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考古之手札》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不留! 病危的人能醒过来本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家属们就算不至于喜形于色,也至少能感到欣慰和踏实,不过可惜的是,夏瑶连这点心安也没能得到,在之后的几天里可谓饱受折磨。 不过“折磨”这个词是Chris在日记里用的,他因为怕用词不准还特意查了词典,就是他的这个看法可能和夏瑶的感受多少有点出入,但他们彼此并没交流过这些,既没有抱怨也不去感叹,就默默地忍耐着,希望一切都能向好的方向发展,毕竟转危为安算是开了个好头。 可事实是那仅仅是个希望,后来什么也没生发出来,单爆发了些痛苦,亲历者苦,看的也苦,而且还说不上来究竟是谁的错,不过从Chris的角度来看沈魏风本人要负的责任更多点,到底女人是弱的,更使人同情。 但他也听说过,有的重病的人康复后会性情大变,温和的变得暴躁,闹腾的变得安静,凡事忍让的变得锱铢必较…… 只是他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沈魏风身上,而且当时的感受特别强烈,Chris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沈所长是在那天夜里彻底醒过来的,当时我正在另一张病床上睡着,夏主任靠在座椅里休息,我们都沉浸在各自的心思里,要不是护士进来换药,也许我们得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发现他已经醒了。” “我因为白天睡得太沉,晚上的睡眠就浅得很,所以身边一响起换药和说话的声音我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起身一看果然是沈所长醒了,他脸色正常了很多,额上的汗也下去了,人看起来清瘦得很,夏主任这时对他是各种关心,但他几乎一言不发,仅仅用点头或摇头回应,表情淡然而疏离,说不清在以怎样的心境看向窗外,我有点担心他早就醒了,可能听到了什么,可是他不说话也不发问,我也就只能猜猜罢了……,那天晚上是有月亮的,可夜里起了雾,任什么看起来都模模糊糊的,跟蒙了层纱一般,没有一点傍晚起风后的清朗,一整片天都在浸在混沌里,硬是把黑色调成了最深的群青,让人感觉呼吸不畅……” “第二天上午大夫和护士过来查房,他终于开口说了几句话,可大夫一走就又陷入了沉默,夏主任借着出去买水果的机会告诉我,他这人本来就话少,又刚醒,没力气开口,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当然明白事情是可以这样解释的,我也很愿意这样理解,但事实是他的不言不语有时候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本来在沈所长和夏主任的问题上我就没什么立场,我并不对谁保有更多的同情或支持,我只是个旁观者,在一 切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况且他们相识十几年了,对他们之间的问题我不该发表自己太多的看法,我也一直恪守着这点原则尽量不去发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 “那是午饭后的一段时光,他现在还不能正常饮食,打的点滴里有补充体力的营养剂,但夏主任还是放心不下,再三和大夫沟通商量后,听说现在可以给他少喂一些流食,便马上去医院外面,找了家餐馆,又去买了只保温桶,匆匆忙忙带回来一份热气腾腾的白粥,又怕烫,盛出来一小碗拿汤匙轻轻搅着,直到觉得温度差不多了,这才看向我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让我把床头摇起来……” “我不知道那粥是不是真凉了下来,以我对夏主任的了解,她要的应该是那种既不能烫也不能凉的温度,总之,我看到那一小碗粥猛地被甩得完全合到夏主任手臂上时,她是低声尖叫着站了起来,不锈钢内碗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米汁顺着她的手指不断地流下来,她人就愣在那里,脸上的痛苦大概是烫伤和伤心的综合产物,只不过没有眼泪来衬托气氛,算是没有狼狈到底吧!” “晚上,交班的护士过来告诉我们,他现在可以起来去洗手间了,就是得有人陪着,因为他视力还没恢复,千万别让他摔倒。当然,这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我身上,但他起身还是夏主任去搀扶,我看到夏主任的胳膊伸到他肩膀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转眼她就往一边倒了下去,动作极快,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看见侧身坐在地上的夏主任摔得差点儿没站起来,还是我过去拉了一把才勉强起身,这次,我看到她眼圈红了,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当然,遭此待遇的也不止夏主任,还有我,他慢慢走进卫生间后就把我推开了,只不过我是不可能被他推倒罢了,可也因为不防还是闪了个趔趄,那一刻我觉得他的力气没有因为病重而消失,但他的涵养和同理心已经都没了踪影!” “我看向夏主任,看着她默默流泪,不知能说些什么,直到卫生间的门一响,她赶忙把脸上的泪擦干,弯腰把病床上的被子拉开,枕头重新铺好……” “这满是坎坷的一天里唯一的安慰就是杬角山还没有消息传来,说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话的逻辑让我想了好久,但我知道夏主任这时已经差不多整宿不能入睡了,她在内外交困中困顿,而且没人能帮得了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晚勉强无事,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我和夏主任不约而同地看了彼此 一眼,然后她才接了电话,沈所长这时马上目光灼灼地看向夏主任,可杬角山和宋轶的事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于是夏主任握住手机话筒有些心虚地跟他解释,说是她妈妈打过来的,她来得匆忙忘了跟家里说一声,然后就匆匆出去了。” “清晨的病房楼层里静得落根针都能听到,门外夏主任的话由近及远,慢慢消失,我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却不确定沈所长是不是也听得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继续睡,面色异常沉重,我因为盯着他看,发现他嘴唇干得都裂开了,这才想起护士说那种进口针剂的一个副作用就是让病人时时有焦渴感,靠打点滴完全不够,还要多补充水分,于是我想我该做点什么,也好让沈所长转移下注意力……” “是的,他又一次发作起来,我先扶他靠着床头坐好,然后再把水杯递过去,他果然一把推开,好在我有心理准备,水只泼洒出来一点,可我人还是稳稳当当坐在他面前,我们彼此凝视着对方,我想他看得出来我眼中的不满,我也能看得出来他目光里藏着的怒火,他大病初愈,我不可能对他怎么样,但他也别想对我怎么样,我不是夏主任,在荒原上他见识过我的执拗,我看到他在缓慢中平息了自己有点剧烈的喘息,把目光移到一边,然后哑着嗓子问我:刚才是谁的电话?我想都没想极其镇定地回答他:夏主任的妈妈,她不是告诉你了;他虚弱地冷笑了一声:论撒谎你们都太嫩了!说,到底是谁的电话?我还是很平静,就是嘴有点轻微哆嗦:也可能是所里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事她也不会瞒着你的,你,你不是她的领导吗?她,她怎么敢……,我的狡辩还没说圆,就听见外面有夏主任那熟悉的低泣声,那硬哽在喉咙里的哭声听着让人无比难受,我和沈所长不约而同一起看向了病房的那扇门……” 第六百五十二章 没有对错的血腥 没错,夏瑶就在沈魏风病房的门外,刚才她以为自己能忍得住,可还没走到门口就撑不下去了,她后背抵着墙,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就靠着这点支撑勉强没让身子跌坐在地上,她努力压抑声音但没什么用,她知道屋里听得到,病房其实是隔音最差的地方! 可尽管这样她还是在剧烈的抽泣中快速思索着,用仅剩的还没溃败干净的理智做了番权衡,直到想清楚了一切才转身站直,扶着墙一点点走了过来,然后“哗”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沈魏风和Chris这一刻眼中都布满了紧张,他们都在等着夏瑶开口,等着这个转眼间步履蹒跚的女人说点什么…… 但夏瑶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她的嘴角强行绷着,眼圈泛红,上半身轻微地哆嗦着,肩膀有点耸动,看得出她把哭泣强行压进了腔子里,所以,她是在无声中走到了沈魏风的床前…… Chris不假思索立刻站了起来,可夏瑶目不斜视一双眼睛都在沈魏风身上,她缓缓坐了下来,两人互相看向对方,沈魏风这时哑着嗓子就问了一个字: “谁?” 沈魏风对夏瑶太了解了,他知道若不是天塌下来这样的大事她是不至于变成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沈魏风的冷静让夏瑶腔子里的苦痛突然凉了下去,她仿佛不认识了沈魏风似的,仔细打量着他,然后用一种偏平的毫无感情的语调说了件事,就仿佛那是件别人的事,她不过是在和他随意聊天: “是我爸,就在昨天,他跳楼了……” 夏瑶在这天清早终于有了自己的悲喜,就是这悲喜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惨烈! 而Chris觉得她那像被刀子砍过似的嗓子和眼里的神情根本合不上,所以关于这一刻他是这样记录的: “夏主任走了进来,我看她的样子已经在心里预料了宋研究员的结局,可我不能开口,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告诉沈所长,这消息要是现在说出来又会不会是一道催命符?我心里的难受和紧张这时都到达了顶点,心就在嗓子那里跳着,摁都摁不下去,但夏主任一开口讲的却是一件让人更难接受的事:她父亲出了意外!她简短而冷静地说完后便陷入了沉默,我和沈所长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我看到夏主任打开手机找出一张照片,接着把手机放在棉被上,医院的被套洗得很干净,白得甚至有点刺眼,所以照片上的那滩血就显得特别惊心动魄,还有那个面朝下全身扑在地上的男人……” “我一度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不相信一切会这么巧, 夏主任的家人会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么大的意外,我忍不住问她:是从几层掉下来的?他人……,夏主任还是那偏平到没有感情的声音:5层,人没掉在楼前,而是摔在了单元门上面的台子上,被楼里的邻居拍到了……” “这照片和回答让我无法继续怀疑下去,我想沈所长也一定和我有同感,只是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他看着夏主任仿佛无法开口,而她的眼泪竟然在这个时候没了,可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她最悲伤最痛苦的时候吗?” “正当我失语地站在那里时,夏主任无声地靠向了沈所长,她伏在沈所长的肩头,还是用着她那平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问道:魏风,我该怎么办?说完,她的眼泪才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平静的:我上周答应我爸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就带他来A市看病,他的偏头痛很严重,还伴有耳鸣,吃什么药都缓解不了,他说耳朵里的声音白天响夜里也响,醒着响梦里还响,而且一天比一天响,他说他想清静清静,身边太吵了,捂住耳朵也没法躲开……,好了,这下他终于满意了,再也不会有任何声音去搅扰他了,他的世界总算安静了……” “夏主任语调平淡却极尽悲伤,沈所长这次没再推开她,而是任由夏主任伏在自己肩上无声地落泪,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下午,我送夏主任去火车站,路上我告诉她早上我以为是杬角山的消息,是宋研究员出事了,可没想到……,夏主任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看着车窗外低声说:你没猜错,杬角山是有消息,搜救队前后找了三天都没结果,已经通知考古队大概率是出事了,这是他们的经验,老梁和姜伟一早发来信息就是为了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并且尽快赶过去处理后续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难受一下又泛滥了起来,但我还是多问了一句:那您父亲……,她点头说那是真的,她并不能为了遮掩宋轶的意外而杜撰家人的离世,世事就是那么难以预料,谁能想象她会在差不多一天的时间里前后失去两个对她而言无比重要的男人,尽管宋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说还不到时候……,说到这里,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转头看向我,用一种焦灼的但又极为恳切的语气请求我:Chris,我走后这儿就剩你自己了,很抱歉,还要再辛苦你几天,因为我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忙,魏风又早和他家人断了来往,我没有他父亲的联系方式,不过蒋宇已经在路上,但杬角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要先去那边看看,等宋轶有了准信儿再来看魏风,所以这几天麻烦你一定要看好他照顾好他 ,他还很虚弱,需要静养……” “我很能理解夏主任的心情,但我也有我自己尚未解决的烦心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照顾好沈所长,我很诚实地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夏主任,她听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剩下的路程里多次向我表示感谢,而沈所长有轻生念头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因为一想到她后面的旅程里大概全是生离死别,那即将出口的话就被我咽了回去……” “几天,并没有多漫长,我想我除了再一次全力以赴真的别无他法……” 第六百五十三章 叛逆者的颂歌 夏瑶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开,她本为一场生死而来,这天又为另外两场生死而去,死亡就像突然打出的一梭子弹,简直弹无虚发地将内心的一个又一个生的希望全部击落…… 而这突然空下来的病房里充满了浓郁的消毒水的气味,医院的空气里似乎连灰尘都被消杀了个干净,真的不似人间! 他说过要重新审视死亡,可思绪却是一辆倒行的列车…… …… 那年九月,苏筱晚刚来冯村不久,对什么都新鲜,有空没空拉着他去林子里散步,天上地下无所不聊,一次,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死亡”。 当然,沈魏风是后来才知道苏筱晚是加缪的信徒,可他一直不这么认为也不肯承认,就算她枕边明明放着一本翻得都掉了页的《局外人》他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算得上是他这辈子所剩不多的主动的自我麻痹。 对这一点他很清楚,可他就是不愿意去想原因,只把那时的情景留在了脑海里: 那天,满地的落叶干爽清脆,枯叶在脚下利索地被粉碎着,发出阵阵好听地“沙沙”声,苏筱晚看向林子深处有感而发起来: “我觉得加缪说得对,消灭肉体是没什么用的,最好的办法是坚持下去,不如此不足以对抗人生的荒谬!” 可这观点怎么可能让沈魏风接受,他立刻反对道:“那是你没经历过身体之苦,没有人能提前知道他这一生的苦痛有多重多久,他有自由选择消灭肉体或者坚持到底,那个痛苦的临界点只有他本人才清楚,我们在生死面前总该留有余地。” 苏筱晚摇摇头,神色有些凝重:“消灭自己就和荒谬同堕尘埃了,不,我不要这样!生命本就短暂,死亡才是永恒,我宁肯反抗到最后一刻!除非它把我的精神和肉体一同湮灭!” …… 因为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两人其实也没谈几句,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几句话让沈魏风控制不住地烦闷不已,他知道苏筱晚在欧洲出生长大,她的青少年正撞上了加缪大行其道的辉煌时期,一个正需要精神导师的年轻姑娘迷上这位英俊的文学与哲学大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加缪思想的先验性太有魅力了,这比暮气沉沉的萨特不知要光芒万丈多少倍,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不快的。 “有人说,哲学很可爱,女人也很可爱,但是哲学和女人在一起就不可爱了。” “狭隘!”苏筱晚笑着扔下这句,不过仍是那个娇俏的她,沈魏风看着她心里一软,便没有回嘴,可他这一停顿又给了苏筱晚空子:“告诉我, 你这老气横秋的思想是从哪儿来的?萨特吗?你读过他的书?” “你凭什么说我的思想老气横秋,存在主义自由论是老人牌的专利?”沈魏风本不打算和苏筱晚一较高下,可她刚才的这一问多少还是有点触怒了他,只不过他仍是面色温和,语气如常。 苏筱晚轻巧地转身站到他面前,脸上挂着浅笑,可眼睛里凝聚着严肃,若有所指道:“我想,你是红色的!萨特就是社会主义坚定的支持者,你让我想到了他。” 这时的苏筱晚对他沈魏风的了解只有他这个人和他的考古队,其余一概不知,而沈魏风又是个嘴最严的,他也站住了看着她,半天才回答:“我为国家工作,而且工作的时候从不谈主义!” 苏筱晚一路走来的心气儿仿佛瞬间被这句话给消弭殆尽了似的,她眼里的神色一黯,无奈道:“我知道,”然后她仿佛忍住了一些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躲避什么似的走开了几步,等到离得远了点才高声对沈魏风道:“愿上帝保佑我们这些叛逆者们!不管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自己!” …… 关于这个小细节认识他们俩的都不怎么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哲学问题队里也没人搞得懂或者插得进嘴,只是后来有一回沈魏风跟宋轶一块儿喝酒的时候说了起来,一句一字,讲得相当详细,当时蒋宇也在,他是听不懂的,不知道加缪萨特都是些什么人,醉醺醺地嚷嚷着,知识分子就是酸,来来来,讲人话,说点儿人能听懂的! 可这事宋轶是真听进去了,他年龄又和沈魏风相仿,虽说专业不是文科,但当年的大学环境读书就是最大的娱乐,这些他听着一点也不陌生。沈魏风说完觉得自己腔子里积攒了那么多年的难受又泛了上来,后悔不该把这旧事拿来重提,但宋轶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倒感叹了起来:要这么说,苏副队长的付出简直可以称之为伟大,你说有谁能像她这样跨越了信仰的鸿沟去全力以赴?换你你能吗?她这可真是身与心俱灭!加缪死了不是得了座碑,我看她也应该得!所有践行者都值得歌颂! 沈魏风的酒已经多了,神经什么的也不怎么灵敏了,但宋轶这番话跟炸雷似的在他耳边轰的一响,心里的一道墙一下就塌了。 这个堵在他心里多年跨不过的坎儿就这样被宋轶解决了! 这就是宋轶,一个平心静气的好人,一个对一切洞若观火的智者,一个不肯用一丁点谎言去应付人情的耿直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 这个县的火 车站是新建的,远离县城中心,因为经停的列车少乘客自然也不多,一座不大的候车室里等车的人稀稀落落地散在各处,进站口上的电子板转来转去半天都是同一条列车信息,而送站的亲友大概面相说得过去都可以放进去,严查的只有行李和随身物品。 但管得再松也只能送到这个地方,去站台上就只能是乘客自己了,好在夏瑶来时只带了一个小尺寸的行李箱。 候车室正对着站台,从玻璃幕墙看过去,外面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离得又近,Chris眼看着夏瑶上了车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 “那是一种在中国被叫做快速列车的火车,看起来很干净,车窗上挂着白色的窗帘,在其中一节某个撩起来的镂空窗帘下,我发现靠着车窗的夏主任满脸是泪,我记得纪伯伦说死亡是一场秘密的盛宴,但我此时只觉得这对死者的亲友是多么地惨烈!” “返程的路上寂静无声,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找不到出口,等快到医院才突然担忧起沈所长,天知道在我去送夏主任的这段时间里他会不会无影无踪!” “恐惧是一种可以快速膨胀发芽的种子,这想法不过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就立刻生个根似的牢牢抓住了我的神经,电梯太慢了,我一秒钟也等不得,在爬楼的喘息里我把最糟的情况通通假想了一遍!” “果然,我没猜错,病房里噩梦般地空着,床上放着病员服,床头柜子的门开着,里面原本放着的沈所长入院时的一身衣服已经没了,除了那衣服之外,剩下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还在那里,病床上方挂着的药水打了不到一半,强行拔掉的针管里缓缓流出的药液浸湿了一片枕头,一位护士先我一步在病房里,手里拿着一盘针药相关的东西,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张空了的病床,见我进来一下就认出了我:19床家属?病人呢?他怎么能出去?不要命了?!他这针一天都不能停,你们照顾人能不能上点儿心!……,护士说的我当然明白,但我这时无暇跟她解释什么,脑子里拼命琢磨着该去哪里找人,正没有头绪,忽然我发现在东西放得满满当当地床头柜上,在两只盛着水果的塑料袋之间,沈所长的手机就丢在那里!这一刻我简直如获至宝,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拿起手机打开,发现他走前在看一张过去的照片,照片里有他、宋研究员和蒋先生,旁边没有其他人,背景应该是一顶极大极厚重的绿色军用帐篷,四周挂满了各种文物图片和地形图,像是他们工作时的合照……,我瞬间猜到了他大概的去向,连忙一阵风似的又从病房飞奔了出去……” 第六百五十四章 无人知是燕归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 ,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 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 ,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无题 其实在这天早晨之前沈家忱从未对他这个儿子失望过,按理说,这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是多么地难得! 他很像他,行事、做派、原则和分寸都与年轻时的他并无二致。 但他们到底是两代人,在同一条事业之路上,他们彼此间没有什么可以互相借鉴的,因为他们分属于不同的时代,而那两个时代割裂得犹如两个世界,彼此间只 炙热的鲜血飞溅,卿鸿安稳的落在地上,银眸凝视着脚下,被劈成两半的木昀天,轻轻的将银枪上的鲜血抖落,在妖冶鲜血的映照下更加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的扬起,展露出一抹炫目的冷笑。 以他的实力,再加上自己的身份,这两道地狱印记在感应到了自己的存在之后,不但不应该选择抵抗,反而会瞬间融入到自身的,但是在现在,它们似乎是有着某种力量的限制,在不断的排斥自己。 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光头,他们并不是因为光头不动而惊讶,而是因为光头头顶的蛇纹身。 龙战天或许知道这使者的重要性,所以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龙威之力无法言喻的爆发出来,首当其冲的他自然是感觉的最为清晰。 “这个?我既然能见到你们,就能见到皇后娘娘。”白金乌说道。 众人看着远处驾着骏马,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着寒星,两弯剑眉浑如刷漆,语气轩昂,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的男子,心中介是一颤。 江岚回过头:“是我住这儿,你大可以自己找地方。”说完她就掉头便推门进去了。 何人所做一切无人得知,也并没有人将他与青州内发生的一连串怪事联系在一起。 秦天傲看到这男子脸上的紫金面具时,微微的一愣,却是没有多想,只是急忙的望向昏迷不醒的卿鸿。 古林在修炼之中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本来体内丹田碎片发生了一些变化,让古林有了些激动的心情也在这一瞬间沉到了低谷。 我首先就何向杰与钱慧娟的纠纷一事提出了新的质疑,究竟这场所谓的“事故”是出于偶然意外还是人为造成? 这两天她好像也没怎么醒,昨晚醒了一次,给她喝了加了安眠药的饮料到现在也没醒。 并且,这两位,她们与他之间,早就很熟悉了,完全没必要,趁着他喝醉的时候那样。 她们想方设法的要让他们离婚,结果原来他们结婚也只是一场交易。 “安助理,送宋总出去。”慕司寒按了内线,直接打断了宋德昌后面的话。 宋安暖作为慕少夫人,没少被报道,可她的照片鲜少被曝光,自然认识她的人不多。 我的手确实是凉的,被他的大掌包拢住时惊觉他的手也是一片凉意。 “好好好,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去。”韩少霆说着大手轻轻拍了下宋安暖放在餐桌上的手背。 在这百花谷深处,一典雅别院,自是花朵如别处一般娇艳,明月当空,微风徐徐。 但他知道,在自己溺爱下,张晟永远不能扛起自己替他打下的江山。 而雷震子自从拜入云中子门下后,日夜修习武艺,早已臻于化境。 这堵车堵得一时也没办法疏散,景颜心里着急,怕保镖追上来,索性付了钱下车。 但是庞沂南的出现,并没有惊扰到那只仙鹤的雅兴,对方只是简单的撇了庞沂南一眼就不再搭理。 三叹 其实在这天早晨之前沈家忱从未对他这个儿子失望过,按理说,这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是多么地难得! 他很像他,行事、做派、原则和分寸都与年轻时的他并无二致。 但他们到底是两代人,在同一条事业之路上,他们彼此间没有什么可以互相借鉴的,因为他们分属于不同的时代,而那两个时代割裂得犹如两个世界,彼此间只 圆柱咔咔开始变形,变成类似透明的圆棺材,后面连接着大型电脑屏幕,有键盘,散发出超越现世科技两百年的气息。 望着眼前泛起涟漪的黑水池,饶是以沐倾羽主修冰系功法的冷静心性,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 夜月下的一个背影,黑色的披风在空中飞舞,月光下,让人充满无限的遐想。 “哼!想要?那就自己从我身上拿走吧!”听闻林逸的发言,叶浔在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徐来他是喜欢天的,特别是在这样的晴天,没有什么空气污染的天空一片湛蓝,偶尔有白云点缀,再映着灿烂又不刺眼晒人的阳光,光是看看就让人心情愉悦。 这里曾经绝对蕴含着非常多的故事,毕竟一个神庙,无端端不会有谁来进行攻击的,更不要说魔焰虫携带的简介了。 现在听到自己的主人要清蒸给自己吃,口水都差点忍不住流出来了。 经过两期的录制,几人不说熟悉,但也有了交集,碰到了就正好聊聊天嘛。 “是你给了我的信心,也是你主动你没打算让银月得到这些东西对吧,而且你觉得我现在的做法。 除了允儿和泰妍,就属徐贤和他关系最好了,曾经差点一起拍建筑学概论呢。 “谢谢。”苏妤初胸口有些酸涩,沉默了很久,想好拒绝的话,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两个字了。 “她拿什么和我争,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还想混娱乐圈,哼,可笑。”夏薇欣冷哼,想在娱乐圈站稳脚,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更没有资源,有的只是死路一条。 而且原唱不如翻唱系列是什么鬼?要真这么算的话,他应该算是原创吧? 开口请求的时候,柳采莲同时在严防死守,生怕洛驿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时一位坐在卡座内处的中年男子开了口,相比刚才刘智铭打的这些人,眼前这中年男人显得稳重的多。 “再不出来,你的这个得力干将就要废了。”来到药顽前,雷源却是突然望向了大厅内部。 没 一会儿,李倩倩打的赶到,一脸焦急之色,连看都没看旁边的范建明一眼,直接跑到了方雅丹的面前。 赵大妞听着这话突然急了,花柳病这个词她确实听说过,更可怕的是前几日她就亲眼见到一个得了花柳病的姑娘被打手们拉去了后院的狗舍,之后再也没出来过。 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便她心里怨他不爱自己,可她心底最更担心的是他的性命于安危。 英子还在抠藏品,一只巨大的蜘蛛从左侧三百里外飞速走来。蜘蛛所过之处,树枝大量折断。 眼花缭乱的枪声中,横七竖八倒下的,自然是那一百多具已经成为尸体的毒贩子。 加上身形步法更是诡异,配合仙梦咒法发出的飞弹可虚可实,之前飞弹虚影是猜真身决未成的咒法,此时修成后赵石玉运用的更加纯属。 尴尬间,我只得随便找了个话题抛给琳达,希望她赶紧穿上随“蜕皮”一起从“华颖”身上掉落下来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