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王孙传》 第1章 第一章 归来之宴 天京三月,春水初融,街头巷尾的桃花开得比市井传闻还放肆。南城王府灯火连天,宾客如云。那是王家公子王思明十五年游学归来之宴。王思明,乃当朝首辅王健通之子。此人幼聪,少时赴西夷留学,学尽异国奇谈;归国后却不谈经国之策,只爱风月之事。人道他荒唐成性,实则心如明镜。 那日王府摆宴三日三夜,邀文臣百官、商贾富豪、名伶美妓,声势之大,犹如给天下看戏。宾客中有人暗笑:“王家少爷回京第一事,竟是请三教九流齐聚——他要建什么功业?”答曰:“功业?怕是功德无量的荒唐。” 王思明席间衣白如雪,坐在主位,却将父亲王健通请在下首,自己举杯大笑:“父亲一生勤勉,今儿且歇,听我讲个笑话。”众人静默。他指着坐在北席的几位女客,道:“这几位是坊间红人——‘抖笙阁’的花魁、‘月轮馆’的歌姬。她们的收入,比你们京师八品官还高。世道有趣么?有趣。因为她们靠脸吃饭,你们靠脸皮。”满堂大笑,王健通脸色微变,却也不好发作,只能举杯敷衍。思明又笑着补一句:“我在西夷时,听说那边的女学子能论哲学。我回国见到的女子,只被问:‘嫁给谁。’——所以我敬她们。”言罢饮尽一盏。那杯里,盛的是十年未启封的“江南梦露”。酒烈如火,思明喝得面微红,眼神却更亮。 夜宴后,王思明走出府门,街灯如昼。他望着那一条被灯笼照亮的长街,叹道:“京师无风,皆是香气与谎言。”随侍的老仆王义低声道:“公子,您这言语……若被传出去,只怕又惹祸。”王思明拍他肩:“祸?我回国十五日,还未见天下事一件不荒唐的。若不说真话,我怕要醉死在假话里。”王义叹息:“老爷今日在朝,又为皇上写奏章,说您这番回归定能辅佐国政。”王思明闻言笑出声来,眼中尽是讥讽:“辅政?他要我装模作样地帮他收拾贪官——其实不过是帮他收拾别派。这京城的朝堂,比西夷的赌场还热闹。” 翌日,思明游至“浮生堂”。那是京师最大的一家烟花会所,门前画舫连天。思明未入,门便开——那红衣的掌柜笑盈盈迎出,正是前夜他席间所敬的花魁莫璃。“公子今日来,是为赎我,还是为罚我?”王思明笑:“两样都不是,我来赎天下的笑话。”他挥手令家丁抬入一只锦匣,匣内黄金万两。众人惊呼。思明淡淡道:“从今日起,‘浮生堂’归红女所有。王家不再收分成。”人群一阵哗然。莫璃怔怔望他,泪珠滚落。她从未见过有人用荒唐,去做一件正事。那夜,京师传遍一首曲:公子白衣醉浮生,一掷千金买清明。 次日辰时,王府内院静如寺。昨夜余音未散,地上仍有碎盏、洒酒、红绸,宛如一场梦留下的尸骸。王思明醒在书房榻上,头枕白犬“阿皇”,犬尾轻扫他脸。他眯眼一笑:“阿皇,你昨夜可比我有面子,莫璃抱你三次,抱我却只一次。”犬似懂人意,“汪”一声,竟似讥讽。门外侍从小声:“公子,老爷请您入正堂。”王思明笑:“今日怕是要论罪了。”他衣衫不整便入正堂。堂中香烟袅袅,王健通坐在案后,盔甲未卸,神情冷峻。案上堆着几封信,皆是昨夜官商来报。王健通开口:“你可知昨夜一席,毁了多少银子?红女三十皆罢工,‘浮生堂’被你白送,东市客栈三日酒价暴涨,坊间传你要改朝换代!”王思明笑嘻嘻:“儿子闲得无事,替父亲清清账。父亲的账太脏,怕长霉。”王健通一拍案:“放肆!”声音震得壁上字画都在颤。他怒指儿子:“你以为你是浪子?你是王家子孙!王家几代辛苦,打下多少产业?你一句玩笑就毁了?” 王思明抬眼,神色忽然沉静:“父亲可知,王家有多少银子,是从百姓身上抠出来的?我昨夜请她们当主人,只不过还她们一口气。”王健通眯眼:“你懂什么?这世道,谁不是吃人的?你想做圣人?你配吗?”王思明淡淡笑了:“我不配做圣人,但我也不想做屠夫。”一句话,让整个堂宇都冷了半寸。王健通盯着他,良久,冷声道:“你若真厌世,就给我滚。王家不留伪君子。”王思明作揖:“父命既出,儿不敢违。只是离府前,得先把狗葬好。”王健通皱眉:“什么狗?“阿皇。” 他指向堂外。那只白犬,不知何时静卧门边,身上血迹一线,早已气绝。王思明蹲下,抚毛良久,语声平淡:“昨夜酒多,客人给它喂了人食,毒酒里藏朱砂。——可惜,比人聪明的,终究活不过人心。”王健通神色动了动,终究没说话。王思明抱起死犬,头也不回地出了王府。 三日后,京城东郊,万人聚首。王思明为“阿皇”举行葬礼。棺为紫檀,陪葬用白玉碗二十、金项铃一百。他请僧百人超度,发告示曰:“阿皇生前忠诚,未曾害人;今死当葬礼仪,因它未曾说谎。”此告示传遍京师。有百姓愤然道:“他拿狗当人,当我们是狗!”也有人低声:“可惜,人不如狗,他说得没错。”朝中官员见风声不对,纷纷进谏王健通,请制止“犬葬闹剧”。王健通叹气:“他要玩,让他玩。浮世自有天收。”然而,“狗葬风波”一日之间,传遍天下——诗人赋诗,商人作画,戏子编曲,人人谈“王思明”,却无人敢谈“王健通”。因为人都知道,荒唐之下,是讽刺;笑声背后,是刀子。 半月后,“浮生堂”重新开张。掌柜换了人——竟是昨夜的红女“莫璃”。王思明未归,世人皆以为他遁走。莫璃却每日点灯,对门口坐一小童。那童子模样清秀,衣衫旧旧,却朗声问:“姐姐,可听见王公子消息?”莫璃摇头:“王公子浪荡成性,也许早在江南喝酒了。”童子叹气:“他若不归,天下就没趣了。”莫璃苦笑:“天下的趣,不靠一个疯子撑。”说罢抬眼,望见墙上旧画——题字是“浮世如梦,梦中荒唐”。那是王思明留下的墨迹。 ——那一夜,谁都笑他疯。 ——只有疯子自己知道,他在笑众人。 数月之后,朝中风起。一桩“斗技馆”投资案卷宗上呈,牵涉王府商号,账目不清,银流数万。都察院请查。奏本末尾,却附着一纸小札:“主谋非王健通,乃王思明。”御史李讷批道: “荒唐子,或真清醒人。” 第2章 第二章 金犬银鹰 天京四月,暮春渐暖。王府东院的花影斑驳,风吹过,夹杂着紫丁香与泥土的气息,随风飘到城墙之外的街巷。京城坊间仍在传颂“阿皇寿宴”的奇闻:白犬被隆重葬礼、红女拜谢、王思明高台举杯朗声诵诗,荒唐事迹传遍城中,仿佛一夜之间,王府成了京师娱乐与权贵的风向标。 王思明归京已三月,他未曾闲着。东院新开一处“犬乐园”,百犬穿锦缎,银铃作响。犬园四周竹篱围合,内植奇花异草,泉水叮咚,设有小桥流水与假山石径,仿佛一方微型山水,但其中的主角,却是数十条各色名犬。每犬胸口皆挂绣金铃,脚踏彩布履,步履间伴着细碎铃声。王思明身披银白绣袍,手执金鞭,站在高台之上,眉眼如画,眼中闪烁着几分俯视世界的轻狂与冷笑。“诸犬听令!”他朗声喝道,声音如同破空雷鸣,“今日犬宴,由你等作主!若有人欺凌他犬,即罚食三日!”仆从王义面露诧色,低声劝道:“公子,犬宴……恐扰京城宁静。”王思明仰天大笑:“扰?扰得越多,越显世道本色!” 犬群四散,争食、奔腾、追逐,像一群失序的孩童,又像京城官商权贵的缩影。高台下,红女莫璃、柳安儿与叶清音均列席。莫璃抱着白犬,小声咕哝:“公子,这……比狗宴还荒唐。”王思明挑眉:“荒唐者,本世道常态;不荒唐者,方才是异类。”百犬争鸣中,王思明设下“银铃奖”:铃声响彻者可得金碗一只、白玉骨牌二十。商贾们在旁下注,红女施展巧笑,百犬与人齐声争夺,一时间笑声、犬吠、银铃响彻竹院。有人跌倒、有人溅水,有犬跳入假山池中,溅起水花四溅,莫璃与叶清音手忙脚乱地救犬,却又忍俊不禁。王思明抬眼看去,笑意含蓄:“荒唐之局,正可映人心。” 犬宴过半,王思明召集商贾与红女,设置“斗智环节”:以红女与商贾的智慧博弈判犬食归属。柳安儿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便能左右几条犬的行进路线,赢得金碗十数;叶清音淡定如水,目光平静,却凭一曲古琴,令犬群停步听音,暗中取胜。王思明站在高台上,一边敲银鞭,一边品评:“世间权谋,正如犬宴——争先者未必得真果,静者未必无所获。”犬宴的荒诞传遍坊间,坊间画师闻讯赶来,绘制《金犬笑京华》。画中百犬穿锦缎,红女娇嗔作态,商贾神情夸张,王思明立于高台,笑若疯子。街头小贩传抄、文士议论,京城皆知:谁是戏中人,谁是观者,已不可分。 宴会之余,王思明又关心红女事务。莫璃作为前任红女,居中调解新来的柳安儿与叶清音。柳安儿心机深沉,暗中观察王思明每个细节,思索如何攀附权贵;叶清音淡然抱琴,偶尔以诗句讽刺红尘虚伪。王思明对二人试探、调笑,但从不明言好恶,反倒通过荒唐宴会观察她们的□□。犬宴中,王思明发现京城商贾杜行舟神情微妙,偷偷与红女交谈,耳语间似有暗流。王思明心下明了:斗技馆之事,已有人暗中拉拢银两,欲借名利进行私利交易。他暗自记下棋谱般的计划:“荒唐之局,要让世人自显真面。” 翌日清晨,犬园内却出乱子:百犬之中,白犬阿富突然暴躁,追逐红女脚步,撞翻果盘、溅洒酒液,柳安儿尖声惊呼,叶清音惊退数步,莫璃忙于安抚。王思明不慌不忙,登高而笑:“犬乱,心亦乱;乱之中,显本性。”众人愣愣发呆,才发现犬宴远比想象深刻——荒唐不仅在形式,更在心理冲击中显现。 犬宴结束之时,京城坊间画师张贴《金犬笑京华》彩画,商贾文士、红女、文人雅士纷纷讨论:有人暗自较量名利,有人反思人心,有人只觉得荒诞可笑。王思明立于高台,抚琴轻吟,犬群环绕,笑声、铃声、琴音交织成荒诞交响——人们开始意识:荒唐之下,映照的是权力、金钱与**的真实。 夜深,王府正堂,王健通召王思明入内。王健通神情冷峻,案上奏章堆积如山:“你又玩荒唐何事?百犬奔腾、红女争宠,坊间传言四起,你可知这会给家族带来何等名声?”王思明微微一笑,抚着耳边百犬铃铛:“父亲,荒唐之外,亦有秩序。犬知忠诚,人知伪善;狗能获赏,人却因谎言称帝。”王健通沉默片刻,冷声道:“你此行荒唐,终非少年闹剧。若此为家族试炼,你可担当未来?”王思明目光灼灼:“父亲,我之担当,在于看清世间真相;若你仍只贪权银,我何敢?” 正堂气氛一时凝重。王健通拍案,目光如冰:“荒唐终有极限,你可知京城权贵暗流已涌?”王思明轻抚琴弦,笑而不答。百犬在殿内踱步,铃声轻响,仿佛替他回应:“荒唐,才是世道。” 第3章 第三章 红女宴市 仲夏的天京夜色潮湿,蝉鸣密布街巷,风铃随风作响。南城王府东院里,红色幔帐高悬,丝绸随风摆动,映着庭院里熠熠闪烁的金铜灯盏,光影晃动如水。庭院中央,百犬环绕,铃铛叮当作响,犬尾轻扫地毯,仿佛为晚宴伴奏。王思明立在高台,白衣如雪,手握羽扇,目光在庭院内游走:红女、舞姬、百官、商贾,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注视。今晚,他要让京城见识一场红女宴的真正局面——才艺、心机、犬群、商贾暗流、权贵阴影,都将在庭院里交织成戏。 “开场!”他轻抚琴弦,声音不高,却像信号,庭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朱红幔帐缓缓拉开,莫璃缓步而出,手握绸带,裙摆轻扬,银铃随步作响。每一步都精确而灵动,舞姿柔美中透着锐利。她目光扫过台下宾客,仿佛在试探每一双眼睛,又像在暗示自己的策略。百犬闻声而动,绕着她奔跑,银铃与犬铃交织,声响在庭院里回荡。 柳安儿紧随其后,脚步轻快,笑声清脆。她伸手轻挑几只犬,扑向莫璃脚下的银碗,酒盏险些被撞翻。她却毫不慌乱,只轻轻侧身,裙摆飘动间稳住局势。叶清音抱琴而立,面色淡然,指尖拨动琴弦,音波流淌开去,百犬立刻停下,几只趴伏在地上,庭院骤然安静。 王思明抚琴微笑,眼底闪过算计之色。他知道,这不仅是舞蹈与犬群的比试,更是三位红女的心机与策略较量。 “阿富,走左!”柳安儿低声指挥,三只犬立刻奔向她布置的路线,正撞向莫璃脚下的银碗。一只酒盏被碰翻,红液溅到她裙角,她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拨开犬群,让银碗稳稳落地。莫璃旋身闪避,舞步流畅如水,绸带甩动间挡住飞溅的酒液。叶清音轻抚琴弦,犬群顺势改变方向,庭院秩序与混乱交织。台下宾客屏息凝视,心跳几乎跟随庭院节奏起伏。王思明眼角微挑,心中暗笑:“谁能掌控局势,谁的心机最深,一目了然。”然而,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出现。阿富突然一跃,撞翻柳安儿脚下酒盏,红液溅满地。她惊叫一声,舞步失衡,少年官员连忙上前扶住,却踩翻另一只酒盏,红液泼得庭院如血。百犬乱窜,铃声叮当作响,宴会顷刻陷入混乱。 王思明轻抚琴弦,笑声低沉:“手乱,心乱,局自显。”莫璃敏捷闪身,稳住犬群;柳安儿趁乱调整策略,叶清音依旧抚琴微笑。混乱与秩序交错间,每个人的心机、性格、野心尽显。 庭院一隅,秋凝香端坐舞台上,她面如白玉,目光疏离,却掩不住眼底的倦意。王思明看着她,低声对随侍道:“青春被交易,而世人却称高贵。”旁观的商贾微微动了动眉梢,低声交流着,暗中评估局势。王思明眼神冷冽:表面的笑声与舞姿下,是无数交易与妥协。宴会间隙,杜行舟悄步而来,低声禀报:“斗技馆银流紧张,霍天凌暗中索要千两。”王思明抚琴一笑:“让他们自己露出本性即可。”燕若冰低声提醒:“公子此举,或激怒权贵,或赢民心。”王思明嘴角轻挑:“局面自会说明一切。”院下方,商贾、红女、官员心机碰撞,每一次下注、每一次目光交流都是暗线延伸。 宴会持续数夜,每晚红女轮换。莫璃、柳安儿、叶清音轮番登场,每一次才艺、心机、犬群互动都微妙变化。第一晚,莫璃借犬群混乱吸引王思明目光,赢得首轮银碗。第二晚,柳安儿暗中操作商贾下注,巧用阿富吓退莫璃犬群,夺得银碗。第三晚,叶清音抚琴控制犬群节奏,庭院安静,银碗由她稳稳拿下。 王思明观察全局,心中暗暗计算每人的心理边界、**与策略。他的眼神如高台的风,扫过每个人、每条犬的动作、每一滴洒落的酒液。宴会结束,画师张三绘成《王府月历》,百犬、红女、商贾、王思明尽入画中。夸张而生动,坊间传阅。京城百姓议论纷纷:有人惊叹,有人暗自较量,有人思考权力与**的真相。 红女各怀心思:柳安儿暗中筹谋,叶清音旁观不语,莫璃稳中有变。王思明在高台上轻抚琴弦,夜色与琴声交织,把宴会余波铺向京城上下。他知道,红女宴不仅是一场表演,更是一场权力、**与人性的博弈。夜深,庭院恢复宁静,百犬安卧,银碗、酒盏散落地上,红绸随风微摆。王思明望向天边月色,轻笑:“浮世如戏,戏中谁是真?” 庭院里无人知晓,他心中早已布下更大的局——不仅是红女、犬群和银碗,而是权贵、商贾、官员和坊间的暗流,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4章 第四章 投资新梦 初春的京城,阳光透过王府高墙的雕花窗棂洒进书房,映在厚重的檀木桌上,纸张微微泛黄。王思明在书房里缓缓踱步,手指轻敲桌面,像是在敲打某种隐秘的节奏。桌上摆放着一摞账簿,每一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斗技馆的银两流转与比武下注。 杜行舟站在书案一旁,手中握着算盘,眉头紧蹙。看着王思明目光游移、神情不定,他觉得仿佛在观察一场未知的风暴:“公子,这斗技馆……若非您亲自出手,我劝您三思。”王思明停下脚步,微微挑眉,笑容带着一丝轻蔑:“杜行舟,你说得仿佛我生来就怕麻烦。你忘了,我每一次出手,都是让世人自露原形的机会。”杜行舟咬了咬牙,低声道:“可是这斗技馆背后……都是朝中重臣,若真出事……”“出事?”王思明轻轻打断他,笑意悠然:“怕他们笑我?正因他们笑,我才要插手。你要明白,世人总自以为聪明,却往往露出破绽。” 他转身走向窗前,手扶着窗棂,目光穿透王府庭院,落在京城的街道上。街上车马喧嚣,官商往来如潮,银两与权力交错,虚伪和谄媚在每个人的眉眼间一览无余。王思明嘴角微微上扬:“这些所谓权贵商贾,不过是披着面具的人。他们以为自己掌控局势,其实只是互相算计。”杜行舟在一旁暗暗叹息:公子看人,总是直击人心,丝毫不被表面的礼仪和富贵所迷惑。他不由自主地握紧算盘,心里清楚,这一回的投入,必定不同寻常。王思明忽然转身,目光凌厉:“杜行舟,你去算清楚斗技馆每一分银子的去向,哪一条线路最为有趣,哪一笔银子最容易惹出麻烦。”杜行舟连忙点头:“遵命,公子。” 王思明嘴角微勾,像是在看一盘缓缓展开的棋局:“好了,让我们看看,谁会先露出真面目。”数日之后,王思明亲自前往斗技馆。馆子坐落京城东隅,外观低调平凡,但一踏入馆门,喧闹声便迎面而来:台上武者拳脚凌厉,台下豪客高声喊注,银子在空中碰撞,仿佛雨点洒落在地面。 王思明缓缓走到台前,目光锐利,手指轻轻敲击下巴:“每一笔银子,每一次下注,都是力量与野心的交锋。” 一名中年男子迎上前,自称贺老钱,衣袍光鲜,手中捧着账簿,笑得油滑:“王府公子,斗技馆最近融资顺利,资金充足,全靠朝中权贵暗中支持。”王思明挑眉:“权贵暗助?你确定他们不会在夜里背后窃笑?”贺老钱面露笑意:“公子眼光独到。只要您入手,这斗技馆便可盈利无数。”王思明轻轻摇头,嘴角微翘:“盈利?我不过是想看看,权力和金钱交错下,人们会露出怎样的本性。”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观台缓缓走下,折扇轻摇,步履从容,正是王云飞。“表弟,你也来观戏?”王思明唇角带笑。王云飞冷哼:“观戏?你以为自己是旁观者?今日若揭开斗技馆背后的秘密,可成京城笑谈。”王思明目光如鹰:“笑谈?好啊,我倒想看看,到底谁会先露出狐狸尾巴。” 台上的比武持续进行。年轻武者们拳脚如风,台下观众押注如潮。王思明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与动作:豪客们面色各异,眼底闪着算计;商贾偷偷打量对手;红女们暗自窃喜,像在看一场无需掩饰的游戏。他低声对杜行舟说道:“看,他们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其实每一分银子,每一次下注,都是他们的本性在显露。” 杜行舟默然点头,心中暗暗叹息:公子不仅在投资,更像在收集人心的样本。夜深,斗技馆灯火辉煌,王思明仍站在台前,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他知道,这一夜的观察,将揭示人性的贪婪、虚荣与脆弱。他轻声自语:“所有的权力、银两和算计,在我眼中,不过是他们自己编织的网。”王思明走到台边,轻轻俯身,观察台下豪客的手势与目光,每一次下注、每一个微笑,都被他默默记下。一名豪客低声对身边人说:“王府公子今日也在场,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旁边的人笑道:“可不,他不言,却能让人自己暴露弱点。” 王思明听在耳中,嘴角微微上扬。他伸手在账簿上写下每个人的身份、每笔银子的去向,以及可能引发的争端。台上台下,无一人察觉,整个斗技馆就像一座巨大的棋盘,而他是唯一清楚全局的棋手。天色深沉,夜风吹入馆内,王思明独自站在台上,望着人群低声道:“世人皆自以为聪明,却不知局中早已现形。” 杜行舟在旁默记一切,心中暗想:公子此行,不只是投资,而是将人心完全揭示在光下,既让人惊讶,也让人不敢轻易呼吸。这一夜,斗技馆的比武与下注继续,王思明依旧驻足观察。他明白,无论银两如何流动,权力如何运作,人心总会露出真实的表情。灯火映照下,他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看一出没有落幕的戏。 第5章 第五章 初入斗技馆 京城东隅的斗技馆比传闻中更为热闹。屋外只是平平常常的砖瓦,踏入大厅,却是另一番景象:灯火辉煌,台上比武的年轻武者拳脚凌厉,台下豪客高声喊注,银两碰撞在桌面上发出清脆声响。每一个出手的瞬间,都像掀起一阵暗流,暗中流动着财富、权力与野心。王思明缓步而入,身姿闲散,却有如猎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台上台下。他手指轻敲下巴,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每一次出拳,每一次下注,都是人心的试探。” 杜行舟跟在身后,眼神复杂。斗技馆的账簿和资金流转都已经掌握在他手里,可今夜,他发现公子的兴趣并不在银两,而在观察每一个人的动作和神态。“公子,今晚的比赛规模比前几次都大,台下豪客众多,押注银两翻倍。”杜行舟压低声音提醒。王思明笑了笑:“正好,越多人越复杂,越能看清他们的本性。杜行舟,你可曾想过,这些人自以为聪明,却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所有算计?”杜行舟轻轻点头,他心知公子此行非比寻常:不是为了盈利,而是要收集这些人的虚荣、贪婪和恐惧,像画师描摹一幅人心图。 台上比武者翻身跃起,脚下踏起灰尘,拳风卷起衣袍,台下观众的呼声、喝彩和押注声汇成一片。王思明的目光一一落在每个人的表情上:豪客们眉头紧锁,时而露出算计;商贾们低声议论对手的实力;红女们则在旁边窃窃私语,心中有喜有忧。这时,王云飞从观台缓缓走下,折扇轻摇,步履从容。“表弟,你也来观戏?”王思明抬眼,嘴角微勾。王云飞冷哼:“观戏?你以为自己是局外人?今日若揭开斗技馆背后的秘密,可成京城笑谈。”王思明眼中闪过笑意:“笑谈?好啊,我倒想看看,到底谁会先露出狐狸尾巴。”杜行舟在旁默默记录,心中暗想:公子不仅是在投资,更像是在解读一场人心博弈。 比武开始。年轻武者在台上翻滚、闪躲、出拳,动作迅速而精准。每一次落地都伴随着观众的呼声,豪客们的押注声此起彼伏。王思明蹙眉,仔细分析每一名武者的技击特点与心理变化:有的武者一边出招,一边偷看台下豪客的表情;有的在对手逼近时微微后退,暗中调整呼吸和重心。 台下,豪客们押注的方式也各有不同:有的人高声喊注,面色红润,显然对自己押注信心十足;有的人低声计算,每一次下注都小心翼翼,生怕出现失误。红女们的表情更为微妙,她们时而轻声笑,时而暗自皱眉,似乎在计算台上台下的每一笔利益。王思明靠在栏杆上,眼神冷静如水:“看吧,每个人都在表演自己的聪明,却忘了最简单的真相。人心的脆弱,总会在压力和**面前露出原形。”杜行舟悄声说:“公子,这些豪客、商贾和红女,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你看得一清二楚。” 王思明笑而不答,只是目光扫向台上那名年轻的武者。只见他一招未中,落地时微微踉跄,但很快恢复镇定。王思明心中暗想:若我下注,他必然会慌,表情会出卖他。果然,当台下豪客再次押注时,那年轻武者微微咬唇,眼底闪过一丝不安。王云飞看在眼里,微微挑眉:“表弟,你的观察力果然不同凡响。”王思明淡淡一笑:“不同凡响?不,只是看得仔细罢了。人心本无掩饰,只是大多数人不敢直视。” 比赛持续数个时辰。台上武者一次次出拳,台下豪客一次次押注,每一笔银两的流动,都伴随着权力与野心的暗涌。王思明像是在读一本厚重的书,每一页都是人性。一名豪客低声对身边人说:“王府公子也在台上,他究竟想干什么?”旁边人笑道:“可不,他不说话,却能让人自露破绽。”王思明听在耳中,嘴角微微上扬。他伸手在账簿上记录每个人的身份、每笔银子的去向,以及可能引发的争端。台上台下,无一人察觉,整个斗技馆就像一座棋盘,而他是唯一清楚全局的棋手。 天色深沉,夜风吹入斗技馆。王思明独自站在台上,目光扫过人群低声道:“世人都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自己早已显露本性。” 杜行舟在旁默记一切,心中暗暗叹息:公子此行,不只是投资,而是将人心完全呈现出来,让每一个人自己暴露。这一夜,斗技馆的比武与押注持续进行,王思明依旧驻足观察。他明白,无论银两如何流动,权力如何运作,人心总会在行动和言语中显露。灯火映照下,他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看一出没有落幕的戏。 第6章 第六章 镜花台初见 京城夜色深沉,灯火辉煌。镜花台坐落在城东一条曲折的小巷中,外表不甚显眼,却在夜幕下闪烁着金色光芒。踏入台前,便是另一番景象:台上红女舞姿翩翩,琴瑟声、笙箫声与欢呼声交织成一片,人声与音乐混合,像潮水般汹涌。 王思明缓缓跨入,身姿轻盈却带着一种隐隐压迫感,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每一张脸:红女们眼中既有期待,也有防备;观众中豪客、商贾、官员表面沉稳,眼底却闪着算计的光。“今晚的台面,比斗技馆更热闹。”王思明低声对身旁的杜行舟说。杜行舟皱眉:“公子,镜花台的背后,比斗技馆更难掌握。台下每一位豪客都暗中下注,台上红女不仅表演,还在试探观众。”王思明轻笑:“试探?不,他们早已被试探。真正的关键是——谁会先失态。” 台上,第一位登台的是莫璃。她穿着绣有金线的舞衣,裙摆随步轻摆,眼神微微闪烁。她一边舞动,一边观察台下观众的反应。王思明注意到,她每一次旋转都像计算步数,每一次鞠躬都像在测量掌声的重量。“莫璃,你的舞姿倒是很美。”王思明低声对杜行舟说,“可美的背后,有多深的算计呢?”杜行舟暗暗点头,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公子看人的眼光,总能洞穿表象。 台下,豪客们低声议论:“她今晚表现得不错,可是不知背后有人暗中下注多少银两。”“那王府公子在台上站着,难道他是裁判?”另一人低声答。王思明闻声嘴角微微上扬:他们以为我只是旁观,实则每一分注资、每一个表情,都在我眼中清晰呈现。紧接着登场的是柳安儿。她眉眼间带着几分挑衅,步履轻盈却每一步都踩在观众心理的边缘。她向一位豪客轻声低语,眼神闪烁着信息交流的光芒。王思明轻轻笑道:“柳安儿最擅长利用他人的虚荣与恐惧。你看,她每一次舞步都像是抛出一颗筹码,让台下的人自己反应。” 杜行舟悄声道:“公子,她是红女中的高手,能操纵场上气氛。”“高手?”王思明微微摇头,“不,她只是舞者,人心的脆弱让她看起来像高手。” 台下,几个商贾低声交换银票,押注红女的表演和台上比试的结果。官员们微笑着看戏,心里却在算计权力与利益的流向。王思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笔记本上记录了每一个人表情的微妙变化,每一笔银子的去向,以及每一次微小动作背后的动机。台上第三位红女是叶清音,她不像前两人那样关注观众,更多沉浸在音乐与舞步之中。琴声流转,舞姿悠然,但王思明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弹奏时微微颤抖,眉眼间偶尔闪过犹豫。“叶清音不想被利用,但现实已经将她裹挟。”王思明低声对杜行舟说。杜行舟沉默片刻,轻声应道:“公子,台上三女,三种策略,三种心理,正是京城百态的缩影。”王思明点头:“没错。舞台之上,是她们的表演;舞台之外,是人心的较量。每一分注意力、每一次呼吸,都在透露真实。” 比试之余,王云飞也现身镜花台。他折扇轻摇,嘴角带笑,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表弟,你这次又在看什么?台上台下,都是纸面上的热闹。”王思明微笑:“纸面?不,他们的动作、眼神和呼吸,每一处都在说实话。你只是不愿承认而已。”王云飞冷笑:“承认什么?表弟,你似乎总想把一切拆开看,而不参与其中。”王思明眼神扫过台下的一位豪客,那人正暗暗给柳安儿递信,面色微红:“参与?我也参与,但参与的方式不在台面上。”杜行舟在旁记下这一切,心里暗暗叹息:公子每一次出手,都像在布局棋局,而每一颗棋子都不知自己已被摆布。 夜色深沉,镜花台上灯火闪烁,红女们轮番表演,观众在灯光与酒香间沉浸。王思明走到台边,俯视台下,每一个豪客、商贾、官员的举止都被他细细记录。他心中暗笑:这些人自以为掌控全局,却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本性。台上,秋凝香缓缓登场,舞步轻盈如燕,眼底带着焦虑。她在台上行礼,每一个旋转都恰到好处,似乎想用美丽掩盖紧张。王思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清楚每个人的心理,却还未完全看透自己。” 红女们私下交换眼神,有的羡慕,有的警惕。豪客们偷偷传递银票,有的心急如焚,有的笑意盈盈。王思明在台上台下穿行,像一只静静观察的猫,所有信息都尽收眼底。夜深,表演接近尾声。王思明站在镜花台台口,静静注视台下的众人,轻声道:“权力、银两、虚荣、**,这些东西藏在他们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里,不需明说。” 杜行舟默记一切,心里明白:这一晚,将成为王府、红女、官商之间关系的关键节点,也是京城社会运作最真实的缩影。台上台下的表演与算计交织成一片,王思明嘴角微勾,像是在看一出没有终幕的戏。京城的夜色依旧华丽,人心的算计像烟火般闪烁,却无人知晓真正的全貌。 第7章 第七章 金屋藏犬 清晨的阳光透过王府高大的窗棂洒在青砖地面上,庭院里的花木已经吐出嫩芽,空气里带着淡淡泥土的香气。王思明从书房缓步而出,目光落在府内新修的“金屋”上——屋檐上铺着金箔,窗棂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屋内陈设奢华至极。杜行舟跟在一旁,手里提着账簿:“公子,这座金屋的建造成本已经超过预期,父亲若知……恐怕会大惊。”王思明轻轻笑道:“父亲?他最怕的不是成本,而是看不懂其中的布局。杜行舟,你总是只看数字,却不看人心。” 杜行舟咽了口唾沫,心中明白公子说的意思。金屋并非普通建筑,而是一场权力、声望与财富交错的实验场。当晚,王府举办宴会,邀请了京城各色权贵、商贾及红女。灯火辉煌、琵琶笙箫齐鸣,庭院中的流水潺潺,仿佛每一滴水都在映照着人心的光影。王思明端坐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人:王健通端坐一旁,面带笑容,眼底却是对财富与权力的计算。王云飞在台下轻摇折扇,眉眼间带着轻挑,暗自观察红女与豪客的互动。 红女们或低头浅笑,或翩然舞动,尽量掩饰内心的算计。王思明淡淡开口:“今日的宴会,比斗技馆和镜花台都更有趣。”杜行舟压低声音:“公子,今晚的来客中,有几位权相门下的亲信,另有几位家族企业主,他们的银票与权力可相互交换。”王思明轻抚下巴:“交换?他们以为掌控全局,却忘了每一次微笑、每一句寒暄都在泄露心机。杜行舟,记下每一个人的眼神变化,我要知道谁最容易露出破绽。” 宴会中,红女们轮番上台,表演舞蹈与歌声。莫璃穿着绣金舞衣,步步为营,眼神闪烁着算计。王思明在台上微微笑了笑,低声对杜行舟说:“她明白规则,却不明白自己在局中的位置。”紧接着,柳安儿登场,她轻声低语几句,台下商贾悄悄递上银票。王思明目光如鹰,捕捉到每一个细节:表情的微妙变化、手势的暗示、交换银票的瞬间。他心中暗想:权力与财富,从不在明面上流转,而在这些不经意的动作间,便能看透一切。台下,王云飞看着红女表演,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表弟,你真是能看透人心,可他们能察觉吗?” 王思明淡淡一笑:“察觉?他们察觉不到的。人在贪婪与虚荣之间,总会不自觉露出本性。”宴会渐入**,王府的狗“阿皇”被带上庭院,王思明命人让它在红毯上走动。豪客们哄笑,红女们退到一旁,小声窃窃议论。王思明蹲下身,轻声与阿皇说:“今晚,你只需走动,其余的就交给人心。”阿皇步履轻盈,却被庭院中一位仆役突然惊吓,扑腾几下后跑开,引来满场哄笑。王思明嘴角微微上扬,站起身:“看,这就是最简单的真相。虚荣、权力、金银,终究都敌不过一条小狗的突兀动作。”杜行舟在旁暗暗记下:“公子,此举……果然令人深思。” 王思明轻轻挥手,示意宴会继续。他看向台下,权贵们眉眼间的微妙变化尽收眼底:有人窃笑,有人不安,有人暗自押注。每一个动作都是信息,每一声笑都是信号。夜深,人群逐渐散去。王思明独自坐在金屋内,望着窗外灯火阑珊,轻声自语:“权力、金银、名声,原本不过是一种装饰。真正掌控局面的人,从不显山露水,而是让别人自己暴露。” 杜行舟站在一旁,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豪客、红女、官员、家族成员,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被捕捉。他心里暗想:公子不仅观察人心,更像在布局一场漫长的棋局,而所有人都未曾察觉。王思明微微一笑,望向金屋深处的红女房间,心中浮现一个念头:每个人都想占据最光鲜的位置,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他眼中的棋子。夜风吹入屋内,烛火轻轻摇曳,映出他脸上的淡淡笑意——那笑,既是对人心的洞察,也是对权力与财富本质的冷静审视。 第8章 第八章 银债风波 京城东隅,微风带着初夏的湿意吹过街巷。王府书房内,王思明正低头翻阅账簿,眉眼间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斗技馆、镜花台、金屋宴会的账目仍清晰摆在眼前,而今天,他将要面对的是另一种更为微妙的算计——银债。杜行舟站在书案旁,神情凝重:“公子,昨日赌坊世子霍天凌来求周转银两,他欲用百万银票周转生意。您可知,这笔银两若流向不当,恐会引出纠纷。”王思明抬头,眼神清冷:“杜行舟,你以为我惧怕纠纷?若银两能让人显露本性,我又何惧?” 杜行舟沉默,心知公子不是单纯为了钱。他伸手将账簿递上,指着其中几笔异常交易:“公子,请看这一笔,霍天凌手中银票的来路,并非全凭自身财富,而是背后暗中与官府勾连的资金流。若不谨慎,王府恐被卷入官商漩涡。”王思明眉头轻挑:“官商漩涡?正好,让我们看看谁能撑得住。” 午后,王思明亲自前往赌坊。赌坊位于京城西隅,门口挂着金色牌匾,匾上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踏入赌坊,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茶香和纸币的味道。几位豪客正低声计算下注数目,霍天凌坐在一角,眉眼间带着几分倨傲,又掩不住焦虑。王思明走上前,微笑问道:“霍世子,这笔银票,究竟是周转生意,还是另一场权力游戏?”霍天凌顿了顿,微微一愣,随即恢复镇定:“王府公子,银票不过是周转之需,无其他意图。”王思明眼中闪过笑意:“无其他意图?有趣,若你手中银票是从他人手里借来的,你可曾想过,台下每一位豪客都可能随时变成算计你的人?” 霍天凌微微僵住,随即点头:“公子所言极是,我谨慎行事。”王思明轻轻摇头:“谨慎?不,谨慎不能保护你。真正的保障,是让你暴露自己的底牌,让他人自显形迹。”杜行舟在旁悄声记录,他暗暗叹息:公子每一次出手,都是心理与权力的博弈,而赌坊只是舞台的一部分。 夜幕降临,赌坊内灯火通明。王思明观察着每一个下注的动作、每一个低声交谈的表情。豪客们手中银票频频流转,彼此试探,暗中暗算;霍天凌虽然坐镇一角,但眉眼间的微妙变化出卖了他的不安。一位豪客低声对身边人说:“王府公子今晚在场,他究竟想干什么?是下注,还是只是看戏?”旁边人笑道:“看戏?他可不是看戏的人,每一笔银票、每一个动作都在他掌握之中。” 王思明在台上台下穿行,像一只静静观察的猫,将所有动作尽收眼底。他在账簿上记录下每一次银票流动、每一次下注的动机、每一个豪客的心理变化。霍天凌心中暗暗咬牙:这王府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他似乎能洞察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恐惧。半夜时分,一名豪客突然起身,拍案而起:“霍天凌,你的银票可是真金白银,还是空头支票?”霍天凌脸色微变,低声道:“银票皆合法,请勿多言。”王思明缓步上前,轻声说道:“各位,无需争执。每一笔银两背后,都有故事。而故事,往往比人心更残酷。”豪客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霍天凌眉头紧锁,心中明白,这一夜,自己手中的银票已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杜行舟在一旁轻声道:“公子,这笔周转,若操作不当,王府恐将陷入债务漩涡。”王思明微微一笑:“漩涡?让他们自己陷进去,比我主动出手更有趣。” 夜深,赌坊逐渐散去。王思明独自坐在台上,目光扫过散落的银票、渐渐离去的人群以及仍在低声计算的豪客们。他轻声自语:“权力、财富、虚荣、恐惧,这些东西藏在每一次动作、每一声低语之间。只要观察足够仔细,无需言语,一切真相自会浮现。”杜行舟默默记下每一笔数据,心里清楚:公子并非为了银票本身,而是通过银票让人心暴露无遗。豪客们的焦虑、红女的算计、官员的虚伪,都在他眼中如同明镜。 王思明收起账簿,轻轻叹息:“这一夜,京城的权力与财富,又向我展示了它最真实的面目。人心,总是在**面前失去防备。” 第9章 第九章 王府落幕 京城初春,风带着湿意,吹得王府青瓦上水汽氤氲。曾经灯火辉煌、声色奢靡的王府,如今门前冷落,庭院空荡,偶有仆役低声走过,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显得格外清冷。王健通坐在正厅主座,眉头紧锁,手中茶杯微微颤动。昨日市舶司的查封令让他心生焦虑,府中产业部分被查封,银票被扣押,豪客和商贾开始试探底线,权贵暗中观察。王健通深知,过去掌控的权力与财富,如今都变得脆弱。王思明走入正厅,步伐缓慢而从容,目光扫过父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父亲,您可知,京城的官商,如今都在悄悄试探王府的底线。他们每一步动作,都在暴露内心。”王健通冷哼一声:“思明,你倒是能言善辩,可知王府今日之危,非儿戏。银债风波尚未平息,市舶司随时可能加大查封力度。你可有何打算?”王思明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残落的梅花:“打算?无需急于行动。让他们自露本性,比我主动出手更有趣。”王健通瞪眼:“自露本性?你可知,这意味着家族名誉受损,红女散去,豪客离散,甚至仆从也会心生动摇。”王思明转身,目光冷冽:“父亲,你守护的不过是一座金屋,表面辉煌,内部早已腐烂。真正掌控局势的人,不在于高声呼喝,而在于观察、等待、让人自己暴露弱点。”杜行舟在一旁静静记录,心中暗暗叹息: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即便府中陷入危机,他仍能保持冷静,将整个局势掌握在眼底。 庭院中,红女们陆续现身,神色各异。莫璃穿着素色绣衣,眉眼间透出几分悔意,她轻声对柳安儿说:“昨夜之事,让我深感不安。或许,我们真的只是棋子。”柳安儿眼神冷冽,手中把玩金簪:“棋子?表面是棋子,暗地才是权力的博弈。若不聪明利用,每一个动作都会被人踩在脚下。”叶清音收拾琴弦,微微低头:“理想与现实终究冲突,能坚持自己的人寥寥无几。”王思明站在高台上,目光如鹰,缓缓开口:“每一张脸、每一次动作,都在透露真相。红女们,你们以为隐藏得很好,其实每一步都在暴露内心的恐惧与算计。”柳安儿微微一怔:“公子何以看得如此透彻?”王思明淡淡一笑:“因为我了解人心,比任何银票、权力或表面笑容都真实。” 正午时分,王健通收到市舶司最新的书函:要求王府全面清查银票流向,并提交详细账目。信件递到手中,他神色骤变,额头渗出冷汗。王思明端坐旁边,缓缓开口:“父亲,京城的官商,如今都在窥探王府。银票只是表象,人心才是最重要的棋局。若急于应对,他们只会更加谨慎、更加算计。”王健通握紧茶杯:“思明,你总能看透人心,却难以掌控局势。若父亲错一步,王府将陷万劫不复之地。”王思明微笑,眼神冷冽:“父亲,你掌控的权力是表象,我掌握的,是人心。银票的流向、豪客的动作、官员的低语,每一件都在显示真相。你急于掌控,而我,只需静观。”杜行舟默默记录,他心知,这一刻,王府的局势已被公子看穿,而京城的官商,仍在自以为聪明的算计之中。 傍晚,王府宴会厅再次开放,红女们轮番上阵。莫璃轻轻起舞,眉眼间的神情复杂,似在思索逃离之策;柳安儿低声与几名商贾交换银票,动作谨慎却透露焦虑;叶清音弹琴的指尖微颤,琴声在大厅里荡漾,却掩不住紧张。王思明缓缓走下高台,目光如刀:“银票流向,豪客的试探,官员的低语,你们以为可以隐藏?不,你们每一步都在暴露真实的心理。” 一名豪客低声对霍天凌说:“王府公子,真是如明镜一般,他能看透每个人的心。”霍天凌面色微红,低声回应:“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目光,比任何银票、任何权力都锐利。”王思明眼神微动,轻声道:“今晚,你们自露真面目,无需我多言。” 夜深,王府的红女们四散离去。莫璃悄悄离开,柳安儿带走银票与首饰,叶清音默默收拾琴弦。王思明目送她们离去,心中清楚:曾经的辉煌与虚荣,不过是镜花水月,人心才是最真实的战场。王健通坐在正厅,额头布满冷汗,沉默不语。他明白,儿子早已看透一切,而自己手中掌控的权力与财富,只能在局势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王思明缓缓走到父亲身旁,语气平淡:“父亲,你守护的王府,辉煌虽在,但已经暴露出本质。人心、自私、恐惧、贪婪,这些才是真实。”杜行舟在旁默默记录:这一刻,王府的落幕,不仅是产业与银票的危机,更是父子关系、红女离散、官商反噬共同交织的结局。 庭院深处,石狮映出王思明的身影,他静静注视远方,心中浮现无数算计与人心的图景。权力、财富、名声与虚荣,在此刻都化作冷笑。他低声自语:“浮世王孙,终归一梦而已。” 第10章 第十章 东海余晖 京城的风雨渐渐稀疏,王府的高墙依旧巍峨,但院中早已空无往日的喧嚣。银债风波后的余波仍在官场和商界里翻涌,红女们散去,豪客悄然远离,连昔日的亲信也在暗中观望。王思明独自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方灰蒙的天色,心里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感受——既是解脱,又是空旷。杜行舟轻步走近,手里端着茶水:“公子,京城已平静一日,但风声仍未停。父亲王健通正与沈国公及郑都司暗中谈判,希望恢复部分产业。若公子意欲远行,恐需要提前布局。”王思明手指轻敲窗棂,目光平静而深邃:“布局?无需我出面,他们自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己。杜行舟,人心的贪婪,比任何银票都可靠。”杜行舟心中暗叹,笔记记录到这一刻,知道公子再次开始他那独有的静观。 几日后,王思明登上通往东海的舰船。东海是京城以东的一片孤岛群,岛屿之间波光粼粼,海风带着咸味。船帆高扬,帆布在风中微微颤动。王思明站在船头,望着逐渐远去的京城轮廓,思绪悠然。“杜行舟,你可知,这一去,京城的权力与财富之网,留给我的是观察,而非参与。”王思明的声音随风飘散。杜行舟随身而立,微微点头:“公子,我明白。您此次远行,既是避开波诡云谲的京城,也是给自己一个静观人心的机会。”王思明笑而不语,目光越过海面,仿佛能看到每一座岛屿的影子中隐藏的人心与算计。 船行数日,东海群岛上,林如心早已抵达,她带着微笑站在岛上迎接王思明。她的面容清丽,不施浓妆,眼底有着一种宁静与坚定,与京城红女们的明艳形成鲜明对比。王思明下船,轻步走近,她看着他,微微一笑:“一路顺风,京城的事,你可真看透了。”王思明勾唇:“看透?只是了解人心的底色而已。林如心,你可知,世人所追逐的金银与虚荣,不过镜花水月。” 林如心低声笑了:“我知道。可你在京城那样深陷其中,却还能保持清醒,本身就是奇迹。”两人并肩走过小径,海风吹动林如心的发丝,王思明伸手为她拂去一缕落在额前的发丝,神情温和。杜行舟在旁站立,心里暗暗思忖:公子从未对红女如此温柔,唯独林如心得到这份平静。 岛上日子平淡,却不乏细致观察。王思明将每日的海上风向、岛上渔民的生活、来往商旅的动向全部记录下来,他的眼光依旧锐利,敏锐地捕捉每一个细节。林如心每日陪伴在他身边,教授他琴艺与绘画,让王思明在寂静中感受到久违的平和。海风吹过,船帆摇曳,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如同乐章,王思明看着林如心的背影,轻声自语:“在这里,人心不再被权力与财富扭曲,唯有真诚与选择。”杜行舟在一旁默默记下:公子在京城的锋芒锐利,而在东海,却如同一片深海般平静,容纳万千波澜。数月后,林如心诞下一子。王思明抱着孩子,望着他小小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情:既是喜悦,也是对京城风云的反思。 “此子,将来可知世道险恶,也能保留一份清醒。”王思明轻声说道。林如心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着泪光:“孩子不染虚荣,自会安然。”王思明点头,目光望向远方海面:“东海的风光再美,也无法完全隔绝世界的险恶。但至少,这里是我们的避风港。”杜行舟在一旁默默记录,他心里清楚:这一刻,王思明所追求的,不是权力与财富,而是心灵的清明与家族的延续。 京城的风云仍在继续。王健通虽恢复部分产业,但王府名声已难回昔日辉煌,豪客与官员都在暗中调整利益。王云飞在京城依旧活跃,他看似掌控局势,却不知王思明已远赴东海,将局势观察在手。王思明偶尔从东海远眺京城方向,目光深邃:“权力与财富不过一场梦,争夺的人自以为赢,却已被局势牵动。人心的真相,比任何银票、任何官职都真实。”林如心握着孩子,轻声道:“公子,你在京城的锋芒,终究为这里的平静铺路。”王思明笑了,笑意中带着淡淡讽刺:“是啊,浮世如梦。笑一笑,也算我一生的余晖。” 夜色中,东海孤岛静谧,海风拂面,波光粼粼。王思明抱着孩子站在礁石上,远眺旧都,心中浮现出无数人心算计与权力角逐的影像——一切荒谬与虚妄,在这一刻都化作冷笑。他低声喃喃:“浮世王孙,终归一梦而已。” 本小说结束,期待下一部作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十章 东海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