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 第113章 山路上的艾香与难题 铜人巷的晨光刚染亮百草堂的窗棂,林墨就被院外的三轮车发动机声吵醒。他披着外套推开门,就见李哥正蹲在车旁绑艾草捆,粗糙的手指熟练地打着绳结,王哥和小张搬着装满艾灸盒、穴位图的纸箱往车上塞,车斗里还堆着二十多床崭新的薄被——是市中医院捐赠给乡村小学的爱心物资。晨雾中,艾草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湿润气息飘过来,沁人心脾。 “林大夫早!”李哥直起身抹了把汗,黝黑的脸上沾着草屑,额角的汗珠在晨光里闪着光,“我们凌晨四点就从站点出发了,走省道快,七点前准能到青山村。”他拍了拍车斗里的保温箱,箱盖缝隙里飘出葱油的香气,“张婶听说我们去乡下,特意烙了五十张葱油饼,还煮了茶叶蛋,够咱们一天的口粮了。” 赵铁山背着个旧帆布包从屋里出来,包上缝着的“赤脚医生”字样已经褪色,针脚处磨出了毛边,里面装着他祖父传下来的脉枕和针灸针,脉枕上还留着几代人手掌磨出的包浆。“山里潮气重,我带了些晒干的艾叶,烧水泡脚能驱寒。”他刚说完,就见小张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上亮着短视频播放界面,背景音乐是当下流行的唢呐版神曲,节奏欢快得很。赵铁山忽然想起什么,往林墨手里塞了个粗布包,布料摸起来有些扎手,“这是你祖父当年在山里行医时用的罗盘,山路绕,别迷了方向。” 林墨刚接过罗盘,就见苏清瑶抱着一摞装订好的手册从屋里出来,浅灰色的运动服沾了点艾绒,鬓角的碎发被晨露打湿,贴在脸颊上。“林哥,这是我连夜整理的《乡村常见病症调理手册》,把老人和孩子常犯的毛病都分了类,附了穴位图和食疗方,字印得大,老人也能看清。”她递过来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林墨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苏清瑶脸颊微微泛红,连忙错开目光,“我还带了些儿童退热贴,山里孩子容易着凉。” 林墨翻开手册,首页是苏清瑶娟秀的字迹,重要的穴位名称都用红笔标了着重号,食疗方旁边还画了小小的食材简笔画。他抬头看向苏清瑶,正好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两人都笑了笑,没说话,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昨晚整理物资时,林墨刚提了句“老人眼神不好”,苏清瑶就默默去把手册字体调大了。 “林大夫、赵叔,你们快看!”小张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安静,他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上亮着短视频播放界面,背景音乐是当下流行的唢呐版神曲,“我昨天把社区活动时拍的视频剪了剪发出去,这才俩小时就破十万播放了!”他手指快速滑动屏幕,语气里满是炫耀,“你看这评论,刷得比抢单还快!”屏幕上,画面是上周社区公益活动时,李哥蹲在石阶上给独居的张奶奶艾灸膝头的场景,小张特意加了慢镜头,艾烟袅袅中配着字幕:“外卖骑手化身中医志愿者,这波操作太暖了!” 林墨凑近一看,评论区里果然热闹非凡。置顶的一条是个带V的美妆博主留言:“天呐!原来艾灸不是老爷爷的专属!那个穿蓝色骑手服的大叔手法好专业,求问百草堂的艾条在哪买?我妈膝盖疼了好几年,想试试!”下面跟着几百条回复,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作为中医黑我真香了,这画面比偶像剧好哭!”“坐标大学城,求百草堂开分店!”“有没有线上课程啊?学生党没时间去现场!” 苏清瑶也凑过来看,看到“卡通穴位图”的留言时,眼睛一亮,转头对林墨说:“林哥,我带的那几套卡通穴位图,说不定真能当粉丝福利发,比文字说明直观多了。”林墨点头附和:“你设计的‘元气加油站’‘膝盖小卫士’这些名字,年轻人肯定喜欢,等下直播的时候可以展示下。”两人说话时挨得不远,苏清瑶身上淡淡的艾草香飘进林墨鼻子里,和他手里罗盘的木头香气混在一起,格外好闻。 李哥凑过来挠挠头,黝黑的脸涨得通红,耳尖都泛了红:“这……这拍的不是我给张奶奶艾灸那回吗?当时小张举着手机我还以为是拍个纪念,没想到这么多人看。”他忽然指着一条评论笑出声,粗糙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你看这个‘骑电动车的小草莓’说,要带着她的怨种闺蜜来百草堂做艾灸,说比喝奶茶养生,这姑娘真逗!” 王哥在一旁搬完最后一个纸箱,擦着汗接话:“李哥你现在也是‘网红’了,等下直播可得好好表现,别紧张得忘词。”众人都笑起来,李哥急得摆手:“我哪会当网红,还是让林大夫和清瑶姑娘来讲,我负责干活就行。” 赵铁山扶了扶老花镜,眯着眼睛看屏幕,手指轻轻点了点“中医原来这么酷”的评论,指腹的老茧在屏幕上划过:“以前总说中医老气,年轻人不爱信,没想到你们拍个小视频就把他们吸引住了。”他转头看向林墨和苏清瑶,眼神里带着期许,“你祖父当年走村串户看病,靠的是脚底板和口碑;现在时代变了,靠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新法子,能让更多人知道中医的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瑶笑着说:“赵叔,我们也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上,要是没有您和林爷爷传下来的医术,我们拍再多视频也没用。”赵铁山听了这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说得好,说得好,中西医结合,老法子新路子,才能走得远。” 林墨心里忽然一动。之前他总觉得中医传承靠的是师徒相授、口耳相传,或是患者的口口相传,却从没意识到,这些骑手随手拍的、不加修饰的短视频,反而比精心策划的宣传更有感染力。视频里没有晦涩的术语,只有李哥粗糙的手掌握着艾条的专注,张奶奶灸完后露出的皱纹里的笑容,还有骑手们胸前“志愿者”红袖章的鲜亮——这些最真实的烟火气,恰恰戳中了年轻人的软肋。 他转头看向苏清瑶,发现她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屏幕,眉头微蹙。“在想什么?”林墨轻声问。苏清瑶回过神,说:“我在想,能不能把每个病症的调理过程拍成系列短视频,比如‘膝痛调理三步走’‘儿童脾胃养护指南’,分步骤讲,更实用。”林墨眼睛一亮,这和他刚才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认可。 “小张,视频里有没有标注我们今天要去青山村做公益?”林墨忽然问道。小张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加了加了!我在文案里写了‘今天去偏远山村送健康,想看乡村中医诊疗的蹲后续’,还有好多人说要等直播呢!”他晃了晃手机,手机壳上印着“百草堂志愿者”的字样,是苏清瑶之前设计的,“我还建了个‘百草堂年轻粉丝群’,刚才已经拉了三百多人,全是问乡村公益行能不能直播的,还有人问能不能打赏捐物资。” 苏清瑶立刻说:“打赏的话,我们可以全部用来给村里孩子买文具和营养品,直播的时候要说明白,公开透明,这样大家才放心。”林墨赞同地点头:“等下出发前,你和小张一起把捐赠规则拟出来,置顶在直播间公告里。”苏清瑶应了声,转身就去找小张商量,两人凑在手机前低声讨论,林墨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直播好啊!”李哥一拍大腿,差点碰倒旁边的艾草捆,艾草叶散落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让城里的年轻人看看山里的情况,也看看咱们中医怎么给老乡们治病。说不定还能让更多人关注山里的孩子,给小学捐点书本文具呢!”他说着就从车斗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手机壳是摔过好几次的,边角都裂了,“我这手机电量满格,还带了三个充电宝,路上就能调试设备。” 王哥笑着打趣:“李哥你这是要当主力摄影师啊?到时候可别手抖,把林大夫的脸拍模糊了。”李哥急得辩解:“我拍风景行,拍人还是小张专业,我负责举稳定器!”众人又笑起来,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白杨树的枝叶洒下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暖融融的。 苏清瑶和小张商量完捐赠规则,抱着一摞穴位图从屋里出来,听到众人的讨论笑着说:“我刚才整理物资的时候,特意多带了几套年轻人喜欢的卡通版穴位图,本来是给村里孩子准备的,现在看来,说不定还能给粉丝当福利。”她举着一张印着动漫人物的穴位图,图上的小男孩举着拳头,旁边标着“足三里·元气加油站”,“你看,把足三里画成‘元气加油站’,犊鼻穴叫‘膝盖小卫士’,年轻人肯定喜欢,刚才群里已经有人问能不能买了。” 赵铁山接过穴位图看了看,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办法。我当年给人讲穴位,得拿根筷子在身上比划半天,遇到记性差的老人,讲十遍都记不住,现在一张图就说明白了。”他把穴位图放进帆布包,拍了拍包身,“走吧,再晚山路该不好走了。正好路上聊聊,怎么把直播做得实在点,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咱们中医靠的是真本事,不是噱头。” 众人连忙收尾,李哥发动三轮车,发动机“突突”响了两声,冒出两股黑烟,然后平稳地运转起来。车斗里装满了艾草、物资和欢声笑语,往村外驶去。车窗外,铜人巷的青石板路渐渐远去,换成了两旁栽着白杨树的省道,白杨树叶在风里哗哗响,像是在送行。小张坐在副驾驶,正对着手机调试直播角度,嘴里念念有词:“家人们,等会儿进山信号可能不太好,咱们先点波关注不迷路,等下带你们看真正的乡村中医,还有超可爱的卡通穴位图福利哦!” 林墨和苏清瑶坐在车厢里,中间隔着一个装艾灸盒的纸箱。苏清瑶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风油精,递给林墨:“山里蚊子多,等下用得上。”林墨接过,瓶身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你也拿着,”林墨从帆布包?翻出一顶宽檐帽,“太阳晒,戴这个能挡挡。”苏清瑶接过帽子,戴在头上试了试,帽檐有点大,遮住了半张脸,林墨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苏清瑶也笑了,连忙把帽檐调小了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墨坐在车厢里,看着小张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正在擦拭针灸针的苏清瑶,她低着头,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的发梢上,镀上一层金边。心里忽然有了清晰的方向。祖父留下的医案里,写满了“治病救人”的初心;而现在,他要做的,是用年轻人能接受的方式,让这份初心延续下去。短视频里的“野路子”名气,或许正是中医走向年轻群体的一把钥匙,而苏清瑶的加入,让这把钥匙更加锋利。 “赵叔,”林墨忽然开口,“您说要是咱们把山里的草药拍下来,做成科普短视频,会不会让更多年轻人喜欢上中医?”他指了指车窗外掠过的野菊花,黄色的小花开得正盛,“比如拍柴胡、薄荷、蒲公英,讲它们的功效和用法,再配上清瑶画的插画,肯定受欢迎。”赵铁山抬眼看他,眼里闪着光,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当然好!青山村后山有几十种草药,柴胡、薄荷、蒲公英、车前草都有,我带你去认,保证一认一个准。咱们不仅要治病,还要让年轻人知道,中医就藏在身边的一草一木里,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 李哥听到两人的对话,大声接话,发动机的噪音都盖不住他的声音:“那我来当解说!就说‘当年我膝盖疼得走不了路,爬两层楼都喘,就是靠这些野草做成的艾条治好的,现在跑二十公里都不费劲’,保证比那些戴眼镜的专家讲得实在!”车厢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混着三轮车的“突突”声,在清晨的省道上回荡。苏清瑶笑着补充:“李哥你这是现身说法,最有说服力了,到时候我给你配点动画特效,肯定火。” 车驶进山区后,道路渐渐变窄,两旁的青山越来越近,像是伸手就能摸到。空气里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清香,还夹杂着野花香,深吸一口,满是大自然的味道。小张的直播已经正式开始,虽然信号时好时坏,画面偶尔卡顿,但在线人数一直在涨,已经突破了两万。“家人们看这边!这就是秦岭余脉,山里全是宝贝啊!等下我们要去的青山村,好多老人一辈子没去过县城医院,靠的就是山里的草药和老中医的法子治病,等下带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民间智慧!” 苏清瑶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着窗外拍了几张照片,有层峦叠嶂的青山,有路边盛开的野花,还有偶尔掠过的小鸟。“这些素材可以做短视频的背景,”她对林墨说,“回去剪辑的时候配上赵叔讲的草药知识,肯定好看。”林墨凑过来看她拍的照片,角度选得很好,光线也柔和,“你很有摄影天赋,比小张拍的强多了。”苏清瑶脸颊一红,连忙把相机收起来:“就是随便拍拍,以前学过一点。” 忽然,三轮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像是压到了石头,小张手里的手机晃了晃,镜头瞬间对准了路边的一个小山坡。山坡上,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旁边放着一个竹篮,里面的野菜撒了一地,还有几朵黄色的野菊花散落在泥土里。李哥连忙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吱”的一声响:“不好,好像有孩子摔倒了!” 林墨和众人连忙跳下车跑过去。小姑娘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梳着两条麻花辫,发梢系着红色的头绳,膝盖擦破了皮,渗着血丝,校服裤的膝盖处也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裤。她吓得直哭,眼泪混着泥土挂在脸上,看起来格外可怜。林墨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别怕,叔叔是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很快就不疼了。”他从背包里拿出碘伏和创可贴,苏清瑶也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卡通图案的纸巾,轻轻给小姑娘擦眼泪:“小朋友,我们是来村里做公益的,给爷爷奶奶和小朋友治病,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抽噎着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举着手机的小张,小声说:“我叫丫丫。”苏清瑶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柔:“丫丫真乖,我们处理伤口的时候会轻一点,就像小蚂蚁咬一下,好不好?”丫丫点了点头,林墨趁机用棉签蘸着碘伏消毒,动作麻利又轻柔,丫丫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没再哭出声。苏清瑶在一旁给她讲小笑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 小张举着手机,直播间的观众瞬间炸了,弹幕刷得飞快:“天呐!刚开播就遇到求助,百草堂的人也太有缘分了吧!”“林大夫好温柔,苏清瑶小姐姐也好有耐心,这对搭档我锁了!”“这孩子看着好可怜,膝盖都流血了,心疼!”小张一边解说:“家人们别慌,林大夫正在给孩子处理伤口,苏清瑶小姐姐在安抚她,我们带了专业的消毒用品,保证不会感染。”一边悄悄把镜头对准林墨和苏清瑶,两人蹲在地上,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画面格外温馨。 有网友留言:“求林大夫和苏清瑶的CP名,我先磕为敬!”“这才是正能量偶像,比那些流量明星强多了!”小张看到这些留言,笑着念了出来,林墨和苏清瑶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苏清瑶的耳朵尖都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处理伤口时,林墨发现小姑娘的膝盖不仅擦伤,还轻微肿胀,按下去的时候,丫丫疼得皱起了眉头。问起才知道,她是为了摘山坡上的野菊花给奶奶泡水喝,不小心踩空摔了下来。“奶奶咳嗽得厉害,夜里都睡不着,妈妈打电话说野菊花泡水能治咳嗽,我就来摘了。”丫丫抽噎着说,小手指向山坡上几丛开得正盛的野菊花,黄色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晃,“摘了好多,都撒了……” 赵铁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点点头,蹲下来对丫丫说:“野菊花确实有清热解毒、润肺止咳的功效,丫丫真孝顺,知道心疼奶奶。”他摸了摸丫丫的头,“但这孩子膝盖有点劳损,估计平时经常爬山摘东西、割猪草,日积月累就伤了。”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小包艾绒,用油纸包着,“等下到村里,我给你灸灸膝阳关穴,能消肿止痛,以后爬山就不疼了。”苏清瑶这时凑过来补充:“丫丫,野菊花性偏凉,要是奶奶平时胃里怕凉、吃点生冷就不舒服,单独泡着喝可能会拉肚子。我教你两个更稳妥的法子,都是山里能找到的东西——抓一小撮野菊花,加三片生姜一起用开水泡,生姜能暖胃,刚好中和野菊花的凉性;要是家里有梨,就把梨去核,中间放两勺蜂蜜,上锅蒸十五分钟,蒸软的梨肉带着蜂蜜水吃,止咳效果也特别好。” 李哥看着小姑娘的竹篮,心里一酸,竹篮是用竹条编的,边缘都磨光滑了,里面还剩几朵没撒的野菊花。他从车斗里拿出两张葱油饼和两个茶叶蛋,用干净的油纸包好,塞到丫丫手里:“拿着吃,刚烙的,还热乎着呢。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奶奶。”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奶奶咳嗽,我们车上有艾条,等下给你奶奶灸灸肺俞穴,比野菊花管用,灸完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丫丫怯生生地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然后咬了一小口葱油饼,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是饿坏了。 这时,直播间里有观众留言,是个带V的儿科医生:“我是市儿童医院的儿科医生,孩子膝盖肿胀可以先冷敷十分钟,再艾灸,这样能减少渗出,效果更好!”还有网友补充:“野菊花性凉,要是老人脾胃虚寒,喝了容易拉肚子,建议搭配生姜三片一起泡,既能止咳又不伤脾胃!”林墨看到留言,笑着对丫丫说:“你看,直播间的叔叔阿姨和清瑶姐姐想到一块儿去了,等下我们再给奶奶带点蜂蜜,就用这个法子调理。”他转头对着镜头道谢:“感谢这位儿科医生朋友的提醒,等下到村里我们会先给丫丫冷敷。也谢谢这位网友的建议,和我们刚说的食疗方不谋而合,很实用!” 苏清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冰袋,这是她特意为应急准备的,里面装着冷凝剂,不用冷藏也能保持低温。“正好我带了冰袋,先给丫丫敷一下。”她把冰袋用毛巾裹好,轻轻敷在丫丫的膝盖上,“有点凉,忍一下,很快就好。”林墨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赞许,苏清瑶总是能想到这些细节,让他很安心。 丫丫敷了十分钟冰袋,膝盖的肿胀明显减轻了些。她攥着苏清瑶教的食疗方,认真地说:“我家后院有棵梨树,去年结了好多梨,奶奶晒了不少梨干!”她告诉众人,自己就是青山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坳里。李哥干脆让丫丫坐在三轮车的车斗里,铺上一床薄被,怕她着凉。路上,丫丫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山村说:“那就是我们村,奶奶肯定在村口等我呢,她每天都在村口盼我回去。”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坳里散落着几十户青砖瓦房,炊烟袅袅,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水墨画。 苏清瑶拿出相机,拍下了这幅画面,对林墨说:“这张照片可以当我们公益活动的宣传图,太有感觉了。”林墨点头:“回去加一行字‘艾香满山村,温情暖人心’,肯定合适。”两人凑在一起看照片,肩膀偶尔碰到一起,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快到村口时,小张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私信,是个叫“山里娃想读书”的网友发来的:“我是青山村小学的老师,叫王芳。刚才看你们的直播,知道你们来做公益,我们学校有十几个留守儿童,好多孩子都有脾胃虚弱、挑食的毛病,面黄肌瘦的,还有几个孩子冬天冻手冻脚,冻疮都破了,能不能麻烦你们也去学校看看?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不打扰你们给村民调理。”私信后面还附了几张孩子们的照片,小手上的冻疮红肿不堪,有的还流着黄水。 林墨看到私信和照片,心里一沉,立刻让小张回复:“王老师您好,没问题!我们本来就带了儿童专用的调理物资,上午先给村里老人调理,下午就去学校,给孩子们做身体检查和调理,还带了卡通穴位图和营养品。”他转头对众人说:“看来这次乡村公益行,比我们预想的要忙得多,但也更有意义。孩子们是村里的希望,得好好调理他们的身体。”赵铁山点点头,看着车窗外越来越近的村庄:“能多帮一个人,就没白来,这才是行医的本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瑶从背包里拿出《儿童脾胃调理手册》,翻到“冻疮调理”那一页,对林墨说:“我带了冻疮膏和艾叶,等下给孩子们煮点艾叶水泡泡手,再抹上冻疮膏,效果很好。手册里还有儿童脾胃调理的食疗方,都是用山里常见的食材做的,可以教给王老师和爷爷奶奶们。”林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想得真周到,有你在真好。”苏清瑶脸颊一红,低头继续翻手册,没说话,但嘴角的笑容藏不住。 三轮车驶进青山村时,村口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年轻人很少见。丫丫的奶奶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看到丫丫平安回来,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生怕她受了伤。得知是林墨等人救了丫丫,还帮她处理了伤口,更特意教了治咳嗽的食疗方,老人连连道谢,说着就要给众人下跪,林墨和苏清瑶连忙扶住她:“大娘,您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苏清瑶顺势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罐蜂蜜:“大娘,这是我们带的槐花蜜,您按早上说的法子蒸梨吃,坚持几天咳嗽会好很多。” 当村民们知道他们是来做免费中医调理的,还带了很多物资,立刻热情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提诉求,口音里带着浓重的山里话,幸好有丫丫当翻译。“大夫,我腰背痛好几年,阴雨天更难熬!”“我家孙子不爱吃饭,比同龄人矮一头!”“我眼睛看东西模糊,是不是得重病了?”几句核心疑问就道出了村民们最迫切的需求。 李哥和王哥连忙维持秩序,李哥站在一个石墩上,大声说:“大家别慌,排好队,我们今天一天都在这里,保证每个人都能看上病,物资也都给大家分到位!”村民们很听话,很快就排起了长队,老人在前,孩子在后。小张则把手机架在村口的老槐树上,调整好角度,对着直播间说:“家人们,我们已经到青山村了,现场好多村民等着调理,都是老人和孩子,看着真让人心疼。接下来我们会全程直播,带大家看看中医是怎么给村民们解决问题的,等下还有儿童脾胃调理的干货分享哦!” 林墨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又看了看直播间里不断上涨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五万。他忽然明白,所谓的“野路子”名气,从来不是凭空而来的。它藏在李哥给老人艾灸时的专注里,藏在小张镜头下的真实里,藏在苏清瑶精心准备的手册和冰袋里,藏在每一次真诚的治病救人里。而这条乡村公益行的路,才刚刚开始。 苏清瑶走到林墨身边,递给他一瓶水:“林哥,先喝口水,等下要忙了。我已经把调理物资分好了,老人的艾灸盒、孩子的冻疮膏、食疗方手册,都单独放着,方便拿取。”林墨接过水,瓶盖已经被拧松了,他仰头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解了一路的干渴。“辛苦你了,”林墨说,“等下我和赵叔负责诊脉调理,你给村民讲解注意事项和食疗方,咱们分工合作。”苏清瑶点头:“好,我已经跟丫丫学了几句简单的方言,沟通应该没问题。” 赵铁山已经开始给第一位村民诊脉,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褂,背驼得很厉害,说自己腰背痛得直不起来,早上起床都要老伴扶着,阴雨天更是疼得睡不着觉。赵铁山让大爷坐在长椅上,手指在他的腰背部按压,很快就找到了痛点,大爷疼得龇牙咧嘴:“就是这儿,就是这儿!疼了五年了,去镇上医院拍过片子,说是什么腰肌劳损,开了药也不管用。” “大爷,您这是腰肌劳损,加上山里潮气重,寒邪侵入经络了,瘀堵得厉害。”赵铁山肯定地说,“我给您用艾灸加推拿,今天就能让您直起腰来,以后坚持按揉穴位,就能除根。”他转头对苏清瑶说:“清瑶,拿艾条和推拿油来,给大家演示一下腰肌劳损的调理方法,让直播间的家人们也学学,尤其是经常久坐的上班族,很实用。” 苏清瑶连忙拿出准备好的物资,艾草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她一边帮忙点燃艾条,一边对着镜头讲解,声音清晰温柔:“家人们,腰肌劳损在中医里叫‘腰痹’,主要是寒湿阻络、气血瘀滞导致的,老人和上班族都很容易得。艾灸的话,主要选肾俞、大肠俞和委中穴,我给大家找一下位置,肾俞穴在第二腰椎棘突下,旁开一点五寸,大家可以用手指找到自己的腰眼,就在那个位置……”她用手指在自己的腰上比划着,直播间里的观众纷纷留言:“马克!我爸也有腰肌劳损,晚上就给他试试!”“清瑶姐讲得好清楚,比我去医院听医生讲的明白多了,医生就说‘多休息’,啥用没有!” 林墨在一旁给下一位村民诊脉,是个老大娘,说自己膝盖疼。他时不时地看向苏清瑶,看到她讲解时自信的样子,心里很欣慰。当苏清瑶找不到推拿油时,林墨立刻从物资箱里拿出来递过去,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却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哥和王哥则在一旁给村民分发穴位图和手册,遇到年纪大的村民,就耐心地用方言讲解,李哥还会用自己的膝盖做示范:“大妈,您看这张图,您的膝盖疼就灸这个犊鼻穴,就在膝盖外侧的凹陷处,像牛鼻子一样,很好找。我以前膝盖比您还疼,就灸这个穴位,现在跑几十公里都没事。”有村民问艾条怎么买,李哥就拿出自己卷的艾条给他们看,艾条紧实饱满,颜色呈金黄色:“这是我们自己卷的三年陈艾条,火力温和,效果好,要是大家想要,我们回去后给你们寄过来,只收成本价,不赚大家一分钱。” 一位老大娘拉着李哥的手红了眼:“你们真是积德啊!以前来的‘公益人’净卖贵东西,你们倒好,免费治病还只收成本价。”李哥挠头憨笑:“大妈,我们是百草堂志愿者,就是来帮忙的,不赚钱。”简单对话就道出了村民的信任与团队的初心。 小张则时不时地切换镜头,一会儿拍赵铁山给大爷推拿的细节,赵铁山的手法娴熟有力,大爷的表情从痛苦变成舒服;一会儿拍苏清瑶讲解穴位的画面,她手里拿着卡通穴位图,生动形象;一会儿又对准村民们的笑脸,老人们灸完后直起腰的惊喜,孩子们拿到卡通图的开心。直播间里的礼物不断,弹幕也刷个不停:“我捐两百块钱,给村里的孩子买文具!”“我是做艾条生意的,给百草堂捐一百盒艾条,地址发我!”“我是教师,能不能给青山村小学捐一批课外书?我家有好多全新的绘本!” 小张把这些捐赠信息都记录下来,用大号字体打在直播间公告里,还附上了王芳老师的联系方式,保证公开透明。“家人们放心,所有捐赠我们都会登记在册,交给王老师和村支书,用到孩子们和村民身上,后续会发视频公示的!”小张对着镜头承诺,“现在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八万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会更加努力,不辜负大家的信任!” 林墨看到这些留言,心里暖暖的。他没想到,一条小小的短视频,一场临时的直播,竟然能汇聚这么多爱心。他让小张把捐赠信息整理好,置顶在直播间:“感谢大家的爱心,所有捐赠我们都会公开透明,确保用到村民和孩子身上,后续会通过短视频和直播公示使用情况。”他转头对身边的王芳老师说,王老师是特意赶过来的,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看起来很年轻,“王老师,您放心,下午我们去学校,不仅给孩子们调理身体,还会给他们带些文具和书本,这些是市中医院捐赠的薄被,也给孩子们分了。” 王芳老师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声音有些哽咽:“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们学校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孩子们早饭就啃个红薯玉米,午饭在学校煮点稀粥,营养根本跟不上。好多孩子都有脾胃虚弱的问题,面黄肌瘦的,还总喊肚子疼;冬天没有暖气,孩子们冻手冻脚,冻疮都破了,看着真心疼。”她抹了抹眼泪,“之前也请过医生来看,但都是开点药就走了,没人教我们怎么日常调理,药吃完了就又犯了。” 林墨拍了拍王芳老师的肩膀,安慰道:“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中医调理讲究‘治未病’,我们不仅要给孩子们治病,还要教爷爷奶奶们怎么给孩子做食疗、做穴位按揉,从根本上改善孩子们的体质,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自己整理的《儿童脾胃调理手册》,递给王芳老师,手册封面是苏清瑶画的卡通图案,一个小男孩正在吃饭,旁边写着“好好吃饭长高高”,“这是我根据祖父的医案整理的,里面有食疗方和穴位图,都是简单易学的方法,用的都是山里常见的食材,您先看看,下午我们再详细讲。” 苏清瑶也补充道:“王老师,手册里还有冻疮调理的方法,用艾叶煮水泡手,再抹上冻疮膏,效果很好,我们带了很多艾叶和冻疮膏,下午给孩子们用上。”王芳老师接过手册,翻了几页,眼里满是感激:“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考虑得太周到了!” 一上午的时间,林墨和团队一共给五十多位村民做了调理。赵铁山用艾灸加推拿的方法,治好了十位腰背痛的村民,其中有三位大爷灸完后就能直起腰走路了,激动得拉着赵铁山的手不肯放;苏清瑶给二十多位老人讲解了高血压、糖尿病的中医调理方法,还教他们做简单的养生操,老人们学得很认真,一遍遍地问;李哥和王哥则教会了村民们怎么自己卷艾条、怎么按揉穴位,还登记了需要艾条的村民信息,承诺回去后寄过来。 小张的直播间在线人数最高突破了十万,收获了三十多万点赞,还有五十多位网友表示要捐赠物资,有文具、图书、衣服、营养品,甚至还有网友捐了两台旧电脑,说给学校孩子们学习用。小张把捐赠清单整理了满满两页纸,王芳老师看着清单,激动得手都抖了:“有了这些物资,孩子们冬天就不用挨冻了,还能看上课外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午,村民们死活要留众人吃饭。丫丫奶奶拉着苏清瑶的手,往她兜里塞熟鸡蛋:“姑娘别客气,就吃点红薯粥和野菜,都是自家种的干净东西!”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端来腊肉、野菜,盛情难却下,众人只好留下。 午饭很简单,红薯粥、炒野菜、蒸土豆、还有几个鸡蛋,但味道十分香甜,红薯是刚从地里挖的,又甜又面;野菜是山里的荠菜,新鲜可口。李哥一边吃一边和村民们聊天,得知村里有五位独居老人行动不便,无法到村口来调理,有的甚至连床都下不了,立刻对林墨说:“林大夫,下午我们分两组吧,一组去学校,一组去给独居老人上门调理,不能让这些老人没人管。” 林墨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碗筷:“这个主意 饭后,众人兵分两路。林墨和赵铁山带着艾条、穴位图和一些营养品,跟着丫丫去看望独居老人。丫丫是个懂事的孩子,一路上给两人介绍村里的情况:“张爷爷家在村东头,他腿不好,常年躺在床上;李奶奶家在村西头,她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 第一站到了张爷爷家。张爷爷今年七十多岁,因为中风导致左腿偏瘫,已经卧床三年了,平时靠邻居帮忙照顾。林墨给张爷爷诊脉后,对赵铁山说:“赵叔,张爷爷这是中风后遗症,气血亏虚,经络不通。我们先用艾灸灸百会、风池、足三里这些穴位,再给她做腿部推拿,促进气血循环。” 赵铁山点点头,拿出艾条点燃:“中风后遗症的调理要循序渐进,我们今天先给老爷子灸半小时,以后让邻居帮忙按揉穴位,坚持下去就能慢慢好转。”他一边艾灸一边给旁边的邻居讲解:“百会穴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连线交点处,能醒脑开窍;风池穴在颈后枕骨下,能疏风通络;足三里能补气养血,这三个穴位配合起来,对中风后遗症有很好的调理效果。” 林墨则在一旁给张爷爷做腿部推拿,手法轻柔却有力。张爷爷虽然不能说话,但眼里满是感激,时不时地眨眨眼。林墨一边推拿一边说:“张爷爷,您别着急,我们以后会经常来看您,慢慢调理,肯定能好起来的。”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活血通络的药酒,递给邻居:“这是我们自己泡的药酒,每天给张爷爷擦一次腿,能促进血液循环。” 与此同时,学校那边也热闹非凡。青山村小学只有一个教学楼,三个班级,十五个学生。苏清瑶和李哥把学生们集中在操场上,给他们做身体检查。小张则把手机架在旁边,直播着整个过程。“家人们看,这些孩子虽然瘦小,但都很可爱。我们先给他们做个简单的体质辨识,看看哪些孩子脾胃虚弱,哪些孩子气血不足……” 李哥拿着卡通穴位图,给孩子们讲脾胃调理的知识:“小朋友们,你们看这个穴位叫足三里,是‘吃饭香’穴位,每天按揉三分钟,就能多吃饭、长高高。”他蹲下身,手把手地教孩子们按揉自己的足三里:“有没有感觉到酸胀感?有就对了,这样才管用。”孩子们学得很认真,小拳头攥着按在膝盖下,一个个皱着小眉头,逗得直播间的观众哈哈大笑。 苏清瑶则给孩子们做食疗讲解,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告诉他们:“平时要多吃红薯、山药、小米这些食物,能让我们的脾胃更健康。不要挑食,少吃零食和冷饮,不然肚子会疼的。”她还教孩子们做“脾胃健康操”,就是简单的腹部按摩和肢体拉伸,孩子们跟着做,操场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小张的直播间里,有位做儿童食品生意的网友留言:“我给孩子们捐一千包营养麦片,适合脾胃虚弱的孩子吃,地址发我!”还有位网友说:“我是做童装的,给每个孩子捐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小张连忙把信息记录下来,对着镜头说:“感谢各位家人的爱心,我们已经把地址发给你们了,太谢谢你们了!” 下午四点多,两组人汇合在村口。林墨和赵铁山一共给八位独居老人做了上门调理,每个老人都收到了营养品和调理物资;苏清瑶和李哥给十五个孩子做了体质调理,教会了他们按揉穴位和做健康操。小张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依然有五万多,捐赠的物资清单已经列了满满一页纸。 汇合时已近傍晚,村民们捧着红薯、野菜往车斗里塞,村支书老周代表大伙说:“林大夫,谢谢你们为老人孩子治病!这都是自家种的,务必带上,下次一定要再来啊!”质朴的话语里满是感激。 林墨和众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李哥把村民们送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车斗里,感慨道:“以前跑单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个送外卖的,没人重视。现在才知道,只要真心帮别人,就能得到尊重。”他看了看手机里的短视频,“这短视频不仅让百草堂火了,更让我们骑手的价值被更多人看到了。” 林墨点点头,看着夕阳下的青山村,心里满是感慨。他拿出手机,翻看着小张拍的短视频,里面有村民们的笑脸、孩子们的笑声、骑手们的专注。他忽然明白,现代传播的力量,不仅仅是让名气变大,更是让真诚和善意被更多人看见、被更多人传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轮车驶离青山村时,小张的直播还没结束。他对着镜头说:“家人们,今天的乡村公益行就结束了,但我们的公益之路还会继续。关注我们,下次带你们去更多地方,看更多温暖的故事……”直播间里,“支持百草堂”“骑手最棒”的弹幕刷个不停。 路上,赵铁山靠在车厢上,看着窗外的夕阳,缓缓说道:“我年轻时跟着你祖父走村串户,那时候靠的是脚底板和口碑,一年也帮不了多少人。现在有了短视频和直播,一天就能帮上百人,还能让这么多年轻人喜欢上中医,这就是时代的进步啊。” 林墨看着赵铁山花白的头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赵叔,我们回去后,开个‘中医传承’直播间吧。您来讲老中医的故事和技法,我来讲临床案例,清瑶讲穴位和食疗,骑手们讲调理心得。让更多年轻人了解中医、喜欢中医、传承中医。” 李哥立刻附和:“好啊!我第一个报名当主播!就讲我从膝盖疼到当志愿者的故事,保证接地气!”小张也兴奋地说:“我来负责拍摄和剪辑,保证把直播间做得风生水起!”苏清瑶笑着说:“我来整理资料,把最实用的中医知识分享给大家!” 赵铁山看着众人热情高涨的样子,眼里闪着泪光:“好!好!你们年轻人敢想敢干,中医的未来就靠你们了!”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医案,递给林墨:“这是我祖父留下的医案,里面有很多失传的技法,我们一起把它整理出来,通过直播间分享给更多人。” 三轮车在夕阳下行驶着,车斗里的艾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和着众人的欢声笑语,飘向远方。林墨手里握着那本泛黄的医案,心里充满了信心。他知道,百草堂的“野路子”名气,只是一个开始。在中医传承的道路上,有赵铁山这样的老中医引路,有苏清瑶、小张这样的年轻人助力,有骑手们这样的真诚伙伴同行,这门古老的学问,一定能在新时代焕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回到铜人巷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陈小雨早就等在百草堂门口,看到众人回来,连忙迎上去:“你们可回来了!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她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热搜词条:#外卖骑手化身中医志愿者#,后面跟着一个“爆”字。“你们今天的直播火遍全网了!好多媒体都来联系我,想采访你们呢!” 林墨接过手机,看着热搜词条下面的新闻报道:《百草堂公益行:中医温暖山村》《外卖骑手转型志愿者,用艾灸传递爱心》《短视频让中医走红年轻群体》。评论区里,网友们的留言充满了正能量:“这才是真正的正能量,比那些流量明星强多了!”“希望更多中医馆能像百草堂一样,把中医带到基层!”“我要报名学中医,为传承传统文化出份力!” 李哥凑过来看了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普通的外卖骑手,竟然能上热搜,能被这么多人关注。王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哥,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为大家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林墨看着众人兴奋的样子,心里忽然平静下来。他知道,热搜和名气都只是暂时的,真正重要的,是那颗治病救人的初心,是那份传承中医的责任。他对众人说:“大家别太激动,热搜只是一时的。明天我们把捐赠的物资整理好,尽快寄到青山村。然后开始筹备‘中医传承’直播间,把更多实用的中医知识分享给大家。” “好!”众人齐声答应,声音里充满了干劲。 接下来的几天,百草堂变得更加忙碌。林墨和赵铁山整理赵铁山祖父的医案,苏清瑶和陈小雨对接媒体采访和捐赠物资,李哥和王哥则在骑手群里招募更多的志愿者。小张则忙着拍摄直播间的宣传视频,视频里,骑手们、村民们、孩子们的笑脸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百草堂的牌匾上,配着一行字:“中医传承,温暖同行”。 “中医传承”直播间开播的那天,在线人数直接突破了二十万。赵铁山穿着白大褂,坐在镜头前,给网友们讲老中医的故事;林墨则结合临床案例,讲解中医辨证施治的原理;苏清瑶拿着卡通穴位图,教大家简单的调理技法;李哥和王哥则在评论区回复网友的问题,分享自己的调理心得。 直播间里,网友们的提问不断:“赵爷爷,我家孩子总尿床,怎么调理啊?”“林大夫,我失眠好几年了,能用艾灸吗?”“清瑶姐,有没有适合上班族的颈肩调理法啊?”林墨和众人耐心地一一解答,把最实用的中医知识,传递给每一个需要的人。 李哥在回复网友问题时,忽然看到一条熟悉的留言:“李哥,我是青山村的丫丫,我奶奶的咳嗽好多了,谢谢您给的艾条!”李哥连忙回复:“丫丫你好!下次我们再去青山村看你和奶奶!”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看到这条留言,纷纷留言:“好温暖!”“希望能直播去青山村的后续!”“我也要加入公益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墨看着那条留言,心里暖暖的。他知道,中医传承的道路,从来不是孤军奋战。它藏在泛黄的医案里,藏在艾灸的青烟里,藏在骑手们的短视频里,藏在每一个真诚的笑容里。而这条道路,还很长很长。但他坚信,只要初心不改,携手同行,这门古老的学问,就一定能温暖更多人,照亮更远的路。 那天晚上,林墨在祖父的医案上,写下了新的一页:“昔者祖父走村串户,以医济人,靠的是脚力与口碑;今吾辈借短视频之力,以爱传薪,凭的是初心与真诚。中医之传承,不在庙堂之高,而在江湖之远;不在言辞之华,而在行动之实。愿以艾香为引,以网络为桥,让中医之光照亮更多角落,温暖更多人心。” 写完后,他放下笔,抬头看向窗外。铜人巷的路灯已经亮起,李哥和王哥正帮着陈小雨搬运捐赠的物资,小张则在一旁拍摄。月光洒在百草堂的牌匾上,“百草堂”三个大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林墨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温暖故事,还在后面等待着他们去书写。 苏清瑶和陈小雨拎着两大袋东西跑出来,前者手里的保温箱装着冷藏的针灸针和消毒用品,后者的摄影包鼓鼓囊囊,还挂着个无人机:“林哥,我带了三套备用电池,打算拍个乡村公益纪录片,说不定能让更多人关注山里的老人孩子。”苏清瑶晃了晃手机,“市中医院的张院长说,我们要是遇到疑难病例,随时视频会诊。” 七点刚过,三轮车驶离铜人巷,沿着省道往山里开。起初还是柏油路,过了镇口就变成坑洼的碎石路,车轮碾过发出“哐当”声响。李哥握着方向盘,额头上青筋直跳:“去年暴雨冲坏了路,村里没钱修,只能勉强通农机车。”话音刚落,三轮车突然一沉,右后轮陷进了路边的泥坑,溅起的泥浆糊了半扇车门。 “我来推!”小张率先跳下车,挽起袖子就往泥里站。王哥也跟着下车,两人顶着车斗往后发力,可车轮只在泥里打空转。林墨正想找石块垫车轮,就见远处山坡上跑来几个扛着锄头的村民,领头的是个穿蓝布褂的老汉,皮肤黝黑,皱纹里嵌着泥垢:“是百草堂的同志吧?我是青山村的支书老周,在村口等了半个钟头了!” 老周身后跟着四个青壮年,手里都拿着木杠和碎石块。“先垫石块再借力!”老周指挥着把石块塞进泥坑,几人喊着号子一起推,三轮车终于“嗡”地一声冲出泥坑。“这路就怕开春化冻,前几天有个收山货的车陷这儿,折腾了俩小时。”老周擦着汗,看见车斗里的艾草捆眼睛一亮,“你们带的这是陈艾吧?去年村里艾草长得旺,没人会用,都烂在地里了。” 往村里走的路上,老周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情况:青山村一共八十七户,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留下三十多个老人和二十几个孩子,村里的卫生所只有一个兼职的村医,平时只能看个感冒发烧。“最愁的是孩子们,冬天冻手冻脚,还总喊肚子疼;老人更别提,十个有八个腰腿疼,阴雨天根本下不了床。” 三轮车在一棵老槐树下停稳,眼前就是青山村小学。土坯墙围着的院子里,几间平房的窗户糊着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哗响。二十几个孩子挤在门口,睁着黑亮的眼睛打量他们,小手上大多长着红肿的冻疮,有的还流着黄水。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躲在门后,偷偷啃着一块冻硬的红薯,看见陈小雨的镜头,慌忙把红薯藏在身后。 “这是丫丫,父母在深圳打工,跟着奶奶过。”老周叹了口气,“孩子们大多跟着老人,早饭就啃个红薯玉米,午饭在学校煮点稀粥,营养跟不上。”他指着教室门口的一个小男孩:“那是虎子,前天在山上捡柴摔了,膝盖肿得像馒头,他奶奶舍不得花钱去镇上,就用草药敷着,越敷越肿。” 林墨立刻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掀起虎子的裤腿。膝盖内侧肿得发亮,皮肤已经发青,按下去能感觉到明显的积液。“这是软组织挫伤后积液,得先放液再艾灸。”林墨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棉和一次性针头,“别怕,就像被蚊子叮一下。”苏清瑶在一旁帮忙消毒,指尖稳稳按住虎子的膝盖两侧固定,还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塞进他嘴里:“含着糖就不疼了,乖。”陈小雨举着手机拍摄,轻声解说:“家人们,虎子这种外伤积液,中医叫‘筋伤水停’,先抽液再灸膝阳关和阳陵泉,能快速消肿。林大夫用的是小号针头,创伤特别小。” 虎子咬着糖没哭,只是身子微微发抖。林墨动作麻利地抽完积液,透明的液体装了小半管。苏清瑶立刻递上温毛巾给虎子擦汗,又默契地铺开穴位图,指着膝阳关的位置对着镜头补充:“家人们看这里,膝阳关在膝盖外侧凹陷处,阳陵泉就在它下方四寸,两个穴位搭配艾灸,能疏通膝关节的经络,比单用药膏管用多了。”林墨点燃艾条悬灸,艾烟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清香,虎子原本紧绷的脸渐渐放松,还小声问:“叔叔,灸完我就能跑着捡柴了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114章 社区义诊的邀请函与暗流 铜人巷的午后总是带着慵懒的暖意,阳光透过百草堂雕花的木窗,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光影里还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是被阳光唤醒的旧时光。林墨正低头整理祖父留下的医案,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时,能清晰感受到纸面因岁月侵蚀而产生的细微粗糙感。医案上的字迹是祖父那手苍劲有力的楷书,密密麻麻的批注里,不仅记录着病症、治法和疗效,偶尔还会夹杂几句心得,比如“治老人病,当如春风化雨,忌猛药强攻”,这些字句让林墨每次翻看都倍感亲切。赵铁山坐在一旁的酸枝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喝着艾草茶,青花瓷茶杯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轻轻转动,茶水上飘着几片嫩绿的艾叶,香气清淡而绵长。他的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经络铜人上,那尊铜人是百草堂的传家宝,铜身上刻满了细密的经络和穴位,历经百年依旧光泽温润,赵铁山的眼神里满是悠远,像是在回忆着与这尊铜人相关的过往岁月。 “林大夫,有人找!”门口传来陈小雨清脆的声音,像颗被阳光晒得透亮的玻璃球,瞬间打断了室内的宁静。陈小雨刚从外面采购回来,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发梢还沾着一片从巷口老槐树上飘落的嫩叶,她手里提着装满艾草和薄荷的布袋子,脸上洋溢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林墨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穿着深蓝色志愿者马甲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马甲上绣着“铜人巷社区服务”的白色字样,边角处有些磨损,看得出来是经常穿着的。女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角有淡淡的细纹,笑起来时显得格外亲切,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红色的信封,信封边缘被手指捏得有些微微发皱,看得出来她来之前或许有些紧张。“你好,我是铜人巷社区居委会的李主任,”女人走进来,脚步很轻,似乎怕惊扰了这屋里的宁静,她的目光扫过室内古朴的陈设——墙上的经络图、案头的药罐、架子上整齐排列的药包,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早就听说百草堂的林大夫医术高明,去年冬天我家老伴儿的老寒腿,就是听邻居说找你艾灸调理好的,今天特地过来,是想邀请你参加下周六的老年人健康义诊活动。” 李主任将红色信封双手递给林墨,信封上印着“铜人巷社区老年人健康义诊邀请函”几个烫金大字,字体饱满,边缘还印着一圈细小的祥云花纹,看得出来是精心设计过的。“现在社区里的老人越来越多,60岁以上的就有三百多户,很多人都有腰腿痛、高血压这些老毛病,”李主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去大医院排队挂号要大半天,年轻人上班没时间陪,老人们自己去又不方便,我们想着请你去现场给大家看看,既不用奔波,还能普及一些中医养生知识,老人们肯定高兴。”她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马甲上的纽扣,能看出她对这件事的重视。 林墨双手接过信封,指尖触到信封温热的质感,打开一看,里面的邀请函用的是米黄色的宣纸,上面用黑色宋体字详细写着义诊的时间、地点和注意事项,时间定在下周六上午九点到十二点,地点在社区中心广场,还特意标注了“提供免费茶水和休息座椅”。“李主任,感谢信任,我一定去。”林墨爽快地答应下来,他一直想让更多人了解中医,尤其是让老人们知道中医在慢性病调理上的优势,这正是个好机会。他将邀请函轻轻放在医案上,特意压上了祖父留下的镇纸,那是一块刻着“仁心”二字的青石镇纸,分量十足。 赵铁山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一声轻响,他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林墨,你可得好好准备,老年人的病不比年轻人,多是虚实夹杂,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加上年老体衰,辨证的时候要格外细致,不能一概而论。”他顿了顿,喝了一口艾草茶,茶香在口中散开后才继续说道,“比如同样是腰腿痛,有的是寒湿阻络,舌苔白腻,脉象沉迟,得用温经散寒的法子;有的是气血亏虚,面色苍白,脉象细弱,就得补气血、通经络,治法完全不同,可不能用一套方法应对所有老人。”他说着,从太师椅旁拿起一本线装的《老年医案集》,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林墨,“你看看这个案例,和咱们上次遇到的那位张大爷很像,或许能给你点启发。” 李主任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认同:“赵师傅说得太对了!我们就是看重林大夫辨证施治的本事,不像有些江湖郎中,不管什么病都用一个方子,上次有个卖保健品的,给我家邻居推荐的药,说是能治所有老年病,结果吃了反而拉肚子。”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份折叠整齐的名单,小心翼翼地展开,“这是我们初步统计的报名老人,大概有五十多位,主要集中在腰腿痛、高血压、糖尿病这几种病症,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标了联系电话和家庭住址,方便你们后续跟进。”林墨凑过去看,发现名单上的字迹工工整整,还有几处用红笔做的标注,比如“独居老人”“行动不便”等,看得出来李主任做了不少细致的工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墨接过名单,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其中有几位是经常来百草堂抓药的老人,他大致扫了一眼,上面详细记录着老人的姓名、年龄和病症,还有六位老人标注了“行动不便,需上门服务”,这几位老人他都有印象,其中一位张大爷去年冬天还让儿子用轮椅推着来做过艾灸。“李主任,这些行动不便的老人,义诊结束后我可以上门给他们看看,”林墨说道,语气很坚定,“正好带上血压计和艾条,现场给他们调理,再教家属一些简单的护理方法。” “那真是太感谢了!”李主任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激动地握住林墨的手,掌心带着些许粗糙的薄茧,那是常年为社区事务奔波留下的痕迹,“我代表社区的老人们谢谢你!我们已经联系了社区医院的医生一起参加,他们会带专业的检测设备,到时候中西医结合,给老人们提供更全面的服务,这样老人们也能有更多选择。”她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地补充道,“就是社区医院的马主任,性子可能有点急,到时候要是有什么言语上的冲突,还请林大夫多担待。” 送走李主任,陈小雨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手里的手机都差点甩出去,她跑到林墨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林哥,太好了!我们又能做公益了!上次青山村的公益行反响那么好,村里的王大爷还特意给我们送了一筐自己种的橘子,这次社区义诊肯定也能帮到很多老人。”她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我现在就发个短视频预告,把咱们准备的艾灸、推拿都拍进去,再让赵叔讲几句养生小知识,肯定能火!”说着,她就举着手机对准了赵铁山,赵铁山笑着摆了摆手,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配合着她的拍摄。 林墨笑着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他走到药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材和艾灸用品,他伸手拿出几盒不同规格的艾条,自言自语道:“老人们大多是寒湿体质,得用三年陈的艾条,火力温和还持久。”他转头对赵铁山说:“赵叔,你经验丰富,到时候还得请你多指点,尤其是那些有基础病的老人,辨证的时候更要仔细,不能出一点差错。” 赵铁山摆摆手,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走到林墨身边,拿起一根艾条闻了闻,又捏了捏艾绒的质感:“我就给你打打下手,主要还是靠你。不过我得提醒你,社区义诊人多眼杂,难免会遇到懂行的人考校,比如上次有个退休的老中医就特意过来问了几个关于艾灸火候的问题,还有可能遇到一些难缠的患者,比如觉得免费义诊就可以随意提要求的,你可得有心理准备。”他顿了顿,指了指名单上的几位老人,“特别是这几位有高血压和糖尿病的,调理的时候要格外注意,艾灸的时间不能太长,穴位也要选得精准,避免影响病情。” 正在这时,苏清瑶推门进来,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她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学术期刊,封面是《中国中医药学报》,书页上还夹着几片彩色的书签。“林墨,赵叔,我来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刚从外面进来的凉意,看到林墨手里的邀请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走到林墨身边,“社区义诊?太好了!我导师也让我参加,说是让我多积累临床经验,尤其是老年人慢性病的中医调理,正好能跟你学习。”她说话时,脸颊因为走路有些泛红,额头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有活力。 原来苏清瑶的导师是市中医药学会的理事,社区义诊的活动主办方特意邀请了学会的专家坐镇,导师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实践机会,就把这个名额分给了苏清瑶,还特意嘱咐她多向有经验的民间中医师学习。“这下好了,我们又能一起合作了。”林墨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每次和苏清瑶合作,他都觉得格外默契,上次青山村公益行,苏清瑶负责的健康科普环节,因为讲解得通俗易懂,深受老人们的欢迎。苏清瑶也笑了,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她将期刊放在案头,目光落在名单上,开始认真地分析起来。 苏清瑶走到林墨身边,两人的肩膀几乎挨在一起,她指着名单上的病症分类说:“五十多位老人,病种还挺复杂,腰腿痛和高血压占了大部分,这两种病在老年人里很常见,而且很多都是并发症。我们得提前分工,提高效率,比如你负责辨证和艾灸,这是你的强项;我负责测量血压、血糖,给老人讲解养生知识,我还可以提前准备一些图文并茂的手册;赵叔可以帮忙做推拿,你的推拿手法轻柔,很适合老人;小雨负责登记和维持秩序,她性格开朗,和老人沟通起来也方便。”她说话时,手指在名单上轻轻点着,条理清晰,显然是早就有了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墨赞同道,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开始记录分工细节,“我们还得准备足够的物资,艾条要多备一些,尤其是三年陈的,还要准备脉枕、穴位图、血压计、血糖仪这些,对了,还要打印针对老年人常见病症的食疗方,用大号字体打印,方便老人阅读。”他抬头看向苏清瑶,“食疗方的内容你比较熟悉,就麻烦你整理一下,比如高血压的芹菜炒香菇、糖尿病的冬瓜汤,还有腰腿痛的核桃芝麻糊,这些都是简单易做的,老人在家就能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几天,百草堂里一片忙碌,空气中弥漫着艾草和纸张的混合香气。林墨和苏清瑶每天都要花好几个小时整理老年人常见病症的调理方案,他们把腰腿痛分为寒湿阻络、气血亏虚、肝肾不足等几种类型,针对每种类型都制定了详细的艾灸穴位、艾灸时间和频率,还标注了禁忌事项,比如高血压患者艾灸百会穴时要注意观察血压变化。苏清瑶还特意查阅了最新的中医药研究文献,在方案里补充了现代研究数据,比如艾灸足三里穴对改善老年人免疫力的作用机制,让方案更有说服力。赵铁山则利用空闲时间教林墨一些针对老年人的轻柔推拿手法,他一边示范一边讲解:“老年人筋骨脆弱,肌肉也松弛,推拿的时候力度要轻柔,以顺时针揉按为主,比如按揉腰部的时候,要用掌根发力,慢慢打圈,以放松为主,不能用蛮力,不然容易伤到骨头。”他还让林墨在自己身上练习,及时纠正他的手法偏差。 陈小雨则忙着拍摄短视频预告,她的拍摄手法越来越熟练,先是拍了百草堂古朴的环境,然后是林墨和苏清瑶一起整理物资的场景,林墨认真地挑选艾条,苏清瑶低头书写食疗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画面格外温馨。接着又拍了赵铁山给林墨讲解推拿手法的片段,赵铁山手把手地指导,林墨认真学习的样子也被清晰地记录下来。视频的最后,陈小雨对着镜头笑着说:“下周六上午九点,百草堂团队走进铜人巷社区中心广场,免费为老年人义诊!中医艾灸、推拿、养生科普,还有免费的食疗方手册发放,欢迎大家带家里的老人前来!”她还特意配上了轻快的背景音乐,视频刚发出去不到半小时,就收获了上千个点赞和几百条留言,很多社区居民都在评论区留言说“一定会去”“林大夫的艾灸特别管用”,还有人问能不能提前预约,陈小雨都一一回复,忙得不亦乐乎。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正在涌动。社区医院的办公室里,马明哲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在鼠标上用力点击,屏幕上播放着陈小雨发的短视频,视频里林墨耐心给老人诊脉的画面配上温馨的音乐,收获了满屏的“林大夫辛苦了”“为中医点赞”的评论,还有几条评论格外刺眼——“我们家老人一直在社区医院拿药,效果一般,周六去看看林大夫”“社区医院的检查太麻烦了,还是中医调理方便”。马明哲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关掉视频,鼠标被他拍得发出一声闷响,桌面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水花溅到了桌角的病历本上。他打心底里鄙视中医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野路子”,觉得那些所谓的疗效都是患者的心理作用,上次有个老人说艾灸治好了他的失眠,马明哲当场就反驳说“这是安慰剂效应,没有临床数据支撑”。更让他焦虑的是,百草堂的名气越来越大,已经开始分流社区医院的老年患者群体了,要知道,社区医院的主要营收来源就是老年人的慢性病管理、基础诊疗和体检,若是患者都跑去百草堂,他这个内科主任的位置都可能坐不稳,上个月的科室业绩已经下滑了不少,院长已经找他谈过话了。 “马主任,社区义诊的活动,我们医院也收到邀请函了。”助手小张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红色的邀请函,脚步有些迟疑,不敢看马明哲的脸色。小张刚从医学院毕业没多久,对中医并没有什么偏见,还觉得中西医结合是个不错的方向,只是马明哲的态度让他不敢多说什么。 马明哲接过邀请函,看都没看就扔在桌上,邀请函滑过桌面,停在了水杯旁边,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去,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林墨那个小子到底有什么花言巧语,能让这么多人追捧。”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盘算着什么阴谋,“上次青山村公益行,就有好几个在我们医院拿药的老人,说要停掉西药改艾灸,我当时就警告过他们,西药不能随便停,可他们就是不听,这要是传开来,其他患者都跟着学,我们科室的业绩还怎么保?这次必须揭穿他的真面目,让大家知道所谓的中医调理,不过是没有科学依据的骗术罢了。” 助手小张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可是马主任,林墨的艾灸确实治好了一些病人,比如上次那些外卖骑手,有个小伙子腰间盘突出,在我们医院做了半个月理疗都没好,找林墨艾灸了几次就好多了,还有青山村的王大爷,他的关节炎也是林墨调理好的,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小张说话时,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马明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都是巧合!要么就是患者自欺欺人的心理作用!”马明哲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和水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文件散落一地,水杯里的水洒了一大片,浸湿了好几份病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张,眼神里满是怒火:“中医那套阴阳五行、辨证施治,连个标准化的检测数据都拿不出来,根本算不上科学医疗!你看看人家西医,有血常规、CT、核磁共振,每个数据都能精准反映病情,中医呢?就靠摸脉看舌苔,能看出什么来?”他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用力拍了拍上面的水渍,眼神里满是算计,“这次我们带最先进的全自动血压仪、血糖检测仪过去,再带上腰椎CT和膝关节X光的预约单,现场给老人测数据、做对比,把检测报告打印出来给他们看,让林墨的‘野路子’技法在科学数据面前无处遁形。只要他的调理站不住脚,那些老人自然就会回到我们医院来,到时候再给他们推我们的慢性病管理套餐,业绩肯定能上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转眼就到了义诊当天。清晨六点多,天刚蒙蒙亮,铜人巷里还带着几分凉意,巷口的老槐树上传来清脆的鸟鸣。林墨就和苏清瑶、赵铁山、陈小雨一起,推着一辆装满物资的小推车,赶往社区中心广场。小推车上放着十几个装满艾条的纸箱、几台血压计、血糖仪、厚厚的穴位图、打印好的食疗方手册,还有几壶提前泡好的艾草茶,用保温壶装着,准备给老人们驱寒。苏清瑶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外套,头发扎成了马尾,显得格外干练;赵铁山则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一个装着推拿工具的布包;陈小雨穿着百草堂的定制T恤,胸前印着“百草堂·仁心仁术”的字样,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负责带路。此时广场上已经有社区工作人员在布置场地,蓝色的义诊帐篷整齐排列,每个帐篷前都挂着醒目的横幅,桌子和椅子也摆放就绪,几位工作人员正忙着给桌子铺桌布,还有人在调试音响设备,准备播放养生知识。 “林大夫,你们来得真早!”李主任快步迎上来,她穿着志愿者马甲,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显然已经忙了好一会儿了,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热情的笑容,“好多老人五点多就过来排队了,都坐在那边的长椅上等着呢,说怕来晚了排不上号。”她指了指广场东侧的休息区,那里果然坐了不少老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翻看带来的报纸,还有几位老人正踮着脚往入口处张望,看到林墨他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林墨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广场上已经来了不少老人,大概有二三十位,大多是头发花白的老人,有的由子女陪着,有的互相搀扶着。他们坐在蓝色的长椅上聊天,手里大多拿着保温杯,还有人带着小马扎,显然是做足了排队的准备。老人们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看到林墨他们推着物资过来,纷纷站起身打招呼:“林大夫来了!”“苏大夫也来了!”林墨笑着挥手回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我们早点来准备,也好让老人们早点看上病。”林墨说道,然后带头开始卸物资,苏清瑶和陈小雨负责把艾条、穴位图等摆到桌子上,赵铁山则把推拿用的靠垫放在椅子上,大家分工合作,动作麻利。 众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布置好了自己的摊位。林墨的摊位前挂着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刻着“中医艾灸、辨证调理”几个大字,木牌是赵铁山特意找人做的,还刷了清漆,显得古朴而专业。桌上整齐摆放着不同规格的艾条、脉枕、消毒棉片、穴位图和各种中医诊疗工具,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燃着一根艾条,淡淡的艾草香随风飘散,吸引了不少老人过来。苏清瑶的摊位则挨着林墨,桌上放着两台血压计、一台血糖仪、几盒采血针和消毒棉,还有厚厚的健康档案本,她负责测量血压、血糖和健康咨询;赵铁山的摊位在另一边,挂着“中医推拿”的横幅,桌上放着推拿油和干净的毛巾,专门提供推拿服务;陈小雨则拿着登记本和笔,在广场入口处设立了一个登记点,给前来的老人登记信息,发放编号,还不忘给每位老人递上一杯温热的艾草茶:“大爷大娘,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排到号了我会喊你们的。” 八点半左右,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前来义诊的老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从林墨的摊位一直延伸到广场入口,队伍旁边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居民,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向老人打听艾灸的效果。陈小雨忙得不可开交,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边快速登记老人的信息,一边大声喊着编号:“3号张大爷,到苏大夫那里测血压了!”“5号李大娘,测完血压去林大夫那里辨证!”她还不忘给老人讲解流程:“大爷,您先去苏大夫那里测血压和血糖,拿到数据后再去林大夫那里辨证,要是腰腿痛,测完之后可以去赵师傅那里做推拿,整个流程下来不用花钱,还有食疗方手册可以拿。” “小姑娘,林大夫真的能治腰腿痛吗?我这腰腿痛了十几年了,去了好多大医院都没治好,西医说要做手术,我年纪大了,不敢做啊。”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陈小雨身边问道,他叫张大爷,今年七十二岁,腰腿痛已经困扰他十多年了,年轻时是建筑工人,经常在工地上风吹日晒,后来就落下了这个毛病,平时走路都得拄着拐杖,走几步就疼得直咧嘴,天气不好的时候更是疼得睡不着觉。他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平时就他和老伴儿相依为命,这次是邻居告诉他社区有义诊,特意早早地赶过来了。 “张大爷,您放心,林哥的艾灸可管用了!”陈小雨笑着扶住张大爷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扶他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上次青山村有位王大爷,比您年纪还大,腰腿痛得直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林哥给他艾灸了一个疗程,现在都能自己拄着拐杖走路了,还能帮家里喂鸡呢。”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王大爷康复后的视频给张大爷看,视频里王大爷正在院子里走路,虽然动作还不太利索,但确实不用人搀扶了。张大爷看着视频,眼睛里露出了期待的光芒,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大爷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接过陈小雨递来的号码牌,慢慢跟着队伍走向苏清瑶的摊位。苏清瑶正在给一位老大娘测量血压,她动作熟练而轻柔,先帮老大娘挽起袖子,然后将血压计的袖带缠在老大娘的胳膊上,松紧度恰到好处,她轻声说道:“大娘,您放松,别紧张,深呼吸就好。”等血压计显示出数据后,她认真地记录在健康档案上,然后耐心地给老大娘讲解:“大娘,您的血压有点高,收缩压150,舒张压90,平时要注意低盐饮食,少吃咸菜和腌制品,多吃点芹菜、洋葱这些降压的蔬菜,每天早上可以散散步,别做剧烈运动。”老大娘听得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把苏清瑶说的话都记了下来。 轮到张大爷时,苏清瑶先给张大爷倒了一杯温水,让他休息了几分钟才开始测量,避免因为走路导致血压升高。她仔细地给张大爷测量了血压和血糖,数据显示血压正常,但空腹血糖略高,达到了7.2mmol/L。“张大爷,您的血糖有点高,超过正常范围了,平时要少吃甜食和油腻的食物,比如蛋糕、油条这些就别吃了,水果也要选含糖量低的,比如苹果、柚子。”苏清瑶一边记录数据,一边指着林墨的摊位,“您再去林大夫那里看看腰腿痛,他会根据您的情况制定专门的调理方案,您把这个数据带给林大夫,他辨证的时候能更准确。”她把写着数据的纸条递给张大爷,还特意用大号字体标了重点。 张大爷拄着拐杖,慢慢走到林墨的摊位前,他的脚步有些迟疑,毕竟十几年的老毛病,他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林墨连忙站起身,快步上前扶住张大爷的胳膊,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让张大爷心里莫名安定了不少。“大爷,您坐,我给您看看。”林墨扶着张大爷坐在椅子上,然后从桌上拿起脉枕,放在张大爷面前,“您把手伸出来,我给您诊脉。”张大爷依言伸出手,他的手背上布满了老年斑,指关节有些变形,因为常年劳作,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林墨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张大爷的手腕上,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他闭上眼睛,凝神静气,仔细分辨着脉象的浮沉、迟数、强弱。诊脉结束后,他又让张大爷张开嘴,观察了舌苔的颜色和厚度,然后让张大爷慢慢站起来,活动一下腰部和腿部,他则在一旁仔细观察张大爷的动作,留意他弯腰、转身时的表情变化。 “大爷,您这是典型的寒湿阻络兼气血亏虚型的腰腿痛。”林墨肯定地说,语气十分笃定,“年轻时经常干重活,腰部劳损严重,又经常在外面风吹日晒,风寒湿邪趁机侵入经络,堵塞气血运行,加上年纪大了,气血生成不足,不能濡养筋骨,所以腰腿痛就越来越严重,天气冷的时候是不是疼得更厉害?”林墨一边说,一边指着穴位图上的肾俞、大肠俞等穴位,“这些穴位对应的就是腰部的经络,气血不通就会疼。” 张大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是啊!林大夫你说得太对了!我年轻的时候是建筑工人,在工地上搬砖、扛水泥,冬天也得在外面干活,雪花落在脖子里都冻成冰了,后来就落下了这个毛病。刚开始只是偶尔疼,年纪越大越严重,现在天气一冷,腰就像被冰裹住一样,疼得直不起身,晚上睡觉都得垫个热水袋在腰上。”张大爷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没想到林墨仅凭摸脉和观察就能说出他的病因,比那些大医院的医生说得还详细。 “这就对了。”林墨点点头,开始给张大爷讲解治疗方案,“长期的风寒湿邪侵入经络,就像水管被冻住了一样,气血流不过去,自然就会疼;年纪大了气血亏虚,就像水管里的水少了,压力不足,也会导致流通不畅。我给您艾灸肾俞、大肠俞、委中这几个穴位,肾俞穴能温补肾阳,驱散寒湿;大肠俞穴能疏通腰部经络;委中穴是腰腿痛的要穴,能缓解疼痛。我再教您几个简单的按揉方法,平时在家自己也能调理,坚持一段时间,效果肯定会越来越好。”林墨说话时,语气温和而有耐心,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他从桌上拿起一根三年陈的艾条,用打火机点燃,艾条燃烧时发出“滋滋”的轻响,冒出淡淡的青烟。林墨将艾条放在艾灸盒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贴在张大爷的腰部穴位上,用胶布固定好。“大爷,您感觉怎么样?要是觉得烫,就告诉我,我把艾灸盒稍微挪一下。”林墨问道,眼睛紧紧盯着张大爷的表情,生怕他不舒服。艾灸盒刚贴上没多久,张大爷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腰部渗透进去,慢慢扩散到整个背部,原本僵硬冰冷的腰部渐渐变得暖和起来,那种熟悉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张大爷闭上眼睛,舒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舒服,真舒服!就像有个小太阳贴在腰上,暖暖的,疼得轻多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林墨,眼神里满是感激,“林大夫,我这老毛病十几年了,看了多少医生都没这么舒服过,你真是神医啊!”周围正在等待的老人听到张大爷的话,都纷纷围过来,好奇地询问艾灸的效果,有的老人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张大爷腰上的艾灸盒,想感受一下温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清瑶忙完手里的活,也走过来帮忙,她手里拿着一张穴位图,指着上面的穴位给张大爷讲解日常养生的注意事项:“张大爷,平时要注意腰部保暖,别着凉,冬天可以穿个护腰,睡觉的时候可以在腰下垫一个薄枕头,高度以自己感觉舒服为准,这样能缓解腰部压力。饮食上可以多吃点核桃、黑芝麻、黑豆这些补肝肾的食物,比如用核桃和黑芝麻磨成粉,每天早上冲一杯喝,对腰腿痛有好处。”她还从桌上拿起一本食疗方手册,翻到腰腿痛调理的页面,递给张大爷,“这上面有详细的食谱,还有穴位按揉的方法,图文并茂,您一看就懂。” 林墨和苏清瑶配合默契,一个调整艾灸盒的位置,观察张大爷的反应,一个耐心讲解养生知识,回答张大爷的各种问题。张大爷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钢笔和小本子,把重点都记下来,生怕漏掉什么。艾灸结束后,林墨帮张大爷取下艾灸盒,张大爷试着活动了一下腰部,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弯腰摸到膝盖了,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张大爷激动地握住林墨和苏清瑶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以前去医院,医生就开点止痛药,吃完当时管用,过会儿又疼,你们不仅给我治病,还教我这么多养生方法,真是太贴心了!我回去就把我老伴儿也叫来,让她也来看看。” 就在这时,广场入口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马明哲带着医院的团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广场。他穿着一身洁白的白大褂,领口系得整整齐齐,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里面装着各种检测报告和预约单,身后跟着四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专业的医疗设备,有全自动血压仪、血糖检测仪、心电图机,还有几个装满宣传资料和小礼品的纸箱,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吸引了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马明哲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看到林墨摊位前人头攒动的场面,心里有些不爽。 “李主任,我们来了。”马明哲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拿捏的傲慢,他没有看李主任伸过来的手,而是径直走到广场中央,目光扫过林墨摊位前排起的长队,看到老人们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心里的嫉妒和焦虑更甚。尤其是当他瞥见几位常来社区医院拿药的熟面孔,比如患有高血压的李大娘、糖尿病的王大爷,都乖乖排在林墨的队伍里,手里还拿着百草堂的食疗方手册,他的脸色更沉了——这几位可是社区医院的长期病号,每个月的药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要是他们都转去百草堂调理,科室的月度考核肯定要垫底,到时候院长又要找他谈话了。 李主任连忙快步迎上去,脸上带着尴尬又热情的笑容,她知道马明哲的脾气,生怕他在现场闹起来:“马主任,欢迎欢迎!有你们医院的专业支持,这次义诊就更圆满了,老人们也能享受到更全面的服务。”她一边说,一边给马明哲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找林墨的麻烦,“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摊位,就在那边,设备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水电也通了。”李主任指了指广场西侧的一个摊位,那里位置不错,也挂着横幅,只是目前还没有老人过去。 马明哲没有理会李主任的热情,也没有去自己的摊位,而是径直穿过人群,走到林墨的摊位前,人群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一条路。他看着正在收拾艾灸盒的张大爷,故作关切地弯下腰,语气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大爷,您这腰腿痛可是大事,光靠艾灸这种土方法可不行,治标不治本。我们医院有最先进的核磁共振设备,能精准查出是不是腰椎间盘突出、有没有神经压迫,再根据检查结果制定科学的治疗方案,比如牵引、理疗,严重的话还能做手术,这样才能彻底治好。”他说话时,特意提高了音量,好让周围的老人都能听到,同时眼神挑衅地看向林墨。 张大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医生质疑林墨的治疗方法,他下意识地看向林墨,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林墨放下手里的艾灸盒,脸上依旧带着平静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反驳马明哲,而是耐心地解释道:“马主任,中医讲究辨证施治,张大爷的情况我已经详细诊断过了,是寒湿阻络兼气血亏虚,通过艾灸温经散寒、补气养血,再配合日常调理,就能有效改善。核磁共振能查出器质性病变,但查不出经络和气血的问题,而且张大爷年纪大了,身体比较虚弱,做手术风险太大,艾灸这种温和的方法更适合他。” “哼,辨证施治?”马明哲冷笑一声,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刻意放大音量,好让周围的老人都听见,“林墨,你别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忽悠老人!你连正规医学院的大门都没进过,没受过系统的医学教育,所谓的‘辨证’不过是凭经验瞎猜罢了,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腰椎CT的片子,在手里扬了扬,“没有CT片、没有血液检测报告、没有核磁共振结果,你怎么确定他不是腰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怎么排除骨折、肿瘤这些严重的疾病?万一因为你的误判,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导致老人瘫痪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腰椎CT的预约单,递到张大爷面前,单子上印着社区医院的公章和专家的名字,“大爷,我们医院今天有骨科专家坐诊,凭这个单子做CT打五折,我现在就给您安排,拍完片子让专家给您看看,这才是对您的健康负责,可别被这些野路子耽误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围正在义诊的老人和家属听到两人的争执,都纷纷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两人围住,好奇地看着他们,议论声此起彼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两个医生说法不一样。”“林大夫刚才给张大爷治完,张大爷说舒服多了,应该是有效的吧?”“医院的设备确实先进,CT能看清里面的问题,中医摸脉能摸出来吗?”陈小雨站在人群外,急得直跺脚,拉了拉林墨的衣角:“林哥,别跟他争了,我们还要给老人们看病呢,别让他影响了我们的进度。”她生怕马明哲在这里闹事,影响了义诊的秩序。 苏清瑶却上前一步,看着马明哲说:“马主任,中医的辨证施治并非没有依据,而是基于千年的临床经验和整体观。张大爷的脉象和舌苔都显示他是寒湿阻络兼气血亏虚,艾灸的疗效也已经显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疗效?不过是暂时的缓解罢了,治标不治本!”马明哲一把抢过张大爷手里的养生手册,扔在地上,“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小册子,只会误导人!”他又从包里拿出社区医院的慢性病管理手册,递了过去,“大爷,您看我们这个,上面有权威的医学数据,还有标准化的治疗方案,您加入我们的慢性病管理群,每天都有医生在线答疑,比他这瞎灸靠谱多了。”他心里打着算盘,只要能把张大爷这类长期病号拉回医院,就能挽回一点业绩。 张大爷有些犹豫,一边是刚刚感受到的艾灸疗效,一边是马明哲口中“科学的医疗”,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林墨看着张大爷为难的样子,平静地说:“张大爷,您不用为难。中医和西医各有优势,您可以都试试,看看哪种方法更适合您。不过我可以保证,我的调理方法绝对安全有效,不会耽误您的病情。”他转头看向马明哲,“马主任,医疗的目的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争论谁优谁劣。我们不妨各自用自己的方法给老人们治病,让疗效说话。” 马明哲没想到林墨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周围的老人和家属也纷纷议论起来:“林大夫说得有道理,能治好病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林大夫的艾灸挺管用的,我刚才灸了一下膝盖,舒服多了。”“马主任也别太较真了,多一种治疗方法,对我们老人来说也是好事。” 马明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感受着周围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尤其是看到那几位熟面孔老人摇着头走回林墨的队伍,心里又羞又怒。他冷哼一声,带着团队走到另一边的摊位,刚站稳就对着助手发脾气:“把血压仪、血糖仪都摆出来,给每个过来的老人免费检测,检测完就给他们推我们的慢性病管理套餐,再送点鸡蛋和小礼品,我就不信抢不过一个野路子!”他盯着林墨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不甘——学术上他鄙视林墨,利益上他又不得不忌惮对方,这种矛盾让他更加执着于要压过林墨一头。 义诊继续进行,林墨和苏清瑶的摊位前依旧排着长队,老人们络绎不绝。赵铁山的推拿摊位也很受欢迎,很多老人做完推拿后,都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陈小雨则忙着给老人们分发养生手册,讲解日常保健知识。 中午十一点左右,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被家属推了过来,老人叫王大娘,今年六十八岁,患有严重的膝关节变形,已经好几年不能正常走路了。“林大夫,我听说你能治关节痛,你看看我这膝盖还有救吗?”王大娘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眼里却又透着一丝期待。 林墨连忙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王大娘的膝盖。只见她的膝关节严重肿胀变形,皮肤颜色发黑,按压的时候,王大娘疼得龇牙咧嘴。“大娘,您这是严重的骨痹,属于寒湿凝滞、气血瘀阻型。”林墨皱起眉头,“情况比较严重,常规的艾灸和推拿可能效果有限。” 苏清瑶也凑过来,仔细观察着王大娘的膝盖,轻声对林墨说:“林墨,我觉得可以试试麦粒灸。麦粒灸的热力集中,穿透力强,或许能缓解她的疼痛。” 麦粒灸是一种特殊的灸法,将艾绒搓成麦粒大小的艾炷,直接放在穴位上点燃,热力集中,穿透力强,对顽固性痹症有很好的疗效。但这种灸法操作难度大,需要非常精准的手法,否则容易烫伤皮肤。 林墨犹豫了一下,他之前从未尝试过麦粒灸,心里有些没底。“麦粒灸的风险有点大,大娘的皮肤比较脆弱,万一烫伤了怎么办?” “我来指导你。”苏清瑶坚定地说,“我在学校的时候学过麦粒灸,有一定的经验。只要我们操作谨慎,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这是王大娘唯一的希望了,我们总得试试。” 赵铁山也走过来说:“清瑶说得对,麦粒灸虽然风险大,但对王大娘这种情况,或许是最有效的方法。林墨,你大胆试试,我和清瑶在旁边给你把关。” 看着王大娘期待的眼神,林墨下定决心:“好,大娘,我们试试麦粒灸,说不定能让你的膝盖好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清瑶立刻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艾绒,搓成细小的麦粒状,然后在王大娘的膝眼、阳陵泉、足三里等穴位上涂抹了一点凡士林,将麦粒大小的艾炷粘在上面。“林墨,点燃后,等艾炷燃烧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就吹灭,不能让艾灰掉在皮肤上。” 林墨点点头,拿起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点燃了第一个艾炷。艾炷燃烧起来,发出微弱的火光,热力慢慢渗透到王大娘的穴位里。王大娘起初有些紧张,后来渐渐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舒适的神情。 “有点热,但很舒服,不疼。”王大娘说道。 林墨按照苏清瑶的指导,依次点燃了各个穴位上的艾炷,每一个都把握得恰到好处。苏清瑶在一旁密切观察,时不时提醒林墨注意火候和时间。两人配合默契,眼神交流间,充满了信任和默契。 半个多小时后,麦粒灸终于结束了。王大娘试着活动了一下膝盖,惊讶地发现,原本僵硬的膝盖居然能轻微弯曲了,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太神奇了!我这膝盖好几年没这么舒服过了!”王大娘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林墨和苏清瑶的手连连道谢,“谢谢你们,你们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围的老人和家属看到这一幕,都纷纷鼓掌叫好:“林大夫太厉害了!”“苏大夫也很专业!”“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啊!” 马明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血压仪“哐当”一声掉在桌上。他原本还等着看林墨烫伤老人的笑话,好当场揭穿其“不专业”,没想到麦粒灸真的有效果,更让他心慌的是,周围的老人都围到林墨摊位前,连他这边准备的鸡蛋和礼品都没人光顾了。“不可能……这一定是托……”他喃喃自语,可王大娘激动的神情和灵活活动的膝盖,又让他无法自圆其说。助手凑过来小声说:“主任,我们准备的礼品都送不出去,好多老人说要去百草堂做调理……”马明哲狠狠瞪了助手一眼,心里的焦虑更甚——要是这些老人真的都转去百草堂,他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就彻底泡汤了,必须想办法挽回局面。 中午十二点,义诊活动接近尾声。林墨和团队一共为六十多位老人提供了诊疗服务,其中有十位行动不便的老人,林墨和苏清瑶约定下午上门服务。陈小雨统计了一下,通过这次义诊,百草堂的短视频账号又涨了几万粉丝,很多网友都留言称赞林墨的善举。 “林大夫,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李主任走过来,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老人们都很满意,都说下次有义诊还要参加。” “李主任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林墨笑着说,“下午我们还要去给几位行动不便的老人上门服务,就先告辞了。” 就在林墨团队准备离开的时候,马明哲突然快步上前,拦住了他们,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他刚才看着林墨团队被老人们围着道谢,心里又急又恨,脑子飞速运转,终于想到了“把柄”。“林墨,别着急走啊。”他嘴角扯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算计,“我刚才看你给王大娘做麦粒灸,手法倒是挺熟练,但你有没有考虑过麦粒灸的安全性?这种直接接触皮肤的灸法,没有标准化的操作流程,万一烫伤了老人,引发感染,你负得起责任吗?”他心里清楚,只要能扣上“操作不规范”“存在安全隐患”的帽子,就能让老人们对林墨产生顾虑,说不定还能把事情闹到监管部门去,让百草堂暂时停业整顿。 “马主任,我们操作的时候非常谨慎,而且有苏清瑶在一旁指导,不会有问题。”林墨平静地回应。 “口说无凭。”马明哲立刻点开手机里的视频,画面清晰地拍着林墨施灸的过程,“我已经把你操作的过程全程拍下来了,没有戴无菌手套,艾炷的大小也没有统一标准,这完全不符合医疗操作规范!”他得意地扬起下巴,“要是以后王大娘的膝盖出现感染,或者有其他后遗症,我就拿着这个视频去卫健委投诉你非法行医,到时候你这百草堂能不能开下去,可就不好说了。”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投诉能立案,哪怕最后查不出问题,也能给林墨添点麻烦,让老人们不敢再轻易找他调理,自己医院的业务就能恢复了。 林墨没想到马明哲会这么卑鄙,居然偷偷拍视频威胁他。苏清瑶气愤地说:“马主任,你太过分了!林墨是在免费给老人治病,你不仅不支持,还恶意威胁,你配当医生吗?” “我只是在维护医疗的规范性!”马明哲梗着脖子反驳,心里却有些发虚,尤其是看到周围老人愤怒的眼神,“像林墨这种没有正规行医资质、操作全凭感觉的‘野路子’,就不该从事医疗活动,免得害人害己!”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林墨有祖传医馆的相关资质,只是他笃定监管部门对中医操作的界定比较模糊,只要能把事情闹大,就能给林墨制造麻烦,至少能让对方暂时收敛,给自己的医院争取喘息的时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围的老人和家属都看不下去了,瞬间炸开了锅。刚才接受过林墨艾灸的张大爷拄着拐杖往前一步,梗着脖子对马明哲说:“马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林大夫给我灸完腰,我现在走路都利索多了,这疗效摆在这里,怎么就是野路子了?”旁边一位刚测完血糖的大娘也凑过来,手里还攥着苏清瑶给的养生手册:“我高血压好几年了,林大夫教我按揉穴位,苏大夫给我讲食疗方,比医院里光开单子强多了!你要是敢投诉林大夫,我们这些人都给林大夫作证!”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对!我们联名作证!”众人循声看去,是社区里德高望重的老书记,他今天特意带着老伴来义诊,亲眼见证了林墨给王大娘施治的全过程。老书记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从老伴手里拿过纸笔:“愿意给林大夫作证的,都过来签字!我就不信,真心为老百姓办事的好大夫,还能被你这么欺负!” 老人们纷纷围过去签字,有的老人不会写字,就按上红手印。张大爷颤巍巍地接过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还特意加了一句“林大夫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刚才被林墨调理过膝盖的一位老人,激动地说:“我儿子就是律师,要是马主任真敢投诉,我让我儿子免费给林大夫当辩护律师!”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原本有些紧张的空气,被老人们的热情和正义冲得一干二净。 李主任也连忙打圆场,趁机上前把老书记手里的联名信收起来,笑着对马明哲说:“马主任你看,老人们都这么认可林大夫,这次义诊效果这么好,也是咱们社区的好事嘛。”她悄悄给马明哲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见好就收——老书记在社区里威望极高,真要是闹到联名作证的地步,别说马明哲,就连社区医院的名声都要受影响。 马明哲看着众怒难平的场面,尤其是老书记投来的严厉目光,还有李主任隐晦的警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知道今天再纠缠下去,不仅讨不到好处,反而会得罪老书记和一众居民,以后社区医院的工作更难开展。他狠狠瞪了林墨一眼,心里暗自发誓: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我一定找到你的致命把柄!他冷哼一声,对着助手吼道:“收拾东西,我们走!”说完,带着团队悻悻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把没送出去的鸡蛋和礼品都塞进车里——这些都是医院的成本,可不能浪费了。走到广场门口时,他还听到身后传来老人们的议论:“这马主任怎么回事啊,人家免费治病还挑三拣四”“就是,比起林大夫,他差远了”,这话让他的脸更红了,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坐进医院的公务车,马明哲“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烦躁地扯了扯白大褂的领口。助手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子,不敢吭声。马明哲掏出手机,点开那段拍摄的麦粒灸视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反复播放着林墨施灸的画面。起初他的脸色还满是铁青,看着看着,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眼神里藏着不加掩饰的算计。 “主任,我们就这么算了?”助手忍不住开口,“那林墨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好多老人都说要去百草堂呢。” “算了?”马明哲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以为我拍这段视频是为了今天吓唬他?太天真了。”他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击,“麦粒灸操作不规范只是小事,掀不起大浪。但你没发现吗?他敢给那么多老人做调理,肯定有长期客源,这里面说不定就有没登记的重症患者。” 助手愣了一下:“主任,您的意思是……” “回去之后,你去查一下近半年社区医院的转诊记录,尤其是那些腰腿痛、高血压没坚持复诊的老人。”马明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去跟药房的人打听打听,有没有老人停了西药改去百草堂的。只要找到一个因为他调理耽误病情的,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顿了顿,又拿起手机,看着视频里林墨和苏清瑶默契配合的画面,咬牙道,“走着瞧,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看着马明哲离去的背影,陈小雨气愤地说:“这个马明哲太过分了!居然还偷偷拍视频威胁人!” “别生气了,小雨。”林墨笑着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是真心实意给老人治病,问心无愧。”他转头看向老书记和几位签字的老人,拱手道谢:“谢谢老书记,谢谢各位大爷大娘,给大家添麻烦了。”老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大夫,你不用客气,我们老百姓心里有杆秤,谁真心为我们好,我们就支持谁。这联名信我给你收着,真要是有啥事儿,我们这些老人都给你撑腰!”林墨心里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又看向苏清瑶,眼里带着感激:“今天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指导麦粒灸,我也治不好王大娘的膝盖。” 苏清瑶脸颊微微泛红,避开林墨的目光:“我们是搭档,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她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刚才和林墨一起给王大娘做麦粒灸时,那种默契的配合,让她心里暖暖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115章 义诊前夜的辨证叮嘱 第115章:义诊前夜的辨证叮嘱 铜人巷的夜色来得比往常早,夕阳刚沉到青砖黛瓦的檐角下,给错落的瓦当镀上最后一层暖金,巷子里就弥漫起淡淡的艾草香。那香气不是呛人的燥烈,而是陈化三年的醇厚,混着巷口老槐树的落叶清香,在微凉的晚风里慢慢散开。百草堂的灯还亮着,老式的白炽灯裹着磨砂灯罩,昏黄的光线透过雕着“松鹤延年”的窗棂,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像撒了一把揉碎的金箔,连路边砖缝里冒头的苔藓都染着一层暖意。 林墨正蹲在地上,将一捆捆用红绳系着的三年陈艾条分门别类码进樟木箱。他的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握艾条施灸,带着淡淡的艾草黄,指尖轻轻摩挲着艾条紧实的桑皮纸外皮,能清晰感受到里面艾绒的细腻质感——那是他前几天特意请巷口的老药工帮忙捶打了三遍的,筛去了所有硬梗,只剩下细软如棉的绒絮。“腰腿痛用粗艾条,直径得够一点五厘米,火力足才能透达经络;高血压用细艾条,零点八厘米刚好,温和不燥,免得扰动肝阳……”他嘴里念念有词,每拿起一捆,都会凑近鼻尖轻嗅,那股混着阳光气息的草木香像定心丸,瞬间驱散了连日筹备的疲惫。樟木箱里垫着一层晒干的陈皮,既能防潮,又能让艾条染上淡淡的果香,这是祖父传下来的储存法子。 赵铁山坐在一旁的酸枝木太师椅上,椅背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褂子。他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老年病辨证心法》,那是民国时期的线装本,纸页已经脆得发卷,边角用细棉线仔细裱过。老人戴着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书页,时不时用指腹轻轻点一点上面的朱笔批注——那是他师父留下的手迹。案几上泡着一壶祁门红茶,粗陶茶壶里的茶叶在热水中慢慢舒展,红褐色的茶汤透着清亮的光泽,茶香与艾草香交织在一起,在不大的堂屋里氤氲开来,格外提神。桌角还放着一个白瓷碟,里面盛着几块冰糖,是给熬夜时润嗓子用的。 “林墨,你过来。”赵铁山头也没抬,声音像浸过茶汤的老木头,沉稳中带着温润的回响。他的手指还停留在书页上“虚不受补”四个字旁边,指节因为常年诊脉,比常人更粗壮些,指甲缝里还嵌着淡淡的药渣色——那是下午炮制当归时沾上的。 林墨连忙放下手里的艾条,从衣兜里掏出块粗布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艾绒碎屑——那手帕是苏清瑶上次给他缝的,边角绣着小小的艾草叶图案。他快步走到赵铁山面前,微微躬身:“赵叔,您吩咐。”年轻人的身影映在灯光里,带着一股刚劲的朝气,却又因为常年浸染药香,透着几分沉稳。 赵铁山合上书本,指节轻轻叩了叩桌角的粗陶茶杯:“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这茶是去年清明前的雨前茶,我特意存的,性子温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角堆得像小山似的物资——崭新的电子血压计、装在防震盒里的血糖仪、卷成筒状的大幅经络图、印着百草堂字样的食疗方手册,还有几十包用棉纸分装好的艾绒,每包上都用毛笔写着“腰腿痛专用”“高血压专用”的字样。“明天就要去社区义诊了,来的都是些老街坊,年纪最小的也过了六十,我得再跟你掰扯掰扯老年病的辨证门道,免得你忙中出错。” “您说,我记着。”林墨拿起茶杯,温热的茶汤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祁门红茶特有的蜜香,驱散了整理物资带来的疲惫。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牛皮笔记本,那是他刚入行时赵铁山送的,封皮已经磨出了包浆,里面记满了各种病例和辨证要点,字迹从最初的稚嫩到后来的工整,清晰地刻着他的成长轨迹。他捏着笔,笔尖悬在纸页上方,随时准备记录。 “老年人的病,跟年轻人不一样,差着几十年的气血耗损呢。”赵铁山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语气严肃起来,“年轻人气血旺,像刚添柴的炉子,火势旺,病症大多单一,要么是实热,要么是寒湿,辨证起来就像看清水里的石头,一目了然。可老年人不一样,一辈子下来,种地的劳损、做工的风寒、生养的耗气、操心的伤血,都攒在身上,就像久炖的老汤,什么滋味都混在一起,大多是虚实夹杂、寒热并存,辨证的时候要是敢一概而论,那就是拿人命开玩笑。”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林墨续了半杯茶,“就说感冒吧,年轻人感冒多是风寒或风热,一副药就见效;老年人感冒,表面是咳嗽流涕,底子可能是肺气虚,你要是敢用大剂量的寒凉药清热,咳是止住了,人也可能垮了。” 他从案几抽屉里拿出一个蓝布包裹的医案,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摞泛黄的宣纸,上面用小楷工工整整写着病例。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迹:“你看这个病例,去年重阳前后接诊的,是巷尾卖糖炒栗子的张老爷子,当时他拄着拐杖来,说腰腿痛得下不了床,舌苔白腻得像一层米糊,看着就是典型的寒湿阻络,按常理该灸肾俞、大肠俞这些驱寒的穴位。可我给他诊脉的时候,手指刚搭上去就觉出不对,脉象细弱得像丝线,稍微一按就断了,再问他,才说晚上睡觉总心悸,稍微动一动就气短乏力。这就是寒湿阻络兼气血亏虚,得温经散寒和补气养血一起用,我当时给他灸了肾俞、大肠俞,还加了足三里、气海,又开了当归生姜羊肉汤的食疗方。要是只盯着寒湿治,不补气血,不仅没用,还可能耗伤他本来就不多的元气,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墨凑近看着医案上的记录,上面详细写着患者的年龄、症状、脉象、舌苔,甚至连“晨起眼睑微肿”“夜尿三次”这样的细节都记着,还有赵铁山用红笔圈住的辨证要点:“老年病,先辨虚实,再分寒热,宁缓勿急,宁补勿泻。”他默默把这句话记在心里,手指轻轻划过纸页,能感受到笔墨沉淀的重量。“赵叔,我上次接诊的李奶奶也是这样,她总说头晕,我一开始以为是肝阳上亢,后来摸脉才发现她脉象沉细,问了才知道她每天都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是气血亏虚导致的头晕,后来灸了百会、足三里,又让她用红枣桂圆泡水喝,一周就好多了。”林墨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恍然大悟。 “还有高血压的老人,这可是义诊的重头戏,马虎不得。”赵铁山继续说道,眼神里满是郑重,伸手拿起桌上的经络图,指着太阳穴附近的穴位,“很多年轻大夫一看到老人血压高,就觉得是肝阳上亢,上来就用泻法灸太冲、行间,恨不得一下子把血压降下来,这可不行。老年人高血压分好几种证型,有些是阴虚阳亢,脸颊发红,晚上盗汗,得滋阴潜阳,灸太溪、三阴交这些滋阴的穴位;还有些是气虚血瘀,总觉得胸闷乏力,舌头下面有青筋,得补气活血,灸足三里、血海;更有甚者是阳虚水停,脚肿得像发面馒头,得温阳利水,灸关元、阴陵泉。要是辨证错了,比如给阴虚的老人用了温阳的穴位,不仅降不了血压,还可能让血压骤升,引发中风,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的经络铜人旁,那铜人是清代的老物件,身上刻满了细密的穴位,有些常用穴位因为常年指点,已经被磨得发亮。赵铁山的手指在铜人的穴位上一一划过,力道轻柔却精准:“明天义诊,你遇到高血压的老人,先别急着施灸,让清瑶给测完血压,你再慢慢问。问清楚他们平时有没有头晕、耳鸣、腰膝酸软的症状,早上起来有没有口苦,晚上睡不睡得着。再看舌苔,舌苔黄腻、脉象弦数的,是肝阳上亢;舌苔少、舌质发红、脉象细数的,是阴虚阳亢;舌苔淡白、脉象沉弱的,可能是气虚血瘀,治法完全不同。记住,宁可多问十分钟,也不能凭一个血压值就下结论。” 林墨认真地点头,脑海里浮现出之前接诊的几位老年高血压患者,确实如赵铁山所说,症状错综复杂,没有一个是单一证型。他忽然想起上周遇到的一个病例,连忙问道:“赵叔,那要是遇到又有高血压又有腰腿痛的老人,比如上次来的王大爷,他血压160/90,还总说腰腿发凉,该先调哪个?我当时纠结了半天,怕调腰腿痛的穴位影响血压。” “问得好,这就是老年人辨证的难点,多病共存,就像一团乱麻,得找到主心骨。”赵铁山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情况,要抓主要矛盾。如果老人血压很高,头晕得站不住,甚至恶心呕吐,那肯定先调血压,腰腿痛暂时用轻柔的按揉缓解,选风池、曲池这些既能降压又能缓解头晕的穴位;如果血压控制得还可以,只是偶尔偏高,腰腿痛却影响走路,甚至晚上疼得睡不着,那就以调理腰腿痛为主,但施灸的时候要避开百会、大椎这些可能升压的穴位,改用肾俞、委中,同时加灸足三里补气,防止气血耗损。上次王大爷我记得是肾阳虚兼气虚,我让你灸肾俞、足三里,避开了百会,后来他血压也稳了,腰也不疼了,就是这个道理。” 他从桌上拿起一根艾条,递给林墨,那艾条粗细均匀,桑皮纸上印着淡淡的“百草堂”字样:“中医辨证,就像解绳子,得找到最核心的那个结,慢慢解开,不能乱扯。明天人多,估计从早上八点忙到下午五点都停不下来,你可能会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但越是忙,越要沉下心。多问一句症状,多看一眼舌苔,多摸一下脉象,宁可多花几分钟辨证,也不能凭经验盲目施灸。咱们开的是百草堂,不是江湖郎中的摊子,每一次施灸都要对得住‘医者仁心’这四个字。” 正在这时,百草堂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一股外面的凉气,苏清瑶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文件袋走了进来,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胸口,里面是白大褂的领子。“林墨,赵叔,我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擦汗,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她刚从中医药大学的图书馆回来,为了准备明天的义诊,特意泡在图书馆查了一下午的老年病中西医结合调理资料,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快进来暖和暖和,外面风大。”赵铁山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热茶,“我就说你这孩子太较真,这些资料咱们老经验也够用,你还特意跑一趟图书馆。”苏清瑶擦了擦汗,把文件袋放在案几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沓打印整齐的A4纸,用不同颜色的文件夹分门别类装着:“赵叔,这不一样,咱们中医辨证靠经验,但老人们现在也信西医的检查数据,我整理了老年常见病症的西医诊断标准和中医辨证要点对照表,比如高血压的分级、糖尿病的血糖控制目标,还有对应的中医证型和调理方案,明天遇到复杂病例,咱们可以对照着看,既准确又能让老人们放心。”她拿起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半杯,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沓打印纸,上面用红色、蓝色、黑色三种笔做了标注,红色圈着重点指标,蓝色写着中医证型,黑色补充着食疗建议:“比如糖尿病患者,我分了三种常见证型。如果空腹血糖超过7.0mmol/L,同时伴有多食易饥、口干舌燥、大便干结,舌尖发红,就是胃热炽盛型,艾灸选胰俞、脾俞、胃俞,食疗方用冬瓜薏米汤;如果空腹血糖在7.0-8.0mmol/L之间,伴有乏力、气短、大便溏薄、舌苔淡白,就是脾胃气虚型,艾灸选足三里、三阴交、气海,食疗方用山药莲子粥;还有一种是阴虚燥热型,血糖不算特别高,但总觉得口干咽燥、晚上盗汗,就得灸太溪、肾俞,用百合银耳汤调理。这样分类,咱们明天一看数据就知道大概的证型,效率也高。” 林墨接过资料,小心翼翼地翻看,只见每一页都整理得条理清晰,甚至在页边空白处画了简单的穴位示意图,标注着“左手内侧”“膝盖外侧凹陷处”这样的提示。他忍不住赞叹:“太实用了,清瑶,上次我遇到一个糖尿病患者,只知道他血糖高,纠结了半天证型,要是有这份资料,当时就清楚了。这下咱们辨证就更有把握了,而且给老人们解释的时候,拿数据说话,他们也更信服。”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写着“应急处理预案”,下面列着低血糖、高血压急症、晕厥等情况的处理方法,连用药剂量都标得清清楚楚。 赵铁山也凑过来看了看,戴着老花镜逐行细读,时不时点头,最后满意地拍了拍文件袋:“清瑶这孩子细心,考虑得比我们周全。中西医结合不是说要丢了咱们的根,而是用现代医学的手段辅助咱们辨证,让老人们更放心。明天你俩配合,林墨负责辨证施灸,清瑶负责测量血压、血糖,记录数据,再结合这份资料核对证型,双保险。遇到拿不准的,就喊我,咱们三个一起商量,不能出半点差错。” 苏清瑶笑着坐下,端起赵铁山泡的热茶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传到胃里,驱散了图书馆的寒气。“赵叔,您刚才在跟林墨说辨证的事?我之前跟着导师在老年病科实习,也发现一个规律,很多老人看似是实证,其实底子都是虚的。比如有个张奶奶,感冒咳嗽,咳黄痰,看着是肺热,可给她用了清肺的中药,第二天就拉肚子,后来才知道她平时就怕冷,手脚冰凉,是肺虚兼肺热,得补肺和清肺一起用,后来给她灸了肺俞、太渊,又用了少量清肺的药,才慢慢好起来。”她拿出自己的实习笔记,翻到其中一页,上面贴着张奶奶的舌苔照片和脉象记录。 “没错,这就是‘老人多虚证’的道理。”赵铁山赞许地说,拿起桌上的艾条,指着燃烧后留下的艾灰,“老年人正气亏虚,就像快燃尽的炭火,抗邪能力弱,病症往往比年轻人复杂得多。就说明天可能会遇到的关节痛,很多老人都是年轻时在车间吹了冷风,或者在田里泡了冷水,落下的病根,现在年纪大了,气血不足,没办法把寒湿逼出去,所以一到阴雨天就加重,这就是典型的寒湿阻络兼气血亏虚。艾灸的时候既要用生姜、艾叶这些温性的东西温经散寒,又要搭配当归、黄芪补气养血,才能标本兼顾。要是只治寒湿不治虚,就像给漏了的锅添柴,火再旺也煮不熟饭。” 林墨忽然想起自己整理的调理方案,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那是他特意买的活页本,方便随时补充内容。他翻到“腰腿痛”那一页,指着上面的记录:“赵叔,您看我这个方案,针对腰腿痛的寒湿阻络型,我选了肾俞、大肠俞、委中、足三里,还加了阳陵泉,您觉得怎么样?我想着阳陵泉是筋会,能舒筋活络,对关节痛效果好。”他的笔尖停在阳陵泉旁边,那里画着一个小小的箭头,标注着“膝盖外侧,腓骨头前下方凹陷处”。 赵铁山接过笔记本,戴着老花镜仔细看了看,手指在纸页上轻轻点了点,沉吟道:“穴位选得没问题,阳陵泉加得也对,筋会穴确实能舒筋活络。但有两个地方要调整,第一是剂量,老年人气血弱,艾灸时间不能太长,年轻人每个穴位能灸十五分钟,老年人最多十分钟,而且艾条要离皮肤远一点,大概三厘米,以皮肤温热不烫为宜,不能追求‘烫得舒服’的感觉,他们皮肤知觉差,容易烫伤。第二是手法,你这里写的‘雀啄灸’太猛了,一上一下的火力不稳定,老年人受不了,改成温和灸,把艾条固定在穴位上方,火力平稳持久,更适合他们。还有,足三里可以多灸两分钟,补气养血的效果更好,这是咱们的‘长寿穴’,多灸没坏处。”他抬头看向林墨,眼神里满是期许,“你能想到加阳陵泉,说明你用心了,辨证就是要这样,既要守规矩,又要灵活变通。” 林墨连忙拿出笔,把赵铁山的建议一一记下,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墨水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灯光下,他的侧脸专注而认真,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嘴角微微抿着,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苏清瑶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她还记得第一次见林墨时,他拿着穴位图在铜人旁认穴位,连足三里都找不到,被赵铁山训得满脸通红;现在他已经能独立制定调理方案,还能根据病情灵活加减穴位,这样的成长她看在眼里,也打心底里佩服。她悄悄拿出手机,调暗了屏幕亮度,拍下了这一幕,想留住这份认真的瞬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对了,明天可能会有行动不便的老人,比如住在巷东头的李大爷,他去年中风后就一直坐轮椅,上次跟我说想让咱们给看看腿。”苏清瑶忽然想起社区李主任提到的情况,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帆布包,拉开拉链,里面整齐地放着四个便携式的艾灸盒,“我特意在网上买的这种布制艾灸盒,轻便又透气,不用老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绑在穴位上就能灸,既方便又安全。”她拿起一个艾灸盒,展示给林墨和赵铁山看,盒子是藏蓝色的粗棉布做的,上面有圆形的透气孔,侧面有调节松紧的魔术贴,“我还在里面垫了一层医用隔热布,厚度刚好,既能让热力渗透进去,又能防止烫伤,尤其是皮肤敏感的老人,用这个最合适。我还分了大小号,小号的绑在手腕脚踝,大号的绑在腰上腿上。” 林墨接过艾灸盒,试着绑在自己的膝盖上,魔术贴的松紧刚好,不会勒得慌,艾条的热力能透过透气孔均匀渗透到皮肤里,带着淡淡的艾草香,却不会烫到皮肤。他活动了一下膝盖,艾灸盒稳稳地固定在上面,不影响走路:“这个太实用了,清瑶,你想得真周到。上次李大爷来店里,光是让他坐直灸腰就费了半天劲,有了这个,明天他在轮椅上就能灸,也不用麻烦家人扶着了。”他把艾灸盒取下来,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隔热布,摸起来很厚实,边缘还缝了细密的针脚,能看出是苏清瑶特意加固过的。 赵铁山看着两个年轻人默契配合的样子,眼里满是欣慰,嘴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你们这样准备就稳妥多了。记住,明天义诊,安全第一,疗效第二。老人们年纪大了,身体就像老瓷器,经不起折腾,哪怕效果慢一点,只要能缓解痛苦,就是好事,绝不能为了追求立竿见影的效果冒险。”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还有,遇到自己拿不准的病例,别逞强,年轻人好面子我理解,但在人命面前,面子不值一提。及时喊我,咱们三个一起辨证,中医讲究‘会诊’,人多思路广,不容易出错。上次你给王大爷调血压,要是早点喊我,就不会纠结那么久了。” 正在这时,百草堂的门又被推开了,一阵清甜的香气先飘了进来,紧接着陈小雨提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桶走进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两个小酒窝格外明显。“林哥,赵叔,清瑶姐,我来啦!”她的声音像清脆的风铃,打破了堂屋的宁静。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沾着外面的寒气,手里的保温桶沉甸甸的,晃起来能听到液体晃动的声音。“我妈炖了一下午的银耳汤,放了莲子和百合,说你们熬夜准备义诊辛苦,让我给你们送过来补补身子。”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股清甜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银耳炖得晶莹剔透,莲子和百合浮在汤里,看起来就很有食欲。“我妈说,银耳能滋阴润肺,百合能安神,明天你们要跟老人们说很多话,喝这个正好,还能缓解疲劳。” “小雨这孩子真懂事,你妈妈也太客气了。”赵铁山笑着说,从碗柜里拿出四个白瓷碗,每个碗上都画着不同的中药图案——当归、人参、枸杞、甘草,这是百草堂的专用碗。他拿起勺子,给每个人盛了一碗银耳汤,汤汁浓稠,银耳炖得入口即化。“快喝点,补充点水分,明天从早忙到晚,肯定没时间好好吃饭。”他把一碗银耳汤递给林墨,又给苏清瑶和陈小雨各端了一碗,“小雨,你也喝,跑这么远路,肯定冷了。” 四人围坐在案几旁,手里捧着温热的白瓷碗,清甜的银耳汤顺着喉咙滑下去,暖意传遍全身。一边喝着汤,一边讨论着明天的分工,堂屋里的气氛格外温馨。陈小雨放下碗,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义诊分工表”:“我负责登记患者信息、维持秩序,还准备了一些小凳子和遮阳伞,怕老人们排队久了累着、晒着。我还打印了号码牌,按顺序叫号,这样就不会乱了。”她指着笔记本上的记录,“我还查了明天的天气,最低温度五度,有点风,我准备了几个暖手宝,放在登记处,给排队的老人暖手。”苏清瑶补充道:“我负责测量血压、血糖,结合我整理的资料初步判断病情,再交给林墨辨证,遇到血糖血压偏高的,我会先记录下来,提醒林墨注意。”林墨点点头:“我主要负责施灸和讲解调理方案,给每个老人制定专属的食疗方,写在卡片上,方便他们带回家。”赵铁山最后总结:“我就坐镇后方,处理复杂病例,随时提供指导,再给老人们解答一些中医养生的问题。咱们四个分工明确,互相配合,明天肯定能顺利完成义诊。” “对了,我还准备了一些应急药品,放在这个急救包里。”苏清瑶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急救包,上面印着白色的十字图案。她打开急救包,里面的物品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里面有常用的降压药、降糖药,还有创可贴、消毒棉片、碘伏、纱布,万一有老人不小心擦伤,或者突发不适,能先应急处理。”她拿起一瓶降压药,指着上面的标签:“这是短效降压药,要是遇到高血压急症,能临时用一次,缓解症状,然后赶紧送医院。”她又拿出一本急救手册,“我还查了急救流程,打印出来放在包里了,如果遇到老人晕倒,先判断意识和呼吸,再拨打120,同时进行简单的急救,比如掐人中、灸百会,但要注意血压高的老人不能灸百会,改用按揉内关。赵叔,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墨看着苏清瑶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还记得第一次和苏清瑶见面时,两人因为“中医要不要结合西医”的问题吵得面红耳赤,苏清瑶坚持西医的精准性,他则坚守中医的辨证论治。可现在,他们却能并肩作战,苏清瑶用西医的检查数据辅助他辨证,他用中医的调理方案缓解患者的痛苦。从一开始的学术交锋,到现在的默契配合,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像赵铁山说的,中医传承不仅需要精湛的技艺,更需要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努力,互相扶持。他低头喝了一口银耳汤,甜而不腻,就像此刻的心情。 “赵叔,您以前参加过那么多义诊,有没有遇到过特别棘手的病例呀?”陈小雨喝完一碗银耳汤,又盛了一碗,眼里满是好奇,像个追着听故事的孩子。她从小就听巷子里的老人说赵铁山医术高明,能治很多疑难杂症,一直想听他讲讲行医的故事。她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铁山,连嘴角沾着的银耳都忘了擦。 赵铁山喝了一口银耳汤,放下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回忆。“当然有,而且还不少。记得十年前,我跟着师父去乡下义诊,那地方偏远,路不好走,我们坐了三个小时的拖拉机才到。村里有位老爷子,九十多岁了,瘫痪在床好几年,家里人都快放弃了,说是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用。我们去的时候,老爷子躺在炕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不仅腰腿痛得厉害,还伴有咳嗽、咳痰,痰是白色的稀痰,舌苔又白又腻,脉象沉弱得几乎摸不到,典型的寒湿阻络兼肺脾气虚。当时村里的老支书跟我说,别费力气了,老人年纪大了,能安安稳稳走就行。可我师父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我跟着师父给老人灸了肾俞、肺俞、足三里、气海,每天灸二十分钟,还教他家人怎么给老人翻身、按摩,防止褥疮,又开了个补气养血的食疗方,让他们用黄芪、当归炖鸡汤给老人喝。”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睛里闪着光芒:“没想到坚持了一个月,老人居然能坐起来了,咳嗽也减轻了不少,能自己喝粥了。又调理了两个月,老人居然能扶着墙走路了,还能跟我们聊几句家常。后来他家人特意赶了几十里路来城里感谢我们,给我们带了一筐自己种的苹果,又大又甜。所以说,老年人的病,看似复杂,但只要辨证准确、方法得当,有耐心有爱心,就有改善的可能,我们做大夫的,最不能有的就是‘放弃’两个字。”他看向林墨和苏清瑶,语气里满是期许,“你们年轻,以后行医的路还长,一定要记住,医者仁心,心到了,医术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林墨听着赵铁山的故事,心里更加坚定了明天好好义诊的决心。他放下碗,拿起桌上的大幅经络图,铺在案几上,最后确认了一遍常见病症的穴位组合。经络图上的线条清晰明了,穴位用不同颜色的圆点标注着,红色是常用穴,蓝色是辅助穴。他用手指在穴位上一一划过,嘴里默念着辨证要点:“虚则补之,实则泻之,寒则温之,热则清之,虚实夹杂者,补泻兼施;寒热并存者,温清并用……”他想起祖父生前常说的话:“穴位就像钥匙,辨证就是找到锁眼,只有钥匙对了,才能打开门。”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辨证准确,才能药到病除。 苏清瑶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悄悄拿出手机,调了静音模式,拍下了这一幕——灯光下,林墨穿着洗得发白的棉麻褂子,手里拿着经络图,眉头微蹙,嘴里念念有词,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案几上的艾条整齐排列,用红绳系着,像一排整装待发的士兵,空气中弥漫着艾草和茶香,还有银耳汤的清甜。她觉得,这就是中医传承最美好的样子,有坚守,有传承,也有创新;有老一辈的经验指导,有年轻一辈的努力学习,还有志同道合的伙伴并肩前行。她把照片存进手机相册,命名为“传承”,想留住这份温暖的瞬间。 夜色越来越深,铜人巷里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巷口的路灯还亮着,投下长长的影子。巷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百草堂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棂,照亮了门前的青石板路。林墨、赵铁山、苏清瑶、陈小雨还在忙碌着,林墨将艾条按照粗细分类装盒,苏清瑶将调理资料按病症整理好,陈小雨将号码牌和登记表格分装在不同的文件袋里,赵铁山则在检查急救包和应急药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期待,像即将上战场的士兵,既紧张又兴奋。 “时间不早了,快十一点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赵铁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那是一个老式的摆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明天早上八点还要在社区广场集合,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才能更好地为老人们服务。咱们是去给老人们送健康的,可不能自己先累垮了。”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面有点凉,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林墨,你送送清瑶和小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好。”林墨点点头,把最后一捆艾条放进樟木箱,锁好箱子,钥匙放进贴身的衣兜。他走到赵铁山面前,微微躬身:“赵叔,您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麻烦您坐镇呢,有您在,我们心里就有底了。”他想起明天可能会遇到的复杂病例,有赵铁山在,就像有了定海神针,再难的问题也能解决。 苏清瑶和陈小雨也收拾好东西,苏清瑶把资料放进文件袋,提在手里,陈小雨则把保温桶洗干净,装回背包。两人跟着林墨走出百草堂,关好门,赵铁山站在门口挥手送别,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进屋。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一层银霜,反射着淡淡的光芒。路边的老槐树落下几片叶子,在月光下打着旋儿,慢慢飘落在地上。 “林墨,明天见。”苏清瑶站在巷口的路灯下,脸上带着微笑,路灯的光线照在她脸上,皮肤白皙,眼睛亮晶晶的。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林墨:“这是我妈做的核桃酥,明天早上没时间吃早饭的话,就吃两块垫垫肚子,别空腹干活,伤胃。”她顿了顿,轻声说:“别太紧张,我们都准备得很充分了,肯定没问题的。” “嗯,明天见。”林墨接过袋子,入手温热,能闻到淡淡的核桃香。他看着苏清瑶的眼睛,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闪着温柔的光芒。“你也早点休息,路上注意安全。谢谢你今天整理的资料,真的帮了大忙,有了那些数据,咱们辨证就更准确了。”他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有些慌乱,只能挠了挠头,“明天……明天我早点去接你。” 陈小雨蹦蹦跳跳地说:“林哥,清瑶姐,明天我一定早点来,保证把登记工作做得妥妥当当!” 三人告别后,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林墨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赵铁山的叮嘱、苏清瑶的细心、陈小雨的热情,还有那些等待着明天被帮助的老人,都让他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但也充满了力量。 回到家,林墨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拿出祖父的医案,翻开“老年病”那一卷。祖父的字迹苍劲有力,上面详细记录着一个个老年患者的病例,还有他的辨证思路和治疗心得。其中有一句话被祖父用红笔圈了起来:“治老年病,如烹小鲜,火候要足,调味要淡,耐心要够,不可急功近利,唯有辨证精准,方能药到病除。” 林墨看着这句话,心里豁然开朗。他知道,明天的义诊不仅是对他技艺的考验,更是对他辨证能力的检验。他深吸一口气,把医案合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一遍遍过着常见病症的辨证要点和穴位组合,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铜人巷就被一层淡淡的薄雾裹着,巷口老槐树的枝桠在雾中若隐若现,几声清脆的鸟鸣刺破宁静,给这古朴的巷子添了几分生气。林墨不到六点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换上一身干净的棉麻褂子——这是祖父传下来的样式,袖口和领口都磨出了浅白的毛边,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温润气息。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脉枕,那是祖父留下的念想,冰凉的触感总能让他在紧张时迅速平静。 走到百草堂门口时,远远就看见赵铁山蹲在台阶上抽旱烟,烟杆是老竹做的,烟锅冒着淡淡的青烟,和巷子里的晨雾缠在一起。“赵叔,起这么早?”林墨笑着走过去,脚下的青石板被露水打湿,踩上去有些发滑。赵铁山磕了磕烟锅,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心里装着事,睡不着。你看这艾条我又检查了一遍,三年陈的都单独捆好了,用红绳系着,跟新艾条区分开,别忙中出错。”他指了指门口的小推车,上面整齐码着艾条箱、脉枕和消毒用品,最上面还放着一个盖着蓝布的竹篮,“里面是我腌的生姜片,艾灸时垫在穴位上,温经散寒的效果更好,老人们皮肤嫩,还能防烫伤。” 两人正说着,苏清瑶骑着电动车赶来,车筐里装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车后座绑着便携式血压仪和血糖仪。她扎着高马尾,额前碎发被晨风吹得飘起来,脸上带着几分雀跃:“林墨,赵叔,早啊!我刚才路过社区广场,已经有老人在排队了,李主任带着志愿者在搭帐篷,说给咱们留了最向阳的位置,避风!”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林墨,“我妈煮的红糖姜枣茶,早上喝暖身子,今天降温,义诊时站久了容易着凉。” 没过多久,陈小雨提着两个大保温桶跑过来,额头上渗着汗珠,粉色的运动鞋踩在石板路上“哒哒”响:“林哥!赵叔!清瑶姐!我妈熬了小米粥,还煮了茶叶蛋,咱们吃了再出发!”她掀开保温桶盖子,小米粥的香气混着茶叶蛋的咸香扑面而来,“我妈说义诊要忙到中午,空腹干活伤胃,特意多煮了点,给社区的志愿者也带了一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四人围坐在百草堂门口的石桌旁,就着晨雾吃早餐。小米粥熬得黏糊糊的,茶叶蛋腌得入味,赵铁山一边吃一边给林墨讲注意事项:“等会儿遇到有心脏病的老人,施灸时离心脏远些,选内关、神门这些穴位,时间控制在五分钟以内;要是遇到糖尿病足的,皮肤知觉差,一定要用手试温度,不能光问老人的感受。”苏清瑶掏出笔记本,把要点记下来,补充道:“我带了血糖试纸,超过11.1mmol/L的重症患者,我会标记出来,咱们建议他们先去医院控糖,再配合艾灸调理,不能耽误人家。” 吃完早餐,四人推着小推车,骑着电动车,朝着社区中心广场出发。刚出铜人巷,就看见巷口的张大爷拄着拐杖在等他们,身后跟着他的老伴儿,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林大夫,苏大夫!”张大爷远远就打招呼,声音洪亮了不少,“我跟老伴儿早早就起来了,想着帮你们搭搭手,昨天听小雨说你们要带不少东西呢!”他老伴儿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双干净的棉手套和几块擦汗的毛巾:“孩子们干活细,这手套防艾绒扎手,毛巾是新的,擦汗干净。” 林墨心里一暖,连忙扶住张大爷:“大爷,您身体刚好点,怎么好意思让您帮忙。”张大爷摆了摆手,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林大夫,你这说的啥话!昨天你给我灸完腰,我晚上睡觉都没疼醒,今天早上还自己煮了粥,这点活不算啥!”一路上,陆续有老人加入他们的队伍,都是昨天提前听说义诊的,有的提着小马扎,有的拿着保温杯,还有的特意带了自家种的橘子,要给林墨他们尝尝。 走到社区中心广场时,雾气已经散了,太阳升起来,金色的光线洒在蓝色的义诊帐篷上,格外亮眼。广场上已经排起了长队,老人们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聊天,手里大多拿着百草堂的食疗方手册,有的还在互相交流之前调理的效果。李主任穿着志愿者马甲,正指挥着工作人员搬桌子:“林大夫,你们可来了!快到这边来,我给你们留了最大的帐篷,里面还放了暖风机,老人们施灸时不冷!” 众人齐心协力布置场地,陈小雨负责登记,她把桌子摆到帐篷门口,挂起“登记处”的牌子,还在桌上放了一摞编号牌和温水:“大爷大娘,登记不用急,先喝口水,报一下姓名和主要症状就行,我给你们排号!”苏清瑶调试着血压仪,把消毒棉片整齐地摆好,旁边放着记录册,上面已经提前印好了姓名、年龄、血压、血糖等项目。赵铁山则在帐篷里铺好垫子,把艾灸盒、艾条、生姜片分类摆好,还在帐篷门口挂了一张大大的经络图,方便老人们看穴位。 林墨刚把脉枕放在桌上,就有一位老大娘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旧手帕包着的病历本:“林大夫,我能先让你看看吗?我这膝盖疼了五年了,走一步都要扶着墙,昨天听邻居说你治得好,我凌晨四点就来排队了。”老大娘叫王桂兰,今年六十七岁,膝盖骨质增生,西医说要换关节,她怕花钱,一直拖着,现在连买菜都要让儿子陪着。林墨连忙扶她坐下,让她伸出手诊脉,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膝盖——膝盖有些红肿,按压时老大娘疼得皱起眉头,舌苔白腻,脉象沉迟。 “大娘,您这是寒湿阻络型的膝关节炎,年轻时是不是经常在水里干活,或者受凉了?”林墨问道。王桂兰连连点头:“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洗布,天天泡在冷水里,冬天也不例外,后来就落下了这个毛病。”林墨拿出经络图,指着膝阳关、阳陵泉等穴位:“我给您艾灸这几个穴位,再配合推拿,能温经散寒、疏通经络,您试试效果。”他从竹篮里拿出生姜片,切成薄片敷在老大娘的膝盖上,再放上艾灸盒,点燃艾条。 刚灸了几分钟,王桂兰就惊讶地说:“林大夫,我这膝盖里暖暖的,不那么疼了!”周围的老人听到了,都围过来看热闹,有的还忍不住问:“林大夫,我这腰也疼,能给我看看吗?”“我高血压,能艾灸吗?”陈小雨连忙维持秩序:“大家别着急,都有号,按顺序来,林哥都会给大家看的!” 就在这时,广场入口处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口,马明哲穿着白大褂,带着四个医护人员从车上下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设备箱,气势汹汹地走进来。马明哲的目光扫过林墨帐篷前的长队,脸色沉了沉,对身边的助手小张说:“把咱们的全自动血压仪和心电图机摆到最显眼的位置,再把CT预约单和体检套餐的宣传页拿出来,给每个老人发一份!” 小张犹豫了一下:“主任,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李主任之前说让咱们配合义诊,不是抢患者。”马明哲瞪了他一眼:“配合什么?你没看见他们把咱们的老患者都抢走了吗?今天必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科学医疗!”他走到王桂兰身边,故意提高声音:“大娘,您这膝盖红肿得这么厉害,光艾灸可不行,得做个膝关节X光片,看看骨质增生到什么程度了,万一有积液,还得抽液治疗,耽误了病情可就麻烦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桂兰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林墨。林墨站起身,平静地说:“马主任,王大娘的情况我已经辨证过了,是寒湿阻络,没有积液,艾灸配合推拿就能缓解。X光片能看出骨质增生,但看不出经络里的寒湿,而且大娘年纪大了,抽液有风险,温和调理更合适。” “温和调理?”马明哲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X光片,“这是上个月一位和她症状一样的患者的片子,骨质增生已经压迫神经了,就是因为轻信中医调理,耽误了手术时间,现在走路都得靠轮椅!”他把X光片递给王桂兰,“大娘,您可别被忽悠了,中医那套没有科学依据,我们这有专家坐诊,今天做检查打五折,手术还能报销,这才是对您负责!” 周围的老人议论起来,有的开始动摇:“听起来挺吓人的,要不还是去做个检查吧?”“可是林大夫刚才给张大爷治完,效果确实好啊。”陈小雨急得脸都红了,正要开口反驳,赵铁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旧医案:“马主任,你说的那位患者我知道,后来是我给调理的,他不是因为中医耽误了病情,是因为自己停了艾灸,偷偷吃偏方,才加重的。”他翻开医案,指着上面的记录,“你看,这是他调理后的复查报告,骨质增生没有加重,现在能自己走路了。” 马明哲脸色一变,抢过医案翻了翻,又扔回给赵铁山:“这都是你们自己写的,没有医院的盖章,谁信啊?”他转头对王桂兰说:“大娘,我现在就带您去做检查,费用我先给您垫上,要是检查出问题,咱们马上安排手术,要是没问题,您再回来艾灸也不迟。”王桂兰有些犹豫,看向林墨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 林墨笑了笑,对王桂兰说:“大娘,您要是想去做检查也可以,我不拦着您,不过检查结果出来后,您可以拿给我看看,我再给您制定调理方案。”他顿了顿,又对马明哲说:“马主任,中医和西医各有优势,没必要互相诋毁,都是为了给老人治病,对吧?” 马明哲没想到林墨这么沉得住气,心里更不爽了,正要开口反驳,苏清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王桂兰的血压记录:“马主任,王大娘的血压130/85,很正常,而且她的血糖也不高,身体条件不错,但她有冠心病史,做手术的风险比普通人高30%,您刚才说的手术方案,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基础病?”苏清瑶说着,拿出一份打印好的风险评估报告,“这是我根据她的病历做的评估,上面有计算公式和参考依据,您可以看看。” 马明哲接过报告,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苏清瑶的评估很专业,引用的都是最新的医学指南,他根本挑不出毛病。周围的老人也看明白了,纷纷说道:“还是苏大夫细心,连基础病都考虑到了。”“马主任刚才都没问大娘有没有其他病,就说做手术,太不负责任了。”王桂兰也打消了去检查的念头,拉着林墨的手:“林大夫,我还是相信你,你给我调理吧。” 马明哲气得攥紧了拳头,对助手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会意,悄悄走到帐篷后面,拿出手机对着林墨施灸的场景拍摄,还特意拍了王桂兰的膝盖。马明哲看到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走进自己的帐篷——他才不会就这么算了,刚才拍的视频,只要稍微剪辑一下,就能说成林墨“无证行医,盲目施灸”,到时候举报到监管部门,看他还怎么开义诊! 林墨虽然没看到马明哲的小动作,但赵铁山却看得一清二楚,他悄悄碰了碰林墨的胳膊,递了个眼神。林墨心领神会,继续给王桂兰施灸,同时提高声音:“大娘,施灸前我先给您消毒了,用的是医用酒精,艾灸盒也是新的,每个患者用完都会消毒,您放心。”他特意让苏清瑶把消毒记录拿过来,给周围的老人看:“这是我们的消毒登记本,每个设备的消毒时间、消毒人都写得清清楚楚,保证卫生安全。” 王桂兰艾灸结束后,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惊喜地说:“林大夫,我能不用扶着走路了!”她又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些慢,但确实比之前利索多了。周围的老人都欢呼起来,纷纷排到林墨的队伍里,原本有些动摇的人也坚定了信心。陈小雨趁机喊道:“大家别挤,按号来,每个人都能看上!咱们还有食疗方手册发放,里面有针对不同病症的食谱,都是简单易做的!” 一上午的时间,林墨团队忙得脚不沾地。林墨接诊了五十多位老人,大部分是腰腿痛、高血压、糖尿病患者,他根据每个人的证型辨证施灸,有的配合推拿,有的教穴位按揉方法。苏清瑶测了六十多位老人的血压血糖,给二十多位重症患者做了风险评估,还耐心讲解用药注意事项。赵铁山则负责处理复杂病例,有位老人又有高血压又有腰腿痛,赵铁山和林墨一起辨证,制定了“先调血压,再理腰腿”的方案,艾灸时避开了升压穴位,还教老人家人怎么辅助调理。陈小雨登记了八十多位老人的信息,发放了一百多本食疗方手册,还帮着给老人们倒热水、搬凳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午休息时,李主任端着盒饭过来:“林大夫,你们真是太厉害了!今天来的老人比预计多了一倍,都说你们调理得好,还有老人说要给你们送锦旗呢!”她看了看马明哲的帐篷,那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老人在测血压,“马主任那边没什么人,刚才还跟我抱怨说你们抢了他的患者,我没理他,咱们凭疗效说话!” 林墨接过盒饭,笑着说:“谢谢李主任,都是应该做的。”他看向马明哲的帐篷,只见马明哲和助手正在低声交谈,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赵铁山凑过来说:“林墨,马明哲刚才让助手拍视频了,估计没安好心,咱们下午更要注意规范,施灸前多问几句,做好记录,别让他抓住把柄。”苏清瑶也点点头:“我下午把每个患者的检查数据和辨证结果都整理好,签字确认,这样就算他举报,我们也有证据。” 下午刚开工,就来了一位特殊的患者——铜人巷社区的老书记,他带着一位八十多岁的老爷子过来,老爷子瘫痪在床三年了,连话都说不清楚。“林大夫,麻烦你给看看,这是我父亲,西医说没什么希望了,我听说你医术好,想让你试试。”老书记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林墨连忙扶老书记坐下,走到老爷子身边,老爷子躺在轮椅上,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舌苔白腻,脉象沉弱。 赵铁山也走了过来,仔细诊脉后,对林墨说:“这是寒湿阻络兼肺脾气虚,虽然严重,但还有生机,咱们试试艾灸肾俞、肺俞、足三里、气海这几个穴位,先补气血,再通经络。”林墨点点头,拿出细艾条,用温和灸的手法给老爷子施灸,苏清瑶则在一旁监测老爷子的血压和心率。艾灸了十分钟后,老爷子忽然咳嗽了一声,老书记惊喜地说:“我父亲好久没咳嗽了!”又过了五分钟,老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老书记,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水……” 老书记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握着林墨的手:“林大夫,太谢谢你了!我父亲终于有反应了!”周围的老人也都围过来,感叹中医的神奇。就在这时,马明哲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林墨,你这是无证行医!这位老爷子瘫痪在床,你没有资质给重症患者治疗,我已经拍了视频,现在就举报到监管部门!” 林墨站起身,平静地说:“马主任,我有中医执业资格证和祖传医馆的执照,而且我是在社区组织的义诊活动中提供调理,不属于无证行医。另外,我刚才给老爷子施灸前,已经和老书记沟通好了,告诉他可能的效果和风险,老书记也同意了。”他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记录,里面有和老书记的沟通内容,还有资格证的照片。 马明哲愣了一下,没想到林墨早有准备,他不甘心地说:“就算你有执照,你这调理也没有科学依据,要是老爷子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老书记怒了,指着马明哲:“马主任,你怎么说话呢?我父亲刚才有反应了,这就是效果!你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向医院投诉你!”周围的老人也纷纷指责马明哲:“人家林大夫好心治病,你怎么老是找茬?”“就是,你自己治不好,还不让别人治!” 马明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众人说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了林墨一眼,转身走了。走之前,他对助手说:“等着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林墨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件事还没结束,马明哲肯定会再找机会刁难。 下午的义诊一直持续到五点,林墨团队又接诊了四十多位老人,那位瘫痪的老爷子在艾灸结束后,已经能简单说几个字了,老书记特意留下了联系方式,要请林墨上门调理。夕阳西下时,众人收拾场地,老人们还依依不舍地围着林墨,问下次义诊是什么时候。陈小雨笑着说:“大家别担心,我们下个月还会来,到时候提前发通知!” 回去的路上,张大爷和几位老人一直送他们到铜人巷口:“林大夫,下次义诊一定要提前说,我们帮你宣传!”林墨连连道谢,看着老人们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赵铁山说:“林墨,今天虽然累,但值了,让更多人相信中医了。不过马明哲那边,咱们还是要小心,他肯定会报复的。”苏清瑶也说:“我明天把今天的病例整理好,做成科普视频,既宣传中医,也留个证据,万一马明哲抹黑咱们,咱们也有反击的办法。” 回到百草堂,众人虽然疲惫,但都很兴奋。陈小雨拿出手机,翻看着今天拍的视频:“林哥,你看这个视频,王大娘走路的对比,还有老爷子睁眼说话的片段,已经有好几万点赞了!好多人问咱们百草堂的地址,想过来调理呢!”林墨接过手机,看着视频里老人们的笑容,心里暖暖的。他拿出祖父的医案,翻开新的一页,写道:“今日社区义诊,接诊百余人,多为老年慢病患者,辨证施灸,疗效显着。遇马明哲刁难,凭辨证精准与规范操作化解,得百姓信任。中医传承,道阻且长,然民心所向,便是底气。马明哲心怀不轨,后续恐有风波,当严阵以待,以仁心仁术破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116章 艾烟聚起的人气 王桂兰大娘扶着诊疗垫的边缘,试探着迈开第三步——老寒腿积年的滞涩还在,但那股钻心的疼意竟真的消了大半,脚下也稳当了不少。诊疗垫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艾烟,带着草木经火炙后的醇厚暖意,混着她鬓角的白霜,在晨光里晕出层柔和的光。她浑浊的眼睛瞬间泛起水光,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林墨的袖口,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洪亮:“林大夫!我这腿……我这腿真的不疼了!之前走两步就得扶墙,现在能自己站稳了啊!” 这一声惊呼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排队的老人们立刻围拢。拄拐杖的张大爷挤到前排:“林大夫,我老腰间盘突出,蹲下起不来,给我看看呗!”抱着保温杯的李奶奶也凑过来:“我失眠三十年,安眠药不管用,艾灸能治不?” 陈小雨连忙举起手里的号码牌:“大家别急!按号来哈,1号王大娘刚结束,2号张大爷准备!”她把印着“百草堂”字样的小马扎搬到诊疗垫前,又贴心地铺了层厚棉垫,“大爷您坐,先歇口气,林哥给您诊脉。” 林墨小心扶王桂兰坐到休息区,苏清瑶立刻端来温好的姜枣茶,又拿出血压计:“大娘,先喝口茶暖身子,我给您测测血压。”数值出来是125/80,苏清瑶笑着点头:“很稳定!您这腿得养,我给您写个食疗方——生姜加陈艾煮水泡脚,每天十五分钟,水泡到膝盖下三指,配着艾灸巩固效果最好。”她拿出提前打印的食疗卡,用马克笔重重圈出“忌生冷”三个字,“尤其别碰凉水,洗菜都让家里人搭把手。”王桂兰攥着卡片,指腹反复摩挲着字迹,连声道谢:“我记着!我都记着!” 这边张大爷已经坐定,林墨三指搭在他腕上,指尖刚触到脉搏就皱了眉:“大爷,您这脉沉紧得厉害,是不是腰一遇冷就疼得钻心?夜里睡觉,后腰总像漏风似的发凉?”张大爷眼睛猛地一亮,拐杖往地上一顿:“林大夫神了!昨天夜里下了点小雨,我后半夜疼得直哼哼,翻个身都得咬着牙,老伴给我垫了三个褥子都不管用!” 林墨让张大爷侧身趴下,掀起他的粗布褂子,后腰处一片淡淡的青紫色瘀斑赫然在目。“您这是寒湿困阻腰脊,光靠热敷没用,得用温和灸通经络,再给委中穴放放血,把瘀堵的寒湿排出来。”他转头对陈小雨喊:“小雨,拿消毒棉片、三棱针,再取根一点五厘米的陈艾条——要去年冬至晒的那批!” 马明哲在帐篷里用望远镜观察,见林墨要放血,立刻对助手说:“小张,带急救包过去,就说担心他们操作不规范,顺便把腰椎CT宣传页发了。” 小张刚到人群外围,就被陈小雨拦住:“是马主任的人吧?我们有急救包,赵叔做放血疗法几十年了,规范得很。”她递过诊疗记录本,“患者登记、消毒流程都在这,放心。” 赵铁山已经搬来小凳凑过来,手里的碘伏棉片在张大爷委中穴上细细擦了三遍,三棱针在酒精灯上转着圈烤得通红:“大爷别怕,就一下,放完血您立马觉得腰轻半截。”针尖轻点,暗红色的血珠顺着皮肤滚下来,赵铁山用消毒棉球轻轻拭去,“您看这血,黑得发黏,都是堵在经络里的寒湿。”张大爷盯着血珠,紧张得攥着凳边的手渐渐放松了——竟真的没预想中疼。 这时林墨已经点燃了陈艾条,橘红色的火星在艾绒间轻轻跳跃,艾烟袅袅升起,带着陈艾特有的清苦香气,丝丝缕缕缠上张大爷的后腰。他将艾条稳稳定在肾俞穴上方三厘米处,手腕微颤调整高度:“大爷,热了您就说。”不过半分钟,张大爷就舒服地哼出声:“舒服!暖洋洋的,像晒着春日的太阳,后腰那股凉气一下子就散了!”周围排队的老人看得直点头,刚才还嘀咕“放血吓人”的几位,悄悄往前挪了挪,鼻尖都不自觉地朝着艾烟飘来的方向凑。 马明哲在帐篷里看得咬牙切齿,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刘主任,我是马明哲。铜人巷社区义诊这里,有个叫林墨的在搞非法放血疗法,您看要不要派执法人员过来看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马,人家有中医执业资格证,放血疗法是中医传统技法,合规的。你别总盯着人家,好好做你的义诊。” 挂了电话,马明哲气得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助手小张小心翼翼地说:“主任,要不咱们也搞点特色服务?比如免费测血糖,送点小礼品?”马明哲眼睛一亮:“对!去把咱们医院的血糖仪搬出来,再拿点免费的降压药样品,就不信吸引不来人!” 艾灸刚结束,张大爷不等旁人扶,噌地一下从诊疗垫上站了起来,反手拍了拍后腰,又试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拐杖——动作利落得不像个被腰疾缠了五年的老人。“神了!真不疼了!”他举着拐杖给周围人演示,“你们看,之前我弯腰都得扶着墙,现在能直接捡东西!”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排队的队伍瞬间又拉长了一截,几个老人干脆跑到马明哲的帐篷前,把刚领的宣传页塞回桌上:“别给我这个了,我要去排林大夫的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排队的队伍瞬间又长了一截。陈小雨忙得不可开交,登记本上已经记满了名字,她不得不拿出备用的本子:“大家别急,都能看上!咱们义诊到下午五点,要是实在排不上,明天上午我们还在这儿!” 苏清瑶的血压测量处也排起长队,一位戴眼镜的李大爷举着体检报告挤过来:“苏大夫,我血压忽高忽低,西医让加药,能靠艾灸调吗?”苏清瑶快速测完血压——150/95mmHg,又看了舌苔:“大爷,您这是阴虚阳亢型,我让林墨给您辨证灸两个穴位试试。”林墨过来搭脉后,取了根细艾条灸太溪、三阴交,十五分钟后复测,血压降到140/85mmHg,李大爷直叹:“头晕都轻了,眼睛也亮堂了!” 测完血糖,数值正常。苏清瑶把老人领到林墨身边:“林墨,这位是李大爷,高血压,脉弦细,舌苔少而红,应该是阴虚阳亢型。”林墨点点头,给李大爷诊脉后说:“大爷,您是不是经常头晕耳鸣,晚上睡不着觉,还总觉得口干?”李大爷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这口干得厉害,晚上要喝好几杯水。” “您这是阴虚阳亢,不能用太烈的艾条。”林墨拿出一根细艾条,“我给您灸太溪、三阴交这两个滋阴的穴位,再配合百会穴平肝潜阳。您平时可以用枸杞、菊花泡水喝,别吃辛辣的东西。”他点燃艾条,轻轻放在李大爷的穴位上,“感觉热了就说一声。” 刚灸了五分钟,李大爷就说:“头晕好多了,眼睛也亮堂了。”苏清瑶在一旁记录:“大爷,您平时吃的降压药别停,艾灸可以辅助调理,我给您做个表格,记录每天的血压变化,下周您再过来复查。” 中午十二点,义诊现场依旧人声鼎沸。陈小雨提着保温桶过来:“林哥,清瑶姐,赵叔,先吃点饭吧!我妈煮了冬瓜丸子汤,还有馒头和凉拌黄瓜。”她给每个人盛了一碗汤,“大家轮流吃,我先盯着登记处。” 刚到正午,人群里突然传来骚动,一位老人捂着胸口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林墨丢下刚端起的汤碗冲过去,苏清瑶紧随其后,迅速掏出听诊器和硝酸甘油:“是心绞痛!”赵铁山立刻疏散围观人群:“都让让,给老人透透气!”林墨拇指用力按揉老人内关穴,苏清瑶喂服硝酸甘油,不过三分钟,老人的脸色就渐渐恢复红润,喘着气说:“好多了……胸口不闷了……” 赵铁山也赶了过来,摸了摸老人的脉搏:“别慌,先扶他坐下,解开衣领。”林墨给老人按揉内关穴,苏清瑶喂老人服下硝酸甘油。几分钟后,老人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好多了……谢谢你们……” 马明哲闻声凑过来,抱着胳膊冷声道:“这是典型心绞痛,得立刻做心电图!你们乱按穴位,耽误病情负得起责吗?”老人却摆着手反驳:“我自己的病我清楚,刚才按完那一下,比吃救心丸还快!小伙子,谢谢你啊!”林墨递过写好的穴位图:“大爷,您这是气滞血瘀型,平时灸内关、神门穴,但必须去医院做全面检查,不能大意。” 林墨对老人说:“大爷,您这是气滞血瘀型的心绞痛,平时可以灸内关、神门这两个穴位,我给您写个穴位图,让家人帮您灸。但还是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不能大意。”他拿出纸笔,仔细画了穴位位置,标注好艾灸时间。空气中残留的艾烟混着姜枣茶的甜香,成了此刻最安稳的安神剂。 下午,一位中年男人推着轮椅过来,轮椅上的老太太膝盖肿得像个发面馒头。“林大夫,我妈膝盖疼了十年,西医说要换关节,她年纪大了不敢动刀,您给看看?”林墨掀开老太太的裤腿,按压膝阳关穴时,老人疼得直咧嘴。“大妈这是骨痹,寒湿太重,用隔姜灸最合适。”他切了厚姜片敷在穴位上,放上艾柱点燃,“热了就说。”不过十分钟,老太太就激动地说:“热乎到骨头里了!比敷热水袋舒服十倍!”灸完后试着抬腿,竟比之前高了大半截。 “大妈,您这是骨痹,寒湿太重了。”林墨拿出生姜片,“我给您用隔姜灸,生姜能温经散寒,还能保护皮肤。”他把生姜片敷在老太太的膝阳关穴上,放上艾柱点燃。“您感觉怎么样?热不热?” “热乎!真热乎!”老太太激动地说,“比敷热水袋舒服多了,里面都暖烘烘的。”灸了十五分钟后,林墨帮老太太活动了一下膝盖:“您试着抬抬腿。”老太太慢慢抬起腿,惊讶地说:“能抬起来了!之前最多抬这么高。”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比之前高了一大截。 中年男人连忙拿出手机:“林大夫,我加您个微信,以后有问题好请教您。我们家老人年纪大了,出门不方便,能不能上门调理?”林墨点点头:“可以,我每周三下午有空,到时候提前联系。” 下午三点,马明哲的帐篷前依旧冷冷清清。他看着林墨那边排起的长队,心里越来越不平衡。这时,他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走了过来,连忙迎上去:“张教授,您怎么来了?”张教授是市中医院的老院长,也是马明哲的导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听说你在这儿义诊,过来看看。”张教授看了看林墨那边,“那个年轻人是林鹤年的孙子吧?”马明哲点点头:“是啊,不知道从哪儿学的野路子,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信他。”张教授皱了皱眉:“小马,说话要讲良心。林鹤年是我的老朋友,他的艾灸技法很厉害。我刚才看了那个年轻人给老人施灸,手法很规范,辨证也准确,比你强多了。” 张教授走到林墨身边,看着他给一位老人施灸:“小林,你这温和灸的手法不错,有你爷爷的影子。”林墨愣了一下:“您认识我爷爷?”张教授点点头:“我和你爷爷是师兄弟,当年一起跟着你太爷爷学艾灸。你爷爷的‘悬灸补泻法’可是一绝啊。” 林墨眼睛一亮:“张教授,我爷爷的医案里提到过‘悬灸补泻法’,但没写具体手法,您能教教我吗?”张教授笑着说:“没问题,等义诊结束,我去你店里坐坐,咱们好好聊聊。” 周围的老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更相信林墨的医术了。一位老人说:“原来是名师之后啊,怪不得这么厉害!”“我就说嘛,年轻人医术这么好,肯定有家传!” 马明哲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帐篷里的消毒水味冷得刺骨,林墨那边的艾烟却越聚越浓,像一团暖雾裹着攒动的人群。张教授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马,中医讲究传承和创新,不能总抱着西医的那套不放。你看看小林,把传统艾灸和现代医学结合得多好,这才是发展的方向。” 下午四点,社区医院的李建国院长也来了——他之前一直不信中医,是被老人们的口碑硬拉来的。“林大夫,我失眠五年,安眠药越吃越不管用。”林墨诊脉后直言:“李院长,您这是肝气郁结,平时是不是常生气、压力大?”李建国一愣,随即点头:“医院事多,晚上躺床上满脑子都是事。”林墨给灸了太冲、合谷穴,又给了酸枣仁煮水的食疗方,二十分钟后,李建国深吸一口气:“心里敞亮多了,没那么烦躁了。” 林墨给李建国诊脉后说:“李院长,您这是肝气郁结型失眠,平时是不是经常生气,压力很大?”李建国点点头:“医院事情多,天天操心,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事,根本睡不着。” “我给您灸太冲、合谷、百会这三个穴位。”林墨点燃艾条,“太冲穴疏肝解郁,合谷穴镇静安神,百会穴宁心醒脑。您平时可以多按揉太冲穴,每天早晚各一次,每次三分钟。” 灸了二十分钟后,李建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舒服多了,没那么烦躁了。”林墨又给了他一个食疗方:“您用酸枣仁、茯苓、百合煮水喝,晚上睡前半小时喝一杯,有助于睡眠。” 下午五点,义诊接近尾声。陈小雨开始统计人数:“林哥,咱们今天一共接诊了120位老人,发放食疗方手册200多本,登记预约上门调理的有15位。”李主任也走了过来:“林大夫,你们今天真是太辛苦了!老人们都夸你们呢,说下次还要请你们来。” 这时,一位老人提着鸡蛋走来:“林大夫,自家鸡下的,给你们补身子!”另一位老人递过核桃:“我儿子从山里带的,务必收下!”林墨连忙推辞,张教授在旁劝道:“收下吧,这是老人们的心意。” 老人们不依不饶:“你要是不收,就是嫌我们的东西不好!”张教授笑着说:“小林,收下吧,这是老人们的心意。”林墨只好收下,对老人们说:“谢谢大爷大妈,下次义诊我们还来,给你们免费调理。” 收拾场地时,张教授对林墨说:“小林,明天我去你店里,把你爷爷的‘悬灸补泻法’教给你。另外,我们医院想和你合作,开一个艾灸调理门诊,你看怎么样?”林墨惊喜地说:“真的吗?太好了!我当然愿意!” 苏清瑶也开心地说:“林墨,恭喜你!这样咱们就能帮助更多人了。”赵铁山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好小子,没给你爷爷丢脸!”陈小雨蹦蹦跳跳地说:“林哥,咱们百草堂要火了!” 马明哲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张教授走过来对他说:“小马,有空也去小林的店里学学,别总抱着偏见。中医和西医不是对立的,结合起来才能更好地为患者服务。”马明哲沉默着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林墨看着手里的鸡蛋和核桃,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老人们的心意,更是对他医术的认可,对中医传承的期待。苏清瑶走在他身边,轻声说:“林墨,我相信你一定会把爷爷的医术传承下去,让更多人受益。” 林墨点点头,看向远方的夕阳。夕阳的余晖洒在铜人巷的青石板路上,艾烟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知道,中医传承的道路还很长,但只要坚守初心,仁心仁术,这缕艾火就一定会燎原。 回到百草堂时,暮色已经漫过铜人巷的青砖黛瓦,檐角的铜铃在晚风里轻响,混着未散的艾香,酿出一股让人安心的暖意。陈小雨刚把最后一捆艾条搬进储藏室,就抱着登记本跑出来,鼻尖还沾着点艾绒碎屑:“林哥!你看这个!今天登记的120个患者里,有32个都预约了下周的上门调理,还有17个要带家里人来店里!”她把登记本摊在堂屋的八仙桌上,红笔圈出的预约信息密密麻麻,“张大爷刚才还发微信说,他儿子在外地开公司,想请你去给他们员工做养生讲座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铁山正用软布擦拭着那面“妙手仁心,艾火传情”的锦旗,听到这话抬头笑了:“这就是口碑发酵啊,比咱们发一百张传单都管用。”他把锦旗往堂屋正梁下又挪了挪,刚好和林墨祖父的黑白照片对齐,“你爷爷当年在巷口摆义诊,也是这样,第一天只看了七个病人,第三天就排到了巷尾。”他手指摩挲着照片里老人的袖口,“你爷爷常说,医者的招牌不是金匾,是患者口口相传的‘管用’二字。” 林墨正低头整理今天的诊疗记录,闻言抬头看向照片。祖父穿着浆洗得笔挺的青布褂子,手里捏着一根艾条,眼神和他现在如出一辙,带着对医术的敬畏。桌角的白瓷碗里还泡着下午没喝完的枸杞茶,茶渍在碗底晕出淡淡的琥珀色,苏清瑶刚才帮他把诊疗记录按“高血压”“腰腿痛”“失眠”分了类,每一类都用不同颜色的文件夹装着,封面上还用小楷写了辨证要点。 “对了林哥,”陈小雨忽然指着登记本上的一个名字,“这个叫周建国的大爷,登记时说自己有‘雷诺病’,冬天手指冻得发紫,连筷子都拿不住,今天人太多没排上,说明天一早来店里。我查了下,这病西医好像没什么好办法。”她皱着小眉头,从背包里掏出手机,翻出查好的资料,“你看,说是血管痉挛引起的,只能靠吃药缓解。” 赵铁山凑过来看了眼:“这病在中医里叫‘寒凝血瘀证’,你爷爷当年治过好几个。得用‘隔姜灸’配‘温经汤’食疗,艾灸要选合谷、阳池、外关这几个穴位,还得用咱们铜人巷特有的‘冬艾’才管用。”他转身往药材柜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捆用牛皮纸包着的艾条,纸包上用朱笔写着“冬艾”二字,“这是去年冬至那天采的艾叶做的,阳气最足,专门治这种沉寒痼疾。” 林墨接过冬艾条,指尖能摸到艾绒紧实的纹理,凑近鼻尖轻嗅,比普通艾条多了一股清冽的辛香。他忽然想起祖父医案里的一句话:“冬艾生于寒,却能驱寒,正如医者临危,方显仁心。”笔尖在诊疗本上圈出“冬艾隔姜灸”几个字,旁边备注:“需提前泡生姜水洗手,增强透热效果。” 苏清瑶端着刚温好的祁门红茶过来,给每人倒了一杯:“我刚才跟导师通了电话,他说明天上午十点过来,想和你聊聊‘中西医结合干预老年慢性病’的课题。”她把一杯茶推到林墨面前,茶汽氤氲里,耳尖微微发红,“导师说,要是能把你的艾灸技法融入临床实验,说不定能申请国家级的科研项目。” “国家级项目?”陈小雨眼睛都亮了,捧着茶杯蹦到苏清瑶身边,“清瑶姐,那咱们百草堂是不是要出名了?以后会不会有记者来采访啊?”苏清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能不能成还得看林墨的技法演示,不过导师很看好艾灸对高血压、糖尿病的辅助效果,说比单纯用药副作用小太多。” 林墨刚要开口,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大夫,今日义诊多谢相助。关于你祖父当年的‘九转回阳灸’,我有线索,明日酉时,铜人巷尾老槐树旁见。”短信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艾草图案。 他心里一沉——“九转回阳灸”是祖父医案里最神秘的技法,只在最后一页提了一句“治沉疴,挽危局,需九艾连环,辨证精准”,连穴位图都没画。赵铁山曾说,这技法是林家传家宝,当年祖父因为拒绝给一个恶霸用这技法治病,还被砸过医馆。他抬头看向赵铁山,老人正盯着他手里的手机,眉头拧成了川字。 “谁发来的?”赵铁山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放下茶杯走到林墨身边,看清短信内容后,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腕上的菩提子手串——那是林墨祖父当年送他的。“这技法除了你爷爷和我,没第三个人知道。当年你爷爷临终前说,这技法太耗气血,除非遇到‘命悬一线却有生机’的患者,否则绝不能用,连医案都要藏起来。”他看向巷尾的方向,夜色里老槐树的枝桠像张沉默的网,“这发短信的人,不简单。” 苏清瑶也凑了过来,看完短信后脸色微变:“会不会是马明哲的圈套?他今天在义诊现场输得那么惨,说不定想用这个引你出去。”陈小雨更是急得直跺脚:“那咱们别去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要不去找社区派出所的刘警官帮忙,他上次还来店里买过养生茶呢!” 林墨指尖捏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眼里:“马明哲不知道‘九转回阳灸’的事,他今天连‘悬灸补泻法’都没听过。”他想起上午义诊时,张教授提到和祖父是师兄弟,却也没提过这个技法,“这人要么是祖父的旧识,要么是冲着这技法来的。”他把手机揣进兜里,“我得去,要是真有技法的线索,说不定能救更多人;要是圈套,咱们提前防备就是。” 赵铁山沉吟片刻,转身从药材柜最上层取下一个布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铜制艾灸盒,盒身上刻着繁复的经络图,边角已经被磨得发亮。“这是你爷爷当年的‘护脉盒’,里面装着晒干的麝香和冰片,遇到危险时打开,能提神醒脑,还能驱散蛇虫。”他把铜盒塞进林墨手里,“明日我陪你去,老槐树旁有个茶馆是我老友开的,咱们在里面等,要是有异常,他能帮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录音笔:“这个带上,要是对方说什么重要的事,录下来也好有个凭证。”她又把自己的手机塞给林墨,“这手机里有定位,我设置了紧急联系人,长按电源键三次就会给我和赵叔发位置。”陈小雨也跑回房间,拿了个装满辣椒水的喷雾瓶:“林哥,这个也带上!上次我爸给我的,说是防狼神器,对付坏人绰绰有余!” 看着伙伴们递过来的东西,林墨心里暖得发颤。他把铜盒、录音笔和喷雾瓶都放进随身的布包,又把祖父的医案放进背包——医案最后一页藏着半张写着“九艾”字样的残纸,说不定能和对方的线索对上。“放心吧,咱们有备无患。”他给每人添了杯热茶,“先不说这个了,明天张教授要来传‘悬灸补泻法’,清瑶你帮我把祖父的穴位图找出来,赵叔,您再跟我说说这技法的禁忌?” 提到技法,赵铁山的神色缓和下来,从八仙桌抽屉里拿出一本线装书,是民国时期的《艾灸大成》,书页边缘已经泛黄。“你爷爷的‘悬灸补泻法’和普通艾灸不一样,补法要‘慢提快按’,艾条离皮肤三寸,每提一次停留三秒,按下去时要快;泻法是‘快提慢按’,艾条离皮肤两寸,提的时候要快,按下去停留五秒。”他用手指比划着,“最关键的是‘辨气’,施灸时要能感觉到患者经络里的气流动,气弱就用补法,气盛就用泻法,要是辨不准,补泻反了会伤元气。” 苏清瑶已经把穴位图铺在了桌上,是张牛皮纸绘制的人体经络图,上面用朱砂标着“悬灸要穴”:“我查过资料,‘悬灸补泻法’在《黄帝内经》里有记载,但现在会的人很少,张教授能愿意教你,真是太难得了。”她指着图上的足三里穴,“上次李大爷的阴虚阳亢证,要是用补法灸太溪,泻法灸太冲,效果肯定更好。” 几人围着穴位图聊到深夜,铜人巷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百草堂的窗棂还透着昏黄的光。陈小雨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手里还攥着明天要给周大爷准备的生姜片;苏清瑶帮林墨把诊疗记录输入电脑,建立了电子档案;赵铁山则在给冬艾条做最后的筛选,把最优质的几捆挑出来,用红绳系成一束;林墨坐在祖父的旧木椅上,翻看医案里的残纸,那“九艾”二字的笔迹,和今天短信里的艾草图案,似乎有某种隐秘的联系。 与此同时,市医院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马明哲把一杯冷掉的咖啡泼在桌上,看着电脑屏幕上林墨义诊的照片——那是他让助手偷偷拍的,照片里林墨被老人们围着,手里的艾条冒着袅袅青烟。“废物!都是废物!”他对着电话那头吼道,“我养你们这群公关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中医非法行医’的热搜都炒不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马主任,林墨有执业证,张教授还力挺他,硬炒会被骂碰瓷。”马明哲气得摔了手机,屏幕裂开一道缝。助手小张慌忙递上文件:“主任,中医科的合作方案,张教授牵头和百草堂合作,院长初步同意了。” “合作?”马明哲一把夺过文件,看都没看就撕成了碎片,“张教授老糊涂了!一个破巷子里的小破店,也配和市医院合作?”他喘着粗气,眼睛里布满血丝,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沓照片——是林墨祖父当年被恶霸砸医馆的照片,还有几张模糊的“非法行医”举报信复印件。“小张,你去把这些东西匿名寄给卫生局,再给《都市晚报》的王记者打个电话,就说有猛料。” 小张脸色发白:“主任,这……这是造假啊,要是被查出来……”马明哲瞪着他:“查出来也是你干的!你忘了是谁把你从后勤调到门诊的?要么干,要么滚回后勤洗试管去!”小张咬了咬牙,接过信封,快步走出了办公室。马明哲看着窗外的夜色,铜人巷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光,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林墨,我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第二天一早,百草堂还没开门,就传来了敲门声。林墨打开门,看到王桂兰大娘牵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女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双手插在兜里,脸色苍白。“林大夫,这是我女儿晓梅,产后风三年了,夏天都要穿棉袄,西医说是神经官能症,治不好。”王大娘把女儿推到前面,“昨天我灸完腿效果好,就想带她来试试,不耽误你吧?” 林墨连忙让她们进来,给晓梅倒了杯姜枣茶:“大娘您客气了,先坐暖和了再说。”他给晓梅诊脉,手指刚搭上去就皱了眉——脉象沉细如丝,舌苔白腻得像一层霜,手心却冰凉刺骨。“姐,你是不是生完孩子没满月就碰冷水了?”晓梅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当时孩子早产,我着急去医院,淋了雨,从那以后就怕冷,手脚肿得像馒头,晚上疼得睡不着。” 赵铁山走过来,掀开晓梅的袖子,手腕处有明显的青紫纹路:“这是产后寒凝血瘀,比普通的老寒腿难治,得用‘三联灸’——隔姜灸关元、气海,隔盐灸神阙,再用温灸盒灸腰阳关。”他转头对林墨说,“你爷爷当年治过一个类似的,用了三个月才好,得让她有耐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墨刚拿出艾条,就听到巷口传来汽车喇叭声。苏清瑶从窗户探出头:“林墨,张教授来了!还有……好像有记者跟着?”林墨心里一沉,昨天马明哲的话还在耳边,难道记者是来搞事的?他让陈小雨陪着王大娘和晓梅,自己和赵铁山、苏清瑶迎了出去。 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张教授穿着中山装,手里拿着个木盒,身后跟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还有个举着相机的记者。“小林,给你介绍下,这是院办的李主任,还有《都市晚报》的陈记者,来报道咱们的合作项目。”张教授把木盒递给林墨,“这里面是你爷爷当年的‘艾谱’,上面有‘悬灸补泻法’的详细手法,我特意带来给你。” 陈记者举着相机拍照,嘴里不停问着:“林大夫,请问你和市医院合作的门诊主要治疗哪些病症?张教授说你的艾灸技法能治高血压,有科学依据吗?”李主任则拿出一份合作协议:“林大夫,咱们先把协议签了,院长那边等着回话呢,这可是咱们医院第一个中西医结合的特色门诊。” 林墨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本线装的《林家艾谱》,封面上是祖父的亲笔签名,第一页就是“悬灸补泻法”的图解,连艾条的粗细、施灸的角度都标得清清楚楚。他正想说话,就看到巷口跑来一个人,是社区医院的李建国院长,手里拿着份报纸,脸色难看:“张教授,林大夫,出事了!” 报纸的头版标题格外刺眼:“铜人巷‘神医’涉嫌非法行医,祖上曾因违规诊疗被砸馆”,下面配着林墨祖父当年医馆被砸的照片,还有几张伪造的举报信截图。陈记者看到报纸,立刻围了上去:“李院长,这是真的吗?林大夫真的非法行医?”李主任也皱起了眉:“张教授,这事儿要是属实,合作的事可就黄了。” 张教授拿过报纸,气得手都抖了:“胡说八道!林鹤年先生是有名的仁医,当年被砸馆是因为拒绝给恶霸治病,怎么成非法行医了?”他转头对陈记者说,“这是造谣!我可以作证,林先生的执业证当年还是我帮忙办的!”林墨也冷静下来,从背包里拿出祖父的执业证原件和卫生局的存档证明:“陈记者,这些是证据,我祖父从来没有非法行医,这些照片是断章取义。” 正在这时,巷口传来警笛声,一辆警车停在百草堂门口,刘警官带着两个警员走了过来:“林墨,有人举报你非法行医,我们来核实一下。”马明哲从警车后面走出来,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林大夫,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为了患者安全,才实名举报的。” 王桂兰大娘突然冲出来,指着马明哲骂道:“你这坏种!我腿就是林大夫治好的,你分明是嫉妒!”晓梅也起身:“我刚诊脉还没收费,哪来的非法行医?”张大爷拄着拐杖喊道:“我们都能作证!林大夫医术好,人心更善!” 刘警官看着围过来的人群,又看了看林墨手里的证件,皱了皱眉:“马主任,你举报的证据呢?我们刚才查了卫生局的存档,林墨先生的资质完全合法,他祖父的医馆也是正规注册的。”马明哲脸色一变:“证据……证据在举报信里啊!”刘警官拿出一份文件:“我们查了举报信的来源,是匿名伪造的,还有《都市晚报》的报道,也是不实信息,已经涉嫌诽谤了。” 陈记者这才反应过来,对着相机说:“各位观众,刚才的报道是不实信息,我们会发布澄清声明。林大夫的资质完全合法,而且有多位患者作证其医术精湛。”李主任也松了口气:“张教授,看来是场误会,合作的事咱们继续推进。” 马明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墨:“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赵铁山走过来,冷冷地说:“马主任,行医先修德,你这样心术不正,迟早会栽跟头。”刘警官也警告道:“马明哲,如果你再恶意举报,我们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说完,带着警员离开了。 一场风波平息后,张教授把《林家艾谱》递给林墨:“小林,这艾谱是你爷爷的心血,好好保管。合作门诊的事,我会跟院长解释清楚,你放心。”他又拿出一张名片,“这是省中医药大学的李校长,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要是想深造,随时联系他。” 李建国院长也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林大夫,刚才误会你了,我这失眠的毛病还得靠你调理呢。”他拿出一份文件,“社区医院也想和你合作,搞个‘老年慢性病艾灸体验营’,我已经申请了经费,免费给老人提供艾条。” 中午时分,患者渐渐多了起来,晓梅正在接受艾灸,姜香和艾香混在一起,她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林大夫,我感觉手脚暖和多了!”陈小雨忙着登记,嘴里哼着小曲;苏清瑶在给患者测血压,时不时和林墨交流辨证要点;赵铁山则在指导几个年轻的学徒筛选艾条,嘴里念叨着“冬艾要选叶厚的,春艾要选梗细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墨看着堂屋里忙碌的身影,手里捏着那本《林家艾谱》,忽然想起祖父的话:“艾火虽微,可暖人心;医道虽难,唯守仁心。”他抬头看向巷尾,老槐树的枝桠在阳光下摇晃,离酉时还有三个时辰,那个发神秘短信的人,会带来怎样的线索?而马明哲的报复,又会以怎样的方式袭来? 陈小雨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包裹:“林哥,有你的快递,匿名的,上面没写寄件人。”林墨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小包暗红色的艾绒,比普通艾绒更有光泽,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九转回阳灸,需千年艾绒为引,此物乃当年你祖父与我共采,明日酉时,老地方见,勿带他人。”纸条的笔迹,和祖父医案里的残纸一模一样。 他握紧那包千年艾绒,艾香里带着一股陈化百年的醇厚,仿佛穿越了时光。赵铁山凑过来看了看,脸色凝重:“这是真正的千年艾绒,只长在悬崖峭壁上,十年才长一寸。当年你爷爷找了三年才找到一点,给一个病危的孩子用了,救了孩子的命。”他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不管对方是谁,多加小心,我在茶馆隔壁的包间等着,有事随时喊我。” 苏清瑶把一杯温好的姜枣茶递给林墨:“我把录音笔充满电了,放在你口袋里,要是有危险,就按这个按钮。”她眼神里满是担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林墨摇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我有分寸,赵叔在隔壁接应,不会有事的。” 下午的时光在忙碌中流逝,夕阳西下时,林墨把最后一位患者送出门,手里捏着那包千年艾绒,往巷尾的老槐树走去。老槐树旁的茶馆里,赵铁山已经选好了靠窗的位置,能清楚看到外面的动静;苏清瑶则在百草堂里盯着监控,随时准备报警;陈小雨拿着望远镜,在巷口的小卖部里放风。 酉时一到,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从茶馆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木盒,看到林墨,微微点头:“跟我来。”老人带着林墨走进茶馆后院的小亭,亭子里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个旧香炉,燃着和千年艾绒同款的香气。“我是你祖父的师弟,姓周,当年你祖父救的那个孩子,是我儿子。” 林墨心里一震:“周爷爷?您就是当年和我祖父一起采千年艾绒的人?”周老人点点头,打开木盒,里面是半本残破的医书,上面写着“九转回阳灸详解”:“当年你祖父怕这技法被恶人利用,把医书分成两半,他拿‘辨证篇’,我拿‘技法篇’。现在我老了,儿子也成家了,该把这半本医书还给林家了。” 他指着医书上的图解:“九转回阳灸,要选九个穴位,按‘天、地、人’三才顺序施灸,每灸一个穴位,要换一次不同年份的艾绒,千年艾绒是引,缺一不可。当年你祖父不肯给恶霸用,就是因为恶霸要用来害人,这技法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林墨接过那半本医书,和自己手里的残纸拼在一起,刚好是完整的《九转回阳灸》。他正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周老人脸色一变:“有人来了!你拿着医书先走,从后院的侧门走,我来应付!”林墨刚藏好医书,就看到马明哲带着几个陌生人冲进了后院:“林墨,你果然在这里!周老头,你私藏禁术,跟我去卫生局一趟!” 周老人挡在林墨面前:“马明哲,你别胡说!这是林家的祖传技法,合法合规!”赵铁山从隔壁冲了过来,手里拿着手机:“我已经报警了,刘警官马上就到!”马明哲带来的人想动手,却被突然出现的张教授拦住了:“马明哲,你滥用职权,诬陷他人,院长已经知道了,你被停职调查了!” 马明哲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这时刘警官带着警员赶到,把马明哲和他带来的人带走了。周老人看着林墨手里的医书,欣慰地笑了:“孩子,好好传承这技法,别辜负你祖父的心血。”他从口袋里拿出个玉佩,上面刻着艾草图案,“这是当年你祖父送我的,现在还给你,遇到懂行的人,出示这个玉佩,他们会帮你。” 回到百草堂时,夜色已经深了。林墨把完整的《九转回阳灸》医书和祖父的医案放在一起,玉佩挂在胸前,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却带着一股暖意。苏清瑶端来一碗银耳汤:“都解决了?”林墨点点头,把玉佩给她看:“周爷爷说,这玉佩能帮我找到懂行的人。” 赵铁山拿着合作协议走进来:“医院那边同意了,下周一开始装修门诊,咱们百草堂要开分店了!”陈小雨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林哥,好消息!省中医药大学的李校长刚才打电话,说要请你去给学生们讲课,还说可以破格录取你读在职研究生!” 林墨看着伙伴们开心的笑容,又看向祖父的照片,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是守住一本医书,而是守住“仁心”二字。他拿起一根艾条,点燃,艾香在堂屋里弥漫开来,和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胸前的玉佩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坚守与传承的故事——而故事的下一章,将在市医院的艾灸门诊里,在省中医药大学的课堂上,在更多需要帮助的患者身边,慢慢展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117章 棘手的膝关节变形 艾烟还在社区广场的空气里弥漫,带着陈艾特有的醇厚暖意,林墨刚送走一位腰腿痛缓解的老人,转身就被一道佝偻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那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裤腿空荡荡地晃着,裤脚沾满了尘土。她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拐杖,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褪色的布袋,膝关节处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个拳头大的疙瘩,走路时身体歪歪扭扭,每挪动一步都伴随着细碎的“咯吱”声,额头上渗着细密的冷汗。 “林大夫……求你……给我看看吧……”老太太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被砂纸磨过,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带着近乎哀求的光,“我跑了好多医院,都说要换关节,我没钱……也怕疼……听说你这儿能治,我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过来的……” 陈小雨连忙跑过来,扶住老太太摇摇欲坠的身体,给她搬来小马扎:“大娘,您先坐下歇歇,别急,林哥会给您看的。”她递过一杯温热的艾草茶,“喝点茶暖暖身子,您这腿看着怪严重的。” 林墨蹲下身,目光落在老太太的膝关节上。那关节已经严重变形,呈明显的O型弯曲,皮肤紧绷发亮,用手轻轻一碰,老太太就疼得浑身一颤,嘴里发出压抑的呻吟。“大娘,您这腿疼多久了?”林墨的声音放得极轻,生怕加重她的痛苦。 “十五年了……”老太太喝了口茶,缓了缓气,眼里的泪光混着汗痕往下淌,“年轻时候在纺织厂站十几个小时,车间潮得能拧出水,起初就阴雨天疼,后来走平路都像踩在钉子上,慢慢就弯成这样了。”她掀开裤腿,变形的关节上满是深浅疤痕——有针灸的针眼,有拔罐的印子,还有膏药残留的黑印,“张大爷那腰腿痛、程序员那亚健康,调理几次就见好,我这腿啊,针灸、拔罐、贴膏药,连偏方都试了,钱花光了,罪受够了,到大医院一看,说要换关节,好几万呢……” 周围的老人都围了过来,小声议论着:“这腿变形得真厉害,看着都疼。”“林大夫能治好吗?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换关节多吓人啊,还是中医调理靠谱。” 苏清瑶也走了过来,拿出血压计给老太太测了血压,又反复翻看她的舌苔:“大娘,您血压倒正常,但舌苔白腻得像裹了层米糊,脉象沉得几乎摸不到,是寒湿痹阻透了骨,还带着气血亏空——之前调理的那些病例,顶多是经络堵,您这连关节都变了形,器质性损伤可不是温和灸能透的。” 林墨点点头,心里也沉甸甸的。他行医这么久,见过不少膝关节问题,但变形到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他让老太太伸直腿,尝试用手指按揉膝关节周围的穴位,足三里、犊鼻、阳陵泉……每按一个穴位,老太太都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哼出声。 “大娘,我先给您试试温和灸,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疼痛。”林墨拿出一根三年陈的艾条,点燃后在老太太的膝关节上方轻轻悬灸。橘红色的火星跳跃,艾烟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变形的关节上,带着温热的气息渗透皮肤。 然而,灸了足足二十分钟,老太太的表情依旧痛苦,只是额头上的冷汗少了些。“林大夫,还是疼……”她声音微弱,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是不是……我这腿没救了?” 林墨心里一紧,停下艾灸,眉头拧成了疙瘩。之前帮张大爷灸肾俞穴,十分钟就说“腰松快了”;给程序员调大椎穴,当天就说“睡得着了”,可这老太太,二十分钟温和灸下去,连最表层的疼痛都没压下去。他换了肾俞、关元这些补气血的穴位,想从根上养,可热力像撞在铁板上——膝关节里的骨质增生堵了十五年,早把经络封得严严实实。 “林哥,要不试试推拿?”陈小雨在一旁着急地说,“赵叔教你的那种松筋手法,说不定能疏通经络。” 林墨摇了摇头:“她关节变形太严重,骨质增生明显,推拿力度掌握不好,容易伤到骨头。”他看着老太太失望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娘,您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马明哲带着助手从不远处的帐篷走了过来,一眼就瞥见老太太变形的膝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林大夫,张大爷的腰、程序员的亚健康,那是小毛病能糊弄。这种严重的膝关节变形,是骨头都长歪了,中医调理就是白费功夫,还是得靠手术换关节。”他走到老太太面前,摆出专业的样子,话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焦虑,“大娘,我是市医院的骨科主任,您这情况比之前来的腰腿痛患者严重十倍——我们科室这季度手术量已经差了30%,再被这种病例耽误,绩效考核都过不了,科室预算都要被砍!您必须尽快手术,既是为您好,也是为我们科室能保住名额。” 老太太下意识地往林墨身后缩了缩,摇着头说:“我不做手术……我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怕也没用啊。”马明哲故作惋惜地说,“您这腿,除了手术,没有别的出路。林大夫这艾灸,顶多给您缓解一下疼痛,根本治不好根,纯属耽误病情。”他转头看向周围的老人,声音刻意放大,“大家看到了吧,中医就是这样,遇到真正的疑难杂症,就束手无策了,还是西医科学靠谱。” 周围的老人顿时议论纷纷,有的开始动摇:“马主任说得好像有道理,这么严重的变形,艾灸能管用吗?”“要不还是让大娘去医院看看吧,别真耽误了。”“可换关节太贵了,大娘也拿不出钱啊。” 陈小雨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反驳:“马主任,你怎么能这么说!林哥已经治好很多人了,大娘的病只是太严重,需要时间调理!” “调理?”马明哲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白大褂下摆——口袋里还揣着医院刚发的KPI预警通知,“她这关节都变形十五年了,再调理十年也没用。林墨,你要是真为患者好,就该劝她去医院手术,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你知道吗?我们骨科这个月要是再完不成3台膝关节置换手术,就要被合并到外科,到时候我手下十几个医生护士都要失业!” 林墨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马明哲:“马主任,中医调理讲究辨证施治,虽然大娘的情况严重,但不代表没有希望。换关节确实是一种选择,但不是唯一的选择,而且大娘没钱也怕手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绝望。”他转头对老太太说,“大娘,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帮您缓解痛苦。” 苏清瑶也站出来帮林墨说话:“马主任,中医治疗器质性损伤有自己的优势,通过温通经络、补养气血,很多患者的症状都能得到显着改善,不能一概而论。”她拿出手机,翻出之前治疗过的膝关节病例,“您看这位患者,膝关节骨质增生也很严重,经过三个月的艾灸调理,现在已经能正常走路了。” 马明哲瞥了一眼手机,不屑地说:“个案不能代表普遍情况,没有大数据支持,都是空谈。”他不再纠缠,带着助手转身离开,临走时丢下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马明哲的背影,林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重新蹲到老太太面前:“大娘,您放心,我不会放弃的。”他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膝关节,脑子里飞速运转,回想祖父医案里的相关记载,尝试着不同的穴位组合。 他拿出一根更粗的艾条,点燃后在老太太的膝阳关穴重点施灸,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按揉犊鼻穴,试图通过双重刺激疏通经络。艾火的热力更足了,艾烟也更浓了,老太太的额头上渗出了更多的汗,这次却不是痛苦的冷汗,而是温热的汗渍。 “大娘,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稍微舒服一点?”林墨轻声问。 老太太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了片刻,缓缓点头:“好像……稍微松快了一点……没那么僵了……” 林墨心里一喜,连忙调整手法,继续施灸。然而,好景不长,灸了十几分钟后,老太太的疼痛又恢复了原样,关节依旧僵硬变形,丝毫没有改善的迹象。 “林哥,要不试试加一点活血的草药?”苏清瑶提议,“我带了一些丹参、红花的粉末,可以撒在艾灸盒里,增强活血化瘀的效果。” 林墨点点头:“好,试试。” 苏清瑶连忙拿出一个小纸包,将红色的草药粉末均匀地撒在艾灸盒里,再把点燃的艾条放进去,固定在老太太的膝关节上。草药的辛香混着艾香,弥漫开来,带着一股独特的药味。 然而,即便加了活血草药,效果依旧不理想。老太太的膝关节变形实在太严重,经络堵塞得如同铁板一块,常规艾灸的热力和药力,根本无法穿透那层厚厚的瘀阻。 太阳渐渐西斜,广场上的老人越来越少,陈小雨已经开始收拾登记本和物资,赵铁山也走了过来,蹲在老太太身边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这病棘手啊,寒湿入骨,气血亏虚,关节已经完全变形,常规的温和灸、回旋灸都没用,热力根本到不了病灶深处。” “赵叔,那怎么办?”林墨着急地问,“难道真的只能让她去做手术?” 赵铁山沉吟片刻,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有一种灸法叫麦粒灸,热力集中,穿透力强,或许能管用。但这种灸法难度大,需要把艾绒搓成麦粒大小的艾炷,直接放在皮肤上施灸,容易烫伤,而且对穴位的精准度要求极高,稍微偏差一点,就达不到效果,还可能伤了患者。” 林墨心里一动,他在祖父的医案里看到过麦粒灸的记载,知道这种灸法的威力,但也知道其风险。他从来没有实际操作过,尤其是面对这么严重的膝关节变形,穴位定位本就困难,再加上老太太皮肤敏感,一旦烫伤,后果不堪设想。 “麦粒灸……”苏清瑶也皱起了眉,“这种灸法我在学校学过理论,但实操很少,确实风险很大。不过,对于这种深层寒湿痹阻,麦粒灸的穿透力是其他灸法比不了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太太听到“麦粒灸”,眼里重新燃起希望,抓住林墨的手:“林大夫,不管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试!我实在受不了这疼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放弃!”她的手粗糙干枯,却抓得异常用力,指甲都掐进了林墨的胳膊。 林墨看着老太太哀求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是棘手的病情和高风险的灸法,一边是老人绝望中的期待,他实在不忍心拒绝。但他又怕自己操作不当,给老人造成二次伤害。 “大娘,麦粒灸有风险,可能会烫伤皮肤,还会留下疤痕,您真的愿意试试?”林墨郑重地问。 老太太用力点头,眼里含着泪:“我不怕疼,也不怕留疤!只要能让我的腿好一点,能自己走路,不用再拄拐杖,我什么都愿意承受!” 周围剩下的几位老人也纷纷劝道:“林大夫,你就试试吧,大娘太可怜了。”“你医术这么好,肯定能成功的。”“就算失败了,大娘也不会怪你的。” 林墨深吸一口气,心里做了决定。他转头对苏清瑶说:“清瑶,你帮我准备一下,麦粒大小的艾炷,要搓得紧实一点,还有消毒棉片、碘伏、烫伤膏,都准备好。”又对赵铁山说,“赵叔,等会儿还要麻烦您在旁边指导,我没实操过麦粒灸,心里没底。” 赵铁山点点头:“放心,我帮你盯着。麦粒灸关键在于艾炷的大小要均匀,穴位要精准,施灸时要快,感觉到烫了就立刻取下,不能犹豫。” 苏清瑶手脚麻利地从包里拿出艾绒,开始搓制麦粒大小的艾炷。她的手指纤细灵活,搓出来的艾炷大小均匀,紧实饱满,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干净的纸上。陈小雨则拿出碘伏和消毒棉片,仔细地给老太太的膝关节消毒,又在旁边放好了烫伤膏和棉签。 林墨再次仔细定位穴位,这次他没有选择之前的常规穴位,而是根据赵铁山的指点,选择了膝关节周围几个深层经络的交会点。他用手指在穴位上轻轻按压,确认老太太的反应,确保定位准确无误。 “大娘,我要开始了,有点烫您就说。”林墨拿起一个麦粒艾炷,用镊子夹着,点燃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定位好的穴位上。 艾炷很小,点燃后燃烧得很快,橘红色的火焰跳动着,发出微弱的“滋滋”声。老太太浑身一紧,下意识地想躲,林墨连忙按住她的腿:“大娘,忍一下,很快就好。” 赵铁山在一旁盯着,提醒道:“艾炷快燃尽了,准备取下!” 林墨反应迅速,用镊子轻轻一夹,将燃尽的艾炷取下,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在老太太的皮肤上。“大娘,怎么样?能忍受吗?” 老太太喘了口气,点点头:“能……比我想象中好点,就是有点烫。” 林墨松了口气,继续拿起下一个艾炷,点燃后放在下一个穴位上。这次他更熟练了,动作又快又稳,赵铁山在旁边不时指点:“穴位稍微偏了一点,往左边挪一点”“艾炷燃得差不多了,赶紧取下来”。 苏清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手里拿着烫伤膏,随时准备处理可能出现的烫伤。陈小雨则给老太太递水,安抚她的情绪:“大娘,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您真勇敢。” 一个、两个、三个……麦粒艾炷一个个点燃、取下,老太太的膝关节周围布满了小小的红点,有的红点已经微微起泡,但她始终咬着牙,没有哼一声,眼里却闪烁着期待的光。 当最后一个艾炷取下时,林墨已经满头大汗,手心也被汗水浸湿。他看着老太太的膝关节,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大娘,您试着活动一下腿,看看有没有感觉。”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腿,尝试着弯曲膝关节。原本僵硬变形的关节,竟然缓缓弯曲了一点,虽然幅度不大,但比起之前几乎不能动的状态,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动了……能动了!”老太太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林大夫,我的腿能动了!不那么疼了!”她又试着活动了几下,膝关节的弯曲幅度越来越大,虽然依旧有些僵硬,但已经能自主活动了。 周围的老人都欢呼起来:“太好了!真的能动了!”“林大夫太厉害了!麦粒灸真管用!”“马主任要是看到了,肯定无话可说!” 苏清瑶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林墨,成功了!她的关节活动度明显改善了!” 赵铁山也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麦粒灸的穿透力果然强,虽然只是初步效果,但已经很难得了。后续再坚持调理几次,效果肯定会更好。” 林墨看着老太太激动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虽然过程惊险,操作难度极大,但看到老人的病情有了改善,所有的辛苦都值了。他拿出一个艾灸盒,里面放上掺了丹参、红花粉末的艾绒,固定在老太太的膝关节上:“大娘,这个你带着,回家后每天灸半小时,我再给你开个食疗方,用当归、黄芪、牛膝煮水喝,补气血、通经络,配合艾灸效果更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又拿出一张穴位图,在上面标注好需要重点艾灸的穴位:“下次义诊我还在这里,你再来找我,我继续给你做麦粒灸,坚持一段时间,你的腿会越来越好的。” 老太太紧紧攥着穴位图和食疗方,对着林墨深深鞠了一躬:“林大夫,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大娘,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墨连忙扶起她,“你好好调理,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广场上,艾烟渐渐散去,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艾香和草药香。林墨看着老太太拄着拐杖,一步步慢慢走开,膝关节的活动已经灵活了不少,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苏清瑶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林墨,你真棒,第一次实操麦粒灸就这么成功。” 林墨接过水,喝了一口,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多亏了你和赵叔的帮忙,不然我也不敢轻易尝试。”他看着远处马明哲空荡荡的帐篷,心里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遇到更多棘手的病例,还会面临更多的质疑和挑战,但只要坚守初心,用疗效说话,就一定能走得更远。 陈小雨收拾好东西,跑过来说:“林哥,赵叔,清瑶姐,咱们该回去了,天色都黑了。” 三人点点头,开始收拾摊位上的物资。赵铁山看着林墨,语重心长地说:“林墨,麦粒灸虽然效果好,但风险也大,以后使用一定要谨慎,尤其是面对老年人和皮肤敏感的患者,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赵叔。”林墨点点头,“以后我会更加小心,提前和患者沟通清楚风险,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苏清瑶补充道:“我回去查一下麦粒灸的相关文献和案例,整理一份详细的操作规范和注意事项,以后咱们团队内部可以一起学习,避免出现意外。” “好主意。”林墨赞同道,“只有规范操作,才能既保证疗效,又保障患者的安全。” 三人推着装满物资的小推车往铜人巷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轻响,和巷口老槐树的落叶声缠在一起。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小推车上未燃尽的艾条还冒着丝丝青烟,顺着晚风飘进巷子里,引得几家开着窗的街坊探出头:“林大夫,今天义诊顺利不?”“闻着这艾香,就知道准是治好了不少人!” 陈小雨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手里举着手机翻看拍的素材:“林哥,你看这个镜头,大娘腿能动的时候,周围老人欢呼的样子,剪进去肯定能火!我还想加个字幕,‘十五年膝疾遇中医,麦粒灸下见奇迹’,怎么样?”她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刚才发了个预告,已经有好多人问下次义诊啥时候,还有人说家里老人也有膝关节炎,想试试麦粒灸呢!” 苏清瑶走在林墨身边,手里拿着笔记本,时不时低头记着什么:“我刚才查了下,目前关于麦粒灸治疗重度膝骨关节炎的临床研究不多,只有三篇核心期刊论文,还都是十年前的。明天我去学校图书馆查下民国时期的医案汇编,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实操经验。”她抬头看向林墨,眼里带着认真,“对了,麦粒灸的艾炷大小得精确,我准备买个微型秤,下次咱们按克数搓艾炷,保证每个都一样大,降低风险。” 赵铁山走在最后,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今天用剩的艾绒。他忽然开口:“林墨,你祖父当年也用过麦粒灸治膝疾,不过是给一个国民党的军官治的,那军官的腿比今天这老太太还严重,灸了整整一个月才好。”他顿了顿,回忆道,“当时你祖父用的是‘隔姜麦粒灸’,在艾炷下面垫了层薄薄的生姜片,既能增强热力,又能防烫伤,你下次可以试试。” 林墨心里一动,连忙追问:“赵叔,我祖父那病例记在哪个医案里了?我回去找找。”赵铁山想了想:“好像在第三本,蓝色封皮的那个,里面还夹着当时军官送的一块怀表,你找找看。”这个线索像颗石子投进林墨心里,他想起祖父医案里确实有几本没仔细翻的,说不定藏着更多麦粒灸的诀窍。 回到百草堂时,天已经擦黑了。陈小雨先把物资搬进储藏室,又跑去厨房烧热水,准备泡艾草茶;苏清瑶把笔记本摊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开始整理今天的麦粒灸数据,把老太太的年龄、病程、施灸穴位、艾炷数量都一一记下;赵铁山则拿出一个旧陶碗,把剩下的艾绒倒进去,准备明天晒干了再用——他一辈子省惯了,见不得浪费。 林墨从里屋搬出一个樟木箱,里面整齐码着祖父的医案。他翻出第三本蓝色封皮的,封面已经有些褪色,边角用细棉线裱过。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夹着一块黄铜怀表,表壳上刻着“民国三十五年”的字样。他快速翻找,在第78页找到了那个膝疾病例,上面详细写着“隔姜麦粒灸,每日辰时施灸,穴取犊鼻、阳陵泉、血海,艾炷重0.3克,生姜片厚0.1厘米”,旁边还有祖父的批注:“膝疾久者,非猛火不能透,非细调不能愈,戒急戒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墨,你看这个。”苏清瑶忽然喊他,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我查到一篇1982年的论文,里面说麦粒灸治疗重度膝骨关节炎,有效率能到78%,但需要配合‘中药熏洗’,方子是独活、桑寄生、秦艽各15克,煮水熏腿,咱们下次可以给老太太试试。”她指着论文里的配图,“你看,他们用的艾炷也是0.3克,和你祖父的记载一样,说明这个剂量是经过验证的。” 陈小雨端着艾草茶过来,给每人倒了一碗:“林哥,清瑶姐,赵叔,喝茶!我刚加了点红糖,驱寒。”她凑到苏清瑶身边,看着论文小声说,“清瑶姐,下次咱们做麦粒灸的时候,我能不能拍个教程视频?好多网友问怎么搓艾炷,我教他们,还能涨粉呢!”苏清瑶笑着点头:“可以啊,不过得先把操作规范定好,不能教错了。” 就在这时,林墨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里面传来老书记的声音:“林大夫,我是社区的老书记,今天听说你用麦粒灸治好了老太太的膝疾,我有个老战友,也是膝关节炎,在床上躺了半年了,想请你明天上门给看看,行吗?”林墨连忙答应:“没问题,老书记,您把地址发给我,明天上午我过去。”挂了电话,他心里一阵高兴——这说明麦粒灸的效果已经传出去了,能帮到更多人。 然而,此刻市医院的停车场里,马明哲正坐在车里,手里拿着助手拍的视频,反复播放着林墨施灸的片段。他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阴狠:“王科长,我是马明哲。铜人巷有个叫林墨的,用什么麦粒灸给人治病,我看他操作不规范,容易烫伤患者,你们监管部门不管管?”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马主任,我们得有证据才能查。”马明哲冷笑一声:“证据我有,我这有视频,还有患者的联系方式,你们明天派人去看看,就说有人举报他非法行医。” 挂了电话,马明哲对助手小张说:“你明天去查查那个老太太的背景,看看她有没有医保,有没有子女。要是她没医保,咱们就‘好心’帮她申请大病补助——医院下个月要评重点科室,骨科要是连膝关节手术量都跟不上,就别想评上了,到时候不仅我没面子,你们的奖金都要降!要是她不去,就说林墨不让她去,挑拨离间。”小张犹豫了一下:“主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那老太太挺可怜的。”马明哲瞪了他一眼:“可怜?等骨科被合并,咱们都去后勤洗试管,谁可怜咱们?我这也是为了保住大家的饭碗!” 百草堂里,艾香和墨香交织在一起,林墨还在翻看祖父的医案。他忽然发现,那个军官的病例后面还有半页空白,只写了“艾需三年陈,姜选小黄姜”几个字,后面就没了。他心里纳闷——祖父从来不会半途而废,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个疑问像颗种子,埋在了他心里,他决定下次找赵铁山问问清楚。 苏清瑶整理完数据,走到林墨身边,指着医案上的字:“你祖父的字真好看,比我导师的还工整。”她忽然注意到病例后面的空白,“怎么没写完?是不是有什么事打断了?”林墨摇摇头:“不知道,赵叔说当时那军官后来去了台湾,可能没机会写完吧。”苏清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我明天去查下民国时期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军官的后续,说不定能补全病例。” 陈小雨剪完视频草稿,拿给大家看:“你们看,开头用艾烟飘进广场的镜头,中间是老太太施灸的过程,结尾是她走路的背影,配上‘艾火暖人心’的音乐,怎么样?”大家凑过去看,视频里的艾烟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老太太的眼泪和笑容都拍得很清晰。赵铁山点点头:“好,就这么发,让更多人知道麦粒灸的好。” 夜色越来越深,铜人巷里的灯渐渐熄灭,只有百草堂的窗棂还透着昏黄的光。林墨把祖父的医案放回樟木箱,又把今天的麦粒灸记录整理好,夹在里面。苏清瑶收拾好笔记本,准备明天去图书馆;陈小雨把视频定时发布,设成明天早上八点——那时候老人都醒了,能看到;赵铁山则把剩下的艾绒收进布包,挂在屋檐下晾干。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赵铁山说,“明天林墨要上门看病,清瑶要去图书馆,小雨要剪视频,都得养足精神。”三人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陈小雨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林哥,明天上门看病,我跟你一起去呗?我帮你拿东西,还能拍点素材。”林墨笑着答应:“好啊,明天早上七点在这集合。” 苏清瑶走之前,把整理好的麦粒灸数据递给林墨:“这是今天的总结,你看看有没有漏的,我明天查完文献再补充。”她顿了顿,小声说,“要是马明哲找事,你别硬扛,给我打电话,我找导师帮忙。”林墨心里一暖,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清瑶。” 等人都走了,林墨关上门,又回到堂屋。他点燃一根艾条,放在祖父的照片前,艾烟袅袅升起,缠绕着照片里老人的笑容。他拿起那块怀表,轻轻打开,里面的指针还在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他忽然想起老书记说的那个老战友,想起祖父未完成的病例,想起苏清瑶要找的文献,还有马明哲可能的刁难——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但他心里充满了力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句话:“麦粒灸需用‘龙脊艾’,普通艾绒力道不足。”短信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艾草图案。林墨心里一震——“龙脊艾”他只在祖父的医案里见过一次,说是生长在龙脊梯田的悬崖上,极为罕见。这个发短信的人是谁?怎么知道麦粒灸需要龙脊艾?一连串的疑问让他更加好奇,也更加确定,麦粒灸背后还有很多秘密等着他去发现。 他把短信截图保存好,又把怀表放回医案里。艾条还在燃烧,艾烟飘到窗外,和铜人巷的夜色融在一起。林墨看着桌上的医案和数据单,心里清楚,今天的成功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他不仅要完善麦粒灸的操作规范,还要找到龙脊艾,补全祖父的病例,更要应对马明哲的阴谋。但他不怕,有团队的支持,有患者的信任,还有祖父留下的智慧,他一定能一步步解开这些谜团,让麦粒灸的艾火,照亮更多像老太太这样绝望的患者。 睡前,林墨又翻了翻祖父的医案,在那本蓝色封皮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祖父的字迹:“龙脊艾,七月采,需伴晨露,灸之能透骨。”这短短的一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新的大门——他决定,等忙完手里的事,一定要去龙脊梯田找找这种神奇的艾草。 而此刻的马明哲,还在办公室里伪造证据。他让助手PS了一张“麦粒灸烫伤”的照片,又写了一份虚假的“患者投诉信”,准备明天交给监管部门。他看着照片里狰狞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林墨,这次我看你怎么翻身!”他不知道,他的这些小动作,都被医院的监控拍了下来——那个监控,是之前院长为了防止医疗纠纷装的,现在成了他作恶的证据。 夜色渐深,铜人巷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百草堂的灯还亮了一会儿,才渐渐熄灭。艾烟的香气在巷子里久久不散,像是在守护着这个充满传承与坚守的地方,也像是在预告着,明天又将是一场关于中医的较量与传承的延续——老书记战友的膝疾能否好转?苏清瑶能否找到关键文献?马明哲的阴谋能否得逞?龙脊艾又藏在何处?这些疑问,都等着下一章揭晓。 然而,林墨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角落里,马明哲的助手小张正举着手机,把麦粒灸的全过程拍了下来。他的手指有些发抖——刚才老太太疼得发抖的样子,还有林墨小心翼翼施灸的专注,都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但想到马明哲的威胁,他还是硬着心肠,把视频发给了马明哲,然后快步走到停在巷口的黑色轿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拍得怎么样?”马明哲头也没回,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小张点点头:“都拍下来了,从施灸到老太太走路的样子都有。”马明哲冷笑一声,把视频转发给一个备注“王监管”的人,然后打字:“王科长,你看这操作,根本不规范,万一烫伤患者怎么办?这可是非法行医!”他顿了顿,又补充:“那个老太太看着就没文化,肯定被忽悠了,你们得去查查,保障患者安全。” 小张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马明哲的侧脸,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今天在广场上,老太太说“我不怕疼,就想能走路”的样子,又想起林墨满头大汗还在坚持施灸的专注,忍不住说:“主任,那个老太太确实有好转,我看林墨的操作也挺小心的,要不……咱们别找事了?” 马明哲猛地转头,眼神凶狠,眼底却藏着一丝疲惫——昨晚他熬到三点改科室预算申请,就怕因为业绩差被驳回:“你懂什么?他这是抢咱们医院的患者!要是人人都去他那做什么麦粒灸,咱们骨科还开不开了?你忘了上个月的业绩考核了?医院已经发了预警,再完不成手术指标,骨科就要被拆分,你我都得滚去后勤洗试管!我这不是针对他,是为了保住咱们科室十几个人的饭碗!”小张被骂得不敢吭声,只能低下头,心里却越发矛盾——既理解主任的压力,又觉得不该冤枉林墨。 马明哲没注意到小张的异样,他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李院长,我是马明哲。今天社区义诊,林墨用什么麦粒灸给人治病,我看他没资质,而且操作很危险,我已经向监管部门举报了——不是我小题大做,您知道咱们医院在争省级重点骨科,要是连膝关节患者都被他抢走,手术量不达标,评审肯定过不了,上面还要削减咱们的设备采购预算!您看要不要咱们医院也发个声明,提醒市民注意中医调理的风险?”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马,别做得太绝。林墨有正规执业证,麦粒灸也是中医传统技法,你要是没证据就举报,反而会影响医院的名声。重点科室评审固然重要,但不能丢了医者的本分。”马明哲不甘心地挂了电话,心里暗骂院长“不食人间烟火”——院长不知道,设备预算要是被砍,科室里那台新的关节镜就要泡汤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18章 苏清瑶提议“麦粒灸” 艾烟在社区义诊帐篷里盘桓不散,像一层淡青色的纱,裹着诊疗垫上那位膝关节变形的老太太。林墨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按揉穴位时的触感——老太太的膝阳关穴处硬得像块石头,按下去时,她疼得浑身发抖,指节攥得发白,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小水珠,滴在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林墨,别犹豫了。”苏清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刚从保温箱里拿出来的艾草香。她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胡桃木盒,盒盖内侧刻着细巧的云纹,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几个麦粒大小的艾炷,每个都滚得圆实,边缘泛着陈艾特有的金黄,像撒了一把碎金子。“我今早五点就起来搓的,按0.3克一个称的重,用的是三年陈艾绒,还过了三遍筛,连一点硬梗都没有。” 她把木盒往林墨面前推了推,又从诊疗箱里拿出一小碟生姜片——姜片切得薄如蝉翼,能透光,边缘修得整整齐齐,放在白瓷碟里,像一片片透明的玉。“赵叔昨天特意跟我说,隔姜麦粒灸最适合老太太这种寒湿入骨的情况,姜片既能护着皮肤不被烫伤,还能助热力往下走,比单纯麦粒灸温和,又比普通温和灸透得深。” 林墨捏起一个艾炷,指尖能感受到艾绒紧实的密度——指腹轻轻一按,艾炷微微凹陷又立刻回弹,是揉了不下五十次才有的韧劲。他忽然想起昨天苏清瑶在图书馆发给他的照片,是1935年《国医杂志》的影印本,上面用蓝黑墨水写着“膝痹久者,麦粒灸膝眼三壮,日一次,三七日可见功”,字迹遒劲,和祖父医案里的批注竟有几分像。 “可她皮肤太薄了。”林墨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膝关节处的皮肤的上——因为常年肿胀,皮肤被撑得发亮,像蒙了一层保鲜膜,轻轻一碰就能看到皮下的青色血管。“万一灸出水泡,感染了怎么办?她年纪大了,恢复慢。” “我带了紫草油和无菌纱布。”苏清瑶立刻从诊疗箱侧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叠着纱布,还有个玻璃小瓶,标签上写着“自制紫草油”。“我妈教我的方子,用新疆紫草泡的橄榄油,专治艾灸烫伤,比药店买的好用。而且你看老太太的舌苔,早上刚来时白腻得像裹了层米糊,现在已经淡了些,脉象也比刚才沉实了,这是气血刚开始动的迹象,现在用麦粒灸正好能趁势透进去,再等下去,气血又会沉下去的。” 赵铁山蹲在老太太另一侧,手里拿着碘伏棉片,正给膝关节周围的膝眼、阳陵泉穴位消毒。他的动作慢却稳,棉片在穴位上轻轻打圈,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我给你搭把手,艾炷燃到三分之二我就喊你,你手快,一夹就下来,错不了。”他抬头看林墨,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带着点笑意,“你祖父当年给那个国民党军官治膝疾,比这还严重——那军官的膝盖肿得像个冬瓜,皮肤都快撑破了,你祖父第一次施麦粒灸,手也抖,灸完汗衫都湿透了,结果还不是治好了?” 老太太忽然抓住林墨的手,她的掌心粗糙得像砂纸,是常年干重活磨出来的老茧,却攥得格外用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大夫,我不怕烫,也不怕留疤!”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很响亮,“我就想能自己端碗水,自己走到巷口买棵葱,不用天天麻烦邻居。” 她从布兜里掏出个用塑料袋层层裹着的东西,打开三层,里面是张皱巴巴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扎着麻花辫,穿着蓝色工装,站在纺织厂门口,笑容灿烂,腿脚利落,膝盖笔直。“这是我三十岁的时候,在纺织厂当挡车工,一天站十二个小时都不觉得累。后来厂子里潮,冬天没有暖气,膝盖就开始疼,一开始是阴雨天疼,后来走平路都像踩在钉子上,慢慢就弯成这样了……” 周围的老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卖菜的王婶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韭菜叶上的水珠滴在地上:“林大夫,你就试试吧,王大娘跟我住一个院,天天拄着拐杖挪,看着都心疼!”修鞋的李叔蹲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个没修好的皮鞋:“我去年腰间盘突出,就是林大夫用温和灸治好的,他手稳,你放心!”还有个穿花衬衫的大爷,掏出手机就拍:“我给你录着,要是真有效,我发我们小区群里,让更多人知道!” 陈小雨举着手机,镜头紧紧对着老太太的膝盖,另一只手还拿着个小本子记:“林哥,试试吧!这个案例要是成了,视频肯定能火,昨天那个张大爷的视频都有两万多点赞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期待,马尾辫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 林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艾香混着老太太身上的皂角味,还有周围老人身上的烟火气,忽然让他定了神。他把艾炷放在镊子尖上,凑近酒精灯——橘红色的火苗舔过艾绒,瞬间冒起细烟,那股陈艾的辛香比普通艾条浓了三倍,钻进鼻腔,带着点微苦的暖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悬手在老太太的膝眼穴上方,那里刚消过毒,皮肤泛着淡红,像初升的太阳。“大娘,我放上去了,有点烫就说,别硬扛。” 艾炷刚触到姜片,老太太的腿就轻轻颤了一下,脚趾蜷了蜷,却只哼了一声:“不碍事,有点热乎,舒服。”林墨盯着那簇小小的火苗,看着它从旺到弱,火星在艾绒上跳动,像一颗颗小星辰。他心里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 刚数到五,赵铁山就低声喊:“差不多了!艾绒要燃尽了!” 林墨手腕一翻,镊子精准夹住艾炷残灰——动作快得像变魔术,只留下一个淡红的圆点在姜片下,像颗小小的朱砂痣。“怎么样?”他连忙问,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轻。 老太太试着动了动膝盖,先是慢慢弯曲,然后又伸直,眼睛忽然亮了,像蒙尘的灯被点亮:“松了!刚才这里像有根筋绷着,现在能稍微弯一点了!”她说着,慢慢抬起腿,膝盖居然能弯曲到30度,比刚才强了太多——之前她的膝盖最多只能弯15度,连穿裤子都要别人帮忙。林墨跟着松了口气,可指尖还残留着施灸时的触感,心里却隐隐有丝遗憾:刚才灸阳陵泉时,明明感觉到热力卡在皮下两指深的地方,没透进关节缝里,要是有祖父医案里提的龙脊艾,说不定能再弯得彻底些。 “太好了!”陈小雨激动地叫出声,手机镜头紧紧跟着老太太的膝盖,“这个镜头一定要剪进去,标题就叫‘麦粒灸显奇效,十五年膝疾终能动’!” 周围的老人也欢呼起来,王婶拍着手:“真管用啊!刚才我还担心会烫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李叔凑过去看:“你看这红点,不大,一点都没起泡!”穿花衬衫的大爷把手机递过来:“林大夫,你看,我录下来了,你要是需要,我发给你!” 就在这时,帐篷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把艾烟吹得歪歪扭扭。马明哲带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白大褂的领口系得严严实实,手里攥着个黑色文件夹。“林墨,你这操作报备了吗?”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像冰锥子,“麦粒灸属于高风险中医操作,没有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私自给患者施灸,出了事谁负责?” 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拿着笔记本,一个拿着录音笔,假装记录。穿浅蓝白大褂的人还推了推眼镜:“我们是市医院质控科的,接到举报,说这里存在违规诊疗行为,请你配合调查。” 林墨站起身,手里还捏着镊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语气却很平静:“马主任,麦粒灸是中医传统技法,我有国家颁发的中医执业资格证——”他从诊疗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翻开,里面的照片和钢印都清晰可见,“而且施灸前,我已经和患者签署了知情同意书,上面写清楚了风险和疗效,她自愿接受治疗。” 他把知情同意书递过去,上面有老太太的亲笔签名,还有指印。“你说的‘违规’,依据在哪?” 老太太连忙坐直身子,往林墨身后挪了挪,声音响亮得像喊话:“是我求林大夫给我治的!我腿能动了,比之前好多了,你们别来捣乱!”她的手紧紧抓着诊疗垫的边缘,指节都泛了白。 周围的老人也纷纷帮腔,王婶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我们都看着呢,林大夫操作特别小心,一点都没烫到!”李叔也站起来:“马主任,你就是嫉妒,自己治不好就来拆台!上次我腰间盘突出,去你们医院,你就让我做手术,林大夫用艾灸就给我治好了!”穿花衬衫的大爷把手机举起来:“我有视频为证,你们要是不信,我给你们看!” 质控科的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一眼,穿浅蓝白大褂的人悄悄拉了拉马明哲的袖子——他是苏清瑶的师兄,昨天还跟苏清瑶一起吃过饭,知道林墨的医术。“马主任,既然患者自愿,操作也规范,咱们就先回去吧,别影响人家义诊。” 马明哲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被质控科的人拉了一把。他恨恨地瞪了林墨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撂下一句“你等着”,转身就摔帘而去——帐篷帘被他摔得“啪”一声响,震得上面的灰尘都掉了下来。 林墨松了口气,把证件放回诊疗箱,后背的汗比刚才少了些。苏清瑶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别在意,质控科经常配合社区做抽查,不是针对咱们。”她瞥了眼帐篷外的方向,“我师兄刚才跟我使了眼色,应该就是例行流程。” 林墨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走,才觉得心里的燥热散了点。“继续吧。”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林墨又给老太太灸了阳陵泉、血海两个穴位,每个穴位三壮麦粒灸。苏清瑶在一旁实时记录,笔尖在本子上飞快地动:“艾炷0.3g/壮,每壮燃至2/3取下,皮肤反应:淡红斑,无水泡,患者主诉:热力透达膝关节深处,疼痛VAS评分从8分降至4分,膝关节活动度从15°提升至45°。”林墨听着记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镊子——他清楚,“透达深处”是老太太的主观感受,实际施灸时,他能看到艾火的热力只在皮肤表层游走,没真正钻透增生的骨缝,这是普通陈艾的力道上限,再想突破,只能靠更劲的艾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还时不时提醒林墨:“下一个是阳陵泉,在腓骨头前下方凹陷处,别偏了。”“这个艾炷燃得快,你注意点。” 施灸结束后,老太太扶着诊疗垫,慢慢站了起来。她松开拐杖,试着走了两步——虽然还是有些跛,但膝盖的弯曲幅度明显大了,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拖着腿蹭地。她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用手背擦了擦,又从布兜里掏出几个裹得严实的土鸡蛋,硬塞给林墨:“林大夫,这是我自家鸡下的,不值钱,你一定要收下!我这腿能好,全靠你!” 鸡蛋还带着温度,隔着塑料袋都能感受到。林墨推辞不过,只能收下,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穴位图——是他昨天特意打印的,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膝眼、阳陵泉、血海三个穴位,还标了施灸时间。“大娘,你回去后,每天让家人用温和灸给你灸这几个穴,每个十五分钟,温度别太高,以你觉得舒服为准。” 他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食疗方:“用当归10g、黄芪15g、牛膝10g,和排骨一起炖,每周吃两次,补气血、通经络。要是觉得上火,就少放黄芪。”他还从诊疗箱里拿出一小包艾绒,用牛皮纸包着,上面写着“五年陈艾”:“这是五年陈的艾绒,比普通艾绒效果好,你泡水洗脚时加一把,能助温通,水温别太高,40度左右就行。” 老太太接过穴位图和食疗方,像接过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布兜里。“我记住了,林大夫,谢谢你,谢谢你!”她连着说了好几个“谢谢”,才拄着拐杖慢慢走——走的时候,膝盖明显比来时灵活多了,不用再靠拐杖拖着腿。 陈小雨举着手机,正在剪辑刚才的片段,嘴里念念有词:“开头用艾烟飘进帐篷的镜头,中间剪老太太施灸前后的对比,结尾放她走路的背影,再配段轻音乐——就用赵叔昨天弹的古琴曲,肯定感人!”她点开发布键,不到十分钟,评论就炸了: “太神奇了!我奶奶也有膝关节炎,能不能预约?” “林大夫在哪义诊?我想带爸妈过去!” “那个马主任太讨厌了,还好有患者作证!” “求麦粒灸教程,我想给我爷爷试试!” 陈小雨一边看评论一边笑:“林哥,你看,好多人问预约,咱们要不要加开一场义诊?” 夕阳西下时,义诊快结束了。金色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把艾烟染成了金色,像流动的金沙。林墨收拾诊疗箱,把用过的艾绒灰倒进一个小袋子里——赵铁山说艾绒灰能止血,留着有用。苏清瑶拿着记录册过来,上面记满了今天的诊疗情况:“今天一共接诊36个患者,其中6个是膝关节炎,2个符合麦粒灸指征,我已经记下他们的联系方式,下周可以安排上门随访。” 赵铁山则在整理剩下的艾绒,把没用完的麦粒艾炷装进瓷罐——瓷罐是他年轻时用的,上面有裂纹,用铜丝缠了一圈。“这些艾绒还能用,下次义诊带着,别浪费了——你祖父当年最惜药材,一点都没舍得扔,连艾绒灰都要留着。” 回去的路上,陈小雨兴奋地刷着手机,时不时念出几条评论:“林哥,这个视频已经有三万多点赞了!还有人问咱们百草堂的地址,想过来就诊!”她忽然停下来,眼睛一亮:“对了,老书记刚才给我发微信,说他那个老战友也想让你看看,明天上门!” 林墨点点头:“好,明天上午去。”他转头对苏清瑶说:“老书记说他战友是创伤后膝关节炎,去年冬天摔了一跤,膝盖一直肿,医院说要换关节,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带上超声仪——我怕有积液。” 苏清瑶立刻答应:“没问题,我跟导师借,他那里有便携式的,方便携带。我再带点三棱针和拔罐器,要是积液多,先刺络拔罐再做麦粒灸。” 陈小雨也说:“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去,拍点上门诊疗的素材,让大家知道咱们还能上门服务!” 回到百草堂时,天已经黑透了。巷子里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小推车上没燃尽的艾条还冒着丝丝青烟,引得街坊们探出头:“林大夫,今天义诊顺利不?”“闻着这艾香,就知道治好了不少人!” 进了医馆,林墨把老太太送的鸡蛋分给大家——赵铁山两个,苏清瑶两个,陈小雨两个,自己留了两个。然后他从里屋搬出一个樟木箱,里面整齐码着祖父的医案,都是线装的,封面用毛笔写着“林氏医案”。 他翻到标记着“麦粒灸”的那一页,纸页已经泛黄,边角用细棉线裱过。苏清瑶凑过来看,忽然指着角落一个模糊的符号:“这个是什么?像个‘龙’字,又有点像‘艾’字。” 赵铁山走过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是你祖父标记的‘龙脊艾’符号——他当年用的麦粒灸,艾绒都是龙脊艾做的,药效比普通艾绒强三倍,可惜现在很难找到正宗的了。”他叹了口气,“你祖父当年去苗岭寻龙脊艾,差点摔下悬崖,后来好不容易找到,结果战乱的时候丢了,他心疼了好几天。”林墨心里猛地一震,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普通艾绒,指腹能摸到艾绒的松散颗粒——刚才给老太太施灸时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原来不是他手法不到位,是少了这关键的药材,连麦粒灸的真正威力都没发挥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墨心里一动,想起之前收到的神秘短信——那个号码末尾带着艾草图案,短信内容是“麦粒灸需用‘龙脊艾’,普通艾绒力道不足”。他摸出手机,翻出那条短信,递给苏清瑶和赵铁山看:“你们看,这个神秘人知道龙脊艾的线索。”他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指尖在屏幕上“龙脊艾”三个字上反复点着,之前只是觉得是个普通线索,现在才明白,这是突破当前局限的唯一办法——没有龙脊艾,他最多只能缓解患者的痛,治不了根。 赵铁山看了,眉头皱了皱:“这个号码我好像见过,之前你祖父的医案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就是这个号码,说是‘苗寨故人’。” 苏清瑶也凑过来看,眼睛亮了:“难道是苗医?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龙脊艾只长在桂北龙脊梯田的西侧悬崖,那里住着苗寨,说不定这个神秘人就是苗寨的老中医!”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老书记打来的,声音里满是急切:“林大夫,我那个老战友听说你治好了老太太的膝疾,也想请你看看——他昨天晚上疼得一夜没睡,你明天方便上门吗?” 林墨连忙答应:“方便,明天上午九点我过去,您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苏清瑶已经拿出笔记本,开始写诊疗计划:“创伤后膝关节炎,先查既往炎症指标(血常规、CRP)排除感染,确认无菌性积液且辨证为实证,再带一次性无菌三棱针、负压拔罐器、无菌敷贴——刺络前严格消毒(碘伏三遍),点刺深度≤0.1厘米,避免伤关节腔,术后按压止血+无菌敷贴,叮嘱24小时不沾水。若瘀血重,撒无菌丹参粉(提前灭菌),增强祛瘀效果。” 陈小雨也拿出个小本子记:“我明天要带手机、充电宝、三脚架,还有个小麦克风,方便记录。对了,我还得带点艾草茶,给大爷和大妈喝,暖身子。” 晚上十点多,百草堂的灯还亮着。林墨在整理今天的诊疗记录,把每个患者的症状、施灸穴位、疗效都一一记下,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苏清瑶在查创伤后膝关节炎的古籍记载,面前摊着一本《医宗金鉴》,时不时用红笔圈点。陈小雨在剪辑视频,电脑屏幕上是老太太康复的画面,她一边剪一边抹眼泪——是感动的。赵铁山在泡艾草茶,用的是去年的陈艾,茶汤泛着淡淡的黄绿色,飘着几片干艾草。 空气中的艾香混着茶香,暖得让人不想走。林墨看着身边的伙伴,又看了看墙上祖父的照片——照片里的老人穿着青布褂子,手里捏着一根艾条,笑容温和。他忽然觉得,不管马明哲怎么阻挠,不管未来有多少疑难病例,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而此刻,市医院的办公室里,马明哲正盯着手机屏幕上林墨的短视频,气得把玻璃杯摔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水溅到了他的白大褂上,他却浑然不觉。屏幕上,老太太走路的背影格外刺眼,评论区全是夸赞林墨的话:“林大夫医术好!”“比市医院的马主任强多了!”“支持中医!”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是本地报社的王记者:“王记者,我有个料——中医麦粒灸存在严重安全隐患,有患者用了之后皮肤感染,差点截肢……”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急切,还有点狠劲,“你明天就去采访,保证把事情闹大,我给你提供‘证据’。” 电话那头的王记者犹豫了一下:“马主任,有实锤吗?别是假新闻。” “有!”马明哲立刻说,“我这里有患者的‘病历’,还有‘照片’,你明天过来拿。”他挂了电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他伪造的病历和照片——照片是他从网上找的烫伤图,病历是他自己写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窗外的夜色——铜人巷的方向隐约有灯光,那是百草堂的灯。“林墨,我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夜幕笼罩下的铜人巷,安静得能听到虫鸣。百草堂的灯火还亮着,像一颗温暖的星,在黑暗中闪烁。林墨不知道马明哲的阴谋,他还在修改明天的诊疗方案,笔记本上的字迹越来越清晰: “明日诊疗计划: 1. 超声评估膝关节积液情况,重点看髌上囊; 2. 若积液>5ml,刺络拔罐(膝眼穴,三棱针点刺3下,小号拔罐器); 3. 隔姜麦粒灸:膝眼、阳陵泉、血海,每穴3壮,艾炷0.3g; 4. 制定居家调理方案:艾叶15g+红花10g煮水泡脚,每日1次,每次20分钟;温灸盒灸膝眼穴,每日1次,每次15分钟;食疗方(当归10g+黄芪15g+牛膝10g+排骨),每周2次。 5. 带齐龙脊艾相关资料,伺机打听产地。” 他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祖父的医案上。那行“膝痹久者,非龙脊艾麦粒灸不能透”的批注,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像祖父在无声地叮嘱。林墨指尖抚过批注,忽然想起白天给张大爷施灸时的场景——明明手法和穴位都没错,可热力就是差了口气,原来这不是他的能力问题,是缺了龙脊艾这味“钥匙”,不找到它,他永远只能停留在“缓解”,达不到祖父医案里“根治”的效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墨摸了摸胸口的怀表——那是祖父留下的,黄铜外壳已经泛了包浆,里面的指针还在“滴答滴答”地走。他忽然觉得,不管前路有多少阻碍,他都要把祖父的技法传承下去,让麦粒灸的艾火,照亮更多像老太太这样绝望的患者。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墨就醒了。他洗漱完,先去院子里摘了几片新鲜的艾草——昨天赵铁山说,新鲜艾草煮水喝能驱寒,他想给张大爷带点。然后他又检查了一遍诊疗箱:超声仪、三棱针、拔罐器、艾炷、姜片、紫草油、纱布……一样都没落下。 苏清瑶和陈小雨也来得早,苏清瑶手里提着个保温箱,里面放着超声仪的探头和耦合剂;陈小雨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手机、三脚架、麦克风,还有几包艾草茶。 “走吧。”林墨锁好百草堂的门,三人一起往城东的老小区走。 路上,他们遇到了卖早点的张婶,张婶看到林墨就笑:“林大夫,去出诊啊?要不要吃个油条?我请客!”林墨连忙道谢:“不用了张婶,我们赶时间,下次再吃。” 走到小区门口,老书记已经在等了,手里攥着张大爷的病历,纸都被汗浸湿了。“林大夫,你们可来了!老张昨天疼了一夜,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他一边说一边带路,脚步飞快。 爬了四层楼,老书记敲了敲门:“老张,林大夫来了!” 门开了,一位穿着军绿色旧棉袄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看到他们,连忙用胳膊撑着扶手想站起来,却疼得咧嘴。“你们就是林大夫吧?快进来,快进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疼的。 老人的老伴端来热茶,眼圈泛红:“他这腿,摔了之后就没好过,夜里疼得直哼哼,吃止痛药都不管用。医院说要换关节,可他今年都72了,有高血压、糖尿病,我们怕他下不了手术台……” 林墨蹲下身,掀开老人的裤腿——老人的膝关节肿得像个馒头,皮肤发亮,一按一个坑,半天弹不起来。“大爷,您这积液不少。”他转头对苏清瑶说,“清瑶,麻烦你用超声仪测一下。” 苏清瑶点点头,从保温箱里拿出便携式超声仪,插上电源,在老人膝盖上涂抹耦合剂——耦合剂是温的,她特意提前用手捂了捂。“大爷,有点凉,您忍一下。” 超声仪的屏幕上清晰显示,关节腔内有超过10ml的积液,比预想的还多。“有积液,得先刺络拔罐把积液放出来,不然麦粒灸的热力透不进去。”苏清瑶对林墨说,然后又转向张大爷,“大爷,刺络拔罐会有点疼,您忍一下,放完积液就不胀了。” 张大爷咬咬牙,拍了拍腿:“我当年打仗都不怕疼,这点疼算什么!你们尽管治!” 苏清瑶用碘伏给膝眼穴消毒,棉片换了三张,确保消毒到位。林墨捏着三棱针,手指稳得像磐石——他先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试力度,然后才快速点刺张大爷的膝眼穴,三下,又快又准,几乎没让张大爷感觉到疼。 然后他把小号拔罐器扣在上面——拔罐器是玻璃的,能看到里面的液体慢慢渗出来,一开始是淡黄色的,后来变成淡红色,带着淡淡的血色,那是混着积液的瘀血。 陈小雨举着手机,小声解说:“这是中医的刺络拔罐,专门放关节积液,比西医抽液更彻底,还能祛瘀通络。你们看,这些液体就是堵在关节里的瘀血和积液,放出来之后,膝盖就不胀了。” 十分钟后,林墨取下拔罐器,张大爷忽然说:“不胀了!真的不胀了!”他试着动了动膝盖,虽然还是有点疼,但那种紧绷的胀痛感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苏清瑶又用超声仪测了一次:“积液只剩2ml了,可以做麦粒灸了。” 林墨拿出准备好的艾炷和姜片——姜片是早上刚切的,还带着新鲜的姜香。他把姜片贴在张大爷的膝眼、阳陵泉、血海三个穴位上,然后放上艾炷,用打火机点燃。 这次他特意放慢了速度,每壮艾炷都等张大爷说“不烫”了再取下。灸到阳陵泉时,张大爷忽然说:“热流往下走了!到小腿了!”他的眼睛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真神奇!这热流还会走!”林墨笑着点头,可心里却掠过一丝无奈:张大爷感受到的“热流”,只到小腿浅层,没透进膝关节深处的瘀堵点——他用了三倍的艾绒量,还是没突破普通艾绒的穿透力极限,要是有龙脊艾,说不定能一次性冲开瘀堵。 苏清瑶在一旁记录:“患者主诉:刺络拔罐后胀痛缓解,麦粒灸时热力透达至关节深处,无明显不适,出现‘循经感传’现象。皮肤反应:姜片下淡红斑,无水泡。” 老书记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看着张大爷的膝盖,眼里满是期待:“老张,你要是能好,咱们以后还能一起下棋!之前你总说腿疼,连棋盘都碰不了。” 张大爷笑着点头:“好!等我好了,咱们天天在下棋!” 施灸进行到一半,门外传来敲门声,陈小雨去开门,没想到是马明哲带着昨天的王记者过来了。王记者举着相机,镜头直对着张大爷的膝盖:“林大夫,听说你用麦粒灸治膝关节炎,有患者反映会导致皮肤感染,能不能解释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马明哲在一旁煽风点火,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是啊,我已经接到好几个患者投诉了,说麦粒灸后皮肤起水泡,感染了。王记者,你看,这是患者的病历和照片。” 林墨停下手里的活,站起身,语气平静却有力:“马主任,你说的投诉有具体患者信息吗?我这里所有接受麦粒灸的患者都有随访记录,包括姓名、电话、住址,还有皮肤反应的照片,没有一例皮肤感染。”他转头对张大爷说,“大爷,您跟记者说,我操作规范吗?有没有不适?” 张大爷连忙坐直身子,对着相机大声说:“规范!林大夫特别小心,我现在膝盖舒服多了,一点都没感染!马主任就是胡说八道,想破坏林大夫的名声!他之前还让我换关节,我没同意,他就来捣乱!” 老书记也生气地站起来,指着马明哲:“王记者,你别听马明哲的,他就是嫉妒林大夫医术好!我们都看着呢,林大夫操作很规范,张大爷的膝盖都能弯了!” 王记者拿着相机,尴尬地站在原地——他刚才已经看了张大爷的膝盖,确实没有感染,反而有明显好转。“既然是误会,那我就回去了。”他拉了拉马明哲的胳膊,“马主任,咱们走吧。” 马明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王记者拉走了,临走前,他狠狠瞪了林墨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他没想到,自己伪造的证据这么快就被戳穿了。 施灸结束后,张大爷扶着轮椅的扶手,试着抬起腿,膝盖能弯曲到90度了,他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拉着林墨的手不肯放:“林大夫,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坐轮椅了,没想到你用几根艾条就给我治好了!” 陈小雨赶紧拍下这一幕,嘴里念叨:“这个一定要当结尾!太感人了!” 林墨又给张大爷开了调理方案:“您回去后,每天用艾叶15g、红花10g煮水泡脚,水温别太高,40度左右就行,泡20分钟。然后用温灸盒灸膝盖,每天1次,每次15分钟。我再给您开个中药方,每天一剂,煎服两次,活血化瘀、利水消肿。” 他把药方写在纸上,递给张大爷的老伴:“抓药的时候跟药房说,要煎两次,早晚各一次,饭后半小时喝。要是有什么不适,随时给我打电话。” 张大爷的老伴接过药方,像接过圣旨似的,小心翼翼地折好:“谢谢林大夫,谢谢苏大夫,谢谢小陈!你们真是好人!” 从张大爷家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太阳挂在头顶,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陈小雨一边走一边刷手机:“林哥,视频发出去半小时,就有五千多点赞了!好多人问上门服务怎么预约,我都记下来了!” 苏清瑶也笑着说:“刚才我师兄给我发微信,说马明哲被院长批评了,说他不该无凭无据举报,影响医院名声。” 林墨心里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了不少。他抬头看了看天,蓝天白云,阳光正好——他知道,这只是中医传承的一小步,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有伙伴们的支持,有患者的信任,他就有信心走下去。 回到百草堂,刚坐下,就有一位中年男人找上门来,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陈小雨刚发的视频:“林大夫,我在网上看到你治膝关节炎很厉害,我妈也有十几年的膝疾,能不能给她看看?” 林墨连忙答应:“可以,明天带阿姨过来吧,我给她辨证。” 接下来的几天,百草堂的麦粒灸专项门诊越来越火,每天都有很多患者预约。林墨和团队制定了详细的操作规范,包括艾炷的重量、姜片的厚度、施灸的时间、术后护理等,确保每个患者都能安全有效地接受治疗。苏清瑶还把这些规范整理成手册,发给每个患者,方便他们居家调理。 一天晚上,林墨收到老书记的电话,说老太太的腿已经能不用拐杖走路了,想请他们吃饭表示感谢。林墨婉拒了,说“能帮到阿姨就好”。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又看了看祖父的照片,手里捏着一撮普通艾绒——老太太虽然能走了,但每周还得过来灸一次巩固,要是有龙脊艾,说不定一次就能断根。他心里更清楚了,这只是中医传承的一小步,不找到龙脊艾,突破普通艾绒的局限,他永远没法像祖父那样,用麦粒灸真正解决沉疴,找到龙脊艾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而马明哲,在多次阻挠失败后,终于放弃了针对林墨的想法。有一天,他在医院遇到一个接受过麦粒灸的患者,患者告诉他“膝盖好多了,不用做手术了”,马明哲心里忽然有些触动——他想起自己刚当医生时的初心,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为了业绩。 林墨不知道马明哲的转变,他还在忙着整理麦粒灸的临床数据,准备写成论文发表,让更多人知道麦粒灸的疗效。可看着数据里“平均治疗周期21天”的数字,他总想起祖父医案里“龙脊艾麦粒灸,七日愈”的记载,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找到龙脊艾,不光是为了完善技法,更是为了让患者少遭罪、少花钱,这成了他眼下最迫切的目标。苏清瑶则在准备去龙脊梯田的资料,赵铁山联系了当地的向导,陈小雨在策划“麦粒灸公益讲座”,想让更多人了解这门传统技法。 铜人巷的艾香越来越浓,百草堂的灯每天都亮到很晚。林墨知道,只要他们坚守初心,用心传承中医技法,就一定能让麦粒灸的艾火,照亮更多患者的健康之路,也一定能让祖父的医道,在新时代继续传承下去。 喜欢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请大家收藏:()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合力施治的意外成效 义诊帐篷里的艾烟仍在空中缭绕,尚未完全消散。此时,夕阳如同一幅温暖而华丽的画卷,将整个铜人巷的青石板路都染上了一层迷人的暖金色光辉。 林墨刚刚整理好自己的诊疗箱,正准备离开这个临时搭建的医疗场所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卖菜的王婶带着两位邻居匆匆追了过来。只见她们手中各自提着半篮子鲜嫩翠绿、散发着阵阵清香的艾草。 林大夫啊,您可真是神医下凡呐!上次您给王大娘治病的时候,那疗效简直让人惊叹不已!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羡慕极啦!这不,今天听说您又来这里义诊了,我赶紧叫上我的两位好姐妹一块儿赶过来。您看看,这位大姐她老是说膝盖疼得厉害;还有这位呢,则总是觉得肩膀抬不起来,使不上力气。您看能不能行行好,再给我们加个号呀?让我们也体验一下传说中的麦粒灸疗法吧! 王婶满脸笑容地向林墨恳求道。 旁边的李婶也跟着点头,揉着右肩叹气:“我这肩周炎犯了半个月,梳头都费劲,去医院拍了片说没大事,就是劳损,贴了膏药也不管用,你给我看看呗?” 林墨停下脚步,看着两人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天色——虽然已经快傍晚,但患者不多,加两个号完全来得及。“行,咱们回百草堂,我给你们辨证看看。” 苏清瑶立刻接话:“我先把器械归位消毒,正好试试新带的便携式超声仪,给李婶看看肩袖有没有问题。”陈小雨举着手机,兴奋地说:“我正好拍个‘义诊后续’的短视频,让大家知道麦粒灸不仅能治膝疾,还能调肩痛!” 一行人往百草堂走,路上不断有街坊打招呼,不少人都听说了王大娘的事,围着打听:“林大夫,麦粒灸真这么神?”“我家老头腰不好,能不能也来试试?”林墨一一回应,心里既温暖又觉得责任重大——这铜人巷的街坊们,是真把他当成了能托付健康的人。 回到百草堂,赵铁山已经把医馆收拾干净,正坐在八仙桌旁泡艾草茶。看到他们带了新患者,立刻起身让座:“快坐快坐,我刚煮的艾草茶,喝了暖身子,正好给你们放松放松。” 林墨先给李婶辨证,让她坐直身子,轻轻按揉她的肩井穴。“这里疼吗?”“疼!”李婶龇了咧嘴。“抬胳膊试试。”李婶努力抬肩,右手刚到胸前就疼得放下,眉头拧成一团。苏清瑶拿着超声仪走过来:“我先扫一下,排除肩袖撕裂,要是单纯劳损,麦粒灸效果最好。” 超声仪的探头在李婶肩头移动,屏幕上清晰显示肩袖完整,只是周围软组织有轻微水肿。“没问题,就是寒湿阻络,劳损日久,麦粒灸加推拿就行。”苏清瑶收起仪器,开始准备艾炷和姜片,“我给你切厚点的姜片,护住皮肤,重点灸肩井、肩髃、曲池三个穴。” 林墨走到了另一个患者身边,这位名叫张婶的妇女正一脸痛苦地坐在椅子上。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张婶的膝盖,发现虽然没有像王大娘那样肿胀得厉害,但还是能明显看到膝关节处有些许浮肿。当他用手指轻轻按压张婶的膝盖时,只听对方倒吸一口凉气,显然疼痛难忍。 经过一番诊断后,林墨对张婶说道:“您这种情况属于滑膜炎,不过目前关节腔内的积液还不算太多,可以不用采取刺络放血疗法。我建议您采用麦粒灸来治疗,重点要艾灸膝眼穴以及阳陵泉穴。” 赵铁山在一旁帮忙消毒,一边叮嘱:“李婶你放松,麦粒灸看着近,其实有姜片隔着,不怎么疼,就是有点热乎劲。张婶你膝盖肿,灸的时候别乱动,我给你固定着腿。” 陈小雨架好三脚架,对着镜头小声解说:“家人们,现在林大夫要给两位阿姨做麦粒灸,一位治肩周炎,一位治滑膜炎,都是咱们中老年人常见的毛病,大家可以看看操作过程,记得点赞收藏哦!” 林墨先给李婶施灸,捏起0.3克的艾炷,点燃后轻轻放在姜片上。“有点烫就说。”李婶点点头,眼睛紧紧盯着艾炷的火苗,刚开始还绷着身子,没过几秒就放松下来:“哎?真不怎么疼,还挺舒服,热流往胳膊肘窜呢!” “这就是得气了。”林墨一边观察艾炷燃烧情况,一边解释,“热力透进经络,才能打通瘀堵,你这劳损不是一天两天了,得灸三次以上才能见效。”他手腕灵活,艾炷燃到三分之二就精准取下,留下一个个淡红的圆点,既没起泡,也没灼伤。 苏清瑶在一旁实时记录:“李婶,肩井穴三壮,肩髃穴三壮,曲池穴三壮,皮肤反应:淡红斑,无水泡,患者主诉:热力透达前臂,疼痛VAS评分从7分降至4分,肩关节活动度从60°提升至90°。” 轮到张婶时,林墨特意调整了艾炷的位置,避开肿胀最明显的地方。“你这积液不多,麦粒灸的热力能慢慢吸收积液,不用急着放液,对关节损伤小。”艾炷点燃后,张婶立刻说:“热乎劲比热水袋舒服多了,膝盖不那么胀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在这时,林墨的手机响了,是老书记打来的:“林大夫,张大爷在家等急了,问你们什么时候能过来?他说刚才试着走了两步,还是疼得厉害。” “好嘞!那你们先忙吧,我这边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放心好了,咱们时间很充裕的啦~”挂断电话后的林墨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默默地调整自己手上的动作频率和力度大小——他知道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必须得全力以赴才行啊!毕竟这次可是关系到两个病人能否尽快康复起来的关键一战呢……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见林墨手中的银针如疾风骤雨般迅速而准确地扎进了其中一名患者身上的某个穴位处,并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按摩着该穴位周围肌肉以增强疗效;紧接着便是第二针、第三针以及第四针……就这样周而复始下去直到完成所有需要针刺的部位为止一共花掉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当然期间还穿插有短暂休息)最终成功帮这位阿姨完成了整个疗程所需之全部针法操作步骤之后再继续对另外那位等待已久的阿姨实施同样方法即可大功告成咯! “回去后记得用艾草煮水泡澡,泡20分钟,水温别太高。”林墨给两人开了居家调理方案,又拿出穴位图,圈出居家可以自己温和灸的穴位,“每天灸15分钟,坚持一周,效果会更明显。” 王婶和李婶千恩万谢地走了,临走前还特意说:“林大夫,我们明天还来,给你带自家种的青菜!” 陈小雨立刻剪了段短视频发出去,标题写着“麦粒灸双杀!肩周炎+滑膜炎一次见效,中医太神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上千点赞,评论区全是求预约的留言。 “咱们赶紧去张大爷家吧,别让他等急了。”苏清瑶已经收拾好诊疗箱,里面整齐码着超声仪、无菌三棱针、负压拔罐器、艾炷、姜片,还有提前准备好的无菌丹参粉和紫草油。 赵铁山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三个热气腾腾、散发着阵阵清香的艾草饼,然后轻轻地递给面前的人,并嘱咐道:“这几个艾草饼你拿着在路上吃,可以先填饱肚子。等会儿咱们到了张大爷家里啊,肯定还会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说不定一直要忙碌到天黑才能休息哦。”他一边说着,脸上还露出一丝关切和温柔的笑容。 三人提着诊疗箱往城东老小区走,路上陈小雨翻着手机评论,兴奋地说:“林哥,好多人问能不能上门服务,咱们要不要推出上门套餐?比如针对行动不便的老人,加收点交通费就行。” 苏清瑶点点头:“这个可以,不过得制定规范,比如上门前要确认患者病情,带足无菌器械,避免交叉感染。” 林墨一边走一边琢磨:“可以先试点,就从张大爷这样的重症患者开始,后续再慢慢推广。” 到了张大爷家楼下,老书记已经在等着了,手里还拿着张大爷的最新检查报告:“昨天又去医院查了,积液还是挺多,医生说实在不行就抽液,可老张怕疼,死活不愿意。” 林墨接过报告,上面写着“膝关节腔内积液约12ml,髌上囊明显肿胀”,眉头轻轻皱了皱——比预想的积液量还多,得格外小心操作。 跟着老书记爬上四楼,张大爷的老伴已经打开了门,屋里飘着淡淡的中药味。张大爷坐在轮椅上,看到他们进来,连忙想站起来,却被膝盖的疼痛拽得坐下,脸色都白了:“林大夫,你们可来了,我这腿疼得钻心,夜里都没睡好。” 林墨蹲下身,轻轻掀开张大爷的裤腿,膝关节果然肿得厉害,皮肤发亮,按压时能感觉到液体晃动。“大爷,别着急,我们先做个超声,确认一下积液位置,再给你处理。” 苏清瑶拿出超声仪,插上电源,在张大爷膝盖上涂抹温过的耦合剂:“大爷,有点凉,你忍一下,马上就好。”超声仪的屏幕上,积液的范围看得清清楚楚,集中在髌上囊和膝眼周围,没有明显的滑膜增厚。 “积液不少,但好在是无菌性的,可以刺络拔罐。”苏清瑶收起仪器,开始准备无菌包,“林墨,你负责消毒和点刺,我来操作拔罐器,小雨负责拍摄和记录。” 陈小雨立刻架好三脚架,把麦克风放在旁边,小声说:“大爷,我们拍点素材,让更多人知道中医怎么治积液,你不介意吧?” 张大爷摆摆手,笑着说:“不介意!你们尽管拍,要是真能治好,我也给你们当宣传员!” 林墨拿出无菌生理盐水,先擦拭张大爷的膝盖皮肤,再用碘伏棉球以膝眼穴为中心,螺旋式消毒直径10厘米的范围,连擦三遍,最后用无菌纱布吸干残留的碘伏:“大爷,消毒有点凉,这步不能省,得保证无菌,避免感染。” 苏清瑶打开无菌包,用无菌镊子夹出一次性三棱针,递给林墨:“针尖已经灭菌了,点刺深度控制在0.1厘米,别太深,避免伤关节腔。” 林墨左手固定住张大爷的膝盖,右手持针,眼神专注得像在绣花。他先在膝眼穴旁轻轻按压,找到最胀的位置,然后快速点刺三下——动作快如闪电,刚破皮却不出血珠,张大爷甚至没感觉到疼,只觉得微微一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清瑶,拔罐器。”林墨话音刚落,苏清瑶已经将无菌玻璃拔罐器扣了上去,用负压枪轻轻抽气,力度控制在0.02MPa,刚好能引出液体又不损伤皮肤。“大爷,有感觉吗?胀不胀?” “不胀,挺舒服的,有点热乎。”张大爷盯着透明的拔罐器,看着里面慢慢渗出淡黄色的积液,混着极淡的血丝,眼睛越睁越大,“这就把积液放出来了?比医院抽液温柔多了!” 陈小雨在一旁解说:“家人们,这就是中医的刺络拔罐,专门处理无菌性积液,全程无菌操作,比西医抽液更温和,还能祛瘀通络,从根上解决问题!” 十分钟后,罐内已经收集了约10ml积液,颜色清亮,没有浑浊物。林墨轻轻取下拔罐器,苏清瑶立刻用无菌纱布按压穿刺点五分钟止血,再贴上无菌敷贴:“大爷,这敷贴24小时别揭,别沾水,明天要是没红肿就没事。” 张大爷试着动了动膝盖,惊喜地说:“不胀了!真的不胀了!刚才腿都抬不起来,现在能稍微弯一点了!” 林墨拿出准备好的艾炷和姜片,笑着说:“咱们再做麦粒灸,巩固一下效果,把经络打通,积液就不容易反复了。”他把薄姜片贴在膝眼、阳陵泉、血海三个穴位上,放上点燃的艾炷,“有点烫就说,我给你调整。” 这次的艾炷比之前略大一点,是苏清瑶特意准备的0.4克规格:“大爷积液多,瘀血重,稍微加大点艾炷量,热力更足,能更好地通经络。” 艾火燃烧的辛香弥漫在房间里,张大爷闭着眼,感受着热力慢慢渗透进膝盖,脸上露出舒服的神情:“热流往下走了,到小腿了!以前膝盖都是凉的,现在暖烘烘的,太得劲了!” 林墨盯着艾炷的火苗,时不时调整位置,确保热力精准作用在穴位上。苏清瑶在一旁记录:“艾炷0.4g/壮,每壮燃至2/3取下,患者主诉:热力透达膝关节深处,疼痛VAS评分从8分降至3分,膝关节活动度从30°提升至70°。” 施灸结束后,张大爷扶着轮椅扶手,居然自己站了起来,还试着走了两步——虽然还需要扶着墙,但已经不用人搀扶,膝盖的弯曲幅度明显增大,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林大夫,你真是神了!我这腿终于能走两步了,太谢谢你了!” 张大爷的老伴端来刚泡好的艾草茶,眼眶红红的:“林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老张这腿折磨他一年多了,今天终于见好了!” 老书记也笑着说:“我就说找林大夫没错吧!以后咱们社区有这样的好大夫,街坊们看病就方便了!” 陈小雨赶紧拍下张大爷走路的画面,激动地说:“林哥,这素材太给力了,肯定能火!” 林墨又给张大爷开了后续的调理方案:“你回去后,每天用艾叶15g、红花10g煮水泡脚,泡20分钟,水温40度左右。我给你开个中药方,每天一剂,煎服两次,活血化瘀、利水消肿。下周我再过来给你做一次麦粒灸,巩固疗效。” 他把药方写在纸上,递给张大爷的老伴,又叮嘱:“抓药的时候跟药房说,要煎两次,早晚饭后半小时喝,要是觉得上火,就少放5g红花。” 从张大爷家出来,天色已经黑透了,铜人巷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着三人的影子。陈小雨一边走一边剪视频,嘴里念念有词:“开头用张大爷坐轮椅的画面,中间剪刺络拔罐和麦粒灸的过程,结尾放他走路的背影,配段温暖的音乐,完美!” 苏清瑶走在中间,翻看着今天的诊疗记录:“今天三个麦粒灸患者,疗效都很明显,王大娘活动度提升30°,李婶肩周炎疼痛缓解4分,张大爷积液排出10ml,活动度提升40°,普通艾绒虽然有效,但要是有龙脊艾,效果肯定更好。” 林墨点点头,心里的局限感又涌了上来——刚才给张大爷施灸时,他能感觉到热力卡在皮下,没能完全透进骨缝,要是有龙脊艾,说不定一次就能让张大爷恢复得更好。“等忙完这阵子,咱们得赶紧准备去苗寨的事,龙脊艾不能再等了。” 回到百草堂,赵铁山还没睡,正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等着他们,手里拿着个布包:“我给你们留了晚饭,热一下就能吃。对了,我想起你祖父当年寻龙脊艾的事,他回来后说,阿爸银有个规矩,要见他得带一样‘传承信物’,就是你胸口的怀表,还有一句暗号‘艾火传薪,医道济世’。” 林墨摸了摸胸口的怀表,金属外壳带着体温,心里忽然踏实了不少:“谢谢赵叔,这些细节太重要了,不然咱们到了苗寨,说不定见不到阿爸银。” 苏清瑶拿出笔记本,把暗号记下来:“我明天再查点苗寨的习俗,比如见面该带什么伴手礼,有没有什么禁忌,免得到时候失礼。” 陈小雨也说:“我明天联系那个苗寨的网友,问问去龙脊梯田的路线,雨季山路滑不滑,要不要找向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墨小心翼翼地翻开祖父遗留下来的古老医案,每一页都散发着岁月的气息。他轻轻地翻动书页,终于找到了记载着龙脊艾的那一页。微弱的灯光下,字迹显得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努力凑近细看。 突然间,他发现医案角落处除了那个熟悉的形符号外,竟然还隐藏着一行极小的字。这些小字被夹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间,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得到。林墨不禁好奇起来,用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小字,仿佛想要透过纸张感受到祖父当年书写时的心境。 龙脊艾伴火针,痹症立消…… 他低声念出这行小字,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之情。然后,他兴奋地将医案转向一旁的苏清瑶,并指着那行小字说道:你看这里,祖父居然还提到了火针呢!也许苗寨的阿爸银不仅仅拥有珍贵的龙脊艾,而且还精通火针技法哦!我们这次前去拜访,说不定能够同时学习到两种神奇的医术呢! 听到这话,苏清瑶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她立刻凑上前去,凝视着那行小字,眼中满是期待与惊喜之色。火针对治疗寒湿痹症可是非常有效的方法啊!如果能够与我擅长的麦粒灸相结合,相信疗效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她喃喃自语道,似乎已经开始构思如何运用这两种疗法来帮助更多需要医治的病人了。 赵铁山端来热好的饭菜,是简单的两菜一汤,还有几个艾草饼:“先吃饭,吃饱了再琢磨。你祖父常说,‘医者先养身,才能治他人’,别熬太晚。” 三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吃饭,窗外的虫鸣声和屋里的艾香混在一起,格外温馨。陈小雨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对了林哥,刚才张大爷的视频发出去,已经有五千多点赞了,还有人问能不能预约上门麦粒灸,我都记下来了!” 林墨咽下嘴里的饭,点点头:“明天咱们开个会,把上门服务的流程定下来,比如预约方式、收费标准、注意事项,不能太随意,要保证诊疗质量。” 吃完饭,陈小雨去剪辑视频,苏清瑶整理今天的诊疗数据,林墨则继续翻看祖父的医案。他发现医案里夹着一张小小的龙脊梯田草图,上面用红笔标着一个三角,旁边写着“艾源”,应该就是龙脊艾生长的地方。 “赵叔,你看这草图,祖父标的‘艾源’是不是就是西崖?”林墨把草图递给赵铁山。 赵铁山戴上老花镜看了半天,点点头:“没错,就是西崖!那里地势险,只有一条小路能上去,你祖父当年就是从那条路上去采的龙脊艾,回来后还说,路上遇到了蛇,幸好带了艾草香囊才没事。” 林墨把草图收好,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去苗寨的行程:“咱们下周把张大爷的第二次诊疗做完,就出发去桂北,争取七月初赶到,刚好能赶上龙脊艾采摘的时间。” 苏清瑶满脸兴奋地凑过来轻声说道:“我特意去查询了一下接下来一周的天气情况哦!根据天气预报显示呢,桂北地区下周将会一直保持晴朗无雨的好天气哟~这样一来呀,那些蜿蜒曲折又崎岖不平的山道路途肯定会变得相对容易行走许多啦!对了对了,我还提前向我们的导师借用了一台方便携带使用的超声波仪器以及一些经过严格消毒处理且符合卫生标准要求的无菌医疗器械设备呢!不仅如此哦,我也精心准备好了能够有效预防毒蛇毒虫叮咬伤害到身体肌肤的艾草香囊还有用于紧急救治突发状况或者意外事故发生时所需用到的急救包包等等一系列物品装备哦!所以说嘛,这次咱们前往山区开展医疗救助行动基本上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咯!” 然而,正当两人满心欢喜并且信心满满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行程安排之际,突然间,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原来是林墨放在桌上的那部智能手机发出的声响啊!他拿起手机一看屏幕,发现来电者竟然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电话号码。带着些许疑惑不解之情,林墨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并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开启外放模式让身旁的苏清瑶一同聆听。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神秘莫测的陌生号码背后隐藏的主人居然就是之前与他们产生过摩擦冲突、态度恶劣充满敌意的马明哲!只听见马明哲此刻一改往日里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模样,而是用一种较为温和友善的语气开口问道:“喂,林墨吗?我是马明哲呀!嗯……那个啥,有件事儿我得跟你打听一下哈!就是关于张大爷之前住院治疗期间所患病症的具体细节问题啦!你知道的吧,就是那种导致体内出现大量积液需要通过手术方式把这些多余液体给排出来的疾病对吧!那么请问一下下哦,当张大爷做完手术后成功将积液全部排空之后呢,你们后续有没有给他使用任何类型的消炎药物来帮助伤口愈合恢复健康状态呀?” 林墨愣了一下,随即如实回答:“没有用消炎药,就是刺络拔罐加麦粒灸,配合中药调理,中医讲究祛瘀通络,不用西药消炎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样啊……”马明哲沉默了几秒,又问,“他现在的活动度怎么样?有没有红肿发热?” “活动度从30°提升到70°,没有红肿发热,恢复得不错。”林墨补充道,“下周我会再上门给他做一次麦粒灸,到时候可以把随访数据发给你,你要是感兴趣,咱们可以一起做个临床观察。” 电话那头的马明哲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松动:“好,那你到时候发给我看看。”挂了电话,林墨和苏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马明哲这是真的开始关注麦粒灸了。 夜色越来越深,铜人巷静悄悄的,只有百草堂的灯还亮着。林墨把怀表放在桌上,看着指针“滴答滴答”地走,像祖父在耳边叮嘱。他知道,这次苗寨之行,不仅是为了寻找龙脊艾,更是为了完成祖父的遗愿,把真正的中医技法传承下去。 而此刻,市医院的办公室里,马明哲正对着电脑屏幕,搜索“龙脊艾 麦粒灸”的相关资料。屏幕上弹出的,是林墨之前发布的诊疗视频,还有苏清瑶整理的临床数据。他看着张大爷前后的对比,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开了《针灸大成》的电子版,开始认真阅读关于麦粒灸的记载——这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中医技法,似乎真的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百草堂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林墨轻轻合上手中厚重的医案,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腰肢。一旁的苏清瑶早已完成了对各种数据资料的整理工作,她那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但眼神却依然明亮如星辰般闪烁。另一边的陈小雨则刚刚修剪好一段精彩绝伦的视频,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处理得恰到好处,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生机与活力。 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流露出的都是满满的期待和兴奋之情。他们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场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冒险——去探寻传说中的龙脊艾!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寻药行动,更是一次承载着无数人希望与梦想的征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百草堂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次即将开始的旅程伴奏助威。而在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中,中医传承的故事正悄然展开……它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苗岭的青山绿水之间徐徐铺展,书写出属于新时代的华丽篇章。 后续章节调整为更易追读的篇幅,剧情节奏不变~ 我会继续保持这份真实与诚恳,把每个诊疗细节、人物互动都写得鲜活可感,让大家跟着林墨的脚步,既能感受到中医的神奇魅力,也能体会到传承路上的温暖与坚守,每一章都有实打实的疗效爽点、情感共鸣和悬念铺垫,让追读变得更轻松、更过瘾~ 喜欢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请大家收藏:()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记者镜头下的 “中西医组合”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下微弱而柔和的光芒,给整个铜人巷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宁静的面纱。百草堂那扇略显古朴的木门刚刚缓缓推开半扇,便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汹涌澎湃、如潮水般向它涌来的力量。这股人流仿佛携带着一种独特的香气——艾草的芬芳气息。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正是王大娘,她手持一根拐杖,步伐稳健地引领着众人前行。在她身后紧跟着七八个来自不同家庭背景和年龄段的街坊邻居们。其中包括昨日已经接受过膝盖部位艾灸治疗的张婶;前来寻求缓解肩周炎痛苦方法的李叔以及那位手牵孩子的年轻母亲。只见这位母亲高举着手中的智能手机,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道:我看到王大娘发的那个关于您的视频啦!林大夫啊,我们家这个小宝贝老是尿床,您看可不可以通过艾灸这种方式帮他调理一下呢? 林墨刚把“今日预约”的牌子挂好,就被围得挪不开步。苏清瑶从里屋端着消毒好的艾炷出来,见状赶紧把诊疗箱搬到堂屋中央:“大家别挤,按顺序来,今天加三个号,保证都能看上。”陈小雨则举着三脚架,在门口架起手机:“家人们早!今天直播麦粒灸日常,想看调理尿床、肩周炎的,点个关注不迷路!” 正忙得热火朝天,巷口忽然传来一阵相机快门声。一个穿藏青色风衣的女人举着相机走近,胸前挂着“民生报”的记者证,身后跟着个拿录音笔的实习生。“请问是林墨大夫吗?我是民生报的记者周薇,想采访下你们义诊的情况。”女人笑着递过名片,“昨天社区反馈,你们治好了好几位老顽固的关节病,读者都很感兴趣。” 林墨愣了一下,随即把人让进医馆。赵铁山端来两杯艾草茶,笑着说:“记者同志来得正好,让大家也看看咱们中医的厉害!”周薇接过茶杯,目光扫过堂屋——墙上挂着祖父的老照片,桌上摊着泛黄的医案,苏清瑶手里拿着超声仪,陈小雨在剪短视频,传统与现代的碰撞让她眼前一亮:“听说你们是‘野路子+学院派’的组合?林大夫是家传手艺,苏大夫是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 “算是吧。”林墨挠挠头,从诊疗箱里拿出祖父的医案,“我之前是做互联网的,接手医馆才半年,好多技法都是跟着医案和赵叔学的。”他翻到麦粒灸的那一页,指着祖父的批注,“比如昨天给王大娘治膝疾,就是按医案里‘隔姜麦粒灸膝眼三壮’的法子,再结合清瑶查的现代文献,调整了艾炷重量。” 就在这个时候,苏清瑶刚刚完成了对李叔的超声波检查,并手持着相关报告朝这边走来。只见她面带微笑地说道:“周记者啊,您瞧瞧这份报告,经过详细检测后发现李叔的肩袖并没有什么问题哦!只是受到了寒湿之气的阻碍而导致经络不通畅罢了。针对这种情况呢,我们采用了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麦粒灸结合推拿按摩来帮助缓解症状。值得一提的是呀,仅仅在昨天施行了一次麦粒灸之后,李叔就已经能够轻松抬起手臂去梳理头发啦!”说话间,苏清瑶顺手打开了自己手机中的文献截图继续介绍道:“您看看这里,这可是出自于经典着作《针灸大成》里面有关麦粒灸用于治疗肩周炎的明确记载哦!而且令人惊喜的是,这些古籍中的描述与我们实际应用时所取得的临床效果简直如出一辙、完美契合呢!不仅如此哦,我还特意整理并分析了大量的数据资料,通过比较前后两次的疼痛评分结果可以清楚看到,患者们的疼痛感平均都降低了整整 4 分之多呐!”听到这番话,周薇手中的相机快门声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她迅速将镜头瞄准了那份报告以及文献截图;与此同时,一旁的那位实习生也紧紧握着手中的录音笔,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么请问一下两位医生,当面对一些传统技法跟现代医学理论产生冲突或者不一致的时候,您们之间是否会存在意见不合甚至发生争执呢?” “分歧肯定有,但更多是互补。”林墨想起上次给张大爷治积液,“当时我想直接用麦粒灸,清瑶坚持先做超声排除感染,后来证明她是对的——无菌积液才能用刺络拔罐,要是有感染,反而会加重病情。”苏清瑶也补充:“林墨对患者的共情力特别强,上次有个焦虑症患者,他不光用艾灸调,还陪患者聊了半小时,这种‘治人先治心’的思路,是我在课本上学不到的。” 正说着,之前预约的年轻妈妈抱着孩子走进来。小孩才五岁,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脸蛋圆圆的,却总揉着小肚子。“林大夫,娃每天晚上都尿床,医院说没毛病,就是发育慢,可我实在熬不住了。”妈妈眼圈泛红,从包里掏出病历本,“查了尿常规、B超,都正常,就是半夜叫不醒。” 林墨让孩子坐在诊疗凳上,轻轻按揉他的腰阳关穴:“疼不疼?”小孩摇摇头。他又看了看孩子的舌苔,淡白薄腻,笑着说:“是肾气不足,小儿遗尿里常见的类型,用麦粒灸关元、肾俞两个穴就行,温和不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清瑶二话不说便开始动手准备起艾炷来,但见她手法娴熟地将艾草揉碎、搓捻,不一会儿功夫就成功制作出了一粒粒小巧玲珑的艾炷。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艾炷都被刻意控制在了 0.2 克左右,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小孩子的肌肤娇嫩脆弱,所以这艾炷一定要做得小一些才行;另外呢,还要选用厚度稍大一点的姜片作为衬垫物,这样可以有效防止灼伤孩子的皮肤哦! 苏清瑶手持菜刀,专注而又认真地切着生姜片,并同时向旁边的人详细讲解道,你们看啊,这个穴位叫做,它具有稳固和收敛肾脏之气的功效;还有那个穴位叫,能够起到补益肾精的作用。我们每天给小朋友施灸一次即可,每回只需点燃两枚艾炷,如此持续坚持整整两个星期之后,应该就能看到明显的疗效啦! 周薇的相机全程跟着,从林墨消毒穴位,到苏清瑶放艾炷,再到小孩灸完后露出“不疼,暖暖的”的表情,每个细节都没落下。实习生还蹲下来问孩子:“小朋友,艾灸舒服吗?”小孩点点头,伸手想去摸艾条,被妈妈笑着拦住:“别碰,那是治病的。” 采访进行到一半,马明哲居然来了。他手里拿着张大爷的复查报告,看到记者先是一愣,随即走过来:“林墨,张大爷的积液少了8ml,关节活动度提升到80°,效果比预期好。”他瞥见周薇的记者证,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们这‘中西医配合’的模式,确实值得推广——之前我对麦粒灸有误解,现在看来,传统技法找对路子,比西药管用。” 这句话如同刻在了录音笔之中一般,异常清晰地记录下来。听到这里,周薇的双眼猛地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她满脸兴奋地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啊,马主任竟然还是咱们市医院的骨科主任呢!他可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呀!就连像他这样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人都对麦粒灸表示认可,那岂不是意味着这种疗法真的有着非常显着的疗效吗?看来我这次真是找对地方啦!” 然而,面对周薇热情洋溢的话语,马明哲并没有做出过多回应。只见他默默地将手中那份厚厚的报告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去。就在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又回过头来,目光缓缓扫过屋内正在专心致志给孩子们施行艾灸治疗的林墨与苏清瑶二人身上。此时此刻,他眼中原本存在的那些敌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认同之意。 下午三点,采访才结束。周薇收起相机,手里的笔记本记满了两页:“太感谢你们了,素材特别丰富,明天就发版,标题就叫《铜人巷藏着“中西医组合”:麦粒灸治好十五年老寒腿》。”她还加了林墨的微信,“后续有新案例,一定要告诉我,读者肯定爱看。” 送走记者,陈小雨立刻刷起手机:“林哥,咱们的短视频又火了!刚才直播有五千多人看,好多人问小儿遗尿的调理方法,我都记下来了!”苏清瑶则在整理今天的诊疗数据,笑着说:“等报道出来,预约肯定要爆满,咱们得提前加派人手。” 赵铁山小心翼翼地将刚煮好的艾草茶端到桌上,然后轻轻地拿起茶壶,慢慢地往每个人面前的碗里斟满茶水。他微笑着看着大家说:“各位啊,这只是个开始而已。想当初,你们的祖父可是靠着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药效,才让我们百草堂声名远扬呢!如今可好啦,不仅有专业的记者来帮忙宣传,还有清瑶这样满腹经纶的才女助阵,再加上小雨擅长运用新媒体手段推广,咱们这个团队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比起当年那时候,可真是强大太多咯!” 林墨喝着艾草茶,看着墙上祖父的照片,忽然觉得心里特别踏实。他拿出手机,给神秘人发了条短信:“月底赴苗寨,已准备好怀表和艾种。”没过多久,神秘人回复了一个火针符号,还有一行字:“阿爸银在等传承者。” 第二天一早,民生报就送到了铜人巷。头版民生版块,赫然印着林墨和苏清瑶的合照——林墨手里拿着艾炷,苏清瑶举着超声仪,背景是百草堂的“艾火仁心”锦旗。报道里详细写了王大娘、张大爷的治愈案例,还引用了苏清瑶的学术观点,把“野路子+学院派”的组合写得生动又真实。 街坊们争相传阅报纸,卖早点的张婶还把报纸贴在摊位上:“咱们铜人巷的大夫上报纸了!”不少外地患者看到报道,纷纷打电话预约,陈小雨的手机响个不停,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苏清瑶则接到了导师的电话,说学校想邀请他们去做讲座,分享中西医结合的经验。 林墨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又摸了摸胸口的怀表。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报道带来的名气,是机遇也是责任;而苗寨的龙脊艾,才是突破麦粒灸局限的关键。他拿出祖父的医案,翻到龙脊梯田的草图,在“艾源”两个字旁边,轻轻写下:“七月初,赴苗寨,承医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傍晚的时候,周薇又发来微信,说报道在网上的阅读量已经破十万,还有其他媒体想来采访。林墨回复“谢谢”,心里却在盘算着去苗寨的行程——得赶在七月晨露前抵达,不能因为名气耽误了正事。 苏清瑶看出了他的心思,递过来一份苗寨的天气表:“桂北七月初多雨,我查了天气预报,咱们出发那几天是晴天,山路应该好走。向导岩峰也回复了,说会在桂林站接咱们,直接去苗寨。” 陈小雨也跑过来说:“我跟岩峰聊好了,他会带咱们去看龙脊艾的生长地,还说阿爸银最近在熬百艾膏,咱们说不定能学熬膏的法子!” 赵铁山则从里屋拿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雄黄:“这是防蛇虫的香囊,你们带上。还有你祖父当年的登山绳,我已经用桐油浸过了,结实得很。” 夜色渐深,百草堂的灯还亮着。林墨把报纸、医案、怀表放在一起,拍下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艾火传薪,医道济世——感谢信任,不负所托。”评论区里,王大娘、张大爷纷纷点赞,周薇还留言“期待后续苗寨故事”。 林墨关掉手机,看着身边的伙伴,又看了看窗外的铜人巷——路灯下,艾香还在飘散,街坊们的笑声隐约传来。他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挑战,只要他们这个“中西医组合”在一起,只要守住“治病救人”的初心,就一定能让麦粒灸的艾火,照亮更多人的路;也一定能让祖父的医道,在新时代继续传承下去。而苗寨的龙脊艾,将是这段传承路上,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喜欢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请大家收藏:()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带状疱疹后的“无解疼痛” 第121章:带状疱疹后的“无解疼痛” 铜人巷的晨光刚漫过百草堂的门槛,就被一阵压抑的呻吟声撞碎。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被家属搀扶着进门,脸色苍白得像张宣纸,额头上布满冷汗,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右手死死按住右侧腰肋处,仿佛那里藏着一把不断搅动的尖刀。 “林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家属是个中年妇女,眼眶红肿,声音带着哭腔,“这疼折磨他快半年了,医院说是什么带状疱疹后遗症,只能靠止痛药顶,可现在止痛药也不管用了,他整夜整夜睡不着,人都快熬垮了!” 林墨连忙起身扶他们坐下,指尖刚靠近男人的腰肋,对方就像被火烫到似的猛地一颤,疼得浑身发抖。“别碰!一碰就像有针在扎!”男人的声音嘶哑,眼泪都疼出来了,“有时候还像有火烧,钻心的疼,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苏清瑶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诊疗本,看到男人的症状,眉头瞬间皱起:“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这病确实棘手。”她翻开本子记录,“西医常用的抗病毒药、止痛药、营养神经的药,你们都用过了?” 妇女连连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病历单和缴费凭证:“都用过了!住院住了三次,针灸、理疗、吃中药,能试的都试了,钱花了好几万,一点用都没有。昨天听邻居说王大娘的老寒腿被你治好了,我们就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来了。” 林墨接过病历单,上面的诊断结果写得清清楚楚:“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右侧胸腰段)”,后面跟着一长串用药清单,阿昔洛韦、加巴喷丁、普瑞巴林……全是治疗神经痛的常用药,最后一页的医嘱写着“建议长期口服止痛药,定期复查”。 “疼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林墨蹲下身,避开疼痛部位,轻声问,“是一直疼,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的时候像什么?” 男人喘着粗气,艰难地说:“大部分时候是隐隐作痛,像有虫子在肉里爬,一发作就变成烧灼痛,有时候还带着针刺痛,疼得我直打滚,最长一次疼了三个小时,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掀起衣服,右侧腰肋处能看到一串暗红色的色素沉着,沿着肋骨走向分布,那是带状疱疹愈合后留下的痕迹。 苏清瑶凑过去看了看,小声对林墨说:“色素沉着还很明显,说明局部经络还堵着,邪气没排干净。这种神经痛,西医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对症止痛,中医称这个为‘蛇串疮后遗症’,多是火毒未清、瘀血阻滞经络导致的。” 林墨点点头,指尖搭在男人的手腕上切脉,脉象弦紧,像按在绷紧的琴弦上。再看他的舌苔,舌红苔黄腻,舌尖还有几个小红点。“脉弦主痛、主肝郁,舌红苔黄腻是火毒未清,瘀血内阻。”他心里有了初步判断,“你这病,是带状疱疹发作时火毒没彻底排出去,郁结在经络里,导致气血不通,‘不通则痛’。” “那你有办法吗?”男人抓住林墨的手,眼神里满是绝望后的希冀,“只要能让我不疼,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林墨没立刻答应,而是转身走进里屋,搬出那个樟木箱,翻找祖父的医案。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泛黄的纸页上,他手指飞快地翻阅,直到停在一页标着“蛇串疮”的医案前。上面用祖父遒劲的笔迹写着:“蛇串疮愈后,余毒留滞经络,痛如针刺,夜不能寐,此为火郁。治宜‘火郁发之’,以灸通瘀,以针散毒。”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批注:“痛处为阿是,围而灸之,火气透达,瘀毒自散。” “火郁发之……阿是穴……”林墨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脑海里隐约有了思路,却又抓不真切。他想起祖父曾说过,阿是穴就是“哪里疼哪里是”,可怎么“围而灸之”,才能达到“火郁发之”的效果? “怎么了?医案里有记载?”苏清瑶走进来,看到他盯着医案出神,轻声问。 “祖父提了‘火郁发之’,让围灸阿是穴,但没说具体怎么灸。”林墨指着医案,“你学过针灸理论,有没有见过这种围灸的方法?” 苏清瑶凑近看了看,沉吟道:“《针灸大成》里提过‘围灸法’,但多用于痈肿疮毒,治疗神经痛的记载不多。不过‘火郁发之’的道理是通的,火毒郁结在里,不能用寒凉药压制,得用温热的方法把它发出来。”她忽然眼睛一亮,“你看这里,祖父写‘围而灸之’,会不会是围绕痛点周围施灸,形成一个包围圈,把火毒逼出来?” 林墨顺着她的思路想下去,痛点是核心,周围的穴位是辅助,就像一朵花,痛点是花心,周围的施灸点是花瓣。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可神经痛的痛点往往是一片,不是一个点,怎么确定‘花瓣’的位置?” 就在这时,赵铁山提着早餐走进来,看到里屋两人眉头紧锁,又瞥见外面疼得直哼哼的患者,心里大概有了数。“是带状疱疹后遗症吧?”他放下早餐,径直走到患者身边,伸手在疼痛区域周围轻轻按压,“这里疼吗?这里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摇摇头,直到赵铁山按到靠近肋骨边缘的一个点,他才疼得叫出声:“就是这里!最疼的就是这里!” 赵铁山笑了笑,对林墨说:“你祖父医案里的‘围灸’,核心不是围穴位,是围‘痛点’。这种神经痛,往往有一个最剧烈的‘核心痛点’,周围是放射痛区域,咱们就以核心痛点为‘花心’,在周围找几个反应点当‘花瓣’,用麦粒灸围起来灸,这就是‘梅花灸’的雏形。” “梅花灸?”林墨和苏清瑶异口同声地问。 “对,梅花灸。”赵铁山坐在桌前,喝了口豆浆,“以前我跟你祖父学过,对付这种顽固性神经痛最管用。以阿是穴为中心,像梅花那样布局五个灸点,中心一个,周围四个,热力能从中心向四周扩散,穿透经络,把郁结的火毒和瘀血一起散开。你祖父医案里的‘火郁发之’,用的就是这个道理。” 林墨茅塞顿开,再看祖父的医案,旁边果然画着一个小小的梅花图案,只是之前没注意。“那艾炷用多大的?灸多少壮合适?”他追问,生怕错过关键细节。 “麦粒灸,0.2克一个,每个点灸三壮。”赵铁山叮嘱,“患者疼了这么久,体质虚,不能用太猛的火力,麦粒灸热力集中又温和,刚好合适。记住,艾炷燃到三分之二就取下来,别烫伤皮肤,毕竟他皮肤经过带状疱疹的损伤,比普通人娇嫩。” 林墨立刻着手准备,苏清瑶帮忙筛选艾绒,确保每个艾炷都滚得圆实均匀,重量精准。陈小雨则举着手机,小声记录:“家人们,今天林哥要挑战西医都没办法的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用的是祖父传下来的梅花灸,大家点赞关注,看看能不能创造奇迹!” 患者看着林墨手里的艾炷,眼神里有些犹豫:“这艾灸真能管用?我之前也做过艾灸,越灸越疼。” “你之前做的是普通温和灸,火力太散,透不进经络深处。”林墨耐心解释,“梅花灸是围点施灸,热力集中,能直接作用在瘀毒郁结的地方,把不通的经络打通。你放心,我会控制好火力,不会让你更疼。” 家属也在一旁劝:“老周,咱们都试了这么多方法了,再信林大夫一次,总比疼死强!” 男人咬咬牙,点了点头:“好,我信你!只要能止疼,我什么都能忍!” 林墨让患者侧卧在床上,暴露右侧腰肋的疼痛区域,先用碘伏消毒,然后用龙胆紫在核心痛点上点了一个小红点,再围绕这个红点,在上下左右各两寸的位置,分别点了四个小点,五个点呈梅花状分布,清晰明了。 “这五个点,中心是最疼的地方,周围四个点是经络阻滞的反应点。”林墨一边讲解,一边捏起一个艾炷,用酒精灯点燃,橘红色的火苗瞬间冒起,带着陈艾特有的辛香,“我先灸中心这个点,你感觉热了就说。” 他小心翼翼地将点燃的艾炷放在中心红点上,患者立刻说:“热了!有点烫!” “忍一下,这是热力在渗透。”林墨盯着艾炷的火苗,看着它慢慢燃烧,直到燃到三分之二,立刻用镊子精准夹住残灰,快速取下,只留下一个淡红的圆点,“怎么样?疼没疼得更厉害?” 男人愣了愣,仔细感受了一下,摇摇头:“没更疼,反而觉得那股火烧似的疼好像轻了一点,有点暖暖的感觉。” “这就对了!”林墨心里松了口气,“热力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咱们继续灸周围的点。” 接下来,他依次点燃四个“花瓣”位置的艾炷,每个都燃到三分之二取下。苏清瑶在一旁实时记录:“患者主诉:中心灸点温热透达,烧灼痛减轻,周围灸点有酸胀感,无明显不适,皮肤反应:五个灸点均为淡红斑,无水泡、无焦痂。” 第一轮五个点灸完,男人试着动了动腰,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真的不那么疼了!刚才那种钻心的痛,现在变成了隐隐的酸胀,我居然能翻身了!” 家属激动得眼泪直流,抓住林墨的手不停道谢:“林大夫,你真是活菩萨!他这半年来,从来没这么轻松过!” 陈小雨的手机屏幕上,评论已经炸了:“我的天!真管用?这也太神了吧!”“带状疱疹后遗痛真的要命,我妈以前也得过,疼了一年多,早知道有这方法就好了!”“关注了关注了,林大夫太厉害了,中医yyds!” 林墨没停下动作,趁着热力还在,又开始第二轮施灸。这次他稍微调整了艾炷的位置,把周围四个点往外挪了半寸:“第一轮是打通核心,第二轮要把周围的瘀毒也散出去。” 第二轮灸完,男人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腰肋处的疼痛明显减轻,额头的冷汗也干了,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林大夫,我想试试走路!”他说着,在家属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虽然还有些僵硬,但已经不用再按住腰肋,也没有了之前的剧痛。 “别着急,刚灸完不能剧烈活动,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林墨递给他一杯温水,“这种顽固性神经痛不是一次能治好的,我给你开个疗程,每周来三次,连续灸六周,应该就能彻底缓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清瑶补充道:“我再给你配个中药外洗方,回去每天熬水外洗疼痛部位,清热解毒、活血通络,和艾灸配合着用,效果更好。”她拿起笔,飞快地写下药方:“金银花30g、连翘15g、蒲公英30g、红花10g、当归15g、川芎12g,每天一剂,煎水后温洗,每次20分钟。” 男人接过药方,像接过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对着林墨深深鞠了一躬:“林大夫,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就去抓药,下周准时来!” 送走他们,陈小雨兴奋地跳起来:“林哥,太牛了!你没看到评论,好多人都在问什么时候开带状疱疹的专场,还有人想预约梅花灸!” 苏清瑶也笑着说:“没想到梅花灸效果这么好,你祖父的医案里还藏着这么多宝贝。” 林墨却没太兴奋,而是陷入了沉思:“刚才施灸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患者深层经络还是有点堵,普通陈艾的热力只能透到表层,要是有龙脊艾,火力更猛,穿透力更强,说不定三次就能见效,不用等六周。” 赵铁山点点头:“你说得对,龙脊艾的热力是普通艾绒的三倍,对付这种沉疴痼疾最管用。不过你也不用急,这次梅花灸的成功,已经证明你把你祖父的技法学透了,这就是你的高光时刻。” 正说着,林墨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马明哲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林墨,听说你今天治好了一个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的患者?” 林墨愣了一下,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是,刚送走患者,效果还不错。” “哦?有多不错?”马明哲的声音里带着怀疑,“这种病在医学上是难题,复发率很高,你可别夸大疗效,到时候患者投诉你。” “疗效好不好,患者自己知道。”林墨语气平静,“我已经记录了患者的疼痛评分和活动能力变化,后续还会跟踪随访,有完整的临床数据,不是我随口说的。” 马明哲沉默了几秒,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林墨放下手机,心里清楚,马明哲肯定在暗中关注他,这场关于中医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下午,百草堂的预约电话就被打爆了,全是来咨询梅花灸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痛的,还有不少其他神经痛患者也想来试试。陈小雨忙得不可开交,一边记录预约信息,一边更新短视频,标题直接用“西医无解的神经痛,中医梅花灸一次见效!”,不到两小时,点赞就破了两万。 苏清瑶帮着整理梅花灸的操作规范,把穴位定位、艾炷大小、施灸次数、注意事项都写得清清楚楚,方便后续操作。“咱们可以开个梅花灸专项门诊,每周二、四、六下午,专门处理神经痛患者。”她提议道,“我还可以把这个案例写成论文,发表在中医期刊上,让更多人知道梅花灸的疗效。” 林墨点点头,翻看着手头的预约名单,里面不仅有本地患者,还有不少周边城市的,甚至有人愿意开车三四个小时过来。“看来这种顽固性疼痛的患者真不少,咱们得好好准备,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赵铁山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三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祖父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很高兴。他常说,医者最大的荣耀,不是名气多大,而是能真正帮患者解除痛苦。你今天做到了,这就是中医的魅力,也是你的责任。” 林墨抬头看向墙上祖父的照片,老人的笑容温和而坚定。他忽然想起祖父医案里的一句话:“医者,当以艾火为灯,照通经络之堵;以仁心为药,抚平众生之痛。” 夕阳西下,铜人巷的艾香愈发浓郁。林墨拿起一个刚搓好的麦粒艾炷,指尖感受着它紧实的质地,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梅花灸的成功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疑难病症等着他去挑战,还有更多中医技法等着他去传承。而马明哲的关注,龙脊艾的线索,还有那些慕名而来的患者,都将成为他中医之路的试炼石。 他转身对苏清瑶和陈小雨说:“明天咱们早点开门,把梅花灸的诊疗流程再顺一遍,准备好足够的艾炷和中药,不能让患者等太久。”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 夜色渐深,百草堂的灯还亮着,灯光下,林墨正在完善梅花灸的诊疗方案,苏清瑶在整理患者数据,陈小雨在回复网友咨询。空气中的艾香混着墨香,构成一幅温暖而坚定的画面——这是中医传承的力量,也是艾火燎原的序章。而此刻,市医院的办公室里,马明哲正对着电脑上林墨的短视频,脸色阴沉,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中医治疗神经痛,缺乏循证依据,需谨慎对待”,一场新的质疑,正在悄然酝酿。 喜欢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请大家收藏:()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医案中的“火郁发之” 百草堂的灯亮到了后半夜,铜人巷的街坊早已沉入梦乡,只有墙角的蟋蟀偶尔鸣几声,和着林墨翻页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桌案上摊着十几本泛黄的线装医案,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印着“林氏灸法秘录”,是祖父林鹤年年轻时的手札,边角已经被岁月磨得卷了毛。 林墨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指尖沾着淡淡的樟木香气——这是祖父用来保存医案的秘方,混合了艾草和檀香,既能防虫蛀,又能让纸页保持柔韧。他面前的白纸上写满了批注,“蛇串疮”“神经痛”“火毒”等字眼被圈了又圈,旁边画着几个潦草的穴位图,却始终找不到精准的施治方案。 傍晚那位带状疱疹后遗痛患者老周的模样,还清晰地刻在他脑海里——佝偻着背,右手死死按住腰肋,说话时都要倒抽冷气,那句“疼得想撞墙”像根针,扎得他心里发慌。白天用常规温和灸试了一次,老周只说“有点热乎,疼没减”,这让林墨第一次对自己的技法产生了怀疑。 “西医都没办法,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别钻牛角尖了。”赵铁山端着碗温热的艾草茶走进来,把茶碗往他面前一放,蒸汽带着辛香袅袅升起,“你祖父常说,医案是死的,人是活的,找不到就先歇歇,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林墨接过茶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口,却还是摇了摇头:“赵叔,老周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止痛药吃到最大剂量都不管用,他是抱着最后希望来的。要是连咱们都没办法,他真的没路可走了。”他重新拿起那本最旧的医案,指尖划过祖父遒劲的字迹,忽然停在一页标着“蛇串疮愈后痛”的记载上。 这一页的字迹比其他页更潦草,像是祖父匆忙间写下的,开头只简单记着“光绪三十四年,城南张姓妇,蛇串疮愈后三月,痛如针刺,夜不能寐”,后面跟着几行治法,却被水渍晕开了大半,只能看清“灸”“阿是”“火”几个零散的字。林墨的心猛地一跳,赶紧找来放大镜,贴着纸页仔细辨认,终于在晕染的边缘,看清了一行模糊的批注:“火郁发之,围而灸之。” “火郁发之……”林墨反复念着这四个字,脑海里瞬间闪过《黄帝内经》里的记载,“郁积之火,非发不解”,可怎么“发”?“围而灸之”又是什么意思?他翻到医案的封底,那里夹着一张折叠的穴位图,展开一看,是祖父手绘的腰肋部经络图,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梅花形状的标记,中心标着“痛处”,周围四个点分别对应着不同穴位。 赵铁山凑过来看了一眼,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你祖父的‘梅花灸’!我跟他学的时候,他提过一嘴,对付这种顽固性神经痛最管用。‘火郁发之’就是说,火毒郁结在经络里,不能用寒凉药压,得用温热的艾灸把它发出来;‘围而灸之’就是以最痛的地方为中心,周围再选几个点,像梅花那样围起来灸,把火毒困在中间,逼它散掉。” 林墨豁然开朗,之前的困惑像被艾火点燃的迷雾,瞬间消散。他指着经络图上的梅花标记:“您看,祖父标了五个点,中心一个,周围四个,这就是‘围而灸之’的具体位置吧?可周围这四个点,不是固定穴位啊。” “这就是你祖父的高明之处。”赵铁山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梅花图案,“蛇串疮的痛不是固定在一个穴位,是沿着经络走的,固定穴位效果不好。所以要找‘阿是穴’——哪里疼哪里就是穴,以最痛的‘核心点’为花心,周围四个次痛点为花瓣,这样围起来灸,热力能顺着经络扩散,把郁结的火毒全逼出来。” 林墨赶紧拿出笔记本,把赵铁山的话记下来,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那艾炷用多大的?灸多少壮合适?老周体质虚,会不会受不了?”他想起白天老周苍白的脸色,又有些犹豫——艾灸是温热疗法,万一火毒没发出来,反而加重病情怎么办? 赵铁山接过他的笔记本,在“艾炷”旁边写了“0.2克”:“用麦粒灸,每个点灸三壮,艾炷燃到三分之二就取下来,既能保证热力,又不会烫伤。你祖父医案里写着‘虚者缓之’,老周体质虚,不能用太猛的火力,麦粒灸温和又集中,刚好合适。”他顿了顿,又补充,“对了,灸完后要配个中药外洗方,清热通络,把发出来的火毒排出去,不然容易复发。” 两人正讨论着,堂屋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清瑶抱着几本书走进来,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我查了学校的古籍库,找到几篇关于梅花灸的记载。”她把书放在桌上,翻开其中一本《针灸大成》,“你看,这里写着‘梅花灸者,以痛为枢,围点施灸,火透经络,郁毒自散’,和你祖父的医案记载一模一样!” 苏清瑶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她指着书中的注解:“现代研究也证实,这种围点施灸的方法,能让热力在局部形成一个‘热力场’,激活神经末梢,促进内啡肽分泌,比单一穴位施灸的止痛效果强三倍。我还找了个中药外洗方,金银花、连翘、蒲公英清热解毒,红花、当归活血化瘀,正好配梅花灸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墨看着桌上的医案、古籍和外洗方,心里的底气越来越足。他忽然想起白天老周说的“疼得像有虫子在肉里爬”,这不就是火毒郁结在经络里的表现吗?用梅花灸“火郁发之”,再用中药外洗排毒,正好对症。 “我明天一早就给老周施灸。”林墨合上笔记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窗外的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艾香在晨光中弥漫开来,带着希望的味道。他看着祖父的医案,仿佛能看到老人当年施治的身影,那句“治疾先治心”的家训,在脑海里愈发清晰。 苏清瑶收拾着桌上的古籍,忽然笑着说:“没想到你祖父的‘野路子’,比我们课本上的还精准。之前我还质疑你不按穴位来,现在看来,是我太教条了。”她的脸颊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红晕,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歉意。 林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明白,中医不是死记穴位,是辨证施治。之前我只会照搬医案,现在才懂祖父说的‘医案是地图,不是目的地’的意思。”他拿起那本《林氏灸法秘录》,轻轻摩挲着封皮,心里充满了感激——要是没有祖父留下的医案,没有赵铁山和苏清瑶的帮忙,他根本找不到这个破解之法。 赵铁山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祖父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高兴。他常说,中医的传承不是照搬,是悟。你现在悟到了,就是真的接过他的担子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林墨的肩膀,“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给老周施灸,养足精神才有力气。” 苏清瑶也跟着站起身,把整理好的古籍递给林墨:“这几本书你拿着,里面有梅花灸的详细操作细节,我明天早点过来,帮你筛选艾绒、记录数据。”她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医案,“林墨,你祖父的医案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秘传技法?我们可以一起整理,说不定能帮到更多人。” 林墨看着她眼里的光芒,心里忽然一动。祖父留下了十几本医案,很多内容他都没来得及细看,要是能和苏清瑶一起整理,既能挖掘更多技法,又能让这些珍贵的经验传承下去。“好啊,等老周的病稳定了,我们就开始整理。”他笑着说,窗外的晨光已经洒满了堂屋,照在祖父的医案上,泛着温暖的光晕。 夜深了,林墨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火郁发之”四个字,还有祖父医案里那个梅花图案。他仿佛能看到祖父拿着艾炷,在患者身上施灸的样子,动作沉稳而坚定。他摸了摸胸口的怀表,那是祖父留下的遗物,表盖内侧刻着“艾火传薪”四个字,此刻仿佛带着温热的力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 他知道,明天的施灸对他来说,是一次全新的挑战——不仅要治好老周的病,还要证明祖父留下的技法,在现代依然有效。更重要的是,他要迈出从“照搬医案”到“理解医理”的关键一步,真正接过祖父的传承。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桌案上的医案上,那行“火郁发之”的批注,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林墨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规划着明天的施灸步骤:先找阿是穴,再标记梅花点,筛选0.2克的艾炷,控制燃烧时间……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直到确认无误,才渐渐进入梦乡。梦中,他看到祖父站在艾烟中,笑着对他点头,手里拿着艾炷,指向那朵手绘的梅花图案,仿佛在说:“孩子,这才是真正的灸法。” 喜欢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请大家收藏:()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赵铁山点拨“阿是穴” 晨光刚漫过百草堂的雕花窗棂,老周就揣着中药包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难掩的期待。他比三天前精神了不少,腰肋处的疼痛虽没完全消失,但那种钻心的烧灼痛已经减轻了大半,至少能正常走路、安稳睡上几个小时了。 “林大夫,你给的外洗方真管用!”老周一进门就大声说,把熬药剩下的药渣递过来,“我每天早晚各洗一次,洗完感觉皮肤都透气了,不像以前那样紧绷绷地疼。” 林墨接过药渣,鼻尖萦绕着金银花和红花的清香,点了点头:“药渣颜色清亮,说明药效发挥得不错。来,我再给你看看。”他示意老周坐下,轻轻掀开他的衣服——之前暗红色的色素沉着淡了些,但沿着肋骨走向,还是能看到一串浅浅的印记,“还是有瘀毒没散干净,今天咱们试试梅花灸,重点打通阿是穴。” “阿是穴?”老周愣了愣,“是固定的穴位吗?我之前在医院针灸,医生都是按图找穴,没听说过这个。” 旁边整理艾绒的苏清瑶也抬起头,她昨晚查了不少古籍,只知道阿是穴是“以痛为穴”,但具体怎么和梅花灸结合,还没完全弄明白。 林墨刚想解释,赵铁山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艾草茶走了过来,笑着接过话头:“阿是穴可不是固定穴位,‘阿是’就是‘啊,是这里’的意思,哪里疼,哪里就是阿是穴。”他放下茶壶,走到老周身边,手指轻轻在他腰肋处按压,“你感觉最疼的地方,指给我看。” 老周屏住呼吸,随着赵铁山的手指移动,当按到靠近腋下的一个点时,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眉头皱起:“就是这里!最疼,像有针在扎!” 赵铁山停下手指,在那个点上用龙胆紫轻轻画了个小红点:“这就是核心阿是穴,也就是梅花灸的‘花心’。”他又在周围不远处按压,老周陆续指出三个次痛点,赵铁山一一标记,“这三个点是‘花瓣’,再加上对称位置的一个点,正好形成五瓣梅花,把瘀毒困在中间,用火力逼出去。” 林墨看着皮肤上的梅花标记,忽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之前只知道‘围而灸之’,却没找准关键,原来‘花心’必须是患者最痛的阿是穴,而不是随便选个中心点。” “没错。”赵铁山拿起一根艾条,点燃后在标记点上方轻轻晃动,“蛇串疮的毒邪是沿着经络走的,固定穴位只能治标,阿是穴才是毒邪聚集的地方。以痛为穴,围点施灸,才能让热力精准渗透,把郁火和瘀血一起打散,这就是‘火郁发之’的真谛。” 苏清瑶立刻拿出笔记本记录,笔尖飞快移动:“也就是说,梅花灸的核心是‘以阿是穴为中心,辨证选取周边反应点’,而不是固定的穴位配伍?” “正是这个理。”赵铁山关掉艾条,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你祖父医案里没写死穴位,就是因为每个人的痛点不同,毒邪聚集的位置也不一样。中医讲究辨证施治,针法灸法都得跟着患者的实际情况变,不能死搬硬套。” 林墨心里的迷雾彻底散开了。之前他还在纠结要不要按经络选穴,现在才明白,祖父说的“围而灸之”,根本不是指固定穴位的包围,而是以患者自身的痛点为核心,形成动态的治疗范围。他拿起0.2克的麦粒艾炷,眼神坚定:“老周,咱们现在就开始施灸,这次重点灸阿是穴,你放心,我会控制好火力。” 老周点点头,躺到诊疗床上,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想到外洗方的效果,又多了几分信心:“林大夫,我信你!只要能不疼,我怎么都配合。” 陈小雨早就架好了三脚架,手机屏幕上已经有不少粉丝在等直播:“家人们,今天林哥要实操梅花灸,核心是赵叔刚点拨的阿是穴,想知道怎么找痛点、怎么围灸的,赶紧点赞关注,马上开始!” 林墨先用碘伏仔细消毒五个标记点,尤其是核心阿是穴,反复擦了三遍,确保无菌。然后他捏起一个麦粒艾炷,用酒精灯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散发出醇厚的陈艾香气。“有点热就告诉我。”他轻声提醒,将艾炷轻轻放在“花心”位置。 老周屏住呼吸,刚开始只觉得温热,没过两秒,热力就穿透皮肤,顺着经络蔓延开来,那种温热不是灼烧感,而是像一股暖流,包裹着之前的痛点,原本尖锐的疼痛竟然慢慢变缓了。“热……有点烫,但舒服!”老周忍不住说,“感觉里面的寒气被赶出来了,疼得轻多了!” 林墨盯着艾炷,看到火苗燃到三分之二时,立刻用镊子精准夹住残灰,快速取下,只留下一个淡红的圆点。“这是第一壮,打通核心。”他一边说,一边点燃第二个艾炷,放在旁边的“花瓣”点上,“接下来灸周边,把毒邪往外引。” 苏清瑶在一旁实时记录:“患者主诉:核心阿是穴施灸后,烧灼痛从VAS评分6分降至3分,热力沿肋间传导,无明显不适。皮肤反应:灸点淡红,无水泡、无焦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直播间的评论刷得飞快:“原来阿是穴就是痛点啊,长知识了!”“林大夫手法好稳,艾灰都没掉下来!”“我妈也有带状疱疹后遗症,能不能详细讲讲怎么找阿是穴?” 林墨一边施灸,一边简单讲解:“找阿是穴很简单,用手指轻轻按压疼痛区域,患者反应最强烈的那个点就是。记住要轻按,别用力过猛加重疼痛。”他接连灸完五个点,老周已经能自己翻身了,脸上的紧绷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松的笑容。 “太神奇了!”老周坐起来,试着转动腰身,“刚才还隐隐作痛的地方,现在一点都不疼了!林大夫,你这梅花灸比止痛药管用多了!” 陈小雨把镜头对准老周的腰肋处,展示着五个淡红色的灸点:“家人们看到没?没有烫伤,没有水泡,效果立竿见影!老周三天前还疼得直不起腰,现在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评论区瞬间沸腾:“中医yyds!这疗效没话说!”“求外洗方和梅花灸教程!”“我要预约!我也要治带状疱疹后遗症!” 林墨没顾上看直播,他正在给老周按压周边的经络,确认瘀毒是否散开。“还有点硬结,不过问题不大。”他说,“外洗方继续用,我再给你调整一下,加一味伸筋草,通络的效果更好。”他拿起笔,在药方上添了“伸筋草15g”,又叮嘱,“灸完后别吹风,别吃辛辣的,多喝水,帮助排毒。” 老周接过新药方,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林大夫,赵叔,苏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半年来,我跑了多少医院,吃了多少药,都没这么明显的效果。你们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说着就要起身鞠躬,被林墨连忙拦住。 “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是我们该做的。”林墨笑着说,“你下周三再来复诊,咱们巩固两次,应该就能彻底康复了。” 送走老周,陈小雨兴奋地跳起来:“林哥,太牛了!直播在线人数破万了,好多人预约梅花灸,还有人问能不能开线上课程!”她把手机递给林墨,屏幕上的预约信息已经排到了下周。 苏清瑶也笑着说:“赵叔的点拨太关键了,之前我还纠结于古籍里的固定配伍,现在才明白梅花灸的精髓在于‘辨证取穴’。我已经把今天的操作过程整理成笔记,准备发表在中医期刊上,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技法。” 赵铁山喝着艾草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年轻人脑子活,学东西快。林墨,你记住,中医的技法不是死的,是活的,要跟着患者的病情变,跟着自己的感悟变。你祖父当年就是因为能灵活变通,才能治好那么多疑难杂症。” 林墨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悟。之前他总想着从医案里找标准答案,却忘了祖父反复强调的“治疾先治心,辨证先辨人”。赵铁山的点拨,不仅让他掌握了梅花灸的实操关键,更让他领悟到中医传承的核心——不是照搬技法,而是理解背后的医理,然后结合实际情况灵活运用。 “赵叔,我想把梅花灸的操作规范整理出来,加上阿是穴的定位方法和注意事项,做成科普手册。”林墨说,“很多带状疱疹后遗症患者都在受苦,要是能让更多人了解这个技法,也能帮到更多人。” “这个主意好。”赵铁山赞同道,“中医的传承不是藏着掖着,是要让好技法惠及更多人。你祖父要是看到你这么做,肯定会很高兴。” 苏清瑶立刻响应:“我来帮忙整理学术部分,结合现代医学的研究,解释梅花灸的止痛原理,这样更有说服力。” 陈小雨也举手:“我负责排版和传播,做成图文并茂的手册,再拍个教学短视频,保证大家一看就懂!” 三人说干就干,林墨负责撰写操作步骤,从阿是穴的定位、梅花点的选取,到艾炷的大小、施灸的次数,都写得详细具体;苏清瑶补充学术依据,引用《针灸大成》《黄帝内经》的相关记载,再加上现代研究中“艾灸促进内啡肽分泌”的机制;陈小雨则用生动的语言把专业内容通俗化,还配上手绘的梅花灸定位图。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八仙桌上的手稿上,艾香混合着墨香,弥漫在整个百草堂。林墨写着写着,忽然想起祖父医案里的一句话:“医者,仁心为先,技法为器,辨证为魂。”他忽然明白,自己之前执着于技法的对错,却忽略了“以患者为中心”的本质——阿是穴的精髓,不就是“以人为本”吗? 就在这时,林墨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马明哲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林墨,听说你用梅花灸治好了带状疱疹后遗痛?” 林墨愣了一下,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是,患者恢复得不错,已经能正常生活了。” “哦?”马明哲的声音里带着怀疑,“这种病的复发率很高,你确定是真的有效,不是暂时缓解?有没有详细的临床数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记录了患者的疼痛评分、活动能力变化,还有治疗前后的对比,都是实打实的数据。”林墨语气平静,“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把病例分享给你,不过我想,实践才是检验疗效的最好标准。” 马明哲沉默了几秒,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林墨放下手机,心里清楚,马明哲一直对中医有偏见,这次梅花灸的成功,必然会引起他的关注,甚至可能引发新的质疑,但他并不担心——只要疗效是真实的,只要能帮到患者,就不怕任何质疑。 下午,百草堂的预约电话被打爆了,不仅有本地的患者,还有周边城市的,甚至有人愿意开车三四个小时过来。陈小雨忙得不可开交,一边记录预约信息,一边更新短视频,标题直接用“赵铁山点拨阿是穴,梅花灸治好了半年神经痛!”,不到一小时,点赞就破了三万。 苏清瑶帮着林墨整理病例,把老周的治疗过程、外洗方、梅花灸操作细节都记录下来,准备投稿给《中医临床杂志》。“咱们不仅要治好患者,还要把这个技法推广出去,让更多中医同行了解梅花灸,帮助更多人。”苏清瑶说,眼里带着对中医传承的热忱。 林墨看着桌上厚厚的预约名单,又看了看墙上祖父的照片,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梅花灸的成功,不仅是一次技法的突破,更是他中医之路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赵铁山的点拨,让他真正领悟了“辨证施治”的真谛,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传承祖父医术、弘扬中医文化的信念。 傍晚时分,夕阳把百草堂的影子拉得很长,艾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林墨、苏清瑶、赵铁山、陈小雨围坐在八仙桌旁,看着整理好的梅花灸科普手册,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手册上,阿是穴的定位方法、梅花灸的操作步骤、注意事项一目了然,还有老周的治疗前后对比图,真实而有说服力。 “明天就把手册发出去,免费分享给大家。”林墨说,“中医的传承,就是要这样薪火相传,让好的技法惠及更多人。” 赵铁山点点头,举起茶杯:“为了梅花灸,为了中医的传承,干杯!” “干杯!”三个年轻人齐声响应,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满是艾香的百草堂里回荡。林墨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马明哲的质疑、更多疑难病症的考验,但他不再迷茫——有祖父的医案指引,有赵铁山的点拨,有苏清瑶和陈小雨的陪伴,他有信心走好每一步,让中医的艾火,照亮更多人的健康之路。 而此刻,市医院的办公室里,马明哲正对着电脑屏幕,搜索“梅花灸 阿是穴 带状疱疹后遗痛”的相关资料。屏幕上弹出的,是林墨直播的片段,还有苏清瑶整理的学术笔记。他皱着眉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心里第一次对自己一直坚守的“标准化治疗”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中医的“辨证施治”,真的有西医无法替代的价值。 喜欢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请大家收藏:()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梅花灸的“花心花瓣”原理 百草堂的艾香刚漫过铜人巷的青石板,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碎。马明哲提着白大褂的下摆快步走来,额头上沾着薄汗,身后跟着个裹着厚围巾的中年男人,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眼神里满是焦灼。 “林墨,借一步说话。”马明哲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扫过堂屋里排队的患者,眉头拧成一团。陈小雨刚架好直播设备,看到这阵仗赶紧关掉镜头,凑到苏清瑶耳边小声说:“马主任这是来砸场子还是求帮忙啊?”苏清瑶摇摇头,目光落在那个裹围巾的男人身上——对方的左手无意识地扯着围巾,右手却僵硬地贴在身侧,指节泛白。 林墨把两人让进里屋,赵铁山刚煮好的艾草茶还冒着热气,闻到马明哲身上的消毒水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茶杯。“马主任,这位是?” 马明哲掀开男人的围巾,露出一张歪斜的脸——左侧嘴角下垂,右眼闭合不全,说话时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他叫孙浩,三个月前突发面瘫,西医的激素冲击、营养神经、针灸理疗全试过了,一点效果都没有。”马明哲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无奈,“他是我老同学,也是市医院的外科医生,现在连手术都没法做,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孙浩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林大夫,我查过你的梅花灸,知道你治神经痛有一套……我这脸,还有救吗?”他抬起僵硬的右手,想擦嘴角的口水,却怎么也抬不高,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我才四十岁,要是一直这样,工作、家庭都毁了。” 林墨上前一步,指尖避开孙浩歪斜的嘴角,轻轻按向他右侧耳后的翳风穴。“这里疼吗?”孙浩猛地一缩脖子,含糊着应道:“疼!像有根筋拽着疼!”林墨又依次按压他的太阳穴、颊车穴,孙浩的反应各不相同,直到按到眉骨内侧的攒竹穴时,他疼得倒抽冷气,左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找到了。”林墨直起身,从诊疗箱里拿出龙胆紫,在攒竹穴上画了个醒目的红点,“这是你面部疼痛最剧烈的地方,也就是梅花灸的‘花心’——所有瘀堵的气血和郁火,都聚集在这个核心点。”他又在太阳穴、翳风穴、颊车穴和地仓穴各点了一个红点,“这四个点是瘀毒扩散的次痛点,就是‘花瓣’,围在‘花心’周围形成闭环。” 马明哲凑过来看得真切,眉头拧成疙瘩:“我之前带他做过针灸,这些穴位都扎过,没见效果啊?你这‘花心花瓣’的说法,有什么依据?”他行医多年,习惯了标准化治疗,对这种“以痛定穴”的野路子始终存疑。 林墨没直接反驳,拿起一根点燃的艾条在红点上方悬灸,淡青色的艾烟袅袅升起:“普通针灸只扎固定穴位,却没找准毒邪聚集的核心。孙大夫的面瘫是风寒郁火阻络,最痛的攒竹穴是火毒郁结的‘根’,也就是‘花心’;周边穴位是毒邪蔓延的‘枝’,即‘花瓣’。围而灸之,就是用热力从‘根’上打散郁火,再从‘枝’上疏通气血,这才是梅花灸的精髓。” 赵铁山端着艾草茶进来,刚好听见这话,放下茶杯补充道:“就像拔草要除根,你只剪枝叶有什么用?‘花心’是根,‘花瓣’是叶,火力裹着艾香渗进去,根叶同清,瘀毒才散得干净。”他看向孙浩,“你是不是总觉得眉骨里发紧,连带着太阳穴胀疼?这就是郁火没散的缘故。” 孙浩连连点头,眼里泛起希冀:“对对对!尤其是早上起床,眉骨像被勒住似的,我这脸就是三个月前淋雨感冒后突然歪的,西医说病毒感染,可抗病毒药吃了一堆没管用。” “这就对了,风寒裹着郁火堵在经络里,光抗病毒没用,得把通路打通。”林墨拿出0.2克的麦粒艾炷,用酒精灯点燃,“我先灸‘花心’攒竹穴,热力会先冲开核心瘀堵,你别怕,麦粒灸温和,不会烫伤。”他小心翼翼将艾炷放在红点上,橘红色火苗跳动着,艾香瞬间浓了几分。 孙浩起初还绷着身子,几秒后忽然放松下来:“暖……暖流往太阳穴窜了!眉骨那股紧疼松了点!”马明哲立刻凑到他脸旁,果然看见孙浩歪斜的嘴角似乎比刚才正了一丝,原本闭合不全的右眼,眼睑也能轻微颤动了。 “这就是‘花心’起效了。”林墨待艾炷燃到三分之二,精准夹下残灰,又点燃第二个艾炷放在太阳穴的“花瓣”点上,“‘花心’破了核心,‘花瓣’就要把散开的瘀毒接住,再顺着经络排出去。你感觉一下,是不是太阳穴的胀疼在减轻?” 苏清瑶拿着笔记本快速记录,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患者主诉:‘花心’施灸后,眉骨紧痛VAS评分从8分降至5分,右侧眼睑活动度提升10°;‘花瓣’施灸时,颞部胀感缓解,皮肤反应:灸点淡红,无灼热感。”她抬头看向马明哲,“这就是‘围灸’的妙处,核心突破+周边围剿,比单一穴位施灸渗透力强三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墨接连灸完五个点,孙浩已经能轻轻抬动原本僵硬的右嘴角了。他对着桌上的铜镜一看,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歪得轻了!真的轻了!我刚才说话都觉得利索点了!”马明哲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向孙浩的右眼,瞳孔对光反射正常,眼睑闭合度比来时提升了近三成。 “这还只是第一次施灸。”林墨擦了擦额角的汗,递过一张穴位图,上面用红笔标着梅花状的灸点,“‘花心’攒竹穴是核心,每天必灸;‘花瓣’四个穴轮流换,配合这个外洗方——防风15g、荆芥12g、川芎10g,煮水熏脸后擦洗,祛风通络的效果更好。” 马明哲接过穴位图,指尖摩挲着纸上的“花心花瓣”标记,语气里满是信服:“原来‘以痛为穴’不是瞎选,是找准了毒邪的根和枝。我之前总纠结于标准化穴位,反而忽略了患者的真实痛点。”他看向林墨,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敌意,“下周我带他来复诊,能不能……让我旁观学习?” 林墨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中医的传承本就该互通有无。”他拿起祖父的医案,翻到画着梅花灸的那一页,“你看,祖父早就写了‘痛为瘀之标,穴为毒之聚’,‘花心花瓣’不过是把这个道理具象化了——哪里疼,哪里就是治疗的关键。” 孙浩攥着外洗方,反复确认着灸点位置,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这就去抓药,明天就按你说的灸!林大夫,你这‘花心花瓣’的法子,比我看的所有专家都管用!” 送走两人,陈小雨举着手机跑进来,屏幕上是刚才偷偷录的片段:“林哥,我把你讲‘花心花瓣’原理的片段剪出来了,评论都炸了!好多面瘫患者问能不能预约,还有中医同行求细节呢!” 赵铁山喝着艾草茶,看着墙上祖父的照片,欣慰地笑了:“你祖父要是在,肯定夸你悟透了。梅花灸的精髓从不是穴位的形状,是‘以患者为本’的心思——找到最痛的地方,就是找到最需要救的地方。” 林墨摩挲着医案上的字迹,忽然明白,所谓“花心花瓣”,从来不是刻板的标记,是对“火郁发之”的精准落地,是把抽象的医理变成了能解患者之痛的实操技法。窗外的艾香漫过青石板,他知道,这朵用艾火点燃的“梅花”,不仅治好了孙浩的脸,更解开了马明哲心中的偏见,这便是中医传承最动人的模样。 喜欢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请大家收藏:()艾火燎原:我的中医传承笔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