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下有清弈》 第1章 第 1 章 一阵风轻轻吹过，手掌大般的梧桐树叶随着风的律动沙沙作响。 虽才是春夏之交，但阳光却格外的刺眼，梧桐絮也随着微风落下些许，靠在树干上写生的人不禁打了个喷嚏。 呆呆地望向远处，又看了看自己身旁，不禁想到他与他的相逢也曾是在这般景色之下。 “哎，我说秦队，我们当初认识是不是也是这个季节啊。” “嗯……我想想，好像还真是！记性不错啊余老师，来让我看看这次画的什么啊？”秦队打趣道。 余老师笑骂道：“去你的，调侃我还想看我的画？美得你，一边玩去！” …… 阳光顺着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来，正好照在在树下写生的余清的肩膀上，他专注的看着画，铅笔在纸上划动，发出“唰唰”的声音。 “喂，哥们，画什么呢，我都在这看你一下午了，能给我看看吗？”只记得那时拎着外套的人笑得张扬。 “你管我画的什么！”说罢，撇了那人一眼，收起画板便起身要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你的坐在这儿一下午了，好奇你画了什么，并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那人笑笑，伸出了他的右手，说到，“既然如此，那就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秦弈，横扫**的秦，博弈的弈。” “你……”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人，余清愣了一下，也伸出手握住秦枫的手，“余清，余晖的余，清风的清。” 那时的秦队笑得张扬，他的世界好似没有任何烦恼，那便是他们的相识。 或是他那有感染力的笑容让余老师印象深刻，又或是那优质的皮囊，没人能想到，仅此一次，“秦弈”这个人，便闯入了他的世界。 …… “阿清，这次能给我看看你的画吗？” “不行！还有我们不熟，别叫我阿清！” “那叫你什么？余先生？我叫你余老师可以吗？” “算了，随你。” …… “今天能给我看吗？” “不行，你好烦啊，老缠着我做什么！” …… “余老师，给我看看嘛，求你了！” “不行！” …… “今天呢？” “你怎么那么执着，不行！” …… “余……” “你不累吗？给你给你，烦死了！” 余清把画板递给了秦弈，他拿着画板看了许久，“你……不开心吗？你的画为什么会这么压抑。” “你……你看得懂？”余清疑惑地看着他。 “我不懂，但给我的感觉很沉闷。”秦弈说道。 “这副画……你怎么看出沉闷的？”余清疑惑道。 一副黑白的素描，怎么看的出沉闷的？ “我确实不懂画，但是我略懂一点作画手法，你笔触厚重，排版很整齐，但还是能微微看出线条微微带着杂乱，我猜……你心情可能是不太好。” 秦弈两眼发亮的看着他，身后好似有条尾巴在摇，好像在求夸奖。 看着眼前人闪闪发亮的眼睛，不得不说，他在这一刻，心中微微一颤，“你……” 确实，他确实心情不怎么好，这人倒是观察的细心。 “我怎么了？”秦弈疑惑地看着余清。 “没什么，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吗？”余清问。 “好啊。”秦弈爽快地答应了。 …… 咖啡店里，余清选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两杯咖啡，示意秦弈坐下。 秦弈脱掉外衣，拉开凳子坐下，抬眼间，正好看到阳光打在余清身上。 他的眼微微垂下，皮肤白皙，睫毛也很长，仔细看鼻子侧边有一颗小小的痣，脖子侧边也是，他生得好美…… “秦弈，秦弈。”余清看他不知想什么那么出神，叫了他两声，这才回过神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在想你的画。”秦弈道。 总不能说刚刚出神是在看你吧…… 店员端上了两杯咖啡：“两位先生，请慢用。” 余清点点头：“好的，谢谢。” 秦弈饶有兴致地看着余清：“余先生一直这么礼貌吗？” “秦先生可一点也不礼貌。”余清回道。 “你是说第一次见面时吗？余先生，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已经很诚恳地道歉了。”秦弈道。 余清可不接话茬：“如果秦先生是指后面无休止的“烦”我的话，当我没说。” “哎哟，余老师。”秦弈耍无赖，“你说我们已经见了没有十次都有八次了，况且一个天天靠在梧桐树下画画的美人，任谁碰见了也会想搭话吧。” “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余清无语道。 秦弈观察着余清的表情，看对方似乎是并没有生气，抓住机会：“况且，余老师要是真讨厌我，也不会带我来喝咖啡不是吗？” 是啊，要是真讨厌，他是绝对不会和对方接触的，顶着这样一张脸和他说话，好吧，他承认，色令智昏，嗯对，应该是这样。 听到对方这么说，余清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秦先生倒是观察的细致。” 秦弈挑眉，一脸骄傲地说：“那是自然，微表情心理学我也算是半个专家了。” 还懂心理学，倒是有意思。 看着秦弈臭屁的样子，逗笑了余清：“好吧，你倒是会哄人开心。” “也没有吧，和余先生投缘。”秦弈说着，也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余清点点头：“嗯，确实投缘。” 至少目前，除了话多惹人烦，这张脸加上性格，倒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余清手里搅动着咖啡，抬头看着眼前人脸颊通红，吓了一跳，“喂，秦弈你没事吧。” 秦弈摇摇头：“没事，就是感觉有点晕乎。” “啊？”余清伸出手摸了摸秦弈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你不会发烧了吧。” “没有吧……”秦弈这会儿反应些许有些迟钝。 “你不会是咖啡因过敏吧，你有病啊，过敏跟我一起喝什么咖啡。”余清责怪道。 秦弈摇头：“我没有咖啡因过敏，要真说过敏，我是对酒精会有一点点敏感。” 听到动静的店员赶了过来：“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有过敏药吗？”余清问道。 店员回答：“有的先生，您稍等，我去楼下拿。” “酒精敏感怎么刚刚不说。” “我怎么知道你点的咖啡里面有酒精啊……” 好吧，确实是失误，忘记问对方忌口了。 吃了过敏药，没一会，秦弈的面色就恢复正常了。 “你家远吗？我叫车送你回去。”余清问道。 “腿软，站不起来。”秦弈扶着头，靠在椅背上。 看这情况，余清想了想：“算了，我先带你去我家休息会吧，就在前面不远。” 秦弈点点头：“好。” …… 余清打开门，把腿软的秦弈拖进屋里，甩到沙发上：“自己先躺着，我去洗个澡。” 拖着一个一米八几大高个，还是很累人的。 余清自诩不是什么自律的人，职业原因，再加上画画总是宅在家里或者静坐，虽然有底子，但是也很吃力。 好容易洗完澡出来，或许是因为热，沙发上的人将衣服扯了个半开。 余清去厨房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秦弈，起来喝点水。” “好。”秦弈的声音闷闷的，显然是还没缓过来。 说完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闷了半杯水坐着缓了一会，似乎是恢复了点精气神。 秦弈看了看四周，房子并不大，却收拾的井井有条，完全不像是刻板印象里面美术生的家。 余清换了睡衣从卧室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吹头发，头发半干着，还有些滴水。 秦弈看着这样的余清，愣了神，半晌挤出一句：“你……不吹头发吗？” “嗯？没事儿，一会就干了。”余清毫不在意，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这样不好，容易偏头痛。”秦弈道，“你吹风机在哪？” 余清眼睛并没有离开手机，下意识回答：“浴室洗手台下第二个抽屉里。” “好。”秦弈走到玄关处，脱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后往浴室走去，拿了吹风机。 吹风机打开的声音吓了余清一跳：“你拿吹风机干嘛啊。” “坐好。”秦弈插好电，一手拿吹风机，一手拨弄着余清的发丝。 余清隐约能感觉到手指的触感，抓的他…… “我……我自己来吧。”余清“噌”一下站起来，就要拿吹风机。 秦弈拍了拍他的肩膀：“坐着吧，我来，就当是报刚刚的“救命之恩”了。”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酒精过敏……”余清抱歉道。 秦弈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还是感觉很……”还没等余清说完，秦弈就打断了他，“打住，不许再道歉。” “哦……” 第2章 第 2 章 没一会儿，余清的头发就干了，秦弈蹲下身去拔插头，接着折叠，收好，抬头就看见余清在看自己。 他的嘴唇好红，我…… 还没等他想完，身体已经先一步付出了行动，温软的触感印在唇上，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余清显然也是愣住了，手作势就要推开秦弈。 秦弈将吹风机轻放在茶几上，退开一些距离：“我……” 余清看着眼前人，耳尖微微泛红，不禁想逗逗他，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秦先生这是做什么？” “你……”太犯规了…… 秦弈吻上了眼前人的唇，将他压倒在沙发上，不论是脸上身上都发烫，丝毫不亚于刚刚在咖啡店的时候，但此时不同，无论是眼里还是心里，都是眼前人的身影。 满屋旖旎，**苦短，又何必为此彷徨。 …… “嘶……”等到余清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 怎么就……嗯？这不太对吧，美色误人啊。 他摸了摸床边，身边空落落的，好一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白瞎一张脸，不要脸！ 余清穿好衣服去洗漱，看着镜子里面色红润的自己，陷入了沉思……身心愉悦吗？ 有意思，可惜了，人家只是气氛到了，情绪到了，就想了，然后付出行动了。 洗漱过后，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昨天，他甚至连饭都没吃…… 准备去觅食的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就隐约闻到了饭香味，好像是海鲜粥，不是吧，饿出幻觉了？ 打开门，隐约看到厨房里面有人影，余清探头，映入眼帘的是宽肩窄腰系围裙，着实是赏心悦目。 果然，厨艺是男人最好的嫁衣，好吧，是他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人家没跑，甚至还为他准备了早饭。 秦弈手起刀落，咔咔咔几下，将生菜均匀的切成几段，粥也基本熬得差不多了，转身准备去叫余清起床吃早饭，抬眼就看到他依着门框看着自己：“你醒啦，我正准备叫你呢。” “嗯，几点了？”余清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吓人。 秦弈倒了杯水递给他：“刚九点，身体有不舒服吗？” 看着到余清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余清的，才放下心来。 余清摇摇头：“我没事。”除了全身酸痛以外，托您的福，精神焕发。 “没事就好。”秦弈帮余清拉开凳子，叫他坐下，然后转身去了厨房，“生菜下锅，三十秒就可以吃饭了。” “等等，我不吃……”还没等余清说完，秦弈就接过话头，“我知道，你不吃绿菜对吧？放心吧，你那碗没有生菜。” 余清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 秦弈笑着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家里的冰箱里一点绿都没有的。” “那万一是我根本不做饭，又或者是家里的蔬菜正好吃完了呢？”余清问。 秦弈一边说一边用汤匙舀粥：“厨房里调味品都是用过的，证明你自己是下厨的，至于为什么知道你不吃绿菜，可能……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得了吧你，不嫌恶心。”余清嫌弃道。 秦弈也不恼，把粥摆好之后，又折回去拿了勺子递给余清。 “好了，不逗你了，你的清单里可没有一道菜是关于绿色蔬菜的。”秦弈说道。 “你从哪里看的我的购物清单？”余清警惕地看着秦弈。 秦弈连连摆手：“哎哎哎，我可没有啊，昨天加上你联系方式后看到你的朋友圈知道的。” “我什么时候加你联系方式了？”余清问。 秦弈“无辜”的看着他：“昨天，你叫我轻……” “停！我想起来了，吃饭吃饭。”记忆回笼，昨天上头的时候，招架不住秦弈的软磨硬泡便给了他自己的联系方式。 余清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粥往嘴里送，你别说，味道很好吃，是他喜欢的。 秦弈三下五除二喝完了碗里的粥，说道：“喝完你去休息吧，我洗碗。” 身上也是着实的酸痛，就不和年轻人抢活干了，便应了下来。 吃完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会一直陪着自己什么的。 笑话，自己一个人也这么多年了，说什么陪伴不陪伴的，肉麻。 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惯得毛病，今天必须吃，我就不信能吃死他不成。”他坐在饭桌前，看着熟悉的场景，母亲夹了一大块青菜放到自己碗里。 他怯生生地开口：“妈，我不想吃青菜。” “吃！今天就只有青菜，我看你就是吃的太好了，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是青菜，直到你不说不想吃为止。”母亲态度强硬，一丝一毫也不相让。 他夹起青菜，放进嘴里，久违的苦涩味袭来，刺激得他阵阵作呕，他又不得不咽下去。 “你看这不是能吃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母亲看着儿子大口吃饭的样子很是满意。 从那天开始，饭桌上每一顿都有一道青菜，每一顿母亲都夹一大块到他碗里。 那绿菜放到嘴里嚼不烂，咬不动，咽下去又牵舌挂喉，苦涩味遍布整个口腔，吃到最后，只是机械的重复吞咽的动作，将一根根绿菜生吞进肚，压抑着自己想要呕吐的生理本能。 报复性的吞咽青菜，是小小的他对母亲无声的反抗，以至于母亲甚至觉得他喜欢吃青菜。 在那之后，在他能完全掌握自己的生活后，他再也不吃青菜，不吃所有绿色的蔬菜。 醒来之后，他才发现，泪水浸湿了他的枕头…… 一个只有一次床笫之欢的人，都注意到他不吃绿色的蔬菜，而那个生他的人，却一度认为那是自己最喜欢的菜。 一时间，他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许是因为那股新鲜劲儿还在吧，才让对方处处注意自己的喜好，从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这个人甚至细心到事后帮他清理洗澡，第二天观察他有没有发烧。 余清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手机上连弹好几条消息。 一条是秦弈发的： 哥哥，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看你在休息，锅里炖了汤，醒了记得喝 一条是他爸发的： 小清啊，下午回家吃饭吧，你奶奶想你了。 一条是他的朋友顾林发的： 余教授，你那边什么时候能给画像结果 第3章 第 3 章 余清揉了揉太阳穴，先给顾林回了消息：明早吧，你明早叫人过来拿 对于他爸发的消息，估摸着又是他妈妈作妖，顺道应了下来。 至于秦弈，他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发了个点点头的表情包。 余清根据顾林所提供的目击者证词，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结合当时的监控录像，很快他就画出了草图，修饰完细节后，把图纸放进了档案里。 打开手机刷着短视频打发时间，一直到下午，看着时间点差不多了，拿了钥匙，穿了外套就朝父母家去了。 余清父母家是在城东的农家小院，刚到就看到奶奶在门口张望，将车停好后，快步走到奶奶面前：“奶奶。” 奶奶看到孙子走过来开心的不得了：“小清回来了啊，快叫奶奶看看，怎么瘦了，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了。” 余清笑着说：“哪有，奶奶，我乖着呢，天天按时吃饭。” “那就好，那就好，赶快进去吧，这么晚了你肯定也饿了。”奶奶道。 “好。”余清牵着奶奶往屋里走，隐约听到屋里有他不熟悉的声，接着就是他妈妈的声音。 “小晴啊，你快坐快坐。”余妈妈看着面前的女孩，怎么看怎么满意。 余清走进门，饭桌上摆了不少菜，他爸坐在主座上，旁边还坐了个不认识的阿姨。 “爸，妈，我回来了。”余清道。 扶着奶奶坐好，他才注意到，他妈妈旁边坐了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生。 “这是？”余清问。 余妈妈笑着说：“奥，这是你路阿姨，这是她女儿严晴。路路啊，这是我儿子余清。” 余清站起来向客人问好：“路阿姨好，严小姐好。” 余爸爸见人都齐了，示意大家动筷子：“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动筷子吧。” 余清给在座的几位都到了茶水之后才坐下来，向奶奶碗里夹了她爱吃的烧茄子，“奶奶，动筷子快吃啊。” “好好，奶奶吃，我们阿清啊，好孩子。”奶奶脸上一直挂着笑，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余清。 余妈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余清碗里：“阿清，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白灼的，快尝尝。” 余清点点头：“嗯。” 奶奶把菜从余清碗里夹走了，放到自己碗里，不满道：“吃什么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清都瘦成什么了，你还给他夹菜。” 余妈妈看到婆婆这个样子，客人又在不好发火，只好赔笑道：“这不是阿清爱吃吗，孩子老不回家，我也是想让他吃点爱吃的。” “爱吃的他自己在外面不会自己买吗？小清，听奶奶的，吃肉，爱吃什么自己夹。”看余奶奶的样子，是不打算让步，余妈只好附和，“好，阿清，吃什么自己夹。” 嘴上虽是这么说，吃饭过程中还是不经意给余清夹菜。 主要还是长辈间在聊天，具体聊了什么余清也没在意，他此时脑子正在跟碗里的菜博弈，到底妥协吃掉还是偷偷留下。 突然，听到有人cue自己：“小清啊，你一会带小晴去逛逛，你们年轻人有话聊，我和你路阿姨再说说话。” “哦好。”都这么说了，余清自然知道今天这顿饭是什么意思。 拿了车钥匙，待严晴扣好安全带后，才开口：“严小姐吃好了吗？” 严晴看着眼前这张脸，一双桃花眼看着她，不禁令她有些紧张。 余清注意到严晴的手紧抓着安全带，意识到她可能有些紧张，半开玩笑地说道：“严小姐是在我的脸上看到老虎了吗？” “嗯？”严晴愣了一下，“什么老虎？” 余清笑笑：“既然没有老虎，那也没必要紧张，我妈的厨艺我了解，没吃饱吧。” 严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想吃什么？我们去吃点东西。”余清问。 “小馄饨可以吗？”严晴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余清点点头：“当然，有推荐吗？” 严晴想了想说：“警校西门有一家味道很好。” “好。”余清一脚油门下去，不到二十分钟车子便到了目的地。 开的很快，嗯对，很快…… 看着眼前人如此好说话，严晴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余清示意严晴坐下后问她：“有忌口吗？” 严晴摇摇头，余清走向点餐处：“两份小馄饨，一份不要葱和香菜，另一份正常。” 点完后坐下没一会儿，两份热腾腾的馄饨就端上来了。 “余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可以吗？”严晴试探的问。 余清给馄饨里加了些醋，听到严晴这么问，差点手抖：“严小姐，您叫我名字就好，或者余先生也许。” 这怎么一听好像把他叫老了似的，不不不，谁比谁大还不一定呢。 “叫名字总觉得很生分，我听小琴阿姨说你是老师，我叫你余老师可以吗？”严晴也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合适。 但她妈妈和小琴阿姨想撮合他们，想了想，似乎余老师这个称呼，好像不那么远，也不那么近刚刚好。 余清点点头：“可以的。” “余老师不吃香菜吗？我看刚刚小琴阿姨往里你碗里夹了不少凉拌香菜。”严晴疑惑道。 余清也没有避讳，直言：“嗯，不吃。” “那你刚刚……？”严晴试探的问。 “我妈觉得我爱吃。”余清此时内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大家都一样啊……”严晴苦笑，“就像我妈一直觉得我爱吃鸡蛋一样，其实不是我爱吃，是她爱吃，我现在看到鸡蛋就想吐，但我又不敢真的吐。” 余清抬头看着严晴，他很共情她，但也很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严小姐应该知道她们今天的意图吧。” 严晴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怎么想？”余清问。 “我没什么想法，余老师你生的好，又绅士，跟你在一起，我不亏。”严晴回答。 余清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一样，但他们又不一样。 余清刚想开口，他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余清接了电话问道。 “余先生这么晚了，在和谁吃饭呢？”听到这声音，余清下意识的向门外望去，门外的人穿了件大衣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旁边还跟了个小女孩。 “和……”余清正准备说，又看了看严晴，回答道，“一个朋友。” “那……你们吃完了吗？可否赏脸出来陪我聊两句？”秦弈开玩笑道。 余清听他那欠揍的语气：“有病啊你，大晚上站路灯下喂蚊子吗？” 秦弈丝毫没在意余清的话，只问了他一句来不来。 这人如果敢说不来，我就不跟他好了，就跟他绝交！哼！ 余清丢下一句等着，就挂了电话。 第4章 第 4 章 “严小姐，劳驾您等一下，我朋友打了电话过来，就在门口。”余清向许晴说。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秦弈，把女士一个人丢下可不是绅士作为，起码饭饱后，送人家回家。 许晴点点头：“好，余老师先忙，我在这里等你。” 余清走出去看到那人靠在路灯杆上，光打在他脸上，你别说，还真有点氛围感帅哥的感觉。那个小女孩乖乖的待在他旁边，他快步跑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秦弈一把搂住余清的腰，往过一拽，余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到了，差点整个人全部扑到秦弈怀里。 “你干嘛！”听余清的语气带着些许情绪，秦弈抱住他，在他耳边蹭了蹭，“哥哥，在和谁吃饭啊……” 余清没有直接回答答他的问题：“你先放开我。” 秦弈手劲微微松了些，带着些许委屈道：“我……不可以问吗？” 他没注意到的是，经过他刚刚的丝滑小连招，余清其实耳朵已经微微透红了。 看着这委屈的小媳妇样儿，余清也拿他没招，带着些许心虚的回答他：“相亲对象。” “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弈就吻上了他的唇，越吻越深，直到余清喘不上气，感觉自己快厥过去的时候，才放开他。 “对不起……”秦弈抵着他的肩膀，闷闷地说道。 余清摸摸他的头：“吃醋了？” 秦弈蹭了蹭他的脖子：“没有。” 余清戳了戳他的头：“嘴硬，快撒开，我送严小姐回家。” “好。”秦弈这才松开他，这时他才注意到，旁边的小女孩笑嘻嘻的看着他俩。 还没等余清问，小女孩就先开口了：“清哥哥好，我是秦晓，叫我晓晓就好，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怪不得小棋子喜欢你。” 秦弈接腔：“哦，哥哥，这是我妹妹。” 余清看着小女孩，确实长得可爱，虽是刚入秋，晚上天还是有些凉，没好气地道：“大晚上这么凉，带小孩来看这些，你也是真够缺德的。” “哎哎哎，是她自己非要跟我一起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半路上会碰到你啊。”秦弈连连摆手解释，这真不关他的事。 晚上出来一是确定秦晓入学的事，二是这小祖宗非要出来玩滑板，他拦也拦不住，只好一起带出来了。 余清瞥了他一眼，将秦晓抱起来：“晓晓吃饭了吗？” 秦晓很自然的环住余清的肩膀，开心地跟余清分享：“吃啦，小棋子带我吃过啦，我们吃的烤肉哦！” “吃的烤肉呀，香不香啊？”余清问。 秦晓点点头：“香！晓晓爱吃肉！” “那下次清哥哥带你吃好吗？”余清看着女孩，大概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 脸上还略带些婴儿肥，虽然不似小豆丁一样小巧可爱，但也着实是生的好看，眉眼间和她哥像了六七成，但眼睛要更好看些，他简直要被萌化了。 “好！”显然秦晓也对这个新哥哥很是满意。 “我们一会先送一个姐姐回家，然后清哥哥再送你回家好吗？”余清问秦晓。 “嗯嗯，那送晓晓回去后，清哥哥能再陪晓晓玩会儿吗？晓晓喜欢清哥哥！”秦晓抱着余清，朝他脸蛋吧唧亲了一口。 “哎哎哎，女孩子，不能乱亲！”秦弈制止道。 好家伙，你这就亲上脸蛋了？那你哥我呢？我呢？这是我未来老婆好吗？ 秦晓瞪了他一眼。 她哥这个勾栏做派的废物，有这么漂亮的哥哥怎么不早说，还不是要靠她才能把美人哥哥带回家。 “她还是个小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余清把车钥匙扔给秦弈，“你先带晓晓去车里，外面凉。” “好。”秦弈接过秦晓，“走了，大丫头。” 俩人一大一小往车的方向走，余清也走进店里，向严晴道了个歉：“实在不好意思啊严小姐，久等了，吃好了吗？” 严晴摇摇头：“没事，好了。” “严小姐我们……”余清坐下来，还没等余清接着往下说，严晴已经抢先开口了，“余老师是想说我们不合适吗？” 余清点头：“我目前并没有开启一段感情的想法，对婚姻也是。如果我贸然同意，这对你不公平。”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况且我们各方面都很合适，没关系，你现在不同意，之后也会考虑的。”严晴说道。 余清叹了口气：“严小姐，我想我有必要说清楚，我并不想结婚，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以为我和余老师是一种人，可以达成共赢的。”严晴道。 余清表示并不赞同：“严小姐，我们一样，但我们又不一样，你很优秀，不应该只局限于在家做一个乖乖女，在婚姻里做一个好妻子。你能有很多选择，你的人生，不应该止步于婚姻。” “余老师和我说这么多，不一样不敢反抗吗？”严晴听着他这一串大道理，她自然是知道人家这是没看上自己。 莫经他人苦，何苦劝人善，一个仅仅见了一面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叽叽歪歪。 “不敢反抗，和有能力反抗但是觉得没必要是有本质区别的。”余清对于这个还是很认真的。 他当然也听的出来严晴生气了，但他还是要说∶“我并没有说教余小姐的意思，在你有掌控自己的一切之前，不要考虑婚姻。” “无论你承认或是不承认，在婚姻里，女性总是吃亏的，你不能因为结婚而去结婚，这是你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严小姐，言尽于此，还有我……并不喜欢女生，这件事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你！”至于余清前面说了什么不重要，严晴的注意力完全在余清说自己不喜欢女人上。 不喜欢女人相什么亲，神经病！丢下一句打扰了，就拎包走了。 第5章 第 5 章 余清叹了口气，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三观不同，言尽于此，至于之后会怎样也与他无关了。 车里，兄妹俩坐在后座。 “哥，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看啊，里面那个姐姐希望更大。”秦晓对于自家哥哥一脸嫌弃。 秦弈敲了她一脑瓜崩：“说什么呢！她能有你哥我好看？” 秦晓无语：“你也就这一张脸能打了，我问你，你知道清哥哥到底喜欢你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其实他也不确定，至少在……表现出来的是喜欢。 秦晓接着问：“那你有表白吗？正儿八经那种！” “嘶……好像没有。”秦弈想了想回答。 “鲜花呢？” “没有。” “礼物呢？” “没有。” “约会呢？” “也没有” “……”秦晓越问越火大，“秦小七！你到底行不行啊，什么都没有你还想追人，趁早收拾铺盖回家吧！” “晓晓，好妹妹，你教教哥哥。”秦弈虚心求教，别看秦晓小，自己父母那点浪漫基因基本全遗传给小妹了，虚心请教，说不定真能把老婆哄回家。 “你老实说，你为清哥哥做过什么？”秦晓一副小大人模样准备审判她哥。 秦弈挠挠头：“给他吹头发，做饭，炖汤算吗？” 好好好，也不算无可救药。 “算你还有点脑子！”秦晓想了想，“追人的话，起码，鲜花戒指得有吧？” 秦弈点头。 “表白得有吧。” 秦弈点头。 “浪漫约会？”想了想又摇头，这个要不算了……？ 还没等两人商量出结果，余清就打开了车门：“你们兄妹俩密谋什么呢？” “没有没有。”秦晓笑嘻嘻的看着余清，这个哥哥她是越看越满意。 余清系好安全带后，对秦弈说：“你家地址，我送你们回去。” “越洋街天景花园。”秦弈道。 “好。”余清导航了一下，一脚油门下去，很快就到了，直到下车缓了好一会儿，秦弈才缓过来，不得不说，这车技，倒是反差挺大。 余清拍了拍他的肩：“缓过来了？” “嗯。”秦弈平定了一下自己，“走吧，上去坐坐。” “好。”余清点点头。 秦弈家在三楼，开门进去后，家里是很标准的三室一厅，还有个很大的书房，电视柜上放着一家四口手绘的卡通全家福。 “清哥哥，你和秦小七陪我看电影可以吗？”秦晓拽拽余清的衣角。 “当然可以啊，你想看什么啊？”余清问。 “白雪公主可以吗？”秦晓说着看了看秦弈，秦弈点点头，表示没问题，调好投影后，他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端了三杯果汁和一盘水果出来。 “你们吃薯片吗？”秦弈问。 “要！”秦晓听到有薯片，两眼放光。 秦弈笑着说：“知道啦，馋猫，我问你清哥哥呢。” “清哥哥要，对吧？”秦晓天真地眨巴眨巴眼。 余清也应和道：“我也吃。” 秦弈在零食柜里翻找，拿了三个口味，放在茶几上，白雪公主算是童年的经典影片了。 秦晓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余清没注意到的是，随着影片剧情的推进，秦晓的眼眶里渐渐充盈着泪水。 她也不出声，就是默默地掉眼泪，秦弈很熟练的把她抱到怀里，摸着她的头。 余清转过头，看到靠在秦弈怀里的女孩，刚想开口，看到秦弈向他做口型，直至影片结束，女孩安静的靠在秦弈怀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 秦弈将妹妹抱进卧室，而后轻轻地退出来关了门。 余清则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秦弈走过来坐在了他旁边，轻轻地靠在他肩上。 余清下意识头也靠近他，秦弈的鼻息打在他脖子上，着实挠的他心痒痒，转头看到他眼眶也红红的，小声问他：“怎么啦？” 秦弈听到余清问他，心里的委屈一时止不住的涌出来。 自从父母离开后，为了不让妹妹伤心，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半晌才开口：“难过……” 余清摸了摸他的头，用手擦拭掉他的眼泪，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跟我说说怎么了？我刚刚看晓晓也在哭。” “晓晓很喜欢看白雪公主，之前我爸我妈在的时候，是他们陪着晓晓看的。”秦弈说，“我因为一直在读书，不怎么回家……” “半年前，我爸妈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牺牲了……晓晓也是半年前才和我一起住的。” “叔叔阿姨是……”听到秦弈这么说，余清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你是想问我爸妈是因为什么牺牲的？”秦弈看出了余清想问什么。 “会不会太冒犯了，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余清也知道这么开口问太不礼貌了，慌忙解释道。 秦弈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妈是研究院的研究员，我爸是警察，因为一些原因，他们被牵扯进一个案子里，犯罪嫌疑人怕事情败露，放出假消息诱骗他们入局……” “把整个研究基地引爆了，包括我爸妈……” 整件事情的冲击性太大了，余清拍了拍他的背。 “因为案件特殊，所以……我不能去祭拜他们……” “我没带过小孩，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最好的都给晓晓，但唯独父爱和母爱，我没办法给她……” “我不能在她面前哭……她只有我了……” 余清听他说了好多好多，秦弈拥有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父母相爱，家庭和睦，在爱的滋养下长大的小孩，他相信他拥有足够爱人的能力。 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讲，他很羡慕，很羡慕秦弈能在如此健康的家庭下长大，不敢想，当他知道父母都不在的时候有多伤心…… “哥哥，我能抱抱你吗？”秦弈小心翼翼地问。 余清看着眼前的人，无论此时是色令智昏还是同情心泛滥，亦或是其他，他此刻不想想别的，只想抱住眼前的人。 抱了一会儿秦弈就松开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泪，他拉起余清的手，将一枚素戒放在了他的手心，上面还穿着一条银链子。 余清疑惑：“这是什么？” “第一次去你家，就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是我不对，这是给你的赔礼。”秦弈认真地说道。 余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没忍住笑道：“只是……赔礼吗？” “晓晓说，追人的话鲜花礼物约会一个都不能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见色起意……”秦弈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脸越红。 “小姑娘人不大，懂得还挺多。”余清对于秦晓的观点十分赞同，“晓晓说的没错，是一个也不能少。” “但我嘛……和其他人不一样，还有别的也不能少……” 说罢，手不安分地在秦弈腰间划。 秦弈耳根红得似是要滴出血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余清，头也无意识的往余清手上蹭。 第6章 第 6 章 “可以吗……”秦弈强忍着压倒余清的冲动，可能是刚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 余清吻了吻他的唇：“可以啊……秦小七！” “你……别这样叫我……”秦弈听到余清这样叫他，这个人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就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把持不住了。 “不喜欢吗？”余清故意问他，他当然知道秦弈喜欢。 秦弈的眼尾微微泛红，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如此这般，他这样肯为美色折服的人怎么会放弃撩他呢？ “哥哥……不欺负我了好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很喜欢！”秦弈环住他的腰，拉着余清，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头轻轻地靠在余清怀里。 余清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秦弈抬头望着他：“哥哥啊……” 说完又往余清怀里蹭了蹭，余清抬起他的下巴，接着便吻上了他的唇。 这次不似之前，而是带着占有和侵略意味的吻，秦弈也回应着他，那一刻，只剩彼此。 余清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他都对秦弈上瘾…… …… 第二天，余清是被电话吵醒的。 “喂？”余清声音哑哑的。 “你感冒了？”顾林听到余清嗓音不对劲，问道。 余清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片段，着实是上头放纵了：“没，可能睡太久了，说，什么事。” “你睡糊涂了？今天要来局里，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顾林说。 “着急吗？不着急的话，我下午过去。”余清问。 “就知道你下午才出来。”顾林猜到余清可能下午才会出门，打电话也只是为了提醒余清时间。 余清：“好，下午见。” 说完挂了电话，秦弈听到他挂了电话，从背后抱住他：“哥哥要去忙工作了吗？” 余清转过身去，说：“嗯，下午要去局里。” “我送你吧，正好我去交材料。”秦弈说。 “嗯？”余清疑惑，他去警局会有什么事？ 秦弈先跟他确认：“是去城景分局吗？” “嗯。”余清回答。 秦弈跟他解释道：“我去交档案，去年在国安执行任务负伤，给我休了一年假，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也没办法高强度训练了，就借调到城景分局了。” “哦哦，那一会儿一起去。”余清说。 “嗯。”秦弈往余清怀里蹭了蹭。 余清看到他这样，笑道：“你是小狗吗？这么喜欢蹭我。” “怎么？不行吗？”秦弈理不直气也壮。 两人躺了一会儿，余清觉着有些饿，呼叫秦弈：“秦小七，我饿了。” “那我们起床，我炖了虫草鸭肉汤。” 余清撑着床坐起来：“你什么时候炖的。” “你没醒的时候。”说罢刮了一下余清的鼻子，“你先洗漱，柜子里有新的牙刷和牙杯，衣服我烘干好了，在门口这里挂着，我去叫晓晓起床。” “好。”余清穿好衣服之后，拿了牙刷和杯子去洗漱。 心里盘算了一下，洗澡，买菜，炖汤，这人到底昨晚睡了多久，精力这么好？ 等他收拾好之后，看到睡眼朦胧的秦晓揉着眼睛出来，看到他之后和他打招呼：“清哥哥早上好。” “晓晓早上好。”余清回应道。 秦弈从厨房端着汤出来：“秦晓晓，快去洗漱，然后才能上桌吃饭。” “好。”秦晓乖乖地去刷牙了。 余清看了眼手机，瞳孔震惊，居然已经快十二点了：“十二点！秦弈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你昨晚太累了，我就没忍心叫你。”秦弈说。 “你……”好吧，他妥协了，昨天累成什么样，他自己心里有数，“吃饭吧。” “等会儿，还有两个菜，我双开火，十分钟就好了。”秦弈说罢又走进厨房开始忙活，很快一盘白灼青菜和一盘葱爆牛肉就做好了。 余清将菜端了出来，秦弈去盛米饭，秦晓也很乖巧的过来帮忙拿了筷子和勺子。 不得不说，秦弈做饭确实好吃，余清一边扒拉米饭一边想。 “清哥哥吃菜！”秦晓夹了菜给余清，清哥哥实在是太瘦了，要好好投喂！ 秦弈看到秦晓夹了肉后又准备夹菜给余清，抢先开口说道：“你清哥哥不吃青菜，你吃你的。” “哦……”秦晓收回准备夹菜的手，往自己嘴里扒拉了几口米饭。 余清实在不忍妹妹伤心，夹了一根放在碗里：“没事，清哥哥卖我们晓晓一个面子，尝尝你哥哥做青菜的手艺！” “好。”听到这话，秦晓心情一下子又美丽起来了，刚刚冒犯了余清她有些小自责。 “小尝一口，吃不下去不要勉强。”秦弈说。 “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余清把青菜放进嘴里咬了一下，印象中的苦涩味并没有蔓延开来，似乎还有些爽口，很好咬断。 味道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也不喜欢，能吃倒是。 秦晓好奇地问：“清哥哥，怎么样，你还好吗？” “还好，跟我记忆中的味道不太一样，偶尔体验一下也不错。”余清说。 秦晓拍拍胸脯，骄傲地说道：“别的不敢说，秦小七做饭还是有一手的，妈妈在的时候老夸他呢！” “是嘛！”余清看了一眼秦弈，对于这个人的厨艺，在他家的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了。 “清哥哥之后能不能常来晓晓家啊，晓晓喜欢你！”秦晓说。 余清答应了下来：“好！那我常来陪你玩。” “嗯！”秦晓点点头，然后接着说，“叫秦小七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清哥哥太瘦了。” 秦弈附和道：“嗯，确实太瘦了。” 秦晓瞥了他一眼：“我和清哥哥说话，你别插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壮的跟牛似的。” “哦，那还是真对不起了！”秦弈咬牙切齿道。 这兄妹俩“互掐”还是有意思，显得屋里有人味儿。 等到三人吃的差不多了，余清想帮忙收拾收拾洗碗，被秦弈制止了：“哎？我们家可向来都是我下厨洗碗，不能因为你来了就打破规矩哈。” “行吧行吧。”余清也不跟他争，由着他去了。 “清哥哥，脏活累活让他来吧，你陪我拼乐高好不好”秦晓央求道。 “好！”余清牵着秦晓的手走向客厅，秦弈手脚利落，很快便擦好了桌子洗好了碗，宛然一副贤夫的模样。 第7章 第 7 章 收拾完东西，两人出发去警局，车上余清没忍住，问：“晓晓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 “没事，她很乖。”秦弈说对于他这个妹妹他倒是不担心，一直都很听话，“我交个资料就回去，很快。” “哦好。”余清这才放心，“话说，晓晓不去上学吗？” “我爸妈走之后，她状态一直不怎么稳定，就办了休学，我这半年一直在家，课业什么的也没落下。”秦弈说道，“最近我看她状态不错，在考虑送她回学校，我后面要上班，她自己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余清想了想说：“也是，想好了让晓晓去哪里上学吗？” “警校附小，手续都办好了，离家也近。”秦弈回答。 秦弈开车很稳，聊着聊着就到了，停好车后跟余清说：“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余清下车后就直奔顾林的办公室。 顾林满脸愁容的坐在桌前，直到余清敲门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余清问他。 顾林捏了捏他的眉头，无奈地说：“没办法啊，手里这个案子牵扯太多了。” 余清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怎么说。” “主要案子距离今天已经快半年了，好不容易找到目击证人，但是他的记忆……貌似出现了问题。”顾林道。 “记忆出现了问题？怎么个问题法？”余清问。 顾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证人截止在今天之前精神状态都不怎么稳定，医院那边刚放了人，城景这边就把人要过来了，结果没想到什么都没问出来。” “什么都没问出来？”对此余清感到十分奇怪，一般来讲，证人提供的证词只是模糊，拼拼凑凑应该还是有线索的，怎么会什么都问不出来呢，“上面怎么说？” “上面意思是，严格保护起来，她身上这条线不能断，这个案子能不能破就看这儿了。”顾林说。 顾林对于工作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这次只是不断强调案子很重要，其他的不愿意透露。 要么是案子机密不方便对他说，要么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对此他还是更倾向于前者。 “找我来是？”余清问。 顾林也不藏着掖着，直说：“叫你来就是想看你这边有没有希望通过证人，把画像画出来。” “那我也得见了人才能知道啊，你直说什么安排吧。”余清道。 “局里已经派人过去保护证人了，等证人状态稳定你就过去吧，地址我发你，看过之后记得删掉。”顾林说。 余清点点头：“好。” 删掉？这么谨慎？倒是奇怪，他不是没参与过机密性很高的案子，发给他，然后叫他删掉，这是头一次。 “你政法那边最近还有课吗？”顾林问。 余清回答：“有。” “我们余教授任务艰巨啊。”顾林感慨到，“那边你先正常上课，如果有突发状况，我亲自跟陈院长打电话。” “好。”余清应道。 紧张到这种程度看来案件确实很棘手，余清从顾林办公室出来后给秦弈发了消息。 Y：我这边结束了，你在哪？ 小七：我在车里等你 Y：好 等余清系好安全带后，秦弈开口道：“我们先回家？” “不了，我政法那边下午还有课，秦先生可以送我去学校吗？”余清看着秦弈说道。 “余老师开口，我怎么会不答应呢？”说罢，发动车子往政法大学开去。 等车停稳后，余清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秦弈清咳两声，余清扭过头笑着看他：“怎么了秦先生？” 秦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说：“余老师，不给点奖励吗？” 余清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好了，等我下班。” “嗯，我等哥哥下班！”秦弈凑到他耳边说。 余清去办公室拿了教案，便往教学楼赶，真服了，有没有人考虑过老师的感受，办公楼为什么离教学楼这么远！ 直到上课铃响，余清踩着铃声进了教室，好好好，上班踩点进教室的和上学踩点进教室的是同一批人。 “好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 等余清刚从教学楼走出来，老远就看到树下站着个人，那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捧着一束花，发丝被风卷得微乱。 “余老师，下班快乐！”秦弈抬眼笑着时，余清看呆了眼。 这人的眼睛在看他的时候似乎会发光。 秦弈把花束递给他的时候，指节擦过余清的手腕，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 余清指尖蜷了蜷，将花拢进怀里，看着眼前的人，嗯，确实好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问了你们院长。”秦弈道。 “你还认识院长啊。”余清调侃道。 “嗯。”秦弈点头，“陈伯伯说，他们余教授英俊潇洒、学识过人，如果不好好对你，就打断我的腿。” 余清轻捶他一下：“贫得你！” 秦弈吃痛：“余老师，你好凶啊！” 两人徒步走在路上，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秦弈先是拽着余清的衣角，随后指节顺着余清的指缝慢慢扣紧。 余清垂眼看了看牵着的手，指尖轻轻回握了一下，秦弈脚下顿了半拍，偏头看他，眼尾带着笑：“余老师，你手好凉啊。” 话落，他把两人的手往自己口袋里揣，余清笑着问他：“陈院长他真这么说？” “骗你是小狗！”秦弈晃了晃相握的手，口袋里的温度裹得余清的手心直发暖，“他还说，我们余教授的教学评价一直都是优秀，让我带你多吃几顿好吃的。” 他倒是会讨人欢心，余清的指尖在秦弈的手背上挠了挠：“行啦，再夸戏过了啊。” 昏黄的路灯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两人的影子叠了又叠。 走了一段路后，秦弈突然停下，从身后轻轻将余清圈在怀里，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哑声说到：“哥哥，我能麻烦你在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陪陪晓晓吗？” “嗯？怎么了吗？”余清问。 “我怕我后面忙起来没时间照顾她。”秦弈自责道。 余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果放心我的话，你忙的时候可以直接把晓晓送过来。” “好。” 第8章 第 8 章 等到顾林给余清发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了，余清赶到时，已经有警察在问话了。 可能是顾林交代过了，见余清来了就先把空间让给他了。 这个人似乎对于警方并不信任，支支吾吾的一直不肯说。 “韩女士不要紧张，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保护你的安全。”协助问话的实习警官开口安慰着女人。 余清进门之后没有急于追问，而是先拉了把椅子坐下，随后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过了几分钟才开口问：“是韩夏女士吗？” 余清观察着她，她也在打量余清，韩夏点头：“是。” “好的，韩女士，您不用紧张，我不是警察。”余清注意到韩夏似乎对于周围的环境感到有些不安，眼神一直在四处乱瞟，“我看您似乎不是很信任他们，能跟我说说是为什么吗？” “我现在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韩夏略显木讷的说，“任谁经历一场死里逃生，都不会掉以轻心吧，况且我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拜他们所赐。” 韩雪的精神状态似乎并没有顾林跟他说的那么糟糕：“哦？案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很好，又是一个来问话，那么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她信任，余清没有催他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房间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半晌韩雪开口：“我只记得那天天很黑，有个人从我身边跑过去，他跑的很急，似乎是后面有人追他。天太黑了，他又戴着帽子口罩，眼神凶凶地，看起来很不好惹。” 余清只是坐着就听韩夏说，也没做出什么反应。 见余清没反应，韩雪开口问到：“你是画师吧。”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余清点头：“是，韩女士观察的很细致啊。” “你不意外我怎么知道的？”韩夏问。 “您刚从我一进门就在打量我，能猜出来我的职业我并不意外。”余清说。 韩夏：“是，你……和他们不太一样。” “我们是不太一样。”余清笑笑，说罢便坐了下来，“韩女士接着说。” “好，那人身材很板正，其他的想不太起来了。”韩夏努力回忆着那天的场景，时间隔太久，确实记不太清了。 从微表情来看，没有任何漏洞，这个人似乎并不是简单的目击证人。 余清轻声说道：“没关系，已经很好了，韩女士注意休息啊，看您似乎很疲惫。” “天天被这样盯着，怎么可能休息的好。”韩夏揉了揉她的太阳穴，没有人比她更希望案件有进展，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简直是太糟糕了，“先生还有要问的吗？” “暂时没有，您可以先好好休息了，出于您对我的信任，我姓余。”余清道。 当一个人不想说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问不出来的，不过也算是有收获。 余清从安置处出来之后，开车回了家，他比较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人连警察都不相信。 虽然从问话来看，没有任何问题，但不排除今天韩夏说的话里面有假话。 有线索至少比没线索要好，余清理了理头绪，给顾林播了电话：“喂？” “哎，余老师，你那边有结果了吗？”顾林问。 “几乎没有进展，这个案件还有其他突破口吗？”余清被局里搞得头大，除了韩夏，没给他任何信息。 顾林传了一张图片给他：“这是当时案发现场监控截下来的一帧，你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嗯。”余清放大图片看了一眼，一如既往的马赛克画质，“我回去琢磨琢磨，有结果给你答复。” 余清将自己泡在画室里，根据韩夏描述的，还有顾林给的照片，他尝试根据骨点画像，但总觉得很奇怪。 等到画像画好之后，怎么说呢？像个拼好人。而且韩夏在跟他交谈的时候，似乎有些焦虑。 余清再次理了理白天的谈话，回想韩夏的异常，心里有了初步的想法，只等下一次过去的时候验证，他的猜想是不是真的。 而且这副画像，总给他一种熟悉感，但他很确定，这张面孔他从未见过。 在顾林没给他第二次指示之前他也没办法更进一步去验证。 所以近期一直保持两点一线的日常生活，偶尔去秦弈家里教秦晓小朋友画画。 …… “哥哥我画的这个怎么样？”秦晓问余清。 余清发下画笔，抬眼朝秦晓那边看过去，不得不说秦晓在绘画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有很强的观察力。 从他开始系统性的教秦晓画画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一周，小姑娘对于明暗、透视的把控十分到位，能力远远超过同龄人。 余清摸了摸秦晓的头，毫不吝啬他的夸奖：“我们晓晓真聪明！画的很好！” 听着美人哥哥的夸奖，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是清哥哥教得好！” “就属你嘴最甜！”余清笑道，“好啦去洗手，哥哥一会带你出去转转。” “好！”秦晓十分乐意，自从她哥的工作忙起来后，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去玩了。 …… 余清会做饭，但做的不怎么好就是了，他也不忍心让小姑娘跟着他受苦。 出门自然是先带秦晓去吃饭，城西的馆子糖醋排骨很出名，小姑娘又爱吃，余清开车直奔目的地。 秦晓下车后靠着车缓了几分钟：“清哥哥，我们下次还是开慢点吧……” 余清的车技着实是潇洒，左颠右颠，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余清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好！我下次开慢点。” 小姑娘如愿以偿吃上了糖醋排骨，用过饭后，余清顺带秦晓去消食。 “清哥哥，我可以滑会儿滑板吗？”秦晓问。 “可以，不过我们得再散会步，刚吃完饭不可以剧烈运动哦。”余清答应了她的要求，知道她喜欢滑滑板，出门特意带上放后备箱了。 两人边走边聊，画面十分和谐。 …… “清哥哥清哥哥，现在可以滑滑板了吗？我们都已经走了好久了。” “好，不要滑太远，我在你后面跟着你。” “知道啦！” …… 秦晓刚把滑板拎起来，余清兜里的手机震了几下，他回头往四周看了看，转角处有一辆车，眼神刚对上他就意识到不对。 秦弈怎么会在这儿？还在一辆车里，似乎还穿着警服。 他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秦晓，说：“晓晓，有些晚了，那边灯光不太好，我们去另一边滑吧。” 第9章 第 9 章 “好。”秦晓点点头。 两人往大路走去，刚走过一个转角，后面就有人跟了上来。 余清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对秦晓说：“往刚刚路过的便利店跑，找穿着藏青色外套的店员。” 话音未落，戴着兜帽的人已经靠过来了，袖口里藏了一把折叠刀，余清侧身避开，手肘猛地撞在对方肋下，同时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反拧。 秦晓努力让自己不慌，踩着滑板借力朝便利店滑去，刚冲进便利店就指着她刚刚来的方向喊：“店员哥哥，有人在打架！” 穿着工作服的店员立刻从后腰摸出警械，几个便衣瞬间从便利店两侧围过来。 等到秦晓再回头，余清已经把那人按在了墙上，便衣警察的通讯器中传来支援队的声音：“目标已控制，现场安全。”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冲秦晓笑了笑，眼里的锐利还没完全褪去，语气却软了下来：“吓到了？” 秦晓点点头，刚刚那个瞬间，清哥哥和他哥的身影好像重合了。 支援队的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便利店门口，秦晓蹲在便利店门口扒着玻璃开看外面。 余清配合警察给毒贩套上了手铐，那人垂着头，藏在身上的蓝灰色粉末，被警察用证物袋小心收走。 秦弈冲余清点了点头，压着嫌疑犯进了警车。 等余清走过去，秦晓站起来，手里还攥着自己的水杯：“清哥哥怎么注意到有危险的啊？” 余清擦了擦她鼻尖的灰，笑笑：“其实是和路口准备执行任务的你哥对上视线了。” “我哥？他人呢？”秦晓问。 余清摸摸她的头：“你哥他去警局交差了，我们先回家。” “好。”秦晓乖巧地点点头，当她准备跟着余清走的时候才发现她怎么也迈不开脚。 余清单手把秦晓抱起来，另一只手拎着滑板：“腿软了？” 秦晓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刚刚的所有行为反应，都已经很优秀了。 余清温柔地对她道：“晓晓今天很棒，很勇敢，不过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情况，一定先要保护你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好。”秦晓应道。 谁也不敢想如果今天他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会怎么样？ 如果晓晓往另外一个方向滑去会怎么样？得亏晓晓聪明听话才得以平安。 “做英雄固然很帅，但生命只有一次，你是你哥和我最关心的人，一定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好吗？”余清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不由得后怕。 “好。”秦晓点点头。 等到余清开车到秦弈家楼下的时候，回头看到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等他把一切安顿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抱住他，他反手回抱了一下对方。 “你们今天……吓死我了。”秦弈声音闷闷的。 余清转过身，摸了摸他的头：“也吓死我了。” “你们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秦弈抱着他喃喃道。 显然也是有些吓到了。 “晓晓很聪明。”余清轻声说，“我不太会做饭，我本意是想带她去城西吃糖醋排骨的，没想到你们在那边有抓捕任务。” “嗯，我知道。” “我不敢想，如果我没反应过来晓晓会怎么样……如果晓晓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会怎么样……我有信心制服嫌疑犯，但是我不敢赌……” 秦弈摇摇头：“虽然我也有些后怕，但是不会的。你很敏锐，晓晓也很聪明，我相信你们。” “对不起……”余清有些自责的小声说道。 秦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的神经放松下来：“哥哥，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况且晓晓比你想的要聪明坚强的多。” 余清听到这话，捶了秦弈一下：“她还那么小，再怎么聪明坚强也还只是个孩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带她的。” 秦弈吃痛，忙服软：“好好好，我之后会注意的。” “嗯。”余清道，“我看今天那人身上的东西……怕是你们最近都在盯着他吧。” “对，我刚入队，不是特别清楚，听他们说是盯了很久的接头人。刚刚是他在跟上线传消息，貌似是跟目前看守的一个目击证人有关。”秦弈说道。 “目击证人？韩夏吗？”余清想起几天前见过的韩夏。 “好像是这个名儿，哥哥怎么知道。”秦弈略微震惊了一下，问。 顾林最近没叫他过去，具体什么进展他不知道。 单从上次见韩夏那一面来看，她身上的信息绝对不少，能盯这么久，说明局里已经有初步计划了。 近期比较棘手的案子不多，局里监控的目击证人屈指可数，能联想到韩夏身上并不奇怪。 “顾林前两天让我去见了一个人，就是韩夏，我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与毒品有关系。”余清联想了案件前后，他获得的信息并不多，得不出什么过多的结论。 “居然请你过去了？”提起这个韩夏秦弈就头疼，队里盯着她好几天了，问话什么都不愿意说，“这人奇怪的很，问话什么都不肯说，就这次抓捕，几个兄弟从另一条线蹲了好几天才有了一点眉目。” 余清听他这么说，想了想，指着阳台那里支着的画架：“你看看那张画，什么感觉？” “这人的脸怎么这么奇怪？好像……拼好人？”秦弈看着画像，这个脸着实不太……协调。 余清点头：“对，但这是结合韩夏给我的信息画出来的。” “她跟你交代了？”秦弈问。 余清揉了揉太阳穴：“说倒是说了，但也跟没说没什么太大区别，案子距离现在时间太长了，很多细节她说想不起来倒是合理。” 确实，半年前的案件，不算证人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时间，即使是正常人，距离这么久，可能也会有很多细节记不清。 “嘶……”秦弈看着这张画，陷入了沉思。 余清看着他的样子，问他：“画怎么了吗？” “不说其他几个部分，这幅画的眼睛，很像一个人。”秦弈说。 那双眼睛，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不说九分相像，六七分是有的。 “像谁？”余清问。 秦弈迟疑地开口：“像……我爸。” “啊？”余清震惊，“有叔叔的照片吗，我需要对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