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缠绕的告白》 第2章 雾中的邀约 第二章雾中的邀约 巴黎的雨停了几日,却被一层薄薄的雾取代。工作室的窗玻璃上凝着水汽,将外面的街景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倒有几分像萨拉菲拉偶尔画砸了的草稿。 她正蹲在地上,给一个新木偶穿最细的指关节线。丝线滑腻,总在指尖打卷,试了三次都没成功。伊莎贝尔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时,就看见她皱着眉,把线头凑到嘴边轻轻咬着,眼神里带着点和木偶较劲的执拗。 “手腕抬高点,用拇指抵住线轴。”伊莎贝尔把杯子放在旁边的矮凳上,弯腰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你太急了,这线比蜘蛛丝还脆。” 温热的掌心贴着萨拉菲拉的手背,她能感觉到师父指腹的薄茧擦过自己的皮肤,刚才还乱成一团的线,在师父手下瞬间变得服帖。萨拉菲拉的心跳漏了一拍,注意力全跑到了两人相触的地方,连呼吸都放轻了。 “看清楚了?”伊莎贝尔松开手,直起身时,耳尖悄悄泛起一点红,快得被垂落的碎发遮住。 “嗯!”萨拉菲拉用力点头,低头重新尝试,这次果然顺利穿了过去。她抬起头想炫耀,却看见伊莎贝尔正望着窗外的雾,眼神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像蒙着雾的湖面,藏着深不见底的东西。 “师父,你在想什么?” 伊莎贝尔收回目光,端起自己的热可可抿了一口,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没什么。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传闻?” “奇怪的传闻?”萨拉菲拉歪了歪头,“比如三区面包店的猫会算算术?还是说河对岸的老钟表匠半夜在修会说话的钟?”她总是对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格外敏感,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伊莎贝尔摇摇头,声音低沉了些:“是关于一个庄园的。在雾都那边,据说能实现任何愿望,只要……参加一场游戏。” 萨拉菲拉停下了手里的活。她听过类似的零碎说法,有人说那庄园是恶魔的巢穴,进去的人再也没出来过;也有人说那里藏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秘密。她以前只当是街头巷尾的鬼故事,可从伊莎贝尔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一样。 “师父信这个?” “不知道。”伊莎贝尔放下杯子,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过,“但我收到了一封信。” 她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牛皮纸的,边缘有些磨损,上面没有寄件人地址,只有一行用深褐色墨水写的字——“致伊莎贝尔·杜邦与萨拉菲拉·莫罗”,字迹歪歪扭扭,像用生锈的铁片刻上去的。 萨拉菲拉 第3章 第三章庄园的低语 第三章庄园的低语 马车在浓雾中行驶了不知多久,直到萨拉菲拉觉得骨头都快被颠簸散了,车轮才终于碾过一段粗糙的石板路,缓缓停下。 “到了。”车夫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器摩擦,毫无温度。 伊莎贝尔先推开车门,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立刻涌了进来,夹杂着泥土和腐烂树叶的味道。萨拉菲拉跟着下车,抬头望去,一座巨大的庄园矗立在眼前,哥特式的尖顶刺破浓雾,斑驳的石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大门紧闭,门楣上雕刻着和那封信上一样的诡异纹章,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地方……真让人不舒服。”萨拉菲拉下意识地往伊莎贝尔身边靠了靠,小声嘀咕。她怀里的少女木偶被紧紧抱着,仿佛这样能汲取一点勇气。 伊莎贝尔拍了拍她的手臂,目光扫过庄园四周:“别放松警惕。” 这时,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燕尾服、面无表情的管家站在门内,机械地躬身:“欢迎各位参赛者。请随我来。” 她们跟着管家走进庄园,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脚下的石板松动不平,时不时踢到碎石发出轻响。萨拉菲拉注意到,庭院深处的灌木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暗处窥伺,让她脊背发凉。 进入主厅,光线更加昏暗,高高的穹顶悬着一盏蒙尘的水晶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厅里已经站了几个人,神色各异——有穿着军装、眼神锐利的男人,有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还有一个抱着洋娃娃、面无表情的小女孩。 看到伊莎贝尔和萨拉菲拉进来,几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带着审视和警惕。萨拉菲拉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往伊莎贝尔身后缩了缩。 伊莎贝尔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侧,对众人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管家走到大厅中央,拿出一个黄铜哨子,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刺破了沉寂,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欢迎来到欧利蒂丝庄园。”管家的声音毫无起伏,“接下来,游戏即将开始。本次游戏为‘木偶戏’,规则如下:各位需要在今晚午夜前,找到藏在庄园各处的五块木偶碎片,拼凑出完整的木偶。找到碎片者可进入下一轮,失败者……将成为庄园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下午三点。“现在,计时开始。” 话音刚落,主厅的几扇侧门同时打开,露出后面幽深的走廊,像一张张等待吞噬猎物的嘴。 “木偶碎片?”萨拉菲拉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伊莎贝尔。这规则竟和她们的职业隐隐相关,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呃啊,作者可能要12月号的时候再写了 嗯因为作者饿了,要去吃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三章庄园的低语 第4章 画室里的心跳 第四章画室里的心跳 那阵“咔哒”声很轻,却像小石子投进静水,在萨拉菲拉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她下意识地往伊莎贝尔身后躲,指尖攥着师父的衣袖,布料被捏出几道褶皱。 伊莎贝尔抬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别动,自己则放轻脚步,朝着声音来源——画室角落那只盖着防尘布的旧木箱走去。布面上落满灰尘,边缘却有一块明显的凹陷,像是刚被什么东西碰过。 她伸手掀开防尘布,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箱子里堆着些破损的画框,而在最底下,一块巴掌大的木头碎片正静静躺着——那碎片边缘雕刻着细密的卷花纹路,正是管家口中“木偶碎片”的样式。 “找到了!”萨拉菲拉眼睛一亮,刚想迈步过去,却听见木箱深处传来“窸窣”的响动,一只灰黑色的老鼠猛地窜了出来,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 “呀!”她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伊莎贝尔怀里缩。 伊莎贝尔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揽住她,另一只手迅速抄起旁边的画架腿,精准地将老鼠赶向墙角。动作快而稳,带着一种平日里少见的利落。 “没事了。”她放下画架腿,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萨拉菲拉的脸埋在她的肩窝,呼吸带着点急促的热气,发丝蹭过她的颈侧,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伊莎贝尔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手臂收紧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了些。 萨拉菲拉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抱着师父,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她慌忙站直身体,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飘向地面,声音细若蚊吟:“谢、谢谢师父……” 伊莎贝尔转过身去捡那块木偶碎片,指尖触到木头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有些发烫。她把碎片放进随身的布袋里,声音尽量保持平稳:“这里应该只有这一块,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嗯。”萨拉菲拉点头,偷偷抬眼看向伊莎贝尔的背影。师父的耳根好像也有点红?是错觉吗?她心里乱糟糟的,像被揉成一团的丝线,理不清头绪。 离开画室,她们沿着走廊往深处走。路过一间挂着“木工房”牌子的房间时,伊莎贝尔停下了脚步。“这里或许会有线索。”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木料味混杂着铁锈气涌了出来。房间里摆着几张工作台,上面散落着刨子、凿子等工具,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木屑。最里面的架子上,还放着几个未完成的木偶躯体。 第5章 喷泉边的阴影 第五章喷泉边的阴影 通往花园的门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惊飞了几只停在墙头的乌鸦。花园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缠绕着倒塌的花架和断裂的雕塑,一股潮湿的腐殖土气息扑面而来。 “这边走。”伊莎贝尔拨开挡路的蒿草,目光锁定在花园深处那座隐约可见的白色建筑上——那应该就是喷泉的位置。 萨拉菲拉紧紧跟在她身后,野草的叶片划过裤腿,带来一阵刺痒的感觉。她时不时回头张望,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比在走廊里更强烈。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让开!”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伴随着重物撞过来的力道。萨拉菲拉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少女木偶脱手而出,掉进了旁边的泥坑里。 “我的木偶!”她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捡。 “小心!”伊莎贝尔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同时侧身挡在她身前。那个穿军装的男人已经从她们身边冲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挡路的蠢货!” 萨拉菲拉顾不上生气,挣脱伊莎贝尔的手,蹲下身把木偶从泥坑里捞出来。精致的裙摆在污泥里蹭得一塌糊涂,脸颊的浅粉腮红也被泥水糊成了一团,看起来狼狈极了。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心疼木偶,而是刚才那一瞬间,男人撞过来的力道带着明显的恶意,若不是师父挡了一下,她恐怕已经摔进旁边的荆棘丛里了。 “他太过分了!”萨拉菲拉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眼眶微微发红。这是她第一次在伊莎贝尔面前流露出如此直白的情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伊莎贝尔看着她沾了泥污的指尖,又看了看那个男人远去的背影,眼神冷了几分。她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轻轻擦去萨拉菲拉手上的泥渍:“别跟他计较,我们的目标是碎片。” 她的动作很轻柔,手帕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气,驱散了些许污泥的腥气。萨拉菲拉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里的委屈忽然就散了,只剩下暖暖的感觉。她把脏污的木偶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小声说:“没关系,回去我可以重新给她做一件裙子。” “嗯。”伊莎贝尔点点头,站起身时顺手把她也拉了起来,“走吧,去喷泉那边看看。” 两人穿过半人高的杂草,终于来到喷泉前。这座喷泉早已干涸,池底积着厚厚的淤泥,中央的女神雕塑缺了半边脸,断口处的石料在岁月侵蚀下变得斑驳。但走近了才发现,雕塑的底座上刻着许多细密的纹路,和她们找到的第一块碎片上的卷花纹路很像。 第6章 阁楼里的旧物 第六章阁楼里的旧物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花园里的阴影被拉得老长,像无数只伸来的手。伊莎贝尔看了眼天色,当机立断:“先回主厅附近,找个能落脚的房间过夜。天黑后在花园里待着太危险。” 萨拉菲拉没有异议,此刻伊莎贝尔的决定就是她唯一的方向。两人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枯草被踩断的“咔嚓”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路过那片刚才发生争执的地方时,地上的青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摊深色的痕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萨拉菲拉下意识地别过脸,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心脏”碎片。 回到主厅附近的走廊时,天色已近黄昏。走廊里的油灯不知被谁点亮了,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倒比白天多了几分人气。伊莎贝尔选了走廊尽头一间挂着“储藏室”牌子的房间,推开门,里面堆满了落灰的木箱和旧家具,角落里结着蛛网,但至少关上门能隔绝外面的寒意。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伊莎贝尔扫了眼房间,确认没有明显的危险,“我守上半夜,你先睡一会儿。” 萨拉菲拉摇摇头:“我不困。师父,我们再找找碎片吧?离午夜还有几个小时呢。”她心里总惦记着剩下的两块碎片,怕被别人抢先找到。 伊莎贝尔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知道她是紧张,但也没戳破:“储藏室不一定有,但阁楼说不定有线索。刚才路过楼梯时,我看到通往阁楼的门没锁。” “阁楼?”萨拉菲拉眼睛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拿起油灯,轻手轻脚地走上通往阁楼的楼梯。楼梯是木质的,每踩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怕惊扰了什么。阁楼的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混杂着纸张腐烂的气息。 阁楼里堆满了杂物,旧衣柜、断腿的椅子、捆成捆的旧书,在昏暗的油灯下像一群沉默的影子。最里面靠着墙的地方,放着一个巨大的木偶戏台,木质的框架已经褪色,上面还挂着几缕残破的幕布,角落里积着厚厚的灰尘。 “这里以前好像是专门放木偶戏道具的。”伊莎贝尔举着油灯走近戏台,“你看,这些幕布上的花纹,和我们工作室里的很像。” 萨拉菲拉凑过去看,果然,幕布上绣着的卷草纹,和伊莎贝尔最擅长的纹样如出一辙。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个庄园和她们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师父,你看这个!”她在戏台底下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箱子没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几只旧木偶。这些木偶做工粗糙,关节僵硬,但每一只的脸上都画着不同的表情,喜怒师父,你看这个!”她在戏台底下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箱子没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几只旧木偶。这些木偶做工粗糙,关节僵硬,但每一只的脸上都画着不同的表情,喜怒哀乐,栩栩如生,只是那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显得格外诡异。 伊莎贝尔拿起一只穿着小丑服装的木偶,手指拂过它的脸颊,忽然停住了——木偶的后脑勺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杜”字。 “这是……”萨拉菲拉也看到了那个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伊莎贝尔的脸色有些凝重:“我祖父那一代,确实有过巡回表演木偶戏的经历,但后来因为战乱,道具都遗失了。”她顿了顿,拿起另一只木偶,后脑勺上同样刻着字,这次是“莫”。 萨拉菲拉的心猛地一跳,拿起一只穿着少女裙的木偶,果然,后脑勺上刻着“莫”字。 “这怎么会……”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难道这个庄园,和我们的祖辈有关?” 伊莎贝尔没有回答,只是把油灯举得更高,照亮了戏台的顶部。那里刻着一行模糊的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当五块碎片凑齐,沉睡的舞者将重登舞台。” “沉睡的舞者?”萨拉菲拉重复着这句话,忽然想起她们找到的碎片,“难道……完整的木偶,是一个舞者?” 伊莎贝尔点点头:“很有可能。而且这些木偶上的字,或许暗示着什么。”她把刻着“杜”和“莫”的木偶放进布袋,“先带着它们,说不定有用。” 两人继续在阁楼里搜索,萨拉菲拉在一个旧衣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日记本的封面已经残破,字迹是用钢笔写的,娟秀而有力,记录着几十年前的事。 “1887年3月15日,今天又和他吵架了。他说我的木偶太死板,没有灵魂,可他根本不懂,它们只是在等一个能看懂它们的人……” “1887年4月2日,他把我的‘舞者’木偶拆了,说要重新做一个更完美的。我看到碎片散落在地上,像我的心一样……” “1887年5月10日,他走了,带着那些碎片。他说要去一个能让木偶真正‘活’过来的地方……” 日记到这里就断了,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简单的素描,是一座庄园的轮廓,旁边写着“欧利蒂丝”。 “是这个庄园!”萨拉菲拉指着素描,“这个写日记的人,好像也在找木偶碎片!” 伊莎贝尔的脸色更加沉重:“而且她提到的‘舞者’,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完整木偶。”她合上日记,“看来这场游戏,从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忽然“砰”地一声被风吹开,油灯的火苗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墙上的影子仿佛活 第7章 午夜前的倒计时 第七章午夜前的倒计时 阁楼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许多。萨拉菲拉看着油灯跳动的火苗,耳边还残留着刚才那阵令人心悸的脚步声,指尖因为用力攥着碎片而微微发白。 伊莎贝尔将四块碎片一一摆放在地上,借着灯光仔细观察。卷花纹路的碎片、半颗心脏、木偶手臂、舞者裙摆——它们的边缘都有细微的凹槽,显然是为了严丝合缝地拼合在一起。 “最后一块,应该是头部。”伊莎贝尔用指尖划过碎片的边缘,“日记里说‘沉睡的舞者’,舞者的灵魂往往在眼神里。” 萨拉菲拉凑近看,果然发现裙摆碎片的顶端有一道弧形的凹槽,像是脖颈的弧度。“那头部会藏在哪里?”她看向阁楼四周,这里已经被她们翻了个遍,除了那些刻着名字的旧木偶,再也没有可疑的地方。 “或许不在阁楼。”伊莎贝尔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墨蓝色的夜空里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离午夜还有不到三个小时,我们得去主厅附近看看。管家说过,碎片藏在庄园各处,但最终的‘舞台’或许就在主厅。” 萨拉菲拉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碎片收进布袋。当她的指尖触到那只刻着“莫”字的少女木偶时,忽然注意到木偶的手指是可以活动的——其中一根手指的关节处,似乎卡着什么东西。 她试着掰动那根手指,“咔”的一声轻响,一小块木屑从关节里掉了出来。不是木偶碎片,而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 “师父,你看这个!” 伊莎贝尔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潦草的字:“时钟的指针,指向舞者的头颅。” “时钟?”萨拉菲拉立刻想到了主厅墙上那面巨大的挂钟,“是主厅的钟吗?” “很有可能。”伊莎贝尔把纸条折好放进怀里,“快走。”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下阁楼,走廊里的油灯不知何时灭了几盏,光线比刚才更暗了。她们贴着墙根往前走,尽量不发出声音。路过一间房间时,里面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听得人头皮发麻。 萨拉菲拉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紧紧跟着伊莎贝尔。快到主厅门口时,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斜前方传来——是那个小女孩。 她正背对着她们,站在主厅门口的那面挂钟前,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怀里的洋娃娃被她抱得很紧,纽扣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光。 “她也在找最后一块碎片。”萨拉菲拉压低声音,心脏砰砰直跳。 伊莎贝尔示意她别动,自己则悄悄绕到挂钟的另一侧。那面挂钟巨大而古老,指针早已停摆,指向“11”和“3”的位置,钟摆垂在下方,一动不动。 小女孩伸出手,似乎想拨动指针,但她的手还没碰到钟面,挂钟忽然发出“咔哒”一声巨响,钟摆猛地晃动起来,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小女孩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伊莎贝尔注意到钟摆后面似乎有个阴影一闪而过——那是一个小巧的木质轮廓,形状很像一颗头颅。 “在钟摆后面!”伊莎贝尔低声对萨拉菲拉说,同时朝着小女孩的方向故意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 石子滚动的声音吸引了小女孩的注意,她立刻转过身,空洞的目光锁定了伊莎贝尔的方向。趁她分神的瞬间,萨拉菲拉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踮起脚尖够向钟摆后面。 她的指尖触到了一块冰凉的木头,用力一拽,果然将那块碎片拉了出来——是舞者的头颅,眉眼精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恰好能和裙摆碎片的脖颈弧度完美契合。 “找到了!”她兴奋地喊道。 小女孩见状,立刻抱着洋娃娃朝她冲过来,速度快得不像个孩子。萨拉菲拉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脚下的地毯绊倒,眼看就要被追上,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她拉到了身后。 是伊莎贝尔。 她挡在萨拉菲拉面前,眼神冷得像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从阁楼找到的拆信刀,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别过来。” 小女孩停住了脚步,抱着洋娃娃,静静地看着她们。过了几秒,她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转身跑进了黑暗的走廊,消失不见了。 萨拉菲拉还心有余悸地喘着气,伊莎贝尔放下拆信刀,伸手扶她起来:“没事吧?” “没事……”萨拉菲拉摇摇头,把手里的头颅碎片递过去,“师父,我们找齐了!” 伊莎贝尔接过碎片,看着她被吓得有些发白的脸,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嗯,找齐了。” 主厅的挂钟忽然“当——当——”地敲响了,沉闷的钟声在寂静的庄园里回荡,一共敲了十二下。 午夜到了。 随着最后一声钟响,她们放在地上的五块木偶碎片忽然泛起了淡淡的白光,自动向中间聚拢。卷花纹路的躯干、半颗心脏、木偶手臂、舞者裙摆、精致头颅——它们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严丝合缝地拼合在一起。 光芒散去后,一个完整的舞者木偶出现在她们面前。她穿着绣满花纹的长裙,手臂微微抬起,仿佛正要旋转起舞,眉眼间的温柔与灵动,竟和伊莎贝尔有几分相似。 萨拉菲拉看得呆住了,喃喃道:“她……好像活过来了。” 伊莎贝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只木偶伊莎贝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只木偶。不知何时,主厅的门再次打开,那个面无表情的管家站在门口,机械地说:“恭喜二位,通过第一轮游戏。请随我来,准备第二轮。” 萨拉菲拉看向伊莎贝尔,眼里带着询问。伊莎贝尔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走吧。” 两人跟着管家穿过一条从未走过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许多肖像画,画中的人都穿着华丽的服装,眼神却空洞得吓人。走到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管家打开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像个华丽的休息室,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火焰,桌上摆着食物和水。 “在第二轮游戏开始前,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十二个小时。”管家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铁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落了锁。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萨拉菲拉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面包,却没什么胃口。她看向伊莎贝尔,对方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雾气。 “师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说……第二轮游戏会是什么?” 伊莎贝尔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不知道。但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萨拉菲拉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浪。她的脸颊瞬间红了,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伊莎贝尔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忽然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握住她的手。“萨拉,”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萨拉菲拉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她抬起头,撞进伊莎贝尔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疏离,只有满满的温柔和……一丝她从未读懂过的情愫。 壁炉里的火焰依旧跳跃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缠绕在一起,像那些永远不会断裂的丝线。在这个被浓雾笼罩的庄园里,在这场未知的游戏中,有些藏了太久的心事,终于要破土而出了。 第8章 第 8 章未出口的告白 第八章未说出口的告白 伊莎贝尔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覆在萨拉菲拉的手背上。那触感很轻,却像烙铁一样烫,顺着皮肤一路烧到心里。 萨拉菲拉的呼吸瞬间乱了,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盖过了壁炉里柴火的噼啪声。她抬起头,撞进伊莎贝尔的眼睛里——那双眼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清冷的灰蓝色眸子,此刻像盛着融化的星光,温柔得让她几乎要溺进去。 “师、师父……”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伊莎贝尔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手,眼底的温柔又深了几分。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轻叹,松开了她的手。 “没什么。”她转过身,背对着萨拉菲拉,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你累了,先吃点东西休息吧。” 萨拉菲拉愣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空了一块,又酸又涩。她刚才明明从师父眼里看到了期待,看到了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愫,可为什么……又突然停下了? 是自己看错了吗?还是师父只是一时兴起?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打转,搅得她心乱如麻。她看着伊莎贝尔的背影,师父的肩膀似乎绷得很紧,连带着垂在身侧的手,都微微蜷缩着。 原来……师父也会紧张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萨拉菲拉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忽然想起刚才在阁楼里,师父把刻着“莫”字的少女木偶放进布袋时,指尖停顿的那一秒;想起在喷泉边,师父说“不会分开”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坚定;想起每次遇到危险,师父总是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 那些被她当作“师徒情谊”的细节,此刻回过头看,似乎都藏着更深的含义。 “师父。”萨拉菲拉鼓起勇气,轻声开口。 伊莎贝尔的背影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萨拉菲拉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借着这点刺痛维持着最后的勇气,“关于……我们?” 壁炉里的火焰“啪”地爆出一个火星,照亮了伊莎贝尔微微颤抖的肩膀。过了很久,她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底的挣扎却藏不住。 “萨拉,”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为什么?”萨拉菲拉追问,眼眶有些发热,“是因为这场游戏吗?还是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心的?”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又快又急,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伊莎贝尔的脸色瞬间白了,眼神里像是被刺了一下,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 “我从没有……”伊莎贝尔的声音有些发紧,她上前一步,几乎是下意识地想伸手碰她,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终只是握紧了拳头,“这场游戏太危险了,我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分心?不能让你因为我的心意而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萨拉菲拉读懂了她没说出口的话。她忽然觉得鼻子很酸,原来师父不是不愿说,而是不敢说。这个总是冷静自持、仿佛无所不能的师父,也会有这样小心翼翼的时候。 她忽然往前走了两步,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了伊莎贝尔。 这个拥抱很轻,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 伊莎贝尔浑身一僵,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感受到她微微发颤的肩膀,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松木香——那是她平日里用的木料的味道,此刻却变得格外清晰,挠得她心尖发痒。 “师父,”萨拉菲拉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哭腔,“不管游戏有多危险,我都想知道你的心意。哪怕……哪怕只是我的错觉也好。” 伊莎贝尔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又酸又软。她抬起手,迟疑了很久,终于轻轻落在萨拉菲拉的背上,动作生涩地拍了拍。 “不是错觉。”她的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萨拉,我……” 就在这时,房间角落里的老式电话机忽然“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房间里微妙的氛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即将燃起的火焰。 伊莎贝尔的动作猛地顿住,她松开手,眼神瞬间变得警惕,看向那部电话。 萨拉菲拉也从拥抱中退出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心里却被那突兀的铃声搅得一紧。 电话响了很久,固执地回荡在房间里。 “谁会打电话来?”萨拉菲拉小声问,有种不祥的预感。 伊莎贝尔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到电话旁,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听筒。 “喂?” 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夹杂着模糊的、像是用指甲刮擦木板的刺耳声响。过了几秒,一个扭曲的、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 “第二轮游戏,现在开始。” 伊莎贝尔的脸色沉了下来:“规则是什么?” “找到‘背叛者’。”那个扭曲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庄园里藏着三个背叛者,他们混在参赛者中,每小时会淘汰一个‘无辜者’。你们有六个小时,找出所有背叛者。失败的人……会成为新的木偶。” “嘟——嘟——嘟——” 电话被猛地挂断了,只剩下忙音在房间里回荡。 伊莎贝尔放下听筒,转身看向萨拉电话被猛地挂断了,只剩下忙音在房间里回荡。 伊莎贝尔放下听筒,转身看向萨拉菲拉,眼底的温柔早已被凝重取代:“我们没时间休息了。” 萨拉菲拉用力点头,刚才那点少女心事瞬间被紧张取代。她走到桌边,拿起那把伊莎贝尔从阁楼带出来的拆信刀,塞进袖袋里:“我们现在就去找线索吗?” “嗯。”伊莎贝尔走到门口,试着推了推门,铁门纹丝不动,“门被锁了,看来要等管家来开门。”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咔哒”一声,铁门开了。 管家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张卡片。“这是你们的身份卡。”他机械地说,“‘无辜者’和‘背叛者’的卡片外观相同,只有持有者自己知道身份。找到背叛者后,将其身份卡投入主厅的投票箱即可。” 伊莎贝尔和萨拉菲拉各拿起一张卡片,卡片是黑色的,背面印着一个诡异的木偶图案,正面却是空白的。 “怎么看身份?”萨拉菲拉疑惑地问。 “用体温捂热卡片,身份会显现。”管家说完,又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剩下的参赛者名单。” 纸条上写着五个名字:伊莎贝尔、萨拉菲拉、海伦(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马库斯(穿军装的男人)、艾伦(戴眼镜的青年)。 “那个青年……他不是被小女孩……”萨拉菲拉想起花园里的场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看来他没死。”伊莎贝尔的眼神沉了沉,“这个庄园,比我们想的更诡异。” 管家没有解释,只是微微躬身,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两人走出房间,走廊里的油灯不知何时全部亮了起来,光线却依旧昏暗,照得人影重重。伊莎贝尔握紧手里的卡片,对萨拉菲拉说:“先别看身份,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萨拉菲拉点点头,把卡片紧紧攥在手心。她能感觉到卡片被体温捂得发烫,仿佛有什么秘密即将破纸而出。 她们沿着走廊往前走,路过一间敞开的房间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 戴眼镜的青年艾伦倒在地上,额头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而他手里的身份卡掉在一旁,被体温捂热的正面,清晰地印着两个字: 无辜者。 “他死了。”萨拉菲拉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颤,“刚才电话里说……每小时淘汰一个无辜者。现在是一点整,距离午夜刚好一个小时。” 伊莎贝尔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艾伦的伤口,眉头紧锁:“伤口是被钝器击打造成的,和马库斯的军靴鞋底形状吻合。” “他死了。”萨拉菲拉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颤,“刚才电话里说……每小时淘汰一个无辜者。现在是一点整,距离午夜刚好一个小时。” 伊莎贝尔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艾伦的伤口,眉头紧锁:“伤口是被钝器击打造成的,和马库斯的军靴鞋底形状吻合。” “是那个穿军装的男人?”萨拉菲拉惊讶地看向走廊深处,“他是背叛者?” 伊莎贝尔没有立刻回答,她拿起艾伦掉在地上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素描——画的是那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旁边写着一行字:“她的娃娃里,藏着另一个‘灵魂’。” “这是什么意思?”萨拉菲拉指着那行字。 伊莎贝尔的目光落在艾伦的尸体旁,那里散落着几块木屑,形状和她们找到的木偶碎片一模一样。“他可能也在找碎片,却被人杀了。”她站起身,把笔记本放进布袋,“我们得尽快找到马库斯和海伦,弄清楚他们的身份。” 两人刚走出房间,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尖锐而诡异。 “是海伦!”萨拉菲拉握紧了袖袋里的拆信刀。 伊莎贝尔拉住她,示意她别动:“别追,她在引我们过去。” 笑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洋娃娃关节转动的“咔哒”声。萨拉菲拉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拐角,正是海伦。她怀里的洋娃娃不知何时换了一张脸,嘴角的诡异笑容和艾伦笔记本里的素描一模一样。 “姐姐,你们在找我吗?”海伦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空洞得吓人,“我知道背叛者是谁哦……” 伊莎贝尔警惕地看着她:“是谁?” 海伦咯咯地笑了起来,伸手指向她们身后—— 萨拉菲拉猛地回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正是穿军装的马库斯。他手里拿着一根沾着血迹的铁棍,眼神凶狠地盯着她们。 “找到你们了。”马库斯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一样刺耳,“两个碍事的小丫头。” 伊莎贝尔立刻将萨拉菲拉护在身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拆信刀,紧紧握在手里:“你是背叛者?” 马库斯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份卡,卡片正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赫然印着“背叛者”三个字。“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着,举起铁棍就朝她们冲了过来。 萨拉菲拉吓得闭上了眼睛,却只听到“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马库斯的痛呼。她睁开眼,看到伊莎贝尔不知何时抓起了走廊里的一把椅子,狠狠砸在了马库斯的腿上。 “快跑!”伊莎贝尔一把推开萨拉菲拉,自己却被马库斯抓住了手臂。 “想跑?没门!”马库斯怒吼着,另一只手举起铁棍朝伊莎贝尔的头砸下去。 “师父!”萨拉菲拉目眦欲裂,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用尽全力推开马库斯。 马库斯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伊莎贝尔趁机挣脱他的手,拉着萨拉菲拉转身就跑。 “抓住她们!”马库斯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两人拼命往前跑,走廊里的油灯被风吹得剧烈摇晃,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萨拉菲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死死攥着伊莎贝尔的手,不敢松开分毫。 就在这时,前方的走廊忽然分岔成两条路。左侧的路通往主厅,右侧的路通往未知的黑暗。 “走这边!”伊莎贝尔毫不犹豫地拉着她拐进右侧的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马库斯的怒骂声仿佛就在耳边。萨拉菲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忽然看到海伦不知何时出现在马库斯身后,手里的洋娃娃正对着马库斯的后背,嘴角的笑容越发诡异。 “小心!”萨拉菲拉下意识地喊道。 马库斯愣了一下,刚想回头,海伦忽然将怀里的洋娃娃往前一推。那洋娃娃的手臂竟像活了一样,弹出一根尖利的木刺,狠狠扎进了马库斯的后颈。 “呃啊——”马库斯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一僵,缓缓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伊莎贝尔和萨拉菲拉都停住了脚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海伦收起洋娃娃,抬起头,对着她们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了哦。”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落在两人心头,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伊莎贝尔握紧了萨拉菲拉的手,低声说:“她才是最危险的。” 萨拉菲拉点点头,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她看着海伦怀里的洋娃娃,忽然想起艾伦笔记本里的那句话——“她的娃娃里,藏着另一个‘灵魂’。” 那个灵魂,会是谁? 海伦歪着头,看着她们紧握的手,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姐姐们的关系真好啊……就像日记里写的那样呢。” “日记?”伊莎贝尔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你看过那本日记?” 海伦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洋娃娃,转身走进了右侧的黑暗走廊,声音远远地传来:“想知道最后的背叛者是谁”吗?来书房找我吧……我会告诉你们所有秘密哦。” 黑暗吞噬了她的身影,只留下洋娃娃关节转动的“咔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伊莎贝尔和萨拉菲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最后的背叛者是谁?是海伦?还是……她们之中的一? 萨拉菲拉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身份卡,卡片已经被体温捂得滚烫,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个隐藏的身份,烫印在她们的命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