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算纯爱吗？》 第1章 第 1 章 今日白露，说是天气转凉，可体感温度依旧热的厉害，晏珈尽力挑着被切割成几何状的楼宇阴影处行走，期盼着少热一点，手里所剩无几的冰淇淋也能化的慢点儿。 “说好的我一个人吃一份全家福，十个口味都要有的，你答应的好好的竟然不守信用，陆钰西，你在公司里也这么出尔反尔吗？” 在争分夺秒的品尝中，晏珈忍不住冲前面的Alpha碎碎念，一肚子的怨气在炎热的天气下蒸腾的厉害。 叫做陆钰西的Alpha沉默寡言的走在前面，肩上、手上都提着东西，脚步迈的宽大，丝毫不照顾缀在身后的Omega。 晏珈也懒得快步追他，在寂静的校园里，不停的发泄不满，“陆钰西，你现在是哑巴了，不想和我说话了是吗？你以为我想搭理你吗？陆钰西，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和我说话。” 晏珈顿了两秒，给足了Alpha插话的空隙，可依旧听不到回应，他戳着盒子里的冰淇淋球，接着道：“你知道吗？有很多Alpha巴不得给我献殷勤呢，他们身体健康，心灵和美.........” “叶书。” Alpha开了口，喊的却不是晏珈的名字，富有磁性的嗓音尚存有青年的清朗音色，如一汪清泉潺潺流动。 晏珈见陆钰西遇到熟人，闭嘴停在阴影处捞最后一口固态的冰淇淋，上挑的眼睛却盯着站在太阳地里的三人，耳朵几乎竖起来去听对面的谈话。 “钰西，这么巧。”叶书笑了笑，给他介绍自己身边的Alpha，“这是我男朋友，顾相旬。相旬，这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陆钰西。” “知道，陆经理，年轻有为。”顾相旬朝他笑笑，比年轻他三岁陆钰西看上去要开朗不少。 “客气。” 陆钰西朝他伸手，握手这种礼节，好像他们西装革履的站在水晶灯下一样。 晏珈眯起眼睛，有些诧异的听到陆钰西主动攀谈起来，热络的得体，分寸拿捏，平易近人的陆少一枚。 蓝莓大小的冰淇淋即将入口时，摔在了地上，甫一接触就成了一滩黏稠的液体，恶心的附着在柏油马路上。 晏珈完完全全抬起头，打量起了陆钰西对面两人，一个身材高大，一个相对较为清瘦，斯文温润的气质使得眉眼下的倦色都别有一番风韵，隔着几米远晏珈似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书墨香。 他没有上前，搅拌着彻底融化的冰淇淋液体，稍微移动了下角度，方便不远不近的去观察陆钰西的反应。 嘴角上提的不刻意，眼中欣赏不虚伪，面对那位名叫顾相旬的Alpha时嘴角又会不自觉的抿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平易近人的陆总一枚。 晏珈盯了半晌，薄汗从三人额前越来越多的浮现时，谈话才得以结束，他重新跟上陆钰西的脚步。 缀在Alpha身后，夹杂着微妙的不悦，说道：“我的颜料要化完了。” 沉甸甸的颜料提在陆钰西手里，背上同样背着几斤重的画板，得益于优越的身高和令人艳羡的身材比例，加上日常运动形成的肌肉，繁重的东西压在Alpha身上也没压塌他的肩膀。 对晏珈来说吃力笨重的东西挂在陆钰西身上和装饰品没差，轻轻松松的就可以丰满人设。 画板，颜料，帮助同学的热心Alpha，一切都衬的他更帅更有魅力，属于陆少的距离感都淡化了许多，贵重的气质都接地气了。 陆珏西好像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答非所问的回了个句“化了就别吃了”，然后在频频回头看另一名Omega中把晏珈以及他的颜料送到画室。 “记得按时吃饭，喝药。” 晏珈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为报复陆钰西害的他颜料在阳光下暴晒且没有听他说话，故意没有理他。 哪怕那些颜料被保护的很好，根本没晏珈所说的那么严重。 陆钰西并不在意晏珈的回答，他坐在空调屋里，享受着舒适凉爽的风，拿着手机点进熟悉的头像里，专注的看着对方那绚烂多彩的头像图片。 看起来是震荡实验产生的螺纹中的某刻被人用相机记录下来的一刻定格，一圈圈的涟漪瑰丽如大洋深处的珊瑚。 陆钰西口干舌燥的滚动了下喉结，按灭了手机起身，“我先走了，你忙。” 听见画室门响，陆钰西脚步声消失，晏珈停下手中不要紧的工作站起来。 他走到窗边，等了半分钟左右，陆钰西宽肩窄腰的背影出现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他靠在窗上恨不得把Alpha盯个窟窿出来，Alpha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一直低着头，拿着手机，目不转睛的看。 晏珈水红的唇轻抿了下，窗帘一拉，躺在了榻榻米上，恹恹的翻了个身，虔诚的祷告起来。 陆钰西去死。 * 历史悠久，百年大中， 单独画室，四十平米的私人空间，隔壁还有二十平米的储物间用来摆放不常用的颜料和画布，全靠陆家捐赠珍贵仪器提供的特殊优待。 “早上好。”林灿笃提着从花店带来的新鲜花束。 桔梗、鸢尾、绣球、大飞燕、多头玫瑰等各类娇嫩的花瓣上点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清淡雅致的香味飘到晏珈鼻子里。 他过去捧住这一大束花，将整张脸埋进去，报复性的闻着花香。 心里无数次的不甘，为什么他的信息素不是某种花香，淡雅时撩人心弦，浓烈时馥郁横生，哪怕一时不查流露出一丝，亦是清幽出尘，多符合他画家的气质。 想罢，他深深吸上一口花香，白皙的脸庞在多彩的花束中间游走。 好像花丛里的小猫。 林灿笃脑子里猛地冒出这个念头来，然后越看越像。 乌溜溜的眼睛，莹白的皮肤，粉粉的鼻头，可可爱爱，无忧无虑，秋日的阳光穿透玻璃洒下来，omega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渡着暖色的光，浅棕色的头发看起来都比往日要更毛茸茸些。 好想带回家养。 等晏珈抬起头，林灿笃的念头陡然一断，紧张慌乱道：“小晏，你脸划伤了。” 难怪刚刚左脸有瞬间很疼。 晏珈鼓起腮帮子，让皮肤撑开，血更多的流出来，从一滴的程度看起来像是能流到下巴上的严重后，对林灿笃道：“你帮我拍个照，发给陆钰西。” 林灿笃苦涩的应了声，如他要求拍照发给陆钰西，“小晏，照片发给陆总了，我去医务室给你拿药，你别再伤害自己了。” “这点儿伤口拿什么药。”晏珈手背随意一蹭，黏稠的血一下涂抹了半张脸，连带着手背上都是。 林灿笃翻了湿巾出来递给他擦手，“伤口最好是用酒精或碘伏消一下毒，你等等，我很快回来。” “不用去。”晏珈拉住他袖子，把执着去医务室的Alpha拽住，“我这儿有酒精，一大瓶呢。” “在哪儿？”林灿笃来过他画室不下三十次了，有时候还会帮人拿些颜料，还从来没注意过那里放的有酒精。 “秘密。”拉开抽屉前，晏珈俏皮的冲他眨了下眼睛，“转身，闭眼。” 确保Alpha看不见后，晏珈才拉开抽屉，除了酒精外，一抽屉的物件像是小型的情。趣用品货柜。 两米外，林灿笃坐在椅子上鼻翼翕动，捕捉到空气中的酒精味，以及逐渐消散的另一种味道。 小晏的信息素是奶油味儿的，和人一样香香软软。 Omega的信息素使得Alpha不由自主的心情变好，哪怕晏珈再用酒精抹完脸后喷了花香型的阻隔剂，也没有影响这种好心情。 林灿笃帮他清理掉花瓶里衰败的花朵，并借着帮忙打扫的行为，在这间画室每个角落里捕捉Omega的信息素。 令他更加高兴的是，属于陆钰西的龙舌兰味并不像往日里那般耀武扬威不知收敛，同时令他失望的是，属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也淡的几乎闻不出。 晏珈并不喜欢打扫卫生，也不在乎Alpha在他私人画室乱晃，他坐在窗前，摆弄着林灿笃给他买的鲜花花束。 细白的手指里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剪刀，对着花枝修修剪剪，文艺清新，且看起来就很贵。 晏珈喜欢这种让自己看起来特别贵的活动，平生最大爱好就是扮演一名上流社会的贵妇人人，养尊处优，无所事事，哪怕他知道真正的贵妇人还要社交且懂一些财务知识。 但是那种内里的书墨他一时半会儿装不出来，浮于表象的矫揉造作他一向融会贯通。 他剪下他认为多余的叶子，把花枝按照他的审美搭配在一处，没有章法的放进价值不菲的花瓶里。 “钰西呢？他最近在忙什么。”先前发过去的脸上带血照并没有引的陆钰西的关注，晏珈 “不清楚，陆家那么大，他肯定很忙。” 林灿笃是大一下学期一期竞赛中认识的陆钰西，志趣相投，抱负相同，大二那年和对方合伙开了一家公司，等到大四的时候，陆钰西回到自家公司当小陆总。 新公司的事情逐渐成了林灿笃一个人在管，现在大学毕业，陆钰西就更没时间管新公司的事了，他和陆钰西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真的不清楚？你可不能帮着他骗我。”Omega语调带着天然的娇憨亲近。 林灿笃的声音跟着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不帮他，我是向着小晏的。” “这才对。”晏珈转动着花瓶，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觉得堪称完美了，手臂一支，托着侧脸，对林灿笃道：“快看，好看吗？” “好看，艺术品。” 鲜花美人，相得益彰。 晏珈粲然一笑，把手机递过去，“帮我照长相，我要发给陆钰西。” 陆钰西，无处不在的陆钰西，林灿笃笑容僵硬了下，应了声“好。” “谢谢，你拍的真好。” 林灿笃站在他身后，看着被定格下来的美好瞬间出现在另一个alpha的聊天屏上，难掩嫉妒。 陆钰西根本不会在意的。 林灿笃无数次的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在认识陆钰西那年，林灿笃也认识了陆钰西的青梅竹马，晏珈。 晏家的小少爷，一个漂亮Omega，据说还和陆钰西定有娃娃亲，对方就像时陆钰西的随身挂件一样，会出现每个陆钰西出现的场合。 A帅O靓，家世相当，两小无猜，谁都羡慕。 林灿笃最初也是羡慕。 他做梦也想有个一起长大的omega老婆，但渐渐的，随着和陆钰西接触变多，他发现陆钰西对于晏珈的态度并不好。 反倒是晏珈特别黏陆钰西，总在暗戳戳的宣示主权，但实际上陆钰西根本不配合，多数时候堪称冷漠。 心疼和心动的界限本就模糊，林灿笃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深陷情潭了。 既然陆钰西不懂珍惜，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从信誓旦旦的雄心壮志到心灰意冷只需一个晏珈，就像心疼和心动都因为晏珈一样，对方眼睛里似乎只能倒映陆钰西一个人的影子，任谁千般好，他都不看见。 林灿笃离开画室的时候，对方还在等陆钰西的消息，并嘱咐他如果看到陆钰西身边有可疑的Omega的话，要记得告诉他。 “小晏，不会累吗？” “不会啊。” 晏珈笑吟吟的嘴角在林灿笃离开后瞬间垮下，他无所事事的躺在榻榻米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在准备对陆钰西展开狂轰乱炸前，对方识相的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陆有病：【花瓶美人。】 短短四个，精准概括。 晏珈摸着自己的脸，二十五岁的美人也是美人，何况那件花瓶是古董物件，价值不菲，姑且算作赞美。 小猪：【算你有眼光。】 小猪：【我脸流血了你看到了吗？】 陆有病：【灿笃不是过去了吗？】 陆有病：【他肯定会给你买药的。】 【他都走了十分.......】 晏珈句子还没打完，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身子直起来一看，是去而复返的林灿笃。 “珈珈，我给你买了点儿外敷的药，一天三次，记得用。” “好。” 晏珈看着他，意有所指的问道：“不累吗？” 林灿笃动作一顿，“不累。” 晏珈并没有放过他，“你知道我是陆钰西的人哦。” “知道。”林灿笃把药拿出来，盒子也随手拆开。 晏珈看着他贴心的举动，再次道：“你确定你明确知道哦。” “我明确知道。”林灿笃看着他，温柔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免得对方感到不适，“如果小晏什么时候不喜欢他了，记得找我。” 晏珈缓缓摇摇头，“我不会不喜欢他的。” 陆氏集团的继承人啊，单单是这个头衔就够晏珈喜欢一辈子了，何况拥有这个头衔的是陆钰西。 “小晏，未来是未知的。”林灿笃道。 坚定温和，富有晏珈喜欢的力量感，他顺着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等林灿笃离开后，删了刚刚的话，重新打字过去。 【陆钰西，我心动了。】 陆有病：【不动就死了。】 去死吧，陆钰西。 晏珈扔了手机，对着镜子开始抹药。 再说一遍，割腿产肉！看不了走啊！攻是大变态，受是大色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几天过去，林灿笃还能想起晏珈那瞬间的笑，比冰藏保鲜运输而来的花朵更加鲜活明媚，肆意张扬的美。 Omega豆绿色的衬衣是秋季来临后的一抹绿，颊边的花尽情的贴着Omega柔嫩的肌肤，无论绽放的多艳丽都不及omega那刻的笑靥。 可惜那张照片并不存于他手机。 对方一心一意都是陆钰西。 陆、钰、西。 林灿笃看向不远处的Alpha，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对方冷峻侧脸被分割不同的色彩，紫蓝的魔鬼色调下高面部折叠度的骨相稳定发挥，宛如深海神明。 无论四周多彩的游鱼无论如何争奇斗艳，都不曾施舍一眼。 “陆哥，出来玩还得给小画家报备呢？” 周围有人调侃，林灿笃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对方的手机上，不是晏珈。 “不是。” 陆钰西的话落后半秒传来，是否认，却令林灿笃更为酸涩难受。 他攥紧手机，状若随意道：“小晏找不到你，消息发我这儿来了，你给他说一声。” 晏珈很少主动找他，每一次的主动都和陆钰西脱不了干系，林灿笃收到对方消息时既高兴于对方想起来他，又因为文字间另一个Alpha的名字心里不是滋味。 “好。” 陆钰西应了声，起身喝了口酒，和人去那边打台球去了。 林灿笃看着他手机在口袋，一直没拿出来过。 他和陆钰西在一些专业性的事情上能聊三天三夜，可若是闲聊寒暄，十句话都多。 他们是配适度高的合作伙伴，却称不上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他出身普通，除了努力奋进找不到其他出路，像他这样的人在学校不是少数，只是他幸运的遇到了陆钰西，让他在毕业后就成为一家公司的老板，他感谢陆钰西对他帮助。 哪怕陆钰西都把功劳归咎于他自己的奋发向上，可林灿笃自己心里明白并不是陆钰西说的那样。 陆钰西的人脉，陆钰西真金白银的投资，以及陆钰西投入的想法和规范化制度的制定，为公司起步奠定了良好基础。 陆钰西是他人生中的贵人。 但是在晏珈的事情上林灿笃无法保持平常心。 陆钰西是良师、是益友、是优秀的企业家管理者，独独不是个好的恋人。 他见识过陆钰西对晏珈的冷暴力，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漠视。 林灿笃不知道晏珈是怎么忍受的了的，他温暖可人，好似阳光下清晨中的雏菊，纯洁无瑕，陆钰西却狠的下心冷漠以待。 林灿笃曾经以为他们不长久，了解后发现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久到占据了对方生命的一半还要多。 大约人总是不自觉的去问自己乐意的想听的话，林灿笃打听来的他们的过往里也尽是不太美好的事情。 比如，小时候时陆钰西和晏珈就闹过别扭，任由晏珈被人欺负就算了，他也去欺负过晏珈。 这件事令林灿笃的保护欲顿时升腾而起，可冷静后在面对陆钰西时，他总有种挖贵人墙角的抬不起头来的羞愧，再者就是，晏珈本人的执着，他爱惨了陆钰西。 林灿笃的良心备受折磨，痛苦又煎熬。 他无法摈弃陆钰西的感受，也无法舍弃对晏珈的情感。 烈酒入喉，肺腑滚烫。 林灿笃和熟识的人聊了几句，谈论了下风口，说了下近期股市，目光时不时去看陆钰西。 他仍没有回晏珈的消息。 林灿笃又喝了两杯，借口稍微醉了躲到了走廊尽头的露台上。 夜风凉爽，细细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 他频频翻看着晏珈的头像，是一张由胶布粘合起来的画作，水彩笔的绿、棕、红、蓝、黄构成蓝天房屋，小草小花。 这是晏珈年幼时期第一张有颜色的画，粘合起的透明胶都泛了岁月的黄。 是陆钰西参与的，他没有见过的幼年。 林灿笃看的眼睛疼，暗灭了手机，长吁短叹哽在心里还没出口，听见背后有人喊他。 “灿哥，吹风呢？” “嗯，酒量不好。”林灿笃看到他手里的车钥匙，“你这是准备走了？” “嫂子大晚上的想吃洛府天街里的桂花米酒小汤圆，陆哥让我去买。” 自从调侃的“嫂子”两字的称呼没有被制止，他们喊晏珈已经习惯性用这个刺耳的称呼了。 “我去吧。”林灿笃道。 “好。”粉发青年应了声，忽然觉得不对，他酒精过敏，一般来这儿都是气泡水，可林灿笃一身酒味儿，一闻就喝了不少，“诶？不对啊，你刚喝的酒。” “我找代驾。”林灿笃让他放心，“你回去玩吧。” “啊？！” 十五分钟后，粉发青年回了包厢，他头发颜色瞩目，陆钰西一眼就注意到了，“还没去？” “灿哥去了。”青年挠挠下巴，一脸古怪道：“他喝酒了，说找代驾去，我不放心，看着他叫了代驾才上来。” “嗯。” 陆钰西似是毫不关心，听了一耳朵继续专注在台球桌上了。 第3章 第 3 章 “今天中午有空吗？” “有。”林灿笃应完了才想起自己今天有个饭局，可是相比之下，原本的饭局让别人去也行。 “请你吃饭。”晏珈把沾了颜料的手擦洗干净，朝他笑笑，把话提前说清楚，“感谢你前天你大晚上跑一趟。” 有来有往，算的明白，即便这样林灿笃也十分珍惜两人独处的机会，“不麻烦。” 顿了下，温煦温柔问他：“好吃吗？” “好吃。”那家的桂花香浓，吃上一口晏珈觉得自己身上都香香的，“可惜太晚了，没敢吃完。” “汤圆不好消化，晚上少吃点自己舒服，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我再给你买。”林灿笃道。 “不用，有跑腿还有外卖，不用劳烦林总大驾了。”晏珈朝他坦露自己的小心思，“我就是纯粹想折腾陆钰西。” “能折腾到吗？” 晏珈笑了笑，他不是非要陆钰西给他卖这碗汤圆，他是要人都知道，陆钰西是他的。 这种把戏，晏珈从小玩到大。 因为陆钰西多数情况下都不会亲自做这种事，他一向会把这些事分发给一众小弟，从而他身边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存在。 哪怕他不在陆钰西身边，陆钰西也会和他的名字牵连一处。 世间事总是如此巧合，说起了陆钰西，晏珈便注意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型和车牌号，再然后，目光四周一扫，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小店里坐着的两人。 “你认识陆钰西对面的人吗？” 林灿笃注意力都放在了晏珈身上，听见他问话才注意到那边眼熟的车，以及一家家常菜馆里坐着的两人。 和晏珈每次出场都有的豪车不同，陆钰西为人低调，那些千万极的豪车除了出席一些大型的商宴和邀约外很少有用武之地。 平时坐的车也就百万左右，出现在学校门口虽然少但不是没有，可坐在这种小餐馆里仍是过于接地气了。 林灿笃盯着看了几眼，恰好陆钰西背对他们，对面的人正朝着他们，“好像是叶书，叶博士。” “要过去打招呼吗？”林灿笃脚步慢下，询问身边的omega。 “不去。”晏珈摇摇头，“我已经订好的餐厅位置，请你吃饭要花大价钱。” “那谢谢小晏了，真是倍感荣幸。” 晏珈笑了笑，眼神仅礼貌性的在林灿笃身上停了一秒就掠过他看向的远处餐馆里的两人。 相谈甚欢，从对面那位omega脸上轻松愉快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叶书。 晏珈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你知道叶博士研究方向是什么吗？” “好像和信息素有关系。”林灿笃道，“和陆家主导的生物科技产业有关系，两人可能在谈些工作上的事情。” 晏珈收回视线，否定了林灿笃安慰的话，“不可能的。” 大约世间所有事皆无巧不成书，两步路，一个拐角的时间，又遇到了陆钰西的司机。 那名Beta司机脸上先是一抹惊慌紧张，但随即注意到晏珈身边有林灿笃的存在，成了震惊。 林灿笃：“........” 这种感觉很微妙。 想解释又确实因为心虚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倒是晏珈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然后便错身而过。 林灿笃简单冲对方点了下头，重新跟在了晏珈身边，以为晏珈没有感觉到什么，谁知听见Omega吐槽的话从前面飘出来。 “他那表情好像生怕我看不出来陆钰西背着我偷情。” “哦，他还撞见了我‘偷情’。” Omega冷笑了声，评价道：“不如王叔平静。”晏珈说的王叔是陆钰西早时候的司机，当年看见他跪在陆钰西脚边都能面不改色的一直毕恭毕敬的喊他晏少。 林灿笃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顺着话题说太奇怪，换话题又太突兀，好在在这五分钟里，餐厅已经近在眼前了。 由于问过林灿笃有时间，晏珈订的是法餐。 精美的摆盘，精致的分量，以及漫长的时间，这意味着林灿笃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和晏珈聊天。 餐前酒和小食结束后，晏珈问出了心头疑惑不解的事情，“你喜欢我哪儿？还是纯粹是厌恶陆钰西。” “当然不是。”林灿笃惊诧他有这钟想法，“小晏无论什么地方都很优秀，和钰西没有任何关系。” 他哪里有资格厌恶陆钰西，他接受了陆钰西的帮助，转头背着他，对他青梅竹马的Omega生了别样的心思，哪怕两人的关系仅仅是众人默认的恋人关系，也足够林灿笃内心备受折磨了。 “我，优秀？”晏珈切牛排的动作都停下了，直愣愣的看着林灿笃，眼底浮现出一抹“你瞎了吧”很没有礼貌的怀疑对方智商的话。 林灿笃说完这句便低着头没好意思去看晏珈，等抬起头来的时候晏珈脸上那抹嘲意已经淡了下去，“开始的时候是看钰西他对你不好，为你抱不平，心疼你，后来接触多了，发现小晏是个很优秀的人。” “矜贵优雅，又从来没高高在上看不起人，有学识，知性温和，涵养内蕴，率性俏皮。” 晏珈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说的是我吗？” “是，小晏，你应该自信点儿。” 挑拨离间，或许是雄性竞争间天生的，林灿笃的理智不想插足，情感又不由他控制，“陆钰西他不知道珍惜你，不代表你够好。” “可是听起来你喜欢的也是叶书那种类型的，有真材实料的学识，我只会画个画而已。”晏珈咀嚼着牛肉，细嚼慢咽的并不对他那句捧他踩陆钰西的话做什么回应。 “小晏可是新锋画家啊，并不比那位叶博士差到哪里。”林灿笃道。 “差多了。”晏珈能清楚的认清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并不会因为两三句吹捧就真的觉得自己和叶书比起来差不多了。 他喜欢听人夸他不假，可他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林灿笃觉得刚刚偶遇的两人令晏珈产生了自我的怀疑，出于对Omega柔弱内心的保护，口不由心的劝道：“钰西他只是和对方吃个饭而已。” “嗯，对，跑到学校来吃顿饭，还没和我说。”晏珈按灭手机，他发给陆钰西的消息是丰盛的一餐，两个红酒杯所在的桌面上还有一束红玫瑰，但陆钰西至今没回消息。 “我听他们说过，叶博士有男朋友的。”林灿笃道。 晏珈耸耸肩，“陆钰西喜欢的话，一个男朋友算什么阻碍？” 林灿笃微微睁大了眼，想要反驳晏珈的话，只是这次不是出于对晏珈内心的保护而是想单纯的为陆钰西说话。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信。”晏珈见他反应这么大，叉子叉了一小段芦笋，咔滋咔滋的嚼碎后，“陆钰西才是把你迷的七荤八素的人吧？” 林灿笃被他恐怖的话惊的刀叉在盘子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不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我了解他啊。”晏珈身体往前凑了凑，秀美的眉目间夹杂着几分自得，“我最了解他。” 一顿饭，陆钰西人没在话题却绕不开他，吃完饭分道扬镳时林灿笃竟然无法用确切的词来形容自己今天的感受，有种不上不下的难受。 “你还要把我送学校吗？”晏珈看着跟着自己身后的Alpha，“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忙吧林总。” 林灿笃还想说什么，晏珈后退半步接着道：“要是实在闲的话，去找人谈个恋爱吧，咱们俩不合适。” 林灿笃眉头当即皱了起来，“你可能只是习惯了陆钰西，并不代表合适。” 晏珈叹了口气，“习惯也罢，合不合适也好，最重要的是，我喜欢陆钰西。” 晏珈朝他摆摆手，“再见，林总。” 林灿笃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身影走远，良久才悠悠的吐出郁结心中的那口气。 第4章 第 4 章 初秋，正午的阳光依旧猛烈，晏珈尽量挑着凉阴的地方走，抵达画室时鬓角后颈上依旧汗涔涔的。 好在当时他离开时没关空调，开门时一阵凉风顺着门缝扑在了晏珈身上，炎热顿消、神清气爽。 一声舒服的叹谓叹到一半，晏珈嗅了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脸色一变，飞快的关门反锁，“陆钰西，你怎么在这儿？” “原本来找你吃饭的，可你没在。”身形修长Alpha坐在桌边，底下某个抽屉被完全抽出放在桌面上，正慢悠悠的給里面装的小玩意儿消毒。 “啊—呸！”晏珈揭穿他，“是司机和你说的吧？” 他撕下后颈的阻隔贴，任由Alpha的信息素附着在上面，站在桌子前，居高临下的同他道：“陆钰西，这是我的画室，不是你的x窝。” 陆钰西笑了声，懒洋洋的睨他一眼，“今天要玩儿这个，高不可攀的小画家坚决不从？” 晏珈鼓着腮帮子，用脑袋在他肩膀上撞了一下，“你和叶书吃饭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和灿笃吃饭也没和我说。”陆钰西驳了句才回道：“他向我道歉，说发现我并不是不学无术，而是还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晏珈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你那么厉害谁不知道？骗我还编的这么假。” 陆钰西失笑，把人拉到怀里抱住，亲昵的喊他，“小猪。” “我不笨。”晏珈有些炸毛，鲜活感是林灿笃从没见过的真实骄纵。 陆钰西习以为常，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去解他裤子上的扣子，被晏珈一把按住了手。 Omega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可怜味儿，“我不想。” 陆钰西刚想算了，听见他接着道:“你又不喜欢我，我才不要和你做这种事。” “你说这话就是想被X死。”陆钰西抬手看了眼表，“不过我下午四点要开会，满足不了你的愿望，简单凑活一下，周末补给你。” 晏珈想了下，有些不高兴，“今天才周二。” 陆钰西见Omega瞬间原形毕露，喉间溢出一丝轻笑，“放心，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定让你尽兴。” “说的好像你不爽一样。”晏珈撇撇嘴，后靠在陆钰西身上，主动张开了嘴巴。 虽然当时重新装修的时候做了隔音处理，但是出于小心，陆钰西每次在这儿玩儿都会把他嘴堵上，有时候是专业的，有时候就是一根领带或者更下流的东西，再不然就是Alpha自己的嘴唇。 不过，下午要开会的话，最后一项基本泡汤。 晏珈想着，嘴巴已经被球形东西撬开，舌头被突然挤进来的东西压缩了活动范围，艰难求生。 “安全词....”陆钰西发现他似乎没法说话，“安全动作，小狗摇尾巴。” 晏珈震惊的瞪大了眼，下一秒就去拽自己嘴巴上的东西，什么安全词？！你现在又没在易感期发什么疯！ 陆钰西早料到Omega不同意，所以说话时已经温温柔柔的把晏珈的双臂反握在了身后，随着咔哒一声，扣环锁死。 “珈珈，别装。” “给我发那么浪漫的双人餐图片不就是想被X死吗？” Alpha语调平直，听不出一丝嫉妒，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Omega癖好的大公无私。 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晏珈已经不受控制的浑身战栗。 他被Alpha扔在床上，看着对方解下自己衬衣上的领带，环在了自己脖颈上，乍然收紧的力道令他眼眶迅速一红。 喉咙里传来唔唔声，哼哼唧唧的。 Alpha笑了下，姿容俊美，语调亲昵，又喊他，“小猪。” * 洒金道上一路铺满纸醉金迷，豪车美女穿梭在各色霓虹光影下，铺成一副灯红酒绿的画面，其中街口一家店的光屏几乎占据了半栋楼的高度，循环变色的灯在地面上映出不同的色彩。 晏珈第一次正式和叶书见了面，对方内敛隽秀，眉目温润的站在男朋友身边，风度翩翩，丝毫没有因为身份上的差异在这种一瓶酒最低五位数的浮夸之地畏手畏脚，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知识的力量吧。 有真材实料的人总是不怯场的。 晏珈捧着酒杯，慢吞吞的喝着杯子里蓝红交织的香甜酒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看。 对方让他想起了记忆里身影模糊的晏夫人，对方接纳了他这个私生子，和接纳家里多了一个柜子没差距，不屑于去踹上一脚更不会和柜子多说什么。 和晏珈自己的母亲天差地别的不同，使得即使他什么也没做，也让晏珈自惭形秽，感到抬不起头来。 此时在叶书面前，晏珈同样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他在这处所谓的上流社会浸淫了近二十年的光景，也没初来乍到的叶书游刃有余，甚至他能看出来叶书的游刃有余和陆钰西这种天生的高情商的商人不一样，他态度是自然的，能说了聊两句，接不上话了就笑一下，不局促，更不会不安。 陆钰西喜欢上这样的Omega并不奇怪，事实上聪明大方的Omega才适合成为陆钰西的伴侣，对外营销时也是天然加分项。 晏珈放下了空酒杯，又从桌子上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重新以一种缓慢但不间断的速度喝着酒。 继续专注又认真的看向叶书。 “小晏，别喝太多，会难受。” 耳朵边响起林灿笃的声音时，晏珈已经喝到第四杯了，眼珠转向林灿笃的速度慢了许多，一双眼眸沁着几分水润，迟缓的点了点，然后慢慢喝杯子里的酒。 直到叶书再次朝他走来，脸上挂着几分亲近的笑意，“小晏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在最开始介绍的时候，叶书听到他的名字便打趣般的同陆钰西道：“你娃娃亲对象？” 在陆钰西回答前，晏珈先否认了，“我不是他娃娃亲对象。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 叶书不好意思的道了歉，见晏珈似乎不太想说话便没有再说什么，体贴入微。 现在对方再次走过来，晏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会儿，虽然实际上看起来更像是酒精侵蚀大脑后的反应迟钝，“你很好。” 叶书笑了笑，好似一朵白栀子，没梅花那般孤傲，也没牡丹招摇，晏珈飞快短暂堪称没礼貌的凑过去猛的抱了他一下。 “小晏！” 惊呼从身后传来，拉扯的力道晚了一步仅揪住了晏珈的袖子。 叶书虽然也因为晏珈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下，但其实并没有多担心。 这位年少成名的画家生了副很讨喜的脸，白皙精致，像秀气的布娃娃，但远比死气沉沉的娃娃要生动，带着些媚意的圆眼尤其特别，后面追着他看也没什么恶意，让叶书想起了年少时养的猫。 同样是用目光追随他，不仅仅是出于好奇，还有种好似依赖陪伴的感觉，总之，惹的人心软软的。 现在看起来似乎还喝醉了，是只迷迷糊糊的小醉猫。 被晏珈突然的动作惊了下，反应过来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想摸摸小脑袋了，听见林灿笃大喊了声，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这位林总。 林灿笃当然不能说自己害怕晏珈动手打他，找了个蹩脚的来，“我以为他摔倒了。” 叶书没有深究，而错失良机后小醉猫也已经从他身上离开。 红润的唇不高兴抿着，看起来想要压下那种不快，但没成功，一秒后，他大叫陆钰西的名字。 像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声音大到有瞬间压过了包厢中嘈杂的各种声音，充斥着委屈不满。 只叫了一声，叶书顺着搜寻了一圈陆钰西，等目光再垂落下来时，喵喵叫的小猫看起来快哭了。 叶书和林灿笃面面相觑，正打算安排一人守着晏珈，一人去叫陆钰西过来时，陆钰西已经到了跟前，都不用看晏珈的表情，直接问他们两人，“你们欺负他了？” 由于觉得困惑，语气并不是质问，而是想不明白的疑问。 他不觉得叶书会欺负晏珈，同样的也觉得林灿笃不是那种会动手动脚惹的晏珈生气的人。 但自他刚走进晏珈就环住了他的腰身，脸埋在他胸前委屈的一直蹭，陆钰西可以肯定自己没会错意。 那么大一声，就是受委屈了。 叶书一脸莫名其妙，林灿笃则是在迟疑后回避了他的眼神。 陆钰西瞥了林灿笃一眼，带着种“你怎么搞的”谴责，末了又把视线投向晏珈面前的几个空杯，“他喝了几杯？” “五杯。”林灿笃道。 陆钰西眼里的不满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你就坐在这儿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 这句话明晃晃的是谴责了，味道很怪，起码在叶书眼里是这样的。 陆钰西的话里有种对亲近之人的维护，类似对弟弟的关心，所以理直气壮的谴责这位弟弟的追求对象，但他和晏珈已经成年了，动作十分亲密，用弟弟这个说辞又说不通。 而林灿笃这边，他对陆钰西和晏珈这种相处习以为常的，同时又认可了这种责任划分，就好像他确实有对晏珈负责的义务。 叶书一头雾水的打量着三人。 林灿笃听见他的质问，几乎想当场不管不顾的把晏珈为什么醉酒的原因点出来，可在对上叶书疑惑好奇的眼神时理智骤然回归。 叶书什么也不知道，恐怕也没兴趣参与到陆钰西和晏珈的关系里面。 而他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是在试图插足对方的关系。 幸而陆钰西也没指望他说什么，他要了杯解酒汤来，一边喂给晏珈，一边让他去楼上常包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晏珈乖乖的喝完了解酒汤，没答应陆钰西后面的话。 他坐在陆钰西身边，眼神透着几分迷茫，和呆呆的洋娃娃没什么区别，在陆钰西给他剥了橘子喂到嘴边时，亲了亲陆钰西的指节表达感谢，才咬住那瓣橘子。 叶书在一旁看的心软软的。 悄悄的问陆钰西，“你近水楼台这么多年，还没追到他吗？” 陆钰西罕见的沉默了，叶书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假咳了声，正要换个话题，陆钰西突然出声道： “他之前否认娃娃亲不是你以为的意思，现在你看到的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曾经流传过的娃娃亲，一个主人公确实是他，可另一个对象并不是晏珈，而是他的哥哥，只是随着他和晏珈的形影不离，传言渐渐就变了。 晏珈的否认，并非对此耿耿于怀，而是一种得胜将军的炫耀，他认为是自己把他抢过过来的，对此沾沾自喜，引以为荣。 叶书闻言眉梢微动，他不明白陆钰西在打什么哑谜，但是雪亮的眼睛告诉他，他和晏珈之间根本不是只有长大的那种兄弟情谊。 不过感情这种私人问题，调侃一句，对方不想说的太细叶书自然不会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接过自己男朋友递过来的橘子瓣，吃了一口酸酸甜甜。 在叶书看着像小猫一样omega贴贴蹭蹭时，桌上话题不知不觉间转到了异地恋上。 “异地恋？我不谈异地。”叶书说这话时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男友一瞬间黯淡犹豫挣扎的眸光。 “为什么？”陆钰西替他问出来。 “受制于alpha和omega的生理期，我觉得有男友还要受这种折磨的话还不如没有男友。” 作为相关方面的研究人员，叶书十分支持AO配的，信息素之间的吸引法则就和万有引力定律一样，哪怕存在药剂，存在真爱，那种AO吸引的天性和狮子天生吃肉的本性从本质上说一样的，根本无法全然摈弃。 陆钰西琢磨着对方身边那位Alpha的神色，再次问道：“不是有药剂吗？” “药剂不会带来安全感。我说的安全感不单单是生理期的，还有信任问题，信任是需要维护的。”叶书用自己刚刚的观察所得举例道：“比如你刚刚给小晏喂了一瓣酸橘子，他现在连嘴都不张了。” 这个例子生动形象带着打趣，以小见大的阐述了信任是如何从一件小事上瓦解的。 陆钰西笑了下，自己把橘子瓣吃了。 “好酸的。” 牙齿碰撞间，酸味儿溢满口腔，一道热乎乎的声音贴着他面颊传了过来。 晏珈紧挨着陆钰西坐在沙发里，抱着Alpha一条胳膊靠在他怀里，意识处在断断续续的时刻。 醉了但是没完全醉倒那种。 他还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叶书和陆钰西的对话，虽然大脑无法处理这段信息，但起到了一个专注的模样。 陆钰西在他鼻梁骨上轻刮了下，悄声说道：“你先上去睡，等会儿我就上去。” 晏珈迟钝的想了会儿，说道：“我也不搞异地恋。” 陆钰西失笑，温情道：“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