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八零年代当首富》 第1章 我重生了 “姐姐,你咋躺着睡觉了啊?”姜至在女声中恍惚醒来。 嘶,脑袋要爆炸了,好疼! “姐,你快点换衣服呀,姐夫他们一会儿就到饭店了。”那声音听着挺急,又催促了一遍。 姐夫?饭店?这不是贺云帆第一次回家的时间吗? 姜至猛地坐起来,把旁边人吓一跳,她....她重生了? 就在刚刚,姜至经历了自己的一生,结局很惨,丈夫常年在外,她膝下无子,常年一人,每日郁郁寡欢,最终抑郁而终。 她本来是马滴村农民的闺女,她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和她们村村长他爸关系好,给她和村长儿子订了娃娃亲。 村长本来是不同意她们家的,村长是种植甘蔗,开红糖作坊的,是她们村,乃至县城的首富,门不当户不对的。 就在姜至爷爷要去世的时候,硬要看着两个孩子完婚,否则不闭眼,没办法,这门婚还是结了。 她结婚,可高兴了她爸妈,她上面有个哥,下面有个妹,这下,她哥娶媳妇的钱,她妹的学费都有着落了。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姜至那天结婚,压根没见到新郎,是婆家随便找了个伙计代替新郎结婚,说,新郎在城里没赶回来。 姜至也是个闷不做声的性格,大婚当夜独守洞房。 “姐”姜来来着急地晃着姜至的胳膊:“你睡醒没啊,快点换衣服啊。” 姜至被晃得在回忆中回过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妹姜来来,姜至眼神里的惊恐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她绝对绝对不要这么过一生。 “姐,给”姜来来拿起她好不容易攒的三块钱才买到的连衣裙,兴奋道:“快换上吧,你不是想要好久了,上次去百货大楼,你看了好久也没买,我给你买。” 姜至看着那件她舍不得买的火红连衣裙愣住了。 她记得今天,上一世的今天,她也是穿着这件连衣裙去见她那未曾谋面的老公。 她老公贺云帆在城里上大学,学校放了三天假,今天他回家探亲,两方家庭齐聚饭店,人多得不像话。 她还记得上一世,是怎样的情景,因为人太多,两张桌子拼一起,她就跟奴隶一样,给人端茶倒水,照顾老人,照顾小孩...... 重生到这么个时间点,也够尴尬的,她看着面前的连衣裙,毫不犹豫地拿过来穿上。 接着,姜至又坐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绿纹相接的小管子,将盖拔下来,摸到嘴唇上。 本就嫣红的嘴唇,此时,更加红润,她又将手拍拍嘴唇摸到脸颊旁。 又用梳子梳一梳她那又浓又密的黑发。 姜来来在一旁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此时,玻璃镜子里照映出一张乌发红唇,像桃花的一张脸,尤其是身上的红色,衬托的她肤色更加白皙透光。 姜至站起来,看着张着嘴巴的姜来来说了一声“走吧” “噢.....噢”姜来来傻傻地点头,天哪,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姐居然化妆了! 俩人往楼梯边走,姜来来还在一旁说着。 “姐,你太好看了,我早说你该化妆的,你昨天还说不化,你这一化都能当电影明星了。” 姜至在一旁笑笑没说话,可接下来的举动,更加让姜来来惊讶。 姜至居然伸手拦了一辆三轮车!!! 这让坐上三轮车的姜来来好一会儿没缓过来,她哪见过她姐坐过三轮啊,到哪都是一双脚走天下,省钱。 不过一会儿,姜来来就想通了,肯定是姐夫今天回来,姐姐高兴。 坐在一旁的姜至可不这么想,她扭头看着往后退的街景,想到上一世,省吃俭用的养了一群白眼狼她就闹心,到最后她要死了,她亲娘都嫌花钱不带她去医院,那明明都是她的钱。 还好有这么个妹妹时不时的来陪她说说话,想到这,姜至郁堵的心才缓出一口气。 到饭店门口,姜至给了车夫钱,就在一旁伙计的吆喝声走了进去。 一个带着毛巾的男孩在前面开路,姜至还没走上楼梯,就听到二楼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声音尤其大的那个是她嫂子。 姜至不禁冷笑一声,心想:我丈夫回来,你倒是蹦跶的挺欢。 嘎吱。 姜至推开门,她推门进去的一瞬间,屋里有那么一刹静止了,都看着她。 不过很快,屋里又恢复热闹,她看见她那表哥,表姐,不该出现在这家宴上的亲戚全来了。 真够热闹的。 姜来来一进门,就看见桌上的糖果,跑了过去。 “成天磨磨唧唧的”走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矮胖妇女,小眼睛眯着光将姜至从头看到脚:“躲屋里描眉画眼,美什么?”说着,就要将孩子习惯性地往姜至怀里一放。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向来低眉顺眼,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小姑子,今天居然连手都没伸一下,还冷冷地看着她。 王红霞一下就火了:“你干啥,兜兜差点掉下去!” “这我生的?”姜至没什么表情地开口。 这下轮到王红霞懵逼了,不过很快,她的表情就变得咬牙切齿:“你说啥,你再给我说一遍!”这么说着,还想来推搡姜至。 姜至看着她那笨拙的身子向她扑来,侧身一躲,王红霞扑了个空,险些摔倒。 “这我生的?”姜至按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咋啦?”这时,走过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她哥姜大龙。 王红霞像一下找到靠山似的,底气更足地大声嚷嚷:“这个小浪蹄子,她相好的要回来了,她就牛逼大发了,我刚才胳膊有点累,跟她说能抱下兜兜不,她不仅不抱,还差点摔了兜兜,兜兜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姜大龙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差点摔死,一下急了,猛地看向姜至:“有这事?”最后一个字声大的,都划破了嗓子。 还没等姜至说什么。 姜至的爸妈,还有亲戚们都过来了。 “咋啦,大喜的日子哭啥”姜至她爸最看不惯她儿媳妇这副丧气样儿。 可没办法王红霞给他老姜家生了一个孙子,平时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红霞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姜至描绘得像一个老巫婆。 “我姐不可能干这事!”姜来来急得喊了一声。 “一边去”姜阿爸剜了他一眼:“这没你说话的份。” 姜爸是当家的,他这么一出声,姜来来也不敢说话了,王红霞哭哭啼啼的声音也小了几分,姜阿妈听着自己老头子说,一直不插话。 姜至一直没说话,她想看看她的亲爹要说啥! “姜至”姜阿爸皱着眉头看她一眼:“你闹什么?一会儿,贺云帆和他爸妈就来了,你也不嫌害臊,快给你嫂子道歉。” 姜阿爸一说完,亲戚们也跟着附和。 “姜至,你这是要上天啊?还想摔死兜兜。” “你嫂子待你那么好,这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 姜至彻底心死了,好他妈一群傻逼,这些出声的,有哪个不是在她身上吸血? 她因为嫁得好,她找人给她表姐送进厂,又月月给她嫂子钱,兜兜身上的衣服哪件不是她买的?她这么费心费力地还不如讨好一条狗,狗还知道冲她摇摇尾巴。 现在,就连自己亲爹妈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谁满嘴跑火车谁天打五雷轰”姜至此话一出,全部人都惊呆了。 这还是姜家那个唯唯诺诺,言听必从的姜小姑娘吗?而且连这么恶毒的语言都说得出口。 “你看看”王红霞是气得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就连那大脸都气得通红:“爸,大龙,你看看啊!”王红霞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歇斯底里了:“有这么说自己嫂子的吗?她说我天打五雷轰啊!”接着,她嗷一嗓子哭出来了,兜兜也跟着哭,姜阿妈怕她摔了兜兜,赶忙抱过去。 “你....你”姜大龙气得想打她这个妹妹,被姜阿爸一个眼神拦住。 亲戚们也在那议论纷纷。 “你离我们远点儿”姜大龙虽然手脚动不了,但嘴依旧面目可憎地说:“我看你是鬼上身。” 姜大龙这么一说,大家都惊恐地后退一步,唯恐被沾上霉气。 只有姜来来从人群中跑出来,站在姜至身旁,担忧地看着她,姜来来想说些什么,可顾及着姜阿爸不敢说。 “来来”王红霞大吼一声,嗓子都破音了:“你回来,你姐被鬼上身了,一会儿打你。” 姜来来站着没动。 “谁扭曲事实,谁天打五雷轰”姜至笑眯眯地说:“怎么?你承认你编瞎话了?” 王红霞被噎得说不出来话,可又不想这么就此作罢,一口气在那卡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没想到这个小婊砸今天是着了魔了还是怎么滴,怎么这张嘴变得这么厉害。 “行了”姜阿爸呵斥一声,大概知道他这个儿媳妇又添油加醋了:“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嫂子,俩人再这瞎嚷嚷,也不怕人......” 姜阿爸话还没说完,姜至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声,胳膊处触到一丝门外的气流。 然后姜至就看到不仅是姜阿爸,还是王红霞.....眉眼一下变软,目光越过姜至的肩膀,脸上堆着笑,微微弯着腰,一群群人在姜至两旁走过去,耳旁还能听到他们虚伪地阿谀奉承:“哎呦亲家,亲家来了.....” 姜至就在这一片看似齐家欢乐中转过身,眼底撞进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那男人身型高大,偏偏气质又是文质彬彬,这两种矛盾,在他身上居然融合的很好。 在他旁边站着一位年轻女人,那女人身上的连衣裙和她一模一样,也正惊讶地瞧着她。 第2章 同床共枕 有一瞬间,空气都静了一下,众人在俩人身上打转。 其实,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问题是,俩人都不丑,各自穿出不同的风格,还真说不好谁丑。 姜至才不当那傻冒先开口说话呢,反正她不尴尬,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可怕的。 死过一次,也让她看透了,谁也靠不住,只有钱,牢牢攥紧钱袋子,才最要紧。 “这位是?”最后还是姜阿爸开的口。 “这是小盈”贺家婆穿着旗袍,看着很是端正,在一旁介绍着:“是云帆小时候的玩伴,俩人在一所大学,今儿就一起过来了。” 梁初盈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也都附和着“大学生好啊”“长得真水灵” “呀”王红霞在一旁很惊讶地指着梁初盈和姜至的衣服:“你俩穿得一样。” 姜阿爸在一旁恨不得剜死王红霞。 姜大龙碰碰她胳膊,示意她不要说了。 王红霞像听不懂似得,嘟囔着:“这文化人穿衣服就是不一样,穿上那气质跟我们这群文盲真不能比。”王红霞边说还边看姜至。 姜至心里冷笑一声。 “明明我姐穿上最好看。”姜来来气不过怼了王红霞一句。 “行了”姜阿爸板着个脸道:“都好看,两人都好看。” 从始至终,贺云帆都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向姜至,看向他一次都没有见过面的妻子。 “都别站着了”姜阿爸招呼着:“亲家,落座吧。” 贺家公婆落在主座,姜爸姜妈坐在一旁,梁初盈挨着贺云帆坐在另一侧。 姜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了,姜大龙就招呼着伙计上菜。 其实这个座位是有点奇怪的,大多数亲戚都看出来了,在一旁小声讨论着,贺家带来一个女大学生,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虽说,现在这氛围怪怪的,可怎么着也不能冷场啊。 人多的好处就这么体现出来了,你招呼着我,我招呼着你,不一会儿,饭桌上就热闹起来了。 一道道上菜,姜至只顾着专心致志地吃面前的菜,压根没瞅那对“夫妻” 姜至不看是不看的,可不耽误人家看她啊。 “云帆,这些都是你亲戚吗?不介绍一下?”梁初盈的话不大不小,正好传进姜至耳朵里,这老老小小的也都听见了这句话。 贺云帆没说话,还夹着菜。 饭桌上地说话声渐渐小了下来,贺家婆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就逐个向梁初盈介绍:“这个是小婶子,那个是大伯伯.......” 介绍到姜至这,贺家婆卡顿了一下,私心说,她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妇的,太老实懦弱了,只懂得付出,不懂得索取,这是她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儿媳妇,可毕竟也当了好几个月..... “我是他小奶奶”姜至放下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梁初盈。 “噗”有人不小心喷了,“咳咳”有人呛了。 大家都被这位姜小姑娘惊到了,这....这什么话啊! 就连贺云帆都放下筷子,脸上露出惊讶神色看她。 贺云帆早有耳闻,说他新娶进门的妻子老实懦弱,他对这样的女子没有半点兴趣,奈何爷爷强求,没办法。 他本来也是不想回家,可他妈说再不回来看看新媳妇该不合适了,贺云帆原以为会见到一位朴素,害羞,不敢说话的姑娘。 可如今一看,倒是和传闻中不一样。 “啊...啊?”梁初盈懵懵的,看了看贺家婆,又看了看贺云帆,想寻求认可,可俩人都没看她。 “你不叫我一声吗?”姜至看着梁初盈:“刚才你都叫他们了。” 姜来来简直搞不懂她姐在干什么。 “噢...噢”梁初盈脸蛋微红地叫了一声:“小奶奶。”她从来没管这么年轻的女人叫过奶奶。 姜至以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笑意,她“嗯”了一声,将目光看向贺云帆,那眼神的意味很明显,等着他也叫一声。 姜至忽略姜阿爸和姜阿妈飞来的眼神,执着地看着贺云帆。 饭桌上俩人僵持着。 梁初盈碰了碰贺云帆,用眼神询问“你怎么不叫?” 贺家婆觉得面前这个儿媳妇变了,可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炒素菜来喽”门口伙计很巧合地打断了这段僵持。 饭桌上其他人扯着别的话题,这个事也就这么顺过去了。 姜至接着就心不在焉地想着赚钱的事,虽然她不讨人喜欢,公婆不待见她,但是婆婆每个月会给她三块钱,因为她圣母心,这些钱全都给她爸妈和救济于她那些穷亲戚们,以至于现在的资金就剩两块五毛钱。 她要想办法赚钱,只要想到赚钱,姜至就浑身充满力量,干劲满满。 “走吧,吃得挺好。”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姜至面前盘子的炸花生米所剩无几,还被王红霞给抢去吃了。 姜至随着人流往下走,满脑子都是钱钱钱,怎样赚钱。 走到门口,伙计招呼着,她下意识往前台那一瞥,正好看到贺云帆结账完,也冲她这一看。 四目相对,姜至很快就转过头。 贺云帆还是有能力的人,他手中的钞票刺的姜至眼疼,这让她想赚钱的心更加坚定不移。 亲戚们大多骑着自行车来的,她爸骑着个三轮车,后面座位是她妈和她妹的,没姜至的位置。 贺家倒是威风,开着个小轿车,姜阿爸,阿妈,还有小部分亲戚还在车边跟贺村长攀着关系。 “姐”姜来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姜至旁边拽了拽她,她小声地凑到姜至耳边:“你今晚去哪住啊?” 姜至想,贺云帆带着他同学来了,应该住在贺家吧,那自己就回家住吧。 “回家”姜至想着就往路边拦辆三轮:“你跟我一起坐三轮回去。” “姜至” 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 回头看,是贺云帆。 “坐车”贺云帆插着裤兜,冲轿车歪歪头。 姜至想说,坐三轮车更方便,轿车坐着好几个人,再把她开车送回家太麻烦了。 “你这孩子”姜阿妈走过来拉姜至胳膊:“你不跟着坐轿车回家,你拦三轮干啥,去。” “我姐回家。”姜来来在一旁急道,她想让姐姐回家,俩人睡一屋说悄悄话。 “你姐就是回她自己家”王红霞在一旁阴阳怪气地:“人家坐小轿车回自己那二层小楼,哪能回咱们那穷酸地啊。” 姜至都无语了,她怎么不记得上一世她嫂子王红霞这个人这么贱呢! 贺云帆不适地看了王红霞一眼,走到她旁边。 王红霞看贺云帆眼都直了。 贺云帆伸出手。 王红霞惊了,以为贺云帆要摸她头发,赶忙闭上眼。 咔嚓。 王红霞感觉胳膊被车门碰了一下,她回头一看—— 贺云帆绕过她胳膊,把副驾驶地门打开了。 “麻烦让一让”贺云帆语气冰冷。 王红霞那胖体格子往旁边挪了挪。 姜大龙皱着眉从姜阿妈怀里把兜兜塞给王红霞,语气不好地说:“你不好好抱着孩子,乱蹿啥!” 贺云帆把副驾驶门打开,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好像姜至不上来,他就一直这么站着。 姜至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了,按理说,天不怕地不怕,可那么多人都瞅着她,这让她怪不自在的,赶忙蹿上了车。 贺云帆将门关上,绕到驾驶位。 “呀,这贺大学生看着还挺稀罕姜至的呢,还以为带来个女大学生,俩人要闹离婚呢。”背后有人小声议论着。 王红霞简直恨姜至恨得牙痒痒,长得像个妖精,还嫁得好,凭什么! 车里很安静,贺家公婆和梁初盈坐在后面,都没有说话。 这一晚上姜至想得多,也有点乏累,她微微侧坐,迷迷糊糊地就昏睡了过去。 感觉到身体悬空,脑袋躺在温热的颈窝处,鼻子间萦绕着淡淡地香皂味。 姜至睁开一条缝,就惊得立马睁大眼,贺云帆在抱着她! 意识到这个举动,姜至吓得一动。 “别动”头上方传来温润的声音:“掉下去。” “你抱我干啥?”姜至震惊地看着他。 贺云帆长得真的很好看,剑眉星目,皮肤还白,是标准的帅哥长相,学历还高,即使没有爱情,和这样的男人结婚,大多数人也都会同意,姜至是个俗人,也不例外。 可是,这其中的苦涩她早已尝过,此后再怎么样也不愿意这样将就一辈子。 “你睡着了。”贺云帆淡定地来了一句。 姜至说着就要跳下来。 贺云帆皱眉看她,不放手。 最后,拗不过姜至,还是把她放在小别楼门口。 “你叫醒我就行”姜至站稳后不自在地拽了拽连衣裙。 贺家婆打开门锁,回头看着这一对养眼的小两口,思绪不控制地想,如果,姜至给她生个大孙子,大孙女,一家四口站在一起,那情形该多美好啊。 “姜至”贺家婆招呼她:“你和云帆早点歇息吧,今天忙活一天了,洗洗早点睡。”然后还加了一句“昂” 听着有点那么宠爱的意思。 贺云帆率先走进去。 难道他俩要睡一个屋?姜至不禁看了一眼贺云帆的背影,好像夫妻不睡一个屋有点说不过去啊,可是这也太不习惯了! “想什么呢?”贺家婆看着呆头呆脑的姜至,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教导道:“女人啊能留住自己的男人才是有本事,今天云帆回来,你要懂得怎么留住他。”说完就有所指地摸了摸姜至的肚子。 姜至嘴角止不住抽搐,真是歪理啊,要是上一世她肯定听,只是,现在她已不是从前的她了。 她是姜二至。 姜至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推门进去。推开房门就看见贺云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看书。 她进去时,贺云帆看都没看她一眼。 姜至瞄了一眼那被子,就一床! 一间还能接受,一床就过分了吧,可还是那句话,夫妻这样很正常。 注意到姜至杵在门边半天没动,贺云帆放下书疑问地看着她:“你站那干什么?” 姜至这下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看向床那边的浴帐,才快速说道:“我打盆水擦擦身子。” 贺云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接着继续看书。 只不过一会儿,他就看不下去了,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水声,贺云帆看了一眼浴帐,那白色纱布正好能映出女子身体的曲线。 只这一眼,就让他嗓子发干,他立马看手中的书转移注意力。 虽然眼睛没看,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听姜至的动向。 听到没声,贺云帆扭过头,就看见姜至坐在凳子上擦头发。 “还不睡?”贺云帆问。 “啊....啊”姜至擦着发根,不看他:“你先睡吧,我坐会儿。” 姜至没有穿连衣裙了,她换了衬衫和裤子,那衬衫上两个扣子没系紧,露出纤长白嫩的脖颈,湿漉漉的长发随着那双手擦着,有不少水珠打湿胸前,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贺云帆气血不住地上涌,眼前又浮现出隔着白纱看到的曲线。 他忙转过头去,背脊僵硬,他能感觉到他嗓子哑了,贺云帆小心地清了清嗓。 又等了半天,姜至还是没有上床的意思,贺云帆忍不住说:“你不困?” 姜至还擦着那已经干了的头发,再擦头发又该湿了。 困!她怎么不困,她早想上床了,还不是床上多个他嘛! “我梳梳头。” “太晚睡明天该起不来了”贺云帆说着就下床走到姜至身后。 贺云帆穿着一件白背心和大裤衩,那白背心很好地勾勒出他身上的肌肉。 姜至能感觉到身后传来属于男人的热气。 然后,姜至头发上就多了一双大手,在揉搓着她的发丝。 “我帮你擦”贺云帆说。 姜至蹭地一下站起身,椅子与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她僵硬地走向床铺:“我...我困了,睡觉。” 姜至上床后紧贴着墙根。 贺云帆没再说话,姜至竖起耳朵听。 她听到贺云帆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她身后的被子被掀开,一丝气流接触到她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个寒颤。 然后,气流立马被男人身上的热度代替,贺云帆钻进了被子里! 第3章 离婚 姜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毛孔都放大了,她僵硬地闭上眼。 七月盛夏,姜至身上的被子紧紧地扒在她身上,汗水顺着她额头往下流,经过她的眼睛,刚洗完的发丝胡乱贴在她脸颊。 刚干的头发又湿了。 贺云帆将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他侧头看了一眼,蜷缩在里面小小的一团。 虽说,姜至尽力往里靠,可是床就那么大,所以两人的距离还是很近。 姜至身上散发的女人气息和刚刚沐浴后的清香直往贺云帆鼻子里钻。 不知不觉,空气中多了一丝暧昧气息。 “她不是我带来的,是在火车站碰见的。” 姜至听到背后的声音,睁开眼睛,意识到贺云帆在说谁,姜至顺着说下去:“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位女同学呢?” “住旅店”贺云帆答。 姜至纳闷道:“家里还有其他房间,她怎么不来家住?” 等了三秒,背后没人说话,只能听到贺云帆的呼吸声。 姜至自顾自地说:“等我找到稳定的工作.....” 贺云帆偏头看向姜至铺满发丝的枕头。 “我们就离婚吧”姜至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没有动。 她觉得贺云帆一定也想提离婚,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有说,上一世俩人的感情太不美好了,那这次就她先提吧。 姜至提离婚归提离婚,还是得给自己一些准备时间,否则现在卷铺盖走人,要她睡大街嘛 姜至没听到回答,“嗯?”了一声。 就在她准备扭过身的瞬间,贺云帆也扭过去,背对着她说了一句:“随你。”不带任何感情。 姜至以为和一个人一起睡,会一夜难眠,再一睁眼,天空中就挂起晃眼的大太阳了,旁边的温度早已不再。 姜至洗完漱下楼,看见贺家婆一人坐在饭桌旁。 她起晚了? “妈”姜至加快脚步走过去:“我起晚了吗?” “没有”贺家婆摆了下手:“他们起得早,来吃包子吧。” 看着圆滚滚的包子,她还真饿了,坐下吃了起来。 贺家婆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吃。 以前吃饭,贺家婆也没陪过她,都是她自己吃的,这一陪她,姜至还怪不习惯的。 姜至讪笑了一下,找着话题:“云帆呢?” “谁知道他,准是出去晨跑去了,不管他。” 姜至点点头,也不知道说啥了,只能加快吃手里的包子。 “昨晚睡得好吗?”贺家婆问。 “挺好的。” “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啊?”这是一句疑问句,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贺家婆嘴里说出来,有种她过几天就要怀孕的感觉。 “咳咳”姜至呛得脸红脖子粗的。 “慢点慢点”贺家婆给姜至倒了杯水,顺着她背说:“这么大人了吃个饭还这么不小心。” 姜至猛喝一大口水,才将包子顺下去,她拿纸擦擦嘴角,郑重其事道:“妈,我一会儿去城里看看,找个合适我的工作。” “去城里干啥?”贺家婆皱起眉:“让你爸给你找人去针织厂上班。” “可别”姜至赶忙摆手,可千万别,她不想欠他们贺家的,到时候离婚全都得要回去。 “我不想让人说我是走后门进厂的,只能靠别人,我想凭我自己的本事找到一个好工作,妈你能懂我的心情吗?”姜至这一段话说的整得贺家婆都不好意思了。 贺家婆看着姜至,能感觉到她真的变了,一双眼睛明亮,从前总是弓着腰的身子现在直立立的,两个大粗麻花辫垂在胸前,看着特别清爽。 “切”贺家婆回过神,不在乎道:“他们是没后门可走。” 姜至笑了笑。 “那你去城里找干啥”贺家婆疑惑地看着她:“家里离得那么远,你咋去啊?” “我坐公交去啊”姜至把包子吃完,顺了口水:“城里机会多,我去看看,不说了。”说完,姜至就站起来。 贺家婆“哎”了一声,接着,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姜至真不愿意多说,低着头猛往门口走,她只顾着低头,自然也是没看到门口立着一道身影。 “砰”的一下,姜至额头撞到一个鼓囊囊的地方。 “嘶”姜至捂着撞到的额头抬头,就看见——贺云帆脖颈间挂着一个白毛巾,穿着白背心和军绿色的工装裤浑身是汗的在门口直勾勾盯着她。 “你这孩子走这么快干啥”贺家婆追上来:“我说让云帆送你去,他这不回来了嘛。” “不”姜至强烈地拒绝,她可不想让贺云帆送她去,俩人本来就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的,这让姜至想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再送她去,可真是要命了。 姜至绕过贺云帆,跑起来往外走,声音夹杂着风声传回门口:“我不赶趟了。” “你天黑之前回来啊”贺家婆喝道:“慢点啊!” 姜至跑远了,也没说话。 贺家婆斜了一眼旁边的儿子,就看见他没什么表情地上楼,心里无奈起来,这得啥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姜至跑出去老远才气喘吁吁地走着。 她是想去城里学学炒菜的手艺,她们这镇上就一家饭馆,刚开始干的时候做的还挺好吃的,可渐渐的,做的就不行了,因为无论做的咋样,都去那吃。 姜至自己这么琢磨着,如果手艺学到了,在镇上开家饭馆也挺好。 “贺家媳妇!” 喊她的是街里街坊的王大妈,高颧骨的王大妈穿着洗得宽松的布衣,领着一个小男娃娃,气喘吁吁地跟在姜至后面。 “哎呦贺家媳妇,你咋跑得这么快哟,我鞋跑掉了都差点没追上你哟。” 姜至纳闷地看着她,心想,你追我干什么? “这不,我小孙子想吃糖葫芦了”王大妈一把抱起旁边的小男孩:“你去给我孙子买个去吧”接着又话锋一转,上下来回瞅姜至:“哎我看你有事,你把糖葫芦的钱给我,我去买。” “糖....糖葫芦”怀里的小男孩也跟着重复着。 姜至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要脸的话,她真得好好反思一下,上一世的自己是多姑息养奸啊,怎么人人都像是为她生的孩子一样。 王大妈看着瞪着大眼不说话的姜至,本来就黄黑的脸色变得更黑了,声音比刚才还大:“贺家媳妇你这装聋呢啊?你没听见孩子想吃糖葫芦啊,这么大个人了再那装听不见。” 姜至闭上惊讶的嘴,其实给小孩买个糖葫芦就不算个事,主要是她凭啥给她孙子买啊,这老太太还这么习以为常的。 “王大妈”姜至冷淡地回道:“你要是想要钱呢,你应该去村口拿个小铁盆挨家挨户的要,你管我可真要不着。” “你说啥?你说我是要饭的?”王大妈嚷嚷着,这一急颧骨显得更高了,她心里纳闷,面前这娘们咋不像以前一样好欺负了呢。 “我可没这么说”姜至连忙摆手,往后退一步。 “哎呦”王大妈看着有一个村的在旁边看,往地下一坐,就开始撒泼:“贺家这小媳妇说我是要饭的,我不活了,这杀千刀的有这么跟长辈说话嘛!哎呦,我这么大岁数了,说的我心里这个难受啊。”说到最后,王大妈咧着嘴哭了起来。 小男孩撅着小嘴在一旁跺脚,眼泪挂在眼睫毛上,看着可怜极了。 这么一个老的小的齐哭画面,姜至非常不占优势。 有几个村民看着姜至窃窃私语—— “贺家媳妇你这是干啥,这么逼王大妈呀?” “王大妈这么大岁数了再给逼得出点啥事,你这是干啥呀要” “........” 不明事实地围观群众一口一个的讨伐着姜至。 王大妈心里得意着,她撒泼打滚说瞎话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跟我斗,再活上五十年吧。 “哎呀”姜至也有样学样地坐在地上,委屈地喊着:“讹人啦讹人啦,大家快来看啊。”双手招呼着大伙。 本来刚才就几个人,被她俩这么一闹,现在十几个人围着。 王大妈没想到现在爱面的小年轻来这一手,更加作甚地在那打滚:“你这个小娘们张嘴说胡话,我讹你啥啦啊,你给我说清楚,我讹啥啦。”眼看人慢慢变多,王大妈知道不占上风便可劲闹。 “我说是你讹我了嘛!”姜至更加委屈巴巴地说着:“你自己心里门清,你管我要钱,我说我现在也没钱,你就说我装,呜呜呜呜,我爹妈都没这么说过我.....” 姜至本来就长得亲切,巴掌脸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此时,大眼睛处沁满泪水,就是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这幅画面真是我见犹怜。 立马有围观群众倒戈了—— “王大妈呀,你管人家一个小姑娘要钱干啥,人家婆家管钱。” “就是呀,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人笑话。” “........” “滚滚滚”王大妈一听急了,一骨碌站起来冲着围观群众骂:“你们懂个屁,什么也不懂的一群玩意儿。” 有人说“你咋骂人啊”被王大妈唾沫攻击回去了,一群人跑老远,姜至也立马躲一边,防止被误伤。 这一招她可学不来。 王大妈物理攻击完,来回搜索姜至:“你个小娘们,满嘴胡话,你男人迟早跟你离。” 姜至真想说,呵呵,借你吉言。 “娘!” 两道急切的声音闯了进来,有人去王大妈家报信,她儿子,儿媳赶来了。 “哎呦你俩可来了”王大妈一看有人撑腰,更来劲了。 “王大发,快把你娘领走,你看给我吐的,我可是新买的衣服。”一个胖男人扯着自己的领子向王家大儿子告状。 “对不住对不住”王家大儿子边道歉,边去拽王大妈,胳膊搂着王大妈赶紧往外走。 “大发你干啥,你娘受欺负你就这样啊,不孝子......”王大妈骂骂咧咧地嚷着。 王家儿媳妇抱住早已哭的不行的小儿子,疏散着人群:“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最能闹腾的主角都走了,也没啥热闹可看,人群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王家儿媳轻轻拍着儿子跟姜至道歉:“贺家媳妇对不住了。” 王家媳妇最烦她娘这个样儿了,光找贺家小媳妇要钱,这贺家小媳妇还每次都给,这会把自己儿子教坏的,她早看不惯她娘这个作风,奈何每次说都不听,这次贺家小媳妇做得好。 姜至无奈地叹了口气:“辛苦你了,你婆婆真难缠。” “哎”王家媳妇抹掉眼角渗出的泪水:“凑合过呗。” 姜至迈着步子走到王家媳妇面前,轻轻拍了拍哭泣的小孩,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别跟你奶奶瞎要钱知道吗?这样会让人笑话的,家里又不是买不起,想吃啥就花自己家钱买,知道吗?” 小孩哭得打哭嗝,似懂非懂地点头。 姜至从包里陶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小孩手里,捏了捏他的脸:“擦擦眼泪,别哭了,婶婶这有好多奶糖。”说着,又陶出一把塞到小孩兜里。 王家媳妇举着小孩的手说:“你说谢谢婶婶,谢谢婶婶。” 小孩的裤兜浅,王家媳妇怕糖掉了,刚一摸到糖,就摸到几枚硬币,她一愣,掏出来看,数目正是买糖葫芦的钱。 她猛地抬头,想还回去,却看到姜至越走越远的背影,越走越小........ 第4章 进城 姜至坐着大巴颠颠簸簸的都要吐了,还不得不开着窗户,这条路是土路,尘土飞扬的,她将黄色丝巾捂在头上,才算缓过劲来。 下了车,姜至直奔垃圾桶在那咳嗽了半天。 姜至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直起腰左看看右看看,狭窄的街道人来人往,人们走在铺着沥青的马路说说笑笑,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烟火气。 不过姜至没心情欣赏,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菜根香饭店,那是一家私人开的饭店。 是有次姜阿爸跟朋友来菜根香饭店吃饭,打包回去有剩菜,姜至吃了几口,吃得眼睛止不住弯,她觉得这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没有之一,但最后还是忍住留给妹妹和妈妈吃。 姜至找了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姐问路:“同志,你知道菜根香饭店在哪吗?” “在百货楼对面,就那”大姐往前指路“很近。” 姜至没忙着走,又跟大姐问起来“城里最好吃的饭馆是哪家啊?”“学校在哪一块?”之类的问题。 她得做好调研,学校门口的食物永远是最受欢迎的。 学了一天习饥肠辘辘的学生们,很难抵抗的住香喷喷的食物。 目前首要任务先积攒一下资金。 大姐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提着菜篮子在那眉飞色舞地跟姜至唠了半天,老热情了。 这下姜至掌握了不少信息。 姜至道谢后,就往百货大楼那走。 菜根香饭店占地面积很大,两层楼,门口放着两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今日菜系。 店门开着,轻而易举地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大厅很大,一张桌子为一桌,屋内人很多,听着说话声音,很是热闹。 这么大个饭店人家会教她学做菜吗?姜至心底有点发虚,她握了握身上的兜绳,深吸一口气,大步迈进去。 饭店里宾客如云,说话熙熙攘攘的。 “吃什么?”前台小姑娘连抬头都没抬头,在一边按着计算机,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们老板在哪?”姜至声音略大,怕她听不清。 前台抬起头先是从头到脚对姜至打量了一遍,然后道:“有事?”口气听着挺不耐烦。 也没错,人家是大饭店的前台,在这时候是多好的一个工作啊。 “嗯”姜至点头:“麻烦您叫一下。” “你要是来应聘服务员晚了,前天刚招上来一个。” 姜至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依旧道:“麻烦叫一下老板。” 前台瞥了姜至一眼,边往旁边的一个房间走,边嘟囔着:“还不信。” 接着,前台敲敲门,将头探了进去,不一会儿,屋里走出一位胖胖的,烫着一头卷发,看着很富态的女人。 那女人看到姜至眼前一亮,忙走过去问:“你是应聘服务员的?” “不是”姜至摇了下头:“我是想在您这学做菜。” “做菜?”老板娘眉间拧成一个川字:“我这不招厨师,招服务员。” “服务员不是招满了吗?”前台姑娘插嘴说,她看到老板娘这副模样,生怕老板娘因为这女人长得俊,就代替她前台的职位,她懊悔了,早知道说老板不在了。 “谁跟你说招满了?”老板娘不满地撇了前台一眼:“饭店不忙啊,你在这待着不动弹。” 前台姑娘小辫子上绑着一个小蝴蝶结,此时,一甩一甩的,看着挺不开心。 “是这样的”姜至解释道:“我听说整个省城都是您家排第一,服务态度那是相当不错,我今天一看这人满为患的,果真如此....” 姜至这一番话把老板娘夸美了,大脸蛋子嘟嘟的:“那是,我们家这生意你就看吧,谁能比得过啊。” “我想在您这学两手,回家做给我妹妹吃。” 姜至目前的想法是想着学完手艺做给家里人吃,在镇上开个小饭馆攒攒钱,省城开饭馆租金太贵了,她先开不起。 老板娘一听这话,笑意一下收起来,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一身农村打扮的小姑娘:“你是来偷师的吧,走走走,我们这不招。”说着就要赶姜至。 “不是.....”姜至话还没说完呢,老板娘就着急把她往外推。 姜至只好往旁边一躲,然后右手扶住老板娘,奈何老板娘的吨位太重,姜至有些扶不稳她。 俩人在楼梯口推搡。 “水煮鱼来咯”这时,一个伙计从旁边窜出来。 老板娘撞上伙计,伙计手中的鱼飞出去。 啪.....落到了一位吃完饭正准备往外走的身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身上。 更要命的是,女人被烫的尖叫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墙壁上有一颗没有被压紧的钉子,钉子顺着女人的袖子给划开了。 “啊!!!”女人的尖叫声吸引了吃饭的宾客,大家纷纷放下筷子抬头看这几个人。 姜至眼疾手快地从前台扯下一个围裙,围到女人胳膊上,没让她走光。 “嘶嘶嘶....”迟春雨被烫得呲牙咧嘴:“我的裙子” “没事”老板娘双手一挥,出来安抚大众:“大家吃好喝好啊。” 姜至都无语了,这个时候不应该顾一下被烫到的人嘛! “老板娘,你房间在哪?这姑娘被烫到了,我带她换个衣服。” “小陈你怎么上的菜,你给我把这扫干净。”老板娘气汹汹地冲刚才的小伙子嚷。 “对不起老板娘,我马上收拾。” “走吧”老板娘前面带路,带姜至和迟春雨上了二楼。 老板娘拿钥匙开门锁,边开还边没好气地对姜至说:“你说你躲了干嘛?你不躲不就没这回事吗?也不知道这突然哪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还白费我一条鱼.....” 姜至虽然是来请教学做菜的,可也不是冤大头,白白背锅,她语气不自觉加重:“结果已经发生了,重要的不是应该怎么帮助这位姑娘吗?” 老板娘听到姜至的话,还想张嘴。 “赵大花!”姜至被旁边女生的声音刺了一下耳膜。 老板娘听到叫她的名字,愕然回头看迟春雨的脸。 “迟,迟小姐?”这下老板娘的语气松了。 这位的爹可是针织厂的厂长,厂子里的盒饭经常在赵大花这订,得罪这位迟小姐可绝对不行啊。 “我在你店里裙子被弄脏了,还划破了,我肚子肯定被烫到了,你打算怎么办,我这裙子可是我爹地在意大利给带回来的。”迟春雨在旁边一直听着她俩的对话,看到姜至扶着她,帮她防走光,心里不由对姜至有一丝好感。 “迟小姐是您啊”赵大花胖胖的脸蛋立马堆满笑容,把姜至挤到一边去,凑在迟春雨身边拿纸擦着油渍:“您来吃饭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呢,我好多送几道菜啊,这,这样,我先给您拿我没穿过的衣服,您凑合着,这件衣服我赔您。” 迟春雨冷笑一声:“我才不穿你那肥大大的衣服,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赵大花汗颜,急得一脑门子汗:“您说个价。”她还记得刚才迟小姐说意大利来的,这下她该割肉了。 “一千块” “什么!”赵大花想过贵,没想过这么贵,她虽然开饭店的,但也是小本生意,赔一千块,这得让她割多大肉啊。” “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如果能恢复原样,否则你就得赔我这些钱。”衣服复原是很难了,上面的一滩油渍就很难清洗,更何况还划了一个大口子,迟春雨看不惯刚才赵大花的一系列行为,就是要不依不饶。 赵大花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不想得罪迟家,可是自己也拿不出这些钱啊。 姜至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看赵大花急得不行,姜至笑了,她有办法了。 虽然裙子面目全非,可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我帮你复原”姜至在一旁说。 迟春雨正气得不行,自己最爱的一条裙子被毁成这样,难受死了,突然有人说能复原,心情一下不一样了。 心情不一样的可不止她一个,赵大花小眼睛射出期待地目光,看向姜至。 “我只有一个要求”姜至微笑着将目光转向赵大花:“教我学做菜。” 第5章 卖头发 赵大花可恨死这个小妮子了,趁火打劫,这不是逼她同意吗? 姜至也不急,就立在桌边静静地等着赵大花回答。 “赵大花!”迟春雨可不是那沉得住气的人,她手一指,利声道:“你还墨迹什么呢?你真想让我告诉我爹地是不是!” 迟大小姐这一声吼,可把赵大花刚瞪眼的眼珠子给瞪回去了。 “是是是”赵大花对迟春雨陪笑着,转头看着姜至,眼睛是笑着的,话是咬着牙说的:“你总得有个期限吧,你不能再这学的没完没了。” “当然”姜至点头,从布兜里陶出几张纸币:“我只学一个月,我不白学,这是学费。” 赵大花接过五元钱,眼神掩饰不住讶异地瞧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在乡下来的,但眼神很清亮,腰板挺得很直的小姑娘。 赵大花压根就没心思能得到学费,有迟大小姐在一旁镇压着,即使没钱,赵大花也得应这个活,可这小姑娘居然给钱,还不少。 姜至把这五元钱给出去,简直心疼,她本来就剩两块五的家底,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压箱底的三元钱,在床底下,这是上一世的她为自己应急留的。 看样子,留对了。 “去给我买衣服去”迟春雨指挥着:“我不穿你那衣服。” “是,我买去。” “等等”姜至左右看了眼这个房间的建设,只有小床和桌子,她若有所思道:“老板娘,帮忙拿来白醋,小苏打,洗衣粉,牙刷,大盆接满水....还有一条新的浴巾。” 赵大花纳闷她拿白醋,小苏打干啥,这不是吃的吗? 迟春雨倒是挺新奇地看着姜至。 不一会儿,赵大花就拿来了姜至需要的东西:“沉死了,再要啥冲外面喊,可别让我拿了,我去买衣服了。” “你运动运动吧。”迟春雨不屑地瞟了赵大花一眼。 姜至拿了条新浴巾,从手上抖搂抖搂,笑着对迟春雨道:“迟小姐,麻烦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上浴巾吧,我给你洗洗。” 迟春雨瞪大眼睛,手划拉着地上这一圈:“你要拿这些洗啊?得了吧,肯定洗不干净,区区一条裙子而已,不用帮我复原就行,我就是看不惯赵大花那副欺软怕硬的模样。” “没关系,我答应你可以恢复原样,就肯定可以。”姜至颇有底气道。 迟春雨微微张嘴看着姜至,开始脱连衣裙,边脱边嘟囔:“你不会用手洗吧,多累啊,也没有洗衣机......” 姜至一直没说话,只是微笑地等着这件毁坏的连衣裙。 迟春雨披上浴巾,就迫不及待地站在姜至旁边,看她咋清洗这件衣服 姜至先用小苏打和白醋倒在油渍处,搅和成糊糊状。 这女孩的手指真细,迟春雨看着忍不住想,又抬眼去看姜至的侧脸,好长的睫毛啊,这么多根。 迟春雨看了半天打定了,这女孩的爸妈肯定特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啊?”迟春雨在姜至忙活的间隙中,插孔问。 “姜至” 姜至,迟春雨念了念这两个字:“挺好听。” 姜至笑笑,将连衣裙糊状在大盆里清洗,拿牙刷小心地刷搓着。 迟春雨好奇地靠近,她从来没洗过衣服,虽然家里有人给洗衣服,但是一般沾上这么大块油的,她会选择不要。 还别说,油渍真的在水里浅了,但还是有印记。 姜至又拿洗衣粉揉搓着,倒水,换水,来来回回好几趟。 迟春雨看着就累:“你要不歇会?” “没事,这就快整完了。” 姜至换最后一盆水的时候,赵大花也回来了。 “哎呦”赵大花连门都没来得及关跑到姜至旁边,称赞道:“你这小姑娘有两把刷子啊。” “呀!”迟春雨怒道:“关门!” 赵大花悻悻地关上门。 “有吹风机吗?”衣服洗得差不多了,确实印记看不出来了,姜至站起来,她额前都出汗了,她忍不住撩了下刘海。 “有有有”这下老板娘不用赔钱了,开心的不得了。 虽然吹风机有点小,风力不够,但也能用,姜至让赵大花举着湿衣服,她来回吹着。 直到赵大花喊得第五遍完事没,姜至才停手,可摸着还是有点潮,但也差不多了。 “人家姜至不累啊,就你会说”迟春雨看不下去道。 赵大花秉着不得罪大小姐,不说话了。 “有缝纫机吗?” “有”赵大花这倒是挺齐全。 “你还会用缝纫机啊?”迟春雨更是崇拜地看着姜至,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啊。 姜至上一世就是裁缝,缝衣服简直是她拿手活。 迟春雨换上新衣服,也要跟着去看姜至缝衣服。 姜至先是用脚踩了踩踏板,钝住了,应该是很久没用了。 接着她滴油,穿线,固定衣服,脚踩踏板,收尾断线,这一套的动作干净利落,把迟大小姐都看呆了,大概这位大小姐没见过做衣服的,只等着穿。 “可以吗?”姜至把恢复原样的衣服递到迟春雨面前:“就是有点潮,可以再晒晒。” “可以可以”迟春雨回过神来,看了眼裙子,还能闻到上面的洗衣服味呢。 “哎呀呵”赵大花两只手拍的啪啪作响:“你这小姑娘厉害啊,真看不出来啊长得这么漂亮会这么多。”赵大花边说边围着姜至转。 “老板娘”姜至用商量的语气说:“我后天来报道,我需要先找到房子才......” “房子,我家有空房子啊”姜至话都没说完,迟春雨激动道,她真是太喜欢这个姑娘了,干活太麻利了。 姜至皱了下眉,迟小姐家的房子大概是非常豪华的,租金绝对不是她这个普通人负担的起的。 迟春雨大概看出了她的顾虑,忙说:“那是我表弟来咱们这上初中买的房子,挺小一间的,正好一个人住,他现在去临海上高中了,房子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租出去,还能给房子添点人气呢,你说是不是啊姜至。” “那月租多少?” “三元”迟春雨立马回答,她想三元应该不贵吧,刚才姜至拿出五元钱,那自己就比她少两元。 三元确实可以,但会不会是迟小姐让着她的....... “哎呀”迟春雨上来搂住姜至的肩,一点儿没有有钱人的架子,笑嘻嘻道:“先去看看嘛!” 姜至被迟春雨推着,半推半就地坐上路边拦得三轮车。 迟春雨说的房子在两街胡同里,并不是挨着马路,确实比较安全,水磨石铺路,带个小院,两间屋子,一间主卧,一间厨房,公共厕所在尽头。 姜至也没矫情,笑着对这位大小姐说:“迟小姐,来两街口,我每天给你做饭吃。” “好啊,不过你要叫我春雨,不要叫我那三个字,真见外!” “春雨”姜至这次真是遇到贵人了,还是遇到一位这么可爱的贵人。 跟迟春雨商量完,姜至请迟春雨去面馆吃面,她现在就五毛钱了,姜至请迟春雨吃了店里最贵的牛肉面两毛五,自己吃了碗一毛的素面。 姜至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挣大钱请迟春雨吃顿像样儿的。 在回去的路上,姜至一路沿着理发店,打听她这头发能卖多少钱,大多都是出价十几元,给的最贵的是十八元。 开玩笑,她这发质最多能卖三十元,当她不知道现在卖头发的门路啊,这些商家精死了,宁可买那便宜的头发加工一下,也不买这质量好的。 姜至正寻思着怎么出售她的秀发,就看见前面围着一圈人。 姜至加快脚步走过去,才发现是一家理发店,里面有人在对骂,可以说是一位板寸大姐单方面输出。 听周围人说,是因为理发师药水用的差,把这大姐的头发给腐蚀了,头发都断了,有的直接连根拔起,大姐气得直骂人。 “妈了隔壁的,死娘们你赔我头发,今天你不赔我头发,我把你这店给砸了”板寸大姐长得五大三粗的,显得她对面那位理发师战战兢兢。 “姐”理发师是一位妇女,黄黑色的皮肤,瘦瘦巴巴的,她说话都打抖:“我赔你钱行吗?五十块行吗?” “这是钱的事嘛!你这干的就不是人事!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大姐边说边摸自己头发:“不知道的以为我是老爷们。” 理发师看样子都快哭了,她是真怕这大姐打她啊,这么大个个子。 周围人都是看热闹的,他们恨不得打起来更好呢。 “做个假发戴”姜至从人群中站出来。 “假发?”大姐还起气着呢,两眼珠子通红地看着姜至那两条大粗麻花辫。 “我才不带那玩意”大姐手一挥:“不知道从谁脑袋上整下来的。” “我的头发你看行吗?”姜至此话一说,场面惊住了,理发师和大姐都愕然的看着她,看热闹的也不知道这哪冒出来一个小姑娘。 “你的?”大姐走过去摸了摸姜至的发质,姜至干脆把头发散开让她摸个够。 不得不说,姜至的发质太好了,头发油亮油亮的,还特别黑,如果这么好的头发戴在自己头上.....大姐心动了。 “可以是可以”大姐咂摸着:“你这价钱可不能我出。” “我出我出”黄黑妇女立马说,她可太感谢这位小姑娘了,要不是她,自己这家店恐怕都要没了,区区假发钱算啥。 “35元怎么样?”姜至说完,明显能感觉那位剪发的理发师松了一口气。 确实理发师松了一口气,她原以为这小姑娘要趁火打劫要高价,一百她都想好了,只要这小姑娘说,她也得给,只是没想到她说了个平常价。 姜至也不是那乘人之威,要你命的人,姜至也没墨迹,拿起剪子一剪刀下去,剪成齐肩发。 “哎呦,这小姑娘也不心疼,这头发剪的我看着都心疼。”人群里有人说。 姜至拿着一条辫子交到理发师手里:“你们加工吧。” 理发师也利索地给了钱,颇为感激地看着她。 临走前,大姐冲姜至比了个大拇指:“姐佩服你。” 姜至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头前方比划了一下,颇为帅气地说了一句:“走了。” 有了这35元钱,姜至有底气多了,她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先去小摊子上挑挑选选。 就在姜至背对着马路挑选的时候,她听到周围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帅啊啊啊啊,而且好高。” 姜至纳闷,一转头就看见贺云帆站在街道边看着她。 她还没来得及想,贺云帆怎么出现在这,就见他墨黑色的眼珠看向她手中的簪子,一瞬间,贺云帆的眼神变得晦涩:“给妈买,给妹妹买,那我呢?”到了最后一句,居然藏着一丝孩子气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