们走近询问出口就已经远远的避开了去。
仿佛这母子二人是什么蛇蝎一般只要触碰上就会
在顷刻之间毙命。
女子抹了一把脸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渍,牵着小男孩的手越发的用力了一些。
小男孩抬起头来,带着满脸的茫然看向自己的母亲,“娘……那个人真的会是我的爹吗?
女子神情威顿,那双布满着沧桑的眼眸里面带着一股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惶恐,可面对儿子的询问,她终究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是,肯定是你爹,柱子不会认错的。
小男孩点了点头,趟着满地的污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嗯,我也相信柱子哥哥。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让母子两人的行路也越发的艰难,小男孩走着走着,突然双腿一软。
在他即将要重重地跌进满地的雨水当中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波动拖住了他的双腿,将他牢牢的固定在了地上。
小男孩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我这是遇上神仙了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前方走来了一名宛若仙人一般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是这整个灰蒙蒙的世界里面唯一的一抹纯白。
他没有撑伞,就那样静静的走在雨幕当中,可所有的雨水都仿佛是惧怕他一样,再落下来即将要淋到他身上的一瞬间,又自发的向周围散去了。
青年就这样毫无遮拦地走在滂沱的大雨里,可浑身上下却没有被沾湿一点。
他是那样的清爽干净,干净到让小男孩头一次明白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不配触碰这种干净的颜色,就在眼前的青年即将要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小男孩拽着母亲的手遥遥的避开了。
青年忽然顿住了脚步。
周围狂风大作,他的满头青丝却没有丝毫的凌乱,那双深邃的眼眸,定定的落在小男孩的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悯慈祥。
就好像是在怜悯着这红尘当中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一样。
小男孩的心尖一颤,和青年低垂着的悲悯眼神对视到一起,“你……是神仙吗?
季青临弯了弯嘴角,“你觉得呢?
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展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如果你真的是神仙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啊?
季青临饶有兴味的望着
第 96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颜李氏在听到颜璟一口一个“乱棍打死”的时候,那双沧桑的眼眸里面,便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就仿佛是将死之人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最后时光一般,几乎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只剩下满目的苍然。
在夫君离开的这三年的时光里面,她几乎已经把浑身的眼泪都给哭干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就算是想要放声哭泣,可眼睛却干涩的厉害,无论她怎样的眨眼,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锦衣华服,张牙舞爪,怒气丛生的男人,颜李氏忽然觉得他格外的陌生。
若不是因为两个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又有着一个相同的名字,她几乎都快要以为她认错人了。
否则在出门赶考之前,还抓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告诉他,只要她在家里面侍奉好公婆,带好儿子,他就可以心无旁骛的认真备考,等到他高中的那一天,他就回乡她和儿子接回来的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昔日的誓言还犹如在耳,喷洒着的热气都仿佛近在耳边,可那个信誓旦旦的男人,却已然成为了旁人的相公。
甚至狠心到要把他们的儿子乱棍打死!
颜李氏常年做活,遍布着老茧的手指被她硬生生的捏出了鲜血,她仰着头,无声的叹了一声,随后艰难的转过身来,牵起了颜方旬的手,一字一顿的对着这个让她感到无比陌生的男人开口说道,“大人,是我和儿子认错人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颜方旬眨了眨眼睛,带着满腔的怒火瞪了颜璟一眼,“你记住,是我和娘亲不要你了,不是你不要我们了,你以后再也不是我们的爹爹!”
说完这话,颜方旬抓紧了颜李氏的手,随后就打算离开这座精致秀美的状元府。
但颜璟已然认出了他们娘俩,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一旦被公主知晓,那他这辈子就要完了,别说是官位晋升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恐怕连一条小命都保不住。
“站住!”颜璟怒喝了一声,“你们当这状元府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两个刁蛮小民,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你们要犯的是杀头的重罪?!”
颜璟指挥着张管家和围了满院子的家丁,眼神中的恶意没有丝毫的闪躲,“今日他们母子二人
若是活着离开这个院子,你们也都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颜李氏傻了一般的愣在原地,她以为颜璟刚才所说的乱棍打死,只不过是在逼迫他们母子二人离开,不想让他们母子毁了他如今的荣华富贵,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颜璟竟然是要来真的,是真的毫不留情面的要杀了他们!
“你……”颜李氏那双满是沧桑的眸子里面充斥着血红,“你就这么不顾情面吗?”
“情面?”颜璟冷笑了一声,有什么样的情面,还能抵得过他的一条命呢?
颜璟怒喝了张管家一声,“还不得快给我动手?!”
季青临的存在颜璟看不到,但颜方旬却可以看见,他侧过头,那双清澈当中还带着些许慌乱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季青临,“神仙……求求你,救救娘亲……”
一边说着这话,颜方旬一边张开双手拦在了颜李氏的面前,“你们要抓我娘亲,就先从我的尸体上面踏过去!”
忽然,张管家和家丁们仿佛是中了邪,就在即将要触碰到颜李氏和颜方旬的时候,突然换了一个方向。
“不……不是……”
颜璟有了一瞬间的慌张,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张管家和家丁们,只觉得心头火起,“你们一个个都是瞎了不成?!”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不远处的颜方旬和颜李氏,几乎都快要气疯了,“我才是你们的老爷!我让你们把这两个乱认亲戚的母子给我乱棍打死,你们朝我走过来干什么?!”
颜璟满脸惊恐的神情与颜李氏和颜方旬脸上的呆滞映衬在一起,显得他整个人变得越发的狼狈了些。
“砰——”
颜璟被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养尊处优了三年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你们疯了,是不是?!”
“你给我老实一点!”不等颜璟骂骂咧咧的话语说出口,张管家就提着他的领子,重重的一脚踹在了他后背上,“我们的老爷可是当朝的驸马,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就你这么一个泼皮破落户,还敢说是我们老爷的儿子,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刁民!”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才是你们的老爷!”颜璟怒极反笑,一边奋力的挣扎着,一边抬头看向张管家,
“你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指给我的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然而颜璟不知道的是在季青临术法的作用下在张管家和一群家丁们的眼里他此时就是那个让他感到面目可憎的“颜方旬”。
如此张管家又怎么可能会对他手下留情呢?
“你个刁民还敢对我不敬?!”张管家听到颜璟的话气的手都在哆嗦了“给我打!”
下一瞬家丁手里面那宛如小孩手臂粗的棒子就“**”的打在了颜璟的身上。
颜璟顿时被打的嗷嗷叫涕泗横流彻底的没有了驸马爷的威风。
颜李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向季青临问了一句“神仙?”
沐浴在她激动的视线当中季青临笑容浅浅
颜李氏:?!!
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遇到神仙了!
她连忙蹲下身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妇人之礼“多……多谢神仙。”
季青临隔空抬起了她的身子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必多礼。”
不同于这一边的岁月静好颜璟浑身上下冷汗直冒整个人仿佛是刚从水里面捞起来的一样。
臀部的疼痛令他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栗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的散架。
家丁们那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棍棒打的他脑子里面一团浆糊甚至连眼前的情景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毫无反抗之力的颜璟几乎是咬牙切齿“疯了你们都疯了!”
“会**的再打下去真的会**的……”颜璟几乎是涕泗横流哪里还有高高在上的样子“张管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去把公主请过来公主一定会认得清楚我究竟是谁……”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公主你就不怕等公主知道了拿你试问吗?!”
将他所有的表现都尽收眼底的颜李氏偷偷的翘了翘嘴角。
在从柱子那里得知颜璟尚且还活着甚至是尚了公主成为了驸马爷的时候颜李氏心里面就已经有了预料。
她知道那个和她花前月下许诺她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相公早已经被都城的富贵迷了眼彻底的死在了她的回忆里面。
而颜璟毫不留
情的要把他们母子二人乱棍打死的行为更是彻彻底底的让颜李氏对他**心。
因此如今看到这般狼狈的颜璟颜李氏的一颗心平静的宛如一汪湖水连丁点的波澜都没有更别说会心生疼惜了她甚至恨不得现在就让张管家他们把颜璟打死算了也省得在儿子幼小的心灵里面埋下一根刺。
听到颜璟提到朝阳公主张管家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但他立即又反应过来了不对劲“公主若是知道有你这么个刁民来冒充驸马的儿子定然也是要将你乱棍打死的!”
“你竟然敢用公主来威胁我?无耻刁民胆子真大……”
说着张管家一挥手“像你这种胡乱攀咬的人更是该打!”
眼看着棍棒再次如雨般落下颜璟两眼一瞪几乎是吓得直接昏**过去。
张管家见此发出一声冷笑“果真是无耻刁民才这么几下就受不了了快点儿给我动手早点打**早点扔到乱葬岗去以免污了驸马爷的眼。”
“啪——啪——啪——”
棍棒敲打在肉/体上面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转瞬之间那华美精致的外袍就被打得破破烂烂甚至是有鲜血渗透在上面彻底的污了它原本的颜色。
颜李氏心惊肉跳的站在一边她简直是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因为季青临帮助了他们母子二人这棍棒真的落在她儿子的身上的话儿子究竟能坚持多久。
是不是这个时候儿子就已经彻底的离开她了?
一想到这些颜李氏就对颜璟恨得牙痒痒甚至恨不得冲上前去抢过家丁手里的棍棒重重的打在颜璟的身上。
她简直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
季青临缓步来到颜方旬的身边目光柔和的看向他“害怕吗?”
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而言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被人如此的暴打甚至是打出了斑驳的血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当是十分刺激他的心神的。
但季青临却发现颜方旬对此完全没有露出一般的小孩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来他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颜璟挨打
的陌生人一样。
颜方旬虽然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但他表现出的心理素质却比很多已然成人的男子都要强大很多。
在颜方旬得知颜璟要吩咐家丁们把他和颜李氏乱棍打死时第一时间不是保护自己而是张开双臂挡在颜李氏面前的时候季青临就已经在心里面萌生出了要收颜方旬为弟子的打算。
雪空甘棠和封阳三个人几乎是自私自利的代名词身为仙君却丝毫没有仙君的觉悟每日里想的不是怎么样让三界安稳怎么样提升自己而是沉溺于儿女情长当中甚至是自私到想要将挂在天边的明月拉下泥潭和他们共沉沦。
因此季青临此次来到凡间收的徒弟的第一要义就是观其人品。
颜方旬虽然只有七岁的年纪可他却有非常强的责任感而且也有着明确的是非观。
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很多人都知晓那些强大的仙人也并不吝啬自己的丁点儿仙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然而修仙一途除了责任以外心态也非常的重要因为这一道上光阴太长所遇到的诱惑也太多太多。
或许很多人在一开始的时候想的都是达则兼济天下但到了后面却往往会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季青临此时观察着的就是颜方旬的心态。
听到季青临的问话颜方旬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不害怕。”
“我已经不再把他当成我的爹爹了我的爹爹是绝对不会对我和娘亲这样狠心的。”
“更何况……这是他自己吩咐家丁打的”或许是因为家庭贫困早早的就承担了太多颜方旬对待事物的态度非常的明晰“如果不是神仙哥哥你帮忙的话现在要**的人就成我和娘亲了。”
颜方旬捏着拳头说的格外的认真“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心疼他的。”
颜李氏就站在两个人不远的地方听到儿子的这番话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角声音也有些哽咽
“是娘没有给你一个很好的生活……”
如果不是她当初眼盲心盲看上了颜璟好看的皮囊她也不至于让儿子小小年纪就跟着她吃尽了苦头。
他才七岁啊……
旁人家七岁的小孩还在无忧无
虑的玩耍可她的儿子就要面临亲生父亲要杀了他这样残忍的事情。
“娘亲……”颜方旬走过去安慰状地拍了拍颜李氏的胳膊
他愿意来到这个地方找他所谓的爹爹并不是因为他对爹爹有多么的思念也并不是因为他期待着爹爹的爱他只是想要让爹爹出面做主把族叔们抢走的房子和田地拿回来让娘亲不要那么辛苦而已。
看到眼前的颜璟的模样他早就已经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娘亲不要怕神仙哥哥已经帮我们解决了**烦了”颜方旬的嗓音还带着些许的稚嫩但已经有了一副当家做主的男子汉的模样“我会保护好娘亲的。”
颜李氏一直酸涩的眼睛里面有了些许的湿润她愣愣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
就在颜璟几乎都快要被家丁们给打死的时候一群人慌慌张张的绕过抄手游廊急冲冲的冲到了院子里面。
穿着锦衣华服的女子看到满地的鲜血惊讶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张管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还不快给本宫停下来!”
眼看着几个家丁还把人押着棍棒不断的招呼着张管家几乎被朝阳公主的一声惊叫给吓得魂飞魄散。
他颤颤巍巍地挥了挥手让那一大群家丁让开然后跪在地上恨不得以头抢地“公……公主您怎么来了?”
驸马爷如此迫不及待的让他们这些家丁将这母子二人乱棍打死就是为了不引起朝阳公主的注意可现在……
他明明吩咐了院子里的人今日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允许说出去更不允许传到公主府那边可公主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在颜璟一开始被打棍子的时候就控制着青鸾去公主府报了信的季青临深藏功与名:不用谢我。
虽然季青临不太看得上颜璟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的行为但他终究是皇帝钦点的状元郎是朝廷命官。
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打死在这院子当中。
否则一旦事发对颜璟动了手的张管家和这一群家丁们基本上也就都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而且若是真的当着颜方旬的面杀了颜
璟,终究也是会让这七岁的孩子染上心理阴影的。
还不如直接把朝阳公主喊来。
身为当今陛下的胞妹,朝阳公主可以说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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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着长大,虽然她本人娇贵了一些,脾气也有些火爆,但朝阳公主并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
颜璟和朝阳公主婚后一直恩爱有加,在这都城里也算是称得上一段佳话。
通过市井当中的一些流言,季青临也知道了颜璟和朝阳公主从相遇到成婚的过程。
据说那是在琼林宴上,朝阳公主对长着一副好皮囊的颜璟一见钟情了,只不过她终究也有着公主的傲娇,自然是不会抢夺那有妇之夫。
随即皇帝便替她问了颜璟一番,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颜璟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未曾娶妻,且家中长辈皆已离世,剩他一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
如此,朝阳公主才选择了下嫁于他。
若是在这个时候,让朝阳公主知道了颜璟非但早已经娶了妻,甚至还有了一个七岁的儿子的话……
这场面一定是非常好看的。
季青临勾了勾唇瓣,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来,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8888:……
自家宿主真的是越来越腹黑了。
“本宫要是不来,又怎么能够知道你和驸马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朝阳公主周身的气场都快要被怒火实质化了,“若不是因为青鸾给本宫报了信,你们还要欺瞒本宫到什么时候?!”
“等到这母子二人被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然后就让本宫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吗?!”
“张管家,”朝阳公主怒喝了一声,“你当本宫是死的不成?!”
张管家几乎都快要趴在地上了,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奴才……奴才不敢。”
“奴才只是听从驸马爷的吩咐啊,公主!”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张管家全然撇了出去,“奴才又怎么能够不听从驸马爷的话呢?”
朝阳公主气的都快要咬碎了满口的银牙,“你也知道你是个奴才?!”
“那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是谁的奴才?!”
她是看在驸马没有什么权势,也因为小民出生不懂得这都城一些无法明言的规则的份上,所以才会将张管家拨给他。
但张管家的身契却还是牢牢的抓在她的手里,目的就是为了监视驸马,让他对自己没有二心。
可现在……
张管家却是明晃晃的背主了。
听到朝阳公主的话,张管家都几乎快要吓傻了,他在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身契究竟握在谁的手里,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过去,一边爬还一边磕头,“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奴才只是一时之间被驸马的话迷了心智,但奴才的心一直都是在公主您这里的啊!求公主明鉴!”
朝阳公主冷笑了一声,正想要开口嘲讽张管家一番,却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穿着十分简陋的母子二人。
她瞬间大惊失色,“你……你们是谁?”
因为有着季青临的存在,颜李氏面对朝阳公主倒也是不怵的,她躬着身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仪,随后便哑着嗓子开口,“我是当今驸马颜璟名正言顺的妻子。”
说完这话后,她又抬手按了按颜方旬的肩膀,“这是颜璟的儿子。”
高阳公主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她愣在原地反应了好半晌,随后才颤颤巍巍的指了指趴在地上,那个几乎被打成了血人的颜璟,“那他……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季青临收回了打在张管家和一群家丁身上的幻术。
张管家微微一愣,满脸的茫然,“是啊,这人是谁?”
朝阳公主都快要被他给气笑了,“那你还不快把人给搀扶起来看看?!”
“哦……对哦……”
一边说着,张管家一边着急忙慌的找人将颜璟给翻了个面,当他们七手八脚地将被打得宛如死狗一般的颜璟从地上扶起来,看清楚颜璟的面容的那一瞬间。
张管家几乎是瞳孔巨颤。
他看着颜璟身上的斑斑血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然到了头,满含痛苦的在内心大呼了一声:吾命休矣!
朝阳公主人都看傻了,还来不及质问颜璟,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妻子和儿子,结果就发现颜璟差不多快要被张管家他们给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季青临非常好心的一个术法打了过去,顷刻之间,原本还昏迷不醒的眼睛,幽幽的叹了一声,随即便睁开了眼睛来。
臀部传
来的剧烈痛楚依旧存在,颜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他的瞳孔深处燃烧着难以掩饰的恨意,咬牙切齿的开了口,“张管家,你打我打的很开心啊?”
“这……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胖墩墩的张管家赶忙扶住了颜璟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陪着一张笑脸,“让您受委屈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呸!”颜方旬直接一口唾沫星子喷到了张管家的脸上,方才那痛苦的面容也在转瞬之间变成了燃烧着愤怒的铁青,“你个没长眼睛的玩意儿!”
“我让你打死的是那对母子,你来打我做什么?!”颜璟恨的眼眶通红,若不是因为张管家是朝阳公主派来的人,他现在就想要了张管家的命。
听到颜璟的这话,张管家胖乎乎的身体顷刻之间又开始颤抖了起来,他努力的缩了缩脖子,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老……老爷,公主殿下来了。”
“什么?!”颜璟骤然一惊,一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充斥着怒火的朝阳公主。
颜璟的心里一突,随即身体一软,就直愣愣地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公……公主,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朝阳公主冷冷一笑,“本宫不过来,又怎么知道你背着本宫做了这么多事?”
颜璟惴惴不安的闭过眼,几乎是不敢去看朝阳公主的眼睛,“他们母子二人是刚刚寻到这里,我……我还来不及将这件事情告诉公主。”
朝阳公主嘲讽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就想要看看她一见钟情挑选出来的驸马,究竟是个多么恶心下作的玩意!
颜璟的一颗心突突直跳,他宁愿这个时候朝阳公主暴跳如雷,怒骂几句,甚至是上前来对他拳打脚踢,都好过就这样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我……”
嘴唇颤抖了半天,颜璟想要开口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朝阳公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琼林宴上,皇兄明明白白的问过你是否娶妻,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颜璟的一颗心重重的往下沉,他低着头,努力的狡辩,“我当时对公主一见倾心,倘若明确的告知公主,我已经娶妻生子,我又怎能和公主喜结一连理?”
第 97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生长着参天古木的一片山谷当中,一道黑色的人影宛如流光掠过一般,于半空当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停留在湖水的一畔。
那是一名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袖口脚腕全部都用布袋扎了起来,满头的发丝全部用一根黑色的细带在脑后束成了高马尾,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干练。
他的身体在半空当中灵活的转了一个圈,周身气流晃动,带动树影婆娑,直接在湖面上面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那双清透的目光当中,带着一抹坚定的神采,只见他双手成掌,只那么随意的往前轻轻推了一下,便有一股浩瀚无垠的无形波动在刹那时间荡漾开去。
平静的湖面在顷刻之间掀起了巨浪,水势浩荡,疯狂上涨,到最后甚至能够看见这幽潭底部的泥沙。
但那股力量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而是不间断的往前推开,几乎是将肉眼能够看见的参天古树全部都给拦腰截断。
少年的身体稳稳的停在半空当中,手掌轻轻的画了一个圈儿,几乎与天平齐的惊涛又随之落回了湖里去。
随着湖水的倒灌,湖边许许多多的鱼虾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活蹦乱跳,整个湖水的边缘也全部被浪涛给浸了个彻底。
少年就那样站在漫天的“湖水雨”中,身上却滴水未沾。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很是满意的笑了一声,随后从半空中落下,轻轻巧巧地站在湖水边缘。
随后他指尖微点,一抹白光缓缓荡漾开来,到最后几乎是覆盖住了视野能够看见的所有的地方。
而这白光所到之处,无论是被少年从湖水里打飞出来的鱼虾也好,还是被他拦腰截断的古木也罢,全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样。
甚至是连湖周围被湖水浸湿的泥土都变干了。
少年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些,他扭过头,看向身后一望无际的山林,带着些许骄傲的口吻开口道,“师尊,你看我这回怎么样?”
不过两个呼吸,一道白色的人影从密密麻麻的丛林当中飞跃而来,速度快的只能够看见道道残影。
那人在来到少年身边之时,速度戛然而止,随后轻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雪白的衣摆在清风当中微微飘摇,青丝也随之摇晃。
青年俊逸的眉眼当中蕴含着淡淡的笑意“不错有进步。”
得了青年的夸奖少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他如今还在发育的阶段头顶刚刚到达青年下巴的位置上此时的他仰着头那双大眼睛里面全然都是崇拜“但和师尊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努力练习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师尊的左膀右臂。”
看着少年精神百倍信心十足的样子
“宿主你亲自挑选的小徒弟就是不一样嘿”8888哼唧了两声歪着脑袋说道“之前息尘上神的那几个师弟师妹心里面可从来没想过要好好的修炼和息尘上神站在同等的位置上只一心一意的想要把息尘上城拉下来和他们共沉沦。”
“现在的这个小徒弟志向可真是远大竟然想要和你比肩。”
这一大一小的两人自然就是季青临和他收的徒弟颜方旬了。
此时距离季青临收徒已经过去了十载。
颜璟在家的时候有颜李氏悉心照顾考中状元后皇帝赏了他状元府朝阳公主怜惜他没有亲人赐给了他很多的奴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颜璟这辈子几乎都从来没有吃过苦因此他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如此这般的长途跋涉他还没有走到流放的地点就因为感染了风寒去世了。
而朝阳公主在得知他的死讯后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感慨自己遇人不淑随后便沉浸在了新驸马的温柔乡里。
颜李氏后来又嫁了人那人是一个屠夫长的人高马大浑身上下一身肥膘因为常年杀猪所以身上总是有一股清洗不去的血腥的味道。
旁的女子都害怕于他以至于他年近三十都还未曾娶妻。
颜李氏和屠夫是在媒婆的介绍下认识的那屠夫表面上瞧起来虽然凶神恶煞但实际上却胆小的紧什么都听自家夫人的。
两个人成亲以后家里的所有的钱财都交到了颜李氏的手中屠夫还因为颜李氏早年操劳担心她身体虚弱专门请了一个厨子做药钱给她调养身子。
颜李氏在生颜方旬的时候月子没有做好那个时候的颜璟出门求学她一
边要照顾嗷嗷待哺的儿子,一边还要照顾一双老人,从此以后,便几乎彻底的绝了再生育的可能。
但在屠夫的日日关照之下,颜李氏不用辛苦的做活,每天生活的快快乐乐,心情好了以后,就连身体也康健了许多,到最后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因为又有了孩子,原本不太愿意颜方旬跟随季青临修仙的颜李氏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如此,便有了这师徒二人在这山谷里修炼的一遭。
“师尊……小小的少年眼中带着珍贵的暖意,兴致勃勃的问道,“你之前所说的,只要我可以搅动这一汪湖水,便会送我一样礼物。
颜方旬略微有些紧张的搓着手指,脸上带着点忐忑不安。
倒不是说他非常迫切的想要这礼物。
小小的少年取得了不小的成就,终究还是想要得到长辈的夸奖的。
季青临莞尔一笑,“师尊答应你的事情,又怎会说话不算数?
息尘上神曾经给雪空三人一人制造了一把神器,他季青临的徒弟,又怎能比不过那三个白眼狼?
在这十年的光阴当中,季青临也早已经看清楚了颜方旬的资质,这孩子的天赋只能说是一般般,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但他却无比的认真,无比的努力。
一道术法学不会,那就练他个成千上万遍,一个口诀记不住,那就背他个十天十夜。
就这么十年如一日的不断的练习,倒也让颜方旬努力追赶上了天赋不足的地方,让季青临堪堪满意。
要是有一把神器和颜方旬的神魂相接,那么颜方旬修炼的速度应当是会再快上许多。
颜方旬平日里用的最为顺手的兵器是一把长戟,季青临想要给他打造的神器,自然也是戟。
寻常的材料用来打造神戟都有些不太够格,唯一能够比你的上雪空他们手里的神器材料的,恐怕也就只剩下存在于妖族的龙骨了。
“只不过……季青临停顿了一下,目光遥遥地看向了东方,“这样东西暂时还拿不到。
“我们需要到青丘走上一遭。
听到这话的颜方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带着无比激动的口吻询问道,“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见到那些传说中的妖精了?
跟在季青临身
边的这十年颜方旬自然也是知道这世间除了人和仙以外还有妖和魔小的时候他也从老人的口里听说过那长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的美艳狐狸精蹦蹦跳跳活泼可爱的呆萌兔子精甚至还有凶巴巴的只要发出一声吼就可以震碎整个山头的老虎精。
在一开始得知有青丘这么一个地方存在的时候颜方旬就非常想要去看上一看。
只不过师尊一直未曾答应他说是时机还未到。
如今得知终于可以前往那个传说中的妖族圣地颜方旬几乎都快要按耐不住自己那颗激动的心了。
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季青临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才会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兴趣。
他抬手揉了揉颜方旬的脑袋“是你想看到的妖精几乎都能够见到。”
“好哎!”颜方旬攥紧了拳头急急忙忙的催促道“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去?”
季青临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收拾一下行囊就可以。”
“太好了!”颜方旬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然后直接动用起身法一溜烟儿就消失不见了踪迹“师尊我先去拿行李你慢慢来不着急哦~”
8888:……
“这到底是谁在着急呀?!”
他就没见过这么火急火燎的人。
季青临姿态闲适的倚靠在一棵树干上目光追随着颜方旬离开的方向莞尔一笑“随他去吧。”
年轻人有活力也是应该的。
——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秀美华丽的会客厅里一名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顶着一双毛茸茸的大耳朵屁股后面还有一根尾巴一晃一晃整个人羸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走的少年双手攥成了拳咬牙切齿的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周遭陷入到了诡异的寂静当中但紧随其后的便是众人的哗然。
一名长得人高马大的白虎妖掏了掏耳朵眨巴着那双宛如铜铃一样的大眼睛“不是吧不是吧……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就你这小身板
另外一名坐在上首的虎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微微的叹了一声“蒙
翊啊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吧?”
和蒙翊同族的虎妖们都是这副瞧不起他的样子更别说是坐落在会客厅里面的其他妖族了。
那一双双探究打量的视线不间断地落在蒙翊的身上几乎快要把他给盯出几个洞来。
蒙翊心底的愤怒和憎恨几乎忍不住的要喷涌而出他死死的咬紧牙关低着头不让大家看清楚自己的脸色。
凭什么?!
就因为他天赋差就因为他没有办法成功化形就因为他现在身上还保留着老虎的耳朵和尾巴所以他就要遭此侮辱吗?!
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
恨呐……
因为妖王在闭关暂时没有办法见到人季青临就带着颜方旬住在了青丘却没想到住了没几天就遇上了这么一件事情。
眼前这个看起来羸弱无比的还露着老虎耳朵和尾巴的少年是妖王蒙泽的小儿子。
常言道大孙子小儿子都是长辈眼里的心肝子。
蒙翊出生的时候恰好遇到妖界动荡妖王手底下有人想要**夺取王位趁机绑了怀孕中的妖后。
虽然后来妖王斩了那个反叛者的脑袋
蒙翊一出生就表现出了奇差的天赋和家里面的那些老虎崽子完全不一样。
但妖王妖后心疼他早产所以也不忍心苛责他什么即便他疏于修炼一心只想摆烂妖王妖后也就都随他去了。
反正在蒙翊还未出生之前就已经给他定下了一门极好的亲事有妖王站在他身后给他撑腰终归是不怕娶不到媳妇的。
却不曾想就在妖王刚刚闭关的日子里和蒙翊定了亲的人却趁此机会来退亲了。
季青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满屋子的妖精们细细的观察着他们脸上的神情。
随后他便发现无论是和蒙翊同族的虎妖们也好还是其他种类的妖怪们也罢看向蒙翊的视线里面全部都夹杂着浓烈的不屑和鄙夷。
就好像倘若蒙翊不是妖王的儿子他都没有资格站在这个大厅里面一般。
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声季青临侧头看向了身旁的颜
方旬,“你怎么瞧这件事情?”
颜方旬思考了一瞬,然后抬起头来很认真的开口道,“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判断谁对谁错。”
“未知全貌,无法置评。”
白皙修长的指节轻轻地在椅子的扶手上面敲了敲,季青临姿态闲适的倚靠在椅子后背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带着几分的调侃道,“那就再瞧瞧吧。”
“嗤——”
忽然,一道来自于少女的轻笑盖过了众人的喧哗,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弥散开来。
“蒙翊,你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这少女看起来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罗裙,明眸皓齿,模样娇俏可人,眉宇之间却又带着几分的锐利之色,浑身的气势丝毫不比在场的那些老怪物弱上多少。
“你今年都一千八百多岁了,六十多个三十年过去了,”少女皱着眉头,一字一顿说得十分的清晰,“就这还莫欺少年穷呢,你算是哪门子的少年?!”
“若不是因为和你定了亲,我恐怕连孙子都已经生出来了。”
一想到自己姐姐家的那几个小崽子,少女就不由得温和了脸色,看着蒙翊的眼神当中的厌恶之色也少了几分,“我姐姐的孙子都已经可以完全幻化人形了,可你却还是这个样子。”
“一千八百多年啊,一点长进都没有,我等你等的真的太久太久了,”少女咬着牙,目光灼灼的盯着蒙翊,“若是你再过三十年就能够完全化形成功,我可以考虑不退婚。”
“但是,你做得到吗?”
少女说话的嗓音并没有很大,但那一个一个的字眼却十分的掷地有声。
蒙翊瞳孔深处,难以掩饰的恨意不断的燃烧着,“狐寒烟!你就是如此的瞧不起我?!”
被称作狐寒烟的粉衣少女猛然之间瞪大了双眼,“你浑身上下有哪一点能够让我瞧得起吗?”
“你若是只是因为天赋不好也就罢了,可你有想过用努力去弥补天赋不足的地方吗?”一说到这些,狐寒烟的脸上就充满了难过,“你没有!你甚至还仗着自己天赋不好,彻底的放弃了修炼!”
狐寒烟咬了咬牙,一点一点的细数着蒙翊曾经的壮举,“在旁的妖为了能够多活几年而努力的提升修为的时候,你躺在妖王专门为你制作的
藤椅上面晒太阳。”
“在旁的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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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点修炼的资源,不远**长途跋涉,甚至差点付出生命的时候,你只需要在妖王的面前撒撒娇,说上几句好听的话,那些我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到达你的手里!”
“就连你这一千八百多年的寿数,都是妖王,用了无数的天才地宝才养起来的!”
狐寒烟满脸的愤怒,只觉得自己的一辈子都和这么一个烂人绑定在一起,简直是侮辱了她自己,“你敢说你浑身上下有哪一点是凭借你自己得到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有一个妖王父亲,你现在投胎转世都有八百回了,你信不信?!”狐寒烟一句又一句的质问着,问的蒙翊哑口无言,嘴唇颤抖了半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竟然还怪我瞧不起你,你有哪一点能让我瞧得起你?!”
“别说是我,你就问问在座的各位,”狐寒烟光扫视了一圈,带着满脸的冷意开口道,“只要在场的人能够说出一个你身上值得敬佩的点,我今日就收回我要退亲的话。”
“如若不然……”狐寒烟满眼坚定,“你今天必须要把婚书还给我!”
话音落下,又是满是的寂静。
因为他们当真说不出蒙翊身上的任何一个优点。
一点都找不到。
“你……你……”
蒙翊气极,指着狐寒烟的手不断的打着哆嗦,可他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咬紧牙关,心中发恨。
他堂堂妖王的儿子,何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此羞辱?
蒙翊现在几乎是连想要杀了狐寒烟的心都有了。
他是天赋不够,也不够努力,但那又如何呢?
是他的父亲自愿给他寻资源,他父亲都未曾说过他几句,他父亲,母亲只需要他这辈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行。
可眼前这个女人……
却几乎是把他的尊严踩碎了扔在地上,还拿给所有人看!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蒙翊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
因为,他的族人们没有任何一个站在他这边。
一开始说话的白虎妖微微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蒙翊啊,要不然你就直接把婚书还给寒
烟丫头吧正好趁今天把契也解了人家等了你一千多年可你始终未曾化形成功你不能让人家继续等你一辈子吧?”
在妖族无法成功的化形无法让自己的身形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成年人的妖即便是他已经有了上万岁的年纪他也终究只能算是一个“少年人”。
因为还留着兽形的尾巴和耳朵的妖的身体是没有办法发育完全的根本不可能有成人那方面的能力也没有办法娶妻生子孕育下一代。
就算是强迫着成了婚女方也只能够守活寡。
狐寒烟和蒙翊的年岁差不多而狐寒烟不过百岁就已经化形成功了。
妖后与狐母几乎是同一时间有了孕当年妖王平定叛变的时候狐族出了大力气因此双方早已约定好若是妖后与狐母生下来的是一儿一女便直接结为亲家若是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性别相同便让他们义结金兰。
所以蒙翊和狐寒烟出生不久以后两个人就被定下了亲事。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千八百多年比狐寒烟大了二十几岁的姐姐连重孙子都有了而狐寒烟却依旧在等待着蒙翊长大。
她真的等的太久太久
前段时间她的修为又一次晋级了寿命也延长到了两万岁可蒙翊却依旧是一个无法完全化形的少年人。
狐寒烟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继续等下去了。
所以在稳固好自己的修为后她便带着婚书上了门势必要在今天彻彻底底的和蒙翊划清界限。
倒也不是她有了心上人只是她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和蒙翊这个废物绑定在一起。
只要蒙翊稍稍对她上点心在乎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婚约关系蒙翊都不可能混吃等**一千八百多年。
如果不是因为蒙翊有一个好爹就他这副懒懒散散毫无上进的样子恐怕都不知道早已经**多少回了。
蒙翊气的几乎快要咬碎了满口的虎牙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族人竟然也会站在狐寒烟的立场上面来教训于他。
“你们是不是都瞧不起我?!”
蒙翊猛的一下怒吼出声这就导致他本就有血色的面颊变得越发的惨白了起来“你们全部都觉得我是
一个废物?”
“全部都瞧不起我,是与不是?!!”
在座的所有的妖都忍不住在心里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瞧不瞧得起你,你自己心里没有半点逼数?
“原来如此……”在众人七嘴八舌的交谈里面颜方旬也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他凑近了季青临,然后非常小声的开口道,“师尊,说实话,我也瞧不上这个蒙翊。”
季青临笑了一下,懒洋洋的以手支颌,“怎么说?”
“他明明有着这么好的资源,哪怕天赋再差,也不可能用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化形成功啊。”
颜方旬微微叹了一口气,略带鄙夷之色的说道,“之所以导致这样的局面,全部都是因为他太过于懒散,没有一点上进心。”
“我要是他呀,被人这么明晃晃的指出来,恐怕一定会是羞愧难当了,可他却在气愤,气愤这个女孩子瞧不起他,丝毫没有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他丝毫不以为自己的混吃等死是不对的。”
颜方旬摇着脑袋一脸的不赞同,“哪能让女孩子守活寡,守了一千八百多年,却丝毫没有羞耻之心的啊?”
这种人,在人界是一辈子都讨不到媳妇的,他早早的有了婚约,却还不知道珍惜人家姑娘。
季青临勾了勾唇,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目光淡淡地落在蒙翊和狐寒烟的身上,想要瞧瞧他们两人究竟还能擦出怎样的火花。
在众人有意无意的形成的逼迫形势之下,蒙翊颇有些恼羞成怒,“狐寒烟!你不要后悔!”
狐寒烟呵笑一声,“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早点和你这个废物取消婚约吗?”
蒙翊气的几乎快要撅过去了,他瞬间打出一个术法,然后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娘!孩儿有难,速来!”
狐寒烟几乎快要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表现给气蒙了,“你多大了啊?”
“遇到事情了还哭爹喊娘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蒙翊却是勾唇一笑,“你不就是仗着我爹娘不在,所以才如此大言不惭的想要和我退亲吗?”
“你给我等着!”
狐寒烟人都要傻了,直接怒骂了一声,“蒙翊!你不要脸!”
看着刚才还一脸淡定的女子被气
第 98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妖后几乎是脸色巨变,除了妖王以外,她还从未在青丘地界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
若是这人趁着妖王闭关想要**……
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妖后此时再也顾不得去维护自己小儿子的面子,她彻底的把狐寒烟抛在了身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其貌不扬的男子,失声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饶她如此的修为,竟是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人的本体。
脱口而出之后,妖后忍不住屏息凝神,浑身的汗**都在这一瞬间变得警惕。
“只不过是见不得一个小姑娘被如此欺负的路人而已。”季青临淡淡的叹了一声。
他带着颜方旬来青丘主要是为了探寻龙骨的所在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直接用术法给自己和颜方旬都改变了容貌,使得他们师徒二人在别人的眼里相貌平平,极其普通。
是看过就会忘记的那种路人。
妖族种类繁多,甚至有的妖化形后的形象和他的本体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因此,大部分的妖都不太愿意将自己的本体随意的显露在别人面前,会进行刻意的隐藏。
若不是修为远远高于他人,一般人是不会瞧得出站在自己身边的妖族的本体是什么样的。
这也是季青临和颜方旬看了半天的热闹,却并没有引起其他妖族注意的缘由。
妖后却觉得眼前这人隐藏相貌,隐藏身份,突兀的出现在青丘,绝对所图不小。
“原来是这样,”妖后挥了挥手,将自己两个随时准备战斗着的儿子安抚了一下,带着探究的目光不断的打量,“只不过……不知阁下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她一边故作淡定的和季青临说着话,一边已经不动声色地传音给了妖王。
季青临将妖后自以为非常隐蔽的动作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只不过他并没有开口阻止。
毕竟……
无论妖王出关与否,对于事情并不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季青临神色平静,“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并不是结仇,既然贵公子已经耽误了人家小姑娘千年有余,如今却依旧无法化形,小姑娘又找上门来退亲,妖后有何理由不同意呢?”
如此明晃晃的贬低蒙翊的话,直接让
妖后变了脸色,但她忌惮着季青临的修为,一时之间不敢有太大的反应。
她只能打着哈哈开口道,“只不过是小孩子家打打闹闹,开个玩笑而已,这婚哪能说退就退?”
眉梢微微一扬,季青临勾唇浅笑,“怎么……妖后也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所以才逼着人家小姑娘依旧保留婚约吗?”
妖后:……
**的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屁话?!
要不是因为老娘打不过你,老娘现在就把你那张嘴给扇肿!
好端端的人,怎么能够说出如此让人厌恶的话?
不同于妖后和蒙翊的气急败坏,狐寒烟则是直接笑出了声来。
这一声嗤笑,狐寒烟并不掩饰,几乎是刺痛了妖后和蒙翊的眼。
妖后白皙漂亮的脸颊红了又红,顿时尴尬不已。
蒙翊则是大大的不满了起来,略带着阴柔之色的面容上面顷刻之间染上了寒霜,连带着射向季青临的目光都变得格外的不善。
季青临不避不让,眉眼弯弯,唇角勾起,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挑衅。
委屈,羞愤,恼怒……
种种情绪交织而来,蒙翊气冲冲的喊了一声,“退婚就退婚!”
“你以为错过了我,就你这个脾气古怪的臭丫头,还会有人要你吗?”蒙翊抬手指向在一旁笑容浅浅的狐寒烟,“你知不知道他们早就在背后嘲笑你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嘿!”狐寒烟这暴脾气,气得她直接撸起袖子就想要上去干蒙翊,“我之所以被人在背后这么说,究其原因在谁身上啊?!”
“你竟然还有脸如此明晃晃的说出来?”
狐寒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以为我稀罕跟你结亲?”
“要不是你是妖王的儿子,就你这种连化形都不成功的小老虎,早就被人抓去做成虎皮毯子了好吗?”
“是谁在这里放大话?”
忽然,一道带着威严的男音突兀的响起,随后一阵狂风大作,吹得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当视线终于回归的时候,妖后的身边就站了一位长相十分粗犷的中年男人。
他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的糊在脑袋上,眉毛浓密,眼
若铜铃整个人虎背熊腰。
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堵敦实的墙。
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所有的妖族齐齐都半蹲了下去“拜见妖王。”
如此一来站在原地的季青临和颜方旬就显得格外的突出了一些。
颜方旬一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少年只有季青临让妖王看不太真切他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季青临一眼。
就在抬眼的一瞬间妖**澜不惊的面容上却突然出现了变化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却并没有逃过季青临的眼睛。
妖王清了清嗓子神情顿时化作柔和“赤华山上的仙人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我青丘来做客了?”
“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
季青临翘了翘嘴角“不过是带着新收的小徒弟来见识一下青丘的风土人情。”
“只不过没想到……”季青临停顿了一下随后意味深长的开口道“会看到如此有趣的一幕。”
妖王神情讶然“倒是让仙君看笑话了不过这是我们青丘内部的事情就不劳仙君插手。”
“况且仙君如此藏头露尾
季青临浅浅一笑“本是不欲引起太多注意但既然妖王已开口请求自然是要以真身相待。”
说着这话季青临信手除去了伪装。
入目是一张淡然若雪宛若冰雕的脸深邃的眼神中仿佛夹杂着清冷的月光在这张脸上看不到属于丁点的人的烟火气息。
瞬息之间妖后如坠冰窖。
“你……”她嗓音略微有些颤抖一股从骨头缝里面钻出来的寒意遍布全身再也没有了刚才以示压人的傲气“你是……息尘上神!”
妖王眼神当即变得危险气势也随之改变“你不是在千年之前……”
“侥幸未曾死透”季青临眼眸深处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如今便又回来了。”
听到季青临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妖王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若这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仙君还好他尚且可以不顾及对方的面子在事后让狐族吃点小亏。
可眼前这人虽然只有着仙君的修为却偏偏是曾经的息尘上神他和对方只不过是刚刚打
了个照面,他的心里面就有些发怵。
他自己恐怕是拼尽全力,也可能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息尘上神活了这么多年,手段术法整个三界都无人能及,千年前若不是因为他刚刚遭受了雷劫,星野那个家伙又怎么可能会逼的息尘上神直接自爆。
如今息尘上神再次回归,三界的天,恐怕又要变了……
妖王的眼里面闪烁着深深的忌惮,“不知息尘上神此番前来青丘,可是有旁的事情要做?”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季青临十分坦然的点了点头,“是想要寻找一个东西的,只不过还未曾找到,就看到了这么一场闹剧。”
妖王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在自己的家里面,他怎么样偏心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但在一个外人面前,甚至是一个实力比他强大很多的外人面前,他如果依然这样做的话,那就是有些站不住脚了。
讪讪的笑了两声,妖王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蒙翊的后背上,“刚才喊的那么凶,谁给你的胆子,还不快点给寒烟丫头道歉?”
蒙翊梗着脖子,死死的咬紧牙关,不愿意开口。
他今天要是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了,那以后整个青丘的笑话就会变成他自己,他还怎么做人?
狐寒烟和蒙翊定亲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也非常了解对方的那点小心思,她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我可承担不起蒙公子的歉意。”
妖王手下越发的用力,头一次如此凶狠的面对蒙翊,“我让你道歉,你没有听到吗?!”
蒙翊几乎是被吓蒙了,他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妖王露出这种脸色。
他求救般的抬眼看向了妖后,可却没想到,妖后在触碰到他视线的一瞬间,竟然撇过了脸去。
如此,整个青丘实力最为强大的两只妖,都不站在他的背后了。
蒙翊顿感失落无比,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面一阵又一阵的难受,不就是来了一个什么狗屁上神么,凭什么他就要道歉了?
就在他准备奋起反抗的时候,妖王竟然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强迫他跪在了狐寒烟的面前,双腿处传来的剧烈疼痛直接让蒙翊一张脸变得越发的惨白,甚至额角都沁出了汗珠。
但平日里生怕他磕到碰到的妖王,却依旧死死的按
着他的肩膀“我让你道歉你没听到吗?”
蒙翊疼得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但他也知道如果他继续这么死犟下去终究受伤害的还是他自己。
咬了咬牙蒙翊非常识时务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眼“狐寒烟对不起。”
“这才对嘛”妖王提着蒙翊的后脖颈将他又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寒烟丫头你看你满意了吗?”
狐寒烟知道妖王之所以会强逼着蒙翊给他道歉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季青临站在了她这边若不是因为有季青临的存在恐怕她今天绝对讨不了什么好甚至还有可能会直接牵连到整个狐族。
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季青临随后狐寒烟拿出了自己的那份婚书“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把婚约解除才对。”
孤王暗暗不悦但在季青临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他却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
“行那就解除吧。”妖王从狐寒烟手里面接过了婚书随后直接信手毁去连个渣都没有剩下。
接下来他指尖轻点蒙翊和狐寒烟身上各自沿出了一条浅浅的红线那条红线在触碰到对方的红线的时候刹那间开始了交织钩缠到最后竟是死死的绑在了一起。
妖王微微叹了一口气“既然婚书已毁契约也一并解了吧。”
话音落下狐寒烟迫不及待的滴了自己的一滴鲜血到那红线上面去。
蒙翊看了看周围的人终究也还是不情不愿的滴了一滴血。
随着两滴鲜血的融入妖王指尖术法划过紧紧交缠在一起的两根红线便“啪”的一声断了。
狐寒烟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终于把身上背负了这千年多的枷锁给甩出去了一身轻松的感觉可真舒服啊……
看到对方眉飞色舞的样子蒙翊气的几乎是咬碎了满口的牙他虽然知道自己不够努力天赋也不行可他自尊心却异常的强看到狐寒烟如此迫不及待的要甩开他他简直都快要气**。
“息尘上神如此可还满意?”妖王做完这一切
妖王眼含期待之色却不料下一瞬竟直接被季青临用一盆冷水给浇灭
季青临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和寒烟这丫头有缘,想必狐族也应当是欢迎我前去做客的。”
狐父狐母的眼睛瞬间亮了,“欢迎,欢迎,当然非常欢迎!”
如果季青临今日答应了妖王的请求,那便说明狐寒烟在他心里面的地位其实并没有太过于重要,今天之所以会逼迫着妖王解除狐寒烟和蒙翊之间的婚约,也可能是当真看不过去一个小姑娘守了这么多年而已。
那以后,妖王也就可以不必考虑季青临的想法,而对狐族下手。
但现在季青临不仅明晃晃的拒绝了妖王的邀请,甚至还直言要去狐族做客。
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妖王若是想要对狐族出手的话,就需要好好的掂量掂量季青临了。
“呵……呵呵……”妖王十分尴尬的笑了笑,“如此也好……也好。”
——
洗盏更酌之后,狐父端着酒杯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季青临,“不知上神来青丘所寻何物?我若是能够帮得上忙,一定尽力去替上神寻找。”
“也不是什么太过于贵重的东西,”季青临笑容浅浅,抬手摸了摸颜方旬的肩膀,“就是想要替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子做一把神戟,缺少一节材料而已。”
听到“神戟”两个字,狐父的眉毛瞬间狠狠的跳了跳,能够配得上神器的材料,除了他们狐族世代守护的至宝龙骨以外,狐父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任何的材料能够配得上这个字了。
狐父的神情有些讪讪的,“上神所需要的可是龙骨?”
季青临点头应下,“正是此物,你可知哪里有?”
狐父低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声,“这龙骨就在我们狐族。”
数万年之前,青丘的统治者并不是如今的妖王,实力最为强大的妖精也并不是虎妖,而是他们狐族。
只可惜,数万年前他们狐族出了一个痴情女,不管不顾的和一个凡间男子相爱了。
那女狐明明是当时狐族天赋最好的一个,也是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可她却偏偏为了所谓的爱情抛下了整个狐族。
因为她私自和人相恋,甚至还生下了一个不人不鬼的半妖,那半妖为祸人间,杀害了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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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性命,于天道不容,天道降下惩罚,平摊到了狐族的每
一个妖身上。
至今数万年时光过去,狐族却依旧没有办法恢复到曾经的巅峰。
除了被他们世代守护着的龙骨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妖知道狐族当年的辉煌了吧……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季青临没想到他所需要的龙骨竟然就在狐族。
不过他也知道能够配得上神器的龙骨材料,自然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取走的,“我不会白拿你们的东西,你们有什么所需要的都可以和我说,我保证等价交换。
狐父微微摇了摇头,“不必了,上神能够帮了我家寒烟这丫头的我已经感激不尽,又哪能再要求太多呢?
因为当年的人妖恋整个狐族遭到惩罚,狐族内部的每一个妖的天赋都是平平无奇,只有少许几个能够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撑起狐族的未来。
而这数万年来,狐寒烟是唯一一个天赋赶得上狐族遭到惩罚之前的。
但狐寒烟现在还没有长成,在妖王的眼里只是一个小孩子,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波浪,等到她能够承担起整个狐族的时候,恐怕还不知道要多少年。
这丫头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冲动,瞒着他们去解除了婚约,天知道在得知狐寒烟被妖后斥责的时候他心里面究竟有多么的害怕。
不仅仅是因为狐寒烟是他的女儿,更是因为狐寒烟肩负着整个狐族的未来。
季青临此番虽是无意之举,但却也间接救了他们整个狐族的命,狐父不敢再奢求太多了。
“我说过不会白拿你的东西,
狐父一瞬间眼睛都瞪大了,看到密密麻麻的摆在他面前的天才地宝,灵丹妙药,他一时之间都有些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东西的真实性。
“这……狐父呆呆傻傻,几乎说不出话来。
季青临还以为他没有看上的,便又直接拿出了息尘上神的私藏,“这里面有你需要的吗?
狐父直接被吓傻了。
这每一样东西单独拿出来都抵得过十根龙骨了好吗?!
“够了,够了,狐母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头子,随后视线紧紧地盯
在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上面“上神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破障丹吧?”
破障丹顾名思义用来破开孽障的。
现在狐族内部的子嗣天赋过低全部都是在承担万年之前他们的老祖宗造下的孽。
一旦有了这破障丹就可以清洗掉妖身上的孽障让他们恢复原本的天赋。
狐母盯着那瓶丹药几乎是喜极而泣他们寻找了万年有关于破障丹的丹方可这东西早已经失传多年根本找寻不到。
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再次见到了。
季青临信手将丹药推过去“是确实是破障丹。”
“太好了……太好了……”狐母一瞬间眼眶微红“有了这瓶丹药狐族就有救了!”
一直呆呆傻傻的狐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冲上去将那个小瓷瓶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当他打开瓷瓶再次闻到那久违的丹香以后整个人激动的几乎都快要说不出话来“是真的……”
“狐族……真的有救了!”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看你们的意思狐族曾经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季青临接收到的剧情全部都是和息尘上神灵澈他们有关剧情当中大致上只讲述了赤华山和冥渊对于人间和青丘是基本上没有什么着墨的再加上息尘上神从未从赤华山上下来过所以季青临也不太清楚青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如今看狐父狐母的表现好像这其中另有隐情啊。
狐母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沉痛的神情将过去娓娓道来“这都是我们狐族的命啊……”
季青临听罢一时之间神情有些复杂。
当年有关的人和妖已经全部都离世了如今再说起来也有马后炮的嫌疑
只不过他稍稍带入了一下万年前的狐族族长如果自己的族人当中有一个如此恋爱脑毫不顾忌整个族群的妖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废了她彻底的绝了她带给整个族群伤害的可能性。
狐族当年的族长终究还是对那名女狐太过于良善所以才导致整个狐族都遭受了这么大的磨难。
季青临轻叹一声“如果你们还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丹方给你们你们自
行收集材料,练丹就好。”
“真……真的吗?”狐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青临浅浅一笑,“我骗你做甚?”
“只不过这丹方只记在我的记忆里,旁人是没有的,可以拿纸笔过来,我写下与你。”
听到这话的狐寒烟瞬间起身跑了出去,过半个呼吸的时间她又再次返了回来,不过此时的她手里面已经多了一沓白纸和一支笔。
季青临接过,随后便将自己记忆中的单方给默写了下来,“炼丹的有些材料比较难寻,在这世间恐怕已然消失不见……”
他话还没说完,一家三口便在顷刻之间垮下了脸来。
他们还以为有了丹方就可以彻底改变整个族群的命运,可却没想到终究只是这一瓶丹药而已。
十二枚丹药,只能改变十二只狐的天赋,那其他的族人……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面露不解之色,“你们这么悲伤做什么?”
顶着三双难过的眼睛,季青临幽幽的开口,“虽然材料在三界之内找寻不到,但并不代表着我这没有啊。”
狐寒烟:……
你说话这么大喘气做什么?!
给她吓得……
季青临将炼丹的材料全部都拿了出来,随后又将自己和颜方旬用不到的东西全部都给了出去。
狐母笑得一脸褶子,连连推脱,“使不得,使不得,这可实在是太贵重了。”
季青临:……
你要是收敛一下你脸上的笑容的话,你所说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些许的可信度。
解决了自己族群的一大隐患,狐父几乎是献宝一般的将龙骨取出来,给了季青临。
毕竟这玩意儿在他们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能够换得这么多的东西,他们完全是赚大发了!
季青临接过龙骨瞧了一瞧,这骨头通体盈白,只轻轻握在手中,都可以感受得到当年神兽的磅礴气息。
由这龙骨做成的神戟,定然会是威力无穷。
狐寒烟脸上带着些许的艳羡对颜方旬开口,“你师尊对你可真好。”
用这么多的好东西换取一节龙骨,只为了给颜方旬制造一把神戟。
狐寒烟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恰恰好好的落在了季青临的耳朵里
第 99 章 神魂残缺的白月光...
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两个息尘上神,然后就看到片刻之前还意气风发的魔尊一下子被打成了死狗。
虽然这其中也有着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魔尊在猝不及防之下没有反应过来的可能,但总体而言,魔尊还是丢人丢大发了。
星野请了这么多人前来观礼,就是想要让大家知道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息尘上神不仅为了他甘愿堕魔,甚至还心甘情愿的雌伏在他的身下,成为他的魔后。
他想要把赤华山上的仙族们的脸面全部都踩到脚底下,想要让整个三界都来瞧一瞧,他魔尊星野究竟是有多么的厉害。
可却没想到,到头来出尽洋相,丢人现眼的竟是他自己!
“噗嗤……”当下就有人忍俊不禁,“原来魔尊请我们来,竟是为了看这样的一出大戏。”
妖王也不禁弯了唇角。
原本他对于季青临心中是有些怨恨的,毕竟他堂堂的妖王,却被当着许多族人的面如此的下面子,在解除了狐寒烟和蒙翊的婚约之后,蒙翊难受了许久,妖后也因此有些不太开心,甚至还和他闹了别扭。
可他惧怕于季青临的武力值,不太敢直接和对方硬刚,只能将所有的委屈都打碎了,咽回自己的肚子里。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憋屈了,堂堂青丘的统治者,对待一个外族之人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但现在嘛,他的心里得到了一股诡异的满足。
毕竟他当时丢人的样子,只是被极少部分的妖族给看到,而且在场的狐族的妖精们出去以后,也定然不敢随意的将这件事情说出口。
可星野不一样……
今天是他大婚迎娶魔后的日子,当着三界这么多种族的面,被如此明晃晃的打脸。
“啧啧啧……”妖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轻轻发出一声感慨,“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灵澈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只觉得心头火起,眼里含泪的他愤然怒吼,“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我?!”
明明他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赤华山,已经彻底的和过去的那些仙族们做了了断。
他都已经放下曾经的一切过往,选择堕魔和星野好好过日子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在他大婚的时候,季青临又要来破坏?
“是!我是依靠着你的神魂碎片才得以有今天也是因为你的神魂碎片我才能够得以出生可是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还回去了啊!”灵澈似乎是被刺激到了整个人神情都有些癫狂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季青临。
灵澈几乎是目眦尽裂眼底恨意滔天“你究竟还想要怎么样?我把我的这条命赔给你够不够?!”
“原来这新魔后竟然是息尘上神的神魂碎片转世吗?”有人意识到了季青临和灵澈长相一模一样的缘由缓缓叹了一声。
场面顿时为之一静种种探究打量的目光投向悲愤欲绝的灵澈见他如此的伤心那种好奇之色越发的重了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灵澈和息尘上神就是一个人。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
息尘上神也爱上魔尊星野了呢?
季青临挑唇一笑“我早在十年前拿回你体内神魂碎片的时候就已经放过你了否则你以为你区区一个凭借**才晋升上来的地仙我一只手指头就能摁死你你凭什么还能活这么久?”
“是你自己未曾放过你自己不是我”季青临淡淡的开口道“若不是因为你和星野打着要请三界观礼的旗号实做羞辱我的事情我根本不会涉足半步冥渊。”
众人瞬间想起了星野在仪式刚刚开始所说的那些话他介绍说灵澈就是息尘上神堂堂仙族的上神为了他甘愿堕魔值得大肆庆祝。
星野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那叫是一个得意如今再听季青临此番的言论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众人的心里面也大多都有了思索。
“我们没有!”灵澈骇然失色矢口否认。
他身体哆嗦着说话的嗓音当中夹杂着一股浓烈的心虚“我们早就和过去脱离了我们根本就没想过要羞辱你
在季青临和灵澈对话的这个间隙星野身边的两名**赶忙冲过去将他从墙缝里给抠了出来但此时那原本挂在正中央的大红双喜字却被毁了个彻底怎么看怎么不觉得喜庆。
他的红衣上面沾染了些许的灰尘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散乱嘴角还沁着一滴鲜血但星野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目光凛凛的看向季
青临,全身上下都僵硬的厉害。
“啧,”面对油盐不进,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无法自拔的灵澈,季青临轻轻叹了一声,“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却非要强加到我的身上?”
“既然如此……”季青临停顿了一瞬,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那我就如你所愿,不放过你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森然的剑意自季青临体内冲出,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的斩向了灵澈。
灵澈只觉得一股死亡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了他,让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不……
他还不想死……
灵澈终于害怕。
十年前的赤华山上,季青临只是取走了他体内的神魂和神器,再没有对他做出任何事情,对比于雪空三人的凄惨,他仿佛是受到了优待一般。
灵澈原以为季青临是忌惮着什么,所以才不敢杀他的。
这也是他敢在季青临面前呛声的缘由。
可他没想到,季青临竟然会对他来真的!
刺骨的恐惧宛如藤蔓一般席卷了灵澈的全身,让他的身体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做出反抗。
但实际上,他也没有办法反抗,他如此一个天赋废柴之人,即便是堕了魔,也没有增加多少的实力,之所以能够在魔族耀武扬威,也不过是背靠星野这棵大树罢了。
灵澈只能怒睁着双眼,满脸绝望地看着扑面而来的剑光。
“啊啊啊啊啊!”
8888快要疯了,“宿主,你在做什么啊?”
“灵澈不能死的呀,他是主角,剧情还没有完全走完呢,你要是把他杀了,这个世界就要完了。”
“呜呜呜……”8888几乎是欲哭无泪,绑定一个这么不讲武德的宿主,他简直是太难了,他的宿主为什么动不动就想弄死主角呀?
季青临态度肆意又轻松,“放宽心,死不了。”
8888哀嚎出声,“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你那一剑落在别人身上或许还死不了,可你攻击的对象是出了名的废物美人灵澈啊!
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千钧一发之际,另外一道强大的气息将灵澈笼
罩,星野宛如是救世主一般挡在灵澈的身前,替他拦下了季青临的一剑。
灵澈只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他乳燕归巢般直直的扑进了星野的怀里,立马嘤嘤嘤的哭出了声,“呜呜呜,吓死我了……”
“我以为我要死掉了……”
然而,平日里哪怕灵澈身上破个皮都要紧张万分的星野,此刻却没有丝毫要安慰他的打算,甚至在救下他以后,视野当中就已经再也没有了他的存在。
察觉到星野的身体发僵,灵澈的心间剧烈一颤,心中顿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他攥紧了星野的胳膊,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夫……夫君?”
雪空等人把他当替身也就罢了,难不成……星野也在把他当替身?
一开始他是想要凭借星野来报仇,可在这十年的相处之间,他已经爱上了星野了啊。
难道他们那么久甜蜜的时光全部都是假的吗?
灵澈霎时落下了泪来,攥着星野手臂的指尖一寸一寸捏紧,“夫君,你能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星野置若罔闻,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季青临看。
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见到季青临之前星野还可以自我欺骗的说灵澈就是息尘上神,只不过是因为他转世投胎忘记了曾经的所有,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
可当两个人站在一起,察觉到季青临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强大的自信的时候,星野就发现他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原来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假货!
可笑他在这些年的相处过程当中,竟然真的爱上了灵澈,喜欢上了对方跳脱的性子和迷糊的模样。
星野只觉得自己遭受了欺骗,霎时怒火丛生。
他猛的一下甩开灵澈的手臂,那双常年蕴含着爱意的眸子变得格外的冰冷,“你不是息尘,为什么一直不说?!”
灵澈人都傻了,他顿时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我在你这里也就只是一个替身吗?”
“什么替身?”星野眼里的厌恶之色没有丝毫的遮掩,“你配吗?”
“在你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自己是息尘,妄图夺到我的宠爱的时候,你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魔
尊星野,野心勃勃,实力强大,从未给过任何人片刻的温柔,除了灵澈。
灵澈原以为自己是那个例外,自己是可以让星野软下心肠的那个人。
却没想到,这十年的快乐时光,竟全部都是虚假的。
当星野收起对他的温柔以后,会变得如此的冷漠。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上心头,灵澈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在发凉,“可是明明是你认错了人!”
“是你觉得我是息尘,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我从来没有主动求取过你的爱,是你自己要给我的!”灵澈的呼吸渐渐沉重,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
“嘶——”
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不是息尘上神对魔尊爱的深沉,而是魔尊爱而不得才找了一个替身啊。”
“结果正主和替身在这个时候撞上了,”那人笑眯眯的叹了一口气,“知不知道正主和替身在魔尊的心目当中,究竟谁的地位更加重要?”
星野脸上的神情异常的复杂,“你……你不要听他信口雌黄。”
季青临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丑东西。”
“请问你能把你的脸遮起来吗?你辣到我的眼睛了。”
魔族之人,脸上都会长魔纹,而且实力越强,脸上的魔纹的数量就会越多。
魔族人的心目当中,这些魔纹是他们的实力的象征,每一个魔族都自豪于自己脸上的魔纹的数量。
在场的所有魔族,就数星野脸上的魔纹数量最多了。
而灵澈的脸上却是一条魔纹都没有,他的整张脸蛋白皙透亮,安静的和整个冥渊都格格不入,如此可见他的天赋。
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魔纹几乎遍布了星野的整张脸,形成一个又一个诡异的图案。
这些在魔族眼里非常值得他们骄傲的东西,却让季青临觉得有些厌烦。
一条条红色的线条交织盘旋,仿佛是中了邪一样,看起来恶心的紧。
周围人的嗤笑声在季青临话音落下的瞬间,此起彼伏的响起,甚至有人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之前他们也觉得这些魔纹丑陋无比,可却忌惮于心也强大的实力而不敢说出口,如今有了季青临这个嘴替……
原本以为今天过来也不过是要见证一下魔
尊星野的强大,然后再恭维的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却没想到一来就有热闹可看,而且还越来越好笑。
不同于旁人乐得不可开交,这群魔族们几乎都快要恨死季青临了。
星野更是目眦欲裂,满脑子都是“丑东西”三个字。
“息尘!”星野额角暴起几根青筋,那张去掉魔纹之后,还算称得上英挺的面容露出几分狰狞之色,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你不要觉得我对你起了几分怜惜之意,你就可以仗着这些为所欲为!”
星野非常的有自信,虽然他受的伤还没有好,但当年他既然可以逼得息尘上神自爆神魂,如今便自然可以再次将他踩在脚下。
他双手攥成了拳,怒视着季青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给你几份颜面。”
他指了指那些前来观礼的赤华山上的仙族们,“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魔后,我就可以把给予灵澈的宠爱也全部都给你,也可以放了你的族人们一命。”
“但如果你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星野轻轻叹了一声,十分高傲的扬着脖子,几乎是在拿鼻孔看人,“那就不要怪我对你动粗了。”
刹那之间,在场的人几乎都变了脸色。
星野如此明晃晃的威胁,将赤华山的颜面置于何地啊?
千年之前,他们就牺牲了息尘上神才换得了一时的安稳。
如今又要依靠息尘上神出卖自己,才能够活着吗?
狐寒烟侧过身体,挤开人群站在季青临的身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师尊,我可以替你抵挡他一二,你先行离开。”
“我也可以替师尊挡上一挡,”颜方旬丝毫不甘示弱,“我是你的师兄,哪能让你冲在我的前面?”
狐父狐母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也一并站在了季青临的身边,季青临带给了他们狐族新生,在破障丹的作用之下,狐族的一些小辈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天赋,他们两个老家伙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不必再担忧狐族的未来。
看着围着自己一圈视死如归的人,季青临略显无奈的眨了眨眼,“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
“放宽心,不过区区一个魔尊我还不放在眼里。”
“嗤——”星野身旁的**嘲笑出声,“也不知道谁千年前被逼的自爆了神魂,如今
你只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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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的修为而已还以为自己是当年息尘上神呐?”
季青临没有因为**的嘲笑声而变了脸色他依旧笑意盈盈的“若不是因为当年我刚刚渡完劫……”
他淡然的视线落在星野的身上“你以为你能是我的对手?”
“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千年过去还依旧得意洋洋”季青临停顿了一瞬目光陡然变冷“果然是丑而不自知!”
“你!”星野一下子也来了脾气自从当上魔尊以后他何曾如此的被人瞧不起过?
他眼神暗了暗心里面仿佛是扎了一根刺似的难受。
**站在他身旁不依不饶“你少在那里说大话了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过一场!”
“若你今日输了在这里认错求着嫁给我们魔尊!”
季青临饶有兴致的掀了掀眼帘“那若是我赢了呢?”
**梗着脖子“我们魔尊才不会输!”
星野本就是怒火丛生在**的“激励”之下手中瞬间出现了双锏他眉宇之间一片冰冷“息尘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妻!”
季青临皱了皱眉略微有些不耐烦“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完这话季青临抬手将狐寒烟等人给送到了一边。
星野眼里的凶意一闪“息尘这是你逼我的!”
整个三界修为最高的两个人要打架其他人唯恐被他们两人之间的气场给波及到纷纷远离了战场中央。
站在安全的距离以外一群人翘首以盼地看着他们想要瞧瞧这两人究竟谁胜谁负。
“哗啦啦——”
双锏劈开空气的声音又急又快星野眉头紧锁“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原本淡然的站在地上的青年不知何时突然腾空而起以手中神剑为轴上半身轻巧的避开星野的攻击下半身双腿横扫而出只见白色的影子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圆脚尖便重重的踢在了星野的左臂之上带着万千之力又重又沉。
凌厉的腿风重重的砸在星野的手臂上宛如一块巨石骤然落下星野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
“哐当——”一声他手中的双锏之一已然掉落在了地上。
趁他病
季青临丝毫不给星野反应的时间,陡然挥剑,银色的剑光带着千钧之势,直朝星野受伤的左臂斩去。
星野骇然瞪大了眼睛。
他只觉得有一抹亮色在他眼前飞速划过,极致的危险让他寒毛倒竖,他迅速挥动右手中的长锏去抵挡,虽然挡住了这一道凌厉的剑光,可星野的长锏却硬生生被打断。
如此可见季青临的攻击究竟有多么的狠辣。
所有人都有些没想到,堂堂魔尊,千年之前逼的息尘上神自爆神魂才堪堪阻止了魔族踏上赤华山的步伐,如今在季青临的手下不过三招就已经落入了下风。
星野那双漆黑的瞳孔当中闪过一抹惧怕的神情。
他万万没想到,千年之后再次见面,眼前这人竟然会强大到如此的地步。
“不会吧……魔尊原来这么弱的吗?
“天哪,我没有看错吧,魔尊这么快就要落败了?
“所以千年之前,魔尊就是趁人之危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
“你们——
周围的议论纷纷接二连三的传入星野的耳朵,让他神情为之一摄,星野眼底凶意一闪,“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输了!
季青临忍不住啧啧摇头,“那就试试看吧。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怜爱,就仿佛星野是一个不听大人话的熊孩子一样。
星野阴沉着一张脸,转身想要去捡自己先前被打落的那柄长锏,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长锏的一瞬间,季青临淡雅的嗓音从斜刺中传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从天而降的脚法吗?
“什么?
星野下意识回头,随即便觉得身边仿佛刮起了一道飓风,一股恐怖至极的力量从半空当中席卷而开,带着无尽的杀意,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
星野如遭晴天霹雳,当场裂开。
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季青临的这一击,他根本没有办法躲开。
“砰——
在一声巨响过后,季青临宛若一记重炮坠地,同时又兼顾了落叶飘然落下的优雅,他像是一只迅捷的猎豹,轻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雪白的衣摆在狂风的作用下飘然而起,满头的青丝迎风飞扬。
那张俊逸的面容上面带着浅笑,仿佛是闲庭散步般,看到了什么让他着迷的风景悠然停顿。
——如果忽略被他牢牢地踩在脚底下的星野的话。
原本平坦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星野的整个身体都被嵌进了坑里。
还是脸朝下的那种。
其他人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来。
从季青临开打,到星野彻底的落败,也不过只过去了短短几个呼吸。
季青临的一系列动作都快到了极点,原本远远的退去,准备看热闹的其他人,甚至都没看清楚他究竟做了些什么,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狐父的嘴巴大张着几乎可以塞进去一只小狐狸,“原来这就是息尘上神真的实力吗?魔尊星野这么弱的?
“就算魔尊千年前受的伤还没有好全,可息尘上神是残魂再生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打败了魔尊?
在场的各个种族都知道息尘上神是自天地初开之时就存在的,却从来没有正面见识过他的武力值,更何况千年之前星野逼得他自爆了神魂,众人便以为上神其实也不过如此。
可现在……
开玩笑,星野快**了,季青临却仿佛是连一成的力都没有用到。
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的暴力美学,一时之间眼中都带上了狂热,有如此强大的息尘上神坐镇,他们还用得着担心魔族的入侵吗?
只不过,吃瓜群众们有心思震撼,魔族的其他人却没有心情看戏了。
尤其是刚才怂恿着季青临和星野打一架的**,他的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身体颤抖的仿佛立马就能够晕过去。
颜方旬眉开眼笑的冲过来,瞳孔当中的崇拜都几乎快要化成了实质,“师尊,你也太厉害了吧!
他之前究竟是做了几辈子的好事,才能够遇到一个如此厉害的师尊啊。
季青临轻笑着摇了摇头,“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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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他用脚尖踩了踩星野的脑袋,“**没?没死就吭个声。
星野:……
我倒是想吭声,但你丫的先从我身上起来啊!
颜方旬探着抬手指了指季青临的脚,“师尊,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还站在魔尊的身上,所以他才起不来的呢?
“这
第 100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朔风呼啸,纷纷初雪飞飞扬扬洒落,视野中只余一片洁白。
十五岁的少女身上裹着一件旧袄,袄子不知道穿了多久,袖口处已经磨得起了毛边,甚至是连里面填充的棉花都有些凹凸不平,并不是多么的保暖,但却丝毫比不上她心里的寒意。
北风刮在脸上,刺骨般的凉,呼呼的风声连绵不绝,分明是这般的吵闹,少女却觉得周边的一切都有些太过于安静。
静的空旷又骇人,连心脏都仿佛带着阵阵的回响。
这场大雪连同寒意一同灌入肺腑之中,冷的她的指节都泛着不正常的白。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觑着面前青年的脸色,微微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衍之哥哥……”
细细算起来,他们有近十年未曾见过面了。
如今看到这张只在她梦中出现的脸,她一下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好想你……”说着这话,她就直接想要往季青临的怀里扑。
少女穿着一身旧衣,浑身上下都有些灰扑扑的,手上还带着因为太过于寒冷而冻得龟裂的伤痕。
一如她的名字,何招娣,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桑梓姑娘。
但她站在那里的浑身的气度却与她的穿着打扮完全不相符。
就仿佛她是京城里官宦世家从小教养出来的姑娘一样,带着一股由内而外的优雅。
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天气太过于寒冷而冻的有些泛红,但她的五官却长得十分的明艳大气,一双宛若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只不过……
眼底却夹杂着几分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冷风缓过,晶莹的雪花划下青衫,落在苍白的手上。
修长的指节微动,季青临垂眸,拂去手背上的微凉,他后退一步,语调淡淡,“何姑娘,你先不要动手动脚,有什么话好好说。”
何招娣眨了眨眼睛,眸子中闪过隐隐泪光。
是了,被迫**于冷宫当中,重活一世的是她自己,眼前这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季青临如此冷淡的声音,何招娣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何处放。
她心跳变得急促,莫名多了几分不安。
何招娣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终
于启唇“我……我就是想来见见你。”
季青临眉宇间闪过一抹讶然“不是昨儿个才见过面吗?”
何招娣:……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已经阴阳相隔了十年才不是短短的几个时辰!
一想到自己背负了这么多而根本却无从开口向人吐露的时候
自从重生回来她便一直紧绷着所有的神经直到见到这个前世唯一一个真心待她之人她就再也没有办法佯装镇定了。
遮盖在青衫下的指骨纤细发白透着青色的血管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墨梅的手帕“擦擦吧。”
“嗝——”
何招娣接过手帕却不曾想她直接哭的越发的厉害了。
季青临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是真的不太擅长安哄女孩子啊……
垂着头思索了一瞬季青临最终还是选择就这样站在何招娣的身边等她自己哭够了把情绪缓和下来。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季青临便开始在脑海当中梳理剧情。
这是一个前世遭渣男背叛**于冷宫之中重生回来以后直接把渣男扔进火葬场男二追妻上位最后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的大女主的故事。
而原主覃钧则是那个让渣男追妻火葬场却没有追到手的直接原因。
清河县上河村整个村子一百多户人家绝大部分都姓覃原主覃钧所在的覃家就是这一百多户其中的一员。
覃钧的父母覃老头和覃老太是地地道道的庄家户一辈子都在地里刨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会像他们一样世世代代的守着这一亩三分地。
老两口一共生了两儿一女。
大儿子覃大郎已然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娶了一个媳妇生了一儿一女。
女儿覃大丫今年九岁儿子覃小宝也已经四岁了。
覃大郎脑子还算是勤快年幼的时候跟着一个木匠师傅学了点手艺如今十里八乡的谁家有个修修补补的都会找他比在地里刨食要多挣几个银子。
老两口的二女儿覃二娘嫁去了隔壁村子对方也是个老实的庄稼户覃二娘接连生了
两个孩子,都是女儿,在男方家里面稍微有些抬不起头。
小儿子就是原主覃钧,今年才十六岁,已经是个秀才了,但就是身体有些不太好,常年惨白着一张脸,看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够把他给刮倒,完全干不了体力活。
覃家世世代代以耕地为生,家境一直都比较清贫,不过好在覃家人都节俭惯了,能够吃得了苦,也下的下狠功夫,到了覃老头那辈的时候,家里面已经有了将近一百亩的地。
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在村子里面也算是中上水平。
大儿子长得人高马大有一把子好力气,而且还被镇上的老木匠看中,愿意教授他一些本领。
女儿也算是心灵手巧,绣的帕子都能比旁人多卖上一文钱。
如果就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一家人也都能过得很好。
然而,当覃钧出生以后,覃家的情况却突然急转直下。
覃钧出生在一个大雪天,那个时候原本并没有到覃老太的预产期,可因为路上太滑了,覃老太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直接导致了早产。
而覃家原本定好的稳婆,则是去了别的村子里给别人接生,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办法赶过来。
这就导致覃钧在覃老太的肚子里面憋了很久,等到他生下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
当时稳婆都觉得他有可能活不下来了,可覃老头和覃老太并没有放弃,整夜整夜的守着他,就害怕这个好不容易才出生的小儿子就这样去了。
连着守了十几天,覃钧终于有了好转,可却也因为当时在覃老太的肚子里面憋了太久,导致他气管呛入了羊水,肺部感染了炎症。
在那个生产力低下的古代,一个肺炎几乎可以要了一个成年人的命,更何况是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儿呢。
覃钧的命虽然是保下来了,可却需要长年累月不间断的吃药,而且不能受热,不能受寒,甚至是连吃食都得万般精细,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会直接一命呜呼。
从小到大,覃钧几乎都是泡在药罐子里面,这就导致原本还算是比较富裕的覃家日子变得紧巴了起来。
覃钧身子不好,根本做不了体力活,等到他的病稍稍有些缓和以后,覃老头和覃老太又开始担心起了他的未来。
偶然的一次机会,覃老头和覃老太带着覃钧去镇上给覃大郎送东西,路过一间学堂,听到里面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的时候,覃钧耳朵颤了颤,随即停了下来。
覃老头和覃老太也不催促,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
等到那些书生们念完,覃钧竟然一字不差的直接将那些书生们刚才念的东西给全部背了出来。
覃老头,覃老太当时惊为天人,直接就带着覃钧冲进了学堂,想要让夫子收下覃钧。
他们老两口虽然也都是庄稼人,但却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只要考中了秀才就可以免去许多的税收,甚至还可以在镇上开办一个私塾,平日里只需要教教学生就有大量的收入。
这不比在地里刨食要好得多?
他们的小儿子身体不好,做不了体力活,正好可以念书啊!
夫子当时手里面已经有了二十多个学生了,且每一个年龄都比覃钧大得多,启蒙的东西早已经学完,如果他收了覃钧的话,就必须要再单独给他上课。
本来教这么多学生就已经很费力,如果再加上一个刚刚启蒙的孩子,他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看着覃老头,覃老太满脸的期待,夫子也不好就这么直接拒绝,于是便打算考教一番,如果覃钧达不到他的要求,便直接让覃老头和覃老太把他给带回去。
但令夫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覃钧仿佛天生就是块读书的好料。
为了能够让对方知难而退,夫子还专门弄了些难的东西,他都没有用,孩子们平常启蒙用的三字经,而是拿着一本千字文随意的读了几页,然后给了覃钧半炷香的时间,看他能记下来多少。
却不曾想时间还未到,覃钧就已经将他读过的那些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夫子考举人考了多次都未曾中第,家中银钱也几乎耗费殆尽,看着操劳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夫子最终选择了放弃乡试,回到镇上开了一家学堂,把这份渴望投递到了自己的弟子们的身上。
只不过他虽然教了二十多个学生,却没有任何一个让他感到眼前一亮的。
原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却不曾想遇到了覃钧这样的一个天才!
夫子直接免了覃钧的束倏,直言第二天就可以带着拜师的六礼来学堂
学习。
自此以后,覃家三郎改名覃钧,夫子赐字衍之,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读书人。
然而,在这个年代,想要读书是极其费银钱的,虽然夫子免了覃钧的束倏,但念书所需要的笔墨纸砚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覃家为了供养覃钧,几乎是耗尽了家财,原本就紧巴的日子变得越发的拮据了起来。
但好在覃钧十分的争气,年仅十五岁就已经考中了秀才,甚至还考了个案首回来!
覃家一时之间改换门庭,成了耕读之家,甚至还直接因为覃钧秀才的身份,免去了家里面八十亩田地的税收。
覃钧如此的出息,覃老头,覃老太几乎是热泪盈眶,直言道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继续供覃钧读书。
毕竟如果覃钧在接下来不出差错,在金銮殿上金榜题名,那覃家可就真的是鲤鱼跃龙门,身价不凡了。
甚至是连后面的孩子们也可以就此改变命运,彻底的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但覃钧若是想要继续往上读,所要耗费的银钱不是一个小数目。
之前覃钧考秀才的时候,就几乎已经把覃二娘的彩礼给耗尽了,如今手里面根本没办法拿出太多的银子。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户外姓人家,何家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何家那个寡妇媳妇带来的拖油瓶何招娣,竟然是京城荣安侯府的嫡次女!
而何家媳妇也根本不是什么**丈夫的寡妇,她是荣安侯府死掉的原配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彩萍。
二十多年前,当时还是世子的荣安候崔胥和鲁国公府嫡长女江兰月成了亲,但崔胥根本不喜欢江兰月,只是因为两人的婚约是太后亲口赐下的,崔胥才不得不娶江兰月。
崔胥真正爱的人是暂住在荣安侯府的表妹柳飘飘,两个人甚至在江兰月进门之前就已经有了首尾,甚至还生下了庶长女崔千禾。
然而好景不长,江兰月嫁进荣安侯府没过多久,鲁国公府就因为站队站错了皇子,落没了。
而荣安侯府则是因为支持新帝,大权在握,一跃成为满朝文武艳羡的对象。
江兰月没有了父兄的支持,崔胥越发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堂堂世子夫人,居住在杂草丛生的院落里,身边只有一个陪嫁
带来的丫鬟彩萍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而且还有了身孕。
长久的心情低落导致她的身子越发的破败在生产的时候直接因为难产大出血而亡。
崔胥得知她的死讯只是略显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竟是连半点悲伤都没有甚至连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女儿都没有看上一眼。
柳飘飘对于这个孩子则更是厌恶至极自己的女儿千娇百宠却只是个庶女而那个**生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嫡女!
为了不让这个小孩挡了她女儿的路柳飘飘竟是直接狠心到想要派人把她给弄死。
毕竟才出生的小孩夭折的几率很高就算是**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最终还是江兰月的贴身丫鬟彩屏求到了当时的荣安侯面前才终于保下了这个女孩的一条命。
但因为崔胥和崔千禾都不愿意看到她彩萍便带着这个女孩居住到了外面的庄子上。
然而柳飘飘却依旧不愿意放过她们她在庄子上面安插了人手想要直接一劳永逸的把彩萍和这个女孩全部都给弄死。
幸好彩萍机灵躲过了一劫此时她心里也清楚如果继续留在庄子上面她和小小姐必死无疑。
于是彩萍假装小小姐是她的女儿带着她来到了上河村声称自己是一个**丈夫的寡妇。
能够贴身伺候江兰月这个鲁国公府的嫡长女彩萍的样貌和气度也是非常不错的即便她带着一个女儿也有人愿意娶她。
彩萍思来想去选择了求娶她的这些人家当中家境最好的何家带着她的小小姐嫁了过去。
原本应该是鲁国公府的嫡小姐是天之骄女到最后却成为了一个乡下丫头何招娣。
虽然何招娣每天也有做不完的农活需要照顾家里面的弟弟妹妹但彩萍却一直在她耳边不断的告诫她说她长得这么好看
直到何招娣遇到了在镇上学堂里面念书穿着一身青衫皮肤白皙斯斯文文的覃钧。
自此一颗芳心暗许。
彩萍也知道何招娣想要嫁到京城的富贵人家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对于何招娣喜欢覃钧一事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
毕竟
覃钧非常有天赋,甚至将来在殿试上获得一甲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也不算是辱没了她的小小姐。
然而,就在何招娣十五岁这年,荣安侯府竟是派人寻了过来,要带何招娣认祖归宗。
崔胥和柳飘飘虽然没有亲自过来,但却也派出了荣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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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大管家,还有老荣安侯夫人身边的老嬷嬷。
老嬷嬷一看到何招娣就开始抱着她哭,哭诉老夫人究竟是多么的想她,哭诉崔胥为了找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哭诉如今老夫人年岁已大,可能用不了几年就要去了,只想着能够在临死之前再见一见自己的孙女。
十多年的时间过去,彩萍看着老嬷嬷的哭诉,一时之间也有些心软,而大管家为了感谢何家这么多年对于何招弟的养育之恩,更是直接给了一百两白银。
在这个小村子里,家里面若是有二十两银子,都可以称得上是富庶,一百两白银几乎足够一家五口吃香喝辣的生活十年。
彩萍对于何招娣确确实实有疼爱,不然当年也不会选择毅然决然的孤身带着她逃离,但嫁进何家以后,彩萍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如此便不由得有些偏心,放在何招娣身上的关怀自然是少了许多。
再加上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彩萍不愿意放弃自己现在安稳的生活,又在一百两白银的诱惑下,直接将当**实真相给隐瞒了下来。
她告诉何招娣说之所以会把她带到如此偏远的小山村里来,是因为她的八字冲煞,在高门大院里根本活不下来,只有生活困苦,才能够保住一条命。
何招娣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彩萍,再加上痛哭流涕的老嬷嬷,对于彩萍的这番说法更是深信不疑。
彩萍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儿女,何招娣便独自一人带着对于未来的向往,欢欢喜喜地坐上了前往上京的马车。
但她在离开之前,从大管家那里支了二十两银子,偷偷的拿给了覃钧。
她知道覃钧是有大前途的人,只不过家里实在是困难,何况她喜欢覃钧,如今能够帮助覃钧让他继续念书,何招娣心里面欢喜的紧。
覃钧原本不愿意收何招娣送来的银子,但最后却还是因为何招娣的一句话给收了下来。
——只有你收了这银子,考中了状元,才有资格来的荣安侯府向我提亲不是?
在何招娣喜欢覃钧的同时,何招娣也能够察觉的到覃钧对待她和对待村子里其她女孩子的不同态度,她知道覃钧对她也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所以她才会如此大胆的说出这番话。
覃钧收了银子,向她许诺,绝对不会辜负她的期盼,让她等着他高中状元上门迎娶的那一天。
然而,当何招娣改名为崔昭昭,回到了荣安侯府后才发现,彩萍也好,老嬷嬷也罢,她们全部都骗了她!
荣安侯府之所以要把她接回去,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老夫人即将离世,想要在死之前再见孙女一眼。
而是因为荣安侯府的嫡长女崔千禾不想要嫁给无权无势的安王沈黎,所以才把崔昭昭接回来让她替嫁。
是的,十多年时间过去,当年还是世子的崔胥已经成为了新的荣安侯,柳飘飘也从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成为了正妻,庶长女崔千禾成为了荣安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
安王沈黎和崔千禾的婚事是当年皇帝刚刚继位的时候定下来的,沈黎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深受皇帝的喜爱,当时定下这门婚事,是为了彰显对荣安侯府的宠爱。
可十多年过去,早已经物是人非。
皇帝年纪大了,开始偏听偏信,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也不再是尊重有加,为了防止外戚做大,皇帝一点一点的削弱了皇后母族的势力,甚至直接夺了皇后管理六宫的权利,把凤印给了正值荣宠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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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除了一个名号以外,几乎和被打入冷宫无异。
在贵妃的枕头风下,皇帝指派了沈黎一件差事,在他回来后随便找了个由头斥责了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他不堪大任。
沈黎由最受宠爱的皇长子成为了不受待见的安王,还不到年纪就早早的出宫分府了。
而贵妃的儿子却被立为了太子,入主东宫。
崔千禾不想嫁给无权无势的沈黎,一心喜欢太子沈绥,其实倒也并不是她有多么爱慕沈绥这个人,最主要的是她喜欢太子妃,乃至于将来的皇后的这个位置。
而崔胥和崔千禾也舍不得自己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女儿嫁到安王府就受苦。
在崔千禾的哭诉之下,柳飘飘想起了当年江兰月生下的那个女儿。
她当年在庄子上没有弄死那个丫鬟和那个女孩,让她们逃了,
柳飘飘原本是想要继续追查的,但她却突然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少造杀孽,她便放过了她们。
如今想起来,柳飘飘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庆幸,庆幸她当年没有弄死那个女孩,否则上哪去找一个人代替她的千禾嫁给安王那个废物?
反正圣旨上写的是给沈黎和荣安侯府的女儿赐婚,又没有明确写明究竟是崔千禾还是崔昭昭,反正都是荣安侯府的女儿,哪一个嫁过去都可以。
皇帝对于沈黎这个孩子早已经没有了感情,一直没有解除婚约,也不过是不想打自己的脸罢了,至于荣安侯府嫁过去哪个女儿,对于皇帝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没看见。
毕竟……
荣安侯府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可比沈黎这个让他厌弃的儿子重要的多。
当崔昭昭得知自己要代替崔千禾嫁给安王沈黎以后都几乎快要疯了,明明她已经和覃钧约好了,等到覃钧高中状元就来荣安侯府提亲。
她怎么能嫁给别人呢?
可崔昭昭人生地不熟,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荣安侯府?
她被关在高门大院里无处可逃,在好几个粗使婆子的监督下,学习高门贵族小姐的礼仪。
稍有做的不好迎接她的就是一顿板子。
若是她反抗,那更是了不得,会被直接关进柴房里面水米不得进,饿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几番操作下来,崔昭昭怕了,也认命了。
被关在后院里不知疲倦地学习了一年,崔昭昭在刚刚及笄后就嫁进了安王府。
崔昭昭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和覃钧无缘,便一心一意的想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无论安王究竟有多么的废物,可他终究是皇亲国戚。
在上京的这一年,崔昭昭再理解不过权势的重要性了。
她想要等到覃钧进京赶考后,就把他引荐给安王,让他在科举一途少走几道弯路。
然而,崔昭昭想的很好,可就在新婚之夜,沈黎揭掉她脸上的盖头,看清楚她脸的那一刻,却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个巴掌。
沈黎以为是崔昭昭抢了崔千禾的婚事,恨不得直接杀了她。
崔昭昭如何解释,沈黎根本不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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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得知覃钧死讯的那一刻,崔昭昭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她这一辈子,唯遇到的两个真心对她的人,一个被她亲手陷害,一个因她惨死天牢……
她悲痛欲绝地在自己的宫中,不吃不喝,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崔昭昭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快乐了。
可她伤心了没多久,沈黎又突然闯进了她的寝殿,以她身边的宫女们的性命要挟,如果她不好好吃饭,沈黎就把她身边的人全部都给杀了。
崔昭昭清楚的知道沈黎并没有在恐吓她,沈黎心有多狠,她一清二楚,她不敢再去赌,只能强迫自己吃饭,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呢。
沈绥被囚禁,覃钧惨死,可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啊!
更何况,覃钧因她而死,她要好好的替他保护好他的家人的。
一辈子劳心劳累的覃老头和覃老太,不停地做着木工活供弟弟读书,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的覃大郎,嘴硬心软的覃大嫂,还有活泼可爱的覃大丫和覃小宝……
她要替覃钧守护他们啊。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复命的时候,崔昭昭才知道,覃钧科举舞弊一事早已经传遍了不大的上河村。
出嫁了的覃二娘被休回家,连带着生下来的两个女儿也一并被赶了回来。
覃大嫂受不了周围人的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与覃大郎和离后带走了覃大丫。
十里八乡再也没有人找覃大郎做木工活,他满身的手艺无处施展,身材高大的男人脊背变得佝偻。
覃小宝因为别的小孩子骂他的小叔叔,和别人打架被打破了头。
覃老头更是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昏迷了三日后离世了。
覃老太独自一个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家,但精气神却也早已经大不如前。
甚至是连镇上教了覃钧的夫子也受了连累,学生们一个二个全部都离开,学堂也没有办法开下去了。
得知这一切的崔昭昭疯了一样的去质问沈黎,却反被对方反手甩了一个巴掌,还说这就是崔昭昭背叛他的下场。
沈黎掐着崔昭昭的脖子,一字一顿的告诉她,在她代替崔千禾嫁给他,抢了崔千禾的夫君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两人就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无论沈黎如何待她这全部都是她崔昭昭该受的!
沈黎离开后崔昭昭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关着灯思索了一夜最后终于明白她只有去争斗只有去抢夺才能够拿回自己的一切才可以不被人欺负!
她现在并没有失去所有她还有自己的孩子。
更何况
自此以后崔昭昭一改往日的性子变得温柔写意她主动的靠近沈黎努力的充当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在崔千禾为了后宫大量进入的女人和沈黎吵架的时候崔昭昭不断的安慰沈黎并且想尽办法的替他找理由。
如此一来沈黎登基一年过去朝堂上的官员们都上书了好几次沈黎却依旧没有立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黎没有立自己为皇后也没有立崔千禾。
但这对崔昭昭来说是一件好事姐妹俩都是贵妃自然是谁也不服气谁斗的那叫是一个昏天黑地。
在乡下长大以为所有人都淳朴的崔昭昭也学会了两面三刀的下作手段这深宫里面无论无辜与否崔昭昭终究还是害**许多人。
但沈黎却从始至终都站在崔千禾这一边这就导致崔昭昭即便已经铲除了崔千禾的左膀右臂却依旧拿她毫无办法再加上荣安侯府一直都给予崔千禾支持崔昭昭除了沈黎给予的一点虚无缥缈的爱意并无其他。
而且崔昭昭还从沈黎那里得知他有意要立崔千禾为后。
一但崔千禾成为皇后那崔昭昭在后宫便再也没有了生存之处。
于是崔昭昭冒死以自己的命为赌注想要让沈黎放弃立崔千禾为后。
却不曾想在她生病的这段日子里她生下来的唯一的孩子被人溺死在了太液池里。
如此沈黎虽然暂时放弃了立崔千禾为后却也是大发雷霆直接命人将崔昭昭打入了冷宫甚至都不让崔昭昭见自己孩子的尸体一面。
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又有什么活路呢更何况还有一个贵妃崔千禾对崔昭昭恨之入骨。
崔昭昭进入冷宫没多久就病了甚至脑子里还出现了幻觉感觉自己仿佛再一次见到了覃钧沈绥还有那个才两岁多的儿子。
那日正是初夏日光格外的温柔
,细碎的金光洒满了院子,映衬着几颗郁郁葱葱的石榴树。
冷宫外面传来喜乐奏响的声音,崔昭昭打听了许久,才终于知道,沈黎最终还是选择了立崔千禾为后。
自己半生不死,又牺牲了唯一的儿子,可结果到头来却依旧没有阻止的了崔千禾。
院门前斑驳的树影下,崔昭昭穿着一身简单的旧衣,一把大火埋葬了自己的一生,也埋葬了所有的过去。
可就在崔昭昭死后,沈黎却突然发现,在这几年的相处过程当中,他已经爱上了崔昭昭,只不过他一直怨恨着当年替嫁的事情,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罢了。
后来他又在一次意外之下,知道崔昭昭当年嫁给他并不是崔昭昭自己谋划来的,而是崔千禾不愿意嫁给当时只是安王的他,想要嫁给太子,才逼迫崔昭昭替嫁。
得知真相的沈黎发了疯,一言不合又废了崔千禾的皇后之位,把她也打入了冷宫。
可他如今再后悔也已经晚了,崔昭昭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再也没办法在他面前展露音容笑貌。
崔昭昭死后重生了,重生在了荣安侯府派人来接她去上京的前一天。
她重生回来以后愣了许久,然后第一时间就跑去了覃家,见了一面那个被她连累致死的心上人覃钧。
这一次的崔昭昭没有像前世一般和覃钧约定好等到覃钧高中状元就来荣安侯府提亲,只是说这二十两银子就当是她借给覃钧的,等覃钧高中了以后要十倍的还回来。
覃钧收下了银子,还和崔昭昭立了字据。
崔昭昭没有阻止大管家给何家的一百两白银,毕竟,虽然彩萍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忽视了她很多,可当年如果没有彩萍,她也不可能能活到现在。
此次回到荣安侯府的崔昭昭没有吵,没有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跟随那些嬷嬷们学习礼仪,又努力讨巧装乖,让荣安侯崔胥对她产生了些许的愧疚。
崔昭昭利用这些愧疚,让自己不至于被困在高门大院里,随后她又想尽办法邂逅了太子沈绥,利用前世所知道的事情引起了沈绥的注意,在沈绥对她起了兴趣后又将自己悲惨的身世,以及要替嫁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
沈绥对她怜爱又心疼,得知这件事情后,竟然直接跑到皇上面前求旨赐婚。
皇上本就喜欢沈绥这个太子,自然是无不答应,立马就拟了旨盖了印,甚至还沈绥的提醒之下,清清楚楚的写着赐婚的人是荣安侯府的二小姐崔昭昭。
崔千禾几乎都快要气死,可圣旨已下,她根本没有办法更改。
崔昭昭又在这过程当中提醒沈绥他母族那些人做的事,沈绥在沈黎发难之前直接把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全部都给处理了,他如此的大义灭亲,得到了满朝文武的称赞,太子的地位越发的稳固。
崔昭昭及笄过后,太子府和安王府同时娶了亲。
按理来说,沈黎这一次应当是十分欢喜才对,毕竟他终于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崔千禾。
可却没想到,就在成亲的当晚,沈黎也重生了!
前世的新婚之夜沈黎给了崔昭昭一巴掌,今生他又给了崔千禾一巴掌,觉得是崔千禾抢了崔昭昭的婚事。
沈黎开始想着法的制造偶遇和崔昭昭见面,想要重新追妻。
但崔昭昭前世经历了那般的绝望,又怎么会再次和他在一起?
沈黎知道自己前世做错了太多,不敢再对崔昭昭动粗,只能在背后默默的做一些对崔昭昭有利的事情。
又是一年的会试,这一次的覃钧没有遭人陷害,不负众望的金榜题名,在金銮殿上被皇帝钦点为状元。
覃钧还了崔昭昭银子,便打算和对方两清。
可崔昭昭记着前世他被自己害死的事情,又将其引荐给了太子沈绥,想要助他平步青云。
然而,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沈绥和沈黎为了皇位,为了崔昭昭斗得你死我活,如今覃钧作为崔昭昭真正的心上人穿**来,一下子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沈黎知道覃钧在崔昭昭的心目中究竟占着多么重要的地位,所以每次都在沈绥的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引起沈绥对覃钧的厌恶,想要以此来离间崔昭昭和沈绥。
沈绥是真的爱慕崔昭昭,所以他舍不得对心上人动手,所以便只能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覃钧的身上。
一方是荣宠在握的太子,一方是暗中笼络了不少官员的安王,覃钧这个新科状元的身份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于是,前去接覃家人来到上京的队伍还未曾抵达,覃钧就死在了双方的斗
争当中。
覃钧一死覃家的所有人也都失去了希望。
虽然不至于像前世一般死的死伤的伤但却也彻底的没落了下去。
崔昭昭这下彻底的把沈黎和沈绥全部都给恨上了。
她不遗余力地挑拨双方的斗争斩了沈黎的左膀右臂又帮着沈绥坐上了皇位她自己也成为了一国之母。
荣安侯府和崔千禾也都受到了惩罚可覃钧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沈绥一开始也是真的爱慕崔昭昭但等到他成为皇帝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对于崔昭昭的那点真心便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崔昭昭也早就不再相信帝王的真心所以她一直都在暗中提防着沈绥发现沈绥有了想要废除她皇后之位的意图崔昭昭便直接先下手为强弄**沈绥。
她扶持自己五岁的儿子登上皇位
而曾经那个一心为民身体病弱的青年则是一直活在了崔昭昭的回忆里成为了她心头抹不去的一抹白月光。
梳理完剧情低着头看了一眼才刚刚重生回来还未曾改名为崔昭昭的何招娣季青临只觉得心里一阵无语。
“这也太狗血了。”
覃钧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只是想着考取功名为百姓出力让操劳了一辈子的覃老头和覃老太能够安享晚年让嫁出去的二姐不再受委屈。
可命运就是这么的无常。
仿佛从他认识何招娣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
何招娣是无辜的她连着两世都是好心都是想要帮覃钧一把可每每都把覃钧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我也没得办法嘛……”看着自家宿主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8888悄悄的对着手指“作者写的就是这样的剧情。”
“宿主覃钧的愿望是彻底的远离何招娣不再参与到他们这些大人物的斗争当中……”8888语调有些纠结“那你刚才还拿手帕给何招娣擦眼泪了耶这是不是已经有些违背覃钧的愿望了呀?”
季青临:……
难不成他现在要把手帕要回来?
而且覃钧要继续考
科举,这些人就不是他简单的想要躲避就能够躲避开的。
必须要想个法子才行……
何招娣哭的一抽一抽的,却发现季青临只是淡定的站在一边等着她,丝毫没有安慰的意图,不由得在脑门上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为什么衍之哥哥和前世有些不太一样了?
看到自己哭的这么伤心,他难道不应该安慰安慰吗?
自己重生回来,如此迫切的想要见他一面,可对方却……
他们前世互诉衷肠,衍之哥哥也曾经答应过要娶她为妻,可怎么现在却弄得仿佛是陌生人一样?
何招娣不理解。
于是何招娣哭的越发厉害了,“衍之哥哥……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是烧了一团火,刀子割过一般的灼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说出自己心中的委屈和难过,只能一声又一声的悲伤的喊着青年的字。
快要过年了,今日的风实在是有些冷,季青临刚张开嘴想要开口,就有一阵冷风灌进了他的口腔,直接让他控制不住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了起来。
何招娣顿时傻了眼,自己的伤心难过一下子就顾不得了,她连忙跑过来不断的替季青临顺着胸脯,担心不已的询问了一声,“衍之哥哥,你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她明明知道衍之哥哥的身体不好,受不得风,可她却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大冷天的把衍之哥哥叫出来。
她可真该死……
季青临额头上蓦地渗出一滴冷汗,衬的他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容越发的惨白。
“咳——咳——咳——
一下又一下的咳嗽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整个脖颈都因为用力炸起了根根青筋,季青临感觉自己都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穿越了这么多世界,做了这么多任务,季青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无力。
只一阵冷风就咳成这个样子,他难道真的不会任务还未完成,就中途挂了吗??
何招娣一下子急得不行,再也顾不得重生回来的伤心,直接拽着季青临的手就要往院子里面走去,“快,快进去,屋子里面暖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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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千万不能再吹冷风了!
是她的不对,是她的错。
她不应该太过于思念就在大冷天把人叫出来。
如果眼前的青年因为她病情加重,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覃家的这个院子是在覃钧出生之前置办的,那时的覃家还算比较有钱,所以这个院子是座一进的四合院,占地面积还挺大,前后有院子,左右有厢房。
厢房里左边住着覃大郎一家,右边住着覃钧。
后院养着一些鸡鸭,一头等待宰杀的年猪,还有覃老太平日里种的些蔬菜。
前院则一共有三间屋子,左边的屋子里住着覃老头和覃老太,中间是堂屋,一般用来吃饭待客,右边则是一个厨房。
因为做饭的时候要烧柴火,烟还挺大,所以厨房的门基本上都是不怎么关着的。
“这……这……这……
在厨房煮晚饭的覃老太听到声响猫了个头,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咳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她连忙扔下手里的锅铲,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
因为太过于担忧,那张原本就布满了皱纹的脸此时更是皱成了一朵老菊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咳的这么严重?
季青临咳的说不出话,喉咙处又干又涩,又痒又疼,仿佛是被刀子剌了一般。
何招娣有些不敢去看覃老太的眼睛,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句,“刚才呛着冷风了。
覃老太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来了句,“你明知道我家三郎身体不好,还非要把他叫出去做甚?
一边扶着季青临往他的屋子里面走,覃老太一边冲着厢房的方向喊了一声,“老大家的,快点倒一杯温水到三郎屋里来,顺便再加点糖。
“哎!来了!覃大嫂应了一声,都来不及穿外裳,只是囫囵的披在了身上,就急急忙忙的从左边厢房跑了出来。
“给,覃大嫂用筷子蘸了一滴水,放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确定不是很烫后才递给了季青临。
喝了半杯加了糖的温开水,嗓子眼儿里那种又干又涩的感觉终于缓和了一些,季青临将碗放在一旁,笑着冲覃大嫂点了点头,“麻烦大嫂了。
“不麻烦,不麻烦,覃大嫂一脸无所谓的收了杯子,随后带着些许的疑惑问道,“就是你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咳起来了?
何招娣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在覃老太和覃大嫂目光的注视之下,恨
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青临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小心吹了冷风现在已经好多了。”
“这么冷的天就少往外面跑”覃老太眼神落在季青临的身上却意有所指“旁人不知道你身体的情况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覃老太因为常年做活很是有一把子力气说话的声音也不小。
何招娣才刚刚重生见惯了上京的丫鬟仆人们的细声细语一时之间只觉得羞愧难当。
“我……”
“是我今天太莽撞了才导致衍之哥哥受了寒既然他现在已经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留下一句话
覃老太侧头看了一眼渐渐消失的人影撇了撇嘴“就她这种莽莽撞撞的性子还想要嫁给我们三郎做媳妇也不怕……”
“娘……”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出声制止“夫子教导过我们不在背后论他人是非。”
覃老太神情微怔略显委屈的狡辩道“你娘我又没有上过什么学堂听不懂你夫子的这些话。”
季青临微微勾唇“但背后说人坏话确实不好。”
覃老太满脸的不在乎“招娣那丫头对你的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她的长相确实是没法挑这十里八乡的没有哪个女娃比得过她可她的性子实在是太莽撞了些你身子不好要精细的养着你若真的跟她成了亲……”
“娘……”季青临摇了摇头“您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儿子才十六岁连及冠都还有四年呢您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儿子娶妻啊?”
覃老太长叹了一口气略微有些花白的头发抖了抖“我和你爹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我这不是想要提前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好照顾你吗?”
“不许说这种晦气的话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季青临上前一步握住了覃老太的手不同于季青临的指节修长光滑白皙覃老太的手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和厚厚的老茧只是抓在手里竟然膈的季青临的双手微微有些疼。
“你能照顾好自己什么?”不等季青临一席话说完覃老太便直接大声反驳了起来“你瞧瞧你刚才咳的那般
厉害的样子你还说你能照顾好自己?”
季青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完全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他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对8888开口道“这身子也太弱了。”
也不知道原主究竟是怎么能够坚持的到考中科举的。
他前面几次穿越的原主身体也都不太好但是却可以经过后天的治疗有所改善甚至是彻底的恢复。
但覃钧的这副身子上的病痛直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社会除了慢慢的养着以外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根治。
8888讪讪的应了一声“覃家没有很多钱啦
“所以……”8888停顿了一瞬然后信口鼓励道“宿主拿出你在神医世界所学到的医术努力的治好自己的身体吧!”
季青临:……
我谢谢你啊!
见季青临不再开口拒绝覃老太幽幽的叹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吧?知道自己没理了吧?”
“你在这好好休息吧最近几天天冷就别去见何家那个丫头了。”
季青临乖乖巧巧的点头答应“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毕竟……从明天开始何招娣就会改名为崔昭昭成为荣安侯府的嫡二小姐和他们这种“泥腿子”彻底摆脱联系。
覃老太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你没哄我?”
自己小儿子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样的好相貌覃老太心里是门清附近的村子里面给小儿子献殷勤的也不止何招娣那一个小丫头但自家儿子给予回应的却只有何招娣一人。
所以覃老太也知道两个人是两情相悦一般情况下她也不会阻止两个孩子见面。
季青临轻笑着摇摇头“我什么时候和娘说过谎?”
覃老太思索了一阵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得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还是说你小子移情别恋了?”
季青临满头黑线略微停顿了一下后便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只是把何姑娘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而已曾经年纪小这样相处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我已是秀
第 102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覃大丫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季青临所说的话,那双黑黝黝的眼眸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了一声,“三叔,渣男是什么呀?”
“他为什么又要骗我?”
季青临:……
这要让他怎么回答?
“噗嗤——”8888被没收了小人书,闲的无聊,便一直观察着自家宿主与覃大丫和覃小宝的互动,听到覃大丫充满童真的话语,他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宿主,大丫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呢,你和她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8888嘟着嘴巴,“小孩子就是要无忧无虑的嘛。”
“这种事情就是要从小教。”季青临轻声反驳着。
季青临思索了一阵,正准备给覃大丫解释一下,却不曾想覃小宝突然开了口,“姐姐你好笨哦,三叔所说的渣男肯定就是和三叔一样的人啦,他们这些念了书的人,脑袋瓜子就会很聪明,姐姐只要念了书,和他们变得一样聪明,就不会被渣男骗了。”
季青临:……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覃大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呀……那我知道了。”
她掀起眼帘,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季青临,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三叔放心,有你教我念书,我肯定不会被渣男骗啦。”
季青临难得的有些语塞,在覃大丫的真诚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他完全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了。
“不是这样的,”季青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渣男指的是专门哄骗女孩子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和他念没念过书,学识高低与否都没有关系。”
“原来是这样吗……”覃大丫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她迟疑了一瞬以后,又有了新的疑惑,“可是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和娘亲为我挑选的夫君又怎么会骗我呢?”
季青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缓缓开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人心易变,大哥大嫂给你挑的夫君,或许一开始是好的,但你又怎么能够保证他后面不会变心呢?”
“夫君变心了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自己的想法,为了那个男人委曲求全,到头来受伤害的只有你。”
这些道理似乎是有些太过于深奥,不仅覃小宝因为听不懂紧紧的皱着眉头,就连覃大丫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整个人的神情都格外的懵。
季青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些东西确实是有些太过于难以理解了。
季青临蹙了蹙眉,随后眉宇间的冷冽尽数消失,只余一片温润,“那这样吧,三叔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耶!好耶!”覃小宝急不可耐的拍手鼓起了掌来,“我最喜欢听故事啦!”
覃大丫的脸上也出现了浅浅笑意,她并不是覃小宝那般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只是很安静的等在一边,努力的竖起耳朵来听。
“从前有一个富人名唤秦香莲,她后来嫁了一个书生丈夫陈世美……”
季青临的嗓音很有辨识度,他低垂着眼眸,缓缓的讲述着故事,听的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全部都入了迷。
脸上的神情也全部随着故事当中秦香莲的遭遇而产生种种变化。
当他们得知秦香莲为了让自己的夫君在进京赶考后能够后顾无忧,而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努力的做活养活两个孩子和侍奉公婆的时候,两个小孩都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
当季青临讲述到陈世美尚了公主,做了皇家的乘龙快婿,甚至还想要把秦香莲和两个孩子全部都暗中杀死的时候,两个小孩气的眼眸里面都快要喷出火来。
最后得知在包大人的明察秋毫之下,陈世美被狗头铡铡掉了脑袋,秦香莲也带着两个孩子和和美美的开始生活时,两人又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故事讲完了,温柔无比的三叔突然化身成为了严苛的大家长,“听完这个故事以后,你们俩有什么想法?”
覃小宝和覃大丫:……
你先前可没有说听完故事还要来这一出啊!
覃小宝胖乎乎的脸蛋儿鼓了起来,歪着脑袋不停的眨巴着眼睛,“我……我觉得,我觉得包大人好厉害,我也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覃大丫则是低着头,过了好半晌后,才非常小声的来了一句,“我觉得秦香莲好可怜哦。”
季青临继续追问,“她可怜在什么地方呢?”
覃大丫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的紧张了起来,她的小手死死地捏
着床上的被褥,眼神四处闪躲,只觉得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异常的艰难。
季青临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蛋,轻声开口,“不着急,慢慢想,说出你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就行。
“说得不好也没关系,三叔又不会怪你。
覃大丫的神情肉眼可见的自在了许多。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终于开了口,“我觉得陈世美就是刚才三叔所说的那个渣男,他哄骗着秦香莲为他付出了一切,如果不是因为包大人明察秋毫,陈世美的日子过的可好了,只有秦香莲和她的孩子被害死。
她摇了摇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跟着三叔努力的念书,学会分辨渣男,这样就不会被人骗了。
无论是在何招娣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覃大丫的结局都不太好。
何招娣重生之前,覃钧科举舞弊一事传来,整个覃家倒的倒散的散,虽然覃大嫂因为心疼覃大丫,把她给带走了,可嫁出去的女儿又带着一个拖油瓶回娘家,怎么可能会得到哥嫂的好眼色呢?
原本在家里面只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的覃大丫,开始每天有做不完的活,每天都吃不饱饭,还要被表兄表姐表弟表妹们欺负。
小小年纪就嫁了人。
或许是因为有时候被欺压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导致她完全不懂得反抗,嫁了人后几乎成为了夫家的老黄牛,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累的浑身是病。
而在何招娣重生以后,覃大丫的下场则更为凄惨。
前来说亲的媒婆将男方说的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男人,等到她嫁过去以后才知道那个男的就是一个家暴男,动不动就对覃大丫拳打脚踢。
一次覃大丫因为孕吐反应太过于强烈而没有煮晚饭,而那个男人脾气上来以后,竟是直接把她打到了流产。
小地方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大夫,更别说在这种封建的社会里面,男大夫根本不可能给女子看妇科方面的疾病。
覃大丫流产后小月子没做好,彻底的失去了成为母亲的可能。
看着如今还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季青临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你说的对,所以以后可一定要擦亮眼睛。
感受着
脑袋上面的温热,覃大丫眼睛亮晶晶的,兴致勃勃的追问了一声,“三叔,什么时候你还可以给我们讲故事呀?
“是呀,是呀,覃小宝用肉乎乎的小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我也还想要听故事。
说完这话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三叔不让我们说听完故事的感受就更好了。
季青临:……
罢了罢了,终究只是小孩子而已,慢慢来吧。
“那我再给你们讲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两个小家伙瞬间就惊喜了起来。
“三叔,三叔,快点,快点!
“从前有一个皇帝,他生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儿……
故事讲到一半,屋子外面传来了让人熟悉的声音,“孩他娘,我们回来了!
季青临瞬间停止讲故事的声音,一个健步起身,向门外走去。
覃大丫和覃小宝:……
三叔,你故事还没讲完啊喂!
等到覃大丫费尽力气把覃小宝从床上抱下来的时候,季青临的身影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覃小宝撇了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姐姐,三叔为什么不继续讲故事了?
“是因为他讨厌我了吗?
覃小宝委屈极了,他揉了揉眼睛,“要是三叔生气了,我就再告诉他,我听了白雪公主这个故事的想法好不好?
“我不想要三叔不高兴。
覃大丫牵起覃小宝的手,柔声的安慰道,“三叔肯定不会生你的气的,是因为爹爹和爷爷回来了,等吃了晚饭,姐姐就再去求三叔,让他给我们把这个故事讲完好不好?
覃小宝这下终于展露了笑颜,“好。
——
季青临刚刚从右厢房走出来,就看到覃老头肩膀上扛着一柄锄头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覃大郎。
“爹,大哥,你们回来啦?
他走上前去,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覃老头手里的锄头,“娘正在厨房煮饭呢。
因为就是在家里面,所以季青临只是十分简单的用一根布条将满头的青丝束了起来。
他的眉宇之间俨然清冷,如明月,似清风。
这般标致的人,竟然会是他这个泥腿子的崽。
覃老头一想到这些,就不由得高兴的咧开了嘴巴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口略微有些带黄的牙齿。
他侧身躲开季青临的手,一边把锄头放下,一边笑意盈盈的开口,“这上面都是泥,脏的很,哪能让你来拿。”
他家三郎可是十五岁的秀才公,那手是用来握笔杆子的,只在那里轻轻松松写几个字的功夫,就可以赚取比他在地里刨食多天的银子,哪能来碰锄头?
季青临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是身体比较虚而已,又不是彻底的废了,怎么可能连个锄头都拿不动?”
“三郎就别跟爹犟了,”覃大郎放下手里的工具,打了一盆水招呼覃老头洗手,“你这用来写字的手,可不能受半点伤。”
“锄头上面都是泥巴,脏兮兮的,我这些用来做木工的东西又都锋利的很,划伤了你的手,可就不好了。”
季青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最终只好选择去拿毛巾给覃老头和覃大郎擦手。
原主覃钧在这个家里面几乎是过的团宠一般的生活,就连覃小宝都比不过他去。
平日里,他在家里面是什么活都不用干的,覃家人只让他安心读书。
但覃钧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着覃家人对他的好,然后努力的读书去回报他们。
但季青临却不愿意这样做。
他虽然顶了覃钧的身份,但他并不是真正的覃钧,他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的好处。
他后面确实是可以通过考取功名来回报覃家人的付出,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覃家人为了他节衣缩食,吃苦受累。
季青临将手里的毛巾拿给覃老头,随便想了一个十分拙劣的借口,“正是因为我身子弱,才不能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书里面都说了,要多运动,多锻炼才可以,只要不是太过于劳累,做一些简单的活计反而会对身体有好处。”
覃老太想也不想的就点头答应,“那可得按书上写的去做。”
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老头,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距离上河村十几里外的镇子上。
认不得几个字,也没看过什么书。
所了解的最为广阔的天地也就是周边这一片,知道的最大的官儿也就是清河县的县令。
所
以覃老头只觉得书上写的就都是对的,丝毫不觉得正儿八经考科举的书上面出现这一类的话术,会有些不伦不类。
覃老太带着覃大嫂在做饭。
看到覃老头和覃大郎这爷俩今日一同回来,覃老太不由得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情,“大郎今儿个回来的早呀?
马上快要过年了,新年新气象,家里面要打造一些新的家具的人也会变多,所以身为木工的覃大郎最近一段时间都非常忙碌,基本上每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今日却是有些早。
覃大郎憨憨的笑着,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随后开口解释道,“今日原本是打算去镇上的王老爷家里面做桌子的,做到一半才发现王老爷买的木材对不上尺寸,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覃大嫂立马凑了过去,“这是他们家自己弄的,可不能怪你,他们没有扣你的工钱吧?
覃大郎摇了摇头,随即咧开嘴又笑了起来,“没有,没有,我今日提前归家,和平日里做到晚上的工钱是一样多呢。
覃大嫂轻叹一声,“这还差不多。
覃老太在身后忒了她一句,“掉钱眼子里去了,还不过来摆饭?
覃大嫂调皮的冲覃大郎眨了眨眼睛,这才转过身走向覃老太,“娘,我来了。
季青临也走过去帮忙。
他长得高,胳膊也长,双手直接从覃老太的脑袋上面伸过去,便直接端起了四个碗。
看得覃老太心惊肉跳的,“你可小心着点儿,别把碗给摔喽!
季青临四平八稳的把碗放在堂屋的桌子上,“端的稳着呢。
覃大丫和覃小宝像是在看耍杂技的一样,兴奋的鼓起了掌来,“三叔可太厉害了!
“三郎念书累坏了吧?覃大嫂关切的问了一声,“别忙活了,快过来吃饭。
季青临走上前,笑容浅浅,“娘和大嫂辛苦了。
“这有啥辛苦的,冬日里了,地里的活也都少,就是平常的洗个衣裳,煮个饭而已。覃老太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但那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和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无不在透露着她对于季青临的这番话的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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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覃老头不满季青临只给覃老太和覃大嫂说了声辛苦,撅着嘴巴冷哼
了一声非常大力的挪过凳子坐了上去。
凳子腿在地面划过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
季青临低头笑了笑。
真是个傲娇的小老头。
他缓步凑到覃老头面前勾着唇淡声道“爹也辛苦了。”
“当然大哥做木工活也辛苦。”
覃老头嗯哼了一声“就你话多。”
季青临笑而不语。
覃老太瞪了覃老头的一眼“就你话多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
覃家的晚餐吃的很简单。
每人面前都只摆放了一碗米粥。
桌子中央还摆着一小碟炒好的小青菜青菜几乎看不见什么油水只是用猪油裹了一层薄薄的锅底随后加了点粗盐调味。
覃老太覃大嫂以及两个小家伙的米粥都非常的稀几乎就是一碗水加了几个米粒。
需要做活的覃老头和覃大郎的米粥倒是要稍微稠上那么一点点但却依旧比不过季青临。
他的那碗几乎都可以说是已经不算粥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就算没有覃老太这样的大家长提前给每一个人分好饭菜女人们也会下意识的把好的吃食留给男人。
如此偏爱还不算覃老太将桌上唯一的一个鸡蛋剥了一半的壳随后直接塞进了季青临的手里“快吃快吃你刚才吹了冷风又咳嗽了可得吃个鸡蛋好好补补身子。”
季青临看着手心那一个热乎乎圆滚滚的鸡蛋只觉得那温度太过于烫人烫的他的指尖都快要拿不住。
他将煮了鸡蛋的那个小碗拿了过来随即剥掉剩下一半的蛋壳把鸡蛋放了进去用崭新的还未曾吃过的筷子在鸡蛋上面划拉了几下一只完整的鸡蛋便被他分成了八个小块。
覃老太不太满意的皱了皱眉头“三郎你这是要做什么?”
季青临将那些鸡蛋在每个人的碗里面放了一块十分淡定的开口道“平日里我需要读书吃点好的补一补也就罢了今儿个在家里面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一直在休息着了哪能还去吃独食呢?”
说完这话他又把碗里的另外两小块鸡蛋加进了覃老头和覃老太的碗里“爹今天一个人下地辛苦了娘也操
持着一大家子,累了些,这两块鸡蛋给你们补充补充。
“你这孩子……覃老太想要呵斥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只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些难受。
若是她能够再多干一些,多赚点银子,又何至于让她的三郎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
“吃,吃,吃……覃老头撇过了脸,觉得自己的脸颊烫的惊人,仿佛是有火在烧一般,“都是三郎的一番好意,都给我吃。
“哐当——
突然,覃老太能一下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力气大到直接把凳子给掀翻了,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覃老头眉头紧锁,“你这是做什么?
覃老太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眼睛,“不就是一个鸡蛋嘛,又不是吃不起。
“这些东西留着原本也就是用来吃的,放在那都要放坏了……覃老太自言自语的说着,“家里面老母鸡下的蛋还多着呢,我去把它们都煮了,今天咱们一人一个。
“全都给我吃鸡蛋!
覃老太原本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如今她的脾气一下子上了头,丝毫不等旁人说话便直接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厨房里面去。
因为刚刚煮完饭,灶台上面的火还没有熄灭,覃老太很快的就又煮了七八个鸡蛋端了出来。
她拿起那白白胖胖的鸡蛋,一人给了一个,“今天都给我敞开了肚皮吃!
她家再穷也不至于穷的揭不开锅底,让三郎把属于自己的鸡蛋分成这么多分给大伙!
覃大嫂都有些被覃老太的样子给吓到了,手里面拿着那个分给自己的鸡蛋,完全不敢动手,“娘……你不是说这些鸡蛋要留着过年……
一席话还没说完,覃大嫂就遭受了覃老太的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要是不愿意吃就拿过来,刚好让三郎多吃两个。
覃大嫂瞬间不乐意了,连忙将手里的鸡蛋给捏紧,“谁说我不愿意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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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一幕,修长的指甲三两下就剥去了一个鸡蛋的完整的外壳,随后将鸡蛋放进了覃大丫的碗里面,“吃吧,吃完了三叔再给你剥。
覃大丫眼睛瞬间亮了,两只小手捧着那个鸡蛋,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眯上眼睛认真的咀嚼,一点一点的感受着鸡蛋的清香。
鸡蛋可真好吃啊……
覃小宝平日里也有鸡蛋吃但却也不会如此奢侈一连吃了两个鸡蛋覃小宝十分满足的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然后带着些许怅然的开口道“要是明天还能吃两个鸡蛋就好了……”
覃老太斜着眼睛瞪他一眼“哪有那么多鸡蛋天天给你吃?”
覃小宝吓得一下子躲到了季青临身边委屈巴巴的说了一声“三叔……”
季青临将覃小宝颠了起来抱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眨巴着眼睛看向了覃老太“娘……”
覃老太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一个二个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吃吃吃!明天还给你们煮鸡蛋吃行了吧?!”
覃小宝挠了挠季青临的手掌心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搂住了季青临的脖子在他耳边奶声奶气的撒娇“三叔还是你厉害。”
“连奶都愿意听你的话。”
覃老太:……
就无语!
你说这么大声是唯恐我听不见是不是?
不过看着自家小儿子脸上的笑覃老太又觉得什么都值了。
吃过了晚饭在覃小宝和覃大丫的纠缠下季青临终究还是将白雪公主的故事提前讲给了他们听。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覃大嫂催促以后覃大丫和覃小宝还是依依不舍的不想离开季青临的屋子。
覃小宝甚至直接委屈的都流眼泪了“三叔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你睡吗?”
然而今日一整天都十分温柔并且对覃小宝有求必应的三叔却突然变了一个样子。
俊逸雅致的青年站在门口
季青临拒绝的话就仿佛是屋外面呼啸的寒风一样的冷让覃小宝委屈极了。
“三叔欺负人我以后再也不和三叔说话了。”
缩在覃大郎怀里的覃小宝伸出小指头一本正经的发着誓“我保证。”
然而有的时候誓言就是用来打脸的。
第二天天还未曾亮覃小宝就已经穿着厚厚的袄子来敲响了季青临的房门“三叔三叔快点起床啦!”
“起来给我讲故事呀!”
第 103 章 病弱西子的白月光...
“有了这银子啊,你爹和大郎他们也能稍微轻松一点,你就一心一意的念书就好了,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覃老太絮絮叨叨的说着,脸上都笑成了褶子花。
“招娣这孩子人是个好的,只可惜呀,人家的身份太高贵了,不是咱们这些乡下的泥腿子能够触碰得到的。”
“三郎啊……你放心,等以后你高中了,娘肯定托人给你说一门好亲事,但招娣咱就放下吧。”
覃老太一边说着,一边抬起那只沧桑的手,微微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昂?”
季青临低头看着那用蓝色的碎步包裹着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子,一时之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女主的心是好的,甚至在覃钧离世以后,她还想要派人把覃家的人全部都接到上京去。
只是,这个世道并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够轻而易举的改变的。
“娘,”季青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你就不要瞎点鸳鸯谱了,我和何姑娘没有什么的,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
“而且上京的高门大院对于姑娘家的声誉看得比命都重要,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比命还重要?!”覃老太一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就说这么几句话,还能要了她的命啊?”
季青临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上京的高门大院里面规矩严苛的很,一言一行都要按照标准,那些闺阁里的小姐们更是不得了,所以娘以后可千万不能乱说话了。”
覃老太愣了愣,忽然觉得被自己拿在手里的二十两银子烫人的紧,“那……那我还收了招娣的银子,该不会……?”
“无碍,”季青临安抚状的拍了拍覃老太的肩膀,“既然已经收了,便拿着用吧,等日后我参加会试的时候去上京,十倍百倍的还于她便是。”
“十倍百倍?!!”覃老太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一下子惊讶的拔高了声调,“那这银子不能收,赶紧还回去!”
“你爹和大郎供你念个书,还是供得起的。”
二十两银子,将来要还两百两,甚至是两千两,那干脆不如去抢。
季青临摊了摊手,“何姑娘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现在想去还也赶不上啊。”
覃老太的心里面
无比的懊恼,“我怎么就把这银子给收了呢!”
明明她当时问何招娣为什么不直接给三郎,何招娣扭捏了半天也终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当时肯定是知道三郎会加倍的还给他,所以才会如此!
覃老太自以为想通了一切,原本笑眯眯的面容立刻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好一个何招娣!竟然打的这样的算盘!”
季青临见覃老太又想岔了,连忙安抚,“娘,是我要给何姑娘还回去,人家高门大院里面嫡小姐的月银都有几十两,甚至是上百两,看不上这点银子的。”
“嚯!”覃老太一拍大腿,“一个月就这么多?”
季青临轻轻弯了眼眸,“娘,再过两三年等我考完会试,就向圣上给您请封诰命,到时候让您也住在大宅子里面当一个老封君,每月也给您几百两银子,让您花。”
覃老太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容慈祥,高兴的都快要合不拢嘴了,“还是我的三郎知道心疼我。”
虽然那一天还未曾到来,但覃老太却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置身于高门大院当中,好几个小丫鬟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伺候她。
她相信,这一切,她的三郎都可以给她带来。
覃老太乐呵呵地将银子放了下来,“这些银子你先收着,不够了就再和娘说,娘就不打扰你了。”
“好,”季青临接过银子应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娘也早点休息。”
覃老太绷着一张脸摆了摆手,“行行行,你快回去吧。”
季青临离开后不久,覃老头也猫着腰走了进来,他略显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刚才和三郎在屋子里面说什么小话呢?”
原本还算淡定的覃老太听到问话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说话的嗓音当中是掩饰不住的炫耀,“你不知道三郎究竟有多孝顺,他刚才还说等他高中了要给我请封老封君,每个月还给我一百两银子随便发……”
覃老头皱着眉头,“三郎没说我吗?”
覃老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直言道,“提都没有提。”
覃老头吐出一口浊气,有些不太开心,“怎么就没有提我呢……”
覃老太才不理会他,直接翻过身默默的爬到床上去睡下了。
覃老头也翻身钻上了床,但他
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睡着,当月儿爬上了枝头,覃老头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心里面还在纠结着覃老太刚才所说的事情。
“三郎怎么就没有提我呢?”
——
早晨的饭菜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没有什么油水,但覃老太却做了满满一海碗的鸡蛋羹,用小勺子舀着给每个人的碗里面都放了些。
一家六口人,每一个都吃得满嘴留香。
吃完早饭,覃大丫和覃小宝又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
覃小宝举着自己昨日里写了好几遍的大字,“三叔,三叔,快看看,我把这些字全部都写下来了!”
覃大丫有些害羞,她虽然不至于像覃小宝一般大喇喇的将自己写的字拿出来,但还是掏出了一张略微有些发黄的纸,“三……三叔,这是我写的字,给你瞧瞧。”
季青临将两个小孩手里的纸接过,仔仔细细的看。
覃小宝因为年纪太小,写的字就像是蚯蚓爬过的一般,软趴趴的,但每一个字该有的笔顺却丝毫不少,并没有缺胳膊断腿的情况出现。
四岁的小孩能够把毛笔字写成这样,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
季青临奖励了他一颗糖果,夸奖道,“小宝写的非常棒。”
覃小宝十分臭屁的扬着自己的脑袋,双手叉腰一脸的高兴,“那也不看看是谁教我写字的,那可是我的秀才三叔。”
短短的一句话,把自己和季青临全部都夸了个遍。
季青临抬手微微戳了戳他的肉嘟嘟的脸蛋,“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当然是三叔教的好啦。”覃小宝绷着一张小圆脸,一本正经的开口。
又给覃小宝奖励了一颗糖,季青临接下来便展开了覃大丫写的字。
覃大丫要年长许多,再加上经常帮覃老太和覃大嫂做活,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比起覃小宝的字要少了许多的软绵之感。
而且这似乎是她写过许许多多遍的结果,季青临竟然从这副完全称得上是小儿涂鸦的字里面看到了几分自己的自的影子。
见季青临拿着自己的字不说话,覃大丫不由得有些忐忑了起来,“三叔……是我写的不好吗?”
“我看看,我看看,”覃小宝踮起脚尖挤了过来,随即他特别夸张的捂住嘴巴,
叫了一声“哇!姐姐写的字比我好看太多啦!”
覃大丫有些不太敢相信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到过什么夸奖即便她做活做的再厉害覃老太和覃大嫂也顶多是摸摸她的脑袋。
而覃老头和覃大郎身为男子和覃大丫的接触则是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除了一些必要的对话以外都是没有旁的交流的。
这就导致覃大丫非常的自卑。
其实不只是覃大丫上河村里面的家家户户的女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幼年的时候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这种自卑是封建礼教的必然导致。
季青临缓了下神情拍手摸了摸覃大丫的脑袋然后给了她三颗糖果“这是奖励我们大丫的小宝说的没有错你的字写的比他好多了所以你可以比他多一颗糖果的奖励。”
这是覃大丫短暂的人生当中第一次获得比覃小宝还要多的优待一下子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抓着糖果的手颤抖的厉害。
她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忐忑不安的问了句“这真的全部都给我吗?”
覃家平日里其实是没有多少糖果能吃的只不过是因为最近快要过年了覃老太才买了点糖。
这些糖平日里都被她锁在柜子里面谁都拿不到除了季青临。
今日早晨季青临询问覃老太糖果的时候覃老太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将袋子里的糖分了一半给他甚至还说吃完了不够再问她要。
如此明晃晃的偏心可家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议。
如果不是因为被迫扯进了安王和太子之间的斗争想必覃钧一定会带着这家人过着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或许他们没有特别多的钱也没有大富大贵没有十个八个的丫鬟小厮伺候着但却一定会很温馨幸福。
怎么也不至于让覃大丫连吃个糖都要忐忑半天。
“当然”季青临笑着应下“三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平日里季青临说话的嗓音是比较清冷的但此时他故意软和了下来温温柔柔声音的像是羽毛一般掠过覃大丫的心尖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痒。
这滋味不让人感到难受反而是格外的舒坦。
覃大丫攥紧了拳头将独属于自己的三颗糖果紧紧的捏在手心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三叔。”
“好了”季青临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既然今天大丫和小宝都把三叔昨日教你们的字写会了那今天三叔就再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听到要讲故事两个小家伙一瞬间就来了兴趣搬着小马扎乖乖巧巧的坐在季青临旁边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他看。
“今天我们讲一个女皇武则天的故事”墨黑的深瞳当中闪过清浅的笑意季青临娓娓道来“武家有女名唤媚娘……”
“哇——”
听完了故事覃大丫的嘴巴惊讶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女子竟然也可以当皇帝的吗?!”
季青临挑唇一笑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覃大丫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些词穷的怔在原地。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所以呀永远都不要小瞧自己。”
“哪怕是女子也可以称王称帝。”
覃大丫的眸子晶亮亮的一个宏伟的蓝图在她脑海当中浮现“我不想要称王称帝但是我想去赚钱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可以天天吃鸡蛋天天吃肉!”
“当然可以啊”季青临满脸鼓励的看向覃大丫“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梦想只要你想做三叔就支持你。”
“可是……”覃大丫是听了女皇武则天的故事以后突发奇想但等她说完以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奶和娘是不会同意的。”
“不她们会同意。”季青临开口否决。
“啊?”覃大丫疑惑地歪着脑袋“我每天要帮奶和娘做活的不可能有时间去赚钱。。”
季青临轻笑出声没有再次开口反驳而是反问了一声“那这个家里面你奶和娘亲最听谁的话呀?”
覃小宝瞬间抢答
季青临笑而不语。
覃大丫怔了怔。
过了半晌她小心翼翼的问了声“真的可以吗?”
季青临直视着她的眼眸“只要你想。”
覃大丫双手用力的搅在一起,最后她咬了咬牙,“我想要去赚钱,我不想嫁人!”
季青临点头应下,“好,那三叔帮你。”
——
“什么?!”
覃老太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一样,震惊的大喊了一声,“大丫一个女娃儿不在家里面学学绣花,去镇上做什么?”
即将要过年了,各种采买的东西也都要准备起来,季青临不愿意在家里面混吃等死,便提笔润色了几个不同于才子佳人的话本,打算到镇子上的书肆里面去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何招娣给的二十两银子看起来好像很多,但光是提供他这两年念书的费用的话,都还是很紧紧巴巴的,更别说是让全家人的生活水平往上提一提了。
让每一个穿越者混的风生水起的制香皂,做水泥季青临也都会,但那些东西都太耗费精力物力,他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要读书考科举。
所以便想到了写话本这件事情。
写一个本子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还可以拿来当练字了,完全是一举多得。
快到年节了,人们的娱乐生活会比以往要多上许多,到这个时候,书肆里的话本画册都会变得畅销。
原本他是打算自己去的,但前几日听了覃大丫所说的想要赚银子的话,便想要带她一起了。
只不过覃大丫终究还是一个女娃娃,要带出去,必须得给覃老太报备一声才行。
覃大丫躲在季青临的身后,紧张的身体都微微的有些抖。
季青临侧身捏着她的手腕给她力量,随后直面覃老太,“大丫都九岁了,还没去过镇子上呢,带她出去见见世面。”
如果他直接说要带覃大丫去镇子上教她如何赚钱,季青临敢肯定,覃老太绝对会拿扫帚打断他的腿。
还不如先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等真的赚到银子了,再告诉覃老太事实真相也不迟。
覃老太皱着眉头,“镇子上人那么多,你身子又不好,万一看不住……”
“奶,我一定紧紧跟着三叔,”一想到从三叔那里听说到的女皇武则天的故事,覃大丫就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她也想要做一些事情,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像三叔说的,如果努力了,没有实现也没关系,但若是就这样放弃,从来都不
行动,那她一辈子都会心中充满遗憾的,所以她也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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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不乱跑。
“行不行?
覃老太还有些迟疑,“你……
“娘……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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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看到覃老太的面容有些许的松软,季青临咬着牙学着原主覃钧的样子撒娇,“马上要过年了,就这么一次,我保证把大丫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覃老太皱起了眉头,“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就在季青临以为撒娇不行,准备要换个方法的时候,覃老太挥了挥手,叮嘱道,“你大哥正好也要去镇子上给人家做木工,你带着大丫和你大哥一块做村东头你二叔家的牛车去,穿厚一点别着凉了。
覃大丫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奶竟然真的愿意让她到镇子上面去?!
她是不是听错了?
看着覃大丫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季青临抬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娘都答应了,还愣着干什么?
覃大丫这才发现她所听到的竟然是真的,她没有听错!
九岁的小姑娘瞬间眉开眼笑,一下子扑到覃老太的怀里面撒娇,“谢谢奶,奶你最好了!
覃老太皱了皱眉头,推开她,“行了,快点去吧,早去早回,免得你三叔路上又吹了冷风。
覃小宝眼巴巴的看着季青临,“三叔……我也想去。
“小宝乖,季青临蹲下身体,保持自己的目光和覃小宝平齐,“你太小了,走不了太远的路,三叔身体不好,没办法抱你,你想要什么东西,三叔去镇子上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覃小宝很乖,听到这话以后没有大吵大闹,只是略微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眶,“我……我想要一个竹蜻蜓,还想吃糖。
季青临满口答应,“好。
临走之前,覃小宝恋恋不舍地扯着季青临的衣摆,“三叔,你可要快点回来哦。
四岁的小孩,穿着厚厚的袄子,几乎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只有一个圆圆的脑袋露在外面。
季青临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小酒窝,“好,三叔答应你。
——
牛车停在镇子门口,覃大郎拿给覃二叔三文钱,“麻烦二叔了。
覃二叔接过钱笑眯眯的
应了一声,“不麻烦,不麻烦,我晚上申时会从这里赶牛车回村,到时候要回去的话就在这里等我,我给你们再拉回去。”
覃大郎笑着应下,“好咧,二叔再见。”
不太放心季青临一个病秧子和覃大丫一个小丫头,所以覃大郎直接把二人送到了书肆门口,才准备去做木工活的地方。
临走之前,他还依依不舍地交代着,“买完东西了,也不要乱跑。”
他指了指书肆不远处的一家馄饨摊,“饿了就去那个摊子上吃碗馄饨,那你等着我过来找你们,然后咱们一块归家。”
覃大丫怯生生地应了一句,“知道了,爹爹。”
在覃大郎直勾勾的目光的注视下,季青临也无奈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如此这般,覃大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覃大丫红扑扑的脸蛋儿上面带着浅笑,“三叔,爹爹怎么啰里吧嗦的?”
放在往常里,这话覃大丫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但自从跟着季青临念书识字听故事的这段日子,覃大丫的胆子变大了许多,性格也开朗了一些,如今竟然直接有胆量开自家老爹的玩笑了。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揶揄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这话告诉大哥吗?”
覃大丫迅速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然后扭着头四下看了看,发现确实已经看不到覃大郎的身影后,才终于舒了一口气,“我……我什么都没有说。”
季青临只觉得好笑,这丫头比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真的活泼了太多。
看着都有人气儿了。
如此一闹,季青临牵过她的手向书肆走去,一边走一边细细的交代着,“你若是想要赚取用不完的钱,首先第一步就必须要有和别人交流的胆量,三叔写的这些话本子就由你去卖给书肆的掌柜的,卖多少钱都由你说了算。”
覃大丫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她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动的都快要直接飞出来,“我……我会努力的。”
镇子比较小,总共也就只有一家书肆,但该有的书大抵都有,除了一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以外,甚至还有一些宛如后世连环画一般的画册。
临近年节,书肆里面的人也比较多,有三三两两**在一起讨论诗词经句的,也有穿着长衫前来买笔墨纸砚
的。
几个年轻的学子看到季青临十分热情地冲他打招呼“衍之兄!”
这几年都是和季青临在同一个夫子那里学习的同窗看到季青临竟然独自一个人来到镇子上不由得有些好奇“你的身子走得了这么远的路吗?”
季青临笑着摇了摇头“坐牛车过来的。”
其中一个人点了点头举着手里的一本书问道“我们正在讨论治经的问题衍之兄要一起吗?”
“不必了”季青临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的覃大丫“我带着侄女过来的。”
其他人这才看见小姑娘“这么小的姑娘家能看得懂这些书吗?”
“看看画册罢了”季青临语调轻缓“快过年节了就带她来转转。”
“我这还有事就先不讨扰诸位了。”
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季青临带着覃大丫离开找到了坐在宿舍后门口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掌柜的。
难得忙里偷闲还被发现掌柜的略微皱了皱眉头“可是未曾找到想要的书?”
季青临没有说话右手轻轻按在覃大丫的后背上把她往前推了一把。
掌柜的的眼眸当中闪过一抹疑惑“可是这位小姑娘找我?”
覃大丫吃了一惊怯生生的应了句“是。”
说完这话以后她又习惯性的想要往季青临的身后面躲但却直接被季青临一把拉住了胳膊。
青年的嗓音润朗无比莫明的安抚了覃大丫紧张的情绪“还记得来的时候三叔和你说了什么吗?”
覃大丫抬手拍了拍自己砰砰直跳的胸脯又咽了好几次口水才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掌……掌柜的你们这里收不收话本子?”
掌柜的略显疑惑的打量了覃大丫一番然后领着她到一旁的矮桌前坐了下来抬眸看向季青临的方向“是姑娘你要卖还是这位公子要卖?”
覃大丫捏了捏拳头小心翼翼的说了声“是我。”
掌柜的摊开手掌“拿来看看。”
覃大丫扭过头来看了季青临一眼看到对方点头后松了松自己的袖口卷起的宣纸从袖口处落下。
“这……这里您看看”覃大丫将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宣纸递过去
第 104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在覃老太瞪的宛若铜铃一般的目光之下,季青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还剩四十六两多。”
覃老太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欣喜,而是猛地冲过去将院子的大门从里面锁死,随后一把拉过了季青临的手,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说话的语气中也是掩饰不住的慎重,“三郎,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了?”
“家里面穷点没关系,你爹和大郎供你念书是念得起的,但是你绝对不能……”
看到自己最爱的三叔被这样误会,覃大丫一下子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她攥了攥拳头,从怀里面掏出了那份书肆掌柜的递给她的契书。
大声喊了一句,“奶!我们没有做坏事。”
“是三叔写的话本子写的特别好,卖给书肆的掌柜的才换的银子,我这里还有契书呢,你看看。”
覃老太低着声音问,“大丫说的可是真的?”
被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的覃大郎这才终于开了口,“当然是真的,那契书我都看过了,上面不仅签了字,画了押,还盖了书肆的章呢。”
覃老太接回那契书看了几眼,发现确确实实如他们几人所言以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这一会心情可真是大起大落,缓和下来以后竟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喘息。
季青临忙走过去一下一下的替她顺着背,“娘,你缓缓,别着急。”
覃老太翻了个白眼,依旧怒目圆视,不过这次的对象却从季青临变成了覃大郎,“既然是正经途径赚的银子,为什么一回来不告诉我?”
“害得我误会了三郎这么久,”覃老太指着被扔在地上的扁担,“我看你就还是欠揍!”
覃大郎:……
“你也没给我机会让我说呀……”覃大郎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因为他长年做木工活,锯木头的声音都比较大,这便养成了他说话的时候总习惯扯着嗓子。
所以此时的覃大郎虽然是低着头用自以为的非常小声的声音说了句,可却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覃老太的耳朵里。
覃老头的火气还没有熄,如今听到他这般说法,直接一个巴掌拍了上去,“你这是在怪我咯?”
覃大郎缩着脖子,不敢怒,也不敢言,“我哪敢……”
覃老太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随后对季青临开口道,“你做这些会不会耽误你念书?
“其实家里的银子是够的,你没必要……
“娘,一点都不耽误,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担心,季青临拿出早就想好的借口,“之前我便知道写话本子可以赚银子,只不过那个时候对科考没有把握,所以才不得不暂时放着。
“如今,夫子也说我的水平基本上已经到火候了,只需要再细细打磨便可,写这些东西费不了几个时辰,而且还能当练字了,一举多得的好事。
覃老太听到夫子都这样说了,自然也不再有怀疑,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忧,“成,既然这样,娘也不说你,但你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上面,该念的书还是要念。
“而且……在季青临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后,覃老太又话锋一转,“你不能因为赚了银子了就花起来大手大脚的,赚的多了就存着将来给你娶媳妇用,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这么不加节制的用银子……
覃老太捏着拳头,威胁了一声,“我绝对会把你的腿给打断!
季青临一边哄着覃老太,一边开口,“好好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娘说的话我都听。
覃老太实在忍不住戳了他一指头,“就你会贫嘴!
心疼不已的看了看那些从牛车上搬下来的东西,覃老太唉声叹气,“你说这些花花绿绿的布能拿来做什么?
季青临勾唇浅笑,“这匹红色的布可以给大嫂和大丫做一身新衣裳,剩下的边角料还能做双鞋。
“大哥和爹也很久没做衣裳了,娘,你不能厚此薄彼呀。
说完这话后,他又举着那匹绿色的布在覃老太身上比划,“我当时在布庄里面第一眼就看上这匹布了,娘你看,这布颜色这么亮,做成衣裳穿在你身上都显得你年轻了呢,到时候咱们俩一块走出去呀,旁人还会以为你是我姐姐。
这一番话哄的覃老太是眉开眼笑,刚才积聚起来的怒火转瞬之间飘到了九霄云外去,她得意的挑着眉头,瞄了一眼坐在一旁闷不出声的覃老头,“还是我的三郎知道心疼我。
覃老头:……
感情这家里他就是个外人呗?
覃大郎捂着嘴巴偷笑。
挺好,他娘除了三弟以外,合理的偏心家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爹也是。
覃大郎心中竟然诡异的得到了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高兴了一圈,覃老太将竹蜻蜓拿给覃小宝玩,随后又分了一些糖果给覃小宝和覃大丫,将所有的东西都按人头分配好后,她才发现竟然还多了两匹布,她怔了怔,抬起头来看向季青临,“这布……?
季青临不假思索的接了句,“给二姐的。
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瞬间的沉默。
季青临口中所说的二姐是覃老头和覃老太的第二个女儿,覃二娘。
在原主覃钧十二岁那年嫁去了隔壁村。
那一年地里的收成不太好,却又恰好赶上覃钧要参加童生试,考中以后还要考秀才,怎么算怎么都要花费一大笔的银子。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覃老太从给覃二娘提亲的人家当中选了一个家境最为殷实的,在没有陪嫁太多的情况下,把女儿给嫁了出去。
甚至还没有让覃二娘带走夫家送的聘礼。
这件事情一直是覃老太心头的一个疙瘩。
没有带嫁妆过去的女儿在夫家一定会被瞧不起,甚至是都可能会站不稳脚跟,所有的活计都落在她的身上。
覃二娘嫁过去的这几年生了两个孩子,可两个却都是女儿。
不用想都知道她过的日子究竟有多么苦。
覃老太一直不愿意在家人面前提起二女儿,她就是那个将脑袋埋进地里的鸵鸟,以为不去想,不去提,当做看不到,就可以假装她的女儿日子过得很好。
并不是说覃老太不喜欢覃二娘,哪怕是个姑娘家,那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碗饭一口水都养了那么大,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只不过,小儿子在她心目当中的地位更为重要一些。
为了小儿子的前途,也为了整个覃家的将来,她不得不选择牺牲自己的二女儿。
覃老太不动声色的抹了一把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眶,撇过头去,“好端端的,你提二娘做什么?
无论何招娣重生前后,在覃钧死讯传来之时,覃二娘的夫家都毫不犹豫的把她休弃了,甚至连她生下的两个女儿也一并被赶了出来。
剧情里有稍微
提到过一嘴,被休回家的覃二娘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磋磨,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竟然是比才**儿子又**丈夫的覃老太还要苍老许多。
季青临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其实就想要去隔壁村子看看覃二娘,可那个时候他身上一没有钱,二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没办法和覃老太开口。
毕竟这还是一个封建的古代社会,他一个男子不好大摇大摆的去出嫁了的姐姐的家里。
如今,手里头有了银子,说话也能够硬朗上几分。
“二姐为了我付出良多,当年若不是二姐将所有的聘礼都留了下来,我也不会有机会去考秀才,如今我能挣银子了,就想着回报二姐一二。”季青临清清浅浅的站在那里,用最为简单的话语复述着事实。
“二姐以前最爱漂亮了,如果她知道我给她扯了这么好看的布,给她做衣裳,二姐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覃老太觉得眼前一凉,有什么东西**在了眼眶,让她的声音也忍不住哽咽了,“三郎有心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二女儿良多,没有脸面去见她,所以在对方嫁人的这几年里,她竟然狠心到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就连二娘连续生了两个女儿,在夫家日子过的不太好的这个消息,她都还是听别人提起的。
覃老太也着急,她也想要给自己的女儿撑腰,想要让二娘的夫家对二娘好一点。
可是她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脸面。
“我就知道……”这个常年风风火火,短小精悍,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将她打倒的老太太,一瞬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我就知道三郎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就知道三郎不会让二娘白白付出的……”
看着覃老太竟然哭了,覃大宝连自己手里的竹蜻蜓也不玩了,扔下竹蜻蜓,掏出怀里的糖,递到了覃老太的嘴边,“奶,你吃个糖,很甜的,嘴里甜了就不哭了……”
覃大丫思索了一瞬,也拿出一颗糖递了过去,还学着季青临刚才的样子,轻轻拍了拍覃老太的背,“奶,你别哭呀,我会学着和三叔一起赚银子,赚很多很多的银子,然后把二姑姑接到家里面来,也让她天天有肉吃,你不要哭了呀……”
其余人也在一旁着急不已。
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头一次看到覃老太流眼泪。
糖果融化在口腔里,舌苔上面传来丝丝缕缕的甜意,覃老太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
季青临在这个时候递上了一块手帕,上面的墨竹还是覃二娘出嫁之前给他绣的,“娘,别哭了,擦擦眼泪,明天咱们就去看二姐,你不能肿着一双眼睛,让二姐还替你担忧吧。
覃老太迅速拿过帕子,将眼泪擦干了,“好,我们明天就去看二娘!
把给覃二娘的布拿到一边,覃老太又装了一半的糖,割了七八斤的肉,“这些也都给二娘带过去,免得让旁人看了她的笑话。
眼看着属于自己的口粮被分出去一半,可覃家人却没有任何一个发出异议。
覃大嫂又不动声色的给装着覃二娘的东西的包裹里面塞进去了一些,随后提着为数不多的肉走向厨房,笑呵呵的刮了刮覃小宝的鼻子,“今天晚上咱们小宝有口福啦!
小孩子家家的记性差,忘性也大,覃小宝立马就忘记了刚才还有些难过的覃老太,蹦蹦跳跳的跟着覃大嫂进了厨房,“我要看娘做肉肉吃。
“行了行了,都做自己的事去,守着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回过神来的覃老太看着大家都还满脸担忧的望着她,一时之间有些不太自在了,连忙赶起了人来。
一会儿的时间,厨房里面就飘出了肉香。
馋的覃小宝直流口水,不断的催促着覃大嫂,“娘亲,娘亲,你快一点啦。
覃大嫂无奈,捡了一块猪油渣喂在他嘴里,“吃完了就出去找你姐姐玩。
当晚覃家的晚饭极其的丰盛,基本上都和年夜饭相差无几了。
菜还没有上桌,覃大丫就忍不住探头吸了吸鼻子,“好香呀!
覃大嫂今日煮饭下了猛料,不仅炒了满满一盆的肉,就连众人吃的饭也不再是清汤寡水的稀粥,而是篜的晶莹剔透的大米饭,甚至还用猪油炒了一盘鸡蛋。
覃老太今天没有给大家分饭,坐在饭桌上的她指点江山般的大手一挥,“都给我敞开了肚皮吃!
——
临近年节的冬日,气温骤降,晨起的风里面仿佛是夹了刀子,吹在人的脸上,刀割般的疼。
冬日里面没有太多的活计要
做所以赵家大部分的人都还在睡梦当中。
覃二娘却已经早早的起床准备好了一家人的早饭。
灶台底下烧着火烧了满满一大锅的热水覃二娘将还未完全烧完的柴火取出只留了一点的火星子保证水不会凉留给赵家人起床洗漱用。
随意的扒拉了两下清汤寡水的稀粥覃二娘便要去洗衣裳。
赵家人多衣裳也多这么多的衣裳全部都由她一个人洗不仅费时费力还需要用到很多的水。
但赵家是绝对不会奢侈到让覃二娘烧热水洗衣裳的所以她只能端着木盆去尚未完全结冰的河边。
覃二娘穿着一件破旧的袄子一边哈着气一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因为早晨做饭烧着火所以厨房是比较暖和的可出门后寒风迎面吹过直往覃二娘的脖子里面钻冷的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连忙用手紧了紧身上几乎已经完全起不到保暖作用的袄子用力的搓了搓手指这才收拾好一家的衣裳堆了满满一木盆。
就在覃二娘端起木盆正准备前往河边的时候右边厢房的门微微开了一个缝露出一大一小两个干瘦干瘦的脑袋“娘……”
覃二娘连忙抬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放下木盆将两个小孩拉到了厨房里面“大妞二妞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两个女孩身上的衣裳都十分的单薄上面还打着补丁而且还瘦瘦小小的脸颊上面一点肉都没有面色蜡黄头发也****躁躁。
赵大妞三岁多一点赵二妞才刚刚两岁都是覃二娘生的孩子。
赵二妞撅着嘴巴委委屈屈的说了声“娘……我饿了。”
覃二娘微微叹了一口气“等着娘给你们弄吃的。”
说是早饭但其实只有小半碗薄粥两个小孩每人两口那个碗就已经见了底。
赵大妞抿了抿嘴巴意犹未尽的舔着唇瓣“娘……没吃饱。”
赵二妞也在一旁攥着小手“娘……我还饿。”
锅里的粥还剩有许多而且都非常浓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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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二娘和赵大妞赵二妞却是没有资格去吃的。
覃二娘无可奈何地替两个女儿拢了拢
衣服“大妞二妞乖已经不能再吃了要不然奶奶醒了要发脾气的你们乖乖的留在家里等娘洗好了衣裳了再说好不好?”
赵大妞摇着脑袋“我跟娘一块儿去洗衣裳。”
覃二娘想也不想的拒绝“可是外面很冷。”
“我不怕冷!”赵大妞绷着一张小脸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与其留在家里面胆战心惊甚至被赵光宗和赵耀祖两兄弟欺负还不如跟着娘去挨冻。
覃二娘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好那就跟娘一块儿去。”
她也知道大哥家的两个小子总是喜欢欺负大妞和二妞可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
赵光宗和赵耀祖是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赵家的是赵家的根。
大妞二妞却什么都不是。
如果她肚子争点儿气能够给赵老二生个儿子或许大妞二妞还稍微能有点好日子过。
只可惜……
生完二妞到现在她也没有怀上也不知道这辈子她还能不能再生个儿子。
覃二娘端起重重的木盆让两个小丫头牵着她的衣摆一边走一边叮嘱“很紧娘不要乱跑一会娘洗衣裳的时候不要往河边凑万一掉到河里面着了凉可就了不得了你们奶是绝对不会给银子给你俩抓药的所以一定要记清楚了。”
赵大妞和赵二妞乖乖巧巧的点着头
今儿个天冷她们出门的也早因此除了娘三个河边并没有什么人在洗衣裳。
覃二娘找了个略微宽敞又平坦的地方蹲下让大妞二妞在她背后玩耍。
河水冰冷刺骨覃二娘刚刚把手伸进去就冻的她浑身直打颤手上面的冻疮经这冷水一刺激传来阵阵刮骨般的疼。
覃二娘咬了咬牙忍着冷意将衣裳泡进了水里随后不停地加快手上的动作。
好似只要她洗的稍微快一点这水就冻不到她的手一样。
——
从季青临所居住的村子前往覃二娘嫁人的村子需要翻过一座小山坡然后再走过一条小河。
这条河是东西朝向的所以北边季青临所居住的村子叫上河村覃二娘嫁人的村子叫下河村。
覃家人虽然都想着要来见见覃二娘
但覃二娘终究已经嫁作人妇,覃老头和覃大郎都有些不太方便,所以此次前来的人便只有季青临,覃老太和覃大嫂三人。
刚刚翻过小山坡,远远的就看到河边有人在洗衣裳,覃大嫂不由得讶然地惊叫了一声,“这么冷的天,这河水都能够把人给冻僵了,竟然还有人一大早就起来洗衣裳?
不外乎覃大嫂如此的惊讶,虽然她在家里面也需要干不少的活,有的时候也需要洗全家人的衣裳,可却也从来没有大冷天的到河水里面洗。
覃大郎心疼自己的媳妇,覃老太也觉得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衣裳对女儿家的身体不好,所以每一次覃大嫂洗衣裳都是烧热水洗的。
就为了她洗衣裳,覃大郎和覃老头趁着天还没有完全冷下来之前,在山上砍了半个月的柴火。
遥遥地看着那洗衣裳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覃大嫂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怜惜之色。
覃老太听到她的话以后也瞪大了眼睛去瞧,正想要看看是谁家在搓磨儿媳妇的时候,就发现那妇人的身形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熟悉之感。
“那……覃老太手指有些哆嗦,“那是不是二娘?
季青临视力比她们要好上一些,他仔细的看了一眼,河边洗衣裳的妇人看起来仿佛有三十多岁,和覃钧记忆当中爱俏的二姐完全不一样。
可季青临却从那沧桑的面容上面察觉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他脸色微沉,嗓音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冷,“就是二姐。
覃老太的心头瞬间揪紧了,“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我的二娘!
三步并做两步,覃老太转瞬之间就从小山坡上冲了下去。
但就在她即将要靠近小河边的时候,步伐却突然变得蹒跚了起来。
覃老太突然有些不太敢向前了。
这么些年,覃二娘出嫁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她会怨她这个做娘的吧?
覃老太吸了吸鼻子,眼尾染上了一点绯红之色,脚下仿佛是生了根一般,每一步都挪动的异常的艰难。
水流声哗哗作响,覃二娘所有的心神都在眼前的衣裳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直到覃老太做好心理准备,轻轻喊了她一声,“二娘……
听到如此熟
悉的嗓音和称谓覃二娘完全有些不敢相信。
她自嘲一般的笑着摇了摇头“我真是魔怔了竟然以为听到了娘的声音。”
覃老太脸色微变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她沉沉的喘了口粗气搓了搓手以后将掌心捂在了覃二娘冻得通红的耳朵上面“傻孩子是娘啊……”
寒风沿着河水阵阵吹来寒意刺骨几乎快冻僵了的双手随意的在破旧的袄子两侧擦了一把覃二娘这才缓缓转过了头。
看着眼前这张和记忆中完全一模一样的脸覃二娘瞬间哽咽了起来她身体颤抖的厉害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娘……”
“哎……”覃老太连忙应了一声随后拉过覃二娘的手掀开自己的袄子就将其揣进了怀里“冻坏了吧?”
“你个臭丫头以前你不是能说会道厉害的很吗?”
“怎么现在被人这么欺负了?”
“笨**……”
听着一句一句关切的话语覃二娘心里的委屈瞬间宛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出她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涩的厉害泪水一下子布满了眼眶让她都几乎快要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娘……”
“我好冷啊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还吃不饱饭大妞二妞也跟着我一起饿肚子……”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依靠的港湾一直强撑着过了这么多年的覃二娘仿佛是泪水决了堤扑在覃老太的怀里面不停的抽泣。
等到她终于缓和了情绪擦干眼泪的时候覃老太胸前的袄子都快湿的可以挤出水来了。
之前还肆无忌惮的在那大哭着可如今情绪缓和后覃二娘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咬着唇瓣“娘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忽然她耳畔又传来了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快要过年节了我们和娘一块来看看你。”
覃二娘瞬间惊喜“三郎你也来了?!”
季青临轻轻点了点头“嗯。”
赵大妞和赵二妞一左一右抱着覃二娘的腿
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些人呢……
季青临蹲下身体捏了捏赵大妞的脸蛋儿又揪了揪赵二妞的耳朵“你
第 105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赵铁柱的嗓音掷地有声,搭配上他那一张被抓的道道血印子的脸,显得格外的凶辣狠戾。
覃二娘骇得面如土色,她在这个家里面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这么多年从未说过一句怨言。
可赵铁柱竟然只是因为她的娘亲想要替她出一口气,就要休了她!
被休弃回家的女人会遭遇什么,赵铁柱不是不知道,可他却义无反顾的说出了这句话。
覃二娘原本以为两人之间就算是没有爱情,看在这么多年同床共枕,她还给他生了两个女儿的份上,终究也是有些许的亲情在的。
可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她错的这么离谱……
少女时期,覃二娘也曾幻想过自己将来会嫁给一个怎样的男子,他们会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然后琴瑟和鸣的度过一生。
可后来现实逼得她不得不嫁给赵铁柱。
覃二娘一开始也想着和赵铁柱好好过日子的,她想着,只要她用心经营,就可以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更何况她嫁到赵家来根本没有带嫁妆,所以她从嫂子手里抢活干,竭尽可能的照顾好所有人。
因此在刚刚成婚的那段时间,他们俩的感情也还可以,可等到她生下赵大妞以后,赵铁柱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曾经的温柔体贴消失不见,转变为处处的嫌弃,往日里会在她和赵老太发生矛盾时,站在她这一边的人,也不会再为她说上一句话。
而等到她生下二妞以后,赵铁柱更是变本加厉,跟着赵老太一起骂她是不会下蛋的鸡,甚至有的时候心情不顺,还会打她。
虽然每一次打过她后,赵铁柱都会痛哭流涕的向她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对她动手,可一旦赵铁柱遇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情,就会立刻把这些保证都忘得一干二净。
可她没有办法,她还有大妞和二妞,虽然她们是两个女娃娃,可却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看到从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婴儿长到这么大,会抱着她的腿撒娇,会奶声奶气的喊着娘,覃二娘就觉得再苦再难她也可以忍得下去。
可现在……
赵铁柱竟然想要休了她!
那她的大妞和二妞该怎么办?
“好你个赵铁柱!”覃二娘都还来不及心中发苦,覃老太又立马叉着腰骂了起来
,“这么大冷天的,你们一家子人在屋子里面享受,让我的二娘一个人到那么冷的河边去洗衣裳,结果你现在竟然还想要休了她?”
目光四下扫视了一番,覃老太一下子就看中了放在院子角落里用来扫鸡屎的竹笤帚。
那笤帚全部都是用干了的竹子做的,特别大一把,立起来几乎都要比覃老太的个子还要高。
但覃老太常年做活,手上有的是力气,她蹭蹭蹭的冲过去,直接一只手就将那个大笤帚给举了起来,一言不合就又要冲着赵铁柱的脸打。
“老娘真是给你脸了!”
“就欺负我们家二娘不知道诉苦是不是,老娘今天非打死你这个负心汉!”
那笤帚刚刚被赵老太用来扫过鸡屎,竹子尖尖上还带着昏黄的颜色,未到眼前赵铁柱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他一下子都要懵了,“你这个老太婆,你怎么上来就**?你到底还讲不讲道理啊你?!”
赵铁柱唯恐那笤帚上的积屎沾到自己的脸上,骇的满院子的跑。
赵家其他人想要阻止,可却也是有心无力。
——毕竟谁也不想让那鸡屎弄到自己的脸上。
季青临:……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他娘是这么一个泼辣的性子?
满院子的人被覃老太的这一骚操作吓得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到最后还是身为一家之主的赵老头呵斥了一声,“行了,亲家母!”
“你打也打了,闹也闹了,究竟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免得让别人去看了笑话。”
覃老太翻了个白眼,这才将手中的笤帚就给扔了下去,她拍了拍掌心,“你要早想好好说,我又何至于闹上这么一通?”
赵家所有人:……
你倒是给机会让我们开口啊!!
大摇大摆的走到堂屋里去,覃老太指着覃大嫂手里拿着的那满满一大包的糖果,肉,还有布,“原本是想着马上年节了,带着点儿东西来看看二娘……”
一瞬间,赵家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亮。
这个年头,村子里的人就算再是富庶,也不可能天天都吃到肉,更别说是糖了。
赵家老大赵狗蛋的两个儿子光宗耀祖,在看到糖果的一瞬间,就开始叫喊了起来,“
爹!爹!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赵老太满是怒容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的缓和,她一边伸手去接覃大嫂手里的东西,一边乐呵呵对覃老太开口,“亲家,你看你这就太客气了不是,这怎么好意思……
就在她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包裹的一瞬间,覃大嫂却突然拿着东西后退了两步。
赵老太眼皮子动了动,神色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些东西老娘不给了!覃老头掀了掀眼帘,“我家二娘是嫁给你们赵家当媳妇儿了,可却也没有这么搓磨人的,这些东西你们配拿吗?!
赵光宗和赵耀祖听不出来覃老太话里的意思,只知道眼前这么多香甜可口的糖果不是自己的了。
一瞬间,双胞胎直接开始打滚撒泼,“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奶,我要吃糖!
“娘,你去把糖抢过来,我要吃糖!
赵狗蛋的媳妇儿因为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在这个家里面格外的有优待,她自以为自己在赵家的地位要比覃二娘高的多,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受到这样的委屈,她瞬间就开始变得颐指气使了起来,“铁柱家的,你没听见吗?
“光宗和耀祖要吃糖,你还不赶紧把东西拿过来?!
覃二娘忍成满腹的悲苦,缓缓开口,“大嫂……这东西是我娘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赵狗蛋的媳妇就又开始骂了起来,“什么**我娘的,你身为赵家的媳妇儿不想着赵家,光瞅着你娘家了,铁柱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媳妇?
覃二娘被说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还口。
覃老太几乎是气了个仰倒,她还在这个地方呢,这些人就这么欺负他们家二娘。
二娘嫁进赵家的这几年,该受了多少委屈啊?
她恨铁不成钢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覃二娘的脑门儿,“你这臭丫头,在家里面的时候不是厉害的很吗?
“还能因为我偏心三郎跟我呛嘴,现在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你那机灵劲都到哪去了?
覃二娘蠕动着嘴唇,刚想要开口解释说赵老太只是她的婆婆,并不是她的亲娘,不可能像覃老太那样无限的包容她的时候,赵光宗和赵耀祖却突然像是疯狗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不要
命的向着季青临的身后冲过去了。
覃老太几乎吓出了心脏病来,“三郎!”
光宗耀祖那两个皮小子看着就壮实的紧,她家三郎身子不好,万一要是被撞出个好歹来……
“砰——”
一声巨响,覃老太料想当中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只见季青临抱起赵二妞,另一只手抓着赵大妞的胳膊,一转身就躲开了赵光宗和赵耀宗。
随即两个像炮仗一样冲出来的小子就因为刹不住车齐齐栽倒在了地上。
跑在后面的赵光宗被赵耀祖的腿给绊倒,牙齿直接磕在了赵耀祖的脑门上。
霎时,院子里面响起了二人惊天动地的哭嚎。
赵老太和赵狗蛋的媳妇这下子也顾不得吵架了,赶忙冲过去将光宗耀祖抱起来搂在了怀里安慰着。
毕竟这可是他们赵家的宝贝蛋子!
光宗耀祖在自家娘亲和奶奶的怀里面哭的更大声了,赵狗蛋的媳妇也一下子跟着一块掉眼泪,眼神不停的控诉着季青临,“小孩子撞一下能怎么样嘛?”
“至于躲得那么快?”赵狗蛋的媳妇几乎是心如刀割一般,满脸怒瞪着季青临开口,“你看把孩子给摔的。”
“他们自己要跑过来关我什么事?”季青临声若冷雨。
二狗蛋的媳妇儿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冷冽的眼眸,一下子吓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娘……”赵光宗哭得声嘶力竭,“打死大妞二妞,她们抢我们的糖吃!”
赵耀祖也在一旁帮腔,“她们抢了我们的糖,我和哥哥才会摔倒的。”
“两个赔钱货,打死她们!”
小孩子自然是不懂得赔钱货是什么意思,可在家长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将这些语句给学了个十成十。
大妞,二妞几乎是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季青临身后,脸上一阵铁青。
季青临眸色微沉,“糖是我给大妞,二妞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了?”
赵光宗不依不饶,“奶奶说过了,赵家的一切全部都是我和弟弟的,大妞,二妞这两个赔钱货根本就不配吃糖!”
说完这话,他双手叉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两个小姑娘,“还不快拿过来?!”
赵大妞和赵二妞早已经被这两兄
弟给吓怕了家里的其他人打她们俩的时候也就顶多给个一巴掌打上一棒子但这光宗耀祖两兄弟却是会直接把她们摁在地上往死里打。
大妞二妞互相对视了一眼害怕的神色几乎是溢于言表。
两个小姑娘真的是被打怕了根本不敢反驳光宗耀祖丝毫。
覃二娘的心一瞬间揪了起来。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季青临一把扯住两个小姑娘的手“不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赵家究竟是怎么欺负人的。
赵光宗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季青临蹲下身一手搂着一个小姑娘“告诉小舅舅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们俩了?”
第一次尝到甜甜的糖的味道第一次被人这般牢牢的保护在身后第一次有人温温柔柔的不带丝毫呵斥声的和她们说话……
两个小姑娘瞬间委屈的掉起了金豆豆“哥……哥哥打我。”
并不能够起到保暖作用的袖子被轻轻拉起来露出那干瘦胳膊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
小姑娘的胳膊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青青紫紫的痕迹格外的醒目。
“打你怎么了?赔钱货打**也活该!”光宗耀祖稚嫩的脸上充斥着与他们这个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刻毒之色。
覃老太不由得背后发凉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长大了以后还得了?
她忒了一声直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赵老太对此却毫不在意“不过是两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挨打了又怎么样?”
“谁家丫头不是挨打着长大的?”
“你……”覃老太气的脸红脖子粗她心疼不已的看着小姑娘身上的伤痕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那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赵老太那张老脸上带着一抹冷笑“谁让你闺女是个不下蛋的铁公鸡?”
“你能下蛋你下一个我瞧瞧!”季青临实在是有些忍不了了直接开口讽刺“感情原来您就是个鸡?”
“反了天了!”赵老太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咒骂过一下子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
个小兔崽子!
“我今天……
赵老太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季青临却突然冷冷地丢出来三个字,“和离吧。
赵铁柱骇然失色,“你再说一遍?!
季青临垂眸,目光沉沉地盯着赵铁柱,“我说要你和我二姐和离。
“嗤——赵铁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你是在说笑话吧?
“她覃二娘嫁到我们赵家这么多年,连一个带把的都没有生出来,你竟然还想要让她和我和离?
赵铁柱冷着一张脸,满口的威胁,“我休了她还差不多!
“你不愿意和离也可以,
“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赵铁柱的神情却有了一瞬间的瑟缩,“你不要以为你拿出县太爷来就能够逼我就范!
“而且你以为你是谁啊!县太爷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我十五岁已然考中了秀才,而且还是县案首,季青临清清凌凌的站在那里,朔风吹过他的面颊带来一股不正常的白,却丝毫掩盖不了他通身的贵气,“再过两年定能中举,县太爷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富举人,穷秀才,你没听说过吗?赵铁柱毫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这年头,考上秀才的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等到头发白了,年纪大了,路都走不动了,还是一个穷秀才?
他那双略显奸诈的小眼睛微微眯着,显得整个人越发的刻薄了起来,“你当真以为你是文曲星降世,过两年就能考中举人不成?
“别吹牛了,省省那银子赶紧讨一房好媳妇儿,生两个儿子过日子去吧,赵铁柱满脸的瞧不起,“本就是地里面刨食的泥腿子,做什么**的大美梦呢?
“你不信?季青临哼笑一声,“不信也没关系,反正这个时候时辰还尚早,我们去一趟县里就行了,想必县太爷会判你和二姐合离的。
眼看着季青临竟然真的抬腿要往外面走,赵铁柱这下子终于有些慌张了起来。
像他们这种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什么大地方的庄稼汉,县太爷对于他们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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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哪里有胆子真的去见县太爷。
“等……等一下!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赵铁柱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露怯,“你说去就去啊?县太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季青临丝毫不怵,“能不能见,去了不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走。
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落在赵家人的眼中,顿觉得害怕不已。
前几年村子里面也有一户人家闹和离,后来闹得实在是没有办法收场了,也就去见了官。
可却没想到,到了县衙,那男人直接被县太爷一顿板子打的几乎没了半条命。
“不……不能去!一想到当时看到了那个男人鲜血淋漓的模样,赵老太就害怕的身体都在抖,“不就是和离吗?现在就离!
说完这话后,她直接开始催促起了赵老头,“你去把里正请来,让他来做个见证,赶紧和离了算了。
倘若真的闹到县衙上面去,县太爷站在季青临这个秀才那一边,那他们家铁柱也不得被打个半死?
刚才一直沉默着的赵老头此时脚下却突然生了风,一溜烟儿的就冲出了门外去,不消片刻时间就已经将里正给请了过来。
季青临在里正的见证下手写了两份和离书。
等到签字画押,新鲜的和离书都拿在了手里,覃二娘心里面还有一股不真实之感。
都嫁到赵家快五年的时间了,她娘和三郎头一次来看她,就直接做主给她合离了?
别说是覃二娘懵了,就连覃老太也被季青临这速度给吓到了。
眼看着里正弄好了一切要准备离开,覃老太茫然的眨了眨眼,“这就离了?
被季青临抱在怀里的赵二妞已经睡着,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应了一声,“离了。
“怎么就能离了呢?覃老太一拍大腿,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斥着懊恼之色,“你这让二娘以后还怎么见人?
季青临疑惑的眨了眨眼,“和离了怎么就不能见人了?又不是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可是……
覃老太还想要反驳,季青临微垂下眼眸,“没有什么可是,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二姐,哪能让她在这里白白受欺负?
“可是和离的女人会被人瞧不起的……覃老太
刚才也是一时之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此时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以后又开始了担忧“二娘她……”
“旁人说几句算得了什么?”季青临一脸的无所畏惧“难道还比得上在赵家受到的欺负吗?”
“更何况……”季青临清透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覃老太说话的语调当中充满着自信“明年的秋闱我中了举谁还会来嘲笑我二姐?”
如此一席话彻底说服了覃老太季青临怀里抱着赵二妞示意覃二娘将赵大妞也抱起来“走咱们回家。”
“等一下!”赵铁柱眉头紧锁他怎么感觉自己上当了呢?
好端端的一个媳妇说没了就没了?
季青临回过头来笑意盈盈“还有什么事?”
赵铁柱指着他怀里的赵二妞“覃二娘你带回去大妞二妞给我留下来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我赵家的种!”
覃老太这下子也反应过来“大妞二妞留下不许带走!”
虽然这两个赔钱货没有办法延续赵家的根但是养大了以后嫁出去还能换不少的聘礼呢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覃家。
“不行!”覃二娘想也不想的拒绝“大妞二妞必须要跟着我!”
有她在赵家看着的时候两个小姑娘还常常被光宗耀祖欺负一旦她这个当娘的走了她的两个女儿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磋磨呢。
她绝对不能把她们留在这个火坑。
“你说不行就不行?”赵老太一脸的蛮横“大妞二妞是我赵家的种你有什么资格带走?”
覃二娘惶惶不知所措
却突然季青临冷冽的嗓音传来“你们要多少银子?”
“啊?”赵老太愣了一下。
季青临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把大妞二妞带走你们要多少银子?”
赵老太瞬间眼眸冒光大言不惭的开口道“当初我们娶覃二娘的时候聘礼可是给了十两银子大妞二妞两个人呢至少要给二十两!”
她原本以为她是狮子大开口毕竟当年覃家都要穷的要用覃二娘的聘礼了。
可却没想到季青临直接点头答应“二十两可以。”
说着这话他竟然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面掏出了
两枚十两的银锭子。
在来之前,季青临就料想过覃二娘的日子会过的不如意,为了能够将她带回来,提前在身上揣了些银子。
古时候对于女儿家的名声是非常看重的,如果用二十两银子买了覃二娘后半生的安稳,季青临觉得也不算亏。
可似乎就是因为他拿钱拿的太过于利落了,赵老太又开始加价,“不对,我刚才说错了,是一个人二十两,一共应当是四十两。
“如果你能够拿出四十两银子,我就让你把大妞二妞带走。
“这样啊……季青临眼眸一转,竟是直接将怀里的赵二妞给放在了椅子上,又将刚才掏出来的二十两银子揣回了兜里,“四十两没有,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说着这话,他又强行分开了覃大嫂牵着赵大妞的手,一把拽过覃二娘的胳膊就要离开。
“不是……赵老太一下子就急了,“你这就走了?
不应该讨价还价一些吗?
季青临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一共就这么多,你不愿意,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赵老太急匆匆的冲过来。
在村子里面娶一个媳妇给十两银子的聘礼已经是非常阔绰的了,大妞,二妞长大以后嫁出去能不能收回这么多的聘礼还是一个未知数,更何况把她们养大也还要花银子。
怎么算怎么都有点亏。
“二十两就二十两!赵老太眨着那双精明的小眼睛,“银子给我,两个臭丫头片子你们就带走。
“可以,季青临应了一声,“但是我们需要立个字据,从现在开始,大妞二妞不再是你们赵家的孩子,以后他们的婚丧嫁娶都和你们赵家没关系。
赵老太眼巴巴的盯着季青临手里的银子,急不可耐的点头答应,“立字据就立字据。
两个臭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比得上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
“嗯?
看到季青临他们大包小包带出去的东西,又原封不动的带回来,甚至身后还跟着母女三人,覃老头惊讶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二娘怎么回来?
按照他们这里的习俗,出嫁的女儿没有什么大事,是绝对不会回娘家的,
第 106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七月初的微风当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热浪,打在人的脸上带来一股麻酥酥的痒。
“三叔,走快点,走快点……”翻过年已经十岁的覃大丫,浑身上下已经完全没有了季青临刚刚穿越过来时的那种胆怯。
原本枯黄,**躁,分叉的头发,也变得浓黑又柔顺,覃二娘给她扎了两个小髻,一左一右各带着一朵靓丽的娟花。
她一边喊着,一边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鹅黄色的罗裙衬得她声量苗条,鹅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几乎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让人将此时的她和曾经那个怯生生的躲在人后面的黄毛丫头联系到一起。
乡下的姑娘基本上是没有人会穿罗裙的,不仅是因为它层层叠叠的裙摆不方便做活,且容易弄脏,最主要的是它贵!
做一件罗裙的布料,基本上都能够做三套简洁的衣裳了,没有哪个乡下人家会为了姑娘大费周章。
然而,年后一次季青临带着覃大丫前来县里的书肆卖话本的时候,覃大丫在看到在书肆里面看话本的一个闺阁小姐身上的罗裙的瞬间就彻底的移不开眼了。
但她也知道,这种漂亮的裙子不是她能够穿得起的,所以她只是羡慕那个小姐,却并没有开口向家里人讨要。
却不曾想,季青临下一次书院放假回家之时,竟然给她带了一条比当时她看到的那个闺阁小姐身上穿的还要漂亮的罗裙。
覃老太气的又是将季青临一顿臭骂,直言他就是个小败家子。
但骂归骂,覃老太却没有收走覃大丫的罗裙,由着她穿着四处显摆去了。
覃大丫到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穿着那身罗裙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收获到的所有小姑娘的羡慕的目光。
自此以后,覃大丫就有了一条又一条漂亮的罗裙,甚至是连覃大嫂和覃二娘也多了几件好看的裙子。
如此,又将覃老太给气了个半死,差点那巴掌都快要招呼到季青临的背上去了,可等到季青临拿出带给她的款式新颖的衣裳以后,覃老太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甚至还直接带着覃大丫一块满村子乱逛,到处去炫耀。
一来二去,覃大丫也知道,她奶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是绝对不会真的对她和三叔动手,于是覃大丫的胆子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她知道季青临一旦在秋闱当中考中了举人那卖话本子的这个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家里也就会断了经济来源她想要赚取花不完的银子的愿望也就不会再实现。
思来想去覃大丫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她的三叔求助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赚钱的法子。
于是便有了季青临出发去府城之前最后带着覃大丫和覃二娘来镇上的这一遭。
跟着人牙子来到地方覃大丫的眼睛都亮了“三叔这地方你真的买下来给我管?”
眼前是一座二层的小酒楼酒楼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虽然不甚大但稍微挤一挤还是能够住上四五个人的。
覃大丫完全不敢想她的三叔竟然要把这个地方买下来送给她。
这个镇子不大人也少住在周边的也都是庄稼户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铜板。
而这个酒楼里面卖的又是一些比较高档的吃食味道好不好暂且不提只是那高昂的价格就已经阻挡住了绝大部分人的步伐。
所以这个酒楼开了没多久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
房子空置在这里将近两年酒楼原本的掌柜的将价格降了又降可却始终没办法脱手。
毕竟谁都知道这东西拿到手里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赚不了银子不说还要倒贴进去
而现在被掌柜的怀疑是“大傻子”的季青临却要把这里给买下来。
因为这里原本就是开酒楼的所以桌椅板凳厨房用具一应俱全只稍微打扫一下都不用做太大的装修改变就可以直接营业了。
倒也还算是方便。
微微垂下眼眸薄唇微勾的季青临眼底划过一抹清浅的笑“三叔既然已经答应你要支持你做生意便不会食言。”
虽然之前在季青临的教导下覃大丫做了几次吃食而且还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好评但真的要拿到这么大的酒楼里面来卖覃大丫还是稍稍的有些忐忑“万一亏了……”
季青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做生意自然还是有盈有亏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况且就算是亏了也有三叔给你兜底不用担心。”
脑袋里面回想了一下这大半年的时间所听过的武则天
,花木兰,吕雉……的故事,覃大丫攥了攥小拳头,“好!
那么多的女子都可以成就一番大事,她就不信,她只是做个买卖而已,还能做不来。
人伢子带着他们转了一圈,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季青临等人,一边努力的推销着,“怎么样?这屋子是真不错,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新的,你只要买回去稍微拾掇一下就可以开张,而且价格也公道……
听着人牙子絮絮叨叨的说完,季青临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人牙子瞬间有些忐忑,掌柜的把这房子挂在他这里都快两年了,可却一直都无人问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买家,要是还卖不出去,他可就真的一点赚头都没有了。
思前想后,人牙子咬了咬牙,满脸心痛的开口道,“这样吧,我看你是实诚想买,也就不和你说那些虚的,一口价,一百两!
季青临只笑笑不说话。
原主覃钧曾经为了科考去过府城,也去过上京,所以季青临对于物价,心里面是一清二楚的,他们这个镇子离县城都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一百两银子绝对是高价了。
那人牙子看到季青临这番表现,也知道忽悠不了人,最终只能忍痛,“九……九十两,不能再少了。
季青临薄唇微挑,“八十五两,不卖就算了。
人牙子:……
酒楼原本的掌柜的给他定的最低的价格是八十两银子,合着他辛苦两年,最终就只能落得五两?
可这两年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买家有意愿想要买这酒楼,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人牙子几乎是泪眼朦胧,心痛的厉害,“八十就八十。
为了防止季青临反悔,人牙子立马就要拿着地契去衙门备案。
几人从衙门里出来的时候,日头正好也大了些,季青临便带着两人到不远处的小摊子上吃了碗馄饨。
覃大丫一直在跟着季青临认字,而且还学习了现代的加减法,背会了乘法口诀,所以地契上面的字她也都认得清楚。
一个字一个字的将上面写的内容挨个念了一遍,覃大丫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到了太阳穴,“这个酒楼真的是我的了!
覃二娘揉了揉她的脑袋,脸上也带着明媚的笑
,“是你的都是你的,以后赚的银子也都是你的。”
无论覃大丫表现的有多么的早熟,但她终究也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虽然之前卖话本子的时候季青临已经锻炼了她的胆量,但卖话本子和开酒楼还是没有办法比拟的。
所以季青临便拉了覃二娘一起,有着她的照顾,覃大丫也不会轻易的被人给骗了去。
回去的时候又割了几斤肉,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好好吃了顿饭。
接下来的几天季青临都没有出门,而是一直在屋子里面提笔写菜谱,足足写了厚厚的一大本。
除了需要炒的拌的菜以外,季青临甚至还把火锅的制作原理,以及制冰的材料全部都写了上去。
这么多的菜谱,就算季青临三年五载的不回来,也足够酒楼时不时的推出一个新鲜菜式了。
覃老头覃老太年纪大了,继续去地里面干活,也实在是累人的紧,所以季青临直接将家里的地都给租了出去,然后借口覃小宝已经五岁到了启蒙的年纪,忽悠着老两口一块到了镇子上去。
老两口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到了镇子上,一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但等到酒楼开张忙活起来后,也就没那个时间去思考**不习惯了。
从上河村前往府城,有相当长的一段路,中间还要坐十几天的船,季青临身体不好,全家人都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走,所以最后覃大郎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木工活,选择陪季青临一块去赶考。
离开那天,覃家大大小小的人全部都来送季青临,覃老太拉着他的手怎么都不愿意放开,“你身子不好,看书不要看太晚,日常的补药要记得吃,有什么需要的就让大郎去给你买……”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还是三郎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更何况三郎身子又一向不好,让覃老太完全没办法不担心。
覃老太絮絮叨叨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但季青临没有丝毫的不耐,他一直静静的站在那,认真的听着覃老太的叮嘱,还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大丫,”季青临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是一个大姑娘了,三叔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替三叔照顾好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们,好不好?”
整个家里面,覃大丫最依赖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爹亲娘,而是季青临这个三叔。
小姑娘委屈的流着泪,抱着季青临的腰都不愿意撒手,“三叔,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季青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应了一声,“好,三叔答应你,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府城的漂亮的小裙子好不好?”
覃大丫打着哭嗝,“好,三叔放心去赶考,我会照顾好家里面的。”
大妞,二妞也很喜欢这个小舅舅,得知他要离开,一时之间直接哭的不能自已,“小舅舅……呜呜呜,不走。”
覃老头拽着覃小宝,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走吧走吧,快走吧,早去早回啊。”
——
“三郎……”覃大郎敲了敲屋门,端着一托盘的吃食走了进来,“饿了吧?”
“吃点东西再继续看书。”
“好,”季青临轻轻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了桌子前,“大哥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
覃大郎嘿嘿的笑了两声,“还没呢。”
说完这话,他就直接坐在了季青临面前的凳子上,一边给季青临夹菜,一边说着今天在甲板上发生的事情,“我今儿个看到好些个人都因为晕船吐了,原本还担心你身子不好遭受不住。”
季青临知道自己身子弱,所以在出门之前做了万全的准备,他提前在药店里面买了许多的药材,做成了种种药丸装在了背包里。
防止晕船的,治疗风寒的,甚至是连治疗海鲜过敏的都有。
毕竟要走这么久的水路,饭菜里面就少不得会出现海鲜。
季青临吃饭的动作没有停,应了一声后又说道,“咱们带的晕船丸应当还有很多,大哥可以拿出去给大家分一分。”
都是前往府城考试的学子,若是因为晕船太过于难受而错过考试,就需要再等三年,到时候这前往府城的一趟花费就会彻底的打水漂,没有哪个家庭经得住这般造。
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覃大郎点头应下,“好,我一会吃过饭就去。”
他家三郎心地可真好,而且吃个饭也是这样斯斯文文的,完全不像他是在恶狗刨食。
这样好的三郎,肯定可以一次中举!
覃大郎将晕船的药丸发下去以后很多人的症状都好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有人接
二连三的上门拜访,想要表达谢意。
季青临有些不胜其烦,但好在覃大郎都以自己弟弟要温书为借口而将这些人都给推了出去。
只不过他们送来的大部分的东西都留下了。
晚上,覃大郎乐呵呵的整理着这些东西,“终究还是好人多啊……
季青临对此不置可否。
如此平安无事的三日过去,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大声的喧哗,甚至还夹杂着几声充满哀伤的哭泣。
季青临正准备起身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覃大郎就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冲了进来,“三郎,三郎,你不是会些医术吗?快随我前去瞧瞧吧!
顺手拿起自己带来的药包,一边跟着覃大郎往外走,季青临一边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覃大郎忧心忡忡的开口道,“好像是因为晕船太严重了,船上的船医说可能救不活了,我就想着三郎你也会些医术,看看能不能救上一救。
“你没有给他晕船的药丸吗?季青临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他自己做出来的晕船的药丸效果如何,他自己心里面清楚,只要服用了,是绝对不可能会严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覃大郎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当时给大伙都分了的,只不过他吃没吃我就不知道了。
季青临点头应了声表示了解。
他估计那人是因为觉得这药丸来历不明,不太相信,所以才没有吃。
还未完全走近,一个中年妇女的痛苦哀嚎声就宛如惊雷一般响彻在众人的耳边,“我的少爷呀,都是老奴不好!
“您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也就不活了……
她看起来满脸的痛苦哀伤,趴在床边上嚎的不能自已,可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份悲伤丝毫没有到达眼底。
而且她只是在干嚎,没有半点的眼泪流下来。
季青临拨开人群走了过去,“麻烦让一让,鄙人会点医术,说不定能帮上一二。
那妇人旁边一个泪眼朦胧的小厮听到这话,立马用大力撞开了围观的人群,“快快快,快请进,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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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客房的布置要比季青临所居住的那间奢华的多,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人才能住得起的。
躺在床上
的青年和季青临一般大的年纪但此时他的脸色苍白的像白纸一样而且浑身都冒着虚汗身上的衣衫连带着床上的被褥全部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青年时不时的还会身体抽搐一下且接连不断地从嘴里呕出大量的酸水。
季青临匆匆扫了一眼就判断出这青年是因为晕船大量呕吐因为缺水而引发了低血溶性休克以及电解质的平衡紊乱。
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真的会危及生命。
季青临迅速的做出了反应瞬间就拿出几乎有半截手臂长的银针要扎到青年的脑袋上去但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刚才还趴在床边上哀嚎痛哭的中年妇人却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中年妇人横眉冷对好像季青临要害人一样“这么长的针那我们少爷的头上万一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的一条小命赔得起吗?!”
季青临侧身看向这个胡搅蛮缠的中年妇人眼神微微有些冷
“况且我在上船的第一天就给所有人都发了防止晕船的药丸你为什么没有给你家少爷吃?”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突然变得哄吵了起来。
“是哎这位兄台没说我还没发现咱们这船上除了这位少爷其他人应该都是吃了这位兄台送来的晕船药到现在为止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晕船呢。”
“我刚上船的时候还有些头晕眼花吃完那药都不到半个时辰立马就好了。”
“就是就是本来我都晕的起不来床了吃完药没一会儿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这药是真的起作用。”
……
一个人这样说可能还会有些让人不可置信但当所有人都发出同一种声音的时候便不由得有人开始怀疑这位中年妇人的所作所为另有深意了“她该不会是故意不给她家少爷吃药想要害他没办法参加科举吧?”
中年妇人仿佛是被刺激到了一下子不管不顾的疯狂大喊了起来“你们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一个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药怎么能够乱吃?吃坏了身子谁赔得起啊?!”
人群当中有一名男子冷笑了
一声,“可你家少爷已经快要**,船医都说了没救了,只有这位兄台愿意一试,你还却偏偏要阻拦。”
“你敢说你对你们家少爷没有别的心思?!”
中年妇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疯狂的摆着手,否认,“你可不能乱说话,哪能这么冤枉人?”
那男子又哂笑道,“那你让这位公子治治看呗,反正不治你家少爷也要没命了,治了说不定还能好。”
现在他们的这船正走在这趟旅程的正中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根本没有办法停靠。
躺在床上的这名男子要么接受季青临的治疗,要么就只能等死。
中年妇人神情还有些犹豫,不停啜泣着的那名小厮却猛地将她拉到了一旁去,恶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你不救少爷,我要救!”
“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爷死在我面前!”
他原本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贱命,是少爷心善收留了他,不仅给了他饭吃,还把他留在身边贴身伺候,教他读书写字。
现在少爷成了这个样子,明显的奶嬷嬷有私心,想要害死少爷。
他绝对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下去!
那小厮扑在床边,一边紧张万分地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青年,一边不停地哀求季青临,“这位公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只要你能救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黑黝黝的眸光之中染上了些许的深沉,季青临下针很稳,“放心,有我在,你家少爷会没事的。”
“多谢这位公子。”那小厮紧紧地靠在床前,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中年妇人,丝毫不让她前进半步。
中年妇人长相粗大,身上有着一把子力气,但终究也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竭尽全力。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青临手里的银针,一根又一根的落在床上的青年的身上,几乎将其扎成了一个刺猬。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青年身体上的抽搐缓缓的停了下来,也不再往外继续吐水,就连急促的呼吸都变得平和了许多。
围观的人群骤然间松了一口气。
都是前往府城考试的学子,自小就学习君子六艺,大多也都没有什么要暗害他人以防自己被刷下去的想法。
“覃公子真是好生厉害,不仅
念书念的好医术也是这般超绝!”
对于这些夸赞他的话季青临只是勾唇浅笑探了探床上青年的脉搏确定他没有什么大碍后便将银针又给收了回来。
“你……”季青临看向松懈了一口气的小厮“你给你家少爷重新换套被褥再换身衣裳吧。”
那小斯激动的感激涕零“谢谢覃公子谢谢覃公子只是不知道我家少爷何时能醒过来?”
“马上。”
季青临话音落下的瞬间刚才还半死不活的青年就已经睁开了眼只不过此时的他还非常的虚弱脸上也是依旧苍白一片。
那小斯迅速的凑到跟前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讲给了青年听并且着重诉说了一下中年妇人的反应。
“嬷嬷?”青年神情微愣似乎完全想象不出自己的奶嬷嬷竟然会这样对他。
看到青年已然清醒那中年妇人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几乎是神魂不附满脸的灰败之色。
季青临留了一小瓶药丸给青年随即便转身离开
那名青年也知道自己目前这个糟糕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见人便微微颔首“麻烦覃公子。”
——
已而夕阳散漫悠悠的江水上映衬着点点红芒几缕秋风拂过夹杂着阵阵桂花香。
刚才还身形狼狈的青年此时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除了脸色还略微有些苍白以外几乎和不久之前濒死的模样判若两人了。
“覃公子”青年轻笑了两声“刚才尚未来得及谢过覃公子不知如今覃公子可否方便?”
季青临打开屋门侧过身子邀请二人进来“请。”
青年倒也是不客气自顾自的吩咐自己的小厮将带来的酒水摆在桌子上“若不是覃公子相救恐怕苏某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苏公子谬赞了”季青临坐下来将空的茶杯添满“不过是尽了点绵薄之力而已。”
“覃公子也不必如此客气你救了我的命合该我敬你一杯我名苏湛覃公子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子固就行。”
季青临抬手摁下苏湛手里的杯子“你大病初愈不宜饮酒。”
“
第 107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八月初二,历经江面上十几日的摇晃,季青临和苏湛带着覃大郎和长岭来到了府城。
八月初八就要进行乡试的第一场考试,此时的贡院附近的客栈已经是人满为患,就算拿出曾经十倍的价格,都不一定能够找得到一间空房。
长岭瞬间垮了脸,“少爷……我不知道。”
他之前完全没料想过这种情况,还觉得自己手里头有银子,再好的客栈都住得起,他一定可以给自家少爷找一个距离贡院最近的,条件最好的客栈住。
可现在倒好,手里拿着银子都花不出去。
苏湛也是在刹那间白了脸,他为了拿回属于他爹爹的荣耀,在读书方面可以说是下了狠功夫。
这同时也意味着,他将其他所有的事物都没有放在心上,衣食住行几乎全部都交给了长岭。
院试考秀才的时候是在安阳县进行的,苏湛是直接住在自己家里,而且一个县里面能够参加院试的人也不多,安阳县贡院附近的客栈都未曾住满。
苏湛就以为乡试也是大差不差的。
“这位公子,你还是到别处去看看有没有租的院子吧,”掌柜的对这种事情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每一次的乡试都会遇到不少,甚至他都见到过因为实在没有住的地方,在贡院门口崩溃大哭的,“我瞧着公子你应当不差银子,或许还能够租个贵些的院子。”
“少爷……你打我吧,”又一次从客栈里面出来,长岭几乎都快要哭出声来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提前考虑到……”
苏湛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微微摇了摇头,“不怪你。”
是他自己太过于想当然,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一整个府城,几十个州县的学子**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只有寥寥数人呢?
“那现在怎么办呀?”长岭急得直跺脚,“若是找不到一个好的住处,少爷没办法安心温书……”
话说到一半,长岭突然眼睛亮了亮,“少爷,要不咱们去问问覃公子吧?”
“我觉得覃公子一定有办法。”
苏湛的神情微顿,“这……”
长岭丝毫不等他拒绝,便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往不远处的巷子里面拐去,“覃公子既然在离开之前已然将住处的地址告诉了我们,那肯定是
欢迎我们前去的,咱们就去问问覃公子,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嘛……”
——
乡试光考试时间就需要九天,再加上还要等待放榜提前到达之类的,他们在府城起码要住上一个半月。
每到乡试的时候,贡院附近的客栈价格都会翻倍,这么长的时间居住在客栈实在是划不来。
所以,季青临早早的就拜托了镇子上书肆的掌柜的,替他在府城租了一个小院子。
季青临的那些话本子在小县城里面自然是赚不了多少钱,但等到掌柜的将其拓印出来放在府城以后,那可是大赚特赚。
赚的这些银子,甚至让他在府城又开了一家新的书肆。
所以,面对季青临的这个请求,掌柜的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因为每隔三年就有大批量的学子从各个州县赶到府城来,所以贡院周围有很多专门修建出来给学子居住的小院子。
书肆老板给季青临租的这个院子不大,一共也就只有三间屋子,但所需要的东西都一应俱全,两间屋子用来住人,另外一间屋子是厨房,可以用来自己煮饭吃。
毕竟乡试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外面酒楼里的东西买回来,万一吃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还是自己煮的比较放心。
院子中央还有一口天井,取水用水都比较方便。
小院儿的一侧种了几丛青竹和一棵桂树,这个时节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清爽的丹桂味道飘入风中,带来几分淡雅的惬意。
而且小院距离贡院也非常近,拐过一个小巷走几步路就到了。
覃大郎一边替季青临整理着书籍,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这府城地方可真大,街道长的我都快分不清楚方向了。”
“三郎,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季青临神色淡然,“不过是一场考试而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覃大郎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还是三郎厉害,我看着路上那些锦衣华服的公子少爷们道都快走不动了。”
在两人说话的间隙,院门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覃公子,你在里面吗?”
覃大郎停下手里的活计,跑去打开了门,门口出现了两个面色不愉的人。
季青临凝眉,“没有找到客栈吗?
”
苏湛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人。”
“乡试三年一次很正常”季青临声音轻缓“我这儿有两间屋子子固若是不嫌弃可以选一间住下。”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苏湛十分自来熟的走了进来随即打量了一下两间尚未完全收拾规整的屋子“衍之不若我与你共住一间让覃大哥和长岭住一间怎么样?”
“如此我们还能够方便探讨探讨。”
季青临对此倒是无所谓“都行。”
苏湛立马迫不及待地吩咐长岭“快点把我的东西都搬到衍之的屋子里去。”
因为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大床所以苏湛只能够睡在外间的小榻上。
他倒也不觉得挤反而抱着被子乐呵呵的。
季青临端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室内烛火昏黄浅淡的影子照在他的侧脸上如此的平静又如此的认真。
苏湛突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其实不就是一个乡试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年轻有的是时间和苏鸿耗他早晚有一天会把定北侯府给拿回来!
——
在等待开考的日子里有不少的学子都会相约在一起讨论经义。
做做诗互相恭维几句再来猜测一番今年的解元会是谁。
但季青临却风雨不动安如山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打算苏湛也是有样学样每天都待在院子里面和季青临一块探讨。
覃大郎还以为来参加乡试的学子都会如季青临这样所以并没有感到什么好奇但长岭则是外出打探了不少的消息甚至连今年的主考官的爱好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所以在看到自家少爷闭门不出的时候他心里急得要命“少爷我知道覃公子的学识渊博
苏湛从书卷当中抬起头来“和那些学子讨论一天也比不得和衍之兄对话两句我又何苦去浪费那个时间?”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足够聪慧所以在获得安阳县案首的时候还小小的骄傲了一把。
在得知季青临是清河县的县案首时,心里想的是终于来了一个旗鼓相当的人,可以和他好好的切磋切磋。
但还尚未来到府城,在船上之时,苏湛就已经知晓,他的学识远远的比不上季青临。
明明对方就是一个出身贫苦的农家子,甚至是连府城都第一次来,可他对待事物的见解,他的眼界,他的心胸,都让苏湛自愧不如。
甚至是他埋头苦想多日未曾得到的结果,只需要对方稍稍一点拨,他就获益匪浅。
这也是一开始他们没有找到能够居住的客栈,长岭说想要寻找季青临帮助时,他厚着脸皮没有拒绝的缘由。
人生难得一知己,更何况季青临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老天爷对他不薄。
“好吧……”长岭自觉自己说不过苏湛,生硬的转移话题,“少爷渴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湛点点头,目光看向坐在院子里桂花树下假寐的青年,“别忘了衍之兄。”
长岭愣了愣,“知道啦。”
——
本次乡试一共分为三场考试,八月初八一场,十一一场,十四一场,每场考三天,一共九天。
但因为需要提前一天入考场,所以八月初七这一天,贡院门口就已经挤满了人。
学子们排着队挨个入场,为了防止有人科举舞弊,所以入场的检查非常的严格,别说是被掰成了碎块的馒头,就连季青临所携带的药材都被切成了小段。
不过幸好都是一些中草药,就算被切碎了,也不会影响它的药效。
因为季青临和苏湛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县,所以两个人的号舍隔得还都有些远,不过二人都非常幸运的没有被分到臭号去。
前两场考试的题目出的四平八稳,经义,算数,诗赋,第三场的时务策的题目却有些刁钻,难倒了一大片的人。
而苏湛在看到卷子的瞬间,整个人几乎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因为就在前两天的时候,他们根据主考官的性格,推测了一下这次策论可能会考到的时务,正正好好谈论了有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只不过……
当时他觉得这个点太难了,没有深究。
苏湛现在恨不得捶死两天前的自己。
但现
在再后悔也已经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卷子答下去。
八月十七中秋后的第三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贡院关闭了九天的大门终于打开。
贡院门口人声鼎到处都是担忧焦急的人们停靠的车马几乎将路都给完完全全的堵**。
饶是季青临提前准备了不少的药这九日的考试还是折腾的他身心俱疲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色也惨白的不成样子。
看到他出来覃大郎连忙跑过来直接将他背在了背上一边走一边说着“三郎你让提前准备的汤药和热水都准备好了。”
季青临轻轻应了一声“嗯。”
苏湛出来的要稍微晚一点等到长岭接着他回到小院季青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匆匆地洗漱了一番
这一睡就是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苏湛看着躺在院子里面静静吹风的季青临也搬了个摇椅坐在他旁边“衍之放榜以后你打算去哪里?”
“要回乡吗?”
一般放榜的日子会在九月初一放榜之后太守还会宴请中举的学子等一系列的事情忙完至少要到九月初十。
而会试在翻年的二月份开始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五个月的日子从青州府到达上京路上还要走一个月。
若是想要回乡过一次年节的话那就有些太浪费时间了。
而且苏湛在安阳县也没了什么亲人就算回去过年也就只有他和长岭两个人冷冷清清的。
所以他打算等放榜以后便直接前往上京趁早在贡院附近租个院子也顺带着看看霸占了他的爵位的二叔一家子究竟过的怎么样。
“不回乡了直接去上京。”季青临轻声答道。
有路上来来**折腾的那个时间倒不如多看几本书。
“那真是太好了!”苏湛高兴的弯起眉眼拽着季青临的胳膊不撒手“我们又可以一起了。”
季青临很是嫌弃的把他扒拉到一边“说话就说话少在那动手动脚的。”
苏湛嘿嘿一笑“衍之兄你不要这么冷漠嘛。”
季青临重重一巴掌拍了过去“你给我正经一点。”
——
九月初一放榜的日子苏湛一大早就起了床拽着季青临往贡院门口赶。
然而原本苏湛以为自己起得足够早了等到他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别说是放榜的地方就连贡院的大门他们都瞧不见了。
苏湛的神情有些失落“怎么这么多人?”
他完全挤不进去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就看到放吧。
季青临清清凌凌地站在原处看着门口拥挤的人群淡淡的说了句“早晚都能看到的何必这般失了风度?”
苏湛心下一愣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时不时有**声叫嚷甚至有人拥挤的衣服乱了帽子也歪了完全没有一个读书人应有的仪态。
他瞬间就觉得自己也不着急了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苏湛也安静的等在一旁。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当榜单粘贴出来的时候原本就挤挤挨挨的人群更是一窝蜂的涌了上去甚至有的人连裤子都被挤掉了。
苏湛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好幸好。”
幸好他没有往里面挤否则现在被挤掉裤子丢人现眼的就会变成他自己了。
榜单张贴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中了的高兴得手舞足蹈未中的蹲在墙角涕泗横流。
“清河县覃钧字衍之……解元!解元啊!”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即是一阵高亢的惊呼“谁是覃衍之?”
“衍之……?!!”苏湛激动的抓紧了季青临的手几乎都快有些语无伦次“你是解元你是解元啊!”
“十七岁的解元!”
季青临还未来得及说话人群当中又爆出一阵欢呼“亚元安阳县苏湛字子固……”
“轰——”
苏湛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嗡响几乎都快有些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
他……他竟然是亚元?!
季青临弯着眉笑了笑“子固恭喜。”
直到回到了院子里
安阳县一共也没有多少个学子他能够获得县案首也算是在意料之内。
可整个青州府三千多人而且多的是已经考过许多次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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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就
录取四十八个名额他竟然考了第二!
苏湛感觉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忽的苏湛想起了第三场考卷的那最后一道策论题若不是因为他和季青临提前讨论过这方面相关的东西恐怕他也会如那些人一样被刷下去吧……
苏湛猛地冲过去熊抱住了季青临一边眼眶红红的一边喊着他的字“衍之……衍之……”
“呜呜呜……”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明明苏湛看起来也是一个非常瘦弱的小身板可季青临一时之间却有些无法挣脱他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抱够了就松开。”
苏湛鼻子还有些红红的“你这人真是没看到我正激动着呢嘛?”
“啪——”
一本书砸在了苏湛的手里季青临淡淡的嗓音传来“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要春闱了收起你的眼泪多看看书吧。”
苏湛:……
覃衍之我恨你是块木头!
我拿你当人生知己结果你却总是对我嫌弃。
委屈……
——
庭院里假山流水风景甚美阵阵暖风袭来丹桂满园留香。
鹿鸣宴在在青州太守府举办。
青州太守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蓄着时下文人学士最爱的短须一席茶青色官袍穿在他的身上倒显得他比同龄人年轻的多。
花坛水榭之间太守和一众举子打过招呼一边笑着一边朝凉亭走去。
一甲跟随在太守的身边其他举子们皆在凉亭之外。
鹿鸣宴其实就是一个变相的交流大会考中了举人便有了为官的资格朝廷是一张复杂又凌乱的大网无论是想要就此打住外放为官还是想要继续向上**更好的前途都摆脱不了和旁人打交道。
而同一届考种的举子比起一般人来说又多了几分同年之情。
所以每个人脸上都是言笑晏晏尽可能地参与其中
“覃钧覃衍之今年的解元”太守微微眯着眼睛态度温和“本官看了你的那篇策论写的不错。”
季青临态度谦虚语调诚恳“大人谬赞了。”
“哈哈哈……”太守笑着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本官就喜欢你这种谦逊有礼的年轻人。”
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太守又开始和其他的举子们探讨了起来。
因为季青临是此次乡试的头名,所以前来和他攀谈的人还挺多,他有些烦不胜烦,正准备将话题引开的时候,苏湛不动声色地将其给接了过去。
有苏湛在一旁打头阵,季青临乐的清闲,坐在水榭旁,吹着清风,倒是感到了别有一番畅快。
半个多时辰后,太守起步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去。
季青临和苏湛慢慢悠悠的坠在众人身后,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
但就在他俩要踏出太守府门的时候,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却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二位这厢有礼了,大人邀请二位过府一叙。”
苏湛眼眸当中闪过一抹疑惑,刚才太守并没有表现出对他和季青临的另眼相待啊,怎么这突然……
季青临动声色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温和有理的对中年男人道了一声,“劳烦了。”
中年男人带着二人一路上穿过九曲回廊,最后来到了一处书房的门口,“二位公子请,大人在里面等你们。”
“来了啊?”太守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案桌上的两张卷子。
为了防止科举舞弊,每一个学子的答卷都会用朱笔誊抄一份,所以此时放在案桌上的是两份誊抄版。
苏湛一眼就认出了卷子,瞬间心里紧张了起来。
那道测论题他提前和季青临讨论过,所以可能切入点有些相似。
太守该不会以为他舞弊了吧?
却不曾想太守只是冲他俩笑了笑,“这最后一道策论题,唯有你二人答出,只不过卷子上写不了那么多内容,今日请二位前来,是想要再听听你们的见解。”
苏湛松了一口气,不是怀疑他舞弊就好。
伴随着季青临和苏湛的叙述,太守的神情越发的松缓,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忍不住的鼓起了掌来。
“本官就知道本官没有看错人。”
他在看到这两张卷子的第一时间就起了惜才之心。
虽然二人在答题时的切入点有些相似,但阐述的整个过程却是截然不同,几乎是
从完全相反的两个方面做了答。
只不过苏湛所答的内容稍稍浅显了一些否则的话他恐怕要好好的纠结一番此次相识的头名究竟要给谁了。
自己管辖的州府下的学子如果在会试中能够夺得三甲也会给他的政绩上添上一笔。
所以太守想要将这两人交个好等二人以**朝为官他也算是多了条门路。
太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信封交给了季青临“现下虽然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但距离春闱也不远了若是你二人有那个意图直接去上京便可以拿着本官的这封信前往户部尚书府老师看到这封信后自然会安顿好你二人。”
他在青州府还要干上几年就算到时候任期满了能不能回京还是一个问题太守不想错过两个难得的人才所以便想着把他们引荐给自己的老师。
季青临原本还想着要用个什么法子才能和太守单独见一面却不曾想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乖顺地将信封收了起来“大人如此大德学生无以为报只有幼年时曾获一良方可以通身养气延年益寿。”
在原本的剧情里沈绥和沈黎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覃钧这个新科状元弄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皇帝快要不行了。
夺嫡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所以季青临打算让皇帝多活个十几年。
看看到时候沈绥和沈黎到时候会露出怎样的马脚来。
“不知可否借用一下大人的纸笔?”季青临轻声问了句。
太守瞬间来了兴趣可以延年益寿的方子他见得多了可却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参加科举的举子身上获得他让开了自己所站着的位置“请。”
季青临也不再做谦让提笔便开始默写药方。
随着一个个铁画银钩般的字迹落在纸上太守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他果真是没有看错人才十七岁的年纪就能将一手字写得如此出众此人前途必定不凡。
吹干了字迹季青临将药方奉上“此方确有神奇功效即便是耄耋之年服用一月也可健步如飞。”
“大人若是不信自是可以找人试试。”
看着季青临脸
第 108 章 病弱西子的白月光...
“衍之哥哥,真的是你呀?”
崔昭昭惊喜万分的喊了一声。
她按照前世的记忆,在衍之哥哥租住的小院附近等候了许久,可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人影,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重生带来的影响,导致她的衍之哥哥因为某些原因要错过今年的春闱了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这辈子都会愧疚不安的。
所以这段日子她总是有些心绪不宁,以至于沈绥不得不放下自己手中的任务,选择来陪她逛街散心。
是的,崔昭昭此次嫁的人是太子沈绥,而不再是前世的那个渣男安王沈黎。
两年的时间过去,在崔昭昭自己的经营之下,她摆脱了替嫁的命运,身份也由安王妃变成了太子妃。
沈绥对她一直都特别好,即便她嫁入东宫一年还未曾有孕,可却也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没有纳妾,甚至是待她始终如一。
这让崔昭昭的心里面很是欢喜。
她不想再让她的衍之哥哥成为双方夺嫡的牺牲品,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春闱开始前就介绍他和沈绥认识,提前的把他拉拢到太子的阵营。
原本她还以为季青临要错过这次会试了,却不曾想出门散个心的功夫,竟然会在这里遇上。
崔昭昭直接提起裙摆,噔噔噔的就跑上了楼,露出一股独属于小女儿家的娇羞,“衍之哥哥,你来了上京怎么不来找我?”
季青临心里一阵无语。
崔昭昭已经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他一个外男到哪里去找她?
嫌命长了不成?
崔昭昭在问完这话之后也立马意识到了失言之处,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见到衍之哥哥一下子太高兴了,胡说八道的。”
“嗯。”季青临轻轻点了点头。
崔昭昭此番出行,身边也并没有跟着什么丫鬟仆从,衣着穿的也比较简单,再加上她又如同其他的闺阁小姐一般脸上带了面纱,只露出了那双格外引人注目的秋水瞳,因此她出现在这里,倒也并没有太过于张扬。
苏湛挤眉弄眼的撞了撞季青临的肩膀,略带着些许的调侃问道,“衍之兄,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季青临放缓了嗓音,“荣安侯府二小姐,也是如今的太子妃。”
苏湛:“!!?
连太子妃都和他如此的熟悉,他的衍之兄究竟还有什么是**的?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崔昭昭一下子低下了头,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猛然溢满了悲伤。
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并不想当什么太子妃,也不想当安王妃。
她只想要和她的衍之哥哥在一起。
可世事无常……
她没有办法当做前世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她必须要报仇。
那她就只能和她的衍之哥哥形同陌路。
衍之哥哥既然已经知道她嫁给了太子,所以才会故意躲起来不让她找到吧?
“你……崔昭昭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忍着眼眶的湿润,却在这时,一双温暖又有力的大手握紧了她的肩膀,紧随其后,一道爽朗的男音传来,“昭昭,不介绍一下吗?
崔昭昭猛然回头,对上了沈绥似笑非笑的眼眸,“夫……夫君?
完了……
明明沈绥推了所有的事物陪她出来逛街,可她却因为突然见到了衍之哥哥太过于开心,而直接把沈绥给忘在了身后。
这个家伙心里的醋坛子肯定早就打翻了……
沈绥拉过崔昭昭的手正要开口,苏湛直接惊讶的差点从凳子上面摔下去,“你……你是她的夫君……
“那岂不是……
他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太子殿下?!
沈绥手指轻放在唇边晃了晃,“嘘——
“就当我们是寻常夫妻便好。
苏湛讪讪地笑了笑,“好……好……
话虽这样说着,但他也不敢真的把太子殿下当做普通人对待,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十分的拘谨。
那双带着哀求的狗狗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季青临,希望他能够给自己解围。
季青临微叹了一口气,找了个借口,对崔昭昭说道,“崔姑娘曾借在下的银子,在下择日会命人连本带利的送到府上去,今日天色已晚,在下和子固兄便先行离开了。
“哎……崔昭昭急得瞬间扯住了季青临的袖子,“这日头都还没落山呢,哪里晚了?
季青临沉默不语,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面只有着漠然之色,此时正紧紧地落在崔昭昭抓着他的袖子的手上
。
沈绥的神情也瞬间变得开始不悦,崔昭昭再怎么说已经是他的妻子,可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一个外人拉拉扯扯。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的诡异,一股难以言说的冷寂之感纷继沓来。
崔昭昭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好似被烫到,她猛地一下背过了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还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感受着沈绥那几乎快要**的目光,季青临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只要一遇到女主就没什么好事。
这还没有开考呢,就已经把沈绥给得罪了。
若不是他背靠着户部尚书谢君则,到时候能不能安安稳稳的走进会试的考场,都会是一个问题。
季青临回身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慢吞吞地开口道,“有什么话……崔姑娘请讲。”
崔昭昭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尖被捏的微微有些泛白。
她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只是因为她嫁了人,衍之哥哥对待她的态度就有了这般大的变化。
明明他以前从来都不是这般冷漠的待她的。
衍之哥哥前世被沈黎那个**给害死,她这辈子绝对要保护好他,不能再让任何人对他出手!
咬了咬牙,吞下心中的那股苦涩,崔昭昭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不知道衍之哥哥在上京有没有地方住?我这有个院子,不仅距离贡院近,而且环境也非常的清幽……”
“不必了,”季青临直接拒绝,“我和子固兄住在一起,不劳崔姑娘操心。”
崔昭昭脸色一白,“你住在哪里?”
她早早的就派人买下了衍之哥哥前世住的那个院子,甚至等了好几个月,可始终没有看到对方前来。
季青临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和谢君则的关系,于是不动声色的碰了碰苏湛的手臂。
苏湛立马了然,“住在我那。”
“我在上京买了个宅子,这一路上,衍之兄对我帮助良多,所以便住在一起了。”
沈绥头一次将注视的视线落在了苏湛的身上。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也很是年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这么年轻就能考中举人,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但崔昭昭却从未向他介绍过这个人。
“你们……崔昭昭眉头轻蹙,她还原以为苏湛就是在这状元楼和季青临相互交谈的同年而已,却不曾想,两个人竟然住在一起。
她的衍之哥哥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要好的朋友了?
还不等尝到那种苦涩的滋味,忽然,崔昭昭的心里面又涌起了一抹浅浅的喜悦。
她自己的命运已然更改,衍之哥哥也有了新的朋友,这不是说明……衍之哥哥这一次一定会好好的,高中状元。
再也不会被她牵连的英年早逝。
崔昭昭抿着唇瓣,犹豫了一下后开口道,“有住的地方挺好的。
“不过,衍之哥哥,朝廷有人才会多条路,夫君他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沈绥瞬间接上崔昭昭的话,“我府中还差一个少詹。
苏湛眼睛猛地瞪大了。
一般高中的新科状元都会被赐予翰林院休撰的官职,那是从六品的官。
而太子少詹可是从四品,一下子官升四阶!
虽然太子少詹只负责东宫的事宜,和朝廷当中正儿八经的从四品的官职还是有些区别,可一旦太子登基,那简直……
沈绥想要拉拢季青临给的筹码也太大了一些!
“衍之?苏湛拽了拽季青临的袖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答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然而,季青临只是微微一笑,“公子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子,担当如此重任。
崔昭昭猛然间抬起眼眸,直直地望进季青临的眼里。
那双眸子清清凌凌,淡然的紧,看不出半点的欲拒还迎。
崔昭昭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这……这样吗?
沈绥却在瞬间黑了脸,他的脊背挺了挺,拿出了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来,“覃公子这是瞧不起我给你的这个位置?
“沈公子多虑了,季青临丝毫没有被他的“王霸之气给怵到,神情依旧清淡,“是覃某自觉配不起这个位置。
“告辞。
说完这话,丝毫不给沈绥反应的时间,季青临便直接拉着苏湛准备要离开。
但崔昭昭却又提起裙摆追了上来,“衍之哥哥你等等我。
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啊!
沈绥脸黑的宛如锅底心里面对于季青临的愤恨又增加了几分。
等到他也绕过楼梯追下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沈黎也来到了楼下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他新娶的王妃崔千禾。
崔昭昭拦着季青临不让走非说要和他叙叙旧。
沈黎眼眶有些微红目光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崔昭昭整个人恨不得把她吃拆入腹。
崔千禾拼了命去要抓沈黎的胳膊可每次等到她好不容易触碰到他的衣袖的时候又会迅速的被沈黎给拂开。
但崔千禾却好似完全察觉不到沈黎的不耐烦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挽上他的胳膊。
崔昭昭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完全不想理会沈黎的样子。
男主女主男二女二再加上他这个白月光……
季青临面色复杂。
这是什么大型修罗场?
“昭昭……”沈黎嘴里呢喃着崔昭昭的名字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宛若针扎似的疼疼得他几乎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他后悔了他很早就后悔了。
在前世崔昭昭一把大火烧**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悔恨的无以复加。
可他知道的太迟也太晚。
他明明在心里面很早的就爱上了崔昭昭却因为记恨她抢了崔千禾的婚事而一步一步的把她推离了自己的身边甚至还害**他们唯一的儿子。
他原以为他重生回来就可以弥补他的昭昭他会一心一意的爱她把她放在心尖上然后他们会再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可却没想到他虽然重生在了他迎娶王妃的那一天可他的王妃却换了一个人!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扑进别的男人的怀抱甜甜的喊着别的男人夫君。
他的心都几乎在滴血……
可他没办法
要不然……
昭昭一定会恨他的。
自从崔昭昭嫁人以后他在这一年的时间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却始终没有再见到崔昭昭一面。
如今能够在这里遇到他说什么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开。
沈黎的眼底盛满了疯狂他不管不顾的在大街上抓住了
崔昭昭的手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颓然,“昭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站在一旁的崔千禾脸都快要绿了。
她的夫君当着她的面,满怀歉疚地倾诉着对于另外一个女人的爱意?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沈黎的力道紧得让人发疼,崔昭昭挣脱不开,急得面色都白了,“你给我放手!”
“我已经嫁人了,我有夫君,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听到崔昭昭说的这话,沈黎的手指猛的一抖,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血管不断的在叫嚣着,疯狂又混乱。
“明明你应该是我的妻子的!”
沈黎大吼了一声,“昭昭,我知道我错了……”
崔昭昭都快要疯了,她完全想不明白,眼前这人究竟是哪来的那么大脸,竟然敢乞求她的原谅。
但她不想暴露她已经重生的事情,所以她只是皱着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放手。”
沈黎眼中含泪,“昭昭……”
沈绥忽然间逼近一步,穿插在崔昭昭和沈黎两个人之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兄长这是要做什么?”
“昭昭是我的妻子,兄长应该唤她一声弟妹才对,而不是如此的直呼她的闺名。”
说完这话,他直接将崔昭昭紧紧地护在了怀里,丝毫不给沈黎接触的缝隙。
“夫君……”崔昭昭回搂着他的腰,力道一寸一寸的收紧,柔柔弱弱的声音当中夹杂着一丝哽咽,满脸委屈的看着沈绥。
沈绥抬手轻拭掉她脸上的泪痕,“乖,不怕,夫君在这呢,没有谁能欺负了你去。”
崔昭昭乖乖巧巧的缩在沈绥的怀里,“嗯,我就知道夫君最厉害了。”
沈黎攥紧手指,心中的戾气几乎快要无法克制,眼中的杀意都已经凝结成了实质。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
——他想要直接杀了沈绥!
他手背青筋暴起,眼底不断的克制着某种汹涌的暗潮,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说道,“沈绥,你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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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沈绥冷笑了一声,目光扫向脸色惨白,几乎已经坚持不住快要摔倒的崔千禾,“你的妻子就站在你旁边,你不去安慰,反而纠
缠我的妻子,到头来竟是觉得我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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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冷眼瞥了一下崔千禾,满心的嘲讽道,“我的妻子?
“她也配?!
崔千禾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了。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成亲之前喜欢她喜欢的要命的沈黎,在娶了她以后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即便她曾经看不起沈黎,想要让崔昭昭替嫁,可这不是也没有成功么……
明明他们已经成为夫妻一年了,可她现在竟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而她的夫君,反而被崔昭昭这个**迷得神魂颠倒!
崔千禾的指节用力攥紧,浓烈的恨意在胸腔之间燃烧。
可沈黎和沈绥她都得罪不起……
于是,崔千禾将怒火指向了季青临,“你这人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见了本王妃都不下跪?
看着刚才崔昭昭对这人紧张的样子,想必他对崔昭昭而言一定非常的重要,能下了他的面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当也算是打了崔昭昭的脸了吧?
季青临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
以势压人,好的很。
“王妃?季青临眉眼微弯,随即猛然间拔高了语调,“如果你是王妃的话,那你身旁的这位就是王爷了?
说着这话,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沈绥,“而这位……难道便是太子殿下?
“王爷竟然觊觎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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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季青临脸上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兄弟阋墙……
眼看着季青临嘴里所说的话越发的离谱,而周围围观探究的目光也越来越多,沈黎猛的一下捂住了崔千禾的嘴巴,咬牙切齿的喊了声,“你给我闭嘴!
崔千禾人都要吓傻了。
她原本只是想要让崔昭昭没脸而已,完全没想到季青临竟然会这么硬刚!
太子和安王两男争一女,争的还是太子妃,而且将这事情闹在了大街上……
一旦传出去,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覃公子是吧?沈黎的语调放轻了几分,“久仰大名,今日难得一见,干脆今日我做东,就在前面的飘香阁叫一桌席面如何?
季青临微一颔首,“不敢当。
沈黎突然冷下了脸来,“覃公子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本王吧?”
啧……
季青临微叹了一声。
果然不愧是一个被窝里面睡不出来两种人吗?
沈黎和他的王妃崔千禾,都是如此的喜欢以势压人。
既然这样,那他就好好的陪他们玩一玩好了……
季青临笑容清浅,“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崔昭昭神情有些担忧,她心里最是知道沈黎究竟是一个怎样睚眦必报的人,季青临今天得罪了他。
宴无好宴呐……
季青临摇了摇头,“无碍。”
——
饭菜上桌后,沈黎瞬间打开了话匣子,“三弟还不知道吧?”
“弟妹和覃公子可是早就相识了,换句话说,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没有这次婚呐,说不定两人现在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随着沈黎的话音落下,沈绥脸色越来越黑,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胸腔内好似有一团火焰燃烧起来了一样,将他的理智全然燃烧殆尽。
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烂沈黎的嘴。
可他知道他不能,昭昭还在这里。
他能表现出那样凶残的一幕,昭昭会害怕的。
然而,怒火如何的控制,终究还是节节攀升。
沈绥手里的杯子直接被他捏碎,瓷器碎片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杯子里的茶水完全洒落,碎瓷片划破了沈绥的手心,鲜血混着茶水一起流淌,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崔昭昭大吃一惊,连忙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蹲在沈绥的面前细细的擦拭着他手心的血迹,心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怎么这么不小心?”
“无碍。”沈绥的眼眸幽深晦暗,带着浓烈的情绪,让人心尖都不由得跟着发颤。
沈黎低着头冷笑了一声。
痛吗?
痛就对了。
沈绥活该和他一样心痛才对,凭什么他美人在怀,自己却要日日遭受谴责。
看到沈绥因为崔昭昭和季青临的关系失态的这一瞬间,沈黎的心里面竟然得到了一股诡异的满足。
前世的时候,因为他诬陷这人科举舞弊,导致他惨死狱中,昭昭都快要恨死他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劣,直到崔昭昭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才稍稍有了些许的缓和。
那么……
沈黎低头浅笑,眉眼当中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恶意。
若是他添油加醋的告诉沈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按照沈绥对于崔昭昭的爱意,就一定会对季青临动手。
毕竟对于沈绥这个正受宠爱的太子而言,想要捏死季青临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身份的新科举子,就和捏死一只蝼蚁是一样的简单。
一但沈绥对季青临动手了……
那么他就可以保证,崔昭昭绝对不会原谅沈绥。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趁虚而入,彻底的把崔昭昭揽入自己的怀里。
如前世一般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那样对她。
沈黎的做法说不上多么的恶毒,可却偏偏踩在了沈绥的心上。
崔昭昭给他包扎好伤口,沈绥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原来,覃公子和昭昭竟然还有这样一番过往。”
“只不过……”沈绥微停顿了一下,“昭昭已经嫁人了,不知覃公子是否也有了心爱的女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了季青临的脸上,而这当中更以崔昭昭的神情为最。
季青临嘴角凝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端起手里的茶杯轻微一晃,这使得他整个人越发显得高深莫测了,“尚未娶妻。”
沈绥紧张的攥紧了手指,生怕崔昭昭会移情别恋,甚至是再次想要投入到季青临的怀抱中去。
沈黎则眉眼阴沉,内心当中思绪万千,甚至是想了百种可以将季青临**万段的方法。
崔昭昭眼眶微红,只觉得季青临到现在这个年纪都还没有娶亲,全部都是因为她。
可突然,季青临话锋一转,“不过已然有了婚约……”
“等我高中以后,便可以去她家里提亲了。”
沈绥和沈黎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心里面将季青临差点骂了个半死。
你早早有了婚约,你早点说呀,这么大喘气的做什么?!
吓得他们以为心上人都要跑了呢。
而崔昭昭则是直接控制不住的落下了泪来,“怎么会……?”
第 109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薄薄的木板棚子里,一眼看去干干净净,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可就在这如此寒酸的地方,却藏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怎么办呀……”8888有些焦急,“那个写着东西的纸埋的那么深,而且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巡查的军士,宿主你一旦想要动手把那个东西挖出来,就一定会被发现的……”
贡院的号舍挺简陋,脚下都是夯实的土,季青临现在脚站着的地方往下二十公分左右,埋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
无论那张纸条上面写的东西和此次科举的试题有没有关系,一旦被军士发现,都会以舞弊处理。
而且现在检查的这么严格,季青临手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工具,不可能趁人不备的时候就把东西给拿出来。
原本季青临还以为他们会在墙壁上,或者是在号舍的桌子上面做一些手脚,却不曾想竟然是如此粗略的诬陷方法。
季青临弯了弯唇角,这男主男二,都不行啊……
8888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宿主,要不咱们直接用积分兑换一个道具好了,反正你赚了这么多积分……”
“不急,”季青临神情依旧淡定,就仿佛现在陷入生死之困的人并不是他一般,“见招拆招就好。”
眼看着季青临竟然就这样坐在了原地,丝毫没有想要破局的样子,8888急的声音都有些尖锐了,“宿主!”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怎么现在还有心情坐在这里烧水?”
季青临手下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行云流水般的点燃了竹炭,“你不觉得号舍里面有点冷吗?”
贡院修建的挺简陋的,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时节,时不时的会有冷风透过缝隙刮进来,季青临身上又没有穿着棉衣,寒风一吹,冻得手指头都有些僵硬。
如此寒冷,又怎么可能静下心来答题呢?
8888几乎都快要傻掉了,“可是……”
现在还有一个写满了字迹的纸条就埋在季青临的脚下,一旦等一会儿被发现,一定会被打上科举舞弊的,怎么还能在这点碳呢?
季青临微一挑眉,“安心,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把我摁死。”
8888:……
罢了,自家宿主已经高质量的连续完成了这么多任务了,就算失败这一
个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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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里面的竹炭微微燃烧,不大的号舍里面终于多了些许的暖意。
没过多久,季青临所在号舍的木板被人从外面打开,递进来两卷纸。
季青临信手将纸接过,缓缓展开。
其中一卷是空白的草稿纸,另外一卷是印着题目的试卷。
题目挺简单的,考的是四书里面的经义,只有四道题。
但时间却稍稍的有些紧,今天晚上就要把卷子做好,交上去。
季青临并没有什么要打草稿的准备,审完卷子上的题目以后便直接提笔在试卷上写了起来。
虽然初春时节的天气还有些寒冷,但今天似乎日头还挺不错,没过多久,太阳便升起,有些许温暖的阳光照射进小小的号舍。
季青临微微眯了眯眼睛,静静地沐浴着阳光。
就在这个时候,号舍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三名手中持着器械的军士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号舍的门。
季青临勾唇一笑,缓缓起身。
亏他等了这么久,还以为不会来了呢。
他仔细地将自己写好的卷子收在一边,带着疑惑的情绪开了口,“这是……”
但不等他的一句话问完,带头的那名军士便立马走了进来,他身长近八尺,长得人高马大,脸上还带着几道疤痕,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粗壮无比,宛若洪钟,“有人举报你舞弊,我等例行公事前来检查,你现在出来。”
季青临一脸的无辜,“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那军士依旧满脸的冷漠,“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科举舞弊的奸邪之人,请你配合检查!”
季青临轻轻应了一声,“这是自然。”
那为首的军士再一次检查了季青临的考篮和带来的衣衫,甚至是把炭火都给捣碎了,而且整个号舍也里里外外的都被搜查了一遍,可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那军士眉毛紧皱着,侧头看向自己身边一名身材较为矮小的军士,“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矮小军士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紧张的额头都有冷汗冒下,但他却依旧强忍着镇定,“我没有弄错,我亲眼看见他在发试卷之前手里拿了一张纸,那纸上面
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
为首的军士横眉冷对,“既然你早已看见,为什么不直接抓他现行?
身材矮小的军士猛的一下瑟缩了身体,“我……我害怕……
为首的军士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可身材矮小的军士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东西。
“行了!为首的军士摆了摆手,“说不定是你看错了,子虚乌有的事情……
眼看着为首的军士就要离开,那身材矮小的军士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他忽然指着季青临脚底下的那块土地,“说不定是被埋在里面了,你看这里的土都要比周围的要新!
“我们把这里挖开看看,就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舞弊!
“行,为首的军士吩咐身旁的小兵,“去拿个铁铲过来。
说完这话,他又将目光对准了身材矮小的军士,“你要想清楚了,万一挖开这里什么都没有找到,你难逃一死!
身材矮小的军士身体颤了颤,他咬紧了牙关,强装镇定,“我知道。
每三年一次的会试是非常的严苛的,因此即便是太子和安王也没有办法将手插到主考官那里去,只能够买通一个不起眼的军士,以此来陷害季青临。
明明是非常寒冷的初春时节,可那身材矮小的军士背后的汗水却几乎快要将他的衣衫给浸透。
不是因为热,而是他太过于紧张。
他知道科举舞弊对于寒窗苦读十数年的学子而言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罪过,一但坐实了,前途尽毁不说,甚至还有可能性命不保。
可一想到到手的那白花花的银子,他就只能在心里面对季青临说声抱歉了。
毕竟他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能够赚到那么多的银子,只需要做一件坏事就可以到手,甚至完全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那张纸条就是他昨天晚上亲自埋进去的,埋完以后,他还特意记住了那里的泥土的样子,如今的这个地面和他记忆中没有任何的区别。
所以他肯定,这个污蔑季青临绝对逃不脱。
很快的,一个铁铲就被拿了过来。
但就在为首的军士拿着铁铲要准备开挖的时候,季青临的手指却突然在他们眼前晃了
晃。
几名军士只觉得眼前的双手长得格外的漂亮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格外的圆润因为皮肤太过于白皙指尖竟然还带着浅浅的粉。
他们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手。
8888震惊无比的瞪大了双眼“宿主你不讲武德你竟然搞催眠?!”
季青临勾唇浅笑“多谢夸奖。”
若是他们将字迹刻在桌子上或者是嵌入墙壁中那或许还会对季青临造成一定的烦恼。
毕竟那样的话想要彻底的清除这些字迹需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
可若只是埋起来一张纸条的话那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毕竟在之前一个刑侦世界季青临可是专门学习了心理学甚至是用催眠术破获了好几桩大案子。
这一方法他早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
于是就在为首的军士即将要挖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季青临迅速的将其给收了回来然后解除了催眠。
为首的军士完全不知情还在拿着铁铲不断的往下挖。
可挖了许久都几乎快要将整个号舍的地面给挖空了也没有找到那张写满了字迹的纸条。
为首的军士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把将手里的铁铲砸在地上
身材矮小的军士都几乎快要吓傻了他完全搞不明白那纸条明明是他亲自埋下去的可为什么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我……”他想要辩解可脑子里面却是混乱一片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
为首的军士冷哼了一声“污蔑举子舞弊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给我带走!”
隔着老远季青临还能够听到那名身材瘦小的军士痛苦的哀嚎和深深的哀求。
他或许已经活不了了。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在那名军士接受了沈绥或者沈黎的收买想要污蔑他科举舞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为首的军士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命令手下的人迅速的将挖开的大坑给填平“抱歉耽误你做题了。”
季青临缓缓摇了摇头“无碍。”
所有
人离开后,号舍的门又被关了起来,季青临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袖口抽出那张纸条,缓缓地扔进了燃着炭火的铁盆里。
猩红的火舌攀沿而上,转瞬之间就将那张纸条给吞噬了个干净,除了一点飞灰,再也没留下任何的踪迹。
丝毫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季青临提着笔继续开始答题,将四道题目完全写完以后,天色尚早,号舍里的日光都还算温暖。
季青临低头看了一眼碳盆,里面的竹炭已经完全烧成了灰烬,一点火星都没有了。
刚才全心全意答题的时候尚且没注意到,如今身体一放松下来,季青临忽然感觉有些冷。
但幸好他带着炭火足够。
又放了几块竹炭到铁盆里将其点燃,季青临拿起了自己带的小铜锅,抓了一把米洗干净,丢了进去。
这么冷的天饼子和馒头早已经凉透了,再吃下去对身子不好,季青临还是挺注重养生的。
铜锅导热很快,没过一会时间锅里面就开始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季青临将两块饼子又给掰碎了丢进去,和洗干净的米放在一起煮。
吃饱喝足以后,季青临站起身来,开始不断的在好社里面活动。
这地方狭窄无比,而且天气又冷,长时间不活动的话,很容易腿部水肿,他可不想试还没考完,身体就不行了。
第二天的考题是算学和诗赋,算术题倒是没有多难,基本上和现代数学里的应用题差不多,其中一道水利的题目,基本上和现在数学游泳池里一边进水一边放水的题目是一个样,季青临稍微一思索很快的就回答出来了。
但诗赋题却考的有些许偏,不似平常的以四季风景为题目,而是要求写和民生相关。
季青临其实并没有什么多愁善感的表达,他走过了太多太多的世界,也见过了世间种种悲欢离合,普通人的情绪基本上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勾动他了,所以他写的诗总是匠气过多,情感不够。
只不过诗赋在科举当中的占比并不多,只要季青临其他的题目答的优秀,便也不会因为这诗赋题错失头名。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第二天一早,贡院的大门打开,参加考试的举子们按照顺序在军士的带领下缓缓的走出了贡院。
门外依旧是人山人海
只不过这一次和季青临参加乡试的时候大有不同门口几乎全部都是马车在等再也看不到搀扶着考完试的学子回家的场景。
“衍之!”覃太郎的眼睛很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季青临他站在马车的车椽上拼了命的冲季青临摇着手“这里!”
季青临刚刚穿过人群走到马车跟前覃大郎就立马给他披上了厚厚的大氅“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吧看你这小脸白的。”
“还好。”感受着身上的暖意季青临轻轻叹了一声随后钻进了马车。
苏湛出来的比季青临要早一些此时手里面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正在小口的喝着。
张管家立马也盛了一碗端给季青临“快喝口汤暖暖胃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身子可千万不能够垮了。”
季青临接过汤一口一口的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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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辛苦的我们考试才辛苦咱们现在赶紧回去沐个热汤浴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
“废物!废物!”
精致华美的宫殿里沈绥的脸色难看至极那双单凤眼里面闪烁着滔天的怒火直接恨不得现在就把在他面前的人给弄死。
“本宫是怎么交代你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沈黎都快要气炸了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乡下泥腿子他担心如果自己的人对季青临出手崔昭昭知道了以后会恨他所以才会吩咐手底下的人去买通一个贡院里面负责巡查的军士然后诬陷季青临科举舞弊。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这群人竟然给他搞砸了!
季青临完好无损的从贡院出来丝毫没有被抓到**。
“本宫养着你们这群人都是吃白饭的是不是?!”沈绥手里的砚台重重的扔出去直砸的跪在地上的人额头鲜血直流。
可那人却丝毫不敢躲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不敢表现出来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是属下无能会试还有两场属下保证这次一定会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否则……”那人微微顿了顿随后一咬牙“属下提头来见!”
沈绥的神情微微有些缓和“记住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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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不然……”
“属下知道,”那人脑袋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属下绝对不会再辜负殿下的信任。”
沈绥摆了摆手,“行了,你出去吧。”
就在那人转身打开殿门的一瞬间,却迎面撞上了崔昭昭吃惊的双眼。
她捂着嘴巴,失声惊呼,“这怎么回事?”
她记忆当中的沈绥是那样的温文尔雅,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下人下这样重的手?
“属下……属下不小心磕到了。”那人随意的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然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崔昭昭疑惑的神情依旧,她抬步走进店内,缓缓地靠近沈绥,“你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沈绥呼吸一顿,“没什么……”
崔昭昭叹了一声,走到沈绥身后开始给他揉起了脑袋,“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安王给你使了很多的绊子,让你分身乏术了,可再怎么也不能动手啊。”
“你是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你要学会收敛自己的脾气。”
沈绥转身抓住崔昭昭的手,眼中的怒火渐渐的被深情所代替,他低头吻住崔昭昭那张不停的叭叭叭的小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崔昭昭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
她微微闭着眼睛开始回应沈绥。
衍之哥哥,对不起……
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也不可能再继续爱你,只希望你真的能够和那个你喜欢的女子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我会努力的,让你不再被我连累。
与此同时,沈绥心中对于季青临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如此甜美又可爱的崔昭昭,他怎么可能容忍她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呢?
——
接下来的两场考试,季青临接连不断的遇到了种种意外。
第一次的时候,分发试卷的军士竟然直接忘记了给他发考卷,直到别人都拿到试卷过了半天,题都答了一大半了,季青临才终于拿到了卷子。
但是这个事故丝毫没有影响到季青临,他的心态一如既往的稳,即便只有这一半的时间,他依旧写完了卷子上面所有的试题。
而第二次的时候,则是把他分到了一个臭号,臭号之所以叫做臭号,是因为这个号舍的旁边就是茅厕。
开始考试的时候贡院的大门会从外面锁起来,也就意味着开考的三天时间,所有的人都会在这个地方上厕所。
那么多的粪便堆积在一起,产生的气体直冲鼻腔,熏的茅厕周围的学子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答题。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季青临则直接用之前所学习到的医术封住了自己的嗅觉,丝毫不受这臭气熏天的干扰。
他隔壁的一名举子直接因为受不住这味道被熏晕了过去,后来被军士用担架给抬出去了。
但季青临却风雨不动安如山,没有任何影响的答完了整套题目。
第三次则更是过分,季青临被分到了一个到处漏风的号舍,阴冷的狂风不断的吹进来,刮的卷子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放在桌子上。
季青临用砚台压住卷纸,一只手扶着卷子,一只手答题,即便条件非常的苛刻,但他还是将卷子给写完了。
会试的最后一场是要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卷子,为了防止这期间又出什么幺蛾子,季青临将卷纸卷成了筒状,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夜深人静,除了几名巡查的军士还在各个号舍之间来回穿梭之外,所有的人都进入到了梦乡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季青临的号舍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随即他身形一闪,一个带着猩红之色的火苗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季青临答题的桌子上。
因为考试的卷子是不允许有折损或者残缺的,所以大部分的考生为了防止自己在睡梦当中弄坏了卷子,都会选择将卷子平铺在桌子上面,然后再用砚台压住。
如果季青临在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将卷子放进自己的怀里,而是如绝大部分的考生一样把卷子放在桌子上的话,那么这点火星子就会在顷刻之间将他辛苦做了三天的题目毁于一旦。
季青临缓缓坐起身子,幽幽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桌子上那点要灭不灭的火苗上。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带着一股浓烈的厌恶。
8888倒吸了一口凉气,自从绑定宿主开始做任务以来,他们已经互相度过了上千年,可他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季青临露出这般冰冷的神色来。
他心里明白。
季青临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他吸
了吸鼻子,努力的想要讲个笑话哄季青临高兴,“宿主,从前有个火柴,它在路上走着,但是走着走着就着了……
随着8888话音的落下,整个号舍陷入到了一股诡异的寂静,静的有些可怕。
8888缩了缩身体,“宿主……是我讲的笑话不好笑吗?
“那我换一个?
季青临忽然开口,“不必。
原本他还看在沈绥作为崔昭昭重生以后的男主对崔昭昭挺好,而且也没有直接导致覃钧死亡的份上,并没有想着要将他如何。
但现在……
他后悔了。
果然,对主角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沈绥没完没了的搞事,真的让他烦不胜烦。
既然这样……
直接弄死沈绥算了。
省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找麻烦。
听到季青临内心的想法,8888快要疯了,“宿主,沈绥是男主,不能死的呀。
季青临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轻飘飘的说了句,“那就生不如死吧。
——
放榜的那天,贡院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无数的油纸伞挤挤挨挨,一行人挤的几乎都快要没有地方落脚。
“春雨贵如油啊,覃大郎忍不住感慨了一声,“今年的收成肯定非常好。
季青临一身青衫,外面套了一件兔毛的大氅,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笔挺的立在那里,清雅的好似一副水墨画。
苏湛有些激动,他紧紧的攥着季青临的袖子,“衍之……我好紧张啊。
虽然在考完试以后,他就已经把自己的答案全部默了下来,拿给了季青临和谢君则看,且也得到了二人的一致好评,确定自己这次一定可以上榜。
可最终的结果没有出来,苏湛还是有些担忧。
季青临是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放宽心,你肯定能考中的。
“我当时谁人放大话,原来是覃公子。
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夹杂着些许阴阳怪气的嗓音传了出来。
季青临抬眼扫过,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而露出谄媚的表情,他只是微微点头,就像是在和一个认识的普通朋友在
第 110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四月二十一,暮春时节,细雨纷纷,目光所及,皆是新绿。
风中夹着微微的凉意,吹在脸上,分外舒适,在绵绵的细雨里,所有通过了春闱的贡士都来到了保和殿参加最后一场考试。
此次殿试只排名,不刷人,也就意味着前来参加殿试的每一个学子都可以获得进士的名额。
只不过进士和进士的区别也是挺大的,一甲赐进士及第,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一甲进士大多都能够入翰林院,只有进了翰林院才有资格入内阁,而二三甲则只能被选为庶吉士。
还没有到时间,但保和殿外却已经站满了前来参加殿试的学子,明明周围有许多的宫女和太监来来往往,但这一片却依旧格外的安静。
就算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不凑近了,根本就听不见。
腹有诗书气自华,能够一路考科举来到这里,众人的气质都是极好的,一大群的学子们穿着统一的衣衫,三三两两**在一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文雅大方。
苏湛站在季青临身旁,很小声的问了句,“衍之,我想一会儿就在陛下面前道出自己的**,你瞧着可以吗?”
“不妥,”季青临目视着前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殿试时,朝中有权力,有名望的朝臣们大都都会在场,你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份想要拿回定北侯府,有股逼迫陛下妥协的意味。”
皇帝今年年纪已经挺大的了,如果不是因为季青临通过谢君则进献了药方,皇帝根本活不过今年冬天。
越有权利的人,越是畏惧生死,在死亡来临之际,也会越发的害怕别人会**。
皇帝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非常明辨是非的人,有手段也有毅力,但年纪大了以后,就有些偏听偏信,最是喜欢旁人恭维着他。
否则的话贵妃也不至于会这样的受宠,甚至是连皇后尚且在的情况下,把太子的位置给了贵妃的儿子沈绥。
这种事情私下里说尚且还可以,若是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直言,那就有股胁迫的意味在里面了。
苏湛历尽了千难万难才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一旦遭了皇帝的恨,那他之前所付出的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苏湛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幸好他在选择做这件事情之前提前问了一声,否则的话……
他恐怕死后也无颜去地下面见自己的父母了。
辰时两刻,有内监传唤,一群白衣方巾的贡士们排着队鱼贯而入。
季青临作为此次会试的头名,座位排在首位。
皇帝就端坐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
殿试只有三道题,且三道全是时务,不过其中有两道小题只需要粗略的解答一番便可,剩下的那道大题则需要做论述。
季青临率先提笔,向着两道小题着手。
谢君则作为户部尚书,虽然不是此次殿试的考官,也不是出题人,但他因为向皇帝进献了药方的缘故,也有了机会陪伴在皇帝身侧。
皇帝冲谢君则招了招手,那张即使保养的很好,却依旧显示出几分老相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谢君则刚刚凑过去,就听到了皇帝低沉的嗓音,“这便是你那个进献药方的学生?”
“是。”谢君则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句。
“能够在这么多的举子当中获得头名,你这学生能力不凡啊……”夸奖了一句,皇帝低头看向下方那个年轻清隽的书生,眉宇间的惬意又增添了几分。
忽然,季青临察觉到一道视线,那道视线并没有含带着什么恶意,可却始终落在他的身上不愿离开。
季青临顿了顿心神,随即便当做没有察觉到这道视线一般,继续答自己的题。
皇帝来了点兴致,自从他登基已有三十多年,观看学子们答题也不下十次,可却从未见过如此镇定自若的人。
他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随着皇帝似有若无的步伐声响起,季青临的余光里面出现了一片明黄色的衣角。
他微微叹了一声,心里吐槽了句这皇帝还真是不做人,随即又开始静下心来答题了。
皇帝对于季青临的兴致却越发的浓厚了起来,没看着只是因为他从座椅上走下来,就有几个学子因为太过于惊慌而腿脚颤抖,甚至还有人吓得字都写不好直接打翻了砚台,可被他的视线牢牢锁定的这个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真不错……”
皇帝在心里面暗暗的夸奖了一声。
虽然他承认自己有点意气
用事,也有些任人唯听,可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都快要**,在这个位置上面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他难不成还不能任性一下了?
但现在嘛……
他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甚至连和他的妃子们恩爱的时候都龙精活虎的。
皇帝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还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再干二十年!
沈黎和沈绥的那点儿子事情根本不会逃离开他的视野,只不过之前他是没有心思去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想着等最后谁赢了就把皇位传给谁。
现在他还至少有十多年可活,距离归天还早得很。
这两个儿子就开始谋划他屁股底下的位置了……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谢君则的弟子,谢君则本身就是一个从不沾边的纯臣,他若是提拔一下这个年轻人,可以好好的制衡一下沈绥和沈黎。
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皇帝原本想的,就算季青临殿试的成绩没有那么突出,也要钦点他为状元。
可却不曾想,等到学子们去偏殿等候,他拿到季青临的卷子的时候,一下子就从上面挪不开眼了。
首先引得皇帝震惊的就是那一手字。
一个个铁画银钩般的字迹行云流水流水地展现在卷子上,笔酣墨饱,丰筋多力,又带着一股和他本人一样的淡雅从容。
皇帝拿着卷子哈哈一笑,止不住的向旁人夸赞,“这可真是一副好字!
礼部尚书不由得笑道,“不知是何等的锦绣篇章,竟让圣上如此侧目?
皇帝朝他挥了挥手,“过来一起瞧瞧。
礼部尚书也在瞬间便被这一副字迹给震撼到,那每一个字眼中间透露出来的苍劲风骨,让他完全不敢想象,这竟是出自一个尚且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之手。
皇帝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像是在夸耀着自己的一个孩子一样,带着点炫耀的意味在里面,“爱卿不曾想到吧?
礼部尚书立马拍起了皇帝的马屁,“陛下当真是慧眼识丁,此人不同凡响啊。
看完了字,皇帝又开始和其他监考官们讨论这篇文章的内容。
季青临答题的切入点四平八稳,整篇文章没有半分的尖锐
之处,但字字句句都十分有力,用最平和,最不卑不亢的文字,将所面临的问题一一指出,还给了切如实际的解决方案。
皇帝下垂的眼角染了两分喜意,乐呵呵的说了句,“谢爱卿,你这弟子不得了啊。
谢君则躬身应下,“陛下谬赞了。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皇帝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这覃衍之,已经连中五元了吧?
谢君则眉眼微弯,“是。
皇帝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这桩美谈好了,就让这覃衍之六元及第如何?
所有在场的大臣集体高呼一声,“陛下英明!
——
次日辰时,一众新科进士进宫谢恩,迎着初升的旭日,内监尖利的嗓音不断的响起。
“一甲状元,青州府,清河县,覃钧——
……
“一甲探花,青州府,安阳县,苏湛——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被念出,内监挥舞着手里的长鞭凭空甩了一下又一下。
“啪!啪!啪!的声响威严又肃然。
待所有的进士唱名结束,其他人需要在宫内候着,一甲的三人则需骑在高头大马上,绕着长街走一圈。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状元郎吗?我怎么瞧着比探花郎还要俊呢?
“呀,好俊俏的状元郎!
“你们喜欢这状元郎,我就独爱这探花郎,你们瞧,他还害羞的脸红了呢……
苏湛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此生背负着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拿回属于他们的定北侯府。
所以别看他年纪比季青临还要大上两岁,可实际上本人单纯的紧。
二十年的光阴,他除了念书,没有考虑过其他任何的事情。
因此当那长街两旁的女子将手里的荷包,手绢之类的扔到他怀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局促不安了起来。
一抹浅浅的粉红,直接从他的脖颈爬到了耳朵尖,羞的他都几乎不敢抬头了。
他非常的想要寻找一下季青临这个主心骨,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他和季青临中间硬生生的穿插了一个榜眼,让他根本不可能和对方说上话。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带着些许的哀
求,看向周围的女子们,“别扔了,别扔了……”
却不曾想,他这一番话说出口,那群女孩们更加的疯狂了起来。
“呀!探花郎好羞涩,好想捏捏他的脸蛋儿。”
“这探花郎这么乖,要是能够嫁给他……”
“我好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一口啊,他看着好乖……”
苏湛:……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上京的女子竟然这般的开放?
季青临面无表情的骑着马走在街上,任由那种种的鲜花手帕从他身上滑落,没有动手去接过任何一个。
忽的,季青临察觉到了一道极其不友善的目光,可那人的反应也极其迅速,他抬头后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只看到一道黑影一晃而过,随即便是大力摇摆的窗户。
季青临低着头冷笑了一声,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谁,不外乎崔昭昭来瞧今日的打马游街,沈绥恨得要死却又不得不妥协,只能试图用目光杀死他罢了。
沈绥抿紧嘴唇,嘴缝当中只余一道殷红的血线,眉眼当中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戾气。
“你躲什么呀?”崔昭昭粉嫩的小拳头,一下子锤在沈绥的胸膛之上,她嘟着嘴巴,略微有些生气,“我都没来得及和衍之哥哥对上一眼,你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沈绥的眼眸暗了暗。
他舍不得对崔昭昭说重话,便只能对季青临越发的记恨。
“昭昭,对不起,”沈绥试探着抓住崔昭昭的手,低着头缓声道,“我只是心里面太吃味了。”
“明明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我们也曾肌肤相贴,可你的心里面却总是记挂着另外一个男人……”
“不……不是这样的。”崔昭昭一下子就急了,她知道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妻子心里面有别的男人都是奇耻大辱,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位高权重的太子了,她不想让沈绥对自己和季青临有意见。
崔昭昭回搂住沈绥的腰,小声的开口解释道,“我和衍之哥哥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只不过因为我之前在乡下的时候,他帮助我良多,我就想着关心关心他也是好的。”
“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引荐给你啊,”崔昭昭将脑袋倚靠在沈绥的胸膛上面,“我已经嫁给你了,我的人和我的心都是属于你的,我只是想要报恩罢
了。”
“夫君……”崔昭昭吐气如兰“你不要怪衍之哥哥好不好他其实真的很无辜。”
沈绥幽深如深潭一般的眼眸眯了眯“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衍之哥哥动手的。”
他要做的是借刀**。
而不是愚蠢的亲自动手。
崔昭昭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高兴地踮起脚尖在沈绥的侧脸上面亲了一口“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沈绥对此很是受用眼眸当中的冷意转瞬而逝随即变成了无尽的温柔。
“咦~”沈绥的亲妹妹荣安公主很是嫌弃的撇了撇嘴“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害臊!”
崔昭昭“刷”的一下羞红了脸“荣……荣安……”
明明是带着荣安公主一块儿来看一甲的进士打马游街顺便再看看能不能给荣安公主榜下捉个婿可她怎么就一时之间还忘记荣安公主在这里旁若无人的和沈绥亲热了呢?
简直是羞死个人了……
崔昭昭想要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猛地一把推开了沈绥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
说全网首发无弹窗免费阅读caixs?(请来才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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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我……我想要如厕你们先聊。”
“嗤——”崔昭昭离开以后荣安公主不屑的一声冷笑“皇兄你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女人?”
因为贵妃受宠沈绥都能直接越过身为嫡长子沈黎成为太子那么他唯一的妹妹荣安公主自然也是荣宠至极。
荣安公主的性子很是刁蛮在皇宫里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丝毫不讲理。
但皇帝却也乐意宠着她毕竟就是一个公主而已就算是宠上天了也不会插手到朝政当中来。
这就使得荣安公主几乎是无法无天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一根精致的长鞭稍有不乐意就会甩对方一顿鞭子。
满上京的贵女随身携带的丫鬟基本上都被她打过甚至是因为身份不显而被她甩过鞭子的闺阁小姐数量也不少。
但有皇帝宠着她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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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公主是完全看不上崔昭昭的在她的眼里崔昭昭就是从乡下来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甚至是连她身边的大宫女都比不上。
可偏偏她的皇兄却喜欢的紧。
“荣安”沈绥的脸
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慎言。
“昭昭是这世间少有的极好的女子。
荣安公主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她崔昭昭最了不起。
“好了,别闹了,沈绥缓和了一下嗓音,“刚才你也看到今年的新科状元了,你觉得人怎么样?
一说到刚才看见的骑着高头大马从阁楼下方走过去的青年,荣安公主一下子来了兴趣,“自然是极好的。
荣安公主是个十足十的颜控,府里头的舞姬歌姬全部都是一顶一的水灵。
尚且还在幼年时的她就曾经放下过豪言壮志,说要等到她长大以后,将整个大楚最为俊俏的少年郎纳为自己的夫婿。
满上京的儿郎她也瞧过不少,原本她中意的人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君子如玉,如磋如磨,简直就是为二公子量身打造。
荣安公主原本想着等自己及笄了,就请皇帝给自己和礼部尚书府的二公子赐婚的。
可却不曾想,刚才她看到的那状元郎,容貌比之二公子更甚几分不说,就连那浑身的气度也更加的让她着迷。
这样的俊俏公子,合该配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她。
荣安公主的一双眼睛几乎是在冒着精光,“皇兄,这状元郎……是个什么身份背景?
毕竟按照本朝的律令,驸马是没有办法入朝为官的,若这人是哪家需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可能就没有办法成就一桩好的姻缘了。
沈绥的目光陡然变得阴狠凌厉了起来,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乡下种田的泥腿子而已。
他季青临难不成以为躲过了几次科举式的暗算,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入朝为官?
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人不是最想要出人头地吗?
他就偏偏要在那人即将要触碰到权力的时候,把他狠狠的拉下来!
荣安公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绥心里面再了解不过了,只要季青临成了荣安公主的驸马,那这辈子就会永无出头之日。
到那个时候,究竟要把他怎么样的揉扁搓圆,全部都由他沈绥说了算。
“像他们这种人,寒窗苦读十多年,就是想要摆脱自己的身份,沈绥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瞧不起,“在翰林院
里面混上几十年也不一定能入内阁能够成为驸马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荣安公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皇兄说的有道理。”
“但是像他这种长相英俊的进士
荣安公主一下子就急了“那怎么办呢?”
“很简单”沈绥脸上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一会儿的琼林宴上你直接开口让父皇赐婚如此其他的贵女自然是抢不过你的。”
长安公主满脸崇拜“还是皇兄有办法!”
——
御街夸官结束一甲的前三名需要和其他的进士们一起参加琼林宴。
宴会的地点是在琼林苑这个时节正好杏花盛开满园雪白的花朵纷纷扬扬好似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清甜的杏花香气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飘散几缕调皮的花瓣落在漆黑的发间所有人都染上了浅淡的杏花的馨香。
新晋的进士们举着酒盏互相攀谈大部分人都围绕在一甲三人的周边。
苏湛自然也是被一群人给缠上等到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想要和季青临说说话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竟然完全找不到季青临的人影了。
“衍之兄呢?”苏湛皱了皱眉头目光扫了一圈询问道。
一名进士应了声“刚才看到有一个内监把他叫走了。”
苏湛略微有些着急之前季青临考试的时候发生的种种意外他也都知道自然明白是有人故意想要对付他。
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此时被苏湛但心不已的季青临则是在总管太监林德运的带领下来到了旁边的偏殿。
“来了啊?”季青临刚刚抬脚踏进殿门前方就传来了一道威严当中含着些许笑意的声音。
季青临正想要跪地行礼双腿刚刚弯了一半皇帝突然又开了口“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是陛下。”能够不用下跪季青临自然也不会执意要行此大礼。
皇帝脸上挂着笑带着一股兴致勃勃的意味他吩咐自己身旁的太监总管林德运将一张略微有些旧的纸张拿给了季青临“这方子……是覃爱卿自己写的?”
季
青临接过纸张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点头应下“确实是微臣所写。”
皇帝嘴角的笑容更甚了一些“爱卿这方子是从哪来的?告诉爱卿这方子的大夫如今又在何处?爱卿能找到他吗?”
很明显皇帝已经从这张方子当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到开出这张方子的大夫了。
虽然这张方子是季青临写的但皇帝却不相信第一个开出这张方子的人是季青临。
毕竟他能够已十八岁的年纪六元及第想必前半生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科举上面是绝对不可能再有闲情去学习医术的。
“那大夫已然故去多年了。”季青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皇帝的神情瞬间有些懊恼“这……”
季青临往前一步微微鞠了鞠躬“不过那大夫在离世之前传了许多给微臣。”
皇帝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爱卿且仔细说来。”
林德运给季青临搬了个椅子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季青临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说道“微臣一出生就呈现早夭之相
“那大夫不仅调理了微臣的身子甚至给微臣留下了许多的药方之前献于陛下的那张药方就是其中之一。”
“爱卿的意思是说……”皇帝的身子猛地往前倾了倾“爱卿手里还有许多方子?”
季青临点点头“是且微臣久病成医还会一些针灸按摩之术若陛下不嫌弃微臣可替陛下调理一二。”
皇帝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好快来快来!”
季青临只是非常简单的给皇帝的脑袋和肩膀按了按皇帝就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好像轻松了许多自从他年纪上来以后他就觉得他的身体各处都沉闷无比每次一劳累以后都会觉得非常的疲惫即便是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那种疲惫之感却依旧存在只不过是比休息之前稍稍减缓了一点而已。
他现在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轻松到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之人。
“呼……”皇帝十分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对待季青临的态度也变得越发的温和了起来“覃爱
第 111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这个蠢货!”
沈绥气的几乎快要捏碎了自己的指骨。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荣安公主竟然会愚蠢到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把他给供出来。
皇帝年纪大了,所以他们这几个皇子争一争斗一斗的,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可他们终究也只敢在私下里面进行啊。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把自己的野心拿到皇帝面前说?
这不是找死嘛……
沈绥瞬间起身飞扑过来,直接就跪在了荣安公主的旁边,涕泗横流,恨不得以头抢地来表忠心,“父皇恕罪,儿臣从未想过指染皇权。”
“只是因为荣安太过于喜欢状元郎了,儿臣想着状元郎能够成为荣安的驸马,倒也算是一桩美谈,所以才在荣安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告诉她,可以向父皇请求赐婚,”沈绥一字一句的解释着,试图将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完全摘出来,“儿臣从未告诉过荣安,她想要的一切儿臣都可以替她拿来。”
皇帝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被他宠的有些过分娇贵,平日里做事情随心所欲,完全不动脑子,而且想一出是一出的。
而且荣安公主和贵妃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长相相似以外,也是一样的蠢钝。
这也是皇帝如此宠幸贵妃,其他朝臣们却并没有极力反对的缘由。
贵妃蠢是蠢了点,可胜在听话,而且又长得十分的明艳娇憨,她除了给自己的一双儿女谋求福利外,并没有像后宫里其他的妃子一样,一朝得宠就想着要提携娘家。
皇后就是因为外戚做大,她父亲的学生遍布朝堂上下,甚至隐隐有了想要胁迫皇帝的意图。
所以皇帝才想方设法的找了个由头将皇后幽禁起来,又迅速的给沈黎封王放出宫去。
荣安公主得宠惯了,平日里在皇帝这里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如今看上了状元郎,有些口不择言的请求赐婚倒也算不得什么大错。
只要他们没有想着越过他这个皇帝去染指朝廷官员的去留就可。
于是,皇帝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下,毕竟沈绥是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只不过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他还是要拿出作为皇帝的威严才行。
于是,皇帝漫不经心的往后
靠了靠,问了一声,“荣安,太子所言可是属实?”
荣安公主先是怔了怔,随即紧咬嘴唇,“太子哥哥胡说八道的!”
她就算是再过于蠢笨,她也能够看得出来,皇帝这个时候已经生气了。
皇帝钦点的状元郎,这还跟着皇帝一块接受了百官的跪拜,而她,却想要在这个时候毁了状元郎的前程,将皇帝最为看重的臣子拘在自己的公主府里面,再也没有为国效力的可能。
她现在必须要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摘出来才行。
于是,荣安公主猛的一下转过身来,那双漂亮的眼眸略带怨恨的看向沈绥,“下午的时候是你带着我去看状元郎打马游街,也是你告诉我可以在琼林宴上请求父皇赐婚。”
“你为什么现在不承认了?!”
此时的夜已经深了,琼林苑里面高大的杏树向地面投下一大片阴影,熹微的月光薄薄的洒了一层,荣安公主的所有神情都隐藏在了浓厚的夜色当中。
可沈绥可以清晰地看清楚荣安公主所有的表情。
斑驳的树影遮盖了她一半的眼睑,只留下那双深瞳当中夹杂着怨恨。
强烈的惊疑和愤怒在荣安公主的双眸当中交织,宛如一场精神风暴席卷而过,“你说过不会有问题,你会保护好我。”
“为什么父皇生气了以后,你却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我的身上来?!”
荣安公主连续质问了好几句,她的心中越发的焦急,连带着说话的嗓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以为沈绥是真的对她好,想要替她找到一个她真的喜欢的夫婿,可现在她才意识到,沈绥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他自己!
因为他的太子妃崔昭昭喜欢这个状元郎,所以他就想要彻底的断了崔昭昭的念想,从而将状元郎推到自己身边来。
“就因为想要保护崔昭昭,所以就要拖我下水,是不是?!”
“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荣安公主崩溃大哭,她的目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泪滚滚而下。
沈绥的脸上是难以压抑的不安和恐慌,“父皇……不是这样的,你听儿臣解释……”
坐了满园子的朝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都十分努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唯恐因为自己
参与到这个皇家密莘当中从而牵连自己。
皇帝也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自己的一双儿女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互相攀咬起来。
他身旁的总管太监林德运率先有了反应立马吩咐宫人们将满园子的朝臣都给遣散离去。
“快走快走”苏湛赶忙拽着季青临的袖口“这种事情不是咱们能够参与其中的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好。”
官员们都离开后沈黎火上浇油般的来了一句“荣安可是太子的亲妹妹太子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父皇给荣安和状元郎赐婚该不会是意图状元郎成为驸马后将其拉到自己的麾下吧?”
沈绥的眼神陡然变得阴狠凌厉了起来他死死盯着沈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胡说八道!”
“如此的胡言乱语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行了都给朕闭嘴!”皇帝的脸色阴的厉害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大喜的日子在朝臣面前如此的丢脸。
皇帝的眼底幽深一片完全望不到边际带着一股令人心慌的窒息感“荣安你把所有事情给朕从头到尾都说一遍。”
沈绥眼眸当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恐惧之色胸口仿佛是有一种什么东西在啃食饲咬着慌的厉害。
他并不是慌张当荣安公主说出事情的原委以后皇帝会大发雷霆。
而是害怕崔昭昭会恨上他。
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季青临在崔昭昭的心目当中究竟占据着一个怎样重要的位置。
他拼了命的向荣安公主使眼色试图让对方看在他们一母同胎的份上将他之前做的事情给隐瞒下来。
□□安公主若是能够看得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就不会在皇帝面前轻而易举的把沈绥参与其中的事情给供出来了。
荣安公主看着皇帝的态度有些缓和立马就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唯恐皇帝不相信公主还扯了扯崔昭昭的衣服“你说早晨的时候我是不是和你们一块去了?”
在皇帝面前崔昭昭丝毫不敢隐瞒毕竟这件事情只要稍微用心调查一下就能够调查个清楚明白所以她惨白着脸应了一声“是
,公主殿下也去了。
“我就说嘛,荣安公主松了一口气,“太子哥哥是专门带儿臣去看状元郎,而且他还说……
当荣安公主将事情的所有原委都讲述出来以后,在场的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沈黎努力的绷着一张脸,可心中的喜悦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冒出来。
他都快要笑**。
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有主动的对沈绥出手,挑拨他和崔昭昭之间的关系,沈绥就已经自掘了坟墓。
前世他诬陷覃钧科举舞弊,崔昭昭恨得几乎快要杀了他。
而重来一次,沈绥却成了那个让崔昭昭记恨的人。
沈黎相信,有了今天这么一个事,崔昭昭对于沈绥的爱意一定会减缓,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他上位的最佳时机。
沈绥则是整张脸惨白一片,完全不敢去看崔昭昭的眼睛。
崔昭昭只觉得有一股**痛苦在转瞬之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痛的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她不明白。
她明明告诉过了沈绥,那人只是她以前的青梅竹马,而且她也已经嫁人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了可能。
她只是想要弥补一下前世的过错,不想让那人在受她的牵连,早早的离世。
可为什么……
无论是沈黎也好,沈绥也罢,就非要对一个无辜的人动手呢?
她重来一世,还是这样的眼瞎,还是选择了一个刽子手吗?
崔昭昭几乎快站立不住。
沈绥眼疾手快的想要去扶她,却被崔昭昭用力的一把甩开,“你别碰我!
他的呼吸一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攥紧了似的,一阵一阵的抽着疼,疼得他几乎快要窒息了。
贵妃瞬间哭得梨花带雨,满带着哀求的说了一句,“陛下……绥儿肯定不是故意这样的,他的性格你是了解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皇帝看了一眼贵妃,抬手轻轻的把她扶了起来,略微叹了一口气,随后吩咐旁边的总管太监林德运,“送贵妃下去休息吧。
沈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贵妃心里一点都不了解,她所看到的不过是沈绥想让她看到的罢了。
以前他的身子不好,这几个皇
子想要去争,想要去斗,他都是无所谓的,所以对于他们拉拢朝臣,背地里买卖官职一事,他都当做没看到,由着他们去了。
可现在他的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还能够在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坐上至少二十年。
这么长的岁月,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他屁股底下的龙椅的。
而现在,沈绥正好主动递上来一个可以让他给予对方一些教训的把柄。
只不过贵妃心善,这些事情就还是不要让她看到的为好。
贵妃不愿意离开,死死的抓着皇帝的手,“陛下,你不能处罚绥儿,他最是孝顺不过了,你答应我好不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的妆都有些哭花了。
贵妃在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的儿子着想,可沈绥呢?
皇帝的余光缓缓落在沈绥身上,随后就发现他没有丝毫的担忧贵妃,而是一直紧张兮兮的看着崔昭昭。
沈绥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贵妃的存在!
如此一个耽于情爱,甚至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在心上的人,还能指望他做些什么?
于是,皇帝直接一狠心,一把挥开了贵妃的手,“带贵妃下去休息。”
等到贵妃被强制带着离开,皇帝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时候,沈绥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去安抚崔昭昭的情绪,而是要让皇帝消除怒火。
可现在为时已晚。
皇帝只是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丝毫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就直接下了旨,“太子沈绥,德行有亏,罚俸一年,居东宫反省,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
沈绥瞬间白了脸色,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这样的心狠,狠心到把他幽禁起来。
虽然暂时没有废除他的太子之位,可他无召不能外出,手里所有的权利也势必会被交付出去。
而沈黎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趁着这个机会,沈黎绝对会出手。
一想到等自己好不容易被放出东宫的时候,整个朝堂就几乎已经成为了沈黎的一言堂,他这个太子当的,和废了又有什么区别?
难以抑制的恐慌和心颤接踵而来,沈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儿臣没
有想过要插手朝政的儿臣只是……”
沈绥的一席话还没有完全说完皇帝便直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出去。”
“至于荣安也一样禁足半年”皇帝冷着一张脸“你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也该好好改一改了。”
荣安公主虽然任性但却也知道她任性的最大的资本就是皇帝所以当皇帝生气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要乖巧。
她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儿臣领罚。”
如此相对比死命的不想要被惩罚的沈绥在皇帝的眼里就显得更加的不堪入目了一些。
——
一群人从偏殿里面出来的时候整个琼林苑已经变得静悄悄的了只有洁白的杏花还在清风的吹拂之下时隐时现。
崔昭昭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沈绥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崔昭昭生气了要哄手里的权力被迫让出去了也要想办法他简直都有些分身乏术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
“这人口口声声的说着有多么的爱你多么的把你放在心底可实际上却丝毫不曾觉得你说的话究竟有多么重要”沈黎吊儿郎当的吹了一口气带着看好戏的意图开口“否则的话他明知道覃钧对你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可却偏偏还是要对覃钧出手。”
沈绥气的脸都快要绿了“你能不能闭嘴?!”
“哎呀哎呀”沈黎十分夸张的叫了两声“太子殿下原来这就生气了呀?”
“这事情你做得旁人竟是说不得吗?”
沈绥那双漆黑的眼眸当中蒙上了一层阴暗的戾气“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被禁足了你不趁此机会去发展手下的势力在我的妻子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沈绥冷着一张脸说话的语调几乎阴寒到让人毛骨悚然。
可沈黎却完全不在乎他没有理会沈绥而是慢慢的踱步到崔昭昭面前“昭昭啊你还不知道你的好夫君究竟对覃钧做了哪些事情吧?”
“可不止今日让荣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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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选他做驸马这一件哦~”
沈绥用力的攥紧了手指几乎想要直接和沈黎拼命了“你再说一句
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让他说!”
忽然崔昭昭带着怒火的嗓音传来“我不希望你们再隐瞒我任何一件事情!”
沈黎得意的冲沈绥眨了眨眼睛随即开口道“覃钧的科举之路可是千难万难啊。”
“也不知道是谁在他的号舍里面放了东西想要污蔑他科举舞弊污蔑不成就迟了半天才给他发放考卷后来又将他专门安排到臭号旁边眼看着覃钧依旧顽强地将题目全部答完了到最后竟是直接丧心病狂的想要放火烧了人家的卷子……”
沈黎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抹调皮的表情“太子殿下不知道我说的这人您可否认识啊?”
沈黎每说一个字崔昭昭的脸色就惨白一分等到他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以后崔昭昭的整张脸都苍白到没有丝毫的血色了。
她下意识的转过身来那双漂亮的秋水瞳里面带着无尽的怨恨看的沈绥浑身都在打颤“昭昭……”
“闭嘴!”
“我明明告诉过你……”
崔昭昭才说了几个字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痛紧接着便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用力的捂着胸口的位置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疼痛让她漂亮的面容都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昭昭——”
沈绥和沈黎都几乎快要被吓傻了完全没有想过崔昭昭竟然会直接被气的吐血。
两个人狂奔着过来就要搀扶住崔昭昭的身体可却被崔昭昭厉声拒绝。
她抬手轻轻拭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那双漂亮的眸光里面再也没有了任何其他的神采。
就好像是看透了所有的一切已经对这个世界生无可恋了一般“别过来你们两个人都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沈绥整个人呆在原地几乎是傻了一样“昭昭……对不起……”
“我没有想过你会变成这样……”
“所以呢?”崔昭昭眨了眨眼睛说话的语调中是抑制不住的厌恶
“可你呢?”
“你明知道我最不愿
意伤害的人就是衍之哥哥”崔昭昭声嘶力竭的质问着“可你却偏偏要这样做。”
“你的爱可真是虚伪!廉价!”
“让我恶心想吐!”
“不是的……”听到崔昭昭满含怨念的话语沈绥此时都几乎快要崩溃了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后悔过。
他只是想让旁人彻底的离开他们的生活让崔昭昭一心一意的只爱着他再也没有其他人。
他没有想过会将崔昭昭伤害的这么深。
“我不是故意的。”沈绥神情卑微的解释着。
崔昭昭却只是摇了摇头身体不断的后退着眼泪顺着脸颊滴滴滑落“无所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沈绥心中隐隐作痛只觉得有种这世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要彻底的离他远去了。
沈黎翻了个白眼缓缓的对沈绥露出两个字眼“活该!”
说完这话他踱步到崔昭昭的面前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让自己看上去温柔一些“昭昭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你看看我……”
“你?”崔昭昭挑眉嗤笑随后忽然往前两步踮起脚尖嘴唇缓缓凑近了沈黎的耳朵。
当感受到自己侧脸上传来的那股湿热的气息的时候沈黎的心跳急剧的加快了起来甚至紧张到有些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拳。
可偏偏崔昭昭说出来的话却如惊雷一般将他劈的愣在了原地。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因为你和崔千禾召走了所有的太医而活活发烧烧死的孩子啊?”
沈黎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口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蛰了一下似的疼的他浑身都在打颤“你……”
老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捉弄于他?
他原以为他重生回来以后就可以好好的补偿崔昭昭他们两个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却不曾想他的新婚妻子却变成了崔千禾。
但那没关系他爱崔昭昭他可以从沈绥的手中将崔昭昭给抢回来。
而今天沈绥要对覃钧动手一事彻底的惹恼了崔昭昭
但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崔昭昭竟然也是重生的!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前世他对她不好的每一幕!
沈黎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个笑话一样。
他嘴唇哆嗦了半天,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
虽然沈黎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崔昭昭却已然完全了解了他的意思,她勾了勾唇角,无比残忍地吐露出了一个真相,“在我还没有回到上京之前。”
沈黎膝盖一软,整个人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过了半晌,他嗤嗤的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这两年在崔昭昭面前的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吧?
可有什么办法……
这都是他前世做下的孽啊!
崔昭昭低着头笑了笑,“你想要补偿我吗?”
沈黎心尖猛地一颤,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重来一世,就是为了补偿崔昭昭,这一次,崔昭昭想做的事情,哪怕是拼上他的这条命,他也一定要替她完成。
崔昭昭眼中带恨,“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对付沈绥!”
沈黎苦笑了一声,“好,我帮你。”
——
“妈耶!!!”
这一边,季青临刚刚回到府邸不久,就突然听到了8888的一声惊呼。
这座府邸是季青临的老师谢君则低价卖给他的,原本他还想着要拒绝,可谢君则却以“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师”为由给挡了回去。
季青临知道谢君则是在替他着想,毕竟上京寸土寸金,有的地方的宅子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苏湛以后是要拿回定北和府的,所以他暂时和季青临住在同一座宅子里。
季青临手里的书卷被他放在了一旁,“发生什么事了?”
8888直接激动的从识海当中飞了出来,“大势不妙啊,女主竟然直接黑化了!”
季青临皱了皱眉头,这个世界的剧情非常的简单,崔昭昭就是一个任凭丈夫宠爱的小娇妻,她怎么会突然黑化?
8888轻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呀,我原本是在看小人书的,可没想到却突然察觉到这个世界出现了一股黑气,然后我就去调查了一下,我发现这股黑气竟然是从女主角崔昭昭身上散发出来的。”
第 112 章 病若西子的白月光...
静谧的书房里面,沈绥眉眼间萦绕着滔天的杀意。
“疯了!真的是疯了!”
他不过是才被幽禁在东宫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他手下的势力就已经损失了很多,沈黎完全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在对付他,到现在弄得他们几乎是两败俱伤。
“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吧……”跪在地上的太子属臣们,一个二个的全都低着脑袋,他们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沈黎了,对方完全就像是个疯子一样,不要命的在和他们斗争。
“再这么下去,朝堂上就快要没有我们的人了啊,殿下……”
沈绥漆黑的眼眸当中透露着深深的寒冷气息,他低着头,指尖攥紧,“让孤在想一想……”
“你们都出去吧。”
说完这话,他整个人无比颓废的跌坐在了椅子里面,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毫无生气。
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沈黎会发疯。
难不成他以为凭靠着这样惨烈的手段把自己拖下马,他沈黎就可以上位了吗?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黎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到最后只能玉石俱焚,鸡飞蛋打!
就在沈绥无比萎靡之时,崔昭昭带着几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她柔软的双手轻轻按在了沈绥的肩上,“很烦躁吗?”
沈绥顺势抓着她的手,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然后将脑袋垂在崔昭昭的胸口拱了拱,声音沙哑的说了句,“看到你,就不觉得烦了。”
崔昭昭顺势用双手搂着他的肩头,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脑袋顶上。
在沈绥看不到的地方,崔昭昭脸上挂着极致讽刺的笑。
安慰了沈绥一会,崔昭昭柔声说道,“我知道夫君最近一段日子心情不好,所以今日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饭菜……”
话未说完,沈绥猛地一把抓住了崔昭昭的手臂,带着点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自从那天的琼林宴上,崔昭昭知道了他对季青临所做的事情以后,崔昭昭就再也没有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过话。
只不过因为他一直忙着朝中的事情,所以没时间来好好的安哄一下崔昭昭,却不曾想,崔昭昭竟然主动来服软……
崔昭昭撅着嘴巴,“在夫君的眼里,我
就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沈绥一下子心都软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对不起。”
崔昭昭轻吐出一口气缓缓抬眸对上了沈绥那双墨色的瞳孔“这几天我也想了挺多的衍之哥哥虽然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我已经嫁给夫君了以后和我共度余生的人是夫君更何况……”
说着这话崔昭昭抓过沈绥的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这里还有了夫君的宝宝我不想再因为外人和夫君闹得不开心你……”
沈绥猛然间瞪大了双眼兴奋的抱起崔昭昭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甚至连说话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真……真的吗?”
“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崔昭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放我下来别伤到孩子了。”
“哦!对!”沈绥立马将崔昭昭放在了椅子上然后十分紧张的盯着她的肚子看“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崔昭昭轻轻摇了摇头“孩子还小呢只有一个多月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沈绥很严肃的说了声“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即便还小也需要重视起来。”
崔昭昭牵着他的手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有了孩子你就不能拼命的去和沈黎对着干了要讲究方式方法无论如何都得留一条退路。”
沈绥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化成了一汪潭水柔软的厉害他握紧了崔昭昭的手腕“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一定会三思而后行。”
崔昭昭忽然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好我相信你快吃饭吧。”
看着这一桌子明显赶不上以前的饭菜沈绥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图“昭昭辛苦了。”
“你有了身子要多注意注意仅此一次以后切莫不可再自己下厨了。”
崔昭昭乖乖巧巧的应下“这是自然这一次只不过是看夫君太过于愁眉苦脸……”
一句话还没说完沈绥又一把拉住了崔昭昭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崔昭昭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酒杯给沈绥倒了一杯酒“夫君我敬你。”
说完这话她又端起了一杯清茶“大夫说我有
了身孕,不宜饮酒,所以就只能以茶代酒了,还望夫君不要嫌弃我扫兴。”
沈绥直接将满满一杯酒一口闷掉,“怎么会……”
崔昭昭笑了笑,不停的给他夹着菜,“我特意做的,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吃快吃。”
沈绥眸光微亮,好听的话语不要钱一般的往外蹦,“只要是你做的,就算凉了也好吃。”
崔昭昭有些羞赧的夹了一筷子菜塞进沈绥的嘴里,“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沈绥大笑两声,迅速的将嘴里的饭菜给咽了下去。
三杯两盏过后,沈绥感觉自己好像有些醉了,崔昭昭白昔如玉的面容近在眼前,可他却只觉得视野中带上了些许的模糊。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麻痹了一样,他拼了命的想要保持住清醒,可脑袋却还是昏昏沉沉的。
沈绥抬手想要去触碰崔昭昭的脸,但手举到一半,就无力的垂落了下去,就连眼睫也飞速的闭了起来。
崔昭昭十分嫌弃的站起了身体,从怀里掏出手帕,用力的擦了擦刚才被沈绥触碰到的地方,直擦的白皙的皮肤都变得红肿了起来,才终于停下了手。
因为刚才崔昭昭借口想要他们夫妻两个人好好说说体己话,所以此时整个院子里面并没有其他任何的人。
崔昭昭直接抬起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沈绥的胸膛上面,直踹着他从椅子上跌坐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如此,沈绥依旧没有醒来。
“我呸!”崔昭昭只感觉无比的晦气,“狗男人,你以为我还真想要和你过一辈子啊?!”
前后两辈子的经历,让崔昭昭清楚的知道,这世上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男人的嘴。
前世沈黎欺他骗他,甚至还害**他们的孩子。
今生的沈绥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当着她的面装的一副温文尔雅,可实际上什么下三滥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这个**子,简直比那真小人还要可恶千倍万倍!
崔昭昭抬手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她刚才绝大部分事情都欺骗了沈绥,可唯一没有欺骗的,就是她确确实实有孕了。
如今她身份有了,地位有了,孩子也有了,就只剩下**丈夫,守着偌大
的家业过日子。
她可真是好惨啊……
惨的她忍不住想笑怎么办?
呼出一口浊气,崔昭昭飞速潜入了沈绥的书房,将书房里的暗格都给摸了个遍。
看着整理出来的一叠一叠的密令,崔昭昭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充满讽刺的冷笑。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绥背地里的藏污纳垢,原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仔细的模仿着沈绥的字迹,崔昭昭将那些证据全部都给抄写了一遍,然后把抄写下来的副本放回原地,将原本揣在了怀里面。
做完这一切,崔昭昭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书房已经完全被她恢复了原样,这才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睡的沈绥,崔昭昭骤然间发出一声惊叫,“夫君?!
“夫君,你怎么了?夫君?!!
“来人呐,快来人呐!
霎时,从院子门口冲进来一大批人,“太子妃……
崔昭昭哭哭啼啼的蹲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殿下不知怎么突然昏过去了。
一名略懂一点医术的宫人抬手搭上了沈绥的脉搏,片刻后,松了一口气,“殿下没什么大碍,只是喝醉了而已,太子妃不必惊慌。
崔昭昭哭的身体都在颤抖,“可是夫君明明酒量很好的,他以前没有这么快就醉……
那人轻轻摇了摇头,“殿下最近郁结于心,所以可能会醉的比较快。
崔昭昭连忙开口,“快把殿下扶进去。
“是。
崔昭昭走在人群后方,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大腿。
刚才为了能够真的哭出眼泪了,她掐自己的大腿可是下了狠劲。
疼死她了……
不过,说真的,衍之哥哥拿来的这酒就是好用,和喝醉酒了一模一样呢。
夜深人静之时,崔昭昭看了一眼依旧睡得很死的沈绥,悄眯眯的下了床,怀里揣着她拿出来的那些证据,来到东宫西南处的一角,将其塞进了一个植被掩映的小缝隙里。
——
宿醉了一宿,沈绥睡醒的时候几乎是头疼欲裂。
脑海当中朦朦胧胧的回忆起昨晚的场景,好像是因为和崔昭昭喝了
几杯酒……
他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忽然之间沈绥想到了什么眼底沉浸着宛若幽潭一般的深邃“太子妃呢?”
恰在此时崔昭昭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她十分讶异地眨了眨眼睛“夫君你怎么了?”
沈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崔昭昭的脸“昨天晚上……”
“大夫说你喝醉了思虑太重所以才会不胜酒力”崔昭昭不紧不慢的将醒酒汤拿给沈绥眼底满是柔情“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可以缓解头疼的。”
沈绥端起碗一口闷下不动声色的发出疑问“哪个大夫说的?”
崔昭昭知道沈绥已经起了怀疑但她却一副完全不知的样子“你身边的常随呀你要叫他来问一问吗?”
沈绥实在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不必了。”
吃过早饭以后沈绥不信邪的跑回自己的书房从头到尾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可却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难不成真的是我多虑了?”
沈绥原以为这就是普普通通喝醉的一晚却不曾想自从这晚过后
等到他被幽禁的半年时光过去再次回到朝堂上的时候他原本苦苦经营了十数年的势力已经完全毁于一旦。
除了贵妃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母族再也没有人站在沈绥的这一边。
可同时沈黎背后的那些文人们也几乎折损殆尽了。
皇后的大儒父亲的学生有一个接一个的全部被外放尚且留在上京的也基本上都在不重要的闲散职位上重要的官职上面已经彻底的没有了他的人。
整个朝堂彻彻底底的被皇帝把控在手中他们这一个个的皇子都只剩下装鹌鹑的份。
早朝结束后沈绥薄唇紧抿目光晦暗阴冷脸色更是扭曲的有些骇人。
他大踏步的追上沈黎一把拦住对方的去路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无尽的怒火“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你自己不想活也非要带着我一块下地狱吗?!”
沈黎勾唇浅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话的声音宛若羽毛一样轻轻飘飘的拂过沈绥的耳边“你难道才发现吗?”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当那个垫背的!”
“你有病吧?!”沈绥原本漆黑的眼眸当中泛起了一道冷光阴森凛冽的紧无端的让人汗**倒竖。
“我和你之间没有那么大的仇恨非要闹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境地。”
“如果我偏说有呢?”沈黎猛然间凑近了两步目光直直的和沈绥对视在一起那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仿佛沈黎我已经是一个死去多时的躯体。
他重活一世就是为了来赎罪的。
为了崔昭昭也为了那个只有几岁大的孩子。
哪怕拼上自己的这条命他这一次也要崔昭昭如愿。
沈绥牙关紧咬感觉自己脑子里所有的血管都在这一刻突突的叫嚣着彻底的撕破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沈黎“我绝对不会这么认输!”
沈黎勾唇浅笑“那我拭目以待。”
沈绥克制了又克制才终于忍住没有当场把沈黎给打死。
沈黎看着沈绥渐行渐远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我们欠昭昭的。”
“呀
忽然沈黎耳畔传来了一道带着些许讶异的嗓音。
沈黎回头看见季青临站在一旁眸色清亮。
身体仿佛在一瞬间垮了一样沈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覃大人别来无恙。”
季青临抬手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塞进沈黎的手中“安王殿下您这半年所做的一切还是有些不太够呢。”
沈黎眸光微闪他略微顿了顿最后惨然一笑“我懂了。”
——
“殿下!”
依旧是那个静谧的书房依旧是那群着急的属臣“咱们不能再等了啊!”
“再等下去就什么也都没有了!”
如今沈黎已经彻底的斩断了沈绥手中所有的势力甚至是连贵妃都拉下了马。
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成为了宫中一个任人欺凌的美人就连荣宠一世的荣安公主也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而且朝堂当中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进言太子沈绥德行有亏不堪为太子请求陛下废除太子之位了。
如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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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继续这么等待下去皇
帝迟早有一天会废了沈绥到时候他们这些所有人都要为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为今之计只剩下了逼宫。
皇帝年岁大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强壮有力可实际上那太医几乎已经日日宿在了养心殿一碗一碗的药如喝水一般被灌进了皇帝的肚子里。
宫中的线人已经传来消息皇帝恐怕支撑不了半年了。
再加上晋军统领曹禺已经被他们买通只需要沈绥一朝令下三万进军就可以顷刻之间攻进皇城逼着皇帝写下禅位的圣旨。
可这样做终究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沈绥单手扶着额头犹豫不决“你们让孤再想一想。”
“不能再想了啊殿下!”属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时机仅此一次转瞬即逝啊!”
“如果殿下不动手让沈黎那个小人抢了先殿下!”
一说到沈黎沈绥猛的一下冷了脸他可是知道沈黎对崔昭昭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一旦对方拿到了这个至高无上位置一定会对崔昭昭出手。
崔昭昭还怀着他的孩子他绝对不能把她置入危险当中。
于是沈绥大手一挥
属臣们再次跪了一地“殿下英明……”
——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一天傍晚上京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凝重的氛围。
街上摆摊的商贩少了许多就连路边沿街乞讨的乞丐都消失不见了踪影那些平日里总是会出来参加聚会吟诗作对的公子小姐也全部都闭门不出。
整个上京城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这晚的天空格外的沉寂一朵调皮的黑云翻滚着跳出来遮住了月色使得宫墙之间只剩下一片漆黑。
皇宫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就着昏黄的宫灯无数黑色的人影在其中穿梭。
养心殿里雪白的纱帐如梦似幻躺在床上的皇帝双眸轻轻闭着呼吸也很是缓慢。
却突然一道刺耳的尖啸声从殿外响起吵醒了他。
皇帝微睁开眼眸坐起旁边的烛火很是昏暗看不清伺候的宫人的影子他微蹙起眉头“林德运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
的瞬间寝殿的大门被人十分粗鲁地从外面踹开一群满身肃杀的士兵迅速将养心殿团团围了起来。
皇帝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做什么?”
站在一众浑身凶煞之气的士兵面前的沈绥眸光冰冷“**啊父皇您难道看不出来吗?”
皇帝定定的看他几眼仿佛是有些不认识自己的这个儿子“你是认真的?”
“父皇你觉得儿臣是在像和你开玩笑吗?”
沈绥高傲的扬着脑袋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语调“父皇儿臣也不想坐那等弑父之人只要父皇您识时务一些现在就写好禅位的圣旨并将玉玺交予儿臣儿臣保证您的下半辈子一定会过得舒舒坦坦的。”
皇帝目光一转不再紧盯着沈绥看。
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沉着声音开口说道“你觉得就你这样一个想要弑父杀君的不肖子朕会放心将皇位交到你手中吗?”
沈绥哈哈大笑了两声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肆意和张狂他手中的长剑高高的举着剑尖直指皇帝的眉心“父皇你不用拖延时间三万禁军尽数在我的掌控当中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我劝父皇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哦?”皇帝十分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如果朕说不呢?”
沈绥冷笑了一声“那父皇就休怪儿臣手下不留情了。”
皇帝无所谓的坐在原地“你且可以试试。”
“敬酒不吃吃罚酒!”沈绥目光扫过身旁的曹禺“曹统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然而沈绥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曹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绥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曹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禺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直直的跪在皇帝面前高呼了一声
与此同时跟随沈绥一路冲进来的那些禁军们也齐齐跪地口中直呼万岁。
眼前的一幕显得沈绥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滑稽的紧。
沈绥手里的剑都快要有些拿不稳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滚滚而落“怎……怎么会……”
皇帝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去冲着屏风后面喊了声“都出来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贵妃,太傅,户部尚书……
等等在朝堂上面有话语权的人齐齐从屏风后方走了出来,眼里暗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图。
贵妃彻底的哭成了一个泪人,“绥儿!你糊涂啊!”
“陛下告诉我你有不臣之心,我还不愿意相信,可你却……”
贵妃气的直接冲上前去,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沈绥的脸上,“他是你的父皇!”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贵妃被废去了妃位打入冷宫一事是假的,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皇帝想要她看清楚沈绥的为人而且。
从某种程度上面来说,贵妃也算是十足十的恋爱脑,但她和其他的恋爱脑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恋爱脑并不会伤害到别人。
皇帝对于贵妃终究还是有几分真心在,所以他不希望因为沈绥的事情,让贵妃对他产生嫌隙,所以才专门设了这么一个局。
沈绥愣愣的站在原地,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嘴唇上的血色也在尽数褪去。
“原来是这样……”
他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自以为精密的谋划,全部都在旁人的算计之中。
“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沈绥的语调突然放轻了。
轻得让人浑身发颤,“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求父皇,太子妃是无辜的,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来,我求求父皇放过她,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皇帝淡然一笑,“这是自然,朕从不会伤害一个无辜之人。”
沈绥被废去了太子之位,终生幽禁在宗人府。
所有人都离开以后,皇帝将目光投向了季青临,“覃爱卿啊……”
他的面色依旧很好,但精气神却颓靡了很多,“你说,这权利真的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吗?”
沈绥曾经是一个多么乖巧的孩子啊……
因为贵妃心思单纯,从来都不像其他的妃子一样使劲的扒拉娘家,她没有强大的母族做后援,经常被宫里其他的妃子暗戳戳的欺负。
沈绥年幼的时候,也经常被沈黎这个大皇子捉弄。
看着那张和贵妃酷似的脸,皇帝就直接把沈绥养在了自己身边。
自己亲
第 113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牡丹姑娘可真是国色天香~”
一个长得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面,一边任由身旁的侍女给他喂着酒水,一边色眯眯的看着台上面唱歌的女子。
“这歌唱的也格外的好听,”中年男人油腻腻的手掌抓住了侍女的小手,凑近她的嘴边缓缓开口道,“替我给牡丹姑娘献一百支支玫瑰。”
那侍女强忍着恶心笑了笑,“还是王老板大气,那么多玫瑰,说送就送了。”
作为大上海的商会会长,王老板根本不差钱。
他满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摇头晃脑,“不是我大气,而是牡丹姑娘太招人稀罕了。”
整个上海滩那么多歌舞厅,就属百乐门的姑娘最为漂亮,而这么多颜色姝丽的女子当中,又属牡丹姑娘为之最。
所以这一百个大洋买的玫瑰能够换牡丹姑娘展颜一笑,也就算是值了。
当一大捧玫瑰花被两个侍者抬上台后,穿着旗袍的女子顺着侍者手指的方向,冲张老板微微笑了笑。
“啊~~”
张老板呼的一下喘了一口粗气,像是高/潮过后一般眼睛都瞪大了,“好想和牡丹姑娘共度良宵啊……”
在他说完这话的瞬间,他身后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男人,突然抬脚踹了踹他的椅子,脸色略微有些难看,“张老板,慎言。”
张老板这才恍然过来他究竟说了什么,立马扭头看向坐在所有人中间,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发现对方好像没有注意他后,提着的那颗心才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转身小声的对后面的男人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陆少帅未曾听见,你又何必这么草木皆兵呢?”
他看上这牡丹姑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只不过他终究也只敢耍耍嘴皮子,哪里敢真的对人家下手啊?
这整个上海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牡丹姑娘是陆少帅的心头宝。
只要牡丹姑娘有演出,陆少帅就算是再累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观看,目的就是为了确保牡丹姑娘不会被其他人骚扰。
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陆少帅。
那人对于张老板的说法感到很是无奈,“若是被陆少帅听见,那可就完蛋了,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张老板摆了
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好好听牡丹姑娘唱歌吧。”
此时被张老板等人恐惧的陆少帅已然换了一个芯子了。
季青临百无聊赖的坐在位置上开始在脑海里面梳理剧情。
这个世界和季青临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的民国时期有些相似主线剧情也是围绕着国仇家恨保家卫国进行。
但在时代的洪流里面每个人都是那般的渺小那般的微不足道。
夏国是一个拥有着五千年光明灿烂的历史的泱泱大国可因为前朝废帝闭关锁国几百年这就导致在其他的国家科技创新国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时候夏国依旧停留在从前落后的水平。
落后就要挨打。
随着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差距越发的大那些先进的国家为了进一步的发展科技为了尽可能的掠夺资源就将目光投向了其他落后的国家。
在世界的东方有一个十分古老的农业国家虽然它被其他国家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但它所拥有着的广袤的土地和极其丰富的种种资源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如此一只肥硕的小肥羊又没有很高的武力为之保护它很快就成为了那些先进大国肆意欺凌的对象。
大批量的外国人乘着飞机坐着船只来到了夏国的土地上在带来了先进的科技水平的同时他们也开始侵略夏国的国土奴役夏国的国民。
而在这些侵略者当中则是以夏国东南方向的一个岛国为最。
倭国人在夏国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可恨的是他们明明犯下了滔天罪行
随着越来越多的侵略者国家踏上夏国的领土夏国彻底的被拉入到了时代的洪流当中无论是金字塔顶层的那些王公贵族还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困苦人民几乎都已经看不见了前路。
有压迫自然也有反抗。
但是由于科技水平的缘故即便夏国人从未停止过反抗和斗争他们还是在这场较量当中被压着打。
而且不同于其他国家毫不掩饰的掠夺行为倭国人则是要聪明的多他们知道想要把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彻底的吞吃入腹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完成的事情所以他么选择了从
人心入手。
他们率先寻找那些贪生怕死的朝堂官员然后把他们打造成属于自己的傀儡由上到下的去侵略夏国人。
其次
季青临穿越的这个时间倭国已经入侵夏国多年了此时的那些反抗者们也已经**起了挺大的势力。
现在夏国国内的势力主要分为三大阵营。
一是拥有着一大批学过先进思想的学生的蓝党这群人当中的将领基本上都是出国留过洋的他们将从国外学到的先进思想纳入进来用到自己国家的身上以此来反抗那些侵略者。
第二个阵营则是由民间自发的组织而成的红党这群人绝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识几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是因为侵略者们实在是太过分逼得他们几乎快要生存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奋起反抗。
第三个阵营是由世家大族名门望者所组成的军阀这群人把握着夏国绝大部分的资源手里握着兵马却偏安一隅。
在列强们要侵占夏国的领土的时候他们也会出手抵抗但如果列强们提出的条件足够让他们动容的话他们也会直接让出一半的领土来。
这群人就像是墙头草只要不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可以最大限度的给侵略者们让路。
原主陆迟亦是整个上海滩最大的军阀陆大帅的长子小小年纪就被陆大帅认定为了继承人如今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尊敬的称一声少帅。
陆迟亦的祖上是有实权的将军前朝灭亡以后他就带着手里的兵马出来单干辗转几度之后在上海安了家。
陆大帅手里的这些兵当年都是上过战场的而且全部都是经过正统训练的兵马比起其他军阀手里那些土匪出身或者是自发组织在一起的军队要强大的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大帅在这上海滩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就算是租界里面其他各个国家的大使也不会不给他面子。
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就是如今在台上唱歌的牡丹姑娘她的真名叫做江婵。
陆迟亦和江婵的邂逅其实挺有戏剧性的。
江婵的母
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封建大家闺秀,认准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心一意地扑在江父的身上。
可江父却是一个十足十的老烟鬼,每天不是躺在床上抽**,就是出去喝花酒,家里的家底都被他败了个干净。
可江母却从不认为这是江父的过错,而是觉得是她自己没本事,没有办法笼络住自己丈夫的心。
每天白天的时候给那些富贵人家当下人,晚上的时候就去歌舞厅里面打扫卫生,赚来的钱一个子儿都没有花到江婵的身上,全部都**父拿去抽**了。
江婵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可却又无可奈何。
但幸好老天善意且有眼,早早的收走了江父。
在一个暴雨的夜晚,江父抽**又抽麻了,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栽到了水坑,行色匆匆的路人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所以他就直接被雨水给淹**。
但是还不等江婵松了一口气,勤劳了半辈子的江母却突然病倒了,为了给江母治病,江婵不得不开始打工。
她发过报纸,卖过花,可挣来的钱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完全不够江母的疗养费用。
被逼无奈之下,她最终选择来百乐门上班,因为出色的外表和傲人的身段,江婵很快就晋升成了百乐门的花魁,一晚上赚的钱几乎堪比她以前打工一年。
但伴随着她的出名,那些达官贵人们也将越来越多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甚至有人不顾她的意愿,想要强迫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清白不保的时候,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的陆迟亦救下了她,而且当着整个上海滩所有门阀贵族的面说她是由他罩着的。
如此一来,整个上海滩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江婵,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在百乐门唱歌。
江婵原以为陆迟亦会和那些其他的达官贵人一样,是看中了她的脸,所以才会救她,可却没想到陆迟亦从始至终对待她都很尊重,既没有花大价钱包养她,也没有用那些虚无缥缈的夸奖来抬高她的身价,更没有仗着身份逼迫她做一些她不愿意的事情。
他就只是静静的坐在台下看着她唱歌,偶尔的时候浅浅一笑。
可就是这样淡淡的相处,却让江婵将自己的一颗心给赔了出去。
但是在这个动荡不堪的社会,活着都已经很艰难,爱情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歌女能够尝试的东西江婵根本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
后来侵略者越来越过分一颗颗炮弹被扔到了上海的上空无数的百姓在**声中被炸得支离破碎江婵母亲所居住的那个医院也被炮弹夷为了平地。
江婵那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个人究竟是有多么的渺小。
国家不存家尤在?
于是她加入了红党成为了一名地下组织的工作者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游走在达官贵人之间向红党传递情报。
江婵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格外的隐秘所以才没有被那些人发现。
可实际上在她第一次传送情报的时候陆迟亦就已经有所察觉。
后来她所有的一切行为全部都是陆迟亦替她抹除了踪迹才使得她能够安然无恙。
陆迟亦在保护江婵的同时也在做着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些军阀就是变相的封建统治者想要彻底的把所有的侵略者都赶出夏国的领土必须要斩断所有**的根系断尾存生。
经过仔细的观察以后陆迟亦最终选择了红党
一次偶然的机会江婵知道了给予他们大量支援的人就是陆迟亦。
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和她做着同样的事业这让江婵非常的高兴这一次的她再也不想去顾及两个人之间的身份直接就和陆迟亦告白了。
但是陆迟亦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江婵很是伤心以为陆迟亦是看不起她的身份才不愿意和她在一起所以没有听他接下来的解释就直接跑开了。
可却没想到当第二天晚上她在百乐门唱完歌回到后台卸妆的时候有一个卖报的小男孩给她送了一封信。
信是陆迟亦亲手写的信上面率先表达了他对于让江婵伤心的歉意其次又解释了他不愿意接受她的心意的缘由。
时局动荡山河沦陷在国仇家恨面前儿女情长太过于微不足道了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没有办法由自己做主他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为**而牺牲所以他没有办法给江婵带来幸福。
陆迟亦信里写道如果江婵愿意等他如果将侵略者赶出了夏国的领土以后他们都还活着他绝对会非常高兴的迎娶江婵。
看完信以后江婵就原谅了陆迟亦因为两个人心有灵犀默契配合地下工作开展得非常的顺利他们接二连三地透露出了情报出去给了倭**队沉痛的一击。
甚至在一次酒会上倭国一个刚刚来到上海的军事大将因为被陆迟亦提前透露了情报刚一出场就被刺杀了。
因为这个情报只有上层的少数人知道所以陆迟亦很快的就遭到了怀疑但幸好陆大帅的名声还够用三言两语的哄骗了过去。
陆大帅将陆迟亦叫到了书房父子两人彻夜畅谈陆迟亦深刻地分析了华国此时的境遇将几个国家之间的势力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了陆大帅听让陆大帅明白军阀已经当不了太久必须要早点做决定。
最终陆大帅被陆迟亦说服选择加入红党。
然而这个故事的男主角陆景霄却默默地将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谈话给偷听了去。
陆大帅就像以前封建社会下的很多大家长一样娶了陆夫人以后还纳了七房小妾但是虽然他儿子众多他最为看重的还是陆夫人生下的嫡长子陆迟亦也打算将来将整个陆家都交到陆迟亦的手里。
但是三姨太的儿子陆景霄却不这样想。
他自认为他们都是陆大帅的孩子就合该拥有着平等的继承权可他又不敢去怨恨陆大帅所以便将所有的不满全部都归咎在了陆迟亦的身上。
陆景霄事事都想要和陆迟亦比
所以在陆迟亦出国留学的时候他也硬跟着去了只不过两人留学的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陆景霄在留学的途中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回国以后他们就共同加入了蓝党。
虽然蓝党和红党都是为了抗争侵略者而组建但两个党派之间也有着不小的矛盾。
陆景霄偷听到了陆迟亦和陆大帅的对话便知道他上位的机会来了。
毕竟陆迟亦就住在家里陆景霄想要打探陆迟亦的行踪再容易不过了。
于是在陆迟亦又一次传递情
报的时候,陆景霄向倭国人透露了这则消息,陆迟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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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接头的红党们全部被抓捕。
为了从他们口中获得情报,倭国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他们进行了非人的折磨。
当江婵再一次见到陆迟亦的时候,他的十个指甲盖全部被人硬生生的拔了下来,眼睛上面扎着一根又一根钢针,甚至连舌头都被人用剪子给剪碎了。
他的尸体像是一具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扔在了城外的乱葬岗,身上爬满了来觅食的苍蝇。
江婵忍痛想要将他的尸体带回去掩埋,可却被红党的同志强硬的带走了。
因为现在整个红党内部都在传,这么重要的秘密行动,倭国人守株待兔一般的将他们抓了个齐全,就是因为他们的内部有内奸。
而这个出卖他们的人,就是陆迟亦!
为了江婵和其他地下工作者的安全,他们必须要撤离,以图日后卷土重来。
陆迟亦被打成了叛徒,在百姓中间名声尽毁。
而那些侵略者们清楚的知道陆迟亦的身份,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替陆迟亦澄清呢?
更何况陆迟亦所做的事情,已经严重的危害到了他们的利益。
所以整个上海滩的侵略者们联合到一起,合起伙来**陆大帅。
陆大帅即便在上海滩再有势力,可终究也抵不过洋枪长炮,连着大太太和剩下的六房姨太太,以及其他的孩子们,全部死在了冲天的炮火当中。
只有男主角陆景霄,提前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带着他的母亲三姨太跑了出去。
陆景霄手段果敢狠辣,这让他在蓝党内部非常吃得开,短短几年就已经混到了司令的位置。
后来在红党,蓝党联合起来,共同抗击倭国的时候,陆景霄遇到了江婵。
他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明媚的姑娘,于是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江婵第一次见到陆景霄的时候也被他的面容给惊呆了,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像陆迟亦。
但江婵知道,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因为陆家一家子早已经死在了多年前的上海。
她明明应该拒绝陆景霄,可看着那张和陆迟亦格外相似的脸,她就有些狠不下心来。
两个人慢慢的相处过程当中,也互生了好感,陆景霄在江婵的影
响下最终选择了带着手下的士兵一起加入红党。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陆景霄太过于恋爱脑但实际上陆景霄早就发现了蓝党内部的矛盾知道再这么下去整个党派迟早都会分崩离析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带着人和江婵一起走。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恋爱脑呢只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罢了。
后来啊侵略者们终于被赶出了夏国的领土可江婵却再也见不到当年一笔一画写信和她告白的青年了。
江婵最终和陆景霄结了婚。
新国成立后各方势力开始审判抗战过程当中的人和事。
江婵因为其优秀的工作能力成为了新国的中央委员陆景霄也因为“弃暗投明”成为了掌握一方的元帅。
而当年那个用自己的力量努力的想要创建更好明天的少年却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叛徒汉奸走狗……”
种种极尽恶毒的词语成为了他的代名词甚至被人记录在了史书上即使到几十年后被人提起都还是十分令人厌恶的存在。
当然这是时空管理局捕捉到的世界剧情。
在原本的小说里陆景霄所做的一切都被美名化了。
他庶出的身份赚尽了读者无数的眼泪陆迟亦完全就是陆景霄的对照组他的一切全部都是用来衬托男主陆景霄的。
陆迟亦长的好身份高却偏偏贪生怕死**求荣。
陆景霄身份卑微像杂草一样成长却身怀大义心怀家国。
在小说演化成一个真正的世界以后那些作者未曾提到的地方人物会自发的将其补全。
陆景霄所做的一切便都有了缘由。
作者原本是想要塑造一个和女主角站在对立方面相爱相杀的男主可当陆景霄这个人物活过来却变成了一个奸诈小人。
整理完了剧情季青临原本还算温柔的眼底冰冷的没有了一丝的温度“小八
8888摇晃着脑袋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这世界要是正常的话……”8888低着头沉思了一会找了一个自觉非常棒的理由“也就不需要宿主来做任务了呀。”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季青临:……
你说的可真有道理!
但我不接受。
将8888扔去看他的小人书季青临抬头看了一眼台上唱歌的江婵。
虽然江婵的嘴巴一直在动可季青临却听不见任何的歌声。
原主陆迟亦从一生下来听力就有问题。
大太太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极力的隐瞒了这一切。
陆迟亦幼年的时候尚且能听到极弱的声音所以大太太每次说话的时候都凑到他的耳朵边上而且还偷偷的请了一个聋哑师傅来教他唇语。
那时陆大帅忙着带兵打仗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自己的儿子所以大太太做的这一切他都一无所。
陆迟亦是真的很聪明等到他彻底的丧失所有的听力的时候他已经将唇语学得十分的精湛他完全能够通过对方说话的口型来判断出对方在说些什么东西
但是如果没办法注视着人的话陆迟亦就完全没办法知晓那人所说的话了。
所以一开始张老板那样的意淫江婵连坐在他身后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季青临却始终无动于衷。
现在剧情才刚刚开始没多久男主陆景霄还在国外留学没回来今天是江婵和红党产生契机的日子。
她会在今天晚上回家的途中捡到一个浑身鲜血的人……
“谢谢大家~”
一曲唱罢江婵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双手抓着裙摆微微弯腰冲着台下行了一个礼。
“牡丹姑娘!牡丹姑娘!”
“再来一首!”
“跳个舞吧跳个舞!”
……
男人们呐喊的嗓音不绝于耳江婵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样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实在是抱歉啊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了如果大家还想要继续听我唱歌的话就只能请明日再来捧场了。”
这百乐门背后倚靠着的可是日不落帝国他们这些人是轻易不敢得罪的所以只是嘴上花花的两下以后就让江婵离开了。
百乐门后台的化妆间里姜婵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呼……真是勒死我了。”她一边吐槽着一边将腰间的
第 114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今夜的雨势来得又急又快,太过于破旧的下水道完全来不及将这些雨水全部排出去。
暴雨形成的洪流渐渐堆积起来,几乎快要淹到人的小腿肚。
黄浊的泥水打着转,哗哗冲刷而过,一个一身黑衣打扮的男人伏倒在雨水当中。
那是一个丁字形的小巷的拐角,若不是因为墙壁微微给予了他支撑,恐怕他早就已经被水流给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男人的身体不断的颤抖,鲜红的血色源源不断的顺着身上的伤口流淌而出,却又在绵延的大雨当中被冲刷了个干净,只剩下因为太过于疼痛而时不时剧烈抽搐的身体。
雨水渐渐的没过了他的鼻子,男人拼了命的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可他实在是失血太多,身体太过于虚弱了。
即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支撑起身体,却也始终是在做着无用功。
鼻腔里面渐渐涌入了浑浊的雨水,胸腔中的空气也越发的稀薄,他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憋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快要**……
如果没有人救他的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讶异的女声伴随着一道惊雷一块响起,“少帅,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季青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了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之感。
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之前率先派司机回家的举措。
毕竟不那样做的话,他就不会和江婵为了躲雨想要快点到家而抄近路走这么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说不定就要错过这个人了。
8888适时的吹了一句彩虹屁,“宿主真棒,宿主真厉害!”
季青临:……
你可闭嘴吧你。
他微微点点头,对江婵说道,“过去看看。”
江婵却突然抓紧了她的手臂,神情有些害怕,“你……你刚才也说了,最近一段时间上海滩不安全,这个人躺在这里也不知死活的,你说万一他是个坏人怎么办?”
季青临闻言,低头侧眸看向江婵,发现她那张白皙的脸蛋上面全然都是紧张的神色,眼眸当中,也充斥着怀疑的神采。
甚至是连抓着季青临胳膊的手都攥紧了,呼吸也放浅了许多。
季青
临不由得有些疑惑。
既然江婵这样的害怕,那在原剧情里,她是怎么把这个人弄回家,还悉心照顾的?
轻叹了一声,季青临安抚状的拍了拍江婵的手臂,“没事,你不用怕,有我在这儿呢,更何况我手里有枪。”
“我去看看情况,万一他是个好人的话,我们这也算做好事了嘛,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江婵再次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松开了季青临的胳膊,“那……那你注意安全。”
“嗯。”季青临应了一声,走过去蹲在路边上将那人的脸从雨水当中翻了出来。
“呼——呼——”
男人就好像是搁了浅的鱼,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海洋,即便现在浑身高热,昏迷不醒,还是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季青临抬手探上了他的脉搏,随后面容有些凝重。
这人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而且体内还有好几枚**,不把取出来,他绝对活不过三天。
更糟糕的是,这人的伤口已经感染发炎,必须要用到抗生素或者是消炎的药物。
但在这个关键的节点,这一类的药物全部都被严格把控着,即便他身为少帅也没有办法轻易拿到。
在季青临思索的间隙,江婵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声,“少帅,你还好吗?情况怎么样?”
季青临抬头看向江婵,说话的语调当中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坚定,“我们得救他。”
江婵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迟疑,她瞬间抬步走了上来,四下观察了一下,确认周围都没有其他人后,将季青临之前用来挡雨的西装盖在了昏迷不醒的男人的脸上,随后义不容辞的开口道,“那我们一起把他抬回我家里去吧。”
季青临略微皱了皱眉,“你不介意?”
江婵的家地方其实挺小的,总共也不过四十来个平方,除了厨房和客厅以外,只剩下一间卧室。
江父没死之前,他和江母住在卧室里,江婵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在客厅打地铺,白天的时候就把被褥什么的收起来装到柜子里去。
如今江母住在医院,唯一的那间卧室就成为了江婵的住所,实在是没有了其他空余的地方。
这么一个大男人住在她一个独居女性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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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终究是有些不安全。
可江婵并没有质疑季青临的抉择。
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面,并不是很好看,但江婵却笑得很灿烂,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相信少帅。”
这个男人把她从绝望之中救下来,让她感受到了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温柔。
她相信且坚定,他绝对不会害她。
季青临笑了笑,“不用你帮忙。”
说着这话,他就抓住男人的手臂,将其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还专门错开了他受伤的地方。
毕竟他这具身体的原主能够当上少帅,体能什么的定然是不差的,背起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太艰难的事情。
“你帮我看着点周围的人就行。”往前走了两步,季青临又补充了一句。
他身体虽好,但听力却有着非常严重的缺陷,尤其是在这般的大雨当中,若是稍不注意让人看到他们带了一个人回去,那可就不好了。
江婵乖巧的应下,“好。”
将人一路背到姜婵的家里面,季青临脸不红心不跳的,轻松无比。
看的江婵眼睛都有些瞪大了。
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少帅,你先去洗个澡吧,刚淋了雨,别感冒了,我去煮点姜汤,一会我们一人喝一碗。”
说完这话,她又拿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件条毛巾。
看到手里的衣服,她的神情略微有些哀伤,“这衣服是新的,少帅,你可以放心穿。”
“我妈原本买了这衣服,想要给我爸过生日,可没想到还没等到他生日的那一天,他就突发意外去世了。”
季青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终只缓缓的吐露出两个字,“节哀。”
江婵突然挑唇一笑,“没什么好节哀的,其实他**,我还挺高兴的,至少我和我妈都不用挨打,也没有人天天上门来催债了。”
“说这些做什么?”江婵自嘲的眨了眨眼睛,将衣服递过来,“我爸应该没有少帅你长得高,这衣服你穿着可能会有点短,但家里面也就只有我爸的衣服你可以穿了,少帅稍微将就一下?”
季青临站在原地没动,“你先去洗吧,姜汤我来煮,厨房在哪里?”
虽然这是在自己家,可
当着心上人的面去浴室洗澡什么的江婵终究还是有些挂不住脸皮一下子一抹桃红就爬满了她的整个面颊到最后竟是直接红到了耳朵尖上去。
“厨……厨房就在那里。”说完这句话江婵逃也似的直奔了浴室。
季青临并没有发现她的窘迫。
他先是到厨房去将姜汤放在火上面煨着随后便开始动手检查起了这名受了伤的男人。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还有些看不太清晰此时到了室内季青临才发现这个男人的面容年轻的紧撑死不超过二十岁。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是黑色的可却是非常明显的时下大学校园里面学生的制式。
这是一个充满着满腔爱国之血的学生。
季青临先是把他身上被浑浊的雨水浸透的衣服给脱了下来随后又拿干净的毛巾蘸着温水给他擦了遍身子最后还把江婵拿来的那套新衣裳给男人换了上去。
在换衣裳的过程当中季青临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男人的伤势确认他身上一共有三个弹孔虽然每一枪都没有伤到要害但却也实在是伤的有些重必须要把他体内的**取出来才行。
而且男人现在还发着高烧湿的毛巾放在他额头上都能冒出烟来。
季青临都有些害怕等男人醒来的时候会发现他已经烧傻了。
“哎?!”江婵洗完澡出来看到季青临把自己拿给他的衣服穿在了这个身受重伤的陌生男人身上一时之间惊讶的喊了一声。
江婵动作有些迟疑“少帅……我家里面没有干净的衣裳给你换了。”
不是她冷漠无情而是对她来说季青临生病与否比这个陌生人的生死要来的重要的多。
“没事”季青临摇了摇头
江婵还想要再劝些什么可看着季青临那双透亮的眼眸她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方是绝对不会听的那还不如不说算了。
她有些赌气地走进了厨房看着那在火上面煨着的姜汤走过去拿了两个碗打算将其盛出来。
可就在盛第二碗的时候江婵却突然想要使个坏心眼。
她用小勺子努力的捞着里面的姜片和一边捞还一边小声念叨“让你不识好人心辣死你我辣
死你……
看着最后捞了大半碗的姜片和最上面飘着的一点点的汁水,江婵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意盈盈的端着两个碗出来了。
将装了满满一碗姜片的姜汤递给季青临,江婵紧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趁热喝,要不然一会儿就没有驱寒的效果了。
季青临点头,接过碗直接将里面的姜汤一饮而尽。
江婵惊讶的连手里的姜汤都忘记喝了,“你……你不觉得很辣吗?
她明明捞了那么多姜片。
还是说,季青临是在故作镇定,为了不在自己面前出丑?
季青临略微皱了皱眉,“为什么会辣?
他只是把姜水喝下去而已,又没有吃姜片。
再说了,都是一个锅里面煮出来的,两碗姜汤的辛辣程度难道不是一样的?
“没什么,就是我尝着碗里的姜汤有点辣而已。江婵几乎气成了一只河豚,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也端起碗猛地一大口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8888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的呵呵直乐。
这可比小人儿书里面的故事有意思的多了。
喝完了姜汤,身体稍稍暖和了一些,季青临询问道,“你这里有酒吗?
“要烈一些的那种。
江婵瞬间用双手捂住了胸口,一边后退,一边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季青临,“你想要干什么?
大晚上的,外面瓢泼的大雨遮盖住了所有的声音,路上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要很烈的那种酒……
江婵很难不怀疑季青临是别有所图。
躺在沙发上面昏迷不醒的男青年:……?
所以就他不配呗?
还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吗?
怎么就变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季青临眉毛跳了跳,有些无奈的看了江婵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问你要酒,只不过是因为要用来物理降温而已,季青临解释了一声,抬手指向昏迷不醒的男青年,“他现在发烧了,如果不快点儿降温的话,可能会烧成一个傻子。
“啊……呵呵……江婵非常尴尬的笑了两声,拼命的摆着自己的双手,“我没有想什么,我
绝对没有想什么。”
说完这话她直接冲进了卧室里去过了半晌后提着一瓶白酒走了出来“这是我爸生前还没喝完的度数应该够。”
季青临接过酒瓶“麻烦你再帮我找一条小一点的毛巾。”
“哦……”江婵愣愣的“好。”
拿完一切东西她就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季青临给人降温。
眼看着季青临要解开那男青年的衣服扣子江婵忽然开口大叫了一声身子都有些不稳的连连后退。
季青临皱着眉扭过头去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婵:……?
是她理解错了吗?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我去哪?”
“抱歉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太明确”季青临抬手指了指江婵的卧室“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还不进去?”
“我要给他物理降温就必须要脱了他的衣服用酒把他浑身上下都擦一遍你在这里……”
季青临话还没说完江婵就仿佛身后有什么饿狼在追赶一样一溜烟的跑进了卧室里去。
还十分用力的关上了屋门震得整个房间的墙壁都抖了一抖。
季青临连续不断的给这人擦了三遍身子他的烧才终于退下去了。
——
晨光熹微温暖的日头灼干了昨晚的大雨整个上海滩都好像被水洗过了一样焕发着新的生机。
大雨不仅带走了污秽也将昨日季青临他们留下的痕迹全部都给冲刷了个干净。
细碎的光芒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房间内部缓缓的落在了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似乎是因为今日的阳光有些太过于灼热男人的眼眸不自觉的眨了眨随后“唰”的一下睁开了来。
“我……还活着?”
任绍华抬手挡住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声。
他伤的那样重倒在了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
是有人救了他吗?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头顶上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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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十分温润的男音“你醒了?”
任绍华下意识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然后就有些看呆了。
眼前的青年身上的衣裳虽然有些皱皱巴巴的但却丝毫遮盖不住他浑身不凡的气度。
细碎的短发自然的垂落在鬓边露出一张线条利落十分干净的脸他的眉眼间一片疏淡
他虽然如高天之雪但却并没有那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反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的感觉。
季青临看他愣愣的不说话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没傻吧?”
昨天身上烫成那个样子万一真的把脑袋烧坏了他可就失去了最直接的和红党取得联系的机会了。
“没……没有”任绍华急忙开口解释可却才只说了两个字就因为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有些呲牙咧嘴的。
“你别急”季青临将他摁回沙发上“你伤的太重了要慢慢修养。”
任绍华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枪伤猛然间警觉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一般人遇到他这种情况不叫巡捕房的人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又怎么可能毫无防备之心的把他带到家里面还给他治伤?
这人一定是对他有所图才对。
任绍华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他现在实在是浑身没劲除了急出了一头的汗弄得身上的伤口越发的疼痛了以外他的身体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大幅度的挪动。
季青临幽幽叹了一声“我要是想对你做些什么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做不就好了又何必等到你醒过来对我产生警惕呢?”
虽然任绍华将这话听了进去但却依旧没有对季青临产生太大的信任“我叫任绍华是私立光华大学大二的学生请问你是?”
季青临缓缓吐出三个字来“陆迟亦。”
任绍华浑身一颤“你是……陆少帅?!”
“怎么?”季青临莞尔一笑“不相信吗?”
“那倒不是。”任绍华微微摇了摇头毕竟季青临这浑身的气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所拥有的。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为什么堂堂的陆少帅不住在公馆里面反而会蜗居在这小小的筒子楼。
“吃饭了”江婵刚从厨房里走出来随后就看到任绍华正在和季青临聊天十分惊讶的说了
句,“呀,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任绍华看着江婵的脸陷入了沉思,总觉得眼前这个人让他感到万般的熟悉。
忽的,他抬起手来,“我想起来了!你是百乐门的牡丹姑娘!
江婵勾唇一笑,“难得你还认识我,我煮了粥,你可以稍微吃一点。
任绍华瞬间有些不太自在,毕竟他还从来没有和这么漂亮的姑娘一块相处过,“麻烦了。
吃完了早饭,季青临突然正襟危坐,“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任绍华一下子有些被吓到了,整个身体紧绷的像一条木棍一样,“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不是,季青临否认,“我是说你体内的三颗**。
“如果不拿出来的话,你活不过三天。
任绍华惨然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我没想着自己还能活。
在那么多老师同学的掩护下,将这份名单偷出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
虽然他还心有不甘,但一想到这份名单并没有落到倭国人的手里,他就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他们这么多人的牺牲,也没有白费。
“但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取出**呢?季青临视线直直的落在任绍华的眼睛上,一错不错。
任绍华嘴角挂起一抹浅笑,“少帅就别和我这个普通小老百姓开玩笑了。
没有抗生素,也没有消炎药,连麻药也没有,怎么可能取出**呢?
就算取出来了,他也活不下去的。
季青临却十分自信,“我有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任绍华陷入了迟疑。
**眼前这人救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和那些侵略者们的关系如何,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在一个军阀的手里,会不会太过于冒险?
可转念一想,除了这条命,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任绍华咬了咬牙,“那我就信少帅一次!
季青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擀面杖递给了任绍华,“为了防止你太过于痛苦咬舌自尽,请把这跟擀面杖放进嘴里咬住。
任绍华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意,“枪子儿我都挨过了,还怕你取出**?
开什么玩笑……
然而,等到季青临用烧红的刀子割开他的伤口,在没有任何**物的情况下,活生生地将打进他体内的**取出来的时候,任绍华终究还是认怂了。
真的太疼了……
疼得他眼泪鼻涕都忍不住的往下淌,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死过去,到黄泉路上追赶那些为了保护名单已经离世的老师和同学。
可那剧烈的疼痛却在无时无刻刺激着他的神经,即便疼的死去活来,他依旧没有办法昏迷。
江婵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红了,手掌忍不住拍在了任绍华的胳膊上,很小声的哄着他,“不疼,不疼,很快就好了。
“快了快了,真的快了。
当第三枚**在盘子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任绍华死死的绷直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的松懈。
浑身的汗水已经将昨日季青临才给他换上的干净的衣裳完全打湿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面捞起来的一样。
他眼眸通红,面容扭曲,牙齿死死地嵌进了实木做的擀面杖里,指甲硬生生的把掌心抠出了血……
但季青临只是仓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将擀面杖重新按回了他的嘴巴里,“还没完。
霎时,任绍华和江婵都齐齐一颤。
江婵一张小脸白的几乎透明,“少帅,**不是已经取出来了吗?
季青临指着任绍华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取出来只是第一步,止血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江婵漂亮的眉心皱起,“我们没有止血的药。
季青临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我说他还要再吃点苦,擀面杖继续咬着吧。
在任绍华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季青临又拿出来了一个类似于烙铁一样的小铁片,将其放进了火堆里面烧。
江婵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她试探着问了一句,“少帅,你该不会是……要用这个烙铁给任绍华止血吧。
季青临脸上露出一抹赞赏的神情,“恭喜你,猜对了。
任绍华和江婵:……
妈妈呀!我遇到了变态!!!
任绍华试探着想要和季青临交流一下,“能……能不能换种方法?
这种残酷的手段,明明是古
第 115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怎么办……”
江婵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就算原本她不知道任绍华的身份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受伤,可等到倭国人开始大肆搜捕他的时候,江婵也基本上可以猜个大概了。
她家这地方就这么大,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也就是她卧室里面的衣柜衣柜,但像衣柜这种地方,那些伪军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搜查的……
因为江婵的脊背就抵靠在门上面,外面的**力敲门的撞击声不断的通过门板震动到她的身上,让她浑身都因为太过于紧张而绷直了。
任绍华咬牙撑着站起身体,侧头看了一眼客厅的窗户,“你们能救我一命,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在恩将仇报的牵连到你们。”
江婵试图拉住他,“你疯了?”
虽然这个小窗户是在筒子楼的背面,跳下去可能短时间内不会被**在门口的伪军们给发现,但前来搜查的人并不是只有这一波,而且这一片每一个进出的路口都被封**,任绍华根本无处可躲。
再加上她所住的房子在三楼,任绍华这么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没事,”任绍华摇了摇头,“我的身份特殊,一旦被发现了,就算是陆少帅都可能没办法自保。”
更何况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要那份名单没有落入倭寇的手中,就算随着他的死亡名单也彻底的被埋葬,也没关系,至少不会给他们的党派带来致命的打击。
“什么死不死的?”季青临走过去一把拽住任绍华的胳膊,然后对江婵开口,“我有办法,你这样……”
江婵的脸蛋唰的一下就有些红了,但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一个可以忽悠住外面的那些伪军的方法,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季青临带着任绍华边往浴室走,一边对他说道,“等一下可能会让你的伤势加重,你稍微忍着点。”
任绍华苦涩一笑,“能留下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快点快点!开门!开门!”
为首的伪军狐假虎威般的一脚踹在了房门上,“再不开门,我们就冲进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女子特有的娇柔声音,“来了来了,着什么急嘛~”
江婵缓缓的将门打开一条缝
隙做出一张明艳娇羞的面容。
她的脸上还有着微微的细汗一件真丝吊带裙朦胧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白皙的锁骨处还留着几枚红艳艳的痕迹。
那双媚眼如丝般微微往上一挑樱桃红的嘴唇吐气如兰“呦~我当这是什么人呢原来是朱大队长~”
白皙如葱的手指微微往前探了探轻轻戳在了朱国栋的肩膀上“朱大队长今儿个怎么到这儿来了?”
江婵脸上带着盛笑心里面却是一阵暗嘲。
明明就是一个吃里爬外**求荣的奸邪小人却偏偏起了一个国栋这样的名字。
这世道真是……
“原来是我们的牡丹姑娘”作为上海滩红极一时的大美人儿朱国栋自然也认出了江婵那张因为长久的吸食**而变得凹陷扭曲的面容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断的盯着江婵胸口的蕾丝花边“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开门牡丹姑娘可别在家里偷偷藏了什么人吧?”
说着这话他伸长了脖子朝着门里面看去只不过因为江婵将门缝开的太小了一些除了沙发的一角以外什么都看不到“牡丹姑娘不如大大方方的打开门请我们进去坐坐?”
江婵脸上闪过一抹为难的神色“可能……太方便。”
“朱大队长如果有什么事情还请明说我家里您进去……有些不太合适。”
朱国栋瞬间脸色微变他们的人调查到最后确认任绍华就是在这一片地方消失不见的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绝对是有人救了他。
他们在这一片搜查了这么久哪一户人家不是恭恭敬敬的把他们邀请进去?
结果江婵却在这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意让他们进去。
朱国栋很难不怀疑他们抓的人就躲在江婵这里。
那张挤满了笑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朱国栋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牡丹姑娘我原本是不愿意为难你的毕竟由陆少帅护着你。”
“是我们现在在追查一个犯下了滔天罪行的**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我们很难不怀疑你和那个人有所关联”朱国栋一番话说的连威逼带利诱“你若是乖乖的让我们进去查看你就依然会是上海滩最大的腕儿
“那恐怕陆少帅也没有这个能力,再继续护着你了。
江婵眨了眨眼睛,“这么严重的吗?
“不过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这里不太方便进去,你要是进去以后惹恼了什么人,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朱国栋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推门直入,“牡丹姑娘,你还不愿意让开吗?
“好吧好吧,江婵很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一把松开了抓着门框的手让开了路,“进来吧。
朱国栋带着人一拥而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紧紧关闭着房门的卫生间,而且里面还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他立马掏出□□,举在身前,缓缓地靠近了卫生间的方向。
“那边不能去!江婵急的都有些破了音,“你们要搜查就先把别的地方搜查一下。
江婵越是这样阻拦,朱国栋心里的疑惑就越大,挥着枪指了指卫生间的门,“直接给我砸开。
“是!
手下们拿着武器就要往前冲。
“不要——
“轰——
江婵的尖叫声和卫生间的门轰然倒下的声音夹杂在一起,震得人耳朵都有些嗡嗡的。
看到所有的人都像是傻了一样,目瞪口呆的站在那,江婵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对朱国栋开口道,“我都跟你说了,不能去你为什么偏偏不听呢?
朱国栋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陆少帅……怎么会是你?
季青临此时正赤着脚踩在满是水的卫生间里,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上还挂着水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要**的气息。
“怎么,我不出现在这里,朱大队长觉得我会在哪?
他微微抬着头,一字一顿的发出疑惑,漆黑的眼人当中透露着清幽幽的阴寒,“你妈没有教过你在未经别人允许的情况下,不可以随便打开门吗?
浓浓的压迫气息让朱国栋忍不住身体打了一个颤,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我……我不知道是少帅您在这里。
季青临的眼眸幽深晦暗,冰冷的像是无尽的深渊,“现在看到了?
“还不出去?!
朱国栋立马退远了一些,后退的时候
还顺带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江婵躲在一旁偷笑,像朱国栋这样的狗腿子,就应该好好治治他才是。
季青临穿好衣服后从卫生间走出来,浑身的低气压依旧逼人的厉害。
他缓缓坐在沙发上,后背靠在背椅上,长腿交叠着,白皙的指节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扶手,“说吧,带这么多人到这里来,究竟是干什么?
朱国栋微微弯下腰,“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有想到会打扰到少帅的好事。
“但是我们也是奉命调查,朱国栋的态度很是诚恳,但却也没有到非常卑微的地步,毕竟他是上海滩保安大队的大队长,一般的倭寇士兵看到他还得率先向他行礼,“还请陆少帅行个方便。
“当然可以,季青临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但是调查完了以后,还请朱大队长也给我行个方便。
朱国栋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呵呵的笑了笑,“不知道少帅需要我帮什么忙?
季青临指了指自己穿着拖鞋的脚,早上还有未冲完的些许泡沫,“刚才你们突然撞门进来,害的我都没洗干净,如果你从这个屋子里面没有搜查出你们所说的那个叛徒,那就劳烦朱大队长……
“把它舔干净咯。
朱国栋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陆迟亦!我虽然尊你一声少帅,但不意味着我就怕了你,你要想清楚,我背后站的可是倭国人!
“哦,季青临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那又如何呢?
“虽说你占着一个是海保安大队队长的名头,可实际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季青临说话的语调当中满含着不屑和嘲讽,“在倭国人的眼中,你就不过是一条他们用的比较好的狗而已!
“你……
朱国栋还从来没有被人当着面如此的嘲讽过,捏着枪的手不断的颤抖,心底的杀意几乎再也抑制不住。
他现在真的很想一枪就崩了这个人!
季青临发出一声冷笑,“怎么,想杀了我?
“你有那个胆子吗?
朱国栋牙齿咬的嘎吱作响,“陆少帅说笑了,我怎么敢对您动手呢?
“好了……季青临幽幽一叹,视线扫过刚刚搜查完所有房间的朱国栋的那些狗腿子们,“找出叛
徒了吗?”
朱国栋也瞬间将眼神投了过去。
可最终却也只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朱国栋的脸色瞬间绿了。
他低着头看向季青临脚上的泡沫只觉得无比的**。
若真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儿真的去舔了季青临的脸他这个保安大队的大队长以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说?
“陆少帅……”朱国栋忐忑不安地看向季青临眼神里面充满了哀求的神色“能不能……”
他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怎么办?
一句话还没说完季青临突然抬脚重重的踹在了朱国栋的胸膛上将其踹了个仰倒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格外的阴狠“给我滚!”
“好嘞好嘞我马上就滚马上就滚……”
朱国栋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随即带着手底下的人一溜烟地冲出了门去。
等到一路小跑着下了楼他这才转过身来冲着楼道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
“说是什么少帅谁看得起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手里的枪对着空气狠狠的挥舞了两下“要不是因为你爸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了?!”
“**的玩意儿什么也不是!”
他手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等到他彻底的发泄好了后才忐忑不安的开口“队长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朱国栋瞬间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脑门上“怎么办?!”
“人还没找到呢给我继续搜!”
这一边看着大门终于再一次被关了起来江婵大喘着粗气松了一口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真是吓死我了……”
季青临迅速起身来到卫生间将任绍华给带了出来“你感觉怎么样?”
任绍华整张脸惨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他皱着眉摇了摇头“还好死不了。”
江婵原以为他没什么大碍但等到她漫不经心扫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任绍华小腹出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天哪!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任绍华身上一共有三处枪伤一处在肩膀
季青临假装在卫生间里面洗澡的时候就是把任绍华就藏在了门后面。
这是一场豪赌。
率先由江婵挡在门口激起朱国栋内心的怀疑,然后再用关闭的卫生间的门让朱国栋冲动。
按照朱国栋的性子,他一定会暴力开门。
季青临赌的就是朱国栋在发现他生气后会有些害怕,于是就只会在外面说话,并不会进到卫生间里面来进行仔细的检查。
毕竟卫生间就那么点地方,而且站在门口就可以一览无余。
只不过门后的缝隙可以恰恰好好塞下一个人而已。
但是在朱国栋他们暴力开门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把手重重的砸在了任绍华的伤口处,这才导致他腹部又渗出了血来。
只不过结果终究是好的,用伤口流血代替被抓住。
终究是他们赌赢了。
任绍华笑了笑,甚至还有心情来安慰江婵,“没事,之前那么多的血都流了,这一点半点的影响不了什么,过几天就能康复了。”
说完这话,他十分郑重的对着季青临鞠了个躬,“陆少帅,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向我曾经说过的,不正当的言论向你道歉。”
以前的他,单纯的以为每一个军阀都是坏的,所以他还专门写过不少的文章来批判这些军阀。
但到现在他才知道,除了少部分像朱国栋那样的**贼,其实绝大部分的夏国人都深深地热爱着这一片领土,热爱着他们的祖国。
只不过是不同身份的人,爱国的方式有些不一样而已。
不应该用自己片面的理解就去质疑别人的爱国心。
“没事,”季青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几句话我也不会少块肉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任绍华感激的神情未变,“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谢你不仅救了我的命,也救了许许多多卧底在倭寇身边的同胞们。
季青临掀开任绍华的衣服替他检查了一下伤口,虽然伤口裂开被撞出血了,但是并没有很严重。
他扶着任绍华躺下,“最近一段时间,那些伪军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就好好的躺着养伤,非必要的时候不要乱动。”
任绍华很乖巧的应下,“好。”
“行,”季青临随后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猜出来你的身份了……”
任绍华忽然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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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吞口水。
季青临全当做没有看到他的这番表现,只自顾自的说着话,“我也想要替我的国家出一份力,下个月二十八号会有一批消炎药经过上海运到前线去,你可以和你的同志们商量一下要不要截获,商量好了后可以找我合作。
任绍华低着眉,心中有些疑惑。
现在是七号,距离下个月的28号,还有五十天左右。
这么重要的情报,说不定倭寇的上层都不会提前这么多天知道,眼前这个人又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呢?
“暂时先别想那么多,季青临手拍了拍任绍华的肩膀,“先安心养伤吧。
他知道任绍华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他。
只不过……
日久见人心。
等这个消息被证实了,他也就可以顺势而为的加入红党了。
任绍华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等他伤好了,可以走动了,他自然可以调查清楚这陆少帅究竟是人还是鬼。
——
“儿啊……
看到季青临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大太太担忧无比的拽过了他的手,“你说说你,现在外面世道这么乱,你还天天往外跑,你就是想要担心死我是不是?
陆大帅有那么多的姨太太和那么多的孩子,可从他肚子里面生出来的,就眼前这一个。
他可是她的命啊!
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还活的下去……
“妈,你别着急……
季青临正要说话,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女音,“少帅每天就在这上海滩瞎转悠,能出什么事儿?
“平日里不是去百乐门看那什么牡丹姑娘跳舞,就是去那戏园子里面瞧人唱戏,只是可怜了我的景霄,到现在都见不了我这个当妈的一面。
只听着这声音,季青临就能够猜的出来说话的人正是男主角陆景霄的亲妈,三姨太。
在陆家所有人都因为陆迟亦“**贼的身份被处死的时候,只有她和陆景霄逃过一命。
季青临很难不怀疑她早早的就知道些什么。
“三夫人,季青临回眸看向三姨太,“您如今见不了二弟,是因为他当年非要跟着我一起
去留学好像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三姨太眼皮子跳了跳“我只不过是羡慕大夫人可以和儿子共享天伦而已说说都不行了吗?”
“哎……三姐姐好歹还有儿子可以思念”七姨太适时的接了一句“不像我啊……也没有给大帅生下一儿半女的临了临了就成一个孤家寡人咯~”
三姨太默默翻了个白眼自己肚子不能生怪得了谁。
小狐狸精仗着自己长了一副勾人的模样就把大帅笼络过去这么多年要是再让她生个儿子指不得大帅要怎么疼她呢。
都是一群贱蹄子!
“都是自家姐姐妹妹的有什么好吵的?”四姨太穿着一条几乎开叉要开到了大腿根的旗袍摇曳身姿的坐在那里“大帅不在
“霜霜”她侧头看向自己身旁陆菁霜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呀?”
陆菁霜今年十六岁是陆大帅唯一的一个女儿虽然比不过嫡长子陆迟亦但还是比较受宠的。
此时她身上穿着一件雪纺的小洋裙一双粗跟小皮鞋擦得亮亮的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儿上映衬着隐隐的不耐烦“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呀?”
“本来就不是真的姐妹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陆菁霜其实非常讨厌自己的母亲和那一大群女人在一块争宠。
大清帝国都已经亡了现在已经是新社会报纸上留声机里面到处都在说着要摈弃旧思想做新社会的有志青年。
无论男男女女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念书可以写字可以拥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伟大事业。
可家里面这一个二个的姨太太却偏偏还要为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争风吃醋。
没有半点自己的独立思想!
四姨太怎么也没有想到不给自己面子的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时之间有气撒不出憋的她一张脸都红了。
陆菁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吧说吧都把我们叫回来干什么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都和同学约好了呢……”
四姨太猛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死死的摁在了椅子上“你给我坐好了!”
“小姑娘家家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谁
教你的?!”
陆菁霜看了一眼扭着屁股试图用身上的旗袍展现出自己最傲人身材的四姨太“你好意思说我?”
“虽然你是我妈但是你在说我之前能不能先看看你自己?”
“几十岁的人了还学那些风尘女子卖弄风骚也不知道害臊!”
四姨太这下子是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想要给陆菁霜一巴掌“看你真的是上学上成个傻子了!以后不许再给我去学校!”
忽然四姨太的手被稳稳的抓住陆星宇低着头看向她“妹妹还小呢说说她也就罢了四夫人怎么还动手?”
陆星宇是五姨太的儿子今年十七岁和陆菁霜只相差了一岁因为年纪差不多所以两个人最喜欢黏在一起。
陆大帅的孩子里面就数他们两个关系最好。
四姨太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把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五姨太“你管管你儿子!”
不同于四姨太因为是歌女出身最喜欢穿旗袍五姨太是一个十分温婉的江南女子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袄裙只单单坐在那里就美得像一幅画一样。
听到四姨太的求助后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星宇听话松手。”
陆星宇最是尊重五姨太这个母亲所以此时虽然还想要替陆菁霜出头但最终还是放开了钳制着四姨太的手。
自从嫁给陆大帅成为姨太太以后四姨太就基本上再也没有做过粗活了再加上以前当歌女的时候也算是养尊处优所以她的皮肤很是娇嫩。
只被陆星宇抓了这么一会会手腕处就已然是一片通红。
陆菁霜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搬着椅子离远了一些。
眼看着这场闹剧终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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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大夫人也发了话“四妹妹都已经是有女儿的人了也不必再去歌舞厅唱歌赚钱又何必还这个样子惹孩子们非议呢?”
大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她以前却是陆大帅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娶回来的身份比这一群姨太太加在一起都要贵重。
更何况大夫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身大清帝国还未曾灭亡的时候大夫人的祖父可是朝堂里的一品大员。
陆大帅向来是对大夫人无比尊重的即便他再宠爱这
第 116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在原本的剧情中,那名名叫廖堇一侍女是在山口大佐所喝的酒水里面下了毒。
但就像所有的卧底都觉得这次是刺杀山口大佐的极好的机会一样,倭国人也知道一定会有人趁着这次宴会对山口大佐下手。
因此山口大佐对于自己所有入口的东西都格外的重视,除了他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和自己带来的一壶酒以外,没有接触宴会上的任何东西。
而廖堇一发现自己带来的毒酒没有办法让山口大佐喝下去后,她就试图在山口大左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将两个人的酒壶给调换。
但山口大佐的眼神太过于犀利,廖堇一只稍稍有所行动,就被抓了个现行。
紧接着她就被关到了审讯室,里面被严刑拷打。
一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正值芳华的少女,浑身上下没有了一块好肉。
为了能够彻底的击碎廖堇一的心理防线,山口大佐用廖堇一奖励了自己手下的十个倭**官。
当廖堇一被扒光了所有的衣服,游街示众的时候,她的下/体还在不断的流着血。
廖堇一死的太过于惨烈。
季青临想救她。
忽的,季青临注意到了一个站在角落里面低着头的侍女。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可她却浑身紧绷的像是一张弓一样,端着托盘的手上面青筋都鼓了起来。
她太过于紧张了,不想引人注意都难。
季青临忽然觉得在原剧情当中廖堇一被发现,并不是因为她孤注一掷的想要去换山口大佐的酒壶,而是她太过于紧张的表现在一开始就被发现了。
毕竟这个时候廖堇一只是站在一群侍女的当中就已经这样的慌张,恐怕等到宴会开始以后她站在山口大佐后面,表现的会更加的紧绷。
倭国人早就知道她是卧底,故意等着她露出马脚罢了。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口气,侧头看向一旁的陆大帅,“爸,我出去方便一下。”
陆大帅正和旁边几个人聊天聊的高兴呢,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快去快回呀,别迟到了。”
季青临十分乖巧的应下,“好。”
他从座位上起来,径直向着候在一旁的侍女们走去,在路过廖堇一的时候,迅速往她手里塞了个纸条
。
廖堇一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传递消息难不成是她的身份被发现了?
抬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廖堇一愁眉苦脸的对旁边的侍女说道“我突然觉得有点儿肚子疼麻烦帮我打个掩护我去去就来。”
拐弯出了大厅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廖堇一展开了掌心的纸。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铁画银钩一般的字“有人知道你要下毒来后花园找我。”
廖堇一心口猛地一颤立即将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嘴巴里吞了下去随后急匆匆的赶往了后花园。
身为一个卧底廖堇一自然也清楚季青临的身份她踌躇的站在季青临面前很小声的喊了句“陆少帅。”
季青临点点头“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看过那张纸条廖堇一就清楚季青临不是在给她打哑迷她紧张的攥紧了手指头“我知道可是这已经是唯一一个能够靠近他的办法了如果不想办法杀了他我的所有的同志们都会陷入到危险当中去。”
“但你太紧张了”季青临一针见血的指出廖堇一的问题“你站在那一群侍女当中一眼看过去你的慌张最为明显。”
“山口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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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季青临指了指她手里端着的托盘“他绝对不会轻易的喝这些不明来历的酒水更何况你这么明显的有问题。”
廖堇一原本还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隐蔽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显眼她瞬间急得快要哭出来“怎么办?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季青临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把你的毒酒给我。”
廖堇一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季青临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你一会儿上菜的时候找一个距离山口最远的位置尽可能的保全你自己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廖堇一顿时心中百感交集“可如果你暴露了呢?”
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就失败了也大不了拼上一条命可季青临却是少帅啊!
他身后有着那么庞大的利益集团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兵马。
一但他被发现肯定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廖堇一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如果被发现了牵连太
广,还是我去吧。”
“我有办法不被发现,”季青临抬手摁住了廖堇一的肩膀,“你太紧张了,一出现就会暴露,我肯定能够保全自己的,你放心。”
“就按照我说的做,千万不要再有其他任何的动作。”
说完这话,也不等廖堇一有所反应,季青临就将她托盘上的那瓶毒酒给拿走了。
——
再次回到座位上,季青临脸上也带上了假笑,开始和陆大帅一起与其他人攀谈。
“大哥,”陆星宇才刚刚成年没多久,还是头一次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一时之间很是紧张,好几次旁人问他话的时候,他都说的磕磕绊绊的,此时看到季青临回来,一下子感觉自己有了主心骨,“你能不能帮帮我?”
“好。”季青临一口应下。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季青临给陆星宇不断的打着配合,这就使得其他人也开始对陆星宇赞不绝口。
“陆大帅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啊!”上海商会的安会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原以为陆少帅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年轻人,却不曾想陆三公子也丝毫不惶多让。”
他乐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这话直接捧得陆大帅心花怒放,“哈哈哈,老安你这说的实在是太夸张了,令公子也很优秀,也很优秀!”
而上海商会的王副会长却在一旁有些不悦的撇了撇嘴。
他早就喜欢江婵了,只不过一直碍于季青临的身份不敢对江婵下手。
如今看到安会长如此的捧陆家父子三人的臭脚,他心里面就更加的气愤了。
于是,在所有人都在夸赞季青临的时候,王副会长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也得亏陆少帅还年轻,要不然啊……那百乐门的白牡丹早已经把他榨干了。”
霎那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下来。
整个宴会陷入到了一股诡异的寂静。
陆大帅眸光微冷,正想要开口呛王副会长几句,山口大佐恰在此时带着好几名倭**官走了进来。
因为整个宴会厅都格外的寂静,所以木屐踩在地板上的踢踏声便非常的明显,山口大佐站在门口愣了愣,“这是怎么了?”
“是我招待不到位吗?”
“没
有没有”陆大帅率先开了口“就是刚才王副会长开了个玩笑罢了。”
虽然陆大帅此时脸上还带着笑但心里面却已经厌恶上了王副会长。
这个姓王的真是一点没有眼色这种花花的事情平日里说一说也就罢了哪能拿到这样重要的场合来?
更何况整个上海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王副会长对百乐门的牡丹姑娘喜欢的紧。
一个大男人
真是没有一点心胸。
不仅陆大帅这样认为就是再场的其他人也觉得王副会长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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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没有眼力见。
心中都开始盘算着以后要减少和他的合作了。
山口大佐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走到了席位的最上方“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想要商量一下上海日后的发展方向。”
“只不过……”山口大佐稍微顿了顿“这要发展嘛就需要钱为了咱们共同的未来就难免需要诸位帮忙一二了。”
虽然话说的非常的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就是要钱。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变。
自从山口大佐来到这上海滩以后就时不时的找理由问他们要钱平日里手底下松一松给他一些也就罢了。
现在如此郑重其事的要那就说明这钱的数量绝对不会少……
安会长思考了一瞬后站起了身体举起手里的酒杯“山口大佐你也知道这最近生意不好做所以……这大洋嘛……数量能不能……?”
山口大佐笑了笑“不多不多何况这都是为了咱们共同的明天诸位可不能吝啬。”
说着这话山口大佐也端起了酒杯“来我先来敬诸位一杯!”
廖堇一站在远处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当她看到山口大佐是用自己带来的酒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当头敲了一个闷棍。
像山口大佐这么谨慎的人连酒水都要自带若是发现她站在他身后不仅紧张无比还试图给他下毒她究竟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此时的她心里面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季青临发现了她的紧张表现恐怕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了。
能够隐藏身份混到文殊院里面来不
容易,她还需要多锻炼一下心理素质才行。
只有这样才可以为自己的组织贡献出更大的力量。
身为上海滩最大的势力的首领,山口大佐举杯,其他人又怎么能不应?
于是,所有人都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敬山口君!
季青临的位置距离山口大佐并不是特别远,他在举杯的一瞬间,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一滴带着剧毒的酒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山口大佐桌子上的酒壶里。
此时所有人都站着,没有任何一个人将目光放在案几上面,那滴带着剧毒的酒,最终缓缓的和酒壶里其他无毒的酒水混合在了一起。
在从后花园回来的路上,季青临接二连三的在指尖沾了一滴毒酒,对准一个目标用力地将其弹了过去。
除了前两次失去了准头以外,后面的每一次尝试季青临都可以正中目标。
哪怕那目标只有指甲盖大小。
练习了那么多次,就是为了这一刻。
8888看到季青临一次就中,忍不住拍手称赞,“宿主你太厉害啦!
季青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在心里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在山口大佐的逼迫下,众人不得不咬着牙,忍着痛,将自己揣进口袋里的大洋全部“奉献出来。
得到了他们的承诺,山口大佐不由得有些高兴,加上这壶酒是他自己带来的,所以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可就在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山口大佐却突然感觉胸中一痛,紧接着就从嘴里喷出了一大口带着乌黑颜色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短(捂脸)
但是明天的我依旧会很粗长!
感谢在2023-07-0800:07:19~2023-07-0820:0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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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17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怎么回事?!”
一瞬间,前来参加宴会的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懵,山口大佐吃的东西是他自己准备的,喝的酒也是他自己带来的,根本没有接触到其他任何东西。
怎么会突然**吐血了?
就在他们懵逼的同时,连续几道震耳欲聋的枪响轰然炸开,炸得众人只感觉头皮发麻,心中升起一股小命不保的恐慌。
尖叫声伴随着**响起,整个宴会厅顿时陷入到了极度的恐慌当中。
但还不等慌慌乱乱的一群人要逃出去,宴会厅所有的出入口就全部都被封**。
无数穿着军装,手里提着枪的倭国大兵,堵在所有的门口,别说是人要进出,就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山口大佐的得力下属山崎大队长,冷着一张脸站在宴会中央,虎视眈眈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语调中夹杂着要**的怒火,“诸位,我以为我们大家都是想要向着大东亚共荣圈共同努力的……”
“可是今天,竟然有人敢对山口君下手!”
“如果找不出来凶手,”山崎大队长一字一顿,说的异常的沉重,“那么所有的人……”
“都得死!”
一大群人顿时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涕泗横流。
这群人里面除了陆家父子三人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上海的商界名流,虽然这些人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好似很厉害的样子。
但实际上都是没有真正见过枪炮的,当小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害怕胆小。
陆大帅一左一右紧紧地抓住了季青临和陆星宇的手,“别担心,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跟我们没关系,他们顶多关我们一段时间,等搜查结束了,就会把我们放出去,不要太害怕。”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陆大帅抓住了两个儿子的手,但他的眼睛却在看着陆星宇。
很明显的,对比于已经成为少帅的季青临,陆大帅的心里面要更加的担心陆星宇一些。
陆星宇慌张极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第一次跟着父亲和大哥出来见世面,会遇到这种**的事情。
而且**的还是驻军在上海的倭国首领!
如此一来,上海恐怕要乱上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了。
也不知道今天参与宴会的他们,这些人会不会被倭国人给迁怒……
陆星宇不停地喘着粗气,整个人慌张极了,双手抖动的厉害,腿脚也有些发软,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他还坐在座位上,他恐怕早就控制不住颤抖的双腿摔了下去。
他是想要出来见见世面,想要获得父亲的认可,想要在别人提到他的时候也能够真心实意的夸奖一下,而不是因为他是陆大帅的第三个儿子。
可现在他心里却隐隐有些后悔了。
比起性命而言,什么出人头地,什么得到父亲的认可,全都变得那样的不值一提。
他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爸……陆星宇说话的嗓音当中带上了哭腔,“我们会不会死啊?
“不会,不会,陆大帅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小声安抚着,“放宽心,我还能骗你不成?
虽然他们所有人都可能会被关起来一段时间,但却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被全部杀死。
毕竟倭国想要彻底的占领上海,需要这些有钱有势的商人们的支持。
他们不至于被要了命,但却也应该是要吃些苦头。
陆星宇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可却还是害怕的紧。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的坐在位置上。
在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死的一瞬间,廖堇一几乎吓得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即便是站在侍女群中,她依旧浑身僵硬的完全没办法动弹。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信誓旦旦究竟是有多么的天真愚蠢。
山口大佐作为整个上海滩驻扎的倭**人当中军衔最高的一个,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被刺杀?
说不定这里面早已经重重密布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动手的人自露马脚。
廖堇一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周那个举着枪,看起来宛若恶鬼一般的窝国士兵们,只觉得心头一阵寒颤。
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季青临没有察觉到她的紧张,她即便动手成功了,恐怕也是逃不过这些人的枪口的。
一但她被抓,势必会被这些人关起来严刑拷问。
虽然在加入组织的时候,她曾发过誓,为了夏国所有人民的自由,
她愿意抛弃自我,放弃生命,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给人民。
可廖堇一不敢保证,她真的能够挺过那些非人的折磨,她能够在重重酷刑之下坚持住,不说出一丝一毫的情报。
一想到她一旦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就会把自己的同伴全部都出卖的可能,廖堇一就十分后怕。
但幸好……
季青临发现了她,代替她去毒杀了山口大佐,而且还成功了,进行得悄无声息。
廖堇一真的非常佩服季青临,自从对方从她这里把毒酒拿过去以后,她就一直在观察着季青临,可一直从宴会结束到山口大佐**倒地,她都十分的确信,季青临没有做过任何一点奇怪的行为。
可偏偏就是这样,她刺杀成功了。
如果能够把季青临引荐给自己的组织,那他们一定会如有神助,说不定顺子都可以加快把倭寇赶出夏国领土的步伐。
廖堇一在心里面默念着,只要她能够活着出去,她就一定要带季青临去见自己的上线。
绝对不能浪费这样一个人才!
就在这个时候,几名医生护士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过来。
应该是被临时抓过来的,为首的那名医生脸上全是汗,几个小护士则是被吓得脸色发白。
山崎大队长一瞬间就提起了那名医生的衣领,“我现在命令你给山口君解毒!要不然……全部都死啦死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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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医生悄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额角的汗,颤颤巍巍地应声道,“我尽量。
但是就在他试图去把斜倒在地上的山口大佐摆正的时候,他几乎被吓得神魂俱灭。
在山崎大队长如刀般的目光下,医生简直是不寒而栗,他感觉自己仿佛是那搁了浅的鱼,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困难。
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就连手也在不断的颤抖着。
山崎大队长一直盯着医生,可却发现他丝毫没有山口大佐解毒的意图,他气的直接一脚踹在了医生的胸膛上,手里的枪也对准了他的脑门,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医生的眼睛,缓缓开口,“你是想死吗?
扑面而来的阴森感觉让医生重重的打了一个哆嗦,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跪下去抓着山崎大队长的脚不断的开始求饶,“放过我吧,求求你……
“山口大佐已经死了……我就算是医术再好我也没有办法把一个死人救活啊求求你了
山崎大队长的心神猛地一颤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
只不过是刚刚吐了一点血他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医生怎么就已经死了呢?
一想到山口大佐死亡以后自己所要受到的处罚山崎大队长就感觉自己的心肝肺都疼得厉害。
“废物!”他又是踹了那医生一脚随即凶狠的目光扫过一圈的人“给我查!所有人在事情真相调查清楚之前都不许离开!”
“是!”
山崎大队长几乎是恨的两眼充血在他所组织的宴会上面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大队长的位置都有可能会不保……
随着山崎大队长的一声令下一个个装扮的严严实实的倭国人开始对着宴会上面的酒水一一进行检查。
半晌之后检查结果出来。
一个倭国军官手里拿着山口队长喝过的酒杯和酒壶低着头汇报“禀告大队长所有的东西都检查完毕只有这个酒杯和酒壶里面检测出了毒药的成分可以确认山口大佐就是喝了这个加了毒的酒才会死亡。”
山崎大队长在看清楚那个酒壶和酒杯的样貌后脸色微变。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是山口大佐亲自准备的没有经过任何一个人的手!
更何况整场宴会从头到尾他的注意力都在山口大佐的身上从未有离开半刻。
那也就意味着……
在场的人都没有嫌疑。
而真正给山口大佐下毒的人在山口大佐的家里!
可是山口大佐家里面无论是用来打扫卫生做饭的佣人还是前往他家中汇报情况的工作者全部都是倭国人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夏国人的存在!
一个令山崎大队长无比恐惧的想法在他心底浮现骇得他浑身僵硬成石头一时之间连反应都做不出来。
——他们自己人里面出了叛徒!
上海商会的安会长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后对山崎大队长开口道“山崎君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对山口大佐下毒的是你们自己人我们是否都可以离开了?”
王副会长早就被吓破了胆恨不得现在就立马离开这个地方八百米远看着那一个个只在自己身上的黑洞洞的枪口他就不停的两股战战“是啊是啊……”
眼看着有人率先起了头王副会长立马出声应和唯恐山崎大队长会依旧强硬的把他们留在这里“山崎君我们都没有嫌疑的你要调查的应该是你们自己内部的人员而不是把我们困在这里。”
“我劝山崎君还是尽早的去山口大佐的家里面调查调查吧”王副会长越说越自信就连声音都拔高了许多“要是去晚了说不定那个人早已经跑了。”
山崎大队长牙齿咬的嘎吱作响阴森森的目光死死盯着在坐的这些夏国人眼底涌现出无尽的冰寒“你们……很好!”
他捏着枪的手一紧猛的举起右手冲着天花板上连开了数十枪直打的吊灯碎了一地无数的玻璃渣子散落下来将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部都扎在身上染了血山崎大队长这才终于发泄了心中的怒火。
他喘着粗气目光狠戾“都给我滚!”
刹那间所有人都好像得到了圣旨一般好像身后有饿狼在追逐一样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
“呼……”
远远的离开了文殊院坐在自己家的小汽车上面陆星宇这才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最后山崎大队长举枪射击的时候他都以为对方要无差别的**差点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但幸好对方还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理智只是弄伤了他们而已。
看着扎在自己胸前和手臂上的碎玻璃陆星宇不由得心中一阵后怕。
他以后再也不跟着父亲和大哥出来见什么世面了这真的太可怕了!
“瞧你这点儿出息!”陆大帅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戳了一下陆星宇的脑袋“胆小如鼠半点没有我当年的风采好好向你大哥学学。”
“嗷——”
“痛!痛!痛!”
陆星宇的脑袋上也扎了不少碎玻璃虽然有头发的遮挡但还是有一些划破了头皮陆大帅这么一戳他的脑门直弄的那些碎玻璃扎的更深了一些他疼的面容都扭曲了。
哀嚎完了以后他斜着眼睛悄悄瞥了
一眼季青临“大哥枪林弹雨的习惯了当然胆子大。”
“不过……爸你有大哥这么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就够了嘛我就混吃等死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儿子就可以了你觉得怎么样?”
陆大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虽然有季青临这么一个继承人已经足够但是多几个有出息的儿子也是一件好事啊!
“不怎么样”陆大帅冷着脸摇头“虽然说今天吓着你了但现在时局这么动荡说不定上海哪一天就开战了到时候你要是还这么吊儿郎当你觉得你能躲得过那长/枪/大/炮?”
陆星宇呼吸一致他知道陆大帅所言属实可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性子在家里面和几个姨娘呛一呛声保护一下妹妹陆菁霜还可以但真的让他拿着枪去上阵杀敌
“哎……”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陆星宇侧头看向了季青临试图向他寻求帮助。
可就在陆星宇转身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他们发现虽然他的这个大哥也依旧浑身上下都冒着血甚至是连脸上都有一道依旧在流血的伤口但他本人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脸上的神情非但不痛苦他好像还看到了一抹浅浅的……
微笑?!
他看错了吧?
他大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笑呢?
这也太变态了……
“噗嗤——”8888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宿主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比较高兴但你能不能先别高兴?”
“你这个弟弟都快要被你吓傻了。”
“嗯?”季青临翘了翘嘴角“有这么明显吗?”
只不过……
一想到那个什么山崎大队长回去以后把和山口大佐所有有关的人员全部调查一遍却始终调查不出结果最后整个倭国人内部乱作一团季青临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即便穿越了这么多世界但季青临始终都是在华夏的领土上。
或许是种花家人刻在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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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影响吧一看到那些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倭国人季青临就非常想要把他们全部都给**了。
8888幻化出一面镜子在季青临面前“你可以自己看看。”
季青临微微抬眼。
透明的水浸在半空中荡漾,映出他此时血迹斑斑的脸。
如此一张脸,应该是痛苦,悲伤才对。
可偏偏唇角却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而且还笑得那样的慎人。
活脱脱影视剧里面谋划一切的大反派。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收回了所有的表情,“抱歉,有些太过于激动了。
与此同时,陆星宇不信邪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又看了看季青临。
“呼……
陆星宇舒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没看到笑了,果真是因为他太过于害怕而意识模糊了吗?
只不过虽然没有在笑了,但他大哥的表情也太过于镇定了吧?
“大哥,陆星宇犹豫了一下后开口问道,“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季青临回过头,“害怕什么?
陆星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怕死啊!
“为什么要怕?季青临眼中带着淡淡的疑惑,“每个人都会死,生命的尽头就是死亡,这是一件注定了的事情,又何必怕?
陆星宇:……
他认输。
果然,大哥能受到父亲这样的器重,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行三人回到家,家里面的姨太太们争先恐后的围了过来。
“天啊,大帅,你竟然受伤了!
“大帅,你痛不痛?我给你吹吹。
“大帅,什么人敢对你动手,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大帅……
“大帅……
“停!陆大帅被一群姨太太们吵得耳朵都快要聋了,“都给我闭嘴!
“夫人,陆大帅喝了一口茶,歇了一下后开口道,“麻烦叫家庭医生给我处理一下伤口。
“……
没有人应答。
陆大帅的话语声飘散在了清风里。
“夫人呢?
三姨太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夫人带着大少爷处理伤口去了,在夫人那里,只有大少爷才是最重要的,哪里看得到大帅您啊?
忽的,陆大帅的眉头皱的
更紧了“夫人重视迟亦不是正常的吗?你在这里鬼叫什么?”
三姨太呼吸一滞气的牙根都在痒痒。
要不是因为她的二少爷现在还在国外没有回来她何至于要受这种委屈?
“行了”看着三姨太尴尬的神情陆大帅又替她解了围
三夫人脸上的神情立马阴转晴兴高采烈的跑去拿药箱了“大帅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而被陆大帅心心念念的大夫人在他被所有的姨太太围起来关心的时候就把季青临拉进了房间里面。
此时大夫人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拿着镊子一个一个的夹着扎进季青临身体里面的玻璃渣。
每夹出一颗玻璃大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看着季青临身上那么多细细密密的伤口大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说说好端端的人出去不过是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陆大帅的孩子众多可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她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生下来从那么小小的一丁点儿养到如今的身资挺拔她怎么舍得他受伤?
季青临安抚地笑了笑“妈没事就是一点小伤看着流血比较多但敷了药过两天就能好全了。”
“胡说!”大夫人气鼓鼓的瞪了季青临一眼“你别跟着你爸那种浑人学现在时代不同了已经完全不是他当年带着兵马打天下的时候。”
“倭国人的武器比咱们的先进的多就你那小□□能干什么?”
大夫人忍不住拍了拍季青临的手臂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你听妈的话以后你爸再让你去参加这种宴会什么的或者是去见倭国人都不许去知不知道?”
无论如何这终究都是大夫人的一番慈母心季青临乖乖巧巧的应下“好。”
反正他只是答应了不跟随着陆大帅一块儿去见倭国人。
他自己单独去见也不算是违背约定。
8888竖起一个大拇指“宿主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因为山口大佐的死亡倭国人内部乱成一团暂时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抓捕隐藏在上海的红党地下工作者们
。
所以任绍华刚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就从江婵那里离开重返了校园。
而廖堇一也面见了她的上线梁思渡。
梁思渡表面上是国立光华大学的老师但实际上却是整个上海滩所有红党地下工作者的组织人。
廖堇一借着采买的名头在一个旧货市场和梁思渡碰了头。
刚一见面梁思渡就忍不住开口夸赞“廖堇一同志你这次真的是立了大功了山口这一死给了我们其他同志大把的活命时间啊。”
廖堇一微微一愣“这不是我做的。”
“啊?”梁思渡有些傻眼“我们组织内部混到文殊院里面的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吗?不是你还能是谁?”
廖堇一摇了摇头眼里冒着星光缓缓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是陆迟亦陆少帅。”
“你没和我开玩笑吧?”梁思渡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和倭国人关系良好的军阀会选择去刺杀山口大佐。
廖堇一的神情无比的认真
梁思渡呼吸微顿“具体什么情况你和我讲讲。”
“好。”廖堇一点了点头于是将在文殊院里面季青临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说了一遍最后还非常迫切地表达了一下自己想要拉季青临入党的愿望。
“如果能有陆少帅的帮忙我相信我党在上海的工作一定会进行的更加顺利同志们的牺牲也能够大大的减免。”
廖堇一目光紧紧的盯着梁思渡“梁老师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梁思渡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你先别着急但是我会想想的。”
虽然两个人碰了面但也不能说太多的话很快就到了分开的时候。
临走之前梁思渡再三叮嘱廖堇一“你能够卧底入文殊院不容易轻易不要再有其他动作山口**以后倭国人势必还会再次派来一个军衔很高的军官到时候你去调查一下那个人是谁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他来到上海的具体时间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安然无恙的进入文殊院。”
廖堇一目光坚定一往无前“是!”
梁思渡只当今日的事情是一个插曲并没有将廖堇一说的事情放在心上直到
第 118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山口大佐的提前死亡,让驻扎在上海的倭**队乱了好一阵,虽然给了隐藏在上海的组织成员们一些喘息的时间,可很快,梁思渡又得知了一个不详的消息。
——原本要在一个多月以后才会出现在上海的军事大将渡边雄一,会提前到达。
一瞬间,之前为了刺杀渡边雄一的的所有准备都全部要打水漂。
任绍华一下课就冲进了梁思渡的办公室,连忙将所有的门窗都锁死,“梁老师,这下怎么办?”
渡边雄一和山口大佐不一样,山口大作虽然也有着杀了很多夏国人的“傲人战纪”,可和渡边雄一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同于山口大佐的直接**了一城的人,渡边雄一最为恶劣的地方是他拿夏国的活人做人体实验。
他派人抓了那些年轻力壮的夏国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日复一日的给他们身体当中注射病毒,以此来制造出威力无穷的毒气弹。
最后他还把这些毒气弹运用到前线,让这些用用国百姓的性命研制出来的病毒,成为杀害夏**人的秘密武器。
他犯下的滔天罪孽,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每一个有血有肉的夏国人都恨不得啖他的血!吃他的肉!
因为他身边随时随地都有着大批的倭**人保护着,夏国人几乎找不见可以刺杀他的机会。
而渡边熊一此次从北平来到上海,势必要从火车上下来。
火车站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而且有很多利于隐藏的地方。
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刺杀渡边熊一的机会。
可之前他们明明获得了渡边雄一的详细情报,不仅知道了渡边雄一从北平赶往上海的火车列次,而且还知道了他下火车的具体时间。
他们计划了许久,在火车站探查了多日,甚至找到了一个绝佳射击的位置,就等着渡边雄一一出现,他们就可以直接一枪爆头。
可现在……
计划赶不上变化。
渡边雄一提前到,他们之前所有的预测都要重新推翻。
而且更令他们感到有些绝望的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情报部门截获到渡边熊一提前到达上海的时间点。
梁思渡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他非常的想要劝解一下任绍华,让他
不要太过于担心,和自己那颗高高悬起来的心脏,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去。
“再让我想想……”
任绍华急得来回踱步,“我们那么多隐藏在倭国的内部地下人员,就没有一个获得资料的吗?”
梁思渡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
之前他们得到的渡边雄一来上海的消息是通过截获倭国那边的电报,可电报这东西并不是想截获就能够截获的,而且就算是能够把电报拿到手,有可能破译不出来,破译出来了也可能不是他们想要的信息。
风险太大了。
任绍华咬了咬牙,“廖堇一同志还隐藏在文殊院,说不定可以参考山口……”
梁思渡直接摇头拒绝,“不妥。”
“渡边雄一能坐稳大将的这个位置,他的谨慎程度绝对不会比山口弱,廖堇一同志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她能够获得一些信息,就帮助我们良多了,没必要去做这些无谓的牺牲。”
让廖堇一去刺杀渡边雄一,绝对不可能成功。
任绍华忽然眼睛一亮,“梁老师,要不我们去找找陆少帅吧?说不定他有什么内部渠道。”
梁思渡皱了皱眉,“虽然陆少帅现在表面上是和倭国站在一起的,但倭国人对他的信任度绝对非常低,不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他。”
“试试嘛……”任绍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个年轻人比他大不了几岁,可他就是觉得对方可以办到他们办不到的事情,“死马当活马医,反正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梁思渡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
因为在之前山口大佐的宴会上,王副会长口无遮拦的话语,让上海商会的其他人对他有了轻视之心。
所以王副会长手里的很多生意都被搁浅了下来,绝大部分都转到了陆大帅的手里,而陆大帅又为了培养自己的儿子,将这些活都给了季青临。
其他的什么酒水,报刊的生意季青临并没有太在乎,但其中却有一项被他放在了心上。
那是一个很小的私立医院,整个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加起来也不过一百来人,药品器械都少的可怜。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医院并没有被倭国人所掌控。
一旦医院可以彻底的由季青临任用那这对于红党而言一定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最近一段时间季青临基本上都泡在了医院里今天好不容易摸清楚了医院里所有工作人员的底细季青临回家的时间也早了一些。
只不过虽然比平常要早但天色却依旧已经黑透了。
季青临在公馆门口下车让司机把车停进去而他自己走回卧室。
但就在他下车的一瞬间不远处传来的三道敲击石头的声音。
“邦——邦—邦——”
一长一短又一长是季青临和梁思渡约定好的要见面的信号。
“宿主”8888忽然提醒“梁思渡约你见面。”
季青临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梁思渡竟然跑到他家门口来找他肯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季青临冲着前来要接过他手里公文包的管家挥了挥手“不必了今儿个晚上在医院吃的有点撑我想去外面散散步。”
管家应了一声在季青临转身离开前又叮嘱道“晚间人少大少爷早点回来
季青临转过头来勾唇浅笑“好。”
就在管家往回走的一瞬间季青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转而化为了一股深沉。
他走了大概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就看到斜前方的角落里出现了梁思渡的身影。
此时的他换下了在私立光华大学上课时的那身长衫转而穿着一件极其普通的短打裤脚高高的挽起来露出半截小腿甚至是连背都弯了下去。
如此模样丝毫不会让人把他和那个站在讲台上面侃侃而谈的教授联系在一起。
梁思渡没有说话反而在看到季青临后加快了脚步。
季青临遥遥地坠在他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跟着他。
一片寂静的夜色里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明明灭灭两个人的影子被昏黄的光芒拉得悠长悠长。
两个人在路上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梁思渡闪进了旁边一个废弃的破屋子里季青临也紧随其后的拐了进去。
“梁老师”季青临压低了嗓音“是出什么事了吗?”
梁思渡身体紧绷的像是
一张弓,脸色也苍白的厉害,他沙哑着嗓音开口,“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渡边雄一提前从北平来到上海的车次和时间?
“他这个人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让他成功住进文殊院,上海……恐怕坚持不了太久,就要彻底沦陷了。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无论这些人如何努力,上海终究是要沦陷的,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
逃不掉,也躲不过去。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上海沦陷之前尽可能的保住绝大部分人的命。
季青临其实在一开始刺杀山口大佐的时候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山口**,渡边雄一一定会提前来到上海。
而他之所以没有将这些消息告诉梁思渡,是想要他独自一个人去完成刺杀任务。
毕竟虽然原剧情里面,渡边雄一在一个多月以后到达上海之时,梁思渡他们的刺杀小队成功杀**渡边雄一,可他们这些人也伤亡惨重。
前往上海车站的二十多个地下工作党,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季青临想要避免这一悲剧。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梁思渡还没有办法获得渡边雄医提前到达的时间点的时候,竟会主动来问他。
季青临有些怀疑如果他说**,梁思渡等人一定会孤注一掷的在上海火车站附近布控,拼尽全力的去寻找那几乎不可能的机会。
季青临想了想,“我知道。
梁思渡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快点把情报给我,我好尽快去和其他同志们商量一下战略,免得到时候因为太过于匆忙而有所纰漏。
然而,季青临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交代梁思渡想要的东西。
梁思渡神情怔了怔,“陆少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青临十分坦然的开口道,“我是不会把情报告诉你们的,你们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我有办法解决掉渡边雄一。
梁思渡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有什么办法?你该不会是想要独自一个人去拼命吧?
季青临轻轻笑了声,“当然不是,我能够拿到这个情报,那就意味着我在倭国人那里有内应,在火车站刺杀风
险还是太大了,我有办法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活着下火车。”
梁思渡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他抬起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季青临的神情,却始终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撒谎的痕迹,“你确定没有骗我?都是真的?”
季青临眨眨眼,“当然。”
是假的。
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把间谍安插到渡边雄一的身边去,如此这番说法,只不过是不想让梁思渡替他担心罢了。
“宿主……”8888委委屈屈的开了口,“你一个人去执行刺杀任务也太危险了。”
原剧情里面那么多人,布控了好几个月才好不容易杀掉了渡边雄一,还一个都没有逃脱的了。
自家宿主就一个人,既没有内应,也没有外援。
太危险了……
季青临露出一个轻描淡写的笑容,“放宽心,我不会出事的,再说了,怎么样不都还有你吗?”
“大不了到时候我就用积分从你那里兑换道具嘛。”
接连解释了好几句,8888才终于稍稍放下了心,“那你跟我保证,绝对不能再吝啬积分。”
季青临勾唇,“好,我保证。”
虽然哄好了8888,可还依旧有一个梁思渡在替他担心。
浓浓的夜色里,梁思渡的声音干涩无比,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的沙哑,“就算你有内应,那这也太危险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要不这样吧……”梁思渡低头思索了一瞬,“不告诉绍华他们,到时候我去给你做接应。”
最起码真的遇上危险了,他还可以给季青临挡个枪。
毕竟他一个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死就**,也没什么可惜的。
但季青临现在还年轻,还有无限的未来,夏国最终还是要依靠这些年轻人。
然而,回答梁思渡的是季青临斩钉截铁的拒绝,“梁老师,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真的没必要。”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梁思渡气的脸都涨红了,“我知道你有内印,可能杀掉渡边雄一会变得容易很多,但最重要的是,你要活着撤离出来啊,没有人接应,在那么多倭寇的围堵之下……”
梁思渡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你还能保下一条小
命吗?”
在梁思渡微怒的目光下,季青临幽幽开口,“我尽量。”
“梁老师,”季青临将自己的公文包打开,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整理到的那所小医院的所有的资料都拿给了梁思渡,“这家医院现在在我的名下,能够信任的医生护士,我已经全部标注了出来……”
不用太多的言语,梁思渡已经全然理解了季青临的意思,他抬起右手紧紧的抓住了季青临的肩膀,声音颤抖的厉害,“活着回来……”
——
七月初三的清晨,天还未曾完全亮透,季青临就已经起了床。
他匆匆忙忙的吃了点东西,没有叫自己的司机,提着一个很大的手提包,就匆匆忙忙地走路离开了。
“哎……”大夫人紧赶慢赶的都没喊住,站在门口望着路尽头,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的季青临的背影,大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跑这么快干什么?”
“原本还想让他去火车站接一下景霄的。”
大夫人的话音刚落下,三姨太就扭着腰身走了过来,“夫人此言差矣,我的景霄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坐个火车还要当哥哥的去接。”
三姨太看不惯大夫人已久,总是动不动的想要挑起大夫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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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夫人却始终风雨不动安如山,任由她如何的挑衅,都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三姨太的心里面憋屈的紧。
然而,这一次大夫人竟然破天荒的反击了起来。
“那倒是真希望他长大了,”大夫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三姨太一眼,随口说了句,“长大了,可就不能动不动什么事情都要跟着大哥学了。”
“三姨太以为呢?”
三姨太气的眼睛都有些绿了,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景霄才不是这样的人!”
大夫人很无奈的摊了摊手,“那谁知道呢?”
陆景霄和她的儿子相差不过几个月,所以处处都想要和她的儿子比拟。
但是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三姨太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
——
季青临一路走到前几天晚上和梁思渡谈话的废弃房子里,随即换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换成了一件码头搬运货物的工人才会穿
的那种短打衣裳又在脸上抹了一把黑灰。
直到他的亲妈大夫人站在这里都认不出他的程度才停止下来。
将狙/击/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装在随身的手提袋里季青临转过街角搭了个黄包车“去火车站。”
“好咧!您坐好喽!”
下车后扔给黄包车师傅三个大洋季青临压低了帽檐逆着人流向外走去。
他这一次选择的狙击地点并不是原剧情里面梁思渡等人刺杀渡边雄一的地点。
那个地方虽然可以非常近距离的瞄准渡边雄一但却也堵**自己的退路一旦枪响必定活不下来。
而且此次季青临手里的狙/击/枪要比剧情中梁思度他们的精准许多可以支撑他将设计地点安排在更远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季青临匍匐在一面墙的后面静静地等待着火车的来临。
“呜——”
“呜——”
随着季青临手表上的指针到达预定的地点火车进站的汽笛声也响了起来。
第五号站台边的人群早已经全部都被清空一个个身强力壮身上背着枪的倭**人齐齐的站成两排等在站台的边缘。
细细数下来竟有上百之多
人还未下车山崎大队长就已经在训练手下“都给我把眼睛擦亮了耳朵竖直了渡边将军的安危就在你们这些人的手中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全部都死啦死啦滴!”
“是——”
片刻之后一名穿着倭国武士制服脚踩木屐腰间还挂着一把弯刀的中年男人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之下缓缓下了火车。
他长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那双眼睛微微眯着给人一种十分和蔼可亲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一个仿佛把善良两个字刻在脸上的人做下的事情却是无比的狠辣。
因为渡边雄一的周围都是人几乎将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保护了起来季青临举着狙/击/枪瞄了半天都没有办法可以确保一击即杀。
“将军!”山崎大队长连忙走上去敬了一个军礼。
渡边雄一回了他一下随后又问了句“听说杀害山口君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暂时还没有。”川崎大队长挤走了渡边雄一身旁的一个保护人员想要靠近渡边雄一一些从而和他建立良好的联系。
但就是他挤开这名保护人员的一瞬让季青临抓住了一个漏洞。
“砰——”
**轻轻按下一枚**瞬间出膛以极其快的速度划破半空直直的打穿了渡边雄一的脑袋。
鲜红的血色在转瞬间爆裂开来距离渡边雄一脑袋最近的山崎大队长被喷了满脸的血。
他只觉得自己的视野忽的一下模糊了紧接着耳边就传起了接二连三的枪响
山崎大队长只觉得晴天一道霹雳重重的劈在了他的身上劈尽了他所有的运气。
要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山口大佐当着他的面被毒死才刚刚来到上海的大将渡边雄一当着他的面被**。
接连没有保护好两个重要人员。
他真的……
还能保住一条命吗?
季青临在打出那一枪以后就迅速的闪到了墙后面正如他料想的一样他刚刚躲避开就有**接二连三的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射击进墙体产生剧烈的震动即便那些**并没有打在季青临的身上他都感到了一股又一股的热浪。
**会暴露他的位置半分钟之内那些倭国人就会赶到这里所以季青临必须抓紧时间离开。
迅速的将还略微有些烫手的狙/击/枪装回包裹季青临用力地将帽檐拉下来遮盖住大半张脸直接翻身从墙后面跳下楼房混入到混乱一片的人群当中。
“大队长?”一个倭**官递给山崎大队长一张手帕让他擦掉脸上的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了渡边君的那个犯人只有这样才能够稍稍抵消一些我们的过错否则我们最终只能够**向皇帝陛下请罪。”
山崎大队长咬了咬牙凶狠的目光扫过慌乱的人群却突然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背影。
那人虽然都和其他慌慌张张想要逃命的老百姓一样向着火车站的出口走去可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踉跄。
那人的步子很快就像是在完全按照早已经规划好的路线在前进。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虽然穿着很破烂的衣裳但山崎大队长却偏偏对那人的背影莫名的感到了一股熟悉之感就好像他曾经在哪里见过那人一样。
而且他手里面还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袋那么大的袋子完全可以放下一把狙/击/枪。
山崎大队长猛然之间掏出手/枪冲着那道背影就射击了过去“凶手在那里!”
“给我追!”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感谢在2023-07-0923:53:45~2023-07-1023:5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又又、君子攸宁、向爱而生10瓶;林先生6瓶;*晓枫纸、木芙蓉、青梅5瓶;尼古拉斯·大鹅yu、牛顿的榴莲树2瓶;有錢、墨、彩云之南、听风寻梦、盐烤鲭鱼、山间之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19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季青临已经穿梭在了人群当中,彻底的和混乱的人群混合在一起,但就在他即将要冲出火车站的一瞬间,他忽然感到背后传来了一道危险的气息。
与此同时,有一个穿着白色洋裙的女孩正正好好的站在了季青临的身后。
终究是自己连累了人……
季青临转身拽过女孩的手臂,护着她往旁边滚了过去。
白裙女孩骤然一惊,正想要开口怒骂一下这个登徒子,却在眨眼的一瞬间看到季青临的左臂已经被鲜血染红。
心脏剧烈的抽动,后怕如潮水一般涌来,冷汗几乎已经浸满了她的全身。
女孩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这人没有拉住她,是不是那**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
她或许此时已经成了一个**……
“我……”
那女孩才说了一个字都还来不及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感谢,季青临就已经迅速的消失不见了身影。
身后的**接连不断的响起,如同繁弦急管奏响,敲在人的心上,震得耳膜生疼。
女孩愣了愣,恐慌在转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想要快点远离这处战场。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群手中拿着枪的倭**官已经把她团团包围了起来。
山崎大队长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了女孩的脑袋,眼眸当中夹杂着嗜血的幽光,“说!刚才那个人是谁?!”
女孩被吓得瑟瑟发抖。
她眼中一片迷茫,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惧怕当中没有回过神,过了好半晌,眼神才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明了起来,她颤抖着嗓音,“我……我不知道。”
山崎大队长的眼神更加的凶狠了一些,就连说话也是咬牙切齿的,“你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救你?!”
“我怀疑你和那个刺杀渡边将军的人是一伙的,你要是不说实话……”山崎大队长忽然低头凑近了女孩,“我想,你应该是不想尝试我们的那些刑罚。”
女孩被无边无际的恐惧所笼罩,“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我怎么可能想要去刺杀你们的将军呢?我父亲明明和你们是一伙的。”
山崎大队长的眼神顿了顿,声音越发的阴森
恐怖“你父亲是谁?”
女孩身体剧烈的哆嗦了一下缓缓吐露出一个人的名字“上海商会的会长安齐。”
“我是他的女儿安佳慧。”
听完安佳慧所言山崎大队长手里的枪微微移开了一点“你说你是安会长的女儿?”
安佳慧忙不迭的点头“我刚刚从北平回到上海坐的就是这趟火车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刺杀什么将军而且我爸我妈都来火车站接我的只不过现在太混乱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一会找到我爸你问一下就行。”
安佳慧的话音刚落下不远处就传来了安齐焦急的叫喊“佳慧!这里!”
“爸!”
安佳慧喜极而泣“呜呜呜……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山崎大队长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突突的跳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人结果却是个误会。
深吸了一口气山崎大队长目光落在安佳慧的身上“你刚才和那个人近距离的接触了你可曾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安佳慧微微回想了一下“他很黑整张脸都黑黢黢的长得很像码头上搬货物的那种工人。”
“但是……”安佳慧稍微顿了顿
通过她的描述山崎大队长确认这个人肯定是做了伪装的。
再加上那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
他确定这个人他一定见过!
说不定就是之前山口大佐被毒害现场前往文殊院参加宴会的那群人当中的某一个。
山崎大队长微微眯了眯眼睛再次开口问安佳慧“那个人往哪个方向逃走了你还记得吗?”
安佳慧咬了咬牙抬手指向了一个和季青临离开之处完全相反的方向“那边。”
“好”山崎大队长点了点头带着人追过去之前又说了句“安小姐事后若是还能想起来什么细节请麻烦再联系联系我。”
安佳慧乖顺的应下“好。”
彻底的离开了火车站身旁的一个军官开口问山崎大队长“您确信安佳慧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山崎大队长眼眸暗了暗“现在时局不
稳,我暂时没办法得罪安齐,你们派个人好好跟着安佳慧。”
“要是个狐狸,它早晚都会露出尾巴来!”
那人立马站直了身体,敬了个军礼,“是!”
——
还好季青临穿了两件衣服,所以在躲开人群的一瞬间,他就用外套将自己的左手给紧紧的包扎了起来。
只不过**深深的嵌入到了他的手骨中,时不时的有鲜血渗出,包扎在手臂上的外套很快就沁出了点点猩红。
这可把8888给心疼坏了,“宿主……你痛不痛?”
除了一开始穿越的第一个世界以外,自家宿主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季青临像个没事人一样,眉毛都没有眨一下,“不疼。”
说完这话,他直接用左手撑着一个翻过了一面围墙,跳下来以后飞身骑上了一辆他早早准备在那里的自行车,随即转弯进了一段曲曲折折的小巷。
看着外衣上面洇出来的越发多的血迹,8888一阵头皮发麻,“宿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的这个身体只是耳朵有问题,并不像你在全世界的身体一样,感觉不到疼痛吧?”
季青临一边骑着自行车西拐东拐,一边还有心情回答8888,“嗯,你没弄错。”
8888:……
所以你为什么全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啊喂?!
“只不过是疼一疼罢了,又死不了。”
在8888几乎快要抓狂的时候,季青临又甩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8888:行叭……
自己选择的宿主,还能怎么办呢?
季青临一路骑着自行车来到自己手里面所掌管的那家小医院的后面,将自行车停在一处小院的门口,随后借助一棵树翻过了医院的围墙,从侧门进到了医院的内部。
这家医院医生护士的人数少,病人也少,除了走廊上面时不时的晃荡着几个人以外,基本上都是静悄悄的。
季青临躲开所有人的视线,最终在一个手术室门口停了下来,抬手按照一长一短一长的信号敲击了三下。
片刻之后,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梁思渡顶着满脸的焦急出现在门口,“你回来了!”
他迅速让开路让季青临进来,随后从里面反锁
上了门。
他正准备询问一下季青临情况如何了,却突然听到江婵惊恐万分的声音,“你受伤了?!
梁思渡连忙走过去,“怎么回事?伤的重吗?
季青临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小伤而已。
江婵泪眼朦胧,“都流血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季青临左臂上包裹着的外套解开,随即就发现上面一个明晃晃的枪眼。
“这……梁思渡和江婵同时瞪大了眼睛,“枪伤?!
“没事,季青临面不改色的开口,“把**取出来就好了。
江婵猛地一下想到了当初给任绍华取**的情况,下意识的呢喃出声,“那得多疼啊……
季青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这里是医院,有麻药不疼的。
在取**的过程当,季青临也将自己成功刺杀了渡边雄一的事情说了出来。
梁思渡心中一凛,“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仅单枪匹马刺杀了渡边雄一,而且只是受了轻伤!
这样一对比,显得他们这些隐藏在上海的地下党们,有些无能啊……
只不过梁思渡心里面还是非常敬佩季青临的,“辛苦你了。
“还好,季青临摇摇头,面容忽然变得冷寂下来,说话的声音也严肃了许多,“只不过即将有另外一件大事在上海发生,梁老师,你需要转移所有的学生尽快离开上海。
梁思渡心中猛然一惊,“是发生什么事了?
按理来说,他们杀掉了渡边雄一,正是倭国人方寸大乱的时候,他们应该趁此机会牢牢把控住上海才对。
可季青临却想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离开。
但梁思渡知道季青临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他之所以这样说,肯定是会发生一件,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
“嗯,季青临点了点头,“八天后,倭国的军队会用飞机空投**轰炸上海。
在原本的剧情里面,渡边雄一的死亡惹恼了倭国人,他们放弃了从内部逐渐吞噬上海的方法,转而变为了飞机轰炸。
几乎一大半的人员都死在了这场轰炸当中,包括陆大帅和他的夫人儿子女儿们,只除了给倭国人提供了消息的陆景
霄和他亲妈三姨太。
渡边雄一必死而这场轰炸当中死去的人也得救。
梁思渡在一瞬间变了脸色“消息可靠吗?”
想要把这么多人撤离上海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季青临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千真万确就在八天后的下午一点钟。”
“好知道了”梁思渡扶了扶眼睛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我会想办法的。”
此时季青临的伤口也包扎的差不多了他点点头“拜托梁老师我就先走了。”
从医院离开的季青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之前穿的那套则是被梁思渡给用火烧成了灰烬。
这次季青临没有选择在骑自行车而是拦了一辆黄包车让其将自己送回家。
刚刚走进院子里8888就听到了三姨太那毫不掩饰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几道陌生男子说话的声音。
8888瞬间惊呼“宿主男主回来了。”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哦?”
山口的死亡导致渡边雄医提前来到上海那么身为男主角的陆景霄提前回家似乎也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是二弟回来了吗?”季青临一边步履从容的往里走一边开口问了句。
“是我。”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和季青临差不多高的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草绿色的西装头发梳成了三七分鼻梁上架着一副带链条的银框眼镜。
妥妥的一个留洋少爷的形象。
陆景霄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季青临一番随后眉毛微动“大哥的这身穿着打扮……似乎有些不太符合你少帅的身份?”
季青临微微一笑“那我要穿成什么样?”
“像二弟一样如此招摇?”
陆景霄微微愣了愣“大哥说笑了我只是不想堕了我们大帅府的名声而已。”
季青临唇角勾起一抹机不可察的弧度“只要你有这个实力就算你穿成一个乞丐的模样旁人也不会瞧你不起。”
“但若本身是个花架子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季青临微一垂眸
陆景霄没想过这几年不见他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竟
然会变得如此的牙尖嘴利,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他讪讪的笑了两声,“大哥说的对。”
季青临哦了一声,垂下眼角,似乎是有些失望,“看来二弟出国这几年,在外面也并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三姨太一开始都没有看明白两兄弟之间到底在说些什么,直到季青临最后略带着嘲讽的话音落下,她才发现季青临竟然是在讽刺陆景霄。
瞬间三姨太就有些不乐意了,“大少爷,倒也不是我想说你,景霄才刚刚回来,你怎么就这般的欺负于他?”
季青临好奇地眨了眨眼,“哦?我欺负二弟了吗?”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三姨太回答,而又将目光投向了陆景霄,“二弟也觉得我欺负你了?”
陆景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露出两个字来,“没有!”
季青临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三夫人想必也听见了,二弟说没有呢。”
“你……”三姨太气的几乎咬碎了满口的牙。
“好啦,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大夫人淡淡的瞥了三姨太一眼,“景霄舟车劳顿的,回来了就好好的歇息歇息吧。”
“有什么话留着晚上大帅回来了一块说。”
三姨太不敢得罪大夫人,只能强忍着怒气应下,“是。”
——
餐厅里,陆景霄提着一个小皮箱走了进来,笑意盈盈的对众人开口道,“我给大家都带了礼物。”
“是吗?”陆大帅难得起了好奇之心,“让我看看景霄都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陆景霄低头一笑,首先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个是给爸的。”
陆大帅迫不及待地将盒子打开了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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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十分精致的机械腕表。
陆景霄倒是挺会投其所好,陆大帅平日里也没个什么其他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收集各种各样名贵的手表。
陆景霄的这礼物几乎是送到了陆大帅的心坎上。
陆大帅迅速的将表拿起来,戴上了自己的手腕,随后还举到自己的几个姨太太面前,带着隐隐的期待问了句,“好看吗?”
众姨太太们变着法儿的想着夸赞的话语,将陆大帅哄得哈哈直笑。
陆景霄随即又拿出了其他的礼物。
给季青临的是一把小巧的瑞士**,刀刃薄如蝉翼,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季青临接过后随意的说了声谢。
陆景霄也不在意,又继续给其他人发礼物。
给大夫人和其他几位姨太太的是图案不同但材质基本上都大差不差的披巾。
陆星宇则是收到了一副眼镜,和陆景霄鼻梁上架的那副款式差不多,只不过做工要更加精致一些。
“谢谢二哥!陆星宇在看见眼镜的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他在今天下午看到陆景霄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的眼镜,只不过因为这是德国货,有市无价,所以他也只有羡慕的份。
可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收到一个!
“给,陆景霄最后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递给了陆菁霜,“打开看看。
“哇——
果然是不愧能够当上男主的人,陆景霄才一出场,就将陆家的一大家子都哄得乐呵呵的。
甚至连平常满脸硬朗的陆大帅神情都软化了许多。
他很是赞扬的拍了拍陆景霄的肩膀,“果然出国这几年都还挺有长进的,回来以后就跟着你大哥手下学习吧。
陆景霄眼底瞬间闪过了一抹阴沉。
他原以为他把陆大帅哄得心花怒放,就可以让陆大帅给他一点实权。
可没想到,他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陆大帅的眼里,终究还是没有他这个儿子!
对方看中的,就只有他大哥!
陆景霄双手紧握成拳,手指深深地抠进掌心,更剧烈的疼痛才堪堪让自己没有失态,“是,儿子知道。
“行,陆大帅哈哈一笑,“摆饭吧。
饭桌上陆景霄说了很多自己在国外留学的趣事,引的平常最是喜欢缠着季青临的陆星宇和陆景霄彻底的忽视了他。
就连陆大帅的注意力也被吸走了一大半。
8888当即睁大了一双眼睛,微带着试探的开口道,“宿主,你别伤心,陆大帅他们只是暂时被陆景霄迷惑了心智,等他们反应过来以后就会知道,只有你才是最好的。
季青临淡淡一笑,“谁告
诉你我伤心难过了?”
只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丁点大的事情去计较。
8888愣了愣“不……不难过啊?”
他还以为自家宿主挺不容易遇到比较正常的一家子而且最近一段时间相处的也挺好的和这些人产生几分真情呢。
季青临神情平静“你想太多了。”
因为一家人都想要听陆景霄留学期间发生的事所以晚饭吃的时间比较久了一些当结束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陆大帅喝的有些微醺“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都回去休息吧。”
季青临却忽然拦住了他的路“爸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看着季青临前所未有的严肃的表情陆大帅的酒呼的一下醒了一大半“跟我到书房来。”
陆景霄中闪过一抹疑惑总觉得他大哥有些不太正常。
鬼使神差般的
来到书房后陆大帅经过这一路上的冷风一吹酒已经彻底的醒了“什么事这么严肃?”
季青临却没有说话反而是双手撑在门上将头伸出去东张西望了一下。
跟上来的陆景霄看到季青临的动作身体猛然一顿迅速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噗……”8888实在是被对方逗得有些想笑“宿主这陆景霄的躲藏手段也实在是太过于低劣了吧?”
“也不看看他的身体宽度和那个柱子的粗细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一样。”
季青临那双深邃的眼眸当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你就当我是个瞎子。”
他完全忽视了陆景霄的存在将四周又扫视了一遍这才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确认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锁死窗户也全部都被关了起来陆景霄这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他一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淡淡灯光闪烁的书房心中的那抹疑惑越发的浓厚了起来。
他敢肯定他大哥和父亲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小秘密。
略微踌躇了一下陆景霄猫着腰悄悄的跟了上去。
陆大帅被季青临一系列的反应给惊住了“你这是做什么?在自己家里怎么还像防贼一样
?!”
季青临神情依旧严肃,“家贼难防,小心一点终归不会有错。”
陆大帅总觉得心里有些****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季青临没有说话,反而是抬手解开了左边手臂上的袖扣,随即将袖子折了起来,露出了小臂处那一个十分明显的包扎痕迹。
陆大帅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开口道,“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季青临的神情依旧淡定,“这是枪伤,今天早上在火车站被山崎打的。”
陆大帅罕见的丢掉了面上的从容,狠狠拧眉,“你说什么?!他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季青临勾唇一笑,“因为,今天在火车站刺杀渡边雄一的人就是我。”
与此同时,陆景霄也已经来到了书房的窗户边,将耳朵轻轻的贴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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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20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因为今天早上在火车站杀了渡边雄一的人,就是我……”
当那熟悉的嗓音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景霄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一股冷意从心底升起,转瞬之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冻得他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
他究竟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这件事情一旦被发现,他们陆家所有的人都还能有活口吗?
为什么大哥做事的时候完全不考虑后果?
就在陆景霄脸色骤变,心中思绪万千之时,季青临拿起书桌上的一张白纸,迅速的写下了一句话,【门口有人在听,装作看不到。】
陆大帅还没有从季青临刚刚扔出来的重磅**当中缓过神来,猛的一下又看到他写的字条,顿时,一颗心如同鼓点一般跳动了起来,好似即将就要冲破胸膛。
惊得他头皮发麻,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要惊叫出声。
“你……”陆大帅才说了一个字,季青临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巴,轻轻摇了摇头后,又在纸上写下,【有关偷听的是写纸上,其他的事情可以开口。】
陆大帅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被发现,他们全家都逃不了一死,他现在非常想要迅速的和季青临商量出一个可行的章程,带着全家彻底的远离。
但因为现在外面有人偷听,所以他只能表现出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你是疯了,是不是?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同时,他在纸上写着,【倭国人现在知不知道是你干的?】
季青临一脸的大义凛然,“渡边雄一做下了那么多罄竹难书的事情,一旦让他成为上海驻军总司令,你想过我们这些人,岂能还有活路?”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了。】
陆大帅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的浑身都在抖,“我现在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活路,但是我们一家快要**!一旦你做的事情被发现……”
【你是说外面的人会告密?他是谁?】
“所以……”季青临嗓音沉稳,不急不缓,“我现在告诉父亲这件事,就是想让父亲带着手下的军队和我一起加入红党,否则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父亲等一会儿就知道了何必着急?】
陆大帅的眼皮子跳了跳“所以你早就加入红党了直到现在闯下了弥天大祸才来告诉我?”
【看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有人会偷听?】
“得民心者得天下想必父亲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季青临忽的一下掀起眼帘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陆大帅的双眼“军阀不可能一直生存下去**才是这个国家最终的走向。”
【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希望父亲能够考虑且八日后倭寇就会用飞机轰炸上海父亲觉得我们能跑得掉吗?】
陆大帅呼吸猛的一滞双眼死死的盯着纸张上面季青临写下的“轰炸上海”“真……”
转瞬之间他又想起了外面偷听的人连忙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下来只不过说话嗓音当中的急切还是完全抑制不住
“就算是你最喜欢的百乐门的牡丹姑娘你也护不住她。”
【消息可靠吗?】
“没关系”季青临轻笑着摇了摇头“国之不存家又何在?”
“父亲难道还想做一次**奴吗?”
【千真万确。】
得到确切的回答陆大帅几乎是如坠冰窖心中思绪如电转半晌之后咬咬牙“你让我想一想。”
季青临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折起来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火舌一点一点吞噬殆尽“还需要父亲尽快给我一个答案。”
林大帅沉了沉心神“要多快?”
季青临晃了晃手臂上的枪伤“在被他们发现我手臂受伤之前。”
陆景霄在门外忽的捂住了嘴巴整个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原以为他大哥刺杀了渡边雄一这件事情已经足够疯狂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想要带着所有的人一起去投靠红党。
蓝党内部有学识有能力的人那么多都不敢保证可以彻底的把倭国人赶出夏国的领土就红党那些泥腿子出生的家伙究竟是哪来的这个自信?
而且虽然**一个山口一个渡边雄一可是驻扎在上海的倭**人的数量远比红蓝党两方的人马加起来还要多。
虽然陆大帅这个名声好听手底下也带着十几万的兵可手里的武器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倭国人呢?
这不是想要寻找一条活路。
这是活脱脱的找死啊!
他大哥和父亲要是想死也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拉着他一起……
既然他大哥手臂上的枪伤就可以证明他是杀了渡边雄一的那个人
他就一定能够在这场祸端当中存活下来!
陆景霄缓慢的挪动着脚步悄无声息的远离了书房。
“父亲大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们不要怪我……”
“吱呀——”
书房的大门被打开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院子陆大帅微微皱了皱眉“你确定有人偷听?”
季青临莞尔一笑“我有什么必要拿这件事情来欺骗父亲吗?”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陆大帅虽然看起来像是在询问季青临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无比的肯定。
季青临点点头缓缓吐露出两个字“二弟。”
陆大帅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季青临神情不变“那父亲以为有谁可以在不引起护卫的注意之下悄无声息的来到大帅府又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父亲的书房?”
这话陆大帅无法反驳毕竟除了自己人他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
过了半晌后陆大帅斟酌着道“你想隐瞒他?”
随后他又微微一叹“都是一家人如果我们要离开上海景霄终究会知道这件事又何必隐瞒?”
季青临没有直接回答陆大帅的问题反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疑问“父亲以为二弟偷听到了这则消息接下来会怎么做?”
陆大帅罕见的沉默了。
天天跟在自己身边的大儿子的心思他都已经猜不透了他又怎么可能猜的清楚远赴国外念书三年多才刚刚回来的二儿子的心理呢?
而且如果陆景霄的心思是和他们一样的话刚才听到他和季青临谈话的时候就应该大大方方的推门走进来和他们商量一个合理的章程而不是偷听完以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所以
陆景霄势必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你二弟他……陆大帅仔细地斟酌着语句,季青临却突然开了口,“他会向倭国人告密,以此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胡说八道!
陆大帅少见的有些震怒,“景霄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他。
向倭国人告密,几乎是形同叛国,陆大帅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季青临却仿佛早已经料到了陆大帅的反应,丝毫没有因为他的震怒而有任何的神情变化,那双黑黝黝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大帅,“是与不是,不是靠父亲一张嘴说的。
“我自会拿给父亲一个证据。
陆大帅面容严肃,“你怎么拿证据?
季青临勾了勾唇,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不如父亲和我打一个赌,如何?
“怎么赌?陆大帅的情绪颇为复杂,像是在不解,又像是在疑惑。
季青临打了个哑迷,“那就请父亲拭目以待吧。
——
“不——
年轻的女孩皱着眉头,一脸不悦,一股脑儿的把手里面的东西往地上扔,“我才不去,什么陆少帅天少帅的,我不见!
安齐愁的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我的宝贝女儿诶,你就听爸爸的几句话好不好?
“我只是让你去见个面而已,又没有说就让你把他和事情定下来,安齐语重心长的开口道,“而亲观察了这么久,这整个上海滩能够匹配得上我宝贝女儿的,也就只剩这么一个陆少帅了。
“我才不要!安佳慧撅着嘴巴,“现在是新社会了,我们要讲究自由恋爱,我才不要什么包办婚姻。
她看着安齐,大吼了一声,“你说的这些都是封建糟粕,是要被祛除掉的!
安齐顿感心累,“好好好,爸爸错了,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想着把你们撮合到一起。
“但是……安齐在心里面疯狂的找着借口,“人家这好不容易上门一次,你作为家里面的主人,再怎么着也得亲自出面接待一下吧,要不然你的礼貌何在呀?
“难不成你出去留学几年,留成了一个连礼仪都不懂的人了吗?
安佳慧顿时说不
出话来了。
她很是烦躁的拧了拧眉毛随后迅速的将安齐推出了门去“我答应你了我去见我要换衣服你赶紧出去!”
看着安佳慧重重的关上了卧房的门安齐却不由自主的勾唇笑了笑。
他的老婆死得早就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他真的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如珠似宝的娇宠着长大。
眼看着已经成年到了该嫁人的年纪那怎么也得给宝贝女儿找一个最为优秀的年轻人才行。
虽然不知道这次陆少帅为什么要登门拜访
安齐清楚的知道自己女儿就是一个实打实的颜控最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小伙子。
而整个上海滩的世家贵族的年轻人里面就属陆少帅长得最为俊朗。
安齐相信只要两个人见上一面他的宝贝女儿肯定会相中陆少帅的。
到时候他这边手里有钱陆少帅那边手里有兵马两相强强联手。
从今以后在这上海滩他就可以横着走!
——
“陆少帅快请进快请进”安齐还没到约定好的时间点就已经早早的在大门口等着了看到季青临的车停下他立马迎了上去“多日不见陆少帅还是一如既往的俊啊。”
季青临原以为自己来早二十分钟左右已经是非常的给安齐面子却没想到对方竟是早已经候在了门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他还有事要拜托安齐自然更不会拂了对方的好意“安会长说笑了您才是老当益壮。”
“哈哈哈哈——”安齐乐呵呵的笑了两声带着季青临往屋子里面走去。
果真不愧是上海商会的会长安齐的家里面可谓是富丽堂皇只不过是一个待客的地方墙上竟然挂着吴道子的真迹。
可真是大手笔。
吩咐下人给季青临上了茶安齐喊了一声从侧面的小门处走出一名穿着洋装的女生。
安齐乐呵呵的介绍“陆少帅还没见过吧这是小女安佳慧前几天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我去!”
在刚刚看清楚安佳慧的面容的一瞬间8888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宿主这个人不是当时你刺杀渡边雄一
的时候在火车站顺手救下的那个女孩吗?
怎么会这么巧?
季青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安佳慧,“安小姐好。
“陆少帅好。安佳慧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随后便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敲着手指。
安齐打着哈哈,“佳慧被我惯坏了,陆少帅不要介意。
季青临摇摇头,“没关系。
安齐见季青临说来说去都只是一些表面客套的话,始终没有进入到正题,不由得目光扫视了一圈,围在待客厅当中的下人们。
随即心念一动,“行了,不用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门口也不必有人守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确保也听不见他们所说的话后,安齐这才又笑了笑,“不知陆少帅有何要事?
季青临轻轻抿了一口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安会长可知,倭国大将渡边雄一在火车站被刺杀之事?
“知道,
“只不过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只想着能够和女儿在这乱世,安安稳稳的生存下来就好。
季青临微微一叹,“可若是安会长连着最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呢?
“陆少帅这话是什么意思?安齐猛的坐直了身体,脖子微微往前倾,眼眸中缓缓浮现出一抹慎重。
季青临搁下手中的茶盏,“意思就是,七日后下午的一点,倭国要用飞机轰炸上海。
刹那间,两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
安齐几乎是目瞪口呆,“你确定你没有说错?!
而安佳慧则是面露惊喜,“原来是你!
她当时就发现,救她的那个人,虽然穿着打扮都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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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朴素,甚至是脸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弄得灰扑扑的,但那一双眼睛却格外的亮,完全不像是一个穷苦的码头搬运工人。
那一瞬间,她就牢牢的记住了这双眼睛,总觉得他们会有再相见的时候。
所以她故意给山崎大队长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想要给救了她的这个人拖延一点时间。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这人拉了她一把,恐怕那枚**就会直接穿
透她的身体说不定现在她早就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季青临神色复杂但却不意外“没想到安小姐这么快就认出我了。”
安佳慧笑了笑随即担忧的看了一眼季青临的左边胳膊“你的伤……”
“没什么大碍。”似乎是因为担心安佳慧不相信季青临说完这话后还又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
“哎……”安佳慧担忧无比急忙从自己的椅子上面跑了过来“你可别乱动又不是一般的伤势怎么经得住你这样?”
“不是……”虽然安齐有意的想要撮合自己的女儿和季青临但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中安齐顿时感觉心里面有些酸酸的。
原来这就是女儿长大了以后要嫁人的痛苦吗?
安齐皱了皱眉头“你们俩究竟是在打什么哑迷?”
安佳慧暂时没有回答安齐的问题反而是冲着季青临眨了眨眼“可以说吗?”
季青临无所谓的表示“随便。”
安佳慧扭过头来又扑进了安齐的怀里
安齐点点头“但你没告诉我为什么山崎他们会把你拦住。”
安佳慧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那是因为我差点被他们一**给崩了。”
“什么?!”听到这话安齐就是止不住的愤怒“山崎这个王八蛋!”
安佳慧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老父亲的手臂大致将昨天的情况讲了一遍“我这不是没事吗?只不过这要多亏了陆少帅否则爸爸你就只能见到我的尸体了。”
安齐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原来陆少帅竟是红党。”
忽的他想到了当时在文殊院山口大佐悄无声息被毒死的事情“山口也是你杀的吗?”
季青临轻轻咳了一声“这是自然。”
安齐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能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悄无声息毒死山口大佐又可以单枪匹马的在数百个倭**人的包围之下**渡边雄一还能安全脱身。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而对方毫不在乎的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难
不成……
安齐身体猛的颤了颤“陆少帅你该不会是要**灭口吧?”
季青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掩住唇角的笑意“自然不是。”
他之所以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安齐当然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把握确认安齐不会出卖于他。
而且就算安齐想要去找倭国人报信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安佳慧安抚状的拍了拍安齐的手“爸爸你就放宽心陆少帅当时在逃命的情况下都可以停下来救下我这个陌生人而且还导致自己受了伤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更何况……”安佳慧轻轻一叹“若是陆少帅真的想要害我们直接动手就可以了又何必辛苦跑这一趟?”
安齐思来想去发现确实是自己女儿说的这个理只能能硬着头皮回答“刚才是安某误会陆少帅了抱歉。”
“无碍”季青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请安会长帮一个忙。”
我敢不帮吗?
安齐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陆少帅请讲。”
“我得到确切的消息七日后的下午一点钟倭寇会用飞机轰炸上海为了所有上海民众的生命请安会长务必按照我所说的做。”
季青临的神色忽的一下变得很是慎重安齐也不由得紧了紧心神“好。”
“我一定竭力配合。”
“那就麻烦了整个上海百姓的存亡就都要依靠安会长了”季青临点点头“辛苦安会长这样……”
——
已经两天了……
陆景霄还在纠结。
他也不知道当天在吃完晚饭发现季青临叫住陆大帅的时候为什么要鬼使神差般的跟上去可他就是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
而且想要带着陆家所有的兵一块投奔红党那绝对不是悄无声息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势必会引起倭国人的警惕……
到那个时候恐怕他和自己的母亲都要被连累致死。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自己和母亲。
趁着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陆景霄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从小门偷偷溜了出去。
可**的是,早就已经有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在他刚刚出门之时,就有人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季青临和陆大帅。
季青临勾唇浅笑,“父亲还是不愿意相信吗?”
陆大帅做着垂死的挣扎,“景霄……说不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不妨父亲和我一起前去看看?”
陆大帅终究还是应了下来,“好。”
父子二人远远的坠在陆景霄的身后,眼看着他七拐八拐。
最终停在了倭国驻夏领事馆——文殊院的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宝贝说最近更的有点少,是因为这本书马上就要完结了,如果还是按照平常日九日万的话,坚持不到这个月底,因为我想拿最后一个月的全勤,所以只能日更六千了,见谅~
么么扎~
二十个红包包~
感谢在2023-07-1123:42:00~2023-07-1223:5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猫5瓶;牛顿的榴莲树、墨2瓶;来自太平洋的积雨云、听风寻梦、盐烤鲭鱼、山间之风、墨鎖流年、一锅炖不下的鱼鱼、有錢、今日份糖度超标、意拾柒、风起沉渊我爱wcp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21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清冷的月光垂打向地面,在这个寂静的夜幕当中,带来几分冰冷的凉意。
街道上行人稀疏,飘落的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
于朦胧的夜幕里,陆大帅隐约可以看见前方一道走在不远处的背影。
那是一个身形高瘦的青年,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大衣,脚下的步伐略显仓促,双手也紧张地握在一起。
渐渐地他停在了文殊院的门口,左右来回跺脚,徘徊不定。
就仿佛是他的内心,为难的紧。
眼看着文殊院门口的守卫走向了那名青年,陆大帅忽的一下攥紧了拳,就连呼吸都放的轻缓了许多,如果不是因为季青临就站在他的旁边,恐怕可能都会因为如此轻缓的呼吸而彻底的忽略掉他这个人的存在。
守卫即将就要到达那名青年的面前,陆大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转了过来,“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一但他真的把你刺杀渡边雄一的事情,以及你左臂上枪伤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们全家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季青临一脸的从容淡定,甚至是连说话的语调都不急不缓,“父亲都不着急,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大不了我陪着父亲,母亲以及几位太太们,共赴黄泉罢了。”
季青临脸上带着浅笑,好似在说着一件和他毫无相关的事情一样,“黄泉路上有这么多人为伴,我也不亏。”
“你真是要气死我才行!”陆大帅很是凶狠的瞪了季青临一眼,随即冲着早早等待在文殊院两边的手下们挥了挥手,“把人给我抓起来!”
下一瞬,文殊院门口的守卫已经拦住了陆景霄,“这位先生,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非常的怀疑陆景霄是想要做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他在这里转来转去的好半天了也不见上前说话。
而且渡边将军前不久才被刺杀,陆景霄说不定就是冲着山崎大队长来的。
“我……”陆景霄迟疑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见你们的山崎大队长。”
那守卫心里涌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他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位先生,我们大队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
陆景霄还想要继续辩解,“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
和山崎大队长说,这件事情/事关到渡边……”
话未说完,突然从两边冲过来四个彪形大汉,牢牢地将陆景霄的嘴巴给堵了起来。
守卫眉头一皱,立马和同伴一起从腰侧掏出手/枪,“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男人十分惬意的冲那守卫笑了笑,“抱歉,打扰到诸位太君,我是陆大帅手下的人,前来追捕一个逃犯。”
说着这话,那男人拿出了带表陆大帅的腰牌,随后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人这里有点问题,原本是被关在大帅府的,不知怎么他竟然偷偷跑了出来,打扰到诸位了,实在是抱歉,我们现在就把他带走。”
身为文殊院的守卫,对于上海的几个高官首领都是非常熟悉的,他自然是见过陆大帅的腰牌,而且看到男人的态度这样的诚恳,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行,你们走吧。”
“看好这人,以后可不能再让他乱跑了。”
那男人点头哈腰的应下,“是,是!”
陆景霄整个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他还没有进到文殊院,就已经被人抓了起来,而且抓他的人还是陆大帅的手下。
一瞬间,陆景霄感到一股彻骨的凉意,钻进了他的骨头缝儿,一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此刻,他清楚的明白,陆大帅能够如此迅速的把他抓起来,说不定早早的就盯着他了。
更甚至可以说,陆大帅都知道他来这里要干什么。
之所以之前一直都没有动手,就是为了要抓他一个现行。
陆景霄剧烈的哆嗦了一下,剧烈的恐惧如潮水一般的涌来,几乎让他的大脑都陷入到了窒息当中。
他该怎么办?
——
“啪——”
陆大帅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桌子,整个人怒火丛生,“你是想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是不是?!”
陆景霄被压着跪在地上,双手双脚全部都被绑了起来。
听到陆大帅的话,陆景霄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我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
“我的所作所为,如果是想要把所有人都害死的话,那大哥的做法又算什么呢?!”
“只是因为我没有提前告诉父亲你,”陆景霄幽幽一叹,“你就要给我安上一个这么重的罪名
吗?”
“你放肆!”
熊熊怒火蹿上心头,几乎是烧红了陆大帅的一双眼,他猛地一下从腰间拔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上了陆景霄的脑门,“你信不信老子直接一枪崩了你?!”
“这是做什么啊……”三姨太一接到消息,跑过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直吓的她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还是她身旁的小丫鬟扶着她稳了半天,才堪堪站住了身体。
她急忙冲过来,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紧了陆大帅的腿,“大帅,你这是做什么呀?你先把枪放下……”
“景霄是个孩子呢,他犯了什么错,你教训他就是了,怎么也不能拿枪对着人啊……”三姨太伤心欲绝,眼泪好像是那泄了闸的洪水一样,不断的往外冒。
此时的她再也顾及不得自己平日里漂亮的身姿,只看得到眼前,随时都有可能被陆大帅打死的儿子。
“你先把枪收起来好不好?”三姨太身上还穿着旗袍,但她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就那样光腿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声泪俱下的劝道,“你这万一擦枪走火……”
“大帅,如果真的杀了景霄,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啊!”
大夫人和其他几个姨太太也接到通知,赶了过来,一个个都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陆大帅发这么大的火。
“大帅……”大夫**惊失色,一把抓住了陆大帅的手臂,“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把枪放下,都是自家人,可不经你这军营里面打打杀杀的。”
陆大帅冷哼一声,抬脚将抱着他腿的三姨太踹到了一边,“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就是你!什么都要让他和迟亦比,”陆大帅气惨了,所有的怒火都冲着三姨太发泄了起来,“现在倒好,比成这样,他要我们所有人的命!”
三姨太人都傻了,完全不明白陆大帅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微微抬着头,一脸的迷茫,“我……我不懂。”
陆大帅看到她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都不懂你还从他小的时候就让他和迟亦叫嚣?”
“不过是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所生的儿子,他凭什么处处和迟亦比?!”
被如此毫不留情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了心思,三姨太一
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
她整个人好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浑身瘫软在地,“原来……我在大帅的眼里就是这样的?”
陆大帅顿时有些尴尬,他是想要教训一下陆景霄,但没想过要如此的揭三姨太的伤疤,“我……”
他刚想要开口道歉,陆景霄却阴沉着一张脸,愤愤不平,“所以无论我多么的努力,我在你眼里就永远比不陆迟亦!”
“就因为我妈的身份比不上他妈!”
陆景霄声色俱厉,“可是凭什么啊?!”
“明明我也是你的儿子!”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得到陆大帅的认可,所以他才处处要和原主做比较,原主出国读书他也要出国留学,原主早早地坐上了少帅的位置,所以他也想尽一切的加入了蓝党,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给陆大帅看。
想要告诉陆大帅,他丝毫不比他大哥差!
可原来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从他一出生开始,他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努力都显得那样的可笑!
他恨!
他怒!
所以他在听到那样一个惊天大秘密的时候,心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告密。
他想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下地狱!
“你如果这么看不起我,当初就不要把我生下来啊!”
这一刻,陆景霄心中隐瞒了二十多年的怒火和恨意,尽数喷射了出来,眼神中的刻毒和怨恨直让人头皮发麻,“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来怪我,凭什么?!”
“啪——”
三姨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将陆景霄所有还未曾说出来的话,全部都给打的噎了回去。
三姨太满脸的泪痕,身体颤抖的厉害,顶着陆景霄几乎**的目光,口齿不清的吐露出几个字眼,“你清醒了吗?”
“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爸说话?”
陆景霄撇过脸去,紧紧的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三姨太心坟欲裂,跪在地上苦苦哀劝,“大帅,我错了,景霄也知道错了,你饶了他好不好?”
陆大帅感到无比的心累,他侧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看好戏的季青临,很是无奈的说了声,“你把事情的
缘由给他们讲一讲。”
季青临微微一叹“好。”
“就是这样了……”将陆景霄想要去文殊院给山崎大队长告密用陆家所有人的命来兑换他的前途的事情讲出季青临漫不经心的摊了摊手。
刹那之间之前还苦苦哀求着的三姨太目眦尽裂。
“景霄……”三姨太仿佛失神一般瘫坐在地上“大少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这么做了吗?”
“如果他不是真的这么做了父亲何必要这么生气?”陆星宇死死的攥着拳头手臂上面青筋暴起“这事怎么可能还会有假?!”
陆星宇原本还是挺喜欢陆景霄这个二哥的从小到大大哥总是有种种事情要忙但是二哥却可以带着他和妹妹一起玩耍。
只不过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二哥却仿佛和他们有了隔阂一样反而是大哥渐渐变得和他们亲近了起来。
但是因为小时候的情愫所在陆星宇依旧很尊重陆景霄这个二哥。
可他没想到
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要了陆家所有人的命!
明明还是那样一张熟悉的脸可他却觉得无比的陌生甚至还感到了一丝丝的害怕。
陆星宇下意识的离远了一些他咬着牙缓缓开口“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二哥了!”
“我就当你死在了国外留学的那几年。”
陆景霄嘴角牵起一抹满是讽刺的笑“随你的便。”
反正在在陆星宇心目当中最重要的人也早已经不是他这个二哥了。
他又何必惹人嫌。
“所以……”三姨太失魂落魄“这些都是真的?”
虽然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陆景霄可以毫不畏惧的回怼过去可对于这个生他养他的母亲他却没有办法表现出那样疯狂的一面。
陆景霄默默低下了头有些不敢去看三姨太的眼。
沉默有的时候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三姨太气的直哆嗦“为什么?”
她只觉得心里面一阵一阵的发寒难受的都快要无法呼吸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也可能会死吗?”
“我会保住你的。”陆景霄说的很是坚定。
如此这话已然是彻底的承认了季青临所言。
三姨太直接两眼一翻气急攻心彻底的昏**过去。
“妈!”陆景霄陡然一声惊呼想要去把三姨太搀扶起来可却因为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除了急的在旁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什么也做不了。
陆大帅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来人去把三姨太带下去休息吧。”
眼看着三姨太彻底的消失在自己面前陆景霄终于有些心慌了“你要对我妈做些什么?”
陆大帅感觉自己仿佛是头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反问道“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陆景霄狰狞着脸目光狠戾“你要是敢伤害我妈一根毫毛我让你整个大帅府都给她陪葬!”
陆菁霜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你现在都成了阶下囚了你还有这么大能耐?”
对于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陆菁霜才不管这人究竟是自己的哥哥还是什么
陆景霄瞬间慌了神“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做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
冷眼看戏的季青临讽刺的撇了撇嘴角。
在陆景霄的眼里三姨太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还真是双标的可以。
按照剧情陆景霄在返回大帅府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加入了蓝党。
季青临微微勾了勾唇“想让我们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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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太也可以你把你所知道的蓝党的消息都说出来。”
陆大帅猛地一下扭过头来看向季青临瞪大的眼眸当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他之前还想说自己有些看不懂他这个二儿子可到现在他才发现大儿子才更加的让他看不明白。
季青临就好像是如有神助一般把所有的人心都拿捏的死死的甚至是一些极为隐秘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陆大帅忍不住发出一声微叹难不成真的是他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吗?
他成年的两个儿子一个加入了红党一个加入了蓝党。
如果没有陆景霄告密这件事他究
竟该如何是好?
“你是怎么知道景霄加入蓝党的?”陆大帅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侧眸看向季青临。
“想知道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季青临理所当然的说着。
“二弟不打算告诉我吗?”季青临眨了眨眼“三姨太的安危可还把握在你的手中啊。”
陆景霄呼吸一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只要他长时间不现身他相信他的同伴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救出去。
可一但说出去他的命运就会彻底的不被掌握在自己手里。
季青临淡然一笑“不知道算了就是不清楚三姨太能不能挺得过这个打击。”
“你有本事冲我来!”陆景霄气的直哆嗦不管不顾的奋力挣扎“和我妈没关系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啊!”
“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冲我来!”
“啧”季青临走过去抬手拍了拍陆景霄的侧脸“你也知道不能牵连无辜啊?”
他忽的转身手指像站在大厅当中的一众女眷“你在想着要去向倭国人告密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们也全部都是无辜的吗?”
“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迎着季青临厌恶的目光陆景霄心头一刺“如果我告诉你你绝对不能伤害我妈一分一毫!”
季青临漫不经心的道“这是自然毕竟我不会无所不用其极。”
陆景霄惨然一笑“好……我告诉你。”
终究是他技不如人输了一切。
——
自从季青临寻找上海商会的会长安齐谈了一番话以后几乎整个上海的商界都变得有些惶惶不安了起来。
各大医院商城乃至于歌舞厅全都不见了往日的热闹只除了还有少许的工作人员在维护着最基本的运营基本上可以说是十去九空。
而上海的各大码头以及车站都涌入了大批量的百姓一个个都好似身后有什么恶犬在追逐一样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早早的就引起了倭国人的注意一般只要发生这种不寻常的事情他们就会用**下来以此来确保己方对于上海的统治。
可是这一回不知
道怎么回事,明明上海已经乱糟糟的一团,无数的百姓好似逃命一样的想要往外跑,可驻扎在上海的倭国人却好似完全没发现一样,没有任何的行动。
如此一来,原本还对季青临所说的倭军会轰炸上海一事抱有怀疑态度的安齐不得不开始坚定这个认知。
他开始越发的忙碌了起来,几乎是脚不沾地,而他唯一的女儿安佳慧,也被他早早的送往了北平。
同一时间,驻扎在上海的倭**队也在忙忙碌碌,因为他们确切的知道要轰炸上海的时间,所以必须要赶在轰炸开始之前彻底的撤离上海。
对比于继续关注那些满上海乱跑的夏国人,他们的生命则是更加的重要。
倭国的高层已经确认,想要从底层慢慢的渗透夏国,兵不血刃的把这个东方的大国占为己有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所以他们要开始调动军队,为彻底开战做好准备。
而此次轰炸上海的行动,就是他们要对夏国全面开战的信号。
既然已经确认整个上海所有的民众,要么会被炮弹炸死,要么会被倒塌的房屋掩埋,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怎么样的就已经全然不重要了。
对于倭国人而言,他们首要做的事情,是全须全尾的撤离出去。
在上海的蓝党人员尚且还不清楚要轰炸的事情,但是他们也已经发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的气息。
可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了许久,对于具体要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党内的人员都变得散乱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接到了来自同伴陆景霄的信,信中所言,他知道上海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邀请他们所有人秘密相聚。
他们并没有对这封信产生怀疑,毕竟陆景霄加入蓝党是偷摸着加入的,无法让陆大帅知晓。
七月初七,距离轰炸还有四天。
这天晚上,蓝党在上海的组织者之一司空尧带着几个同伴,来到了和“陆景霄相约的地点。
司空尧站在门口没有敲门,而是装作不经意的说了句,“今晚的夜色有些亮啊。
他的同伴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没有一颗星子的天空,不禁感觉有些尴尬。
同一时间,门内,888
8重复了一遍司空尧的话,“宿主,该你对暗号啦。
季青临往前走了走,站在门内缓缓开口,“是啊,风也很温柔。
“自己人,自己人。司空尧哈哈一笑,听到里面开锁的声音,一把将门推开走了进来。
可当看清楚季青临面容的时候,他忽的一下掏出了手/枪,“你是什么人?!
看着指向自己一圈黑漆漆的枪口,季青临十分淡定的勾唇浅笑,“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动粗呢?
“陆景霄为了获取这个消息,受了重伤,季青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一个谎,“他伤的太重,没办法行动,所以才会托我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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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22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一听到陆景霄身受重伤,司空尧心里瞬间咯噔了一声,但是拿在手里的手/枪并没有因此而放下来,反而是捏的更紧了一些。
司空尧眉头紧锁,目光严肃,“你究竟是什么人?陆景霄现在在何处?你把他怎么样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司空尧十分怀疑,季青临之所以能够知道他们的暗号,是对陆景霄进行了严刑逼供。
虽然他自认为陆景霄作为他们的同志,应该是有着即使身死,也绝不招供的决心,却难保季青临会动用一些其他非人的手段。
季青临嘴角微微弯了弯,好似在安慰司空尧一般,“放宽心,现在陆景霄好的很,除了没有办法活动以外,一点事儿都没有,绝对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毕竟……
身为陆大帅的儿子,陆景霄就算犯了再大的错,陆大帅也绝不可能真的一枪崩了他。
此时的陆景霄只不过是被捆住了手脚,关进了大帅府的地牢而已,除了没有办法自由活动以外,吃的好,睡的好。
当然,这是季青临认为的。
对于陆景霄本人而言,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的好。
失去了自由不说,光这冷冰冰的地面,暗无天日的牢笼,以及没有半点声音的独处,都快要把他给逼疯了。
司空尧依旧持怀疑的态度,他盯着季青临的眼睛,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奈,“你要是知道陆景霄获得了什么样的情报,我想……你应该会相信我的话。”
司空尧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情报?”
“四天以后,就是七月十一,”季青临语调轻缓,表情淡然,好似在说着一件和他毫无相干的事情,可说出来的话却宛若惊雷炸响,“倭国人会派飞机来轰炸上海。”
“轰——”
司空尧脑子一阵嗡响,整个人都快站立不住,他猛地大踏步上前,双手紧紧抓住季青临的胳膊,“你说什么?!”
整个上海那么多的人,一旦采用飞机轰炸,那到时候整个上海就会彻底的变成一座死城……
司空尧完全不敢想象那一天来临时究竟会有多么的惨烈。
他捏着手/枪的手,不自觉的垂落了下来,浑身上下
都在颤抖,说话的声音近乎低沉到听不见,“你是在骗我吧?”
“这种事情……”季青临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我有什么要骗你的必要?”
司空尧的心慌了。
纵然他加入的是蓝党,但他也是一个夏国人民,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侵略者们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为所欲为。
还有四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把全上海的人民全部都撤离出去。
而且一旦人员有大规模的撤离行动,一定会引起倭国人的怀疑,说不定他们会把轰炸的时间提前……
怎么看这件事情都是无解。
“组长,怎么办?”司空尧的手下们也在瞬间陷入到了无尽的恐慌当中。
目前,红蓝两党还没有进入到白热化的争权当中,双方组织人员的最终目的就是把侵略者赶出祖国的领土。
而现在……
整个上海都可能将会不复存在。
“先别着急,先别着急……”司空尧不知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在劝解自己的手下们。
但是虽然他嘴上一直念叨着不着急,可他本人却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在屋子里面团团转。
即便此时已经是深夜,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单薄,可他浑身上下却依旧渗出了细细麻麻的汗。
冷风一吹,他就不停的打着颤。
季青临抬眸看他,目光平静,“我是陆景霄的大哥,陆迟亦,整个大帅府所有的兵马都会参与到此次的救援当中,但是我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你是陆少帅?!”司空尧骤然一惊,忽的,他又想起了陆景霄的身份,仔细一想,好像也能够理解。
陆景霄为了获取这则情报深受重伤,不得已之下告诉了自己家里面的人,随后他的大哥前来见了自己。
司空尧迅速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自己的脑海当中补齐了,他定了定心神,“你需要我怎么样配合?”
季青临暂时没有回答司空尧的问题,反而是询问了他另外一件事,“你们在上海一共有多少人?武器又有多少?”
司空尧心头颤了颤,原本稍稍放下的怀疑,此时又被他提了起来,他微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季青临,反问道,“如果只是想要把上海的百姓撤离,我们手中有多少武
器,似乎陆少帅不必知晓的如此清楚吧?
“确实,如果只是想要把百姓撤离,的确没有必要知道,季青临垂下眼帘,眸光当中蕴着沉沉的神色,“可如果我说,不只是要把百姓撤离,如此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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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尧有些怔怔的,脑海当中涌现出一股让他头皮发麻的想法,可他又有些不敢置信,“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毕竟……无论是他们蓝党内部,还是整个大帅府的所有兵马,加在一起都绝对不是倭国人的对手。
人数上面或许可以和倭国持平,可对方手里的**武器远在他们之上。
现在是**的时代,而不是冷兵器交战,并不是说哪方人多,哪方就可以取胜。
就算倭国只有一个大队,而他们有一个师,只要武器**跟不上,他们都有可能会被倭国的军队给全灭。
司空尧不敢去赌,这个成功率几乎不到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然而,季青临只是轻咳一声,随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道,“在轰炸来临之前,倭国的军队自然也是要撤离上海的,如此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司空组长难道不想把握一下吗?
“你疯了?!
预想到的结果成了真,司空尧心中却是一阵后怕,他大吼一声,连连拒绝,,“我们能够把上海的百姓全部安全的撤离出去,就已经立了大功,你竟然还想要和倭**队正面硬刚,你是想让所有的人都陪你一块去送死吗?
“明知道打不过,还硬要去打,你这不是勇气可嘉,你这是自寻死路!
“呵~季青临发出一声嗤笑,语气淡淡,“原来,司空组长竟然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
“那就当我找错人了吧。
说完这话,季青临没有丝毫的留恋,直接就要拉门离开。
司空尧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带着大帅府的人去送死?
季青临脚步一顿,眼中蕴着一抹淡淡的无奈,“我想要做什么,好像和司空组长并没有什么关系,你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质问我的?
“贪生怕死之徒吗?
司空尧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狼狈。
因为他确实是有些怕死,但他怕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死去,而是做
了这件事情,他的同伴们都要跟着他一起共赴黄泉。
既然他是蓝党在上海整个组织人员的负责人,那么他就必须要肩负起这个责任,他绝不允许他的同伴死的毫无意义。
明知道是必死的结局,还偏要去做,只不过是在逞匹夫之勇罢了。
司空尧看着季青临,嘴唇蠕动了一下,神色十分的复杂。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劝解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把侵略者赶出家门,我的父母亲人全部都死在了倭国人的枪下,我每天做梦都恨不得去和倭国人拼命!
“但是,司空尧嘴唇哆嗦,声音忽然放缓了一些,“他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我不能够如此自私的断送他们的未来。
“你能明白吗?
季青临抬眸,望进司空尧的眼里,神色平静,“司空组长,或许你想过没有,自从他们选择加入反抗组织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已经不由他们做主了。
“我们现在在这里殊死拼搏,你又何尝知道,我们真的会有一天把侵略者全部赶出去呢?
“如果最终夏国的领土还是会被侵略者踏平,
“他们的前仆后继,他们的一往无前,在司空组长的眼里,就是一群没有脑子,只知道用命去填的废物垃圾?
季青临不断的说着刺激司空尧的话,想要可以获得对方的同意。
司空尧之前所说不假,虽然他能够提前获得倭寇轰炸上海的消息,也可以提前知道倭寇撤离上海的路径,但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低级世界。
既没有可以移山倒海的武功,也没有能够上天入地的仙法。
想要把撤离上海的倭寇全部伏击,就需要有足够的人和武器。
红党那里人数稀少,武器更是少的可怜。
陆大帅手下虽有不少的兵,但却也没有几个重型的武器。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非常希望能够和司空尧合作的。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司空尧手里有一把重型**,这个东西绝对能够在战场上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司空尧
的脸上刹那间血色尽退,整个身体都快要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他控制不住牙齿上下打架,白着脸颤声,“我没有这样想过……”
季青临轻轻笑了笑,语气中没有包含任何的斥责,“无所谓司空组长怎么想,我今天前来告诉你这个情报,最主要的就是希望你可以带着你的组织同伴一起撤离出上海。”
“至于说我们一起合作歼灭上海的倭寇什么的,”季青临微微勾唇,“司空组长如果不愿意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只不过,我也希望司空组长能够尊重我的决定,不要阻拦我。”
说完这话,季青临用力拂开了司空尧抓着他胳膊的手,“再见。”
“等一下!”只有在季青临即将要踏出房门的一瞬间,司空尧的一个手下拦住了他的路,“我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只要我的这条命能够拿下一个倭寇的脑袋,我就不算白活一趟,若是能够杀了两个倭寇,那我岂不是赚大发了?”
有一就有二,紧接着又有司空尧的手下开口,“脑袋落地也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不就是去杀倭寇吗?老子早想这么干了!”
“带我一个!既然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绝对不愿意错过它。”
“还有我……”
“还有我……”
……
到了最后,只剩下司空尧独自一人垂头站在那里。
他的一个同伴晃了晃他的手,“组长,你还在犹豫什么?”
“事不宜迟,时不待我啊!”
“好!”司空尧猛的抬头,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季青临的身上,“我答应你。”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季青临莞尔一笑,“司空组长请说。”
司空尧捏了捏拳头,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我和我的其他同伴们都不能够去前方冲锋,我必须要尽可能的保证他们的安全。”
“组长,我们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司空尧的几个同伴不太愿意做这种窝囊的行为,可司空尧却咬紧了牙关,死不松口。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是坚决不会同意和你合作的。”
一道含
着淡然笑意的声音在司空尧耳边响起,“我答应你。”
这些人参不参加的无所谓。
季青临主要是想要司空尧手里的重型**。
司空尧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忽地走上前,伸出右手,“陆少帅,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季青临伸出胳膊握住了司空尧的手,随后仿佛不经意间提了一嘴,“听说司空组长那里有一把重型**?”
司空尧嘴唇颤了颤,“你怎么知道?”
季青临丝毫不尴尬地将这件事情推到了陆景霄的身上,“二弟告诉我的。”
“该死的陆景霄……”司空尧几乎是气的咬牙切齿,“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既然确实有的话,”季青临神色平静的扫了一眼司空尧,“那就希望到时候司空组长可不要忘了它。”
“知道了……”司空尧紧咬着牙关,几乎是从齿缝里吐露出这三个字来。
“那就麻烦司空组长了,”季青临勾唇浅笑,“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说一下,我们狙击的战略……”
——
随着距离七月十一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上海滩也变得越发的慌乱了起来。
7月十日的这天下午,几乎街道上面所有的商铺全部都关了门,绝大部分的人都躲在屋子里面,足不出户。
而此时,也到了驻扎在上海的倭寇撤离出最后一匹人马。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平日里热闹非凡的上海,仿佛成为了一所寂静的空城。
狗腿子朱国栋察觉到了空气当中的焦躁,神色不安地凑近了山崎大队长,“山崎君,我这心里总是****的,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因为倭国的皇帝陛下已经彻底的放弃了从底层侵略夏国的这一方案,所以倭国人们自然也不需要了夏国的这批狗腿子。
于是,山崎大队长丝毫没有给朱国栋好脸色看,呵斥道,“管好你自己就行!”
“是!”朱国栋立马点头哈腰,态度那叫一个卑躬屈膝,“山崎君,难道不需要我再做一些什么事情吗?”
虽然倭**队是分批次撤离开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了,毕竟文殊院里面已然空空荡荡,半个倭国人都不存在。
朱国栋
非常怀疑这些倭国人是要丢下他独自跑路。
如果山崎真的带着人跑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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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这个窝国人的头号狗腿子,一定会被其他夏国人抽筋扒皮的。
山崎大队长默默看他一眼,有些厌恶的开口道,“不需要,天色已经很晚了,朱君还是早点回家去吧。
朱国栋呼吸一致,猛地一下拔高了音调,“山崎君不带我一起吗?
山崎此时已经在懒得和他虚以委蛇,直接掏出手/枪顶在了朱国栋的脑门上,“我说的话你难道听不懂吗?
“你再敢拦着我的路,信不信我直接一枪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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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国栋直接吓得两腿一软,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山崎君,我错了,我错了……
大不了等山崎大队长跑路之后,他也跟着一起跑路算了。
山崎大队长低着头,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对着自己手下的兵一挥手,“开路!
此时的季青临手中正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站在大帅府的房顶上远远的看着山崎大队长等人的背影。
上海商会的会长安齐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等到季青临把单筒望远镜收了起来,安齐这才走上前,“他们都撤离了?
季青临将望远镜递给他,“嗯,你可以看看。
安齐接过望远镜,眯着一只眼睛看向了远方,随后眼眸当中就燃烧起了浓浓的火焰,“这群畜牲!
“他们怎么能够做下这么恶毒的事情?!
整个上海所有的人口加起来有一百多万啊……
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想要用炮弹把所有的人都炸死。
太恶毒了!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略显疑惑的问了句,“你难道才知道吗?
这群人如果不恶毒,又怎么可能做得出侵略他国的事情?
安齐不断的喘着粗气,都是因为被气的,“我知道他们坏,可却从来没想过,他们竟然会坏的如此毫无人性。
季青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
“安会长,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好,安齐点头应了一声,“一定不负所托。
于是,就在山崎带的人彻底的撤离了上海的瞬间,整个上
海到处都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明天下午一点钟,倭国要用飞机炮轰上海,报纸上面已经规划好了防空洞的地点,请大家就近原则,寻找最近的防空洞进行躲避!
“明天下午一点钟,倭国人要用飞机轰炸上海!
“请大家寻找最近的防空洞进行躲避!
……
如此声音,几乎从四面八方想起,而且不断的进行着重复,一声又一声,绵延不绝。
原本寂静的城市,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不过在这无比的喧闹声中,却夹杂着无数人对于生命的渴望。
连着印了七天的报纸,仿佛是雪花一般漫天飞舞,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是洒遍了上海的每一个角落。
且每张报纸上面都清晰的规划了防空洞的具体地点,能够确保看到报纸的每一个人都能有一个落脚的地点。
码头和车站虽然每天都可以运送很多人离开,但对于整个上海的一百来万人而言,想要在几天之内全部撤离,却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为了能够躲避开轰炸,季青临早早的就派人进行了防空洞的挖掘。
只希望这一次,所有的人都能够安全度过灾难。
——
大帅府的地下室里,陆景霄颓然的躺在地上。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除了偶尔有人来给他送一顿稀汤寡水的饭菜,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包括他的亲生母亲,三姨太。
但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被关起来的时候,却突然有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陆景霄在黑暗里呆了太久,突然见到阳光,有些不太适应,他下意识的举起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片刻之后,他眼前投下一道阴影,那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你可以出去了。
陆景霄眯着眼睛看向来人,随即自我嘲讽一般撇了撇嘴,“你会有这么好心?
季青临微一挑眉,“毕竟你是父亲的儿子,是我的亲兄弟,我再怎么也不可能手段残忍到要了你的命。
陆景霄发出一声冷笑,“你是在暗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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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摊了摊手,“随你怎么想。
毕竟陆景霄是男主角,暂时
没有办法杀了他。
只不过……弄残他还是可以的。
陆景霄不信邪地站起了身体
季青临只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丝毫没有要阻拦他的打算。
陆景霄心中一喜下意识开始往外狂奔。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陆景霄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季青临一枪打中了他的膝盖。
做过几次医生季青临最是知道人体骨骼的弱点这么一枪下去即便**取出来陆景霄也注定会变成一个瘸子。
膝盖骨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仿佛是碎了一般疼的陆景霄直接留下了生理泪水。
他猛地一下扭过头眼中含着滔天的怨恨“你说你会放了我?!”
季青临一脸的无辜“我放了你了呀。”
“事你自己不争气又怎么能怪我?”
一步一步的走到陆景霄的身边季青临抬脚踩上他的胸口随后弯下腰直视着他的双眼“你该不会以为……你狠心到想要灭了大帅府的所有人我还会完好无损的让你走出这里吧?”
“按理来说你应该不会这么天真才对啊。”
陆景霄恨得牙根都在痒痒瞪着季青临厉声嘶吼“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季青临淡淡一笑“我都说过了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这不过以后能不能还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这话季青临又对着陆景霄的另外一条腿也开了一枪“二弟再见祝你好运。”
——
防空洞内陆大帅看到只有季青临一个人回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景霄呢?”
季青临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跑了。”
“我刚才回到大帅府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二弟根本不在里面。”
陆大帅脸上骤然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可马上就要轰炸了……你二弟他……”
再怎么说陆景霄都是陆大帅的儿子而且陆景霄虽然想要去告密但却也没有告密成功他们一家人此时都安然无恙。
所以陆大帅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景霄就这样**的。
“二弟只要
第 123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巨大的炮火声在四处响起,一幢幢房屋接二连三的倒塌,不久之前还无比繁华的上海,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声,痛哭声,尖叫声……种种纷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即便满上海到处都分发了报纸,可终究还是有人不信这个邪,不愿意就此抛下一切躲藏的防空洞里去。
然而真的等到轰炸来临的时候,他们却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架架飞机盘旋在天空之中,时不时的就有炮弹落下,虽然绝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没有人了,但在有些废墟里面,却依旧有百姓在逃窜。
只不过即便此时他们手中拿着报纸,却也几乎没有可能找到可以给予他们安全的防空洞了。
所有曾经以为报纸上的消息是虚假信息的人们陷入到了无尽的后悔和恐慌当中,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本应该。
迎接他们的,恐怕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而且即便已经躲藏在了防空洞里面,却也并不意味着百分百的安全,伴随着轰炸的炮弹越来越多,防空洞的顶上也开始逐渐落下泥土,不少的百姓搂在一起瑟瑟发抖,无声的落着泪。
毕竟若是一旦防空洞被炸塌,他们所有的人都可能会被活埋在这里。
但是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躲藏着上百人的防空洞,却全然寂静无声,除了头顶之上传来的土落下的“簌簌”声响,安静的连众人的呼吸都快要听不到。
上海北边的一个防空洞里面,一个小孩因为太过于害怕而忍不住放声大哭,一名负责保护百姓安全的红党人员走过去将小孩搂在了怀里,随即用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不停地安慰着他。
“不怕,不怕……很快就会过去了,我们都能活着出去。”
虽然小孩经过安抚以后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可因为刚才哭的有些太过于厉害了,现在还是一抽一抽的。
而且他抽泣的声音总是和防空洞外面的**声交相辉映,一时之间听的所有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一个男人因为极度的害怕,身体早已经崩成了一张弓,神情甚至都有些崩溃,而随着小男孩一次又一次的抽泣,男人攥紧的拳头越发的抖动了起来。
到最后,他再也忍
不住,一拳打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怒吼,“你再敢哭一声,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离他最近的一个同伴想要拉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里,拽着那个男人胳膊的同伴迅速将脑袋埋了下去,可却依旧被人看清了他的面容。
“朱国栋?!
“**贼!是朱国栋这个**贼!
“打死他!打死他这个叛徒!
“杀了这个汉奸,兄弟们冲啊!
……
原本神色黯淡的人们,眼眸当中骤然间迸发出晶亮的光芒,一瞬间群起激愤,无数的叫骂声仿佛是忽然冲击而下的瀑布,劈头盖脸地将朱国栋以及他的兄弟们彻底的淹没在了一片嘈杂当中。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朱国栋和他的手下们专门扔掉了手里的枪,用泥巴抹黑了脸,穿着最为破旧的衣裳,伪装成小老百姓逃到了这个防空洞里面。
却没想到因为他和他的手下们耀武扬威惯了,一时之间完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是因为贪生怕死,所以才会选择叛国,如今面对死亡的威胁,一个个情绪更是激动的厉害。
而且因为在防空洞里面已经待了一个晚上,所以脸上的泥巴也已经干了,不知不觉就掉落下来,露出了他们原本的面容。
没有了手/枪,他们人又少。
根本不可能活着,从这群人手中逃脱……
朱国栋张了张嘴,脸上渐渐的被恐惧所笼罩。
扑通一声,他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朱国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叫声无比的刺耳,俨然一副杀猪宰羊的现场。
那个抱着小孩的红党突然站在了朱国栋的面前,“大家先别着急,请大家先听我说几句。
因为这个人和他的同伴们一直在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也一直给大家发放食水,照顾着大家,所以众人也愿意听他的话。
于是吵闹声渐渐小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了他的身上。
那红党将手里面已经不再哭闹的小孩,还给了他的母亲,幽幽的叹了一声,“我知道现在国家蒙难,
就算是我们没有办法上战场去杀敌但却也不应该沦为侵略者们的走狗反过来跟随着那些侵略者们压榨我们的百姓。”
“但是……”那红党略微缓了缓随后又继续说道“无论如何
“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一个大汉挥舞着拳头“杀了这种人是为民除害!”
“就是!”一个小姑娘斩钉截铁的开口“从他开始成为倭国人的走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我们的同胞了杀了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更多的百姓!才不要留着这群走狗的一条狗命!”
“你不能再护着他我知道你是心善不舍得我们同胞之间自相残杀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人早已经杀**我们许许多多的同胞他根本没有资格再继续活着!”一个女人泪流满面的尖叫。
一个男孩的脸色尤为难看一张嘴就是满腔的脏话“朱国栋就是一个走狗!像他这样的人杀他一千一万次都不够就应该把他的身体剁碎了拿去喂猪我的哥哥就是因为在路上不小心挡了他的路就直接被他给一枪打**。”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对他不配活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
场面彻底的混乱几民红党联合在一起也阻止不了几乎杀红了眼的百姓们。
朱国栋为了躲避百姓们的拳打脚踢满地乱爬可到头来终究还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那红党用尽全力吼了一声“先听我说一句好不好?!”
混乱的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些。
那红党的目光扫视过一圈心情沉重无比“你们的手中不能染上人命如果你们实在不想让这些**贼留在这里我们可以把他们赶出防空洞。”
“至于出了防空洞以后他们是被倭国人的飞机炸死还是能够侥幸苟活就全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一群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之后终究还是同意了这个红党的提议。
于是朱国栋和他的手下们仿佛是出了栏的猪一样被一大群人赶着向前。
眼
看着即将就要到达防空洞的入口处,朱国栋只觉得一股凉风袭来,冷到了他的骨髓深处,甚至是上下牙齿都在剧烈的打着颤。
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会离死亡这般的近。
近到他感觉死神的镰刀已经放在了他的头顶……
朱国栋心乱如麻,神色不停的变化,他苦苦的哀求着这些百姓们,饶了他一命,“放过我,我求求你们了,出去以后再也不做汉奸走狗了,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也……
一句满含悲切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他就被重重一脚踹在了地上,一个女孩带着满脸的泪痕看着他,“我妈妈曾经也是这样求你的,她也跪在地上求你放过她,可你放过了吗?
“你们这些畜牲!!!
“和他废话什么?开始和他说话的大汉像提小鸡仔一样,提起了朱国栋的手臂,三两下就拖着他来到了防空洞的门口,随即用力一甩,就直接把朱国栋给甩了出去。
而跟着朱国栋的那些狗腿子们,也如他一般的被人们从防空洞里给扔了出去。
朱国栋知晓他已经不可能再原路返回,所以在被扔出来的一瞬间,眼睛就开始四下打量了起来,他想要寻找一个可以躲藏的避难之所,等到空袭结束以后再出来找回他的枪,然后再去找这些卑鄙的百姓们报仇!
忽的,朱国栋十分眼尖的发现了一处两块房屋倒塌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夹角。
虽然他没有念过什么书,也认不得几个字,但是跟在山崎大队长身边的这几年,他也稍稍了解了一些文化知识。
他知道所有的形状,里面三角形是最为稳固的。
只要他能够躲藏在那个地方,炮弹不会正正好好的落在他头顶,他就可以安然无恙。
说时迟,那时快,朱国栋顶着到处的火焰迅速前行,片刻时间就躲藏在了那个三角形里面。
而他的狗腿子们也是有样学样,都跟着他躲藏在了一起。
“呼……确保自己已经安全,朱国栋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不是那么的一无所知。
劫后余生的喜悦过去后,朱国栋立马沉下了一张脸,眼眸当中的恨意几乎快要化为了实质。
他隔着连天的炮火,遥遥的看着防空洞的入口,嘴角噙上了一抹满含恶意的
笑,“你们给我等着……”
刹那间,站在防空洞口的人们顿时脸色灰败了起来。
一旦让朱国栋逃脱,他们,该怎么办……
俶尔,有人提起了那名红党的衣领,凶狠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刺穿,“为什么一定要放过朱国栋?你跟他是一伙的,是不是?!”
“你是不是也是**贼?!”
但就在那红党摇着头想要解释的一瞬间,一颗巨大的炮弹从天空当中直直的砸了下来,火花带闪电的正正好好落在了朱国栋和他的狗腿子们躲藏的三角形的上方。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的黑色云朵几乎遮蔽了所有人的视野。
但紧接着,防空洞内就响起了热烈的狂欢。
朱国栋原以为他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场所,只要炮弹不落在他的头顶,他就一定可以活下来。
但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神奇,明明只有千分之一不到的机会,可却偏偏被他给把握住了。
黑云散开以后,只剩一片废墟,朱国栋和他的狗腿子们在炮弹**的瞬间产生的极大高温当中,彻底的化成了灰飞。
尸骨无存……
——
七月十一,有的地方会在这一天过中元节,或许正是因为这天阴曹地府要大开鬼门关,迎接无数的鬼魂进入,所以季青临送给了他们无数的生魂。
提前掩埋好的**,在山崎大队长身死的一瞬间被引爆,原本排列整齐,准备看下国人是怎样在飞机的轰炸之下慌乱逃窜,痛不欲生的倭**队,却突然陷入到了无尽的恐慌当中。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被包了饺子。
四面八方的山林里面到处都有枪响,数不尽的**如雨点一般散落下来,在猝不及防之下就打进了他们的身体。
而在山崎大队长死亡以后,他们又没有了一个能够指挥他们的指挥官,一群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开始在树林里面四处逃窜。
季青临肩膀上架着一把**,他微眯着一只眼,每按下一次**,就有一个倭国人命丧黄泉。
司空尧趴在远处的一个小坡上,不停地用着他的那把重型**扫射着前方,突突突的**的声响不绝于耳,按的他的手指都有些发酸。
江婵还
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她没有什么好的武器,手里只有一把最普通不过的手/枪。
但或许是因为她身上还有着女主光环的存在,她打出的每一颗**都没有落空,全部深深的射进了倭寇的身体里,即便没有一**命,让他们彻底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廖堇一几乎都看呆了,她不可置信的戳了戳江婵的胳膊,“你确定你是真的第一次握枪吗?
她拿到枪都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虽然为了节约**,并没有太多的机会让她训练,可她好歹也是打过枪的人。
怎么她就没有江婵这种一击一个准的能力?
江婵低着头羞涩一下,“可能就是运气好吧。
她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她就是胡打的,可那些**却仿佛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个一个的直往倭寇的身上蹦哒。
廖堇一:……
这是炫耀吧?这一定是炫耀吧?!
算了,她再怎么练也不可能练成江婵这种神**的,她还是乖乖的打倭寇吧。
——
远处的天上是疯狂轰炸的飞机,近处的山林里面是四处响起的**,一切的繁华在瞬息之间化为了断壁残垣,弥漫的黑烟遮盖了天日,似乎要彻底的阻挡住人们的光明。
此时的夏国确实落后贫穷,可她却从未弯下她的脊梁,无数的侵略者践踏着她的领土,伤害着她的子民,但她却始终昂首挺胸,一往无前。
因为她相信且坚定!
终有一天,和平会到来。
鲜血几乎染红了这一片绿林,但倒下的却绝大部分都是倭寇的尸体。
当最后一声枪响落下,想要撤离出上海的一整个大队的军官们,彻底的被斩杀在了这片他们以为是会庆祝他们胜利的山林里。
这是江婵第一次直面战争的残酷,虽然他们彻底的杀**一整个大队的倭国人,无论是红蓝两党,还是大帅府的那些兵马,全部都有所伤亡。
她看到一个男人趴在血泊当中,身上几乎被打成了筛子,可他还是死死的掐断了一个倭寇的脖子。
她看到不久之前还冲她笑的同胞,一边裤管之下血淋淋,空荡荡。
她看到年轻的女孩脸上满是血泪,五官因为剧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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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而扭曲变形。
江婵
愣愣地站在原地,胜利的喜悦,此时在她心中荡然无存。
眼底有一股温热缓缓涌现出来,她拼了命的想要把她压下去,那东西却仿佛源源不断一般,始终在不停的往外流淌。
她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无力。
哪怕是父亲家暴,把她和母亲打得头破血流,母亲生了重病,她没有钱让她住院,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进入百乐门唱歌之时,她都没有这样的无助过。
江婵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仿佛是彻底的失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和平这么难,活着也这么难……
季青临越过人群走到她身边,略显担忧地问了句,“你还好吗?
江婵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颤抖的声音,“还好。
季青临抿着嘴唇,“战争就是这样,想要取得胜利,就一定会有所伤亡。
“我知道……话虽这样说,可江婵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在私立光华大学旁听的时候,梁思渡老师对着学生们所说的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
江婵仰起头来,黑黝黝的目光直视着季青临,“陆少帅,你说……他们的死亡也是比泰山都重的吗?
季青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
“党和人民会永远的铭记着他们的牺牲。
在乱世中生活的人,就像是迷途的羔羊,就连挣扎都是那样的无力。
活着,太难,太难了……
但是在巨大的黑暗笼罩之下,个人是没有办法脱离其独自生存的。
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跟上党的步伐,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努力的把这些侵略者赶回老家。
江婵眨了眨眼睛,缓和了下些许的情绪,“陆少帅,谢谢你,我明白了。
季青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轰炸快结束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江婵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是!
——
战争结束,打扫战场。
虽然这批倭寇只有一个大队,也就一千多人的数量,但他们手里的武器却真不少。
而且都比季青临所带领的大帅府的这批兵马手里的武器要高档的多。
如果不是因为提前谋划打了这些倭寇一个猝不及防说不定他们要牺牲的数量会多上一倍。
自己人的尸体全部都被挖了坑掩埋在了这座山上每一个坟头都遥遥的望着不远处的上海看着他们的家。
而倭国人的尸体就那样暴尸在了荒野当中。
梁思渡有些不太赞同季青临的这种做法“我们直接挖个大坑给他们一块埋了就算了。”
“他们有什么资格?”
“暴尸荒野被野狗乌鸦分食才应该是他们的归路。”
季青临侧头看他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当中带着梁思渡完全看不懂的情绪但他却只觉得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将反驳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梁老师”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声“心怀慈悲是好事但有的时候也需要分清楚场合。”
“对于侵略我们国家领土杀害我们国家人民的倭寇不应该对他们有任何的手软。”
季青临轻啧了一声“梁老师有那个空闲的话就去把伤员运回去吧。”
“啊……对。”
梁思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
一直等到季青临已经远离梁思渡才后知后觉“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会莫名其妙的害怕一个毛头小子?”
虽然梁思渡非常的不想承认但他还是无从抵赖他刚才真的有被季青临的那个眼神给吓到。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事。
——
等到一群人把牺牲的同志就地掩埋把受了伤的同志们从山上运下来的时候轰炸也已经到了尾声。
大片大片的城区被摧毁放眼望去满目疮痍整个上海几乎成为了人间炼狱。
虽然绝大部分的百姓都因为及时撤离或者是躲在防空洞里面而逃过了一死可他们却再也没有家了。
无数的百姓扑在倒塌的废墟上面嚎啕大哭一个个眼中尽是绝望的神情。
人虽然还活着
“接下来这些百姓该怎么活……”江婵说话的声音虽然平静毫无波澜但嘴角的颤抖和眼底的湿润却还是出卖了她。
仅仅一天的时间她就已经看到了无数的死亡。
她从未觉得人类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
眼前的这么多的百姓,虽然躲过了炮火的轰炸,可却有可能熬不过接下来没有实物的日子。
廖堇一走过来揽住了江婵的肩膀,“放宽心,你要相信,生命的力量总是很强大的。
“我们已经抵抗住了倭国的轰炸,再怎么样也能活下去。
江婵双眼含泪,“嗯,我相信。
这一边,季青临从防空洞里面把陆大帅大夫人以及其他几个姨太太全部给接了出来。
大帅府已经完全的被夷为平地了,众人只能寻找一个尚且残存着的地方住下。
这里不知道曾经是谁的府邸,地方还算宽敞,而且也十分幸运的没有被炮火波及到,除了因为**传来的大量的烟尘以外,稍微打扫一下就可以居住了。
此时的季青临俨然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他带着人忙忙碌碌的将卫生收拾出来,把几个太太们全部都安顿好,随后被陆大帅叫到了一边。
陆大帅的精气神一直都是很好的,可此刻只不过是短短两天时间没有见,季青临却感觉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甚至就连鬓边的白发都变多了。
季青临猜到了陆大帅寻找他来要问什么,但他却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知父亲叫我前来有何事?
陆大帅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眨了眨眼睛,里面明显的带着一丝灰败神色,“你有找到你二弟吗?
陆景霄虽然提前逃出了大帅府的地下室,但是也不能保证他一定就看到了四处发放的报纸。
如此多的炮火轰炸,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找到一个防空洞躲藏起来。
陆大帅心里担忧不已。
虽然陆景霄曾经想要出卖他们大帅府的所有人,可他终究是陆大帅的儿子。
陆大帅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
季青临根本就没有去找。
毕竟他清楚的知道陆景霄在哪里。
当初他可是连着两枪打在了陆景霄的腿上。
他可以确定陆景霄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就算是要躲也只能匍匐着前进。
只不过这个样子的陆景霄,有极大的可能会死在**当中。
为了能够确保
第 124 章 患有耳疾的白月光...
看到眼前这人的一瞬间,江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胸腔当中传来了一股隐隐的刺痛,而且脑海当中也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在驱使着她,让她对于眼前这个宛如乞丐一样的陌生男人产生怜惜的情绪。
活了这么多年,江婵还是头一次感觉到如此的身不由己,就好像她的脑子不是她的,她的心也不是她的。
仿佛她这个人这一辈子就是为了眼前这人在活着。
可是凭什么?
她明明已经有了深爱的爱人,也有了愿意为其奉献一生的事业……
她才不要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控制住心神!
江婵猛的后退了一步,那双漂亮的眼眸当中带上了一点恐慌,“你……你先把我的腿松开……”
“然后你再告诉我,我要怎么救你好不好?”
江婵发誓,只要眼前这个人松开了她,她一定拔腿就跑。
然而,瘸着腿的男人好像完全听不懂她所说的话,不仅没有松开她的腿,反而是抓的更紧了一些,嘴里还在不断的呢喃着,“救救我,救救我……”
看着那样一张和季青临格外相似的脸,对着那样一双充满着渴求的眼神。
江婵的心,忽的一下子又慌了。
她感觉自己好似陷入到了一团挣扎不开的困境,她在里面拼了梦的挣扎,哪怕是已经冲撞到了头破血流,可却依旧没有办法找到一条能够出去的路。
“他是你的爱人……”
“你应该爱他……”
“他才是和是你的魂契合的人……”
……
那种虚无缥缈的,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声音,宛如立体的混响,不断的在江婵的耳边响起。
慢慢的,江婵清透的眸光开始变得浑浊,坚定的态度也变得动摇。
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空了一块,只有紧紧的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相拥在一起,才能够得到稍微的满足。
鬼使神差般的,江婵微微蹲下了身,白皙的手指就这样按在了男人满是脏污的面庞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景霄原本只是看江婵一个女人坠在队伍的末尾,而且还是魂不守舍的,觉得她这个人应该会比较好说话,所以才会上前祈求对方的帮助。
可没想到,江婵却突
然蹲下了身体来,而且那双眼睛里面满含着对他的爱意。
仿佛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无比跌宕起伏的爱恋,那爱恋浓厚到即便是突破生死,也想要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愿意救他于水火,而且这个人还是害他到如此地步的季青临的手下,那么……
陆景霄勾唇笑了笑,以后又满含哀求的看向了江婵,“你们是要离开上海了吗,能不能带我一起?
江婵颤抖着手,把陆景霄扶了起来,“当然可以。
同一时间,8888的声音传进了季庆林的脑海,“宿主,男女主相遇了,而且……
8888发出一声感叹,“即便陆景霄都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样,可是江婵还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这算个什么事啊,8888几乎无力吐槽,“江婵究竟是眼瞎了吗?
“怎么就能对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一见钟情?
“嗯?季青临微微蹙了蹙眉,“你刚说什么?
8888一声叹息,“我说江婵好像脑子有问题,竟然对乞丐一样的陆景霄一见钟情了。
季青临略微停了下,侧身对同行的梁思渡开口,“你带着人马继续走,我到后面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猝不及防之下,撞上季青临探究的目光,江婵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可紧随其后的又变得浑浊了起来。
季青临眼神带上了些许的凌厉,微一沉思,他迅速抓过江婵的手远离了陆景霄,“你现在怎么样?
“呼——
江婵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晃了晃眩晕无比的脑袋,心中一阵后怕,“我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这个人?
“难道我是中邪了吗?
季青临再次盯着江婵的眼睛看了看,发现她已然恢复了正常,他低声安慰了一句,“没什么大事,估计是你最近一段时间心神不宁,出现什么幻觉了。
江婵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看来我还是修炼的不到家。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陆景霄,江婵确认这一次她的心中再也没有了对于对方的怜爱,她从怀里掏出几个大洋拿给陆景霄,“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可能有什么行为让你误会了,但是我确实没
有办法带你走。
“这些大洋你拿着,如果可以的话,就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吧,不要再这样四处流浪了。
陆景霄试图挽留,可将江婵却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离开了。
季青临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景霄,幽幽的叹了一声,“啧,命还挺大,满上海的炮火都没把你炸死。
陆景霄眼底隐隐翻涌出狰狞的血丝,原本那张和季青临长得格外相似的俊朗面庞,也彻底的扭曲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绷直,陆景霄在听到季青临满是嘲讽的话语以后,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啊!!!
都是这个人!
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全部都是季青临害的!
他原本是大帅府的二少爷,他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他拥有着大好的前程,而且他还加入了蓝党组织,马上就可以建功立业。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个夜晚被毁了,毁的彻彻底底,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可能!
陆景霄奋力的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季青临这轻轻用了一个脚尖,就已然让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别费力气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季青临目光中充斥着不屑,仿佛是在看一个路边的垃圾一样,“你以为你这样的一个废物,还能做什么?
“而且,你凭什么在这里怨天尤人?
“现在变成这样,全部都是你自找的!
陆景霄浑身上下都颤抖的厉害,无尽的懊悔和痛苦爬上了他的心头,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再也不想和大哥比较了。
他只想要好好的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而不是如此的被所有人厌弃。
可即便是如此,一个小小的愿望,他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达成。
出城的队伍越走越远,**在街道上的人也越散越开,到最后,整条路上就只剩下了陆景霄一个。
他脱力的躺在满地的
尘土里那双瞪大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的焦距。
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
直到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陆景霄这才艰难的爬起了身然后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找一个地方躲避雨水的侵袭。
但就在起身的瞬间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腰带。
那里原本挂着江婵给他的大洋。
可现在……
却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直直的打在陆景霄的头顶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破了一个洞无尽的寒风呼呼的不断的灌进去又疼又冷。
轰炸过后的上海满地疮痍无家可归的人比比皆是。
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缩在角落里面不断痛哭的乞丐。
——
江婵原以为在飞机的轰炸下繁华都市变为断壁残垣的上海看起来已经足够触目惊心可等到她真的上了前线她才终于明白何谓战争的残酷。
漫天而降的炮火将整个阵地都染上了一片不祥的血色隆隆的声响响彻在耳边几乎都没有睡觉的时间。
所有的人都急急忙忙步履匆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牺牲。
一具具的尸体倒下又不断的有人前仆后继的冲上来抓起掉落的武器拼命的向前。
太多太多的房屋倒塌太多太多的流离失所。
鲜活的人眨眼之间变成焦黑残缺的尸骨放眼望去皆是弥漫不断的烟火。
身边围绕的不是分离的残肢就是成河的血泊。
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战友被炮火炸得支离破碎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齐。
她眼睁睁的瞧着同伴用血肉之躯堵住敌人的枪口只为他们争取片刻能够冲刺的时间。
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掩埋一名一名的伤员被抬下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远处奔赴赶来……
江婵引以为傲的命中率在战场上变得那样的微不足道一枪一个敌人可却还是怎么都打不完。
这场战争太过于惨烈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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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太过于沉痛让她曾经以为的天都快要塌了的上海的轰炸变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又一次守住了阵地江婵整个人累的都快要虚脱可她只稍微休
息了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便又挣扎着站起身体,开始和同胞们一起处理伤员。
哪怕即便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死亡,江婵在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酸涩。
可时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那些死去的同胞们只能就地掩埋。
他们守住了这个阵地,守住了后方千千万万的百姓,可他们没有姓名,也没有年龄,甚至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坟碑,就这样被就地掩埋在地下,和漫天的黄沙泥土混为一体。
在敌人的重型**和大型炮弹面前,他们连受伤的活人都不一定能够救得急,更别说那些已经死去的尸体。
阵地后面临时搭建的简陋病房里,冲天的血腥气息久久无法弥散。
江婵甩了甩酸涩无比的手臂,走到了季青临的身边,“团长,你休息一会儿吧,你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了。”
季青临随意的抹了一把额角的汗,“不用。”
战场上面每天都有大批量的伤员被运送下来,可这些伤员最终能够存活下来的却十不足一。
并不是因为他们伤的太重,或者是没有办法医治。
而是没有药品,没有医生。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枪伤,还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只是取出**,就可以将一个成年人活活疼死。
因为炮弹而炸开的伤口,其实只需要简单的处理一下,很快就可以痊愈,但他们没有消炎的药品,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口化脓,落疮,到最后因为大面积感染而死去。
随军的很多医生都是赶鸭子上架,即便就是这样,医护人员都少的可怜。
季青临曾经在医仙那一个世界学到的医术,可以挽救很多战士们的性命。
他稍微坚持一分钟,就有可能会救下一个人。
江婵劝不过他,便只能跟着他一起忙碌,“我陪你一块。”
“好,”季青临点头,“再去帮我拿些纱布过来。”
处理完一个伤患,季青临很快就又投入到下一个患者的治疗当中。
却突然,季青临看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人。
他的两条腿都被炮火给炸没了,裤管底下空空荡荡,身上也有着数之不尽的炮弹碎片造成的伤口。
此时的他,安安静静的躺在临时
搭建的病床上,气若游丝。
季青临呼吸一致,他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熟人。
“团长,我把纱布拿来……江婵猛地停下了脚步,瞪大的眼眶当中泪水滚滚而落,“任绍华,怎么会……
当初那个为了偷取名单,在漫天大雨当中被他和季青临捡回家的人,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咬着一根擀面杖,没有发出一声叫喊,被季青临取出了体内三颗**的人。
那个总是满脸微笑,叫着她江婵姐姐,拉着她一起打加入组织的人。
现在却这样生死不知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江婵知道,或许她所熟悉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在战争当中死去,可却完全没想过这么快就让她碰见。
她狠狠的擦了擦眼眶,不让泪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团长,你快救救他。
季青临双手迅速的动作着,手里的银针插在任绍华大腿根部想要替他阻止血迹的蔓延。
可他伤的实在是有些太重了。
如此猝不及防之下的见了面,任绍华都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一眼曾经救过他的哥哥姐姐,就已经在悄无声息当中停止了呼吸。
任绍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眉头死死的皱着,因为伤口的疼痛,即便已经死亡,他脸上的神情依旧痛苦。
江婵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为什么……他还不到二十岁啊!
季青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把任绍华死死皱在一起的眉头抚平,转身又走向了下一个伤患。
还有许许多多受伤的同胞在等着他,他没有那个时间去缅怀逝去者。
——
再次遇到廖堇一的时候,是季青临参加红党的第四年。
曾经那个只是因为端着一壶毒酒就会紧张的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成长为了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她穿着一身艳丽的旗袍,眉宇之间尽是妖娆,她低着头缓缓凑近季青临,吐气如兰,“陆少帅,哦,不,现在应该叫您陆师长了。
季青临褪去了那一身又一身笔挺的西装,转而换成了粗布麻衣制成的灰扑扑的制服,但却丝毫掩盖不了他浑身的气度。
廖堇一还是很怀念当年把她从恐惧当中拉出来的人,“多年不见,您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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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一脸的淡定,“你是有什么任务要交代吗?”
廖堇一憋了半天的情绪,一下子就松了下来,“陆师长还真是一点都开不起玩笑。”
她眨眨眼睛,勾着唇角,“我还以为我突然这样出现在你面前,会让你大吃一惊呢。”
季青临很实诚的点点头,“确实挺吃惊的。”
廖堇一默默翻了个白眼。
明明这人眼里面一点惊艳的神色都没有,骗鬼呢?!
“算了,”廖堇一悠悠一叹,“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老古板,我就不和你开玩笑了。”
这具身体才刚刚二十五岁的季青临:……
老古板……?
廖堇一神色难得的有些严肃,她缓缓掏出一张纸拿给季青临,“陆师长,我需要你派人安全的把我送到北平去。”
季青临接过那张纸张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就是刚才廖堇一所说的任务安排,“好。”
廖堇一不自觉的扯了下嘴角,“你就不问问我要去做什么任务吗?”
季青临淡然一笑,“卧底任务。”
毕竟如此一个如花美眷,除了卧底到北平的那些倭寇高官身边,季青临再也想不出她还会有其他的什么任务。
“切……”廖堇一吐了一口气,“真是没意思,你就不能够装作猜不到吗?”
季青临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转而是挑起了另外一个话头,“什么时候走?”
廖堇一沉声,“事不宜迟,明天就要走了。”
“好,”季青临站起身体,“我先让人带你下去休息,我去准备一下,明天护送你前往北平的人。”
廖堇一忽然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好。”
离别总是匆匆,一行人都没来得及怎么叙旧,就已经到了别离的时分。
廖堇一抱了抱江婵,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我走了啊,你要保重。”
江婵也舍不得她,“你一定要好好的。”
话虽这样说,但江婵知道,廖堇一此次一去,凶多吉少。
毕竟卧底在倭寇的高官身边,又怎么可能能有好日子过?
廖堇一重重的点点头,“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肯定会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
的。”
江婵擦了把眼泪“好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转过身廖堇一抬头看向季青临“陆师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季青临拿出一根通体碧玉的簪子缓缓插在了廖堇一的发间“簪子我做了机关里面有一根带着剧毒的针给你做防身用。”
“最后保重。”
清朗的风吹动廖堇一的发丝衬的那根通体碧绿的簪子更加的通透。
廖堇一微红着眼眶攥紧了拳头“我会的。”
眨眼之间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江婵下意识的往前跟了两步心中是止不住的担忧“傻姑娘……”
呢喃了一句江婵求助般的问道“师长她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
季青临点头身音发沉“会的。”
——
再次得到廖堇一的消息是在传遍了全国的报纸上。
北平最受欢迎的美女交际花一次性解决了四个倭国高官四个人全部都是统治一方的大将。
人人奔走相告纷纷喜极而泣。
兴奋于犯下罄竹难书的罪孽的倭寇终于死在了他们夏国人的手里。
季青临却在一瞬间失手打碎了水杯。
任绍华**梁思渡**就连曾经贪生怕死狙击个倭寇都不敢冲锋在前面的司空尧也**。
如今廖堇一也和倭寇同归于尽了。
季青临穿越过来以后所遇到的熟人一个一个的全部都离他远去。
只剩下了一个身上还具有着女主光环的江婵。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的打开江婵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报纸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江婵没有说话就这样流着泪默默的看着季青临。
过了好半天她的眼睫轻颤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她明明答应过我会平安归来的。”
季青临低低“嗯”了一声随后也陷入到了一阵沉默当中。
牺牲总是无法避免尤其是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
是他说不出安慰江婵的话来再现在这个时刻所有的话语都会显得那样的苍白。
“她明明答应过我的……”
江婵忽的一下卸了力,整个身体都瘫软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她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我们还约定好了,等到战争胜利了,我们就回到上海去,买一个小房子,住在一起……”
江婵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到最后哭累了,直接在地上睡了过去。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声,走过去把江辰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了上去,“睡吧,好好睡一觉。”
“睡饱了,才有更多的力气去打倭寇。”
——
兜兜转转几年过去,季青临因事去了一趟北平,意外之下见到了北平地下党的工作人员。
他拿给了季青临一根用布包裹好的碧绿色的簪子,“这是廖堇一同志牺牲前的遗物,她就是用这根簪子刺杀了那些倭寇高官。”
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提到廖堇一牺牲的情景,那人还是止不住的潸然落泪,“她的尸体被倭寇泄愤,砍成了一块又一块,我们没能来得及把她的尸体给抢回来,最终只拿到了这个簪子。”
“在参加宴会的前一晚上,廖堇一同志曾经嘱咐过我们,如果她不幸牺牲了,就让我们把这个簪子拿回来给你。”
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那人哽咽着开口,“我真的很对不起廖堇一同志,连她最后的愿望都没有达成。”
“这个簪子……只剩下一半了。”
季青临缓缓打开了包裹。
簪子装着**的下半部分消失不见了,断口处也是崎岖不平。
原本通体碧绿的簪子染上了一抹血色,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却依旧能够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如此浓厚的血味,不必亲自看见,季青临能够想象的到,那场刺杀究竟是有多么的惨烈。
季青临将簪子包好,重新装回了口袋里,“麻烦了。”
乱世当中求生的人,就仿佛是那挣扎在汹涌江海当中的蝼蚁,即便拼尽全力,用尽一切,到头来,终究也只是徒劳。
命运的齿轮滚滚向前,山河破碎,风雨飘零,个人的苦难在山河沦陷面前变得那样的微不足道,那样的不值一提。
——
这场仗打了一年又一年,人**一片又一片,烽火蔓延在全国各地
第 125 章 惩罚世界
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扉,浓厚的黑云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光线,使得整个院子都仿佛笼罩在了黑暗里面。
不大的院子中央,生长着一棵十分诡异的漆黑的树木。
一整棵树木都仿佛是被从地狱里面强行掳到地面上,不仅树干是黑的,树叶是黑的,甚至是连它开的花朵也全部都是漆黑之色。
像是浓重的夜,从天空掉落,将所有一切的黑暗都凝聚在一起,尽数赋予了这颗诡异无比的树。
更令人感到离奇的是,明明下着这么大的雨,还时不时的有狂风呼啸而过,可这棵树干顶端被点燃的烛火,却丝毫不受暴风雨的侵袭。
昏黄的灯光在风雨当中摇摇曳曳,眼看着好像就要被彻底的熄灭,可过了许久许久,那烛火依旧保持着半死不活的样子,坚强又脆弱。
树干的周围整整齐齐的站了一圈的人,细数下来大概有二三十个,每个人的全身都掩映在了黑色的长袍当中,几乎不露半点的皮肤在外面。
他们此时紧闭着双眸,微微垂着头,双手交叠。
神圣而又虔诚的,守护着这棵通体漆黑的树。
冰凉的雨丝滴滴答答掉落,砸在满院穿着黑袍的人的头顶。
仿佛是在举行着某种远古而又神秘的仪式,令人头皮发麻。
但在满院的黑暗当中,正对着那棵古怪大树的房间里却亮着灯。
不同于院子里的凄冷孤寂,房间中是一片热气蒸腾。
整整七七四十九根香烛被点燃,缭绕的烟雾无风自动。
那烟雾仿佛是有自己的意识,从屋子的四面八方升腾,到最后又齐齐的聚向了床上的人。
朦胧的烟雾构成了水雾般的幕布,使得床上那人的眉眼有些不甚清晰,但单从被子里伸出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来看,就知道这定是一个格外通透的人。
只不过他的指节太过于苍白了,苍白到毫无血色不说,就连甲面上正常人该有的白色月牙都消失不见。
如此情形,无一不再诉说着一个事实。
——躺在床上的人,早已病入膏肓。
床的边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此时的他们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男子,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眼看着房间里的香烛都快要
燃尽,可床上的男子却丝毫没有要醒的意图,站在床边的女人不由得眼眶微红,“巫溪,你说……师父他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身旁的男子顷刻之间发了怒,他怒喝一声,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臂,通红着眼眸,仿佛是要**,“你再敢再说一遍这样的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巫月被巫溪这番行为吓得连连后退,“我……就是担心。
巫溪的肩膀塌了几分,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说话的嗓音沙哑无比,“就算是担心也不能说!
他自欺欺人般的咬着牙,艰难开口,“师父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定!
他哪怕是踏遍这天下所有的角落,也一定要找到,可以让师父活下去的办法!
巫月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露,她眼眶含泪,沙哑着嗓音,“我……我自然也希望师父可以好起来,可是我们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如果供体还不到的话……师父真的坚持不了太久了。
“闭嘴!
巫溪呵斥了一声,“收起你的眼泪,师父最见不得的就是你的哭了,你难道还想要让师父拖着病体为你担忧吗?
“一会师父醒来要是看到你哭成这个样子,指不定心里又要开始自责了。
“我知道……巫月不停的用袖口擦着泪水,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泪水却偏偏越擦越多,到最后她只能无力的蹲在地上,将头死死地埋进膝盖里面。
几不可闻的抽泣声传来……
巫溪皱了皱眉,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就在这瞬间,点了满屋子的香烛忽然熄灭了。
屋外冰冷的寒意不断的向内涌进,和屋内温暖的空气一相撞,迅速的融化成了淡淡的水汽,整个房间都变得湿润了起来。
巫溪和巫月赶忙去看床上的人。
但此时,原本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的男子,却突然陷入到了极度的痛苦当中。
颈侧浅青色的血管一根一根的爆裂开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面颊不断的涌出,转瞬之间,整张棉被都好似被汗水给湿透。
“怎么会没有用?
“巫书
上明明说了……巫月感觉自己的喉咙处仿佛是被人强硬的塞进去了一块梗塞,发硬的黄连,又苦又涩,那种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传到了全身,鼻子也忍不住有些发酸,“怎么会没有用呢?!!
“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巫月大吼了一声,疯了一样打开门就冲进了漫天的大雨里。
“师父……
巫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抽离了一样,一寸一寸的发疼,他抬手紧紧的握住男子的手腕,着急不已,“再坚持一下,我求求你……我已经派人去找供体了,很快就可以找到的,我求你……
他非常的着急,甚至是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那双饱含担忧神色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唯恐对方在他稍微一不留神的时候就会停止了呼吸。
屋外狂风肆虐,雨下的越来越大,那棵通体漆黑色的树干上面的烛火也变得越发的微弱了起来。
忽然,床上的人猛然间一个颤抖,紧接着便发出了一连串痛苦的喘息声和呕吐声。
滚烫的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口腔,鼻子,耳朵等地方喷涌而出,转瞬之间,床前以及地面上就已经积下了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巫溪的脑袋一片空白,他颤抖着双手想要去堵住那些鲜血的涌出,可流出的血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无论怎么堵都堵不住。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巫溪满目狰狞地冲到了房间门口,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供体呢,让你们找的供体呢?!
“为什么还没有带过来?!
他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喉咙里硬生生挤出喑哑的怨怼,“不是说下午就已经找到供体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带过来?!
磅礴的雨幕里,一个掩映在厚重黑袍当中的人影抬起了头来,“圣子殿下,刚刚接到消息,还需要半个时辰供体就可以到达。
“圣女已经去接人……
那人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巫溪的身体便宛如一根利剑一样急速的飞射了出去。
漫天大雨中,只留下他一句颤抖的声音,“看好大祭司,我马上就带供体回来。
“是……
祭司的命火一但命火熄灭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其他人回答便直接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袍转身走到了房间里面去。
此时的男子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汹涌的往外呕血但现场的情况却还是有些残不忍睹。
墨奴面无表情的扫视过那一大滩猩红的血色扭头从一旁的水盆里面取出了一根洁白的手巾用清水打湿了以后开始细细的擦拭着男子脸上的血渍。
虽然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了无数遍可他心里面却依旧没有办法接受。
这么好的大祭司
微微叹了一声墨奴又换了一块手帕擦拭。
擦着擦着那双纤长的睫羽忽然微微颤了颤紧随其后墨奴就对上了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
墨奴愣了一下转瞬间变为了狂喜“大祭司你醒了?!”
季青临轻轻点头声音弱的几乎快要听不见“嗯。”
看着季青临唇瓣那短暂的笑容墨奴只觉得自己胸口处隐隐发疼。
“这些床褥需要换个新的”墨奴抬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塌“我先把您抱到那上面去?”
“嗯。”季青临再次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血液呛进气管里的滋味挺不舒服的喉咙处也在阵阵肿痛季青临几乎无法开口说话。
在墨奴开始打扫床榻的时候季青临微微闭上眼将8888给喊了出来“怎么回事?”
“宿主……”平日里无比活泼的8888此时神情颓靡整只统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还不是因为上个世界我们动用了不属于那个世界的力量被强制弹出了嘛……”
“任务失败自然是要有惩罚的。”
季青临对此接受良好毕竟他在做出那样一个选择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所有的后果“所以惩罚是什么?”
8888缩着脑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个世界的任务会比较危险宿主除了要完成任务以外还要努力的活下来。”
“如果不小心在任务世界**的话就……就……”
8888“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还是季青临听不下去主动帮他完善了
后半部分的内容,“如果在任务世界当中**,恐怕我本人也会彻底的消亡,对吧?
8888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惩罚世界都是一些变异了的世界,世界框架危在旦夕,有且仅有一次重启的机会。
“而且最要命的是,时空管理局根本没有办法捕捉到这些世界的剧情,所以……
从8888带着哭腔的嗓音当中,季青临已然了解了为什么任务失败自己也会随之一并消亡。
毕竟他失败了,这整个世界的所有生灵都会消散,这么大的孽障,除了身死,再没有其他足够的惩罚。
“好,季青临点点头,“我知道了。
没有剧情,他现在唯一能够了解世界的,就只有原主的记忆了。
原主名字叫巫屿,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苗疆人。
苗人是一个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种族,他们世世代代的生活在这个寨子里面,从不与外面的人交流。
苗疆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拥有着学习巫术的能力,只不过能力因人而异,有的人学习能力强,有的人学习能力弱。
巫术是苗疆人赖以生存的根本,它不止可以治病驱邪,有的时候甚至还能够帮助苗疆人度过一次又一次大型的自然灾害。
所有苗疆人当中年纪最长,巫术能力最高的那一个,就会被任命为大祭司。
年轻一辈的苗疆人则会选出一男一女两个天赋高强之人,成为圣子和圣女,等到上一辈的大祭司去世以后,两个人就会进行一次比赛。
获胜的那个会继任新一任的大祭司。
原主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惊人的巫蛊天赋,不到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把苗疆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所有的巫术全部都学会了。
他自小被上一任大祭司带在身边教育,因为他的能力太过于强大,上一任的大祭司直接放弃了从女孩子当中选拔一个圣女。
原主成为了苗疆千百年来,唯一一个没有和圣女一同学习的圣子。
苗疆地处中原的西南方向,这里多是生长着参天古木的山林。
在这一大片山林和中原的分界线上,布满着浓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瘴气,如若没有提前服下解毒丹,只要进入到这瘴气当中不消半个时辰的时间,就会毒发身亡。
这一大片的瘴气林就仿佛是苗疆和中原的天然隔离带,即便中原地区已经被大楚的皇室统一,他们也派了无数次的人马想要穿过瘴气林进入苗疆的地界,但终究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拥有着这样的一个天然屏障,苗疆几乎是与世隔绝。
如果这片瘴气一直都存在的话,或许苗疆可以一直在大楚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苟且生存。
然而,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世事无常。
五年前,苗寨突然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特大地震,地震不仅震塌了寨子里面所有的房屋,将大量的寨民掩埋其中,甚至直接震断了那一片世世代代保护着苗疆的瘴气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楚境内就有着一个传说,相传只要穿过这一片瘴气林,用苗疆人的血入药,就可以获得长生不老。
那时大楚皇帝已然五十岁的高龄,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开始衰败,他为了寻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派了大量的人马守在瘴气林的边缘,试图进去寻找苗疆人。
那一次的地震恰好将瘴气给震散,五万大楚的兵马翻过山林,穿过寨门,见人就抓。
只要有人稍稍有所反抗,就会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残忍杀害。
虽然苗疆人自小都学习巫术,几乎每一个人都会一些防身的本领,但整个苗寨所有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一千,而大楚的兵马足足有五万之多……
他们根本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最终,是已然年迈的大祭司和刚刚成年的原主站了出来。
他们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巫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把被地震震散的瘴气又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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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到一起,将大楚的五万兵马全部都给引了进去。
至此,虽然苗寨的危机得到了解除,但原本的大祭司也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寿命。
而原主因为天赋高强,虽然不至于像原本的大祭司一样身死,可却也是病入膏肓。
而且他的这个病根本没有办法用一般的药物治疗,所有的巫术都不起作用,除了堪堪能够让原主苟延残喘,完全没有办法彻底解决。
在原主的记忆当中,像今天这样吐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每一次都能要了原主的命。
若不是因为苗寨所有的寨民们用巫力点燃了原主的命灯,恐怕原主
的身体根本撑不过这五年。
可即便所有的人都拼尽了全力原主也已经到了**之末了。
命灯由一开始明亮的焰火变为了现在豆大的火苗而且还有持续减小的迹象。
命灯熄灭的刹那也就是原主生身的瞬间。
从原主的记忆当中回过神来季青临忍不住发声一声感慨“果然不愧是惩罚世界。”
不是一般的艰难……
这个世界的巫力和季青临之前做任务所遇到的灵力魔力甚至是内力都不尽相同而且和他曾经学习过的医术也完全不一样。
虽然这个世界的他的身体也是一个人的形象但他刚才替自己把脉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脉搏。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脉搏。
毕竟他也有心跳有肌肉有血管。
但中医就是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整个身体内部的血管仿佛是一张密密麻麻交错的大网虽然纵横遍布杂乱有章但却不像之前所有世界的人身体内的血管一样由上到下逐渐分出枝芽。
而是由无数跟首尾不相连的血管交织在一起。
诡异无比。
8888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看他的小人书了“宿主好难呀……”
“而且我刚才还发现了另外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8888说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季青临没有什么好奇的神色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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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什么?”
8888圆圆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彻底的失去和时空管理局的联系了。”
“也就意味着宿主所有的积分都没有办法兑换这个世界咱们只能靠自己了。”
“这样啊……”季青临突然笑了笑“挺好的。”
8888都快急哭了“宿主事情都这样紧急了你怎么还笑啊?”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里面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为什么要慌张?”
“这么多世界走过来我何曾用过积分呢?”
他依靠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
用积分兑换的那些东西用过就扔从不会在他的脑子里面停留。
只不过是一堆没有用的垃圾而已又何必在乎?
只有他在每一
个世界积累下来的学到的东西,才真正的属于他。
“好吧……”8888缩了缩身体,“我们一定要加油哦,宿主,我以后不看小人书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一定要和我说。”
季青临颇为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好。”
“大祭司,”整理好了床铺,墨奴看到季青临躺在小榻上面紧闭着双眼,他的一颗心不由得又跟着颤了颤,咬紧了牙关,墨奴小心翼翼的抬手在季青临的眼睛上方挥了挥,说话的声音低到都几乎快要听不见,“您还醒着吗?”
忽的,季青临睁开了眼,“嗯。”
墨奴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大祭司还活着。
“我……”墨奴试探性的问了句,“我把您抱回床上去吧?”
虽然季青临非常的不习惯这样被人抱来抱去,可现在他的这个身体就脆弱的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恐怕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一命呜呼了。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季青临点点头,终于开口,“麻烦了。”
他说话的嗓音很是沙哑,仿佛是一个行走在沙漠当中已经有三天没有喝过一滴水的人一样,干涩无比。
墨奴连连摇头,“能够照顾大祭司是我的荣幸。”
只是稍稍挪动了一个位置,他自己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走动,季青临却依然感觉喉咙处涌出来了一股血腥气息。
这破身体……
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叹息,墨奴立马又慌张了起来,“大祭司,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口水?”
季青临抿了一下干涩无比的唇瓣,低低应了一声,“温水就好。”
“好的好的,”看到季青临竟然主动提出要喝水,墨奴激动得差点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倒在地上,“我马上就去。”
一出门,墨奴就无比兴奋的冲着院子里面的人喊了一声,“大祭司愿意主动喝水了!”
真的太难了,自从大祭司救了整个苗寨,遭受了巫力反噬以来,每一次的进食喝水都无比的艰难,基本上都是被他们硬灌下去。
如今竟然愿意主动喝水。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大祭司的身体开始好转了呢?
“你说的是真的?!”
忽然,一个风尘仆仆而来的人紧紧地抓住了墨奴的衣襟,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焦急。
墨奴被吓了一大跳,但等到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瞬间变得比对方还要急迫了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大祭司已经醒了!”
巫溪闻言飞奔而入,不管不顾地把他手里提着的被五花大绑的人扔在地上,就直接冲着季青临而去。
“师父,我终于找到可以为你治病的供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个故事啦
二十个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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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26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供体?”
季青临呢喃了一声,目光越过巫溪,最后落在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的人影的身上。
这是一个差不多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
因为外面下着雨,所以他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墨色的发紧紧的贴在了头皮之上,但却并没有使他显得太过于狼狈,反而是多了几分引人怜惜的脆弱之感。
少年的面容青涩又秀气,整个人的轮廓都带着一股稚嫩的柔软,眼型是比较圆润的杏仁眼,是那种十分乖巧的长相。
因为被五花大绑,所以眼尾带着一点些微的水渍,嘴唇和面颊都有些发红,此时正努力的缩着自己的身体,惊定不疑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虽然尚且不明白“供体”的具体作用,但季青临已然能够猜测的出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应该是巫溪专门找来给他治疗身体的。
季青临自己心里清楚,他的身体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并不是生了病,而是五年之前为了挽救苗疆,遭了巫术的反噬。
普通的医药根本对他起不到作用。
而在原主的记忆里面,圣殿的巫术药典当中并没有“供体”这一说。
所以……
季青临冷下脸来,看着这个被原主倾尽全力培养的弟子,一字一句,缓缓开口,“你看了**?”
虽然这是一个问句,但季青临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疑问的语气,反而是带着一抹肯定。
就好似他正在陈述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充满着担忧的瞳孔骤然一缩,巫溪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去。
他陪在师傅身边已经足足五年,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师傅对于圣殿的忠诚,师父曾无数次耳提目面的告诉他,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看**。
因为那样会给整个苗疆带来巨大的灾难,甚至于比五年前那场地龙翻身所导致的灾难,还要更加的恐怖。
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就这样死去!
这是他从年少时就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至今他都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一天。
因为整个苗疆闭塞不出,所以到了现在,整个苗疆所有的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有着亲缘关系。
这就导致每
过几十年寨子里面都会出现一个智力不正常,或者是身体畸形的孩子。
巫溪的父亲母亲是表兄妹,在巫溪之前,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的哥哥姐姐都非常的正常,甚至是比平常的小孩都还要聪明一些。
到了他这里,命运的不公却突然降临。
巫溪自从出生开始,他的两条腿就一长一短,而随着年纪渐渐的长大,还表现了智力方面的缺陷。
别的小孩一岁多的时候就能够开口说话,可他直到三岁都还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而且因为长短腿的缘故,走路总是一瘸一拐。
父母觉得他是个怪物,不喜欢他,别的小孩也总是嘲笑他不会说话,甚至因为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而欺负他。
在他有限的生命里面,基本上就没有感受到过半分的温暖。
直到他七岁那年,被一群小孩拳打脚踢无助的躺在路边的时候,当时还是圣子的师傅路过了他身边。
明明那时的师傅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可对方却仿佛是一个天神一般降临在了他的世界。
师傅将他带进了圣殿,带他去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甚至还用巫力治好了他身上被殴打出来的伤。
那是他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温柔。
黑暗当中生活久了的人,如果从未见过光明,那么可能他最终会习惯在暗夜中行走。
可倘若他见到了那抹照亮他生命的光,但他恐怕拼尽一切都不愿意放手了。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巫溪却依旧记得清清楚楚,年少时的师傅把他搂在怀里面细声安慰的感觉。
那是他从有记忆开始体会到的第一个拥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无法从脑海当中抽离。
他在圣殿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师傅打断了他长短不一的腿骨,又在巫力的作用下促进其生长,等到他离开圣殿之时,他的双腿已经变成了一样长。
从此以后,他走路再也不会一瘸一拐,他甚至可以像其他正常的小孩一样奔跑。
但他却并不开心。
他迷恋上了与师傅相处的时光,他想要一辈子陪在师傅左右。
可是他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圣殿只有大祭司和圣子圣女可以住进去。
能够破格在圣殿居住一个月,已经是他前世今生所修来的福气。
但巫溪并不愿意认命。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就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的过去也就罢了,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他,没有任何一个人爱他,就算他**,也不会有人为他伤心难过。
但七岁那年,有一个人强势的闯入了他的世界,把他从污泥沼泽当中拉了出来。
为了能够配得上那抹光明,为了能够有资格站在对方的身边。
巫溪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练习。
所有人都说学习巫术的天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哪怕后天再怎么的努力,不可能比得过那些天赋卓绝的人。
但巫溪不信命,也不愿意认命!
他仿佛是疯了,为了修行巫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甚至好多次强行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差点就这样死去。
但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在一群竞选圣子的少年人里面脱颖而出,最后成功住进了圣殿。
然而,就在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那人相处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落下,几乎将他的心神都给震碎。
他拼尽了全力才好不容易靠近,他又怎么能够允许这人就在他面前这样死去?
所以他全然不顾圣殿的规矩,偷看了被封印起来的**,如此,才终于让他找到了能够延续师父生命的方法。
那就是需要找到一个八字是己未,癸酉,丁巳,丁未的纯阴之人,然后用对方的心脉为引,血肉为祭,改变阴阳,推死复身。
但这种方法太过于损阴德,即便被救活以后也会诸事不顺,厄运缠身,有的时候甚至会威害到身边其他的人。
所以此方法在千年之前被一任大祭司被封印到了**当中。
而且八字纯阴之人极为难寻,在**的记载上,自从这一个偷天换命的方法被研究出来至此,一共有数十人试图寻找到一个纯阴的供体,来改变某一个人的生命,可千万年来,成功的也不过一例而已。
虽然机会渺茫,可这却是巫溪能够寻找到的挽救师父生命的唯一的方法,所以他把圣殿的十大秘卫当中的九个人全部都给派了出去,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纯阴之体。
只剩下秘卫之首的墨奴被他留在圣殿照
顾师父。
巫溪知道自己的师傅心地善良,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用无辜之人的生命来换取他苟活的办法的。
但是在这五年多的时间里面他一直在庆幸,因为师傅总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绝大部分的时间意识都是不清醒的,甚至连圣殿的秘卫人数少了许多,都从来没有发现过。
巫溪觉得,只要他能趁着师傅昏迷的时间把师傅治好,就算师傅醒来想让他偿命,他也心甘情愿。
可他万万没想到,此时的原主身体里面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灵魂。
虽然原主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可季青临的灵魂历经了这么多的世界,所以强撑着这般虚弱的身体醒过来。
只是才说了一句话,季青临就感觉到一股森然的凉意沁入了骨髓,使得他喉咙阵阵发痒,鼻腔当中立马又涌上了血腥之气。
苍白纤细的手腕费力的抬起,捂着嘴唇发出一声闷哼,低低咳出一口血。
巫溪瞬间慌了神,颤抖着手冲上前去,想要拿帕子把季青临唇角的血色给擦掉,可却被季青临一个冰冷的目光看得定在了原地。
“师父……”
巫溪“啪”的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您别生气,您不能激动……”
他只觉得心如刀割,眼眸被眼前的深红之色刺的深疼。
一个人的身体里面怎么能吐出这么多的血呢,他感觉季青临都快要把浑身的血液给吐干净了。
他真的没办法再看着对方在继续吐血。
压抑着的情绪几乎是喷涌而出,巫溪整个人的身体绷得笔直,僵硬的像是一张弓一样,他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直接将其咬的血肉模糊,如此这般,才克制住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师傅,算我求您……”
不要激动。
季青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而是冲着墨奴伸出了一只手。
墨奴神情愣了愣,“大祭祀?”
季青临:……
这人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就这样也能成为十大秘卫之首?
8888适时的说了一句补充,“宿主,墨奴成为十大秘卫之首靠的是他的武力值,不是脑子。”
“简而言之,十大秘卫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季青临:……
带不动啊,带不动。
他眨了眨眼,无比虚弱的说了声,“把水给我。
墨奴这才恍然,连忙将还带着些许余温的水杯给递了过去,但当递到一半的时候他又停止了动作,“大祭司,要不我喂你吧?
苍白纤瘦的腕上,清晰可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脉络,墨奴非常怀疑,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水杯,都有可能会把季青临的胳膊给压折了。
季青临眼眸微微一转,琉璃色的眸子当中有微光闪现,“我自己来。
墨奴握着水杯,不愿意松手,“大祭司……
季青临很是无奈,虽然他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但他也还不至于把一个水杯都拿不动啊。
强行咽下喉管中的血腥之气,季青临再次开口,“我自己来,
墨奴还在犹豫,巫溪却突然大吼了一句,“给他!
他清楚地看到季青临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的苍白。
他无比的担心季青临一个情绪激动,又要再次呕出鲜血,只能如此强硬的命令墨奴。
接过水杯,接连灌了好几口,季青临才终于好受了一些,嗓子不再那般的干涩,就连胸腔里的震动都减少了许多。
啧。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
这感觉还挺不错。
放下杯子,季青临低头,居高临下的看向了巫溪的眼眸。
他唇边的鲜血已经被擦拭掉了,苍白的脸颊也因为刚才的动作染上了一抹薄红,但那双眼眸当中的锐利,却还是让巫溪心头猛的一颤。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青临仿佛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话,可巫溪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巫溪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承认了,那眼前这人就真的没救了。
他咬紧牙关,倔强的低吟,“师傅在说什么?
季青临身体忽然往前倾了倾,强势的闯入巫溪的领地,他轻轻一叹,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巫溪,你没有必要装傻,你知道我最是讨厌什么。
那一瞬间,巫溪感觉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好似暴露无遗。
心跳不断的加速,巫溪盯着季青临的眼睛,那双眼眸一如既往
的清润分明但往常里面氤氲着的温柔的情绪却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反而变成了一片疏离和冰冷。
他怔了怔喉咙中发出了一道类似于哽咽的声音似是哀求似是伤悲“师父……”
季青临却忽然闭上了眼“把人送回去我用不着。”
“师父!”巫溪猛然站直了身体“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找他付出了多少!”
季青临唇角倒勾起一抹冷笑顷刻之间就把巫溪所有的付出都给一抹而尽“我从未让你去看过**我也从未让你去找过什么供体你明知我不愿意却还非要这么做。”
巫溪此举和为了追求女孩子而自顾自的付出一切的猥琐男并没有什么两样。
现代社会里面经常能够看到那种男人明明人家女孩子不愿意却还每天送早餐接下班。
为了给女生送一个包或者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咬紧牙关吃上一两个月的泡面。
到头来如果追不上女生就会直接气的跳脚。
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够如此的不领情?
其实人家女孩子明明一早就已经拒绝他了全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这就是一个病态的道德**。
季青临没有道德所以巫溪也**不了他。
说了几句话喉咙又开始发痒季青临抿了一口水不急不缓语调淡然。
“怎么?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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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应该要对你感恩戴德?”
别看巫溪现在全然一副替他担忧恨不得用尽世间一切的方法把他治好。
可既然他穿到了原主的身体里那么无论眼前的这个巫溪此时说的有多好做的有多好到后面势必会回过头来踩上原主一脚就像是那些脱粉回踩的粉丝一样他们最是知道如何才能够戳中正主的痛处。
季青临合理怀疑巫溪就是弄死原主的罪魁祸首。
话音落下巫溪的脸色骤然一变几乎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面沉如墨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面青筋一根根暴起
巫溪薄薄的双唇间隐隐有血色溢出“师父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我只是想让您好起来而
已……
“好起来?季青临漠然的目光盯巫溪,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信你在**里面找到这个方法的时候没有看过记录,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个方法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反噬,可你却还是依旧选择了要用。
“你确定你是想让我早点好起来,而不是让我尽快**吗?!
原主这么差的身体,怎么可能还撑得过下一次巫术带来的反噬?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巫溪整个人狼狈不已地跌坐在地上,一张脸上血色尽失,甚至比身体虚弱的季青临还要苍白上几分。
他的眼神也非常的可怕,仿佛是某种濒临死亡的野兽,满目的痛苦当中又隐藏着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凶狠。
“这……这是怎么了?
巫月紧随其后地踏进屋子里。
原本她是想要去把供体接回来的,但巫溪的实力要比她强的多,速度上面也要更快一些,所以半路从她手里把人给劫走了。
巫月紧赶慢赶,生怕自己错过一丁点治疗师傅的机会。
可没想到,等她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那个纯阴之体的少年,浑身湿透的缩在一边,墨奴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巫溪却仿佛整个人都已经崩溃。
而她以为吐血昏迷的师傅,却毫无预兆地清醒了过来,不仅好端端的坐直了身体,甚至都开口训斥了巫溪。
但季青临眸光里的漠然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巫月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上面不断滴滴答答的落着水,她站在门口,身形仿佛与瓢泼大雨当中漆黑的夜色重合在一起。
季青临轻笑了一声。
原主的两个徒弟都到齐了。
巫月用巫力将身上的水汽烘干,一点一点的挪进了屋,“师父……你不要这样。
看到季青临清醒的瞬间,她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巫月应该是比巫溪要听话一些,季青临略一思索,指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少年,“巫月,把人松开。
巫溪猛然间抬头,眼眸当中夹杂着无尽的伤痛,“师父!
季青临没有看他,只是又淡淡的开口,“巫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还是说……因为我身子
不好,你的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师傅了?
虽然季青临的目光落在巫月的身上,但巫溪心里清楚,季青临这话是对着他说的。
可他没办法听话。
如果听话的代价是永远失去师傅的话,他宁愿被师傅厌恶!
巫月身体猛地一颤,“师父,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她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咬牙用巫力斩断了捆绑着那名少年的绳子,顺便又走过去把塞在对方嘴巴里的布团也给取了出来。
双手双脚刚一得到松绑,那少年就迅速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然后心有余悸般的绕过众人,站在了季青临的床边。
毕竟这屋子里的这些人当中,就只有季青临一个看起来不像是会要了他命的。
“你过来……巫溪不由分说的就想要去拽那少年人的胳膊,那少年人距离季青临如此之近,万一对方有什么不轨之心,他就算是想要营救都有可能来不及。
季青临阻止了巫溪的动作,目光轻扫过少年的脸。
刚才这少年垂着头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人有些眼熟,如今靠近了,近距离一看,季青临就发现对方的长相和自己的这具身体有几分相似。
虽然这少年年纪尚小,五官还没有长开,脸型眉眼都和季青临不尽相同,可只要整体一观察,就能够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几分自己的影子。
季青临勾唇笑了笑。
这还真是有趣。
白月光和替身的梗……
“你别怕,
少年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我……我叫岑爻。
“我就是和同窗出来游学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岑爻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墨奴,“然后就被和他一样的人给抓了过来。
岑爻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的哀求,“我娘亲还在家里等我,而且很快就要到了秋闱的时间了,还要考科举呢,我求求你,你让他们放我回去好不好?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大楚的皇室似乎不姓岑……
但岑爻这个名字也未必就不是一个假名。
按照之前那些世界的尿性,反正他是不相信岑爻的身份会这么简单。
“抱歉”季青临知道他现在这个破败的身子巫溪也就只会当着他的面听听话背地里定然是不会真的把岑爻给送回去的“我现在的命令似乎是有些不太起作用了所以暂时只能让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墨奴”季青临唤了一声
“至于你们俩……”季青临微微闭上了眼睛“我暂时不想看到你们。”
“师父……”巫溪和巫月齐齐开口。
季青临拒绝交流“我累了。”
——
浓重的夜色里苗疆瘴气林的边缘黑暗中有人影缓缓显现出身形。
“少主已经成功潜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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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夜凉如水,屋外的大雨依旧倾盆,噼里啪啦的雨滴声,宛如鼓点一般敲击在众人的身上,直敲的所有人的内心都不安宁。
墨奴将黑色长袍上的帽兜盖在头上,提着岑爻转身离去。
巫溪和巫月还想要继续和季青临说话,可看着对方那漠然冰冷的眼神,他们只能把所有的想法都咽回心里去。
巫溪仿佛是赌气一般,离开时,连声师父都没有喊。
巫月微微叹了一声,屈身施了一个礼,嘴唇哆嗦了半天之后,才终于吐露出一句关心的话语,“师父,你……保重好身体。”
季青临淡淡扫了她一眼,“如果你们现在就把岑爻送回去的话,我想我会保重好身体的。”
巫月:……
她和巫溪历尽千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方法,耗费了无数的人力和物力,才找到的供体,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回去?
巫月垂着头,不敢直视季青临的眼睛,“师父……我……”
忽然,季青临抬手一挥,紧紧关闭着的房门大敞了开来,暴风骤雨顷刻间涌入,“出去!”
季青临右手捂着胸口,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站在屋外的巫溪转瞬间红了眼,身体颤抖着虚晃了一下,指尖几乎快要将手掌掐出血。
巫月再也不敢耽搁,唯恐自己在迟疑一瞬,季青临又把自己折腾个够呛,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门去。
屋门被关了起来,所有的寒意都被阻挡在外面,巫月站在漫天的大雨当中,没有用任何的巫力去阻挡,任由那冰冷的雨点全部打在她的身上。
她眼里的泪水哗哗落下,和漫天的雨丝交织在一起,脸色苍白如纸,心底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巫溪……我们该怎么办?”
巫溪紧抿着双唇,脸上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去看看那个供体。”
巫月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师父他……”
巫溪目光凌厉,“你想让师父死吗?!”
巫月说不出反驳的话,她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
房间里面点了好几盏灯,几乎是亮如白昼。
站在桌子侧面的墨奴看到巫溪和巫月进来,十分自然且恭敬地走上前,“圣子,
圣女。”
很明显,虽然苗疆圣殿的十大秘卫名义上是听从季青临这个大祭司的差遣,可在原主几乎天天昏迷不醒的这五年以来,秘卫们基本上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巫溪和巫月的人。
“嗯,”巫溪点了点头,脱下他身上黑色的长袍递到墨奴手里,转身看向了岑爻。
岑爻原本是坐在桌子上面吃着饭的,可此时却仿佛是被踩到了痛脚一样蜷缩到了角落里。
他的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两只胳膊紧紧的抱着膝盖,因为一路上被人提来提去的在树林之间穿梭,脸上和手臂上都有几道刺目的划痕,鲜红的血色在他白皙无比的皮肤上面显得有些狰狞。
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岑爻的眉眼,让巫溪几乎看要看不清他眼底的警惕。
巫溪揉了揉眉心,没什么好气的说,“岑爻,是吧?”
“我以为你在被我们抓过来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巫溪眼神当中闪过一抹鄙夷的色彩,“却不曾想,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饭?”
岑爻弱弱地回了一句,“我已经有两天滴水未进了,很饿。”
“呵,”巫溪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贪生怕死之徒……”
岑爻目光谨慎的看着巫溪,听到他的冷哼声莫名的感到了一股危险,十分害怕的缩了缩身体,脸色也“唰”的一下子变白了许多。
巫溪嘲讽一笑,心想着果真不愧是中原之人,饿个两天就受不了了,他的师父可基本上五年的时间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但就在巫溪以为遇到了一个胆小如鼠之人是,岑爻却十分倔强的开了口,“我没有贪生怕死。”
“大丈夫行于天地间,无愧生死,如果能够为了保家卫国而死去,我自然是心中没有遗憾的。”
岑爻眨了眨眼,斜着眼睛偷偷看着巫溪,“但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你们抓起来杀掉,我就是不服。”
“就算是成了鬼,我也要从地狱里面爬上来找你们报仇!”
说出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岑爻似乎是有了无尽的胆子,“而且你凭什么说我贪生怕死?”
“你们把我抓过来,不就是为了给刚才那个什么大祭司治病的吗?他要是不怕死,不想活命的话,你们抓我做什……”
一句话没说完,巫溪猛
然间扑了过来,充满力量的右手紧紧的掐住了岑爻的脖子,眼神凶狠的像是要**,“你有种再说一遍?!!
巫溪手下没有半分的收力,眨眼之间岑爻整张脸就因为呼吸不到空气而涨得通红,甚至眼睛当中都出现了血丝。
“咳……咳……岑爻拼命地挣扎着,“你……你放开我……
他尽全力的想要去掰开巫溪的手,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无论他如何用力,巫溪的右手都仿佛是焊在了她的脖子上一样,纹丝不动。
巫月急忙按住了巫溪,“你疯了吗?还不快住手?你难不成真想要杀了他?
巫溪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愤怒的焰火在他的眼眶里面熊熊燃烧,“难道你没有听到他刚才说什么吗?
“他怎么能……
那么说他的师父?
巫月微微叹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他说的这话很过分,可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够救师父的人了……你快松手。
巫溪呼吸一滞,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紧张和慌乱,“我……
“我知道,你只是生气他贬低师父而已,拉着巫溪的手腕远离了岑爻的脖子,巫月努力的压低声音,“但是正事要紧,你别冲动好不好?
巫溪闭了闭眼,“我知道。
他猛的一把将岑爻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沉浮着黑色,压迫感十足,“你应该要庆幸你的这条贱命还有用,但如果你再敢对我师父口出狂言,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心脏剧烈的抽动,岑爻曲张的手指捂住心口,不断的喘息,冷汗早已经将他给湿透。
他咬了咬牙,用手将遮盖住眉眼的头发撩起,露出一整张倔强的脸,“你们的师父要保我的命,你们不可能杀了我。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离奇愤怒的男人瞳孔骤然一缩。
巫溪喉咙一阵一阵发干,他的视线死死的锁在了岑爻的脸上,再也没有办法移开。
像……
太像了……
当这样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以为他遇到了当年的师父。
师父没有为了保护整个苗疆被巫术反噬之前,眼神也如眼前这人一样的透亮,面颊也是如此的饱满,脸上也永远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与其说眼前的少年和曾经的师父长得像倒不如说他们带给巫溪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出的情绪骤然之间爬满了巫溪的整个心田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对岑爻动粗。
岑爻眨了眨眼睛倔强的瞳孔当中倒映着巫溪无比震惊的神色。
他在心底轻轻笑了一下。
能够让巫溪如此的失态倒也不枉费了他的这张脸。
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巫溪怦怦直跳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后退了两步给予岑爻一定的空间“抱……抱歉。”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酸涩不已对着这样一张和师父极其相似的脸他的内心不允许他说出任何如方才一样恶毒的话语。
“你究竟是什么人?!”巫月捏着颤抖的指尖眼眸当中闪烁过一抹怀疑。
长得如此的相像岑爻又恰好是那个供体。
她真的很难不怀疑这当中没有人做过手脚。
深吸了一口气岑爻捏了捏手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被你们强行掳来的吧?”
“我无数次的祈求你们放了我我要去考科举我要给我娘亲带来更富足的生活。”
“可你们始终都不愿意听”岑爻揉着火辣辣的疼的脖子
“你们不觉得这太可笑了一些吗?”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可实际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眼都在发出质问。
巫月压下心底翻涌的怀疑垂下眼皮“你的长相和我师父太过于相似了一些所以我才有所怀疑。”
她淡淡的说着也不管岑爻信不信。
岑爻在听了这话后却突然把头给低了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并不愿意和你们的师父长得相似。”
“毕竟若是有可能我就不会被你们掳到这里来了。”
巫月不想再和他废话直接取出一个铜碗和一把**吩咐墨奴“把他给我摁住了。”
她之所以会到这里来见岑爻并不是要为了和他讨论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而是要取了他的血给师父入药。
虽然师父不愿意用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来换他的命甚至这当
中还有可能会再次遭到巫力的反噬。
但是她已经全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真的可能会遭受天打雷劈,那就让她独自一个人承担吧,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师父的。
“不……不要……
在墨奴的控制之下,岑爻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雪亮的**,距离自己的手腕越来越近,“我求你……
但巫月却仿佛是铁石心肠,对于岑爻近乎带着哭腔的话语充耳不闻。
岑爻没有办法了,只能求助于巫溪,“圣子……我求你……
此刻的岑爻眼里泛起了泪光,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导致唇瓣微微有些发肿。
巫溪看着他满脸泪水的模样,神情微动。
可师父在他心里面还是重要的多。
最终,巫溪走过去,用手盖住了岑爻的眼睛,声音放的无比的温柔,“别看,不看就不疼了。
呵……
岑爻唇角勾起一抹几乎不会被人察觉到的弧度。
巫溪啊巫溪……,自从你开始偏袒我的这一刻,你就注定要认栽了。
**划过苍白的皮肤,猩红的血色瞬间就渗了出来。
巫月拿着铜碗接在下面。
一边接着血,她的目光落在了巫溪的身上。
看着巫溪如此谨小慎微的护着岑爻的模样,巫月狠狠地皱了皱眉。
她不理解,不过是一个用来给师父治病的供体而已,即便长得和师父有几分相似,又怎么可能真正的能够和师父比拟?
巫溪竟然这样温柔的护着这个必死的人,他是疯了不是?
接满了一碗血,岑爻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几乎马上就要昏过去。
巫月将铜碗拿开放在桌子上,正准备用巫力治好岑爻手腕上的伤口,巫溪却早已经快她一步。
甚至还十分温柔的半搂着岑爻靠在了他的怀里面,细声细语的问着,“你感觉怎么样?
巫月仿佛是傻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巫溪,你脑子没有问题吧?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看到这么离谱的一幕?
“巫月,巫溪仿佛是瞬间变了一个人,“注意着点你的身份!
”
虽然在有大祭司在的时候,圣子圣女平等地掌握着圣殿的权利,可巫月的实力比起巫溪来是要略输一筹的,而且在原主重伤昏迷的这几年,巫溪早已经把圣殿的绝大部分势力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圣女巫月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如果不是看在她也是师父的徒弟的份上,早就把巫月赶出圣殿了。
巫月人都要傻了,她用力的捏紧手指,不断的哆嗦着嘴唇,“你就为了一个必死的供体,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巫溪和岑爻见面加起来总共都不超过两个时辰,他们却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再加上五年的互相勉励,比不过一个供体?!
巫溪不断地安抚着岑爻的情绪,看着巫月的目光越发的冷了,“既然收集好了血,那就请你快点离开。”
巫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你呢?”
以血入药难道不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做吗?
可巫溪却只是将目光落在岑爻的脸上,留着一个后脑勺对准巫月,嗓音无比的冰冷,“需要你来管我?”
巫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好……”
算她看错了人!
巫月气极,离开的时候把房门摔得哐哐直响,差点将房子都给拆了。
巫溪捏了捏眉心,低着嗓音轻声说了一句,“跟上去看着她,师父的药不能出半点差错。”
一直站在一边,仿佛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墨奴突然动了,“是。”
一股凉风吹过,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巫溪和岑爻。
岑爻微红着脸,挣扎着想要起来。
巫溪勾唇一笑,“怎么,我抱着你不舒服吗?”
岑爻的脸更红了,他仿佛是害羞一般的低下了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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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好。”
可实际上,那双弯的仿佛月牙一样满带笑意的眼眸里,隐藏着深深的寒意。
感受着抱着自己身体的那双手,岑爻几乎快要恶心的吐出来,他要是还不低下头,他可能就再也忍不住了。
巫溪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反而是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你刚才贡献了那么多血,一定累坏了,休息一下,好好睡一
觉。”
岑爻表现出了对于巫溪全心全意的信任,十分不舍的拉着他的手,“那你呢?”
巫溪哑着声音,“我就在这里陪你。”
岑爻乖乖闭上了眼睛,“好。”
片刻之后,岑爻的呼吸开始变得绵长。
已然是睡熟了。
就在这个时候,巫溪突然从床边上站了起来,然后躬下了身体,一点一点的凑近了岑爻的脸。
“怎么会这么相似呢……?”
他眨了眨眼睛,目光死死的落在那双略微有些红肿的唇上,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巫溪感觉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一头野兽在狂跳,猛烈到他完全没有办法压抑的住。
于是,巫溪忽的一下闭上了眼,嘴唇正正好好的贴在了岑爻的唇瓣上。
微凉的触感传来,巫溪脑子里的那根弦“嗡”的一下就断了。
“师父……”
压抑了五年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巫溪恨不得彻底的将岑爻给拆吃入腹。
渐渐的,他眼前的那张脸变了。
变成了带着淡淡疏离,又充满温柔的面庞。
唇齿交融之间,巫溪低声呢喃,“师父……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好想彻彻底底的拥有你……”
如此肮脏的心思,他不敢拿到师父的面前,只能在夜深人静,无人知道的时候,用一个替身来解一下苦楚。
巫溪心中酸涩不已。
如果师父知道他对他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定会把他逐出圣殿去吧?
“嗯~~”
岑爻恶心的几乎快要吐出来,再也没办法装睡下去,只能晃晃身体发出一声呻/吟。
宛若晴天霹雳骤然炸响,巫溪的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怎么能把这人当成师父?!
巫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紧随其后落荒而逃。
岑爻等了好一会,确定不会再有人来以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随即冲到桌子上抓起水壶就猛的往嘴巴里面灌。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他明明一个正常的男人,却偏偏要在这里演断袖之癖,简直快要恶心**。
——
细雨敲击着窗扉,传
来阵阵沙沙的声。
虽然天色已然亮起,可屋外的雨水却没有停,视线当中依旧是一片昏暗。
季青临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比昨日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要稍微松快了两分。
昨晚一夜未眠,倒也算是效果显著。
“宿主,8888眼中闪过一抹心疼,“累不累呀?
原主自从遭到反噬以来,这五年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而且绝大部分都在昏睡当中,清醒的时刻少之又少。
这就导致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吸收月华之力。
巫力的反噬不停的破坏着他体内的脉络,又没有新的力量去和反噬抗衡,就只能等待着消亡。
但是,虽然季青临的灵魂强度比原主大上很多,能够保证着脑子的清醒,也可以去主动吸收月华之力。
可这个方法终究治标不治本,只是能够多苟延残喘几年罢了。
季青临顶着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轻轻笑了笑,“感觉还不错。
8888眉头紧锁。
他感觉他的宿主可能坏掉了,否则怎么会觉得这么一副残破的身子很不错?!
但季青临却是真的觉得挺好的,毕竟昨日那种随时随地都要咯血的感觉消失不见了呢。
应该可喜可贺。
8888:就……行叭……
自己宿主高兴就好。
季青临撑着身体坐起来,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大祭司,端着水盆的侍女推门而入,“奴伺候大祭司洗脸。
“不必了,季青临拒绝道,“你把东西放在那就行,我整理好了会喊你进来收拾。
原主本就不喜欢有人贴身伺候,所以侍女并没有因为季青临的拒绝而有所怀疑,她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大祭司若有需要,随时喊我。
“嗯,季青临应了一声,“你先出去吧,把门带上。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季青临忽然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喊了一声,“出来吧。
然而,半晌之后,除了细雨落下的沙沙声以外,再也没有丁点的动静。
季青临低着头笑了笑。
这属于大祭司的圣殿,恐怕在这五年的时间当中,已经彻底的易主了
呢……
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托住了一只杯子姿态无比的温柔仿佛捧着的不是一个空杯而是潋滟着无尽浓香的清茗。
却突然那手高高的举起。
杯子应声落地转瞬间四分五裂。
破碎的完全拼不在一起。
在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里季青临微微挑眉“怎么……”
“我这个大祭司使唤不动你了?”
是这些秘卫们飘了还是他提不动刀了?
或许是……
这些人都嫌命长了?
一道劲瘦的身影从窗边掠过转瞬之间单膝跪在了季青临的面前“黎奴拜见大祭司。”
季青临定定的看了他几息
黎奴脸色微僵“黎奴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样啊……”季青临唇角扬起微微一笑“你说这话你的新主子可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感谢在2023-07-1823:32:40~2023-07-1923:5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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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芹、、了勿路5瓶;娩姎4瓶;牛顿的榴莲树2瓶;盐烤鲭鱼、我爱学习、艾歇尔·拉雅、山间之风、听风寻梦、风起沉渊我爱wcp、哈哈哈哈哈、有錢、墨白、乡思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28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黎奴不明白大祭司的意思。”
身形冷硬的青年单膝跪在地上,微微低垂着脑袋,全然一副任由季青临差遣的样子。
可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整个身体绷的笔直,脊背向前斜倾却不曾弯曲。
只不过是做了一个表面功夫而已,心里面对于季青临半点尊重也无。
不过,季青临也并不意外就是了1,倘若这人稍稍对他有些许的忠诚,也不会等到他生气,摔碎了一个茶杯才终于现身。
属于原主的十大秘卫,也不知究竟还剩下几个。
除了一开始听从巫溪的调遣出现在他面前的墨奴,黎奴在十大秘卫当中排行老三,实力也是相当不俗。
如果他的灵魂不似如今这般强大,或许根本都发现不了这个房间里面还夹杂着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至于黎奴在这里监视了他多久……
原主这五年来基本上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恐怕也就无从得知了。
季青临对于黎奴这番回答并没有半点的生气,毕竟气大伤身,他还是比较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是真的听不明白吗?”
季青临低头看进他的眼里,轻描淡写,“那你说……如果我就这样把你赶出圣殿,你背后的主子是会选择来捞你一把呢,还是顺着我的意图……”
“弄死你算了?”
“毕竟我现在醒过来了,我还是名义上的大祭司,”季青临轻咳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唇角扬起,微微一笑,“你也知道我的身体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五年了,你的主子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要了我的命,你以为……”
“他会如何选择?”
季青临眉眼含笑,语气浅淡,就仿佛是在和一个经久不见的老朋友在叙旧一般。
可偏偏就是这样,没有半点疾言厉色的声音,却仿佛能穿透人心。
黎奴对上那一双宛若琉璃一样的眸,顿然呼吸一滞。
屋外的细雨依旧绵绵,屋子里却突然陷入到了一股诡异的寂静。
“咚——”
“咚——”
黎奴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有这般的响亮,横冲直撞的几乎快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
但他笃定季青临并没
有确切的证据,此时只不过是在诈他而已。
毕竟自从昨天季青临开始清醒过来的时候,黎奴就一直在这个房间的周围观察着。
之前的五年大祭司都是昏迷的状态,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对于圣殿的把控,如今才刚刚醒过来一天……
说不定就是意外察觉到了他的气息,所以才会说出这些东西来扰乱他的心智,妄图让他供出他背后的人是谁。
他才不会上当。
黎奴僵着脸色,咬着牙死不承认,“黎奴从始至终都是大祭司的人,从未有过新的主子。”
“如若大祭司想要在此时要了黎奴的命,黎奴定然不会反抗,”他仰着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季青临,说的大义凛然,“只不过黎奴在临死之前,想要恳求大祭司,能够让黎奴回家再见娘亲最后一面。”
“啧。”
季青临微微一叹,有些不置可否。
8888忍不住笑意,“宿主,这人把你当傻子呢。”
“淡定,”季青临勾着唇瓣,“既然他把我当傻子,那就不妨让我好好逗一逗他算了。”
“既然已经想要慷慨赴死……”季青临回忆着刚才黎奴说的话,似笑非笑的开口,“那又何必徒增伤感?”
“离别总是不舍的,你也不想你的娘亲为了你哭瞎了双眼吧?”
季青临十分淡定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摔碎的茶杯瓷片,拿在手里比划了两下,隔着一段距离,对准了黎奴脖子上的大动脉,“等把你的血放干净了,制成干尸送给你娘亲,说不定还能给她做增添一点慰藉。”
“你说……是也不是?”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冷了下来。
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的注视下,怔怔的看着那锋利的碎瓷片抵在自己脖颈上的瞬间,黎奴终于承受不住,双膝一软,彻底的跪倒在了地上。
“啧,”季青临十分淡定的眨了眨眼睛,对8888开口,“挺不经吓的。”
8888:……
你刚才那副变态的样子,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好吗?!
哪个正常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挂在嘴边上啊?!
更何况,现在季青临已经醒来,多方势力都在盯着这间屋子,只不过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靠近罢了。
黎奴若是敢稍稍做出一点反抗,他敢肯定,绝对会有大批量的人马一哄而入。
到时候黎奴就是不死也得半残。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又信手将碎瓷片给扔在了一边,冰冷的语气转为温柔,唇边还染上了浅浅的笑意,“你这是做什么?”
上一刻还凶残无比的人,转瞬间便恍若和风细雨,让黎奴都快要以为自己是不小心进入到了什么变戏法的现场。
“奴……”黎奴颤抖着声音,一时之间根本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但季青临倒也没有想着让他说些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再次开口,“我记得几年前我挑选你入圣殿做秘卫的时候,你曾发过誓,此生不会背叛。”
十大秘卫和大祭司的生命息息相关,所以每一个大祭司在继位之前,都会去亲自挑选属于自己的秘卫。
这些秘卫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十六岁之时会被选入圣殿,时刻保护着大祭司的安全。
而至于其他未曾选中的,则会被分配给各个长老,以及圣子圣女。
原本黎奴并不在入选之列的,虽然他的实力在当时的候选人里面名列前茅,但当时尚未死去的前一任大祭司一眼就看中了他眼眸当中的野性,知道这是一个很难真正会付出忠心的人,所以第一时间就替原主排除了他。
但后来在十个秘位的名额即将被选完的时候,黎奴主动走出来跪在了原主的脚边,祈求原主能够留下他。
毕竟成为大祭司的秘卫和成为其他长老或者是圣子圣女身边的亲卫的区别还是巨大的。
所获得的权利和地位尚且不说,就光是每个月的月俸都抵得上普通人家小半年的嚼用。
黎奴一番声泪俱下的诉说,说着母亲供养他们的艰难之处,说着自己从小到大的饥不饱腹的日子,说着他为了能够成为秘卫所付出的一切的努力。
原主终究还是动容了,没有听从前一任大祭司的话将黎奴留在了身边。
季青临微笑着翻着原主的记忆,“可还记得你说过的?”
“此生若有反叛之心,必将受瘴气所噬……”
曾经的黎奴发誓的时候,怀着最为真挚的感情。
但此时却被季青临不含任何情绪的轻描淡写地叙述了出来。
房间里的氛
围莫名的有些沉闷。
黎奴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大半个身形都隐藏在阴影当中仿佛是一只游荡在暗夜里的鬼浑身都透露着肃煞的气息。
季青临缓缓走近“怎么办……当初的诺言还算得数吗?”
黎奴的身体剧烈的震动了一下眨眼之间整个人都跪伏在了地上“大祭司……”
“奴……”黎奴紧紧的攥着手指心脏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疼得他几乎快要说不出话。
五年的时间过去他早已经被如今的富贵迷花了眼。
当年的诺言也完全被抛在了九霄云外。
黎奴以为他全然忘记了他以为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大祭司生死不知他以为他可以毫无负担的背叛大祭司转投他人。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从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但如今猝不及防的被提起……
他发现他还是在意的。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
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忘却?
可他也回不去了。
屋外的细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有细碎的金芒透过窗扉照射进屋子里面光线落在季青临的身后仿佛替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黎奴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芒的人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惶恐。
他是不是……
再也没有机会效忠?
黎奴猛的喘息了好几次终于缓解了卡在胸腔里的那种极致难受的窒息感他攥着手指“是奴对不起大祭司。”
“哦。”
季青临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背叛就是背叛。
如果对不起真的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呢?
黎奴这个时候悔恨痛苦道歉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好受一点罢了。
毕竟他在选择背叛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没有考虑过会有一天被发现。
只不过是幕后那人给的筹码太大让他下意识的忽视了反叛带来的代价。
季青临歪了歪头“那么让我来猜猜看……”
“你现在的
主子是谁呢?
黎奴努力的维持着面部的表情,不让季青临看出半分的失态。
季青临没有理会他的这个样子,而是自顾自的说着,“应该不是巫溪,毕竟墨奴已经成为他的人了,况且他要是来找我,一定会光明正大,而不是找人在这里偷窥。
“更何况如果你当真属于巫溪的人,昨天晚上我刚醒来的时候,你应该在带着岑爻回来的路上,而不是藏在我的屋顶。
黎奴紧紧的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季青临也不生气,轻声细语的分析,“应该也不会是巫月吧……
“她这人形势跳脱性子又直,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绝对不会想要弄死我。
“看来……这圣殿里面还真是卧虎藏龙,说到这里,季青临探究的目光落在了黎奴的身上,“如果我没弄错,你的主子应该就是长老会的那群人吧。
“是大长老……还是四长老?
黎奴原本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可听到季青临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却微微一震。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表现,黎奴很快的就调整了过来。
但季青临并不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走回桌子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一言不发。
黎奴从未感到过这般的紧张。
他仿佛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已经确定了有罪,只不过犯下的罪过大小不一而已。
可他等了许久许久,跪到双腿麻痹,身体都僵了,季青临却还在慢慢悠悠的喝着水。
“宿主……8888可怜了黎奴这个倒霉孩子一瞬间,随即又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宿主你这是在比较你和黎奴之间谁的心理承受能力更好吗?
8888原以为季青临是在等待黎奴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主动说出他幕后的主子,但没想到季青临轻轻笑了笑,否决了。
“并不是。
8888眼睛瞬间放大,十分好奇的问了句,“那宿主把黎奴亮在那里不说话是为什么?
“等。季青临缓缓吐露出一个字。
“等什么?8888一脸的茫然,“宿主,你就不要跟我在这里做谜语人了嘛。
他真的好好奇。
季青临眼皮微掀“我苏醒过来这么大的消息如今一夜过去你觉得整个苗疆会有谁还会不曾知晓?”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院子只不过他们暂时也不清楚季青临醒过来究竟有没有恢复实力所以就暂时选择了在暗中观察。
“黎奴只不过是相当于打仗之时被派出去的先遣部队罢了。”
“他在被我抓出来的时候”季青临低头一笑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反而带着无尽的冷“就已经成为一颗废子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黎奴废物利用。
季青临又小抿了一口茶直接闭上眼睛小栖了起来。
原主遭受屋里反噬昏迷不醒的这五年圣殿当中滋生了太多太多的豺狼虎豹。
一个一个收拾起来太麻烦了更何况他的这个破身体也不允许他这么折腾。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
一网打尽!
而黎奴正好给了他这个契机。
他把黎奴留在屋子里面这么长时间虽然什么都没做
说的域名caixs.com?(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黎奴什么都没说但季青临相信幕后之人绝对不会觉得事情就只是这样的简单。
那人终会有坐不住的时候。
屋子里面一片安静。
只能听得见黎奴急促而又紧张的呼吸声。
还不等到幕后之人坐不住黎奴就率先承受不了了。
他忽然开始磕起了头来那力道几乎是用上了十成一下一下砰砰作响不过眨眼的时间地板上就渗出了殷红的血色。
鲜血淌了黎奴满脸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又诡异又狼狈但他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始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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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停下磕头的动作。
“奴知道错了要杀要剐但凭大祭司处置但只请求大祭司不要在如此折磨于奴。”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莞尔一笑“我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跪也是你自己要跪的磕头也是你自己要磕的我折磨你什么了?”
黎奴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季青临确实什么都没做。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可怕的。
一个人脑补出的东西有无限的可
能……
黎奴真的害怕了呼吸越发的急促身体也越发的颤抖额头上面血迹呼啦“大祭司……你杀了我吧!”
“算奴求你……”
“啧啧啧”季青临发出一声感叹“你还真是赤胆忠心。”
雨后清新的阳光中青年容色淡淡的脸上一墨浅笑转瞬而逝。
可偏偏如此朗润养眼的一幕落在黎奴的眼中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恶意。
他猛然间瞪大了双眼还来不及反应就又一次听到了青年润朗的嗓音。
“但就是不知道你的主子究竟值不值得你的这份忠诚?”
话落的瞬间屋外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紧随其后侍女敲响了门“大祭司圣子殿下圣女殿下和长老会诸位长老求见。”
季青临略微抬起眼皮“请他们进来吧。”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晨光争先恐后的从两扇门的缝隙当中挤了进来落在黎奴的身上沉得他额头上的血迹越发的狰狞。
“哎呦呦这是怎么了?!”一个头发已经戴上了些许花白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嘴里不停的叹息着“这可了不得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黎奴你是惹大祭司生气了吗?!”
“大祭司才刚刚醒过来你怎么能够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来人!”中年男人一挥手站在门外的亲卫立马走进来了两个
“血迹斑斑的留在这里不是给大祭司添堵?”
黎奴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任由那两名亲为钳制住了他的胳膊。
“等一下。”季青临缓缓抬起头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了那名中年男人的身上。
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长发垂在背后没有任何的约束仿佛是瀑布一般随意的披散。
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这人的容貌还是非常昳丽的或许可以说南疆圣殿里面就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是长得丑的。
毕竟修行了巫术就可以不同程度的排出身体里的杂质容貌也会自然而然的上调。
只不过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是这个中年男人的面容非常的阴柔五官带给人一种十分诡
异的感觉。
季青临很快的就从原主的记忆当中得知了眼前这中年男人的身份——长老会的四长老。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季青临眨眨眼睛,语调十分温柔,“黎奴是我的人吧?”
“什么时候轮到四长老来做主了?”
虽然季青临坐在椅子上面,四长老站着,但不知为何,在气势上面,四长老竟输了两分。
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大祭司想太多了,我这不是想着大祭司好不容易能够清醒过来,应该是不太愿意看到这样充满血腥的一幕的,所以就想着替大祭司把人给处理了。”
他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说完这话后,抬起手来一左一右拍开了两名亲卫的手,“没看到大祭司都不高兴了吗?还不快点把黎奴给放开?”
两名亲卫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齐齐的退了出去。
看着黎奴重获自由,四长老带着些许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巫溪,“圣子殿下,大祭司昏迷的时间有些久,所以可能有些忘了我的为人,那你是知道的啊。”
“我这五年来可是一直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为圣殿付出,圣子殿下,你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的,”四长老软着声音,“你可得替我给大祭司求求情。”
“那祭司身体不好,可千万不能受气,万一我要是将大祭司给气出个好歹来……”四长老直接抬手打了自己的脸颊一巴掌,虽然用的力气并不大,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几乎是相当于把自己的面子扔在地上给季青临踩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巫溪此时全然不敢直视季青临。
昨天晚上他在鬼迷心窍之下亲了岑爻以后,睡觉的时候竟然做了那种梦。
一直到现在,他都感觉自己的神情是恍惚的,他完全没办法直视自己的内心。
他觉得他太脏了……
所以,面对四长老的请求,巫溪直接当做没有听见的转过了身去。
四长老神情微怔,抬手又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另半边脸上。
“大祭司……我所说的一切可都是千真万确呀。”
“我只是太关心大祭司的身体了,所以才关心则乱,还希望您不要和我介意。”
四长老的解释看起来毫无漏洞,全然一副全心全意为
季青临着想的意味。
但季青临却丝毫不接他的话茬,反而是淡淡的反驳了一句,“打狗还要看主人,四长老的手难免伸的有些太长了。
四长老带着笑的眼睛骤然冷了下来,他完全没想过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季青临竟然还会如此的不给他面子。
忽然,四长老心脏猛然一跳。
他好像知道季青临这般做法的原因了。
——一定是黎奴这个杂碎,为了活命出卖了他!
果然,既然这人能够背叛大祭司第一次,肯定也能够背叛他第二次。
养不熟的狗……
合该**了吃肉!
“大祭司,
一个“蔑字还没出口,季青临饶有兴味地打断了四长老的话,“我何曾说过,黎奴在我这里栽赃陷害四长老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却偏偏把“栽赃陷害四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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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四长老不懂。
如果黎奴什么都没有说的话,怎么可能会磕头磕成那副满脸是血的样子?
若是什么都没有说,又怎么可能关着门在屋子里面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难不成是两个人太久没见叙旧吗?
他活了这么几十年,吃过的盐比季青临走过的路都要多。
一个才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以为自己天赋异常,当上大祭司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握苗疆圣殿了……
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五年的时光过去,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半点长进都无!
竟然妄图用这么明显的事情来欺骗于他。
真当他是小孩子呢?
只不过,既然季青临愿意和他演,那他就好好配合一下好了,毕竟这儿还有这么多的人,他也不可能直接和季青临撕破脸皮来。
况且,试探一下这个所谓的大祭司这次醒过来究竟掌握了些什么东西,也还是挺重要的。
至于背叛了他的那个黎奴,等一会儿他回去了以后,自然会好好的“奖赏奖赏”他。
于是,四长老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惊愕的无以复加,瞪大的眼眸当中全然都是害怕,“大祭司……?”
季青临很是无语的眨了眨眼。
这表现力也太差劲了,拿到后世去到电视剧里面演个反派,都是要被群嘲的。
季青临微微叹了口气,笑得一脸纯良,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四长老的不对劲,“四长老不必害怕,我之所以会处罚黎奴,只不过是因为他这个奴才做了些背叛主子的事情,如今罚也罚完了,自然是不会迁怒旁人的。”
四长老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还敢说黎奴没有交代一切?!
但只要这背后的事情并没有被季青临点破,他就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咬紧牙关,四长老几乎是从齿缝里面挤出句话来,“大祭司说的是。”
季青临“嗯”了一声,目光转向其他人,“这一大早的怎么都跑到我这儿来了?”
用尽全力压下胸口沉闷痛苦的情绪,巫溪不敢直视季青临的眼睛,“我想来看看师父恢复的怎么样。”
巫月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
她昨晚上一夜没睡,一直都在用岑爻的血
做研究,虽然还没有取得确切的成果,但也已经有些许眉目了。
她相信用不了太久,她就可以找到彻底治好师父的方法!
“放心,季青临坐在椅子上,目光扫视过所有人,“暂时还死不了。
在他如炬般的目光的注视下,巫溪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眼眸,巫月牵起嘴角笑了笑,衬得她因为熬夜而产生的眼底的青黑之色,更加的明显了一些。
四长老紧紧的抿着唇,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担心。
三长老眼神晦暗不明,右手抓着裙摆,虽然脸上表现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但那抹担忧却并不达眼底,反而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她今年已经有四十多岁,但却保养的十分得当,皮肤白皙,连半分毛孔都无,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裙,叮叮当当的配饰挂满了衣摆。
和巫月站在一起,基本上看不出来是相差了一整个辈分的人。
长老会一共四位长老,三长老是唯一的一个女子。
苗疆圣殿美隔二十年都会选择一个圣子,一个圣女作为大祭司的候选之人,当大祭司确定下来以后,落选的那个人就会自动并入长老会,一起守护苗疆圣殿。
然而,季青临知道,这些竞选落败的长老们,并不会就此停歇了想要成为大祭司的野望,也不会停止住他们争**利的双手。
只不过是因为前任大祭司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而原主的天赋也是绝无仅有,所以才成功地压下了长老会的长老们。
但五年前,前任大祭司身死,原主遭受反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些长老们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很明显的,十大秘卫当中排名第三的黎奴是四长老的人,秘卫之首墨奴也在听从巫溪的吩咐,而至于其他的秘卫们,虽然暂时还没有见到,但季青临相信,估计也是各自已经有了新的主子。
二长老打扮得像是一个鬼魅,整个人都包裹在一身漆黑的袍子里,只堪堪露出那一双眼睛。
只不过他眼眸当中的担忧神色,比起三长老来说,却是要真实上几分的。
至于大长老则是一身素雅的白衣,满头斑白的发丝被一丝不苟的全部扎了起来,在头顶上竖着一个银色的冠。
他给人的感觉仿佛是那种仙门大派里面德高望重
的掌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火仙风道骨的味道。
此时的他脸上带着浅笑,眼尾的细纹和面颊上的沟壑格外明显,可他却仿佛毫不在乎。
比起其他几个都年轻的过分的长老,岁月仿佛对他格外的不好。
可看着他这般挑不出一丝毛病的笑,季青临却难得的有些慎重了起来。
就像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一样。
季青临不相信这样一样历经了五任大祭司,在长老位置上坐了不下五十年的一个人,会真的这般的没有半点城府。
三长老的冷和四长老的蠢都表现得很明显,他们俨然是觉得他这个大祭司时日无多,就算勉强可以苟活,也不过是拖着一身病体,只不过是碍于原主五年之前的贡献,才稍微给点面子罢了。
可大长老不一样。
这种几乎将伪装刻进了骨子里的人,才是真正的危险之徒。
“倒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前来讨扰了大祭司,”大长老全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既然大祭司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那我们也就不打扰大祭司休息了。”
他原本以为,这人在床上躺了五年,濒临死亡无数次,如今能够清醒过来不过是回光返照,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死去。
可他看季青临的眉眼中间却没有半分的死气,反而是带着一股生机。
那个供体被找过来还没有开始进行禁术的研究,所以季青临的好转和禁术并没有关系。
果真不愧是天赋卓绝的天选之人么……
受了那么严重的反噬,前任大祭司实力高出那么多,都直接身死道消了,可这人躺了五年,竟然开始好转。
看来……
他的一些动作要有所收敛了,而至于计划,恐怕也要重新布置了。
一个注定会死的,仿佛是吉祥物一样的大祭司,和一个已然清醒过来,试图把权力重新拿回手里的大祭司,还是完全不同的。
此次前来,他已经得到了他所希望的消息,继续待下去,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早早离开。
大长老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还挺大祭司好好修养身体。”
“我等都等着您完全恢复,守护我们的子民。”
大长老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季青
临又何尝不是?
况且说了这么久的话,也确实有点累了,喉咙处又隐隐的涌上了一股血腥气息,季青临挥了挥手,目光柔和,“好。
长老会的几个人转身离开,巫溪和巫月站在原地没有动。
季青临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给我收尸啊?
“师父!巫月瞬间垮下了一张小脸,眼皮子突突的跳,面色极其不自然,“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季青临淡淡的看她了一眼,没有应声。
巫月眼眶里忽然滚落了一滴晶莹的泪,她走过来蹲在季青临面前,带着温热的双手,轻轻地按上了季青临的手背,随后把脑袋搭了上去,声音呢喃,“师父……你一定会好起来。
“我也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
苗疆圣子**巫术,圣女**蛊术,只有成功继位大祭司以后,才能够巫蛊双修。
在巫月有限的记忆当中,她基本都是和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小虫子一起度过的。
因为自小身边就围绕着一堆蠕动的虫子,而且她时常把这些虫子抓在手心里面,虽然她的父母亲人都没有修**蛊术的天赋,但却也把这一切都当做**以为常。
直到她十岁那年,喜欢上了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小哥哥。
小哥哥长的格外的好看,说话也非常的温柔,而且还带着她到处去玩耍,她那段时间过得真的非常的快乐。
可是好景不长,一次意外,那个小哥哥看到了她身上爬满各种奇形怪状的小虫子,而且她还用自己的血去喂养那些小虫子的一幕。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错误,她一直觉得这就是圣女应该做的事。
可那个永远脸上带着笑,说话永远都温柔的小哥哥,却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面目变得狰狞,他的声音变得尖锐,他的眼神变得厌恶,他觉得她恶心!
她试图上前去解释,可小哥哥却像发了疯一样的跑开了,且自此以后那个小哥哥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并且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会远远的躲开。
就仿佛她是什么令人极度厌恶的洪水猛兽!
十岁的巫月,头一次有了伤心的感觉。
那些在她眼里无比可爱的小虫子们,也仿佛变成了另外一
个模样,她只要一上手,眼前就会自动浮现其小哥哥扭曲又狰狞的面容。
她怕了。
她害怕和她朝夕相处的蛊虫,她再也没有办法修**蛊术。
她躲开人群,自我厌弃,自我怀疑。
是当时十六岁的师父找到了她,让她重拾了对于蛊术的信心。
是师父让她明白,巫术和蛊术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蛊虫也并没有半分恶心之处,有的也不过是人内心的肮脏而已。
在她怀疑自己,差点要放弃的时候,是师父把她拉了起来,几乎给了她又一次新生。
如今师父受了难,她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蛊术学习的还不到家,比起师父而言,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没关系,她会努力的。
她已经找到了方法,也开始了试验,目前暂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但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可以治好师父!
女孩的声音娇娇软软,还带着一股孺慕之情,季青临不由得软下了心神,他垂眸看了一眼巫月的头顶,温柔的应了一声,“好,师父相信你。
看到眼前这样的一幕,巫溪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掌,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师父何曾这般温柔的对过他?
凭什么要区别对待?!
一个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巫溪的心田生根发芽,转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巫溪的心头剧烈的颤动,呼吸也一声一声的沉重了起来。
阴沉,压抑,还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全部交织杂糅在一起,一点一点的蔓延进骨髓深处。
嫉妒和占有欲转瞬间布满了巫溪的全身。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只能带着自己无法言说的感情,在暗夜里面对着一个替身偷偷的表达,而巫月这个处处比不过他的女人,却能够如此的和师父亲密?!
巫溪感觉自己的胸口在陡然之间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他几乎都快要窒息了。
他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将两个人分开,然后不管不顾的把师父搂进怀里,诉说着自己对他的情意。
可是……
他不能。
也不敢。
他就是一个怯懦无比的胆小鬼!
如今,他还能够凭借着师徒的名义,站在师父的身边,可一旦他将心中的情绪宣诉于口,那他和师父就肯定会彻底的完蛋。
巫溪死死地攥着袖袍下的手指,利用身体上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语气中含着一股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紧张情绪,巫溪故作镇定,“师父……你好好保重身体,我就先不打扰了。”
季青临没有抬头,只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嗯。”
巫溪的目光太过于炙热,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不过现在他的这个破身体还暂时没有办法和巫溪正面抗衡。
暂且忍他一忍吧……
巫溪的动作有些僵硬,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季青临这番不同于巫月的极其冷淡的语气,可他最终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季青临一眼。
在踏出房门的时候,巫溪有交代候在门口的墨奴,“好好照顾师父。”
墨奴垂眸应声,“是。”
季青临拍了拍巫月的肩膀,“你也先离开吧。”
“啊?”巫月瞬间垮起了一张小脸,“我不走,我想要在这里陪着师父。”
师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她怎么能离开呢?
但季青临的语气不容拒绝,“听话。”
巫月眼帘微垂,睫毛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沙哑着嗓音应了声,“是。”
师父才刚刚醒来,情绪不能激动,否则说不定又要吐血了。
她不能惹师父生气。
巫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热闹了半晌的屋子,也再次变得寂静了下来。
季青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目光落在门口,低低的笑了声,“墨奴。”
“奴在。”墨奴转身进门,单膝跪地,态度无比的恭敬。
季青临淡淡的看着他,语气平静而温和,“你可还记得你是谁的人?”
十大秘卫,名义上是守护圣殿,但是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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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卫之首的墨奴,却需要时刻贴身保护着大祭司。
从季青临穿越过来开始,墨奴基本上就唯巫溪是从。
墨奴并不似黎奴一样的惶恐,而是态度十分坦诚的说了句,“墨奴时刻谨记,大祭司才是奴唯一
的主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急不缓地敲着桌子,淡淡的阳光洒落进来,折射在季青临的指尖,他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往前凑了凑,“果真?
墨奴丝毫不慌,直勾勾的看进季青临的眼底,“千真万确。
“哦?季青临直起了脊背,往后靠了靠,带着慢条斯理的意味问了句,“我看你和巫溪相处的挺好?
“大祭司昏迷不醒,圣子殿下和圣女殿下是奴唯二可以信任的人,
“奴……也如他们一样。
季青临眼睛弯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陪我走一趟吧。
墨奴站起身体,“大祭司要去哪里?
“您尚未完全恢复,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季青临侧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如果我非要去呢?
墨奴陷入了沉默。
但半晌之后,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大祭司哪里都去的,奴会保护好您的。
季青临淡淡一笑,“那就走吧。
——
“大哥……你刚才对巫屿的态度也太好了一些吧?
“他都成那样了,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何必还把他当成真正的大祭司看待?
“要我说,这整个苗疆圣殿就应该掌控在大哥的手里才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过大哥您。
不久之前还略显得有些嚣张的四长老,此时却对着另外一个人点头哈腰,满脸带着谄媚的表情。
“啪——
话音落下的瞬间,大长老反手一巴掌就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直打的四长老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重重跌落在地。
他的左半边脸仿佛是发面馒头一样迅速的肿了起来,青青紫紫的痕迹映衬着他这一张格外阴柔的脸,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四长老胡乱地擦掉嘴角沁出的血迹,然后连滚带爬的来到大长老的脚边,浑身颤抖的厉害,“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大长老低头看着他的这副怂样子,眼眸当中闪过了一抹不耐烦。
他又重重的踹
了四长老一脚直踹得对方仰面躺倒。
大长老则是转身坐在了椅子上随后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
四长老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他只是下意识的认错而已他哪知道他错在哪里了?
他要是知道的话也就不会惹得大长老这样生气了啊……
四长老心中郁闷的要死可他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我哪里都错了……”
“我不应该在明知道巫屿那个废物清醒过来的情况下还把黎奴都在那里监视……”
“蠢货!”
四长老的一番自我剖析还没有说完大长老就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他的话“你简直是愚不可及!”
黎奴放在那里监视自是可以只要黎奴不松口季青临就怀疑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可四长老这个蠢货竟然不打自招!
简直是气煞他也!
“你以为你刚才的表现天衣无缝是不是?还在沾沾自喜是不是?!”大长老气的胸腔不断的颤抖恨不得直接戳死四长老。
以为自己瞒天过海了的四长老:……?
难道不是吗?
大长老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安慰:自己挑的盟友自己挑的盟友就算是个蠢货也得忍着!
“愚蠢至极”大长老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怒骂了一声“你以为巫屿这次清醒过来是回光返照吗?”
“我告诉你他有了很明显的好转虽然他这破败的身子不一定会真的好起来但如果他真的能腾出手……”大长老猛然提高了音量“你绝对会第一个被他弄死你信不信?”
四长老颤抖着声音“这……这么严重?”
“巫溪和巫月弄出来的那个什么供体不是昨日才找到吗?巫屿怎么会突然恢复?”
大长老低着头有些沉默“我也不知道。”
这正是他最为纳闷的地方。
一直都派人密切的关注着从未见过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可偏偏病怏怏的大祭司就毫无征兆的好起来了。
“行了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大长老微微一叹他应该庆幸四
长老这个蠢货还暂时没有把他给暴露出来,“赶紧把你的屁股都给我擦干净喽,要是让巫屿揪到了你的把柄……
“你知道后果。
四长老身体猛地一颤,心中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与虎谋皮。
他曾经见识过大长老处理那些叛徒的手段,原本还是有些沾沾自喜,却从未想过,或许有一天,这些手段会落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请大哥放心。仿佛是在自我催眠一般,四长老这句话说的格外的慎重。
大长老摆了摆手,“赶紧走,衬着巫屿还不能出门,都给我处理干净了!
“是。四长老期期艾艾的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立马又变得趾高气扬了起来,看着手下的人,满脸阴狠,“黎奴那个叛徒呢?!
下一瞬,四长老的亲卫就已经把黎奴带了过来,还顺带在黎奴的膝盖处重重的踢了一脚。
此时的黎奴浑身都是血,被鞭打的痕迹一道一道遍布全身,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狼狈。
他一进来,屋子里面就弥漫上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
黎奴吃痛,直愣愣的跪在地上,他看着四长老,声声祈求,“主子,奴发誓,奴真的什么都没有对大祭司说过!你要相信奴啊!
“大祭司只是让奴跪在那里,奴真的什么都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呵,四长老冷冷开口,全然不相信黎奴所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然如此……四长老猛然露出一抹满带着阴寒的笑,“把他给我扔去蛇窟!让我的那些宝贝们和他好好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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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呼呼呼……”
阴暗狭窄的蛇窟里面,重重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一并响起,黎奴几乎是拼尽了全力的在躲避,脸色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血色尽失,表情也一直扭曲着。
被鞭打出来的伤痕原本已经结了痂,可此时因为他剧烈的运动,稍稍有些愈合的伤口又被迫撕裂了来,猩红的血色源源不断的顺着伤口流出,渗透进他黑色的衣服里,使得他的衣衫都变得有些渗人。
汗水流淌过撕裂的伤口,痛上加痛,可黎奴此时却全然顾不得这些了,哪怕四肢已经麻木,酸软,双腿仿佛是灌了铅一样挪动艰难,他却始终不敢停下。
伴随着他的一路狂奔,上百条不断蠕动的毒蛇紧随其后,灰黑色的蛇不断地靠近蔓延,带来一股阴冷又惨淡的气息。
那种粘腻,湿冷的感觉不断的靠近,几乎让黎奴头皮发麻。
吐着信子的毒蛇紧紧追逐在他的身后,诡异而莫名的气息几乎让空气都腐朽,“嘶嘶——”的声音不绝于耳,黎奴瞳孔不断的放大,惊骇到有些慌不择路。
“啊——!”
忽然,有一个什么东西带着阴冷的感觉轻轻贴在了黎奴的脖颈处,那种凉意仿佛在顷刻间穿透了他的皮肤,深深的刺入到了骨髓里面去。
黎奴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惨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准备继续往前跑的时候,那个贴在他脖子处的东西,却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
诡异阴森的气息刹那间冲击了黎奴的全身,他害怕的僵直了身体,一点一点的转过了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他的脑袋还要大很多倍的蛇头,巨蛇一双金色的瞳孔倒竖着,长长的信子吐露出来,泛着幽幽的冷。
这是四长老养的蛇王!
他为了躲避那些小蛇,竟然在慌不择路下来到了蛇王的区域!
“你别……”
“别过来……”
黎奴双腿仿佛是灌了铅,再也跑不动。
“砰!”的一声巨响,黎奴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他惊恐无比的眼眸里面,倒映着腐朽森白的墙壁,以及那只巨蛇逼近的身体。
黎奴猛然哆嗦了起来,恐惧在这一瞬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那种深入骨髓
的害怕,几乎让他的灵魂都在为之颤抖。
“主子……奴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大祭司,奴真的什么都没说,求求你相信奴……
“求你……
“求求你……
黎奴拼了命的哀求,整个人几近绝望。
蛇窟上方十几米的地方,四长老低着头,阴柔无比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浅笑,“死不悔改……
下一瞬,他的嘴唇微微嘬起,发出了一声不成语调的音阶。
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黎奴彻底崩溃。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巨大的蛇王将他拦腰缠绕了起来,剩下上百条的小蛇也在顷刻之间涌进。
紧随其后,那些小蛇开始顺着他身上的孔穴钻了起来。
嘴巴,鼻子,耳朵,眼睛……
甚至是还在渗着血的伤口……
数不清的小蛇,顺着大大小小的洞,钻进了黎奴的身体当中。
转瞬之间,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膨胀,衣衫被撑裂,露出遍布伤痕的皮肤。
在血痕累累的皮肤下,可以无比清晰的看到一条条鼓鼓囊囊的小蛇在里面游荡。
黎奴想叫,却叫不出来,因为他的喉管已经完全被小蛇给堵死。
黎奴想哭,却流不出眼泪,目之所及的地方一片模糊,小蛇的信子舔拭在他的眼球上。
他想要挣扎,他想要逃,可那条王蛇将他的身体紧紧的卷了起来,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甚至他连昏迷都做不到。
他只能无比清醒的,清清楚楚的,感受着这些非人的折磨。
小蛇们不断的蠕动着,尖利的牙齿一口一口,将黎奴的血/肉吞吃入腹,这些小蛇仿佛是带着极高浓度的腐蚀物,不过片刻的时间,黎奴就已经完全没有了个人样。
蛇窟上方,四长老的亲卫肆三几乎是瞳孔地震。
每一个长老都有十个亲卫,但是这些亲卫并不配拥有名字,只能用序号来排列。
肆三在四长老的亲卫当中,排名第三。
黎奴身上的血都好似快要流尽了,即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肆三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冲天的血腥气息。
再这样下去,黎奴恐怕也就离死不远了,肆三斜向上偷偷瞥了一眼四长老,原本
是想要劝说一下对方,要不要现在把黎奴给放出来,可当他看清楚四长老脸上的表情之时,整个人都为之所摄,惧怕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清楚的看到,四长老在面对这样一副恐怖场景的时候,非但没有任何的不奈,或者是厌恶,反而是带着一股格外明显的跃跃欲试的神情。
他是在享受这样的惩罚!
肆三战战兢兢的垂着头,不敢去看,不敢去想,努力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木桩。
然而,四长老却并没有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你觉得……这个惩罚怎么样?
淡淡的,带着丝丝缕缕喜悦的声音传来,肆三下意识的浑身一颤。
他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绞尽脑汁的说着恭维的话。
“主子的任何命令都是极为正确的,奴认为,黎奴大人背叛了主子,合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四长老眼睛一亮,神情莫名的有几分兴奋,“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所以……
黎奴可千万不能怪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整个蛇窟里面血腥的气息也越来越重,黎奴一开始还在拼尽全力的挣扎,但随着时间过去,他挣扎的幅度却越发的小了,到最后甚至连半点动作都无。
俨然是一副**的样子。
四长老轻轻的叹了一声,“应该也差不多了。
毕竟黎奴再怎么说都是大祭司的人,他在这里稍作手段加以惩罚,也还说得过去,但若是真的把人弄**,就等于他在明面上要和大祭司做对了。
他可不会这么蠢。
嘴里发出一声轻哨,四长老笑意盈盈的开口,“宝贝,再弄下去要**了,把他给我带上来。
那条巨大的王蛇仿佛能够听明白四长老所说的话,它用尾巴卷着黎奴的身体,上下晃了晃,那些小蛇就一条接一条的退了出去。
随后,巨大的王蛇慢慢往上攀爬,在到达蛇窟顶部的时候,将黎奴轻轻的放在了地面上。
如今的黎奴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个人样,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撑破,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
他此时仿佛是一头已经被宰杀了的猪,满身的碎肉堆积在一起,恶心又可怖。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胸膛还在十分微
弱的起伏着,恐怕所有人都要以为他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从蛇窟爬上来的王蛇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全然不似刚才的凶恶狠厉,而是乖巧的仿佛是个小孩,低着头,慢慢挪动到了四长老的身边。
四长老抬手在它脑袋顶上摸了摸,由衷的称赞了一句,“乖孩子。
王蛇因为这话而开始变得兴奋,尾巴不停的甩着,信子一下又一下的吐露,就连那双金色的竖瞳都变得圆润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四长老轻声细语的说道,“下次,下次我一定拿足够猎物来让你吃个高兴好不好?
王蛇的脑袋上下点了点,蹭了蹭四长老的手心,随后又慢慢的爬回了蛇窟里面去。
王蛇离开后,四长老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转而变成了冷戾。
肆三在一旁颤颤巍巍,“主子,黎奴大人要如何处置?
四长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甩了过去,“把药给他吃下去,死不了就行。
说完这话,他看都没有看黎奴一眼,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肆三忍着心中恶心想吐的感觉,呲牙咧嘴的掰开了黎奴的嘴巴,把小瓷瓶里面的药汁全部都给灌了进去。
片刻之后,黎奴的气息平稳了一些,不再有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可肆三还是头皮发麻。
他此时需要做的是把变成这个样子的篱奴送回他所居住的地方,但黎奴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他完全无从下手。
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肆**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无比艰难的将黎奴给卷了起来,“黎奴大人……得罪了。
肆三的功力在秘卫之下,所以在他将把黎奴送回居所的时候,有好几个秘卫都看到了这一幕。
他好不容易把黎奴放在了床上,正要给他盖被子,肆三背后就响起了一道带着怒火的男音,“谁把黎奴伤成这个样子的?!
肆三回头,立马弯下了身子,“青奴大人。
十个秘卫当中,青奴的功力是最低的一个,但他却和黎奴关系最好。
曾经在训练场的时候,青奴因为身材瘦小,训练的时候经常不达标,所以常常被别人欺负。
有一次他被欺负的狠了,随手就抓住了路过的黎奴,想要乞求对方的帮
助。
其实他当时抓住黎奴只是下意的行为心里面并未曾想过对方会真的帮助他毕竟训练场里遵从的是弱肉强食
可那一次黎奴偏偏停了下来然后把他护在了身后将欺负他的那些人全部都给揍了一顿。
自此以后青奴就成为了黎奴身后的小尾巴黎奴走到哪他跟到哪黎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赶也赶不走撵也撵不开。
黎奴无奈之下只能主动的去帮助青奴提高实力带着他一起训练甚至还专门给他制定独独适合他的训练方法。
到最后青奴吊在尾巴根上入选了秘卫。
两个人十几年来几乎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如今看到黎奴伤成这个样子青奴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青奴瞬间提起了肆三的衣领将他吊在了半空当中手背上青筋紧绷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恍惚之间肆三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烧化了“究竟发生了什么给我说清楚!”
肆三吓得一颗心都快要从胸腔里面蹦了出来“青奴大人这不关奴的事啊……”
“是……是四长老将黎奴大人扔进了蛇窟里面惩罚他所以才……”
剩下的话不必明说青奴也知道黎奴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他眼神如刀一般深深地望进了肆三的眼底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穿透他紧咬着牙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秘卫什么时候轮到长老来惩罚了?”
青奴俊美的面庞上凝结出了一层寒霜眼底是令人窒息的深黑“四长老如此越俎代庖就不怕大祭司惩处他吗?”
肆三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为什么这些大人物打架要让他这个小卒遭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肆三颤颤巍巍的开口“青奴大人主子的事情不是奴能够轻易置喙的如果您心中不满可以……去找大祭司理论。”
“能不能……”肆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哀求“先把奴放了?”
青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手下一松肆三就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青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鼻腔里面哼出一个音节“滚!”
“好咧!”肆三连忙撑起身子
,连滚带爬的就离开了。
不大的屋子,瞬间变得寂静了下来,只剩下青奴粗重的呼吸之声。
此时,青奴脸上的愤怒和担忧完全消失不见,变成了带着一股诡异之色的浅笑。
就好像刚才无比担心黎奴,甚至担心到敢直接编排四长老的人不是他一样。
青奴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一下一下,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头都擦了个干净,随后才踱步到了黎奴的床前。
看着那个血肉模糊,几乎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原本模样的人,青奴低低的笑了起来,“哎呀……还真是可怜。”
“你说说你,现在大祭司那里已经不可能再有你的位置,在四长老眼中,你也成为了一个废弃之人。”
“何必呢?”
青奴抬手抚摸上黎奴的侧脸,仿佛充满着眷恋和安抚,可实际上,青奴的眼底冰冷一片,看不出丝毫的温柔。
“真是可惜了这么高的功力。”
青奴发出一声慰叹,“白费我虚以委夷这么多年。”
——
“大祭司想要去哪里?可需要奴提前做准备?”
眼看着季青临快要走出屋门,墨奴不由得隐隐有些担心。
他总觉得季青临这次要去的地方不会如他面上所表现的那般简单。
季青临看着墨奴,眉眼中一片冰冷,仿佛万年亘古不化的冰雪,冷冽至极,“准备什么?”
“提前报告给你的主子吗?”
墨奴瞬间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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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不敢,奴的主子只有大祭司一人。”
“既然如此……”季青临忽然展颜一笑,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墨奴心尖一颤,总觉得大祭司这次清醒过来以后变化极大,曾经温文尔雅极好说话的人,仿佛也带上了尖锐的刺,时不时的就要扎人一下。
“是,”墨奴站起身体,“大祭司是要坐轿还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季青临忽然打断了他,“你背我。”
“?”
墨奴眉毛微蹙,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季青临所说的。
季青临看着墨奴,神情坦荡,“按照你的功力,背着我离开圣殿,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似乎也不是一件十分艰难的
事情?”
墨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奴可以做到。”
“那就好,”季青临四下扫视了一番,从床边拿出了一个小陶罐,随后指挥着墨奴背对着他,“走吧。”
墨奴功力很强,即便背上背着一个成年男子,却依旧如入无人之地。
只见他的身影在房屋树梢之间迅速闪过,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咦——”
看着季青临安安稳稳的趴在墨奴的身上,8888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宿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弱了?”
虽然这具身子已经到了**之末,可他的宿主灵魂那么强悍,足以在这具身体生机耗尽之前都表现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走路什么的或许会造成身体的不适,但绝对不会让身体雪上加霜。
明明自家宿主以前最为讨厌的就是柔柔弱弱之人,怎么自己这次竟然装起来了?
季青临突然低低的笑了笑,“小八,跟着我走了这么多世界了,你还是看不透人心啊?”
原主昏迷五年,属于他的势力四分五裂,整个祭司圣殿早已经被瓜分了个干净,也就巫月那姑娘在全心全意的替他着想。
但很可惜,巫月手底下并没有多少可用的势力。
墨奴表面上依旧选择听他的话,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究竟效忠于谁?
而且,墨奴的功力虽然是十大秘卫当中最高的一个,可大长老这个活了将近百岁的老怪物深不可测,二长老也只是表面单纯,三长老和四长老一个看起来急躁,一个看起来愚蠢,可又怎么清楚他们不是故意演出来的呢?
季青临敢肯定,这背地里监视着他的人依旧不少,只不过是由功力低下的秘卫,亲卫,换成了功力更高的人罢了。
原主这个破败的身子,真正动起手来,恐怕连巫月都打不过。
如果不是因为原主是为了保护整个苗疆而遭受的反噬,恐怕他早就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可以好转,但却只能保证不死而已,毕竟一旦他有彻底恢复的表现,背地里的人就会坐不住了。
他只有一如既往的虚弱,虚弱到连路都没有办法走,才可以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季青临非常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所以他要趁背地里
的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尽快恢复。
8888眨了眨眼睛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好叭。”
虽然被自家宿主嫌弃了但是谁让他最爱宿主了呢他是不会和宿主生气的。
墨奴越走越远逐渐的将圣殿远远抛在了背后到最后甚至连苗疆部落里的欢声笑语也消失不见了。
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参天古木明明时候是白日阳光也刺眼无比可眼前的树林里面却是一片阴森骇然。
仿佛只要走进去就会彻底的迷失在里再也爬不出来。
墨奴眼皮子跳了跳“主子到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季青临要来的地方竟然是这片瘴气林。
这个地方之所以可以成为分割苗疆和大楚的天然屏障除了里面浓郁到几乎快要化为水雾的瘴气有剧毒以外还遍布着种种怪异的毒虫蛇草。
这些东西无一不带有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他们手里的解毒丸可以避免瘴气但若是被林子里的毒虫所咬伤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若是没有办法坚持到回到圣殿解毒那最终只能是死路一条。
季青临眉眼间染上一抹浅笑他回头看向墨奴“你若是怕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不必进去。”
被如此直白的挑明了小心思墨奴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但他却并没有就此顺势答应下来反而拒绝道“奴跟主子一起进去。”
季青临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进去以后生死自负。”
墨奴点头“奴知道。”
一踏进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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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眼前便骤然一黑浓郁的瘴气转瞬之间便围满了四周即使墨奴和季青临相隔不过寸许都有些看不太清楚对方的存在。
季青临信手折下一根树枝将其中一端递了过去“抓着别走散了。”
墨奴看不清楚季青临的神情但望着那半截树枝却微微有些失神他低着头喃喃了一句“主子……”
一阵风吹过将墨奴的话给吹散了去季青临并没有听见。
他拽着墨奴一步一个脚印逐渐深入。
走着走着一阵什么小虫子攀爬在树叶上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
墨奴瞬间屏住了呼吸瞪大了双眼想要去寻找那小虫子的存在。
可就在此时他手里抓着的树枝忽然猛烈的晃动了几下当树枝平稳下来的时候季青临带着些许轻笑的嗓音也一并传了过来“抓到了。”
墨奴猛然凑近了两分随后就看到季青临从圣殿里面带出来的那个小陶罐里正有一只七彩的蜘蛛在里面肆意的爬行。
墨奴几乎是瞳孔皱缩“这蜘蛛有剧毒!”
季青临没有说话反而是当着墨奴的面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了陶罐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感谢在2023-07-2123:20:16~2023-07-2223:49: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811967250瓶;何裟椤、又又10瓶;牛顿的榴莲树4瓶;请叫我去学习plz、山间之风、盐烤鲭鱼、哈哈哈哈哈、有錢、听风寻梦、酒妄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31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大祭司!!!”
墨奴几乎是将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上,他迅速的抬手去阻止,想要把季青临的手从那个陶罐里面给拿出来。
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触碰到季青临微凉的手背的时候,那只七彩的蜘蛛已经爬上了季青临的指尖,甚至在他苍白到没有半分血色的指腹处咬了一口。
殷红的血色在惨白的指尖上格外的显眼,刺的墨奴眼睛生疼。
那一瞬间,有一股灭顶的不安将墨奴彻底的掩埋,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总感觉接下来会有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发生。
紧随其后的他就看到,那只七彩的蜘蛛用一节一节锯齿状的足抱住了季青临的手,餍足般的将那滴血给舔舐了个干净。
墨奴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季青临,“大祭司……你……”
疯了吗?
虽然他没有资格学习给蛊术,但是在大祭司昏迷的这五年时间里,巫月为了能够寻找到治疗好大祭司的方法,没少在他面前施展过蛊术。
他也看到过几次巫月养蛊。
但就如同是这只七彩的蜘蛛一样,巫月之前养的每一只蛊虫也全部都身怀剧毒,哪怕身为苗疆圣殿的圣女,她也不敢轻而易举的直接用自己的皮肤和这些毒虫们接触。
毕竟一个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万一毒素沉积在体内没有办法解去,那是会真的就彻底一命呜呼。
巫月曾经养蛊的时候也是用自己的血液来供养这些毒虫,但她却只是割破自己的手,把血挤到陶罐里面,让那些毒虫们去吃。
从未有过如此大喇喇的把手直接交给毒虫。
墨奴几乎是瞳孔战栗,他都不敢想象季青临如果真的在这片瘴气林里面出了事情的话,他这条小命该何去何从。
毕竟季青临是他带出来的,这是一个无法辩驳的事实。
一旦发生任何的意外,他一定会是率先被惩罚的那一个。
墨奴身体僵了僵,眼底掠过一抹慌乱,说话的嗓音中带上了些许的哀求,“大祭司,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这只蜘蛛有毒,您现在已经**了,解毒之事刻不容缓啊!”说到最后,墨奴都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毕竟可是事关他的小命
。
然而季青临却仿佛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样反而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他歪着脑袋眉眼弯弯嗓音温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暂时还死不了。”
墨奴:……
什么叫做暂时死不了?!
你这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主子?!
现在想叛变还来不来得及?
“大……大祭司”墨奴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您的身体经不住这样折腾的您还是跟我回去吧。”
要不是因为季青临是他的主子他现在真的很想直接一个手刀把人打晕扛回祭司圣殿去。
季青临皱了皱眉轻轻飘飘落下一句“你要是害怕你可以先回去。”
说着这话他就直接把和墨奴相接的树枝给松开了来。
墨奴:!!!
要了老命了……
感受着手上的力道一下子被松开墨奴立马认怂整个人惶恐不安心急如焚“奴跟着主子奴不回去。”
听到这话的季青临神色平静没有半分的惊讶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那就闭上嘴少说话。”
墨奴瞬间抿紧了嘴唇。
季青临黑漆漆的眼眸落在陶罐里。
他的指尖越发的惨白被七彩小蜘蛛抱着的那根手指的指腹处皮肤都已经皱了起来。
季青临将手微微上抬了一些左右晃了晃。
小蜘蛛眼看着要被晃掉在急忙之下
转瞬之间它牙齿咬过的地方就浮现出了一抹青黑之色映在那格外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十分的渗人。
墨奴忍不住开了口“大祭司……您要不要……再吃一枚解毒丸?”
他们之前吃的解毒丸可以抵挡住瘴气的毒素但很明显的这只蜘蛛的毒要比瘴气灵里面的气体厉害的多普通的解毒丸已经没有办法将这个毒素给祛除了。
季青临看了一眼小蜘蛛吃的圆滚滚甚至都能够隐隐看到里面红色液体的肚子摇头拒绝“不必。”
墨奴心里阵阵发寒只觉得季青临俨然一副自寻死路的状态可他又没有办法劝说到对方。
一时之间墨奴
都开始在心里面构思着遗言了。
“吃饱了就下来”季青临用另外一个手指弹了弹小蜘蛛的肚子目光温和“耍赖的小家伙可不是乖宝宝哦~”
小蜘蛛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竟然真的缓缓的松开了季青临的手。
指腹处没有了小蜘蛛的遮挡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到有三个伤口毕竟每一个伤口处的颜色都是那样的诡异。
季青临却仿佛是个没事人一样十分淡定的把陶罐的盖子给盖了回去“走吧继续往前。”
墨奴仿佛是傻了一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不敢相信“大……大祭司我是见鬼了吗?这蜘蛛真的能听得懂人话?”
季青临莞尔一笑
墨奴在季青临抬手的一瞬间就立马一蹦三尺远他不停地摆着手拒绝“不必了不必了。”
其实他也不一定非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
有时候装聋作哑也挺好的。
季青临对此不置可否伸了伸那半截树“你再不抓着我们一会要走散了。”
墨奴又迅速的蹿了回来战战兢兢地跟在了季青临的身后。
他总觉得大祭司这次醒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疯狂疯狂的让他都有些惧怕了。
“嘶……嘶……”
“嘶……”
走了没一会耳边又响起了毒蛇吐信子的声音墨奴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若是平日里他敢肯定这条毒蛇定然近不了他的身甚至在他听到毒蛇的响动的一瞬间就可以毙了它的命。
可现在眼前的瘴气已经完全变换成了白色的浓雾甚至厚重的都几乎快要幻化成了块状。
墨奴早已经辨别不清楚方向路上一直都是跟着季青临行走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中间用一根树枝拉扯着墨奴敢肯定他这辈子都可能会出不去这片瘴气林了。
“大祭司小心!”墨奴顺着树枝将季青临护在了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毒蛇传来的方向。
可现在他只能判断一个大概完全没办法一击毙命。
一旦他的攻击落了空那他们就只有等着被毒死的份了。
但就在如此危急的时刻,素日里那道平静的声音依旧淡然无比,“乾西北方向,往前七寸。
鬼使神差般的,墨奴就照着季青临所言出了手。
下一瞬,重物从空中落在地上,砸的地上的枯枝败叶“咔嚓作响。
与此同时,那种带着阴寒的,度危险的气息,以及毒蛇吐信子的声音一并消失不见了。
墨奴回身看了一眼季青临,望着对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发问,“大祭司是看到这条毒蛇的具体所在了吗?
季青临眨了眨眼睛,轻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当然。
“怎么?
墨奴:……
扎心了,老铁。
此时,墨奴又想起了之前季青临抓到小蜘蛛的情景,似乎那个时候他也是在漫无目的的走着,还在无比艰难地辨别着方向呢,然后季青临就已经把小蜘蛛抓到手里了。
人比人真的是要气**。
墨奴沉沉地叹了一声,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大祭司,这条蛇你有用吗?
“嗯,季青临点点头,“你去把它拿过来。
耗费了体内为数不多的巫力,他这会儿都快要站不住了。
8888一颗心紧紧的揪着,“让你瞎逞能。
“本来这具身体生机就不剩多少了,如果宿主好好的养着,每天按时按点的吸收月华之力,还是可以再多活几年的,最起码可以支撑到剧情走完,只要咱们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了,就不会被判定任务失败。
8888满脸的不赞同,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大不了咱们就任务评分不高嘛。
季青临深呼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我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
就像8888所说的,只要他能够苟到剧情走完,他的任务就不算失败。
可那样太过于憋屈了。
他没有办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各怀鬼胎的人在他面前上演一场又一场的大戏,也没办法看着那些背叛者们,把他当傻子一样的哄骗。
而他更无法接受,人人都把他当成一个病患,人人都可以随意的把他踩上一脚,而他却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反击。
8888叹了口气,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我知道宿主的所想,但是咱们可以找别的办法嘛,没必要搞这么急,而且万一失败了……
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会被时空管理局回收回去,洗去曾经的记忆,换一个新宿主绑定。
而季青临,则是会彻底的消散在这大千世界,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们结伴走过了这么多世界,过了千千万万年,他舍不得……
“不破不立嘛。季青临抬手揉了揉8888圆滚滚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安慰了一句。
8888扭过了身体,沉默着不说话了。
但实际上,他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祈祷自家宿主可以完成自己的所思所想。
“大祭司,墨奴回来的时候,两只手各提着半截蛇的身体,他按照季青临所研发出了那一击,正好将这条毒蛇在七寸的地方给斩成了两半,“要怎么处理?
季青临打开了装着七彩小蜘蛛的小陶罐,幽幽的开口,“把蛇毒取出来。
“是。墨奴应了一声,随手将那条蛇的下半截身体给甩了出去,手里抓着毒蛇的脑袋,将毒蛇的尖牙抵在了陶罐的边缘,重重地按了下去。
片刻之后,晶莹的液体就顺着毒牙缓缓流进了陶罐底部。
随即,那只七彩小蜘蛛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大宝贝,一蹦一跳的凑了过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蛇毒全部都给吃进了肚子里去。
“阿这……墨奴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若是这小蜘蛛被蛇毒毒**怎么办?
毕竟是季青临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就这样**,似乎也太过于可惜了一些。
季青临却毫不在意,他只是眼眸轻轻一转,“**便只能说明它没用,再抓一只别的毒虫就是了。
只不过就是有些可惜了他的血,到时候还得再挤一些出来。
墨奴无话可说,只能静静的观察着陶罐里面的情况。
一开始将蛇毒全部都吃进肚子里后,那只小蜘蛛仿佛是**一般,肚皮朝上,一动不动。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慢慢的又活了过来。
而且,墨奴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在小蜘蛛彻底的恢复之前活泼模样的时候,他感觉小蜘
蛛身上七彩的颜色好像变得比之前更加的艳丽了,带着一股诡异的荼靡味道,摄人心肺。
“走吧,”季青临再次将陶罐的盖子盖了起来,“继续往前。”
这一路上,二人又抓住了一只毒蚁,一只蝎子,一只毒蜂,一只金蝉,一只蜈蚣,此番五者,无一例外,全部都身负剧毒。
但他们终究都不是那只七彩小蜘蛛的对手,一只接一只的全部都被小蜘蛛给杀死,并且还把它们体内的毒素全部都给吞进了肚子里去。
最后一只蜈蚣被开膛破肚之时,墨奴都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身为一个苗疆人,他自然也是认得不少的毒虫的,可他也不知为何,明明无论是蝎子还是蜈蚣,毒素都要比那只小蜘蛛强的多,可到最后却偏偏是它们成为了手下败将。
再一次看见小蜘蛛露着肚皮,一动不动,墨奴十分熟练的把陶罐给盖了起来,打算继续往瘴气林更深的地方走去。
可这一次,季青临却拦住了他,“咱们该回去了。”
七种剧毒之物都已经找齐,而且季青临也有自信小蜘蛛会挺过这一次,所以已然没有必要再继续深入。
墨奴下意识的松了一口。
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一回头,墨奴就发现他们已经完全的被瘴气给包围了,看不见树影,找不见日光。
漫无目的,无法辨别方向。
墨奴心尖一闪,“大祭司,我背你出去吧,这样速度可以快一点。”
季青临点头,“好。”
在墨奴背上稳定身体后,季青临微微闭上眼睛,开始动用体内越发稀少的巫力。
再次睁眼,季青临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庞再次惨淡了两分,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虚弱了很多,“艮东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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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前行。”
有了季青临“这双眼睛”,墨奴调动其体内的巫力,在漫天白色的浓雾里面急速的穿梭,转瞬之间,就几乎已经到达了瘴气林的边缘。
遮天蔽日的浓雾越发的稀薄,甚至脚下都依稀可以看到树影,墨奴高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只要穿过这片林子,把季青临成功送回祭司圣殿,他的小命就可以保住了。
然而,就在即将到达瘴气林边缘的时候,季青临却突然
拍了拍墨奴的肩膀“停一下放我下来。”
墨奴心中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但终究还是听了话。
季青临双脚踩在结实的地面上缓缓打开了那个小陶罐。
此时的七彩小蜘蛛变得圆滚滚胖乎乎身上花纹的颜色艳丽到几乎要穿透它的皮肤冲出来。
季青临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不错。”
倒也没有白费他这一番大动作。
季青临十分淡然的脸上带着浅笑将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紫之色的手指缓缓的伸进了陶罐里面。
看到这一幕的墨奴几乎是遍体生寒他好像知道季青临要做什么了……
下一瞬间
苍白一片的手臂上面鼓起了一个包而且那个鼓包还在不断的向上前行一路穿过手臂路过锁骨到最后停在了胸腔的地方。
不详的预感成了真!
——季青临竟然要以身化蛊!!!
以身化蛊十死无生!
自从祭司圣殿建立以来还从未有人成功过!
以身化蛊不是禁术更胜似禁术。
首先就需要集齐整个苗疆毒素最盛的七种毒虫然后要由着他们厮杀啃咬到最后只剩下一只毒虫才可以用来制作以身化蛊。
但曾经尝试过的人无一在开头就已经失败。
因为七种毒物体内的毒素都不相上下即便这些毒虫们在互相厮杀缠斗以后会有一只可以坚持着活下来可却也活不了太久。
而且七种毒虫的毒素混合在一起几乎是已经达到了见血封喉的地步触之即死无药可解。
只是开头就已经让许多人望而生畏更何况还要让这只身负七种剧毒的毒虫钻到自己的心脏里面去。
心脏是人体当中最重要的器官一但这只毒虫将心脏啃噬那这人必然会无法存活。
千百年来无数的苗疆大祭司为了提升实力为了彻底的掌控权势都曾尝试过以身化蛊。
可却从未有一人成功。
墨奴紧紧的闭起了双眼几乎不敢再去看。
他身体抖动的厉害颤抖的几乎都快要站立不住而且
明明他已经到达了瘴气林的边缘,远处温暖的日光洒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只感觉阵阵发寒,整个身体仿佛都是被冻住了一样,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
过了好半晌,墨奴才颤颤巍巍的睁开了双眼。
他真的害怕,害怕他一睁眼就看到季青临的尸体。
但幸好,上天并没有如此的折磨于他,季青临还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还有呼吸。
可就在下一瞬,季青临眉头一蹙,紧接着唇角就涌出了汩汩鲜血。
但季青临忽然在此刻扬起了脸来,琉璃色的眸子当中带着锐利,清澈的光芒,残留着刺目血痕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早已料到如今的结果!
季青临从怀里掏出一枚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整个人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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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撑着身体,淡淡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浅笑,“放宽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只不过……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把我带回圣殿了。”
“不要告诉……”季青临嘴角又呕出一大口鲜血,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后,才又终于艰难地吐露出几个字眼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做了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季青临双眸一闭,整个人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墨奴眼疾手快的把他捞在怀里,只觉得对方的身体比刚才还要轻盈,轻的好似一阵风都可以把他给吹散。
“大祭司……你别睡,你千万别睡……”
墨奴抱着季青临一路狂奔,等将人带回苗疆圣殿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完全颤抖的不成样子,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好似再也无法站起。
他满脸惊骇的样子被无数人看在了眼里,所以在他刚刚把季青临放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大批人涌了进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巫溪双手直接提着墨奴的衣领把他举了起来,眼神阴郁的仿佛要滴出血。
他咬牙切齿,面容扭曲狰狞的仿佛是从地狱中爬上来讨债的厉鬼,“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说清楚?!!”
墨奴通红着双眸,“大祭司要我带他去瘴气林,但不小心中了毒。”
巫月急急忙忙的冲上来,“
中了什么毒?快说!我现在就去配解药。”
墨奴神色迟疑,“大……大祭司所中的毒不止一种,是好几种毒虫加在一起的混合毒。”
“你说什么?!”巫月瞬间骇然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开始替季青临检查身体,可渐渐的,她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整个人都仿佛是被摄去了魂魄一样,毫无生气,“怎么会这样?”
“你们抓我来不就是要给大祭司治病的吗?不如这次就用我的血试试?”岑爻很自然的开口。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子里一闪而过淬着毒的阴冷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8888:宿主是个狼灭,根本劝不住怎么办,急,在线等……
二十个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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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32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岑爻缓缓的掀起自己的袖子,只见上面纵横交错着好几道疤痕,新新旧旧的交织融杂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刺目。
“我不怕疼的,只要能够治好大祭司,能够早点让我回家……”岑爻咬着嘴唇,一脸的坚强,“取再多我的血都可以。”
“哎呦呦,”三长老扭着腰肢,阴阳怪气,“好端端的一个人被弄成这个样子。”
她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巫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供体带回来已经好多天了吧,圣女殿下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吗?”
巫月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她紧紧的咬着嘴唇,血腥的味道不断的在口腔当中蔓延,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发凉。
“师父……”
巫月心口疼的厉害,她几乎都不敢再去看季青临一眼,她从来没有痛恨过自己如此的没用。
她怎么能这么没用……
巫月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眼底一抹极致的痛苦闪过,紧随其后,滚烫的泪珠就接连不断的涌了出来。
“你还在哭什么?!”巫溪猛地一把松开了手里墨奴,提着巫月和岑爻的胳膊就要往外面走,“现在就去制蛊啊!你的蛊术不是最厉害了吗?”
他们不惜违背师父的命令,从禁地里面找到了炼制长生蛊的方法,然后又用了五年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了适合蛊虫生长的供体。
长生蛊,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可以使人长生。
只要能够成功练成长生蛊,把长生蛊载种到师父的身体里,那么,师父曾经受过的所有的伤都可以全部愈合,再也不用拖着病体躺在床上。
虽然炼制长生蛊是祭司圣殿的禁术,可是师父眼看着已经没有了多少时日,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够铤而走险,拼死一搏。
如今,师父身中多种剧毒,种种毒素堆积在一起,已然形成了一种毒性更为强烈的混合毒素,一般的解毒丸不会再起作用,再加上师父本就病弱的身体。
如今,能够唯一救得师父性命的,就只剩下了长生蛊。
但幸好,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只需要把蛊虫炼制出来。
可巫月却还在这里哭哭啼啼。
巫溪浑身肃煞之气翻涌,
整个人怒火中烧,“哭能解决问题吗?!”
“现在就去……”
还不等巫溪带着两个人走出房门,巫月眼底骤然爆发出一股死寂,犹如即将衰败而亡的花,透露着深深的绝望。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刹那间涌上心头,巫溪指尖越收越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你明白吗?!”肆意的泪水淌了巫月满脸,她的双手死死的揪着巫溪的衣襟,好似某种濒死的无助的兽类,“来不及了……”
心脏仿佛被某种东西给攥紧了,不断的拉扯着,疼的巫月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毒素已经进入了心脏,来不及制蛊了……”
就算把长生蛊制出来,师父的身体也撑不住蛊虫安家。
巫溪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冷寒意从四肢百骸游走遍他的全身,几乎冻住了他的灵魂。
他手上的力道陡然一松,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眼底的一片骇然之色,“不可能……”
“怎么会来不及呢?”
他不断地呢喃着,浑身狼狈。
却突然,巫溪又好似发了狂,他猛地一下站起身体冲到了季青临的床边,不信邪一般颤抖着手探上了对方的手腕。
“来得及,一定来得及,肯定会有办法的……”
然而,就在他探查到季青临身体确切情况的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口骤然间被人给大力的撕裂了。
同时还有密密麻麻的惶恐和不安如潮水一般,齐齐的向他涌了过来,几乎都快要让他窒息。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巫力不要命一般的被巫溪不停的传递到季青临的身体里面去,可季青临此时的身体却仿佛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布娃娃,无论巫溪传递多少巫力进去,都会在转瞬之间消散干净。
根本没有办法留存。
巫月近乎于呜咽的低泣声传来,整个屋子都陷入到了一股死一样的寂静。
大长老攥着拳,低下了头去,慈眉善目的脸上缓缓浮现了一抹冷笑。
不枉他等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病秧子终于要**……
巫溪完全就是个蠢的,狂妄自大,横冲直撞,还没有脑子,若不是因为他的无
数天赋异禀,完全没有资格坐在圣子的位置上。
而至于巫月,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也不多,而且只会循规蹈矩,连拉拢人这种事情都做不来。
十大秘卫,有一半的人都基本上站在了他这边。
只要季青临这个名义上的大祭司**,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整个苗疆最有权利的人!
二长老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毕竟……季青临死不死对他来说都一样,终归他二长老的位置不会丢。
四长老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抑制不住了,等到季青临一死,大长老坐上大祭司的位置,那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更何况他和大长老的理念这么相同,相信大长老绝对不会亏待于他。
这可比做一个什么没有半点权势,还要处处受限制的四长老有益的多。
三长老眨了眨眼,媚眼如丝般的扭头看向了后方的人群。
片刻之后,她的视线隔空和青奴对在了一起。
三长老唇角微扬,无声的吐露出两个字眼,“等我。
青奴回以一抹浅笑,随后点了点头。
三长老心满意足地扭过了身,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
可她没有发现,就在她视线移开的一瞬间,青奴脸上的笑容也骤然消散,转而变成了一股刺骨的凉。
青奴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无比嫌恶的撇了撇嘴。
他真的是非常看不起三长老这个女人,明明一把年纪都快能当**人了,还偏偏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是真爱。
真是恶心至极。
若不是为了做任务,他哪里会忍着恶心和这个女人虚以委蛇?
只不过……
少主到达苗疆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和他碰过头,难不成主子觉得他用了五年的时间都没有传递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要放弃他了?
大祭司现在病危,暂时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或许……他可以趁这个机会和少主联系联系。
“圣子殿下,最终还是大长老看不过去巫溪拼尽全力却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方式,忍不住开了口,“您现在这样不管不顾的给大祭司渡巫力基本是没有任何效用,不如暂时先冷静下来,咱们想想别的办
法?
这话一出,巫溪的脸上血色尽失,感觉仿佛有一大盆冰水,将他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彻。
他松开了紧抓不放的手,声音干涩又沙哑,“还有什么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他清清楚楚的探查到师父的生机已经几乎快要消失殆尽了啊!
巫溪从来都没有这样绝望过。
“以命换命,大长老盯着巫溪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的无比认真,“就是不知道圣子殿下愿不愿意?
巫溪愚蠢且暴躁,可他实力高强,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大长老担心到时候真的动起手来,他可能不是巫溪的对手。
所以现在他非常有必要提前削弱巫溪的实力。
为什么有这样的一个方法不提前拿出来?以命换命到底是会换得季青临苟延残喘一两天,还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的拥有几十年?换命以后会不会对季青临的身体造成另外一种伤害?副作用影响大不大?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巫月刚张嘴想要问出来,巫溪就已经斩钉截铁地答应了大长老,“我愿意!
“等一下!巫月保持着残存的理智,喊了一声,“大长老,这个法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她身为圣女,在师父昏迷不醒的这五年里面,已经把苗疆圣殿里面所有的禁术都给看了个遍,可却始终未曾听说有什么以命换命的法子。
她合理怀疑,这个办法危险无比。
大长老幽幽叹了一声,“圣女殿下如今不过十多岁稚龄,不曾了解的事情有许多,如今大祭司情况紧急,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去解释这法子的来源,我只问一句,你们究竟要不要以命换命?
巫月还想要说话,巫溪却直接捂着她的嘴制止了她,“自然是要换的,不知具体怎么个换法?
大长老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巫溪的身上,“十年换十天,不知圣子殿下可愿?
巫溪咬了咬牙,“好,我答应。
大长老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但他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现,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慈祥一片,“不知圣子殿下要换多少?
巫溪低垂着眼,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呢喃的开口道,“先换十年。
说完这话,他满含期待
的看向了巫月,“十日时间,研制出蛊虫,能做到吗?
巫月目光凝重,“我只能尽量。
四目相对,巫溪的身体如同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但终究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落寞的摆了摆手,“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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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十年换师父十日的寿命,值得。
大长老把所有的人都给撵了出去,“此番秘法耗费良多,为防止突生变故,还请诸位在外面等待。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了起来,所有嘈杂的声响全部都被关在了门外,只剩下巫溪逐渐沉重的喘息之声。
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拳,无比紧张的看向了大长老,“要……怎么做?
大长老勾着唇瓣轻轻笑了笑,“圣子殿下不必这么紧张,方法很简单,片刻时间就可以完成了。
“还请圣子殿下将手腕给我。
巫溪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大长老的话,他缓缓地将袖子撸起来,劲瘦有力的手臂举在了大长老面前。
大长老看着这样一副年轻的躯体,不由得流露出了羡慕的目光,但转而一想自己用不了多久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就又放松下了心神。
他先是拿了一个小刀,在巫溪的手腕处划了一个伤口,随后又在自己的手腕处同样的地方也划了一个伤口。
两个渗着血的伤口重叠在一起后,巫溪感到了一股麻酥酥的痒。
他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虫子,从大长老的伤口处钻出来,又扭头从他的伤口处钻了进去。
巫溪垂眸,压下眼底的惊疑,“大长老竟然修**了蛊术?
苗疆圣殿,男子修**巫术,女子修**蛊术,除了大祭司以外,任何人不得巫蛊双修。
大长老的声音低沉,充满诱惑,“怎么,圣子殿下要向所有人告发吗?
巫溪呼吸微顿,鬼使神差般的,他感觉这个素来仿佛像个长辈一样对待他们的大长老,身体当中住着一个凶猛的怪兽,而且这只怪兽随时都有可能会冲出来将他给吞吃入腹。
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巫溪眼底晦涩不明,“自然不会,大长老能暂时保住师父的性命,巫溪感激不尽,又怎么会坐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这样最好。大长老弯
着眼睛笑了笑,随后将两个人的手腕分开了来。
巫溪低下头去,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手臂上面有一个圆圆的凸起,而且那个凸起还在不断的往前蠕动,看的他有些头皮发麻。
虽然他平日里也见过巫月手里的蛊虫,可这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蛊虫接触。
那种来自于血肉当中的麻酥酥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大长老仿佛早已经看透了他,“圣子殿下不必担心,这很正常的表现,过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
一个“吗
逐渐的,他裸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上面布满了血红色的纹路,那些纹路密密麻麻不断交织,到最后全部都汇集到了蛊虫那里。
肉眼可见的,蛊虫逐渐的长大了。
巫溪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到最后几乎快要撑不住。
大长老沉沉叹了一声,走过去搀扶住巫溪的身体,扶着他坐在了季青临的床边,细声的安抚,“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巫溪神智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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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换,已经完全听不见大长老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不断的有声响在嗡鸣,吵得他脑袋都快要炸掉。
目之所及,也是一片混沌黑暗,他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巫溪的手背青筋绷直,袖袍下的掌心几乎快要被掐出血来,可如此却依旧换不回他的理智,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大睁着的双眼里面毫无神采,只有逐渐减淡的光亮。
伴随着巫溪体内的生机越发的减少,大长老餍足似的舔了舔嘴唇,“身为圣子,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就是这生机的味道,都要比他从旁人那里吸来的香甜的多。
大长老历经五代大祭司,如今已然有一百多岁,可他看起来却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这并不是因为大长老巫力高强,可以保持自己的面容不苍老。
而是因为在他尚且还是圣子的时候,就偷偷的进了苗疆的禁地,偷看了**,将里面种种邪恶的术法都记在了心里。
他一开始偷进禁地的时候,其实并不是
想要修**那些被禁止的术法而是想要趁此机会找到一个可以大幅度提升自己巫力的办法。
因为那一届的苗疆圣女天赋极强如果他再不采取一些什么措施的话他一定会在大祭司的选拔当中落败。
然而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坐上大祭司的位置而他却落得一个宛如吉祥物一样的长老。
大长老从未放弃过想要争权夺势可历届以来每一任的大祭司天赋都极强他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为了能够成功站上权力的巅峰大祭司开始暗中修**禁术而这所有的**当中最让他心动的就是长生蛊。
全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渴望长生只不过是他们穷其一生都找不到方法而已。
如今在禁术上面看到了炼制长生骨的办法大长老又怎么可能不有所行动?
然而长生几乎是在与天作对想要炼制长生蛊就必须要利用人命。
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如同之前巫溪和巫月那般找到一个八字全阴的纯阴之体然后利用他的肉身和血液来供养蛊虫。
可是纯阴之体千载难逢整个苗疆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那时的大长老手下没有太多的人所以也根本不可能穿越瘴气林到大楚去寻找。
所以他在原本炼制长生蛊的方法上面做出了改变——用大批量的人命来填补自己缺失的生机!
如今进入巫溪体内的这只蛊虫会不断的蚕食掉巫溪的生机暂时存放在它的体内等大长老将蛊虫取回来重新放回自己的身体以后蛊虫就会把蚕食来的生机反哺给大长老。
如此一来只要有源源不断的生机供蛊虫蚕食大长老就可以享受无穷无尽的生命。
至于之前对巫溪所说的什么用十年换十天只不过是他用来削弱巫溪实力的一个借口罢了。
长生蛊真正的厉害之处就是能够做到以命换命从巫溪那里蚕食十年的寿命补充到大长老的身上大长老就可以再多活十年。
拿出十年来让季青临在苟延残喘十天对大长老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蛊虫吸饱了生机轻轻的打了一个嗝。
大长老看了一眼已经完
全昏死过去巫溪抬手将蛊虫给收了回来。
随后他抓着蛊虫放在了季青临的手臂上
蛊虫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嘴巴在季青临手臂上咬了一个伤口随后又从嘴里吐露出了一点猩红色的东西那东西一遇到伤口就在顷刻之间钻了进去转瞬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季青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也恢复了一点点的红润。
“真乖。”大长老满意的勾了勾唇伸手将那只白白胖胖的小虫子放在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处小虫子仿佛是回了家一般迫不及待的就钻了进去。
大长老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除了他的面庞还有着皱纹以外他被衣袍遮蔽起来的皮肤年轻白嫩甚至是比起如今的巫溪还要稚嫩上许多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已经是个百岁的老人。
用巫力将伤口抚平大长老这才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昏死的巫溪他走过去一脚踹在了巫溪的身上随后又装作很是担心的说道“圣子殿下圣子殿下你还好吗?”
巫溪眼皮抽搐了几下缓缓张开了来他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而且整个身体也无比的疲乏就仿佛他练了大半个月的功从来没有休息片刻一样。
缓和了半晌巫溪的眼前终于恢复了清明只不过他的嗓音还是沙哑的不像话“大长老?”
大长老点点头搀扶着巫溪的后背“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大祭司已经有所恢复了……”
话还没说完巫溪一个轱辘翻起了身连忙冲到了季青临床边当看到对方恢复了些许红润的脸色的时候巫溪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苍白的笑“太好了师父有救了。”
只要巫月能够在这争取到的十天的时间里面把长生蛊给炼制出来他的师父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恢复。
巫溪不由得心中一喜甚至开始美美的幻想如果师父知道他为了他付出这么多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趁机说出自己的感情了?
而且……
想必师父看在他苍老了十岁的份上应该也不好意思拒绝他吧?
大长老掩住眼底的嘲讽之色抬手拍了拍巫溪的肩膀“大祭司已然有了好转我们现在就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吧?”
巫溪忍住心里的激动“好。”
季青临虽然身体虚弱无比但并不代表着他对外面的一切就毫无感知了。
在大门关上的瞬间他唇角扯出了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
一个不大的苗疆圣殿卧虎藏龙。
还真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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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等到房门终于被打开的时候,众人就看到巫溪果真在眨眼之间苍老了十岁,他的面孔白如薄纸,嘴唇更是惨淡的毫无血色,整个人走路的时候摇摇欲坠,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了一般。
而大长老则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众人甚至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年轻的气息。
只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想要细心的去探究他们俩的情况了。
巫月着急不已的冲上前,慌乱地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师父怎么样了?”
“还能坚持十日。”巫溪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巫月很是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好吗?”
虽然不知道大长老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用巫溪的十年寿命来换得师父可以再坚持十日,可无论如何这种法子对于巫溪来说都是会有伤害的。
毕竟两个人基本上是从小一起长到大,她还是不太愿意看到巫溪受伤。
巫溪攥紧拳头,有些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但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师父已经有好转了,我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巫月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拥而上。
当看到季青临红润的面颊以后,众人的神色却都有些不尽相同。
“走,”巫月一把拉过岑爻,“趁着这十日的时间,我一定要找到治好师父的方法,恐怕要再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岑爻低低的应了一声,蕴含着无尽的苍凉与委屈,“好。”
巫溪紧随其后,“我和你们一起。”
“不亲眼看到师父好起来,我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巫月对此不置可否,“随便你。”
很快的,热闹的房间又再次变得安静了下来。
“墨奴。”忽然,躺在床上的人猝不及防的睁开了眼,目光盯着空空荡荡的房梁,轻声喊了一句。
于是,一道破空声响起,旁边上就出现了一个半跪着的人影,“奴在。”
季青临唇生浅笑,“看来,你还记得我这个主子。”
从瘴气林出来昏迷过去的一瞬间,季青临刻意提醒了墨奴一句让他不要把自己所做的事情给说出去。
如今看来,墨奴倒还算是听话。
尚且可以一用。
墨奴顿感头皮发麻只觉得眼前的人越发的让他看不透了。
青年斜靠在床边手里拿了张帕子堵住了唇角身体因为咳嗽而有些微微的颤抖那张帕子有一大半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可青年却仿佛完全察觉不到那双琉璃色的眼眸当中带着清亮的光里面的笑意完全不加遮掩。
墨奴在房梁之上时肯定且坚定季青临的呼吸绵长俨然是在昏迷当中的。
可现在这人却睁着一双眼睛
更甚至如果不是季青临主动开口叫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发现季青临已经醒了。
那么……
刚才那么多人围在这里之时季青临是不是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季青临故意交代他不要将对方炼制以身化蛊的事情说出去是不是就是在判别自己的忠心?
墨奴头一次心中生出了一抹庆幸之色。
庆幸他尚未生出异想庆幸他选择了遵从命令。
他甚至都不敢在脑海当中思索如果他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会造成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墨奴的态度越发的恭敬“大祭司永远都是奴的主子。”
季青临眯了眯眼“既然如此那便交代你件事情去办吧。”
墨奴低垂着脑袋“但凭大祭司吩咐。”
“你这样……”
——
“三长老您找我?”
青奴尚且还没有找到机会和岑爻说上几句话就被三长老派来的人请到她的院子里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三长老就将寝殿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都给清了出去随后整个人像是水蛇一样攀上了青奴的身体。
她伸出一根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了青奴的嘴唇上“嘘……不要叫我什么长老不长老都快要把我叫老了。”
青奴眼底闪过一抹嗤笑。
半老徐娘了若不是靠着蛊术恐怕都已经半截黄土埋了身却还要在这里上演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戏码真是恶心透顶。
只可惜……
为了任务他必须要和这个女虚以委蛇。
青奴抬手习惯性的搂上了三长老的腰把她轻轻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看着三长老那张还算得上娇俏的容颜
缓缓的在她眼皮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吻。
渣男语录在顷刻之间就流淌了出来“哪里老了?”
抬手顺势摸过三长老的侧脸青奴唇角勾着笑“我瞧着你比那圣女殿下还要年轻上几分呢。”
成为圣子圣女以后确实是会拥有着无上的权力顶峰的力量以及悠长的寿命可同时他们也终身不得嫁娶。
当年的三长老输给了和她同批次的圣子最终只能屈居长老位。
她本人对于大祭司的位置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欲望一开始觉得当一个长老也挺好。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们嫁了人生了孩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她的心里面逐渐的开始不平衡了。
她变得空虚变得寂寞变得渴望男人的疼爱。
于是她开始在暗中物色一些男宠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带到自己的寝殿里来共赴巫山。
可过往她遇到的那些男人全部都是贪图她的权势总是变着花样的向她讨要东西。
原本她也觉得这是正常的情况她喜欢这些男人强壮的身体这些男人用身体换取别的物品也算是各取所需。
可直到青奴入了她的眼。
三长老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一天。
当时大祭司重伤昏迷整个祭司圣殿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而她也在战斗当中受了一些伤。
原本她是想要和往常一样独自回去然后吩咐手下的侍女来给她处理伤势的可却不曾想就在她疼的几乎快要忍不住落泪的时候青奴仿佛天神降临一样来到她的身边细声细语地安慰她
甚至还说出了她也是一个女孩子也会害怕这样的话。
就在那一刻三长老感觉自己空虚了许久的心鬼使神差般的安定了下来。
自此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亲密三长老也逐渐的将那些男宠全部都给驱逐了自己身边到最后只剩下了青奴一个人。
三长老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双手紧紧的揽着青奴的腰“这里没有什么其他人你能不能唤我一声娘子?”
青奴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慌乱不已“这……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三长老撅着嘴巴撒娇,“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都这么多年了。”
“难不成……”三长老眼珠子转了转,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在哄我而已?”
三长老师在撒娇,可青奴却在一瞬间僵直了身体,他几乎都不敢去看三长老的眼睛,“怎么会?”
“我待你自然是真的,你在我眼里是整个苗疆……不对,是整个天下最漂亮的女子。”
三长老笑得眉眼弯弯,对于这番话还是非常受用的,她攥着粉拳轻轻捶在了青奴的胸口,“你净在那胡说,你都没有出过苗疆,你怎知道我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
青奴心中微微一叹。
他自然是知道。
毕竟过去二十年,他都是生活在大楚……
隐去眼底的酸涩,青奴闭上了双眸,“在我心底,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娘子。”
三长老震惊无比,瞳孔都在此刻放大了许多,她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青奴,“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青奴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眉心,笑得越发的温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三长老的眼眸,深情款款的吐露出两个字眼,“娘子。”
“你……”
惊喜来的太过于突然,即便已经连续听青奴喊了两次,她却依旧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会?”
青奴紧紧地揽着三长老的腰,“其实……在我心里面早就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娘子对待了。”
“只不过我们身份有别,再加上圣殿的规矩也无法让我们直白的出现在人前,所以……”青奴一瞬间有些泪奔,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三长老心疼的无以复加,连忙抬起手来替青奴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不会了,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巫屿的命只剩下十日,巫月那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研制出救命的蛊还是个未知数,趁此机会,只要我能够一举**,坐上大祭司的位置,以后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
三长老一番豪言壮气,整个人好似一柄利剑一般,一往无前,“等我成了大祭司,我一定要废了圣子圣女不得婚嫁的这个破规矩!”
青奴脸上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容,他将三长老的手抓在手
中,细细的摩梭着,“你真好……”
不枉费他这五年的耳提命面,终于让三长老有了上进之心。
等他再找个机会和少主商量一下,提前弄死那个大祭司,簇拥三长老上位,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到那个时候,他一定可以迅速的完成任务,彻底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他的故乡去!
青奴藏起所有的心绪,“娘子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让为夫非常的感动……”
三长老指尖勾着青奴垂在胸口的发,不停的打着圈,“既然我这么好,夫君要怎么感谢我呢?”
青奴瞬间将三长老打横抱起,大踏步的向着寝殿里面走过去,“为夫……自然是要好好伺候伺候娘子才是。”
一缕清风吹过,床幔微微摇晃。
一年轻,一老迈的两个人就这样交织重叠在了一起……
——
昏暗的药房里,巫溪和岑爻静静的看着巫月忙忙碌碌。
她先是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陶罐,紧随其后又将陶罐里面所有的蛊虫全部都放在了一起,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在里面啃咬厮杀,眼眸里缓缓浮现出一抹不舍的神采。
这些蛊虫全部都是她花费了大批量的心血才养出来,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忍痛让它们进行残忍的斗争。
原本她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试验的,但现在师父的身体不等人,她只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方法了。
这么多的蛊虫,最终只有一只能够活下来,成为她的实验体。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面,巫溪无数次见过巫月摆弄这些毒虫的样子,所以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岑爻整个人身体都有些抖,纵然已经做过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可看到这么多密密麻麻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剧毒的毒虫,他还是忍不住遍体发寒。
巫溪坐在他身边,看着这样一张和季青临格外相似的脸,他忍不住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你别担心。”
因为才刚刚被吞噬了十年寿命的缘故,巫溪的脸色还略带着些苍白,但此时的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岑爻。
巫溪微笑着拍了拍岑爻的手背,“你放心,我会一直在这看着的,只可能会有点痛而已,但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性命。”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曾经有过亲吻的缘故,岑爻格外的依赖巫溪,他双眼大睁,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问得十分认真,“你不骗我?
巫溪眼眸当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他薄唇轻启,嗓音温柔,“我保证。
“好,我相信你。岑爻舔了舔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下意识的又靠近巫溪了一些。
巫溪闭着双眼,想象着对方是师父的样子,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将岑爻的双手攥的更紧了。
巫月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两个人在这里腻腻歪歪,停下了忙碌的双手,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师父现在危在旦夕,巫溪,你竟然还有心思和别人调情?!
巫溪仿佛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的松开了岑爻的手,格外大声的呵斥巫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岑爻只不过是师父的一个供体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调情?!
仿佛只要是加大声音,巫溪就可以骗过自己,“我现在看他情绪有些不**稳,为了以防一会儿蛊虫出现问题,才想着安慰他一下而已,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你担心师父,难道我就不担心吗?巫溪掩下心中的慌乱,大声的呵斥着巫月,“我刚刚才为师父耗去了十年的寿命,你竟然怀疑我对师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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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巫月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毕竟巫溪确实做了很大的牺牲。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你们俩安静一会儿,不要打扰到我。
巫溪依旧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非常不耐烦的吐露出三个字眼,“知道了。
往小陶罐里面又加了一些药草进去,巫月侧身看了一眼巫溪,眸子中透着几分冷漠,“但愿你是真的知道了。
三人相顾无言,等到小陶罐里面只剩下一只伤痕累累的蝎子的时候,巫月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岑爻心中略微有些恐慌,虽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也确定这件事情可能会给他造成巨大的伤害,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幻想自己任务完成以后能够得到的一切嘉奖,如此,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才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然而,下一秒,巫月的话就让他全身汗**倒竖
。
只见面容精致绝美一身红衣似火娇娇俏俏的女子白皙的掌心当中爬着一只极其丑陋的蝎子而女子的目光在看向那只蝎子的时候却仿佛像是在看着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人一样。
温柔缱绻顾盼生辉……
她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岑爻说话的声音轻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把衣服脱了露出心脏的位置。”
岑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巫月深情坦然“你是一个供体的事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要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不……”岑爻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
此时的岑爻心中也升起了无尽的悔意
怎么办……
现在他该怎么办?
忽的岑爻想到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好好保护他的巫溪。
“巫溪……圣子你刚才答应我的……”
“只是会有一点痛但绝对不会伤害到我的性命!”
“可现在……她要要了我的命啊!你帮帮我我求求你……”
岑爻满脸惊慌的抬起头却在猝不及防之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巫溪的眼底情绪复杂难辨。
他曾经也无数次的幻想过师父在他眼前哭泣的样子他也曾无数次的把岑爻认成了师父甚至还情不自禁的亲吻了对方。
然而赝品终究是赝品师父永远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神情。
“抱歉……”巫溪十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必须要救师父。”
岑爻一双眼眸红的几乎快要滴血他整个人都被心底翻涌的恨意所操控已然濒临崩溃“所以就一定要牺牲我是不是?!”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保护好我的!”
巫溪几乎快要崩溃了灭顶的痛苦和后悔在这一瞬间将他彻底的湮灭。
他不应该贪功冒进不应该为了能够尽快的掌权得到父亲的认可就不管不顾地来到苗疆来。
他就应该等候在大楚等着青奴传递消息。
可现在……似乎后悔也晚了。
如果他死在了这
里就算他手下的人能够把长生蛊带回去那又有什么用呢?
人死如灯灭父亲能记得他多久?
“行了”巫月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谁说你一定就会**?”
“我的能力我还是有信心的。”
巫月很是无语十分不理解这个两个人为什么在这搞得好像马上就要生离死别了一样“我要是就让你这么简单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寻找供体的五年?”
岑爻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两下眼眸当中闪过一抹肉眼可见的慌乱“可是你要我露出心脏……”
“那也没说你一定会死啊!”巫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少废话快一点!”
“我……”岑爻紧咬着唇瓣还是有些犹豫。
“磨磨蹭蹭的真烦!”巫月再也忍不下去直接大踏步走过来冷冰冰的手指一把掐住岑爻的下巴一颗漆黑的药丸就被塞进了嘴里。
岑爻刚想要把药给吐出来巫月威胁的嗓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你吐一个试试!”
“咕嘟……”岑爻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与此同时那一颗药丸也被他咽进了肚子里去。
他眼睛骤然瞪大“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巫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要你命的行了吧?”
岑爻呼吸一滞正想要开口说话巫溪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巫月开玩笑的给你的东西是护心丸可以保你心脉不断。”
高高悬挂起的一颗心这才终于落了地
衣衫缓缓的被褪去巫月手里冰冷的刀刃没有半分留情地划破了皮肤鲜血从白皙的皮肤上滚落带起一丝微凉。
那一瞬间痛苦和懊悔遍布全身巫溪感觉自己的喉咙处一阵血气翻涌疼得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嘶吼出声。
究竟是谁说的这只是一点点的疼啊喂?!!!
他都快疼**好吗?!
清风之中隐隐有绝望的悲鸣传来。
巫溪捏紧了手指深呼吸了一口“实在太痛的话就叫出来不怕……不会有事的。”
“呜……”岑爻死死的咬着牙齿指甲几乎完全的嵌入到了巫溪的血/肉里面。
仿佛过了有千千万万
年那么久,巫月手里的那只小蝎子终于喝饱了岑爻的心头血。
“好了,巫月收回蝎子,十分淡定的开口,“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傍晚的时候我再来找他取肉。
“什么?!
巫月很是淡定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蛊虫也要吃饱的嘛。
“难不成你光喝水不吃肉?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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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34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巫月的嗓音仿佛是恶鬼的呢喃,吓的岑爻浑身剧烈的颤抖。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只觉得在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他手指紧紧的揪着巫溪的衣裳,泪水盈满了眼眶,“圣子殿下……”
“我是真的要把心口的肉割下来,给这个虫子吃吗?”
目光触及到那张越发的惨白的面容之时,巫溪登时觉得心口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是真扎似的,一下又一下,不强烈,但却绵延不断。
巫溪感觉现在自己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是爱师父的,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因为和师父长着一张极其相似的脸罢了。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人泪眼于睫,全心全意的信赖自己的时候,他竟然会忍不住心动。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不适,巫溪努力的不去看岑爻的面容,一遍一遍的凑在岑爻的耳边呢喃,“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一定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死……”
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安慰岑爻,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好,”岑爻眨了眨眼,一字一顿的说,“只要是圣子殿下说的,我就信。”
一滴泪水无助的从脸颊上划过,恰恰好好砸在巫屿揽着岑爻的手背上,转瞬之间化成温润的一片,让巫溪不由得指尖一颤。
呼吸渐渐变的急促,巫溪将岑爻打横抱起,深深的看了巫月一眼,“取肉要到什么时候?”
巫月感觉自己越发的看不太清楚巫溪这个人了,她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对一个供体这么好。
如果到最后师父和岑爻的性命必须要做一个取舍的时候,巫溪该如何选择?
她没有回头,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两个时辰以后。”
巫屿抱着岑爻离开。
缩在巫溪的怀里,岑爻捏紧了手指,小心翼翼的问道,“圣子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巫溪声音轻颤,“带你回去休息,养养伤口。”
岑爻并没有问他心口的伤势四个时辰以后又要划开,有什么要养的必要,而是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回到住处,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又给岑爻掖好了被角,巫溪却依旧没有选择离开。
“圣
子殿下……”岑爻眼尾湿润露出的神情苍白又可怜“你不回去守着大祭司吗?”
巫溪抓着他的手腕眼中含着一抹晦涩不明的情绪就那样盯着岑爻的脸看了好半晌终于沙哑着嗓音吐露出一句话来“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圣子?”
岑爻眼底有一瞬间的迷茫“那我要叫什么呢?”
“阿溪……”巫溪轻轻闭上了眼睛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叫我阿溪声音冷一点沉一点不要哭千万不要哭……”
岑爻在内心狠狠的唾弃了一番巫溪把他当做一个替身的事情只不过他最终还是如了巫溪的愿。
努力的在心底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季青临时他所说话的嗓音和语调岑爻嘴唇哆嗦着喊了一声“阿溪……”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的情绪嗓音也带着一点淡淡的清冷还有一股上位者的低沉。
可却突然巫溪仿佛是发了狂他猛的一下抓着岑爻的手腕就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来双手死死地箍着他的背几乎快要把他勒进自己的血肉里面去。
“师父……师父……”
此时的岑爻在巫溪眼前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眼眸发红声音沙哑“再喊一声再喊一声……”
岑爻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开口“阿溪?”
“是我是我是我……”巫溪嘴里不停的应答着他感觉小腹处有一股邪火一寸一寸的吞噬了他自己灼烧的他浑身上下都疼痛难忍。
只有将眼前这个人拉下云端把他弄脏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才可以彻底的消灭自己身体里的火气。
“师父师父……我心悦你……”一边说着这话
唇齿交融之间巫溪感觉自己仿佛是飘在了云端。
“唔……”岑爻拼命的挣扎可他刚刚被取了心头血本就没有力气根本没有办法推开巫溪所有的挣扎都仿佛是小猫在挠痒一样除了增加情趣以外起不到其他任何的作用。
渐渐的巫溪的嘴唇开始在他脸颊上游走慢慢滑向了脖颈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他的喉结。
岑爻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努力学着季青
临说话的样子,“阿溪,你知不知道长生蛊?”
巫溪此时已经完全被欲望烧没了理智,“师父不用担心,我和阿月已经找到供体,很快就可以炼制出长生蛊了,等到长生蛊长成,师父立马就可以好起来……”
岑爻身体颤抖着晃了两下,整个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完全没想到,这长生蛊竟然要用他的血肉来炼制!
可他分明并不是那个纯阴之体!
他是代替了那人被故意抓来的。
但是幸好,那人还活着,没有**死。
忽然,岑爻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既然这样,他只需要把会练制长生蛊的巫月绑走,岂不是就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务?
心里有了办法,再加上岑爻也已经完全忍受不了巫溪精虫上脑的行为,直接用力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裆/部。
随后,他整个人仿佛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迅速的向着墙角缩了过去。
岑爻衣衫凌乱,眼尾通红,嘴唇也因为刚才的蹂躏而有些肿,脖子上更是印满了道道的吻痕。
突如其来的剧痛唤醒了巫溪残存的理智,他大睁着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比如靡乱的一幕,“岑爻……”
眼泪瞬间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不断流出,岑爻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圣子殿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哭的委屈极了,说话的声音很是软绵,却带着深深的斥责,“就算我是被你们抓来的供体,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巫溪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登时都有些站不住了。
他做了什么……
如果他和岑爻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那师父……
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巫溪的目光再也无法落在岑爻的身上,整个人落荒而逃。
“呸!呸!呸!”
巫溪离开以后,岑爻恶心的几乎都快要把胆汁给吐出来,漱口漱到,将桌上满满一壶的茶水,全部都给吐完,岑爻却依旧感觉有一股恶心的气息弥散在自己的周围。
他单手撑着桌子站立,一张圆润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方才的委屈,只剩下了无尽的冰冷。
墨黑的瞳孔中映着冷光,丧英也在瞬间变得无比
漠然,“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岑爻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青奴单膝跪在地上,尊敬无比,“属下参见少主。
岑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打理着自己,“整整五年的时间,你就半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出来?
青奴瞳孔颤了颤,“是属下无用。
想到刚才自己被巫溪占便宜的情景,岑爻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他在大楚阅女无数,结果到这个地方来,竟要被一个男人按在床上吻,简直是气死他了!
岑爻重重一脚踹在了青奴的胸膛上,直接把他踹了个仰倒,“确实是个没用的废物!
青奴立马趴在地上认错,“属下知错,还请少主息怒。
岑爻低垂着眼眸看了他一眼,“长生蛊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苗疆的这潭浑水搅的更浑浊一些,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乱离开。
“少主,青奴眼里闪着晶亮的光,“属下已经拿下了三长老,也说服了她趁着大祭司病危之际夺劝。
“啧,那个老女人……岑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也下的去口?
青奴咬了咬牙,“一切为了少主。
“靠谱吗?岑爻有些不太相信,“她一个女人……
“自然是靠谱的,青奴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她既然能够凭借一个女子的身份坐稳着长老的位置,便能够证明她不简单。
岑爻点点头,“尽快。
他可不想再被巫月从心脏处取血取肉,更何况他根本不是纯阴之体,他的血肉没有任何的作用。
只是给他徒增伤痛罢了。
青奴重重的点点头,“是。
——
“还好吗?
青奴从岑爻那里离开后,转战来到了黎奴的住所。
自从被四长老往蛇窟里扔了一次以后,黎奴就整个人都有些不太正常了。
他感觉那些粘腻的毒舌,仿佛时时刻刻在他的身上游走,钻遍了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孔洞。
痛苦不堪,无法改变。
在青奴试探着触碰他的一瞬间,黎奴仿佛是一只炸了**的猫咪一样,骤然跳了起来,“别碰我!
“好,我不碰,青奴松开双手,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你就情愿一辈子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吗?
“一辈子这样见不得人,永远的躲藏在房间之中?
“可是我能怎么办?!黎奴胸口气血翻涌,额头冷汗涔涔,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面刚刚捞出来的一样。
他的身子几乎已经废了。
更何况他已经背叛了大祭司,就算他想要再次回去,大祭司也绝对不会留下他的。
整个祭司圣殿,已经没有了他的去处。
“你不想报仇吗?青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黎奴的眼睛,一字一句诱惑的开口,“是四长老给予了你好处,让你跟从他,你为了他背叛了大祭司,可他却从不相信你。
“你明明没有向大祭司袒露一分一毫,甚至在大祭司面前磕的头破血流,可四长老却从始至终都未曾对你有过半分的信任,青奴说着说着,陡然加大了音量,“他既无情,你为何还要遵从主仆之分?他将你害成这个样子,毁了你一辈子,他却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长老。
“你就一点都不怨,一点都不恨?!
“你不想报仇,不想把他踩在脚下?
黎奴大睁着双眼,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刺得他眼眸深疼。
“怎么可能会不恨……黎奴低声呢喃着,五官扭曲狰狞如讨债的厉鬼。
但紧随其后的,他又垮了身体,“可是就我这个样子,何谈报仇雪恨?
“我可以帮你,青奴走上前去,握住离奴的双手,一字一顿的安抚着他的情绪,“幼年之时,你曾将我解救了出来,如今也是我该回报你的时候了。
虽然和黎奴有情义的是这具身体,但并不妨碍青奴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黎奴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你怎么帮我?
眼看着黎奴上了钩,青奴努力抑制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大祭司的情况你也知道,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三长老有意上位……
“只要我们一起簇拥三长老成为新的大祭司,到时候你我就依旧是大祭司的秘卫,如此这般,还治不了一个长老吗?
黎奴嗓音轻颤,“原来你也……
背叛了大祭司。
青奴笑了笑,“水
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们都只不过是想要向上爬而已。”
“哈……哈哈……”黎奴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滔天的怨恨,“很好,我答应你。”
——
“怎么突然想的把我们都**到了一起?”
墨奴看着满满一大桌的菜品,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们似乎并没有资格……”
话没说完,青奴就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了桌子旁边,“我去求了圣子殿下,仅此一次而已,不算违背了规矩。”
墨奴蹙起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十大秘卫,齐聚一堂,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青奴笑了笑,“我们兄弟几人很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阿黎他的身体,你们也知道,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秘卫。”
“所以……”说到这里,青奴突然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想着在他离开之前把大家都**在一起,能够好好的给他饯个别。”
黎奴拖着一身病体,脸色苍白,“从今以后……我恐怕就没有机会和诸位见面了。”
此话一说,其他人的情绪也都有些低落。
“行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黎奴拿起桌上的酒壶,挨个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咱们一醉方休!”
墨奴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随即一颗心微微的沉了下去。
他没想到,这果真如大祭司所言,是一个针对他们的鸿门宴。
酒里竟然被下了傀儡蛊。
这幕后之人竟然是想要把他们十大秘卫全部都变成没有半点思想的傀儡啊!
简直是歹毒至极!
但是……
墨奴的目光轻轻落在了青奴和黎奴的身上,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清不清楚酒水的问题。
看他端着酒杯不喝,青奴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老大,我已经向圣子殿下给咱们都告过假了,今日可以不醉不归。”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墨奴不动声色地饮下了杯中的酒水。
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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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喝了酒,青奴都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情绪了,“来来来,再喝一杯!”
“我来给大家倒酒吧,”墨奴按下了青奴的手指,“身为你们的老大,没有照看好
阿黎是我的失职我自罚一杯。”
在倒酒之时墨奴也往里面加了季青临拿给他的些东西。
看着大家毫无防备的喝下他倒的酒墨奴心中忍不住叹息。
他们十个人终究是要走散了……
——
泛着冷光的剑尖抵着地面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音。
墨奴独自一个人守在大殿的门口浑身上下都在吧嗒吧嗒的躺着血。
而其他的九大秘卫全部都在一旁虎视眈眈。
还有无数的亲卫手持利刃几乎将墨奴团团包围。
三长老得意洋洋的看着墨奴眼底泛着幽幽的冷“墨奴啊墨奴纵然你功力高强是十大秘卫之首但你一个人终究是抵不过这么多人的**。”
“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放下兵器听凭我的差遣或许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墨奴握剑的手不断的颤抖可他的眼神却凶狠无比如同一柄利剑一般一往无前。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中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墨奴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你做梦!”
“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到大祭司分毫!”
三长老冷笑着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白皙的指尖
“给我杀了他!”
“住手——!!!”
巫月和巫溪原本正在药房里面炼制长生蛊还以为很快就可以炼制成功救下季青临的命却不曾想就在马上要取得岑爻的心头肉的时候浑身是血的人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直言三长老要**。
仓促之下跑过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巫溪几乎是肝胆俱裂。
他仿佛是疯了一般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声“三长老!你不要命了?!”
“啧”三长老一声嗤笑“又来了两个送死的先给我把他们俩解决了!”
反正墨奴已然身受重伤留到后面再弄死也没什么大碍。
而巫溪和巫月这两个人目前还有些麻烦。
“怎么回事??!”巫溪杀进人堆里片刻之后就瞳孔放大满目的不可置信。
因为这些秘卫和亲卫们仿佛全部都不怕
死也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巫月的眼神寸寸灰败下去“是傀儡蛊……”
她的蛊术还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把这些傀儡蛊全部都给解决掉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控蛊之人。
“小小女子不自量力”看着巫月竟然向着自己攻了过来三长老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双方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但三长老那边终究是人多势众巫溪和巫月也很快就受了伤甚至连巫月的蛊虫都基本上**了个干净。
大长老和四长老带着人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半分想要上前帮忙的意图。
二长老想要出手可又害怕自己会受伤忍不住询问一旁的大长老“我们就看着老三这样?”
“还是说大哥你想要尊崇老三为大祭司?”
大长老环顾四周微微笑了笑“老二啊坐山观虎斗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等到三长老和巫溪巫月他们两败俱伤他岂不是可以渔翁得利?
二长老瞬间不敢说话了只能静静的等在一旁。
很快的双方人马都伤亡惨重但因为三长老的手下都中了傀儡蛊丝毫不害怕伤痛巫溪和巫月这边的损失更为惨重一些。
眼看着巫溪都快要**季青临整理了一下情绪满脸苍白的推开了房门“住手别打了。”
毕竟他怀疑巫溪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万一就这么噶了岂不是整个世界都要崩溃?
季青临整个人仿佛是岔气似的捂着胸口不断的咳嗽而且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时不时有鲜红的血色从嘴角溢出。
巫溪完全慌了神害怕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师父……”
“你进去你快进去!”他声嘶力竭的喊着“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会拦着他们的。”
“你别出来我求你……”
“咳咳……”
季青临又连着咳了好几下鲜血几乎将他的前襟都给染透。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没有理会巫溪一丝一毫反而是注视着三长老一边呕血一边开口“你不是想要祭司权杖吗你把他们放了我就给你。”
“啧”三长老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果真不愧是护住了我们整个苗疆的大祭司真是心善呢。”
“我自然可以放了他们”三长老脸上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可如果你说话不算数呢?”
季青临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进到屋内将祭司权杖拿出来直直的扔向了三长老所在的方向“给你。”
三长老心中大喜毕竟只有拿到祭司权杖才算真正的坐在了大祭司的位置上。
就在她伸手要去接的时候有一个比她还要快速的身影将祭司权杖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当看清楚是谁的时候三长老眼中掠过了一抹杀意“原来是你?!”
“装着一副不通事务的样子结果到头来你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那又如何?大祭司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你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了我为什么不能参与其中?”大长老说完这话就立马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很明显的不怀好意。
与此同时四长老也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大长老身边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四弟就先在这里恭喜大哥了。”
看到四长老竟然和大长老联起了手三长老神情微顿虽然她手下的人中了傀儡蛊不畏惧疼痛可**也终究是**刚才和巫溪巫月他们的对战就已经损失惨重如今在对上大长老和四长老……
“二哥!”三长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睛死死的盯在二长老的身上如果二长老可以选择和她联手她或许还有一争之力。
然而二长老轻轻摇了摇头“三妹你知道我向来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对不住了。”
三长老的目光一寸寸的灰白了起来。
难不成她谋划了这么久浪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到最后却要为大长老做嫁衣?
她不服!
忽的三长老一下子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只蛊虫给丢了出去。
但就在那只蛊虫即将要触碰到大长老皮肤的时候大长老肩膀上猛然窜出一只白白胖胖的虫子转瞬之间就将三张老的蛊虫给吃进了肚子里去。
三长老瞳孔皱缩“你……你竟然偷偷练了蛊术?!!”
大长老此时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挺直了腰杆
第 135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巫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抹掉嘴角溢出来的血,急急忙忙冲到了季青临身边,担忧无比的问了句,“师父……你没事?”
季青临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声,“暂时还死不了。”
听了这话,巫溪竟感觉到心里有股莫名的复杂,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巫月则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师父的情况看着比预想的还要好很多,那么也就意味着留给她炼制长生蛊的时间也多了一些,她可以更好的去做实验。
三长老被那些中了傀儡蛊的亲卫和秘卫们团团护在中间,强忍着胸腔里面翻涌的气血,一会儿看看大长老,一会儿看看季青临,只觉得自己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大长老手握祭司权杖不出声,一时之间,气氛陷入到了诡异的寂静。
三长老想要趁用傀儡蛊控制**,大长老试图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岑爻这边则是想要趁着混乱之际,把可以制作长生蛊的巫月给带到大楚去。
但这所有一切事情得到实现的前提是——季青临濒临死亡。
可现在,那个遭受巫力反噬,生重多种剧毒,明明只剩下不到五天寿命的人,却是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而且似乎实力也更精进了。
“啧,”终究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的二长老轻轻叹了一口气,“大哥,三妹,大祭司,闹到这个地步想必也不是大家伙想要看到的,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巫溪怒目圆视,“大长老,三长老以及四长老全部都试图叛变,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按照祭司圣殿的规矩,叛变之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二长老的眼角和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圣子殿下,您难道到现在还认不清楚局势吗?”
季青临的苏醒并不能够改变什么。
祭司权杖已经到了大长老的手里,而且大长老还巫蛊双修,可以调动得起祭司权杖和圣树的力量,如此这般,整个祭祀圣殿已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究竟谁死谁活,已成定局。
只不过季青临此前所身受重伤,都是为了保护整个苗疆,大长老若是还有些许的人性,就不会对已经苏醒过来的季青临下手。
如果可以好好的谈判一番,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件事情,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要是季青临不愿意将大祭司的位置拱手让人,那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讨不了什么好了。
巫溪却偏偏还要一叶障目,真是可悲又可叹。
大长老手持祭司权杖,哈哈大笑,“还是二弟看的清明。
原本他也在一开始的时候被季青临手里的那只七彩蜘蛛给唬到,但此时通过二长老的话,仔细一想,却发现他根本无从畏惧季青临。
就算季青临这个大祭司清醒了又如何?
对方拖着一个病体,又失了祭司权杖,难道以为凭借一个小小的蛊虫就可以奈何的了他了吗?
更何况,他已经通过别的方法炼制成功了长生蛊,只要有源源不断的生机,他就可以永久的活下去。
他又何须畏惧?!
“巫屿,大祭司冷笑连连,杀意骤显,“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吗?
“我等了近百年,这苗疆圣殿,也该是属于我的了!
巫溪心口猛的揪紧,手背上青筋绷直,“大长老,你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坐上大祭司之位?
“如今你却选择杀戮,你就不怕寨民们心寒?
“哟哟哟,大长老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身上,嘴角含着讽刺的笑,“圣子殿下糊涂了不是?
“杀害大祭司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三长老,我只不过是为了替大祭司报仇罢了。
巫月嗓音干涩,牙关紧咬,“卑鄙无耻!
大长老握紧祭司权杖,放声狂笑道,“骂吧骂吧……
笑完后,他的语调骤然变冷,“骂完了也就该送你们上路了!
大长老眉眼含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季青临,“巫屿,只要你愿意,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几分体面。
季青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扬着唇角,愉悦不已,“那我还得谢谢你?
“只可惜……季青临发出一声哀叹,抬手召回了七彩的小蜘蛛,一脸的期待,“我不太想要你的体面,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长老冷哼一声,缓缓抬起手,眼眸中聚起滔天的杀意,“给我杀了
他们!”
顷刻之间,躲藏在暗处的人骤然涌出,一个个手持利刃,不管不顾的攻了过来。
三长老看着这一幕,几乎是瞳孔骤缩,完全没想到大长老培养的人手竟然比她用傀儡蛊控制的还要多。
此时的她才明白,这场权力之争,在尚未开始之际,她就已然落败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半晌之后,目光穿透人群,试图去寻找青奴的身影,毕竟这世上,只有青奴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她。
“青奴……”
“你在哪……?”
然而,当三长老好不容易找到青奴所在地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信誓旦旦的说着她最重要,把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的人,此时,却正紧紧护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三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乎是目眦尽裂,她只觉得喉咙处一阵气血翻涌,那种被人背叛的痛苦,让她完全控制不住的嘶吼出声,“青奴!!”
“你说过你爱的人是我!”
她几乎是红了眼眶,眉心死死的皱在一起,仿佛夹着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悲恨,“你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然而,青奴理都没有理会三长老半分,毕竟他虽然把那些傀儡蛊都放在酒里面,给其他的秘卫们种了下去,但他自己确实没有中招的。
他完全的将三长老声思力竭的质问之声抛到了脑后去,而是仔仔细细的护着岑爻,细声细语的安慰,“少主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对他而言,三长老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老女人罢了,这么多年和对方相处,他都是强忍着恶心。
如今三长老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
岑爻点点头,他已经知晓了长生蛊的制作方法,也不必再和巫溪虚以委蛇,“趁着现在到处都很混乱,我们快点把巫月带上,”
“你……”
三长老眼珠子通红,整个人几乎是濒临崩溃。
明明是青奴告诉她,如果他们两个人想要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她就一定要夺得大祭司的位置,所以她才会不管不顾,付出一切对着自己的族人出手。
她以为她是为了爱情,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现在……
残忍的事实明晃晃的告诉她,青奴根本就不爱她!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也不知道青奴怂恿她夺取大祭司的位置究竟为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三长老遭受了背叛。
她眼中露出一抹绝望的痛苦,跌跌撞撞的向青奴走去,“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我杀了你!!!
青奴一边要护着岑爻,一边还要试图把巫月给带走,现如今,还要面对三长老带着滔天怨恨的追杀,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分身乏术。
岑爻骇然失色,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快要从胸腔里面给蹦出来了。
他虽然也会上那么一些武功,可对比于这些动不动就是巫力蛊毒的苗疆人,他完全没有办法应对。
更何况之前为了获取巫溪的信任,他的心口被剖开,取了一碗又一碗的心头血,割下了一块又一块的心头肉,到现在伤口处还鲜血淋漓,只要稍微一动就疼的厉害。
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把巫月带回大楚练制长生蛊了,他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是一个问题。
岑爻咬了咬牙,一把将青奴给推了出去,“现在还不适合三长老撕破脸皮的时候,你且先哄着她,我带巫月走。
青奴看了一眼面庞上尽是刻骨憎恨的三长老,忍不住心尖发抖,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他只能咬牙答应下来,“是!
“少主还请注意安全。
岑爻猫着腰,一点一点的向着巫月的方向挪了过去。
巫月刚才在和三长老的手下们打斗的过程当中受了重伤,如今整个人已然是不能动了。
岑爻相信,他可以哄着巫月暂时和他先行离。
这一边,三长老尖锐的手指硬生生地**了青奴的心口,她心焚欲裂,声嘶力竭,“你骗我?!!
“噗——
青奴硬生生呕出一口鲜血,可他却仿佛完全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径直扑向三长老,随后又紧紧的抱住了她,“我爱你还来不及,又如何骗得了你?
三长老愣了愣,瞠目结舌的看着毫无反抗的青奴,“你……你为什么……
“我爱你,
是不是在为你跳动,好不好?
三长老彻底的懵了,青奴刚才不是根本不理会她吗?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要问……青奴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用食指缓缓堵在了三长老的嘴唇上,“我是有苦衷的,但是你不必知道究竟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我……对不起……
“我没有想过要这样,对不起……
青奴强行挤出一抹微笑,“没关系,我知道就好……
“那……那现在怎么办?三长老慌张极了,唯恐青奴就这样死在她面前。
终于哄好了……
青奴心里沉沉的松了一口气。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握着三长老的手指,“我们现在都受了重伤,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才是,可离开的前提是有一个人能够医好我们的伤势,你能不能……用傀儡蛊控制着圣女殿下和我们一块逃走?
三长老听到这话,眼睛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青奴在逃命的时候都还在想着她,她刚才竟然还那样的误会……
“放心,三长老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时,瞳孔当中戴上了一抹坚定之色,“你想要的,我一定替你办到。
同一时间,季青临和大长老也在相互对峙着。
大长老手持祭司权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祭司权杖的顶端缓缓向前,最后直指季青临的眉心,大长老幽幽的开口,“你说你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当一个吉祥物不好吗,非要醒过来找死!
季青临无声地笑了笑,“鹿死谁手,尚未盖定论,大长老又何必如此大放厥词?
他负手而立,淡淡的笑着,仿佛丝毫没有将大长老放在眼中。
周围众人打斗掀起的气流轻轻飘飘的吹拂过季青临的衣摆,再配上他不染尘埃的神情,整个人仿佛要乘风归去一样的飘渺淡然。
两相对比之下,衬托的大长老格外的不堪。
大长老瞬间发了怒,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浑不似人,让人头皮发麻,“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的瞬
间,无数密密麻麻的蛊虫从他的长袍之下散开,像座小山一般的向着季青临的方向迅速移动。
那些蛊虫每一只身上都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它们爬过的地方几乎是寸草不生,甚至是连刚才死去的几具尸体也在顷刻之间直接化为了一滩血水。
巫溪心脏骤然紧缩,浑身上下抖若筛糠,大脑也因为供血不足而有些眩晕。
他活了近二十年的时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数目庞大又令人恐惧的蛊虫。
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切切碰撞,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嘎吱作响。
——被吓的。
明明不久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要护住师父,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此时看到这么多的蛊虫,巫溪鬼使神差般的胆怯了。
巫溪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心,扭过头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季青临,“师父……”
季青临注视着他的眼眸,露出一抹充满讽刺的笑,“既然贪生怕死,就少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免得旁人当了真,你却要后悔了。”
“不是……”巫溪试图反驳,可才堪堪吐露出两个字眼,季青临就十分嫌弃的一把将他给拂开了,“少在那挡路。”
大长老眼中也露出一抹鄙夷,“大祭司,这就是你五年前拼尽全力也要护下的圣子,你可曾后悔?”
“要打架就好好打架,怎么那么多废话?!”季青临眉头微蹙,紧接着,一只七彩的小蜘蛛从他胸口急速蹿出,落在地上大睁着一双眼睛,猩红色的眸光盯紧了密密麻麻的蛊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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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大长老发出一声冷笑,“就你这一只小蜘蛛,竟然还妄……”
然而,他一番嘲讽的话语都没有完全说完,那密密麻麻的蛊虫就仿佛是见到了天敌一样,全部调转方向往回爬了过去。
大长老大惊失色,“不!不可能!”
他在长生蛊的基础上面改造出来的嗜血蛊,不畏生死,一往无前,触之即亡。
是他用来夺得大祭司之位的第一大杀器!
可现在,上百只的嗜血蛊,却无端的被一只小小的蜘蛛给唬住了!
这怎么可能?!
然而,更让大长老感到吃惊不已的是,那只七彩的蜘蛛忽然从嘴里吐出了无数雪白的丝线,眨
眼之间编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上百只密密麻麻的嗜血蛊全部都给围在了一起。
大长老尚且来不及反应白色的蛛网就已经寸寸收紧。
嗜血蛊们濒死之前不断挣扎着的尖锐的声音刺的大长老头晕目眩可他完全处理不及那些他倾尽心力耗费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上百只的嗜血股就在他面前死伤殆尽。
嗜血蛊尽数死亡的瞬间大长老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当中甚至还夹杂着不少的漆黑色的碎片。
大批量嗜血蛊的死亡使得他遭受了巨大的反噬甚至直接将内脏给吐了出来。
季青临微微皱眉略带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
毕竟大长老吐出的内脏碎片里面含着毒素那味道当真是不好闻。
“不可能……这不可能!”
大长老完全不愿意相信上百只的嗜血股竟然抵不过一只小蜘蛛!
长生蛊已然是祭司圣殿里面最为厉害的蛊虫没有之一!
他在长生蛊的基础上炼制出来的嗜血蛊怎么可能会如此的没有还手之力?!
“这不是蛊虫!这一定不是蛊虫!”大长老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炼蛊之术会在季青临之下“你一定是用了什么秘术你想要拼死一战是不是?”
大长老眼眸突出状若疯癫“但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上百年的对于大祭司的位置的执着追求已经让大长老彻底的疯魔了。
如果他不动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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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大祭司的位置他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哦……”季青临眉眼淡然眸光微冷“随你怎么想。”
大长老咬紧牙关恨恨的看着季青临“你少得意!”
“不过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蛊虫而已祭司权杖已在我手你以为你还能反抗的了吗?”
祭司权杖之所以只有大祭司能够掌控那是因为只有巫蛊双修之人才能够调动的起祭司权杖的能力而整个祭司圣殿也只有大祭司才有资格巫蛊双修。
但是!
在这等待的百年的时光里他早已经将巫术和蛊术修炼得炉火纯青掌控一个祭司权
杖完全是轻而易举。
大长老仰天大笑一声“带着你的小蜘蛛给我死!”
话音落下他猛地抹了自己的一滴鲜血到祭司权杖上去然后调动起体内的巫力试图通过祭司权杖沟通圣树让自己获得无上的力量。
然而大长老举着祭司权杖用力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漆漆的权杖暗淡无光院子中间通体漆黑的圣树树叶摇摆没有任何的力量从圣树上传递过来。
大长老彻底的傻了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祭司权杖不听使唤?”
“我明明已经巫蛊双修了!”
他仿佛是不信邪不断的将自己的鲜血往祭司权杖上面洒洒到最后漆黑的权杖都变成了血红之色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季青临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笑容清浅嗓音淡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在大长老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下季青临幽幽一叹“祭司权杖是假的。”
说着这话他将右手缓缓伸出眨眼之间墨奴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和大长老手里的权杖一模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季青临的手心。
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了祭司权杖黑色的权杖衬得季青临的手指越发的白皙他歪了歪脑袋一脸的认真“我手里这个才是真的。”
如若刚才光看着大长老手中的祭司权杖
可当真正的祭司权杖出现的时候他手里的那东西简直是假的彻底!
可就是这么一个粗制滥造的赝品竟是让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大长老只觉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在这一瞬间袭上了心头整个人好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遍体生寒。
他忍不住怀疑季青临是不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么一天否则怎么偏偏就会提前制作一个假的祭司权杖呢?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不没有输我还没有输!”
大长老怒目圆视着季青临“我不会输!”
他还有长生蛊他绝对不会输。
刹那之间所有还在拼死打斗着的人们全部都下意识的停止了自己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顿感骨寒毛竖。
就连逃离到一半的岑爻几人也是骇然失色。
“疯了大长老疯了!”
只见大长老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无数道鲜红色的血线从他体内急射而出在顷刻之间扎进了他的亲卫们的身体当中。
随着血线的蠕动大长老的气势骤然间攀升。
而与此同时那些亲卫们急速地衰老了下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几乎快要被大长老吸成人干。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感谢在2023-07-2623:08:30~2023-07-2723:5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娩姎14瓶;不也10瓶;意拾柒、绝望的文盲、听风寻梦、盐烤鲭鱼、山间之风、今日份糖度超标、有錢、墨白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36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大长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了起来。
原本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只有袖袍遮挡下的肌肤才光滑如婴儿一般,面上却始终保持着五六十岁的老年人的样子。
可现在,跟着他的亲卫们体内被种下的子蛊在骤然之间被激发,大批量的生机源源不断的透过血线涌进大长老的体内,他整个人就如同是返老还童一般,脸上的皱纹飞速的消失不见,花白的头发变得乌黑茂密,甚至连那双历尽了沧桑的眼眸都变得炯炯有神了起来。
但与此同时,由血线连接着的,属于大长老的亲卫们,却急速的衰老了下去。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的身体就仿佛是一只漏了气的气球一样,变得干瘪。
失去了浑身的血肉,到最后只剩下一张干巴巴的老皮包裹着骨头。
无数哀伤绝望的眼眸,深深的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
“救命……”
“这是怎么回事?!”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凄厉的嗓音中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尽的悲戚,可同时也夹杂着大长老震耳欲聋的欢呼。
“还有谁?!”
“我才是命定之人,我才是祭司圣殿的大祭司,我才有资格享受所有人的供奉!”
没有被大长老种下子蛊的人都几乎是看傻了,满脸的惊惧。
三长老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这才终于看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
“大哥是在吸食这些亲卫们的生机!”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长老如此这般,和那无恶不作的妖邪又有何异?
饶是三长老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过分,但此时,在大长老的对比衬托之下,她竟然觉得她还算得上是良善之人。
季青临垂眸,沉声,“你这样做,以后又有谁还敢追随在你身后?”
大长老哈哈一笑,毫不在乎的开口,“只要我站上了权力的顶峰,还会惧怕没有追随者?”
此时的大长老已经完全焕发了新生,面色红润,青丝飘扬,完完全全一副十八岁的少年人模样。
他狂妄的笑着,阴翳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季青临,“巫屿,让你苟延残喘了五年多,已经是
我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原本我并没有想要这么快就要了你的命的可老三却偏偏要出来搅局……”
“你说说再过五天你就能自然而然的死去了又何必非要阻止我让自己不得好死呢?”
大长老一阵狂笑“可惜呀可惜你这个千百年来天赋最高的大祭司终究也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感到荣幸吧巫屿!”
与此同时原本**无云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暗了起来。
翻滚的黑云遮住了日光好似滚滚浓烟倾泻而下大长老嘶吼的声波不断的在众人耳边回荡。
刹那之间狂风卷地呼啸而至翻涌的巫力几乎将整个祭司圣殿都给笼罩其中浓烈的血腥之气竟是完全化为了实质仿佛是一层淡淡的血红色的薄雾骤然飘出于一片朦胧之中带着漫天的杀意。
巫溪早已经被吓傻哪里还顾得上之前所说的要保护好师父如今连他自己都性命难保。
但浑身鲜血淋漓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样子的墨奴
“大祭司墨奴从一开始就说过墨奴的主子永远都只有大祭司一人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他和大祭司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故事发生。
一不像巫溪一样拯救他于水火二不像巫月一般给了她一往无前的力量三不像黎奴那许维护住了他的尊严。
他就像是每一任大祭司身边的秘卫。
只是因为他能力出众而已。
再简单不过的主仆关系。
他没有那么多远大的志向从未想过投靠什么人获得无上的权利也没有沉迷于爱情当中想要和心上人永远在一起。
他只知道他是大祭司的秘卫首领那么他的这条命合该就是大祭司的。
大祭司生他死。
大祭司死他亦死。
季青临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难得有了一丝其他的情绪。
墨奴这人。
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季青临直接抬手将人扒拉到身后十分淡定的说了句“无碍。”
“你既已知晓我之前去瘴气林做了什么便也应该信任我一次。”
面对大长老
即将到来的攻势季青临没有丝毫的惧意他就清清泠泠的站在那里眉宇间一片淡然就仿佛那浩浩荡荡源源不断的杀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只有他手里的祭司权杖不断的散发着浅白色的光芒似乎是在随时准备着吞噬鲜血。
大长老不明白季青临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但墨奴却听懂了他的话。
大祭司之所以是唯一的大祭司是因为唯有他知道整个祭司圣殿最为崇高的秘法。
大长老在禁地里面偷走了长生蛊的炼制方法
可他却不知道有一个比之长生蛊更为厉害的蛊术乃以身化蛊。
以身化蛊从未记录在册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仅凭靠每一任的大祭司口口相传。
而身为密卫首领的墨奴会知晓以身化蛊的存在却无从得知它的炼制方法更何况秘卫只修巫术不能练蛊即便墨奴之前看见了季青临是如何修炼以身化蛊的却也无从将这术法偷学了去。
以身化蛊将自己与全天下最毒的蛊虫绑定在一起触之既死见血封喉。
可练习此法十死无生千百年来从未有大祭司成功过。
但季青临却能忍受的住常人无法容忍之痛。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在床上躺着休养的五日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由着那只七彩的小蜘蛛一点一点的啃噬掉他的心脏。
等到整个心脏完全被小蜘蛛啃食干净彻底的代替心脏之时也就是以身化蛊炼成之际。
之所以说是十死无生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挺得过由蛊虫啃噬心脏的这个过程。
但现在季青临的胸腔里面已经空空荡荡一只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小蜘蛛正在里面乖乖巧巧的趴着。
他刚才之所以还会吐血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体还受着伤而是他需要把体内沉积了五年的污血全部都给排出去。
如今的季青临恐怕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一头牛。
墨奴眨了眨眼睛默默的将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全部都移到了一边彻底的把场地给清了出来。
随后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睁大了眼睛准备看好戏。
巫溪满脸的不解“你
做什么?”
墨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圣子殿下,奴做什么似乎不需要和您禀报吧?”
这五年的时间,他之所以一直愿意听从巫溪的命令,也是看在巫溪一直勤勤恳恳的在寻找着挽救大祭司性命的份上。
但现在他看出来了,巫溪也就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而已,真到了危极他自己性命的时候,他跑的比任何人都要快。
墨奴那似有若无的探究的目光,让巫溪几乎是无地自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开口,“我求你,去给师父帮忙。”
墨奴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方式,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回应巫溪,“既然圣子殿下如此担忧大祭司,为什么不亲自前往?”
巫溪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他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憋红了整张脸,“我现在身受重伤……”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完全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墨奴身上的伤比他重多了。
墨奴冷冷地笑了一声,“圣子殿下还真是……会诡辩。”
巫溪还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大长老满脸凶狠,招招致命,带着一股不把季青临杀死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啧,”季青临忍不住撇了撇嘴,“尽是一些花架子。”
只见他只是稍稍往前走了一步,七彩的小蜘蛛骤然出现在他手中,紧随其后,无数雪白的蛛丝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无穷的杀意从当中翻涌而出。
大长老几乎是瞳孔骤缩,因为他发现他的身形竟然是被死死的困了起来,满身的巫力根本没有办法发出。
更让他感到无比骇然的是,当那些雪白的蛛丝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和他的亲卫们相连的血线竟然根根断裂了。
仿佛有一股浩瀚的力量从天际洒落,排山倒海一般压在了大长老的身上,直压的他完全喘不过气。
他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量,雪白的蛛丝一点一点的勒进他的身体,将他从旁人那里夺来的生命力寸寸剥离。
不远处青年的那双眼眸极其平静,不带有半分的情绪。
仿佛不将万物苍生都放在眼里,不以任何事物或悲或喜,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调动起他的情感,没有半分的羁绊能够阻止他向前的
道路。
鬼使神差般的,大长老感觉自己在季青临面前就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蝼蚁。
一只可以随时就被他捏死的浮游!
“不!我不相信!”
大长老狂喝一声,咬牙切齿,满脸狰狞,整个人的面容扭曲的仿佛是从地狱当中爬出来讨债的厉鬼。
他用了上百年的时间,忍受着无尽的孤寂,缓慢的蛰伏,一点一点的壮大自己,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
他马上就可以坐上大祭司的宝座,他马上就可以在苗疆所有人的身体里面都种下一颗子蛊,他马上就可以获得永生!
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打破他的欲望!!!
大长老的眼眸当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咬牙直接将身体里的母蛊给放了出来。
再也不似之前的细水长流,而是意图直接疯狂的掠夺亲卫们的生机。
“还真是贼心不死,”季青临幽幽叹了句,他原本还真有些担心没办法直接把大长老体内长生蛊的母蛊给弄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送上门儿来了,“好言难劝找死的鬼。”
下一瞬,七彩的小蜘蛛急速的向前掠去,在大长老完全反应不过来之际,直接一口将长生蛊的母蛊给吞进了肚子里。
小蜘蛛身上带着的蛊毒天下独绝,只是片刻的时间,那只母蛊就已经化成了血水,彻底的沦为了小蜘蛛的养分。
“不——!”
在一阵狂风呼啸当中,大长老发出了一声近乎于绝望的嘶吼。
他身上四散而出的那些血线寸寸枯竭,鲜红的血丝在眨眼之间就彻底的变成了灰白的黑褐色,到最后竟是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粉末掉落在了地上。
一阵清风拂过,粉末彻底被吹散。
一同被吹散的,还有大长老筹谋了百年的长生梦。
大长老整个人无力的跌倒在地面上,一股极其难闻的腥臭气息不停的从他身体当中散发出来。
同一时间,他的生机也在急速的流逝。
那些亲卫们干枯的如同老树皮一样的皮肤渐渐变得光滑了起来,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也寸寸饱满,失焦的瞳孔变得有了神采,浑身的死气彻底消失不见。
与之对应的,是大长老年轻英俊的面容飞速衰老,如瀑布一般的青丝
不仅在眨眼间变为了华发,甚至一簇一簇的从他的头顶脱落了下去。
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整个人骨瘦如柴,仿佛是饿了许久,未曾吃过半点东西的难民,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浑身的皮肤充满褶皱,好似千年的老树根一般,行将就木,形容枯萎,已然是濒死之兆。
他整个人恍然失了魂,那双眼睛毫无生气,间或一轮。
季青临手指微抬,将七彩小蜘蛛收了回去,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大长老的面前。
漠然的眼神居高临下,缓缓陈述着一个不争的事实,“你输了。”
大长老眼里聚了一层水汽,只剩下一片悲凉与孤寂。
他苦笑一声,“是。”
但是他不理解,长生蛊这般厉害的蛊虫,怎么会敌不过一只小小的蜘蛛?
心里是这么想的,大长老自然而然也就问了出来。
季青临微微一叹,既然大长老充满好奇,那他就做个好人,让对方死的瞑目一些吧。
“以身化蛊,是只有历任大祭司才知道的最高蛊术。”
“哈……”
“哈哈……”
大长老不停的笑着,笑的眼里沁出了泪,嘴角溢出了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机关算尽上百年,却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会失败!
“噗——”
再次呕出一口鲜血,大长老神情一僵,眼眸彻底的失去了神采。
他**。
他活了百年,本就是在与天作对。
如今长生蛊母蛊死亡,体内的生机尽散,他自然是活不成。
“大……大祭司……”
大长老身死,之前追随着他的那些亲卫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瑟瑟发抖。
唯恐季青临就在这里要了他们的命。
毕竟那只小蜘蛛究竟有多么的厉害,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见识到了。
背叛之人从来都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更何况他们的主子已经身死道消。
他们……该何去何从?
墨奴轻轻扫了这些人一眼,壮着胆子走到季青临身边,“大祭司,他们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季青临眼眸定定的看向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询问道,“按照规矩,背
叛祭司圣殿之人,该作何处置?
墨奴低着头思索了一瞬,“生出反叛之心的,废去圣树赐予他们的力量,赶出圣殿,此后他们的子孙后代,皆没有资格再次进入圣殿。
“至于已经做出反叛行为的……墨奴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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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赦!
季青临目光清浅,清隽的面容之上带着微笑,眉眼弯弯,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中闪着细碎的光。
可就是这样看起来一个无比朗润,无比温柔的人,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遍体生寒。
“既然有规矩,又何必来问我?
“自然是要按照祭祀圣殿的规矩办事的。
季青临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一次他忍过了小蜘蛛吞噬掉他心脏的痛楚,练成了以身化蛊,所以才能够安然无恙。
可如果他没有受过呢?
他不信,这些背叛者会留他一命。
对于按照祭司圣殿的规矩惩处这些反叛之人,季青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毕竟对别人善良就意味着对自己残忍。
墨奴心下了然,“是。
说实话,在这一刻,他其实是无比敬佩季青临的。
五年前的大祭司就是一个十分善良之人,五年后醒来的他依旧良善,但这份良善却变的张弛有度。
只有如此这般,才能够让他们这些追随者更加的心甘情愿。
季青临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平淡,可那些背叛者们却当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抽搐,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彻底的冻住了,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而来,转瞬之间爬满了四肢百骸,一直冷到了灵魂里去。
“不……
“大祭司饶命,大祭司饶命啊!
“放过我吧……
“大祭司,求求你……
……
一群人跪在地上,涕泗横流,恨不得以头抢地。
无边的悔恨蔓延而开,充盈在心头,再也无法消散。
他们终于后悔,后悔跟着大长老,后悔背叛大祭司,后悔被欲望迷昏了头脑,后悔不顾一切,孤注一掷。
但是……
已经太晚,太晚了。
他们必须要为自己
曾经的所作所为买单。
季青临淡淡的扫了一眼,扭头看向墨奴,“都带下去吧。”
现在知道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而且如果大长老成功了,他们可还会表现出这样的一副样子?
不过都是鳄鱼的眼泪而已。
墨奴立马开始吩咐人手,收拾乱作一团的院子。
没有再理会那些背叛者,季青临目光扫视了一圈,随后就发现少了许多人。
在他和大长老对峙的时候,三长老带着那些中了傀儡蛊的密卫们,将巫月给掳走了。
同时一并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个被巫溪抓来的供体岑爻。
不难猜测,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季青临合理怀疑,岑爻说不定就是故意让巫溪给抓进来的,而且三长老那里,怕也早就有了大楚的人。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但是巫月这个丫头还是得好端端的带回来的。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声,要不是他炼制成功了以身化蛊,现在想把巫月找回来还确实有些难。
信手捡起巫月在刚才打斗过程当中掉落的发簪,季青临让小蜘蛛嗅了嗅,“闻闻味道,看看她现在在哪里,然后带我去。”
小蜘蛛的脑袋晃了两下,随即就张开翅膀飞在了半空当中。
季青临正要跟上去,巫溪却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直视着季青临的双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住了衣裳,眼神中带着无尽的缠绵,“师父……”
季青临皱了皱眉,很是有些不耐烦,“让开。”
巫溪的神情顿然一僵,他完全没有想过好过来的季青临对待他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冰冷,漠然。
就好似他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
甚至巫溪感觉连陌生人都有些不如,毕竟季青临在对待陌生人的时候,起码不会这样的冷漠。
巫溪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一阵的抽搐,仿佛有无数根长针在扎着,一下一下,愈演愈烈,疼的他都快要窒息。
他硬生生的忍下心口的这一丝痛感,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师父……你不知道这五年我究竟为你做了什么。”
“我用尽了一切的力量去寻找供体,好不容易才可以炼制长生蛊救你
的性命,可你却和墨奴去了一趟瘴气林,让自己身中剧毒。
巫溪说着说着都快要感动了自己,眼睛里面沁出了泪花,“那时的你生命已然到了尽头,是我用十年的寿命才换得了您的十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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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知不知道我对你……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季青临低笑了一声,完全不在意他所说的话,“我去瘴气林,我心里有数,我并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牺牲。
懒得再和巫溪废话,季青临直接用蛛丝把他给捆了起来,顺着小蜘蛛所指引的方向离开了。
——
“快点,再快一点!
岑爻不断的催促着众人,“巫屿不知道怎么的恢复了实力,大长老恐怕拦不了他太久,我们只有尽快进入瘴气林才会真正的安全。
他们这些人基本上全部都受了伤,一个搀扶着,一个踉踉跄跄,走的东倒西歪。
可他们却不敢耽搁分毫,唯恐季青临在解决了大长老以后追上来。
但只要他们进入瘴气林,那就会彻底的安全,瘴气林里面毒气弥漫,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有可能会看不清对方的神情,进去就会彻底的迷失方向。
后面追进来的人,绝对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而等到他们穿越瘴气林,就可以进入到大楚的地界,那里已经有三万兵马等候着。
一但他们双方汇合在一起,到时候就算季青临追出来了,他们也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
青奴肩上扛着已经昏迷的巫月,步履匆匆,“是,少主说的有道理,都给我加快脚步。
但就在他们即将要进入瘴气林的一瞬间,一个人影忽然轻轻飘飘从天而降。
深邃的瞳孔缓缓落在了岑爻的身上,季青临勾着唇瓣,语调清浅,“你们这是要带着我的小徒弟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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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137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所有人都没想到,谋划了百年有余的大长老,竟然这么不中用,如此迅速的就被季青临给处理了。
全盛时期的大祭司究竟有多厉害他们没有一个人清楚,但他们却知道,对方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灭了大楚的五万兵马。
这究竟是何其的恐怖。
本以为对方成了拔了牙的老虎,他们这些猴子终于可以占山为王,却不曾想人家只是打了个盹罢了。
如今苏醒过来,他们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三长老的眼神微微黯然,咬紧牙关,微微上前一步,试图打感情牌,“大祭司,我知道,我试图**是不对,但是我没有想过要害你性命的。”
“如今我手下的人都死伤大半,也不剩几个了,而且你已经苏醒,重新掌握了祭司圣殿,”三长老的嘴唇还泛着些许的白,努力挤出一抹苦涩的笑,“你就当我**,好不好?”
“我这辈子,为了圣殿始终是孤单一人,我真的受够了这种孤独,如今我已有了自己心爱的夫君,我不求其他,唯愿后半生能够与他相处。”
“啧。”季青临忍不住轻叹一声,没想到三长老竟还是个恋爱脑。
她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放过了她,她就可以和青奴双宿**了吗?
真是天真。
季青临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青奴,随后,慢条斯理地询问三长老,“所以……你想要怎么样?”
三长老抿了抿唇,脸上的神情紧张忐忑,说话的嗓音当中带着丝丝的哀求,“我把秘卫们体内的傀儡蛊解了,把圣女殿下还给你,你饶过我和青奴好不好……”
“求你……”
“这倒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季青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在三长老满目的欣喜当中,又轻轻的问了一声,“青奴,你以为如何?”
青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指节都因为太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对着三长老所说的什么爱她的话,全部都是假的,而且他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喜欢的女子,他是绝对不可能和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女人在一起的。
他们已经知道了长生蛊的炼制方法,巫月也被他们控制在了手中,而那个八字都属阴的纯阴之体,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只要穿过
几步之遥的瘴气林他这五年的细作任务就可以完美的结束。
可偏偏出现了季青临这么一个拦路虎……
“不能信他的话”青奴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决定暂时先稳住三长老“娘子他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等到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就会一举将我们全部都给拿下。”
“我们只有逃出苗疆才会永远的安全只要你一日还是圣殿的长老你就绝对不可能拥有自己的爱情!”
青奴瞪大了眼眸
三长老神情微怔“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青奴打断她的话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还是说娘子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我一起离开?”
三长老猛然间抬头厉声反驳“怎么可能?!”
青奴满是怨恨的眼神落在一旁“那娘子就应该为我们的未来扫清一切的障碍。”
三长老下意识的问了句“那我该怎么做?”
青奴心口的大石头落了地他一点一点诱惑着三长老“你先带着亲卫和秘卫们挡住大祭司只要我进入瘴气林就会彻底的安全我会在进去以后给你留下线索的到时候你跟过来好不好?”
“我们只有分开逃跑才有机会逃出去要不然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青奴抓着三长老的手深情款款“娘子拜托。”
“为了我们的将来一定要撑住。”
三长老咬牙“好你先走。”
虽然她不确定自己和这些中了傀儡蛊的秘卫能够挡得住季青临但能挡一阵是一阵最起码可以替青奴争取一些时间。
霎时三长老带着手下的人将季青临给半包围了起来“大祭司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破坏到我的幸福的。”
三长老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但因为修**蛊术的原因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此时忽然展颜一笑如同海棠花般灿烂。
但那双含笑的眼眸里面却夹杂着无尽的幽怨和扭曲像是一只濒死的小兽在做着垂死般的挣扎孤注一掷拼尽全力。
同一时间
青奴一手扛着昏迷的巫月另一只手拽着岑爻的手臂一瘸一拐的转身冲进了瘴气林。
季青临的眸光显得越发的冷淡“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你当真以为这个男人待你是真心实意的吗?”
三长老本能的想要反驳却被季青临冰冷刺骨的如同看待陌生人一样的目光死死的钉在了原地。
鬼使神差般的她心口涌出了一股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宛如一整片的**裹挟住了她整个身体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我……”三长老张了张口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季青临并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打算只是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摊在她的面前“他如果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就应该让这些亲卫秘卫们挡住我带着你一起跑开。”
“可你看看现在留在现场的人他难道就毫不担心我会在气愤之下直接把你杀了吗?”
“更何况”季青临微微顿了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活了这么多年一点脑子都不长?”
听到这话三长老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她带着满目的不可置信抬起了头来拼命的去寻找着巫月的身影。
可即便她把这一圈的人都盯出了一个洞来却始终没有找到巫月的存在。
那一瞬间三长老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揪住了只是稍微动弹一下便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三长老扬着脑袋眼眶中积蓄的泪水就这样滚落了下来“原来他爱的人是圣女殿下……”
季青临:……
就离谱!
她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的?!
合着他说了半天全部都白说了呗?
季青临真的很想拆开三长老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季青临很是无奈的开口道“你的脑子是一点都不转是吧?”
三长老一脸的茫然“啊?我猜错了?”
“那他喜欢的是谁……?”
忽然三长老骤然一惊满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该不会是有什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吧?!”
要不然为什么在祭司圣殿的时
候就护着岑爻,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依旧要把岑爻给带走。
三长老顿时伤心欲绝。
她要是输给巫月这样一个正值年华的女孩也就罢了,可到头来竟是输给了一个男人?!
这让她如何甘心?!
季青临:……
这就是恋爱脑的脑回路吗?
果然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三长老这宛如神来之笔一般的想法让季青临很是无语,他略微顿了顿,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还真是……奇思妙想的可以。
“青奴的身份有问题,或许可以说,在五年之前青奴就已经不是青奴了,一直陪在你身边,哄骗着你的情感的人,是大楚派过来的细作。
季青临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的解释着,唯恐三长老听不懂,“他们是为了长生蛊而来,如今已经从巫月那里获取了长生谷的炼制方法,再将巫月这个会练蛊的人绑走,他们的目的已然达成,自是不需要再来获取你的信任。
之所以让三长老留在这里拦住他,恐怕也就是物尽其用罢了。
三长老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是难过到了极致,满腔的悲戚萦绕在她的嗓音当中,“你……你的意思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
“这五年的时间,只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得到长生蛊的方法?
季青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厌恶和讥讽,“不然你以为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三长老身体猛然一个颤抖,双腿一软就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在这一瞬间涌进了无数的沉闷和酸涩,密密麻麻席卷而来,根本无从承受。
太可笑了……
她本习惯了无欲无求,甚至也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是青奴突然的闯进了她的生活,带给了她极致的情/欲,填补了她空荡的内心,和她规划好了未来的一切,让她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渴求。
她以为老天对她不薄,所以才在她年过五十之后又给了一个真心爱慕着她的男人。
可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骗子的话,怎能当得了真?
可她却偏偏信了,甚至还在对方的怂恿之下,背叛了大祭司。
三长老用力的捏着手指,
试图从当中找出半分的力气,可无论她如何的努力,都终究只是徒劳,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人给抽空了,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啊?!!!
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整个人绝望无比。
愤怒,嫉妒,憎恨……
种种情绪在三长老的心田之间交织盘旋,到最后化为了一抹充斥着怨毒的焰火。
那火焰熊熊燃烧,不停的炙烤着她自己,还有不断烧向别人的趋势。
她仿佛是疯了。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这个“他字从三长老的嘴里面吐露出来,仿佛是淬着毒的**在这一瞬间被掷出,泛着幽幽的冷。
“当然可以,季青临淡然地注视着这个如风似魔的女人,“但是……你现在还找得到他吗?
三长老本能的受到了冒犯,她紧紧地簇着眉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找得到!
她和他交合已久,两个人身上都互相感染了对方的气息,虽然这股气息一般人是没有办法闻得出来,可她的蛊虫却可以闻得出这种味道。
“那就走吧,季青临上前一步,拽着三长老的胳膊将她给拉了起来,“欺骗你的人都还活的好好的,你难不成就要这样放他离开?
“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再不追过去,等他们穿过瘴气林,进入大楚的地界,那可就是天高任鸟飞,彻底的逃离了你去。季青临沟通一下嘴唇缓缓吐露出这句话,却仿佛是刀刃一般,插在了三长老的身上。
胸腔里面时时刻刻啃食着心脏的焰火,在这一瞬间彻底的烧毁了三长老的理智,浓烈的不甘和怨愤一并爆发了出来,“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三长老凄厉的叫了一声,整个人登时发了狂,一个箭步就直接冲进来瘴气林里去。
指腹轻轻的揉搓着七彩的小蜘蛛,季青临欣慰的笑了一声,轻轻飘飘的开口道,“诺,这不就替你省事儿了?
小蜘蛛虽然也可以闻得到巫月身上的味道,但是这瘴气林里面的种种毒蛇虫草
太多太杂闻多了会让小蜘蛛感觉到不舒服的。
而发了狂的三长老正好可以让小蜘蛛暂且先休息休息。
季青临的眼睛弯了起来他可真是一个好人。
8888:……
“宿主你是不是对好人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谁家好人像魔鬼一样去刺激一个被抛弃了的恋爱脑啊?!
季青临迈着从容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踏进了瘴气林他轻轻的用手拂开挡住了视线的白色雾气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怎么你不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三长老这样背叛了我我不仅没有杀了她还替她解决了五年的困惑她应该感谢我才对。”
8888:……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没法反驳。
“宿主你开心就好。”
——
“该死的!这到底要怎么走出去?”
岑爻原本以为只要进入了瘴气林他们就安全了穿过了这片树林他们就可以跟等候在外面的大楚的三万大军汇合在一起就再也不必担心有性命的威胁。
却未曾料到这林子里面的情况远超他们的想象。
虽然他们提前吃下了解毒丸可以不惧瘴气但这林子里面带着剧毒的东西可是一点都不少。
这才走了没多远的距离他们就已经遇到了两条毒蛇十几只毒虫甚至是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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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树一棵草身上都有可能带着剧毒。
本就是受了重伤还要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巫月两个人一路走的是无比的艰难。
原本是由青奴扛着巫月
可是现在到好青奴为了保护岑爻不小心被一只毒虫给咬了一口此时的左半边身体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行动也变得无比的僵硬。
如果再不赶紧出了林子解毒恐怕青奴会直接毒发身亡。
青奴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少主不必担忧属下尚且还撑得住。”
“嗯”岑爻点点头“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尽可能的避开这些毒虫。”
青奴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应了一声“是。”
岑爻手里举着一根木棍东戳一下右捣鼓捣鼓唯恐再像刚才一样在漫无目
的的行走之下招来什么不好的东西。
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走着走着岑爻手里的木棍却突然掉落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仿佛是见鬼了一般脸色难看至极。
青奴凑上前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少主你怎么了?”
岑爻额头一片冷汗嘴唇颤抖的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这里我们刚才来过了。”
青奴下意识的顺着岑爻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条蛇让青奴感到无比的熟悉他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紧接着便是瞳孔一缩整个人仿佛是被冰冻了一样动弹不得。
这条蛇赫然就是他们一开始进入林子里面碰到的那条!
他们绕了这么半天甚至还被毒虫给咬了一口可结果到头来竟然只是在林子的边缘打转?!
青奴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手心里面冷汗直冒。
一个无比令他恐惧的想法涌上心头“我们迷路了。”
岑爻心跳如雷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里仿佛是起了一道寒风凉意在转瞬之间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颤抖的嘴唇却根本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岑爻完全无法理解。
当初巫溪带着他穿越瘴气林的时候明明一路畅通无阻即便那时的林子里面也是浓雾缭绕可巫溪却完全不受这些瘴气的影响。
他以为他和青奴也可以那般迅速的逃离出去。
但事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青奴咬紧了牙关抬起头来试图通过浓烈的雾气看到日头的所在如果能够看到日光的话他们还可以利用树影简单的辨别方向或许还会绕上很多的远路但他们终究能够逃离了去。
然而终究还是让青奴失望了。
眼前除了一片昏暗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存在。
就在二人都茫然无比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了一道充满着怨恨的尖锐女声“青奴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如此熟悉的嗓音让青奴忍不住心尖一颤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却因为没注意到脚下一
脚踩空,直接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三长老忽的从天而降,直接伸手紧紧地掐住了青奴的脖子,惊天动地的怨恨全部化成了力量凝聚在了她的双手之上,使得青奴一个成年男子毫无反抗之力。
“**!**!你给我**!!”
三长老面目扭曲,五官狰狞,整个人仿佛是从地狱中爬上来讨债的厉鬼。
青奴翻着白眼,只觉得鼻腔里面的气体一寸一寸的减少,带着死亡的窒息几乎快要将他给吞没。
“嗬——嗬——”
青奴瞪大了双眼,拼了命的眨着眼睛试图唤起三长老的注意,可三长老却早已经发了疯,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杀了青奴,又怎么可能注意到他的眼神。
绝望一寸一寸的蔓延,直到脑袋缺氧,阵阵发疼,青奴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但就在此时,三长老的手腕却忽然从他脖子上移开了。
“你要做什么?”三长老已然陷入到了彻底的癫狂当中,看着阻挡她的季青临,甚至都想要出手。
“你就这么把人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季青临定定的盯着三长老,嗓音不急不缓的说道。
三长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你有什么好的可以折磨人的方法?”
“折磨一个人最残忍的办法……”季青临低着头沉思了一瞬,幽幽一笑,“那应该就是夺走他费尽一切得来的东西吧?”
“青奴卧底在你身边五年,就是为了能够知道长生蛊的炼制方法,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带走巫月。”
三长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把巫月带回去。”
季青临勾着唇瓣,笑意浅浅,“这是自然,而且,你说……如果我们就这样只单独把他放回去,结果会怎么样?”
三长老瞬间恍然大悟,不经意间露出一个笑容,无比邪恶的开口,“如果我是他的主子,面对一个用了五年时间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回来的下属……”
“啧啧啧……”三长老走到青奴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你这么想要回家,那我亲自送你回去好不好?”
青奴瞳孔皱缩,只觉得有一股无尽寒意爬上了他的头皮,冷到了他的灵魂深处去。
季青临好有兴致的看了岑爻一眼,“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应该是青奴的少主?”
“不如这样吧……”季青临淡然一笑,选择物尽其用,毕竟留了三长老的一条命,可不能白费了,至于三长老去了大楚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季青临勾着唇瓣,慢条斯理的开口,“就由三长老带着青奴去大楚,顺带着好好的问一问青奴的主子,他们这个少主的命,重要与否。”
“青奴,你终于能回家了,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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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几乎是季青临的话音一落,青奴的脸色就变得惨白惨白,他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满脸的惊慌,口齿不清不断的呢喃着,“不……不能……”
“你们不能这样做……”
虽然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归家,恨透了在这五年当中披着另外一个人的面皮的生活。
可他绝不能就这样空着手回去!
更何况还把自己的少主的身份给暴露了。
青奴知道,岑爻作为一个人质被绑在了苗疆,就算是为了能够换回岑爻,短时间内,他的性命还是可以保得住。
可是……
大楚的牢狱当中,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数不胜数。
那是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存在。
更何况,一但用条件将岑爻换回去,他注定会难逃一死。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面无表情的季青临,青奴这才发现,他在苗疆这五年的光阴,除了三长老以外,竟是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青奴用力的攥紧了双手,满脸惊惧,种种情绪在他眼眸当中交织闪烁,最后化为了一抹对于三长老的希冀。
“娘子,不要……”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回家了,我也不带你去大楚了,咱们就在苗疆好好生活,就当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寻常夫妻,好不好?”
这一次的叫喊当中所蕴含的情绪,倒是比方才要真实凝练的多。
但三长老却再也不会上他的当了。
祭司圣殿一回,瘴气林之前一回,如果她这回还会信了青奴的鬼话,她自己都会唾弃她自己。
三长老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彻底放下的释然,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进了青奴的眼底,带着一股让青奴胆战心寒的恨意,“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这个背叛我的人?”
“更何况……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不是吗?”
“你以为你用那虚假的感情,”三长老幽幽一叹,眸光中恶意满满,“就可以哄骗着我,为你付出一切?”
“谁给你的自信?”
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哄骗到三长老的青奴,在听到她的这番说辞之后,所有的神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你……你再说一遍?
“你不爱我了……?
三长老冷笑了两声,仿佛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女,“爱?你觉得你配说这个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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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漠然不似作假,青奴终于意识到,三长老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绝望。
如果连三长老都不站在他这边,那他怎么可能还有命活?
“不……不会的。青奴神情顿时有些崩溃,不管不顾的想要去拉三长老的手,可三长老却狠狠的将他给拍开了。
“行了,少在那里再说一些虚情假意的鬼话,我不会再相信你。
青奴顿时心如死灰,冷汗不断地从他额角冒出,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将他整个人给浸透。
三长老回过身来,将亲卫秘卫们体内的傀儡蛊全部都给解了,随后就准备带着青奴一起穿过瘴气林前往大楚。
但在她转身之前,季青临忽然开了口,“真正的青奴去哪里了?
从刚才两个人的对话之间,不难判断出,这个假货是在五年之前发生地震的时候冒充青奴留在苗疆圣殿的。
可既然他是个冒牌货,那么就一定有一个真正的青奴。
“你猜呀!冒牌货直接破罐子破摔,“你觉得真正的青奴还有没有可能会活着?
“你若是就此放了我们,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告诉你他的埋骨之地……
黎奴刚刚被解除了傀儡蛊,才恢复自己的意识,就在骤然之间听到了冒牌货的话。
他一双眸子充斥着血红,满含恨意的望着冒牌货,几乎快要夺眶而出,“青奴在哪?!你告诉我青奴在哪?!
他背叛了大祭司,又被四长老所抛弃,这世间唯一一个选择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就是青奴。
可现在……
却有人明晃晃地告诉他,眼前的人是个冒牌货!
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在那些无比艰难的日子里面互相扶持着走来的人,在五年之前就已经死掉了。
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冒牌货双手抱胸,喉咙里面发出的声音浑然不似人,刺的黎奴面色惨白,头皮发麻,“就凭你这个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自己最好的
朋友被人代替了的蠢货吗?!”
刺激完了黎奴冒牌货又笑意盈盈的看向季青临“大祭司考虑好了没有?”
“用我和少主的命换你一个亲卫的所在地其实你并不亏。”
黎奴面无人色几乎都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的内心时时刻刻的在催促着他让他去祈求季青临换得青奴的埋骨之地。
可……
他已经背叛了季青临选择了追随四长老甚至在季青临一开始清醒过来问话的时候他未曾告诉他有关于四长老和大长老意图**的任何事情。
这样的他又有何脸面去祈求?
恐怕就算青奴知道了也会感到不屑的吧。
明明当年是他告诉青奴要忠于大祭司忠于祭司圣殿。
可到最后竟是他最先叛变。
黎奴的眼角和嘴角止不住的发抖却突然他“砰”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季青临面前“大祭司黎奴犯下重罪死不足惜求大祭司给黎奴一个机会将功赎罪。”
“黎奴愿意和三长老一起押送这个冒牌货前往大楚与其进行谈判。”
季青临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自然可以。”
原本他还略微有些担心这一路上三长老会被花言巧语给哄骗了如今有了黎奴的加入可谓更加的保险。
被三长老仿佛是拖死狗一样的拖在地上冒牌货现在才知道他之前之所以和岑爻两个人走不出去而巫溪却能够如履平地是因为这些苗疆人认路并不是依靠眼睛而是靠着这些浑身上下都是毒素的虫子。
有了蛊虫在前方带路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一行三个人就已经穿过了瘴气林
刚踏出树林的一瞬间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甚至在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少主少主……”
可等他们走近了却没有发现岑爻的身影的时候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冒牌货
“少主呢?”
三长老勾着唇瓣轻声一笑仿佛是恶鬼在呢喃“原来的名字是肖肃啊……”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三长老的手里面忽然飞出了十几只小虫子尽数从眼前这些大楚人的鼻腔里面给钻了进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一群人就开始变得双眼迷离,行动迟缓。
假青奴,真肖肃看到这一幕时瞳孔骤缩,“傀儡蛊!
三长老淡淡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大楚那十几个人当中领头的那一个身上,“我去见你们的主子吧。
那人的眼睛无神的向前看着,宛若一个提线木偶,“是。
——
“唔……
巫月呓语了一声,揉了揉酸涩无比的眼睛,她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要往外面冲去,“师父……
忽然,一抹清冷的带着些许笑意的嗓音传到了她的耳边,“我在这儿呢。
巫月瞳孔放大,满是不可置信,“师父……真的是你?
她记得,他们当时被大长老的人围困,师父面色苍白,还在吐着血,可如今怎么……
不过,只要师父活的好好的,一切就都是无所谓的。
巫月一把抓起了季青临的手臂,直接就探上了他的脉搏,片刻之后,她红着眼眶,脸上带笑,“师父,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她的师父完完全全的恢复了健康,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再也不用每日的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她的师父是芝兰玉树一般的谪仙人,就合该像如今这般的清清冷冷,高高在上。
而不是只要一被人提到,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激动过后,巫月又忽然反应了过来,“师父,我的长生蛊都还没有练好,你怎么就好了?
季青临淡淡的回了一声,“我修**了另外一种蛊术。
巫月瞬间来了兴趣,“竟还有比长生蛊还厉害的蛊术?!师父能教教我吗?
“此法乃圣殿之最高秘法,唯有担任大祭司之后才能修**。季青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且将能够修炼以身化蛊的资格告知了她。
巫月点点头表示了解,但紧接着,她的眼神当中就浮起了一抹坚定的神色,她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定会努力超过巫溪,当上大祭司,让师父亲自传授我这么厉害的蛊术!
季青临笑了笑,“好,五年过去,也让我来看看你现在的实力如何了吧。
巫月瞬间一喜,
“师父可不要小瞧我,如今的我早已经不是当初只能躲在师父身后面的小姑娘了。
季青临有心想要探探查一下巫月现在蛊术的境界,巫月也想让自己的师父对她刮目相看,两个人一拍即合,直接就前往了药房。
巫月仿佛是献宝一般,将自己这些年炼制的蛊虫全部都拿了出来。
季青临一一看过,不断的点评出巫月做的好的地方,当然,若是有不足之处,他也会直接点出来。
不过寥寥数语,巫月就已经收获颇丰。
然而,却偏偏有那种没有眼色之人,突然大力地推开了药房的门,打破了师徒二人之间的温馨。
季青临长眉微蹙,带着些许不悦的目光看向了门口,“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敲门吗?
“师父……巫溪的身体颤了颤,呈现出一定程度的紧绷,“我就是听说您将巫月带回来了,但是却没有找到您,一时有些心急……
琥珀般的幽瞳当中带着无尽的冷,季青临满脸漠然之色,“所以你就可以不敲门?
“这么多年,我究竟是怎么教你的?
药房突然陷入到了一股鬼一般的寂静。
半晌之后,巫溪哽着脖子,红着眼,“师父,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过我这个徒弟的存在?!
“你明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身体的安危,却在第一时间带着巫月来到药房,甚至连给我报个平安都不屑于!
“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巫溪好不容易盼到师父清醒,原本他以为师父会为了他这五年所做的一切感动不已,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趁机说出自己对于师父的情谊,
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彻底的打碎了他的梦境。
明明他受的伤比巫月还要重,师父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丝毫不顾他的阻拦,独自一个人去把巫月给救了回来。
他和巫月都是师父的徒弟,凭什么要被区别对待?!
他不服,他不甘心!
季青临神色淡淡,语调漠然,仿佛自己面前情绪激动的巫溪只是一个丝毫不重要的陌生人一般,“好,那你来说说,你究竟都为我付出了些什么?
巫溪心头一梗,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怎么可能如此直白的把
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说出来?
岂不是就在强迫季青临承他的情?
他做不到……
“不说是吧?”季青临眼眸微闪,神色越发的冷淡,“那我替你说。”
“你是不是想说为了将我能够治好,你不惜闯入禁地偷学了禁术?甚至派了大批量的人马前往大处去寻找八字皆阴的纯阴之人?不惜耗费了五年之久。”
“你是不是还想说,在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时候,你用十年寿命和大长老换取了我的十日残存?”
巫溪眼睛眨了眨,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心里甚至隐隐有了期盼,既然师父都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是不是就会……
“但是!”季青临陡然拔高了音调,“闯入禁地,偷学禁术,本就是犯下大错,没有将你驱逐出祭祀圣殿,已经是我仁至义尽!”
“至于你所说的我身中剧毒,那是我修**了圣殿的至高秘法,不需要你用寿命交换,时间一到,我自会清醒过来。”
“更何况你付出的十年的寿命,全部都被大长老吸食去了。”
“再有,你费尽千辛万苦找来的人,都不提前做调查吗?”季青临一步一步逼近,“岑爻在大楚的身份颇高,他此次前来,就是和五年前一样,想要寻得长生蛊,你却就这样直接的将东西给送了上去。”
“你是不是想让苗疆五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
“脑子真就一点都不转?!”
巫溪眼睛瞪得大大的,整张脸上几乎是毫无血色,身体颤抖的宛若筛糠,“我……我不知道……”
“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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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啊,师父!”
巫溪咬紧牙关,“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就这么抹杀掉我的感情!”
一听到巫溪说这个,季青临就越发的厌恶。
岑爻脖子上的吻痕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除,巫溪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喜欢自己。
可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季青临微微眯了眯眼,反手从巫月的腰间抽下了一条鞭子,“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肖之徒!”
从刚刚穿越过来之际,看到巫溪那色眯眯的眼睛的时候,季青临很想将眼前这人一鞭子抽**。
巫溪没想到季青临说打就打,完全还来不及反
应,旁边就已经在半空当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重重的抽打在了他的肩头。
“啪——”
转瞬之间,巫溪的衣服被抽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就溢了出来。
巫溪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不躲不闪,他抬起眸子,倔强的看着季青临,“如果师父抽我几鞭子就可以解气的话,那就来吧!”
季青临:……
这玩意儿竟然还是个抖m!
气抖冷。
重重的将长鞭丢弃在一旁,季青临直接飞起一脚把巫溪踹到了门外,“把他给我带下去,短时间内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眼。”
巫溪闷哼一声,强行将涌入口腔当中的血腥之气给咽了下去。
他从地上爬起来,在药方门口跪下,带着满腔的幽怨开口,“师父不要为了我生气,如果师父不想见我的话,我会绕着师父走的。”
季青临没有说话,巫溪兀自在那跪了半晌,最终还是被秘卫给带了下去。
等人离开以后,季青临轻轻喊了一声,“墨奴。”
“奴在。”一道黑影闪过,墨奴就出现在了季青临面前。
季青临心情很好的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中似是闪着星光,“跟着巫溪,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墨奴恭敬的应下,“是。”
虽然早已经料到巫溪不是个什么好玩意,但季青临却也万万没想到,巫溪才刚刚被自己打了一顿,转身就跑到地牢里面寻找岑爻求安慰去了。
岑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瘫软在地上,当看到巫溪以后,他沙哑着嗓音,“你是来杀我的吗?”
巫溪摇了摇头,“没有。”
“师父说留着你的命,还有用。”
岑爻忍不住发生一声自嘲,“所以,如果我没用了,我就会死,对不对?”
巫溪的目光不自觉地转移,一下子就落在了岑爻的脸上,“我不会让你死的。”
岑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轻一笑,“可是,你能说服的了你师父吗?”
一瞬间,地牢里的空气变得静谧无声了起来。
巫溪呼吸微滞。
“所以,没办法为什么要说大话呢?”岑爻的嗓音温温柔柔,就仿佛是在只是叙述着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事实,没有半分的恼意
。
如果师父也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该多好……
巫溪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头竟然有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冲动到他想要把岑爻从这个地方给救出去。
但很快的,他又按耐下了自己的心绪。
岑爻平静的目光扫过,却突然,瞳孔一缩,“你受伤了?”
他颤抖着手指轻轻摸索了过来,忍不住关切道,“怎么这么多鞭痕?谁打的?痛不痛啊?”
巫溪低垂着眼眸,满脸的萧索,“我师父……”
“啊?”岑爻大吃一惊,“你对你师父那么好,他竟然舍得打你?”
巫溪心中思绪翻涌,到最后化为了一抹浓浓的叹息,“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这样对我。”
“嗯……”岑爻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圣子,你是不是对你师父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啊?”
巫溪心口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知道,他又何必用这么一张脸来当苗疆呢?
只不过,这种话,岑爻是断然不会当着巫溪的面说出来的,他很是可惜的叹了叹,“你对你师父的感情那么浓烈,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你……”巫溪身体不停的发抖,“你的意思是说我师父他也……”
“这是自然,”岑爻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你师父肯定是碍于你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不愿意接受你的感情。”
巫溪酸涩的心间顿时涌上了一股甜蜜,“所以师父是故意这样对我,想让我知难而退。”
“可是……师父又怎会确定我不会对他从一而终?”
岑爻勾了勾唇角,“所以,你需要做一件事情去刺激你师父,让他吃醋,只有这样,他才会真的接受你。”
巫溪顿时追问了一句,“那我该怎么做?”
岑爻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不觉得……我和你师父长得有几分相似吗?”
他缓缓起身,凑近到巫溪的耳边,温热的气体刹那之间喷洒了出来,“我和你的师父长相如此相似,如果他得知你真正爱慕的是我,而不是你的师父,你觉得……他会不会变得疯狂?”
巫溪
有些犹豫不决“师父那般芝兰玉树的人怎能受此侮辱?”
“圣子殿下这就是你得不到你师父的缘由了”岑爻一字一顿缓缓开口清朗的语调中夹杂着无尽的诱惑“你和你师父之间的身份本就是一个禁忌你只有破釜沉舟打破这一份禁忌才能够得到你师父的心。”
巫溪逐渐被岑爻说服“好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第二日一早巫溪穿戴整齐的来到了季青临门外。
双膝跪在地上背挺的笔直“师父我是真心爱慕岑爻既然师父的身体已然好了用不着他这个供体巫溪恳请师父放过岑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个红包包~
原本以为能写完的结果一章没写完(捂脸)
明天完结呀~
感谢在2023-07-2923:51:50~2023-07-3023:51: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战20瓶;Kinderd、4934128410瓶;了勿路、看文图开心5瓶;风起沉渊我爱wcp、绝望的文盲、盐烤鲭鱼、山间之风、听风寻梦、娩姎、今日份糖度超标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第 139 章 天天咯血的白月光...
“砰——”
毫无预兆的,房门被**力从外面推开惊的安王宋兼旬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下意识的冲着门口发出一声怒吼“进来都不知道敲门的吗?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然而,进来的几个下属,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感到害怕,他们就仿佛是一个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人一样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无悲无喜。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宋兼旬下意识抽出了架在墙上的宝剑,剑尖直指向门口“谁?”
“少在那里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
“我这不是来了嘛~”一道略带着鲜血妩媚的女音响起三长老施施然走了进来“安王殿下又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宋兼旬心中瞬间咯噔了一下,持着手中的剑,挡在自己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三长老,“你是什么人?”
黎奴从一旁探出个头“安王殿下守在苗疆这么久竟是不认得我们的三长老?”
说着这话,他信手将假扮成青奴的肖肃扔在了宋兼旬面前的地板上“您派出去的这个细作难道没有把苗疆的情况尽数告知吗?”
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宋兼旬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肖肃……”
“安王殿下可真是好记性,”三长老幽幽一叹,“就是不知殿下可否认得一个名唤岑爻的人?”
宋兼旬浑身一个哆嗦,满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但转而一想隐藏了五年身份的肖肃都能够被抓出来才刚刚潜入苗疆的岑爻被发现也不是一个太难的事情。
苗疆和大楚几乎是从无交集因着瘴气林的存在这么多年也就混进去了两个人而已。
可现在却全部都被发现了。
其中更有一个是他唯一的嫡子!
宋兼旬呼吸一滞神情激动的差点一把抓住三长老“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也是个有野心的想要去争一争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皇帝年纪越来越大对于寻仙问道也越发的执
着。
可他的母族只是一个没落了的氏族在朝堂上根本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帮助。
而且他本人也早早的封王赐了封地远离了京城那个权力中心。
他一没有太子的贤名二没有恭王的权利想要夺得那个位置就只剩下替皇帝找到长生蛊这一个选择。
可即便他再想要九五至尊的位置也并不代表着他愿意就这样把自己唯一的嫡子留在豺狼环视的苗疆。
三长老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之色
宋兼旬说不出话来。
因为当时的岑爻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只是去查探到有关长生蛊的消息以后就会回来绝对不会失败。
毕竟巫溪这五年的时间一直在寻找一个极阴之体从未有过放弃。
他们并不认为岑爻假扮那个极阴之体之后会被怀疑。
可事实终究还是未曾如他们的愿。
“你……”仿佛是太久未曾说话一般宋兼旬的嗓音有些许干涩目光紧紧的盯着三长老“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兼旬只看到三长老袖袍一甩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处有一个什么滑溜溜十分粘腻的东西给钻了进去。
他下意识的抠着嗓子想要呕吐可那东西却仿佛是钻进了血肉当中他无论如何都弄不出来。
宋兼旬满脸的惊恐“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啧啧啧”三长老很是不耐的叹了一声“安王殿下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苗疆之人给你喂的东西除了蛊虫还能有什么呢?”
宋兼旬顿时大惊失色“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三长老幽幽一笑“那安王殿下不妨试试究竟是你手里的刀快还是我的蛊虫更胜一筹?”
宋兼旬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有一道刺骨的凉意在转瞬之间爬满了他的头皮一颗心不由得往深渊里面坠“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三长老转着白皙的手腕“很简单想要去见见你们大楚的皇帝罢了就是不知安王殿下可否愿意当这个引荐之人啊?”
“你说什么?!”宋兼旬几
乎是瞳孔皱缩。
如果真的去见了皇帝,岂不就是相当于把他的野心昭告天下?
他自此以后,怎么可能还会有好日子过?
三长老笑得开怀,指尖轻轻划过宋兼旬的下巴,“怎么,安王殿下不愿意吗?
“那么……那我就只能让您和您的儿子去地底下相会了呢。
忽的,宋兼旬感觉带着三长老一行人去面见皇帝一点都不可怕了。
他紧咬着牙关,目光清亮又锐利,一字一顿缓缓道,“但愿你能说话算数。
三长老目光清澈,如同山间的泉水,里面夹杂着沉沉的笑,“安王殿下放心,我们可不是你们大楚这种言而无信之人,也不会拼了命的去觊觎别人的宝贝。
被嘲讽了的宋兼旬:……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那就走吧,三长老轻轻的挑开宋兼旬手里的长剑,“也免得您的儿子在苗疆受更多的苦楚不是?
——
“你是认真的?
季青临居高临下的看着巫溪,“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岑爻并不是你们找来的那个极阴之体,他来到苗疆另有所图。
“我不管他所图谋什么,巫溪咬紧牙关,一脸的坚定,“我只知道我爱他,我对他是真心的,求师父看在我为了师父付出良多的份上,放过他吧。
巫溪的直节攥紧,指甲都几乎快要**了肉里面去。
当着师父的面说出这种违心的话,他的心几乎痛的在滴血,可他没有办法。
就像岑爻说的那样,师父碍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绝对不会成他的情。
更何况,师父是那样将圣殿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按照圣殿的规矩,圣子,圣女,大祭司,各长老终身不得嫁娶,师父绝对不可能主动去破坏这个规则。
可他的师父已经为了整个苗疆,为了圣殿付出太多太多了,他想要让师父自私一下,让师父为自己着想一下。
不破不立……
如今的心痛都是为了他们以后的幸福,他必须要把这场戏完整的演完。
巫溪看着季青临越来越冷的神色,不停的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
“好,就在巫溪以为季青临要发火的
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道轻轻的哀叹“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巫溪简直是毛骨悚然。
这怎么和岑爻说的完全不一样?
师父难道不应该是暴跳如雷恨不得再次拿鞭子抽死他吗?
或者说师父不应该是心痛无比意识到他对师父的重要性吗?
可为什么却偏偏成了这个样子?
巫溪有些傻眼“不是师父你听我说……”
然而季青临却丝毫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用蛛丝把他绑着送到了地牢里面去。
“既然你是真的爱慕岑爻那就和他一起在地牢里面好好的住上一段时间让我看看你的真心吧。”
看着渐行渐远的季青临的背影巫溪骤然察觉到了一股无尽的冷意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意侵入到了四肢百骸一直凉到了心底。
惊愕愤怒不敢置信……
种种情绪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几乎扭曲了巫溪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巫溪面色铁青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岑爻仿佛是一只疯狂的恶鬼。
岑爻微微抬头漆黑的眼眸里面全是泪水面上更是伤心到了极致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想过你的师父会这样对你我以为他哪怕对你没有半点的爱意终究也会看在你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感动于你的这份情……”
岑爻一边说着一边抽泣他的声音细细的仿佛是一只受了伤的幼崽扣人心弦。
“我以为你的师父是在意你的所以只要你这样刺激一下他就会吃醋就会强势的把你困在身边我没想到你的师父当真是这般的冷漠之人对你……从未动过心。”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瞬间就击中了巫溪的软肋。
巫溪深吸一口气不由得有些放缓了嗓音“这不怪你。”
是他太想当然是他太自以为是
可原来一切都终究只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已。
两行泪水缓缓落下滚过岑爻白皙的面颊他饮泣吞声“你别难过。”
白皙的小手
颤巍巍的抓住巫溪的肩头,不断的给他传递着温柔,“你还有我。”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那种柔软的触感,巫溪虽然极力的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可那不断加快的心跳声,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紧张又窘迫的心情。
巫溪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岑爻和师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却总能在岑爻的身上找到师父的影子。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嗓音变得沙哑无比,“你……你离我远一点。”
“怎么了吗?”岑爻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眼眶红红,“你是要把从你师父那里受到的气发泄到我的身上吗?”
却突然,巫溪整个身躯猛地一震,瞬间伸手将岑爻给推开了,“你做什么?!”
刚才岑爻说话的时候,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于靠近,他的嘴唇竟然不小心触碰到了巫溪的喉结之上,震惊的呼吸的呼吸都几乎快要停止了。
岑爻的目光当中还带着一抹茫然之色,“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
不这样撩拨巫溪,他怎么可能还出的去?
可岑爻万万没想到的是,大祭司的身体里面早已经换了另外一个灵魂。
季青临丝毫不会因为巫溪而有半分的心软。
巫溪的目光变得格外的晦暗,他低低的垂下了头去,走到了地牢的另外一边,“我们暂时先分开一会,你别和我说话。”
他怀疑他整个人有些坏掉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在岑爻的嘴唇触碰到他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感觉恶心,而是带着淡淡的欢喜?
可明明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师父才对!
但刚才岑爻半靠在他怀里的时候,手指扶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所带来的温弱细腻的触感,竟然让他不由得有些眷恋。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热热的,胀胀的,却并不难受。
反而让他欢喜……
巫溪攥紧了双拳,在内心不断的唾弃着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朝秦暮楚?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师父苏醒,好不容易才可以向师父表明自己的情意……
他从幼时就开始追逐的那抹光,终
于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他却……
不行,不行。
巫溪拼命的甩了甩脑袋,想要将方才的那点悸动给甩出去,可他越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那温热的触感就不断的往他的心口钻。
仿佛是焊在了里面一样,甩不出也拔不掉。
岑爻双手抱着胸缩在角落里,低着脑袋,仿佛是被巫溪给吓到了一样无比的可怜。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的平静。
从第一眼看到巫溪注视着季羡林的眼神的时候,岑爻心中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个计策。
**巫溪和季青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十分明白,巫溪对于季青临的执着已经到达了一种极致疯狂的地步。
像巫溪这种人,不成佛,便疯魔。
是一个很好的利用对象。
两个人在地牢里面日夜相处,渐渐的,巫溪对于岑爻的那种刻意的回避也少了许多,甚至有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和对方亲近。
无数次的将岑爻搂在怀里的时候,巫溪想的都是季青临的那张脸。
他越发的分不清楚两个人,有时候甚至会对着岑爻喊师父。
墨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季青临。
季青临脸上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他是真没有想到巫溪竟会做出这么恶寒的事情。
墨奴眨了眨眼睛,“大祭司……要不要直接……
说着这话,他五指平伸做刀状,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季青临顿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8888并没有从时空管理局那获取到这个世界的剧情,但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也不难够猜出,巫溪和岑爻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剧情没有完全结束,这俩人还得好好的活着才行。
“不必,
墨奴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
果然不出季青临所料,几日之后,三长老带着黎奴和那个假装是青奴的肖肃回来了。
回来的同时,还带来了大楚皇帝的圣旨。
在三长老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本就年迈的大楚皇帝立马就怂了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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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的王位,不仅收回了他的封地,收编了他的三万亲兵,甚至还直接把他给圈禁了起来,彻底的绝了安王继位的可能。
但岑爻再怎么说也是皇室之人,是断然不能就这样让他死在苗疆的。
大楚皇帝愿意和苗疆签订百年协议,约定双方互不来往,但条件之一就是要把岑爻给送回去。
为了防止大楚的人再次混进来搞事情,三长老将大楚皇帝派来的使者全部都留在了瘴气林外,若是季青临愿意签订协议的话,只需穿过瘴气林。
“大祭司,”三长老跪在地上,态度诚恳,“属下幸不如命,但属下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只求大祭司责罚。”
季青临垂下眼眸,眼底是沁人心骨的凛冽,“我记得四长老那里有一个蛇窟?”
“是,”三长老回答的不假思索,“属下愿意接受大祭司任何的惩罚。”
季青临微微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看在你将功赎罪的份上,我也不杀你,你只需去蛇窟走上一遭,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三长老的身体猛地一颤,一想到蛇窟底下那密密麻麻恶心无比的上百条的毒蛇,她就感到无比的害怕。
可终究是她先背叛了大祭司,背叛了祭司圣殿,受到怎样的惩罚都是活该。
三长老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一步一步的向着蛇窟的方向走去,“谢大祭司。”
季青临目光转移,“至于你……”
肖肃浑身一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饶命……大祭司饶命。”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安王竟然就这样放弃了他,在自己被□□的时候,把他扔给了三长老。
他抛弃家人,抛弃爱人,孤身进入这豺狼似虎的苗疆,可到最后却成了一个弃子。
他怎么甘心?这让他怎么甘心?!
黎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膝一弯也跪了下来,“求大祭司把他交给奴,奴还要从他嘴里问出青奴的埋骨之地,只要能将青奴的尸骨寻回,大祭司要如何处罚奴,奴都毫无怨言。”
“这不简单?”季青临勾唇笑了笑,“我刚刚研制出了一个真言蛊,正好可以试试它的效果。”
话音落下,一个小虫子就直接从肖肃的耳朵里面钻了进去。
季青临眉毛微扬,“你可以问了。
黎奴神形微颤。
这世上只有一个青奴,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依赖他,可他却把他弄丢了。
不仅误认贼人,还护着贼人五年。
青奴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黎奴深吸一口气,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肖肃的脸上,“青奴的尸骨在哪里?
肖肃拼命的控制着嘴唇上的肌肉,想要让自己闭嘴,可话语就还是这样吐露了出来,“我不知道。
黎奴几乎傻眼,“你代替了青奴,你怎么会不知道青奴在哪里?
肖肃的眼神颤了颤,在真言蛊的控制下,一字一顿的诉说着,“五年前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快**,我在他临死前割下了他的面皮代替了他,随后便把他的尸体扔在了因地龙翻身而产生的裂缝里。
“当年大祭司修补好了那个裂缝,所有掉入裂缝当中的东西也就都不复存在了,青奴恐怕早已经……尸骨无存。
“你说什么?!
黎奴的灵魂深处开始剧烈地震荡了起来,愤怒的火焰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给烧毁。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可以?!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黎奴仿佛是疯了,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对着肖肃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甚至来不及调动起体内的巫力,十分笨重的拳拳到肉。
墨奴妄图去阻拦,季青临却冲他微微摆了摆手,“不必,随他去吧。
“等事情了结了,也送黎奴去蛇窟,活不活的下来,看他们自己。
——
“轰——
尘封了许久的地牢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太久未曾见到光亮,巫溪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等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见眉眼疏离的季青临已然站在了他面前。
巫溪情绪激动,连滚带爬的试图去抓住季青临的衣摆,“师父……师父……
可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又被墨奴硬生生的拍开了,“你身上太脏,不要污了大祭司的衣裳。
好几个月未曾洗过澡的巫溪:……
他也不想这么脏,但根本没人放他出去啊喂!
巫溪咬了咬牙,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指,
“师父这次前来……”
他话没说完却又被打断季青临色眸微冷“我已将你从圣殿除名此后你我不再是师徒你也不必再唤我师父。”
巫溪心中有了一瞬间的欢喜只觉得他们之间如果没有了师徒这个身份的话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师父在一起。
可转瞬他的眼眶却突然红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青临的长睫平静地掀起眼底犹如一汪深潭毫无波澜“你不是喜欢岑爻?”
“喜欢到明知他的身份有异还要跪在我面前求我成全如今我就成全你。”
巫溪唇上的血色顿时淡的厉害原本漆黑的眼眸当中突然泛起了一股凌厉森冷的寒光无端的让人汗**倒竖“你再说一遍?!”
季青临唇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怎么我成全你了你却不高兴?”
“这是什么个道理?”
“师父……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巫溪身体颤抖着脸上的哀求之色愈发明显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可季青临看着这样的巫溪却没有半分的心疼。
“你觉得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吗?”淡漠的嗓音中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冰冷的眼眸当中也没有丝毫的温度似乎在他的心目中巫溪早就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巫溪猛然间睁大了眼睛目眦欲裂的眼眸当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一颗心沉沉地坠了下去痛的他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不!”
“不可能!”
“我不允许!!!”
巫溪面目狰狞脸上青筋根根暴起一双眸子里面充斥着血红之色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嘶吼“是你当初救了我你怎么能就这样不要我了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是不是因为他?”巫溪攥紧了手指眸光转向岑爻
“那我就杀了他!”
巫溪陡然间暴起身体突然腾空以一种平常人绝对不可能施展出来的速度冲向了岑爻随后双手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都是你是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