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太太想跟你离婚很久了》 第1 章 该结束了 霍宴州分手六年的初恋白月光突然回国。 还给他带回来一个五岁大的儿子。 他借口出差,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今天是她跟霍宴州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她准备了烛光晚餐跟礼物,给他发了微信。 晚上九点多,她没有等到霍宴州回来,等到了小姑子霍雨眠的电话。 霍雨眠提醒她,让她看她给她发的消息。 云初挂了电话,点开霍雨眠的聊天框。 仅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 手里的餐盘应声掉落,陶瓷碎片崩到了云初的脚踝,受伤的部位渗出鲜红。 可是云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霍雨眠截图她丈夫的朋友圈告诉她,她的丈夫包下整个外滩,正跟他的初恋白月光一起,给他们的儿子放生日烟花。 云初弯腰捡起手机,点开一张张截图:海滩,游艇,烟花,玫瑰... 还有她的丈夫,一手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戴着婚戒的大手暧昧的扣在一个女人的腰上。 唯美又浪漫的一组照片,配文:亲手做的蓝莓蛋糕,送给最爱的你们。 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感受到满满的爱意。 云初的大脑“轰!”的一下,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手忙脚乱的打开霍宴州的朋友圈。 里面空空如也。 张了张嘴,她好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宴州的朋友圈,设置了“对她不可见”。 这一张张截图彻底击碎了,她对霍宴州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 云初不甘心的给霍宴州打电话。 对方不接她就再打。 电话被对方第三次挂断后,她收到霍宴州给她回的消息。 短短两个字:在忙。 好不耐烦。 无助,愤怒,嫉妒,不甘...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左右着她的情绪。 云初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头,心脏好像被人用力撕扯着一样,一阵阵窒息。 她无状的扯住自己的长发尖叫着一阵发泄,紧接着失声痛哭。 听到敲门声,她挣扎着起身去开门。 小姑子霍雨眠被云初此刻的样子吓到:“嫂子你没事吧,” 云初脸上的泪渍未干,麻木摇头。 霍雨眠生气跺脚:“嫂子,我们现在去外滩找我哥!” 云初慢慢冷静下来:“雨眠,我跟你哥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 她母亲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掉。 霍雨眠离开时,已经凌晨。 云初像个幽灵一样,麻木的走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跟霍宴州从小青梅竹马。 她打小就喜欢霍宴州这件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霍宴州心里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圈子里的人更知道。 霍宴州之所以会娶她,是履行家族联姻。 婚后三年,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努力,早晚能焐热他。 可是她没等到他的爱,却等到了他跟白月光世纪复合的消息。 小时候的喜欢,长大后的男女之爱,她二十五年的青春。 耗尽了。 也该结束了。 大脑清醒的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走,心脏却不受控制的痛到快要窒息。 这种割裂的感觉。 好难受。 ... 这一夜,霍宴州依旧没有回家。 接下来的三天,云初在医院照顾她母亲。 期间,霍宴州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 等到她母亲情况稳定下来后,父亲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深夜。 云初迷迷糊糊中听到卧室的门被打开。 紧接着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不一会儿,感觉身侧的位置陷了下去,男士沐浴露的清爽香气让云初稍稍清醒。 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落进霍宴州的怀抱。 一个多月了,他终于舍得回来了。 这段时间他们一家三口应该过的很幸福。 察觉到了云初身体的紧绷,霍宴州知道她没睡。 箍在云初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然后把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他。 充满欲望的吻落在她敏感的颈窝,被子底下的手熟练的拉下她睡衣的肩带。 结婚三年,只有在床上的时候霍宴州才会对她这般温柔炙热。 每一次看到霍宴州在她身上情动失控的样子,都让她误以为,霍宴州也是爱她的。 本能握住霍宴州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大手,云初第一次对霍宴州说:“不要。” 哭哑的嗓子听在霍宴州耳朵里,以为她动情了,吻的愈发放肆。 霍宴州很清楚云初的身体,他故意撩拨,云初根本招架不住。 就在云初即将沦陷那一刻,脑海里闪现出那些唯美又浪漫的画面:海滩,游艇,烟花,玫瑰... 还有她的丈夫扣在别的女人腰上的戴着婚戒的手。 那段有‘爱’的扎心的文字。 ... 胃里突然一阵恶心的翻滚,云初推开霍宴州趴在床边干呕。 灯亮,卧室里的暧昧瞬间散的彻底。 霍宴州翻身下床,轻抚云初的后背:“是不是生病了?” 云初推开霍宴州下床,径直去了洗手间。 她没病,只是单纯的犯恶心。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后背微微蹙眉,然后下楼去给云初倒水。 完全没有注意到云初红肿的眼睛,哑掉的嗓子,还有脚踝的伤。 几分钟后霍宴州回到卧室,云初已经从洗手间出来,正准备上床。 霍宴州把水杯递过来:“明天我定个餐厅,把纪念日补上,” 没有解释,没有愧疚,就像在通知。 云初忽略霍宴州递过来的水杯上床:“不用了,” 原来他记得那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却还是包下整个海滩,跟自己的初恋白月光一起,陪他们的儿子放了一整晚的烟花。 从她嫁给他的那天起,他的饮食起居她亲力亲为,舍不得让他做一点家务。 他却放下身段,亲手给给那对母子做蓝莓蛋糕。 明明出轨背叛了她,明明跟他的白月光有了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却还能若无其事的想跟她做最亲密的事情。 还能理直气壮的站在她面前,说着最轻描淡写的话。 云初第一次发现,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丈夫,是这么的虚伪。 两人同时沉默,气氛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手机屏幕亮了。 第 2章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霍宴州看了眼短信,又看了眼云初。 见云初没反应,霍宴州快速回了条消息,然后把手机息屏。 霍宴州明显心不在焉:“睡吧,” 云初睡不着,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霍宴州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拥着心爱的白月光的温馨画面。 愤怒告诉她,她现在就打开霍宴州的手机,闹出个结果来。 理智告诉她,她妈妈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闹离婚。 凌晨三点,霍宴州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离开了别墅。 听到院子里汽车引擎声,云初慢慢睁开眼。 一条短信就能让霍宴州连夜赶往。 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 云初想歇斯底里大闹一场,但是她浑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除了呼吸,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一早,云初强行打起精神去医院给父母送早饭。 老两口看到女儿憔悴的样子被吓到了。 云初的母亲许静躺在病床,人虽然醒过来了,但身上还插着导管,虚弱的很:“小初,你怎么了?” 云初赶紧宽慰母亲:“妈你别担心,我只是昨晚没休息好,” 父亲云峰给女儿削了半个苹果递过来:“医生刚刚过来查房说了,你妈手术后没有出现并发症,切口恢复的也很好,再等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得知她母亲的手术很成功,云初终于松了口气。 云初照顾母亲用完早餐,来她母亲主治医生办公室一趟。 回病房经过缴费处,云初意外撞见了霍宴州。 他那般优越的身高,帅气的五官,矜贵冷冽的上位者气场,她想不看到他都难。 两人对望,霍宴州微微皱眉,然后朝云初走过来。 云初看着霍宴州手里的一沓收据,忍住没有多问。 今天是周三,现在是上午时间九点。 这个时候,霍宴州应该在霍氏总部大楼的高层会议室里开早会。 工作时间他赫然出现在医院,云初不难猜测他是因为什么。 她想问,但是她不敢。 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会像个泼妇一样跟他大吵大闹。 她怕被她父母看见。 也怕自己什么都解决不了,自己先疯掉。 她忍着撕心的痛,静静的站在原地。 她等霍宴州先开口,又或者不开口。 霍宴州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拿她手里的单据。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霍宴州朝云初伸出的手收回,拿出手机快速扫了一眼。 “我接个电话,你先忙,” 霍宴州说完,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他走的很急,接电话的语气很低:“乖,别闹了,” 温柔低哄的声音,如冰冷的匕首刺穿云初的心脏。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躲进洗手间哭的天昏地暗。 原来,他也会这么耐心,这么温柔的哄人。 她认识霍宴州二十五年,霍宴州从来没有这般温柔的语气哄过她。 一直等到情绪稳定下来,云初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简单的补了妆,回到病房。 许静一眼看出女儿的异常,她支开老伴,朝云初伸手。 等云初靠近她身边,她虚弱的询问:“小初,你是不是跟宴州吵架了?” 云初垂眸,心虚的摇头:“妈,我们很好,” 云初话落,父亲云峰跟霍宴州一起进了病房。 许静看到霍宴州,脸上有了笑容:“宴州,你工作这么忙,就别过来了,” 霍宴州把手里的营养品放下:“妈,我给你联系了一位权威的心脏科专家,出院的时候再做个全身检查,” 云峰看女婿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骄傲:“还是宴州想的周到,这些年多亏你了,” 霍宴州过来病床边,视线落在云初明显红肿的眼睛上:“爸,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跟我说这些客气话,” 云初起身给他让地方,被他摁坐在病床边:“我站着就行,” 云初坐在床边,看着霍宴州跟她父母其乐融融的画面,忍不住别开视线。 三年前,云家破产欠下巨额外债。 霍宴州顶着外界压力,不仅帮云家还清了巨额债务,安顿了她父母,把她弟弟送进了贵族学校,还履行婚约娶了她。 当时的她天真的以为,霍宴州对她多少是有点感情的。 婚后有一次她意外听到霍宴州跟他父亲谈话,她才清醒的知道,霍宴州娶她,是权衡利弊。 霍宴州对他父亲说,生意之道,人品与诚信至上。 他说,云家落魄,他施以援手,可以名利双收。 他很有眼光。 娶了她之后,他的人品成了霍氏最好的广告牌。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霍宴州依旧放不下他心中的白月光。 他娶她,是退而求其次,是不得已,是将就。 所以他的白月光一回国,他就迫不及待的跟他的白月光复合了。 他欣喜白月光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完全忘记了,他家里还有一个妻子。 云初脸色实在难看。 许静心疼女儿,让霍宴州送云初回去休息。 两人从病房出来,谁都没有开口。 一路沉默走到电梯口,霍宴州拉住云初:“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他跟白月光母子世纪复合,错过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她脸色不好看,他以为她是没睡好。 原来爱与不爱,早在细节里告诉她了。 是她自欺欺人。 云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你忙你的,我自己转转,” 电梯门开,云初朝另一边电梯走去。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臂,把人拉进电梯:“晚上我订了餐厅,是你最喜欢的那家,” 云初“嗯”了一声,完全提不起兴趣。 陆续有人进电梯,霍宴州把云初往怀里带了带。 低头看着怀里安静的小人儿,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从他认识云初起,这个小丫头就很能折腾。 每次看见他,变着花样往他身边凑,宴州哥哥的叫不停。 现在却安静的,就像被人抽了灵魂的木偶。 两人从电梯出来,云初拒绝了霍宴州送她。 跟霍宴州分开后,云初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 一小时两百的服务费,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第3 章 不用等我了 晚上七点,云初来到餐厅。 霍宴州绅士的帮云初拉开椅子。 云初坐在位子上,静静的看着霍宴州点餐。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商务西装,搭配同色系黑色衬衫,却一点也不显得沉闷,反倒衬的他的气质更加矜贵内敛。 霍家从小就以继承人标准培养霍宴州,他家世好,学历高,身手好,有教养,有头脑。 认识霍宴州二十五年,从没听见霍宴州骂过人,或者失态过。 就连对服务生说话都是这么的谦和有礼。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霍宴州是优秀的。 这么优秀的男人,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 离婚,是必然的。 等餐的时候,霍宴州拿出一个首饰盒放在云初手边:“三周年纪念日礼物。” 云初双手握着水杯,点了下头,淡淡的表情看了一眼。 喜欢霍宴州二十二年,嫁给他三年。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霍宴州温和有礼的表象下的那颗心有多冷漠,距离她有多远。 以前她年少不经事,总缠着他要礼物。 霍宴州被缠的不耐烦了,就会送她,她拿着礼物能炫耀好多天。 云家破产后,她妈妈告诉她,她再也不是云家大小姐了,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 她妈妈说,门不当户不对的,她配不上霍宴州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耍大小姐脾气。 更没敢问霍宴州要过礼物。 可是霍宴州虽然不爱她,但表面功夫却做的很到位。 每年她的生日,情人节,结婚纪念日,甚至三八妇女节都会给她准备礼物。 霍宴州见云初兴致缺缺,主动打开首饰盒,从里面拿出一款钻石手链。 云初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条手链最少得七位数。 霍宴州伸出长臂握住云初的左手,给她把手链戴上。 云初本能把手抽回。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紧了些。 他抬眼看云初的眸子带着几分审视:“不喜欢?” 以前,他随手送她一个不值钱的发圈,她都能开心好一段时间。 现在他亲手给她戴手链,她居然躲他。 云初摇头敷衍:“还行,” 霍宴州把手链戴在了云初的手腕上:“很漂亮,” 云初说:“谢谢。” 霍宴州皱眉。 云初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从会说话起就知道问他要东西。 不管贵贱,只要他给她就收,从来不跟他客气。 做了三年夫妻,她倒学会跟他客气了。 应该是这段时间他为了安宁疏忽了她,错过了他们三周年纪念日,她在跟他闹脾气。 霍宴州拿起餐具给云初布餐:“你最喜欢的抹茶松露,” 云初盯着餐盘里的食物,抬眼看霍宴州:“如果我想吃你亲手做的,你会为我学做一次吗?” 霍宴州优雅的切着牛排,嗓音性感低沉:“术业有专攻,这家餐厅的学徒做的都会比我好,你想吃什么尽管去买,不用心疼钱,”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失望跟痛苦。 好一句术业有专攻。 他能给白月光母子亲手做蓝莓味的生日蛋糕,能幼稚的发朋友圈秀恩爱,却不能为她学做一份甜品。 爱与不爱的差别原来这么明显。 云初尝了一口抹茶松露。 苦涩的,好难吃。 皱了皱眉头,硬是咽了下去。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无尽苦涩,无处宣泄。 再没有了开口的欲望,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 霍宴州一如平时用餐的习惯一样,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动作斯文优雅。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偶尔发出餐具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气氛莫名压抑。 霍宴州停下动作,凝视云初。 她小时候吃饭能上桌,长大后吃饭聊满桌。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恨不得坐他腿上,让他喂她吃。 他曾经以为她有多动症,还建议过她的父母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就算生气跟他闹,她也只会又哭又喊又撒娇,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霍宴州烦躁的扯了下领口。 就在这时,霍宴州手边的手机屏幕来了条短信。 霍宴州扫了眼手机屏幕,把手机息屏。 刚要给云初的杯子里添果汁,手机开始震动。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挂断,给云初的杯子里续了果汁。 这边手里的杯子还没放下,手机再次震动。 两人目光交错。 霍宴州面色微沉。 云初的视线落在霍宴州不停震动的手机上。 她跟霍宴州认识这么多年,平日里就算有事也最多一通电话。 霍宴州不接,她就给他发消息,她能连续给霍宴州发几十条微信,却不敢这样电话轰炸打扰他。 这是霍宴州对她的要求。 另一方面,她知道霍宴州忙,正式场合多,她怕给他添麻烦。 而霍宴州此时的这通电话,很显然是他的白月光打来的。 她从霍宴州的眼睛里看到了心急,却没看到他生气。 对方第四通电话打来后,霍宴州开口了:“我把司机留给你,回去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霍宴州起身的同时,云初起身。 她忍着心底的钝痛,拿起包包跟手机:“你忙,我打车回去,” 霍宴州没有解释,云初也没有追问。 云初有点魂不守舍,离开位置不小心撞到一名路过的服务生,手机跟包包掉落,包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包括她刚在律所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 霍宴州弯腰捡文件,云初先他一步把离婚协议拿到手里。 现在还不是跟霍宴州摊牌的时候。 一切,等她妈妈出院了再说。 霍宴州看着散落一地的化妆品,又看了看云初手里拿的纸质文件,眼神慢慢变得谨慎。 他伸手过来拿云初手里的文件:“手里拿的什么文件?” 云初敷衍:“一些医学资料,” 霍宴州不信:“是吗?” 云初躲闪不及,文件被霍宴州差点抽走。 一份文件,两人一人一边,相互拉扯谁都没有放手。 就在云初握住的文件一角即将滑落的时候,霍宴州的手机再次震动。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松了手。 第4 章 丢掉不要的 霍宴州匆匆离开,把司机跟车留给了云初。 云初打发了司机,上了另一辆出租车,一路跟踪霍宴州来到了医院。 她想看看,能让霍宴州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云初跟到电梯口,亲眼看着霍宴州进了电梯。 当她从另一部电梯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霍宴州的踪影。 云初忍不住自嘲。 曾经骄傲自负的云家大小姐,现在却像个妒妇一样,跟踪出轨的丈夫。 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如果不是怕母亲身体受不住,她也想歇斯底里跟霍宴州大吵一架,然后成全他。 这般割裂撕痛的感觉,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冷静下来的云初擦干眼泪,补好妆,来到母亲病房。 看到自己的女儿大晚上的过来,许静忍不住担心:“小初你说实话,是不是跟宴州吵架了?” 云初拉了椅子坐在母亲病床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妈,我们没吵架,” 曾经她大言不惭的对她父母说,只要能嫁给霍宴州,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跟父母说。 说他们眼中的好女婿出轨了。 说她要离婚。 云峰把亲戚送来的零食拿给云初:“小初,你跟宴州结婚这三年来,他出钱出力照顾我们一家,遇到问题好好跟他沟通,千万别再跟宴州耍大小姐脾气了,” 许静满眼心疼的看着女儿:“都二十五的人了,玩心也该收一收,宴州是霍家独苗,尽快跟他要个孩子,你们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 云初沉默。 不是她不想要孩子,是霍宴州不肯要。 她记得有一次霍宴州出差一个星期回来。 她提前把安全用品全部藏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霍宴州格外热情,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折腾了一夜。 她开心的以为霍宴州默认他们可以要孩子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醒来,霍宴州递给她一盒二十四小时紧急避孕药。 并且亲自喂她吃了下去。 从那时候起,她就不再耍小心思了。 也再没动过要孩子的念头。 他现在才知道,霍宴州不是不肯要孩子,只是不要她生的孩子。 云初的弟弟云川高中晚自习放学来医院,看到云初,开心过来搂她:“姐,我刚刚看到姐夫了,” 云初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 许静埋怨云初:“小初,宴州跟你一起来的?” 云初慌忙掩饰:“他过来看个朋友,我顺便跟来了,” 云初问她弟弟:“小川,你在哪里看到你姐夫的?” 云川挠头:“我跟他一块进的电梯,姐夫好像摁了13楼,” 云初敷衍了父母几句,独自来到13楼。 云初不敢大张旗鼓的问,只能沿着走廊病房一间一间的找。 明明犯错的人不是她,可她越往里走,心里越紧张。 这一层都是单套间的VIP病房,走廊的人不是很多,很安静。 蓦的,云初停在一间病房门口。 透过虚掩的房门,她看到自己的丈夫霍宴州站在病床边,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想来,霍宴州怀里的这个女人,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白月光谢安宁。 这个名字她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谢安宁坐在病床边,背对着门,她双手臂环住霍宴州的腰,把脸埋进霍宴州的怀里,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霍宴州的手臂。 云初只看谢安宁的背影一眼,就知道这个她长得一定很漂亮。 女孩站起身来,双手环上霍宴州脖颈,温软的声音带着哭腔:“宴州,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 霍宴州拿下谢安宁环在他脖颈的双手,云初看到了谢安宁手腕上的手链。 手链上的钻石闪着耀眼的光,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经。 她缓缓扬起自己的左手:两条手链,一模一样! 原来他夸的那一句‘很漂亮’,夸的不是她的手,是手链,是他心爱的白月光。 大脑嗡嗡作响,云初已经听不见病房里两人的交谈声了。 忍着无边的愤怒,云初情绪失控,用力扯下手链扔掉。 她跌跌撞撞中逃离现场,躲在无人的角落崩溃痛哭。 云初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 哭累了,脑子也清醒了。 但身体是麻木的。 她洗完澡,想打开吹风机吹头发,手指僵硬的连吹风机都打不开了。 安静的躺在床上,通红的眼睛早已经干涸,她把所有的不甘跟痛苦,全部调成静音模式。 连失控发泄甚至哭泣,都得选择时间跟地点。 原来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等她妈妈出院,她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一想到几天后要跟霍宴州离婚,云初全身泛起战栗。 所有的情绪在深夜无人时反扑,云初的痛苦达到了极致。 她身体蜷缩着,双手捂着脸,忍不住啜泣。 安静的房间里她缩成小小一团,看上去是那样的恍惚又无措,仿佛在地狱里梦游一般。 同一时间,医院。 霍宴州安抚好谢安宁,来护士站拿温度计,看到几名护士正围在一起聊天。 当他看一名护士手中拿着的一条钻石手链时,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他上前拿过手链检查内刻标识。 确定钻石手链是他送给云初的那条之后,霍宴州一颗心猛地下沉。 他当场质问几人:“这条手链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云初挑剔。 他每次给云初送礼物时,都会刻上Y字母字样,这是云初的专属符号。 这条手链,是云初的。 她来过。 几名护士被霍宴州的表情吓到了。 其中一个人赶紧站出来解释:“对不起霍先生,这条手链是刚刚一个很漂亮的女士丢掉不要的,” 丢掉不要的? 霍宴州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几分钟后,霍宴州回到病房,把温度计递给谢安宁:“我跟护士站打过招呼了,一会儿有护工过来陪你,” 谢安宁虚弱的翻身下床:“宴州,你不是答应过我今晚留下来陪我的吗?” 霍宴州耐心的把谢安宁扶上病床:“我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谢安宁乖乖松了手,不忘提醒霍宴州:“宴州,是我疏忽了,这几天我们母子一直霸占着你,你太太应该不高兴了,你快回去哄哄她。” 霍宴州帮谢安宁把枕头调整好,让她躺下:“放心,她没事。” 第5 章 受够了 深夜,霍宴州回到家,所有的灯熄灭,到处漆黑一片。 他很不适应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把灯打开。 结婚三年,不管早晚,云初都会窝在客厅里看电视等他回来。 看到他,她会光着脚丫朝他飞奔过来,然后挂在他身上撒娇,甩都甩不掉。 现在,连灯都不给他留一盏。 看来,是真生气了。 拖着疲惫的脚步进来卧室,依旧漆黑一片,霍宴州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开了床头灯。 云初无意识的把头埋进枕头。 霍宴州坐在床边,伸手理了理云初额前的的碎发,想看她睡了没有。 但是云初始终蒙着脸裹着薄被。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云初慢慢睁开眼睛。 沾湿的睫毛轻颤的厉害,云初再次把自己蒙起来。 霍宴州浑身一件深色浴袍从浴室出来,碎发还打着水珠。 他来到床边弯腰查看,见云初没醒,关了灯,独自去了书房。 深夜的书房里没有开灯,霍宴州站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扬起手里的钻石手链。 她应该没有发现什么才对。 不然就她那性子,一定会闹的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手链掉在13楼,应该是巧合。 第二天一早。 云初起床洗漱准备出门去给父母送早餐,霍宴州穿戴整齐的从更衣室出来。 云初完全没有了跟霍宴州沟通的欲望,她拿起手机准备离开。 霍宴州面对着云初,扣着她光滑的手腕:“手链呢,怎么没戴?” 云初垂眸,哑着嗓音敷衍一句:“不知道,可能丢了,” 霍宴州忽略云初哑掉的嗓音,盯着云初的反应:“昨天晚上我看到小川了,” 云初这才察觉到,霍宴州在试探她。 深吸一口气,云初仰头对上霍宴州的眼睛:“昨晚跟你分开后我去医院看我妈了,小川说看到你去13楼,我去找你没找到,就回来了,” 霍宴州从口袋里拿出那条钻石手链:“你手链掉医院,被我捡到拿回来了,” 他避重就轻,绝口不提他为什么在医院。 霍宴州把手链重新戴在云初的手腕,云初推开霍宴州把手抽回:“我不要。” 霍宴州难得耐心的哄她一回:“这条手链先戴着,等我忙完这段时间,陪你重新挑一款你喜欢的,” 云初感觉自己要疯了。 连日来的委屈跟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的情绪几乎在瞬间崩溃掉:“我说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云初:“不是独一无二的礼物,不是独一无二的丈夫我统统都不要!” 看到云初发火,霍宴州反倒放心了。 云初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稍稍不顺心,就会耍大小姐脾气。 看来她只是生气他送的礼物不够特别,不够独一无二。 霍宴州一双大手很自然的握住云初纤细的腰身,他倾身低头吻她。 双唇触碰,云初用力推开他。 她没有像从前那般,只要他稍稍主动,就能瞬间点燃她的热情。 她哭着拒绝霍宴州:“我不要,不要,不要!” 她像个疯子一样去推他,去搡他,去捶他... 霍宴州不耐烦的扣住云初的手腕:“云初,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他可以容忍云初偶尔的任性胡闹。 但不是这样的歇斯底里。 这样的云初他没办法沟通。 云初情绪不受控制:“我从小就胡闹,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霍宴州依旧平静:“一条手链至于吗?” 云初疯子一样胡乱扔东西:“霍宴州,你心里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云初失控大哭,推搡着霍宴州把他往外赶:“你不是不肯回来吗?你走啊,滚啊!” 霍宴州反手抱住云初:“别闹了,一会儿伤着,” 就在这时,霍宴州手机震动声不合时宜的打破了两人的争吵。 霍宴州匆忙挂断电话的动作再次刺激到了云初。 她伸手去夺他手机:“你接啊,你不是工作很忙吗,你倒是接电话啊!” 云初实在忍不了了。 霍宴州不肯给云初手机,云初就咬他。 霍宴州手背吃痛甩开她,云初没站稳摔倒在地板上。 “咕咚”一声闷响,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霍宴州胸口起伏不定,看着披头散发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云初,疲惫的转身。 小时候,她调皮捣蛋,一张小嘴甜的能哄死人。 长大些后,她青春懵懂,少女独有的清纯美丽,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再长大些后,她热情如火,跟他撒娇胡闹,要亲亲求抱抱,缠他缠的紧,爱他爱的张扬又高调。 结婚后,她慢慢褪去青涩,多了人妻的温婉体贴,变得乖巧听话,开始学着照顾他。 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她,都是明艳动人的,体面骄傲的。 她从来都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对他歇斯底里,大吵大闹。 “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霍宴州头也不回的离开。 正好这个时候霍雨眠来找云初。 霍宴州看了眼二楼,提醒霍雨眠:“你嫂子情绪不太好,我给她点些吃的,等会儿你看着她把饭吃完,陪她出去转转散散心,” 霍雨眠还没开口,霍宴州已经出门。 她不是第一次装晕倒了。 以前只要把他惹生气了,她就开始装晕,装病,装可怜。 每次看到她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子,他总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事情过去。 这一次她实在过分了。 得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霍雨眠上了二楼,进了主卧。 看到倒在地板上的云初吓坏了:“嫂子!” 扶起云初,霍雨眠发现云初晕过去了。 云初赶紧给她哥打电话,但是电话占线中。 霍雨眠没办法,最后打了120。 云初醒来发现自己在病房,她的小姑子霍雨眠跟婆婆温蔓在她病床边守着她。 看到她醒过来,温蔓赶紧过来询问:“小初,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初浑身无力的摇了摇头:“妈,我怎么在医院?” 霍雨眠把云初扶起来:“嫂子,你在家里晕倒了,” 云初慢慢恢复了意识。 她记得她跟霍宴州吵架,然后她咬他,被他甩开。 云初环顾病房,问霍雨眠:“你哥是不是把我送来医院就走了?” 第6 章 冷静下来了吗? “是我打的120,我哥他,” 霍妤眠是个嘴快的,等她看到云初的表情为时已晚。 云初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也是,他心爱的白月光回来了,还给他带回来一个五岁大的儿子。 他哪还有功夫管她死活。 一颗心疼的要命,云初双手捂着胸口的位置。 她蜷缩身体,喃喃出声:“妈,雨眠,我妈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我不想被他们看到我进了医院,送我回去好吗?” 温蔓赶紧让女儿下楼备车:“医生说了,你是低血糖加上气急攻心晕厥了,回家休养也好,家里方便,” 温蔓:“这件事妈给你做主,我已经给宴州打电话,让他尽快回来,” 回去的路上,云初再次提醒,让她婆婆跟小姑子不要插手她跟霍宴州感情的事。 再痛,她也要亲手结束掉这一切。 回到家之后,霍雨眠母女守了云初一整天,又是喂药又是喂粥。 却唯独不见霍宴州回来。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云初稍微恢点力气。 好说歹说把婆婆跟小姑子劝回去休息。 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短短几天,憔悴的不成人样。 挤了牙膏刷完牙,云初把漱口杯放回原地。 “啪嗒”一声碎响,漱口杯摔的稀碎。 云初缓缓蹲下身来,捡起一块陶瓷碎片,杯子上她跟霍宴州的情侣头像,碎成无数个小碎片。 这个杯子,是她跟霍宴在结婚一周年的时候,她在网上定制的。 情侣杯,上面的图案是她偷偷靠近霍宴州自拍的一张照片。 霍宴州说幼稚,怎么都不肯用。 她求了他整整一个星期,最后她伤心哭了一晚上,他才勉强同意用这个杯子。 云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爆发。 她起身摔了另一个情侣漱口杯,然后把洗手台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摔了干净。 她从洗漱间一直摔到浴室。 十几分钟后,她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板上,身边散落着各种洗浴用品,玻璃和瓷器的碎片,浴巾,充电线.... 云初躺在一片废墟中。 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 她想过跟霍宴州的以后会有无数种可能。 唯独没想过她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真的好狼狈。 同一时间,霍家老宅。 温蔓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肯回来,气的不行:“宴州,你怎么照顾小初的,她人进医院了你知不知道?” 霍宴州表情淡淡:“医生怎么说?” 霍雨眠狠狠瞪了她哥一眼:“医生说嫂子低血糖,加上被你气的,晕厥了。” 霍宴州听后,‘嗯’了一声。 温蔓忍不住呵斥:“自己的老婆在家里晕倒,是你这个当丈夫的不称职,你这什么态度?” 霍宴州:“你们别担心,她没事,” 她装的,他最清楚。 温蔓把云初的检查单扔给霍宴州,霍宴州扫了一眼。 长本事了。 不仅跟长辈告状,连医生都骗过了。 温蔓把熬好的粥递给儿子,让他赶紧回去看看云初。 霍宴州的父亲霍青山呵斥自己的老婆:“你一个家庭主妇你懂什么,男人就应该在外打拼事业,” 霍青山:“她云家一个破产千金,要什么没什么,我们不嫌她给宴州拖后腿,让宴州跟她离婚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别不识好歹。” 霍宴州的爷爷阴沉着脸开口:“一个女人,事业没事业,孩子没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她何用!” 霍宴州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敷衍了两句,提着保温桶出了客厅。 霍雨眠追出来:“哥,那个女人是不是回来了?” 霍宴州拉车门的动作停滞。 他盯着霍雨眠的表情,问她:“什么女人?” 霍雨眠气的双手握拳:“那天晚上你发朋友圈,那个女人还带回一个孩子,我都看到了!” 霍宴州眸光一沉:“你是不是告诉你嫂子了?” 霍雨眠被自己亲哥的眼神吓到失语。 霍雨眠支支吾吾半天,心虚的开口:“我这么好的嫂子,我怕她跑了,我哪敢说。” 她嫂子不让她说,应该是想好了对策。 霍宴州面部表情明显放松了一些。 他警告霍雨眠:“管好你这张嘴,要是让我知道你乱说,以后别想再问我要一分零花钱。” 看着自己亲哥离开,霍雨眠气的原地乱蹦。 天塌了。 她哥真出轨了。 霍宴州回到跟云初的婚房,家里冷清的让人不适应。 把盛粥的保温桶放进餐厅,霍宴州上楼。 进来卧室没见到云初的人,霍宴州脱下西装外套,扯掉领带,松开衬衫的第一粒纽扣,转身去浴室洗澡。 这个时间点不在家,应该在医院照顾她妈妈了。 演戏都不会演全套。 走到洗漱间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看了眼手机来电号码,霍宴州停下来接电话。 电话那端,是谢安宁愧疚的声音:“宴州,你平时工作这么忙,还得跑医院照顾我,你给我办出院吧,我都好的差不多了,” 听到谢安宁的话,霍宴州疲惫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听医生的再住几天,等你出院我陪你们娘俩逛街,” 电话那端,谢安宁语气明显激动:“谢谢你宴州,你跟六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电话挂断,霍宴州放下手机进浴室准备洗澡。 打开洗手间的门,入眼一地狼藉,就像被人洗劫过一样。 看着敞开的浴室里亮着灯,霍宴州眼神一暗。 进来浴室,一眼看到仰面躺在地板上的云初。 心里莫名一紧,霍宴州扶起云初上半身,发现她全身冰凉:“就算不开心,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云初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霍宴州的眼神空洞无一物。 她动了动嘴角,没发出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好温暖的怀抱。 但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霍宴州沉着脸,把云初抱上床。 云初往被子里缩了缩,不肯说话。 霍宴州起身去收拾,走了几步他折回来,坐在床边。 他把云初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他问她:“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第 7章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保安请你走? 霍宴州:“如果你冷静了,我们好好聊聊,” 云初被打击到快要不行。 她没力气说话,闭着眼睛跟快要死了一样。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洗手间里收拾。 他跟云初不是没吵过架,但是云初从来没有摔过东西。 她也不用他哄。 等她气消了,会主动来找他和好。 说到底,还是太爱他了。 他错过了他们三周年纪念日,她生气连补给她的礼物都不要了。 霍宴州洗了澡,换了睡衣,下楼端了一碗粥回到卧室。 他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过来叫云初:“起来把粥喝了,” 云初翻了个身背对他。 霍宴州坐在床边,霸道的把人扶起来靠在他怀里。 他说:“乖乖把粥喝了,你装晕倒跟我妈告状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云初哑声音,表情麻木:“霍宴州,是不是我死了,你也觉得我是装的?” 云家没破产之前,她作天作地任性不假。 但嫁给霍宴州这三年,她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云家大小姐了。 霍宴州扳过云初的身体面对他,他说:“看来你还不够冷静,” 云初:“看到你我没办法冷静,” 霍宴州松开云初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住外面,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我们再谈,” 霍宴州说完转身进衣帽间换衣服,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出来。 霍宴州停在床尾,静静的站了一会儿。 见云初依旧半死不活的状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云初一个人面对无法释放的负面情绪。 第二天上午。 霍雨眠来找云初,云初还没起来。 霍雨眠心疼,但也不敢多说话,拉着云初起床,陪她吃早饭,陪她出来走走。 她哥对她向来严厉。 如果她敢乱说,会真的一分零花钱都没有。 出来散散心,云初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霍雨眠拉着云初来到自家卖场:“嫂子,你没跟我哥说那个女人的事吗?” 云初实在不想提这件事:“雨眠,我现在很糟糕,我想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霍雨眠这个大喇叭,如果告诉她,她要跟她哥离婚。 用不了一会儿,霍家人就会知道。 霍家人如果知道,一定会惊动她爸妈。 她妈妈还没出院,她不能这个时候闹。 霍雨眠赶紧转移话题:“没关系的嫂子,我们去自家商场逛,你随便挑,我哥买单,” 云初麻木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更没有购买的欲望。 两人到了卖场门口,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对不起二位,里面被人包场了,” 霍雨眠开眼了:“在京市,谁有本事包我霍家的顶奢卖场?” 云初拉霍雨眠离开:“算了,去别的地方转转也一样,” 她出来只是想透口气,没打算买东西。 霍雨眠不走:“去问问,谁包的场,” 那名保安见霍雨眠跟云初穿的矜贵,不敢怠慢:“两位小姐,我们实在不方便透露,” 霍雨眠眼神警告:“这座卖场是我们霍家的产业,我是霍家千金霍雨眠,你们再拦我,我立马开除你们!” 几名保安被震慑住,霍雨眠趁机拉着云初进了卖场。 霍雨眠拉着云初上电梯:“嫂子,我们去三楼看鞋子,” 云初跟霍雨眠从电梯下来,遇到了霍宴州。 此刻,他正弯腰蹲在一个女人面前,帮她试鞋子。 女人低着头,一头长发散落盖住半边脸颊,看不清楚长相。 霍宴州认真的给谢安宁扣鞋带,动作小心又温柔。 云初捂着胸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惨白。 能让霍宴州弯腰穿鞋的女人,除了谢安宁,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原来他说的在外面住几天,是为了方便跟谢安宁在一起。 她跟霍宴州结婚三年,只有她伺候讨好霍宴州的份。 霍宴州从没有这样贴心的给她穿过鞋,甚至递一双拖鞋都没有过。 巨大的视觉冲击让她忘记了反应,像个傻子一样怔在原地。 “嫂子,” 霍雨眠扶住云初摇摇欲坠的身体,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云初拽住霍雨眠的手臂转身。 她不能闹。 她要顾及医院里的父母,要顾及霍宴州的脸面。 霍雨眠受不了了。 既然已经撞见了,可不是她嘴快乱说的。 她哥没理由扣她零花钱。 霍雨眠甩开云初,手里的包包用力朝那个女孩砸过去。 一声“贱货”,霍雨眠已经朝着谢安宁冲了过去。 云初赶紧跟过来。 霍宴州反应很快,在霍雨眠冲到谢安宁面前之前,把人关进了换衣室。 霍宴州看向云初,眼里没有一丝愧疚,他质问云初:“你跟踪我?” 云初张了张嘴角,看霍宴州的眼神带着伤:“霍宴州,现在是你上班时间。” 他却包场,陪心爱的白月光逛街,亲自给人家穿鞋。 霍宴州依旧没有解释:“你先带雨眠回去。” 霍宴州挡在换衣室门口,不让云初靠近。 霍雨眠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扑上来想开更衣室的门:“哥你让开,让那个狐狸精出来!” 霍宴州推开霍雨眠:“你闭嘴。” 霍宴州眼神警告:“把你嫂子带回去。” 霍雨眠气急:“哥,嫂子这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霍宴州眉骨突突跳了几下,她说不动自己妹妹,再次向云初。 他说:“云初,你现在带着雨眠离开这里,有什么事晚上回去说。” 云初视线模糊,却死死盯着霍宴州:“既然碰见了,见一面吧,” 霍宴州:“没必要。” 云初:“如果,我非要见她呢?” 霍宴州一字一顿:“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保安请你走?” 四目相对,云初绝望的眼泪夺眶而出:“好啊,我也很想知道霍总为了心爱的女人,能把我怎么样?” 霍宴州低沉的嗓音夹带几分不耐烦:“云初,别让我后悔娶了你!” 云初怔怔的望着霍宴州的眉眼,下唇咬出血来。 后悔吗? 他应该早就后悔了。 下一秒,她难堪的转身,狼狈的逃离。 霍宴州望着云初绝望离去的身影,心口一滞。 霍雨眠气哭了:“哥,如果我嫂子哪天真离开你了,我请全京市人喝奶茶!” 霍雨眠说完,转头去追云初。 霍宴州站在换衣室门口,足足安静了有一分多钟才把门打开。 谢安宁从更衣室出来,被霍宴州的脸色吓到。 她愧疚的说:“宴州,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太太见面,你越这样,她岂不是越误会我们?” 霍宴州疲惫的捏了下眉心:“她脾气不好,加上雨眠那个暴脾气,我怕你受伤。” 第8 章 不告诉任何人 霍宴州的维护让谢安宁格外安心。 他催促霍宴州赶紧去追云初:“宴州,东西我不买了,你赶紧去追她,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霍宴州不紧不慢:“有雨眠在,她没事的,我先送你回医院。” 霍宴州让工作人员把谢安宁刚刚试过的鞋子包起来,然后带谢安宁出了卖场。 司机是霍家老人,看到霍宴州出来额头擦着汗:“少爷,少夫人刚刚从这边哭着跑走了,” “没什么,开车吧,” 霍宴州拉开车门,跟谢安宁上了车。 谢安宁递给霍宴州一瓶水:“宴州,给,” 霍宴州没有接。 谢安宁偷偷观察身边的霍宴州,发现他表情平静,眼神发直,俨然已经走了神。 谢安宁清了清嗓子,又叫了霍宴州一声,霍宴州这才回神。 谢安宁表情愧疚又纠结,她面对着霍宴州,恳求他说:“宴州,你能不能答应我,别把我们母子的事情告诉别人。” 霍宴州眼神疑惑:“怎么了?” 谢安宁话没开口,眼圈先红,她说:“当年你爷爷用你来威胁我,逼我跟你分手,为了让你死心逼着我出国嫁人,” “这些年我始终忘不掉你,所以一直被我丈夫家暴,被逼生下孩子,还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有的时候,我真想偷偷躲起来,静悄悄的死掉,但是我又舍不得孩子,” “也许是老天有眼,一年多前他吸毒过量死了,我们母子才得以解脱,” “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国外,我真的很想家,很想我的父母,也很想你,所以我就带着儿子偷偷回来了,” “宴州,我真的很怕被你爷爷会再对我们母子不利,算我求你了,别告诉你的家人我回国了,我真的很害怕,” ... 看到霍宴州点头,谢安宁继续说:“宴州,我真的很不想回忆起那些可怕的事情,也害怕别人对我们娘俩指指点点,算我求你了,在我病好之前,别把我儿子不堪的身世说出去,包括你太太,好吗?” ... 谢安宁情绪波动很大,甚至出现了轻声的念头,霍宴州心疼的把她拥进怀里。 他说:“安宁你别这样说,你遭受的这些都是因为我,我不会把你们的遭遇告诉任何人,我会对你们母子负责到底。” 听到霍宴州的保证,谢安宁破涕为笑:“宴州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不会让你一直为我担心,” 霍宴州把谢安宁送回医院,照顾她吃完午饭,然后回到公司。 看到手机上霍雨眠还有家里人给他打的十几通电话,霍宴州犹豫了一会儿,给霍雨眠回了一个。 电话接通,霍宴州平静的问:“你嫂子闹够了吗?” 电话那端,霍雨眠的吼声带着哭腔:“我嫂子失踪了,我跟我妈现在还在找她!” 电话被挂断,霍宴州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来到落地窗前。 两个不省心的东西,一定又串通起来骗他。 助理高铭进来:“霍总,两点半的会议还准时开吗?” 霍宴州点了根烟,语气依旧平静的“嗯,”了一声。 高铭跟在霍宴州身边有好几年了,一张娃娃脸严肃刻板,说话做事圆滑稳重,武力值爆表,是霍宴州的心腹。 霍宴州忙完工作,准时下班。 平时指哪打哪的老司机,这次破天荒问霍宴州:“少爷,您是回家还是去谢小姐那?”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回家。” 司机紧绷的表情有了笑意。 霍宴州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本来想在外面住几天,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今天被她跟踪撞见,指不定怎么跟他闹。 大半天过去了,家里也不知道被她砸成什么样子,应该出气了。 如果她能冷静下来,他有必要跟她好好谈谈。 霍宴州回到家,云初不在。 他如往常一样,洗澡,换睡衣,进书房忙自己的。 晚上九点多钟,温蔓跟霍雨眠母女过来。 温蔓找了儿媳妇大半天,急的嘴角起泡,看到自己的儿子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家里办公,她差点没气晕过去。 霍宴州反过来安慰她母亲:“妈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云初有多作,他心里最清楚。 之前有一次她过生日,他送礼物晚了一天。 结果她生气一个人偷偷躲了起来。 等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泡着温泉,品着红酒,享受顶级技师的按摩服务。 她很懂得享受,很爱自己。 就算把所有人都折磨死,她也不会有事的。 温蔓一杯茶水泼在霍宴州的脸上,因为太过生气,声线不稳。 她说:“霍宴州,我生你养你30年,我这个当妈的一直以你为傲,我现在才发现,你跟你父亲一样的冷血,无情!” 霍宴州不为所动:“妈,你言重了。” 温蔓眼眶潮湿:“云初她是你的妻子,那丫头从小就喜欢你,你们吵架你居然对她冷暴力,你想跟她走到离婚的地步吗?” 霍宴州语气坚定:“妈,我们不会离婚的,我有分寸。” 霍雨眠给自己亲哥竖起大拇指:“哥,你就仗着我嫂子爱你离不开你呗,” 霍雨眠:“但是哥你别忘了,越爱的人眼里越容不得沙子!” 霍宴州:“你闭嘴。” 霍雨眠不服气的闭嘴。 温蔓跟霍雨眠母女离开,霍宴州点了根烟。 凌晨三点,他给助理高铭打电话:“这两天你不用来公司了,去医院盯着,看到太太回来给我打电话,” 霍宴州挂电话之前又提醒了一句:“老人家刚动完心脏手术需要静养,小心别打扰,” 电话那端的高铭睁大眼睛确定了下时间。 凌晨三点多。 这个时间点让他去医院蹲守。 他家总裁这时失眠症又犯了? 三天后,云初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温蔓跟霍雨眠要报警,并通知云家人。 霍宴州不同意。 他有把握,云初没事,用不了几天就会乖乖回家。 父亲霍青山跟霍老爷子也不同意。 毕竟,霍家少夫人失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再说,云家早就破产,云初对霍家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值得费心。 时间一晃到了许静出院这天。 霍宴州让高铭接云初妈妈出院,自己去给谢安宁办理出院手续。 上午九点,高铭看到云初完好无损的来医院接她母亲出院,赶紧给自家总裁打电话。 正在给谢安宁收拾东西的霍宴州得知云初回来,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他给高铭放了一天假,让他回去休息一下。 至于云初。 不用他多说什么,她会主动回家。 霍宴州提着行李,跟谢安宁进了电梯。 这边,云初陪父母在等电梯。 电梯门开,云初一眼看到霍宴州,他怀里护着谢安宁尽量不让别人碰到。 就跟那天在电梯里,他护着她一样的姿势。 第 9章她不会跟我离婚的 几天不见,两人无声对望。 仅一眼,云初转身。 这几天,她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里,哭了睡,睡了吃,吃完吐,吐完再睡,睡醒再哭... 期间,霍宴州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 经过这几天又死又活的煎熬,她以为她好些了。 可是看到霍宴州亲密的拥着谢安宁在电梯里,她的心还是痛的要死。 还好,她妈妈出院了。 她可以痛痛快快的跟霍宴州离婚。 霍宴州凝视云初瘦弱的身影眼神一紧。 几天不见,她怎么憔悴瘦成这样。 陆续有人进电梯,霍宴州收回视线,把谢安宁往她身边拉了拉。 云初拦住父母,说电梯太挤了,没让她父母进电梯。 云初陪同父母回到家,没有急着走。 父亲云峰出去买菜做饭。 许静拉着女儿在房间里说体己话:“小初你跟妈说实话,你跟宴州是不是吵架了?” 知女莫若母。 云初这几天的憔悴许静都看在眼里。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把许静吓的不轻:“小初,宴州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许静太了解女儿了。 她爱霍宴州比爱她自己都多,除了霍宴州出轨,她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情把她女儿打击成这样。 云初什么话都没说,扑进许静怀里痛痛快快的又哭了一场。 都是女人,女儿的反应许静瞬间明了。 云初哭,许静也哭。 云初哭够了,也哭累了。 她打起精神,对许静说:“妈,他心爱的女人回来了,我想离婚。” 许静心疼的给云初擦眼泪:“不管你做什么,爸妈都支持你,” 两人从房间出来,云初看到他父亲红着眼眶站在门口,提着菜篮子的手抖得厉害。 顶天立地的一个汉子,窝囊的对女儿说:“都怪爸没本事。” 如果云家不倒,他断然不会让女儿受这份委屈。 但是这些年云家一直靠霍宴州帮衬。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他连去给女儿讨个说法,都没这个脸。 晚上,云初没有回去,住在父母这边。 霍宴州回到家,发现云初没有回来,并没有觉得意外。 她向来孝顺。 她母亲刚出院,多陪陪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霍宴州打了个电话回老宅,告诉他们云初回来了,让他们不用再担心。 温蔓跟霍雨眠听说云初回来了,第一时间赶过来,发现云初不在。 霍宴州解释:“她妈妈今天出院,她留在娘家陪她父母没回来,” 温蔓气急了扬手要扇自己的儿子,可是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 她说:“宴州,你丈母娘出院,你这个当女婿的难道不应该去帮忙吗?” 霍宴州觉得没必要:“妈,小初的父母都很通情达理,他们不会怪我的,” 云家虽然破产,在事业上无法给他助力。 但云初的父母都很善良,很慈爱,也能拎得清,从来不主动给他添麻烦,倒也省心。 综合下来,都在他能接受的范围。 霍雨眠心都要气炸了:“哥你怎么能这样,嫂子失踪这么多天刚回来,你好歹去看看她,跟她解释一下,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 霍宴州:“你们放心,她会自己回来的。” 温蔓气的不行:“霍宴州,你跟你爸一样,都是冷血无情的人,我当初跟你爸没离婚,是舍不得你跟你妹妹,我后悔了几十年,” 温蔓:“但是你不见得有你爸这么幸运,因为你跟云初没有孩子,如果云初不爱你,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牵绊,你再这么冷漠无情下去,她早晚都会离开你的!” 霍宴州语气笃定:“妈你别把话说的这么严重,云初她不会跟我离婚的。” 云初婚礼上的誓言,他记得很清楚。 她说,她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绝不放弃他霍宴州。 妹妹霍雨眠气到翻白眼。 温蔓从自己儿子婚房出来,亲自来云家接云初。 许静跟云峰礼貌招待,但是不同意云初跟温蔓走。 霍雨眠拉着云初的手撒娇:“嫂子,我哥知道错了,你跟我们回去,我让我妈扇他给你出气。” 云初决定跟霍宴州离婚,原本不想惊动霍家长辈。 既然温蔓来了,她就把话说清楚。 云初拉着霍雨眠坐下来,语气平静。 她叫温蔓:“妈,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宴州哥哥离婚。” 云初话一出,温蔓当场变了脸色。 霍雨眠急的站起来:“嫂子,我知道我哥混蛋,但是你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千万别冲动。” 云初心里苦涩。 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假。 但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 云初语气坚定:“我已经考虑好了,你们不必再劝我。” 许静哭的眼睛都肿了,却也没有为难温蔓:“亲家,这些年霍家帮我们云家的,我们都记在心里,既然宴州心里有人了,趁他们两个还没有孩子,离了吧。” 温蔓从云家出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年轻时候也经历过丈夫的背叛,那种生不如死,她比任何人都懂。 为了两个孩子,为了两个家族的利益,她硬生生忍了下来。 他的丈夫被发现出轨后,立马跟外面的女人断的干净,连外面那个私生子都没敢认,也彻底回归了家庭。 但是骨子里的冷漠无情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霍家男人精于算计,眼里只有权势利益,永远冷静心机。 霍老爷子这样。 她的丈夫霍青山这样。 她生的儿子又是这样。 云初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还这么年轻,她也想看她幸福。 站在女人的立场,她应该放手让云初离开。 可站在母亲的角度,她又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婚姻失败。 温蔓实在没办法,又回了趟儿子的婚房。 看到自己儿子还没睡,温蔓觉得他还有救:“明天周末,带着礼物跟我去云家,跟云初的爸妈道歉,把事情解释清楚,把云初接回来。” 霍宴州已经连续失眠了好几天,看起来很疲惫:“妈,我跟云初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别太担心了。” 霍雨眠急的跺脚:“哥,嫂子都要跟你离婚了!” 霍宴州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 紧接着,恢复如初。 霍宴州警告自己的妹妹:“雨眠你也不小了,摸不着天够不着地的话以后少说。” 第10 章 离婚吧 云初在娘家住了两天。 看了看日历,已经到了六月中旬的梅雨季节了。 从小区出来,刚下过一阵中雨。 暴雨卷走了所有颜色,到处灰蒙蒙一片。 潮湿闷热的感觉,心脏仿佛都能拧出水来。 云初特意等周一霍宴州去公司的时候,回来收拾行李。 虽然出轨的人不是她。 但是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吵与不吵,闹与不闹,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还不如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 回到住了三年的婚房,云初直接上楼。 卧室里的一切都是她那天离开的模样。 霍宴州放在床头柜上的粥碗还在,她掀开的被子乱成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看来这几天她不在,霍宴州也没回来住过。 脑海里不自觉想象霍宴州谢安宁亲密的画面,她的心脏就控制不住的疼。 云初进来衣帽间,拿出一个行李箱。 拿了几件平日里经常穿的,还有就是一些贴身衣物。 她跟霍宴州结婚前云家就破产了,结婚三年她一直被霍宴州养着,这个家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她赚钱买的。 视线落在一件白色涂鸦T恤上,云初眼神怔了怔。 伸手把T恤从衣架上取下来。 这件衬衫,是她嫁给霍宴州那年的夏天,她偷偷跑去他出差的城市看他,缠着他陪她逛街时候买的情侣款。 上面的涂鸦是一个美术生手绘上去的。 她记得当时那个美术生问她想要什么图案,她就当众亲了霍宴州一下,然后对那个美术生说:“我老公已经够帅了,你把我画的漂亮一点,不然我配不上他,” 等她的这件画完之后,霍宴州说有事,不肯再等了。 所以他的那件衬衫是纯白色的,上面什么都没有。 云初打开霍宴州的衣柜,从最底下的抽屉拿出那件纯白色的T恤,连同她那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三年了,不管她怎么撒娇怎么求他,霍宴州一次都没有穿过。 云初愣神了一会儿,然后打了电话找来几个保洁。 五六百平的复式,她地毯式的清理了一遍。 把有关于她的一切,全部清理干净。 一名保洁实在看不下去了:“太太,这些婚纱照也要扔吗?” 云初只说了一个字:“扔。” 临近傍晚,云初给几名保洁支付了薪水,让他们连同垃圾一起带走了。 看着简洁宽敞的房间,云初呼吸顺了一些。 她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处,给霍宴州发了条微信。 霍宴州看到云初给她发的微信,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既然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也主动回家了,之前的事情他一笔勾销,就当过去了。 助理高铭进来:“霍总,车备好了,” 霍宴州:“晚上的应酬取消,” 高铭应了声,没敢多问。 自己老婆失踪几天不去找,让他守在医院闻了好几天消毒水的味道。 现在夫人回来了,立马推掉应酬往家跑,原来自家总裁也不是不在乎。 霍氏办公大楼门口,霍宴州刚要上车准备离开,谢安宁冒着雨跑到他面前。 霍宴州打开车门让她上车:“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干什么?” 豪车的后排座椅,谢安宁拽着霍宴州衣袖,语气坚定:“宴州,我仔细想了想,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霍宴州沉了表情:“胡闹。” 谢安宁眼神里有担心:“宴州,你太太跟你闹的这么凶,你不好好哄哄她,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稍稍停顿了一下,谢安宁继续说:“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几年的经历是我心里最大的隐痛,我不想再被人诟病,” 谢安宁说:“宴州,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就算我爱你爱的可以为你去死,也得不到你家人的尊重,我不想拖累你,我宁愿自生自灭,也不想被你太太针对,” 说完,谢安宁冒雨下车。 霍宴州下车追出来拦住谢安宁,满眼都是心疼:“说什么胡话,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说你们什么,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不管你们的。” 霍宴州强行把谢安宁抱上车。 谢安宁哭闹着要下车:“与其让你太太骂我贪慕虚荣,骂我是小三,我宁愿带着儿子去死。” 霍宴州再次向谢安宁保证:“安宁你放心,我不会跟她说任何有关于你们的事情,好让她以此来攻击你们,我保证。” 谢安宁停止了哭。 她半信半疑的问霍宴州:“如果你不解释,她要跟你离婚怎么办?” 霍宴州语气笃定:“你放心,她不会的。” 闹肯定会闹。 离婚,不至于。 谢安宁梨花带雨的小脸终于有了笑容。 她擦了擦眼泪,不顾霍宴州阻止,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别管我了,快回去哄哄她,我一个人可以的,” 谢安宁说完,冒着雨跑了。 霍宴州实在不放心,让司机跟上。 司机多了句嘴:“可是少爷,少夫人还在家里等你,” 霍宴州视线紧盯谢安宁跑远的方向:“她等等没关系,如果安宁淋雨了,会生病感冒的,” 司机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只能听话照做。 两个多小时后,霍宴州终于回到跟云初的婚房。 此刻,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距离云初给霍宴州发微信的时间,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霍宴州看到玄关处的行李箱,眸色微沉。 视线扫过客厅里的灯亮,电视画面的闪动,还有沙发上安静的人儿,脸上的表情又慢慢缓和。 把手臂的外套随手放在沙发,霍宴州坐到云初身边来,把给她带的抹茶松露放在茶几上。 她最近瘦了不少,一定没有按时吃饭:“晚饭吃了吗?” 云初睫毛轻颤了颤,视线缓缓落在茶几上的食盒上。 这是结婚三年以来,霍宴州第一次给她带吃的回来。 云初动了动唇:“我不饿。” 霍宴州倾身过来吻云初的唇,低沉的嗓音夹杂几分暧昧跟试探:“既然不饿,那我们上楼,” 云初偏头躲开霍宴州的呼吸,忽略掉他的暗示。 结婚三年,霍宴州哄她的方式,就是跟她上床。 以前她也是贱。 就算生再大的气,只要跟霍宴州睡一夜,就什么气都消了。 可是现在的霍宴州已经脏了。 她不要。 云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连同签字笔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她说:“宴州哥哥,我们离婚吧。” 第 11章跟我离婚,你离的起吗? 霍宴州拿起离婚协议简单的翻阅了一下。 他抬眼看了云初一眼合上离婚协议,然后放回原处。 霍宴州凝视着云初的表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敢跟我提离婚,出息了,” 云初缓缓起身。 爱了他这么多年,她也想好聚好散。 垂眸,视线落在离婚协议上。 云初尽可能平静的开口:“这些年你帮了云家很多,离婚我净身出户,你的一切都跟霍氏息息相关,身上不能有丑闻,如果需要,我可以召开记者发布会,把过错全部揽到我自己身上,为她们母子正名,” 霍宴州双手手肘抵在膝盖,身体微微前倾。 他疲惫的捏了下眉心:“继续,” 云初眼神空洞,表情麻木:“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了,等你什么时候抽出时间,我们去把离婚证拿了,” 云初当着霍宴州的面摘婚戒。 霍宴州伸手握住云初的手,阻止了她摘婚戒的动作。 他缓缓起身,视线紧盯云初的表情。 他对她说:“云初,我跟安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初强行抽回自己的手,连日来的委屈跟不甘在心底翻腾。 她红着眼眶,对上霍宴州的眸子,她一字一顿的说:“那是哪样?” 云初:“你冒雨半夜接机,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你别告诉我你们没有拥抱接吻上床,你别告诉我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霍宴州脸色不是很好看:“云初,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信任?” 云初脚步虚晃后退。 她猛的推了霍宴州一下,拔高了音量:“我们结婚三周年,我准备烛光晚餐,准备礼物,可是我的丈夫却包下整个外滩,陪心爱的白月光母子放烟花,你跟我说信任?” 霍宴州眸色深沉:“雨眠告诉你的?” 云初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他终于承认了。 云初再开口,声线是抖的:“霍宴州,从我嫁给你之后,我学着洗衣服,学着下厨做菜餐,我学着打领带,学着做家务,我为了你我能学的全都学了,能做的全都做了,我生怕配不上你,” 她失声哭出来:“我让你为了我学做一份抹茶松露你用钱打发我,却能亲手给那对母子做蓝莓生日蛋糕,” 霍宴州静静的看着云初发泄。 原来那天晚上,她说让他亲手给她做抹茶松露,是故意在试探他。 他越平静,云初越是受不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可是你却为了她们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为了她们凌晨三点离开家,你给我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礼物,却同时送给她一模一样的!” 霍宴州皱眉。 原来那天晚上那条手链,不是不小心弄丢。 是被她丢掉的。 她看到他跟安宁在病房里了。 云初说到最后,是用喊的:“你为了那个她们放弃自己的底线,在上班时间陪那个女人逛街,被我撞见了之后,你为了保护那个女人你赶我走!” 云初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她双手去扯自己的头发:“我失踪的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小旅馆里哭了睡睡了哭,我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可是我的丈夫,却对我不闻不问!” “云初!” 霍宴州伸手过来抱她。 云初声嘶力竭推开他: “霍宴州,我云初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你这么爱她,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他说:“云初,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够谨慎,以后我尽量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霍宴州一句话,云初的情绪彻底崩溃掉。 不够谨慎? 他出轨被她发现了之后,他居然自我反省说自己做的不够谨慎。 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霍宴州,云初转身就走。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臂把她拉回,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霍宴州把她抱进怀里。 云初脑海里猛的闪现出,霍宴州把那女孩护在怀里的瞬间,心里再次泛起恶心。 她拼命挣扎推搡霍宴州:“霍宴州你别碰我,我怕脏!” 霍宴州的脸色终于黑了下来。 他强行把云初抱紧在怀里,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他说:“云初,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云初实在受不了霍宴州的怀抱,她甚至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她挣脱不开,只能哭着求他:“宴州哥哥我求你了,我有感情洁癖,我碰不得脏东西,我求你了别碰我,我真的恶心!” 霍宴州没想到云初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抱紧云初没有松手,尽可能的安抚她:“云初你别这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呕!” 云初吐了。 霍宴州弯腰把她抱进洗手间,云初趴在马桶边干呕。 霍宴州凝视云初的反应,眼神复杂。 他跟云初最近的几次,他都做了安全措施,云初不可能怀孕。 可是云初一直想跟他有个孩子。 背着他动了什么手脚也说不定。 以防万一,霍宴州同城药店买了一个验孕棒,找人送货上门。 霍宴州把验孕棒递给云初:“去试试?” 云初接过霍宴州递给她的验孕棒。 他果然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他一直都是那么谨慎那么小心,生怕她怀孕。 几分钟后,云初从洗手间出来,把验孕棒递给霍宴州:“你放心,就算意外怀上,我也会打掉,不会跟你白月光的儿子争家产,” 霍宴州扫了眼验孕棒,然后盯着云初的表情,眉心微拧:“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生孩子?” 她没有怀孕。 她刚刚呕吐的反应,确实是在嫌弃他。 云初心里一阵讽刺。 明明不想要孩子的人是他。 “等你空下来时间,通知我一声,” 云初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霍宴州手里的验孕棒扔进垃圾桶,把云初拦在门口:“大半夜的外面下这么大雨,你去哪儿?” 云初麻木的表情望着霍宴州,她每一个字咬得格外用力:“只要能跟你离婚,我去哪儿都行!” 两人对望,霍宴州问:“你确定?” 云初:“我确定!” 这段时间以来的煎熬,她仿佛身处地狱一般。 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撕心痛感,已经把她折磨的快要疯掉了。 再留下来。 她会死的。 霍宴州鼻音里突然一声意味不明的讽刺。 云初错愕:“你什么意思?” 霍宴州:“云初,跟我离婚,你离的起吗?” 第12 章 他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云初怔在原地。 霍宴州关上进户门,拿开云初手里的行李箱,拉着云初的手往客厅走。 云初抽回手:“霍宴州,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霍宴州再次拉起云初的手:“上楼说,” 云初甩开他:“我不要留在这里!” 霍宴州提醒她:“云初,我们还没离婚。” 云初的情绪在崩溃边缘反复跳横,她猛的推开霍宴州,朝门口跑。 霍宴州拦腰把人截住,直接把人扛起来,大步朝楼上走去。 云初一路挣扎,被霍宴州扛回卧室。 霍宴州把人放在床上,被云初折腾出一身汗:“你先冷静一下,我去洗个澡,” 霍宴州进浴室前,把卧室门的密码临时换掉了。 云初出不去,只能在卧室里等他。 听着卧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云初失去了所有力气。 这么多年,她跟霍宴州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 说吵架。 不如说是她在单方面输出。 霍宴州永远这么冷静,跟她说话永远这么淡定。 他说她离不起,无非是钱的事。 霍宴州洗了澡换了睡衣从浴室出来,云初正坐在化妆台前走神。 霍宴州整理好枕头被子,过来叫云初。 他伸手去拉云初的手,看到了梳妆台上云初摘下的婚戒。 霍宴州拿起婚戒,不由分说给云初戴上。 云初想再次拿下来,被霍宴州扣住手腕制止。 霍宴州说:“云初,婚姻不是儿戏,既然当初选择嫁给我,离不离婚都不由你说了算。” 云初豁出去了:“霍宴州,这婚我离定了,我知道云家欠你的,以后我会还。” 霍宴州慢慢松开云初的手,后退几步坐在床尾。 他锁定住云初的表情,语气轻蔑:“你拿什么还?” 两人对望,云初眼神受伤。 她大学一毕业就嫁给霍宴州,答应他在家做全职太太。 这些年,她跟她的父母还有弟弟,都是霍宴州在养。 眼下,她确实没有能力还。 霍宴州起身走到云初面前。 他一手撑在化妆台的边缘,一手搭在椅背上,把云初半包围在自己身前。 他说:“云初,如果你拎不清,我来帮你算一笔账,” 霍宴州放慢语速:“当初云家破产,我帮你父母还了九亿七千多万的外债,在市中心给你父母还有弟弟安置的那套房产价值一千一百多万,财务每个月给你父母的银行卡里打十万,你弟弟就读的贵族学校,我每个月要支付一百多万的综合费用,” 停顿了一下,霍宴州继续说:“当然,这些都不包括你在内,” 云初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疼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强打起精神,满眼的不甘心:“霍宴州,当初你娶我,你帮助云家,你也收割了好名声,我跟你结婚我们婚前并没有签署任何形式的财产协议,你出轨了,我给你体面,我选择净身出户,我没有跟你分割夫妻共同财产,你还想我怎么样?” 霍宴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云初我是个商人,我跟你结婚不可能什么都不图,我跟你不签婚前财产协议,那是因为我有把握,你分不走我任何财产。” 霍宴州的语气无情又薄凉。 云初无话可说。 果然,婚姻走到尽头,除了算计,剩下的就只是利益。 强忍眼眶里的眼泪不掉下来,云初难堪的从包里拿出纸笔,给霍宴州打欠条。 再开口,她声线抖的厉害:“你说吧,连本带利我欠你多少?” 霍宴州抽走云初手里的笔:“当初我替你们云家还债,真金白银捧出去的,一张欠条打发不了我。” 云初被逼急了。 她没想过有一天,霍宴州会这样逼她。 她哭着质问:“霍宴州,你到底想怎样?” 霍宴州站直身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想离婚可以,看在你嫁给我三年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十亿整,我只要现金。” 云初红了眼:“我暂时做不到。” 霍宴州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温柔了语气:“那就做好你的霍太太,不要胡思乱想。” 云初情绪失控推开霍宴州:“我更做不到!” 霍宴州松开云初,声线残忍又薄情。 他说:“云初,我愿意给云家花钱,是为了我们的婚姻能够更加稳定,如果你不能跟我维系一段稳定的婚姻,云家就得把钱吐出来,你不能既要又要,” 云初怔怔的望着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原来她们的婚姻在他眼里,真的就只是一场交易。 霍宴州说:“但是你做决定之前最好想清楚,你妈妈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刚出院,后续的护理医药费也不低,如果我收了那套房产,你父母住哪儿你得想好,” “还有你弟弟,上次他老师给我打电话,他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几,是个数学天才,如果离开那所名校,他以后的前程可就不能保证了,” 云初麻木的站在原地,没有了任何反应。 他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如果她告诉父母,她跟霍宴州离婚,霍宴州要求归还房产跟财产,就她父母那个性子,会立刻从那套房子里搬出来。 就算去卖血,去借高利贷,也会拼命给她换自由。 她弟弟云川一直把霍宴州当亲哥哥一样崇拜。 她弟弟那么倔的性子,如果让他知道霍宴州今天这样逼她,一定会辍学,打死也不愿意连累她的。 霍宴州太了解她。 太了解她的家人。 霍宴州见云初陷入沉默,弯腰把她抱上床。 他说:“云初,你想离婚我同意,但是只要我们一天还没离婚,你就一天是我霍宴州的太太,你就得尽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懂吗?” 云初躺在床上,仰面看着霍宴州:“我不懂,” 霍宴州坐在床边,握住云初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的婚戒。 他说:“云初,在我们婚姻维系期间,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就不要去做。” 云初:“你不打算给她们母子一个名分吗?” 他说:“关于安宁的一切,你不准问,不准见她,不准找她麻烦,更不准跟我闹,你就当她不存在,能做到吗?” 第 13章 没有说‘不\’的权利 云初一颗心千疮百孔。 在这一刻,她清醒的知道,她在霍宴州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用钱逼她就范。 他不准她去见那对母子,不准她们找麻烦,不准她跟他闹。 如果被爆出丑闻,她还得以霍太太的身份,帮他们善后,给他体面。 她云初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霍宴州跟谢安宁的事情她曾经也听说过一些。 大体是门不当户不对,霍家长辈嫌弃谢安宁出身太普通,配不上霍宴州,硬生生把两人拆散了。 霍宴州没办法把谢安宁娶进门,所以只好把她们母子养在外面, 不跟她离婚,只是想逼她就范,让她帮忙打掩护。 云初浑身无力的开口:“霍宴州,我没有钱还你,你的要求我也做不到,还有没有第三条路给我走?” 霍宴州躺在云初身边,把被子帮她盖好:“没有。” 他动作很暖心,拒绝的很果断。 关了床头灯,霍宴州隔着被子把云初抱在怀里:“好好睡一觉,周末我陪你去看你爸妈,” 云初睡不着。 一直以来,她就是被他这样的表象给骗了。 他看似孝顺尊重她父母,但这些付出的背后,都是算计,都是利益交换。 她煎熬了这么多天,原以为能跟他顺利离婚。 却反被他拿捏。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是这么的可有可无,这么的微不足道。 而谢安宁母子在他眼里,又是那么的重要。 睁开眼睛,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无声的视线慢慢勾勒霍宴州硬朗帅气的五官。 云初想起小时候的他们。 听两家长辈说,她一周岁抓周。 面前摆放那么多的东西身边站着那么多人,她一样不抓。 偏偏抓住霍宴州的无名指不放。 温蔓让霍宴州亲妹妹一下。 霍宴州啪叽一下,亲了她的嘴。 她妈妈笑着打趣说我们家小初的初吻没了。 温蔓就提议两家定娃娃亲。 两家长辈一商量,就以联姻的方式给她跟霍宴州订了婚。 她对霍宴州的喜欢,从小到大,从来都摆在明面上。 霍宴州对她的冷淡,也从来不加掩藏。 就这样两人还能走到一起,还能维持三年无爱的婚姻,也算是奇迹。 云初睁着眼睛到天亮。 霍宴州一早醒来,就看到云初毫无生气的躺在他身边,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反应。 他收回视线翻身下床,进洗手间洗漱。 她没再提离婚,也没有继续跟他闹,看来是想通了。 霍宴州穿戴整齐的从衣帽间出来,这才发现卧室里的婚纱照没了。 他忍不住皱眉:“婚纱照呢?” 云初:“扔了。” 她昨天就扔了,不止一张婚纱照。 他居然今天早上才发现,而且只发现少了一张婚纱照。 原来她曾经最在意的那些,他从来都不曾在意过。 霍宴州轻描淡写一句:“没事,我让影楼重新送过来,” 她既然扔,就不止扔一样。 多半家里的婚纱照她都扔了。 发泄一下也好。 总比有气憋在心里强。 霍宴州要走,云初翻身下床:“霍宴州,我要出去工作,” 他说的对。 她不能既要又要。 她如愿嫁给了他,他帮云家度过难关,扛下云家所有债务。 他给她婚姻,给她体面,给她物质,她就得容忍他出轨。 他们的婚姻在他眼里就是一场交易。 既然是交易,她就有谈条件的权利。 霍宴州回头看了云初一眼:“可以。” 找点事情做也好,省得没事整天胡思乱想。 云初:“我要搬出去住,” 霍宴州抬起的脚落回,转身面对云初:“不行。” 云初语气坚定:“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又嫁给你三年,你出轨背叛了我,却不肯跟我离婚,我是个人心会痛的,你得给我时间缓冲让我适应,我要搬出去住,我想冷静一下,” 就算离不起,她也得想办法离。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他双手搭在云初肩膀,把她摁坐在床边。 他坐在床头柜上,凝视云初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 他说:“云初,霍氏是上市集团,我的婚姻状况对外是绝对公开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傅氏的未来,” 他说:“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必须住在这里。” 云初反问:“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傅氏,你在外面养女人你怎么不怕你的丑闻会影响傅氏?” 霍宴州:“霍氏因我出了任何问题我一力承担,你能吗?” 云初陷入沉默。 她还没离婚就已经欠了霍宴州十个亿,如果因为她让傅氏股价震荡,她确实承担不了。 霍宴州伸手帮云初把长发拢到耳后,温柔了声音:“我让老宅那边给你熬了粥,一会儿雨眠给你送过来,乖乖把早饭吃了,好好在家休息,” 霍宴州去公司,云初继续躺尸。 她的举动,她的歇斯底里,激不起霍宴州任何情绪,也换不来他任何妥协。 她绝望的快要死掉。 他认为她小题大做,在跟他闹。 爱了她这么多年,她从没想过霍宴州会如此残忍,如此薄情。 他悄无声息的,连她发疯的资格都剥夺了。 九点多的时候,温蔓跟霍雨眠过来给她送早饭,顺便劝了她一会儿。 云初没说霍宴州跟她清算账务的事情。 从小到大,温蔓很疼她,对她没的说。 但是霍宴州毕竟是她亲生儿子。 说到底,她是不希望她儿子离婚的。 霍雨眠虽然能交心,但她是个大喇叭。 如果她说,她哥问她要十个亿才肯离婚,她会广而告之让全世界都知道。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中午的时候,云初回到父母家。 她的父母得知她不离婚了之后,没有喜悦,只有担心。 许静拉着云初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小初,是不是宴州为难你了?” 云初心里的委屈不敢跟父母说。 只能硬着头皮敷衍:“他解释了,说只是个误会,他没有出轨,” 许静拍拍胸口,终于松了口气:“没出轨就好,没出轨就好,” 许静拉着云初出了房间:“昨个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你三叔一家搬去临城,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跟你爸打算搬过去住,” 许静说着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的钱都是宴州每个月打过来的,除了生病住院剩下的都在里面了,你爸在开发区找了个厂子,去给人家当顾问,工资够我们花的,这张卡你拿去还给宴州吧,” 第14 章 云初你够了! 云峰坐在母女对面,低着头,一声不吭。 云初猜测的没错。 她还没开口,她爸妈就已经准备腾房子,还钱了。 如果知道霍宴州用钱逼她,她父母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 云峰起身把卡塞进女儿手里:“听你妈的,还给他,过两天我跟你妈搬家,房子也还给他。” 云初握紧手里的银行卡,没再推辞。 她跟霍宴州的事情早晚都会瞒不住的。 不如趁现在说清楚的好。 再说了,就算她再隐瞒,她是爸妈的女儿。 她过得不好,他们老两口的心里也会有感应。 还吧。 能还一点是一点。 云初犹豫了一下,开口:“爸,我想继续学医,你能帮我引荐墨老先生吗?” 听说云初要出来工作,父母全都支持。 原本云初喜欢的是小提琴。 她最大的梦想其实是当一名小提琴家。 但是她十八岁那年,意外发现霍宴州患有严重的失眠,所以他偷偷改了志愿学医 进入医学院后,她又让父母想办法,把她转去学中医。 大学毕业后,她嫁给了霍宴州,放弃了工作。 但是她为了霍宴州,一直没有放弃研究睡眠障碍这块领域。 虽然她治好了霍宴州的失眠,手里握着心理学跟中医学两科研究生毕业证书。 但是她缺少临床经验。 她想在睡眠障碍这块领域做出成绩,得从头开始。 当天下午,云初跟随父亲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再次见到了墨老。 他是帝国中医学泰斗,国际睡眠障碍临床专家。 退休后,被医院高薪返聘回来。 云初做了三年家庭主妇,早就跟医学脱轨了。 她想给墨老当助理,重新把自己的专业捡起来。 因为墨老的儿子当年受过云家帮助,墨老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墨老让云初做个全身体检,办理健康证,下周一来医院找她。 临走还给她介绍了一位师兄,帮助她尽快熟悉医院的流程。 虽然刚开始她不会有什么收入。 但是现在的人生活节奏快,压力大,亚健康人群占比逐渐增高,特别是睡眠方面更是迫在眉睫。 只要她专心攻下这个领域,就一定能取得一番成就。 人在专注忙一件事情的时候,没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 云初的心情稍稍放晴。 晚上陪父母吃完晚饭,云初回到跟霍宴州的婚房。 有点意外,霍宴州在家。 云初换拖鞋,霍宴州起身给她倒水:“妈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云初接了霍宴州递给她的水杯,转手放在茶几上。 霍宴州对她父母的称呼一直都亲切,她叫什么,他就叫什么。 不得不说,他把自己的形象维持的很好,是懂做表面功夫的。 云初拿出她父母交给她的银行卡,递给霍宴州:“这张卡里,是这些年你给我爸妈打的钱,我去银行查了一下,里面少了三十多万,其余的都在这张卡里,我爸妈让我先还给你,” 霍宴州‘嗯’了一声,收了卡。 云初起身:“过两天我爸妈会搬家,市中心那套大平层也会腾出来还给你,” 霍宴州坐在沙发,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那张银行卡。 他抬眼凝视着云初,‘嗯’了一声,也没推辞。 云初上楼,霍宴州坐在沙发上没动。 当年云家破产,他光替云家还债,就还了九个多亿。 就算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还回来,单这九个多亿,她一辈子也还不清。 霍宴州上楼,云初正好抱着枕头跟被子准备去隔壁房间。 霍宴州把卧室的门带上,走到云初面前,拿下她枕头跟被子。 霍宴州提醒云初:“一天不离婚,你一天就得住在这张床上。” 云初转身,霍宴州搂住云初的腰把她带进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霍宴州再开口,语气温柔了下来:“好好的,别胡思乱想了,” 云初眼底的委屈让霍宴州忍不住靠近,他低头吻她。 云初生气拒绝,霍宴州霸道的把人压倒在床上,把枕头垫在云初的腰下。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手机响了。 霍宴州抽掉刚刚垫在云初腰下的枕头,翻身下床。 云初挣扎起身。 霍宴州匆忙手机息屏的动作再次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她拿起枕头砸向霍宴州:“是不是她的电话?” 霍宴面色微沉。 云初起身过来夺霍宴州的手机,霍宴州把手机拿开不让云初拿到。 手机嗡嗡的震动声让云初渐渐失去理智,她伸手去解霍宴州睡衣的纽扣。 被霍宴州推开,云初情绪更加崩溃。 她扑到霍宴州面前拼命撕扯他的衣服:“不是要睡吗?为什么停下来?” “云初你够了!” 霍宴州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拦腰把云初抱上床。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臂不让她发疯。 他说:“云初,你不用跟我分房睡,这段时间我会出去住,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冷静下来,我再回来。” 霍宴州松开云初,转身拿了手机去更衣室。 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出来,霍宴州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初追到走廊,听到霍宴州在接电话的声音: “别哭了,我马上就到,” “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 云初追到门口,霍宴州已经驱车离开。 她站在雨地,看着霍宴州车的尾灯,声嘶力竭的喊着霍宴州的名字。 她像个疯子一样去追霍宴州的车。 最后体力不支,倒在雨地。 她没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 也没能力结束掉这段关系。 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 深夜,市中心一处高档住宅小区。 霍宴州提着宵夜跟一袋感冒药来到谢安宁的住处。 谢安宁穿着细肩吊带睡衣起来给霍宴州开门。 察觉到霍宴州情绪的低落,谢安宁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接过霍宴州手里的东西。 她说:“宴州,都怪我不好,这个时候发烧,” 霍宴州把温度计找出来,让谢安宁量体温:“试一下看烧到多少度了,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谢安宁愧疚的开口:“大半夜的我给你打电话,你太太不会跟你生气吧?” 霍宴州摇头:“她不会。” 谢安宁:“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跟她解释一下?” 霍宴州把给谢安宁买的宵夜一样一样拿出来:“你不用担心她,这个时候她应该睡了。” 第 15章 她做错了什么 霍宴州看了下谢安宁的温度计,37.8度。 放下温度计,视线不经意扫过谢安宁性感的睡衣,霍宴州拿了条薄毯给谢安宁围上。 霍宴州准备离开:“吃完宵夜一会儿把药吃了,” 谢安宁表情极不自然的拢了拢薄毯:“宴州,我儿子被我妈接走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开车回去不安全,要不你在这里住一晚吧,” 霍宴州再看谢安宁的眼神,沉了几分。 谢安宁赶紧解释:“现在太晚了,你明天还要工作,来回折腾我怕你睡眠不够,” 霍宴州停下脚步面对谢安宁,他说:“安宁,以后让我留宿的话不准再说。” 谢安宁满脸无辜:“怎么了宴州,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你一整晚都照顾我,不也没事吗?” 霍宴州眉眼间掩不住的疲惫。 他说:“安宁,我在医院陪你,因为那是公众场合,不只有你我,但这里是你的住处,你一个女人让一个已婚男人留宿,对你名声不好。” 谢安宁笑的单纯:“没关系的,你又不是外人。” 霍宴州语气稍稍重了些:“对你来说,我就是外人。” 谢安宁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 霍宴州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谢安宁语气自嘲:“几年不见,原来我们已经生分到这样的地步了,” 看着谢安宁无辜的样子,霍宴州叹气:“安宁,我知道你不容易,明天我给你找个住家保姆,再给你配辆车配个司机,” 霍宴州走到门口停下来,又叮嘱了谢安宁一句:“安宁, 以后你尽量躲着云初一点,更不要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谢安宁愣了一下:“。。。。” 霍宴州语气不容置疑:“这一点,你必须做到。” 云初爱他。 眼里容不得沙子。 如果两人碰面,安宁一定会吃亏的。 谢安宁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宴州你放心,我都听你的。” 霍宴州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能感觉的出来霍宴州对她余情未了。 难道他嫌弃她离过婚,所以不打算离婚娶她了? 谢安宁忍不住胡思乱想。 霍宴州放心的从谢安宁的住处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京市一家酒吧会所。 霍宴州看着推门进来的人,又倒了两杯酒。 陆裴野一屁股坐在霍宴州对面,后背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双腿交|叠双脚随意的搭在茶几边角,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样。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帅气的五官一双单眼皮辨识度很高:“后院起火了?” 霍宴州晃着手里的酒杯,语气疲惫:“我现在没办法跟她沟通。” 陆裴野旁观者清:“宴州,谢安宁这次回国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说清楚,云初早晚跟你离。” 霍宴州轻描淡写一句:“离婚不至于。” 感情上,她爱他,依赖他,离不开他。 财务上,这些年他给云家花的钱,她这辈子也还不起。 个人能力上,她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他,做了全职太太,已经跟事业完全脱轨。 再说,她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嫁给他后她养尊处优吃穿用度都是顶奢,就算找到工作,那点钱她也没法养活自己。 所以,他不担心她会离开他。 但是她性子倔,又爱作,跟他闹是一定的。 陆裴野无情拆穿他:“我可听说了,云初已经跟你闹离婚了。” 霍宴州抬眉:“雨眠告诉你的?” 陆裴野不否认:“兄弟,你悠着点,如果云初真的跟你离婚了,你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能比云初更爱你的女人。” 霍宴州语气笃定:“放心,就算你入土了,你也看不到我跟云初离婚的那天。” 陆裴野说不通,只好转移话题:“这个谢安宁也真是的,明知道你有老婆,还拦着不让你解释,这不明摆着想让你们两口子离婚吗?” 霍宴州肃了表情,沉了语气:“陆裴野,你别这样说安宁。” 陆裴野坐直上半身:“我这可不是说她的坏话,我是在阐述事实,她这么做,明摆着就是在挑拨你们夫妻失和,” 霍宴州点了根烟,淡淡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视线。 好半晌。 他说:“安宁出身低,心思单纯,当年她为了我顺利继承霍氏,被爷爷逼去国外跟别人结婚,这些年她为了我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我欠她的,” 他说:“她这些年一直被虐待,身体很不好,又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我必须照顾她。” 陆裴野笑容玩味:“你就承认吧,你对她余情未了。” 霍宴州皱眉:“裴野,她为了我差点毁掉自己一辈子,我必须对她负责。” 霍宴州:“安宁不让我跟云初解释,那是因为她太敏感了,自尊心太强,她怕云初以此来攻击她,怕外人议论她,说她博取我的同情,是为了破坏我跟云初的夫妻感情想上位,” 陆裴野反问:“她不准你跟云初解释,还事事倚仗你,她理所当然的消耗你的金钱,消耗你的时间,消耗你的精力,甚至在消耗你跟云初的婚姻,这不算心机算什么?” 霍宴州:“这不一样,这是我心甘情愿补偿她的。” 陆裴野:“你对谢安宁愧疚,对她有责任,对她还有感情,那云初呢,她做错了什么?” 霍宴州语气倦怠:“没有人说她错。” 陆裴野:“你是没说她错,但是你也没给她解释,还不准她跟你离婚,就云初那性子,她不被你活活憋死才怪!” 霍宴州胸口闷的有点厉害,但是他觉得事情不会严重到这种地步:“我答应让她出去工作,她心情会好起来的。” 陆裴野见鬼似的表情死盯着霍宴州:“所以,你还真不打算跟云初解释清楚,你就仗着她死心塌地的爱你,所以她就活该承受这一切?” 霍宴州跟陆裴野碰杯:“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就在这时,陆裴野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端,霍雨眠炸毛的声音传过来:“陆裴野,我哥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陆裴野把听筒拿远一点:“死丫头,跟谁没大没小的,叫哥,” 霍雨眠:“我叫你大爷,我嫂子出事了,你快点让我哥回来!” 第 16章 怕耽误你偷|情 深夜,雨还在下。 陆裴野把霍宴州送回来时,医生刚离开。 霍宴州来到床边,视线紧盯云初过分苍白的脸色。 睡梦中,她眉头紧锁,睫毛沾湿,好像在做噩梦。 握住云初的手,滚烫的厉害。 他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有力气跟他闹,怎么突然就病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 他是不信的。 在他印象里,云初身体向来很好,平板支撑撑个十分钟都不是问题。 霍宴州问他妹妹:“她什么时候发烧的?” 霍雨眠:“我给嫂子打电话打不通,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妈担心你们吵架,让我过来看看,” 霍雨眠:“我来的时候,嫂子就躺在院子的雨地里,我也不知道嫂子在那躺多久了,” 陆裴野胳膊肘拐了霍宴州一下:“你走的时候是不是跟云初吵架了?” 霍宴州脸色沉的吓人:“你们都回去吧,” 霍雨眠不放心:“哥,退烧药已经喂下去了,医生让辅助物理降温,一个小时测量一次体温,如果温度持续升高就送医院,” 霍宴州点头。 陆裴野拽着霍雨眠出了主卧:“霍雨眠我们来battle一下,我大爷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霍雨眠拽住陆裴野衣领:“裴野哥,你一定知道谢安宁住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她!” 陆裴野瞬间觉得大爷也没那么重要了,滑的跟鲶鱼一样跑下楼。 主卧里,霍宴州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袖子卷起来露出一节有力的小臂。 他定时给云初测量体温,给她喂水,帮她擦身体,给她物理降温。 冷静专注的样子,就像在完成一份工作。 “宴州哥哥,” 云初双手无意识的挥舞在半空中。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给她擦手心的动作不自觉温柔。 她做梦都在喊他的名字,又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今天晚上,是他疏忽了。 她情绪那么激动,他应该等她稍微冷静一点,再离开的。 云初这一病,迷迷糊糊睡了两三天。 醒来后,头还是昏沉沉的。 本来约好的跟墨老给她介绍的一位姓季的师兄见面,被她生病耽搁了,放了人家鸽子。 她得赶紧给人家回个话。 从卧室出来,看到书房的门敞开着。 云初听到霍宴州正在通电话。 今天是工作日,现在是上午十点多,他居然没有去公司。 霍宴州出来,正好看到走廊里发怔的云初。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抬手探上云初的额头。 云初偏头躲开。 霍宴州沉了表情:“云初,这是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态度吗?” 云初好像没听到霍宴州说的话一样,朝楼梯口走去。 她很想跟他吵,她很想把心里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但是她没力气。 也没资格。 等她重新回到卧室,他们谁都没有再提有关于‘出轨’的任何话题。 但是除了这个话题,云初发现她跟霍宴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云初准备去更衣室,被霍宴州扣住手腕。 霍宴州把云初拉到面前:“生病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昏迷了三天知不知道?” 云初抬眼看他,语气平静的有点反常:“我怕耽误你偷|情。” 她的人他都不在乎,还在乎她生病吗。 云初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死感,霍宴州非常不喜欢。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换了话题:“下午我要去T国出差,影楼的工作人员下午会送婚纱过来,你,” “我没空,” 云初面无表情的打断霍宴州,然后抽回手。 霍宴州语气里有不满:“云初,你吵也吵了,闹也闹了,砸也砸了,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直接去了更衣室。 云初离开后不久,高铭过来:“霍总,可以出发了,” 霍宴州:“出发时间延后两个小时,” 高铭看着进进出出的影楼工作人员,默默退出了房间。 晚上云初回来,带了很多医学资料。 看着家里墙上挂着的婚纱照,情绪没有什么起伏。 霍宴州向来会做表面工作。 他是不会让她破坏掉他事业成功家庭和睦,品行端庄的好男人形象的。 霍雨眠过来给云初送粥,看到云初桌上落着的资料有点意外:“嫂子,你真打算跟我哥离婚?” 云初合上书本:“我准备去医院实习。” 霍雨眠眼里有不舍:“嫂子,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哥他虽然混蛋,但是他对你还是很舍得的,中午的时候还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陪你,” 云初低头。 霍宴州在金钱方面对她对云家确实舍得。 但那些舍得的背后,是算计,是投资。 云初没法跟霍雨眠说,她没有跟他哥离婚,是被她哥用钱胁迫的。 那毕竟是她哥。 云初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没事,找点事情做也能分散分散注意力,过两天我去医院体检办健康证,周一就能入职了,” 霍雨眠:“嫂子,你体检那天我陪你去,” 云初体检这天,没吃早饭。 霍雨眠怕云初犯低血糖,提着她妈早上给准备的保温桶,一直跟着云初。 跑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体检项目做完。 霍雨眠手里拿着一沓体检单,跟云初从电梯出来:“嫂子你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从霍雨眠面前跑过,撞了她一下。 霍雨眠手里的单据跟保温桶应声落地。 保温桶滚了几圈,被走廊的垃圾桶挡住,停下来。 霍雨眠指着那小孩:“你个熊孩子,你给我站住!” 云初伸手拦住:“雨眠,算了,” 不远处,正准备进电梯的谢安宁听到‘雨眠’两个字停了脚步。 视线在云初跟霍雨眠身上来回打转,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云初身上。 回国之后,她背着霍宴州偷偷见过云初一面。 她认得云初。 怪不得她对霍宴州各种暗示,霍宴州一直坚守底线跟她时刻保持着距离。 又纯又欲,确实勾男人。 谢安宁不动声色朝两人走过来。 她故意忽略站在霍雨眠身边的云初,弯腰捡起地上的体检单递给霍雨眠。 谢安宁出声试探:“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姓霍?” 第 17章我叫谢安宁 霍雨眠接过谢安宁递给她的体检单,转头看了云初一眼。 发现云初有点不对劲。 霍雨眠问谢安宁:“你认识我?” 谢安宁笑着抬起左手的拢了拢头发,然后看了云初一眼:“刚刚路过,听这位小姐叫你雨眠,正好我一个朋友的妹妹也叫雨眠,就随口问了一句,” 云初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尽。 她看谢安宁第一眼的时候,从她的身形跟发型上大概猜到了几分。 听到她试探霍雨眠的姓氏,她还有点不确定。 再看到谢安宁左手腕上那条钻石项链,她确定了。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霍宴州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谢安宁。 云初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霍雨眠看谢安宁的表情带着几分审视:“没错,我是霍雨眠,你是谁?” 谢安宁看向云初,礼貌的笑笑:“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叫谢安宁,” 谢安宁? 霍雨眠忍不住看向云初。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他哥心里的那个白月光。 看样子,也不怎么样。 跟她嫂子比差远了。 云初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她丈夫的出轨对象就在她面前。 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如果她现在拆穿这个谢安宁,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霍宴州一定会铁了心的维护。 她暂时拿不出十个亿跟霍宴州离婚。 也没能力善后。 她现在闹开,难堪的只会是她自己。 云初强忍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维持体面。 霍雨眠挽住云初的手臂介对谢安宁说:“这是我嫂子,云初,” 谢安宁看向云初,视线丝毫不躲避。 不知道霍雨眠是不是也发现了谢安宁的身份,她说:“我哥很爱我嫂子,” 谢安宁礼貌朝云初伸手:“霍太太真漂亮。” 云初努力挤出几个字:“你也很不错。” “谢小姐,司机来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佣人提着药过来扶谢安宁离开。 “霍太太,雨眠妹妹,那我就先走了,” 谢安宁礼貌离开。 云初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谢安宁离去的身影。 穿顶奢,用名牌,出门佣人陪同,有司机,有配车。 霍宴州真的把能给的全都给了。 心脏抑制不住的开始抽痛。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席卷回来,把云初打击的当场瘫坐在走廊的连椅上。 霍雨眠担心的上前询问:“嫂子,你为什么不扇她?” 云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唇,艰难出声:“我,” 云初想到霍雨眠的暴脾气,突然闭了嘴。 霍雨眠扶正云初的身体,把包包放在云初身边,转身去追谢安宁。 云初一把没拦住,赶紧跟上去。 霍雨眠把谢安宁拦在电梯口。 谢安宁停下脚步:“霍小姐,有事吗?” 霍雨眠强忍着想抽人的冲动,笑的假惺惺:“谢小姐,我一看你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家世一定不一般,能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千金吗,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谢安宁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身上穿的,戴的,吃的,用的,都是霍宴州给的。 再说,她六年前跟霍宴州恋爱,她什么家世霍家人应该都知道。 霍雨眠故意这样问,等于在打她的脸。 谢安宁隐忍着,大方回应:“霍小姐说笑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 霍雨眠双手抱臂,故意拉长腔调:“那你婆家一定很有钱,你是哪家的豪门媳妇,说不定我认识呢,” 谢安宁看向云初,脸色明显难堪:“霍小姐,我还没结婚,” 云初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险些没站稳。 没结婚却生下一个五岁的儿子。 这孩子是霍宴州无疑了。 霍雨眠给谢安宁竖起大拇指:“一看你能力就不一般,谢小姐从事什么职业的,我们交个朋友吧,我最佩服你这种女强人,自己赚钱自己花,坚决不靠男人,不当男人的寄生虫,” 谢安宁有些无地自容,她偷偷看了云初一眼,赶紧把目光收回。 谢安宁低着头匆匆一句:“霍小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谢安宁话音未落,人已经进了电梯。 霍雨眠刚要追过去,被云初拦住。 霍雨眠气的跺脚:“嫂子,我还没扇她呢。” 云初脸色苍白,拉着霍雨眠走到没人的地方。 她劝霍雨眠,说:“雨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就算你扇死她也改变不了她跟你哥已经复合的事实,你哥这么爱她,爱他们的孩子,如果知道了一定很心疼,很生气,你别折腾了,” 霍雨眠拉着云初的手,眼神小心翼翼:“嫂子,你是不是不要我哥了?” 以前,他哥身边但凡有个异性出现,云初就如临大敌,想尽办法把人赶走。 现在,他哥出轨的对象就在她面前,她却能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准备放弃了。 她怎么可能不争不抢。 云初没有回答霍雨眠的问题。 是霍宴州先不要她的。 云初怕自己胡思乱想,回到家后一头扎进书本里。 想离婚,她就得弄出十个亿。 短时间,她要去哪里弄这么多钱? 周一。 她准时来到医院办理入职,成了墨老的助理。 上班第一天,她认识了几名同事,清楚了她下一阶段要努力的目标。 晚上下班,云初回了趟父母家。 九十多平方的小三居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陪父母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儿,云初才回到跟霍宴州结婚的婚房。 她晚上得看书,资料都在这边。 不然的话,她真想在父母那边住几天。 洗了澡换了睡衣,云初抱着笔记本在床上学习。 大概十点多钟,她听到留下汽车的引擎声。 不一会儿,卧室门被打开,霍宴州一身深色系商务西装,阴沉着脸进来。 云初看到霍宴州回来,忍不住皱眉。 他明明说他要出差一个星期。 距离他离开那天到现在,仅仅过去三天。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第18 章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云初看霍宴州的脸色就知道他有事要说。 但是霍宴州进了卧室后,只是看了云初一眼,径直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哗啦啦的流水声,云初手里的书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收拾好书本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靠着枕头坐在床上,静静的等霍宴州从浴室出来。 霍宴州每次从外面回到家,第一时间洗澡,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习惯,也变成了她的习惯。 她喜欢霍宴州身上的味道,喜欢被他搂在怀里睡。 她最幸福的时候,曾对霍宴州说, 她说她爱霍宴州,要他每晚都要抱着她睡,不然她会伤心的死掉。 从她发现霍宴州出轨那天起。 她几乎每晚都一个人煎熬着,独自失眠, 她还活着,没死。 看吧,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谁离不开谁的。 就算她爱霍宴州爱的要死,她也能一边清醒的痛着,一边决绝的准备离开他。 霍宴州洗了澡,换了身深色的睡衣出来,云初正坐在床上发呆。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一沓学习资料上,伸手翻了一翻。 霍宴州坐在床边,语气让人捉摸不透:“怎么突然又开始看医书了?” 云初没有回应他。 霍宴州伸手把云初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拢到耳后:“用不用我找人帮你换个轻松点的岗位?” 云初摇头:“市区那套房子我爸妈已经搬出去了,房子也找了保洁打扫干净了,进户门密码还是原来的密码没有改动过,我爸妈让我跟你说一声,房子你收回去吧,” 霍宴州没什么反应:“他们搬去哪儿了?” 云初没有瞒他:“滨江路那边,离我爸上班的厂很近,” 霍宴州眸色微敛,他说:“云初,我是霍氏的继承人,我的岳父岳父住拆迁房,你觉得合适吗?” 云初抬眼看他:“我们不想欠你的。” 霍宴州:“这些年,你们云家欠我的还少吗?” 两人对望。 气氛压抑又紧张。 云初难堪的收回视线。 话都不会说,是她自找的难堪。 两人沉默好一会儿,霍宴州叹了口气。 他说:“云初,只要你在霍太太的位置上一天,我所有的资源跟财产,你都有权使用,” 云初的情绪没有霍宴州这么稳定。 她脱口而出:“我不想再用你的钱,我想离婚!” 霍宴州定定的表情凝视着云初的眼睛。 他语气平静:“想离婚,我随时都可以,只要你能拿出十个亿。” 云初崩溃的把脸埋进臂弯。 青梅竹马二十多年,她追逐喜欢了他二十多年,又嫁给他三年。 他不留余地的逼她,伤她。 他对她没有一点心疼。 还做好了随时跟她离婚的准备。 心痛的要死,云初哭不出来。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语气试探:“你见到安宁了对不对?” 云初抬起头,对上霍宴州审视的眸子。 霍宴州语气沉了几分:“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云初看到了霍宴州眼底的心疼。 只是这份心疼,是属于谢安宁的。 云初被刺激到了。 她跪坐起来,猛的推了霍宴州一下,突然拔高了音量:“霍宴州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是我的丈夫,还是她的情人?” 霍宴州眉心紧了紧:“云初我提醒过你,不准去见她。” 云初胸口闷的厉害:“我没有这么无聊。” 霍宴州:“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她差点出事了!” 云初气笑了。 她只是在医院里碰见了,打了声招呼而已。 云初瘫坐下来,仿佛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所以,你不惜放下工作连夜飞回来,是担心谢安宁出事?” 霍宴州有些烦躁的起身。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云初,他说:“云初,你什么性格我很清楚,安宁她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她还得带孩子,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云初失控的拿起枕头朝霍宴州砸了过。 她爬起来站在床上,冲霍宴州咆哮:“霍宴州你混蛋!” 霍宴州弯腰捡起枕头。 云初拿起床头柜上的书本砸向霍宴州:“是你出轨背叛了我,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这么关心她,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么狠的话?!” 霍宴州冷静的站在床边,轻而易举躲过云初砸向他的东西。 见云初拿起笔记本电脑,霍宴州上前制止住她:“发泄够了吗?” 云初手里的笔记本被霍宴州夺下后,情绪瞬间崩溃。 她大声的哭,拼命的砸,歇斯底里的闹:“有本事你一天二十四小时护着她们,不然我见她一次我打她一次!” 云初哭闹不止:“云家早就破产了,大不了我跟你们鱼死网破!” “霍宴州,我要跟你打离婚官司!”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背叛了婚姻你出轨了!” “我要把你心爱的女人钉死在小三的耻辱柱上,永远!” ... 云初情绪失控的厉害,霍宴州站在床边强行抱住她,防止她跌下床去。 云初挣脱不开霍宴州的怀抱,她低头狠狠咬在他肩膀。 因为太过用力,云初浑身都在发抖。 霍宴州肩膀吃痛,但是他没有动。 直到满嘴的血腥味传遍口腔,云初才慢慢松了口。 “不闹了就躺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霍宴州让云初躺下,他倒了杯水回来,照顾云初漱口。 云初发泄了一通,人依旧是麻木的。 她漱了口,躺回床上,眼睛虽然闭上了,但眼泪根本止不住。 从霍宴州出轨后,他们每一次吵架都是这样。 霍宴州把她逼疯后,再若无其事的照顾她,或者干脆离开。 他没有解释,没有心疼,就像在尽义务。 霍宴州收拾好一切,上床,关灯。 他伸手过来抱云初,云初条件反射的推开他。 霍宴州身体顿了一下,然后翻身背对着她。 霍宴州小小的举动再次刺激到了云初。 只是她选择了沉默,委屈的死死咬紧下唇。 三年的夫妻,争吵过后,是无话可说。 即便躺在一张床上,云初很清楚的知道,霍宴州的心跟她隔着千万里的距离。 霍宴州的沉默不解释,就像一堵墙,把他们越隔越远。 第19 章 手机嗡鸣的震动声 云初早上醒来的时候,霍宴州已经出门了。 匆匆收拾了一下,云初去医院上班。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工作跟同事的相处中,发现自己也没那么难受。 晚上下班,意外见到了墨老给她介绍的师兄,季遇。 云初礼貌的打招呼:“季师兄,” 季遇一身轻熟风穿搭,鼻梁架着一副金丝边无框眼镜,长相帅气气质温和有礼:“听说你住芙蓉路,正好我去那边办点事,要不要捎你一程?” 云初连连摆手:“谢谢季师兄,我开车过来的,” 季遇是墨老介绍给她认识的,是目前为止是帝国最年轻的医学博士。 听说季家是医学世家,私人医院开遍全球所有国家,季遇年纪轻轻坐拥家族亿万家产。 云初从门诊大楼出来,意外看见霍宴州。 想想昨天晚上霍宴州心疼的眼神,心又疼了。 他来医院,应该是照顾谢安宁的。 云初心里闷的厉害,体面的从霍宴州身边经过。 她昨天晚上说要跟霍宴州打离婚官司,说要鱼死网破,那都是情绪失控时说的气话。 就算她不顾及自己,她也得顾及她的父母,顾及自己的弟弟。 她被霍宴州精准的掐住‘七寸’,她除了没人的时候跟他发发疯,她什么也做不了。 霍宴州静静的看着云初从他身边走过,没脾气的跟上。 他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拉到身边。 他说:“云初,吵架归吵架,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你的白月光还在等你,赶紧去吧,” 霍宴州回头了眼医院门诊大楼,再看看云初。 他拉着云初朝医院门口的马路走去:“我来接你下班,一起去看看岳父岳母,” 听到霍宴州要去看她爸妈,云初停下脚步。 她知道,这是他想缓和关系了。 每次她生气,他要么送她珠宝首饰,要么送她爸妈一些贵重的东西,又或者像现在这样,主动陪她回娘家。 低头,道歉,解释。 是不可能的。 云初面无表情的拒绝:“不用了,我爸妈不值得你费心思。” 这句话听在霍宴州耳朵里,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紧了紧,他说:“我已经给咱妈打过电话了,妈给你烧了鱼,我陪爸喝两杯,” 云初气霍宴州先斩后奏,又怕父母等空,隐忍着没再拒绝。 看着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云初看向身边的霍宴州。 他一身纯黑系商务西装,矜贵帅气,走到哪里都是最惹眼的存在。 她从小围着霍宴州转。 早就习惯了众人羡慕的眼神。 以前的她引以为傲。 现在的她只剩麻木。 “宴州,以后过来吃饭不用买这么多东西,” 许静望着占据半个客厅的奢侈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机把最后两箱酒搬进客厅后离开,霍宴州才开口:“妈,你跟爸还是搬回去住吧,这里距离市中心有点远,小初现在工作了,想经常来你们这里也不方便,” 云峰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打断霍宴州:“先吃饭,” 云初坐在霍宴州身边,察觉到了霍宴州的不习惯。 她伸手过来收霍宴州的餐具:“你忙你的,晚点我自己回去。” 云初没有把话说破,霍宴州听懂了也没有生气。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给云初夹了一块鱼肉:“没关系,吃完我们一起回去。” 坐在两人对面的许静跟云峰看着两人,面露担心。 这些年,他们的女儿爱霍宴州爱成什么样,他们心里最清楚。 每次回来这边吃饭,云初恨不得黏在霍宴州身上。 如果遇到霍宴州工作忙没时间留下,云初胡搅蛮缠撒泼耍赖也得让霍宴州晚上来接她。 现在,他们的女儿吃饭得体,举止带着疏离,不仅不粘着霍宴州,还劝他去忙自己的。 老两口相互对看一眼,同时陷入沉默。 云初见父母脸色不好,赶紧给霍宴州夹菜。 她得表现的热情点,不能让她父母担心。 霍宴州淡定的吃云初给他夹的食物。 从小到大,他过着最尊贵的少爷生活。 这种老旧的拆迁房,简陋的用餐环境,他是不习惯的。 但他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即便如此,他在长辈面前也不会失态。 霍宴州起身给云峰倒酒:“爸,听说这酒后劲不大,你喝试试,如果觉得好,下次就换它了,” 云峰给足霍宴州体面:“你工作这么忙,别总想着我们,难得回来一趟,你也多吃点,” 霍宴州在云初父母面前是松弛的。 饭桌上,他第二次提出让云初的父母搬回市区住。 以前霍宴州说什么,云初的父母都会听。 在老两口的眼里,自家女婿就是他们的骄傲,走到哪儿夸到哪儿。 可是这一次,霍宴州提了两次,云初的父母都没有松口。 云初知道,父母心里有疙瘩。 虽然她骗父母说只是一场误会,说霍宴州没有出轨。 但是无风不起浪,她的父母不可能不担心。 霍宴州是个识趣的人。 他提了两次云初的父母没有答应,便不再提了。 晚饭过后,云初跟霍宴州离开。 霍宴州把归还的那张银行卡偷偷留下。 许静发现后又偷偷塞给云初,让她带回。 回去的路上,云初把卡还给霍宴州:“我爸妈不会再要的,你拿回去吧,” 霍宴州今晚喝了些酒,看云初的眼神带着几分朦胧的暧昧。 他凝视着云初精致绝伦的小脸,连同云初的手一起握住,然后把人拉向自己。 就在这时,霍宴州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鸣的震动声。 两人对望,云初抽回手,霍宴州摸出口袋里的手机。 没等他接电话,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紧接着霍宴州的手机不停响起来消息的提示声。 云初死盯着霍宴州的反应,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 云初感觉自己得病了一样。 只要霍宴州手机一响,不管是电话还是消息。 只要霍宴州稍稍有迟疑,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发疯。 第 20章 死之前好好想想你的父母 霍宴州把手机熄屏,重新放回口袋。 眼底的暧昧跟随着手机的息屏悉数散尽,霍宴州不再说话。 车里还有司机,云初拼命克制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没有问出口。 一路沉默,霍宴州把云初送回家。 车子停在门口,他下车,亲自给云初开了车门。 霍雨眠过来给云初送东西,从另一辆车里下来。 霍雨眠看到云初跟她哥一起回来,以为他们和好了,开心的不得了。 霍宴州没有要进门的打算,她对云初跟霍雨眠说:“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 随着霍宴州话音落下,云初的脸色瞬间变了样。 她用力拽住霍宴州西装的边襟,失控出声:“你是不是要去见她?”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扣住云初的手腕强行松开她的手。 他说:“云初,你别这样。” 避而不答,就是承认了。 云初强压了一路的情绪失控,她伸手去拿霍宴州的手机。 手还没触碰到霍宴州的西装外套,手腕就被霍宴州给扣住。 霍宴州揽过云初的肩膀,亲自送她进门:“别闹了,你明天还有工作,” 云初挣扎推开霍宴州,头发散乱像个泼妇:“霍宴州,你要是敢走,我死给你看!” 霍宴州弯腰把云初打横抱起,进了大门。 他不能让云初在大门口跟他闹。 如果被媒体记者抓拍到,一定会写的乱七八糟。 霍雨眠被刚刚的一幕吓到,赶紧跟了进来。 霍宴州把云初放在沙发上,云初爬起来用抱枕扔他,跟他发疯。 霍宴州弯腰捡起地上的抱枕,走到云初面前。 他放下抱枕,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霍雨眠:“你留下来看着她,” 换言之,不管云初怎么闹,他今晚都得走。 云初听到霍宴州坚持要离开,整个人陷入恍惚。 “啊!” 她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抱头尖叫一声。 霍雨眠被吓坏了,赶紧上前抱住云初。 她气愤的对霍宴州说:“哥,我嫂子这么爱你,你都把她逼成这样,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你闭嘴。” 霍宴州眼神警告:“在这好好守着她,你嫂子要是有事,我拿你是问。” 霍雨眠想跟她哥拼了。 但是她从小被她哥血脉压制,长大被他哥掐住经济命脉。 她不敢。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疲惫的转身。 云初推开霍雨眠,拿起水果盘里的水果刀冲到门口。 她用身体挡住客厅的门不让霍宴州出去。 霍宴州停下脚步。 云初握紧手里的水果刀抵在自己脖颈,颤抖着唇说:“霍宴州,把你的手机给我,不然我死给你看!” 此刻的云初,像个赌徒。 她不甘心。 她想赌霍宴州的心里还有她的位置。 她想死心。 想亲眼看到霍宴州手机里那些不堪的消息。 她想断了对霍宴州最后那点残存的爱意。 她睁大眼睛等霍宴州给她最致命一击。 气氛压抑又紧张。 霍宴州手机不时发出的嗡鸣声听的人心烦意乱。 霍雨眠站在两人旁边手足无措。 她知道她哥嫂的感情出了问题。 但是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她还是第一次看她嫂子这样失控的跟她哥闹。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复杂的眸子紧盯云初手里的水果刀。 他试着朝云初靠近一步,见云初手里的水果刀抖了一下,他只得停下脚步。 他没有妥协给云初手机,他说:“云初,生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想死的话,没人能拦的住你,” 他语气薄凉又残忍,不带一丝感情。 云初绝望的眼神死死盯着霍宴州。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霍雨眠看着自己的亲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哥,我嫂子都这样了,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霍宴州给了自己妹妹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闭嘴。 他试探着又朝云初靠近了一步。 他说:“云初,死之前好好想想你的父母,他们锦衣玉食供养你长大,可是现在,你爸一把岁数还在厂里给人当顾问,你妈才刚出院没几天,你弟弟明年就参加高考了,” 他说:“如果你死了,除了你的血脉至亲,你威胁不到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两人对望,云初绝望的闭上眼睛。 霍宴州趁机夺了云初手里的水果刀,把人抱紧在怀里。 “哐当,”一声,水果刀应声落地。 云初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她如行尸走肉般被任由霍宴州抱着她。 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 云初身体抖的厉害。 霍宴州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他怀里。 他轻吻她额头,低声安慰她:“不准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霍宴州安慰了云初一会儿,把她抱上楼。 无视手机不间断的短信提示音,霍宴州亲手拧了毛巾给云初擦了脸,擦了手,帮她整理好乱糟糟的长发。 做完这一切,霍宴州把自己妹妹拽出卧室。 霍宴州提醒她:“雨眠,今晚我不回来,你留下来陪你嫂子,她情绪不好,你说话给我悠着点,别净捡不能说的说。” 霍雨眠进了卧室,轻轻把门带上。 云初绝望的闭上眼睛。 除了哭,她什么都做不了。 霍雨眠不会安慰人,陪着云初一起哭:“嫂子你别哭了,我哥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会回头的,” “雨眠,我刚刚是故意吓唬你哥的,我没事,你回去吧,” 云初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她只顾着跟霍宴州闹。 差点忘了。 被爱的人才有资格任性。 霍雨眠是个暴脾气。 她守着云初一会儿,发现云初安静的躺在床上,好像要睡着了。 她蹑手蹑离开,上了自己的车。 她给陆裴野打电话,得知陆裴野刚从家里出门,准备去一场慈善拍卖会找她哥。 霍雨眠开车来到皇廷酒店门口堵陆裴野。 她不敢揍她哥。 但是扇死谢安宁那个小婊砸她还是敢的。 深夜,银色魅影超跑缓缓停靠在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陆裴野吊儿郎当的从车上下来,被霍雨眠拦住:“带我去找谢安宁!” 陆裴野一双性感的小单眼皮使劲睁了睁:“开什么玩笑,我哪里知道那个女人住哪儿。” 霍雨眠不信邪。 她哥她没办法,陆裴野她还治不了了。 她朝马路中间走去:“我要是被车撞了,我就告诉我爸妈,说你推的我!” 陆裴野一个滑铲跪倒在霍雨眠腿边,抱住双腿:“我带你去。” 第21 章 只是朋友关系? 谢安宁让住家保姆给霍宴州打了好几个电话,霍宴州一直不肯过来。 她刚要给霍宴州发消息,门铃声响了。 谢安宁嘴角慢慢荡漾开来,她让保姆回自己的房间,并提醒不准出来。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这才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霍雨眠还有陆裴野,谢安宁明显意外。 谢安宁从霍雨眠的眼神里看到了愤怒,脸上的笑容瞬间敛住。 犹豫了一下,谢安宁礼貌的把人让进客厅:“霍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会过来,” 霍雨眠弯腰拿起玄关处一双男士拖鞋扫了眼码数。 是她哥的尺码。 还没来得及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手里的拖鞋“啪嗒,”一声扔了出去,霍雨眠语气讽刺:“这就是我哥给你圈的金丝笼?” 谢安宁连忙解释:“霍小姐你误会了,我跟你哥已经是过去式了,” 霍雨眠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到谢安宁面前,突然伸手拽掉了她一只耳环。 谢安宁吃痛倒抽一口冷静,捂着耳朵后退一步。 霍雨眠指着耳环问她:“这大几十万的DR新款钻石耳环,是谢小姐你自己赚钱买的,还是花我哥的钱买的?” 谢安宁实话实说:“是宴州送我的,” 霍雨眠一把薅住谢安宁的头发把人扯到自己跟前:“这就是你说的过去式?” 谢安宁被霍雨眠薅住头发,狼狈解释:“霍小姐,我跟你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误会我了,” 霍雨眠满眼都是厌恶:“谢安宁,你知不知道我哥他已经结婚了,他有老婆,你半夜三更给我哥打电话发消息,你想干什么?” 谢安宁眼神躲闪,慌忙解释:“霍小姐,男女之间也是有纯友谊的,你别把人都想的这么龌龊。” 霍雨眠咬牙:“纯友谊你半夜三更给我哥发消息发不停,你缺男人你就直说,我随随便便都能给你找几个,” 霍雨眠说着,把陆裴野一把拽到谢安宁面前。 陆裴野双手半举:“。。。。” 霍雨眠言语讽刺:“京市四大家族之一陆家,陆二少,有钱有颜有腹肌,如果你觉得他一个人满足不了你,我可以帮你点几个鸭子打辅助,包你爽的死去活来。” 陆裴野:“我可不要二婚的,” 谢安宁脸色难看,委屈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她强行解释:“霍小姐,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请你口下留德,我跟你哥真的没什么。” 陆裴野把霍雨眠往后拽了几步:“雨眠,她会给你哥‘施法’,你小心点,’” 霍雨眠甩开陆裴野,手指着谢安宁:“姓谢的,我哥这个人很现实的,从来不向下兼容,你要家世没家世,要能力没能力,就你这姿色在我哥的圈子里陪睡都没人叫价,” 谢安宁咬紧下唇,脸色惨白。 她没等来正室撕她,却等来了霍宴州的亲妹妹。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还手。 霍雨眠走到谢安宁面前,一字一顿对她说:“你想向上性|交,靠姿色跟肉|体上位,你找别的男人可以,但我哥不行!” 霍雨眠:“六年前你进不了我霍家的门,六年后就算你带着个孩子回来,你依旧别想!” 不知所以的住家保姆护在谢安宁面前:“这位小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霍先生对谢小姐可是宝贝的紧,如果让霍先生知道了,你们在京市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陆裴野扶额:“。。。。” “死老太婆,你居然比我还嚣张!” 霍雨眠抬手就扇。 一连两巴掌之后,中年保姆扶着谢安宁连连后退。 霍雨眠环顾客厅,视线回落在谢安宁身上:“既然你花的都是我哥的钱,那这里的一切都有我嫂子一半,我帮我嫂子拿回她那一半不过分吧?” 谢安宁捂着被打的脸隐忍着,后退到墙边:“霍小姐想干什么,请便。” 霍雨眠开始砸东西,见东西就砸,一样也不放过。 陆裴野见谢安宁躲在一边拍视频,上前阻拦:“谢小姐,背后捅刀就不地道了,” 谢安宁赶紧关了手机:“陆二公子,我只是害怕,我没想干什么,” 谢安宁见霍雨眠要去她卧室,赶紧上前阻止。 霍雨眠不客气的推开谢安宁,手里的金属沙漏朝客厅的水晶灯砸去。 哗啦一声碎响。 陆裴野护住霍雨眠躲开,谢安宁尖叫一声受伤倒地。 保姆吓的失声尖叫,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陆裴野见事情严重,赶紧给霍宴州发消息。 想了一下,陆裴野又给云初发了条消息。 —— 深夜。 云初情绪反扑的没法控制。 青梅竹马爱了那么多年的丈夫,在她要自杀的时候,是那样淡定的告诉她:如果她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她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状态持续了好久。 想想自己的父母跟弟弟, 云初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服用了十多mg的褪黑素。 关了手机,云初躺回床上。 她想屏蔽掉一切能吞噬她的不好的情绪,想好好睡一觉。 云家风光无限的时候,她满心满眼只有霍宴州。 云家落魄之后,她满心满眼还是只有霍宴州。 此刻被伤的支零破碎的她,心里想的还是霍宴州。 她真的很不争气。 也真的很累。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让她醒来,云初洗漱,化淡雅的妆,换体面的衣服。 她没有时间舔舐伤口,扛不住她也得硬扛。 她再也不是十七八岁,跟在霍宴州屁股后面要他给她买发圈的小姑娘。 再也不是那个把爱挂在嘴边,把所有爱意都写在脸上,乖乖等霍宴州下班回家的粘人精。 从今以后,她只是她。 昨天墨老跟她说,今天会来一个很特殊的患者,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云初做好墨老开诊前的所有准备工作之后,才把手机开机。 不断弹出的未接电话跟消息提示音让云初应接不暇。 电话多半是凌晨打进来的,有霍宴州的,有霍雨眠的,还有陆裴野的。 看到陆裴野给她发的消息,云初才知道,霍雨眠昨天夜里去找谢安宁了。 但所有的治愈都是自愈。 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帮的了她。 心里有点担心,云初给霍雨眠打电话。 第 22章 给安宁道个歉 京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 霍雨眠正被霍宴州训斥,陆裴野在一边看好戏。 霍宴州指着病房的门,脸色阴沉:“是不是你嫂子让你去找安宁麻烦的?” 霍雨眠靠墙站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嫂子才没那么无聊。” 霍宴州盯着霍雨眠的眼神犀利。 雨眠跟云初从小玩到大。 雨眠脾气炸,云初鬼灵精怪点子多。 从小到大,云初指哪儿,雨眠打哪儿。 如果不是云初教唆,雨眠没这个胆子去找安宁的麻烦。 霍宴州眉骨突突的跳:“去给安宁道歉。” 霍雨眠缩着脖颈,又怂又犟:“你们先给我嫂子道歉,我就给她道歉。” 霍宴州盯着自己的亲妹,想到了云初。 这两丫头能玩到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个死倔,一个死犟。 甜人的时候能把人甜死人,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气死。 霍宴州再开口,语气严肃了几分:“霍雨眠,如果你不道歉,就给我去国外待着去。” 霍雨眠脚步悄悄往陆裴野身后躲了躲:“你敢把我送走,我就把你出轨的事情说出去!” 霍宴州气的胸口起伏:“如果我跟你嫂子真离了,有你一份功劳。”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出动静,霍宴州第一时间进了病房。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进来病房,情绪明显不稳。 她忍着伤口的疼痛翻身从病床下来,光着脚走到霍宴州面前:“宴州,我想跟你聊聊,” 霍宴州看了眼病房里的保姆,保姆识趣了离开病房。 霍宴州把谢安宁扶上病床,他拉了椅子坐在病床边:“你身上还伤着,怎么下床了,” 谢安宁苍白的脸色,隐忍着没哭出来。 她说:“宴州,雨眠妹妹她是在替你太太出气,你太太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霍宴州禁不住皱眉:“你放心,我会让她们给你道歉。” 谢安宁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 她说:“宴州,我没想到雨眠妹妹跟你太太对我误会这么大,雨眠把我当成小三又打又骂,还骂我花你的钱,她只是你妹妹都这样恨我,你太太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如果昨天晚上找我的人是你太太的话,她肯定能杀了我,” 霍宴州心疼的语气丝毫不加掩饰。 他说:“安宁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们娘俩怎么样。” 谢安宁趁机握住霍宴州的手,终于哭了出来。 她委屈的说:“宴州,我知道我不让你跟你太太解释,是我太自私了,但是我真的怕,” 她说:“六年前,你爷爷随便一句话就断送了我们两人的幸福,现在你爷爷跟你的父母依旧能置我于死地,” 她说:“你太太这么恨我,如果知道我这六年的遭遇,知道我儿子的身世,她一定会告诉所有人,到时候你的家人会更加嫌弃我,看不起我,” 她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让我们娘俩怎么在京市立足,我还有什么脸见我的家人朋友,我如果不来找你,我又能找谁帮我?” 霍宴州语气坚定:“安宁你放心,就绝对不会说孩子的身世,我会负责。” 谢安宁为了她受尽非人折磨,还被迫生下一个孩子。 可他却跟别人结婚了对此完全不知情。 是他对不起她。 谢安宁说:“宴州,我知道我们娘俩给你跟你太太造成了困扰,但是我真的很不安,我害怕...” 霍宴州站起身来,轻拍谢安宁的后背,尽量安抚她的情绪:“不要胡思乱想,你只管把自己照顾好,剩下的都交给我。” 谢安宁趁机握住霍宴州的手:“宴州,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总躲在你身后,我想去跟你太太还有雨眠妹妹道个歉,京市就这么大,以后总会见面,我不能一直让她们这样误会我,” 霍宴州不动声色抽回手:“受伤的是你,应该她们来给你道歉。” — 云初一上午都在忙,时间过的很快,也很充实。 中午的时候,同事们都下班回家休息了,偌大的休息室只有她一个人。 她其实也可以回家休息的。 但是她不想来回折腾。 她安静的坐在窗边,面前的盒饭一口都没动。 看到霍宴州推门进来,云初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霍宴州坐到云初对面。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霍宴州扫了眼云初面前原封未动的盒饭,然后把视线定格在云初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她今天化了妆,很美。 但他更喜欢看她素颜的样子,纯净的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看着面前过分安静的云初,霍宴州想到昨天晚上她拿着水果刀歇斯底里不让他出门的情景。 眼神一阵复杂,霍宴州起身走到云初身边。 他伸手拉她的手臂:“食堂的饭菜你吃不惯的,我带你去餐厅,” 云初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只是稍稍偏了下身体躲开霍宴州的手。 霍宴州空的手落在半空,然后自然垂落。 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拉开了云初身边的椅子,坐到了云初身边来。 他侧身正面对着云初,他说:“云初,能心平气和的聊聊吗?” 云初麻木的偏头看了霍宴州一眼:“你想聊什么?” 其实她心里知道霍宴州过来的目的。 霍雨眠刚刚过来找过她。 她才知道,霍宴州为了逼霍雨眠给谢安宁道歉,他这个当哥哥的不惜威胁自己的妹妹,要把雨眠送出国。 他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如此狠心。 对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霍宴州定定的表情凝视着云初,他说:“安宁进医院了,雨眠打的,” 云初不假思索的开口:“如果要报警,抓我好了,” 事情因她而起。 她不能总让霍雨眠替她出头。 霍宴州试探的伸手过来握住云初的手,他说:“报警不至于,你去给安宁道个歉,” 云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她微微仰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你弄死我吧。” 虽然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听到霍宴州说出这句话,云初心脏依旧疼的厉害。 她起身要走,被霍宴州扣住手腕:“雨眠去找安宁麻烦,难道不是你让她去的?” 第23 章 他们是夫妻 绕了一大圈,原来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云初心底的火气噌噌往上蹿,她尽量隐忍着,不想在公开场合跟霍宴州撕破脸。 她承认:“是我让雨眠去的。” 霍雨眠这么做,是想替她出气。 霍宴州这么宝贝谢安宁,一定心疼坏了。 她跟霍宴州的事情,不想把霍雨眠牵扯进来,更不想连累她。 但是让她道歉,绝不可能。 两人对望。 霍宴州静静的凝视着云初的表情。 他说:“既然你承认了,就去给安宁道个歉,” 云初因为委屈,眼眶微微有点泛红。 她倔强的站在霍宴州面前,语气坚定:“霍宴州,我不管你有多爱她,但是你已经跟我结婚了,只要你跟我一天不离婚,你跟你的白月光就是过错方,你们的儿子就是私生子,你让我这个妻子去给一个小三道歉,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霍宴州眼神有不满:“云初,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安宁她不是小三。” 云初自嘲失笑:“对啊,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霍宴州:“。。。。” 下一秒,云初冷了脸:“在你霍宴州眼里,我云初才是那个小三!” 霍宴州疲惫的按揉了一下太阳穴,他朝云初靠近一步:“云初,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初后退一步,躲开霍宴州伸过来的手。 她问他:“霍宴州,你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干脆跟我离婚娶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可以给你打欠条,我愿意成全你们。” 霍宴州脸色阴沉,凝视云初的眼神复杂难辨。 他说:“我暂时还没有想把你从霍太太的位置上换下来的打算。” 暂时? 云初心脏被狠狠重击了一下。 好官方的说法。 见云初陷入沉默,霍宴州继续开口。 他说:“安宁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去跟她道个歉,让她安心一点,不然她会害怕的,” 霍宴州语气里的心疼,再次灼伤了云初的心脏。 她心越痛,表现的越冷静。 她说:“想让我这个窝囊的正妻给小三道歉也不是不行,我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道歉过程,霍总你敢吗?” 霍总? 霍宴州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云初,我是你丈夫。” 云初偏头不看他:“从你的白月光母子回国,你抛下我冒雨去接机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 霍宴州语气沉了几分:“云初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云初情绪有点收不住,终究还是红了眼:“如果你不同意开记者发布会,那我现在就当着全医院所有同事的面去给她道歉,” 云初说:“我就说,说我这个霍太太因为嫉妒,因为吃醋,砸了小三的家,把人打进医院,被丈夫逼着过来给小三道歉来了!” 云初说着就往外走,霍宴州拦腰把她截住。 他把云初圈在怀里,没有着急放开她。 他说:“云初,我好好在跟你沟通,你能不能别一点就炸。” 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霍宴州压低声音对云初说:“道歉的事情晚点再说,你下午还有工作,好好休息一下,” 霍宴州抱了抱云初,然后松开她:“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好好冷静一下。” 霍宴州在云初情绪崩溃之前,适可而止的打住了这个话题。 霍宴州离开之后,云初浑身虚脱的趴在桌子上休息。 霍宴州没再继续逼她。 不是因为心疼她,也不是在顾及她的感受。 他是在维护谢安宁,维护他自己的面子,维护霍家的利益。 毕竟,在医院这种公开场合,如果她崩溃闹起来,让大家知道他出轨,知道谢安宁住在这家医院,损失最大的是他。 云初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稍稍好了些。 期间,霍宴州匆匆过来给她送了份午餐就离开了。 霍宴州走后,她把午饭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傍晚五点半,云初准时下班。 墨老没有夜班,上三休二,云初准备明天休息回父母家一趟。 “云医生,我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医院门诊大楼大厅,云初跟同事一起,被谢安宁拦住。 她没有当着云初同事的面,称呼云初‘霍太太’,而是叫她‘云医生’。 云初不想跟谢安宁有任何私下里的交涉。 她拉着身边的女同事一起停下:“谢小姐有话请说,” 谢安宁见状,当着云初同事的面给云初道歉。 她说:“我刚刚打听了一下,云医生明天休息,所以我赶着过来,给云医生道个歉,” 云初定定的眼神上下打量谢安宁。 不愧是舞蹈生,身高气质都很不错,只是五官比例欠缺了点。 见云初不说话,谢安宁继续说:“云医生,我知道雨眠妹妹找我麻烦也是为了你,但是这件事总归因我而起,我正式向你道歉,这件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谢安宁说:“我刚回国,在京市朋友不多,我很想交云医生这个朋友,” 云初表情淡淡:“谢小姐,在京市你交霍宴州一个‘朋友’,抵得过成千上万的朋友,谢小姐不用费心思在我身上,” 云初要走,谢安宁请季住下拉住她:“不是的云医生,你误会我跟宴州了,” 云初很不耐烦,用力甩开谢安宁。 下一秒,谢安宁‘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路过的人纷纷上前围观。 “安宁!” 霍宴州拿着缴费单冲过来,蹲在谢安宁身边,紧张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谢安宁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膝盖对霍宴州说:“宴州,我只是想好好跟云医生道个歉,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霍宴州当着众人的面把谢安宁打横抱起。 他冷眼看向云初:“亏你还是一名医生,安宁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你怎么能推她?” 云初已经懒得解释了。 总裁文里降智的戏码,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 云初的视线落在霍宴州怀里的谢安宁身上。 她面无表情的警告:“霍宴州,是你的女人自己犯贱,非要凑到我面前来,我推她都是轻的,我应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告诉她什么是大小王。” 谢安宁见众人看她的异样眼光,赶紧开口:“宴州,我腿好疼,你送我回病房吧,” 霍宴州没有再说话,抱着谢安宁转身就走。 云初身边的同事实在看不下去了:“云初,刚刚那两个人是情侣吗,怎么对你这个态度?” 云初努力收去破碎的情绪,淡淡一句:“他们是夫妻。” 走出几步的霍宴州听到云初的话,脚步戛然而止。 第24 章我对女人有洁癖 他抱着谢安宁转身,视线紧盯已经走远的云初。 这段时间因为谢安宁的事情,她一直在生气,在跟他闹脾气。 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对别人说出,他跟谢安宁是夫妻这种话。 谢安宁偷偷观察霍宴州的反应。 虽然霍宴州面色平静,但她能感觉到霍宴州身体的僵硬。 “宴州?” 谢安宁接连叫了霍宴州好几声,霍宴州才回神。 霍宴州把谢安宁送进病房后,被陆裴野拉走。 医院后面的小公园。 霍宴州站在小河边,点了根烟:“想说什么?” 他跟陆裴野从小玩到大,陆裴野拐着弯把他叫出来,一定有话说。 陆裴野事先声明:“我先说好,我只阐述事实,不站队任何人,”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弹了一下烟灰:“你说,” 陆裴野一本正经的说:“那天晚上,是谢安宁自己说,她回国是为了你,而且她那个保姆比雨眠还嚣张,威胁雨眠要给你打电话,让你把雨眠赶出京市,” 霍宴州回头看了陆裴野一眼,复杂的眸子沉了几分。 陆裴野:“怎么说雨眠也是你亲妹,你不能家亲不认认野亲,” 霍宴州眼神复杂:“当年如果不是长辈阻挠,我会娶安宁。” 陆裴野笑了:“宴州,六年时间完全可以改变一个人,但是雨眠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妹妹难道没有谢安宁单纯?” 见霍宴州不说话,陆裴野继续攻心:“当年谢安宁给你发了条分手短信之后就出国了,她到底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你真的知道原因吗?”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有点吓人。 陆裴野:“就像她自己说的,她这六年过的很不好,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那你有没有去跟老爷子求证一下,谢安宁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霍宴州:“我了解我爷爷,他干的出来。” 安宁对他爷爷有恐惧。 如果他去找爷爷对质,他爷爷背着他再对安宁母子做出点什么,他追悔莫及。 陆裴野服气:“那你总该承认,谢安宁这次回来,目标是你吧?” 霍宴州纠正陆裴野:“你别把安宁想的太复杂,我跟她已经是过去式了,” 陆裴野见鬼似的表情盯着霍宴州:“你自己知道跟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还当接盘侠把她们母子养在身边,给那个孩子当后爹?” 霍宴州黑脸。 陆裴野:“你该不会是六年前没睡到,现在想睡够本吧?” 霍宴州给了陆裴野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对女人有洁癖。” 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 他对谢安宁再好,再旧情未了,他也不会睡她。 陆裴野啧啧两声:“我可听雨眠说了,云初用自杀威胁你你都不为所动,你还敢说你跟谢安宁是过去式?” 霍宴州有点头疼。 他这个妹妹还真是个大喇叭,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陆裴野提醒霍宴州:“你总说云初作,说她任性,你难道你就没有发现,现在的云初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骄傲自负的云家大小姐了?” 霍宴州继续沉默。 云初嫁给他之后,确实有所改变。 她变得粘人,也变得温柔了。 但是她骨子里的任性,作天作地的性格,他不信她能改。 霍宴州回到病房,保姆正在伺候谢安宁用餐。 霍宴州拿出手机叫保姆打开收款码,他给保姆结清了当月的工资:“从明天开始,你不用过来了。” 保姆当场傻眼了。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边询问:“霍先生,谢小姐,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们指出来,我一定改。”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你不适合这份工作,收拾东西离开吧。” 保姆求救的眼神看向谢安宁,谢安宁低头不敢出声。 人是霍宴州花钱雇来照顾她的,霍宴州要辞退,她哪敢多嘴。 其实她对这个保姆很满意,昨天还跟霍宴州提了一嘴,霍宴州说下个月给保姆涨工资。 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把人给解雇了? 冷不丁的,谢安宁想到了霍雨眠。 那天晚上霍雨眠来家里找她麻烦,保姆为了维护她,确实说了一句过分的话。 一定是霍雨眠在她哥面前告状了,所以霍宴州才解雇了这个保姆。 没想到霍宴州对他的家人这么维护。 看来以后她得好好想想办法,跟霍雨眠搞好关系才行。 谢安宁聪明的什么没问,霍宴州什么也没多说。 保姆离开后,病房里陷入沉默。 谢安宁见霍宴州人明显不在状态,试探着开口:“宴州,你太太跟你闹成这样,又当着同事的面说我跟你才是夫妻,你真的不让我去跟她好好道个歉吗?” 霍宴州语气平静:“不用。” 谢安宁:“你太太本来就在这家医院工作,如果撞见你在这里照顾我,她恐怕又得跟你闹了,从明天开始你别来医院了,帮我请一个护工就行,” 霍宴州没有再坚持。 他说:“安宁,这次的事情我替我妹妹跟我太太向你道歉,房子我会找人帮你重新装修一下,这几天你暂时住在医院,” 画风一转,他又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我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私自去见我太太。” 谢安宁慌忙解释:“宴州,我只想着给她道个歉,没考虑太多,” 霍宴州:“道歉也不行。” 只要两人不见面,就会避免不必要的矛盾产生。 云初骄傲,不把她惹毛了,她是不会把谢安宁放在眼里的。 谢安宁是个单纯安分的人,她只要不主动凑到云初面前,就不会被欺负。 霍宴州语气坚持,谢安宁赶紧妥协:“宴州我听你的,以后我一定不再主动出现在你太太的面前。” 霍宴州安顿好谢安宁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灯亮,也没有任何声音。 安静的就好像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霍宴州拖着疲惫的步伐上了二楼,发现主卧的门被反锁了。 第 25章 我们多久没做了? 霍宴州站在主卧门口。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云初在医院跟她同事说的那句‘他们是夫妻’。 心里烦闷的厉害,霍宴州转身去了书房抽烟。 一根接一根。 一直到深夜,他找到房门钥匙进了主卧。 打开床头灯,霍宴州坐在床边,他没有叫醒云初,小心的把一条镶钻的宝石手链戴在云初的手腕上。 伸手理了理云初额前的碎发,霍宴州盯着云初的睡。 静静的凝视了云初好久,霍宴州才起身去洗澡。 早上,云初从霍宴州怀里醒来。 她嫌弃的从霍宴州怀抱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八点多了,今天又是周四,霍宴州居然没有去公司。 看来昨天晚上他为了照顾谢安宁回来的很晚。 云初准备放下手机才发现,她左手腕多了一条手链。 她认出来了,是上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出现的拍品。 云初表情怔了一下,然后伸手去解手链的扣子。 霍宴州从身后把她圈进怀里,阻止她摘手链的动作。 云初挣扎,霍宴州抱的更紧。 云初的后背抵在霍宴州的胸膛,两人之间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能感受彼此身上的温度。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欣赏她手腕上的手链。 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跟我闹自杀那天晚上,我去拍卖会拍的,全球孤品,唯一的。” 云初偏头看他。 原来那天晚上,他不是去见谢安宁母子,是去给她拍手链去了。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霍宴州低头在云初的嘴角亲了一下,云初猛然清醒,紧接着推开他。 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他已经跟白月光复合,改变不了白月光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事实。 云初进洗漱间洗漱,霍宴州跟进来。 双人洗手台前,云初的牙刷是白色的,霍宴州的牙刷是绿色的。 云初的漱口杯是一次性的,霍宴州的漱口杯是他放在书房里,平时用来喝咖啡的。 没有情侣毛巾,只有一次性洗脸巾。 霍宴州低头,他脚上的拖鞋是给客人备用的,云初脚上的拖鞋是她自己买的卡通款。 霍宴州凝视镜子里的他们。 从那天云初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摔了之后,他跟云初的婚姻生活就像这白绿牙刷,像他们手里的商务杯跟一次性漱口杯,像他跟云初脚上的黄色卡通灰色备用拖鞋.... 两个字形容:凑合。 霍宴州刷牙洗脸,然后帮云初抽洗脸巾:“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一会儿陪你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回来,” 云初自己抽了洗脸巾转身就走:“我不缺,你缺什么自己买。” 云初没走两步,被霍宴州一把搂住腰。 霍宴州接连转身把云初抱起放在洗手台上。 霍宴州分开云初的双腿抵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逃脱。 他近距离的跟云初对视,他说:“云初,你看看我们现在,还有半点夫妻的样子吗?” 云初没有躲避霍宴州灼灼的目光,她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就在这时,霍宴州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 霍宴州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息屏,反转放回原处。 云初冷笑:“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手机一眼。” 霍宴州凝视云初过分麻木的表情,轻轻的把云初拥进怀里。 他说:“云初,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云初阖上眼,掩住眼底的痛苦,她回他说:“霍宴州,我们确实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当年她不那么爱他,不那么任性的非要嫁给他,她也就不会这么痛。 霍宴州稍稍松开云初,伸手轻抚住云初的脸庞。 云初睁开眼睛,两人再次对视。 霍宴州说:“云初,如果我真的出轨,我会让你腾地方,,我不解释,是因为我没有,” 云初拆穿他:“你暂时还没这么做,是怕我闹的你身败名裂。” 霍宴州额头轻抵云初的额头:“我既能出轨,就有能力善后,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云初垂眸。 霍宴州说的没错,他向来走一步算三步。 霍宴州稍稍松开云初,低头看着她:“只要你信任我,我保证我们的婚姻不会有分岔口。” 云初稍稍沉默了一下:“霍宴州,你不值得我信任。” 气氛凝滞。 云初挣扎推搡霍宴州:“既然没话可说,就放我下来。” 霍宴州捏住云初的下巴,封住了她的唇。 云初揪住霍宴州的衣领跟肩甲拼命挣扎,霍宴州宽硬的身体把人死死禁锢在怀里疯狂索吻。 两人鼻息交缠,霍宴州呼吸闷重凌乱。 云初感觉到霍宴州身体的变化,惊慌中用力咬住他下唇。 血腥味在两人口腔慢慢散开,霍宴州慢慢把她松开。 他胸口起伏的明显,指腹轻轻擦去云初眼角的泪痕,他说:“云初,我们多久没做了?” 云初的视线落在霍宴州下唇一点猩红上:“谢安宁满足不了你吗?” 霍宴州眼底的欲色还没散去,他隐忍着帮云初拉好睡衣的肩带,把她从洗手台抱下来。 “我去冲个澡。” 霍宴州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云初给自己点了份外卖,然后换衣服下楼。 结婚三年,霍宴州那方面的需求一直很旺盛。 如果遇到他出差,或者她生理期之后,他不把她弄哭弄求饶他是停不下来的。 谢安宁母女回国,他一个多月没回家。 回来之后,他们又一直处在吵架或者冷战的状态。 他在这方面的需求频率她最清楚不过。 两个多月的时间,霍宴州没有碰她,是因为他在谢安宁那里得到了满足。 外卖送来,云初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早饭。 霍宴州穿戴整齐的进来餐厅,视线落在云初面前的外卖早餐盒上:“妈打电话来让我们晚上回老宅一趟,” 云初不擅长下厨。 但是这三年来她也学会了做一些简餐。 每一次做好之后,都会第一时间端到他面前来炫耀一番。 然后连哄带骗,高低得让他尝一口。 从来不会像现在这般,明明两个人在家,只给自己点一份外卖。 第 26章 他心里应该是恨的, 云初趁霍宴州上楼接电话的时候出了门。 回了父母家一趟。 晚上霍宴州过来接她去老宅,顺便又给她妈爸带了很多营养品。 云初上了车之后就闭着眼睛休息,全程跟霍宴州没有交流。 霍宴州也没有主动跟云初说话,视线一直锁定在手机屏幕上,好像在跟什么人微信聊天。 车子缓缓驶进霍家老宅大门,云初一声不吭的跟在霍宴州身后进了客厅。 霍老爷子跟霍宴州的父母还有霍雨眠都在家。 霍雨眠看到云初赶紧起身过来,小声提醒哥嫂:“爷爷生气了,你们小心点,” 云初听到霍宴州鼻音里一声轻嗤,忍不住抬眼看他。 他下颚线紧绷的厉害,看老爷子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样。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 当年,霍老爷子棒打鸳鸯,拆散了他跟谢安宁。 导致谢安宁远走国外六年,未婚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他顾及名声顾全大局,暂时不愿意跟她离婚。 却让他心爱的女人成了小三,他们的孩子成了私生子。 他心里应该是很恨的。 “堂堂霍家儿媳,在医院当个小助理,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霍家?” 听到霍宴州的父亲霍青山的声音,云初回神。 云初刚要开口解释,霍宴州握住她的手先一步开口:“爸,云初工作是我让她去的,有什么问题你冲我来,” 霍老爷子手里的拐杖磕在地板发出一串闷响:“马上把工作辞了,想工作进霍氏。” 霍宴州拒绝:“云初她是学医的,她进霍氏能干什么?” 霍老爷子:“那就什么都不做,就当个摆设!” 云初心里冷笑。 原来,不仅霍宴州把她这个妻子当成了摆设。 就连霍家的长辈也把她这个落魄千金当成了摆设。 霍宴州站在客厅里,寸步不让:“爷爷,爸妈,我的婚姻生活请你们不要干涉!” 霍老爷子气的脸色铁青:“拿家法。” 霍青山指着自己的儿子呵斥管家:“还不快去!” 管家匆匆离开。 温蔓见事情严重到要动家法的地步,赶紧站出来说话:“爸,年轻人想上进是好事,你就别,” “你给我住口!” 温蔓话没说完,被丈夫霍青山打断:“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温蔓住嘴。 云初站在原地,隐忍着没有开口。 她跟霍宴州结婚三年,她深知霍家的家庭环境。 虽然霍老爷子年事已高,但在霍家依旧是一言九鼎,他说的话,做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反驳。 父亲霍青山向来孝顺,从不忤逆老爷子,对霍宴州也格外严厉。 温蔓是霍家最有人情味的长辈,但在这个家里她没有话语权。 霍宴州跟霍雨眠兄妹俩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在家里都是板板正正的,长辈说什么,就应什么。 而她这个落魄千金,就更不用提了。 霍宴州是他爷爷跟他父亲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从很多层面上来说,他们各方面都很相像。 如果不是霍宴州出轨,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怕她闹的太难堪,他也不会答应让她出来工作。 管家拿来鞭子,走到霍宴州身边,迟迟不肯下手:“少爷,您就给老爷子低个头说句软话,” 霍宴州偏头看了云初一眼,然后把云初往一边推了推,然后跪在了他爷爷面前。 霍青山:“给我打,打到他肯低头为止。” 霍青山发话,管家只能硬着头皮扬起鞭子。 云初别开视线。 安静的客厅里,鞭子抽在背上又扬起的声音,夹杂着霍宴州隐忍的闷哼声。 几鞭过后,温蔓第一个受不了,心疼的抽泣:“爸,不能再打了!” 一直沉默的云初趁机开口:“爷爷,想让我不上班不给霍家丢人,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如果能趁机让老爷子做主让她跟霍宴州离婚,那就再好不过。 管家拿着鞭子赶紧后退。 云初的视线落在霍宴州皮开肉绽的后背上:“如果爷爷能同意我跟你孙子离婚,那么我,” “云初!” 云初话没说完,手腕被霍宴州扣住,被他沉声打断。 霍老爷子精明的眸子在云初跟霍宴州身上来回打转:“你们想离婚?” 霍宴州抢先开口:“爷爷,我们没有。” 云初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她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霍宴州挣扎着起身,一把把她拽到身前。 他脸色苍白,看云初的眼神带着警告:“在家里跟我怎么胡闹都行,在爷爷跟爸妈面前你收敛着点。” 云初垂眸,不再开口。 霍宴州不是怕她在长辈面前提离婚,他是怕她把谢安宁母子给牵扯进来。 温蔓走到云初身边,赶紧打圆场:“爸,人你也打了,两个孩子也知道错了,让宴州赶紧上楼,让云初帮他清理一下伤口,别耽误了下周一的股东大会,” 霍老爷子依旧不肯放过云初:“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工作辞了,不然我亲自给院长打电话。” 云初有点气不过:“爷爷,我是嫁给霍家,不是卖给霍家,我想干什么,想做什么工作,都是我的自由。” 霍老爷子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揭开云初的伤疤:“当年云家破产,你跟你父母还有弟弟穷的都快住工棚了,要不是宴州替云家还清了债务,你能有今天?” 云初:“我欠你孙子的,但我不欠你的。” 霍老爷子:“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宴州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霍家给的!” 云初还想开口,被霍宴州强行拽上楼。 二楼主卧,温蔓把药箱放下:“宴州后背的伤不轻,夜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烧,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在老宅,我们也方便照顾,” 云初没有拒绝,扶着霍宴州坐在床边。 霍宴州的伤确实是因为她被打的,再说她明天也是休息日,住在哪里都一样。 温蔓跟霍雨眠离开后,云初把房门带上,过来帮霍宴州脱外套。 霍宴州阴沉着脸,反手扣住云初搭在他肩膀的手。 他冷着脸问她:“为什么要在爷爷面前提离婚?” 第 27章 我要娶的人是安宁,不是她云初 霍宴州突然提问,云初手上的动作顿住。 稍稍沉默一下,云初异常平静的语气开口:“我想成全你们一家三口。” 霍宴州凝视了云初几秒才开口:“云初,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随你,但我得提醒你一句,离不离婚,你说了不算。” 云初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帮霍宴州脱下西装外套。 她还欠霍宴州十个亿。 如他所说,他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如果她不能还钱,他断然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离开。 气氛压抑的厉害,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 霍宴州坐在床边,阴着脸眼睑低垂,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云初盯着霍宴州后背的鞭伤,忍不住眉心紧锁。 霍宴州第一次为她挨鞭子,是他坚持履行婚约娶她的时候。 霍家长辈嫌弃她一个落魄千金,不能给霍宴州的事业带来助力,会拉低霍宴州的档次,会给他拖后腿。 他们预想的没错,他们担心的这些,在她跟霍宴州结婚这三年里,全部应验。 只是现在想来,当年霍宴州娶她,也是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 霍老爷子嫌弃谢安宁家世一般,不惜棒打鸳鸯,他就偏要娶一个破产千金,跟他爷爷对着干。 云初越想心里越难受,越想心里越生气,给霍宴州上药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霍宴州后背伤口吃痛,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云初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力道重了。 就在这时,管家敲门进来:“少爷,少夫人,今天晚上你们都还没用晚餐,夫人吩咐厨房给你们熬的,趁热喝,” 云初收拾药箱,一点胃口都没有:“我晚上吃过了,” 她是学中医的,汤里加了中药材,就算放了乌鸡炖煮又有调味料掩盖,她还是能闻到淡淡的中药味。 管家上前一步:“夫人的心意,少夫人多少喝一点,” 门口的佣人把汤盅端到两人面前,霍宴州接过汤盅一口气喝完。 他端起另一份汤盅递到云初面前:“妈的心意,多少喝一点,” 云初见管家站在房里不肯走,霍宴州又端着汤盅一直捧在她面前。 犹豫了一下,云初象征性的喝了几口。 管家满意的带着佣人离开,云初给霍宴州换了睡衣,自己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云初裹着浴巾跌跌撞撞的从浴室出来。 她来到床边,伸手拽霍宴州的手臂,拼命压住心底的躁动:“快起来送我去医院,” 如果她猜的没错,刚刚的汤里加了‘大补’的东西。 云初话没说完,被霍宴州一把扯进怀里。 云初反应过来,已经被霍宴州压在了身下。 感受到霍宴州身体的滚烫,云初呼吸不畅,看霍宴州的眼神开始恍惚重影:“你冷静点,我们刚刚喝的汤里被加东西了,” 霍宴州双手撑在云初身侧,被情|欲折磨的猩红的眸子目光沉的吓人:“云初,别躲我。”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折射出朦胧的暧昧氛围。 云初一头长发铺满整个枕头,因为‘药效’作怪,她整个人呈微醺的状态,美的让人心醉。 霍宴州的视线从云初那张醉人的脸庞慢慢下移,最后定格在湿润的锁骨上。 眼底的欲|色慢慢铺开,霍宴州忍不住吻了下来。 他的吻时轻时重,时上时下,时咬时松,像是在等云初的回应。 云初双手撑在霍宴州胸前,被霍宴州吻的全身发软。 加上汤的药效,她整个人是恍惚的,凌乱的,无法思考的。 霍宴州隐忍了两个多月。 一整夜。 疯狂。 驰骋。 ... 云初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忍着浑身的不适起身,云初想起霍宴州昨夜的疯狂,心尖还在发颤。 昨天晚上霍宴州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跟她做了一夜,她得赶紧去买事后紧急避孕药。 他跟谢安宁已经复合了,还有了孩子。 就算她暂时还没法跟霍宴州把婚离了,她也不能让自己怀上霍宴州的孩子。 云初简单洗漱,穿戴整齐的下楼。 霍雨眠魂不守舍的过来拉上云初就走:“嫂子你可算是下来了,我哥又被我爷爷跟我爸叫去书房了,” 云初看了温蔓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云初原本想问温蔓,昨天晚上的汤里她到底加了什么东西,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温蔓一直很喜欢她,不想看到她跟霍宴州离婚。 想来,她是想让她尽快怀上孩子,好稳固她跟霍宴州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 温蔓急的团团转:“早上你三叔神色匆匆的过来,不知道跟你爷爷还有你爸说了什么,然后你爸就让管家上楼把宴州给叫下来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他们一直在书房里,宴州昨天晚上才被打了鞭子,我实在担心,” 云初犹豫了一下,安慰她们:“妈,雨眠,你们先别担心,我过去看看,” 霍宴州后背有伤,昨天晚上折腾成那样,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了。 如果再挨鞭子,他估计得进医院了。 心疼男人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这么多年温蔓掏心掏肺的对她,霍雨眠无条件的对她好,处处维护她。 她不想看她们着急担心成这样。 云初走到老爷子的书房走廊,被两名佣人给拦住了:“少奶奶,老爷子有吩咐,任何人不准过去。” 云初冷了脸:“你们放心,出了任何事我担着,” 见两名佣人还是不肯走,云初出声警告:“我在这个家里地位再低也是主子,我想开除你们,一句话的事。” 两名佣人相互对看一眼,只得离开。 云初放轻脚步来到霍老爷子的书房门口。 她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她只是想确认一下,霍宴州有没有再挨打。 书房的门很隔音,云初站在门口什么都听不见。 她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把门开了一条缝。 门开的同时,霍宴州愤怒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我要娶的人是安宁,不是她云初!” “当年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我跟安宁早就在一起了,是你们亲手毁了安宁,亲手毁了我的幸福!” 第28 章 我把幸福还给你 云初站在书房门口,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恍惚到不行。 她脚步虚晃着接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停下来。 浑身无力的弯着腰,她大口呼吸,却阻止不了心底那抹疼痛往她全身蔓延。 他隐忍了这么久,终于爆发了。 也终于说出压在心底的话了。 他爱谢安宁,想娶的人也是谢安宁。 他恨他爷爷当年拆散了他们,恨他爷爷剥夺了他的幸福。 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 云初绝望的闭上眼睛,感受心脏被人撕裂开一样的疼。 书房里,霍老爷子坐在书桌前,霍青山跟管家一人一边站在书桌两边。 隔着一张书桌,霍宴州站在霍老爷子面前。 他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双目充血,额头青筋全部暴起,脸色阴沉的吓人。 霍青山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霍家唯一继承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霍家的未来,她想出去工作就去霍氏,不然就尽快生个孩子在家里相夫教子,我们霍家不养废物!” 霍宴州开口,一字一顿:“她出去工作也好,生不生孩子也罢,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霍青山刚要开口,被霍老爷子制止。 霍老爷子起身,管家赶紧上前搀扶。 霍老爷子绕过书桌走到霍宴州面前,语气不容置疑:“六年前,我能让谢安宁那个女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六年后我也能让那对母子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霍宴州:“爷爷,你别逼我!” 霍老爷子语气深沉,字字透着危险:“你是霍家继承人,我不能让一个女人,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毁了你,毁了霍氏!” 霍宴州语气坚定:“那个孩子是我的!” 霍宴州话一出,书房里突然陷入安静。 霍青山上前一步,狠狠抽了霍宴州一巴掌:“你个混账,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后退一步,指腹轻点了下出血的嘴角:“爸,当年你不是也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霍青山还要打,被霍老爷子再次拦住:“既然你说孩子是你的,就去做个亲子鉴定,我要看到结果。” 霍宴州:“爷爷,我知道你动动手指就能让安宁母子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现在起,如果安宁母子有事,我会拿整个霍家,拿整个霍氏来祭奠她们!” 霍老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只要你能证明那个孩子确实是你的,我就放她们母子一马。” 霍宴州紧绷的身体明显松懈了几分:“我会尽快把亲子鉴定送过来。” 说完,霍宴州转身离开。 霍宴州打开书房的门,一眼看到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的云初。 两人四目相对。 云初绝望的眼泪划过脸庞。 霍宴州心口一滞。 他上前几步扶住云初摇摇欲坠的身体,声线明显不稳:“我们先回家。” 云初用力挣脱开霍宴州的手,闪身进了书房。 “咕咚,”一声闷响,云初跪倒在霍老爷子面前。 霍宴州眼神骤一缩:“云初,你干什么?” 云初推开霍宴州伸过来搀扶她的手,双手攥紧霍老爷子的裤腿。 她出声哀求:“爷爷,爸,我求你成全宴州哥哥跟那对母子,让我们离婚吧!” 霍宴州瞳孔极速收缩,强行把云初拽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云初手足无措的挣扎。 她推开霍宴州后连忙又跪了下来。 她一手拽住霍老爷子的裤腿,一手拽住霍青山的裤腿。 她颤抖着声音说:“爷爷,爸,我知道云家破产后我们花了霍家很多钱,我不赖账的,我可以打欠条,我让我爸妈跟我弟都过来,让他们都打一份欠条,我把工资卡给你们,我一定想办法把十个亿还给你们。” 霍宴州死死盯着云初那张过分苍白的脸,眼尾泛着红。 回想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可能被云初全部听见,霍宴州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险些没站稳。 霍老爷子居高临下的质问云初:“你真心想跟宴州离婚?” 云初举手发誓:“爷爷我发誓,离了婚我不会说霍家任何不好的言论,不然你们开个记者发布会,我就说是我出轨了,是我自己作死闹离婚的,” 云初:“你们放心,离婚我净身出户,我不会分走宴州哥哥一分钱!” “云初!” 霍宴州再次把云初强行拽起来。 他红着眼,双手扣紧云初的双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初慌乱中用力点头。 她攥紧霍宴州衬衫的领口,下巴不受控制的发抖:“宴州哥哥,你跟我一起求爷爷,如果我们离婚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云初说着说着哭了出来:“我向你保证,离婚后我走的远远的,我绝对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霍宴州没有解释,上前抱她,他说:“云初,你别这样。” 云初惊慌失措的躲避,挣扎。 霍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儿子霍青山。 霍青山开口:“爸,我同意他们离婚。” 霍宴州沉声质问他父亲:“这是我的婚姻,你凭什么同意?” 霍青山:“就算是你的婚姻,我也能做的了主,让你们离婚。” 霍宴州强行把云初禁锢在怀里,不让她再下跪。 他看着自己的爷爷跟父亲,一字一句的说:“我是不会离婚的!” 云初哭着从霍宴州怀里往下滑:“霍宴州算我求你了,如果不离婚我会死的!” 霍宴州红着眼,心脏深处一阵闷痛,他低声呵斥她:“好好的,说什么胡话!” 云初瘫倒在霍宴州面前,精神有些错乱。 她哭着求他:“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爱着谢安宁,就算三年前你赌气娶了我,你还是放不下她,现在她回来了,你们也有了孩子,就算是为了她们娘俩,你也别再跟爷爷赌气了,” 云初:“我宴州哥哥我给你跪下了,我把幸福还给你,我求你看在我喜欢了你二十多年的份上,我们离婚吧!” 第29 章 忘掉你今天在书房门口听到的一切 霍宴州强行把云初从地板上抱起来。 他别开视线不看云初此刻崩溃的样子,隐忍出声:“有事我们回家说。” 云初彻底崩溃,她尖叫着躲避霍宴州伸过来的手:“我不跟你回去,我要离婚!” 霍宴州不顾云初挣扎,抱起她大步出了书房。 “这是怎么了?” 温蔓跟霍雨眠焦急的等在客厅,见霍宴州阴沉着脸抱着哭闹不止的云初从老爷子书房里出来,被吓了一跳。 “妈,我们先回去了。” 霍宴州不给云初开口的机会,强行把人带走。 温蔓觉得不对劲,赶紧来书房。 霍老爷子看到温蔓进来,终于开口:“你抽空去见一下那个姓谢的女人,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宴州的,宴州绝对不能跟云初离婚。” 温蔓只点头,没说话。 老爷子把家族稳固,把霍家名誉的比什么都重。 就算那个孩子真的是宴州的,老爷子也不会认的。 霍青山不解:“爸,云家早就没了,云初这个丫头嫁给宴州三年,孩子没生,事业没有,她跟姓谢的那个女人没什么区别,我们可以给宴州重新找个联姻对象,” 霍老爷子转身坐回椅子上:“姓谢的那个女人出身普通,贪慕虚荣上不了台面,即使那个孩子真是宴州的,她也不能进我霍家的门,” 温蔓接话:“爸,你不同意云初跟宴州离婚,是想让云初当挡箭牌,阻止宴州把那对母子带回霍家,但这对云初不公平,” 霍青山:“她一个落魄千金,能嫁给宴州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还想要什么公平。” 霍老爷子:“虽然云家落魄,但云初那丫头从小接受最顶尖的教育,学习最规范的社交礼仪,接触最顶端的人际圈子,不管是学识还是眼界还是教养,都在姓谢的那个女人之上,只是她跟宴州结婚这些年,被宴州宠废了,” 霍老爷子看向温蔓:“在没有解决姓谢的那对母子之前,云初必须留在宴州身边,以后你这个做婆婆的多教教她,别让她丢了我们霍家的脸面,失了我们霍家的传统。” 温蔓从书房出来,心情异常沉重。 她不能像老爷子跟她丈夫那样,站在商人的角度,以利益为出发点,来商讨自己儿子的婚姻。 她也没想到,他儿子喜欢的女人消失了六年,居然带回来一个孩子。 在没弄清楚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她孙子之前,她暂时还不能去见姓谢的那个女人。 温蔓提醒自己的女儿:“雨眠,你嫂子跟你哥的婚姻出问题了,这段时间你多陪陪你嫂子,多开导开导她,” 雨眠刚刚躲在门口,也听到了长辈们的谈话:“妈,我知道了,” 霍雨眠回到自己房间,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怕她哥脑子抽风,真的跟云初离婚,把姓谢的母女带回来。 霍雨眠实在不放心,给云初打了电话。 云初的手机在包包里一直振铃,但是她根本没有心情去接电话。 她从上车就被霍宴州强行抱在怀里,不管她怎么哭闹,霍宴州就是不肯放开她。 闹了一路,两人看起来都很狼狈。 云初从车窗的玻璃看到路边的药店,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要去洗手间。” 霍宴州让司机靠边停车,帮云初整理了一下:“我陪你去。” 两人下车,霍宴州一步不离的握着云初的手。 一家连锁药店门口,云初停下脚步:“你放心,就算为了我爸妈跟我弟弟,我也不会想不开的。” 霍宴州静静的凝视云初几秒,松手。 云初进了药店,直接让导购给她拿事后紧急避孕药。 导购员见云初披头散发眼睛红肿,神色慌乱,好心询问她要不要帮她报警。 云初谢了导购员,拿了药出来。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云初手里的药盒上,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牵着云初的手上车。 车子缓缓启动,车门上锁。 霍宴州伸手过来拿云初手里的药:“把药给我。” 云初推开霍宴州的手,把药盒打开,把里面的药抠出来之后,把药盒扔给霍宴州。 她把药放进嘴里,打开霍宴州刚才给她拧开的纯净水仰头喝了一口。 下一秒,霍宴州捏住她的下巴,把手指伸进她嘴里强行给她催吐,逼她把药吐了出来。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他一声不吭的照顾云初,给她拍后背,给她递水递纸巾... 云初呛的难受,又吐又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缓过来之后,云初扑上来捶打霍宴州:“霍宴州你还我药!”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双手手腕,逼她跟他对视:“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要孩子?” 昨天晚上他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云初怀孕的几率会很大。 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如果能有个孩子分散她的注意力,应该会好一点。 云初不顾手腕的疼痛强行挣脱开双手:“霍宴州我求你了,别这样假惺惺的行吗,你心爱的女人已经给你生了儿子了,你视她们如你的命,你就别在我面前跟我演戏了,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 霍宴州看着云初崩溃的样子,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云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初眼泪正在滚落,突然就笑了:“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 “你说你要娶的人是谢安宁不是我云初,是我听错了吗?” “你说你爷爷拆散了你们,你跟我在一起不幸福,也是我听错了吗?” “你亲口承认那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还是我听错了吗?” “你为了那对母子,你用霍家,用霍氏来威胁你的爷爷跟你父亲,要对那对母子负责到底,都是我听错了吗?” ... 云初说到最后,情绪崩溃的眼看着要疯掉:“霍宴州我不要这样的婚姻,不要这样的丈夫,我不要!” 霍宴州强行把人抱住,不停用手安抚她的后背:“云初,忘掉你今天在书房门口听到的一切!” 第30 章 舍不得你什么? “我忘不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云初在霍宴州怀里崩溃挣扎。 她是个人,不是尸体。 她亲眼撞见,亲耳听到,她怎么可能忘的掉。 到家后,霍宴州直接把云初扛进二楼主卧。 霍宴州手机一直在震动,他一手扣住云初的手腕,一手去拿手机。 他跟云初商量:“我今天上午约了信合的杨总,我现在失约了,你先别闹,我给人家回个电话。” 云初冲上来夺了霍宴州的手机就摔了出去:“想让我不闹,就给我买避孕药。”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怀上霍宴州的孩子。 霍宴州看着墙根的手机静止了几秒,他没有过去捡。 他站在云初面前,双手握住云初的手腕。 他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对云初说:“就算有安宁母子的存在,她们也不会影响你在霍家的地位,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婚姻。” 云初脸色苍白的让人担心。 她说话都快没力气了:“霍宴州,她们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婚姻生活了,” 她说:“如果没有那对母子,就算我的丈夫不爱我,起码不会错过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她说:“如果没有那对母子,我的丈夫不会一次次对我不管不顾,却守在别人的病床边扮演丈夫的角色,” 她说:“如果没有那对母子,我的丈夫也不会当着我同事的面指责我,不给我体面,” ... “云初!” 霍宴州打断云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把云初拥进怀里抱紧她:“云初你相信我,我对安宁母子有责任,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初哭了。 她哭的浑身都在发抖:“霍宴州,人的心就那么点大,盛不下太多人的,你都说了对她们有责任,要对她们负责到底,那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愿意成全你们。” 她说:“你知道的,我爱你呀,你让我继续耗在这段窒息的关系里,我真的会死掉的!” 霍宴州箍住云初身子的手臂慢慢收紧:“不会的云初,只要你不胡思乱想,我们都会好好的。” 云初实在太累了。 她不想再跟霍宴州继续这个话题:“你让我吃药,我就不胡思乱想。” 霍宴州纠结再三,给云初买了避孕药。 只要她心情能好一点,都随她。 要孩子的事情,其实他不急的。 云初吃了药躺在床上,人彻底安静了下来。 霍宴州给她把被子盖好:“我给雨眠打电话了她马上过来陪你,我出去一趟,” 见云初没有说话,霍宴州起身离开。 云初轻轻阖上眼:“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知道,你娶我不是因为爱我,是我不该痴心妄想,是我错了。” 霍宴州听到云初的话,身形明显一顿。 他转身看着床上过分安静的云初,眼底的慌乱跟心疼或许他自己都没发觉到。 霍宴州怕云初情绪反复,他等霍雨眠来了才走。 中午,皇廷会所三楼一个包间。 陆裴野拦住霍宴州开第三瓶酒:“等你把亲子鉴定捧到老爷子面前,假的也成真的了,到时候谢安宁那对母子得寸进尺要名分,我看你怎么办。” 霍宴州上半身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上,状态很疲惫。 他语气深沉,透着说不出的烦躁:“如果我不这样做,依爷爷的脾气,他一定不会放过安宁母子的,安宁为了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我不能再让她们母子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我欠她的,” “再说,安宁她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她,她也答应过我,等她身体好了,让我帮她给孩子找远一点的学校,尽量不打扰我跟云初的生活。” 陆裴野无情拆穿他:“宴州,道德是约束不了你的,补偿她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偏偏选了让大家都受伤的一种,你对谢安宁还有感情,对你爷爷当年拆散你们你心存怨恨,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这么伤害云初我无法理解,” 陆裴野:“如果云初有错的话,她错在爱你爱的太深了,你如果对谢安宁还不死心,就放过云初,当你的便宜后爹去,” 霍宴州:“安宁母子我一定会帮到底的,婚我也不会离。” 陆裴野劝霍宴州:“宴州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你跟云初还是离了吧,我看着那丫头都觉得可怜,” 霍宴州掀起眼皮看了陆裴野一眼:“她是我太太,用不着你可怜。” 陆裴野两手一摊:“兄弟,你别太自信,云初她把你当救赎,你却把她往地狱推,她早晚会离开你的。” 霍宴州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她之所以跟我闹这么厉害,是被我说的话给刺激到了,她爱了我这么多年,不会真的舍得离开我的。” 陆裴野又是那副见鬼似的表情盯着霍宴州:“她舍不得你什么?” “舍不得你对她撒谎说出差,其实是去陪你的白月光母子去了?” “舍不得你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也给白月光送了一模一样的?” “舍不得你一个有妇之夫却夜不归宿,” “舍不得你抛下生病的她,守在白月光病床前给别人当丈夫?” “还是舍不得你给别人当便宜爹,舍不得你用夫妻共同财产,给你的白月光置豪宅置豪车配司机配佣人?” ... 霍宴州无话可说,拼命灌酒。 陆裴野总结:“宴州,你这种渣法,火葬场里会被烧成灰的。” 就在这时,霍宴州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霍宴州看眼手机,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陆裴野拦住他:“云初都跟你闹成这样了,你还见谢安宁?” 霍宴州:“她下午出院,我得去一趟,有些话我得跟她说清楚。”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没救了的眼神,过来找霍雨眠跟云初。 霍雨眠好不容易把云初从楼上劝下楼,陆裴野就到了。 云初看到陆裴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陆裴野心疼的揉揉她脑袋:“笑不出来就别笑,丑死了。” 云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她跟霍雨眠从小玩到大,又跟霍宴州有娃娃亲。 陆裴野跟霍宴州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 所以他们四个人也算的上青梅竹马。 陆裴野把她跟雨眠当妹妹一样从小护到大,云初一直把陆裴野当哥哥一样看待。 陆裴野见证了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霍宴州身边来的。 三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云初坐在中间。 陆裴野过来原本是想劝劝云初。 但是看到云初憔悴的样子,可把他给心疼坏了:“云初你听哥的,能干过咱就干,干不过咱就离。” 第 31章 别碰我 霍雨眠身体后仰,给了陆裴野一个警告的眼神。 虽然她也觉得他哥不值得,也希望云初能从这段痛苦的关系中解脱出来。 但那是她哥。 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自私,希望云初跟她哥不离婚的。 但这样总憋着,肯定是不行的。 “嫂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就算你跟我哥离婚了,我爷爷跟我爸妈也绝对不会让那对母子进霍家门的。” 云初感激的看了霍雨眠一眼,然后双腿蜷缩起来,双手环抱住膝盖。 霍宴州那一句句诛心的话一刻不停的往她脑子里钻,折磨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云初说:“裴野哥,要不你先借我十个亿,我把婚离了,以后我赚钱分期还给你。” 陆裴野整个人石化掉:“离什么婚得十个亿?” 霍雨眠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嫂子,我哥不会是...?” 云初把头埋进臂弯,闷声说:“当年云家破产欠下巨额债务,是他帮云家还了外债,这些年我爸妈跟我弟也一直都是他在养着,这是我欠他的,” 霍雨眠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她哥跟云初算账,逼云初还钱呢。 如果真是那样,就太不是人了。 陆裴野精明的眸子在云初脸上打转。 他没有霍雨眠想的这么乐观。 他试探着开口:“你嫁给宴州,他帮你家还债是他应该做的,就算离婚也不用还,你在他身上耗费的青春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云初耷拉着脑袋,表情麻木:“要还的,不然离不了。” 在霍老爷子的书房里,她已经把话挑明了说,她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陆裴野懂了。 怪不得霍宴州那么笃定的说不会离婚。 他在用钱逼云初就范。 这笔钱他有,但是他不能借。 现在明摆着是霍宴州不肯离婚,他好不容易有东西拿捏云初,如果他拆台,霍宴州会连夜炸了他度假山庄,顺带两家翻脸。 陆裴野露出难办的表情。 云初不为难他:“裴野哥我跟你说笑的,霍宴州什么脾气我很清楚,我不会让你们因为我翻脸的,钱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陆裴野给云初赔罪:“你们中午吃了吗,市区刚开了一家法餐,我带你们去尝尝,” 云初没有心情:“雨眠,你跟裴野哥去吧,我不饿。” 云初不走,霍雨眠也不走:“你不饿,我也不饿。” 陆裴野:“要不我带你们出去转转,总憋在家里也不是事,” 云初想了想,答应了。 她是得出去走走,甩掉脑子里快要让她疯掉的那些东西。 简单的洗漱一下,云初换了身衣服,找了双平底鞋,跟霍雨眠还有陆裴野出了门。 下午,陆裴野把两人带到市中心一家购物超市。 “你们随便挑,一会儿我买单。” 云初感激的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三人从观光电梯上了二楼,陆裴野去给两人买水。 霍雨眠拉着云初来到女士用品专区:“嫂子你等一会儿,我挑个姨妈巾。” 云初点点头。 两人来到专门卖卫生巾的区域,霍雨眠在一处货架前挑东西。 云初走到另一排货架旁,一眼看见了霍宴州。 他一手拿着一款卫生棉一手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云初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安宁,你平时都用哪个牌子的,要不我都给你带一点,” 他语气温和又有耐心。 一身矜贵的商务西装包裹不住他快要溢出来的人夫感。 她跟霍宴州结婚三年,唯一一次让霍宴州给她买姨妈棉那次,霍宴州回应她说,让她网购多屯一点,省得麻烦。 最后,他让他的女助理给她买的卫生棉,给她送回来。 而现在,在她跟他闹成那样之后,他依旧能把她扔在家里,打电话让他妹妹来陪她。 原来他急匆匆出来,是为了亲自给谢安宁买卫生棉。 云初双眼一黑,差点栽倒。 “嫂子!” 幸亏霍雨眠及时赶到扶住她。 霍宴州闻声偏头看过来,意外撞进了云初绝望的眼睛里。 霍宴州扔了手里的东西朝云初走过来。 霍雨眠气的大喊:“哥,你在干什么?!” 霍宴州给了霍雨眠一个警告的眼神,小心翼翼靠近云初:“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手指还没碰到云初的衣服,云初尖叫一声躲开:“你别碰我!” 霍宴州见云初情绪激动,不敢轻举妄动。 云初双手环抱住自己拼命往后躲,整个人呈受惊状态。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必须尽量离开这里。 云初推开霍宴州转身就跑。 霍宴州眼看着云初朝观光电梯方向跑去,一颗心跟着悬到了半空,快步追了过来。 “云初!” 霍宴州在电梯口拦住云初:“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云初情绪不受控制。 她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挣扎躲闪:“救命!” 听到云初这声‘救命’,霍宴州心口一阵窒息。 霍雨眠穿着高跟鞋终于赶到跟前,她护着云初去推他哥:“哥你快松手,我嫂子她不想让你碰她。” 陆裴野买完水过来:“宴州你不是...?” 陆裴野看看霍宴州身后的女性用品专区,放下手里的水,急的挠头。 云初看到陆裴野就像看到了救星,她哭着求陆裴野:“裴野哥我求求你,快带我离开这儿!” 陆裴野放下手提袋赶紧过来搀扶云初,可是霍宴州不放手。 他一手推开陆裴野,一手揽住云初的腰:“我送她回去。” 陆裴野生气推搡霍宴州,一手过来拽云初:“你没看见她不想见到你吗?” 霍雨眠快要急哭了,她上前推霍宴州:“哥,我嫂子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啊,你能不能放手!” 眼前混乱的一切云初实在受不了。 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同时甩开了霍宴州跟陆裴野的手。 因为她太过用力挣脱,她身体得到自由的同时也失去了重心。 霍宴州反应过来还是晚了一步:“云初!” 在周围人一阵惊呼尖叫声中,云初失足滚下了电梯。 第 32章 后悔了 云初被送进医院急诊室。 因为她滚下电梯的时候,正好有两名男士在电梯上,正好心接住了她。 云初幸运的只磕碰了几处淤青跟擦伤。 虽然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云初精神接连受到打击,整个人处于情绪崩溃中。 霍宴州实在不放心,让医生给开了单子,让云初留院观察12个小时。 云初坐在病床上,手肘跟膝盖都缠了纱布,霍宴州陆裴野跟霍雨眠三个人,病床两边加床尾,三人各站一边。 气氛过分压抑,霍雨眠清了清嗓子,最后愣是没敢出声。 如果这种事摊在她身上,她会提刀砍人。 陆裴野双手撑在病床床尾的护栏上,视线在霍宴州跟云初的身上来回切换,平时嘴欠的他,难得这么安静一回。 看样子,一盒卫生棉要因为‘血案’了。 霍宴州这次得栽。 霍宴州坐在云初病床边,他静静的凝视着云初过分苍白的小脸,犹豫了好一一会儿,最终没有开口解释。 他说:“你先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霍宴州起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他看了眼手机来电之后,下意识的看了眼云初。 云初咬紧下唇,因为过度隐忍,她身体在发抖,但是她一个字都没说。 霍宴州提醒自己的妹妹:“好好陪着你嫂子,别离开她的视线,” 陆裴野跟霍宴州一起出了病房。 走廊里,陆裴野拦住霍宴州:“宴州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在老宅刚承认你跟谢安宁母子的关系,云初这边还没缓过来又撞见你去给谢安宁买卫生棉,” 陆裴野:“全世界的女人就她谢安宁一个人来大姨妈,你重视成这样?” 霍宴州心里压抑的厉害:“我走到半路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顺带一盒说她急用,我随口就答应了,” 陆裴野:“她回国让你接机你随口答应,她在你面前哭说没人照顾你随口答应,她说她怕别人看不起不让你说出那孩子的身世,你也能随口答应,你什么都能随口答应她,为什么要跟云初斤斤计较成这样?”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我什么时候跟云初斤斤计较了?” 陆裴野:“难道你没用钱逼云初就范吗?” 霍宴州眼底的情绪慢慢凝固。 陆裴野:“她为了能跟你离婚,问我借十个亿,如果不是被你逼急了,她会找我开口吗?” 霍宴州望着病房的门,握紧手机的手骨节微微泛白。 病房里,云初的情绪反扑。 她满脑子都是霍宴州在老宅书房里说的那些扎心的话。 他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的家人,他想要的人,他一直爱的人,是谢安宁,不是她云初。 他说他被毁了幸福,说那个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说要对谢安宁母女负责到底。 ... 云初痛苦的双手抱头。 结婚前,有人告诉她,婚姻是坟墓。 她总是笑着对对方说,只要能嫁给霍宴州,婚姻对她来说是归属。 可是现在细细想来,是她幼稚了。 她跟霍宴州的这段婚姻,不仅埋葬了她整个青春,也埋葬了她的骄傲,自尊。 她想要的婚姻生活是只有两个人的简单。 她想要的丈夫是可以不那么优秀,但必须是从身体到心理都是干干净净,真真正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霍宴州心脏了。 人也脏了。 就算她再喜欢,再爱,她也不要了。 云初哭着拿起手机,给她父亲云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云初隐忍着声音里带着哭腔:“爸,我想回家。” 电话那端,云峰只问了一句‘女儿你现在在哪儿’,云初说了地址后,云峰就挂了电话。 霍雨眠知道云初动真格的了。 她赶紧给她妈妈温蔓打电话让她过来。 霍雨眠坐在病床边,拉着云初的手,说话小心翼翼:“嫂子,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哥了?” 云初握住霍雨眠的手,睫毛轻颤的厉害。 她说:“我是后悔了,也确确实实无法面对现在的结局。” 门外,霍宴州握住门把手的手指关节抖的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从云初嘴里听到‘后悔’这两个字。 陆裴野看了眼霍宴州慌神的样子,抬手推开病房的门。 霍宴州走到病床边,一双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 霍雨眠心急的走过来:“哥,嫂子给家里人打电话了,我让我妈也过来了。”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坐到病床边,他单手撑在云初身侧,倾身靠近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商量着解决,就别让长辈们担心了,” 云初坐在病床上,垂着眼睑静静的等着她父亲来接她,没有给霍宴州任何回应。 从那对母子回国,霍宴州半夜接机一个月没回家开始,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吵闹了多少回。 她病过,受伤过,晕倒过,歇斯底里过,也威胁自杀过... 不管她做什么,怎么做,都触动不了霍宴州,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更改变不了他们的结局。 她对霍宴州的爱,终于成长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成全他,也成全她自己。 云初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霍宴州心里莫名有点慌。 他转身对陆裴野跟霍雨眠说:“你们先出去,我想跟云初单独聊几句。” 陆裴野跟霍雨眠相互对看一眼,两人还没走到病房门口,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云初的父母进来病房。 霍宴州起身:“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有外人在,云峰尽量给霍宴州面子:“我听说云初受伤了,跟你妈过来看看,” 霍宴州转身看了云初一眼,眼底有愧疚:“爸,妈,是我没把云初照顾好,” 许静站在床边检查云初身上的伤。 云初下巴止不住颤抖,紧紧咬住下唇,强忍着眼泪。 许静了解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也只有真正受委屈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许静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好的,怎么受伤了?” 云初心里难受极了。 她像小时候那样,张开双臂扑进许静怀里,哭着说:“妈妈,抱抱,” 第 33章 分居 安静的病房里,云初委屈又绝望的哭声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无限放大。 霍宴州站在病床边,看着扑进许静怀里哭的泣不成声的云初,忍不住别开视线。 温蔓接到女儿电话匆匆赶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跟云峰打了招呼,温蔓推开自己的儿子过来病床边:“云初,跟妈说你是怎么受伤的?” 云初止住眼泪:“妈我没事,逛超市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磕破了点皮,” 温蔓这才放心。 云初翻身下床,她拉着许静的手,对她妈爸说:“爸,妈,我想回家了。” 她现在就算把自己卖了也拿不出十个亿出来离婚。 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耗着。 这样耗下去她生活一团糟,工作也没办法进行下去。 她必须摆脱现在的生活状态。 云初虽然说的委婉,但所有人都听出了云初话外之音。 她不是想家了。 她是想跟霍宴州分居,做好随时离婚的打算了。 温蔓上前劝说:“云初,如果你住现在的房子不方便,搬去蓝湾也行,那里距离你上班的医院也比较近,” 云初摇头,她对温蔓说:“妈,谢谢你,但是我想回家跟爸妈一起住。” 霍宴州怔怔的看着云初,走到云初面前,他说:“回去跟爸妈住几天也行,过段时间我去接你。” 云初没有反驳他。 现在当务之急,她先搬回娘家住,跟霍宴州先分开。 许静扶着云初出了病房,霍宴州跟出来,被云峰拦住。 云峰对温蔓说:“亲家,孩子我们就先接回去了。” 温蔓知道云峰这是在给霍家留脸,他话只说了一半。 人她是没本事留下的,只能一路跟着送他们到医院门口。 霍宴州见云峰叫网约车,他上前阻拦:“爸,我送你们回去吧。” 云峰看霍宴州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 他拒绝的彻底:“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霍宴州见状,只好过来云初面前。 他试探着拉云初的手臂:“云初,天太热了,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云初甚至都没有抬头,躲开霍宴州的手,往许静身边靠靠。 霍宴州无奈,看向许静:“妈,” 许静看着霍宴州,满眼都是控诉跟隐忍。 霍宴州垂眸,脚步虚晃着后退。 霍雨眠小心翼翼上前:“嫂子,要不让裴野哥送你们回去,” 一辆网约车缓缓停靠,云峰打开车门,让自己老婆女儿先上了车,然后自己上了副驾驶。 霍宴州站在原地,望着网约车缓缓驶进快车道,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勒住一样,让他呼吸不畅。 温蔓气的脸色都变了:“都说儿子随妈,我这个当妈的也就为了你们两个忍了你爸,在其他事情上我也没犯过糊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温蔓跟霍雨眠离开后,陆裴野把霍宴州拽上车。 车里冷气开的很足,霍宴州落下车窗,点了根烟。 陆裴野把车开出医院停车坪,停在路边树下的临时停位:“卫生巾还买吗,要买我现在送你去商场,” 霍宴州偏头给了陆裴野一记刀眼。 陆裴野:“看到没,你没送这个卫生巾,谢安宁的姨妈也没淌到街上去,” 霍宴州疲惫的阖上眼。 云初向来孝顺,对她父母一向报喜不报忧。 今天她让她爸妈过来把她接走,是打算跟她父母坦白他‘出轨’这件事情了。 云初父母一向疼爱云初,是不会轻易让她再把云初接回来的。 云初跟父母回到家里之后,她母亲忙着给她收拾房间,父亲忙着出去买菜。 云初尽可能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帮着一起收拾。 傍晚,云峰在厨房里做饭,云初跟妈妈在厨房外帮忙摘菜。 云初犹豫了好久,还是说了出来:“爸,妈,我打算跟霍宴州分居,” 正在炒菜的云峰听到女儿的话,把头低的更低。 许静早就料到了:“小初,跟妈说实话,宴州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云初隐忍着,再次红了眼眶:“他的初恋回来了,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被他养在外面,” 厨房里‘嘭’的一声,云峰扔了锅,关了灶。 云峰从厨房出来:“云家再穷,也不受这个罪,” 许静张口就让离婚:“小初,这件事你得听爸妈的,变心的男人不能要。” 云初看着自己的父母,艰难出声:“霍宴州已经答应离婚了,但是云家得还他十个亿。” 云峰攥紧锅铲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许静心疼的握住云初的手:“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云初哭着劝她父母:“爸,妈,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跟他把婚离了。” 云峰看向自己的老婆许静,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许静松开云初,默默起身朝卧室走去。 不一会儿,她手里抱着一个黑色手提密码箱出来。 许静把密码箱打开,里面是一套珠宝。 云初看着眼前这套珠宝,顶级帝王绿镶钻,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感觉有点眼熟。 许静对云初说:“这套珠宝我们许家的传家宝,到我手里已经传了四代了,当年云家破产,我跟你爸变卖了所有家当用来还债,这套珠宝我没舍得,我想给你跟你弟弟以后的生活留点保障,” 许静说:“当年宴州替云家还清了债务,我跟你爸把这套珠宝给过他,他当时没要,既然他开口要了我们就得还,这套珠十多个亿是值的,你拿去卖了把钱还给宴州,妈支持你离婚。” 这套珠宝价值十多个亿? 云初仿佛深处地狱之人看到了救赎的光,“咕咚,”一声跪倒在父母面前。 她哭的直不起来腰:“爸,妈,女儿知道错了!” 年少时,她为了霍宴州放弃最爱的小提琴,为了霍宴州改填专业。 嫁给霍宴州后,她的生活一直围着霍宴州打转,她为了霍宴州放弃工作,为他下厨,为他钻研调配失眠的香薰跟中药。 她为了霍宴州什么都做了,却唯独忘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这些年她疏忽了父母,现在她还得靠变卖母亲娘家的传家宝才能离婚。 她不孝。 但这是她能跟霍宴州离婚唯一能走的一条路。 “爸,妈,有生之年我一定会赚够钱,一定会把这套珠宝再赎回来!” 她要尽快把这套珠宝变卖掉,她要跟霍宴州离婚。 第 34章 小川,这辈子你的姐夫就我一个 连日来的煎熬,云初对以后的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就像她爸妈说的那样,离个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洗了把脸打起精神,云初出门倒垃圾,认出了门口地上她弟弟云川的书包。 云初上下楼道里找了一遍,没看到她弟的人。 云初感觉到不对劲,把书包拿回来:“爸,妈,小川应该是听到我们谈话了,” 许静放下手里的盘子帮自己老公把围裙解下来:“这个臭小子脾气倔的很,千万别捅出什么篓子来,” 几分钟后,云初跟父母出门。 云家落魄多年,云初的父母不管在生活上还是心理上早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 霍宴州认,他们就是豪门岳父岳母。 霍宴州不认,他们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 他们无权无势,出了任何事,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 晚上七点多,云初跟霍宴州市区的婚房。 霍宴州跟陆裴野在客厅说话,霍雨眠起身开门。 霍雨眠见云川气势汹汹的进来,看了眼云川身后:“小川,你自己过来的吗?” 云川没有说话,他冲到客厅,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朝霍宴州泼去。 在霍雨眠一声惊呼声中,云初拿起桌上的酒瓶“啪”的一声碎响之后,跳上茶几就要爆霍宴州的头。 陆裴野拦腰截住云川,多了他手里半截酒瓶:“小川,这个头咱不能爆,” 云川身材瘦高,简单的休闲裤加白T,封印不住他超高的颜值,黑红撞色耳机线缠绕在耳廓上,满满的少年感。 他红着眼睛指着霍宴州,还没习惯改口过来,依旧叫他:“姐夫,我姐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背叛她!” 霍宴州扔掉手里的纸巾,起身走到云川面前,伸手帮他整理耳机线。 云川拧着脖颈恶狠狠的瞪他:“你别碰我!” 霍宴州叹了口气:“你来找我,你姐知道吗?” 云川被陆裴野拽住一边手臂,抬腿踹霍宴州:“你不配提我姐,我就算卖血也把钱还给你,让我姐跟你离婚!” 霍宴州疲惫的皱眉,他一字一句告诉云川说:“小川,这辈子你的姐夫就我一个,我不会跟你姐离婚的。” 他让陆裴野松开云川,过来拉云川的手臂:“走吧,我送你回去。” 下一秒,云川一个横踢朝霍宴州头部扫去,霍宴州偏头抬手硬接了云川一腿。 霍宴州锁住云川的肩膀不给他任何还手的机会:“我知道你跆拳道厉害,但是想赢我还得再练几年,” “霍宴州你混蛋!” 云初进来,就看到霍宴州锁住他弟弟无法动弹这一幕。 霍宴州看到云初,松了手。 云初冲上来用力推了霍宴州一下,拉着她弟弟后退。 云初检查弟弟有没有受伤:“小川你没事吧,” 云川高高大大的男孩子站在自己姐姐面前,又乖又狠:“姐,等我长大了帮你教训他。” 许静跟云峰进来,拉着儿女就走。 霍宴州见云初就这么跟她爸妈离开,心口一阵窒息。 他上前两步扣住云初的手腕:“云初,” 云初抬眼看他:“霍宴州,这段时间我会住在爸妈家,我会尽把钱还给你跟你离婚,你有什么顾虑你想好,到时候跟我说,我会尽量配合你。”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决绝的脸庞,松了手。 霍雨眠吓得跟哥撇清关系:“嫂子,做错事的人是我哥,你不会连我也不理了吧?” 云初给了霍雨眠一个肯定的眼神:“雨眠,就算我跟你哥离婚了,我们也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云初带着弟弟跟父母离开时,不忘跟陆裴野打招呼:“裴野哥,我们先走了,” 陆裴野跟霍雨眠把人动到门口。 云初离开后,霍雨眠怎么看她哥怎么不顺眼,气的拿起包包也跟着离开了。 所有人离开后,陆裴野忍不住问霍宴州:“云初刚刚说话那么坚定,她是不是弄到钱了?” 霍宴州疲惫的坐回沙发上,倒了一杯酒:“她妈妈手里有一套价值十几个亿的珠宝,” 云初的父母从小就把云初捧在心尖上宠到大。 云初肯定向她父母开口了。 她父母心疼她受了委屈,把那套珠宝给她当离婚的筹码。 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坚定的说,会尽快还钱跟他离婚这种话。 陆裴野靠着柜子站在不远处:“云初都已经要跟你离婚了,你还不打算解释吗?” 霍宴州:“当年我爷爷背着我威胁安宁逼她出国嫁人,断了我所有念想,安宁为了能让我得到霍家继承权,为了我的前途,她默默离开隐忍隐瞒了六年,这六年里她遭受了很多磨难,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是不会回国找我的,” 霍宴州:“如果我澄清跟安宁母子之间的关系,以爷爷的性格,他是不会允许安宁母子出现在我生活里的,爷爷为了霍氏,为了名誉,他可以不择手段,杜绝一切隐患,” 霍宴州:“只有我证明了安宁的孩子是我的,爷爷跟我爸才会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安宁母子,” 陆裴野:“你就不能把姓谢的母女安排在其他城市?” 霍宴州头疼的皱眉:“我尝试过了,安宁她不肯,她妈妈跟她哥也不肯走,我给她钱她也不要。” 陆裴野脱口而出:“收你的东西不要你的钱,口口声声怕打扰你跟云初的生活,却死活不肯走,姓谢这个女人明显就是故意的!” 霍宴州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疲惫:“这些年她经历太多不好的事情,她心里有顾虑,对我爷爷有恐惧,我能理解她。” 陆裴野心里那个气呀:“那你准备放弃云初,跟她离婚了?” 霍宴州脱口而出:“我不会离婚的。” 他知道他现在的做法云初接受不了。 她在气头上提离婚也情有可原。 他可以让他在娘家住一段时间,给她时间慢慢冷静接受。 她喜欢了他二十多年,又嫁给他三年,她根本离不开他。 三年的婚姻他们相处的很好,他也不会让她离开。 第 35章父:霍宴州,子:谢宴辞 第二天一早,云初正常上班。 这段时间她情绪一直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即便化了妆,也难掩憔悴。 辅助墨老问诊完一位病患,云初去理疗室的路上再次遇见季遇。 季家私人医院遍布全球,他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但是会经常过来专家会诊一些疑难杂症,云初经常能遇见他。 季遇一眼看出云初的疲惫:“做墨老的助理,工作压力是不是有点大?” 云初客套了一下,犹豫着问出口:“季师兄,你人脉广,认不认识拍卖行的人?” 季遇指关节扶了一下鼻梁的眼镜:“你要买还是卖?” 云初:“我有一套珠宝,想找家靠谱的拍卖公司估个价,如果价格合适我想把珠宝卖掉,” 季遇:“我认识荣利国际拍卖行一位珠宝鉴定专家,我下班之后正好去见他,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我帮你引荐一下,” 云初因为激动,脸色都变红润了:“谢谢你季师兄,我们下班见,” 云初有了目标,人也精神多了。 等她把珠宝卖掉,就能跟霍宴州离婚彻底摆脱现在的生活状态。 虽然卖珠宝这种事她找雨眠或者陆裴野也可以。 但是那两个人跟霍宴州太亲近,她不想节外生枝。 晚上下班时间一到,云初出了医院门诊大楼。 她没看到季遇的车,先看到了霍宴州。 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霍宴州朝她走过来,云初脸上的表情慢慢冷却。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嗓音很低,很温和:“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你跟爸妈说一声,晚点我送你回去,” 霍宴州一九零的身高一身昂贵的商务西装,那张过分帅气的五官加上他冷冽强悍的上位者气息,他刚往医院门口一站,就吸引众多人驻足侧目。 云初往一边站了站,跟霍宴州保持一些距离:“霍宴州,饭吃到一半抛下我去找你的白月光这种事,我体会过一次已经终身难忘,” 霍宴州复杂的眼神紧盯云初的表情,他伸手拉住云初的手。 云初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躲开,快走几步上了季遇的车。 霍宴州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云初上了别的男人的车离开,胸口闷的厉害。 他身后门诊大门里,谢安宁小心翼翼出来。 她走到霍宴州面前,发现他脸色阴沉的有点吓人。 谢安宁内疚的说:“宴州,要不还是我去跟你太太解释一下吧,我们都是女人,比较好说话,” 霍宴州的视线终于落在谢安宁的身上。 他安慰谢安宁说:“不用了,她的脾气你不了解,” 谢安宁见霍宴州拒绝,没有继续坚持。 她开口,语气里满是委屈:“对不起宴州,我只想忘掉过去重新生活,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就算死也不会回来打扰你的,但我是个母亲,孩子是无辜的,你理解我的对不对?” 霍宴州看到谢安宁可怜无助的样子,温和了语气:“安宁,我知道你们娘俩不容易,你为了我牺牲了很多,也吃了很多苦,你是受害者,但我太太现在也是受害者,你的痛苦不是我太太造成的,但我太太的痛苦确实是我们两个人造成的,” 谢安宁不停的点头,她哭着说:“宴州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们娘俩拖累你了,” 霍宴州一字一句提醒:“在我面前不用说拖累不拖累的话,这是我欠你的,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现在我太太面前。” 谢安宁连连点头:“宴州你放心,我都听你安排。” 画风一转,谢安宁又试探:“宴州,既然你弄了假的亲子鉴定,你家人也承认这个孩子,你能不能把这个孩子的户口上在你户口本上,这样一来入学也方便,还能打消你家人的猜忌,” 霍宴州严肃了表情:“安宁,我虽然对你有愧,但我不是没有底线。” 霍宴州说完,心烦意乱的离开。 谢安宁跟到霍宴州车旁,看着霍宴州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他老婆都跟他闹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不肯离婚。 看来他们夫妻感情比她想象的要深。 六年前他们相恋,她几次三番主动,霍宴州都没有跟她越过那道底线。 这次回来,她几次试探,霍宴州依旧谨守底线不肯越界。 她离开了六年,还跟前夫生了一个儿子,霍宴州对她的感情淡了也是正常的。 但是她回国那天,只一个电话就让霍宴州抛下他老婆,日夜照顾她跟儿子一个月都没有回家。 这些天霍宴州对也是有求必应。 她能感觉的出来,霍宴州对她余情未了。 只是在霍宴州没有离婚之前,她不能再表露心意,只能以退为进,用孩子做文章。 只要她不放弃,早晚有一天霍宴州会跟她复合的。 谢安宁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第二天中午,云初趁霍宴州不在家,回了一趟两人的婚房。 那天在医院她走的急没来得及收拾行李。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个行李出来,把平日里自己不用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 打开洗漱间里一个超市购物袋,是一些生活用品。 同款不同色的牙刷,漱口杯,毛巾,拖鞋.... 云初把东西放回袋子里。 应该是那天霍宴州带她回老宅之前他特意去超市买的。 之后她听到他在书房里说的那些话,之后一直在跟他闹离婚,他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用。 云初嘴角牵起一抹苦涩。 她来到书房,看到了书桌上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父:霍宴州,子:谢宴辞。 亲子概率99.999%,系亲生父子关系。 右下角有权威机构盖章。 云初拿着这张亲子鉴定报告,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全身无力双手发抖。 谢宴辞。 这个孩子是他们爱的结晶,从这个孩子的名字中就能体现出来。 云初止住眼泪,忍着撕心的痛,拿出手机,拍照。 然后,她拿出重新拟定的离婚协议。 连同那张亲子鉴定书一起,并排放在了霍宴州的书桌上。 第36 章 云初,你是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 晚上,霍宴州洗了澡的换了睡衣来到书房,一眼看到书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 拿起那张亲子鉴定报告,指尖轻轻触碰报告单上一点一点的皱痕。 那是眼泪不小心滴落在上面,风干后的痕迹。 疲惫的坐在书桌前,霍宴州想象云初看到这张亲子鉴定报告时的反应,心脏莫名抽疼。 随手翻阅了一遍离婚协议,霍宴州看到了那条附加协议。 仰头,深吸一口气,起身去倒酒。 深夜,他一个人端着酒杯在书房里来回走动,丝毫没有睡意。 她为了赌气跟他离婚,竟然真的打算卖掉她妈妈祖传的那套帝王绿钻石珠宝。 接近凌晨。 霍宴州给高铭打电话:“注意一下太太近几天的行程,特别是珠宝拍卖行,” 霍宴州回到卧室准备休息时,这才发现了垃圾桶里被云初扔掉的东西。 复杂的眸子染上一层薄怒,他缓缓蹲在垃圾桶旁边,一声不吭的把东西一样一样捡出来。 有牙刷,杯子,橡皮圈,化妆品,床头柜相框... 霍宴州想起云初在婚礼上对他说过的誓言。 她说她云初这辈子,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绝不放弃他霍宴州。 心口突然有些泛疼,霍宴州扶住门框起身。 他身体前倾,额头抵在手背,喃喃出声:“云初,你是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霍宴州睡不着。 他换了衣服拿上那份亲子鉴定跟车钥匙下楼。 凌晨一点,她来到云初父母居住的拆迁安置小区门口。 他把车停在马路边,把车窗落下,点了一根烟,然后静静的望着马路对面一户四楼的窗户。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攥紧那张亲子鉴定报告,眼神闪烁着不确定的暗光,像在思考权衡,一时间难以抉择。 这时,陆裴野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他顺着霍宴州的视线看了马路对面一眼:“你不能为了云初抛下谢安宁母女不管不顾,也不敢冒险跟云初解释清楚这张亲子鉴定是假的,你来了又能怎样?” 霍宴州默默收回视线,弹掉手里的烟蒂:“云初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 陆裴野:“你觉得云初就算冷静下来,能容忍你你跟谢安宁一家三口‘相亲相爱’吗?” 霍宴州:“我会适当跟她解释一些,” 陆裴野觉得霍宴州有病。 还病的不轻。 陆裴野走后,霍宴州没有立刻离开。 天微微亮,他给云初发了一条消息。 之后,他驱车回了老宅。 霍老爷子向来有早起晨练的习惯。 看到霍宴州大清早回来,霍老爷子让管家去把所有人都叫醒。 客厅里,霍宴州把亲子鉴定书放在茶几上:“宴辞是我的亲生骨肉,如果你们还不信,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温蔓拿起亲子报告看了一眼,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霍雨眠偷偷瞪了她哥一眼,赶紧扶住温蔓。 霍宴州站在老爷子面前,眼神里透着孤注一掷:“爷爷,爸,我已经证明那个孩子是我亲生的,如果你们再敢打那对母子的主意,对她们母子不利,我就把那孩子上在我的户口本上,把她们娘俩接回霍家,我会彻底公开我们的关系,给她们母子名分。” 父亲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你这么做云初怎么办,你别忘了你们还没离婚,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这是多大的丑闻?” 霍宴州:“我会把她们母子养在外面,一辈子都不会公开那个孩子的身份,也不会跟云初离婚。” 霍老爷子缓缓起身:“就算我放过那对母子,云初那丫头能放过她们?” 霍宴州:“云初她很善良,她会的。” 霍老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口:“既然孩子是你亲生的,说到底也是霍家子孙,你可以给钱,也可以照顾,但绝对不能给名分!” 霍宴州:“前提是你们不准动她们。” 霍老爷子:“如果你有把握能说服云初那丫头不跟你闹出丑闻,也不会跟你离婚,你的事情我可以放手不管。” 得到老爷子肯定的答案,霍宴州离开老宅。 云初爱他,即便知道了安宁母子的存在,也只是在家里跟他闹。 在外面依旧给他体面。 她这么做也是给他们之间留余地。 她闹成这样,是想听他解释,让他道歉,逼他回归家庭。 她是不会跟他走到离婚那一步的。 霍宴州从老宅离开,直接去了公司。 云初早上醒来,看到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约她晚上见面。 她没有回。 临近中午,云初接到季遇的电话,说她送去拍卖行的那套珠宝一个星期后估价就会出来。 已经煎熬了这么多天,一个星期她等的起。 中午的时候,许静过来给云初送饭:“小初,既然你跟宴州已经打算离婚了,我跟你爸商量着还是让你弟弟转学上普通高中吧,” 云初当场拒绝:“妈,你也说了,那套珠宝价值十几个亿,小川再开学就高三了,就算我还给霍宴州十个亿,剩下的钱足够支撑到小川读完高中,云家倒台,我跟霍宴州离婚,现在我们家再没有什么比小川的学业更重要的了,” 休息室里,许静把饭盒一层一层打开:“你说的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初走到许静面前,张开手臂拥抱她:“妈,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那套珠宝给赎回来的。” 云初鼻翼一阵阵发酸,她哽咽着说:“妈,我爱了霍宴州这么多年,又嫁给他整整三年,为了他我放弃喜欢的专业,放弃外出工作,我一心为他却没落得好下场,” 她说着说着,声线开始不稳:“妈,从今以后,我对爱情对婚姻再也不抱任何幻想了,我会拼命努力赚钱,让你跟爸过上好日子。” 霍宴州提着午饭站在休息室门外。 看到云初脆弱的靠在她妈妈怀里,哭的像个孩子,眼底掩不住的心疼。 他仰头,深呼吸,然后敲门。 第 37章 因为你不配 霍宴州带上休息室的门离开。 在医院门口再次碰见了谢安宁。 谢安宁解释说昨天医生说她的抑郁症有复发的倾向,她预约了今天下午的心理方面的检查。 看到霍宴州手里提着午饭,谢安宁试探着开口:“宴州,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要不我们去大学附近的那家餐厅吧,我好多年没有去过了,我挺想念的,” 霍宴州明显心不在焉:“改天吧,我下午还有事,” 霍宴州离开,谢安宁隐忍着没有阻拦。 这几天她明显感觉霍宴州对她冷淡了不少。 应该是这段时间她的出现,给他的婚姻生活带来了危机。 霍宴州是霍氏继承人,他的婚姻对外是公开的,为了霍家,为了霍氏,他不能轻易的跟他老婆离婚被爆出出轨丑闻。 幸好她有所准备,在跟霍宴州重逢后的第一时间,利用霍宴州对她的愧疚心理,让他承诺对她们母子负责。 霍宴州的人品她一点都不怀疑。 他要么不答应,只要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她刚回来还什么都没有做,霍宴州的老婆就已经受不了要跟他离婚了。 等九月份她儿子开学,她在京市定居下来,到时候她就有更多借口找霍宴州帮助。 她不信云初那个女人能忍受的了。 “请问是谢安宁小姐吗?” 一声礼貌的询问拉回了谢安宁的思绪。 她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眼神防备:“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秦叔双手交叠在身前,不卑不亢:“我姓秦,是霍家的管家,夫人在对面的咖啡厅,想跟谢小姐见一面,” 得知眼前的中年男人是霍家的管家,谢安宁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谢谢秦叔,麻烦请带路,” 谢安宁跟着秦管家过了马路,心里难免激动。 六年前,霍家长辈看不上她,压根就不肯见她。 有几次她主动想见温蔓一面,想求她成全她跟霍宴州,温蔓都让佣人把她打发了。 一定是霍宴州把那份假的亲子鉴定拿给霍家长辈看过了。 温蔓这个老女人突然主动约她见面,应该是想见她的‘孙子’,或者想讨好她们母子。 谢安宁进了咖啡厅,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温蔓。 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穿着打扮一举一动都显得这么贵气。 谢安宁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尽可能大方的走到温蔓面前:“阿姨你好,我叫谢安宁。” 温蔓优雅的搅动面前的咖啡,眼睛专注的盯着咖啡杯里旋转的液体:“坐吧。” 谢安宁坐下,服务员递上单子,温蔓让谢安宁自己点喝的。 谢安宁上下看了几遍,发现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见谢安宁迟迟不动,温蔓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谢小姐好像是学舞蹈的,应该看不懂德语,” 谢安宁有点难堪,尽量保持着得体:“阿姨说的是,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女孩,确实不懂德语,” 谢安宁把单子递给服务生:“麻烦帮我点杯果汁,谢谢,” 服务生接了单子:“小姐,我们店里的果汁是免费的,您是要鲜榨的还是冷藏的,要哪种口味的?” 谢安宁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用力攥紧:“都不用了,给我一杯清水就行,” 这个老女人只是把她约到这里,还什么都没做,就让她如此难堪。 看来霍宴州这个母亲,不像她打听到的那样软弱无能。 服务生上了一杯清水后离开。 谢安宁开口:“阿姨,您约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温蔓放下手里的金属汤勺,这才抬眼看向谢安宁,开门见山:“虽然那个孩子是宴州的,但我们霍家不认。” 谢安宁一颗心猛的一沉。 她握住水杯的手不自觉用力:“阿姨,我跟宴州很相爱,现在我们也有了孩子,您为什么就不肯成全我们呢?” 温蔓双手手肘抵在桌面,双手交叠轻轻托住下巴。 她举止得体,语气温和:“因为你不配。” 谢安宁当场变了脸色:“为什么?” 温蔓:“你问这个问题,就像你想不明白,明明这里是帝京,为什么这家餐厅只有德语,却没有英语,国语?” 谢安宁身上有点出汗:“阿姨,我确实不明白。” 温蔓耐心的解释给她听:“这一张小小的俄语餐单,是专门筛选过滤客户用的,就好像很多场所需要验资才能进去是一个道理,” 谢安宁终于明白了。 温蔓这个老女人是拐着弯的羞辱她身份低微,就算她硬挤进有钱人的圈子也只会成为笑话。 她硬着头皮开口:“阿姨,宴州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想看到他幸福吗?” 温蔓放下双手,后背稍稍靠着椅背:“谢小姐,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当年你从老爷子那里拿走六千万出国,就已经失去了做我霍家媳妇的资格,就算我儿子真有一天离了婚,也轮不到你们母子进霍家。” 谢安宁眼神躲闪:“阿姨,我当时那么做也是为了宴州的前途,如果老爷子真的让宴州净身出户把继承权给了外面的私生子,让宴州一个人在外面从零开始自己奋斗,你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温蔓起身:“这些话你留着骗宴州吧,我今天过来只是提醒你一句,” 谢安宁跟着起身:“阿姨,你说,” 温蔓:“如果我儿子儿媳妇不离婚,我们霍家几个长辈可以睁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你们母子的存在,但如果我儿子儿媳妇因为你们母子离了婚,我温蔓第一个拿你开刀!” 温蔓说完,拿起包包就走。 谢安宁站在位置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追着温蔓到门口:“阿姨,我们都是女人你何苦为难我,再说我跟宴州都已经有了孩子了,如果你对我们母子真的做了什么,宴州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司机打开车门,温蔓回头看了谢安宁一眼:“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倒很想看看我的亲生儿子会不会为了你,把我这个亲妈怎么样!” 第38 章 你跟我上去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都已经把那张亲子鉴定书甩到霍家长辈面前去了。 霍家长辈不仅不接受她们母子,温蔓还这样威胁她。 目送温蔓上车离开,谢安宁哭着给霍宴州打了电话。 傍晚,霍宴州回了一趟老宅。 温蔓跟女儿正在客厅里插花。 霍宴州走过来:“妈,你为什么去找安宁?” 温蔓忙着手里的活:“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没有说。 霍雨眠阴阳怪气的插嘴:“哥,那个谢安宁是不是又找你哭哭啼啼了?”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看着醒花桶里凌乱的花束,心里莫名烦躁:“妈,我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能不能不要再插手了?” 温蔓擦了手,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扔给霍宴州。 温蔓从没这样严肃的表情跟自己儿子这样说话:“把你的耳朵洗洗干净,听完这支录音笔里的内容再说话。” 不等霍宴州开口,温蔓又说:“我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跟小初离婚,我不拦你。” 温蔓转身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霍宴州。 “当年你帮云家还的那些债务,我替小初还了,这钱是我自己从嫁妆里转出来的,跟你霍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把离婚协议签了,放过小初。” 霍宴州黑着脸把卡放在茶几上。 他只拿了录音笔:“妈,哪有当妈的支持自己儿子离婚的?” 霍雨眠:“从姓谢那对母子回来,哥你做的桩桩件件不都是在逼嫂子把钱还了,然后主动给那个女人让位置吗?” 霍宴州看看自己的亲妈,再看看自己的亲妹妹,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的离开老宅。 深夜,霍宴州独自回到跟云初的婚房。 早上给她发的消息现在已经半夜了,她依旧没回。 他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云初的第一部手机是他送的。 他还记得她当时开心不得了,搂着他脖颈亲了一下。 他一边嫌弃警告,她一边把他的联系方式设置了专属铃声。 从那时候起,云初回他消息基本都是秒回。 原来等别人回消息的感觉,是这样煎熬。 霍宴州摸了下口袋,发现那支录音笔落在车里了。 他下楼去车里拿录音笔,谢安宁的电话打过来,说她儿子半夜发烧,门口的小诊所不敢收了,让送进大医院。 霍宴州没有耽搁:“安宁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等到谢安宁的儿子烧退了,也折腾到了凌晨两三点。 病房里,谢安宁愧疚的推霍宴州赶紧回去休息:“宴州你快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实在没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的,你回去好好跟你太太解释一下,别让她又误会了,” 霍宴州没有告诉谢安宁,云初已经跟他分居回了娘家这件事。 回到车里,霍宴州再找那支录音笔,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拿起手机找出谢安宁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会儿,他放下手机子。 应该是他帮忙途中不小心弄掉了。 孩子发烧病成那样,安宁都急哭了,那支录音笔不可能是她拿走的。 病房里,谢安宁迫不及待的把录音笔里的聊天内容删除的干干净净。 她小心的用纸巾把录音笔裹起来扔进垃圾桶。 霍宴州应该还没来得及听到这支录音笔里的内容,发现她六年前拿走老爷子六千万那件事。 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的过来,一句话不问就走了。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她倒是小看温蔓这个老女人了。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卡在云初上班时间来到医院,得知云初去海城交流学习,要下周才能回来。 出去交流学习一周,她居然都没跟他说一声。 霍宴州胸口有点闷。 犹豫了一下,他顺道过来病房看谢安宁母子。 推开病房的门,孩子还昏昏沉沉的睡着,谢安宁趴在病床边,握着孩子的小手。 霍宴州没有进去。 谢安宁小门小户出身,没有那么大野心,也没有什么心机,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孩子。 如果云初有了孩子当了母亲,她应该就能理解谢安宁的不容易。 霍宴州边走边给助理高铭打电话:“把我这几天的所有行程全部取消,去海城出差的时间提前到今天上午,准备好了通知我,” 病房里,谢安宁偷偷站在病房门口,一直等霍宴州离开了才敢开门出了走廊。 霍宴州为什么突然要取消所有行程提前去海城出差?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谢安宁看到了云初的同事。 那天她去找云初,云初就是跟这个女孩在一起的。 谢安宁拦住女孩:“你好,请问云医生今天上班吗,我找她有点事,” 女孩:“云医生去海城交流学习了,得下周才回来,” 女孩走后,谢安宁双手交叠用力攥紧在一起。 云初那个女人都跟霍宴州闹离婚了,霍宴州为什么还要去海城找她。 难道说她六年不在,霍宴州爱上云初这个女人了。 不行。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傍晚,海城市中心一家酒店客房部。 霍宴州敲开云初的房门。 云初看到霍宴州明显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霍宴州:“过来出差,听说你在这里,过来打声招呼,” 云初点了下头,就要关门。 霍宴州单手把住门框,推门进来。 环顾了一眼房间环境,霍宴州忍不住皱眉:“楼上我定了套房,跟我上去住,” 云初双手抱臂靠在柜子旁:“霍总,抽空把离婚协议签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霍宴州眸色沉了沉:“这里不方便,你跟我上去,我们好好聊聊,” 云初摇头:“除了离婚的事,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霍宴州不慢条斯理的说:“我约了乔姨,跟她说你来了,她马上过来找我们,乔姨这么疼你,你就不想见她吗?” 云初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 霍宴州嘴里说的乔姨,是云初小时候家的邻居,跟云家的关系一向很好。 乔姨是个小提琴家,云初的小提琴就是她启蒙的,也算是她半个老师。 原本这次过来,云初打算离开那天亲自去拜访的。 没想到霍宴州提前约了乔姨约过来。 第 39章我们要个孩子吧, “乔姨,” 云初收拾了一下,跟霍宴州上楼去他套房,看到乔姨,热情的拥抱。 乔丽拉着云初的手坐下,霍宴州给两人倒了果汁,坐在两人对面。 乔丽是名人,虽然人到中年,但穿衣很有品位,气质绝佳。 她看着霍宴州跟云初两人,不停的叹气:“可惜了,要是能有个宝宝叫我乔奶奶,我更开心,”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说:“等我跟云初有了宝宝,一定第一时间跟乔姨说,” 乔丽:“你们都结婚三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 霍宴州的眼睛始终盯着云初:“乔姨说的是,我努力,” 云初做到霍宴州这样虚伪。 但是她也没有扫兴把离婚挂在嘴边逢人就说。 云初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乔姨,你什么时候回京市,一定要告诉我,” 乔丽百忙中抽出的时间过来,没有多待:“放心,等我下次巡演去到京市,一定去你们家住上几天,”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跟云初送乔丽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云初抖掉霍宴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不让她进电梯:“云初,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云初想甩开霍宴州的手,被他握的更紧。 霍宴州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表情,问她:“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 云初环顾四周,甩开霍宴州的手:“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两人重新回到套房,霍宴州带上房门。 云初站在起居室的沙发前,表情冷淡:“霍宴州,我要跟你离婚,不是赌气,也不是闹脾气,我是真的想跟你分开,离婚协议我想你也看过了,一个月之内我还清你十个亿,其他的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怔怔的表情凝视着云初:“你是不是动你妈妈那套珠宝了?” 云初偏头不看他:“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那套珠宝对你妈妈来说意义非凡,你怎么能为了跟我离婚,把那套珠宝给卖了?” 想起那套珠宝,云初眼眶有点发红:“如果我不卖妈妈的珠宝还给你十个亿,你会跟我离婚吗?” 两人对望,霍宴州陷入沉默。 云初推开霍宴州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已经黑了的天空:“那套珠宝对我妈妈来说确实意义非凡,但相比她女儿的幸福,我妈妈宁愿割舍,”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做出让步:“云初我们可以保持现状给彼此时间冷静,但是那套珠宝你不能卖。” 云初转身面对着霍宴州,一字一顿:“别说一套珠宝,只要能让我离婚,我爸妈卖血卖肾他们也愿意!” 霍宴州虚扶着沙发靠背的手不自觉用力,胸口明显起伏的厉害。 云初父母有多疼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抬腿一步一步走到云初面前。 他双手扣在云初的肩膀,对她说:“云初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能不离婚?” 云初摇头:“霍宴州,你做什么都晚了,我只要一想到你跟你心爱的女人复合了,你们还有了儿子,我就无法承受!” 云初:“除了离婚,我们无路可走。” 霍宴州忍不住把人抱进怀里。 他抱紧她不容她挣脱开他。 他说:“云初,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只要你能接受安宁母子的存在,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过户给你!” 云初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霍宴州,就算是这样,我也阻止不了你给那对母子花钱,阻止不了你对那对母子好,” 她说:“霍宴州我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你说东我就不往西的无知小女孩,你骗不了我了。” 霍宴州把人抱紧,无比贪恋这一刻。 他闷闷的说:“云初我没有骗你,你说个数,我赔偿安宁母子一笔钱,之后我只给她们帮助,绝对不会再瞒着你给她们娘俩花一分钱,我保证。” 云初她用力从霍宴州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转身回到沙发旁,跟霍宴州拉开距离:“霍宴州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不是钱的问题!” 她有感情洁癖。 霍宴州已经脏了。 她就算痛死,她也不能再要他。 云初情绪有些失控。 她说:“霍宴州,我接受不了我的丈夫背叛我,接受不了我的丈夫心里还爱着他的初恋白月光,也接受不了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她说:“霍宴州我真的怕脏,我一想到你跟那对母子我就犯恶心,我就想吐,我没办法再靠近你了!” 云初眼底的决绝让霍宴州心慌。 但是他没法给她解释。 他走到云初面前,只能尽量安慰:“云初,安宁母子的存在已经事实存在,但是我的太太只有你一个,我绝对不会为了她们跟你离婚。” 两人对望,霍宴州低头索吻,云初偏头躲开。 霍宴州霸道的把人扯进怀里再次吻了下来。 云初挣扎,霍宴州把人推倒在沙发上。 霍宴州吻的很急,很欲。 他好像在急于证明些什么。 两人混乱中,霍宴州口袋里的手机滑落,正在震动的手机不小心被云初碰到了接听键,两人都没有察觉。 “云初,我们要个孩子吧,” 霍宴州霸道的吻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欲望,云初的挣扎夹杂唇齿溢出来的ZeZe声,把电话那端的谢安宁惊的半天没有反应。 “宴州,你在听吗?” “孩子刚刚又发烧了闹腾的厉害,我实在哄不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 房间里的暧昧被谢安宁突然的哭声打断。 霍宴州蓦的松开云初起身,顺带把云初扶坐在沙发上。 霍宴州接了电话不自觉温和了声音:“安宁你别哭,有什么话你慢慢说,” 云初拉上衣服起身就走。 霍宴州伸手拉住她。 电话里,谢安宁的哭声还在继续,听的人心烦意乱。 云初回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一字一句对他说:“认识你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觉得你如此这般恶心。” 说完,云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霍宴州的套房。 “嘭!”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带上。 电话那端,谢安宁的哭声戛然而止。 “宴州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你太太在一起,你不要过来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谢安宁匆匆两句之后,赶紧挂了电话。 第40 章 记得 云初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 他今天一早退房了。 云初深呼吸,甩掉心里的烦闷,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云初刚回到京市就接到拍卖行的电话,她母亲那套珠宝估价出来了。 云初跟父母商量之后,报给对方的底价是十五亿,委托荣利投行进行拍卖。 保底十五个亿,她不仅可以跟霍宴州顺利离婚,彻底摆脱现在的糟糕生活。 也能保证她弟弟在贵族学校的课程顺利读完,也能改善一下父母的生活质量。 接下来,唯一的目标就是努力赚钱,在她父母有生之年,把那套珠宝赎回来。 第二天一早,云初正常上班,直接被院长请去了办公室。 院长恭敬的叫她‘霍太太’,委婉的提出让她辞职。 云初没有为难院长,礼貌的离开了院长办公室,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之前在老宅,霍老爷子说给她一个星期时间辞职,不然就亲自给院长打电话。 应该是没等到她辞职,老爷子出手干预了。 云初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在电梯口意外撞见了霍宴州跟谢安宁母子。 云初停下脚步。 霍宴州怀里抱着孩子,谢安宁亲昵的依偎在霍宴州身边。 任谁看到了,都以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但看到这一幕,云初心里依旧难受的要命。 两人对视的刹那,霍宴州眼神一紧。 他慌忙把孩子放下来,本能朝云初走过来。 谢安宁见状,拽住霍宴州的手臂:“宴州,你太太应该不想看到我们娘俩,宴辞还烧着呢,你先把我们送上去,再过来跟你太太解释好吗?” 电梯门开,霍宴州回头看了云初一眼。 他犹豫了片刻,抱起孩子跟谢安宁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云初决绝转身,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 霍宴州抱着孩子站在电梯里,看着云初决绝的背影,心口一阵窒息。 原本去海城他想跟云初好好聊聊,让她搬回来住。 却被谢安宁一通电话搅和了。 一个星期没见,她刚回来,又看到他陪着谢安宁母子一起出现在医院。 霍宴州把谢安宁母子送到病房门口没有进去:“有哪里不舒服就叫医生,我先走了。” 谢安宁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霍宴州慌乱离开的脚步,咬紧下唇。 要不是那天晚上她故意打电话给霍宴州。 也不可能知道,霍宴州压根就不想跟云初这个女人离婚。 不仅不想离婚,还想让云初这个女人给他生孩子稳固他们的婚姻。 她不能继续听霍宴州的安排,她得想办法让云初这个女人主动离开霍宴州。 不然,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霍宴州来到云初所在科室没找到云初,给云初打电话云初意外接听。 云初站在医院住院部后面的小公园的小河边,看着霍宴州朝她跑过来。 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无数次张开双臂奔向霍宴州。 开心时,她就笑。 不开心时,她就哭。 但是她从没有停止奔向霍宴州的脚步。 只要能扑进他怀里,就算被他嫌弃,被他警告,被他骂,她也觉得无比幸福。 “云初,” 霍宴州停下脚步,看到云初眼角滚落的眼泪,伸手去擦。 云初偏头躲开,这才发现自己又没出息的哭了。 霍宴州扳过云初的双肩,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表情:“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云初说着挣脱开霍宴州的手,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了,” 她是得跟霍宴州好好聊聊,让他尽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霍宴州跟云初并肩站在小河边,云初看着小河,霍宴州偏头看着她。 他记得云初刚学会走路那天,她父母开心的把她抱到他家。 满屋子的长辈逗云初一个小娃娃走路。 云初无视各位长辈逗她,颤颤悠悠走到他面前,咯咯笑着扑进他怀里,口齿不清的叫他哥哥。 这么多年她一直这样,有人无人就想抱他,亲近他。 她对他的感情从来不掩饰,也从来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 从他骗她说出差,没日没夜的陪在安宁母子身边一个月后回来,她就再也没有主动拥抱过他。 他开口,语气里带着不知名的眷恋。 他说:“云初,安宁母子的事我不想解释,但是我们三年夫妻,就算你对我没有任何信任可言,起码给我们两人冷静的时间,别这么仓促的提离婚好吗?”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语气平静:“霍宴州,刚发现你出轨的时候,我确实不冷静,” 云初说:“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忍不住会胡思乱想,我歇斯底里跟你闹,甚至想过自杀,” 霍宴州喉结止不住滚动,伸手去拉云初的手的动作小心又谨慎。 云初躲开霍宴州的手,往一边躲了一步。 霍宴州的手落空,慢慢垂落。 云初微微仰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却觉得我在任性胡闹,我在作,每一次你无所谓的眼神,都让我比死还难受,” 霍宴州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云初的难受,他想去拥抱云初,发现脚步有千斤重。 云初转过身面对着霍宴州。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一字一句对他说:“还记得我们蜜月回来那天我们一起回老宅吗?” 霍宴州哑着嗓音艰难出声:“我记得,” 云初告诉他:“你跟你父亲的谈话,我听到了?” 霍宴州眼神一阵闪烁不定,喃喃的叫她的名字:“云初,” 云初复述给他听:“你说,云家破产,你加以援手,可以名利双收,” 霍宴州上前一步,双手扣住云初的双肩:“云初,别说了!” 云初:“你说,你娶我是权衡利弊,退而求其次,是迫不得已。” 说到这里,云初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 霍宴州把她拥进怀里,心脏仿佛被一双手狠狠攥住,让他呼吸不畅。 云初没有挣扎,她静静的靠在霍宴州怀里,闷闷的说:“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任性了,更不敢作,我拼命讨好你,在霍家察言观色,我怕你嫌弃我,怕你不要我,“ 云初说:“霍宴州,我早就不是那个骄傲跋扈的云家大小姐了,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第41 章 我没有碰过她 医院上午的公园几乎没有什么人。 偶尔路过的人都会被霍宴州跟云初的高颜值所吸引。 霍宴州一身西装,抱着身穿白裙的云初,在外人眼中他们光鲜亮丽无比登对。 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到霍宴州表情的深沉,看到云初脸上的泪痕。 就像他们他们的婚姻,表面无懈可击,实在千疮百孔。 云初从霍宴州怀里挣脱开来。 她擦干眼泪,对霍宴州说:“是三年无爱的婚姻杀死了曾经的我,我不怪你,更不会恨你,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他薄唇紧闭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云初过分苍白的小脸。 云初耐心的劝说:“宴州哥哥,你心爱的女人已经回来了,你们也有了儿子,你也幸福了,我也想到办法还你钱了,我们好聚好散把婚离了,行吗?” 两人对望,双双红了眼眶。 霍宴州因为克制,他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 他说:“云初,这段时间我确实在照顾安宁母子,但是我没有碰过她!” 云初摇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但是你们有一个儿子是永远也抹不去的事实!” 霍宴州脚步虚晃的后退一步。 他沉默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说:“离婚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一时间无法接受,你可以继续住在你爸妈那里,直到我们之间的问题彻底解除。” 云初情绪有点收不住:“霍宴州我不想继续再跟你耗下去了,你爷爷一个电话就让我失去了工作,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跟你们霍家有任何牵扯!”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虚扶住她的身体。 他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对云初说:“云初,只要你答应不离婚,我保证你的工作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把财产全部过户到你名下,甚至让我写遗嘱都行。” 云初摇头:“我可以丢工作,可以不要钱,但我必须离婚。” 霍宴州虚扶云初身体的手垂落,跟着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冷却。 再开口,声音已然变了样:“既然谈不拢,我们就没必要再继续谈下去了。” 霍宴州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云初站在小河边,看着霍宴州头也不回的离开,气哭了。 她隐忍着痛苦,想跟他好聚好散。 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想把她当遮羞布,把她当摆设,维持他顾家好男人的虚伪形象。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院长借口让云初休息,想变相辞退她。 几天后,云初正在家里陪父母说话,投行打来电话告知,说她的珠宝流拍了。 “怎么可能!” 云初跟她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是异口同声。 挂了电话,云初有点着急了:“爸,妈,我给拍卖行的底价并不高,珠宝怎么会被流拍?” 许静看了眼自家老公,犹豫着开口:“会不会是有人暗中阻止有意向的客户竞拍?” 一定是霍宴州。 云初当场给霍宴州打了电话,对方却没有接听。 云初拿起包包就要出门,被她父母拦住。 云峰劝告他女儿:“就算是他,你找他又能做什么?” 云初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 许静安慰女儿:“别灰心,再换一家投行试试,” 当天下午,云初约见了季遇。 季遇听说珠宝被流拍也有点意外。 他提醒云初说:“我明天要去趟T国参加个一个学术研讨会,我给你个地址,你去拜访一下赵国栋先生,他是资深珠宝专家,手里有很多优质客户,说不定可以帮你把珠宝卖掉,” 云初连连感谢,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遇扶了下鼻梁的眼镜,语气试探:“我听说你要辞职了?” 云初愣了一下,纠结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季遇坦然开口:“云初,你专攻的睡眠障碍领域我个人也很感兴趣,如果可以,我邀请你来我们帝京私人医院,” 稍稍停顿了一下,季遇说:“我们家医院跟国际接轨,不仅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舞台施展你的专业,我可以确保你在我们医院工作不被任何人打扰,” 云初感受到了季遇的诚意。 她没有推辞:“谢谢季师兄,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你的。” 第二天上午,云初冲了几张购物卡,按照季遇给的地址过来找赵国栋先生。 当务之急她得先把珠宝卖了,准备好现金。 如果霍宴州不同意,她就只能豁出去跟他打离婚官司。 就在云初根据地址找到七号楼时,意外遇见了谢安宁。 云初看了眼谢安宁身后的单元楼,再看看手机里的地址,忍不住皱眉。 没想到,赵国栋先生跟谢安宁住在同一栋单元楼。 谢安宁在看到云初的第一时间,给霍宴州发了消息过去。 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找云初,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等会儿霍宴州过来,也不能怪她。 “云医生,好巧。” 谢安宁主动走到云初面前,故意叫她‘云医生’。 云初停下脚步,故意刺激谢安宁:“谢小姐,请称呼我霍太太,” 如果谢安宁能劝霍宴州跟她把婚离了,她谢谢她。 谢安宁肺管子被云初捅了一下,脸色自然变了样。 见云初想走,谢安宁伸出手臂拦住她:“云医生,有些话我不瞒你说,虽然我离开宴州六年,但是我跟他之间一直没有断过,” 云初反问:“既然如此,霍宴州娶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阻止?” 谢安宁拢了拢烫染的长发:“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跟宴州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宴州很爱我跟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他娶你是被霍家长辈逼的,他结婚就当在完成一项工作,他有很多迫不得已,我理解他。” 云初:“既然理解,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 谢安宁笑笑:“是宴州说心疼我们母子一直在国外生活,他说他受不了跟我们娘俩两地分居,是宴州求我带着儿子回国的,” 第 42章 云初我警告过你 霍宴州有多爱谢安宁,云初当然知道。 但是听到谢安宁亲说,内心依旧难受的要命。 见云初脸色难看,谢安宁语气同情:“宴州说他给不了你爱情,也给不了你孩子,只能给你霍太太的位置,他求我不要离开他,说他不离婚只是可怜你,怕你闹太僵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云初站在原地,拼命克制着自己。 谢安宁语气无辜,眼神挑衅:“大家都是女人,我也不想太为难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主动离开宴州,孩子需要爸爸,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云初尽量维持体面:“既然霍宴州这么爱你们,他一定会给你们娘俩一个名分的,谢小姐不用太心急。” 说完,云初朝单元楼走去。 谢安宁突然拽住云初的手臂。 她刻意压低声音:“云小姐,就算你霸占着霍家少奶奶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宴州爱的人是我,你只是横在我跟宴州之间的第三者!” 云初挣脱想甩开谢安宁,谢安宁纠缠抓的更紧:“我回国那晚就已经跟宴州睡在一起了,你都不知道他对我有多热情,他说这些年每一次跟你上床,心里想的都是我,” “啪!” 云初甩开谢安宁,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虽然她知道霍宴州不干净了。 但是听到谢安宁亲口挑衅,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谢安宁尖叫着摔倒在地。 下一秒,霍宴州就冲到了两人面前。 “安宁!” 霍宴州蹲下来查看谢安宁腿上的磕伤,小心把人扶起来。 安宁哭着扑进霍宴州怀里:“宴州对不起,是我没及时躲开,” 霍宴州扶起谢安宁,看云初的眼神染上几分薄怒:“云初我警告过你,不要找安宁的麻烦。” 云初情绪失控:“如果你眼睛瞎了就去看医生,我有没有找她麻烦,她知我知老天爷知道!” 两人对望,云初眼底的委屈让霍宴州一时间忘记了开口。 谢安宁偷偷观察了霍宴州一眼。 她从霍宴州的眼底看到了他对云初的心疼。 “宴州我腿好疼,你先送我上楼好不好?” 谢安宁哭着倒进霍宴州怀里。 霍宴州弯腰抱起谢安宁,他回头看了云初一眼,大步进了电梯。 云初站在原地,目送霍宴州当着她的面抱着他心爱的女人离开。 忽略掉心底扎心的痛,她撩开袖子,手臂上被谢安宁的指甲掐出的一个个血痕清晰可见。 擦干眼泪,给自己补了妆,云初上楼去拜访赵国栋先生。 她要卖掉珠宝,跟霍宴州离婚。 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同一时间,霍宴州把谢安宁送上楼,保姆赶紧给谢安宁的膝盖上药。 谢安宁坐在沙发上,哭的厉害:“宴州,我没想到你太太会找到这里来,她说这个房子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她让我搬出去,把房子还给她,” “不管我怎么解释,你太太就是不肯相信我,她骂我是小三,说她好不容易嫁给你了,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婚的,她说她要让宴辞当一辈子私生子,” “我刚刚只是解释了一下,说我跟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回国只是为了孩子,不会打扰你们夫妻的生活,她不仅不听还打我,她威胁我,要让我跟儿子彻底消失,” ... 谢安宁见霍宴州明显走神了。 她起身拽住霍宴州的手臂哭的梨花带雨:“宴州我好害怕,我们娘俩该怎么办?” 霍宴州回神,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别担心,只要有我在,京市就永远有你们娘俩立足之地。” 霍宴州安抚了谢安宁一会儿匆匆离开。 他就知道云初根本舍不得离婚。 这段时间,她一会儿软一会儿硬,甚至变卖她母亲的珠宝要跟他离婚,都是在试探他。 当天晚上八点多钟,云初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发呆。 床上的手机不停震动。 云初看到霍宴州的来电显示直接挂断。 紧接着,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消息。 霍宴州:我给你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去找你。 听着外面客厅里的电视声,云初犹豫了一会儿,起身换衣服。 从她住回娘家,她父母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没有一句埋怨。 但是她知道,她父母心里不好受。 她不能让霍宴州再上来给她父母添堵。 云初借口下楼买点饮料,来到小区马路对面。 霍宴州落下车窗:“上车,” 云初犹豫了一下,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找我什么事,快说,” 霍宴州的视线锁定在云初过分冷淡的表情上。 他开口就是质问:“不是要离婚吗,为什么又要去找安宁的麻烦?” 云初实在不想跟霍宴州费口舌:“只要你离婚,我保证不去找她麻烦。” 霍宴州:“如果我不离婚,你想怎样?” 云初:“那我无论对她们母子做出什么,都是我的权利!” 霍宴州一改前段时间的态度,变得强硬:“安宁母子确实处于弱势,也不是你的对手,但她们背后有我,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对她们负责到底。” 稍稍停顿了一下,霍宴州说:“但是云初,你的父母也是普通人,他们背后有谁?你吗?” 云初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又凉又痛。 青梅竹马二十多年。 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威胁她,甚至威胁她的父母。 霍宴州再次警告:“我最后提醒你一遍,不准再去找安宁的麻烦,否则后果自负。” 云初微微仰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说:“霍宴州,只要你跟我离婚,我发誓绝对不找他们麻烦!” 霍宴州扣住云初手腕,语气不容置疑:“云初,你不用一而再的用离婚来试探我的底线,我知道你不想离,我可以容忍你这段时间的任性胡闹,但你必须容忍安宁母子的存在,跟她们和平相处。” 霍宴州的视线紧盯云初的表情反应,他说:“我明天会去M国出差一周,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主动搬回我们的婚房,拎清楚自己的位置。” 第 43章 准备出国 霍宴州的冷漠深深刺痛了云初的神经。 她甩开霍宴州的推搡他:“凭什么,背叛这段婚姻的人是你,凭什么我要忍受这一切?” 霍宴州扣住云初双手的手腕:“因为你是霍太太,你不忍也得忍。” 云初情绪失控的咆哮出声:“我不要当你的霍太太,我不要你了霍宴州,我要离婚,离婚你听不懂吗?” 霍宴州冷静开口:“云初,没有我点头,整个京市所有拍卖行不会再对你那套珠宝进行拍卖,也不会有任何医院再会雇用你,” 云初情绪失控捶打他:“霍宴州你混蛋!” 霍宴州:“云初,我知道你不想离婚,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的要跟我离婚,我也说过,这个婚你离不起!” 霍宴州的语气无情又薄凉。 两人对望,云初眼底的绝望慢慢变成恨意。 她挣脱不开双手,突然低头狠狠咬住霍宴州的肩膀。 霍宴州肩膀吃痛闷哼出声,但是他没有动,反而抱紧云初的身体。 豪车狭小的空间,足足安静了有几十秒。 直到血腥味弥漫到整个口腔,云初才肯松口。 她嘴角殷着鲜红,眼眶更红。 她抖着唇带着恨意的眸子死死盯着霍宴州。 她一字一句对霍宴州说:“你娶我那天,我发过誓,我云初宁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会放弃你霍宴州。” 她抖着唇说:“现在,我后悔了,就算我万劫不复,我也要离开你。” 云初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宴州轻抚隐隐作痛的肩膀,透过车窗看着云初崩溃哭着跑过马路这一幕。 这是从她嘴里第二次听到‘后悔’两个字。 但是他不喜欢她总用‘死’来威胁试探他。 霍宴州心里烦躁,开车来到皇廷会所。 陆裴野好心提醒霍宴州:“有没有可能云初她不是在威胁你,跟你离婚就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你太自信了。” 霍宴州语气笃定:“她今天还去找安宁了,骂安宁是小三,威胁安宁要收回安宁住的房子,逼带着孩子离开京市,她根本就不想跟我离婚!” 陆裴野陷入沉默。 虽然现在的云初,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明艳骄傲的云家大小姐了。 但她骨子里的骄傲还在,她不可能自降身份的去找谢安宁母子的麻烦。 陆裴野:“就算云初去找她,那也是被你们给逼急了,云初妹妹她没错。” 霍宴州疲惫的揉了几下太阳穴:“这周我出差不在国内,你帮我盯着点,我怕云初再找安宁的麻烦,” 陆裴野朝霍宴州翻了个白眼:“那你把安宁母子一起带上不就得了?” 霍宴州皱眉。 陆裴野:“不然你直接把云初弄死,以绝后患。” 霍宴州看向陆裴野:“。。。。” 陆裴野双手一摊:“要不然你死,她们两人自然就消停了。” 霍宴州就往包间的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了下来:“云初工作没了,我怕她一时冷静不下来去找我爷爷理论,这段时间我会让雨眠多过去陪陪他,如果有事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霍宴州离开的第三天。 云初的珠宝卖出去了。 并且对方还跟她签订了协议,如果对方想把珠宝转手,云初是第一买家。 十五个亿一到账,云初第一时间请季遇吃饭感谢他。 餐厅里,季遇再次问云初:“工作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初犹豫着问:“季师兄,我听说季家私人医院全球都有,能不能让我去t国的分院,那里是颂钵疗愈的发源地,我想顺便学习一下,” 季遇看破不说破:“我一个电话你随时都可以过去,就看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云初:“三天后。” 季遇:“晚上回去我就给你安排,一切行程医院报销。” 云初跟季遇分开,去超市买了好多菜回家,亲自下厨烧了一大桌菜。 晚上父亲下班,弟弟周末在家,云初开心的陪家人吃了一顿晚饭。 看着父母鬓角的白发,云初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为了早日赎回那套珠宝,云初必须离开父母身边闯出一番事业出来。 饭碗过后,一家人围在客厅里聊天。 云初拿出两张卡,把其中一张递给母亲许静:“爸,妈,那套珠宝已经卖出去了,十五个亿我分在两张卡里,我留十个亿还给霍宴州跟他把婚离了,剩下的钱你们留着,” 云初低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爸,妈,我打算出国一段时间,出去进修一下,我争取早点回来,” 云初父母相互对看一眼,心疼的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许静开了口:“去吧,你还年轻,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要担心我们。” 云初身后,她弟弟云川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睛红红的,手指扣着门缝,瘪着嘴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云初知道,只要她开口,她父母一定会支持她。 晚上,云初来到自己弟弟房间。 看着弟弟一声不吭的窝在懒人椅上打游戏,云初走过来摸摸他短发,摘了云初耳朵上的耳机。 她语气里全都是不舍:“小初,姐出国进修这段时间,你周末回来多帮爸妈干点家务,等姐回来给你带礼物,” 云川退出游戏,置气的语气问云初:“姐,你出国是不是因为姐夫?” 直到现在,云川依旧改不掉对霍宴州的称呼。 就像云初做不到把霍宴州从心底彻底清除一样。 云初摇头:“小川,姐出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们云家,跟他霍宴州没有半点关系。” 云初话说的绝对,其实她选择走这么远,有一方面还是因为霍宴州。 她不想看见他。 也不想听到有关于他跟谢安宁母子的一切。 安顿好家人,云初第二天中午,云初跟温蔓还有霍雨眠见了一面。 她这一走起码得到年底才能回来。 从小到大,温蔓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霍雨眠对她就更不用说了。 请她们吃顿饭,是应该的。 温蔓优雅的拿着刀叉,视线却一直盯着云初的表情:“小初,跟妈说,是不是宴州又欺负你了?” 云初垂眸。 她想了想,语气平静的对温蔓说:“妈,宴州哥哥他出差了,没欺负我,” 霍雨眠食欲不佳,看着手边云初送给她的礼物心里隐隐有不安。 她盯着云初小声试探:“嫂子,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哥离婚了?” 第 44章 等三天后他出差回来 云初跟温蔓还有霍雨眠母女分开后,回了跟霍宴州居住过的婚房。 她找了搬家公司,用一下午的时间,把房子拆成了毛坯。 拆出来的东西堆满了大半个花园,但是云初没有让人把这些‘垃圾’运走。 傍晚,谢安宁领着儿子谢宴辞来到了婚房。 谢安宁看着被拆的空荡荡的房子,看云初的眼神有点谨慎:“霍太太,你打电话让我们母子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那天她故意在霍宴州面前挑拨这个女人的不是,她不会是想借机报复她吧。 云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堆成小山的‘垃圾’,语气平静的说:“谢小姐,我成全你跟霍宴州。” 谢安宁听到云初的话,眼神一阵闪烁不定:“霍太太,如果你真的肯成全我们,你早就这么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谢安宁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初转身,环顾空荡荡的房子,她对谢安宁说:“我跟霍宴州青梅竹马,我承认我很爱他,但是很可惜,他爱的人是你。” 谢安宁掩住眼底的兴|奋,言语试探:“云小姐,你真的愿意成全我们吗?” 云初很肯定的点头:“我认识霍宴州二十多年,他这个人从不撒谎,但却能为了你撒谎骗我,甚至一个月不回家,不解释。” 谢安宁心虚的掩住眼底的情绪:“对不起云小姐,当时我劝过宴州回来的,但是他实在是好久没有见到我了,就...” 谢安宁话说一半留一半,更扎心。 云初忍着心里的不舒服,自嘲失笑:“谢小姐不用遮掩,霍宴州爱你这件事,他没有瞒着我。” 云初说:“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想娶的人是你,从你离开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幸福过,他说他娶我是迫不得已,退而求次。” 谢安宁双手捂住砰砰狂跳的心脏。 她就知道霍宴州对她余情未了。 云初的视线落在远处玩耍的孩子身上:“我已经想通了,你跟霍宴州这么相爱,也有了孩子,我早该成全你们的。” 谢安宁激动的握住云初的手:“云小姐,谢谢你肯成全我们!” 云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这套房子是我跟霍宴州的婚房,主卧的衣帽间跟书房里有他很多贵重物品,我没有动,其他能拆的地方我全拆了,” 云初:“我帮你约了装修公司,你喜欢什么风格就装什么风格的,装修的钱我出,就当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云初想起来了:“你们的孩子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二楼的琴房我清出来了,让设计师帮忙给孩子设计了儿童房,就当给这孩子的礼物吧,” 谢安宁激动的赶紧把儿子拽到云初面前:“宴辞,快谢谢云姨,” 小孩子单纯,脆生生的开口:“谢谢云姨,” 云初摸摸小男孩的头,很是羡慕:“这么可爱的孩子,难怪他会当命一样护着。” 谢安宁眼神躲闪,慌忙把孩子支开。 她小心翼翼开口:“云小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跟宴州对不起你,这段时间宴州为了我们母子一直很为难,也很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他,谢谢你肯成全我们。” 云初摇头。 没有谁对谁错。 只有爱与不爱。 她不是没争过,也不是没抢过。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霍宴州不爱她,也不属于她。 云初对谢安宁说:“我帮你预约了加急,装修公司明天早上就到,你尽快确定装修方案,霍宴州出差来之前你们先搬进来住,” 谢安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云小姐,你确定吗?” 云初没有说话。 她来到花园里,望着面前一堆‘垃圾’,想起跟霍宴州的点点滴滴。 有小时候的,有长大后的,有结婚后的。 云初慢慢蹲下来,用打火机点燃一个小熊玩偶。 这个玩偶,她已经不记得是霍宴州哪年送给她的了。 听她妈妈说,那天在霍家花园里玩,让放学回来的霍宴州给她推秋千,霍宴州没有理她。 她哭着一路跟着霍宴州跑到长辈面前去告状,霍宴州为了哄她,抱着她去买了这个小熊。 火势蔓延,小熊很快烧没了。 云初起身后退。 眼前的东西被慢慢被大火吞噬,烧的噼里啪啦的响。 云初静静的看着漫天的火焰照亮附近的夜空。 一颗心,仿佛也被这场大火烧成了灰烬。 谢安宁站在云初身后,看着云初的举动,勾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下去。 没想到她还没怎么出手,云初这个女人居然主动离开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要她能住进来,任何人都别想再把她从这里赶出去。 云初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离婚协议跟一张银行卡。 她交给谢安宁:“你想办法让霍宴州把这张离婚协议签了,再帮我转告他,这张卡里是我准备好的十个亿,他跟我领离婚证那天,我会把密码告诉他。” 谢安宁接过云初给她的东西,激动的用力握在手里。 没想到云初这个女人这么有钱,一出手就能拿出十个亿。 云初抬起左手,怔怔望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枚婚戒她戴了三年,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她还记得霍宴州给她戴上这枚戒指时,她哭的跟狗一样。 霍宴州说,既然喜欢就戴着,别摘下来了。 她哭着回霍宴州说,除非她死了,否则这辈子都不摘下来。 现在回头想想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多么的可笑。 谢安宁死死盯着云初无名指的钻戒。 六年前要不是霍家那三个老不死的从中作梗,这枚婚戒应该是她的。 霍宴州的太太,霍家的少奶奶也只会是她。 谢安宁见云初迟迟不动,小心翼翼上前一步。 她试探着说:“云小姐,既然宴州他不爱你,这枚婚戒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请你把它也还给我好吗?” 云初抬眼看谢安宁到了谢安宁眼里的兴奋。 她不动声色摘下婚戒,直接戴在谢安宁的无名指上。 她红着眼眶对谢安宁说:“我把宴州哥哥还给你了。” 云初说:“谢小姐先别告诉他这件事,先让他在国外安心谈项目,等三天后他出差回来,你们娘俩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第 45章 这段时间他不在,她应该想通了 云初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家。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从谢安宁母子回国那一刻起,她从不甘到歇斯底里再到绝望。 她为了能跟霍宴州离婚,她想尽办法。 而霍宴州从来没想过解决问题,他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她’。 爱了这么多年,想把霍宴州从她心底连根拔起确实不容易。 但是坚持维系这段婚姻,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希望她的成全,能换来所有人的体面。 第二天上午,云初昏昏沉沉中被电话铃声吵醒。 “嫂子,你把家里重新装修了?” 听到霍雨眠的声音,云初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云初试探着问霍雨眠:“你去找我了?” 听到霍雨眠说看到装修公司在运送料子,暗暗松了口气。 她昨晚临走前提醒过谢安宁。 那个女人应该不会蠢到在霍宴州没回来之前,让霍家人发现她搬去了她跟霍宴州的婚房。 婚房这边,霍雨眠挂了电话。 陆裴野拦住一个工作人员再次确认:“你确定委托你们装修的人姓云?” 那名工作人员把装修合同找出来,指着右下角的签字:“没有家主同意,我们是不可能进来施工的。” 看到云初的签字,陆裴野相信了。 陆裴野拉着霍雨眠上车:“不行,我得给你哥打个电话,” 陆裴野给霍宴州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陆裴野:“云初把你们住了三年的婚房重新装修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电话那端,明显愣了几秒。 紧接着,霍宴州的声音传过来:“她应该是想重新装修一下,搬回来住。” 他临出差前跟云初说的那些话,云初一定听进心里去了。 没有他点头,京市任何拍卖行都不会收她那套珠宝。 拿不出来十个亿,她就没法办跟他离婚。 这段时间他不在,她应该想通了。 霍宴州语气淡定:“房子是我们两口子在住,她想怎么折腾都随她。” 电话挂断,霍宴州起身倒了杯酒。 他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酒杯,脊背挺拔的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异国的夜景。 短暂的犹豫过后,霍宴州点开云初的微信聊天框。 消息还停留在他出差前那天晚上他给她发的消息。 盯着手机屏幕,霍宴州心情莫名有点烦躁。 从前他每次出差,虽然云初不怎么给他打电话。 可是给他的消息一天到晚就没有停的时候。 自从谢安宁母子回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给他发过消息。 就算装修房子,愿意搬回来了,她也不愿意主动跟他说一声。 短暂的犹豫过后,霍宴州拨通了云初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霍宴州紧绷的面部表情慢慢松动:“听说家里重新装修了,” 电话那端,云初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二楼主卧跟你的书房有密码间,里面有你很多贵重物品,我没动,” 时隔多天,听到云初乖巧的回应,霍宴州的语气也不自觉温柔。 同时也做出了让步:“你工作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别自己去找爷爷,等我回去再说,” 云初:“不用了,我已经把工作辞了。” 霍宴州握紧手机的手紧了紧。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开口安慰:“辞了就辞了,你是我太太,本就不用那么辛苦,等这次回去把我副卡给你,” 电话里,云初语气平平静静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等你回来再说,” 云初没有拒绝,霍宴州忍不住勾起嘴角:“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结婚三年,他几次把副卡给云初,她都没有要。 看来谢安宁母子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她开始关注他的财产了。 云初答非所问:“我妈叫我出去吃饭,没什么事我挂了,” 霍宴州点头说‘好’,云初挂了电话。 下午四点不到,京市国际机场入口。 云初刚跟季遇通完电话,看见谢安宁径直朝她走来。 云初忍不住皱眉。 谢安宁却喜笑颜开:“云小姐,听说你四点多的航班,我特意过来送送你,” 云初敷衍的说了声‘谢谢’。 谢安宁走到云初面前来,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谨慎。 “云小姐,其实就算你不主动,宴州早晚有一天也会跟你离婚的,既然你决定放手,我希望你能离开的彻底,” 云初慢慢冷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安宁:“我希望你这次出国,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云初突然就笑了。 是冷笑。 她抬腿朝谢安宁走近一步:“谢小姐你别忘了,我跟霍宴州还没有真正离婚,请收起你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谢安宁眼神一阵闪烁不定:“你想反悔?” 云初一字一顿提醒谢安宁:“谢安宁,我想干什么想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你无权过问,有本事就让霍宴州跟我把婚离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云初离开前,故意给谢安宁一个挑衅的眼神。 从她知道霍宴州跟谢安宁复合还有了孩子。 她几乎去掉了半条命。 从今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她得拼命赚钱把那套珠宝赎回来,她得让父母有个幸福的晚年,给弟弟做个好榜样。 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谢安宁站在入口处,看着云初头也不回的离开,难掩心中的嫉妒。 论年龄,云初比她小好几岁。 论脸蛋跟身材,她更是没法跟云初比。 她站在云初面前,虽然从头到尾一身名牌,却被云初衬的越发的寒酸。 虽然云家破产,但云初从小被父母富养长大,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份浑然不知的优越感,是谢安宁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第二天傍晚,霍宴州回国。 司机启动了车子:“少爷,老爷子让您先回老宅一趟。” 黑色的宾利后排座椅,霍宴州偏头,视线定格在给云初准备的礼物:“先回家。” 上飞机前,他给云初发过消息。 这个时候,云初应该在家里等他了。 第 46章爸爸~ 车子刚出机场,霍宴州的手机响了。 通完电话,霍宴州吩咐司机先去云川的学校一趟。 当时他送云川入学的时候,考虑到云初父母年龄大了,紧急联系人一栏他填了自己的私人手机号。 刚刚老师打来电话说云川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校方暂时联系不上她姐姐,才打他手机上来了。 学校教导处。 霍宴州一进来办公室,等候在办公室里的几位校领导赶紧迎上来。 其中一位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上前:“霍总,实在抱歉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实在是对方家长一直不肯罢休,” 能进贵族学校念书的家庭非富即贵,校长是一个也不敢得罪。 霍宴州礼貌的点了下头,径直走到云川面前。 上下检查发现云川嘴角有块淤青,霍宴州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云川打掉霍宴州伸过来的手:“不用你管!” 说完,孩子转身背对他。 几名校方领导见状,也不敢轻易插言。 其中一个赶紧上前说清前因后果:“霍总,经我们校方调查,云川同学课间跟同班另一名男同学发生口角,经过证实是云川同学先的动的手,但是云川同学不肯解释,也不肯配合我们校方去给那名同学道歉,” 霍宴州安静的听完校方领导的解释,没有做出回应。 他耐着性子走到云川面前,单手扣在云川的肩膀微微用力,逼着云川跟他对视。 霍宴州重复问他:“告诉我,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云川拧着脖颈扣住霍宴州的手腕用力抖肩,挣脱开霍宴州扣在他肩上的力道。 助理高铭默默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如果不是自家总裁反应够快,锁住小舅子挥过来的拳头,恐怕明天得顶着‘熊猫眼’去公司了。 霍宴州给了助理高铭一个眼神,高铭赶紧把几位校领导引去了隔壁办公室。 房门带上,只剩云川跟霍宴州两个人。 霍宴州板起脸训斥:“为什么不解释?” 云川狠狠瞪了霍宴州一眼,抬腿就要走。 霍宴州抬手扣住云川肩膀不容他离开。 云川红着眼当场反击,霍宴州虽然步步防守,但云川根本不是对手,几个回合被霍宴州制服在椅子上。 霍宴州冷着脸训斥:“我让你学跆拳道,是让你自保的,不是让你惹是生非的。” 云川不服气的挣扎:“姓霍的,你放开我,我要跟你单挑!” 霍宴州眉骨突突的跳:“我是你姐夫,你给我好好说话!” 云川气红了眼:“你跟别的女人生孩子惹我姐伤心,你不是我姐夫!” 霍宴州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松开了云川。 云川站起来,活动四肢,大有跟霍宴州拼死一战的架势。 霍宴州再开口,缓和了语气:“小川,我跟你姐的事情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只要你姐跟我一天不离婚,我就是你姐夫,我就有权管你,” 霍宴州:“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要跟同学打架?” 云川根本不吃霍宴州这一套:“我姐已经不要你了,你不是我姐夫,没权利管我!” 霍宴州凝视云川的表情,沉默了足足有几十秒。 两人你看着我,我瞪着你,气氛陷入僵持。 好半晌,霍宴州开了口:“你现在跟我回家,我让你姐亲自告诉你,我到底是不是你姐夫。” “姓霍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云川生气一脚踹翻了椅子,推开霍宴州跑出了办公室。 霍宴州单手扶在办公桌的边角,气的脸色阴沉。 高铭小心翼翼进来:“霍总,对方家长已经摆平了,班主任跟教导主任已经去劝云川少爷了,要不您暂时先回去,晚点学校会给结果,” 霍宴州提醒高铭:“跟学校打声招呼,小川应该到叛逆期了,让他们说话注意分寸,好好劝,” 高铭只敢点头,不敢乱说。 这小孩舅哪里是叛逆期,摆明了想弄死自家总裁。 霍宴州回到车里,电话又来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然后接了电话。 电话那端,是谢安宁抑制不住的激动声音:“宴州,你现在到哪儿了,我给你做了晚餐,你,” 不等谢安宁把话说完,霍宴州出声打断:“安宁,不用麻烦了,我太太还在家里等着我,你们早点休息,” 霍宴州说完,挂了电话。 同一时间,霍宴州跟云初的婚房里。 谢安宁握着手机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的性感睡衣。 谢安宁把儿子拉到面前:“宴辞,你想不想让宴州叔叔当你爸爸?” 谢宴辞开心的拍手:“妈妈,我当然想。” 谢安宁眼神心机的把儿子抱在怀里:“那等一会儿你宴州叔叔回来,你叫他爸爸试试看,他如果能答应你,那以后我们宴辞就有爸爸了,” 谢宴辞开心的跑下楼,谢安宁满意的勾唇。 她像个女主人一样,穿着性感的睡衣跟脱衣,慢悠悠的从二楼下来。 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得逞。 — 晚上八点,黑色的宾利缓缓驶进大门。 霍宴州看了眼时间。 去了趟学校来回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已经七点多了。 拿上给云初准备的礼物,霍宴州下车。 看着客厅敞开的门泄出来的灯光,霍宴州的表情不自觉温和。 云初现在应该准备好了晚餐在家里等他。 她眼光一向很好,他有点期待家里焕然一新后的样子了。 霍宴州接过高铭手里的行李箱:“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霍宴州进来客厅,放下手里的行李箱。 霍宴州环顾站在玄关处,忍不住皱眉:磨压的鞋柜门,古铜色的门把手,原本的玻璃大理石镜面墙变成了拱形雕花装饰木门... 他记得云初一直喜欢极简轻奢风。 怎么会把家里装修成他们都不喜欢的法式奶油风。 看来她心里对他还是有气的。 故意把家里装修成这样,想给他添堵。 霍宴州低头,视线落在地面上的情侣款情侣男士拖鞋,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 罢了。 只要她肯回家,都随她。 霍宴州看了眼手给云初准备的礼物,换了拖鞋。 就在这时,谢安宁一身性感的睡衣,领着儿子来到霍宴州身后:“宴州,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谢安宁的声音,霍宴州猛然转身。 谢宴辞开心的上前抱住他的腿叫他:“爸爸~” 第47 章 她人呢? 霍宴州看到眼前的谢安宁母子,瞳孔急速收缩:“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他反应过大,不小心推倒了谢宴辞。 孩子摔倒在地上哇哇哭,听的霍宴州心烦意乱,他快步冲进客厅。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委屈的扶起孩子,红了眼眶:“宴州,你别这样,” 霍宴州稍稍冷静下来,解释:“抱歉,是我不小心,” 谢安宁尝试着转移话题:“宴州,你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累坏了,你赶紧洗手去餐厅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霍宴州冷着脸质问谢安宁:“告诉我,她人呢?” 云初性子傲。 就算她不得已接受了现在的局面。 她也不可能跟谢安宁和平共处呆在一个屋下。 更不可能让谢安宁母子进他们的婚房。 谢安宁见瞒不住,只好承认:“宴州你别生气,是云小姐让我们娘俩搬过来住的,她人不在这里,” 不等谢安宁把话说完,霍宴州一字一顿纠正她:“请称呼她霍太太!” 谢安宁掩住眼底的不甘,解释说:“对不起宴州,是云小姐她让我这么称呼她的,” 谢安宁:“几天前她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儿子带过来,她说她会跟你离婚成全我们,她还主动联系了装修公司,让我把这套婚房重新装修一下,留给我们一家三口住,” 霍宴州站在客厅里,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 所以,她重新装修房子,不是想通了,准备搬回来住。 是为了把谢安宁母子接过来,逼他抉择。 谢安宁见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悄悄推了自己儿子一下。 谢宴辞看了眼谢安宁,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面前。 他伸出小手朝霍宴州要抱抱:“爸爸,云姨可好了,她还给我准备了儿童房,里面还有帆船模型跟变形金刚,” 爸爸? 云姨? 霍宴州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阴沉着脸再次推开谢宴辞:“宴辞,我不是你爸爸,” 谢宴辞吓的后退:“霍叔叔,可是妈妈说,你就,” 谢宴辞话没说完,被谢安宁慌忙捂住嘴巴拉到自己身边。 霍宴州看向谢安宁,眼神带着审视:“安宁,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永远都不可能是宴辞的父亲!” 谢安宁心虚的低头:“对不起宴州,是宴辞太缺少父爱了,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我一定不让他再叫你爸爸了,” 幸亏她让孩子试探了一下。 如果她主动,霍宴州一定不会简单的训斥两句就这么完了。 霍宴州没说话,快步上楼。 推开二楼的琴房,果然被装修成了儿童房。 霍宴州后背靠着墙壁,疲惫的阖上眼。 听到门口的动静,霍宴州没有动:“这间琴房里的两把小提琴呢?” 谢安宁站在门口没敢进:“被霍太太烧了,” 霍宴州猛的睁开眼睛:“烧了?” 谢安宁点头:“不单单是小提琴,霍太太那天烧了很多东西,就在楼下花园里,” 谢安宁话音未落,霍宴州的人已经冲到走廊。 谢安宁领着儿子慢悠悠跟去花园。 云初那天一把火之后在花园里留下一片废墟,她一直放在那里没有清理,故意留给霍宴州回来看到,好让他死心。 霍宴州站在一堆废墟旁,看到了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小提琴,差点忘记了呼吸。 这把小提琴,是云初十八岁成年礼上他送给她的礼物。 他记得那天她穿着白色小晚礼,头戴钻石头冠,第一次化了精致的妆容,挽着她爸爸的手从楼梯缓缓而下,惊艳了现场的所有人。 看到他,她的笑容是那样明媚耀眼。 她松开她父亲的手跑到他面前,撒娇的摇着他手臂:“宴州哥哥,我的礼物呢,” 看到他送的小提琴,她耍赖的往他怀里蹭。 她跟他说,她以后只拉琴给他听。 后来他才知道,她为了治疗他的失眠症,她偷偷改了志愿学医,放弃了练了十几年的小提琴去学医。 这把琴,她一直当宝贝一样放在琴房里。 没想到,她说烧就烧了。 霍宴州感觉浑身的力量仿佛被人瞬间抽空了一样。 他浑身无力的蹲在废墟旁。 仿佛云初的这把火纵在了他的心里,连同他那颗心一起被烧成了黑色。 霍宴州不死心的在废墟里翻找。 被烧的只剩一条腿的小熊玩偶,只剩一个底座的音乐盒...还有一堆被烧的残缺不全的婚纱照边框。 不管是婚前的,还是婚后的,只要有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她全烧了。 谢安宁打发儿子回房间,她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身边。 “宴州,你太太把属于你们之间的所有东西全部给烧了,她去意已决,单方面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的,你就答应跟她离婚吧,” 霍宴州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司机过来。 电话挂断,他对谢安宁说:“你收拾一下,我让司机送你们娘俩回去,” 谢安宁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霍宴州依旧不肯跟云初那个女人了断。 她试探着开口:“宴州,今天太晚了,宴辞也累了,我们娘俩明天再走可以吗?” 霍宴州径直朝客厅走去:“这里是我跟我太太的婚房,你们娘俩在这里不合适。” 谢安宁跟在霍宴州身后,不死心的追问:“宴州,你太太为了跟你离婚,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还要坚持吗?” 霍宴州停下脚步,转身。 他阴沉着脸,视线死死锁定住谢安宁的表情:“你明知道我太太为什么会误会,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住进来?” 谢安宁委屈的后退一步:“宴州,你这是在怪我吗?” 霍宴州疲惫的别开视线:“安宁,当初你带着孩子回国,我是被久别的重逢冲昏过头脑,我为了照顾你们母子,我对我太太撒谎说我出差,我守在你们母子的病床前照顾了你们整整一个月,” 霍宴州:“但是我从没想过跟我太太离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霍宴州:“我太太只是在跟我闹脾气,她是不会跟我离婚的。” 就算她真的想离婚,她拿不出十个亿,她也离不了。 谢安宁见霍宴州不肯死心,转身进了客厅。 她把云初留下的那份离婚协议,跟那张银行卡一起交给了霍宴州。 第48 章 你太太不要你了, 霍宴州接过东西,拿起那张银行卡,深沉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谢安宁语气带着小心:“这是你太太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还让我跟你说一声,这张卡里有十个亿,你哪天跟她去拿离婚证,她哪天告诉你密码。” “啪嗒,”一声,霍宴州把离婚协议连同银行卡一起扔在茶几上:“司机马上到了,你去收拾东西吧,”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这么快凑齐十个亿。 那套珠宝她应该私下交易了。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离婚协议都摆在他面前了,他居然还要赶她走。 不甘心的握紧双手,谢安宁隐忍着开口:“宴州,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霍宴州身体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用力吸了一口烟。 他开口,语气不明:“安宁,我们之间六年前就结束了。” 淡淡的烟雾模糊了部分视线,霍宴州死死盯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跟银行卡。 谢安宁站在霍宴州面前,满眼的不甘:“宴州,我知道你爷爷跟你爸妈都看不上我,他们给了你压力,你没办法肆无忌惮的跟你太太离婚跟我复合,” 谢安宁温柔了语气:“宴州我能理解你的,如果这辈子我们就只能这样,我谢安宁也认了,但是你别对我说这么绝情的话好吗,我听了真的很难受,” 霍宴州捻灭手里的烟蒂起身:“安宁,我霍宴州想做什么,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我不离婚是我不想离。” 霍宴州:“我太太从小娇生惯养,她受不得委屈,她跟我闹离家出走也好,闹离婚也罢,那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霍宴州:“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你马上带着宴辞离开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谢安宁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自处。 她好不容易住进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赶出去。 谢安宁还没张口,委屈的眼泪先流出来:“宴州,不是我们主动搬过来的,是你太太主动让给我们的,你现在赶我们走,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的脸面往哪搁?” 霍宴州眉眼间透着疲惫:“安宁,这里是我跟我太太的婚房,你觉得你住进来合适吗?” 谢安宁不以为然:“宴州,你为了我都能跟你太太撒谎,你可以一个月不回家也不给她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你这么做都没觉得有什么,我只是听从你太太的安排住进来,我很过分吗?”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这件事,是他做的欠缺,他不否认。 谢安宁见霍宴州沉默,坚定了语气: “宴州,你跟你太太结婚三年,你太太求你给她买卫生棉你都不肯,我一个电话你就亲自跑去商场给我挑好几个牌子的卫生棉供我挑选,” “你为了我不惜威胁顶撞你爷爷,你已经对你太太坦白说你要娶的人是我不是她,” “是你亲口说的,失去我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幸福过,你当初娶你太太只是退而求其次,是迫不得已!” “你还不肯承认,你对我还有感情吗?” ... 谢安宁每说一句,霍宴州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感觉胸口被一座大山压住一样,快要喘不过气气来。 他低声的问:“这些话,都是她对你说的?” 谢安宁点头:“如果不是你太太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 谢安宁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面前,试探着去拉霍宴州的手:“宴州,既然你太太已经放手要成全我们了,既然我们也都放不下对方,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谢安宁说着,身体主动贴上来踮起脚尖送吻。 霍宴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在验证些什么。 就在谢安宁的唇快要触到他的唇时,他突然条件反射把她推开。 霍宴州转身:“司机已经到了,赶紧收拾东西,带宴辞回去。” 不管是他的心理,还是他的身体,都无法接受谢安宁。 这一次,他更加确定。 他对谢安宁只有愧疚,责任,没有半点余情。 谢安宁身体踉跄后退,险些没站稳。 她不敢置信的表情质问霍宴州:“宴州,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牺牲这么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霍宴州转身面对谢安宁,眼底一片清冷。 他说:“安宁,我知道这六年你为了我牺牲很多,也吃了很多苦,所以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尽量在满足你,我不惜伪造亲子鉴定保护你跟你的儿子,我为了顾及你的自尊心我没有跟我太太解释,为了照顾你们娘俩我忽略我太太,让她伤心,让她煎熬,” 霍宴州说:“安宁,我可以尽可能的补偿你们娘俩,但绝对不会牺牲我的婚姻,你听懂了吗?” 谢安宁情绪崩溃,她哭着扬起自己的左手给霍宴州看:“霍宴州,你看这是什么?”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谢安宁无名指的婚戒上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反应过来伸手去摘谢安宁无名指的婚戒:“我太太的婚戒怎么会在你手上?” 谢安宁后退一步躲开:“宴州,这枚婚戒是你太太亲自摘下来送给我的,很意外吧?” 霍宴州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 他上前一步扣住谢安宁的手腕,强行摘下那枚婚戒。 谢安宁的手吃痛,哭的更凶:“霍宴州,你太太已经不要你了!” “你住口!” 霍宴州抽出纸巾拼命擦拭那枚婚戒。 云初有洁癖,她的东西一向不准别人碰。 她会嫌弃。 霍宴州的举动再次刺激到了谢安宁。 她冲动上前撕扯霍宴州:“宴州你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太太,你自己看看,就连你们结婚的婚戒都不是一对的!” 霍宴州推开谢安宁,把婚戒装进口袋。 他跟云初的婚戒确实不是一对。 他跟云初的婚礼,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都是云初在忙。 他们的婚戒,是他让助理去挑的。 当时助理还问过他,是要对戒,还是普通钻戒,要什么价位的。 他当时只回了两个字:“随便,” 霍宴州想起他给云初戴上婚戒时,云初那一脸幸福的模样,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 就在这时,司机敲门进来。 霍宴州指着谢安宁:“给她收拾东西,把她们送回去,马上!” 霍宴州说完,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跟银行卡出门。 “霍宴州,她已经走了,你找不到她的!” 听到身后谢安宁的哭声,霍宴州加快了脚步。 云初住在她父母那里,现在应该还没睡。 她就算再生气,再任性胡闹,也不能把他们的婚房腾给别人住,把他们的婚戒送给别人。 她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他得找她好好聊聊。 第49 章离了吧, 霍宴州驱车来到云家小区门口。 他拿出手机给云初发了一条消息,让云初下楼。 在等云初下楼的这几分钟里,霍宴州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他不停的翻看手机。 几分钟后,霍宴州没等到云初下来,也没等到云初回他任何消息,他果断下车。 云初的父母跟云初通完电话刚准备休息,听到有人敲门。 老两口看到霍宴州,脸色当即变了样。 云峰堵在门口没有让霍宴州进来:“宴州,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霍宴州看向客厅里面:“爸,妈,我过来找云初说点事,”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 许静告诉霍宴州:“小初出国进修了,她不在家。” 听到云初出国的消息,霍宴州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作为一个丈夫,自己的太太出国,他居然一点不知情。 霍宴州感觉很糟糕。 许静拽了自己的丈夫一下,让开门口让霍宴州进来,转身给霍宴州倒了杯水。 云峰语气明显生疏了起来:“宴州,你也好久没过来了,正好小初也不在,我跟你妈有些话也早就想跟你说了,” 霍宴州坐在云初父母对面,态度谦卑有礼:“爸,妈,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不用跟我客气,” 云峰叹了口气:“宴州,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云家多亏有你,你对我们做的一切我们都记着,” 画风一转,云峰又说:“可是小初被我们从小娇生惯养惯坏了,脾气不好又爱作,她确实配不上你,既然你有了喜欢的人也有了孩子,小初就不耽误你了,离了吧,” 霍宴州面部表情明显僵硬。 他扯了扯唇角,试图解释:“爸,妈,有些事情我确实没有办法向你们解释,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跟云初离婚。” 霍宴州起身:“爸,妈,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请你们不要插手,交给我们自己解决。” 许静心疼女儿,语气自然是不好的:“宴州,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坑,你要的十个亿我们已经凑给你了,你就看在那丫头打小就喜欢你的份上,别再折腾她了,赶紧把婚离了。” 霍宴州答非所问:“妈,请你告诉我云初去了哪个国家,她现在的住址在哪儿?” 许静起身,转身背对霍宴州:“我的女儿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我不会再让你惹哭她。” 云峰起身去开门:“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尽快跟小初把离婚证拿了。” 虽然云初的父母很心疼女儿,也很气愤霍宴州的背叛,但是他们依旧选择体面,隐忍着没有说过激的话。 霍宴州起身,看向背对他的许静。 他犹豫了一下径直走到门口。 他停在云峰面前,他说:“爸,妈,我是不会跟云初离婚的。” 霍宴州出了门,身后的房门立马关上。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门口,没有立刻离开。 从小到大,只要他来云家,云初的父母都会忙前忙后招待他。 他们把他当儿子一样照顾,遇到事情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没少担心。 前段时间云初跟他闹离婚,他来云家至少云初的父母还会给他做饭,会关心他最近的工作。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云初的父母对他态度上的冷漠疏离。 霍宴州回到车里,给助理高铭打了一个电话,让高铭去查他不在这几天,云初的行程还有她现在所在的位置。 深夜,皇廷会所三楼。 陆裴野推开包间的门,霍宴州已经醉倒在了沙发上。 他走到霍宴州身边,伸手探了下霍宴州的鼻息,手被霍宴州打开,陆裴野这才放心的坐去对面。 霍宴州坐起身,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陆裴野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我刚从你家过来,帮你看过了,谢安宁母子已经离开了,你这个状态实在太差了,你先回家补个觉有事明天再说,云初她是出国了,又不是插翅膀飞出地球了,” 霍宴州不说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陆裴野原本想憋着不说,但是他实在憋不住了:“宴州,云初为了跟你离婚,她把她妈妈的祖传珠宝卖了,把你们的婚房重新装修亲自把谢安宁母子请进去了,还一并把婚戒都送给了谢安宁,这说明什么?” 霍宴州垂着头,好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一样,疲惫不堪。 陆裴野说:“这说明云初她不是在跟你赌气,她确确实实想跟你离婚了。” “她不会。” 霍宴州语气笃定:“她是气急了,她把谢安宁母子带进我们的婚房,把戒指送给谢安宁,她故意这么做,是在逼我做选择。” 陆裴野蛋疼的表情盯着霍宴州,半天没说出话。 深夜,陆裴野把霍宴州送回家。 霍宴州站在玄关处,看着谢安宁准备的拖鞋,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换。 陆裴野进来客厅,看着全屋法式奶油风的装修风格,实在忍不住吐槽:“宴州,不是我说,这谢安宁的眼光比云初可差远了,就这装修,如果你奶还活着的话,她老人家兴许会喜欢,” 霍宴州看陆裴野一眼:“云初出国的事你别跟雨眠说,” 陆裴野瞪眼:“ 你妹什么人你不清楚?这是我能瞒的住的吗?” 霍宴州没有说话,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 洗了澡换了睡衣,霍宴州直接进了书房。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云初留下的三样东西:离婚协议,银行卡,婚戒。 这三样东西,也是目前这个家里,能找到的跟云初有关系的,唯一的三样东西。 剩下的,她全烧了。 甚至连她用过的一个发圈都没有留下。 手机嗡鸣的震动声响起,霍宴州接了电话。 电话里,高铭的声音传来:“霍总,太太在您回国前一天去了T国,入职进了季家在T国开的私人医院,太太的住址我发到您手机上了,”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T国,季家的私人医院?” 高铭:“是城西季家,引荐人是季家三少,季遇。” 第 50章我太太的脾气我很了解 第二天上午,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霍总,老爷子差管家过来,让您今天务必回老宅一趟。” 霍宴州签文件的动作一气呵成:“定今晚去T国的航班,” 中午的时候,霍氏集团附近一家西餐厅。 霍宴州跟谢安宁在餐厅见面。 服务员上完餐后,谢安宁小心的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 发现霍宴州的视线不时瞥向手机。 谢安宁握餐具的手紧了紧:“宴州,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答应你太太搬进你们的婚房,” 霍宴州优雅的切着牛排,语气不明的‘嗯’了一声。 谢安宁握紧手里的刀叉,表情有点难堪。 她隐忍了好一会儿,又说:“宴州,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你跟你太太闹成这样到底是我的原因,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会把你太太劝回来,我去找她解释,” 霍宴州切牛排的动作停止。 他放下刀叉,抬眼看向谢安宁,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不容置疑。 他说:“安宁,如果你真心不希望我跟我太太离婚,你最应该做的是避嫌。” 谢安宁被霍宴州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 她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对不起宴州,我这个人比较笨,没看出来你太太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不去找她,你别生气,” 她说:“你出差人不在国内,你太太当时的态度又那么强硬,她说什么我们娘俩就只能照做什么,我不敢惹她生气,更没想太多,到底是我太单纯了,看什么都只会看表面,” 霍宴州出声安慰:“你不用自责,我太太的脾气我很了解,” 霍宴州:“你好好调理身体,过完这个暑假我会给宴辞联系学校,我跟我太太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谢安宁感激的连连点头,握餐具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现在看来,霍宴州他并不打算离婚。 她还得从云初那个女人入手,想办法让那个女人主动离开霍宴州才行。 傍晚,霍宴州终于回了老宅。 温蔓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小初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霍宴州轻描淡写敷衍了一句:“她出国散心了,” 霍青山当场发火:“三天后是宏宇集团老夫人八十大寿,老夫人点名要见她,这个时候她散哪门子心。” 霍宴州看向自己的爷爷:“她医院的工作被辞退了,她很不开心,应该没心情去见宏宇集团的老夫人,” 霍老爷子坐在沙发的主位,拄着拐杖阴沉着脸:“我那都是为了你们好,堂堂霍氏总裁夫人,去医院当个小助理,像什么话!” 霍青山呵斥:“宴州,你现在就给云初打电话,让她立刻回国!” 霍宴州垂眸,陷入沉默。 温蔓见状,只得开口劝:“宴州,是老夫人点名要见小初,你让她先回来,等老夫人的寿宴过了,她想去哪儿玩都行,” 豪门太太之间的社交是一门学问,承载着一部分家族的兴衰,不是任何人都能担得起的。 这也是霍家长辈宁肯选云初这个落魄千金,也不选普通家庭出身的谢安宁的原因。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晚点我跟她商量一下,让她尽量回来,” 老爷子语气严肃:“不是尽量,是必须回来!” “我嫂子把家都让给谢安宁母子了,她不会回来的!” 霍雨眠气冲冲的进门。 霍宴州头疼的闭上眼睛,身体后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 温蔓豁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雨眠,你刚刚说什么?” 霍雨眠不等霍宴州开口,用极快的语速对大家说:“我哥出轨跟谢安宁有了孩子之后,我嫂子一直在跟我哥闹离婚,我哥张口问我嫂子要十个亿,我嫂子把她许姨祖传的珠宝给卖了,还把他们的婚房让给了谢安宁母子,我嫂子根本就不是出国散心,我嫂子被我哥跟姓谢的那对母子逼出国了!” 霍宴州起身,眼神里带着警告:“雨眠你给我闭嘴!” 霍雨眠吓的缩着脑袋躲在温蔓身后:“昨天晚上我哥去云家找我嫂子被赶出来了,我没撒谎!” 霍宴州仰头,深呼吸。 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混账东西,为了外面一个女人把家搞得乌烟瘴气,你还敢瞒着我们!” 温蔓跌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胸口:“宴州我告诉你,就算你跟小初离了,你也休想把那对母子领进门!” 一直沉默的霍老爷子,开口就是威胁:“宴州,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如果那丫头因为那对母子跟你离了婚,我绝不放过那对母子!” 霍宴州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开口:“爷爷,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跟云初离婚的。” 霍雨眠差点气疯了:“哥,原来你一直拖着不跟我嫂子离婚,还是为了谢安宁那对母子!” “我要告诉我嫂子,让她永远都别原谅你!”霍雨眠气的哭着跑出客厅。 霍宴州望着霍雨眠怒气冲冲的背影,眉心紧蹙。 霍青山提醒自己的儿子:“不管如何,三天后宏宇集团老夫人的寿宴,你必须带云初参加。” 温蔓的视线在公公,丈夫,儿子的身上来回切换。 她说:“宴州,小初她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这个当丈夫的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把她找回来,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向你岳父岳母交代?!” 霍宴州:“我定了今晚去T国的航班,明天我就把她带回来。” 一直以来,是他太纵容她了。 居然敢一声不吭的跑出国去。 霍宴州离开老宅后,直接去了机场。 四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正好是T国时间晚上九点半。 专车提前等候在机场,顺利把霍宴州送到了云初的宿舍门口。 霍宴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刚十点。 这个时间云初应该还没有睡。 霍宴州再次确定地址无误后,敲门。 第 51章 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初开门。 她看到霍宴州的第一反应,是关门。 霍宴州反应够快,在云初合上门的那一刻,推门进了房间。 三年的夫妻两人一周没见,彼此对望。 云初被霍宴州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舒服,冷着脸开口:“你来干什么?” 她留下的那份离婚协议她已经签过字了,十个亿也已经存进卡里了,谢安宁带着孩子急于上位,应该把东西都转交给他了。 她跟霍宴州之间除了那张离婚证,完全没有见面的必要。 霍宴州简单环顾了一下单身宿舍的环境。 他走到云初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钻石项链:“出差给你带的礼物,我帮你戴上,” 云初伸出手臂挡住霍宴州准备给她戴项链的手,后退一步。 她说:“霍宴州,三年夫妻,我们走到这一步,你就没必要在我面前演了。” 霍宴州眉心微拧,然后把手里的项链弯腰放在茶几上。 他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云初,我跟安宁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初虽然很不想提,但是她实在不想看到霍宴州这么虚伪的一面。 她掩住心里的痛苦,控诉他说:“你说你们之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问你,你撒谎一个月不回家,包下整个外滩给你心爱的女人跟孩子准备游艇,鲜花,亲手做的蓝莓蛋糕,还有那条充满爱意的朋友圈,难道都是假的吗?” 霍宴州拿出手机解锁,打开朋友圈之后,把手机递到云初面前:“我承认,我为了安宁母子对你撒谎了,但仅此一次,我也承认那条消息在我的朋友圈真实的停留过一分钟,但只有一分钟。” 谢安宁刚回国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过波动。 但从没有过离婚的念头。 他发现,他对谢安宁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悸动。 时隔几个月,事情也早已经过去,但云初听到霍宴州亲口承认,心依旧疼的厉害:“就算只有一分钟,也真实存在过。”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继续说:“我跟你做了三年夫妻,都没有谢安宁回来这几个月你为她付出的多,” 霍宴州动了动唇,没有接话。 云初忍住眼泪,她说:“宴州哥哥,你就看在我喜欢了你二十多年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霍宴州艰难的走到云初面前,他试探着去拉云初的手,被云初嫌弃的躲开。 伸出去的手无力垂落,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也知道你不喜欢安宁母子,我已经让安宁母子从我们的婚房里搬走了,以后我尽量跟她们母子保持距离不让你多想,” 霍宴州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再次朝云初伸手过来,他说:“云初,不要再跟我赌气了,跟我回家。”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语气坚定:“爱与不爱从细节就能看出来,你对谢安宁母子的爱我感受到了,你也说了你必须要对她们母子负责,她们母子也能带给你幸福,你跟我离婚,一家三口团圆,这是最好的结局。” 两人对望,云初眼底的绝望跟悲伤霍宴州看的一清二楚。 心脏莫名一阵钝痛,他上前一步握住云初的双手。 他说:“云初我承认,安宁刚回国的时候,我是被久别的重逢冲昏过头脑,她跟孩子都病了,我日夜照顾她们,她说我欠她一个没公开的朋友圈,我就发给她看,但那条朋友圈我只停留了一分钟就删除了,我隐瞒你不解释,是怕你胡思乱想,” 霍宴州:“从她回国后,我是有夜不归宿过,但我从来没有碰过她,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大三那年他遭到绑架,谢安宁不顾自身的安危救了他。 后来谢安宁主动追求他,他同意交往试试看。 相处中,他发现谢安宁为人很正直,单纯,善良,也勇敢。 在他面前,她性格乖巧听话,处处迁就他。 他对谢安宁很有好感,也确实想过要娶她。 但是三年前,在他决定娶云初那一刻起,他对谢安宁的那份感情已经彻底放下了。 一辈子要做的事情很多。 他不是感情至上的人。 云初麻木的表情,怔怔的望着霍宴州的眼睛说:“真正的爱是付出,从来都不是占有,这只能说明你爱谢安宁,比你想象的还要爱。” 霍宴州的双手从云初的手臂缓缓上移扣住她的双肩。 他沉默了良久。 他说:“云初,你非要这样想吗?” 云初:“那你告诉我,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分钟?” 两人对望,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霍宴州垂眸,扣在云初肩膀的手慢慢滑落。 云初微微仰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滚落下来。 她知道霍宴州不爱她。 但是霍宴州当着她的面默认,她依旧忍不住会痛苦。 云初转身走到卧室门口。 她背对着霍宴州下逐客令:“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霍宴州站在原地,看着云初瘦弱的背影,上前两步从她身后抱住她。 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他想这么做。 他下巴抵在云初肩膀,低声叫她的名字:“云初,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云初生气挣扎:“霍宴州,我要离婚!” 霍宴州扳过云初的身体:“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初气哭了:“我后悔了不行吗?” 霍宴州稍稍松开她:“我知道你没有,别说这种气话。” 云初止住眼泪,挣脱开霍宴州的束缚。 她一字一句的说:“霍宴州你也承认了,你对谢安宁还有感情,你根本就不爱我,我们离婚,你们三口一家团圆难道不好吗?”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眉眼间透着疲惫。 他说:“云初,我们都是成年人,只要你能容忍安宁母子的存在,霍太太的位置是你的,我的所有财产也可以过户给你,你可以享受霍家女主人所有的权利跟荣誉,” 霍宴州说:“云初,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爱情,现实一点难道不好吗?” 第 52章我给你台阶你最好下, 霍宴州冷静的分析让云初再一次崩溃。 他追到国外来找她,还是想说服她,让她容忍谢安宁母子的存在。 云初用力推了霍宴州一把,愤恨的表情对他说:“霍宴州,我嫁给你这三年,你施舍给我们云家花的每一分钱,你都记在账本上,这才是现实。” 霍宴州心里莫名一紧,他上前一步扣住云初双手的手腕。 他扯了扯唇角,却没能发出声音。 云初眼眶潮湿,她用力想挣脱开霍宴州扣住她的手:“你跟我谈现实,对我残忍薄情,却能给那对母子所有的爱,你怎么能这么虚伪?!” 霍宴州不顾云初的挣扎,一手扣在云初的后腰,一手安抚她的后背。 他适时转移话题:“我们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先不谈了好吗?” 云初双手撑在霍宴州胸前,眼泪不争气的滚落,语气却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她说:“霍宴州,我没办法容忍我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也没办法容忍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见不得我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一次次刷新底线无视我的痛苦,为了离婚,我把我姥姥给我妈的传家珠宝都卖了,你应该能看到我的决心。” 霍宴州耐心的拍着云初的后背安抚她:“云初,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明天跟我回家,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云初情绪失控挣扎:“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跟你离婚!” 霍宴州腾出一只手打开云初身后卧室的门,突然把人抱起来大步进了卧室。 他把云初放下来,把她摁坐在床边。 他蹲在云初腿边,看着云初的眼睛,对她说:“云初,我们结婚三年,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云初别开脸不看他:“在你为了谢安宁母子撒谎骗我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信任了。” 霍宴州疲惫的起身。 他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走到云初面前:“既然我们一时无法达成一致意见,就暂时不聊了,我们先休息,明天再说,” 云初见状,豁的站起来:“霍宴州,你该不会想住在我这里吧?” 霍宴州不能再黑的脸纠正云初:“我们是夫妻,难道不应该住在一起吗?” 云初指着卧室门:“去找你的白月光去,别把我床弄脏了!” 云初话音未落,霍宴州拦腰截住云初的腰,单手把人抱起脚心离地。 他语气平静的问云初:“是现在上床休息,还是被我这样扛上直升机,你自己选?” 云初情绪失控捶打他:“霍宴州你敢硬来我死给你看!” 霍宴州把云初抱上床,扯过被子给云初盖上:“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气,我没那么混蛋,我不碰你。” 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虽然他很想要她,但他不会用强。 霍宴州长臂一伸关了床头灯,然后躺在云初身边,隔着被子把云初扯进怀里。 他把头朝云初的身体靠了靠,闷声说:“别闹了,让我睡会儿,” 不管云初怎么挣扎,霍宴州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放手。 慢慢的,云初折腾累了,彻底放弃。 在一起睡了三年,什么姿势都试过了,没什么好矫情的。 云初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气的睡不着。 从小到大,她每一次跟霍宴州吵架,他哄她方式就两样。 要么睡服她。 要么送礼物给她。 就连她要离婚,他还是这副死样子。 提起话题的是他,最后回避不谈的也是他。 云初越想越气,挣扎坐起身。 见身边的霍宴州没有任何反应,云初借着窗外微弱的亮光倾身过来。 看到霍宴州熟睡的样子,云初更气了。 第二天一早,云初从沙发上醒来,进来卧室的洗手间洗漱,霍宴州正好刚洗漱完出来。 云初冷着脸进洗漱间洗漱:“醒了就抓紧走。” 霍宴州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云初:“宏宇集团老夫人后天八十寿宴,她亲自邀请你参加,你得跟我回去。” 云初关了水龙头,抽了洗脸巾:“我得上班,没空。”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开口:“如果你真想出来工作,回去后我给你安排医院,我保证爷爷不会再插手。” 云初朝霍宴州翻了个白眼:“霍宴州,我不会再依靠你活着,好让你继续拿捏我,” 云初:“什么时候扯离婚证电话通知我就行,你平时工作这么忙还得照顾那对母子,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霍宴州有点生气:“云初,我来接你回家,是对我们这段婚姻的负责,你别任性过头了,我给你台阶你最好下,” 云初一步不让:“从今以后,只要有你霍宴州的路,我都不会再走,你不用给我台阶。” 云初提醒:“走时把我门关好。”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不顾霍宴州的阻拦,收拾东西出门去上班。 云初所在的医院距离她的住处不远。 一整天,云初都在医院,中午休息都没有回去。 霍宴州给她发了条消息,她也没有回。 她知道霍宴州很忙,没有时间一直待在她这里跟她耗。 晚上下班,云初刚出医院,就看到一大帮女同事围在一起。 走近一看,被围在中间的人竟然是霍宴州。 他一身西装帅气矜贵,正用熟练的T国语言跟她同事交流,跟同事介绍说他是她的丈夫。 看到她,霍宴州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伸手拿下她肩膀的包包。 云初当着同事的面没有发作,跟同事打了招呼之后上了霍宴州的车。 车子行驶上了高架桥,云初开口要下车。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跟云初下了车。 两人面对面站在天桥上,俯瞰桥下的风景,云初问霍宴州:“你怎么还没走?” 霍宴州从身上拿出属于云初的那枚婚戒,扣住云初的手腕强行把婚戒给她戴上。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你想留在这边进修我同意,但是离婚不行。” 云初抽回自己的手,当着霍宴州的面摘掉无名指的婚戒用力扔下天桥! 霍宴州心口一滞,瞳孔急速收缩。 他本能伸手去接:“云初不要!” 钻石耀眼的光芒在夜空中一闪而逝,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随着钻戒的消失不见,两人的世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第 53章 你给我闭嘴, 华灯初上的天桥上车水马龙。 应急车道的护栏边,霍宴州跟云初相对而站。 他们彼此对望,足足沉默了有几十秒钟。 霍宴州从震惊中回神,扣住云初的手腕。 他看云初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云初,那是我们的婚戒!”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眼神决绝:“我希望你跟这枚戒指一样,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两人对望,霍宴州身形明显一顿。 他看云初的眼神有震惊,有慌乱。 他动了动唇,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隐忍。 他问云初:“你认真的?” 云初面无表情的跟霍宴州划清界限:“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夫妻三年,我只想跟你好聚好散,我没有任性也不是在跟你胡闹,我是真的想离婚!” 从小在豪门长大,她见过不少女人为了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为了利益,去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甚至有私生子。 霍宴州的妈妈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她做不到。 霍宴州心口微滞。 他开口,声线明显不稳:“就算你想跟我离婚,也得先跟我回国再说。” 她就连上大学都有佣人随行,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出远门,还走这么远。 霍宴州实在不放心。 云初静静的凝视着霍宴州,字字如珠:“霍宴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逼我回国,拖着不肯跟我离婚,是怕你爷爷因为我们离婚的事迁怒谢安宁母子,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 霍宴州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雨眠跟你说的?” 云初:“霍宴州,我是爱你,但我不欠你,你没资格利用我!” 霍宴州上前一步扣住云初的双肩。 两人四目相对,霍宴州低声哄云初:“你别听雨眠胡说。” 他为了谢安宁母子,答应他爷爷不会跟云初离婚。 因为他从没想过要跟云初离婚,所以他才顺理成章的答应他爷爷。 霍宴州试图转移话题,平息云初的愤怒: “你为了跟我离婚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你弟弟还这么小正是叛逆期,你爸妈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他们都需要你在身边。” 想到自己的父母跟弟弟,云初情绪有些崩溃:“这都是你逼的!” 霍宴州摇头:“云初,我知道你闹离家出走,是想逼我在你跟安宁之间做选择,逼我把安宁母子送走,但是你,” 霍宴州话没说完,云初扔掉手里的包包已经爬过护栏。 “云初!” 看到云初决绝的样子,霍宴州心脏差点骤停! 云初双手握住护栏的边缘,见霍宴州靠近,她突然松开一只手:“你别过来!” 霍宴州双手举在半空中,被迫停下脚步。 云初红着眼冲霍宴州大吼:“霍宴州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跟你闹,我没有逼你做选择更没想过逼你跟谢安宁分手,我不爱你了不要你了我嫌你脏你听懂了吗?” 云初再次歇斯底里:“你是不是非得看着我从这里跳下去,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要跟你离婚,我没有逼你也没有胡闹?” 霍宴州明显动怒,却不敢轻易靠近:“我信,我相信你!” 云初哭着赶霍宴州离开:“那你现在就走,回去把离婚协议签了,不准再干涉我的生活!” 霍宴州点头答应:“好,我不干涉你留下来,你别冲动。” 云初见霍宴州松口,终于松了口气。 下一秒,霍宴州趁云初不备,快步冲过来把云初抱住离开护栏边缘。 护栏边,霍宴州紧紧抱住云初在怀里,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他不顾云初的挣扎,闷声训斥:“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如果掉下去怎么办?” 云初情绪失控,在霍宴州怀里挣扎哭闹:“如果不能跟你离婚,我宁愿去死!” 霍宴州抱云初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紧接着收紧手臂。 他没有说话,闭上眼感受云初娇|软的身体传递给他的温度。 这一刻,他终于相信了。 云初是真的想离婚。 霍宴州不容云初拒绝,把她送回公寓。 深夜,公寓单元楼下。 云初红着眼睛,坚决不让霍宴州上楼:“什么时候扯离婚证,电话通知我一声。”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深沉中弥漫着忧虑。 他扣住云初手腕不让她走:“云初,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们各自都冷静一下,但是离婚我不同意。” “那就走法律程序。”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如果不能好聚好散,那就彻底变成陌生人。 电梯门缓缓合上,霍宴州去拉云初的手慢慢垂落。 等候多时的高铭小心翼翼过来:“霍总,直升机准备好了,您跟太太什么时候动身?” 霍宴州静静的站在公寓楼下,仰头看着云初房间里的灯亮,疲惫的阖上眼。 从谢安宁母子回国他主动去接机那一刻起,他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在他答应谢安宁会照顾她们母子一辈子,认下那个孩子的时候,他跟云初的婚姻已经不受他掌控了。 霍宴州没有给云初打电话,也没有上去纠缠。 他在楼下徘徊了几个小时,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过了凌晨,高铭再次过来劝说:“霍总,明天上午您还有个签约仪式,” 霍宴州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根烟,他拿起手机给云初发了一条短信。 仰头看向早已关了灯的窗户,然后默默收回视线:“走吧。”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回到京市。 温蔓亲自接机,直接把他带回老宅。 霍宴州拖着疲惫的身体进门。 霍青山逼问:“云初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霍宴州浑身上下掩不住的倦怠,垂眸敷衍:“她在那边进修专业课,暂时回不来,” “啪,”的一声,霍青山手里的杯子重重的落在茶几上。 他暴躁呵斥:“说出国就出国,她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霍青山看向门口的管家:“秦叔,你跑一趟云家,让她父母亲自管|教她。” 霍宴州出声阻拦:“爸,云初出国是为了学业,你找云初爸妈干什么?” 温蔓从看到自己的儿子一个人从直升机上下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路沉默到现在,她终于开口:“宴州,云初是不是坚持要跟你离婚?”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回答:“云初她去T国进修是我支持她去的,昨天晚上我就住在云初的单身公寓,我们很好,你们不要多想。” 躲在一边的霍雨眠忍不住出声:“我嫂子说了,就算死也不跟我哥过了。” 第54 章 不会给她机会... 霍雨眠被亲哥警告后,怂的躲在父母身后不敢冒头。 霍青山气的当场发飙:“一个落魄千金,还反了天了,既然她想离就跟她离!” 霍宴州阴沉着脸拒绝:“爸,我不离。” 温蔓接过话茬:“为什么不离,等着云初跟你打离婚官司闹的满城皆知吗?” 霍宴州头疼的皱了皱眉心:“为什么你们都盼着我跟云初离婚?” 一直没有说话的霍老爷子终于开口:“宴州,你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你更代表着霍家,代表着霍氏的未来,既然事已至此你应该以大局为重,” 霍老爷子命令的语气:“以防出轨丑闻被曝光,你尽快把婚离了,把那对母子安顿好!” 霍宴州脊背挺直,浑身僵硬的厉害:“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们不要插手!” 霍宴州说完,转身离开。 霍老爷子精明的眸子透出危险:“娶妻不贤毁三代,姓谢的那个女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上不了台面,就算宴州跟云初那丫头离了,也绝对不能让那对母子进霍家的门!” 霍青山附和:“爸说的是,” 温蔓起身:“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中午饭点,温蔓敲开了谢安宁住处的门。 谢安宁看到温蔓身后的几个保镖,紧张的赶紧让开道:“阿姨,您怎么来了?” 温蔓纠正:“请称呼我霍夫人,” 谢安宁难堪的低头。 之前,她称呼云初那个女人‘云医生’的时候,云初也是这样高傲的态度,纠正让她称呼她‘霍太太’。 温蔓踩着高跟鞋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谢小姐,你给我句实话,这套房子里有哪些东西是你用自己钱买的?” 谢安宁没有忘记她第一次见温蔓时,被温蔓录音差点栽在她手里。 她开口,语气小心:“阿姨,您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温蔓站在客厅中央,举止优雅:“没什么大事,顺路过来帮我儿媳妇收回点东西,” 谢安宁勉强堆出来的笑容慢慢消失。 听到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谢安宁赶紧把儿子推到温蔓面前:“宴辞,快叫奶奶,” 谢宴辞:“奶奶,” 温蔓眼神不屑:“谢小姐,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孩子我们霍家不认!” 谢安宁小心把孩子护在身前,说话绵里藏针:“霍夫人,不管您承不承认,宴辞他都是您的孙子,我会好好教育他,等他长大之后让他好好孝顺您,” 温蔓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那就先祈祷他能长大成人再说吧。” 谢安宁抬眸,冷不丁跟温蔓对视,忍不住脊背一阵阵发凉。 温蔓弯腰拿起茶几上一个卡通杯:“请问谢小姐,这个杯子姓霍还是姓谢?” 谢安宁眼神一阵躲闪,支支吾吾的说:“霍夫人,这个杯子是宴州给我们的儿子买的,” 谢安宁话音未落,温蔓拿杯子的手一松。 一声清脆碎响,玻璃杯应声碎裂。 温蔓轻声漫语:“一个杯子都得我儿子花钱去买,那这房子里的其他东西想必也跟谢小姐没有什么关系了,” 谢安宁低着头,不敢看温蔓的眼睛。 毕竟现在霍宴州跟云初还没有离婚。 她花霍宴州的每一分钱都名不正言不顺。 温蔓抬手,几名保镖上前。 温蔓万分嫌弃的表情扫了谢安宁一眼:“谢小姐,看在你还带着一个孩子的份上,我给你三十分钟,收拾好你的行李从这里搬出去。”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开口:“霍夫人,您不能这么对我们母子这么残忍!” 温蔓:“我现在对你算是客气的,等我儿子儿媳真正离婚那天,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谢安宁被温蔓的眼神吓住,拿起手机的手慢慢落下。 霍宴州现在对她态度不明,又万般顾虑不肯跟云初那个女人离婚。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得罪这个老女人,更不能起冲突。 谢安宁隐忍着,领着儿子回房间里收拾行李。 半个小时后,谢安宁拉着一个行李箱出来,被保镖拦下。 一名保镖开行李箱检查,另一名保镖走到谢安宁面前:“谢小姐,请把你肩上的名牌包包留下来,” 谢安宁看了温蔓一眼,难堪的把包包放下。 保镖找来一个垃圾袋,把包包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倒在垃圾袋里,然后交给谢安宁。 谢安宁咬紧下唇,羞耻的接过垃圾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保镖检查完行李箱之后,归还谢安宁。 谢安宁红着眼眶看向温蔓:“霍夫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温蔓放下手里的一盆小多肉,缓缓走到谢安宁面前。 她的视线落在谢安宁手里的黑色垃圾袋上,用词犀利:“聪明的人都知道换圈子等于换人生,但能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为猛兽,” 温蔓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上下打量谢安宁:“谢小姐,你有什么?” 温蔓说完,给了谢安宁一个轻蔑的眼神,转身离开。 谢安宁凝视温蔓高傲矜贵的身影,因为极力在隐忍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 听温蔓这个老女人刚刚的话音,霍宴州跟云初那个女人应该马上要离婚了。 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嫁给霍宴州,成为霍家的女主人。 她要让这个老女人后悔今天这么对她。 下午三点多钟,霍宴州跟云初的婚房。 高铭跟管家指挥着一大帮人正在把二楼主卧跟书房里的贵重物品往车上搬。 院子里,陆裴野吐槽霍宴州:“云初不是嫌这套房子脏,是嫌你脏,你搬家有什么用?” 陆裴野:“只要你一天不解释清楚,云初一天就不会原谅你,你就等着云初起诉跟你离婚吧。” 霍宴州一身矜贵的黑色商务西装,表情复杂难辨:“我让她在国外继续进修是给她时间冷静,我是不会给她机会起诉跟我离婚的。” 霍宴州话音刚落,就看见谢安宁哭着从出租车上下来。 第 55章 安宁你说个数 谢安宁主动跟陆裴野打招呼,陆裴野转身去摘树叶子装没听见。 谢安宁有点难堪。 见院子里有好多人在忙着搬东西,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面前:“宴州,他们这是...?” 霍宴州答非所问:“你怎么过来了?” 谢安宁看向陆裴野,犹豫着没有开口。 “你们聊,” 陆裴野对谢安宁没有好感,抬腿走人。 霍宴州吩咐管家:“秦叔,剩下的明天再搬吧,” 秦叔识趣的领着众人离开,高铭去车里等霍宴州。 众人离开后,霍宴州跟谢安宁进了客厅。 谢安宁这才肯开口:“宴州,你妈妈今天中午来找我了,” 霍宴州黑色西裤白色衬衫黑色袖箍,袖子卷起部分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脊背挺直的站在落地窗前,视线定格在花园里被烧焦的一堆废墟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安宁见霍宴州没什么反应,眼神一阵犹豫。 她语气试探:“宴州,你妈妈把我跟宴辞从那套房子里赶出来了,你妈妈还威胁我,如果你跟你太太离婚了,她说她不会放过我的,宴州我现在该怎么办?” 霍宴州转身,语气波澜不惊:“放心吧,我跟我太太不会离婚,我妈威胁不到你。” 听到霍宴州再次说不离婚,谢安宁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 谢安宁不自觉攥紧双手,视线环顾客厅:“宴州你也知道,我妈跟我哥嫂住在一起已经很不方便了,现在我跟宴辞又搬回去了,我嫂子很不开心,你这套房子空着也空着,能不能让我跟宴辞先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霍宴州拒绝:“安宁,这套房子是我跟我太太的婚房,就算空出来,你住进来也不合适。” 谢安宁羞愧的低头:“对不起宴州,我只是随便问一句,你别往心里去,” 霍宴州走到谢安宁面前,凝视她片刻。 霍宴州严肃了语气,他说:“安宁,我知道这些年因为我你吃了很多苦,你也为我做了不少牺牲,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霍宴州说:“但是我家人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霍宴州停顿了一下,说:“安宁你说个数,我给你一笔钱,你带着宴辞换个地方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 谢安宁怔怔的望着霍宴州,突然浑身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原以为,云初那个女人出国了,她的机会来了。 没想到霍宴州居然想用打发她,让她离开京市。 谢安宁话还没说,先哭上了:“宴州,我为了你跟我的家人分别六年才刚回来,你真的忍心再让我跟我的亲人分开吗?” 霍宴州补充:“你可以说服你的家人跟你一起离开,我保证你们这辈子甚至下辈子衣食无忧。” 谢安宁豁的一下站起来。 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软的:“宴州,我病了太久没能出去工作,我确实接受了你的帮助,等我病好了我就出去找工作,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钱,也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好吗?” 霍宴州表情复杂:“你不走也可以,但是我得跟我太太解释宴辞的身份,不能让她继续这么误会我们。” 谢安宁脚步虚晃后退。 她哭着质问霍宴州:“你告诉你太太宴辞不是你跟我的孩子,然后呢?” 谢安宁情绪明显激动:“然后你太太再告诉所有人,说我谢安宁六年前嫁入豪门不成,反被逼出国,被家暴了六年被强暴生了个孩子出来,又死了丈夫带着孩子回来恬不知耻的找你负责?” 谢安宁:“然后你家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再像六年前‘处理’我一样,把我跟孩子再一次‘处理’掉?!” 谢安宁:“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谢安宁不给霍宴州开口的机会,哭着跑出客厅。 她处心积虑了六年终于回到霍宴州身边,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离开。 当天晚上,霍宴州新搬的住处。 蓝湾富人区的大平层。 霍宴州9楼,陆裴野13楼。 陆裴野把霍宴州的新家里里外外欣赏了一遍:“就算你把这套房子按照你们婚房的标准装修,又把婚纱给挂上去了,云初也不稀罕,” 霍宴州没有理会陆裴野的嘲笑,把他买的双人份的洗漱用品整齐的摆放进洗手间。 陆裴野靠着门框:“宴州,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跟分手的初恋有了孩子还养在身边的,你想跟云初好,你就得解释清楚。” 见霍宴州不吭声,陆裴野追问他:“该不会谢安宁在你面前抹几滴眼泪,你就心软了吧?” 霍宴州有些烦躁:“不是心软不心软的问题,如果让我爷爷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他会像六年前一样,毫不顾忌的对安宁母子下手!” 陆裴野:“你全国这么多人,你爷爷为什么不针对别人只针对她?” 霍宴州沉默不语。 陆裴野点破:“因为她对你心思不纯,会破坏你的家庭,影响你的前途。” 霍宴州:“安宁不是那样的人,” 他替谢安宁解释:“她身体不好,之所以回国一方面是想亲人了,另一方面是为了孩子,她只想回到熟悉的环境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她回国的目标不是我。” 霍宴州:“当年她为了我的前途选择分手,又被爷爷逼出国被迫嫁人,这六年她过的生不如死却从没求助过我,她为我牺牲了太多,她为了孩子不得已回国求我帮助,我不能不管她们。” 陆裴野:“所以,云初就活该承受这一切?” 想到云初,霍宴州眸光一阵闪烁。 他沉默了好半晌,他说:“云初从小娇生惯养,嫁给我后我从没让她吃过半点苦受过半点委屈,我自认为对她还不错。” 霍宴州:“可是安宁她不一样,她从小家庭普通格外懂事,她为看我吃尽苦头,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搭进去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就在这时,霍宴州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动。 霍宴州扫了一眼陌生来电,直接挂断。 霍宴州这边电话刚挂,那边陆裴野的手机开始振铃。 两人对看一眼,陆裴野接了电话。 第 56章 好久不见, 深夜,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霍宴州跟陆裴野赶到的时候,谢安宁已经被送进了病房。 谢安宁原本是躺在病床上的,看到霍宴州进来,挣扎着推开身边的护士。 她狠心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哭着下了病床:“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霍宴州支走护士,小心的把谢安宁抱上病床:“你割腕自杀,你有想过宴辞吗?” 谢安宁义正言辞:“宴辞我已经送进孤儿院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宴州你也别再管我了!” 霍宴州握住谢安宁受伤的手,不让她乱动。 他说:“安宁,你是宴辞唯一的依靠,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听到霍宴州的安慰,谢安宁委屈的哭了起来: “宴州,当年你爷爷威胁我说,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就让你净身出户,把霍家的继承权给你那个私生子弟弟,” “为了你的前途,我狠心答应你爷爷主动跟你分手,可是你爷爷为了彻底斩断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惜逼我出国嫁人,” 谢安宁哭声颤抖: “我被家暴了整整六年,被打流产了好几次,就连宴辞都是我被那个男人强暴生下来的,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敢回国,我怕拖累你,” “宴州,我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回国真的是迫不得已,我从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我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让你爷爷知道宴辞不是你亲生的,他一定会像六年前那样,强行把我们娘俩送出国,或者再逼我嫁给吃喝嫖赌的男人,与其这样担惊受怕的活着,我不如死了的好!” ... “咕咚,”一声。 谢安宁突然给霍宴州跪下。 霍宴州黑着脸把谢安宁拽起来,谢安宁拽住霍宴州的裤腿不肯起身。 她仰着头哀求:“宴州,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看在我为你牺牲了一辈子幸福的份上,你别把宴辞的身世告诉你太太好吗?” 霍宴州站在原,眼神游离不定。 谢安宁见霍宴州迟迟不肯答应,心里慌的不行。 她跪在霍宴州面前,哭着哀求。 她说:“宴州,你爷爷为了拆散我们他亲手毁了我,我所有的灾难都是因为你,我这辈子已经被毁了,我只想带着我的儿子从头开始好好生活,你就当可怜我们母子,别把孩子的身世说出去,算我求你了!” 谢安宁说着,就要给霍宴州磕头。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他单手扣住谢安宁手臂,强行把人拽起来。 霍宴州沉默了良久。 他说:“我答应你,不说。” 霍宴州再次妥协,谢安宁破涕为笑:“宴州你放心,以后我尽量不麻烦你,也不会让你太太再误会我们了,” 霍宴州心不在焉的点头:“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霍宴州推开谢安宁快速出了病房。 两人在病房里的对话被门外的陆裴野听的一清二楚。 陆裴野把霍宴州拽到走廊拐角:“你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 霍宴州:“安宁为我牺牲太多了,我没办法不答应她。” 陆裴野:“那你打算跟云初离婚?”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我跟云初不会离婚。” 霍宴州实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去医生办公室。 陆裴野在身后跟着:“宴州,你为了谢安宁母子,婚房丢了,婚戒也丢了,下一个丢的就是云初!” 霍宴州停下脚步,转身:“把嘴闭上,别影响病人休息。” 霍宴州转身继续走,陆裴野继续跟:“我说到你心里去了,你不敢听。” 霍宴州停下脚步,再转身。 陆裴野:“你妹听说你跑来医院照顾谢安宁,她出国去找云初告状了。”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你怎么不拦着点?” 陆裴野:“不瞒你说,我也希望云初跟你离。” 霍宴州:“。。。。” 第二天中午,T国。 霍雨眠从酒店出来,打车来到云初上班的医院。 云初接到霍雨眠电话跑来医院大门口,两个人见面开心的抱在一起转圈圈。 云初挑了一家餐厅,请霍雨眠吃饭。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从开心慢慢变成压抑。 云初知道霍雨眠心里不能憋事。 见她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直接问她:“大老远的跑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霍雨眠终于憋不住了:“嫂子你不知道,我妈收了谢安宁那个女人的房子,那个女人居然闹自杀,我哥又去医院照顾那个女人了,” 云初不着痕迹的放下手里的餐具,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现在听到有关于霍宴州跟谢安宁的一切,她心里依旧不舒服,但起码能平静应对。 云初对霍雨眠说:“以后,有关于他们两人的一切,不用跟我说。” 两人吃过饭,云初催促霍雨眠回国:“再过一个多月就中秋了,等我回国我们再约,”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云初把离婚的事全权委托给律师,然后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跟学习中去。 中秋节前一天,她给父母通完电话后,订了回国机票。 当天傍晚,云初回到京市。 霍宴州下班后,独自开车来到云初父母居住的小区门口。 车子停在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霍宴州解开安全带,偏头凝视副驾驶座位上的离婚律师函。 从他去去T国接云初,云初扔掉婚戒拒绝跟他回国之后,他们夫妻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他跟云初的微信聊天框,还停留在那天夜里他临走时给她发的那条信息。 他以为他们都在慢慢冷静。 没想到,她委托律师想跟他打离婚官司。 视线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一辆出租车缓缓停靠在他的前面。 云初身着早秋款米色七分袖束腰A字裙从车上下来,一头如缎般长发被风吹乱,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霍宴州怔怔的表情望着好久不见的云初,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 他垂眸扫了眼副驾驶位上的离婚律师函,打开车门,下车。 第57 章 特意过来看看你 一个多月没见的两人,一个站在车头,一个站在车尾。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声对望。 看到霍宴州,云初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欲望。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转身朝小区大门口走去。 霍宴州伸手拦住他,不自觉低了嗓音:“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云初稍稍后退一小步,抬头,两人目光交错。 云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离婚律师函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有关于离婚的所有问题,我的代理律师会跟你谈,”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复杂难辨:“明天中秋节,我晚上过来接你回老宅一起吃饭,” 霍宴州刻意回避离婚话题,云初脸色冷了几分。 她看向小区门口跑出来的少年,拒绝的很干脆:“没必要,” 霍宴州原本淡定的模样眉眼间染上几分烦躁。 他上前一步刚要伸手去拉云初的手臂,被赶来的云川抢先一步把云初拉到一边。 云川狠狠瞪了霍宴州一眼,转头对着云初咧嘴笑:“姐,爸妈让我下来迎你,” 云初不再理会霍宴州,把行李箱推给云川:“走吧,” 云川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挽着云初的手臂,姐弟俩手挽着手朝小区门口走去。 霍宴州站在原地,垂在半空的手臂慢慢垂落。 他怔怔的望着云家姐弟俩进了小区大门,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 当天晚上,皇廷会所三楼。 霍宴州推门进来,看到霍雨眠也在,当即黑了脸:“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不回家跑来这里做什么?” 霍雨眠往陆裴野身后躲:“爷爷让我来跟你说一声,明天中秋节,让你带嫂子回老宅吃饭,” 霍宴州垂眸‘嗯’了一声。 霍雨眠赖着不想走,陆裴野拿起霍雨眠的包包连哄带拽:“宴州你等我会儿,我把你妹送到门口,” 陆裴野拽着霍雨眠刚出包间不久,谢安宁敲门进来。 霍宴州看到谢安宁,眼神暗了暗。 谢安宁赶紧解释:“宴州你别误会,我刚好经过这里看到你在,进来跟你打声招呼就走,” 霍宴州点了下头,情绪明显低落。 谢安宁小心翼翼靠近,语气带着试探:“宴州,宴辞这几天一直念叨着你,明天他正好放假,我们能一起吃个饭吗?” 霍宴州漫不经心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明天中秋,我得跟我太太回长辈那里过节,” 听到云初回国,谢安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 但也只是一刹那,她很快恢复原本的模样。 谢安宁笑着开口:“你太太肯回国真是太好了,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了,” 谢安宁说完,大大方方的离开包间。 她走到走廊拐角停下来,后背靠着墙壁不停的深呼吸。 她原本还想趁着云初那个女人出国这段时间,想办法跟霍宴州好好修复一下感情。 没想到云初那个女人这么快就回国了。 看霍宴州刚刚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谢安宁转身离开。 只要霍宴州一直隐瞒孩子的身世,他们夫妻之就一直有隔阂,她就一直有机会。 同一时间,云家。 一家四口吃完晚饭,云初在厨房里一边洗碗,一边跟父母聊天。 “姐,你电话,” 云川把云初手机递过来,云初看了眼来陌生来电。 犹豫了一下,云初擦了手出来客厅接电话。 听到电话那端谢安宁的声音,云初忍不住皱眉。 电话挂断,云初借口出门倒垃圾来到小区门口。 谢安宁看到云初,主动上前打招呼:“云小姐,听宴州说你回国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谢安宁说着,把一盒月饼跟一个水果篮递到云初面前。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没有接谢安宁递过来的东西。 霍宴州可以为了谢安宁,一个月不回家,也不解释。 而她刚回国,霍宴州就迫不及待跟谢安宁报备。 这才是真爱。 云初敛住眼底的情绪:“东西我就不收了,有什么话你直说,” 两人面对面站在马路边,谢安宁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谢安宁盯着云初那张过分漂亮的小脸,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云小姐这次回国是为了陪家人过中秋吧,打算什么时候走?” 两人对望,云初忍不住皱眉:“我为什么回国,什么时候离开,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再跟我绕弯子,恕我不奉陪了,” 见云初要走,谢安宁上前一步拦住她:“云小姐,我知道我跟宴州复合你心有不甘,你这样耍心机,宴州只会更厌恶你,” 云初瘪了瘪嘴,没接话。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霍宴州跟谢安宁都这么的自以为是。 谢安宁说:“你让我们娘俩住进你跟宴州的婚房,好心的帮我们重新装修,你留下离婚协议跟银行卡,故意把你们的婚戒戴在我手上,你不是成全我们,你只是在以退为进,故意刺激宴州,逼宴州回头,我说的对吗?” 云初压住心底翻腾的情绪,怼她:“谢安宁,你现在要做的是给霍宴州吹枕边风,让他跟我离婚,你好带着孩子上位,不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如果换做她以前的脾气,她就算不跳起来扇谢安宁两巴掌,也得骂爽了再说。 但是自从云家破产,加上跟霍宴州三年无爱的婚姻之后,她早已被磨平了棱角。 京圈,再也没有骄纵任性的云家大小姐。 现在的她,满心伤疤,又狼狈,又敏感。 谢安宁站在云初面前,莫名自卑。 她故意仰着头,尽量站的端庄优雅。 她挑衅云初说:“宴州他是个责任感很重的男人,他之所以不肯跟你离婚,一方面是顾虑长辈,另一方面是看你可怜,” 谢安宁感叹:“我理解宴州的为难,不会逼他跟你离婚的,毕竟宴州爱的是我,他的心从始至终都在我跟儿子身上,他能给你的也就这点名分,” “我去你大爷!” 云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脚把谢安宁踹大马路上去。 第58 章 云初我们聊聊, “啊!” “小川!”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夹杂谢安宁的尖锐的尖叫声,还有谢安宁阻拦呵斥弟弟的声音过后。 谢安宁被车撞出几米开外,倒在地上挣扎求救。 司机下车查看,赶紧拿出手报警。 谢安宁挣扎着拽住司机的裤腿求他:“大哥你能不能别报警,刚刚打我的那个孩子他才上高中没有成年,如果你报警的话派出所会留案底,对这孩子以后的前途会有影响的,” 司机大哥连连称赞谢安宁是个好人,赶紧拨打了120。 事已至此,云初没什么好说的。 是她弟弟先动的手,如果谢安宁硬要追究报警处理,她弟弟确实会被留案底。 她安慰弟弟云川回家跟父母说一声,自己上了120车跟到了医院,给谢安宁做了全身检查。 谢安宁被送进病房后,云初的弟弟不放心也跟来了。 云川前脚刚进病房,霍宴州后脚就到了。 霍宴州进来病房,径直从云家姐弟面前走过,来到谢安宁病床边。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挣扎坐在病床上,哭着扑进霍宴州怀里。 霍宴州下意识看向云初。 云初别开视线。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把谢安宁从怀里推开:“慢慢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安宁看了云家姐弟一眼,止住了眼泪。 她说:“宴州对不起,我听说你太太回来,我就想着去跟她道个歉,让她回家跟你好好过日子,” 云川气冲冲的朝谢安宁过来:“你放屁!” 云初拦住自己的弟弟:“小川,你先回去。” 云川气红了眼:“姐,这个女人欠揍!” 云初强行拽着自己的弟弟不要冲动。 谢安宁见状,慌忙开口:“宴州,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给你太太送了水果跟月饼,司机大哥可以给我做作证,” 霍宴州看向门口的司机,司机信誓旦旦的开口:“这位小姐说的没错,要不是这位小姐好心求我不要报警,怕这孩子留案底,我早就报警了!” 谢安宁不等云家姐弟开口,指着云川继续说:“他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把我往马路上踹,想让车撞死我!” 云川年轻气盛,根本不经谢安宁这样激怒。 他用力甩开云初,朝谢安宁冲过来:“我弄死你!” 霍宴州起身,轻而易举拦住云川挥舞过来的拳头。 谢安宁尖叫着往霍宴州怀里躲。 霍宴州扣住云川的手臂,眼神警告:“小川,道歉。” 云川痛的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弯下腰:“姓霍的,你特么的放开我!” 云初冲过来,用力去掰霍宴州的手:“霍宴州你放开我弟弟!” 病房里瞬间乱做一团。 谢安宁见状,低头掩住眼底的笑意。 再抬头,她主动劝霍宴州放手:“宴州你别为了我生这么大的气,我只是软组织挫伤没有什么大碍,你快放开这孩子,” 霍宴州一手扣住云川的手腕,另一手扣住云初的肩膀。 他把云初扯到自己身前,他说:“云初,就算你护你弟弟,起码也该有个限度,他做错了事必须道歉!” 云初拼命挣扎:“是你心爱的女人先挑衅我,小川才动手的!” 霍宴州:“安宁她给你送水果送月饼,向你示好也错了?” 云初气急:“霍宴州,你养的情人主动示好我就得接受吗,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霍宴州:“安宁好心为你弟弟,阻止司机报警总没错吧,”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问他:“如果我说,谢安宁做这一切都是故意的,你会信吗?” 霍宴州脱口而出:“我相信安宁不会的。” 云初红着眼眶,却倔强的不肯哭:“既然你选择信她,又何必再问我。” 两人对望,霍宴州先一步别开视线。 霍宴州把云初推远:“既然无话可说,就闭嘴。” 云初被霍宴州推开,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云川见霍宴州当着他的面推他姐姐,直接气红了眼。 他不顾手腕的疼痛,强行用力挣脱霍宴州的束缚。 一声关节错位的声音,霍宴州瞳孔一震,赶紧松手。 云川一手拖着另一手,痛的五官变形,差点跌倒。 “小川!” 霍宴州跟云初同时上前查看,云初哭着把霍宴州推开。 云初扶着自己弟弟的手臂,心疼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小川别怕,姐带你去找医生,” 云川疼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眼睛却红的吓人:“姐,等我长大了,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云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 霍宴州看云初哭的狼狈,胸口一阵闷痛。 他走到云初面前,不自觉温柔了声音。 他说:“云初你别哭,是我没控制好力度,我现在就给小川联系最好的医生,” 云初扶着自己弟弟的手臂,抬眼霍宴州。 她眼泪决堤般止也止不住。 她抖着唇,扯了扯嘴角,她突然冲霍宴州自嘲的笑了笑。 她越笑,眼泪流的更凶。 霍宴州看着眼前的云初,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疼的他差点窒息。 云初没有说话,扶着云川离开了病房。 既然他选择相信谢安宁,让她闭嘴。 那就什么也不说了。 霍宴州追到门口:“云初,我送你们去找赵主任,他在急诊,” 谢安宁突然捂着肚子:“宴州,我肚子好痛,” 霍宴州朝云初伸出的手缩回,转身回到病床边。 他小心扶起谢安宁,看向门口的云初:“安宁她身子虚,我先给她叫医生看看,小川的手顶多关节错位,你先带小川去急诊,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云川气的踹门:“姓霍的,我跟我姐再也不想看到你!” 云初扶着自己的痛到发抖的手臂没有回头。 她强压住心底的难受,扶着她弟弟出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云初扶着弟弟从急诊出来,她父母不放心的找来医院。 云初把弟弟交给父母:“爸,妈,你们先带小川回去,我去结账拿药。” 许静不放心:“我们去门口等你。” 云初给自己弟弟拿完药,临走来到谢安宁病房。 站在门口,看着霍宴州细心的询问医生谢安宁受伤的情况,云初静静的等待。 霍宴州抬眼,不经意看到门口的云初,赶紧出来:“小川的手医生怎么说?” 云初低头从霍宴州面前经过。 霍宴州:“。。。。” 云初进来病房,把一沓检查单据放在谢安宁面前:“我弟弟伤了你,你男人伤了我弟弟,我们扯平了,” 站在门口的霍宴州,听到云初这句话,心口莫名一紧。 谢安宁偷偷看了眼病房门口的霍宴州,赶紧开口:“霍太太,你别这样说,我跟宴州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初看了谢安宁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医院病房的走廊,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云初我们聊聊,” 第59 章 这声‘姐夫\’你不配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霍宴州见状,强行把人拽到走廊拐角。 霍宴州视线紧盯云初脸上的表情。 他说:“云初,我们是夫妻,你刚刚跟安宁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云初停下脚步:“你无条件的把你所有的爱跟信任都给了谢安宁,你们也有了孩子,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你当着我的面伤了我弟弟,我跟你是哪门子夫妻?” 霍宴州顺势握住云初的手:“安宁她为人和善,最怕与人结仇,她去找你也是好心,想在你面前示好,想跟你和平相处,” 云初怒极反笑:“正宫跟小三和平相处,霍宴州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两人对望,霍宴州片刻沉默。 然后他说:“你是我太太,安宁她只是我的过去式,今天晚上的监控我看了,人证也有,我没有冤枉小川。” 云初隐忍着,看霍宴州的眼神越发的冷漠。 人证是后问的,监控也是后看的。 他霍宴州进病房直接无视她们兄妹去关心谢安宁,也是听谢安宁一个人说。 见云初不说话,霍宴州开口解释:“小川的手受伤我有责任,是我没把控好力度,但这些都跟安宁无关,你别迁怒她,” 云初眼眶潮湿:“有你这么护着她,我敢吗?” 两人对望,霍宴州眼神一滞。 他垂眸,然后转移话题:“小川的手怎么样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霍宴州的态度让云初再次受伤。 想到弟弟憋屈的表情,受伤的手腕,云初心疼不已。 “啪!” 云初突然扬手甩了霍宴州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周围陷入死寂。 霍宴州偏着头,不敢置信的表情望着云初,眼底有薄怒。 云初红着眼眶,一字一句:“霍宴州,小川从小崇拜你,亲近你,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伤他,这声‘姐夫’你不配。” 云初离开,霍宴州没有再阻拦。 云初回到家,面对痛到脸色煞白的弟弟,心里愧疚的不行。 她含着眼泪从弟弟房间里出来,对她父母说:“爸,妈,都是我不好,” 许静心疼一对儿女,偷偷转身抹眼泪。 云峰窝囊的垂着头安慰女儿:“你弟弟性子冲,吃点亏就当长记性了,” 云初躲回自己房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落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拿出手机给赵律师法消息。 如果霍宴州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这个离婚官司她打定了。 同一时间,霍宴州搬去海湾大平层的新家。 客厅的露天阳台,陆裴野跟霍宴州并排站在栏杆旁,一人点了一根烟, 陆裴野得知霍宴州伤了云川,不停的给霍宴州竖起大拇指:“小舅子都敢打,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霍宴州黑着脸纠正:“我没有打他,是他强行想挣脱我,手腕脱臼了,” 陆裴野冲霍宴州翻了个白眼:“谢安宁明知道云初在误会她,还主动找上门,换我是云川我也揍她。” 霍宴州却不这么认为:“安宁去找云初,只是想示好,想劝她回来跟我过日子,她没有什么坏心思。” 稍稍停顿了一下,霍宴州又说:“小川打小就被宠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桀骜不驯,又护短,他跟我都能动手,对谢安宁他更不会客气的。” 陆裴野掐灭手里的香烟,耐着性子劝霍宴州:“宴州你看,云家人一个一个的本事没有脾气都挺大,云初又任性又作,除了美貌连谢安宁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干脆跟云初把婚离了,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霍宴州偏头看陆裴野,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但是陆裴野没有这么放过他:“谢安宁是圣母,是仙女,她没有俗人的欲望,更没有坏心思,你娶大送小,还不赶紧的。” 霍宴州双手小臂搭在栏杆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倾。 他说:“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我跟云初不会离婚的。” 陆裴野觉得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明天是中秋节,有本事你先把云初带回家过节,你再跟我说‘不会离婚’这种话。”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一个人在阳台站了好久。 他跟云初青梅竹马二十多年,就连开玩笑云初也不会对他不敬。 就算他为了谢安宁一个月没回家,她也没有跟他动手。 可是今天晚上,她动手打了他。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碰被云初打过的侧脸。 脑海里全都是云初看他时那冷漠决绝的眼神。 霍宴州无法入睡,一个人在房间里游荡。 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想找什么。 他的脚步就是停不下来,心也静不下来。 第二天中午,中秋节。 云初刚给弟弟的手腕换了药膏,霍宴州带着礼品过来。 云初跟霍宴州虽然在离婚阶段,但毕竟还没有真正离婚。 云初的父母尽量给两家人体面。 但是昨晚霍宴州为了外面的女人伤了他们的儿子,老两口对霍宴州的态度明天不好。 许静情绪有点收不住:“你为了外面的野女人把我女儿伤成那样,现在又把我儿子打了,你还来干什么?” 云峰下逐客令:“我们庙小,容不下霍总这尊大佛,请你离开。”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房间的门。 他说:“爸,妈,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过来看看小川的手怎么样了,” 许静板着脸:“小川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走!” 霍宴州见云初父母情绪激动无法沟通,他冷静的说:“爸,妈,我知道你们对我有误会,但是我跟云初还没离婚,我们目前还是合法夫妻,” 云初听到霍宴州跟她父母的对话,忍不住出来。 她走到霍宴州面前,冷着脸对他说:“离婚律师函你已经收到了,你跟谢安宁已有夫妻事实,如果你再咄咄逼人,我不介意把你们的丑事公之于众!”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对云初的威胁不为所动。 他说:“今天是中秋节,爷爷打电话让我接你回老宅一趟,” 云初拒绝:“没这个必要。” 霍宴州冷静提醒:“云初我有两个方案供你选,要么你跟我回老宅,要么我现在去酒店定桌,这个中秋节我们两家人一起过,” 第 60章 你非要这样想吗? “跟你们一起过节,我呸!” 云川从房间里出来,随手拎起小板凳朝霍宴州过来。 云初跟父母见状,赶紧拦住云川。 云初转头看向霍宴州:“你走吧,晚上我会去老宅。” 她跟霍宴州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她的家人就一天不得安生。 有些话,她是有必要跟霍家的长辈当面说清楚的。 霍宴州见云初妥协,为了避免冲突,离开了云家。 霍宴州离开后,云家一家四口再也没有心情过这个节。 临近中午,云初见父母愁眉不展的样子,云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傍晚,云初接到霍宴州电话下楼。 黑色的宾利车里冷气开的很足,云初上车后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霍宴州倾身过来:“是不是冷气开的太低了?” 云初别开视线没吭声。 霍宴州转身拿了薄毯给云初围在身上,云初嫌弃的扯掉。 霍宴州脸色沉了几分,再次把薄毯给云初围在身上,不等云初再次扯掉,他隔着薄毯把人圈在怀里。 云初冷着脸挣扎:“霍宴州,你放开我!” 霍宴州紧了紧手臂,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你看哪对夫妻相处成我们这个样子的?” 别说夫妻生活了。 现在就连他抱她一下,她都抵触的不行。 云初从霍宴州的怀里挣脱开来,扯掉身上的薄毯:“你跟我结婚三年心里始终爱着你的白月光,在我们没有离婚的时候,你堂而皇之的把那对母子养在身边给足了偏爱跟信任,你纵容她们对我百般挑衅,我没有跟你反目成仇,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了!” 霍宴州怔怔的凝视云初的侧脸,他说:“云初,你非要这样想吗?” 云初偏头看着车窗外:“霍宴州,在谢安宁的病房里你有一句话说的对,” 霍宴州皱眉:“哪句?” 云初说:“无话可说,就闭嘴。” 气氛压抑的让人呼吸不畅。 两人一路沉默。 天刚擦黑,车子缓缓驶进老宅。 佣人上前开门,云初下车。 霍雨眠激动的跑过来:“嫂子,我还担心你不肯回来呢,” 温蔓亲昵的拉着云初的手进了客厅:“小初,妈让厨房给你蒸了鱼,一会儿多吃点,” 霍宴州跟在云初身后,看着他的妈妈跟妹妹一左一右拉着云初进来餐厅,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云初进来餐厅,礼貌的叫人。 就算霍宴州背叛了她,就算她现在跟霍宴州闹离婚,她也不能丢了教养。 满满一桌丰盛的晚餐,但是云初一口都吃不下。 她好不容易回国一趟,想好好陪父母过个中秋节。 没想到害的弟弟的手受伤,父母也跟着难过。 这个时候,父母一定冷锅冷灶的因为担心她,什么也吃不下。 温蔓不时给云初夹菜,云初机械性的说谢谢。 云初的反应,霍宴州尽收眼底。 他把一个汤盅递到云初面前,帮她把盖子打开,又试了下温度:“你平时最喜欢的菌菇汤,妈特意让厨房给你熬的,” 云初低着头,盯着面前的汤盅。 脑海里不自觉联想霍宴州贴心的在病床边给谢安宁喂粥的情景,云初只觉得心里一阵反胃。 她忍着胃里的翻滚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云初离席离开餐厅。 云初离开餐厅后,霍青山生气的呵斥:“一回来就耷拉个脸,越来越没规矩了!” 温蔓看向自己的儿子:“宴州你说实话,你跟云初到底怎么样了?” 霍宴州起身,表情一如平常般淡定:“爸,妈,你们放心,我们很好。” 霍老爷子冷哼一声,但是没说话。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餐厅。 霍宴州离开餐厅之后,霍雨眠才敢开口:“爷爷,爸妈,我哥刚刚给我嫂子夹菜,我嫂子一口都没动,” 霍雨眠:“我刚刚数了一下,我哥喝了七杯酒,一口东西都没吃。” 霍老爷子起身,管家赶紧上前搀扶。 云初从洗手间里出来,远远看见大家都在客厅里。 她犹豫了一下,来到霍老爷子面前:“爷爷,爸妈,我有些话想跟你们说,” 霍宴州犀利的眸子扫过云初的脸庞,他走过来扣住云初手腕:“爷爷,爸妈,我跟云初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云初用力想挣脱开霍宴州的手。 经历过云川的手腕受伤,霍宴州生怕弄伤云初赶紧松开她。 云初对霍老爷子说:“爷爷,我已经委托了律师准备离婚。” 云初话一出,所有人皆变了脸色。 霍青山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转头呵斥云初:“云家当年破产,要不是宴州,你们能有今天,想离婚就净身出户,你休想带走霍家一分钱!” 温蔓坐在沙发上,一个劲的叹气。 霍宴州上前一步扣住云初的肩膀,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今天是中秋节,让爷爷跟爸妈都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云初摇头:“霍宴州,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了,我要离婚!” 两人对望,霍宴州扣在云初肩膀的双手不自觉用力。 云初挣脱推开霍宴州,视线一一扫过霍家每一个人的脸。 她对霍家人说:“云家破产之后,霍宴州给云家花的钱他都已经跟我清算过了,十个亿已经在他手上,如果现在离婚,我净身出户绝不拿走霍家一分钱。” 霍宴州不知道是喝多了的原因,还是其他,眼睛红的有点吓人。 他上前试图阻止云初,云初侧开一步躲开他。 云初转身对霍宴州说:“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但是如果你还想拿捏我,我一定跟你们鱼死网破,让你跟你心爱的女人身败名裂!” 从云初丢掉婚戒那一刻, 霍宴州就清楚的知道云初是真的想离婚。 他动了动唇,没能发出声音。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转身面对着老爷子,当场改口:“老爷子,霍董,你们都是精明人,我手里有霍宴州出轨的证据,一旦我走法律途径,霍宴州出轨的丑闻就一定会被公开,孰轻孰重你们自然分的比我清,下周一我要得到明确答复,不然就法庭见。” 云初说完,决然的转身离开。 霍家通往大门的花园小路上,霍宴州追上云初。 他不等云初反应过来,强行把人扛起来放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云初拼命挣扎:“霍宴州你要带我去哪儿?” 霍宴州薄红着眼,把云初禁锢在怀里:“能让你冷静的地方。” 第 61章 如果离不掉,我就去死 深夜,蓝湾富人区。 霍宴州前段时间刚搬过来的新家。 霍宴州没有给云初挣脱的机会,直接把人扛进卧室。 等云初反应过来,已经被霍宴州双手举过头顶压在了床上。 云初以最暧昧最羞耻的姿势仰面躺在霍宴州身下,气的涨红了脸:“霍宴州你放我起来!” 霍宴州一手禁锢住云初的双手在头顶,一手扣住云初纤细的腰身。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霍宴州眼睛红的厉害。 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云初愤怒的眼睛,两人视线交缠,霍宴州眼底的深沉慢慢炙热。 他呼吸明显重了一些,不自觉俯身下来。 呼吸交缠,云初偏头躲开。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云初漂亮的下颚线,云初挣扎一口咬在霍宴州肩膀。 霍宴州肩膀吃痛,但没有把云初松开。 眼底反而眼底染上几分情|欲,语气夹带几分试探:“今晚别走了,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云初知道霍宴州今晚喝了不少。 不管他真醉还是假醉,她都不能留下来:“霍宴州你这样做,就不怕谢安宁伤心吗?” 霍宴州感受到了云初的抵触,慢慢撑起上半身。 云初趁机挣脱翻身下床。 果然,她一提到谢安宁,他就不再碰她了。 云初强压住心底的情绪就往外走。 客厅里,霍宴州拦住云初:“今天是中秋节,你在我爷爷跟我爸妈面前提离婚,你觉得合适吗?” 霍宴州慢吞吞的语气夹带几分指责,瞬间勾起了云初心底的怒火。 她质问霍宴州:“你出轨在外养私生子都没觉得不合适,我提离婚有什么不合适的?” 提到谢安宁母子,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他再开口,语气明显有几分不耐烦:“关于安宁母子的事,我不想再解释,你想跟我闹随时都可以,但今天是中秋节,我不想长辈们因为我们,连个节日都过的不安生,” 云初后退两步,看霍宴州的眼神带着陌生:“你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伤了我弟弟,我弟弟手腕疼的在床上翻来复去一夜没睡,我爸妈那么大年纪轮流起夜照顾,我出门的时候家里冷锅冷灶没有一个人有心情过节,” 云初心疼自己的家人,红了眼眶:“你也知道今天是中秋节,你也想让你爷爷跟你爸妈好好过个节,” 云初大声反问他:“你的长辈是长辈,我的父母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霍宴州伸手扣住云初的手臂把人拉到身前。 他抬手给她擦眼泪:“就因为这个,你就跟我赌气,在我家人面前威胁我,要让我身败名裂?” 云初嫌弃的推开霍宴州:“你要让我说多少遍,我没有赌气也没有任性,我是真的要离婚!” 两人对望,云初眼泪气出来了。 霍宴州静静的凝视云初好一会儿,他再次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拉到书房。 霍宴州从抽屉拿出离婚协议跟那张银行卡。 霍宴州当着云初的面把离婚协议扔进碎纸机碎掉。 然后,他把那张银行卡递到云初面前,他对云初说:“我不否认安宁母子的存在,也承认用我们夫妻共同财产帮助过她们,但是我对她们只是单纯的照顾。” 云初不肯接银行卡:“霍宴州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跟谢安宁单纯,难道你们的孩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霍宴州不解释,强行把那个十个亿的银行卡放进云初口袋。 他转移话题:“我们的婚房安宁母子进去住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搬出来了,以后我们住在这里,” 云初冷着脸拒绝:“霍宴州,我之所以没有公开你的丑闻,是看在你妈妈这二十多年把我当亲闺女疼爱的份上,如果你再逼我,别怪我鱼死网破。”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一字一句对她说:“云初,我知道你生气,一时间难以接受安宁母子,你可以跟我分居好好冷静一下,也可以打拼自己的事业,但是婚不能离。” 见云初沉默,霍宴州上前一步轻轻扣住她手腕。 他再开口,不自觉温柔了声音:“从现在到年底还有半年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只要你回家,你妈妈的那套珠宝我会想办法赎回来,这十个亿也是你的。” 云初拒绝的很彻底:“霍宴州你应该了解我的,即便是我再喜欢的东西,如果被人弄脏了,我也会丢掉,更不要说一个不爱我又背叛了我,从心里一直脏到身体的男人!” 云初说完,推开霍宴州转身离开。 房门打开,云初跟陆裴野差点撞上。 云初甚至都没来得及跟陆裴野打招呼,直接出门。 陆裴野拦住追到门口的霍宴州:“又吵架了?” 霍宴州看到陆裴野,停下脚步:“她现在在气头上,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你帮我送送她。” 陆裴野‘喔’了一声转身追云初进了电梯。 小区门口,陆裴野连哄带拽把云初塞进他车里。 陆裴野偷偷观察云初的表情:“跟我说说,他脑子又抽什么风把你气成这样?” 云初坐在陆裴野的敞篷跑车里,视线放空在远处。 她问路裴野:“裴野哥,我跟你也算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了,你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对我弟弟动手?” 陆裴野瘪了瘪嘴巴:“云初,要不咱换个话题?” 云初回头看了陆裴野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问陆裴野:“裴野哥,你会为了你心爱的女人,对青梅竹马的妻子冷暴力吗?” 陆裴野:“。。。。” 云初微微仰头,忍住眼泪不让掉下来:“我跟霍宴州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我嫁给他三年,我以为就算他不爱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是有的,” 云初回头看陆裴野,笑中带泪:“是我错了,” 云初说:“早知如此,我当初嫁给你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陆裴野被云初大胆的言论吓的一愣一愣的:“云初,如果宴州他是有苦衷的呢?” 云初摇头:“除非他自己愿意,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决定。” 云初再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裴野哥,你帮我劝劝他,让他跟我离婚吧,我真的受够了。” 陆裴野眼神慢慢变得担心:“云初,宴州的脾气跟手段你是知道的,他如果说不离,就算你请专业的离婚律师团队帮你打官司,这个婚都不见得能离得掉。” 云初语气平静:“如果离不掉,我就去死。” 第 62章 我过来接我太太, 陆裴野把云初安全送到家,转身折回霍宴州的住处。 书房里,霍宴州递给陆裴野一杯酒。 两人并肩站在落地窗前,陆裴野问霍宴州:“想知道她跟我都聊了什么吗?” 霍宴州偏头看了陆裴野一眼:“找你帮忙劝我离婚。” 陆裴野:“你只猜对了一半,” 霍宴州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空的酒杯,语气让人琢磨不透:“抛开安宁母子不谈,我跟云初的婚姻没有裂缝。”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嫌弃的白眼:“可是谢安宁母子给你跟云初之间造成的裂缝,比一个雅鲁布江大峡谷还要宽,你确定你能兜得住?” 霍宴州转身坐回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说:“云初从小就依赖我,只要我给她足够的时间冷静,她会想通的。” 陆裴野坐去霍宴州对面:“她是想通了,她今天晚上跟我说,早知道你会这样对她,当年她宁愿嫁给我。” 霍宴州端起酒杯的手当场顿住。 陆裴野忍不住劝霍宴州放手:“宴州,云初那丫头从小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长大,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长成标致的大姑娘,最后被你娶回家,她打小那么喜欢你,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哥,你不该为了谢安宁那个女人这么伤她,还对她冷暴力,” 霍宴州:“这些都是她跟你说的?” 陆裴野:“她跟我的不止这些。” 两个男人对视,陆裴野严肃了表情:“她说,如果离不掉,她就去死。” 霍宴州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 他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酒杯,抖了好几下才从烟盒里抖了一根烟出来。 淡淡的烟雾遮住他部分视线。 他说:“当初娶她我是权衡利弊过,但是跟她结婚这三年我对她跟她的家人尽量照顾,她嫁给我之后要什么有什么,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也从不约束她,我自认为她嫁给我之后,过的比大多数女人都要幸福,” 他说:“在安宁母子这件事上,我做的确实不妥,但也没云初说的那么严重。” 陆裴野又是那副见鬼似的表情看着霍宴州:“是不是云初死在你面前,你才觉得严重?” 霍宴州低头:“她不会的。” 她那么孝顺。 就算是为了她的父母跟她弟弟小川,她也会好好的活着。 陆裴野一张铁嘴愣是半天没憋出话来,气的走人。 深夜,霍宴州侧身躺在大床上,伸手触摸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肩膀隐隐的痛感提醒他云初刚刚来过这里。 —— 第二天上午,云初出门给弟弟买消炎药,意外遇见了谢安宁。 谢安宁踩着高跟鞋穿着紧身裙,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点都不像刚被车撞过的样子。 看到云初,谢安宁主动过来:“云小姐,你弟弟的伤好点了吗?” 云初看了谢安宁一眼,没理她。 谢安宁见云初不吭声,走到一个柜台前,买了两盒避孕套。 谢安宁在药房门口追上云初,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避孕药递给云初。 她不好意思的开口:“你跟宴州这么久没见面,应该能用的到,” 云初的视线从谢安宁手里的避孕套上缓缓上移,对上谢安宁明显挑衅的眸子。 云初扯了下唇角,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谢安宁手里的东西掉落。 云初出声警告:“谢安宁,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跟霍宴州还是合法夫妻,你这样挑衅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谢安宁捂着被打的脸隐忍着:“如果我告诉宴州你打我,他一定饶不了你!” 云初拿起电话:“用不用我帮你打电话现在就让他过来?” 谢安宁不动声色的看向地上掉落的小盒子,掩住眼底的慌乱。 她说:“云小姐,我刚刚也是好心,毕竟从我回国之后宴州多数都在我那里,你们这么久没见,他偶尔跟你亲热安抚你的情绪我也能理解,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跟你吃醋的,” 见云初要走,她又说:“宴州跟我保证,说绝对不会让你怀上他的孩子,所以我才想着给你送一盒,以为你会需要,” 云初故意刺激谢安宁:“昨天晚上他是把我压在床上了,但是他没用这个,我劝他跟我离婚给你们娘俩转正,他说什么都不肯,要不你再吹吹枕边风让他赶紧跟我离婚,你也好上位。” 谢安宁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云小姐,你不用刺激我,宴州不跟你离婚也是为大局考虑,我们相爱,也互相理解,为了宴州我跟儿子可以一辈子不要名分,” 就在这时,几辆黑色豪车缓缓停靠在马路边。 云初看到霍宴州从车上下来,忍不住皱眉。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慌忙捡起地上的小盒子放进手提袋,笑着迎到霍宴州面前:“宴州,你怎么过来了?” 霍宴州的视线在谢安宁脸颊清晰的指痕上定格了几秒,他说:“我过来接我太太,” 霍宴州身后的车窗缓缓落下。 谢安宁看到温蔓,眼神一阵慌乱。 因为心虚,她慌忙向霍宴州解释:“宴州,我也是过来买药才跟你太太碰上的,我就打了个招呼,” 谢安宁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视线紧盯云初脸上的表情:“我爸妈过来想跟你爸妈见个面,” 云初的视线落在谢安宁仓皇离开的背影上:“你不问问她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云初,我在说我们俩的事。” 云初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如果是离婚的事就不必了,只要你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扯离婚证,如果你不同意,就等着走法院程序,” 霍宴州脸色阴沉,压低声音对云初说:“我爷爷也来了,他脾气你是知道的,” 云初垂眸。 霍氏是上市集团,霍宴州跟她的婚姻是对外公开的。 现在她要走法律程序离婚,霍宴州出轨的丑闻就势必会被公开。 霍老爷子一心为了霍家的名声,为了霍氏的未来,一定会强势干预。 看来两家长辈这一面,不见是不行了。 云初心知肚明霍老爷子跟霍宴州父亲的父亲来者不善,提前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十多分钟后,云初把霍家人领进家门。 第 63章 霍总该不会想白嫖我吧? 九十多平的拆迁安置房,霍家人进来客厅,明显有些拥挤。 许静安慰的拍拍云初肩膀,云峰招待霍家长辈落座。 霍宴州径直走到云川面前,视线落在他的左手腕上:“手腕恢复的怎么样了,需要去医院复查一下吗?” 云川看霍宴州的眼神带着敌意,他下意识弯腰去拎小板凳,被云初拦住。 云初把自己弟弟推进房间:“他们过来是商量离婚的事,好好在房间里待着,” 云川隐忍着,点了下头。 云初带上房门,看了门口的霍宴州一眼,抬腿朝客厅去。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身影,一声不吭的跟到客厅。 不大的客厅,两家人相对而坐。 云初坐在母亲许静身边,霍宴州坐在云初身边的独立沙发。 温蔓接收到老爷子的眼神示意,开了口:“亲家,今天我们过来是为了两个孩子离婚的事,” 温蔓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我们两家也算世交,宴州跟小初两人青梅竹马也这么多年感情了,如果就这样离了确实可惜,” 温蔓道歉:“是我们没教育好儿子让小初受了委屈,我在这里给亲家赔个不是,今天我们过来也是想听听亲家的意见,看能不能劝小初再给宴州一次机会,” 许静看了眼身边的女儿,拒绝的很干脆:“不用劝了,我们支持小初离婚。” 许静话一出,霍家长辈各个变了脸色。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陷入沉默。 云初安静的坐在母亲身边,低头不语。 如果今天温蔓一个人来,她或许会相信是劝和的。 但是霍宴州的父亲跟爷爷一起过来,绝对没有好事。 果然,霍宴州的父亲霍青山一开口就语气不善:“你们云家当年破产,要不是我儿子出手帮忙,你们卖儿卖女也不见得能还上那笔外债,” 云初忍不住起身,被许静强行拽着坐了下来。 霍青山:“一个落魄千金能嫁进霍家,我说你们高攀你们不会反对吧,” 云峰豁的一下起身:“小初嫁进霍家,确实是高攀不假,但我们云家也没求着把女儿嫁到你们家!” 霍青山不屑:“既然知道是高攀,就得知足!” 许静当场怼了回去:“就算你们霍家是京市第一豪门,我们也不会让女儿再受这份委屈,这个婚必须离!” 霍青山怒目圆睁:“既然离婚是你们提出的,那就净身出户!” 云初抬眼,意外撞进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 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三年婚姻,他就这样冷冰冰的坐在那里,任由他的家人这样羞辱她跟她的父母。 嘴角牵起一抹苦涩,云初难过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缓缓站起身,面对着霍家几位长辈。 她说:“霍董,我们云家这些年用了你们霍家多少钱,你的儿子已经提前清算过了,十个亿我们也准备好了,只要你儿子肯签字离婚,我们立刻还钱。” 霍宴州坐在位置上,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一味的抬眼盯着云初看。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的厉害。 短暂的僵持了几秒,霍老爷子看向管家。 管家把一份账目放在茶几上。 霍老爷子终于开口:“我找人调查了宴州近三年的所有账目明细,他给云家花的钱根本不止这十个亿,” 云初的父母相互对看一眼,许静转身去卧室。 云初瞬间明了父母的意图,她含着眼泪把霍宴州昨晚放进她口袋的那张银行卡拿出来。 她说:“老爷子既然查过账,应该算出具体数额了,” 老爷子阴沉着脸开口:“既然想离婚,我也不拦着你们,14.5个亿的本金,连带利息一共15个亿,把这笔钱还了,我就让宴州跟你签字离婚。” 云初大脑‘轰!’的一下,差点没站稳。 她母亲的那套珠宝她正好卖了十五个亿。 如果把钱全部还给霍家,不仅她父母的晚年生活没有了保障,他弟弟的学业也得中断。 霍宴州眼疾手快扶住云初。 他复杂的眸子紧盯云初苍白的脸色,低哑的声音轻唤她的名字:“云初,” 他刚要把人揽进怀里,云峰一把把他推开,把自己的女儿扶到沙发上坐下。 云初看到许静拿着银行卡从房间里出来,愧疚的低下头。 是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连累了父母跟弟弟。 许静抽走云初手里的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这笔钱,我们还,你们写个字据,这两张卡你们就可以拿走了。” 霍老爷子被管家扶着缓缓起身:“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就没必要再谈了,离婚可以,但是因此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云家必须承担,” 换言之,云初跟霍宴州离婚,云家要原封不动的把所有钱吐出来。 为了霍宴州的名誉,云初得是那个过错方,承担一切负面绯闻。 云峰脸色气的铁青:“你们别欺人太甚!” 许静心疼的看着女儿,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云初红着眼安慰她爸妈:“爸,妈,只要能离婚,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霍宴州偏头看向远处,胸口闷的厉害。 霍老爷子:“下个月霍氏跟宏宇集团有个百亿项目签约仪式,等这件事过了,我亲自安排律师给这两个孩子办理离婚手续。” 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儿子。 霍青山当场拿出纸笔写收据。 管家上前来收银行卡。 就在管家把银行卡递到霍青山面前时,云初伸手把卡夺了回来。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云初身上。 霍老爷:“怎么,想反悔了?” 云初看了老爷子一眼,转身面对霍宴州。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亮了一下,他走到云初面前扣住云初的手臂。 三年夫妻,他就知道她舍不得离开他。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还本金,但利息一分没有!” 霍宴州刚刚缓和的表情慢慢僵住。 霍青山提醒云初:“你知道十四五个亿在宴州手里运作三年能产生多少利益吗?几千万的利息我们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一下,如果真要算起来,你们云家根本还不起!” 云初没有理会霍青山的话。 她站在霍宴州面前,红着眼眶,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无论如何,她也得把弟弟的学费扣下来。 她抖着下唇,一字一句对霍宴州说:“以我云初的身材长相,我陪谁睡三年也不止赚这几千万利息钱!” 云初脸色惨白,声音里带着哭腔:“我陪霍总睡了三年,霍总该不会想白嫖我吧?” 第 64章 霍总别误会, 霍宴州红着眼呵斥:“云初你住口!” 三年夫妻,无数个缠绵的夜晚,却被她说的这么的不堪。 云初情绪失控,笑了,眼泪也滚落下来了:“看在老熟人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三年五千万,利息你别要了,本金我照还,我们离婚!” 云初说完,把手里的银行卡递给许静。 她哭着说:“妈,那五千万是女儿的卖身钱,不能给!” 说完,云初跌跌撞撞跑回自己房间,反锁房门。 云初压抑的哭声从房间传出来,霍宴州红着眼,不停拍打房门。 他尝试用身体去撞门:“云初你把门打开!” 云川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霍宴州不停的用身体去撞他姐的房门,不顾手腕还有伤,扯过霍宴州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小川!” 许静怕事情闹大,强行拦住儿子。 云峰转身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眼睛血红:“都给我滚!” 霍宴州踉跄着走到云峰面前,眼底有慌乱:“爸,妈,云初是我妻子,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他放任自己的爷爷跟云初清算,只是想让她看清事实,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再提离婚的事。 虽然他娶他,无关爱情。 但他从没有轻贱过她。 他原以为今天两家长辈坐下来把话聊开,能把云初接回家。 他没想到会闹到这般地步。 温蔓第一次看到自己儿子这般失控,眼里有失望有心疼。 霍青山手指云峰的鼻子威胁:“你敢动我儿子一下,我让你们整个云家陪葬!” 云峰握紧刀柄的手因为愤怒,整个手臂都在发抖。 他咬着牙护在妻儿身前:“我这把老骨头是没什么用,但谁敢欺负我儿女,我跟他拼命!” 霍老爷子给了管家一个眼色,管家赶紧打开门让外面的保镖进来。 “你们放开我!” 霍宴州身手虽强,但架不住几名保镖突然的一拥而上。 加上管家秦叔跟他父亲,他无法用全力。 管家见几名保镖不是自家少爷的对手,只能趁其不备把人打晕抬走。 霍青山警告的眼神看了云初父母一眼,愤怒离去。 事已至此,温蔓知道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没再开口。 老爷子临走前,把话撂下:“既然那丫头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利息就免了,离婚的事我会找律师全权处理,以后云霍两家人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许静背对着霍老爷子:“我们求之不得。” 霍家人离开后,许静敲女儿的房门。 云初把门打开,扑进许静怀里,不停的说对不起。 在外工作这段时间,她深知赚钱的不容易。 更知道自己所在的这块领域里,她还有很多不足,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学习,去精进。 她暂时没办法赚钱供养父母跟弟弟。 所以她必须得给父母弟弟留一点积蓄。 这是生平第一次,她为了钱抛弃了自尊。 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能幸免。 云初哭,许静哭。 云川跟父亲红着眼睛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一个多小时后,霍宴州在霍家老宅醒过来。 客厅里,老爷子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他父母吵的不可开交。 霍宴州脸色不正常的难看。 他忽略客厅里的争吵想离开,被老爷子出声叫住。 霍宴州过来客厅,站在霍老爷子面前一声不吭。 霍老爷子提醒他:“我们跟云家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下个月跟宏宇集团的签约仪式一结束,你们就离婚,在这期间你想办法把姓谢的那对母子安顿好,就算你们离婚你也不准公开那对母子的身份。” 霍青山觉得自己的儿子做的没错:“宴州,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你是霍家继承人,肩上的担子很重,感情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你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用事。” 霍宴州疲惫的开口:“爸,我知道了。” 温蔓气的胸口起伏,她指着自己的儿子满眼失望:“宴州,小初嫁给你三年,她放弃工作全职在家那是因为她相信你,你出轨她提离婚她有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 想到云初通红的眼眶,颤抖的唇角,绝望的眼神,霍宴州心脏一阵绞痛。 他低着头,语气闷的厉害:“妈,我没说她有错。”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进短发。 温蔓走到霍宴州面前,语重心长的说:“儿子,云初她跟你离婚,她什么都不要是因为她不想你为难是想给你体面,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你不能什么都不给!” 温蔓:“你事事拿捏她,处处算计她,你让她归还你给云家花的每一分钱,你让她净身出户什么都不给,是因为你觉得她不配!” 霍宴州起身:“妈,我没有!” 他实在坐不住了,转身离开。 三天后的下午,云初准备回T国。 虽然休息了两三天,她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很不好。 云川已经回学校,许静跟云峰把云初送到小区门口。 云初催促父母回去:“爸妈放心,季师兄的车一会儿就到,” 许静跟云峰再三叮嘱,转身进了小区。 云初站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给季遇发消息。 抬眼看到霍宴州从车上下来,云初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三天没见,霍宴州也明显憔悴。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云初面前,伸手去拉云初的行李箱:“我送你去机场,” 云初拉着行李箱后退,躲开霍宴州的伸过来的手。 就算她再笨她也应该想明白了。 当初云家破产,霍宴州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好拿捏好摆布。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等她心爱的女人回到他身边。 他给她霍太太的位置,无非就是想让她给他们当遮羞布。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情绪,他上前一步去拉云初的手。 云初再次躲开霍宴州,拉着行李箱走到路边。 黑色的豪车缓缓停靠,季遇从车上下来。 司机把云初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季遇给云初打开后车门。 云初刚要上车,手腕被霍宴州扣住。 他冷着脸问云初:“你为什么上他的车?” 云初回头看了霍宴州一眼,挣脱开他的手,果断上车。 季遇单指推了下鼻梁的眼镜,礼貌解释:“霍总别误会,我跟小初是同事,我只是单纯的照顾她,我们的关系不是您想的那样。” 第 65章 凡是个人她都不会再回头 季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霍宴州感觉心里刺刺的,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 下意识皱了皱眉,霍宴州礼貌的跟季遇握手:“多谢季三少对我太太的照顾,” 季遇绅士的笑了笑:“霍总客气了,说起来小初也算是我同门师妹,照顾是自然的,” 霍宴州跟季遇在同一个城市,又都是顶级豪门,自然是认识的。 霍宴州站在车外,视线一直盯在车后排的云初身上。 他犹豫了一下,绅士的帮云初关上车门:“飞机落地了给我回个消息,” 他语气温柔,就好像两人之间不曾发生过任何不愉快。 云初顺了顺一头长发,没有给霍宴州任何回应。 她知道霍宴州是个体面的人。 当着季遇的面,他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在云初的身上定格了几秒,然后默默收回视线。 季遇礼貌的客套了几句,上车离开。 霍宴州站在原地,望着黑色豪车缓缓驶进快车道,很快汇入车流消失。 但是他的视线却久久收不回来。 他身后,白色的跑车缓缓停靠。 陆裴野一身帅气的混搭,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 他走到霍宴州身边,顺着霍宴州的视线望了一眼,忍不住吐槽:“就算你变成望妻石,云初也懒得回头看你一眼,” 陆裴野妖里妖气的声音让霍宴州回神。 两人对看一眼,上了霍宴州的车。 陆裴野摘掉墨镜:“公司都不去,特意过来送云初去机场,结果人家上了季三少的车没理你,我猜的对吧?” 霍宴州阴沉着脸接了烟:“嘴巴不想要,你可以捐出去。”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贱嗖嗖的表情:“你为了谢安宁母子,家也作没了,婚也要离了,两家长辈也闹掰了,你还等什么呢,赶紧搬去谢安宁那一家三口团聚呀?”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我不会让长辈做主我跟云初的婚姻。”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的表情帮他分析:“云初她是爱你,但不是白痴,你为了初恋白月光跟你的假儿子,你撒谎骗她,伤害她,冷暴力她,用手段打压她,甚至连她弟你都能动手,你都这么对她了,她但凡是个人她都不会再回头。” 霍宴州烦躁的点了根烟。 抬眼看到不远处谢安宁朝他的车走过来,霍宴州更加烦躁。 陆裴野提醒:“宴州,如果我没记错,谢安宁这段时间应该跟她哥嫂住在一起,她哥嫂住在城南,距离这里起码半小时的车程,但是我记得云初回国这几天,她已经在这里跟云初见了两三次面了,难道说次次都是巧合?” 霍宴州不是傻子,陆裴野话里有话,他不是听不明白。 陆裴野出声调侃:“如果我没猜错,谢安宁一定会跟你说,她是碰巧路过这里,看到你的车牌号,过来跟你打声招呼的,” 陆裴野说完,下车。 谢安宁隔着车窗跟霍宴州打招呼:“好巧啊宴州,我刚好路过这里,看到你的车牌号就过来了,跟你打声招呼,”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谢安宁见霍宴州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神谨慎了些:“宴州,我能上车跟你说几句话吗?”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点头。 谢安宁上了车,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儿童画。 她再开口,语气带着小心:“宴辞的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让全家动手陪孩子一起画一幅全家福,宴辞悄悄把你给画上去了,我给完善了一些细节,你能不能帮忙图个颜色,” 霍宴州没有接谢安宁递到他手边的画跟画笔。 他问谢安宁:“你最近好像经常过来这边?” 谢安宁眼神躲闪。 但是她反应够快,她爽快的说:“我可不是经常,是连着这几天每天都会往这边跑,” 见霍宴州眼神疑惑,谢安宁解释:“我嫂子娘家住在这附近,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这几天都会过来帮忙,” 霍宴州眼底的疑虑慢慢消失。 他再开口,对谢安宁的语气温和了不少:“安宁,宴辞的全家福上不应该有我,该让孩子知道的你不能隐瞒,” 谢安宁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 她偷偷观察了霍宴州的表情,委屈的红了眼眶。 她说:“宴州,宴辞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这孩子跟我一样都是苦命人,他做梦都想有个爸爸,但是你知道的,这六年里我为了你遭受了什么,我这辈子都不敢再嫁人了,你就当满足他一个小小的愿望,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谢安宁说着,再次把画笔递给霍宴州。 霍宴州睫毛轻颤了颤,他垂眸沉默了良久,然后接了谢安宁手里的画笔。 他专心的把这张全家福涂上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霍宴州把画交给谢安宁,谢安宁也见好就收,果断下了车。 看着霍宴州的车疾驰而去,谢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 只要有谢宴辞的存在,就永远会提醒霍宴州,她为他做过的牺牲。 陆裴野坐在跑车的引擎盖上,看谢安宁的眼神略显嫌弃:“就算你费尽心机,你也永远进不了霍家的门,聪明点,别折腾了。” 谢安宁环顾四周,大大方方的走到陆裴野面前。 她陪着笑脸问陆裴野:“陆裴野,说起来我们认识也很多年了,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大敌意?” 陆裴野双手一摊:“我不是对你有敌意,我纯属是见不得脏东西。” 谢安宁脸色有些难堪。 但是陆裴野是霍宴州最好的兄弟,她不敢得罪。 谢安宁委屈的开口:“陆裴野,我知道你跟云小姐是青梅竹马,你护她我能理解,” 陆裴野出声打断:“宴州跟云初还没离婚呢,你一口一句‘云小姐’可是会暴露你的野心的,” 谢安宁脸色阴了阴,她说:“陆裴野,我跟宴州已经有了孩子,孩子想见爸爸有错吗?” 陆裴野:“是孩子想见他还是你想见他?” 谢安宁被拆穿了心思,眼神躲闪:“我刚刚只是碰巧路过,我没有逼宴州离婚,更没有想过破坏宴州的婚姻,是宴州出于责任主动在照顾我们娘俩,我们都没有错,是老天爷的安排出了错,” 第 66章 脾气不好,是个颜控 陆裴野实在无语。 他提醒谢安宁:“不管谁对谁错,你现在都是三儿,” 陆裴野一针见血:“你跟你的便宜儿子霍家长辈没有一个肯承认的,宴州到现在也没为了你们跟云初离婚,你还没看出苗头吗?” 陆裴野的话戳到了谢安宁的痛处。 她隐忍着开口,语气不是很好:“陆裴野,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你这样下定论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 陆裴野瘪瘪嘴:“我看你是整天没事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 谢安宁脸色有点难堪:“陆裴野,你什么意思?” 陆裴野忍不住嘲笑:“像你这种姿色平平,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也没有能力,还野心特别大的女人不就喜欢幻想吗?” “幻想霸道总裁爱上三流大学毕业的你,” “幻想霸道总裁爱上当保姆的你,” “幻想霸道总裁爱上未婚生子的你,” “幻想霸道总裁爱上离异带娃的你,” “幻想霸道总裁爱上绝经的你,” “幻想霸道总裁爱上领养老金的你,” ... 谢安宁站在路裴野面前,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她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硬着头皮开口:“陆裴野,我跟宴州不一样,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不管她怎样打扮,如何大方,她在霍宴州身边的这些人面前,都会不自觉觉得矮人一等。 她讨厌这种感觉。 陆裴野友情提示:“谢安宁,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当初宴州遭遇绑架,你为了救他受伤,追他的女人那么多,他之所以答应跟你交往,那是因为他对你有滤镜,” 谢安宁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她扯了扯嘴角,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陆裴野见谢安宁不说话,继续提醒她:“宴州他确实有动过要娶你的念头,也为此争取过,但你说句实话,他睡过你吗?” 谢安宁偏头躲开陆裴野的视线:“陆裴野,就算你是宴州的好兄弟,你说这种话也过分了!” 当年她追霍宴州,霍宴州是答应了交往,甚至准备了戒指跟她求婚。 但是每一次她主动,霍宴州都各种借口推脱了,他没有碰过她。 陆裴野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是宴州第一个承认的女朋友,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怎么可能忍的住?” 谢安宁低着头,心里慌的不行:“我跟宴州之间的事,不需要让你知道。” 陆裴野懒得拆穿她:“谢安宁你仔细想想,如果宴州他真的爱你,怎么不跟云初离婚,给你名分?” 陆裴野不给谢安宁思考的机会。 他说:“因为在宴州眼里,你跟云初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你跟云初没法比。” 谢安宁不甘心:“虽然我家世普通,但云初她家也破产了,还是宴州帮忙还了巨额债务,她嫁给宴州三年,不过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是吸附在宴州身上的寄生虫,我哪里比不上她了?” 陆裴野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虽然云家破产,但云初从小念的高等学府,学历比你高,兴趣比你广,眼界比你宽,优质资源人脉你不敢想象,” 陆裴野:“她发现你的存在,给你们体面容忍你们母子的存在,这份豁达你也永远比不上,” 陆裴野上下打量谢安宁:“云初的漂亮在我们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你再看看你,从头到脚有哪一样能拿得出手?” 谢安宁难堪的低着头,羞愧的咬紧下唇。 陆裴野好心提醒她:“谢安宁,那个孩子是谁的你心里最清楚,如果你够聪明,就拿钱走人,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陆裴野上车离开。 谢安宁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靠着人行道边的树干勉强站稳。 陆裴野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知道宴辞不是宴州的亲生儿子? 现在不仅霍家长辈看不上她,就连霍宴州身边的朋友都瞧不起她。 她不能再事事依赖霍宴州了,她得出去工作,得独立。 她得靠自己的本事在霍宴州身边站稳脚跟,融进霍宴州的圈子里去。 她要让霍宴州看到,她谢安宁比云初那个女人强一百倍,一万倍。 谢安宁突然想起来那张画。 她当即把那幅‘全家福’拿出来,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配文:老公跟儿子一起完成的全家福,幸福。 几个小时后,T国。 云初回到医院提供的单身公寓,第一时间给父母回了电话报平安。 她给霍雨眠回消息的时候,意外看到了谢安宁发的那条朋友圈。 隔着屏幕,云初都能感觉到谢安宁的幸福。 心依旧很疼很疼,但是她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这就是进步。 手机下滑,看到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手机扔在床上,云初进了浴室。 时间和她都在往前走,她坚信终有一天,她一定能把霍宴州从她心里连根拔除。 第二天一早,云初来到医院就被季遇叫去了办公室。 季遇递给云初一沓资料:“这里有一个特殊病例你看一下,一会儿你接个诊,” 云初接过病人资料翻阅了一下,为难的开口:“季师兄,以我现在的水平恐接不了这种病例,” 季遇给了云初一个肯定的眼神:“你私人研究的那一套针对睡眠障碍人群治疗体系,在临床上已经初步显示出成效,我已经跟大哥商量过了,等年底你回国后,医院可以给你开单独的科室由你带队,可以给你拆股分红,” 季遇的肯定无疑给了云初更大的信心。 云初没有跟季遇客气:“季师兄,谢谢你的帮助,我会努力的。” 因为她需要钱。 她要赚很多的钱,把她妈妈的那套珠宝赎回来。 季遇:“走吧,我先带你见一见这位病人,” 云初提醒季遇:“季师兄,要不我们叫上王主任一起吧,” 季遇倒是很淡定:“这病人挑剔的很,他脾气不好,是个颜控,” 季遇:“他嫌王主任头发少没腹肌,不仅把王主任给拒了,还嚷嚷着让我们医院赔钱给他洗眼睛,” 第 67章 A国,京市,霍家,霍宴州 云初跟季遇进来诊室,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悠哉的坐在诊桌上滑手机。 男人修长的身高一身潮服,打耳钉,带尾戒,挑染的薄藤紫摩根碎盖,衬的整个人时尚又高级。 身边一位中年管家模样的男人双手交叠站在身边,身后几名保镖西装墨镜。 季遇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宝管家,给阿瑟少爷接诊的医生到了,劳烦外面等候,” 中年男人朝年轻男人恭敬的弯腰:“阿瑟少爷,我们去门口等您,” 宝管家带着保镖离开,洛克.瑟慢悠悠的放下手机。 他双手撑在桌面,身体稍稍后仰,姿势慵懒随意。 一双棕灰色的眸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云初:“长得跟我爷爷博古架上的青花瓷古董花瓶一样,季三少你确定她是医生?” 云初忍不住皱眉。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她形容成古董花瓶的。 又被感觉冒犯到。 季遇尴尬的看了云初一眼:“云初医生是我们医院专攻睡眠障碍领域的专家,阿瑟少爷如果愿意,以后她就是您的主治医生,” 洛克.瑟朝云初勾勾手指:“专家,来爷面前,” 云初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冷着脸说:“你是病患我是医生,如果连起码的相互尊重都做不到,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人体结构复杂,要想真正解决失眠问题,病患配合治疗的态度尤为重要。 眼前这个‘刺头’一看就不好惹。 如果不提前把话说清楚,她的工作很难进行下去。 洛克.瑟没想到会有人不买他的账。 他夸张的表情从桌上下来。 他走到云初面前,因为身高的优势,压迫感瞬间拉满。 他掐着腰,低着头,盯着云初漂亮的脸蛋:“居然比我还拽,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云初近距离的凝视洛克.色混血的五官,第一次发现有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霍宴州的帅是男人的阳刚硬朗的帅,是男性荷尔蒙爆表的致命吸引力。 而眼前这个男人,给人一种雌雄同体的妖孽感。 带感,且危险。 对上那双棕灰色的眸子,云初问他:“你就说,你治,还是不治?” 洛克.瑟指了指云初,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看向季遇:“她一个医生,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季遇犹豫了一下,提醒洛克.瑟:“云初医生是霍总的太太,” 洛克.瑟:“哪个霍总?” 季遇:“A国,京市,霍家,霍宴州。” “呵,” “呵呵,” 洛克.瑟盯着云初连笑三声,听的云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她很不想再跟霍宴州扯上关系,但是季遇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洛克.瑟棕灰色的眸子紧盯着云初:“我治。” 洛克.瑟:“你要是能把治好了,我就是你代言人,你要是治不好我耽误了我病情,” 洛克.瑟‘呵呵’两声,‘找你老公赔偿’在心里说。 云初谨慎开口:“我可以给你治疗,但是你必须配合。”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少爷一听她是‘霍太太’就立马答应治疗,但是她需要在这一块领域打响知名度,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洛克.瑟:“百分百配合。” 云初当场给洛克.瑟开了一个全身检查。 洛克.瑟离开诊室,季遇提醒云初:“洛克家族是欧洲老财阀家族,阿瑟少爷是洛克家族最小的孙少爷,他的失眠症已经持续三年之久,全球名医都请了个遍,” 季遇:“如果你能治好他,你将会一战成名,在全球睡眠障碍这块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面对挑战,云初迎难而上:“季师兄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两人出了诊室,经过一间病房。 病房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是对霍宴州的专访。 看着电视上西装革履矜贵绅士的霍宴州,云初嘴角牵起一抹讽刺。 谁能想到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不仅把自己的初恋白月光跟私生子养在外面,还能毫无愧疚的对自己的妻子薄情又算计。 云初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离开病房。 霍宴州刚接受完采访,就接到了谢安宁的电话。 上午十点,两人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霍宴州环顾周围:“不是说宴辞哭闹着想见我吗?他人呢?” 谢安宁心虚的低头:“不好意思宴州,是我记错日子了,今天宴辞有写字课,我刚刚把他送去上课了,” 霍宴州看了谢安宁一眼,忍不住皱眉。 谢安宁见霍宴州不肯上楼,赶紧解释:“宴州,我知道我们这样私下见面比较容易让人引起误会,我特意在二楼定了私人包间,我是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跟谢安宁进了二楼包间。 服务生上完咖啡退出包间,轻轻带上房门。 谢安宁平静的语气说:“宴州,不瞒你说,我哥嫂怕我跟宴辞连累他们,买了房子离开京市了,把我妈留下让我养老,” 霍宴州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冷了下去:“你们现在住哪?” 谢安宁:“我这两天带着我妈跟宴辞暂时住在旅馆里,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宴辞学校附近租好房子了,不会麻烦你的,” 霍宴州犹豫着从身上拿出一张卡递给谢安宁:“这钱你拿着,以你的名义买套房子,这样住着比较安心,” 谢安宁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宴州,你妈妈说的对,你跟你太太还没有离婚,我用你的钱名不正言不顺,这样对你太太不公平,” 她说:“我已经签约了一家网红公司,过两天就去上班了,以后我会带着宴辞好好生活,自食其力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谢安宁,他没有把卡收回,也没有说话。 谢安宁说:“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们母子很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你太太真的离婚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岂不成了罪人,” 霍宴州僵硬的五官慢慢缓和。 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说:“安宁,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有心理负担,” 第 68章 听我解释 谢安宁听到霍宴州的话,委屈的红了眼眶, 她摇着头义正言辞的说:“宴州我不可能没有心理负担的,毕竟你们夫妻闹成这样确实因我而起,我想帮你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霍宴州眼神复杂难辨。 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跟我太太之间的问题我会解决。” 谢安宁乖巧的点点头。 接着画风一转,她说:“宴州,我哥嫂不管我们娘俩了,我出国六年在京市也没有其他朋友,我只希望你能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如果我真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时候,你能伸手帮我们娘俩一把,我就很知足了,” 霍宴州保证:“安宁,我承诺过你的永远作数。” 谢安宁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不再浪费霍宴州时间:“谢谢你宴州,你太太能嫁给你是她的幸运。”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如果云初真的知足,她就不会跟他闹成这样了。 霍宴州跟谢安宁从咖啡厅出来,意外撞见了云初的父母。 四人视线相撞。 谢安宁不动声色挽住霍宴州的手臂,把头靠过来:“宴州,我害怕,” “有我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霍宴州推开谢安宁:“你先回去吧,” 霍宴州追上云初的父母,伸手帮忙提东西:“爸,妈,我送你们。” 云峰没有好脸色给他:“不用了。” 老两口手牵着手等红绿灯。 霍宴州没有再坚持,也没有解释。 谢安宁不放心的跟过来:“宴州,你太太的家人是不是又误会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豪车缓缓停靠在马路边。 温蔓跟霍雨眠从车上下来,直奔云初的父母。 温蔓放低了姿态:“亲家,好不容易遇上了,我送你们回去,” 许静回头看了霍宴州跟谢安宁一眼,冷脸拒绝:“不用了霍夫人,” 说着老两口步行朝马路对面走去。 霍雨眠转身,看到霍宴州身边的谢安宁,气的咬牙切齿:“妈,我哥当着我嫂子家人的面跟姓谢的那个女人在一起!” 谢安宁看到温蔓,脚步不自觉往后退:“阿,阿姨,” 温蔓扬手就扇! “啪!”的一声,谢安宁尖叫着躲进霍宴州怀里。 霍宴州护在谢安宁身前:“妈,你干什么?” 温蔓眼神失望:“我在教她做人。” 霍雨眠上前拽谢安宁:“小贱人,你躲什么躲!” 霍宴州扣住自己妹妹的手腕把人推开。 霍雨眠委屈的直跺脚:“哥你为了这个女人背叛了我嫂子,现在又为了这个女人推我,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霍宴州黑着脸警告:“雨眠你不要无理取闹。” 温蔓把女儿拉到身边,警告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儿子:“我倒要看看,你为了这个女人是不是连亲妈都不认了!” 霍宴州想出手护下谢安宁,霍雨眠不顾一切上前阻拦。 温蔓不说话,一个劲的扇。 清脆的巴掌声此起彼伏,引来路人驻足围观。 温蔓一向温婉贤惠,自己丈夫出轨她都没有放下身段去打过小三一巴掌。 可是今天,她不想放过谢安宁这个女人。 谢安宁在温蔓面前是绝对的弱势,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当着霍宴州跟围观众人的面,她不敢还手,不敢谩骂,一味的躲避求饶。 温蔓扇累了,把人松开。 谢安宁浑身颤抖的倒地瘫倒在地上,抱头痛哭。 温蔓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骂:“你知不知道,六年前就是这个女人拿了你爷爷六千万支票,甩了你连夜出国的?” 霍宴州瞳孔地震! 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谢安宁。 看着自己儿子的反应,温蔓瞬间明白了。 当初她那段录音,她儿子应该没听到。 谢安宁矢口否认,哭着跪爬到霍宴州面前:“宴州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霍宴州慢慢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隐忍着,弯腰扶起谢安宁:“换个地方说。” 这里是路口,人多眼杂。 他不希望明天的头版头条上有任何关于霍家的负面新闻。 温蔓失望的摇头,拉着霍雨眠上车离开。 霍宴州让谢安宁上了自己的车。 谢安宁来不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狼狈,哭着解释:“宴州,我确实拿过你爷爷六千万,但那张支票不是我要拿的,是你爷爷用我家人的性命逼我拿的!”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你回国这么久,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谢安宁因为心虚,故意大声质问:“那是你的亲人,是你最敬爱的爷爷,你让我如何开口?” 霍宴州静静的凝视着谢安宁,薄唇紧闭。 谢安宁见霍宴州沉默,心里慌的不行。 她手足无措,声线颤抖:“宴州你知道的,我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看的比我生命都重要,我怎么可能用金钱亵渎我们之间的感情,” 谢安宁眼神躲闪:“当年,我被你爷爷逼出国后,我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给抢劫了,那伙人好像知道我身上有钱似的,当场翻出那张支票扬长而去,” 谢安宁急于解释,语速有点快:“如果我真的有六千万,我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连治病的钱都没有,还要回国求你帮助?” 谢安宁哭的梨花带雨:“宴州,我这个人性子直没什么心思,当时我还那么年轻我害怕的要死,我都没有想过留下点证据,是我太蠢太笨,我活该吃这个亏,” 一直沉默的霍宴州突然开口:“别哭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话落,他打开车门下车。 谢安宁刚要跟下车继续解释,霍宴州果断关上了车门。 谢安宁握住车的门把手,没有下车。 被温蔓那个老女人这么一闹,霍宴州一定会起疑。 她清楚霍宴州手眼通天很有手段,所以她她早有防范。 他越怀疑,越去查她。 他就会越内疚,越自责,越心疼她。 马路边,目送黑色的豪车缓缓驶离,霍宴州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高铭,去查谢安宁这六年在国外的生活轨迹,事无巨细。” 第69 章 不讲感情,更没有道德 当天晚上,霍宴州接到爷爷亲自打来的电话回了老宅一趟。 霍雨眠还在跟霍宴州赌气:“哥你不是已经为了那个女人六亲不认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霍宴州沉下脸训斥:“雨眠你是越大越没规矩了,跟谁说话这样阴阳怪气的?” 霍雨眠怂的躲到管家身后。 温蔓起身:“我这个妈你都能不认,妹妹在你眼里算的了什么?” 霍宴州有些头疼:“妈,我的私人生活问题,你能不能不要插手?” 霍宴州:“安宁毕竟是宴辞的妈妈,你放下身段当街动手打人,被记者拍到了又怎么办?” 温蔓脸色难看:“拍到正好,这样云初就能早点脱离苦海。” 霍宴州垂眸,陷入沉默。 霍青山训斥温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这样闹,你有想过儿子的前途跟霍家的未来吗?” 霍青山:“宴州是霍家继承人,事事要以霍家的利益为重,他没有感情用事是对的,宴州已经给她机会,是她自己非要离,难道让宴州去给他跪下求她不成?” 温蔓气到无语。 霍老爷子训斥温蔓:“堂堂霍家女主人,当街打人,成何体统?” 老爷子:“自古慈不带兵,义不经商,情不立事,善不为官,想做大事,就不能感情用事。” 温蔓环顾眼前的三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她没有开口忤逆老爷子。 自古英雄无善类,上位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在豪门圈纸醉金迷的表象下,是弱肉强食,是适者生存。 他们说着最体面的话,做着让人不寒而栗的事。 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讲感情,更没有道德。 他们看似温文尔雅,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就会露出獠牙,无情的把你撕的粉碎。 她的儿子,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出来的。 温蔓没有说话,拉着女儿默默离开客厅。 霍宴州心里烦闷的厉害,母亲跟妹妹离开之后,也借口离开了老宅。 深夜,蓝湾富人区。 霍宴州浑身上下裹着一件深色浴袍,跟陆裴野在室外的露台喝酒。 陆裴野一个劲的劝霍宴州:“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跟云初赶紧把婚离了,再把谢安宁娶了,皆大欢喜。” 霍宴州身后靠着护栏,眉心紧锁:“如果不是六年前爷爷那样迫害安宁,安宁不会这样谨小慎微,她求我隐瞒宴辞的身份,只是想保护她的孩子,她是个母亲,我能理解她,” 除此之外,谢安宁没有向他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就算当初安宁带着孩子住进他婚房,也是迫于云初的压力,听从了云初的安排,为了宴辞能有个父亲。 事后清醒过来,她很快道歉。 从那以后她也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现在更是自食其力,宁肯带孩子在外租房子住,去当网红,也不愿意再接受他的帮助。 她这么做就是怕云初再误会,再跟他闹离婚。 陆裴野有点无语:“宴州,一个两个都不喜欢她是别人的错,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霍宴州:“因为你们都喜欢云初,以为安宁回国目的不纯,对安宁有偏见。” 陆裴野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霍宴州:“所以你你不喜欢云初,你喜欢谢安宁,所以云初再痛苦你看不见,所以谢安宁说什么你都信。” 霍宴州心底的那股烦躁又翻腾起来:“裴野,你们口口声声说喜欢,谈感情,聊爱情,你们把时间跟精力用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觉得有意思吗?” 陆裴野:“当初你不是也答应跟谢安宁交往了?你们每个星期都会见面,你们不是在谈感情聊爱情,你们见面难道是为了诵经礼佛洗涤灵魂准备出家?” 霍宴州坦然的承认:“我承认安宁是我唯一动过心的女人,也是我最想娶的人,也承认在她刚回国那段时间给我带来很大的冲击,但是爱情跟婚姻不是我的全部,安宁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六年,我娶了云初,我们照样过的很好,” 就算他为了谢安宁做出过冲动的决定,但他从没有想过跟谢安宁再复合,去毁掉他跟云初的婚姻。 — 一周后,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把一沓资料放在霍宴州面前:“霍总,都查清楚了,” 霍宴州合上笔记本电脑,翻开手边的资料:“说,” 高铭把调查的结果全盘托出:“六年前,谢小姐去T国三个月后,嫁给A国在T国定居的一个叫许文昌的男人,半年后生下孩子,” 高铭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根据我们的人走访调查,附近很多邻居,包括徐文昌的亲友都能作证,谢小姐跟徐文昌婚姻存续期间,谢小姐生下孩子后不久就遭到家暴,被家暴时间长达四年,” 高铭:“期间,谢小姐被打流产三次,患上抑郁症,医院就诊记录跟病例已经调出来了,” 霍宴州缓缓合上手里的资料,起身去休息区的酒柜旁,倒了一杯酒。 高铭跟过来:“四年前,徐文昌突然有钱,家暴终止,但谢小姐在医院的就诊记录显示,那一年是谢小姐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 高铭:“一年后,徐文昌吸毒过量死亡,谢小姐一直没有离开许家,经证实,这一年里谢小姐经常被婆婆跟大姑姐虐待打骂,” 高铭:“一年后,也就是几个月前,谢小姐被婆婆逼改嫁,没过多久,谢小姐偷了大姑姐一个金镯子偷偷卖掉,买了机票回国,” 高铭:“我们查过这六年里谢小姐以及她母亲跟哥嫂的私人账户,没有任何转账汇款记录,包括谢小姐丈夫徐文昌以及他亲友的账户,这六年里也没有超过三十万以上的大额转账记录,”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可怕,握住酒杯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谢安宁没有骗他。 她是逼不得已,走投无路之下才回国求他帮助的。 — 傍晚,城南一处普通居民楼。 谢安宁精心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后,特意洗了澡换了刚买的裙子。 听到敲门声,谢安宁给她妈妈张桂兰一个眼色,张桂兰喜笑颜开的去开门。 进户门打开,霍宴州进来,谢宴辞抱着霍宴州的腿叫爸爸。 第 70章 十月的天蝎,十一月的天蝎 霍宴州看向谢安宁。 谢安宁板着脸呵斥:“宴辞,妈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位是你霍叔叔,不准乱叫人,” 谢宴辞被谢安宁这么一吼,当场哭了起来:“我不,我就要霍叔叔当我的爸爸,” 在一旁的张桂兰当场指着谢安宁的鼻子骂:“我辛辛苦苦供养你上大学,你一声不吭走了六年,回来就带了个拖油瓶,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孩子想要爸爸有什么错,你不能给孩子幸福,你当初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谢安宁脸色苍白,脚步连连后退。 她抱着头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刺激一样:“妈我求你别再骂我了!” 霍宴州沉着脸走到谢安宁面前,将她扶去客厅的沙发。 张桂兰见状,赶紧领着谢宴辞出门:“走,姥姥带你去超市给你买玩具,” 霍宴州转身给谢安宁倒了杯水。 谢安宁委屈的红了眼眶:“对不起宴州,给你添堵了,” 霍宴州坐去谢安宁对面的沙发,再次拿出一张银行卡。 霍宴州把银行卡放在茶几上,他说:“安宁,别逞强了,拿着这张卡去买一套房子,剩下的钱足够你们母子生活,” 谢安宁垂眸,视线定格在那张银行卡上。 她心知肚明这张卡里的字数绝对超乎她的想象。 但是现在她想通了。 她不要钱,只要资源。 霍宴州越要补偿她,她越要拒绝。 她就是要让他内疚,让他觉得亏欠她。 等霍宴州跟云初那个女人离婚后,霍太太的位置就是她的。 她要光明正大的嫁进霍家,成为京市第一豪门霍家的女主人。 谢安宁愧疚出声:“宴州,这段时间我们母子已经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如果再拿你的钱,我真的没脸再留在这里了,” 霍宴州语气不明:“不要钱,那是想要别的?” 六年前,不管是不是他爷爷逼的,谢安宁拿走他爷爷六千万并对他隐瞒,是事实。 就算调查的结果,她这六年确实遭受了很多磨难。 但还是有必要试探一下。 霍宴州一句话,谢安宁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因为心虚,她瞪大了眼睛,拔高了音量:“宴州,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宴州缓缓起身:“如果我妈妈没有跟我提起那六千万,你打算瞒我多久?” 谢安宁眼神躲闪,惊慌失措的走到霍宴州面前: “宴州,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是被你爷爷逼的,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不想你为了我跟你爷爷起争执!” 霍宴州:“安宁我不喜欢别人跟我绕弯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要钱还是想要‘别的’?” 霍宴州故意把‘别的’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谢安宁脱口而出:“我什么都不要!” 霍宴州:“你确定?” 谢安宁大有豁出去的架势:“我当然确定!” 她坚定的语气对霍宴州说:“如果你觉得我回国是为了你的钱,你大可以放心,钱在你口袋里我抢不走,从今以后我绝不再用你一分钱!” “如果你觉得我回国是为了你的人,你更可以放心,六年前我配不上你,六年后我更配不上你,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们分开六年,都各自结了婚,你娶的太太高贵漂亮,比我强一千倍一万倍!” “我嫁过人,死过丈夫,也生过孩子,我现在只想为了孩子好好的活着,不会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少女梦!” “我要赚钱养孩子,赚钱给孩子上学,我要养我妈妈,还要交房租,水电费...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那么多心机去想算计别人,” ... 谢安宁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宴州,你把宴辞的身份告诉你太太吧,” “就当我当年没有救过你,就当我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哪天我们娘俩被你爷爷丢弃在哪个国家的接头或者荒岛,或者不明不白的死掉,你也不用太在意我们,因为我们娘俩的人生已经没救了,死亡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另一种解脱。” ... 霍宴州眼底的乌云慢慢散去。 他走到谢安宁面前,不自觉温和了声音:“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对做到,安心照顾宴辞,有事给我打电话。” 霍宴州没有多话,直接离开了。 就算这六年谢安宁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被毁了一辈子的幸福,她依旧是曾经那个正直,善良的谢安宁。 是他多虑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安宁彻底老实了。 为了能尽快融进有钱人的圈子,能距离霍宴州更进一步,谢安宁疯狂直播吸粉,不惜刷爆信用卡在脸上动刀子。 远在T国的云初,更是全身心投入事业,屏蔽了所有不好的人,和事。 转眼到了十一月初。 立冬这天,霍宴州回老宅陪长辈吃饭。 霍老爷子提醒霍宴州:“宴州,霍氏跟宏宇集团的签约流程已经走完,我委托了秦律师帮你全权处理离婚事宜,有需要什么注意的你跟秦律师沟通一下,” 霍宴州放下筷子的同时,冷了脸:“爷爷我说过,我的婚姻任何人都别想做主。” 霍雨眠见气氛紧张,赶紧转移话题:“哥,你把我嫂子在国外的地址发给我,明天我嫂子生日,我给她寄点东西过去,” 霍宴州‘嗯’了一声,离开了餐厅。 — 第二天晚上,T国。 云初忙了一天下班后,步行回公寓。 今天是她的生日。 一路上,她都在跟父母通电话。 听着父母几次说‘挂了’却没挂断的关心,云初忍不住湿了眼眶。 这一刻,她特别想家。 她撒谎说:“爸,妈,我同事给我过了生日了,你们别太担心我,年底我就回去了,” 进电梯前,狠心挂断电话。 以往她的生日,都会有一大帮人帮她庆祝。 因为她的生日是十一月八号,霍宴州的生日是十月二十八号。 她是十一月的天蝎,霍宴州是十月的天蝎。 霍宴州不喜欢热闹,几乎不过生日。 所以从她十多岁起,她就缠着霍宴州跟她同一天过生日,逼着霍宴州跟她一起吹蜡烛,许愿望。 慢慢的,大家只记得,她跟霍宴州同是天蝎座,同一天生日。 ... 回到公寓,云初洗手进厨房给自己煮长寿面。 备餐台上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是霍宴州刚刚发来的。 简短两个字:开门。 第71 章我们是夫妻,不是仇人, 云初看到霍宴州的短信,停了手上的活。 霍宴州做事目的性很强。 她委托的律师已经把所有证据移交法庭,下周就会开庭。 他这么晚飞来T国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保全自己跟他心爱的女人的名声,劝她放弃走法律途径。 思考再三,云初出了厨房,关了公寓所有的灯回到卧室。 正当云初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隔壁一名女同事给她打电话,问她回来没有,告诉她门口有人找她。 云初安静的坐在床边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去开门。 这栋公寓宿舍楼里面,住的都是她医院的同事。 这么晚了,她不能耽误同事休息。 再说,错的那个人不是她。 躲避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云初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撞上霍宴州深沉的眸子。 一段时间不见,两人无声对望。 从前那个活泼粘人,见到霍宴州总叽叽喳喳说不停的云初,此刻异常安静的站在门内。 从前沉默寡言,见到云初从来都是冷漠被动的霍宴州,此刻却提着蛋糕主动走到她面前。 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 霍宴州对云初说:“生日快乐。” 云初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霍宴州手里的蛋糕上。 霍宴州顺着云初的视线看了眼手里的蛋糕。 云初脑海里闪过海滩,游轮,鲜花,蓝莓蛋糕,带有‘爱’的字眼的朋友圈... 心脏止不住的一阵抽疼,云初的脸色一寸一寸惨白。 霍宴州开口,语气温柔:“你最喜欢的抹茶蛋糕,我从京市特意给你带过来的。” 云初突然面无表情的指着门外:“把蛋糕拿走!” 霍宴州眉心微拧了一下,然后抬腿进门。 云初见状,情绪突然暴走。 她上前夺霍宴州手里的蛋糕,同时拔高了音量:“我让你拿走!” 霍宴州放下蛋糕,顺手带上房门。 他一手扣住云初的手腕,看着云初的眼睛。 他问她:“我连夜飞过来给你过生日,你就这个态度?” 云初的视线死死盯着茶几上的生日蛋糕,她情绪失控。 她像个疯子一样想把生日蛋糕扔掉,霍宴州强行把云初扣在怀里,不放开她。 两人极限拉扯。 云初在霍宴州怀里挣扎:“我这辈子都不需要你陪我过生日,更不会吃你送的蛋糕!” 霍宴州单手扣住云初的后脖颈,逼她跟他对视。 他说:“云初,我们是夫妻,不是仇人,你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云初红着眼,眼角带泪。 她决绝的表情对霍宴州说:“从你背着我亲手做蓝莓蛋糕送给你最爱的白月光那一刻起,你的心里就已经没有我这个妻子了,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霍宴州胸口一滞。 他忍不住拥抱云初。 他低哑的嗓音在云初耳边说:“从我决定娶你那一刻起,我就准备好了要跟你一直走下去,你是我太太,永远都是。” 霍宴州轻抚云初的后背安抚她:“我给你带了生日礼物,要不要看看?” 霍宴州腾出一只手拿礼物,云初趁机挣脱开霍宴州的禁锢。 她后退一步,眼神决绝,带着明显的距离。 她说:“霍宴州,不管是礼物,还是人,我只要最干净的,最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云初的!” 她说:“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屑!” 霍宴州伸进口袋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空的手抽回。 他站在云初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问云初:“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才能让这件事情过去?” 云初再退两步。 她一字一句说:“你对我撒的谎,你的蓝莓蛋糕,你宣告爱的朋友圈,你的白月光,你的私生子...这一切的一切在我心里永远都过不去!”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暗了暗。 他抬腿朝云初走过来:“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云初后退,几乎用喊的:“我不愿意!” 霍宴州眉眼间染上疲惫。 他伸手去握云初的手,云初情绪失控推开他:“我委托的律师已经把你出轨的证据全部移交到了法院,下周的开庭如果你缺席,我会让你知道,真正跟你闹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霍宴州皱眉:“你搜证了?” 云初:“如果你肯协议离婚,那些证据就不作数。” 两人对望,气氛僵持。 霍宴州把生日蛋糕放在门外。 他带上房门进来,商量的语气对云初说:“蛋糕我扔了,能坐下来聊一会儿吗?” 云初面无表情的偏头:“没什么好聊的,你走!” 霍宴州怔怔的凝视着云初,眸子复杂。 他抬手帮她拢了下头发,云初嫌弃的推开他。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臂,霸道的把人扯进怀里。 不顾云初的挣扎,霍宴州把人抱紧。 感觉到云初身体的消瘦,霍宴州眼底化不开的心疼。 他低哑的嗓音温柔的不像话。 他说:“云初,每一个人都有过去,谢安宁她只是我的过去那个孩子也是,你不用揪着我的过去不放,” 云初挣脱不开,张口咬在霍宴州的肩膀。 霍宴州肩膀吃痛,只是稍稍松了手臂,没有彻底放开云初。 云初攥紧霍宴州西装的边襟用力到手指关节泛白。 她忍着翻腾的情绪,对霍宴州说:“你为了那对母子婚内出轨背叛我是现在,你承诺照顾那对母子一辈子是未来,不是我揪着你的过去不放,是你让谢安宁母子贯穿了你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两人对望,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霍宴州尝试着开口解释:“我照顾安宁母子,不代表我要放弃我们的婚姻,放弃你。” 霍宴州:“安宁回国后我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妥,但我跟她之间不是你想那样。” 云初麻木的表情看着霍宴州的眼睛。 她说:“霍宴州,是你自己说的,你想娶的人是谢安宁,你不爱我,既然你不爱我,你就放过我!” 霍宴州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问云初:“爱情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第 72章 是云阿姨, 云初觉得霍宴州的话非常的可笑。 她看霍宴州的眼神带着讽刺。 她说:“霍宴州,你这么刻骨铭心的等了谢安宁这么多年,重不重要你比我更清楚!” 霍宴州松开云初,烦躁的扯了下衬衫的领口。 他说:“我跟安宁是自然重逢,我没有刻意等她。” 他当初之所以答应谢安宁,亲手给她做蓝莓蛋糕,发那条朋友圈,是圆她六年前的生日愿望。 一方面他跟谢安宁久别重逢,他心里确实产生了波动。 另一方面,谢安宁身体正在病着,又有抑郁症,他也为了安抚她的情绪。 那点小小的心理波动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答应谢安宁发的那条朋友圈,只停留了六十秒就删除了。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 就这六十秒钟的时间,被他妹妹霍雨眠刷到,截图,当场发给了云初。 他认下那个孩子,是以防他爷爷像六年前那样,再对安宁母子下黑手。 他答应过谢安宁不把孩子的身世公开。 但是云初接受不了谢安宁,更接受不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他跟云初现在的情况。 必须得有一方退让。 再僵持下去,就是两败俱伤。 两人视线相撞,云初嘴角扯出一抹讽刺。 好一句自然重逢。 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靠近云初。 他扣住云初的双肩,不容她躲避。 他说:“云初,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只要兑不了现都是画饼,任何感情归根到最后都会谈钱谈利益,我说我爱你你能当饭吃吗?” 他说:“相比那些空话,珠宝首饰,金钱地位,难道不比那些更让你有安全感?” 他说:“云初,我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给你无人能撼动的霍太太的身份,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我对这段婚姻的诚意吗?” 但是云初跟霍宴州的想法截然相反。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我要的是偏爱,是我不问你事事交代的尊重,是我不喜欢你你主动改的态度,是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的专一,是满心满眼只有我,这才是安全感,是诚意。” 云初感觉自己有点恍惚了。 她指着门的方向说:“霍宴州,我上了一天班真的很累,我没力气听你狡辩跟你吵,” 云初有气无力的说:“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不需要你的参与,请你离我越远越好。”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凝视了云初好一会儿。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转身放在餐桌上。 他开口,嗓音很低:“好好休息。” 霍宴州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他回头望着云初摇摇欲坠的样子,眸光一阵闪动。 忍不住走回来,他伸手把人扯进怀里。 不等云初反应过来,霍宴州吻在云初的眉眼。 他闷声说:“云初,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放开云初,霍宴州离开了云初的公寓。 云初转身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脸。 当初她追霍宴州的时候,她身边有人说,她跟霍宴州是双天蝎。 要么绝配,要么绝杀。 她总骄傲的回别人说,那一定是绝配。 她跟霍宴州外形绝配,年龄差绝配,性格互补,学历也匹配。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 霍宴州的智商远远高于常人。 加上他从小的教育环境。 他比一般人更理智,更现实,更绝情。 其实她比霍宴州更早知道他们不合适,只是那时候的她舍不得而已。 云初关了所有灯,浑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 而门外,霍宴州并没有急着离开。 高铭提着蛋糕站在霍宴州面前,不知如何是好:“霍总,您好不容易来一趟,真的要走吗?” 霍宴州点了根烟,后背靠着墙:“我不离开,她没法休息。” 高铭后退几步,拎着蛋糕不再说话。 霍宴州不说话,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凌晨十二点,霍宴州捻灭最后一根烟头。 他站直身体,转身望着云初公寓的门,许愿。 以往云初每一个生日,他都跟云初一起许愿,吹蜡烛,交换生日礼物。 可是今年的生日主旋律,是争吵,是分离。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公寓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说:“走吧,” 第二天一早,云初准时出门。 虽然化了淡妆,却掩不住憔悴。 看着门口一地烟头,云初直接忽略。 她了解霍宴州。 他有他自己的骄傲,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种人。 如果不是为了留她给他们一家三口当遮羞布,他不会容忍她到现在。 她相信接下来一段时间,霍宴州都不会再出现了。 云初把所有精力全部放在了工作上。 转眼到了年底。 期间,霍宴州没有再过来找她,也没有主动跟她再联系。 她委托的律师通过法院传票几次要求开庭,都被霍宴州的律师化解了。 霍家不仅委托律师跟法院交涉,以非法采集泄露个人信息为由,被告变原告,更是给她父母施压。 为了不让她父母担惊受怕,她只能暂缓开庭。 工作方面,经过她几个月的治疗,洛克.瑟的失眠得到了很大缓解,已经能摆脱药物自然入睡了。 洛克.瑟兑现对云初的承诺。 短短时间让整个欧洲贵族都知道了,云初治愈了他的顽固性失眠。 奠定了云初在睡眠障碍领域的国际地位。 云初听从季遇的安排,完成交接工作,回国发展自己的事业。 回国这天,云初想给家人惊喜,没有提前告知行程。 飞机落地时恰好是傍晚。 云初打车去实验小学附近,买她妈妈最喜欢吃的玫瑰饼。 从饼屋出来,马路对面的幼儿园正好放学。 云初站在马路边,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霍宴州一身黑色商务西装,修长的身高矜贵的气场在一众家长群里格外显眼。 他单膝下蹲,专注的给谢宴辞系鞋带。 然后揉了揉谢宴辞的脑袋,把孩子抱起来:“妈妈今天工作忙没时间管你,想吃什么跟我说,” 谢宴辞指着不远处的云初:“云阿姨,” 第73 章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霍宴州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 云初高挑的身材身上一件米白色大衣,一头如缎般顺滑的长发发尾微卷,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视线相撞。 云初面无表情的拿起手机,对焦,拍照。 霍宴州眸色微沉。 他把孩子交给司机,抬腿朝云初走过来。 没等他走出几步,云初上了出租车离开。 三年夫妻,零零总总半年时间的分别。 再见面,沉默代替了一切。 也许他们两人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霍叔叔,我想吃肯德基,” 谢宴辞抱住霍宴州的大腿叫了好几声,霍宴州这才回神。 他把谢宴辞抱上车,然后吩咐司机去:“去肯德基,” 一个多小时后,陆裴野在谢安宁租住的小区门口找到霍宴州。 陆裴野指着小区大门:“云初回国了,你不去找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看了陆裴野一眼,一声不吭上了车。 陆裴野站在车外:“云初回国了,你上次给云初拍的那枚天价粉钻钻戒戴在身上没有?” 霍宴州答非所问:“今天在幼儿园门口,我们见过了,” 陆裴野:“自己老婆在国外半年不闻不问,忙着给别人的孩子当爹,如果我是云初,我非呕死不可!” 霍宴州脸部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 他说:“安宁的妈妈这几天回老家了,她工作忙没请下来假,不得已才给我打的电话,” 霍宴州语气不紧不慢:“云初这次回国,会留在国内,我们有的是时间。” 陆裴野服气:“明天晚上我给云初举办接风宴,记得来,” — 第二天上午,云初接到陆裴野的邀请,她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她不想看到霍宴州。 七点左右,霍雨眠找到云家,撒娇八连带卖惨。 云初实在没办法,跟霍雨眠一起赴约。 晚上八点,皇廷会所。 霍雨眠拉着云初进了包间。 几个女孩子围过来,对云初一顿猛夸,情绪价值拉满。 云初扫了眼包间的环境,来的人她几乎都认识。 大多都是圈子里玩了很多年的朋友。 霍宴州坐在包间中间的沙发上,一身深色西装姿势优雅,气场矜贵。 他身边空的那个位置,曾是她的专属座位。 两人目光交错,云初转身坐去了最边上。 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包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 陆裴野故意开口:“云初,你老公身边的位置给你留着呢,你坐的是小雅的位子,” 云初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裴野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宴州哥哥他有老婆孩子,他身边哪有我的位置,” 她一而再的退让,换来的是对方的得寸进尺。 如果注定不能好聚好散,那就两败俱伤。 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云初话一出,包间里陷入死寂。 霍宴州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 陆裴野看了霍宴州一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云初,你跟宴州结婚三年了,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大家见状吩咐附和: “云初,宴州宠你可是出了名的,他外面要有人,我名字倒过来写,” “宴州事业有成,又特别顾家,是我们圈子里难得的好男人标杆,” “是啊云初,霍总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 云初淡定的听着大家的议论。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我们正在走离婚手续,不信你问他?”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霍宴州身上。 霍宴州放下酒杯,起身。 他走到云初面前,弯腰拿起云初身边的包包,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带出包间。 走廊,两人相对而站。 众人躲在包间门口看。 霍宴州隐忍着开口:“找个地方,我们单独谈谈,” 云初一本正经的提醒:“我们两个人是谈不拢的,把你心爱的女人一起带上,或许能谈出个结果。” 霍宴州黑了脸。 他说:“云初,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非要扯上别人吗?”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拿回自己的包包。 她纠正:“她可不是别人,她是你心爱的女人,是你孩子的妈。”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气氛压抑又紧张。 霍宴州扯了扯唇角,没有解释。 云初冷着脸警告:“霍宴州,就算你在京市只手遮天,就算霍氏有最强的律师团队,也掩盖不了你婚内出轨有私生子的事实!” 云初:“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提个醒,三天后的开庭如果你不准时到,我不仅会让你身败名裂,更会把你心爱的女人永远钉死在小三的耻辱柱上!” 云初说完,转身离开。 霍宴州没有追。 陆裴野从包间出来,从霍宴州口袋摸出那枚粉钻钻戒,然后塞到霍雨眠手里。 他推着霍雨眠去追云初:“你帮你哥把戒指送给云初,看她收不收?” 霍雨眠去追云初,陆裴野让人把一楼的音乐停了,点了首歌。 然后,陆裴野拉着霍宴州躲在二楼一处拐角:“宴州我跟你说,如果云初收下你的戒指,说明她对你还没死心,如果她拒绝不收,你趁早离吧。” 霍宴州安静的站在角落,视线紧盯一楼,身体紧绷的厉害。 一楼。 霍雨眠拿出那枚钻戒:“嫂子,这戒指是我哥在你生日前一个月拍下的,今晚他带过来了,刚刚你们吵架他没有拿出来,我帮他给你送过来,你就看在你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份上,你再给我哥一次机会,” 霍雨眠不由分说把戒指塞进云初手里,不等云初拒绝,她转身就跑。 云初手里的粉钻钻戒,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透过这光芒,看到了她跟霍宴州从前的点点滴滴。 有温馨,有伤心,有笑,有泪,有绝望。 耳边,驻场歌手极具感染力的歌声响起。 看着我的眼睛说,她听过这首歌。 云初后背靠着墙,微微仰头,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 在歌声最高潮的时候,云初缓缓睁开眼睛。 她垂眸,扬手,松开手指。 钻戒在歌声中应声坠落的同时,云初决然转身,离场。 第 74章 耍我好玩吗 二楼拐角,霍宴州望着云初决然离去的身影,没有去追。 陆裴野好心劝他:“宴州,你们的离婚官司三天后开庭,云初刚刚在包间里却把你们离婚的事挑在了明面上了,这是她第二次扔你的钻戒,她不会回头了,离了吧。”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收了霍雨眠递过来的戒指,径直离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霍宴州出轨在外养私生子,夫妻不合正在走离婚程序】的消息在豪门圈传了开来。 霍宴州被紧急叫回老宅。 偌大的客厅里,不仅霍宴州的爷爷跟父母在,两位叔叔也在。 父亲霍青山勃然大怒:“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早就让你跟那个丫头把婚离了,你拖到现在对你有什么好处?” 霍青山:“现在整个豪门圈都传遍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们霍家的笑话!” 两位叔叔也劝:“宴州,你是我们霍家的掌舵人,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你的名誉受损,损失最大的是霍氏,你可得考虑清楚。” 温蔓叹了口气,劝自己的儿子:“趁着没开庭前,你去找云初商量一下,把婚离了吧。”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几位长辈对面,轻启薄唇:“离不离婚这是我的私事,就算你们是我的长辈也无权插手。” 霍老爷子手里的拐杖磕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爷子呵斥霍宴州:“霍氏是霍家几代人的心血,你是霍家继承人,身上绝对不能有丑闻,如果你不能顺利把这场风波化解了,跟云初那丫头把婚离了,就别怪我对云家人下手太狠!” 霍宴州跟温蔓还有霍雨眠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起身。 霍雨眠:“爷爷,云家是我嫂子的娘家人,他们又没有得罪你,你不能对付他们!” 温蔓出声阻拦:“爸,不管怎么说,小初是宴州的妻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霍老爷子不为所动:“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慢慢眯起,一字一句:“爷爷,你若动云家人,你会后悔的!” 霍老爷子被管家扶着,也缓缓站起身来。 爷孙俩面对着面,无声对视了几秒。 霍老爷子的语气比刚刚还要强硬几分:“任何人阻挡你的前途,阻挡霍氏的发展,我都会清除,不管她姓谢,还是姓云!”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霍老爷子:“开庭前,所有事情你必须解决不能留任何后患,不然的话我保证,后悔的那个人绝对是你!” 爷孙俩再次对视了几秒,霍宴州转身离开。 深夜,蓝湾富人区。 霍宴州浑身上下一件深色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散散的系着,敞开的领口一直一直延伸到胸口下方,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薄薄的腹肌若隐若现。 卧室里,霍宴州手里扣着一杯酒,盯着墙上的婚纱照。 云初一身白纱依偎在他身旁,笑的一脸幸福。 他身后的床上,手机开着免提。 陆裴野的声音响起:“宴州,你爷爷手段有多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再坚持下去不仅害了云初,还会连累了云初的亲人,好聚好散,别让云初恨你!” 对方电话挂断,卧室里陷入死静。 霍宴州安静的站在那里,盯着婚纱照看了好久。 他凝视云初带笑的眼睛,举杯:“霍太太,欢迎回家。” — 第二天一早,云初接到高铭通知。 让她下午去指定地点签离婚协议。 并且特意提醒,让她把律师带上。 云初没有耽搁,第一时间联系了委托律师。 霍宴州让高铭通知她见面,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看来,那天她对他的威胁起作用了。 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维护霍家的利益,为了保护谢安宁母子,他终于肯离了。 下午两点,云初跟自己的代理律师按照约定,来到指定地点。 推门进来会议室,霍宴州已经到了。 他一身深色商务西装坐在位子上,那双深沉的眸子很自然的落在云初身上。 云初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霍宴州身边的两名律师,坐在了霍宴州正对面。 霍宴州不说话,一味的盯着云初看。 云初的代理律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高铭把离婚协议转交到霍宴州身边的两名律师面前。 律师确认合同没问题后,霍宴州慢条斯理的开口:“婚可以离,前提是你们必须先交出,有关于我的所有的不利的证据,” 云初眼神谨慎:“只要你签字,那些证据都不算什么。” 霍宴州缓缓起身,他绕过会议桌走到云初面前,单手撑在桌面,倾身弯腰近距离的盯着云初的眼睛。 冷冰冰的几个字,不带一丝感情:“先交证据,不然免谈。” 云初被霍宴州激怒,豁的一下站起来:“霍宴州,你别欺人太甚!” 她握着这些证据才能威胁到霍宴州,如果先交出去了,就凭霍宴州的心机跟手段,她就只有被动的份。 霍宴州站直了身体,轻飘飘一句:“那就不用再谈了。” 云初气急了。 她大老远的准备好所有材料跑来一趟,他威胁不成,转身就要走。 云初拽住霍宴州的手臂:“霍宴州,耍我好玩吗?”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看了高铭一眼。 高铭赶紧过来劝云初:“霍太太您别生气,有话慢慢说,” 云初松开霍宴州要走,霍宴州反手扣住她手腕。 云初用力甩开霍宴州的手,手肘不小心撞到了高铭。 高铭手里的手机跟水杯应声落地。 云初见状,赶紧弯腰把手机捡起来,发现手机被摔坏了。 云初不好意思的开口:“抱歉高总助,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手机多少钱,我赔给你,” 高铭偷偷看了眼自家总裁。 高铭说:“太太,这部手机是公司提供的工作机,已经用了好几年了,您不用给我换新的,修好能用就行,” 云初犹豫了一下,当场答应:“那我会尽快找人修好给你送过来,” 高铭又偷偷看了眼自家总裁。 他硬着头皮说:“太太,我是霍总助,这部手机里有公司很多重要文件是不能对外泄露的,您尽量找正规的手机店维修,” 第 75章 我有责任追责到底,给所有员工一个交代, 原本云初没有多想,高铭这么一提醒,她反倒犹豫了。 霍宴州让高铭通知她过来签离婚协议,却强势的想先销毁她搜集的他婚内出轨的证据。 她只是反驳了一句,他就避而不谈想离开。 云初隐隐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云初的离婚代理律师上前提醒:“云小姐,修手机的事情还是交给高总助自己来吧,您出钱就行,” 经律师点拨,云初瞬间明白过来。 她把手机递给高铭:“手机你自己找人修,费用我出。” 高铭犹豫着没有接手机。 一直沉默的霍宴州终于开口:“高铭,就按我太太说的办。” 霍宴州说完,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室。 十多分钟后,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旁。 云初暗暗松了口气:“赵律师,谢谢你的提醒,” 赵律师叹了口气:“云小姐,干我们这行的见多了夫妻因为打赢离婚官司,各种心机手段层出不穷的,防备一点总没错,”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论心机,论手段,没人比的过霍宴州。 刚刚在会议室,她差一点着了霍宴州的道。 “小初,” 一个男人停下电动车,跛着脚走到云初面前。 云初愣了半天才认出来:“哥,”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她二叔家的堂哥,云礼。 因为从小患有小儿麻痹症腿脚不方便,学也没上成,混的也一般。 好在为人老实本分,开了一家夫妻手机店。 恰好这个时候,高铭也过来:“太太,您有没有认识修手机的人,我手机里有些重要文件,交给陌生人我有点不放心,” 云初给了堂哥一个眼神提醒,果断拒绝:“抱歉高总助,我真不认识修手机的人。” 但是云礼没懂云初的眼神,脱口而出:“修手机啊,我会。” 云初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高铭终于松了口气:“实在太好了,” 跟赵律师相互对看一眼,云初提醒云礼:“哥,高总助是霍氏的执行总裁助理,这部手机里有很多公司的重要文件,弄不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云礼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小初,我在这行干了十多年了,” 云礼把店的位置告诉高铭,高铭连声感谢:“我一会儿下班后就把手机送过去,” 赵律师离开前提醒:“云小姐,只要云先生从接触这部手机到维修,全程在监控下操作,就没什么大问题,” 赵律师离开后,云初再三叮嘱云礼要小心。 转眼到了开庭这天。 上午九点过半,云初劝服父母在家里等消息,自己打车去法院。 法院门口,云初从出租车上下来。 一大帮记者黑压压的围拢过来。 没等这些记者发问,被霍家的保镖强行驱赶。 云初转身,正好看到霍宴州下车。 一身昂贵的私定款商务西装,领带,胸针,腕表,豪车,保镖,助理...无一不在彰显他显赫的身份地位。 加上他优越的身高,帅气的五官,上位者的强悍气场。 远远望去,如宫殿走出来的禁欲佛子,冷漠矜贵,压迫感十足。 霍宴州抬眼看向云初。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各自收回视线,然后同时朝各自的候审室走去。 云初推门进了2号候审室。 赵律师正在做开庭前最后的准备。 她手里握着霍宴州出轨的证据,霍宴州也准时出庭了,她相信这场离婚官司她一定会赢。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解脱了,云初浑身轻松。 赵律师提醒云初:“开庭前手机得关机,云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赵律师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 云初看着高铭带着两名警局人员进来,跟赵律师对视一眼。 云初:“高总助,有事吗?” 高铭恭敬的站在云初面前:“霍太太,是警局的人找您,” 一名警员走到云初面前,拿出拘留证:“云初女士,经警方调查,您涉嫌窃取公司机密文件,导致公司遭受重大损失,您被刑事拘留了,请跟我们走一趟,” 云初大脑‘嗡!’的一下,脸色刷白。 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云初双手撑在桌沿勉强站稳。 高铭解释:“太太,是您堂哥云礼先生把您供出来的,说是您指使他盗取我手机里的机密文件,泄露给了对家公司,” 云初不敢置信的怔在原地,大脑混乱到无法思考。 高铭:“事情发生后我第一时间报的警,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要不太太您主动跟霍总解释一下,” 跟他解释? 云初突然冷笑一声。 她宁愿待在监狱,也不想再回去那个‘牢笼’。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经手过高铭的手机。 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她相信法律一定会给她公道。 云初被带出2号候审室,迎面遇到霍宴州。 安静的走廊,两人对望。 云初红着眼,咬紧下唇,径直从霍宴州身边经过。 当然,霍宴州也没有阻拦。 云初期盼已久的开庭,以她被刑事拘留而告终。 当天晚上,霍家老宅门口。 云初的父母拦住霍宴州的车。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下车,礼貌叫人:“爸,妈,” 云峰指着霍宴州,双眼红的充血:“我女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往监狱里送?” 霍宴州面不改色:“爸,不是我送云初进的监狱,是她堂哥云礼指认她盗取公司核心机密,她才被刑事拘留的,” 许静哭的眼睛都肿了:“不可能,云礼那孩子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指认云初犯罪!” 霍宴州无奈:“具体的情况只能等警方的审讯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高铭恭敬的开口:“霍总,太太肯定是被冤枉的,能不能活动一下关系,先把太太保释出来?”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看向云初的父母。 云峰为了女儿,最终还是窝囊的在霍宴州面前低了头:“拜托了!” 霍宴州稍稍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即答应。 他语气不明:“爸,妈,我是霍氏执行总裁,公司机密泄露,我有责任追责到底,给所有员工一个交代,” 第 76章打算怎么办 深夜,蓝湾富人区。 高进正在汇报云初案子的最新进展,陆裴野不请自来。 霍宴州给了高铭一个眼色,高铭匆匆离开。 高铭离开后,陆裴野质问霍宴州:“云初被刑拘是你暗中操控的对不对?”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起身去酒柜,给陆裴野倒了杯酒。 陆裴野接了酒杯重重放在了茶几上:“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霍宴州语气模棱两可:“警方会给出最公正的结果。” 陆裴野的胸口快速起伏:“高铭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他慢悠悠一句:“再谨慎的人也有大意的时候,高铭他是人不是神,失误在所难免。” 陆裴野气的原地转了一圈:“宴州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你深沉,你心机,你有手段,但这些都不应该用在云初身上!” 霍宴州垂眸,不接陆裴野的话茬。 陆裴野:“我不能看着云初被你这么拿捏,我去担保让她取保候审,把她弄出来,让她跟你离!” 陆裴野转身离开。 霍宴州缓缓起身:“陆裴野,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如果你插手,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陆裴野停下脚步,回头。 他情绪冲动的冲霍宴州吼:“宴州,我跟云初也是青梅竹马,她是你老婆,也是我妹妹,我不能看着你这么糟蹋她!” 陆裴野摔门离开。 霍宴州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安静的站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拨通了陆裴野父亲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准时出门去公司。 门口,老宅的管家秦叔恭敬的候在那里:“少爷,老爷子让您即刻回老宅一趟。” 一个多小时后,霍家老宅。 霍宴州刚从车上下来,霍雨眠就气冲冲的迎上来:“哥,你把我嫂子害进监狱,你还有没有良心?” 霍宴州出声警告:“别没大没小的,我跟你嫂子的事情你不准插手。” 管家见状,赶紧拦住霍雨眠。 霍宴州进来客厅。 温蔓同样没有好脸色:“如果裴野不说,你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霍宴州低头不语。 温蔓:“小初已经被关了一夜了你还有心情上班?你赶紧活动一下关系把人接回来。” 霍宴州不为所动:“妈,这件事警方已经介入了,只能公事公办。” 温蔓气的两眼冒金星,跌坐在沙发上。 条条框框都是资本家用来约束普通人的。 他们这个圈层的人,从来就没有公事公办这一说。 特别是霍家的男人。 霍青山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赞赏的眼神:“宴州说的对,男人就不应该感情用事,” 管家过来传话,霍宴州去老爷子的书房。 书房里淡淡的墨香,让人安神。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桌前,桌上是一幅还未完全干透的草书。 掀起眼皮看了眼推门进来的孙子,老爷子开口:“婚没离,又出了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办?” 霍宴州停下脚步:“爷爷放心,我不会为了云初感情用事。” 霍宴州的态度老爷子还算满意:“宴州,云家破产多年无法给你助力,如果云初那丫头再不能跟你夫妻一心和睦相处,那你留她何用?” 霍宴州垂眸:“爷爷说的是。” 霍老爷子又说:“那丫头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但如果她的存在威胁到了你的前途,威胁到了霍家的名誉跟霍氏的利益,我绝不留她!”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爷爷,只要您答应我不动云家人,我会尽快让这一切都回归到正轨。” 老爷子把拐杖递给管家,拿起毛笔。 霍宴州退出书房。 霍宴州的车刚出了霍家大门,被从车上下来的谢安宁拦住。 谢安宁经过几个月的‘微整’,五官变化很大。 人变漂亮了,‘网红味’也更浓了。 车子停稳,后面车窗缓缓落下。 霍宴州看到谢安宁,蹙了蹙眉:“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安宁小心翼翼看了眼霍家大门,赶紧解释:“宴州,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是高总助告诉我您回老宅了,我才在这里等你的,” 霍宴州:“有事吗?” 谢安宁小声试探了一句:“宴州,我能上车跟跟你说吗?”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点头。 谢安宁上车。 生怕霍宴州误会什么似的,谢安宁忙不迭开口:“宴州,我听说昨天你跟你太太离婚开庭前,你太太被警方的人带走了,我实在担心你们就过来看看,” 霍宴州眼神一紧:“消息你哪里来的?” 谢安宁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宴州,你跟你太太的事情在圈子里早就传开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见霍宴州不说话,谢安宁担心的不行:“宴州,我找人打听过了,你太太这种情况是可以取保候审的,” 霍宴州:“安宁,我太太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谢安宁情绪激动:“宴州,你太太人漂亮性格又好,她能容忍我们母子在京市求生活,我一直很感激她,因为我们母子让你们夫妻产生误会,我也一直很内疚,现在你太太出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霍宴州:“不用太放在心上,一切按照法律流程走。” 司机打开车门,谢安宁下车。 看着霍宴州的车缓缓驶离,谢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 云初那个女人已经被刑拘一天一夜了,霍宴州一点也不着急。 看来他对云初那个女人也没多少感情。 她得抽空去庙里烧炷香,祈祷云初那个女人被判个十年八年。 最好能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到死都别放出来。 上午十点,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霍总,云家人已经跟太太见过面了,云家人委托了赵律师,通知我见面,” 霍宴州低头,专注的签署面前的文件,头都没有抬一下。 高铭犹豫:“霍总,需要我跟他们见一面吗?” 霍宴州:“不见。” 第 77章你别会错意, 中午午休时间。 高铭敲响了休息室的门:“霍总,云家出事了。” 房门打开,霍宴州从休息室出来。 高铭上前一步:“云川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太太进监狱的消息,旷课逃学出来,被车撞进了医院,许女士得到消息一时没经的住打击晕倒在家,也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霍宴州脸色阴沉:“给他们联系最好的医生,一定要确保他们没事,” 高铭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霍总,云家委托了赵律师已经准备好了材料给太太取保候审,云先生想见您。” 霍宴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他吩咐高铭:“备车,” 霍宴州刚要出办公室,霍雨眠推门进来。 她生气的质问霍宴州:“哥,你为什么不准裴野哥帮嫂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霍宴州沉了表情:“不该你问的别问。” 霍雨眠拦在办公室门口不让霍宴州离开:“你把姓谢的母子养在外面,又不让我嫂子跟你离婚,你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就是渣男,渣男是要进火葬场的!” “你给我住口!” 霍宴州沉声呵斥:“雨眠你再敢多一句话,我立刻把你送去国外,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霍雨眠一听她哥要送她出国,立马清醒了。 如果她哥说要送她走,她爷爷跟她爸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就算她妈妈也帮不了她。 霍雨眠不甘心的收回手,让霍宴州出门。 下午一点,医院住院部。 霍宴州推门进了许静的病房。 云峰跟云川父子俩守在许静的病床边。 看到霍宴州进来,云川攥紧拳头起身,被他父亲呵斥住。 霍宴州见云川没有大碍,径直走到许静病床边。 他弯下腰,态度谦卑:“妈,感觉好点了吗?” 不愧是霍家继承人。 表面工作被他做到了极致。 许静看了霍宴州一眼,把头偏向另一边。 霍宴州慢慢站直身体,他说:“爸,妈,听我助理说你们找我有事?” 霍宴州明知故问,云家人虽然气愤,但是为了云初也只能忍。 云峰看了眼病床上的老婆,低了头:“宴州,我们找了赵律师想给小初取保候审,还差一个担保人,” 霍宴州冷静开口:“爸,这个担保人我可以给你们找,但我有条件,”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 霍宴州说:“夫妻本就一体,只要你们能劝云初打消离婚的念头,不用出门出面,我保云初没事。” 许静挣扎着从病床坐起来:“我们就算倾家荡产,也会让小初跟你离婚!” 面对许静的坚持,霍宴州并不觉得意外。 他说:“爸,妈,云礼指认云初为了报复我婚内出轨,不惜泄露霍氏核心机密文件给对手公司,如果罪名一旦成立,云初将会被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霍宴州:“十年牢狱足可以毁掉云初的一生,还会影响小川的学业跟前程,” 云川甩开父亲的手冲到霍宴州面前:“你少特么的吓唬我,大不了我不上了!” 霍宴州伸手搭在云川肩膀,云川不客气的打掉。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对云川说:“小川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学业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云峰把自己的儿子拽到身后,脸色难看极了:“就算倾家荡产我们也不会让女儿坐牢,我们想其他办法。” 霍宴州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只要云初肯回家,我不仅不会让她坐牢,还会无条件支持她的事业,我可以给她最尊贵的身份地位,给她最优渥的生活条件,让她衣食无忧一辈子,难道这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 许静声线颤抖:“可是我们家小初要的不是这些!” 霍宴州不可否认的点头。 他说:“妈,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学会权衡利弊,一直以来我妈妈都很喜欢云初,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加上你们的疼爱,我相信云初留在我身边,要比在监狱里幸福的多。” “霍氏的法务部动作很快的,如果你们想救云初,尽快给我答复。” 霍宴州说完最后一句,转身离开了病房。 霍宴州走后,云川又气又急。 他问他父母:“爸,妈,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救我姐出来?” 云峰叹了口气:“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不然我跟你妈也不会去找他。”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云峰对许静说:“我刚刚给赵律师打了电话,他已经推了小初的案子,估计整个京市的律师也不敢跟霍家的律师团对抗,” 云峰说:“如果小初真的坐牢,她这辈子就毁了!” 许静隐忍的哭了起来:“可是霍宴州他外面有女人有孩子,小初回去也是煎熬!” 云川愤恨的攥紧拳头:“爸,妈,警方一定会还我姐公道,我们不用向姓霍的低头!” 公道?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 他们两口子经历过云家鼎盛,也经历过破产后的人性丑陋。 自然知道。 所谓公道,都是留给制定游戏规则的上位者的。 云峰隐忍着问许静:“要怪就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本事,若让小初失去自由进监狱彻底葬送她一辈子,我宁愿她回到霍家,起码她还有自己的事业,还有朋友,有亲人,” 许静心疼的把脸埋在被子里哭。 深夜,凌晨一点,霍宴州接到云峰电话。 早上五点,霍宴州进了浴室。 早上八点整,黑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在拘留所大门口。 不多时,高铭一路小跑来到车跟:“霍总,太太出来了,” 霍宴州点烟的动作停下。 他抬头,看到云初从大门里走出来。 在里面待了一天两夜,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 霍宴州扔了手里的香烟,朝云初走去。 云初看到霍宴州,绕开他往另一边走。 霍宴州伸手扣住云初手腕。 云初扬起另一只手扇他。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扣住云初扬在半空的手。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霍宴州说:“是你爸妈拜托我来接你的,你别会错意,” 第78 章 找我有事? 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神带着敌意。 她脸色苍白,声音虚弱无力,她说:“霍宴州,你真卑鄙!” 霍宴州表情淡淡:“你妈妈生病住院了,我送你过去,” 听到自己妈妈生病的消息,云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推开霍宴州,跑去马路边打车。 霍宴州原地转身,看着云初慌慌张张的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没有阻拦,也没有去追。 云初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来探望的亲戚正好刚走。 “妈,” 云初蹲在病床边,又委屈又担心。 许静坐在病床上,握住云初冷冰冰的小手,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许静嘴里不停的念叨:“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云初安慰父母:“爸,妈,你们放心,我是清白的,我会找律师把官司打到底,”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 许静担心的劝说:“小初,爸妈知道你心里委屈,爸妈帮不上你,你也不用顾虑爸妈,凡事你想清楚再决定,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云初眼底,是孤注一掷的绝望:“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跟霍宴州离婚的代价是坐牢,她认了。 作为父母,云峰跟许静懂女儿的坚持。 但作为父母,他们又不忍看到自己的女儿真的被送进监狱。 他们内心煎熬着,又束手无策。 下午。 云初家原来的老邻居乔姨约云初在咖啡厅见面。 乔姨看到云初,一个劲儿的叹气:“你跟宴州郎才女貌,是我最看好的一对,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云初安静的坐在位子上,整个人憔悴的厉害。 她说:“乔姨,不用替我可惜,出了轨的男人不值得留恋,” 乔姨提醒云初:“你手里有宴州出轨的证据是不假,但是小初你想过没有,现在的云家跟霍家是云泥之别,别说你们云家,放眼整个京市没人是宴州的对手,” 云初麻木的点点头:“云姨,我知道。” 云姨犹豫了片刻。 她说:“小初,你爸妈年纪大了,你妈妈身体又不好,你弟弟明年就参加高考了,你想跟宴州鱼死网破,你要付出的代价你能承受的住吗?” 云初双手手肘撑在桌面,双手插|进发丝。 跟霍宴州反目的代价,她当然清楚。 但是她别无选择。 云姨说:“小初,你有父母,有弟弟,有朋友,有事业,有大好的前程,为了一个男人把最好的年华葬送在监狱里,不值得。” 云初跟乔姨分开后,一个人在马路上游荡了好久。 云姨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她做不到。 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伤痛,那些日日夜夜的心灵折磨,比死更让她难受。 只要能摆脱婚姻的牢笼离开霍宴州,她宁愿失去十年的自由。 云初为了早点结束这个案子,主动联系了赵律师。 电话里,赵律师不仅拒绝了接云初的案子,更是拒绝了跟云初见面。 临挂电话,赵律师好言相劝,话里话外暗示云初放弃。 云初没有为难。 跟赵律师通完电话后,云初一连跑了四五家律所。 没有一家律所敢接云初的离婚官司,还有她身上的案子。 眼里的希望慢慢变成绝望。 这里是京市。 是霍宴州的地盘。 她早该料到这个结果的。 夜晚的京市气温很低。 云初站在马路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嫂子,” 不远处,霍雨眠落下车窗喊云初。 云初停下脚步。 跟霍雨眠聊天中,云初才知道,温蔓因为她被刑拘,连气带急,病倒了。 陆裴野因为她,跟霍宴州大吵一架,到现在还在冷战。 就连雨眠她也差点被霍宴州送去国外。 ... 但凡想帮助她的人,都被霍宴州压制的死死的。 云初跟霍雨眠正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接通,是她父亲云峰焦急的声音:“小初你快回来,你妈进急救室了。” 霍雨眠开车把云初送来医院,许静在监护室还没出来。 医生不让家属聚集,让去病房里等。 就在三人焦急的等待中,一个中年女人领着一个小女孩敲门进了病房。 中年女人领着孩子进来,二话不说直接跪下。 把病房里的三人吓了一跳。 云峰赶紧上前搀扶:“桂枝,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云初认出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是她堂哥云礼的媳妇刘桂枝。 刘桂枝哭着哀求:“大伯,求你帮忙把我们家云礼也救出来吧!” 云初质问刘桂枝:“堂嫂,我跟堂哥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诬陷我?” 她堂哥进去后,抵死不肯开口,也拒绝跟任何人见面。 他们是夫妻,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刘桂枝坚定的语气说:“小初妹子,你堂哥老实本分,是不可能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来的。” 她哭着摘掉女儿头上的帽子,露出女儿的光头:“三个月前,朵朵被查出白血病,我们所有积蓄都花光了,朵朵明天的医药费还没着落,再过两天手机店的房租也到期了,如果没有云礼,我们娘没法活了,求你们帮帮我们!” 小丫头拽着云初大衣的衣角哭的异常可怜:“姑姑,我想见爸爸,呜呜呜,” 云初怔怔的望着叫她姑姑的女孩,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她堂哥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急需用钱,所以才被霍宴州给利用了。 霍宴州之所以这么淡定,是笃定她堂哥为了救女儿不会冒险翻供。 看着眼前哭成一团的母女,想想急救室里的母亲,还有连面都不敢见的赵律师。 云初转身出了病房。 走廊里,云初不停的给霍宴州打电话发消息。 可是对方跟死了一样,一点音信都没有。 云初因为愤怒,已经无法冷静。 她去老宅,去皇廷会所,甚至去谢安宁居住的小区,都没有发现霍宴州的身影。 最后被逼无奈,云初来到蓝湾富人区。 凌晨一点,霍宴州从电梯出来。 看到靠着墙守在他门口,身体摇摇欲坠的云初。 他停下脚步:“找我有事?” 第79 章 云初你没的选, 云初被刑拘了一天两夜,又在外跑了一天。 她一边担心她妈妈的身体,一边又忍不住心疼身患白血病的孩子,一边又焦虑自己身上的案子。 身心已经疲惫到极点的云初看到霍宴州,原本无力的身体被愤怒支配着冲到霍宴州面前。 云初恨极了,扬手就扇他。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发现云初的手冰凉。 忍不住蹙眉,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强行把人拉进门。 此时的云初,情绪已经不受控制。 她挣脱开霍宴州,摸到东西就朝霍宴州砸。 霍宴州偏头躲开云初扔过来的东西,上前制止她。 霍宴州扣住云初双手的手腕,冷着脸对云初说:“如果你是来我这里发泄情绪,而不是想解决问题的,你可以走了。” 云初不顾手腕的疼痛挣脱开束缚,反手攥紧霍宴州西装的边襟。 云初质问霍宴州:“我堂哥一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朵朵得了白血病她才九岁,你连他们都能利用,你还是不是人?” 霍宴州任由云初攥住他西装的边襟,慢条斯理的语气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云初看着眼前的霍宴州,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跟手段。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红着眼,颤抖着唇,一字一句说:“霍宴州,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云初松开霍宴州转身就走。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拦住。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依旧冷静:“你有我出轨的证据,我有你犯罪的实证,就算你公开安宁母子的身份,顶多给我带来暂时的麻烦,我不会损失什么,” 霍宴州说:“但是你的罪名一旦成立,你的父母,弟弟,你的事业,你的前途,都将会成为泡影。”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冲他吼:“我生不如死的活着,对他们来说才是最煎熬的,你不用拿他们说事!” 霍宴州静静的凝视着云初的愤怒。 他说:“云初,你父母年纪大了,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弟弟明年高考,如果你坐牢,你的父母跟你弟弟将会失去唯一的依靠,你跟小川是直系亲属,你会直接影响到小川的前途,” 云初情绪失控:“你没资格提我的家人,你住口!”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语气平静:“你在T国这半年,除了工作就是学习,你拼尽全力捡起来的事业,你的前途甚至一辈子都将毁于一旦,你甘心吗?” 云初脚步虚晃着连连后退,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霍宴州的话,仿佛一把把匕首,精准的插|进云初的心脏,让她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大脑一阵眩晕,云初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板上。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居高临下凝视云初过分憔悴的小脸。 他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安慰。 他们此刻,不像是夫妻,就像是谈判桌上的甲方乙方。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云初,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有选择,就会有代价,” 他说:“如果你为了跟我置气,坚持要抛下你的父母跟未成年的弟弟,要用十年的牢狱换你后半生的自由,我成全你。” 云初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 她摇摇晃晃走到霍宴州面前。 她仰头看他。 两人对望,云初颤抖着唇,看霍宴州的眼神就像看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喃喃出声:“霍宴州,你是魔鬼吗?” 就算他不爱。 他们起码认识了二十多年。 他逼她。 一点余地都不留。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矜贵自持:“云初,你嫁给我三年,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你没必要这副样子给我看。” 云初被霍宴州的话刺激到。 她突然攥住霍宴州衬衫的领口,通红着眼质问:“你出轨在先,算计我在后,你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一次次逼我妥协,甚至不惜伤了我弟弟,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亏待我?” 霍宴州轻描淡写的语气回应云初:“如果你没有跟我闹离婚,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云初怒极反笑:“所以,我活该被丈夫背叛,活该遭受这一切!” 霍宴州语气里有几分不耐烦:“那不是背叛,那是我的过去,你是我太太,理应接受。” 云初像个疯子一样捶打霍宴州:“我凭什么要接受?” 霍宴州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腰,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脑,他逼她跟他对视。 他说:“云初,当初是你主动要嫁我的,既然你选择了我,我的一切你都得接受。” 云初在霍宴州怀里挣扎:“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有心爱的女人,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霍宴州扣紧云初在他怀里,不让她挣脱。 他冷冰冰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说:“云初你没的选,要么接受这一切乖乖到我身边,要么去监狱里好好反省。” 云初拼命捶打霍宴州:“霍宴州你就是个混蛋!” 云初挣脱不开,狠狠咬住霍宴州的肩膀。 霍宴州肩膀吃痛,圈住云初的手臂用力收紧。 他任由云初咬住他的肩膀发泄,没有把人松开。 慢慢的,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霍宴州肩膀的力道慢慢松掉,云初的身体慢慢下滑。 霍宴州扣紧云初不断下滑的身体,轻唤她的名字:“云初,”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霍宴州这才发现云初晕厥了。 把人打横抱进卧室,霍宴州快速拨打了一个电话。 老宅的家庭医生很快赶到,检查发现云初是低血糖加上情绪过激引起的晕厥。 当即给云初推了一针葡萄糖溶液。 医生离开后,霍宴州关了所有房间的灯。 偌大的卧室里只留床头一根灯带。 昏暗的光线下,云初的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惨白。 霍宴州倚着床头的靠背守在云初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云初额前的碎发,把人轻轻拥进怀里。 短短半年不在他身边,瘦的身上的骨头硌手。 霍宴州把人圈进怀里,闷声说:“霍太太,欢迎回家。” 第 80章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云初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拖着沉重的身体刚要下床,就看见霍宴州穿戴整齐的从衣帽间出来。 霍宴州对上云初愤怒又充满敌意的眸子,不动声色的走到床边:“昨天晚上你低血糖晕倒了,” 记忆慢慢回涌,云初病态的小脸染上几分痛苦。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把云初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你应该都还记着,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云初翻身下床,苍白的脸色让人揪心。 她开口,语气明显虚弱:“霍宴州,我就这一条命,大不了你拿去。” 霍宴州:“人命在我眼里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两人对望,云初转身出了主卧。 云初经过餐厅,被霍宴州拦住:“桌上给你备了百合粥,喝完再走。” 云初用力推了霍宴州一把:“你不用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霍宴州轻飘一句:“我们现在在离婚期,如果你死在我这里,我怕你家人会因此讹上我。” 两人目光交错,云初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这才是真正的霍宴州。 够狠。 够绝。 在云初转身的瞬间,霍宴州再次伸手扣住云初的肩膀:“真想走,就把粥喝了。” 云初在原地怔了几秒,然后进了餐厅。 百合粥里加了糖,软糯香甜,可是云初却觉得这粥里就像掺了玻璃渣子一样,让她难以下咽。 霍宴州静静的站在餐厅门口,看着云初把一碗粥吃完。 云初起身出了餐厅,霍宴州没有再拦她。 视线紧盯着云初消瘦的身影,霍宴州说:“我时间宝贵,没有多余时间给你浪费,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云初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霍宴州说:“明天是小年,如果今天晚上之前你没回来,你就永远都不用再回来了。” 霍宴州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云初没再开口,直接走人。 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云初刚回到医院,她父亲告诉她,说她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 医生建议转院,或者请当初给她妈妈主治的专家过来会诊。 云初怔怔的站在医院的走廊,眼前一阵眩晕恍惚。 当时给她妈妈主治的国外专家,是霍宴州联系的。 那名专家在治疗期间,并没有私下跟云家人联系过,更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情急之下,云初想到了季遇。 一连打了三通电话,季遇那边显示关机。 云初联系了季遇的助理才知道,季遇现在在M国,正在给一个政界大佬做开颅手术。 能让季遇上手术台的基本都是复杂病例,手术时间几小时十几个小时或者更久都是常有的事。 但是她妈妈的情况很不好,她拖不起。 云峰短短几天的时间,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动了动嘴角,终究是没能开口。 父女俩在走廊里,持续的沉默。 临近中午的时候,温蔓来医院探望许静。 云峰借口下去抽烟,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云初给温蔓倒了一杯水。 温蔓犹豫着开口:“小初,妈养了这么一个混账儿子,实在没资格在你面前再说什么的,但是看到你们两个闹成这样,我心里也是煎熬,” 从谢安宁母子回来,云初提离婚,她那个混账儿子走的每一步她都看的清楚。 她儿子既然说不离,他会用尽手段让这个婚离不了。 云初越跟他硬刚,越只会吃亏。 温蔓说:“小初,有时候无路可走的时候,委屈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肥料,妈不是偏心,只是想提醒你,要学会用‘委屈’给自己布局,” 云初垂眸。 霍宴州不管是智商还是手段对她来说是绝对的碾压。 她走一步霍宴州已经提前给她算好了三步,根本轮不到她来布局。 温蔓说:“小初,想想你爸妈,还有你弟弟,妈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一口气’而毁掉自己的未来,” 见云初表情动容,温蔓劝她说:“小初,其实所有的关系本质都是利益交换,包括夫妻之间,你之所以被宴州反复收割,被他拿捏,那是因为你维系关系的方式靠的是感情,而不是利益,” 温蔓说:“如果你把跟宴州的婚姻当做一场利益交换,你会轻松的很多。” ... 温蔓离开后,云初安静的待在病房里,眼神时而坚定,时而犹豫。 不经意抬眼,看到走廊里佝偻着背,脚步焦急徘徊的父亲,云初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止不住的心疼。 她的父母从小锦衣玉食供养她长大,从没打过她一巴掌,说过一句重话。 得知她过的不好,他们没有任何埋怨,主动变卖祖传珠宝换她自由,支持她出国。 可是现在,他父亲日夜煎熬。 她母亲昏迷不醒。 她的弟弟在学校里,每天早中晚三个电话打回来,担心妈妈的病情加重,担心霍宴州再欺负她。 她的亲人给了她全世界最有力的托举最温暖的爱。 她怎么忍心弃他们于不顾。 云初走到病房门口,她含着眼泪说:“爸,我想好了,我不离了。” 云峰红着眼,默默低头,哽咽着一句话没说。 云初拼命克制住心底的委屈,拨通了霍宴州电话。 电话里,霍宴州语气平静:“收拾一下行李,晚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几个小时后,蓝湾富人区。 云初站在门口,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 司机帮忙摁了门铃。 进户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云初看着霍宴州一身深色家居服站在门口,双脚仿佛被钉子钉在门口一样,无法挪动脚步。 司机恭敬的跟霍宴州打完招呼,赶紧把云初的行李送进门,然后离开。 司机离开后,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他很自然的揽过云初的肩膀,云初本能的伸手推开他。 霍宴州淡然的眸子蹙了一下。 他说:“云初,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第 81章 你也可以不签 云初站在门口,难堪又隐忍。 想想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的母亲,云初咬紧下唇,艰难的挪动脚步,进了门。 霍宴州见云初主动进门,再一次揽过云初的肩膀。 霍宴州没有急着关门,他问云初:“想好了?” 云初拼命压住心底翻腾的情绪,没有推开他。 霍宴州满意的把门带上,把云初带到厨房门口:“吴妈听说你今晚回来,特意给你蒸了鱼,” 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吴妈赶紧擦手出来:“少夫人,饭菜马上就好,您先休息一下,” 云初抬眼看霍宴州的表情。 吴妈是老宅的佣人,在霍家干了二十多年了,是看着她跟霍宴州长大的。 看来,霍宴州是笃定她一定会妥协。 云初明知故问:“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今晚一定会回来?” 霍宴州把云初带进卧室,主动帮她脱下身上的大衣挂在衣架上。 霍宴州转身回到云初面前,对她说:“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云初站在霍宴州面前,气势全无。 她说:“我人已经回来了,你可以给我妈联系孙教授了吗?” 霍宴州当着云初的面打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霍宴州说:“孙教授这几天正好在京市探亲,二十分钟后就会到医院,” 云初心里忍不住一阵冷笑。 果然。 霍宴州早就算计好了这一步,就等她低头。 温蔓说的对。 错的那个人不是她,她凭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葬送自己的未来。 从今以后,她跟霍宴州的婚姻再也没有感情,只有利益交换。 云初继续提要求:“我的案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撤诉?” 霍宴州不说话,拉着云初进了卧室。 松开云初的手,霍宴州说:“不急,吃完饭再说,” 霍宴州不紧不慢的态度刺激到了云初。 她再开口,不自觉拔高了音量:“霍宴州,你又想耍我是不是?” 霍宴州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拉到身前,伸手帮她拢了拢长发。 深沉的眸子眼底晕染开大片温柔。 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云初气愤的小脸,深沉的眸子眼底晕染开大片温柔。 霍宴州倾身把人轻轻拥入怀里:“你是我太太,我耍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温热的掌心扣在云初后背,他低声安抚她:“只要你一天在这个家里,一天是我霍宴州的太太,你的一切我都会承担。” 霍宴州不自觉温和了声音,他说:“先去吃饭,晚点我慢慢跟你说,” 看似商量的语气,实则不容置疑。 云初任由霍宴州牵着她的手进了餐厅。 果然够腹黑,够心机。 做坏事,说好话。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差点就信了。 两人落座,霍宴州接了吴妈递过来的汤盅,试了下温度,然后递到云初面前。 见云初不接,霍宴州把手里的汤盅轻放在云初面前。 他说:“如果太勉强,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霍宴州用最软的声音,说着最硬的话。 云初隐忍着,伸手拿起调羹,却一口都吃不下。 就在这时,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霍宴州扫了眼谢安宁的来电号码,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云初一眼。 稍稍停顿了几秒,霍宴州当着云初的面接了电话。 云初安静的坐在餐椅上,听着霍宴州温柔的语气,握紧调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微微发抖。 从今以后,她的每一天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要容忍谢安宁母子无孔不入的融入她渗透进她的婚姻生活。 她会跟那些豪门贵妇一样,面对丈夫的出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她们吞下所有委屈,不敢吵不敢闹,还要时刻维持丈夫的体面,配合处理各种公关危机。 云初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麻木的端起汤盅喝了一小口。 这是他的选择。 也是她爱傅宴州的代价。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云初的一举一动,果断挂断了电话。 一顿丰盛的晚餐,两人基本都没吃什么东西。 晚餐过后,霍宴州把云初领进书房。 云初再也无法冷静,她说:“霍宴州,我要你立刻撤诉,澄清我的案子。”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面。 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把这份协议签了,你提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 云初打开文件,是一份婚内协议。 协议第一条就是,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谁提出离婚,谁支付对方天价赔偿。 第二条,就是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她对他的态度必须回归到刚结婚那一年。 换句话就是说,她不仅人要回来,她的心也要跟着回来。 她要像从前那样,主动照顾他,主动亲近他,主动去爱他。 云初隐忍着放下合同。 她问霍宴州:“你明明知道我是被你逼回来的,你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霍宴州满不在乎的表情开口:“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云初嘴角牵起一抹苦涩:“霍宴州,我只是你的一块遮羞布,是你跟你心爱的女人之间的绊脚石,我已经被你逼到这般境地了,你用得着再用合约来束缚我吗?” 霍宴州又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没有逼你,你也可以不签。”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响了。 云初快速收拾了一下情绪接了电话。 得知自己的母亲转危为安已经被送进普通病房,云初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霍宴州抽了云初手里的协议,把签字笔拧开笔帽,把笔递到云初手边。 他说:“只要你乖乖听话,做好你的霍太太,这份协议对你来说就是保障,” 云初颤抖的手接过签字笔。 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云初翻到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霍宴州收起合同,抽走云初手里的笔。 伸手扣住云初的手臂,发现她身体抖得厉害。 霍宴州走上前,把人轻轻拥进怀里。 他就这样抱着云初,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说话,像久违的恋人。 第82 章 安宁是安宁,你是你, 云初被霍宴州抱在怀里,整个人是麻木的。 她艰难的扯了扯唇角,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从今以后,她不是霍宴州的青梅竹马,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爱人...只是霍太太。 她得顺从,得懂事,得理解,得包容。 她不能哭,不能闹。 她不仅要维持霍宴州的体面,也要容忍谢安宁母子的存在。 从今以后,她只是一块遮羞布。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听到霍宴州的声音,云初收回思绪。 她被霍宴州领着进浴室,洗完澡出来,任由霍宴州给她吹头发,抱她上床。 好在,霍宴州只是抱着她睡,没有提过分的要求。 黑暗的房间里,云初睁着眼躺在床上。 这世上没有一种觉醒是不带着痛苦的。 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成长的代价,就是彻底失去原来的样子。 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天刚刚蒙蒙亮云初就起床了。 昨天晚上她妈妈被转进了普通病房,她得去医院。 腰间突然多了一股力道,云初转身。 霍宴州很自然的伸手揽过云初的腰,低沉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怎么不多睡会儿?”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翻身下床。 双人洗手台前,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错相撞。 霍宴州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云初。 云初犹豫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接过。 结婚三年,她早已数不清霍宴州给她挤过多少回牙膏,递过多少回洗脸巾了。 也许,就是他的这些随手之举迷了她的眼,让她在这段婚姻里越陷越深。 云初磨磨蹭蹭从洗漱间里出来。 霍宴州伸手揽过云初的肩膀:“你妈妈醒了,一会儿你可以去看看,” 听到母亲终于醒过来,云初憔悴的小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霍宴州说:“孙教授今天的飞机回T国,我去送送他,感谢一下人家,你眼光一向很好,帮我搭套西装,” 云初站在原地没有动。 霍宴州在提醒她,孙教授连夜赶去医院给她母亲治病,是看他的面子。 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云初转身进了衣帽间。 霍宴州的衣服都是高定款,常年深色西装搭配色系内敛的衬衫,深冬时会搭几件长款大衣。 刚结婚那会儿,她总嫌霍宴州的衬衫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她试图改变他的穿衣风格,给他买了很多色系的衬衫。 她为了让霍宴州穿她买的衬衫,她撒娇过,委屈过,跟他闹别扭过。 最后的结果是:霍宴州一件都没穿。 最后,她看他穿了三年的黑白西装,愣是看习惯了。 回想从前的自己,云初替自己觉得不值。 云初把西装递给霍宴州。 霍宴州丝毫不避讳,当着云初的面换衣服。 云初转身准备离开更衣室,霍宴州拦腰拦住她。 云初转身想走,被霍宴州扣住腰身。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低声一句:“我准备出门了,” 云初抬头,两人视线相撞。 云初双手撑在霍宴州胸前用力推他:“这是你的家,你想出去想回来不用跟我说,” 云初越推,霍宴州把人扣的越紧,他说:“云初是你主动回来的,如果一直需要我提醒,就没意思了,” 云初推霍宴州的动作停止。 从她嫁给霍宴州第一天起,她就缠着霍宴州,让他早上出门吻她,晚上回来也吻她。 但最后的结果是,主动的那个人是她。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脸色苍白:“霍宴州你没必要这样,你可以去找谢安宁,我保证不会跟你闹。”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云初的表情。 他说:“云初,安宁是安宁,你是你,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吗?” 云初垂眸,霍宴州呼吸微沉,霸道的把人禁锢在怀里。 他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腰,一手抵住她的后脑,不给她半点退缩的机会。 他的吻带着攻击性,温柔也粗野,带着不容拒绝的疯狂,像要把人揉进身体里一样。 听到吴妈的敲门声,霍宴州意犹未尽的松开云初。 霍宴州胸口剧烈起伏,早已乱了呼吸。 云初挣脱开宴州,靠着衣柜门喘|息。 沾湿的睫毛轻颤的厉害,精致的眉眼低敛着,整个人凌乱的不成样子。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凝视云初被他亲吻过的样子,走到云初面前帮她整理凌乱的长发,敞开的睡衣领口。 见云初低着头始终不肯出声。 霍宴州上前一步拥抱她:“把早饭吃了,去医院看看咱妈,晚点我接你回老宅吃饭,” 霍宴州松开云初离开后,云初一个人更衣室里待了好久才出来。 吴妈心疼的劝她:“少夫人,少爷说您低血糖,让我给你熬了鱼片粥,” 云初摇摇头:“吴妈我不吃了,我得去医院。” 吴妈叹了口气,把云初拉进餐厅:“少夫人,身体是你自己的,天大的事情也得先把自己照顾好了再说,” 云初感激的看了吴妈一眼,拿起调羹:“谢谢吴妈,” 云初勉强吃了点东西,然后来了医院。 许静看到云初,心疼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云川半大的小伙子站在云初面前,欲言又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初摸了摸弟弟的寸头,心疼的不行。 压住心底的难过,云初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云初坐在病床边,握住许静的手,她说:“妈,你跟爸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许静颤抖着唇角不说话。 云初故作轻松的说:“你们看我表姐,她老公家里穷的叮当响,最后不也出轨了,” 云初说:“起码霍家有钱有势,我的吃穿住行都是最顶配,” 云初三言两语把父母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中午的时候,云初在病房里陪父母弟弟吃饭。 一家四口围着小桌,有苦涩,有温馨。 就在这时,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家四口朝病房门口看去,霍宴州提着一个多层食盒进来病房。 云初起身:“你怎么来了?” 霍宴州把食盒放在小餐桌上:“今天是小年,我过来陪你还有爸妈跟小川一起吃个饭,” 第 83章 怎么不是过, 霍宴州话音落下,云家人手里的筷子也跟着落下。 云川看到霍宴州跟见仇人似的,豁的一下站起来:“谁特么愿意跟你一起吃饭!” 云峰拦住自己的儿子出声呵斥:“小川!” 云川生气的跑去沙发坐。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把食盒打开,把一份药膳放在许静面前:“妈,这是我让厨房给你做的药膳,你尝尝,” 许静盯着面前的药膳,扯了扯嘴角:“有心了,” 霍宴州拉着云初坐下来:“妈你不用跟我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云初知道,霍宴州今天过来,是故意试探她家人的态度。 她如果不走,她爸妈这顿饭是吃不成的。 云初拿起身边的包包起身:“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你送我吧,”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起身。 他当着云家人的面亲昵的揽过云初的肩膀。 他对云初的父母说:“爸,妈,我跟云初先回去了,” 临走,霍宴州不忘提醒云川:“小川,这几天放假,少玩手机,多照顾一下妈,让爸好好休息一下,” 云初看着愤怒隐忍的家人,挣脱开霍宴州的手臂先一步出了病房。 霍宴州是擅长做表面工作的。 她的道行在他面前差远了。 医院门口,云初准备上车的时接到了季遇电话。 听着电话里季遇的关心,云初感觉心里暖暖的:“谢谢季师兄,我妈已经醒过来了,” 霍宴州站在云初身边,视线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别人一句关心,她竟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他为她妥协了这么多,她是一点都不领情。 云初挂了电话,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豪车的后排座椅,霍宴州主动握住云初的手。 见云初抵触的想把手抽回,霍宴州伸手揽过云初的后肩。 他没给云初拒绝的机会,他把人圈在怀里,逼着云初把头靠在他胸口。 霍宴州说:“你在医院忙了一上午应该很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看似关心的语句,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云初闭上眼睛,像个木偶一样任由霍宴州抱着她。 霍宴州理想的霍太太,是听话的,温顺的。 他娶她,是因为她有豪门千金的修养跟见识,有拿得出手的学历有优越的相貌,同时又没有强硬的后台没有背景。 她可以任由他摆布,随时被他拿捏。 她跟霍宴州这段婚姻,从开始就充满了算计。 是她一直不清醒。 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家人。 两人一路沉默无语。 一个多小时后,黑色的豪车缓缓驶进霍家老宅。 霍雨眠拉开车门,云初下车。 “嫂子,” 霍雨眠情绪有点收不住,抱着云初鼻子一阵阵发酸。 霍宴州下车走到云初身边,把身上的外套披在云初身上。 不容云初拒绝,霍宴州牵着云初的手朝客厅走去。 云初知道霍宴州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让霍家的长辈都看到,他就算出轨有了私生子,也不会影响他的婚姻,不会影响霍家的名誉跟霍氏的未来。 他用她的‘妥协顺从’给谢安宁母子又上了一层‘保险’。 云初跟着霍宴州进了客厅,温蔓赶紧迎上来。 霍青山看儿子的眼神充满骄傲。 霍青山对云初说:“既然想通了,就跟宴州好好过日子,别一天到晚整那些有的没的。” 云初隐忍着没有说话。 霍老爷子给了自己一个孙子警告的眼神。 霍老爷子对云初说:“云丫头,只要有我老头子在一天,你霍家少奶奶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不用放在眼里。” 云初低头,敷衍开口:“谢谢爷爷,”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云初心里明白。 不管是霍老爷子,还是她公公霍青山,他们的眼里只有霍宴州跟霍氏。 她对他们而言,只是一枚棋子,有用就留,无用就弃。 用餐到一半,云初借口离席。 她根本就吃不下,也没太多精力陪霍宴州演家和万事兴。 温蔓跟出来,把云初拉到偏厅:“小初,多想想妈跟你说的话,千万别钻牛角尖,” 云初宽慰温蔓说:“妈,我想通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怎么不是过,” 她有爱她的亲人,担心她的朋友,还有即将开启的事业,有携手共进的同事。 只要她坚定不回头的往前走,她的人生一定绚烂无比。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把温热的牛奶杯放在云初手里:“在聊什么?” 云初握紧手里的牛奶杯:“没什么,” “妈,我跟云初回去了,” 霍宴州跟长辈打了招呼后跟云初离开了老宅。 晚上八点多钟,两人回到家。 霍宴州帮云初把包包挂起来,然后接了她手里的大衣:“我接个电话,你先去洗澡,” 云初故意忽略霍宴州眼底的意图,去浴室洗澡。 霍宴州在婚内协议上直白的标注了一条: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夫妻性生活上,一方有需求,另一方不得以任何借口拒绝。 换句话就是,他想睡,她就得给。 虽然霍宴州已经撤诉,但他手里的原件依旧保留着。 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再把她送进去。 但是霍宴州出轨只涉及到道德层面,没有触犯法律。 她手里的那些证据相比之下,对霍宴州已经没有了杀伤力。 听到敲门声,云初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白色浴袍,转身去开门。 霍宴州浑身上下一件深色系浴袍,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额前的短发打着水珠。 他拉着云初来到洗手台前,找出吹风机给云初吹头发。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发丝,霍宴州的动作轻柔又有耐心。 云初伸手去拿吹风机:“我自己来,” 霍宴州把吹风机递给云初,然后弯腰一个熊猫抱,把云初抵在了洗手台上。 云初惊慌中手里的吹风机掉落,发出一声脆响:“霍宴州,你放开我!” 霍宴州似有似无的吻落在云初的唇角。 他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再重复一遍,那份协议里的内容?” 第 84章 你是想不明白的 深夜,透过洗漱间虚掩的房门,地板上剧烈晃动的光斑跟断续的闷哼低语持续了好久。 云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艰难的动了动身体,浑身的不适感让她想起霍宴州昨夜里对她的疯狂。 从洗手间到卧室再到浴室,他就像一头喂不饱的狼,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霍宴州穿戴整齐的从衣帽间出来,满面荣光。 见云初醒了,他走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刚要撩起云初散落在胸前的长发,他的手机响了。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转身接电话。 云初坐在床上,静静的望着霍宴州。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常年上位者的强悍气场矜贵自持,跟昨天晚上在床上肆意疯狂的男人简直两个极端。 原本静音震动模式的手机,现在堂而皇之的设置了铃声。 霍宴州跟谢安宁的每一句对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霍宴州温柔的语气对谢安宁说,他给他们的儿子定了一个军舰模型,一会儿送过去。 还贴心的叮嘱谢安宁,让她好好照顾孩子,不要那么拼命的工作。 云初攥紧被子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微微发抖。 她脸色惨白,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霍宴州挂了电话转身,一眼看到了云初的不对劲。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去拉云初的手才发现,云初的手臂抖得厉害。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在云初的身上定格几秒。 他说:“云初,宴辞是我的儿子,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事实,” 云初抬眸,眼眶通红。 她动了动嘴角,艰难出声:“我没有阻止你们在一起,但你也没必要当着我的面秀恩爱,” 两人对望,气氛压抑又紧张。 霍宴州稍稍停顿了一下,他说:“我跟安宁是正常通话,你不用这么敏|感,” 霍宴州说:“我是宴辞的爸爸,我跟安宁共同抚养这个孩子,我们不仅会经常通电话,还会见面,会一起吃饭,会做更多的事情,你这么敏|感,我们以后还怎么相处?” 云初低着头,无路可逃。 霍宴州凝视着云初痛苦的模样,倾身把人揽进怀里。 他轻拍云初的后背安抚她说:“做你该做的,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就你这小脑容量,你是想不明白的。” 霍宴州离开后,云初把身体蜷缩进被子里。 他当着她的面跟谢安宁通电话,毫无顾忌的聊他们的儿子。 甚至提醒她,他会跟他心爱的女人一起养孩子,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会担负起一个父亲对孩子该有的责任。 他这么直白的往她的心口扎刀子,无非是想一步步逼她降低底线,逼着她接受,逼着她习惯。 云初没有起床,浑浑噩噩的一直躺到了中午。 接到弟弟云川的电话,云初勉强打起精神起床。 去医院的路上遇到季遇。 两人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 季遇见云初面色不好,面露担心:“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帮你推迟到年后上岗,趁这段时间你好好陪陪家人,自己也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听着季遇的关心,云初心里暖暖的。 她妈妈还在住院,年后再展开工作也好。 跟季遇分开后,云初来到医院。 许静跟云峰商量着,准备二十八号出院。 从父母口中得知,她堂哥已经出来了,昨天晚上偷偷来探望了她的父母,只是没脸见她。 霍宴州动用关系,让一家私人医院给朵朵匹配到了骨髓移植的捐献者,年后手术,所有费用霍宴州来出。 云初听到这些消息,心里闷闷的,没有愤怒。 他爸就兄弟两个,她二叔早年肺癌已经去世了。 她堂哥腿有残疾,小四十的年纪就朵朵这么一个女儿。 那孩子才九岁,不幸得了白血病。 就冲那孩子叫她一声姑姑,她也于心不忍。 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能眼睁睁的放掉唯一能救女儿的机会,站在正义的一边。 云初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当即找出买她珠宝的那位古董收藏家的电话号码。 她要把那套珠宝赎回来。 打了两个电话对方没有接通,云初联系了中间人,说晚点给她回电话。 云初回到家,霍宴州还没回来。 洗了澡换了睡衣,云初窝在沙发上等电话。 吴妈过来:“少夫人,晚饭准备好了,我先回老宅那边了,” 云初起身,把吴妈送到门口。 霍宴州不喜欢保姆住家,有需要的时候就让吴妈过来做饭,趁他不在收拾一下卫生。 吴妈离开后,云初的手机终于响了。 她迫不及待接听了电话。 听到对方说珠宝已经被高价买走,云初当场瘫倒在沙发上。 她情绪当场失控:“我们签过买卖合同,我是有优先购买权的,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就把我的珠宝转手给其他人?” 对方态度强硬:“珠宝已经高价转手了,云小姐如果真要较真,可以拿着合同去告我,” 对方电话挂断,云初大脑陷入一阵混乱。 如果那套珠宝赎不回来,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听到身后动静,云初转身。 霍宴州提着一个黑色密码箱进门。 云初一眼认出那个密码箱。 她瞬间明白过来,高价买走这套珠宝的人是霍宴州。 云初冲到霍宴州面前,伸手去夺密码箱。 被霍宴州阻拦:“别急,我打开给你看,” 霍宴州把云初带进更衣室的密码间,把打开密码箱,让云初确认箱子里的珠宝。 云初确认珠宝就是被她卖掉的那套之后,合上密码箱提起来就要走。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不动声色的把密码箱拿回来,转身锁进保险柜。 云初见状,情绪突然爆走:“霍宴州,我人已经回来了,这套珠宝你必须给我!”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定定的眼神凝视着她好半天。 他说:“云初,你卖珠宝那十五个亿就当我孝敬你爸妈了,这套珠宝我赎回来就是给你的,但是暂时得由我保管。” 第 85章 碾碎她的傲骨,消磨掉她的性子, 云初因为愤怒,拔高了音量:“那十五个亿是我卖我妈的珠宝的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宴州纠正云初:“可是十五个亿在你们手里,珠宝我帮你们赎回来了。” 云初气红了眼:“你是赎回来了,但你没有还给我!” 霍宴州叹了口气,他说:“云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珠宝给你吗?” 云初冲霍宴州吼:“因为你想拿捏我,因为你混蛋!” 面对云初的不理智,霍宴州素了表情:“因为你的人回来了,但你的心没有回来,” 霍宴州:“等你什么时候做回真正的霍太太,这套珠宝我什么时候送到你手上。” 云初红着眼,咬紧下唇。 见云初慢慢冷静下来,霍宴州倾身把人拥进怀里,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塞到云初手里。 霍宴州说:“这是市区那套房子的钥匙,让你爸妈搬回去住吧,” 云初从霍宴州怀里挣脱后退。 她放下钥匙开口拒绝:“我爸妈有房子住,如果你真为他们好,就把那套珠宝还给云家,”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你是霍家少夫人,让你爸妈继续住拆迁安置房不合适,” 云初偏头别开视线:“霍宴州,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这么虚伪。”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沉了几分。 他把钥匙第二次塞进云初手里,连同云初的手一起握紧:“云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如果你还想得到这套珠宝,就按我说的做。” 霍宴州的语气里隐隐有几分警告。 云初隐忍着,用力攥紧手里的钥匙:“你这么会做思想工作,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霍宴州:“没有为什么,你比较合适。” 云初感觉身上的力气被人瞬间泄掉了一样,双腿软的快要支撑不住上半身。 脚步接连后退,勉强扶着柜子才能站稳。 霍宴州让她拿着钥匙去说服父母搬回霍宴州的房子里住。 他无非就是想让她父母看到,她是心甘情愿不离这个婚的。 他在用她攻她父母的心。 也是用她的态度来压制她的父母。 云初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她对霍宴州说:“既然你怕我爸妈失了你的面子,那就给我爸妈请保姆,雇司机,给我弟弟办走读,” 只要一天不离婚,他霍宴州的财产就有她一半。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养他心爱的女人跟儿子。 她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他的财富。 如果他们之间注定不得善终,那就相互内耗到死。 霍宴州欣然答应:“我们夫妻一体,孝敬你爸妈是我应该做的。”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虚扶住她的腰:“明天晚上有个私人珠宝鉴赏晚宴,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看似商量的口吻,语气里透着强硬。 云初扯了扯唇角,没有开口。 在霍宴州眼里,她只是一个工具人,该给他撑门面的时候她不去也得去。 第二天晚上,云初一席星空晚礼服,挽着霍宴州的手臂惊艳亮相。 霍宴州一席黑色西装,优越的身高帅气的长相,加上第一豪门继承人的光环加持,一进会场就成为了焦点。 金童玉女的完美组合,引来会场里一阵不小的骚动。 一对年轻夫妇迎上来,男人说:“宴州,好久没见你来这种场合了,” 霍宴州亲昵的揽过云初的肩膀:“我太太前阵子在国外进修,我一个人出来没意思,” 霍宴州的话,当即引来梁先生的夸赞:“不愧是我们圈子里的模范丈夫,” 云初嘴角牵起一抹讽刺。 不愧是他。 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跟真的一样。 霍宴州帮云初介绍:“云初,梁太可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云初礼貌的打招呼。 两人配合默契。 霍宴州跟梁先生离开,云初跟梁太挑了个僻静的角落聊天。 这时,一个穿着性感格外年轻的女人走到她们面前,挑衅的眼神看着梁太:“听说梁太太很懂珠宝,能帮我估算一下,我脖颈上这条项链值多少钱” 梁太优雅着捏着红酒杯,高傲的表情眼里满是不屑:“在你眼里或许是宝贝,但在我眼里也就相当于我老公开的一瓶酒,或者心血来潮招个妓的钱,” 年轻的女人当场变了脸色。 梁太踩着高跟鞋走到女人面前,在女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扯掉女人脖颈的项链。 女人伸手要夺回去,梁太顺手把项链送给路过的女服务员。 梁太出言嘲讽:“既然知道是我丈夫送的,就该藏好,” 年轻女人气急败坏:“方子琪你别得意,你老公早晚会跟你离婚的!” 梁太杯子里的红酒,从女人的头顶慢慢浇灌下来:“你只是我老公翻过的一盘菜,我随时随地都能把你扣进垃圾桶里去,跟我叫板你还不配。” 年轻女人被浇了一身红酒,却不敢声张,狼狈的逃离。 云初忍不住问梁太:“你真的不生气吗?” 梁太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餐巾纸,认真的擦手。 她给了云初一个抱歉的眼神,她说:“以前生气,现在不气了,” 梁太说:“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变质的就是感情,谁认真谁就输了,” 这句话,云初认同。 跟梁太聊了一会儿她才知道,梁太跟她的遭遇很像。 商业联姻,老公出轨跟小三生了一儿一女,小四小五小六不断。 为了家族利益梁太不仅不能离婚,还得一而再的降低自己底线帮老公收拾‘烂摊子’,尽量维持体面。 梁太离开后,云初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 霍宴州是故意带她来这里,也是故意把梁太介绍给她认识的。 他就是想一步一步碾碎她的傲骨,消磨掉她的性子,把她调|教成下一个‘梁太’。 霍宴州走过来,帮云初整理了一下头冠:“聊得怎么样?” 云初低头:“还好。” 霍宴州旁若无人的揽过云初的腰。 他说:“跟同频人在一起聊天肯定会有很多收获,下次多介绍几个太太给你认识,” 第 86章 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同频的人? 云初忍不住讽刺出声:“以前我半懂不懂,现在我终于懂了,这个霍太太为什么非我不可。”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眼睛眸光微动:“说说看,” 两人无声对望。 云初扯了下嘴角。 因为她从小出生在真豪门,她的教养她的骄傲早就刻进了她的骨血。 她生来高贵,不会自降身份去手撕小三,也不会因为婚姻的不如意而蓬头垢面。 因为云家把她养成后破产了,她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可以任由他拿捏。 霍宴州要体面,所以她最合适。 就在这时,陆裴野走过来,他狠狠瞪了霍宴州一眼,拉着云初就走。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拦住两人,他问陆裴野:“什么时候回国的?” 陆裴野不咸不淡的扫了霍宴州一眼,气哼哼的语气回怼霍宴州: “要不是你给我爸打电话,我能被送去国外关这么久吗?黑心黑肺的玩意儿,我懒得理你。” 云初感激的眼神看向陆裴野。 怪不得她回国之后就没见到他,原来他被他父亲送去国外给关起来了。 陆裴野打掉霍宴州扣在云初腰间的手:“把你脏手拿开,我跟云初有话说。” 霍宴州没有跟陆裴野计较。 他贴心的叮嘱云初:“我先去梁总那边,一个人的时候不要乱跑,” 公众场合,云初给面子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跟陆裴野离开。 两人来到会场外的一个小偏厅。 陆裴野问云初:“回来后他有没有再欺负你?” 云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从谢安宁母子回来后,她一直被霍宴州压制着,她无时无刻都是委屈的。 陆裴野跟霍宴州从小玩到大,霍宴州的手段他最清楚。 他劝云初:“事已至此你想开点,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爱情照样活,但没有钱是万万活不下去的,你越现实就越不容易受伤。” 云初听的懂陆裴野的暗示:“裴野哥,你别再因为我跟他置气了,我已经想通了,” 是霍宴州亲手毁掉看她对他的那份执念。 那些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她熬过来了。 从今以后,任何事情都别想再击垮她。 两人聊了一会儿回到会场,却找不见霍宴州的身影了。 梁太拉着云初躲在一边,悄悄告诉她说,霍宴州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离开了。 云初心里了然。 能一个电话叫走霍宴州的人,只有他心爱的女人,谢安宁。 “裴野哥,我先回去了,”云初淡定离场。 深夜回到家,霍宴州果然不在。 云初洗了个澡换了睡衣,窝在沙发上跟弟弟微信聊天。 正当她准备回卧室休息的时候,霍宴州回来了。 见霍宴州径直朝她过来,云初停在原地没动。 霍宴州弯腰把薄毯披在云初身上。 他问她:“怎么都没跟我打声招呼就一个人先回来了?” 云初忍不住皱眉:“难道不是你招呼都没打,把我一个人扔在会场先离开了吗?”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脸上的表情变化刚要开口,云初出声打断她:“你跟她的事情不用说给我听,我理解。” 她虽然受制于人,但也不想知道有关于霍宴州跟谢安宁之间发生的任何事。 霍宴州眸色微沉:“我什么都还没说,你理解什么?” 云初抬头,对上霍宴州深沉的眸子。 她说:“我理解你跟谢小姐彼此相爱,但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也理解你心疼你不能把你儿子接到身边抚养,” “我理解你跟你爷爷跟你爸妈置气,气他们连你的亲生骨肉都不肯认进门,” “云初!” 霍宴州沉着脸出声打断。 云初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我更能理解你心里明明爱着谢小姐,却还要每天面对我,你的心情应该跟我一样无比糟糕,” 霍宴州主动过来拉云初的手,云初生气甩开他。 云初后退两步,她说:“对外,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太太,但我跟你跟谢小姐之间,不被爱的我才是那个小三,” 云初说:“你不用在我面前一次一次提醒,你外面有家有心爱的女人有孩子,我拎的清楚自己的位置!” 云初情绪有点收不住,霍宴州倾身过来拥抱她。 云初用蛮力推开霍宴州。 她说:“你想去找她们想去爱她们你尽管去,我保证不哭不闹也不找麻烦,你也不用时时刻刻在我心口捅刀子,把你如何爱她们的细节说给我听,我是个人,是长了心的!” 云初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霍宴州怔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云初第一次这么冷静的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谢安宁。 她不再哭闹,也不再歇斯底里,更没有威胁。 他一直想要她的理解,她终于说出来了,也终于做到了。 但是他却感觉不到轻松,心口反而闷的厉害。 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卧室,云初已经躺下了。 被子盖到胸口的位置,露出消瘦的肩膀,一头长发铺满整个枕头,即便素颜睡下的样子也是美到极致。 霍宴州站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云初好一会儿,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云初依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 他知道她没睡,但是她一直闭着眼睛,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死感,让人心情沉闷。 霍宴州掀开被子一角上床,扳过云初的身体把人揽进怀里。 云初闭着眼睛,没有给霍宴州任何回应。 霍宴州拢了拢云初的长发,低头吻在她的眉眼。 云初装不下去了,双手撑在霍宴州胸口,身体往后躲:“我很累,如果你有需求可以去找谢小姐,” 霍宴州微微侧身,把云初压在身下。 他双手撑在云初身侧,居高临下的眼神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闷声问她说:“云初我是你丈夫,你就这么想把我往外推?” 如果她心里有不痛快,他不介意她跟她发脾气,跟他闹。 云初双手撑在霍宴州胸前,反问:“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第87 章 霍宴州你别忘了, 第二天上午,医院。 云初劝父母搬去市区住,云家父母没同意。 云初知道父母的顾虑,他们是怕霍宴州翻脸再跟她清算,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但是她父母不知道,她已经跟霍宴州签了婚内协议。 只要她不离婚,霍宴州所有的财产她都有权支配。 她被霍宴州做局,她任何的手段跟挣扎都在霍宴州的算计之内。 虽然不能抽身,但她能冷静止损,让自己跟家人的利益最大化。 云初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她妈妈说:“妈,霍家是京市第一豪门,霍宴州是霍家唯一继承人,他外形好,能赚钱,有手段,他手眼通天有权有势,他给我霍太太的头衔,给我养尊处优的生活,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云初平静的语气里道不出的心酸,许静心疼。 事到如今女儿已经妥协了,她们当父母的不认也得认。 临近中午的时候,出去买饭。 回到医院经过走廊意外遇到了谢安宁母子。 一段时间没见,云初一眼看出谢安宁脸部做了微整,但整体模子还在。 谢安宁身上一件轻薄的羽绒服,从头到脚一身名牌,仪态举止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能看的出来,她在背地里下了很多功夫。 谢安宁见云初身后空无一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霍太太,好久不见,” 谢安宁跟云初亲切的打招呼,就像见了朋友一样。 云初轻点了下头,径直朝她母亲的病房走去。 果然物以类聚。 都是这么的虚伪。 谢安宁偷偷在孩子耳边说了一句话。 谢宴辞突然拿着水枪对准云初:“没礼貌的女人,没听到我妈妈跟你说话吗?” 云初躲闪不及,被喷了一头一身都是水。 谢安宁站在自己儿子身后,丝毫没有阻止的迹象。 就在这时,云川从病房里出来,认出了谢安宁母子。 看到他姐被一个小孩子欺负,他冲上来一把把谢宴辞给拎了起来:“小坏种,我摔死你信不信?” 谢宴辞吓的扔掉手里的呲水枪哇哇大哭叫妈妈。 谢安宁赶紧上前护自己的儿子:“你快放开我儿子,就算你们看我们不顺眼,也不能打人,” 云初推开谢安宁,转身劝她弟弟:“小川,把孩子放下,” 云川乖乖把孩子放下来:“姐你别担心,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谢安宁蹲下来把孩子抱在怀里,又不知道在孩子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熊孩子两条腿蹬在地上又哭又喊说身上疼。 谢安宁走到云初面前,大大方方的说:“霍太太,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弟弟打的我儿子,现在我儿子说身上疼,我要求给我儿子做个全身检查不过分吧?” 云川又气又懊恼:“我就是拎了他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了?” 谢安宁据理力争:“小孩子的心理是很脆弱的,受到惊吓比受伤更严重,” 云初了解自己弟弟的脾气。 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小少爷,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谷底。 他看似强势,却也敏感冲动,但绝对没有坏心思。 加上他对谢安宁母子本就有敌意,冲动是在所难免的。 云初把手里的饭菜交给弟弟:“你先回病房陪妈吃饭,我带她们去趟门诊,” 云初走两步,云川跟着,云初回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才不甘心的停下脚步。 医生给谢宴辞做了全身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谢安宁这才罢休。 门诊楼的电梯口,谢安宁对云初说:“不好意思霍太太,你别计较我多心,别人不清楚霍太太应该清楚我儿子的身份,” 云初面不改色:“真正的身份是能拿到明面上,是要得到众人的认可的,你儿子什么身份?” 谢安宁肺管子被戳了一下,浑身不舒服。 她假惺惺的笑了笑,故意让云初难堪:“霍太太说的是,都怪宴辞的爸爸太宠他了,就算膝盖磕破点皮都会心疼的抱半天,责怪我没照顾好我们的儿子,是我太小题大做了,”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响了。 云初当着谢安宁的面接了电话。 电话里,霍宴州的声音清醒的传过来:“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云初看了谢安宁一眼,语气冷淡:“还好,” 霍宴州:“午饭吃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云初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 看着谢安宁明显僵硬的表情,云初故意刺激她:“原本我以为你是有两把刷子的,但现在看来你也就这点本事,还是好好带你的孩子吧,” 云初离开后,谢安宁厌恶的推开身边的儿子。 她费尽心机凹人设,宁愿刷爆信用卡也没再接霍宴州一分钱,她借着网红的身份接触各路商家,她拼命往上爬想挤进豪门圈子。 可她还没等到霍宴州对她刮目相看,云初这个女人居然回来了。 他们不仅没有离婚,貌似感情还不错。 谢安宁咬牙切齿骂了一句:“贱人!” 她筹谋了这么久,她现在各方面都不比云初这个女人差。 她实在想不明白霍宴州到底在留恋什么! 晚上,云初前脚刚回家,霍宴州后脚回来。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今天在医院,宴辞受伤是怎么回事?” 听到霍宴州的质问,云初放下手机起身。 客厅里,两人无声对望了几秒。 云初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弟弟确实是把他拎起来了,也确实说了要把他摔死的话,” 云初说:“我知道你心疼她们娘俩,如果你想替她们娘俩出气,你不用跟我客气,你现在可以打我一顿替她们出气,” 霍宴州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说:“云初,我只是随口问一句,你这什么态度?” 云初也提高了音量:“你一回来就质问我,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气氛陷入僵持。 霍宴州再开口,温和了语气,他说:“云初我们是夫妻,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我有对你动手过吗?” 云初忍不住冷笑:“霍宴州你别忘了,你为了你心爱的女人曾经折断过我弟弟的手腕!” 第 88章如果我是云初,我杀你全家 霍宴州无奈解释说:“那是意外。” 云初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为什么每一次意外,吃亏受伤的只有我跟我的家人?” 霍宴州眼神复杂难辨:“这件事在你心里过不去了是吗?” 云初说:“这辈子我都会记得。” 两人对望,霍宴州转身离开。 听到进户门合上的声音,云初浑身瘫软了下来。 他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一定是去照顾那对母子了。 虽然他不是个好丈夫,但确实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如果谢安宁的出身能稍微再好点,他们应该是最幸福的三口之家。 云初洗澡,关掉所有灯,上床睡觉。 离了心的丈夫,不配她失眠,也不配她给他留灯。 几分钟后,霍宴州敲开了楼上陆裴野的门。 陆裴野看到霍宴州,忍不住阴阳他:“负荆请罪来了?” 霍宴州盯了陆裴野一眼,进门。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看了半晌,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说吧,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霍宴州抬眼看向陆裴野:“昨天晚上她都跟你聊了什么?” 霍宴州话一出,陆裴野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 他冷着脸质问霍宴州:“怎么,连她跟别人说话的权利你都要剥夺了吗?” 霍宴州头疼的捏了一下眉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想知道云初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裴野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霍宴州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他放下酒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我现在跟她没办法正常沟通。” 他能感觉的出来,云初这次回来,变了很多 她在外给足了他体面,在家不吵也不闹。 只有牵涉到她的家人时她才会有反应。 即便那样,她要么针锋相对,要么破罐子破摔,要么就沉默,一句话不肯说。 陆裴野给霍宴州鼓掌:“没办法沟通好啊,反正你手里攥着她的把柄,只要你给她指令她听话照做就行。” 霍宴州烦躁的扯了下衬衫的领口。 他语气不自觉闷了下来:“我是用手段逼她回到的我身边,但我的出发点是和好,不是变成仇人。” 陆裴野见鬼似的表情又出现了:“你这么算计她,她不把你当仇人天理难容。” 霍宴州胸口闷的厉害,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他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她性子倔,如果我不用强,她是不会回来的。” 他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三年婚姻。 他们一直很好,很和睦。 他没动过离婚的念头。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只是误会了他跟谢安宁还有那个孩子的关系。 但是他现在没办法跟她解释。 等她慢慢接受了,看淡了,他们的婚姻生活一定会回到从前的状态。 她现在受的委屈,他以后慢慢补偿她。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聊着聊着把彼此干沉默了。 两人各自喝酒,杯都不碰一下。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陆裴野冷不丁又戳他一句:“你还是要护着谢安宁母子,不打算跟云初解释清楚吗?” 霍宴州从烟盒里又抖了根烟出:“我认下安宁的儿子,不解释,是不想爷爷再出手对付她们娘俩。” 陆裴野:“你爷爷为什么专找她谢安宁的麻烦?” 霍宴州:“因为她是我初恋,是我想娶的人,在爷爷的眼里她就是我人生的绊脚石,我爷爷容不得她的存在,一直都想把她‘处理’掉。” 陆裴野豁的一下站起来:“这不是你伤害云初的理由。” 霍宴州垂眸:“我没想伤害她,我只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陆裴野睁大眼睛瞪着霍宴州:“你为了谢安宁,当她孩子的便宜爹,你为了她们娘俩,你把云初伤成那样,还把人家弟弟手拧断了,云初成全你要离婚,你就用手段逼的整个云家人走投无路,硬生生把云初逼回到你身边,就这还没完,你还得让她容忍你在外养女人养儿子,如果我是云初,我杀你全家。”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闷了好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霍宴州对陆裴野说:“我不希望她一直这样下去,更不希望她每天胡思乱想,抽空你去劝劝她。” 霍宴州说完转身离开。 陆裴野气到跺脚:“我劝她给你下点慢性毒药,毒死你算了!” 霍宴州回到家,除了门口的声控灯,房间里漆黑一片。 深沉的眸子暗了暗,霍宴州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她没等他,也没有给他留灯。 霍宴州进来卧室,只开了一条最暗的灯带。 霍宴州站在床边,借着昏黄的光线,静静的凝视云初的睡颜。 从前,不管多晚,她都会等他回来。 就算她发现他跟谢安宁有接触,跟他闹的最凶的那段时间,她就算不再给他留灯,但从没睡着过。 那段时间,她为了谢安宁母子总跟他吵架,他一直希望她能冷静,能理智。 现在,她终于冷静了。 冷静到可以心平气和的劝他去找谢安宁解决生理需求。 可是他的心里却莫名空虚,烦躁。 — 第二天一早,云初在霍宴州怀里醒过来。 原本还以为霍宴州会留在谢安宁那里过夜,没想到居然回来了。 一边心疼照顾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孩子,一边还要跟她演夫妻情深,云初想想都替他累得慌。 刚动了下身体想起身,霍宴州醒了。 霍宴州坐起来,搂住云初的腰没让她下床:“昨天晚上怎么没给我留灯?” 云初垂眸:“下次我注意,尽量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在T国半年,有谢安宁陪他,早就不需要她给他留灯了。 他要求,只不过是想时时刻刻提醒她,让她遵守婚内协议上的条约,尽量把她调|教成他想要的霍太太。 云初的话生硬又带着距离。 霍宴州的脸色不知不觉阴沉下来。 他冷着脸对云初说:“既然有这样的觉悟,就把那份婚内协议再背一遍。” 第89 章 云初,你想干什么 云初爽快答应,然后去洗漱。 霍宴州一个人坐在床边,沉着脸,闷了好久。 假期的早上两个人都不急着出门,进进出出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谁都没有再开口。 几百平的房子,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云初准备出门的时候,霍宴州终于主动开口。 他说:“明天你妈妈出院,再有两天就过年了,下午我陪你去商场给你爸妈买点东西送过去,” 云初点了下头,打开进户门。 霍宴州冷着脸叫住她说:“云初,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云初站在门口稍稍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她主动走到霍宴州面前,踮起脚尖吻了霍宴州一下。 她的吻带着明显的敷衍,就像在完成领导交给她的任务。 不等霍宴州伸手,云初转身出了门。 进户门没有关,霍宴州站在门内,目送云初进了电梯。 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好,但是云初现在的态度他非常不喜欢。 手里的手机响铃,拉回了霍宴州的思绪。 上午接近十点,霍宴州来到谢安宁租住的小区。 霍宴州环顾客厅:“不是说宴辞受伤了吗?他人呢,” 谢安宁赶紧解释:“宴辞不仅受伤了还受到了惊吓,昨天夜里哭闹了一夜,他的水枪被云少爷给摔碎了,一大早哭闹着要,被我妈带出门了,”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出声提醒谢安宁:“小孩子不能太惯着,不然长大了难管教,” 谢安宁心虚的垂下眼睑:“宴州你也不能怪宴辞,我跟你太太主动打招呼,你太太却用眼睛瞪我,这孩子就是太讲礼貌了,才闹了个误会,” 霍宴州沉了表情,语气让人捉摸不透:“安宁,我为了弥补当年对你的愧疚,认下宴辞保你们周全,这件事被我太太误你心里是清楚的,我警告过你不准靠近我太太,即使你们见面,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谢安宁站在霍宴州面前,从头到脚写着心慌。 她硬着头皮解释:“宴州你误会我了,我们是碰巧在走廊遇到的,我是处于礼貌才打了声招呼,可是她弟弟对我们母子的敌意太大了,不仅打宴辞还把宴辞提起来要给摔死,凶的跟恶鬼一样,好可怕” 霍宴州眉眼间染上几分烦躁:“安宁,小川是我小舅子,你说话注意分寸。” 霍宴州突然的变脸,打的谢安宁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为了她霍宴州都能对云家人动手,现在怎么突然开始维护云家人了? 谢安宁不动声色的赔着笑脸:“对不起宴州,你瞧我这张嘴,话都不会说,我只是想形容一下当时的情景,” 谢安宁放低了姿态,霍宴州也没再为难:“既然宴辞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谢安宁不仅没有挽留,反而催着霍宴州快点离开:“实在抱歉了宴州,我要知道宴辞拿我手机是给你打电话,我一定阻止他,” 谢安宁把霍宴州送到门口:“宴州,你太太回来了,你们好不容易和好,就算以后宴辞再给你打电话你也别再过来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再打扰你的,” 霍宴州‘嗯’了一声进了电梯。 自从云初跟他闹离婚出国以后,谢安宁就内疚的搬到城南这边来租房子住。 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平时忙工作又忙生活,不仅不接受他金钱上的帮助,除了偶尔让他帮忙接一下宴辞,也尽量不再打扰他。 她已经尽量在避嫌,尽量不打扰他跟云初的婚姻生活。 只要他再给云初点时间,让云初慢慢接受安宁母子的存在,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临近傍晚,霍宴州来医院接云初去商场购物。 云初在女装区给她妈妈挑棉服,霍宴州推着小推车跟在云初身边不时给出建议。 外形极为般配的夫妻两人,引来周围人羡慕的眼光。 云初拿了一条围巾,转身想问霍宴州的意见,发现他停在几步开外,正在接电话。 云初不动声色的放下围巾,安静的站在原地等。 霍宴州挂掉电话走到云初面前,他对云初说:“宴辞的水枪坏了,我去趟儿童玩具专区,一会儿过来找你,” 云初没有开口。 霍宴州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转身去儿童玩具专区。 云初微微仰头,深呼吸。 心里憋屈,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几分钟之后,云初来到儿童玩具专区。 她站在一排展示架后面,远远看着霍宴州在挑玩具。 云初拿出手机,对焦,拍了一张照片。 她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发了两张照片出去。 然后,她大大方方的打了一通电话:“今晚之前,让这两张照片爆上头条。” 霍宴州回来,见云初还在女装区挑衣服。 他上前拿走云初手里的白色羽绒服,挑了件新中式的暗红色:“妈刚出院,红色的喜庆,”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点头:“听你的,就红色。” 两人在卖场逛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 两人刚把东西放下,霍宴州就接到了高铭打来的电话。 挂了电话,点开高铭给他发的截图,霍宴州看向云初:“这两张照片是你泄露给记者的?” 如果单单只有卖场里一张照片,他不能确定。 但是其中的另一张照片,是他去幼儿园接宴辞放学的时候被拍到的。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云初刚回国,他们在幼儿园门口附近相遇,云初远远拍了一张照片留证。 云初没有否认:“可能是我不小心点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对望,霍宴州确定云初是故意的。 他黑着脸,一字一句质问她:“云初,你想干什么?” 云初把正在来电的手机号码怼到霍宴州面前给他看:“你先别急着跟我发火,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先熄灭你爷爷的怒火?” 云初话音未落,门铃声响起。 老宅的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口:“少爷,少夫人,老爷子让二位即刻回老宅一趟。” 第90 章 你没必要跟我耍手段, “走吧,” 云初不等霍宴州开口,先一步出了门。 两人上车之后,霍宴州一直在忙着接打电话。 云初事不关己的坐在他身边。 车子在霍家老宅的院子里停下,云初下车,霍宴州紧随其后。 霍宴州挂断电话,扣住云初的手腕叫住她:“等下,”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招手跟霍雨眠打招呼。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提醒她,让她在霍家长辈面前不要乱说话。 云初停在客厅中间,礼貌的一一叫人。 霍青山质问自己的儿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霍宴州淡定的开口:“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我注意。” 温蔓忍不住开口:“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种事是你说注意就能注意的了的吗?” 霍青山气的暴跳如雷:“马上给我找出爆料的记者,我要让她在京市永无立足之地!”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看了云初一眼后,他开口:“爸,这件事问题在我,跟别人无关。” 坐在沙发主位的霍老爷子看向管家。 管家把所有佣人支出去门外,把霍雨眠‘请’上了楼。 管家取了鞭子回来恭敬的站在老爷子身后。 霍老爷子震怒出声:“跪下!”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云初,云初淡定的接过。 霍宴州没有丝毫犹豫,跪了下来。 霍老爷子说:“作为霍家继承人,让记者爆出这种丑闻是你的失职。” 霍宴州低头:“爷爷说的是,” 霍老爷子:“既然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 云初把霍宴州的西装搭在她手臂上,不动声色的微微侧身,垂眸。 很快,安静的客厅里响起鞭子抽打在脊背的声音。 霍青山见儿子被打,云初任何反应都没有,气的‘哼’了一声。 霍宴州跪在地板上,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拳,任由管家的鞭子抽打他的后背。 他抬眸看向云初。 发现她侧着身子低着头,很安静。 霍宴州胸口一阵莫名闷痛,痛到他都感觉不到背上伤口的疼了。 他记得他跟云初还没结婚的时候,有一次他跟爷爷起了争执被抽了鞭子。 正好那天云初过来找他妹妹玩,被她撞见了。 她二话不说扑在他身上护着他,硬生生挨了一鞭子。 他说她傻。 她疼的小脸惨白还不忘冲他笑了一下。 她说她愿意,她就要护他。 可是现在,她就站在这里,却再也不愿意上前一步,甚至都不看他一眼。 温蔓站在自家老公身边,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边被打一边红着眼尾紧盯着云初。 温蔓又生气又心疼,无奈别开脸。 婚姻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倾尽所有,另一个人却无动于衷。 云初最大的不值,就是把宝贵的青春跟真心,透支给了一个压根就不懂得珍惜她的人。 几分钟之后,霍老爷子抬手,管家赶紧收了鞭子赶紧把霍宴州扶起来。 霍宴州白色的衬衫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他忍着剧痛走到云初身边,他的眼睛一直紧盯在云初身上。 可是云初依旧不肯抬眼看他。 霍老爷子浑浊的眸子里透着犀利:“明天一早召开记者发布会,你们两个携手亮相媒体,澄清这场风波。” 云初低垂眼睑,没有急着开口。 果然,在霍家男人眼里,出轨不重要,利益才重要。 她在霍家就是摆设,是他们随时扯过来就能用的遮羞布。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看了身边的云初一眼,他说:“爷爷放心,我会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云初等霍宴州把话说完,慢悠悠的开了口:“配合澄清绯闻可以,但我有条件,” 云初的话招来霍青山的不满:“你是霍家儿媳,维护霍家的利益是你的义务!” 云初反问:“爸,婚姻法里哪一条写着,妻子有义务替丈夫隐瞒情人跟私生子,还得帮忙收拾烂摊子的?” 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一个落魄千金跟我们谈条件,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云初一副胜券在握的高姿态:“我在你们霍家人眼里有没有分量不重要,如果你们想让我配合澄清这次绯闻,就得保证,你们霍家所有人,从今以后都不准干涉我的工作,也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威胁我的家人。” 年后她就要进季家的私人医院工作。 她的家人,她的事业,是她最后的底线。 她不容任何人随意践踏。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慢慢变得晦暗。 原来她绕这么大一圈,只是怕他爷爷再插手不让她工作。 霍青山愤怒开口:“不知好歹的东西,堂堂霍家少夫人出去赚那三瓜两枣,你纯属给我们霍家找难堪。” 霍宴州出言维护云初,他说:“爸,你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支持云初打拼自己的事业。” 云初站在霍宴州身边,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任何感动。 沉默了好半天的老爷子终于妥协:“年轻人想出去工作是好事,你提的要求我们答应,但是明早的发布会你知道该怎么做。” 云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拿出录音笔,对霍老爷子说:“爷爷一言九鼎,我以录音为证,从今以后你们霍家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涉我的工作,威胁我的家人,我也会为了霍家的利益无条件配合,” 霍老爷子扫了眼云初手里的录音笔,眼底一闪而过的赞赏。 不愧是豪门培养出来的千金,有胆识,有魄力,有手段,比姓谢那个女人强太多。 事情圆满解决后,云初跟霍宴州回自己的住处。 两人一路无语,云初刚进家门,就被霍宴州扣住手臂。 霍宴州质问她:“你想要工作还是要想要其他什么你尽管跟我说,你没必要跟我耍手段,” 云初表情冷淡:“我不相信你。” 从今以后,她想要什么她会用手段自己去争取。 这是霍宴州教会她的求生技能。 两人对望。 霍宴州阴沉着脸,一字一句问她:“既然不信我,为什么还要回来?” 第 91章 最后的底线 云初忍不住冷笑:“难道不是你逼我回来的吗?” 两人无声对视,霍宴州松了手。 他说:“云初你别忘了,我们有婚内协议在,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回来了,既然回来就得遵守约定,” 云初坦然接受:“我的家人跟我的事业是我最后的底线,” 云初说:“如果我连最后这点底线都守不住,我也不用活着了。”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问他:“你的威胁,你的手段,你的婚内协议就算再厉害,对死人应该起不了作用吧?” 霍宴州捕捉到了云初眼底的决绝。 他扣住云初的双肩指关节微微用力,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说:“云初,你非要把我想的这么不堪吗?” 云初摇头:“你没有不堪,只是不爱我而已,如果你娶的人是谢安宁,你一定是最好的丈夫。” 霍宴州扣在云初肩膀,然后猛的用力把人带进身前。 他沉声警告云初:“我在跟你沟通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要牵扯别人!” 云初情绪也上来了,她挣脱开霍宴州的禁锢。 云初反问霍宴州: “我为什么不能牵扯她?” “难道她不是事实存在在我跟你之间的问题所在吗?” “难道我们的婚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因为她的存在吗?” “我今天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为了她硬逼的我吗?” “我一个受害者我都能坦然面对你心爱的女人,你一个施暴者你在逃避什么?” “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你爱谢安宁,你爱你们的儿子有什么难的?” “你就直接告诉我你逼我回来只是把我当摆设,当你们爱情的遮羞布不好吗?” ... 云初说到最后,是用喊的。 她受不了霍宴州明明烂到了根,却还在她面前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就算是他提起的话题,但每一次吵架都是她在单方面输出。 她不能像他一样,时时保持淡定,事事都能理智冷静。 她很清楚她跟霍宴州吵架,永远吵不出结果。 但是她也不想因此憋出病来。 就算不能摆脱掉这段婚姻,她也要尽可能的做回原来的自己。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沉默。 两人都在极力的隐忍,都在拼命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去洗个澡,” 霍宴州转身去浴室。 云初盯着霍宴州的后背没有阻止他。 他到家先冲澡换衣服,是他多年的习惯,就算身上有伤也不例外。 云初进主卧的浴室洗完澡,把药箱找出来做准备工作。 霍宴州推门进来,裸着上半身,腿上穿了条深色睡裤。 云初把被子掀开,让霍宴州坐在床边:“坐下来,我给你清理伤口,” 霍宴州坐在床边,看云初认真的准备消毒棉签。 她冷着脸,表情很是淡定,就好像刚刚跟他吵架的人不是她一样。 云初扳过霍宴州的身体,给她清理后背上的伤。 她一边清理一边提醒他:“背上有两道伤口有点深,这两天尽量不要洗澡,当心伤口感染,” 霍宴州转身,扣住云初的手腕:“你真的关心我吗?” 云初感觉这问题问的很可笑:“跟谢小姐相比,我的关心对你来说重要吗?” 霍宴州刚压下去的情绪又开始翻腾起来。 他扣住云初的腰用力拉近自己,把人强行禁锢在自己腿上。 他再问她说:“云初,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 云初规规矩矩的提醒他,就像一个医生对待自己的病患:“你背上有伤,尽量不要拉扯到后背,唔~” 云初话没说完,被霍宴州以吻封住。 霍宴州一手扣住云初的腰,一手扣在她的后脑,充满强烈占有欲的吻像要把云初碾碎了一样。 唇齿间发出啧|啧的接吻声联合滚烫的气息交缠,不停侵袭着两人的感官。 霍宴州无视云初的挣扎,咬住她的唇,像在宣泄,像是占有。 一直吻到云初身子发软放弃挣扎,霍宴州才依依不舍的停下来。 轻抚去云初眼角的潮湿,紧盯着云初微乱的呼吸,终于有了血色的小脸上,霍宴州满意的把人松开。 她对他的冷淡都只是因为气愤,是表象。 他们彼此的身体还跟以前一样,都只认可对方。 “我去洗把脸,” 云初冷静的进了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安静的洗脸刷牙,然后回到卧室。 云初给霍宴州清理完伤口,霍宴州去露台抽烟。 云初收拾了一下,她没有等霍宴州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身边的霍宴州还没醒。 云初起床,洗漱,搭配服装,化妆,做发型。 从镜子里看到霍宴州起床,云初提醒他:“西装我给你准备好了,腕表跟胸针我帮你放在柜子上了,领带配灰色那条就好,” 霍宴州站在云初身后,看着镜子里精致绝伦的这张脸,听着她贴心的提醒,霍宴州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沉重的厉害。 吴妈给两人准备了早饭,两人都没有吃。 早上七点,云初挽着霍宴州的手臂准时亮相发布会现场。 面对无数的闪光灯跟刁钻的记者,云初举止大方得体,面露笑容。 云初偏头看向身边的霍宴州,发现他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云初主动走近,当众给霍宴州整理了一下领带。 主持人开场白后,是云初的发言。 云初推掉高铭递给她的演讲稿,面对所有记者的闪光灯开口。 她解释说她在医院探望母亲时不小心撞坏了一个小男孩的呲水枪,她让老公帮她挑一个赔给人家。 她说他老公怀里抱着的小男孩是亲戚家的,当时她也在现场。 她跟霍宴州十指相扣,说她们夫妻感情很好,她勒令霍氏的法务部务必找出造谣者,要求追究法律责任。 云初解释完这一切,不忘当着所有媒体跟霍宴州撒娇,说她想吃霍宴州亲手做的抹茶松露了。 云初全程没有让霍宴州开口,就解决了所有问题并顺利离场。 而霍宴州面对这样的云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第92 章 阿瑟少爷,欢迎来京市 风波完美解决,两人从发布会现场出来。 云初边走眼睛边盯着手机屏幕,刷新着动态。 霍宴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司机打开车门,云初弯腰上车。 同一时间,京市一家网红公司的化妆间,谢安宁看着霍宴州携云初亮相记者发布会澄清了风波,气急败坏的扫掉桌上所有化妆品。 原本她还想着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要那些媒体深挖下去,一定能把她跟霍宴州的关系彻底曝光在众人面前。 没想到才过去一夜,风波竟然被云初那个贱人三言两语给平息了。 透过屏幕,看着云初当众向霍宴州撒娇,霍宴州紧盯着云初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谢安宁嫉妒的扯掉头上的发箍。 她是霍宴州的初恋,是霍宴州唯一爱过的女人,只要有她在,云初这个贱人早晚都得出局。 谢安宁盯着镜中越来越精致的五官,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拨打了霍宴州电话。 黑色的宾利行驶在京市的马路上。 云初跟霍宴州安静的坐在豪车的后排座椅,突兀的手机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霍宴州看了眼手机来电,然后偏头看向身边的云初。 云初把手机放进包包里,拉上包包的拉链。 她偏头跟霍宴州对视,她说:“如果我在这里不方便,我可以回避。” 轻描淡写的一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就像在说着最普通不过的事。 云初说完,吩咐司机停车。 霍宴州深沉复杂的眸子犀利无比,像要穿透云初的心脏,窥探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真实想法。 黑色的豪车缓缓停靠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云初打开车门。 霍宴州有点失神,等他反应过来,云初一条腿已经迈出车门。 挂断电话,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 他说:“电话我挂了,你不用下车。” 云初回头看了霍宴州一眼,还是甩开了他的手下了车。 云初站在车外,隔着车窗好心提醒霍宴州:“你还是回一个吧,她有抑郁症,又对你情根深种,如果她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我怕你追悔莫及。” 云初说完,淡定的转身走上人行道,拿出手机叫网约车。 霍宴州被云初一句话堵的心口闷的要死。 胸口起伏的明显,霍宴州从另一边车门下车。 云初听到车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霍宴州已经走到她面前。 云初问他:“发布会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霍宴州阴沉着脸视线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说:“云初,如果你心里有不满,有委屈,你大可以说出来,没必要对我这个态度。” 云初放下手机,她看霍宴州的眼神眼底明显的疏离。 她说:“我心里有不满又能怎样?我又离不了婚。” 她说:“我心里委屈又能怎样?我受制于人我签了协议,我怕被威胁,被送进监狱,我只能受着。” 她说:“我说出来又能怎样?是我能拯救我自己,还是你能放过我?” 马路边的人行道上,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云初连声质问,却表情淡定,语气轻蔑。 霍宴州阴着表情,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几下,复杂的眸子里有心疼,有纠结,也有为难。 眼神一阵千变万化最终定格,霍宴州的眼底恢复了平静。 他扣住云初的手臂把人轻轻拉近面前,他再开口,温柔了语气:“你妈妈今天出院,我陪你一起过去,” 云初忍不住提醒:“霍宴州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的家人并不想看见你。” 霍宴州整个人闷的厉害。 他点头:“那好,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回老宅,” 一辆网约车缓缓停靠,云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上车离开。 霍宴州站在人行道上,目送网约车缓缓驶进快车道。 听到司机提醒,霍宴州上了车。 车子没有启动,霍宴州落下车窗,烦躁的点了一根烟。 身边的手机弹出谢安宁的微信聊天框,霍宴州扫了一眼,没回。 临近中午的时候,云初终于把父母弟弟从医院接回了市区的大平层。 一进家门,许静就拉着云初进了房间。 许静担心的询问:“小初,新闻到底咋回事?” 云初笑着解释:“妈,以后再看到这些你别放心上,豪门生活真真假假,不用太在意,” 许静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女儿对霍宴州的感情已经在慢慢放下了。 许静对云初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健康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亏待了自己,” 云初心里酸涩,只能强颜欢笑。 中午,云初终于好好陪家人吃了顿饭。 然后一个下午,云初陪着家人把家里从里到外都重新收拾了一遍。 她在买了好多花花草草放在阳台,客厅里也摆上了鲜花。 云初给家人换上了毛茸茸的拖鞋,厨房的灶台墙上挂上了财神。 她要让她的家人跟她一起迎接全新的一年,开启全新的生活。 接近傍晚,云初看了眼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云初走到阳台第一时间给季遇回了电话才知道,洛克.瑟的病情反复,最近又开始失眠。 云初跟季遇通完电话,赶紧给洛克.瑟回了一个电话。 这位少爷是她的第一位病人,也是她的财神。 幸亏有他,才能让她在睡眠障碍领域迅速打开知名度。 人生地不熟的慕名冲她而来,她得确保人家的安全。 电话接通,洛克.瑟的声音传来:“我在机场,赶紧来接我。” 那炸毛又委屈的声音,就像找不到家的毛孩子。 云初跟父母打了声招呼,直奔机场。 机场出口,洛克.瑟修长的身高时尚又高级,挑染的薄藤紫摩根碎盖,走起路来又拽又狂。 云初迎上来:“阿瑟少爷,欢迎来京市,” 洛克.瑟棕灰的狠狠瞪了云初一眼:“说,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云初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证明,霍宴州的电话打进来了。 洛克.瑟抽走云初的手机直接挂断。 第 93章 替你感到不值, 云初在T国的时候,作为洛克.瑟的主治医生,深知道这位欧洲财阀小少爷有多刁钻。 云初拿回手机:“阿瑟少爷,酒店定好了吗?” 洛克.瑟一双深棕色的眸子盯着云初打转:“我想住你家,” 云初冷了脸,使出杀手锏:“瑟六,你过分了。” 洛克.瑟在家族孙子辈中排行老六,因为行事刁钻不按常理出牌,又是个重度颜控,所以江湖人送外号‘瑟六’。 但是他特别讨厌这个名字,谁叫他弄谁。 如果不是因为他被失眠症困扰需要她医治,她这一声叫下去,保证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再说。 她跟霍宴州现在的关系,窒息到家里连个蚊子都活不了。 她要真把这位少爷领回家... 瑟六一听云初叫他外号,当场认怂:“...那就先住酒店吧,” 云初也见好就收,带洛克.瑟去酒店办理入住。 瑟六凑到云初身边:“初,我提前运了一辆跑车过来,吃完饭你带我在京市兜一圈,” 云初爽快答应。 与其回去面对霍宴州,她宁愿跟自己的VIP病号搞好关系。 云初在酒店大厅等瑟六的时候,遇到了谢安宁。 谢安宁环顾四周没人,也不再装了:“你一边嚷嚷着要离婚,一边又抓住一切机会秀恩爱,你这又当又立的本事,我谢安宁这辈子恐怕都学不来,” 云初眼神透着不屑:“谢安宁,我让你带着孩子去发布会认亲,是你自己没种不敢去!” 她其实还准备了一步后棋,只是谢安宁这个女人没有上当。 谢安宁被云初当面戳了痛处,脸色当场黑了下来。 云初是提前给她消息,让她带孩子去新闻发布现场认亲。 云初不知道,但她心里清楚,她的儿子根本就不是霍宴州的种。 如果她冒险去了。 霍宴州又或者霍家那几个老不死的恼羞成怒,她的下场只会比六年前更惨。 谢安宁又窝火又嫉妒。 但是表面只能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我根本不在意,只要宴州的心在我这里就够了。” 洛克.瑟不知何时走到云初身后。 他伸头一句:“初,既然这位小姐这么想的开,那你就祝这位小姐的子孙后代,世世代代都是小三。” 谢安宁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难堪来形容。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洛克.瑟,五官混血,穿顶奢,气场又拽又狂。 谢安宁没敢轻举妄动。 她装模作样对云初跟瑟六说:“对不起二位,打扰了,” 谢安宁离开后,云初问洛克.瑟:“你听到了多少?” 洛克.瑟一副嫌弃要死的模样:“初,这猪精谁啊,长得丑死了,赶紧带我去洗洗眼睛,” 云初:“。。。。” 晚上八点不到,京市一家高级料理店。 云初把洛克.瑟点的酒退掉:“阿瑟少爷,你的顽固性睡眠还没有除根,在治疗期间严禁饮酒。” 瑟六无聊的吐槽:“你比我妈还烦人。” 云初嘴角抽搐了几下,没有理他。 一顿晚饭,两个人,吃了十六万。 云初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刷霍宴州的副卡。 两人出了餐厅,瑟六指着马路边停的一辆改装过的撞色超跑。 云初伸手要瑟六手里的车钥匙:“京市路况你不熟,我来开,” 瑟六战术性后仰:“初,我这可是改装过的赛车级跑车,” 云初拿了瑟六手里的车钥匙,上了车的驾驶位,熟练的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云初淡定的开口:“我五岁就开始接触赛车,参加过儿童组的WRC,拿过奖,大学时有段时间是一家俱乐部的业余赛车手,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驾驶水平。” 曾经的她也是分外耀眼的,是无比鲜活的。 为了霍宴州,她心甘情愿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她收起脾气,敛起锋芒,尝试着做他最贤惠的妻子,拼尽所有想走进他封闭的内心。 到头来,她被伤的体无完肤。 她被逼的走投无路。 她长记性了。 再也不爱了。 得知云初曾是业余赛车手,瑟六双眼放光:“我想进赛车俱乐部,你帮我推荐一下?” 云初回了一句“没问题,”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像离了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云初载着洛克.瑟刚离开,谢安宁从餐厅门口的门柱后面走了出来。 远远看到霍宴州的车停稳,谢安宁小跑着迎了上去。 车窗缓缓落下,霍宴州问谢安宁:“我太太她人呢?” 谢安宁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宴州,你太太刚刚跟那个男人走了,我有两张照片想传给你,能让我先上车再说吗?” 霍宴州点头,谢安宁上了车。 她迫不及待的解释说:“对不起宴州,你为了给宴辞买玩具差点被媒体误会,要不是事情紧急,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打电话要求见面说的,” 谢安宁说着,把她偷拍的云初跟洛克.瑟在一起的照片私发给霍宴州。 同时,还把云初给她发的微信,让她带孩子去发布会上认亲的消息一并截图给了霍宴州。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看完谢安宁发给他的东西,不自觉握紧手机。 他问谢安宁:“你给我看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谢安宁表情无辜,语气震惊。 她说:“宴州,你太太唆使我去发布会现场,想让我曝光你跟宴辞的父子身份,我是万万不会答应她的!” 谢安宁说:“你太太当着我的面说,既然离不了婚,就跟你各玩各的,我当时以为她是在说气话,” 谢安宁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反应。 然后,她壮着胆子说:“我也没想到,今天晚上我会亲眼撞见你太太跟那个男人在电梯里激吻,” 谢安宁语气试探:“宴州,你对你太太这么好,这么的包容她,宠爱她,我真的替你感到不值,” 霍宴州脸色阴沉,语气笃定:“一定是你看错了。” 云初爱她,就算跟她闹,也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 凌晨接近三点半,云初回到家。 又累又困的打开进户门,霍宴州一身深色睡衣,面无表情的站在玄关处。 第94 章 这个家早晚得散 被霍宴州这么一吓,云初困意全无。 弯腰捡起掉落的毛绒玩具,云初一声不吭的进门。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臂,视线定格在云初怀里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具上。 他开口,语气明显不善:“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她没说话,然后侧了下身甩开霍宴州扣在她手臂的手朝客厅走去。 霍宴州被云初甩开,脸色阴沉的吓人。 两人来到客厅。 霍宴州加重了语气:“云初,我在跟你说话。” 见云初依旧不开口,霍宴州扣住她的手腕。 因为力气过大,云初手里的毛绒玩具洒落。 云初看着面前散落一地的毛绒玩具,她平静的语气对霍宴州说:“大半夜不睡觉就是等我回来问这个?” 霍宴州重复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两人对望了几秒,云初突然就笑了。 她说:“霍宴州,婚内协议里可没规定说我每天必须几点回家。” 霍宴州被云初一句话憋的心梗。 他胸口剧烈起伏,放慢语速提醒云初:“发布会结束后我提醒过你,今天晚上我们得回老宅,” 云初‘喔’了一声:“你是说了,但我没答应。”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 他问她:“那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挂掉?” 云初:“可能不小心碰到了,” 云初敷衍的语气明显,霍宴州身上隐隐带着怒意。 但是他向来冷静,没有因为谢安宁给他提供的照片跟说辞而直接发难。 但是有些东西他必须得问清楚。 他问云初:“你别告诉我你手机关机也是不小心碰到了?” 云初:“那倒没有,没电自动关机了。” 霍宴州胸口堵得慌。 他烦躁的在云初面前转了一圈,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云初看。 云初低眉顺眼的坐在沙发上,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淡定模样。 霍宴州因为隐忍,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他说:“云初我们是夫妻,你半夜不回家,电话也没有一个,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霍宴州话音未落,云初豁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走到霍宴州面前,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云初问他:“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那你撒谎骗我,日夜陪在你心爱的女人跟孩子身边时,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夫妻?” 云初问他:“你一次次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伤害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云初说:“我只是晚归,又不是在外面找野男人,你用得着小题大做吗?” 两人僵持对望。 霍宴州薄唇紧闭,深沉的眸子死盯着云初。 就这样两人双双沉默了好半晌。 霍宴州终于还是开了口:“所以,你向记者爆料我跟宴辞的关系,又提前通知安宁带宴辞去发布会现场,你想把我跟她们母子的关系彻底公开?” 霍宴州知道这些,云初并不觉得意外。 她坦大大方方的承认:“我是算计你们了,可惜没成,下次我一定吸取教训,多多注意。” 霍宴州不敢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云初。 他沉声质问:“云初,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心机了?” 云初冲霍宴州笑了一下。 她说:“我跟你学的。”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霍宴州极力隐忍。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云初会微笑着对他说出这种话。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主动的,乖顺的,单纯的。 可是现在的她,要么敏感多疑跟刺猬一样。 要么死气沉沉,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现在,更是表面迎合,背地里跟他耍心机。 云初困的两眼皮上下打架,她问霍宴州:“说完了吗?” 霍宴州因为气愤,没好气的冲云初吼了一句:“没有!” 云初瘪了瘪嘴,歪在沙发上:“那你继续,” 这还是霍宴州头一回冲她大声说话,真是稀奇。 霍宴州知道云初心里不舒服。 但是他不能纵容她这样继续下去。 他指着一堆毛绒玩具问云初:“这些玩意儿哪来的?” 云初手肘撑在沙发的靠背,用手支撑着头部,她丝毫不隐瞒:“阿瑟少爷抓娃娃机抓的,” 阿瑟少爷? 霍宴州仰头,深呼吸。 她倒是真敢承认。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对云初说:“我知道在T国的时候,你是洛克.瑟的主治医生,但那个家伙他就不是个正常人,除了必要接触,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云初闭着眼睛问霍宴州:“我觉得他挺正常的,起码他知道男人婚后出轨是不道德的,知道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都不是善茬,” 霍宴州阴沉着脸纠正:“安宁她不是小三,她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要我再说多少遍。” 云初不跟他辩解,只是轻飘一句:“嗯,她不是,我是。” 又是这种让人窒息的对话。 霍宴州烦躁的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他说:“云初你记住了,你是霍家的少夫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霍家,代表着我!” 云初点头。 霍宴州说:“不管是这次的新闻发布会,还是那个洛克.瑟,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霍宴州见云初不肯给他回应。 他加重了语气说:“云初,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既然回来了,就给我安分点。”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响了。 霍宴州见云初不动,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洛克.瑟给云初发的消息。 内容是:初,你给我买的枕头有点高了,我要跟你打视频睡。 霍宴州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问云初:“医生给患者买枕头,云初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初靠在沙发上不肯抬头。 霍宴州气的坐下来,扣住她的肩膀。 云初顺势滑进霍宴州怀里。 霍宴州低头,发现云初睡着了。 霍宴州黑着脸,死死盯着云初熟睡的样子。 凌晨三点半,抱着别人送的玩偶回来。 只要他说话重了点,她就摆出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来。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这个家早晚得散。 第 95章 偶尔低个头也不是不行 云初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 想起昨天晚上答应洛克.瑟的事情,云初翻身下床洗漱。 换好衣服出来客厅,发现昨天她抱回来的一堆毛茸茸不见了。 就在这时,霍宴州从书房里出来。 云初问他:“我昨天晚上带回来的玩偶呢?” 霍宴州:“那些玩具容易滋生细菌,我帮你处理了。” 云初当场来气:“你凭什么随便扔我的个人物品?” 霍宴州语气淡定:“这是我的家,我有权处理这里的一切。” 云初陷入沉默。 霍宴州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的对。 在这个家里,就连她这个人,也只是他的一块遮羞布,一件随意处置的物品,更别提其他的了。 霍宴州见云初沉默,他走到云初面前。 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对云初说:“作为丈夫我得对你负责,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洛克.瑟这个人颠的很,你尽量离他远一点,” 霍宴州话音刚落,云初手机响铃。 她看了霍宴州一眼,然后纠正他:“阿瑟少爷就算再颠,他也是我的病患,是我的衣食父母,” 云初说完,转身接电话。 霍宴州听着云初在电话里跟洛克.瑟约定一会儿见面的时间地点,脸色当场黑了下去。 不一会儿,云初拿着包包准备出门。 霍宴州提醒云初:“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事情没做?” 云初踮起脚尖吻了霍宴州一下,不带一丝感情。 霍宴州黑着脸,加重了语气,他说:“云初,你昨晚没给我上药。” 云初一拍脑袋。 她怎么把霍宴州背上有伤这档子事给忘记了。 放下包包,云初拉着霍宴州进了卧室。 她找出药箱,主动给霍宴州脱了身上的白衬衫。 云初专心的给霍宴州上药,霍宴州坐在床边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上完药,云初熟练的帮霍宴州穿上衬衫,然后挎上包包出了门。 霍宴州坐在床边,低头看了眼云初给他穿的白色衬衫,纽扣都没有扣上一颗。 看了眼床头柜上敞开的医药箱,霍宴州黑着脸起身,一样一样收拾。 身边的手机振铃,霍宴州烦躁的接听。 是他父亲打电话来让他跟云初一起回老宅吃午饭。 霍宴州起身进了衣帽间。 中午的时候,他一个人回了老宅。 温蔓问他:“宴州,小初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霍宴州淡定的敷衍:“接了个急诊,暂时来不了,” 这一次,霍青山对云初是一顿夸:“看来这个丫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发布会现场的视频我看了,她控场能力很强,不愧是豪门出身,” 霍青山对儿子说:“宴州,通过这件事情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了,不管对人对事,你都得分清主次。” 霍宴州不说话,只是淡淡的表情点了下头。 霍老爷子出声提醒霍宴州:“初二是宏宇集团的年会,上次老夫人亲自邀请云初那丫头没去成,这一次你带上她,” 霍宴州下午两点多从老宅离开,帮谢安宁去补习班接了趟孩子。 傍晚回到家,发现云初还没回来。 从他认识云初起,一直都是云初在等他。 不论地点,不论早晚。 霍宴州拿了瓶酒,敲开了楼上陆裴野的门。 陆裴野悠哉的半躺在沙发上,劝霍宴州放平心态。 陆裴野说:“放心吧,你手里攥着她的把柄,她跑不了。” 霍宴州整个人闷的不行:“她是我太太,她昨天半夜晚归,我只是在担心她。” 陆裴野笑了。 他问霍宴州:“云初误会你跟谢安宁母子伤心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担心过她?” 霍宴州被陆裴野一句话怼到沉默。 在谢安宁母子这件事上,他对云初有愧。 他想方设法把人留在身边,就是想好好弥补她。 是云初不肯信任他,不肯理解他。 见霍宴州不开口,陆裴野说:“你不要仗着自己脑子有问题,你就为所欲为,” 霍宴州递给陆裴野一杯酒,然后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就在这时,霍宴州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铃。 霍宴州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微信聊天框弹出谢安宁的消息。 霍宴州扫了一眼,然后拿起手机回了一条短信回去。 陆裴野坐起上半身。 他问霍宴州:“谢安宁不是有抑郁症吗,你挂她电话,你就不怕她抑郁症病发出去乱咬人?”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他说:“裴野,你别这样说安宁,宴辞书包丢了,她只是打个电话过来问我一下,” 陆裴野:“她儿子书包丢不丢的管你什么事?” 霍宴州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安宁今天有连场直播,是我帮她接的宴辞,” 陆裴野蛋|疼的表情盯着霍宴州足足有几十秒钟。 陆裴野给霍宴州竖起大拇指:“你一个堂堂霍氏大总裁,不陪父母,不陪老婆,就喜欢给你白月光当免费的跑腿司机,给她孩子当便宜的爹,你可真行~”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是你们对安宁有偏见,若不是逼不得已,安宁是不会麻烦我的。” 陆裴野站起来,认真了表情对霍宴州说:“看在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上,我最后劝你一次,宴州你如果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你跟云初早晚是悲剧,” 陆裴野说:“你好好想想云初嫁给你之前的样子,她阳光,自信,张扬,她爱作爱笑也爱玩,你再看看她现在?” 陆裴野说:“如果你真想弥补她,你解释清楚,然后离姓谢的母子远远的别再刺激她,” 陆裴野说:“你想跟她好好过日子,你就给她尊重,给她她想要的,而不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而再的逼她就范!” 霍宴州回到家,脑海里全都是陆裴野的话。 云初跟她置气晚归,只能说明一点:她依旧爱他,在意他。 他进了衣帽间的密码箱,取出那套顶级帝王绿珠宝。 他点了根烟,然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云初回来。 他们是夫妻,他作为丈夫,偶尔低个头也不是不行。 第 96章 叫老公, 接近凌晨,云初抱着几个娃娃回到家,一眼看到了沙发上的霍宴州。 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黑色密码箱上,云初不动声色的走过来。 霍宴州盯着云初怀里抱着的几个卡通娃娃,忍不住蹙眉。 两人对视一眼。 云初放下娃娃伸手去提密码箱,霍宴州手掌压在箱子上阻止。 两人再次对视,云初收回手起身,转身朝卧室走去。 她身后,霍宴州不紧不慢的语气开口,他说:“云初,我知道你心里有不满,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云初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不用了,就算有不满我也只能忍着。” 她跟霍宴州之间,不管是谈也好,吵也罢,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打开面前的密码箱。 他说:“如果我们能谈拢,这套珠宝我立刻还给云家。” 听到霍宴州主动提出要归还珠宝给云家。 云初转身。 她犹豫着走到霍宴州面前,问他:“你想谈什么?” 霍宴州拉着云初的手坐到他身边来。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谈谈你这两天晚归的事,” 云初看了看霍宴州,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黑色密码箱。 她明白了霍宴州的意思。 他想用她妈妈的这套珠宝跟她做交易,逼她乖乖就范,让她听话顺从。 云初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阳奉阴违,这招她也会。 云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她开口,尽量不让霍宴州听出语气里的敷衍。 她向霍宴州保证说:“以后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我尽量早点回家,不让你担心,”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语气让人捉摸不透:“我让你离他远一点,是为你好。” 云初乖顺的点头,但语气还在坚持:“你们霍家人跟我保证过,不会干涉我的工作,” 霍宴州:“工作时间接触完全没问题,但私人时间不行。” 云初抬眼,对上霍宴州深沉又复杂的眸子。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主动妥协:“你放心,我时刻记着我霍太太的身份,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霍宴州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 他再问云初,语气不自觉温柔了下来:“以后还挂我电话吗?” 云初主动靠近霍宴州,举手发誓:“我保证没有下次,” 憨憨的表情,带着点撒娇, 两人对视,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慢慢变得炙热。 云初看懂了霍宴州眼底的意图。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主动坐到了霍宴州的腿上。 既然是交易,就得有筹码互换。 霍宴州有权有钱,她只有这具身体。 她的手臂勾住霍宴州的脖颈,上半身紧贴霍宴州的胸膛,声音又小又轻:“老公,那套珠宝能给我吗?” 云初特意去掉‘还’这个字。 这一声‘老公’让霍宴州全线溃防。 霍宴州扣紧云初腰把人用力往怀里一带。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吻我。” 云初异常听话,圈住霍宴州的脖子送吻,甚至主动用舌尖撬开他的唇齿,由浅入深的勾|引。 霍宴州闷哼出声,双手禁锢住云初的腰肢回吻。 安静的客厅里荷尔蒙肆无忌惮的蔓延。 霍宴州原本只想要云初主动的态度。 可一碰到云初的身体,他就失控的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不停变换着姿势,把人压在了沙发上疯狂索吻。 云初后背抵在沙发的靠背,修长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她一手环住霍宴州的脖颈,一手曲指抓住身边的抱枕,任由霍宴州对她为所欲为。 因为她太过用力,抱枕被她攥紧的看不出上面的图案。 霍宴州咬着她的唇低哄她:“叫老公,” 他想听,云初就一直叫给他听。 整整一夜,霍宴州变换着姿势,重复着动作,一刻都不肯停歇。 天微微亮的时候,云初累极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霍宴州餍足的抚摸怀里睡的跟猫儿一样的女人,嘴角不自觉弯起的笑意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 云初再次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拿掉霍宴州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云初忍着浑身的不适翻身下床。 昨天晚上,霍宴州是发狠的折腾她,就像几个月没开荤的畜生。 她都开始怀疑谢安宁的身体是不是有病,连霍宴州的日常需求都满足不了。 为了她自己的身心健康,她或许可以给谢安宁免费把个脉,帮她调理一下身体。 今天是大年三十,万家团圆的喜庆节日。 云初特意挑了一件茜红色内搭套裙,外搭了一件米色风衣。 云初正在衣帽间换衣服,霍宴州洗漱完进来。 他走到云初身后,很自然的把人拥进怀里。 他下巴抵在云初的肩膀,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错。 霍宴州开口,慵懒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暧昧:“累了一晚上,怎么不多睡会儿?” 云初任由霍宴州暧昧的呼吸在她脖颈徘徊。 她故意拿起两支口红询问霍宴州:“帮我看看,哪支口红跟我今天的妆容比较搭?” 霍宴州把云初手里的两支口红都放下,然后重新挑了一支正宫红。 云初本想拒绝,却被霍宴州扳过身体面对着他。 云初抬头:“这支太艳了,不适合我,” 两人对望,霍宴州忍不住低头吻了下来。 清冽的气息没有了昨夜浓烈的欲,多了几分温柔倦怠。 霍宴州呼吸微乱,唇齿慢慢挪到云初耳际,他低哑的嗓音性感又撩人:“这个颜色,永远适合你,” 云初乖乖听话,当着霍宴州的面把口红涂上。 “今天是年三十,我回爸妈那一趟,” 云初说完,踮起脚尖在霍宴州的喉结印上一枚唇印。 她信不过霍宴州,她还尽快把那套珠宝送到她爸妈手里。 云初离开了好一会儿,霍宴州还怔怔的站在镜子前回味着刚刚那个吻。 不管她怎么改变。 她骨子里的性格是改变不了的。 他能感觉的出来,她的主动跟热情是发自内心的。 她喜欢他二十多年,对他的这份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了的。 她需要他。 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 第 97章 当云初面叫爸爸, 卧室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拉回了霍宴州的思绪。 电话是温蔓打过来的,让他晚上带云初回老宅吃团圆饭。 霍宴州拒绝了。 他说以后他跟云初年三十在云家过,初一回老宅。 温蔓倒是没说什么。 中午的时候,云家一家三口正在准备年夜饭,云初回来了。 云川接过黑色密码箱:“姐,你把珠宝赎回来了?” 许静让儿子把珠宝放进她房间。 她拉着云初进了餐厅:“小初你说实话,这套珠宝你是怎么赎回来的?” 卖珠宝的钱还在她手里攥着,她知道女儿身上没钱。 云初安慰父母说:“爸,妈,这套珠宝是霍宴州高价赎回来的,” 她没告诉父母这套珠宝其实霍宴州已经赎回来很多天了。 也没跟父母说,她是如何咽下委屈,克服心理,用最不堪的手段从霍宴州手里把这套珠宝拿回来的。 许静跟云峰相互看了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下午的时候,云初在厨房帮忙蒸米糕,霍宴州提着医药箱来了云家。 云川看到霍宴州,生气进了自己房间。 许静跟云峰虽然脸色不是太好,但也没有赶人。 霍宴州在云初父母面前,永远那副谦卑礼貌的样子:“爸,妈,新年好,” 许静点了下头扭头进了厨房。 云峰‘嗯’了一声把蒸好的馒头放去餐桌上冷凉。 云初没等霍宴州开口,把霍宴州带进房间。 今天过年,她不想给家人添堵。 给霍宴州上完药,云初收拾药箱:“你回去跟长辈解释一下,我妈刚出院不久,我想陪家人过个节,” 霍宴州优雅的扣着衬衫的纽扣:“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晚我们在这边过,” 云初有点意外:“你不怕你爸跟你爷爷生气?” 霍宴州伸手拢了下云初的长发:“不用管他们。” 云初没有说话,转身出了房间。 她就知道他过来,不是单纯的找她上药。 云初进厨房给父母帮忙,霍宴州进了云川房间。 云川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个电脑主板,看到霍宴州进来,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霍宴州扫了眼云川捣鼓的东西,用手指勾掉他耳朵上的耳机:“这种情况应该是外设的led灯耐压不好,你换一个再试试,” 云川豁的起身:“用你管?” 霍宴州提醒云川:“礼貌点,叫我姐夫,” 云川攥紧拳头:“你不是我姐夫,你是欺负我姐的混蛋!” 霍宴州扣住云川的肩膀:“上次我不小心伤了你手腕,说说看,要怎样才肯消气?” 云川咬牙切齿:“除非让我把你手也给折断!” 霍宴州把左手伸给云川:“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云川根本不跟霍宴州客气:“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房间里一声骨头错位的闷响。 霍宴州痛到闷哼出声,云川终于顺了这口恶气。 霍宴州看了眼门口的云初,忍着手腕的剧痛走到她面前。 他说:“我欠小川的这一下我还了,这件事能过去了吗?” 云初答非所问:“楼下有家私人骨科医院,我带你去拍个片子,正下骨,” 她跟她家人在霍宴州身上吃过的亏,受过的委屈,在她心里,永远都不可能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云初跟霍宴州出了医院。 云初劝霍宴州回老宅。 霍宴州沉了脸色说:“云初我们是夫妻,大年三十我们分开过,你让我怎么面对家里的长辈?” 云初想怼他,但想想还是算了,又把霍宴州给带回了云家。 云家人为了能好好过个节,刻意不去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一顿团圆饭,吃的也算顺利。 云初跟霍宴州离开云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小区门口的人行道上,霍宴州牵起云初的手。 他对云初说:“我跟小川之间的事情算扯平了,那套珠宝也给你了,以前的事情我们一张纸掀过去,好吗?” 云初敷衍的点了下头,说:“好。” 过去的,过不去的,最终都会过去。 只是她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内耗自己了。 她要阳光鲜活,要努力灿烂。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眼底有化不开的温柔:“刚吃完晚饭,我陪你走走?” 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霍宴州牵着云初的手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他修长的身高一身深色西装搭配黑色长款大衣,矜贵又帅气。 云初茜红内搭外面一件米色长款大衣。 一阵冷风吹过来,乱了云初一头长发,掀起她大衣的衣角,撩起她一抹裙摆,像冷风中勇敢绽放的玫瑰。 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他们身后,黑色的宾利缓缓跟着。 马路对面的白色轿车里,谢安宁嫉妒的双眼发红。 她偷偷在儿子耳边交代了几句,熊孩子听话的打开车门。 霍宴州见云初穿着高跟鞋越走越慢,他突然弯腰把人打横抱起。 他对云初说:“在我面前不用逞强,累了就告诉我,就像以前一样,” 云初垂眸没有接话,霍宴州抱着云初走到车旁。 就在司机打开车门,霍宴州准备抱着云初上车的时候。 谢宴辞突然跑到霍宴州面前,抱住他的腿:“爸爸~”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把云初放下来。 谢安宁追上来,对着谢宴辞的屁股就是两巴掌:“你这孩子,妈妈都教了你多少次了,不准叫爸爸,” “爸爸我不要跟妈妈回家,我就要爸爸陪我放烟花,” 谢宴辞抱着霍宴州的腿哭闹。 见霍宴州不抱他,谢宴辞转身爬进了霍宴州的车里。 谢安宁一副为难的样子:“宴州,我力气不大,要不你把儿子给拽下来吧,” 谢安宁说完,偷偷观察着云初的反应。 霍宴州已经跟霍家长辈承认了跟她儿子的亲子关系。 他曾承诺过她,不会对任何人泄露她儿子的真实身份。 现在她儿子当着云初这个女人的面叫他爸爸,他不认也得认。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说:“我给你叫辆车,你先回家休息,” 第 98章 别再试探我了好吗? 云初安静的站在霍宴州面前。 她微微仰头对上霍宴州沉重又复杂的眸子笑了笑。 云初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关系的,我自己打车走。” 云初越笑,霍宴州的脸色越是难看。 云初说着把手里的药递给谢安宁:“他手腕受伤了,记得提醒他按时吃药,” 谢安宁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接了药。 见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谢安宁赶紧给云初道歉:“对不起霍太太,是我没看管好孩子,给你添堵了,” 云初笑着摇头:“今天是年三十,你们一家三口理应在一起的,今天是我疏忽了,下次节庆我注意提醒他,” 云初话音未落,霍宴州走上前拿过谢安宁手里的药:“安宁你先上车。” 谢安宁看了云初一眼,乖乖上车等他。 霍宴州把车门带上,转身把药递给云初的时候,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 他说:“你别胡思乱想,我一会儿就回家,” 云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如果太晚了就别回来了,好好陪陪她们娘俩,” 霍宴州死死盯着云初的表情。 她的淡然跟笑容如同重石一样压在他胸口上,沉重的让他呼吸不畅。 云初见霍宴州迟迟不肯动步,主动推他上车: “如果你们暂时还没做好公开的准备,你们小心点别让记者给拍到了,但是你放心,婚内协议里的内容我记着呢,不会跟你闹的,” “云初!” 霍宴州情绪莫名有点失控。 他不能冒险跟云初解释这一切。 但是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云初。 心里莫名烦躁,莫名压抑,让他很不舒服。 车里的谢安宁见霍宴州的视线一直黏在云初身上不肯动步。 她打开车门:“宴州,儿子非要闹着下车找你,你能快点吗?” 霍宴州回头看了谢安宁一眼,松开云初的手。 他低着头避开云初的视线,他说:“回去早点休息,” 云初站在马路边,静静的看着霍宴州上车离去。 夜深了,她感觉有点冷,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听到身后跑车嚣张的喇叭声,云初转身。 洛克.瑟站在跑车里,双手撑在车前挡风玻璃上:“初,京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我转转呗~” 云初把手里的药袋丢进垃圾桶,上了洛克.瑟的跑车。 半个小时后,皇廷会所。 云初领着洛克.瑟在一楼舞池附近找了个卡座:“今晚所有消费我包,年后配合我好好治疗。” 洛克.瑟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个面子本少爷给,” 陆裴野跟一帮朋友从二楼下来,一眼看到了云初。 他打发了身边的朋友走到云初面前,视线却紧盯着云初对面的洛克.瑟:“你这老六怎么来京市了?” 云初:“。。。。” 果然,顶级人脉圈子都是互通的。 “陆二,跟本少爷说话客气点,” 洛克.瑟不满的怼了陆裴野一句,起身出去接电话。 陆裴野看向云初:“宴州呢?” 云初给陆裴野倒了杯酒:“去陪他心爱的女人跟儿子放烟花了,” 陆裴野看着云初无比淡定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慢慢冻住。 他问云初:“你这么聪明,就不能想个办法治死他?” 云初冲陆裴野笑笑:“我想过了,这是他亲手给我设的死局,想破局,除非我去死。” 但是她不会。 为了这么个男人去死,不值得。 陆裴野盯着云初,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同一时间,京市市中心广场。 谢安宁拉着孩子的站在车外:“宴州,你不下车吗?” 今天是大年三十。 她好不容易把霍宴州从云初那个女人身边抢过来,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去。 霍宴州握着手机坐在车里,明显心神不宁。 他扫了眼车外热闹的人群,忍不住皱眉:“安宁,你很想我跟宴辞的关系公开吗?” 霍宴州一句话,谢安宁脸色大变。 反应过来后,谢安宁赶紧抱起孩子上车。 谢安宁人还没坐稳,就先发制人。 她异常愤怒的语气质问霍宴州:“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谢安宁义正言辞的说:“话说到底你也不是宴辞的亲生父亲,你认下宴辞,这件事对你太太本就不公平,我已经很内疚了,你别再试探我了好吗?” 见霍宴州的眉心稍稍舒展,谢安宁心虚的转移话题:“今天过年公园没什么人,你就当送宴辞新年礼物了,陪他放一会儿烟花可以吗?” 霍宴州点头回应,谢安宁终于松了口气。 大年三十晚上的公园里确实没什么人。 司机陪孩子放烟花。 谢安宁见霍宴州兴致缺缺,愧疚的开口: “对不起宴州,今晚这事都怪我,” “你为了我们娘俩不惜违背你爷爷的意思认下宴辞,又顶着压力没有跟你太太说出孩子的身世,我打从心里感激你,” “只是我没想到宴辞会这么喜欢你,崇拜你,依赖你,” “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闹着要爸爸,闹的厉害的时候一天都不肯吃东西,我真是被这孩子折腾的精疲力尽了,” “如果当初你爷爷逼我嫁人的时候我死也不从,又或者我被虐待了那么久之后没有心软的生下这孩子,这孩子也不会跟着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 ... 霍宴州安慰她说:“安宁你是受害者,你生下宴辞那是因为你善良,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霍宴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 霍宴州把谢安宁母子送到小区门口。 车子停稳后,谢安宁没有急着下车。 她语气试探:“宴州,孩子睡着了我抱不动,你能送我们上楼吗?” 前面的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谢小姐,孩子我帮您送上楼,” 谢安宁没有得逞,只能硬着头皮下车。 霍宴州回到家已经凌晨。 这个时间,云初应该睡着了。 霍宴州解锁进户门的密码刚要进门,身后电梯门打开。 陆裴野提醒他:“别进去了,云初没回来。” 第 99章 我知道你想跟我吵,但是你先别吵, 霍宴州回头看了陆裴野一眼。 他不相信云初不在家。 因为上一次云初晚归回来,已经跟他保证过了,以后不会再犯。 陆裴野慢悠悠的出了电梯,跟了进来。 安静的房间里,霍宴州径直推开卧室的门才相信,云初真的没有回来。 转身出了卧室给云初打电话,手机又关机了。 霍宴州阴沉着脸问陆裴野:“她在哪儿?” 她明明答应她每天尽量早回家,不再挂他电话,手机不再关机。 这才过去一天,就又开始了。 陆裴野朝霍宴州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着急的,你自己不也刚回来?” 霍宴州黑着脸,转身准备出门去找人。 陆裴野拦住他:“虽然那个老六人确实不咋地,但有季遇在,你完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霍宴州扬起手臂甩开陆裴野,露出手腕的白色绑带。 陆裴野正经了表情:“你受伤了?” 霍宴州陷入沉默。 他身上的伤不止手腕,还有后背。 云初明知道他身上有伤,却不闻不问。 查了一下副卡的消费记录,发现云初今晚在皇廷酒吧消费了二百多万,光是陪酒的男男女女加起来就点了七个。 好。 好的很。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陆裴野拍了下他肩膀:“你不能只允许你自己犯贱,不允许云初发泄,云初都想开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霍宴州咬紧后槽牙:“她这不是想开,是在作死。” 陆裴野:“要不你直接把她弄死吧,反正云家无权无势也怎么不了你,” 霍宴州剜了陆裴野一眼。 陆裴野没打算放过他:“大年三十把自己老婆扔在马路上,去陪那对母子放烟花,你就这么爱?” 霍宴州烦躁的开口:“宴辞他只是个孩子,口无遮拦的叫了我一声爸爸,我能怎么办?” 霍宴州说:“云初性格外向,心里藏不住事儿,如果我告诉她宴辞不是我儿子,用不了多久我爷爷就一定会知道,如果我爷爷知道宴辞不是我亲生的,他对安宁母子只会比六年前更狠。” 陆裴野:“既然你已经做好一直当这个便宜爹了,就干脆把谢安宁娶了,这样不是更有说服力?” 霍宴州心里闷的厉害,用力抽了一口烟:“我是不可能为了安宁母子跟云初离婚。” 陆裴野叹了口气:“宴州,你都没发现云初已经不爱你了吗?” 两个男人无声对视。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她不会的。” 陆裴野幸灾乐祸的笑:“你都不知道她今天晚上跟我说,你去陪谢安宁母子的时候有多淡定,跟瑟六划酒的时候有多开心,”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霍宴州陷入沉默 陆裴野说:“她如果还爱你,怎么可能把你往谢安宁怀里推?” 陆裴野又问他:“你不爱云初,你能容忍她去找别的男人吗?”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去阳台抽烟。 他承认,他确实不爱云初。 但他也确定,他不能容忍云初去找别的男人。 凌晨五点,霍宴州没睡,云初也没回来。 这是她第二次手机关机,夜不归宿。 早上六点整,老宅的管家给霍宴州打来电话,说老爷子不慎摔倒被送了医院。 霍宴州赶到医院的时候,霍家所有人都在。 病房里,霍青山沉声质问:“宴州,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霍宴州垂眸,没吭声。 温蔓见状,接了话茬:“年轻人早上起不来也正常,这里有我们就行,” 霍青山呵斥霍宴州:“你爷爷受伤住院,她还能睡得着?赶紧打电话让她送早饭过来。” 霍宴州眉眼间明显的疲惫:“爸,晚点我会让她过来,” 霍雨眠眼见她哥不对劲,拿出手机拨打了云初的号码,大家听的清清楚楚,云初手机关机了。 霍青山让温蔓给管家打电话,让管家亲自去叫人。 温蔓也是没办法。 今天又是大年初一,老爷子又进了医院。 大家都在这儿,唯独云初这个孙媳妇不在,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就在温蔓犹豫着准备给管家打电话时,云初给霍雨眠回电话了。 霍雨眠跟云初通完电话,对大家说:“嫂子说她马上到,”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攥紧。 他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给云初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好几条微信。 她开机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回电话。 很快,云初赶到医院。 她敲门进了病房,所有人的脸色几乎都变了样。 因为云初一身酒气,人还没彻底醒酒。 最关键的是她身上还穿着男人的外套。 那么张扬明亮的颜色,很显然不是霍宴州的。 云初使劲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爸,妈,新年好,” 礼貌的跟霍宴州的父母打完招呼,云初走到霍宴州面前。 她问霍宴州:“好好的,爷爷怎么会突然进医院?” 霍宴州整张脸黑的不行。 走路还在发飘的状态,说话还能维持体面,真是难为她了。 霍宴州不等父母开口,揽过云初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 霍青山指着云初沉声质问:“宴州,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宴州面不改色:“昨天年三十,云初陪她父母多喝了两杯,” 不等父母开口,霍宴州又说:“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先送她回去,” 霍宴州用最快的速度把云初带离病房。 两人走到电梯口,霍宴州扯掉云初身上的外套扔进垃圾桶。 云初转身去捡,霍宴州弯腰把人扛进了电梯。 霍宴州一路把云初带回了家。 不等云初反应过来,他直接把人推进了浴室。 云初虽然人还没彻底醒酒,但是霍宴州的举动她读懂了。 她一夜未归,又穿着别的男人的外套醉醺醺的回来。 他嫌她脏。 云初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又吹干了头发,然后不紧不慢的从浴室出来。 看到霍宴州阴沉着脸坐在床边死死盯着她。 云初走过来轻飘一句:“我知道你想跟我吵,但是你先别吵,你先让我补个觉,等我睡醒了慢慢陪你吵,” 第 100章 你的爱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云初无所谓的态度让霍宴州恼火。 他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拦在床边,阴沉着脸质问:“大年三十你夜不归宿还酗酒,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太纵容你了?”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爬上床,无辜的眼神看着霍宴州:“我不就跟朋友出去跨个年嘛,你至于跟我发这么大的火?” 霍宴州因为隐忍,太阳穴青筋暴起。 他居高临下的视线死死盯着云初,加重了语气:“手机关机一夜未归,然后穿着陌生男人的外套醉醺醺的出现在我家人面前,你竟然说只是跨了个年?” 云初垂眸。 看样子今天不吵一架,她这觉是没法睡了。 她语气不大,也没有什么情绪,她说:“霍宴州,大年三十晚上,你把我扔在路边去陪你心爱的女人跟儿子,我不是也没为难你吗?” 霍宴州:“我跟你说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云初针锋相对:“回不回来是你的事,可是在那一刻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气氛僵持。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无声的对视了足足有几十秒,霍宴州再问她:“既然你这么在意,为什么还要装大方主动让我陪她们离开?” 云初笑了:“霍宴州,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她说:“当初我发现你跟谢安宁复合还有了孩子,我是怎样一次次逼的你,你又是怎样一次次伤的我?”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阴沉的厉害。 他上前一步扣住云初的手腕突然用力一拉,云初身体失去重心跪倒在床上。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后脖颈,慢慢倾身靠近:“所以,你对我的保证,你对我的热情你的温顺都是假的,你在敷衍我?” 云初无所畏惧的对上霍宴州危险的眸子:“不然呢,你以为你背叛了我,伤害了我之后,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死心塌地的去爱你吗?” 霍宴州死死盯着云初的眼睛,视线渐渐失焦,好像联想到了别的什么。 胸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窒息感不断加重。 霍宴州怔了好一会儿。 他一字一句问她:“云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不爱了吗?” 两人对视,云初眼神坚定。 她说:“我云初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不爱你霍宴州了!”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松了手。 他站直身体后退一步,看云初的眼神慢慢冷却。 他说:“你的爱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两人对视,云初眼神带笑:“不用你提醒,我一直都知道。” 他爱的是谢安宁。 她的爱对他来说当然不重要。 霍宴州转身把床头柜上的婚内协议,跟一沓资料甩在了云初面前。 他冷着脸说:“原本我拟定的这份婚内协议,只是为了保证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能够稳定,没打算用这些条条框框约束你,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霍宴州说:“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都要严格按照这里面的要求来,工作时间是你的自由,其他时间必须回归家庭,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云初扔掉手里的协议下床。 她光着脚站在霍宴州面前:“婚内协议上并没有约束我下班后就一定要回家?” 霍宴州眸子深沉,表情淡定,语气平静,他说:“云初,我是规则的制定者,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面对霍宴州的霸道强势,云初不自觉拔高了音量:“霍宴州你别欺人太甚!” 霍宴州嘴角勾起一抹残忍。 他面无表情的警告云初说:“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失去现在的工作,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霍宴州你混蛋!” 云初气不过,狠狠抽了霍宴州一巴掌。 霍宴州被云初一巴掌打偏了头,他舌尖抵了下腮,再看云初的眼神带着隐隐的危险。 不等云初反应过来,霍宴州拦腰把云初扔在了床上,然后欺身而上。 霍宴州的粗鲁跟强势让云初心惊,她挣扎护住胸前最后一点遮挡:“霍宴州,别逼我恨你!” 霍宴州眼底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闪过。 他说:“你的恨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 几个小时后,霍宴州起身去浴室。 暧昧的卧室地板上,到处散落着衣物。 女人黑色的蕾丝内内扔在男士的白色衬衫上,给暧昧未退的卧室里添了几分欲|色。 云初侧着身子麻木的躺在大床上,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胸口的位置。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痕迹。 霍宴州从浴室出来,远远凝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云初。 他眉心皱的厉害,心里莫名揪成一团。 霍宴州转身的脚步微微有点乱。 十多分钟之后,他穿戴整齐的出来。 走到床边,近距离的看着云初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苍白麻木的小脸不停滚落的眼泪,仿佛那些眼泪一路滚进了他的心里,烫的他心神不宁。 他转身,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霍宴州离开后不久,吴妈急匆匆推门进来,瞬间明白过来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进浴室把浴缸里放满了水。 吴妈过来劝云初: “少奶奶,您先泡个澡,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少奶奶,您就算再生气,也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您自己,” ... 云初艰难的眨动了一下眼睛 吴妈扶着云初下床,云初的腿是抖的。 她在浴缸里躺了好久。 这是霍宴州第一次对她用强。 他发狠的折腾她,就算她哭她求饶,他也没有停下来。 就好像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一样。 吴妈收拾好房间换了床单进来帮助云初穿衣服,被云初身上的‘痕迹’震惊到。 一切清理干净,云初重新躺回床上:“吴妈,去帮我买一盒避孕药。” 吴妈表情有为难:“如果让少爷知道...?” 云初告诉吴妈,是霍宴州不想要孩子,临走提醒她吃避孕药的,吴妈才敢去买。 云初吃了药后,就开始昏昏沉沉的睡。 吴妈守在卧室外面一步不敢离开。 这一夜,霍宴州也没再回来。 第 101章 云初我知道你没睡,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霍宴州从外面回来。 吴妈赶紧迎上来:“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霍宴州看了眼主卧方向,眼神明显有担心:“...她好点了吗?” 吴妈叹了口气:“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少夫人除了把药吃了,到现在滴水未进,” 霍宴州眉心紧蹙:“药?” 见霍宴州的脸色不对,吴妈小心问道:“少爷,不是您提醒少夫人吃的事后避孕药吗?”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这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吴妈站在原地,犹豫着没有动步,她说:“少爷,虽然吴妈我只是个下人,但也是看着少爷您跟少夫人一起长大的,避孕药吃多了伤身,就算少夫人再年轻,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吴妈说:“我给少夫人熬的粥放在餐厅了,少爷记得劝少夫人多少吃一点,” 吴妈离开后,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疲惫的阖上眼。 她一直都很喜欢孩子。 婚后,她为了想要个孩子,她用过手段。 那时候他担心她玩心太重,年纪又太小,让她吃了一次避孕药。 从那以后,他每次要她,都会主动避孕。 昨天上午他冲动之下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她在生他的气,不想怀上他的孩子,所以主动吃了避孕药。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推门进了卧室。 卧室里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床上的云初也异常安静。 霍宴州走到床边。 床上的云初背对着他,身体蜷缩在被子里。 霍宴州解开西装的纽扣坐在了床边。 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背对着背,偌大的卧室里安静的让人窒息。 最终,还是霍宴州先开了口。 他说:“吴妈给你熬了粥,起来吃一点,” 云初紧闭的双眼睫毛轻颤了颤,不想睁开眼。 霍宴州起身,然后单膝跪在床边,轻轻扳过云初的身体。 云初睡衣的肩带滑落,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落入霍宴州的视线。 看到云初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霍宴州一整个怔住。 昨天上午,面对云初的决绝,他情绪失控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更没想过他会对一个女人用强,这个女人还是他青梅竹马的妻子。 霍宴州薄红了眼尾,别开视线。 他单膝跪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 他把云初的肩带拉上,小心把人扶起来。 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云初身上,他说:“云初我知道你没睡,你把眼睛睁开,” 从现在起,他不会再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云初浑身无力的靠在霍宴州怀里,艰难的睁开眼睛。 只一眼,她又把眼睛闭上。 霍宴州见状,弯腰把人打横抱进了餐厅。 霍宴州把云初放坐在了餐椅上,云初靠着椅背再次睁开眼睛。 看着一桌丰盛的早餐,云初连张嘴的欲望都没有。 霍宴州试了下粥的温度,用调羹喂到云初嘴边。 云初不张嘴,霍宴州放下调羹,然后连同粥碗一起放在了云初面前。 霍宴州开口,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把早饭吃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宏宇集团的年会,你得陪我一起出席。” 云初麻木的扯了一下唇角。 这么着急劝她吃饭,原来是想让她陪他参加明天晚上宏宇集团的年会。 云初偏头看了霍宴州一眼,她依旧拒绝跟他说话。 霍宴州不紧不慢的拿出手机。 他说:“云初,你绝食威胁不了我,如果你不肯吃,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爸妈过来劝你吃,” 面对霍宴州的威胁,云初终于有了反应。 她红着眼睛,颤抖着唇,终于发出了声音。 她说:“你别打扰我爸妈,我吃。” 云初尝试着端起粥碗,但是她手抖得厉害根本端不起来。 霍宴州张了张嘴,感觉心口被人狠狠勒住了一样,又闷又痛。 昨天,他对她粗鲁了。 霍宴州下意识的去握住云初的双手。 他再开口,不自觉温和了声音,他说:“我喂你。” 霍宴州小心的一勺一勺喂,云初大口大口的吃。 云初因为委屈,因为气愤,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但是她嗓子哑了,她骂不出来。 她更不敢动手。 昨天她打了他一巴掌,她得到教训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霍宴州忽略云初的眼泪,把一碗粥全部喂她吃完。 放下粥碗,他抽了纸巾给云初擦了下嘴角。 云初起身要走,被他强行扯进怀里,骨节分明的拢了拢云初的长发。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他说:“婚内协议第十九条,婚内如果我计划要孩子,或者意外有了孩子,要与不要决定权在我。” 云初哑着嗓音艰难出声:“只有我不生,你跟谢安宁的孩子才有可能转正不是吗?” 两人对望,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点头:“你说的也对。” 话音未落,他又补充一句:“但是如果下次再吃药,必须提前知会我一声,我点头,你再吃,这是规矩。” 他跟云初现在的关系紧张成这样,确实不适合要孩子。 云初用尽全身力气从霍宴州怀里挣脱。 她以为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不会再痛了。 听到霍宴州赤果果的挑衅,心还是会痛。 这一路跌跌撞撞过来,她向霍宴州走的每一步都是教训。 她没有了骄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从幼稚到成熟,从单纯到复杂,从没心没肺,到充满防备。 她心疼过去的自己,厌倦现在的自己,担心以后的自己。 云初扶着椅背刚走出一步,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直直的朝餐厅门口栽去。 “云初!” 霍宴州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 云初整个人恍惚的厉害,她说:“霍宴州,我真的好后悔...” 虽然云初声音很低,但霍宴州还是听清楚了。 餐厅门口,他心疼的把云初扣紧在怀里。 他红着眼对云初说:“小初,我不准你后悔。” 第 102章 宴州, 云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坐起身,处理未接的电话还有消息。 最后,云初给父母回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许静听出了不对劲,云初撒谎说自己嗓子哑,是因为感冒了。 看到霍宴州推门进来,云初借口挂断了电话。 大过年的跟霍宴州闹成这个样子,如果她父母知道了,肯定担心的吃睡难安。 霍宴州走到床边,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云初:“吴妈给你熬的雪梨汤,”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躺下,闭眼。 霍宴州放下杯子,弯腰把人扶起来:“就算生气想跟我吵架也得有力气才行,”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手机响了。 他把杯子硬塞进云初手里:“吴妈为你熬了两三个小时,多少吃点,” 云初安静的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杯子,没有任何反应。 说的好听是吵架。 其实都是她单方面在输出,在被霍宴州碾压。 她受制于人,又无能为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他吃软不吃硬,以后他说什么她听就是了。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转身出去接电话。 客厅阳台,谢安宁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宴州,年三十那天晚上你为了陪宴辞,把你太太一个人留在马路边,你太太没跟你吵架吧?” 霍宴州握紧手机,眉心紧蹙,他说:“安宁,有事吗?” 电话那端,谢安宁语气有点急:“我手里有两套公司品牌方送的高档护肤品,我想送给你太太,就当给她道个歉,您看是你过来取一下,还是我抽空给你太太送过去?” 霍宴州拒绝:“不用了,” 电话那端,谢安宁不死心:“宴州,这两套化妆品是品牌货实在太贵了,我一个小网红用着也是浪费,再说我也舍不得用,你们夫妻对我们母子这么好,我回馈你们是应该的,” 霍宴州说:“我太太学医的,对护肤品很挑剔,她只用院线产品,” 电话那端安静了下来,霍宴州挂掉了电话。 返回卧室,云初已经躺下了。 霍宴州静静的站在床边,盯着云初的后背凝视了好半晌。 他一句话没说,把空的杯子拿出卧室。 夜幕降临,霍宴州一个人在阳台抽烟。 从他记事起,他父亲出轨在外有了私生子,他的父母就陷入了无休止的争吵。 家成了战场,成了最让人窒息的地方。 那个时候,他最怕的就是回家。 他也曾暗暗发誓,等他结了婚,他绝对忠于自己的妻子,忠于自己的家庭。 他父母的悲剧绝不会在他身上重演。 可是现在,他的情况看起来比他父亲当年还要糟糕。 安宁为了他,被他爷爷彻底毁了。 他为了护住安宁母子认下那个孩子,导致他跟云初的夫妻关系出现了裂缝。 他以为凭借云初对他二十多年的感情,他们一定能度过这次危机。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为了这段婚姻能够稳固长久,他不得不使用点手段。 他相信,婚姻是经营出来的。 他父亲跟他母亲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也一路携手走过来了。 他父亲能做到,他也一样能做到。 就算云初恨他,也只是暂时的。 “少爷,晚餐已经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老宅那边了,” 吴妈的声音拉回了霍宴州的思绪。 他捻灭手里的烟蒂,进了卧室。 他走到床边,扳过云初的身体:“起来把晚饭吃了再睡,” 云初抵触的推他。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他说:“云初,需要我把婚内协议里的内容再重复一遍给你听吗?” 云初隐忍着坐起身来,霍宴州弯腰扶她下床:“能走吗?” 他问完之后,没等云初回他,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照顾云初吃完晚饭,霍宴州又把云初抱进洗漱间洗漱,最后又把人抱上床。 云初听话照做,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知道霍宴州这么照顾她,是想让她尽快好起来,能陪他参加明天晚上宏宇的年会。 第二天傍晚。 云初换上了一身相对保守的新中式礼服,坐在了化妆台前。 霍宴州拿出一条翡翠钻石项链,亲自帮云初戴上。 看着镜中的云初近乎完美的五官,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有不明情绪一闪而过。 他第一次看云初穿这种新中式的礼服,很惊艳。 云初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霍宴州把贵重的项链给她戴上。 她心里清楚,霍宴州给她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需要她还的。 他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能让他无条件付出的,只有谢安宁。 她淡淡的回了一句:“谢谢。” 云初收拾完,霍宴州把领带送到她面前,云初不动声色的接过。 夫妻两人,不大走心的对话,不大走心的动作。 云初熟练的帮霍宴州打完领带,转身要走,被霍宴州拦腰扣进怀里。 他看着她的眼睛提醒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两人对望,云初踮起脚尖吻了霍宴州一下。 感受到了云初的敷衍,霍宴州把人扣在怀里回吻。 云初被霍宴州禁锢在怀里,突然想起他失控掠夺她的可怕样子。 她浑身轻颤挣扎:“你别碰我!” 两人对望,云初脸色苍白,呼吸不畅。 霍宴州从云初的眼里看到了惊慌失措,看到了恐惧。 他心口一滞,慌忙把人松开。 — 晚上八点,云初挽着霍宴州的手臂准时到达宏宇年会现场。 宏宇集团的老总看到霍宴州,赶紧迎上来:“霍总,霍太太,欢迎欢迎,” 霍宴州礼貌握手,尽显绅士:“闻董,客气了,” 霍宴州牵着云初的手进了会场。 云初看着一帮商圈大佬争先恐后的过来跟霍宴州打招呼,不动声色的松开了霍宴州的手。 她嫁给霍宴州三年,霍宴州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宴州,” 一声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挤进来。 等云初看清楚,谢安宁已经走到了霍宴州面前。 第 103章 你倒是想的开 众人面面相觑。 梁总饶有兴致的问霍宴州:“宴州,你们认识?” 霍宴州偏头看向云初。 云初目视前方,故意忽略霍宴州的视线。 霍宴州不开口,她也不出声。 霍宴州是京市第一豪门霍家继承人,能当众叫他宴州的女人,算他母亲温蔓在内,不过寥寥几人。 谢安宁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亲密的叫他,就算有她这个挡箭牌,就算他们两人不肯承认,大家心里也自有判断。 谢安宁被霍宴州晾在一边,难堪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她费尽心机才得到参加宏宇年会的机会,想靠自己的能力站在霍宴州面前,让他刮目相看。 没想到霍宴州会无视她的存在。 视线落在云初的身上,谢安宁眼底一闪而过的心机。 她抬起头,大大方方的走到云初面前,热络的跟云初打招呼:“霍太太,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们,” 云初淡淡的表情站在霍宴州身边,故意不接谢安宁的话。 她能感觉的到,霍宴州握住她的手不自觉用力。 云初想不动声色的想抽回手。 两人并肩牵手站在一起,看起来无比和谐,暗地里却在暗暗较劲。 云初知道霍宴州当众对谢安宁冷淡,是为了保护她。 谢安宁这么急不可耐的当众表演,是急于想公开她跟霍宴州之间的关系。 双向奔赴的爱情,很难得,也很让人羡慕。 云初决定帮他们一把。 她问谢安宁:“这位小姐,你这么亲密的称呼我老公,你跟我老公很熟吗?” 谢安宁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被霍宴州的阴沉的脸色吓到。 谢安宁急忙矢口否认:“对不起霍太太,您可能听错了,” 云初偏头问霍宴州:“老公,是我听错了吗?” 两人对望,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说:“你觉得她错,她就错。” 周围围观的宾客忍不住嘲笑出声,看谢安宁的眼神带着鄙夷。 谢安宁难堪的站在众人面前,隐忍着不敢吭声。 平时只要她开口,霍宴州几乎有求必应。 没想到今天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心维护他的妻子,任由大家嘲笑她。 谢安宁隐忍着,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对不起霍太太,下次我说话注意,不会再让您误会了,” 谢安宁说完,不等云初开口,转身就走。 人没走出两步,被陆裴野拦住。 陆裴野上下打量谢安宁,眼神轻蔑:“闻董,宏宇的年会什么时候自降门槛了?” 不等闻董开口,陆裴野又补了一句:“一个小网红都能参加宏宇的年会,我还以为我走错场子了呢,” 闻董见状,赶紧吩咐身边的人:“还不赶紧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谢安宁见状,本能的朝霍宴州身边躲。 云初见谢安宁朝霍宴州过来,主动往一边挪位置给谢安宁让地方。 霍宴州伸手揽过云初的腰把人扣在身边,同时给了云初一个警告的眼神。 云初接触到霍宴州的眼神警告,不敢再轻举妄动。 谢安宁跑到霍宴州面前,见霍宴州亲昵的搂着云初,眼神也黏在云初身上,犹豫着停下脚步。 无奈之下,谢安宁主动介绍自己。 她说:“闻总,我是惜媛的朋友,是惜媛请我来玩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女人走过来:“爸,安宁是我请来的朋友,” 闻惜媛。 闻董最疼爱的私生女。 因为长相出众气质佳,在娱乐圈混的小有名气。 陆裴野笑里藏刀:“闻小姐,就算你融不进真千金的贵女圈,也没必要自降身份跟一个小网红做朋友吧?” 陆裴野一句话,同时踩了两个人。 不仅提醒了众人闻惜媛是私生女。 同时告诉大家,谢安宁是个不入流的小网红。 谢安宁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吭声。 闻惜缘却不买陆裴野的账:“大家生来平等,都是凭本事赚钱,凭什么陆二少觉得你高人一等?” 陆裴野故意恶心她:“就凭我随我爸姓。” 陆裴野一句话,戳到了闻惜媛的肺管子。 她刚要发作,被闻董阻止:“带着你的朋友,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 闻惜媛气的转身就走。 谢安宁见状,更是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离。 她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接触到这种场合,没想到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她就出局了。 她出身普通。 但是云初娘家破产,比她也强不了多少。 再说,她现在自力更生,没有伸手问霍宴州要钱。 可是云家一家都是吸血鬼,都靠霍宴州养着。 她到底哪里比不过她? 凭什么云初那个女人就能高高在上的陪在霍宴州身边,而她就不能? 谢安宁不甘心的躲在宴会门口的门柱后面,偷偷给闻惜媛打电话。 众人散去,陆裴野被人叫走,霍宴州把云初拉到一边。 他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他问她:“刚刚你又打算干什么?” 云初坦然开口:“我以为你们要世纪复合,就想着帮你们一把,没想到你心爱的女人临阵退缩了,” 霍宴州的脸色阴沉的快要能滴出水来:“你倒是想的开。” 云初表情淡定:“跟霍总打交道久了,心胸自然开阔,” 两人无声对望,霍宴州握紧云初的双手,气的胸口起伏的明显。 他以为她吃醋了。 没想到她想的是怎么撮合他跟谢安宁在一起。 远远的,云初看到宏宇的老夫人被一帮人簇拥着出来。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你忙你的,我去跟闻老夫人打个招呼,” 霍宴州看着云初落落大方的朝一堆贵妇走去的身影,心里堵得慌。 她扣住云初手腕,帮她整理了一下披肩:“我去闻总那边,一会儿出来不要乱跑,” 云初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她感觉霍宴州有点精分了。 上一秒质问她的眼神明明气的想掐死她,下一秒又体贴的帮她整理披肩提醒她不要乱跑。 半个多小时后,云初从闻老夫人休息的偏厅出来。 她在宴会厅找了一圈,却不见霍宴州的人影。 第104 章我的衣服为什么会穿在她身上? 云初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过半。 跟主家打了声招呼,云初准备回家。 今天晚上谢安宁被陆裴野当众讽刺,被众人奚落嘲笑,霍宴州应该心疼坏了。 霍宴州现在应该在忙着安慰谢安宁,哪还用功夫管她。 “你就是霍总的太太?” 年会门口,闻惜媛拦住云初。 云初停下脚步,点头。 闻惜媛上下打量云初,掩不住眼底的嫉妒:“别以为你长了一副好皮囊,你就有资格跟安宁争,霍总爱的人是安宁,” 云初摇头说:“你错了,我跟我老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我才是我老公唯一的爱人。” 闻惜媛看云初的表情就像看个傻子一样。 她捂着嘴,笑着说:“霍太太,你要不要去休息室看看,你老公现在正在跟谁在一起?” 云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多谢闻小姐提醒,” 原来他们在楼上。 看着不远处梁总夫妇跟宏宇的老夫人在说话,云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肩,朝几人走了过去。 几位贵妇看到云初,热情的打招呼。 云初跟大家客套了几句之后,笑着开口:“闻老夫人,梁太,我老公有正事要忙,扔我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无聊,你们谁有空跟我上楼打两圈?” 一听说打麻将,梁太太举双手赞成。 很快,云初跟梁太扶着闻老夫人上楼,身后还跟着几名阔太。 几名阔太身后,跟着上来看热闹的闻惜媛。 闻惜媛身后,跟着一帮想巴结的宾客。 三楼是给贵宾提供休息的套房。 霍宴州跟云初的套房里,谢安宁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 见霍宴州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谢安宁小心翼翼的靠近:“宴州,我换好了,谢谢你给我解围,” 霍宴州转身,上下打量谢安宁身上的衣服,眼神复杂难辨:“司机在楼下,你先回去吧,” 说完,霍宴州又补充一句:“记得别走正门,” 谢安宁点头,但脚步却没动。 为了不让云初那个女人看到她穿了她的衣服,霍宴州居然连正门都不让她走。 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谢安宁主动道歉: “宴州,今天晚上是我一时疏忽了,让大家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宴州掐灭手里的烟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怪你,” 听到霍宴州的话,谢安宁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霍宴州说:“以后还是换个称呼吧,” 六年前,他答应跟谢安宁交往,允许她这样称呼他。 六年后她回来,他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又心疼她的遭遇,默认她继续这样称呼他。 可是今天晚上,当他看到云初冷淡的表情反问他时,他心情格外沉重。 他猛然发现,好像从谢安宁回来后,云初就再也不肯叫他‘宴州哥哥’了。 仅有的一次,还是她哭着求他同意离婚那天。 云初性子倔,谢安宁如果一直这样称呼他下去,她断然是不肯再叫他一声哥了。 谢安宁委屈的红了眼眶探:“宴州,一个称呼而已,你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确定:“一个称呼而已,还是改了吧。” 谢安宁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心:“可是宴州,如果我们之间太生分的话,我怕你爷爷起疑啊!”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谢安宁见霍宴州不说话,忙不迭又开口:“宴州,其实一个称呼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我为了不让你太太误会我们,一直跟你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不是那种不自觉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大的野心,” 谢安宁保证说:“今天是我的疏忽,我保证以后再遇到这种场合,我离你们远远的,就装作不认识你们,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霍宴州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点头:“以后公开场合记得称呼我霍先生。” 看着霍宴州大步离开,谢安宁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 霍宴州认下孩子,真的只是为了弥补她这六年对他的牺牲。 私下里,他可以给她帮助,但是一直不肯越界。 现在,更是连称呼他都介意了。 她时刻拿捏着分寸,不敢让他发现她的心思。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越来越疏远她,每次见面他要么冷漠,要么心不在焉。 她费尽心机把他约出来见面,他待不了几分钟就想走。 她明显能感觉的出来,跟她刚刚回国那一段时间相比,霍宴州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了。 他舍不得云初那个女人,他想保住他们的婚姻,他想摆脱她。 视线落在茶几上刚拆的一包香烟跟打火机上,谢安宁眼神一闪而过的心机。 她安宁不紧不慢的把上衣的纽扣解开两颗,拿起茶几上的香烟跟打火机。 同一时间,外面的走廊。 云初跟梁太扶着闻老夫人,身后跟着一帮贵妇在走廊里跟霍宴州相遇。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不动声色的停下脚步:“你们怎么上来了?” 云初笑着回答:“你上来休息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一个人在下面找了你半天都不见你人影,”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暗了暗。 梁太说:“霍太实在无聊,叫我们几个上来打会儿麻将,正好遇到你了,” 霍宴州静静的凝视着云初,眼神微微收紧。 他面不改色的拉住云初的手,解释说:“我上来打个电话,正要下去找你,” 闻老夫人见状,催促大家下楼:“小初啊,既然宴州在,麻将咱们下次再打,” 众人转身,准备散去。 谢安宁拿着香烟跟打火机从房间里出来:“宴州,你香烟跟打火机落在房间里了,” 众人看了眼谢安宁‘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出来,视线纷纷落在了霍宴州身上。 云初看着谢安宁身上的套装,脸色慢慢冷了下去。 她当着众人的面质问霍宴州:“她怎么会在我们的房间里?” 不等霍宴州跟众人反应过来,云初又问:“我的衣服为什么会穿在她身上?!” 第 105章 谢小姐,您恐怕走不了了 云初的质问,引来众人异样的眼光跟非议。 谢安宁见状,赶紧上前解释:“霍太太您别误会,是我经期提前了不小心弄脏了衣服,霍总只是出于礼貌帮了我一下,” 云初反问谢安宁:“你是闻小姐的朋友,你经期提前为什么不找你的女性朋友帮忙,非要找我老公帮你?” 面对云初的质问跟众人异样的眼光,谢安宁委屈的看向霍宴州,嘴里支支吾吾的不再解释。 谢安宁从头到脚写着心虚,等同于默认了跟霍宴州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 他把云初拉到自己面前,他说:“你别误会,我只是顺手帮个忙,” 云初当着众人的面甩开霍宴州的手。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霍宴州,她当着众人的面那么亲密的称呼你大家可都看到了,” 云初说:“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会场,把她带进我们的休息室,让她穿我的衣服,你告诉我说只是顺手帮了个忙?” 云初质问他说:“你把我这个太太置于何地?” 两人对望,霍宴州心口一滞。 霍宴州上前一步,他近距离的看着云初的眼睛,压低声音说:“你非要闹的这么难堪吗?” 他知道,云初是故意的。 她带人上来打麻将是假,‘捉奸’才是真。 她故意闹这一出,就是想把他跟谢安宁的关系公开。 她恨他。 她想报复他。 她想把事情闹大,想借爷爷的手惩罚他跟谢安宁。 云初见霍宴州脸色难看,扭头扑进闻老夫人的怀里。 云初委屈的‘哭’了起来:“闻奶奶,我好难过,呜呜呜,” 闻老夫人跟云初的奶奶是手帕交,当初也是很看好云初,想把云初许配给自己的大孙子。 但碍于云霍两家有婚约,加上云初对霍宴州情有独钟,闻老夫人这才作罢。 现在看到云初受了委屈,闻老夫人气的脸色都变了:“宴州,就算云家破产,还有我这个老太婆在,你休想欺负小初!” 不等霍宴州开口,梁太出声:“霍总,我原以为你跟那些个男人是有些区别的,没想到你也不怎么样,” 另一名年长的贵妇接了话茬:“霍总,您就算出轨,起码也找个比霍太强的,这种下三流的货色你居然也能下的去口,您是故意恶心您太太的吧?” 梁太画风一转,落在了谢安宁身边的闻惜媛身上。 梁太说:“闻小姐,以后交友还是谨慎着点,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这个圈子里带,” 闻惜媛深知梁太的脾气,偷偷看了闻老夫人一眼,没敢吭声。 谢安宁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凭什么一个个的都瞧不起她,任谁都要踩她一脚。 论家世,她不比云初这个女人差到哪里。 论漂亮,她现在这张脸也算精致。 论性格,她在霍宴州面前一直表现的乖巧听话且独立。 凭什么云初就能立足于豪门圈,而她就得受人排挤? 谢安宁委屈的看向霍宴州:“对不起霍总,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霍宴州见众人一边倒的指责谢安宁,忍不住出声提醒谢安宁:“你先回去,” 谢安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再多待。 她故意看了云初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主动握住云初的手。 他对闻老夫人说:“老夫人误会了,这件事我会跟我太太好好解释。” 闻老夫人松开云初,不忘警告霍宴州一句:“最好是误会,不然我找你家那个老东西给小初主持公道。” 老夫人话音未落,身后一声嚣张的叫骂:“贱货,我让你走了吗?” 众人转身的刹那,霍雨眠的巴掌已经扇到谢安宁的脸上了。 “啪!” 的一声,谢安宁被霍雨眠一巴掌抽的眼冒金花,捂着脸尖叫着往后躲。 她哭着看向云初身边的霍宴州,委屈的不行。 霍宴州不着痕迹的松开云初的手。 他把谢安宁护在身后,给了霍雨眠一个警告的眼神:“趁我没发火之前离开这里。” 霍雨眠挑衅的仰头:“我不仅要扇她,我还要扒了她身上的衣服,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 云初见霍宴州动怒,把霍雨眠拉到自己身边,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霍宴州,你口口声声说是误会,却却这样护着她,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梁太面对出轨的男人,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霍总,偷吃也请把嘴巴擦干净,你不做人,起码也得给你太太留点体面,” 梁太的话引来大家一阵唏嘘。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红透的眼睛,胸口一阵窒息。 他走到云初面前,牵起云初的手语气商量:“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云初心里冷笑。 回家,她就没机会再说了。 霍宴州想强行把云初带走,云初用力挣脱开霍宴州的手。 霍宴州反手扣住云初的手腕不容她挣脱,他再开口,语气里全都是警告。 他说:“云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霍宴州强行拉着云初离开。 电梯门打开,老宅的管家带着两队保镖从电梯里走出来。 管家走到霍宴州跟云初面前,恭恭敬敬的弯腰:“少爷,少夫人,老爷子请二位即刻回老宅一趟,”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一群保镖后面的陆裴野身上。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挑衅的眼神:“就是我告的状,有本事你让我爸再把我关起来,” 霍宴州垂眸,稍稍沉默了片刻。 他偏头看向谢安宁:“你先回去。” 谢安宁战战兢兢的朝电梯走去。 管家伸出手臂拦住谢安宁的去路:“谢小姐,您恐怕走不了了。” 谢安宁吓的脸都白了。 她求救的眼神看向霍宴州:“宴州,我害怕,”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犹豫了一下再次松开了云初的手。 霍宴州走到谢安宁身边,当着云初的面扣住谢安宁的手腕亲自送她进电梯。 管家一个眼神,所有保镖一字排开挡在电梯门口。 管家恭敬的开口:“少爷,老爷子有话,谢小姐必须带到。” 第 106章 希望你说的不是气话 十多分钟后,酒店门口的马路边。 谢安宁看着一排黑色的豪车跟保镖,吓的攥紧霍宴州的衣袖:“宴州,我能不能跟你坐一辆车?” 云初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两人,转身离开。 霍雨眠挽着云初的手臂朝后面的车走去:“嫂子,你跟我一辆车,”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推开谢安宁,上前几步扣住云初的手腕。 谢安宁见状,心里更慌了。 她走到云初跟霍宴州面前,语气试探:“宴州,我有话想跟你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霍家那个老不死的手段又狠又毒辣。 今天晚上老东西点名让她过去,一定没有好事。 不过事情闹大了也好。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跟霍宴州的关系。 有霍宴州护着她,她倒要看看霍家那几个老不死的能把她怎么样。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对谢安宁说:“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管家打开后面一辆车的车门:“谢小姐,请上车。” 谢安宁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车。 霍雨眠‘呸’了一声:“贱货,看我爷爷怎么收拾你。” 霍雨眠骂了谢安宁一句,挑衅的眼神看向霍宴州:“你别瞪我,我妈让我往死里扇,剩下的巴掌我先记着,” 说完,霍雨眠拉着云初就要走。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警告霍雨眠:“滚你自己的车上去,我有话跟你嫂子说,” 霍雨眠见霍宴州动怒,有点怂了,躲去了陆裴野身后。 陆裴野拍拍霍雨眠的肩膀说:“别理他,我们一辆车。” 霍宴州出声阻止陆裴野:“这里没你的事,” 陆裴野冷哼一声:“云初是我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得亲眼看着你遭报应。” 陆裴野说完,拉着霍雨眠上车。 众人上车后,只剩霍宴州跟云初两个人。 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子启动,霍宴州落下豪车中间的挡板。 他偏头,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语气不明:“现在满意了?” 云初淡定的表情跟霍宴州对视。 她从没有过的认真表情对霍宴州说:“我这是在帮你们。” 霍宴州的脸色慢慢冷了下去。 他握紧云初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 他说:“安宁她只是叫顺口了,一时间没有改过来口,她不是故意要挑衅你,” 云初强行挣脱开霍宴州:“既然叫的这么习惯就别改了,你也不用替她解释,我只是你们的一块遮羞布,我拎得清自己的位置,” 霍宴州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的视线紧盯着云初的反应。 他说:“云初,如果你非要这样想,随便你。” 面对霍宴州的不解释,云初表现的很冷静。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认真的说:“你跟谢安宁双向奔赴的爱情我很感动,我真的很想成全你们。” 两人对望,豪车后排逼仄的空间氧气稀薄的让人想窒息。 霍宴州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他呼吸不畅。 他胸口起伏的厉害,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他警告说:“云初,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云初无辜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下次我注意,” 霍宴州隐忍着愤怒,呼吸明显闷重。 他阴沉着脸没好气的提醒云初:“如果安宁跟孩子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云初拍着胸脯保证:“这一点你放心,如果爷爷怪罪下来,我担着,绝不让你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霍宴州咬牙,一字一句:“希望你说的不是气话。” 云初语气坚定:“我说到做到。” 她有把柄在霍宴州手里,她没法跟霍宴州硬刚。 但是现在,霍宴州跟谢安宁的关系已经算半公开了。 谢安宁迫不及待想上位,她得想办法帮她一把。 只有尽快把她们娘俩扶正,她才能从这段婚姻里彻底解脱出去。 深夜,黑色的豪车缓缓驶进霍家老宅。 管家恭敬的打开车门:“少爷,少夫人,请下车。” 霍宴州跟云初刚从车上下来,谢安宁就迫不及待跑到霍宴州面前:“宴州,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 管家走到谢安宁跟霍宴州中间,把两人隔开:“谢小姐,少夫人在场,请注意一下您的身份,” 谢安宁下意识的看了云初一眼,赶紧后退。 霍宴州凝视谢安宁惊吓过度的样子,出声安慰:“别怕,任何事情有我担着。” 谢安宁感激的连连点头。 陆裴野站在不远处,忍不住嗤之以鼻。 霍雨眠更是气的跺脚。 霍宴州安慰完谢安宁,转头看向云初。 见云初站在原地不动,他主动上前牵起云初的手。 云初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 霍宴州擅长做表面功夫。 他牵着她的手进门,无非就是想让霍家长辈看到,虽然有谢安宁的插足,但是他能摆平她这个太太,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婚姻。 他想让老爷子看到,谢安宁留在他身边,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负担跟变故。 别墅门口,保姆跟保镖恭敬的站成两排。 谢安宁跟在管家身后,提心吊胆的进了客厅。 看到霍宴州紧握云初的手并肩的身影,谢安宁嫉妒的眼睛发红。 如果没有云初这个贱人。 现在被霍宴州牵着手领进霍家大门的女人就是她。 霍家主厅里,老爷子坐在主位。 霍宴州的父母坐在老爷子下首。 老宅的安保队长恭敬的候在门口。 偌大的客厅里异常安静,气氛压抑的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陆裴野停在远处没有上前。 霍雨眠见状,也不敢往前走。 管家停下脚步的同时,谢安宁也停了下来。 霍宴州领着云初来到长辈面前。 霍老爷子给了管家一个眼色。 管家提醒谢安宁:“谢小姐,请上前说话。” 谢安宁战战兢兢的走到霍宴州身边,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定格在云初身上几秒之后,他松开云初的手站到了谢安宁身边。 他说:“爷爷,有什么事您冲我来,” 第107 章 恭喜, 老爷子还没开口,霍宴州先表明了立场。 霍青山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骂:“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你这个混账!” 霍宴州面不改色:“爸,您有气尽管冲我来,但安宁是无辜的。” 谢安宁站在霍宴州身边,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得抓住这次机会,让霍家这几个老不死的默认她跟霍宴州的关系公开化。 想到这里,谢安宁勇敢的走到霍老爷子面前。 她解释说:“老爷子,就算判我死刑,也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等大家开口,谢安宁迫不及待的解释说:“我是闻小姐的朋友,今天晚上是闻小姐请我去宏宇的年会玩,我没想到宴州跟他太太也会去,” 霍雨眠实在受不了了:“贱货,进我哥房间,穿我嫂子衣服,你还敢狡辩!” 谢安宁被霍雨眠骂的脸色难堪到了极点,但是她不敢发作:“我没有狡辩,是我的衣服脏了,宴州为了不让我尴尬才把领进休息室,让我换上了霍太太的衣服,” 谢安宁话音未落,温蔓走到霍宴州面前:“你还记得你有太太吗?”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看向云初,他坚定的语气说:“当然记得。” 云初低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亏他还能说的出来这种话。 “啪!” 温蔓扬手,狠狠甩了霍宴州一巴掌。 谢安宁吓的倒抽一口凉气,她刚要上前,被温蔓的眼神制。 温蔓说:“知道自己已婚,还主动带野女人进房间,穿你太太的衣服,小初在你眼里算什么?”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反应。 他说:“一件衣服而已,妈你不用过分解读,” 谢安宁赶紧解释:“霍夫人,让霍太太跟大家误会我真的很抱歉,您要打就打我吧,” “啪!” 温蔓反手就给了谢安宁一个巴掌。 谢安宁捂着脸后退,偌大的客厅里鸦雀无声。 老爷子开口:“谢小姐,六年前你拿走六千万支票的时候,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老爷子一句话,谢安宁彻底慌了神。 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拼命摇头:“那六千万是你们逼我拿的,我刚到T国支票就被人抢劫了!” 霍老爷子看向霍宴州:“当初我给了云丫头十个亿同样威胁她不准嫁,云丫头撕了支票,宁死也要嫁。” 谢安宁嫉妒的抓狂。 凭什么打发她只给六千万,却给云初那个贱人十个亿? 她到底哪里不如她? 霍宴州怔怔的看着云初,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撕开一个口子。 原来,他爷爷也曾试探过她。 那时候的云家破产急需用钱,她却拒绝了巨额支票坚定的选择嫁给他。 云初垂眸,故意忽略霍宴州灼灼的视线。 对于当初的决定,她无比后悔。 谢安宁见霍宴州的眼睛死死盯着云初,心虚的抓紧霍宴州的手臂。 她哭着狡辩说:“宴州,你一定要相信我,那六千是你爷爷逼我拿的,我可以发誓!”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有挣扎。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推开管家的手。 他把谢安宁护在身边说:“爷爷,安宁是我孩子的妈,宴辞是我的儿子,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谢安宁为了他被毁了一辈子的幸福,她还有孩子在家里等她回家,他不能让她有事。 云初安静的站在原地。 对于霍宴州的反应,他一点都不意外。 霍老爷子看向管家,管家把一张支票递到谢安宁面前。 老爷子说:“谢小姐,拿着这张支票,要么走,要么嫁人!” 谢安宁如雷轰顶。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跪了下来。 她哭着说:“老爷子,我知道我身份卑微配不上宴州,但是我跟宴州已经有孩子了,宴辞可是您的重孙,我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们娘俩一条活路!” 老爷子眼底一闪而逝的狠厉:“答不答应这可由不得你!” 老爷子话音落下,管家招手,几名保镖一拥而上。 霍家的保镖深知霍宴州的身手,只能从背后偷袭,才勉强把人禁锢住。 霍宴州眼看着谢安宁被保镖拖走,他情急之下警告的眼神看向云初:“别忘了你在车里答应过我什么!” 两人无声对望。 云初拦住拖走谢安宁的保镖,把谢安宁护了下来。 云初走到老爷子面前:“爷爷,请您成全他们,” 云初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老爷子:“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老爷子起身,抡起拐杖就朝云初抽过来。 云初站在原地,轻轻阖上眼。 无论如何,她得把谢安宁给扶正了。 今天晚上就是个好几回。 “云初!” 眼看着老爷子的拐杖落下来,霍宴州用蛮力挣脱开困住他的几名保镖。 在拐杖落下来的那一刻拦腰把云初护在了怀里。 一声闷哼,云初抬头,鲜血顺着霍宴州的额头流下一条血柱。 霍宴州情绪失控冲着云初吼:“为什么不躲?!” 云初垂眸,推开霍宴州。 不远处,谢安宁被霍宴州的举动震惊到。 她一直以为霍宴州对云初没有感情。 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命的护她。 谢安宁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回来,老爷子您惩罚我吧!” 老爷子一个眼神,谢安宁被两名保镖押着后退。 霍宴州推开云初,隐忍着走到老爷子面前。 他说:“爷爷,六年前你为了拆散我跟安宁,卑鄙的把安宁送出国,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再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霍宴州说完这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偏头看向云初。 云初安静的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霍老爷子拄着拐杖上前两步:“她敢毁你婚姻,我就要她的命!” 霍宴州坚定了语气说:“安宁母子就是我的命,爷爷想动她们,就先杀了我!” 一句话,让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霍宴州心脏莫名一紧,下意识看向云初。 云初冲他笑了一下,说:“恭喜宴州哥哥,终于拥有了值得你用生命去供养,去守护的爱人。” 第108 章 成全你们, 两人无声对望。 云初静静的看着霍宴州,平静的表情嘴角带笑。 从她牙牙学语,到青春烂漫,从懵懂情窦初开,到嫁他为妻。 这声宴州哥哥,贯穿了她整个青春。 他们从这声哥哥开始,也从这声哥哥结束。 云初模糊的视线仿佛看到天真烂漫的自己正拿着匕首一步步朝她走来。 曾经的自己笑着把匕首插进她的心脏,问现在的她:“够不够深?” 云初轻轻阖上眼,痛到皱眉。 她无声的回应自己:够深,也够痛。 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霍宴州怔怔的表情凝视着云初。 看她苍白的脸色眼角滚落的泪珠,心口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 她一句‘恭喜’,一声‘宴州哥哥’,字字如刀,仿佛在用刀尖一笔一划刻在他的心上,又深又重,直迸溅出一路血珠。 谢安宁见霍宴州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慌乱又小心的朝云初走去。 她拼命挣脱开保镖的禁锢,冲过来把霍宴州给拦住。 谢安宁绕到霍宴州另一边,挡住霍宴州看云初的视线:“宴州怎么办,你只是顺手帮了我一下,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谢安宁的哭声让霍宴州清醒。 他强压下心底陌生的情绪,安慰谢安宁说:“安宁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谢安宁再次听到霍宴州的保证,悬着的的心终于归位。 她故意走到云初面前,委屈的道歉说:“对不起霍太太,都是我不好让你误会了,您有什么气尽管冲我来,千万不要跟宴州伤了夫妻情分,” 云初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温和的语气问谢安宁:“谢小姐,你爱霍宴州吗?” 谢安宁没想到云初会当众问她这种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霍宴州是她见过的最帅最矜贵最绅士的男人,他有头脑有家世,哪个女人见了不爱。 但是霍宴州明确跟她说过,他对她只是同情,是补偿,是过去式。 也不止一次试探过她,提醒过她。 现在霍宴州还没有离婚,霍家几个老不死的又在这儿,她不能承认。 谢安宁小心翼翼看向霍宴州:“宴州,你太太她...?”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难看到了极点。 他走到云初面前,对云初说:“一切问题都在我身上,跟安宁无关。”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之后,把视线定格在了谢安宁身上。 她说:“谢小姐既然不肯回答,就是等于承认了你是爱霍宴州的,你们真心相爱。”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压低声音:“云初,你够了!”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走到老爷子面前:“爷爷,既然他们真心相爱,又有了孩子,您就成全他们吧!” 见霍老爷子没有反应,云初当场跪了下来:“爷爷,求您成全!” 霍宴州为了保护谢安宁母子,不敢跟她离婚,更不敢说娶谢安宁这种话。 既然如此,她就帮他们一把。 看着跪在老爷子面前苦苦哀求成全的云初,霍宴州心口一阵闷痛。 他失控的上前拽住云初的手臂冲云初吼:“你给我起来!” 云初反手握住霍宴州的手。 她说:“宴州哥哥,你跪下来跟我一起求爷爷,爷爷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两人对望,霍宴州胸口一阵绞痛。 温蔓的视线在霍宴州谢安宁云初三人的身上来回切换。 她走到两人身边,把霍宴州推开。 温蔓对老爷子说:“爸,既然宴州跟谢小姐真心相爱,也有了孩子,我们也别再强人所难了,看在孩子的份上给谢小姐一次机会,让宴州跟小初离婚吧,” 云初感激的看了温蔓一眼。 霍宴州质问他的亲生母亲:“妈,你到底在干什么?” 温蔓回头:“我在想办法成全你们一家三口,” 霍宴州脚步踉跄着后退,谢安宁见状赶紧上前扶住霍宴州。 她做梦都没想到,温蔓会突然改变主意帮她。 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谢安宁激动的对温蔓连声道谢:“谢谢霍夫人成全,但是我身份卑微配不上宴州,我只求母子平安,万万不敢奢求其他,” 一直没说话的陆裴野过来劝谢安宁:“谢小姐这说的哪里话,你是宴州初恋,这么多年就算宴州娶了妻子,心里想的念的爱的也只有你一个人,宴州好不容易把你们娘俩给盼回来了,你就满足宴州这唯一的心愿,嫁给他吧,” “陆裴野你住口!” 霍宴州失控攥住陆裴野衬衫的领口。 他红着眼狠狠瞪着陆裴野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这么盼着我离婚?” 陆裴野扣住霍宴州的手腕:“如果我是云初亲哥,我不可能完整的让你站在我面前,我巴不得你现在就离,马上离!” 陆裴野猛的用力推开霍宴州:“你已经选择了跟谢安宁同生共死,就等于放弃了云初,你既然放弃了她,你还有什么资格留她在你身边?!” 霍雨眠躲在陆裴野身后,壮着胆子插了句嘴:“哥我求求你了,既然你这么爱谢安宁,你就放过嫂子吧,妈都成全你们了!” 霍宴州冲霍雨眠失声低吼:“你给我闭嘴!” 霍雨眠吓的缩头。 陆裴野把霍雨眠拽到一边:“我有事得回去一趟,你盯着点,” 陆裴野看了霍宴州一眼,一边接电话一边离开了老宅。 霍宴州扶着沙发的扶手,手臂微微发抖。 他看云初的眼神眼底有慌乱,声线明显不稳。 他说:“我是不会离婚的,绝不!” 霍宴州话一出口,谢安宁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 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霍宴州居然还是不肯离。 她离开六年,他应该是爱上云初这个贱人了。 他舍不得放手,也不敢放手。 他害怕失去,所以不敢轻易离婚。 霍青山看向老爷子:“爸,这件事您怎么看?” 沉默半晌的老爷子叹了口气。 老爷子看向霍宴州说:“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你们一次机会,姓谢的母子跟云丫头,你选一弃一,” 第 109章出事, 霍宴州走到老爷子面前,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强行拽起来。 他说:“爷爷,安宁我护定了,但是离婚也绝无可能!” 温蔓接话:“如果你护定了姓谢的母子,这婚必须离!” 霍宴州情绪有些失控:“妈!” 谢安宁难堪的低头。 霍宴州对她有愧,他护她,只是不想让他爷爷再像六年前那样伤害她。 他对云初有感情,所以就算所有人逼他,他也不松口答应离婚。 谢安宁心里隐隐的后怕。 幸亏刚刚云初问她的时候,她没有承认她爱霍宴州,想嫁给霍宴州 。 不然的话,就算霍家这个老不死的饶了她,霍宴州也绝不会再容她。 霍老爷子把丑话放在桌面上来说:“宴州,你是霍家继承人,姓谢的女人不安分,云丫头心机不够深手段不够狠,她坐不稳霍家少奶奶的位置,” 霍宴州坚持:“爷爷,安宁她是无辜的,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让安宁先走。” 温蔓:“姓谢的女人无辜,小初就不无辜吗?” 霍老爷子:“如果你想保下姓谢的母子,就答应离婚,重新娶个世家千金,” 霍宴州脱口而出:“不管你们说什么,这婚我都不离!” 谢安宁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到骨节泛白。 凭什么? 凭什么霍宴州就算再娶她还得做‘小’? 这个老不死的凭什么这么羞辱她? 谢安宁思前想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谢安宁说:“老爷子您放心,虽然我跟宴州有了孩子,但我从没想过跟宴州还能复合,我留在宴州身边,只是为了我的孩子,今天晚上事情错在我,您要打要罚我认了!” 云初疲惫的阖上眼。 霍宴州为了谢安宁豁出命,谢安宁却没胆子给他回应。 看来,她还得另想办法。 霍老爷子看向管家,管家带着几名保镖上前。 老爷子说:“把姓谢的女人扔去小岛。” 老爷子话落,几名保镖上前,谢安宁吓的连滚带爬躲到了霍宴州面前。 霍宴州护着谢安宁在身后:“爷爷,您别逼我动手。” 老爷子冷哼一声:“混账东西!” 云初眼看着霍宴州跟老宅的保镖要动起手来,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护霍宴州。 现在看来,她若想跟霍宴州离婚,得让谢安宁看到她的诚意,跟谢安宁联手才行。 云初推着霍宴州带谢安宁走:“你们先走,我拦着他们,”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带着质疑跟愤怒。 他说:“云初,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现在跟我离开老宅,马上!” 云初用身体拦住客厅的门,把霍宴州跟谢安宁隔离在门外。 云初说:“来时我答应过你,绝不让你心爱的女人受伤,我说到做到。” 两人对望,云初关上客厅的门。 “云初!” 霍宴州再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 看着霍宴州情绪失控的叫云初的名字,不停的用身体撞门,谢安宁又慌又嫉妒。 她哭着阻止霍宴州说:“宴州,你妈跟你妹妹对你太太那么好,有她们在,你太太是不会有事的,你爷爷的目标是我,他想杀了我!” 谢安宁越哭越伤心:“我不要被扔去小岛,我儿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宴州你先送我回去好不好?” 见霍宴州不为所动,谢安宁直接给霍宴州跪下了:“宴州,你真的想看我死在你们霍家吗?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谢安宁的哭闹让霍宴州慢慢冷静了下来。 谢安宁说的没错,有他妈妈在,云初不会有事的。 为了保险起见,她得先把谢安宁送走。 霍宴州扶起谢安宁:“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霍宴州开车把谢安宁送到租住的小区门口。 谢安宁见霍宴州的车停在门口不肯进小区,犹豫着解开安全带。 谢安宁单手握着车的门把手,转头看向霍宴州。 她说:“宴州,今天晚上说到底是我连累你了,改天我赔你太太一套新衣服,跟你太太正式道个歉,” 霍宴州整个人明显不在状态。 他烦躁的不停去扯衬衫的领口:“衣服扔了吧,我太太的事情我会跟她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谢安宁眼神一阵闪烁:“这怎么能行,我穿了你太太的衣服本来就是我不对,你太太不仅没有为难我还愿意帮我说话,我怎么也得好好道个歉的,” 霍宴州心里闷到不行,落下两边车窗让新鲜空气进来。 谢安宁见状,只得打开车门下车下车。 她临走故意留了一句:“宴州,我现在发现了,你太太是很好很好的人,女人其实是很好哄的,你不要总板着一张脸,回去好好哄哄她,记得态度要好一点,你太太应该回家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她,” 霍宴州看谢安宁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他说:“今天晚上我说那些话是为了不让爷爷再伤害你们母子,你不要多想,” 谢安宁垂在侧身的双手不自觉攥紧,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宴州你不用时刻提醒我,不管别人怎么误会,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我问心无愧,” 霍宴州点头:“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安宁看着霍宴州的车缓缓驶进快车道,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狰狞。 事情闹到今天晚上这个地步,霍宴州对她的态度很明确,他可以保护她,但绝不会要她。 他坚守着他现在的婚姻,即便云初那个女人主动放弃,主动成全,他也坚决不肯离婚。 还有霍家那几个老不死的,宁愿霍宴州再娶也不愿意让她进门。 她到底错在哪儿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上她! 她该怎么办? ... 深夜,霍宴州回蓝湾。 这个时间,云初应该回来了。 怎么说她是他太太,是霍家的少夫人,他爷爷应该不会太为难她。 脑海里闪过云初苍白的脸色,带笑的唇角,霍宴州有点心神不宁。 他刚要进电梯,陆裴野从电梯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霍宴州拦住陆裴野。 陆裴野猛的搡开霍宴州:“云初出事了,你让开!” 第 110章 你的‘宴州哥哥\’早在谢安宁回国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深夜,霍宴州跟陆裴野同时赶到霍家老宅。 霍雨眠哭着迎上来:“裴野哥你终于来了,嫂子挨了家法,被爷爷罚跪不准起来,” 霍雨眠话没说完,霍宴州已经冲进了客厅。 老爷子见霍宴州折返回来,给了管家一个眼色,管家带着所有保镖退出了客厅。 霍宴州小心翼翼走到云初身边,弯腰扶她起来。 陆裴野推开霍宴州:“我送她去医院,” 霍宴州跟陆裴野同时朝云初伸手。 云初后背挨了鞭子,又被罚跪了好久,她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 她掀起眼皮看霍宴州,眼底灰暗连成一片。 她虚弱的语气对霍宴州说:“我没事,你去照顾她吧,” 两人对望,霍宴州胸口一紧,朝云初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 云初看向陆裴野,她抖着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却红了眼。 陆裴野小心抱起云初:“云初你记好了,你的‘宴州哥哥’早在谢安宁回国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陆裴野狠狠瞪了霍宴州一眼:“现在的霍宴州他是谢安宁的丈夫,是谢安宁孩子的父亲,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云初闭上眼睛,无力的把头靠在陆裴野肩膀,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轻‘嗯’仿佛一记重锤,锤在霍宴州的心脏,很重很重。 陆裴野送云初去医院。 霍宴州没有急着离开。 他转身面对霍老爷子,失控质问:“爷爷,云初她是我太太,你怎么能对她用家法?” 霍老爷子:“她既嫁给了你,就是霍家人,堂堂霍家女主人任由一个外室兴风作浪,这是她的失职,只要你一天不跟她离婚,她就必须承担所有后果!” 老爷子说完,被管家扶着回房间。 霍青山对云初也是万分嫌弃:“堂堂霍家少夫人,连个女人都摆不平,没用的东西!” 霍青山离开后,温蔓走到霍宴州面前。 她说:“宴州,你选择跟谢安宁同生共死绑为一体,你就等于放弃了你的妻子,看在小初跟你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份上,你放过她吧,”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 温蔓质问他:“你不爱她也不能保护她,你给不了她夫妻起码的尊重也给不了她体面,她都愿意成全你的爱情了,你还强留她在你身边,你到底想要什么?” “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云初离婚的!” 霍宴州的情绪有些失控,逃也似的离开了老宅。 他一路狂飙来到医院,云初已经被送进了病房。 陆裴野从病房出来,看到霍宴州失魂落魄的站在病房门口,他指着隔壁空的病房说:“我有话问你,”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隔壁病房。 霍宴州带上病房的门转身,陆裴野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一声闷哼,霍宴州硬生生挨了陆裴野一拳。 在陆裴野第二拳挥过的时候,霍宴州扬手截住:“陆裴野,你差不多够了!” 陆裴野甩开霍宴州的手,用力搡了霍宴州一把:“你当着云初的面发誓要跟谢安宁同生共死,你有没有想过云初的感受?” 陆裴野:“云初为了成全你们,挨了好几鞭,跪了一个多小时,你却忙着照顾谢安宁,你还敢说你你们没有旧情复燃?” 霍宴州靠着病床的床尾,擦了下嘴角的鲜血。 他一字一句对陆裴野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这件事你也清楚,我跟安宁清清白白,我只是想断了爷爷对安宁的敌意!” 陆裴野冷笑:“就因为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才更可恨!” 陆裴野说:“谢安宁说为了孩子是想接近你,你说为了孩子是为了谢安宁,你们为了彼此煞费苦心,这不是爱是什么?” 陆裴野说:“霍宴州,我们跟云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再放任你这样虐待他,我不配她叫我这声哥,” 陆裴野说:“你为了谢安宁为了一个野种,你这样伤她,你更不配做她的丈夫!” 陆裴野说完,摔门而去。 霍宴州一个人在空的病房里待了好久。 六年前,他是对谢安宁动过心,想过娶她。 但是六年过去了,他很清楚,他不爱谢安宁,也不会要她。 他从心里到身体都无法接受谢安宁。 谢安宁为了他被毁了一辈子的幸福,他只是在兑现对谢安宁的承诺。 他的不解释,他对谢安宁的维护,让云初误会,让她伤心。 但是他没有背叛他们的婚姻,也从没打算放弃这段婚姻。 从他决定娶云初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在一起一辈子的打算。 他好不容易把云初逼回他的身边,他绝不离婚。 收拾好情绪,霍宴州推门进了云初病房。 云初闭着眼睛安静的侧躺在病床上输液。 虽然管家手下留情没有用全力,但鞭子抽在身上确实疼,她差一点就没能受住。 想想霍宴州为了谢安宁挨了那么多次家法,鞭鞭见血,次次伤重。 他真真是把‘爱她入骨’给具象化了。 她知道霍宴州就站在病床边,但是她暂时还不想跟他说话。 霍宴州知道云初醒着,他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看,没有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气氛压抑的厉害。 凌晨两点半,云初挂完水,霍宴州叫护士过来起针,云初缓缓睁开眼睛。 她拒绝了霍宴州的触碰,自己摁住棉签。 霍宴州弯着腰,双手空在半空。 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苍白的小脸,霍宴州扯了下嘴角,艰难出声。 他说:“...还疼不疼?” 问出这句话,霍宴州后悔了。 那个鞭子他不知道挨过多少次,他一个大男人都得咬牙承受,云初这么娇贵的身体,她又从小怕疼,怎么可能会不痛。 云初侧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霍宴州的眉心拧成一团。 她弯了弯嘴角,声音轻,很弱。 她说:“不疼,” 两人对望,云初冲霍宴州虚弱的笑了一下。 霍宴州心口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说:“云初我知道你疼,你心里有不痛快你尽管发泄出来,你别这样,” 第 111章 谢安宁,我们做笔交易吧 面对霍宴州的不冷静,云初挣扎着起身。 她说:“我真的没事,” 鞭子抽的再痛,也比不上当初她亲口听霍宴州说不爱她时来的痛。 再痛,也比不上她得知霍宴州出轨背叛,隔着屏幕亲眼见证他们世纪复合那一刻来的痛。 霍宴州坐在床边,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现在的云初,太安静太乖。 乖的让他心里发慌。 霍宴州试探着握住云初的手,他说:“今天晚上是我做的不妥,我不该让安宁进我们的休息室,让她换你的衣服,” 云初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你我都能跟她共享了,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了,” 云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霍宴州的胸口,重的让他喘过气来。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他静静的凝视着云初,犹豫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开口解释,他说:“云初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安宁之间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初低着头,心里一阵冷笑。 她不用想,所有人都看的真真切切。 霍宴州说:“大学时候,安宁救过我一命,后来她主动追求了我一年,她家庭普通但为人正直,她很节俭也很善良,后来我答应交往,大学毕业后我也有想过娶她,” 见云初没有反应,霍宴州扣住云初手腕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他说:“我爷爷为了拆散我们,用安宁的家人威胁逼她出国嫁人,安宁在国外被家暴虐待了整整六年,被折磨的流产数次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是不得已才带着孩子逃回国的,” 霍宴州说:“云初,我承认我为了安宁撒谎一个月没回家,让你对我失去了信任,我也承认我为了安宁跟孩子我伤害了你疏忽了你,” 霍宴州说:“但是我从没有想过为了安宁跟你离婚,我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更没有背叛你。” 两人对望。 云初反问霍宴州:“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呢?” 霍宴州眉心紧锁。 云初说:“我从你的话里听到了你对谢安宁赞赏,听到了你对她的心疼,听到了你的意难平。” 霍宴州松开云初的手腕扣住她的后脖颈,他轻轻用力把人拉向自己。 他说:“云初,我对安宁母子只有照顾,没有你说的那种感情,你就当她们不存在,我们好好的,行吗?” 云初微微仰头,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你明知伤害了我你还继续,你不是错,是心甘情愿的选择。” 霍宴州有些失控的把云初抱进怀里,他把人扣紧在怀里隐忍不放。 他说:“云初,我只是选择照顾安宁母子,我跟你才是一辈子的夫妻。” 他终究没有冒险告诉云初,谢安宁的儿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云初的侧脸贴在霍宴州的胸口,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内心一片平静。 她说:“霍宴州,三人行的一辈子,我不想要。” 霍宴州没有接话,只是用力把人抱紧。 就算她不想,他也不能放她离开。 兜兜转转,两人的话题最后终结在这里。 病房里,霍宴州静静的拥着云初。 云初任由霍宴州抱着她,她不吵也不闹,更没有哭。 今天晚上,霍宴州之所以没有松开离婚,给谢安宁母子未来。 是为了保护谢安宁母子,忌惮老爷子的手段。 谢安宁大学时期救过霍宴州,让霍宴州对她有了滤镜。 又远走国外六年受尽磨难给霍宴州生了一个儿子回来。 谢安宁没能让霍宴州放弃一切去奔赴她们母子,说明她还不够手段。 现在看来,她唯一出路,就是想办法让谢安宁卸下对她的防备。 她得跟谢安宁联手,然后扶谢安宁母子上位。 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摆脱这段婚姻。 云初安静的窝在霍宴州怀里,乖的不像话。 可是霍宴州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心安。 谢安宁刚回国那段时间,云初跟他闹的天翻地覆,甚至不惜自杀威胁过他。 那时候他总嫌她歇斯底里像个泼妇,嫌她不够冷静。 现在她彻底冷静下来了,她不哭不闹也不吵。 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更是莫名空的慌,感觉一切都不对劲了。 听到云初要手机,霍宴州起身去拿。 云初告诉父母她跟霍宴州去临城了,晚几天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她好好在医院里养伤。 她得尽快好起来,她得工作。 一连几天,霍宴州哪里都没去,一直留在医院里照顾云初。 大年初七这天,云初坚持要出院。 霍宴州去办理出院手续,谢安宁不请自来。 看到谢安宁提着水果篮进来,云初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正好,省的她主动去找她了。 谢安宁放下水果篮,假惺惺的开口:“霍太太,我今天过来是给你道歉的,那天晚上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听宴州的话,换你的衣服穿,” 云初不想跟谢安宁兜圈子。 她开门见山:“谢安宁,我们做笔交易吧。” 谢安宁愣住。 云初翻身下床,站在谢安宁的面前:“那天晚上,我为了护你离开,我被老爷子家法伺候,我已经表现出我的诚意了,” 谢安宁半信半疑:“霍太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云初唇角微勾:“我想办法让你光明正大的待在霍宴州身边,让霍家给你们娘俩名分,你想办法让霍宴州跟我和平分手,把婚离了。” 谢安宁的表情掩不住的激动,却装模作样的不肯答应:“霍太太,您千万不要说气话,我知道宴州为了我们娘俩对你多有疏忽,以后我会劝他多回家,少往我那去,” 云初忍不住笑了:“谢安宁,我没耐心跟你绕弯子,我是真想跟霍宴州离婚,如果你觉得当小三更有前途,你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谢安宁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谢安宁纠结了好一会儿,谨慎点头:“成交!” 霍宴州办理完出院手续推门进了病房,谢安宁正在帮云初穿外套。 第112 章 你这是干什么? 谢安宁看见霍宴州阴沉着脸进了病房,心虚的往云初身后躲了躲。 云初淡定的收拾手机充电器。 霍宴州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最终落在谢安宁身上。 霍宴州沉声质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安宁眼神慌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那个,我过来给霍太太道个歉,” 霍宴州:“说完了吗?” 谢安宁慌忙点头。 霍宴州:“你可以走了。” 谢安宁犹豫着走出两步,硬着头皮停了下来。 她开口,语气里带着试探:“宴州,霍太太已经接受我的道歉了,我们刚刚,” “别让我说第二遍!”霍宴州冷着脸出声打断。 谢安宁偷偷看了云初一眼。 云初走到霍宴州面前:“你对谢小姐有承诺,也心疼她是受害者,爱而不得的感受我深有体会,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不用避嫌,我理解你们的不容易,” 两人对视。 云初云淡风轻的语气,认真的表情。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攥紧。 他的视线缓缓偏移到了谢安宁的身上,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谢安宁吓的手足无措,拿起包包就走。 看着落荒而逃的谢安宁跟神色凝重的霍宴州,云初轻叹了口气。 霍宴州到底是顾虑太多,没那股子勇气去冲破重重枷锁,给谢安宁母子敞亮的未来。 霍家长辈宁愿霍宴州再娶也不接受谢安宁母子。 谢安宁又对霍宴州的话言听计从不敢忤逆。 要是她不出手帮一把,这三口之家也得散。 云初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剥开尝了一口。 然后,她把橘子递到霍宴州面前:“谢小姐买的,很甜,你尝尝,” 两人对望。 霍宴州没有接云初递给他的句子,而是握住了云初的手。 他说:“我会警告她不准再出现在你面前。” 云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 她放下橘子,抽了纸巾仔细的擦手:“霍宴州,之前是我太矫情,想想古代那些大户人家,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人家不也相处的好好的,” 霍宴州心口闷的厉害。 他紧盯着云初的表情,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云初扔了纸巾,仰头对上霍宴州的眼睛说:“如果这就是我的命,我接受命运的安排。” 霍宴州薄唇紧闭,看云初的眼神慢慢收紧。 云初说完,只觉浑身轻松,心情舒畅。 这段感情,她尽力了。 没有多遗憾,也没有什么好不甘的。 放下的人,熬过的事,都是过去。 从今以后,她的时间跟精力,只留给双向奔赴的人和事。 她给了霍宴州一个无比轻松的笑容:“走吧,” 一路上,云初都在跟许静煲电话粥。 霍宴州坐在云初身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近在咫尺的距离视线紧盯着云初。 回到家,云初直接进了浴室。 她在医院里住了这么多天,身上都快包浆了。 云初吹干了头发从浴室出来时,见霍宴州脊背挺直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朝更衣室走去。 霍宴州起身:“去疤痕的药得坚持涂抹,” 见云初停下脚步,霍宴州走过来,拉着云初坐在床边。 霍宴州帮云初把身上的浴袍往下拉,云初条件反射的攥紧衣领。 霍宴州手上的动作顿住,跟着眼神也暗了下去。 自从那次他情绪失控那般对她后,只要他主动触碰她,她就会条件反射的呈防备姿势。 霍宴州强压下心底的情绪,连续几个深呼吸。 他隐忍着开口说:“我帮你上药,” 云初的情绪慢慢平复,松开攥紧的睡衣领口,扯过被子围在胸前。 霍宴州慢慢褪下云初的睡衣,白|皙的肌肤上几道清晰的鞭痕。 虽然已经结痂愈合,但那一道道痕迹仍旧碍眼。 霍宴州的动作很轻,很慢。 他试探的语气开口说:“今天在病房里,” “我下午还得回我爸妈那一趟,你动作快点,” 云初打断霍宴州的试探。 她的脑子永远绕不过他,面对霍宴州的试探,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不开口。 临近傍晚,霍宴州把云初送回了云家之后,来到了谢安宁租住的小区。 谢安宁看到进来的人是霍宴州,激动的连忙迎上来:“宴州,你怎么过来了,” 霍宴州环顾客厅,视线落在谢安宁的母亲跟孩子身上。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见状,赶紧领着孩子借口出门。 “宴州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安宁殷勤的刚要转身去给霍宴州倒水,霍宴州伸手掐住谢安宁的脖颈。 谢安宁吓的大惊失色:“宴,宴州,你这是干什么?”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犀利的让人脊背发寒。 他一字一句质问谢安宁:“在病房里,你都跟我太太说了什么?” 谢安宁第一次见霍宴州动怒,整个人吓的打哆嗦。 她战战兢兢的解释说:“宴州你误会我了,那天晚上你太太为了帮助我,被你爷爷打了,我对你太太心存感激想去探望一下,我只是跟你太太好好道了个歉,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 霍宴州掐住谢安宁脖颈的手慢慢用力:“谢安宁,跟我耍心机,你的道行还不够!” 谢安宁眼看着霍宴州对她起疑,哭着发誓说:“宴州你知道的,我家世普通,我嫁过人,流过产,又生过孩子,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敢再有六年前的想法!”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 谢安宁吓的双腿发软,直接跪了。 她哭着替自己辩解说:“我只是想讨好你太太,不想被你家人针对,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见霍宴州依旧不为所动。 谢安宁对天发誓说:“宴州,我用我的亲生骨肉发誓,如果我对你心存不轨,就让我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霍宴州慢慢松了手上的力道,谢安宁连滚带爬躲开。 如果不是为了能随时提醒霍宴州,让他时刻记住她为了他遭受了六年非人的折磨,让霍宴州对她心存愧疚。 她早就把那个小孽种种给弄死了。 第 113章可是我定了餐厅, 霍宴州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袖扣。 他提醒谢安宁:“我认下宴辞,是为了不让爷爷对付你们母子,让你们母子在京市有容身之地,” 谢安宁惊慌失措的点头。 霍宴州说:“我愿意帮助你,是看在你过去六年为了我牺牲这么多的份上,” 谢安宁咬紧下唇,再次点头。 霍宴州又说:“我承诺过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但前提是你得安分!” 霍宴州说完,转身离开。 谢安宁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直到房门被带上,她才浑身虚脱的瘫软倒在地板上。 看样子,她跟云初那个女人联手是对的。 早晚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站在霍宴州面前,成为他的女人。 晚上接近九点,霍宴州在云初父母居住的单元楼下等云初下楼。 看到云初从电梯出来,霍宴州掐灭手里的烟蒂。 霍宴州拢了拢云初身上的大衣,伸手把人拥进怀里。 他低声问她:“冷不冷?” 嗅到霍宴州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云初忍不住皱眉。 抬头,看到窗口的三道人影,云初明白了霍宴州为什么抱着她不急着上车。 他想让她父母弟弟看到,他们现在很好。 云初不动声色的推开霍宴州。 她说:“云家破产多年,跟霍家早就不能相提并论,就算你现在弄死我,我的家人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大可不必这样,” 霍宴州怔怔的凝视着云初,他没有解释。 他说:“你明天正式上班第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大年初八。 云初起了个大早。 特意挑了身低调的冬装化上淡妆。 今天是她第一天进季家的私人医院,见陌生的同事,她想给大家留下好印象。 衣帽间里,云初跟霍宴州两人并排站在穿衣镜前,各自整理自己的着装。 霍宴州走到云初身边,弯腰捡起她脚边掉落的束发带。 云初的视线落在霍宴州手里的领带上,她抽了霍宴州手里的领带,熟练的帮他系上领带。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再提不开心的事。 云初拿起包包准备出门,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拉回。 两人无声对视,云初秒懂霍宴州的眼神提醒。 她踮起脚尖吻在霍宴州的唇角。 霍宴州顺势搂住云初给她拥抱。 两人默契十足,气氛却诡异至极。 早上八点,霍宴州准时把云初送到医院门口。 云初离开前,不忘提醒霍宴州:“回去注意安全,” 霍宴州站在车旁,视线紧盯云初离去的脚步。 冬日早晨的暖阳如丝缕般洒在云初的身上,衬的她更加明艳动人。 霍宴州没有急着离开,他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从宏宇的年会上云初故意带人上楼‘捉奸’,再到老宅她下跪成全,在医院她跟谢安宁和平相处。 她冷静着做着这一切,就好像她自己是个局外人。 她会主动给他系领带,会提醒他开车注意安全,会吻他唇角。 这一切都是她的敷衍。 她不再跟他闹脾气,不哭也不再喊痛。 她每一次冲他笑的时候,她眼底的冷漠跟疏离都是那么的明显。 看来,她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准备好好跟他过日子了。 一根烟燃尽,霍宴州扔掉手里的烟蒂。 他给云初发了条消息,然后转身上车。 云初跟季遇刚到科室所在楼层,手机来了短信。 霍宴州说晚上来接她下班。 云初不动声色的关了手机。 这时,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迎上来。 季遇一一给大家做了介绍之后,季遇把云初领到了给她准备的办公室。 云初环顾办公室的环境,有会客区,有茶水区,有办公区,还有休息室... 云初有点不好意思:“季师兄,这办公室是不是有点太过奢华了?” 季遇点了下办公桌上的招财猫,笑着对云初说:“你不是季家医院的员工,你是季家的合作伙伴,给你配备单独的办公室跟私人诊室是必须的,” 季遇接通了内线,很快,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孩敲门进来。 季遇介绍说:“乔眠,以后给你当助理,” 云初打量眼前的女孩,感觉有点眼熟。 云初看向季遇,季遇笑而不答。 乔眠靠近云初,偷偷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尴尬的摸了下耳垂。 云初忍不住笑了。 她感激的看向季遇:“谢谢季师兄,” 原来,这个乔眠是乔姨的侄女。 季遇得知乔姨是云初的小提琴启蒙老师,从小看着云初长大,跟云家关系匪浅,就把云初助理的位置给了乔眠。 接下来的一整天,云初忙着熟悉医院的环境,忙着跟科室的同事们磨合相处。 也清楚了她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努力的方向。 这一天,她过的很充实,也很快乐。 一直以来,只有工作能治愈她。 接下来,她要抛开一切烦恼,尽可能的在短时间内彻底治愈洛克.瑟,打响科室的知名度。 晚上临近下班,季遇做东,请全科室的人吃饭。 科室刚刚成立,她是科室的带头人之一,她不好缺席。 但是她也知道,她跟霍宴州有婚内协议,也答应过霍宴州除上班之外的时间,必须回归家庭。 下班之后,大家相约餐厅见面。 云初出了医院,给霍宴州打了一个电话。 霍宴州这几天对她的温柔体贴,不是因为心疼她挨了家法,也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他只是在做表面功夫,维护他好男人的形象。 他安抚她,也只是想让她继续做他的遮羞布。 一旦她惹恼了他,他会毫不留情的跟她翻脸,给她教训。 电话接通,云初尽可能商量的语气说:“今晚科室的同事聚餐,我晚点回去。” 电话那端,霍宴州没有说话,挂断了电话。 云初忍不住皱眉。 就在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霍宴州走到了她面前。 云初犹豫着开口:“我今晚同事聚餐,你先回去吧。” 霍宴州伸手拿下云初肩上的包包,他说:“可是我定了餐厅,准备帮你庆祝一下,” 第114 章这下可热闹了 云初原本以为还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霍宴州却欣然同意了她跟同事的聚餐。 唯一的要求是,他送她过去。 霍宴州把云初送到酒店门口,主动下车帮云初拉开车门。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眼神温柔:“玩的开心点,晚上我来接你,” 两人对望。 云初觉得霍宴州这两天正的发斜。 应该是被长辈逼的太紧,他无法跟谢安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人有点精分了。 听到身后同事的起哄声,云初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回去注意安全,” 霍宴州一直等云初跟同事进了餐厅,他才上车离开。 这样的两人,任谁看都不是正在闹离婚的。 云初跟同事进了包间,身边的一名女同事开始八卦起来:“我跟大家说,云主任的老公又高又帅又有型,比明星还要养眼,” 助理乔眠两眼放星星:“我们也看到了,云主任的老公跟云主任说话的时候,又温柔声音又好听,” 云初跟季遇相视一眼,忍不住苦笑。 谁能想到众人眼中这么优秀,对妻子这么温柔的霍宴州,是一个背叛婚姻出轨小三的渣男。 众人落座,一名同事给云初倒了一杯酒,云初没有拒绝。 有季遇在的场合,她很放松。 跟同频的人聊自己熟悉的工作,她也很开心。 聚餐到了下半场,云初起身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意外撞见了谢安宁跟闻惜媛。 闻惜媛一身高调名牌,上下打量云初的眼神带着轻蔑:“堂堂霍家少奶奶,穿的这么寒酸,看来霍总对你也不怎么样,” 云初看了谢安宁一眼,没有理会闻惜媛的挑衅。 跟这种无聊的人,她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云初洗了手,转身出了洗手间。 谢安宁支走闻惜媛,小跑着追上云初。 谢安宁环顾走廊无人,忍不住出声:“霍太太,你是真心想跟宴州离婚,想帮助我们娘俩的吗?” 云初喝了点酒,人有点发飘,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凝视了谢安宁几秒,然后点头:“当然。” 谢安宁脸色难看,眼神质疑:“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霍宴州突然找她发难,要不是她用自己的儿子发毒誓,就霍宴州那个性格,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的。 霍宴州明确告诉她,他认下孩子只是为了她们母子的安全考虑。 她在霍宴州面前是绝对的被动,在霍宴州离婚之前,她绝不能露出半点心思。 她必须确定,云初说要离婚,说要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 云初被谢安宁的问题给问到了。 她犹豫了一下,对谢安宁说:“你先别急,等等机会,” 谢安宁有点沉不住气,:“霍太太,你不用敷衍我了,” 谢安宁语气试探,她说:“昨天下午宴州去我那里,他说想留在我那里过夜,好好陪陪我们娘俩,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劝回家,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好相处的,如果你舍不得跟宴州离婚,我也不介意就这么过下去,” 云初面不改色的凝视谢安宁。 原来,昨天下午霍宴州送她回了娘家后,去找谢安宁了。 还真是难为他在她面前演的那么真。 就在这时,洛克.瑟突然冒出来:“初,你怎么又遇到这个丑东西了?” 一句话,让谢安宁的表情彻底僵住。 云初回头看了洛克.瑟一眼,然后对谢安宁说:“谢小姐,我既然开了口,就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绝不反悔。” 听到云初的保证,谢安宁难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她尽量维持着自己的端庄说:“霍太太,我暂且相信你一次。” 云初凝视谢安宁匆忙离去的身影,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谢安宁野心大,但胆子小,不敢冒进,更不敢忤逆霍宴州。 霍宴州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从来不让自己陷入被动。 看来想达到目的,这个恶人还得她来做。 云初推掉洛克.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阿瑟少爷,明天上午可以去医院挂号找我了吗?” 瑟六清了清嗓子:“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刚搬了新家,你去帮我看看,我怕风水不好影响我睡眠,” 云初:“我是医生,不是风水师,” 瑟六拉着云初就走:“是什么不重要,你能让我睡着就行,” “阿瑟少爷,我跟同事一起来的,你让我进去跟同事打声招呼,” 云初一路挣扎被瑟六带出了酒店。 上了瑟六改装过的跑车,云初赶紧给季遇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情况。 跑车一路驶进蓝湾富人区,停在了云初住的单元楼下。 云初打开车门下了车:“阿瑟少爷,我一个已婚妇女,你住我家,你有病吧,” “没点病,我找你干嘛,” 瑟六拉着云初进了电梯,直接来到十一楼。 打开进户门,瑟六介绍:“我刚买的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云初扯了扯嘴角。 确实有够意外的。 她跟霍宴州住九楼,陆裴野住十三楼,这个老六买了十一楼。 这下可热闹了。 瑟六指着主卧隔壁的房间对云初说:“看到没,专门给你留的,以后你跟你老公吵架,你就住那屋,” 云初这才想到霍宴州,她提前从酒店离开,忘记跟霍宴州说一声了。 云初拿起手机,给霍宴州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铃十几秒没人接,云初给霍宴州发了条消息跟他说了一声。 房屋的装修到软装的布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够影响人的睡眠。 既然她来了,就帮他调整一下。 看到主卧外的起居室被布置成了电竞房,云初放下手机,拔掉电源的总插排。 瑟六跟个大马猴似的的上来阻止,被云初的眼神制止:“你想彻底根治你的睡眠障碍,这个电竞房必须远离卧室。”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响了。 云初转身去拿手机,瑟六腿长手快,先一步抢了云初的手机接了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霍宴州阴沉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瑟六不买账的回了一句:“这么嚣张,你又是谁啊?” 第 115章你看着办, 云初看瑟六接电话的语气跟表情就知道,一定是霍宴州的电话。 云初伸手要手机,电话已经被瑟六挂断。 云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她知道这个少爷不喜欢霍宴州。 但还是严肃的提醒他:“阿瑟少爷,不随便接人电话看人手机,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瑟六双手一摊,表情无辜的很:“我习惯了,下次你早点提醒我,” 云初一阵无语。 算了。 大不了回去跟霍宴州再吵一架。 现在对她来说,谁也没有她的‘衣食父母’重要。 视线落在大床的床品上,云初问他:“家里还有没有其他颜色的床品?” 瑟六指了指柜子。 云初扒拉了半天,重新找了个一套床品扔在床上:“把床品换了,桌上的香薰拿走,床头的科技背景墙换掉,” 瑟六拿起一个枕头,往床头柜上一坐:“我不会弄这玩意儿,” 云初静静的凝视瑟六好一会儿,然后帮忙换床单被罩。 瑟六对着手机摆弄他那张帅脸。 同一时间,单元楼下。 霍宴州阴沉着脸从车上下来:“你确定他们在十一楼?” 高铭点头:“霍总,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显示,阿瑟少爷几天前确实购买了跟您一个单元的十一楼,陆二少隔壁车位的跑车也是阿瑟少爷的,” “你先回去吧,” 霍宴州话音未落,人已经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陆裴野也进了电梯。 两人相互对看一眼,陆裴野把头偏向一边。 霍宴州阴沉着脸,也没有跟陆裴野说话。 陆裴野见电梯到了九楼霍宴州没有下去,回头看向霍宴州,这才发现霍宴州的脸色很不对劲。 电梯在十一楼停下,霍宴州出了电梯,陆裴野也跟着出了电梯。 霍宴州回头看了陆裴野一眼,摁了门铃。 瑟六开门,看到霍宴州跟陆裴野两个大男人站在他家门口,赶紧关门。 霍宴州反应够快,推门进去,陆裴野也跟了进来。 霍宴州一句话不说,径直来到主卧门口。 看到云初正在收拾床铺,霍宴州不能再黑的脸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他隐忍着走到云初身边,伸手拿掉云初手里的枕头。 他说:“太晚了,跟我回家。” 云初知道霍宴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熏香准备跟霍宴州下楼。 临走时,她提醒瑟六:“记得明天把背景墙给换掉,” 瑟六拦住云初:“这么快就走了,我枕头你还没给我装好呢,” 霍宴州给了瑟六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太太是你医生,不是你保姆!” 霍宴州说完,牵着云初的手离开。 两人离开后,陆裴野问瑟六:“准备撬墙角?” 瑟六:“撬啥玩意儿?” 陆裴野拍了拍瑟六的肩膀:“老六,我看好你,加油。” 几分钟后,云初跟霍宴州回到家。 云初放下外套跟包包,换了拖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霍宴州阴沉着脸走到云初面前,隐忍着开口:“说好的我去接你,为什么提前离开?” 云初端着水杯,靠着身后的柜子,又喝了一小口水。 霍宴州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冷了下去。 他问云初:“提前离开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云初不吭声。 霍宴州深呼吸:“大晚上的为什么跟他在一起,还让他接你的电话?” 云初抬眼看着霍宴州的眼睛,动了动嘴角,还是不吭声。 霍宴州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说:“云初,你大半夜的在陌生男人家里给别人铺床铺,你觉得像话吗?” 云初慢悠悠的放下水杯 她问霍宴州:“你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一个?” 两人对望,霍宴州的眼底有火苗乱窜。 他提醒云初说:“请你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面对霍宴州的质问,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她说:“霍宴州,跟你想比,我觉得我的态度很端正,” 云初说:“我提前离开没有通知你,是我不对,我把这事给忘了,但是想起来之后我立马给你回电话了,也给你回消息了,” 霍宴州纠正她:“你给我发的消息是,你到家了!” 云初瘪瘪嘴,没有跟他硬刚:“我到单元楼了,可不就是到家了,你别揪着这点不放,” 霍宴州死死盯着云初的表情,深呼吸。 云初说:“我让阿瑟少爷帮我接电话是我不对,当时我在忙,腾不出来手,我是怕错过你的电话,你别多想,” 云初说:“至于我大半夜给阿瑟少爷铺床,我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顺手帮个小忙,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宴州的呼吸越来越重,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云初见霍宴州气的不行。 她安慰他说:“霍宴州,我又不是夜不归宿在外找野男人,也没给你抱个儿子回来,一点小事你至于吗?” 两人对望。 霍宴州感觉胸口一阵窒息。 云初回他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熟悉。 云初见霍宴州脸色实在难看,主动扶着霍宴州坐在沙发上,还贴心的给他倒了杯水。 云初说:“该解释的我都跟你解释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死盯着云初,薄唇紧闭,一声不吭。 云初见霍宴州不说话。 她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说:“既然没事了,那我去洗澡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熬太晚,” 云初说完,不等霍宴州开口,转身去了浴室。 半个多小时后,云初收拾妥当从浴室出来,发现霍宴州坐在沙发上抽烟。 叹了口气,云初来到客厅:“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洗澡睡觉吧,” 霍宴州抬眼看了云初一眼,用力抽了一口烟。 云初见状,也不阻拦:“长期熬夜的猝死率在5%-10%,你看着办,” 云初说完,转身回卧室睡觉去了。 霍宴州掐灭手里的烟蒂,仰头,闭眼,深呼吸。 他僵直着脊背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起身去洗漱。 等他回到卧室。 云初已经睡着了。 第 116章 习惯就好 第二天,云初准时被闹钟叫醒。 伸了个懒腰起身,一回头就看见霍宴州跟僵尸一样睁着两眼坐在那里。 云初凑近看了一眼,发现霍宴州的眼圈有点黑。 她关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你爷爷最近给你压力太大你失眠了?”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想杀人。 云初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去洗漱。 霍宴州阴沉着脸跟进了洗漱间。 昨天晚上他失眠一夜没睡,她居然没有一句关心。 七点五十,云初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霍宴州黑着脸拦住她:“时间还早,吃了早饭我送你,” 云初收拾手机充电器,忙的头都没有抬一下:“你自己吃吧,小乔说今天早上给我带蟹黄汤包,一会儿我跟我同事一起吃,” 霍宴州见状,拿上外套:“我送你,” 云初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以后我自己开车上下班,省得你来回跑,” 云初打开进户门,突然停了下来。 她折回来走到霍宴州面前,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 霍宴州顺势搂住云初的腰。 察觉到霍宴州的回应,云初不着痕迹的推开霍宴州,开门走人。 霍宴州站在玄关处,整个人堵的厉害。 他想到了他母亲温蔓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跟云初现在,夫妻越来越不像夫妻,家越来越不像家了。 吴妈听到关门声过来:“少爷,早饭好了,” 霍宴州‘嗯’了一声,直接回了卧室。 上午早会过后,霍氏集团总裁执行办公室。 霍宴州盯着手机足足有一分多钟,然后拿起手机给云初发了条微信。 很快,云初的电话打过来。 霍宴州紧绷的表情慢慢松动。 电话里,云初关心的语气传过来:“你确定是老毛病,需不需要做个检查再拿药?” 霍宴州看了高铭一眼,他说:“老毛病,你给我配点药就行,” 电话那端,云初很爽快的答应:“等我忙完我配点药,晚上给你带回去,先这样,” 霍宴州还张着嘴,云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高铭眼看着自家总裁的脸色慢慢黑了下去。 赶紧又给云初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高铭小心翼翼开口:“太太,霍总状态实在不好,估计等不到晚上了,” 霍宴州:“。。。。” 高铭跟云初通完电话,对上自家总裁那恨不得刀死人的可怕眼神,硬着头皮说:“霍总,太太让您再坚持一会儿,说中午之前会把药送过来,” 听到云初说会送药过来,霍宴州紧蹙的眉心稍稍舒展。 上午十一点刚过。 高铭把一杯咖啡递到霍宴州手边,一名女助理敲门:“高总助,有位小姐没有预约,说是来给霍总送东西的,” 高铭赶紧提醒:“霍太太你们也敢拦,还不赶紧去把人请进来,” 女助理吓得赶紧去请人。 霍宴州合上手里的合同起身,他吩咐高铭:“中午不用给我准备午饭了,你先去忙,” 高铭刚要离开办公室,谢安宁提着保温桶进来。 霍宴州上下打量精心装扮过的谢安宁,当场黑了脸:“你怎么会来这里?” 谢安宁不慌不忙的解释:“宴州你别误会,你太太她工作太忙,打电话让我帮忙给你送点药,我就顺便给你熬了点粥一起送过来,” 高铭偷偷看了眼自家总裁,大气不敢出,溜着墙根退出了办公室。 谢安宁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她说:“宴州,你太太说你最近睡眠不好,我特意在粥里加了百合,我盛一点你尝尝,” 霍宴州站在办公桌前没有动,他沉着脸说:“把药放下,把粥拿走。” 谢安宁不自觉用力握紧盛粥的调羹。 刚回国那会儿,就算她偶尔过分,霍宴州也会包容她。 可是现在,他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一定是因为在宏宇的年会上,她故意当众叫他被大家误会,让他爷爷震怒,让他难做了。 如果没有云初那个女人,霍宴州一定会把她们娘俩接到身边,好好对待。 谢安宁走到霍宴州面前,试探着问他:“宴州,是我哪里又做错了吗?” 霍宴州:“我不饿,你先回去吧。” 谢安宁见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她不敢逗留, 进来三分钟没到,提着保温桶离开了办公室。 谢安宁离开后,霍宴州双手撑在办公桌的边缘身体前倾,他双肩下沉,疲惫的阖上眼。 他没想到,云初会让谢安宁给他送药! 霍宴州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沉又闷。 他跟云初现在的状态,哪还有半点结婚三年的夫妻该有的状态。 霍宴州烦躁的拿起手机,翻出了云初的电话号码。 犹豫了足足有几十秒之后,他给云初发了一条消息。 云初刚准备跟同事一起去食堂,看到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云初当即回了他一条。 走出几步,云初突然停了下来。 她把霍宴州给她的地址发给了谢安宁。 霍宴州晚上下班之后,直接去了约定的餐厅。 他把给云初的升职礼物放在身边的餐椅上,然后又给云初发了条消息。 自从谢安宁带着孩子回国后,他跟云初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糕。 虽然现在云初她不吵也不闹,也接受了谢安宁母子的存在。 但是他要的,只是让她接受谢安宁母子的存在,仅此而已。 远远的,看到云初推门进了餐厅,霍宴州起身。 第二眼,再看到紧跟在云初身后一起进来的谢安宁时,霍宴州的表情瞬间冻住。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朝霍宴州走来。 霍宴州怔在原地,眉心越皱越紧。 没等云初开口,霍宴州冷着脸质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云初先招呼谢安宁坐下。 然后,云初对霍宴州说:“刚刚过来时刚好遇到谢小姐,为了感谢她中午帮我送药,我就做主邀请她一起过来了,”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这是我们夫妻两个人的约会?” 云初拍了下霍宴州的后背安抚他说:“没关系的,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第 117章 她不要了, 云初云淡风轻的坐了下来。 霍宴州阴沉着脸色站在原地,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 谢安宁坐在位置上偷偷观察霍宴州的反应。 见霍宴州迟迟不肯入座,谢安宁试探着起身,她说:“霍太太,要不我还是先走吧,” 谢安宁作势要走。 云初起身去拉谢安宁。 霍宴州扣住云初手腕。 霍宴州看了谢安宁一眼,拿上给云初准备的升职礼物,拉着云初离开了餐厅。 谢安宁站在原地,看着餐桌上两份未动的情侣套餐,难堪的咬紧下唇。 云初这个贱人。 明明是他们夫妻两人的约会,却故意带她一起过来。 她不是好心在帮她,她是特意让她过来出丑想看她的笑话。 餐厅门口,霍宴州拉着云初朝不远处的豪车走去。 他步子很大,扣住云初的手腕力气也不小,云初挣脱不开,只能小跑着跟上他。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门上锁,霍宴州薄唇紧闭,看云初的眼神眼底有薄怒。 云初清了清嗓子,问他:“你是打算在这里跟我吵,还是回家吵?” 她跟霍宴州的婚姻已经烂到根了。 对她来说,吵架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霍宴州隐忍着启动了车子。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小区。 云初下车正好遇到了瑟六。 两人打了招呼一起朝电梯走去,被落在车旁的霍宴州再一次黑了脸。 见云初回头看他,霍宴州才抬脚跟了上去。 三人进了电梯。 瑟六邀请云初上楼:“我感觉我卧室里的窗帘不怎么顺眼,你上去帮我看看换个什么颜色比较好,” 云初看向身边的霍宴州,犹豫着问了他一声:“要不我上去几分钟就下来?” 两人对望之际,电梯门打开。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拉着云初出了电梯。 两人进了门,云初换上拖鞋。 见霍宴州杵在鞋柜旁一动不动,云初好心的帮他把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 霍宴州弯腰扣住云初的手臂把人拉到身前。 他隐忍着,尽可能冷静的语气跟云初说话。 他说:“云初,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的手,无所谓的语气回他:“在你眼里我对也错,错也错,我哪里知道我要解释什么?” 霍宴州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 他说:“云初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初一本正经的纠正:“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给我提个醒?”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霍宴州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好半天,云初开口问他:“是因为我帮阿瑟少爷布局房间这件事?” 霍宴州被云初带跑偏:“他是阴人吗,白天不找你,专挑夜里找你?” 云初叹了口气。 她低头把霍宴州的拖鞋踢到他脚边,她解释说:“霍宴州你嘴能不能别这么毒,阿瑟少爷是我的病人,以后也是我们的邻居,都是楼上楼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差不多行了,” 霍宴州换了拖鞋,然后拿掉云初肩上的包包,把云初带进卧室,然后把人摁坐在床边。 他弯着腰,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一字一句说:“云初我知道你讨厌安宁,你不想看到她,也不屑与她打交道,” 两人无声对视了几秒。 霍宴州问她:“说实话,你为什么让她给我送药,还带着她一起去餐厅?” 云初推开霍宴州起身。 她站在霍宴州面前,从没有过的认真语气对他说:“霍宴州,揣穿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是你,我在帮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后脖颈用力把人带向自己。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你让我跟你说多少遍,我护着她,只是不想让爷爷再为难他们母子,除了那个孩子,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那天我在爷爷面前情急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霍宴州解释的用力,云初却笑了。 云初问他说:“霍宴州,你跟谢安宁有了儿子是事实吧?你们会共同抚养你们的孩子,直到你们死去的那一天没错吧?” 云初说:“这期间,你会为了保护照顾她们母子倾尽你所有,包括你的身体你的生命,你的时间你的金钱你的精力,你的一切早已经属于她们母子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什么?” 云初说:“你可以为了她们母子对抗你爷爷,忤逆你父母,背叛你的婚姻,你对谢安宁的感情连我都羡慕,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 两人对视,房间里陷入死寂。 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过了好久,霍宴州问云初:“那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云初自嘲的笑了笑:“我稍稍不顺你心意,小则被你威胁,大则被你送进监狱,我能怎样,我又敢怎样?” 云初无所谓的笑容里一片燃烧过的灰烬。 霍宴州的胸口突然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感袭来,他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扯了下嘴角,一时间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是用手段逼她就范,逼她乖乖待在他身边。 但是他的初衷只是想保住他们的婚姻,他没想过真正去伤害她。 云初看着霍宴州隐忍痛苦的模样,她说:“霍宴州我知道,你之所以不肯承认对谢安宁的感情,不敢光明正大的陪伴在她们娘俩身边,是忌惮你爷爷。”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拍着胸脯保证说:“你放心,你们尽管去相爱,发生任何事情我一力承担,你不用出头,这个坏人我来当,我绝对不让你心爱的女人受伤。” 云初说完,转身去了浴室。 她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浴缸里,内心无喜也无悲,更没有不甘心。 现在的结局,配不上当初倾尽所有去爱的她。 所以,该遗憾的也不应该是她。 曾经以为,霍宴州是她最后的避风港,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现在她明白了。 她的精神寄托可以是音乐,可以是旅行,可以是书籍,可以是事业,唯独不可以是人。 无所谓。 她爱得起,也放得下。 她不要了。 第 118章 怎么还有人? 隔壁房间的浴室里,霍宴州站在淋浴下,一次次把水温往下调。 他双手撑在浴室的墙壁上,双肩下沉低着头,浑身压抑着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 她恨他。 恨他的威胁,恨他的手段,恨他的背叛。 霍宴州在淋浴下冷静了好久。 等他拿着礼物进卧室,云初已经上床了。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眼,霍宴州把礼物放在床头柜上,一声不吭的上床。 云初感觉到了霍宴州的烦躁。 她问他:“我今天给你配的药呢?” 霍宴州:“落公司了,” 云初“喔”了一声,关上手机躺下:“那你吞片安眠药将就一下,” 霍宴州:“。。。。” 霍宴州隐忍着伸手拿过礼物盒,转身面对云初。 云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明天还要早起,我先睡了,” 霍宴州保持着转身的动作,手里拿着礼物,一动不动的死盯着云初的后背。 云初的呼吸越来越均匀,霍宴州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啪,”的一声,霍宴州把礼物丢在了床头柜上。 云初闭着眼睛提醒他:“垃圾往垃圾桶里扔,吴妈年纪大了,收拾家务很辛苦的,” 霍宴州:“。。。。” 一整夜,霍宴州好像被人夺舍了一样,睁着眼睛翻来覆去。 云初睡在他身边完全没有察觉,一觉睡到自然醒。 上午,医院的诊疗室。 云初给瑟六做理疗。 偌大的治疗室里,香炉里点了云初特别调配的重要熏香,颂钵低频的泛音频率让人放松。 瑟六冲了澡,换上干净宽松的睡衣,躺在诊疗床上。 云初一边做治疗前的准备工作,一边询问瑟六:“当初你买那套房子的时候,我们那单元还有没有其他楼层在售?” 瑟六:“十八层地狱是空的,” 云初点了下头:“好好配合治疗,周末我请你去我家做客,” 周末这天,云初跟吴妈一起跑了趟生鲜市场,买了很多食材回来。 霍宴州一身深色居家服站在厨房门口。 云初提醒他:“赶紧去换衣服,一会儿我请人来家里做客。” 霍宴州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云初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霍宴州说完,转身去了客厅。 云初跟吴妈对看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活来到客厅。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眼睛问她:“你买楼上十八层到底想干什么?” 云初垂眸。 她刷的霍宴州的副卡买房,他三天前就应该收到消息了。 居然憋了三天才问。 云初给了霍宴州一个神神秘秘的笑:“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云初转身想去厨房,霍宴州沉着脸拦住她。 两人无声对望,云初叹了口气。 她连哄带推把霍宴州推进了卧室:“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是我老公,今天我请朋友来家里做客,你打扮的帅一点,就当给我个面子,” 霍宴州停在卧室门口,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你真这样想的?” 云初一本正经的点头。 霍宴州犹豫着进房间换衣服。 晚上六点,所有食材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云初回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 吴妈过来询问云初:“少夫人,如果客人多的话,就用中餐桌吧,” 云初点头:“吴妈,记得拿两瓶果汁出来给小孩子喝,” 吴妈转身去忙。 云初来到书房门口。 这大半天的,霍宴州一个人闷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犹豫了一下,云初敲门叫他。 霍宴州从书房出来:“客人来了?” 云初挽着霍宴州的手臂把人拉到客厅:“你是一家之主,我今天请客你怎么能躲在书房里不出来呢,” 霍宴州盯着云初带笑的眸子,眉心紧蹙。 他握住云初的手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初笑着保证:“我都说了是惊喜,耐心点嘛~” 霍宴州凝视云初笑的娇憨的模样,心里越发的没底。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云初这般没心没肺的笑了。 外面的门铃声响,吴妈开门。 云初看到陆裴野带着礼物进来,赶紧迎上来:“裴野哥,” 陆裴野把礼物递给云初:“恭喜云主任,升职快乐,” 云初被陆裴野整的有点不好意思:“裴野哥,我在你面前永远是小妹妹,你就别打趣我了,” 两人说笑着来到客厅,陆裴野看到霍宴州,立马板起脸。 霍宴州斜了陆裴野一眼,没理他。 云初踢了霍宴州的脚踝,压低声音提醒他:“老公,给我点面子,” 霍宴州抬眼,对上云初恳求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倒了杯茶递到陆裴野面前。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嫌弃的眼神,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然后嫌弃的吐槽了一句:“霍总,这茶得用心泡出来才好喝,你这也太苦了,” 霍宴州心里莫名烦躁,剜了陆裴野一眼没说话。 门铃第二次响后,吴妈开门。 洛克.瑟190的身高一身潮服,帅气的摩根碎盖部分被挑染成了薄藤紫色,搭配他混血的五官棕灰色眸子,又时尚又高级。 就连吴妈看了都忍不住夸赞:“这小伙子真帅!” 瑟六傲娇的扬起下巴走到霍宴州面前:“一般般,也就比霍总帅那么一丢丢,” 霍宴州鼻音里发出一声冷嗤:“先把你脸上的粉底洗干净了再跟我比。” 瑟六把脸怼到云初面前:“初,我跟他比谁更帅?”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推开瑟六那张帅脸:“我审美有问题,无法回答你,” 陆裴野给了云初一个肯定的眼神:“你不光审美有问题,眼睛也不咋好使,乡下人不识货,竟捡烂霍,” 三个男人一台戏。 云初感觉自己有点掌控不了现在的局面了。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人应该到齐了,能开始了吗?” 云初刚要开口,门铃又响了。 瑟六问云初:“怎么还有人?” 陆裴野看好戏的清了清嗓子:“吴妈,开门。” 吴妈小跑着去开门。 精心打扮过的谢安宁牵着儿子的手进来。 小孩子看到霍宴州,开心的朝霍宴州扑过来:“爸爸~” 第 119章 你们是两口子吗? 霍宴州低头,看着抱着他的腿叫他爸爸的谢宴辞,整张脸都黑了下去。 他没想到云初过分到,把谢安宁母子给领进家里来。 瑟六看着眼前的小东西吓的倒抽一口凉气。 他跟个大马猴似的跳到云初身后,指着谢宴辞说:“初,这是你老公跟那个丑东西生的小丑?” 云初给了瑟六一个警告的眼神:“阿瑟少爷你别乱说,我老公的儿子才不丑,” 陆裴野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谢安宁隐忍着,狠狠瞪了瑟六一眼没敢吭声。 她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然后走到霍宴州面前说:“宴州,霍太太请我们过来做客,我们母子没打扰到你吧?” 霍宴州推开孩子,看谢安宁眼神一闪而过的冷厉。 他转身拉着云初走到一边,然后压低声音问她说:“云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初清了清嗓子:“她们母子你又不是不熟,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云初的反应。 他一字一句质问云初:“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云初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你看你平时去见她们娘俩跟做贼似的,生怕你爷爷发现,现在我认了这孩子当干儿子,以后你的儿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叫你爸爸,再也不用怕别人听见了,” 霍宴州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云初眸子里有不敢置信。 他说:“云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云初耐心的安慰他说:“霍宴州你别这个反应,这孩子又不是没叫过你爸,如果有人质疑,你就说孩子是我认的干儿子,你尽管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霍宴州气急说:“云初,我从没想过给这孩子名分,更不会公开他跟我的关系!” 云初叹了口气。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偷偷说:“你不用这么小心,我让她们母子搬到楼上去住就是方便你们见面,就算你天天住在她们母子楼上照顾她们,别人也不容易发现的,” 霍宴州胸口起伏的厉害,阴沉着脸推开云初。 云初回头看了大家一眼,无所谓的凑到霍宴州面前。 她压低声音,对霍宴州保证说:“你放心,出了任何问题我顶着,你们尽管幸福,恶人我来做。” 霍宴州再次推开云初。 他开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样,他说:“云初,你可真大方!” 云初忍不住勾唇。 她不是大方。 是不要了。 霍宴州冷着脸想赶人,云初严肃了表情:“霍宴州,如果这个家里我连请朋友过来做客的权利都没有,那我带他们出去吃。” 两人对望,云初坚定了眼神,霍宴州眼看要憋炸。 瑟六实力吐槽:“初,你们是两口子吗?” 云初跟霍宴州对看一眼,双双沉默。 陆裴野给了瑟六一个眼色,然后眼神指了指谢安宁母子:“霍总跟那两位才是一家三口人,” 霍宴州站在原地,闭眼,深呼吸。 云初赶紧给谢安宁使了个眼色。 谢安宁偷偷在孩子耳边说了一句。 谢宴辞摸着肚子喊:“干妈,我饿了,” “吃饭,吃饭,” 云初赶紧招呼大家进餐厅。 见霍宴州不动,云初走到他面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说:“人来都来了,先吃饭,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等晚上我慢慢跟你沟通,” 霍宴州眼神质疑:“你确定?” 云初握住霍宴州的手放在她胸口:“我心真诚。” 瑟六忍不住吐槽:“人家孩子都喊饿了,到底给不给吃?” 陆裴野:“你们大人的事情慢慢解决,孩子来都来了,有点待客之道行不行,” 霍宴州的视线扫过餐厅门口的两货,心里更堵的慌。 云初连拖带拽带哄,把霍宴州给弄进了餐厅。 无论如何,她得让霍宴州当众认了这声‘爸’。 众人到齐,云初站起来举杯。 她说:“以后大家都是邻居,我们常来常往,我们先干一杯,” 大家举杯庆祝,霍宴州握紧手里的杯子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云初把酒杯给他端起来,哄着他喝:“老公,给点面子。” 这声老公一叫,跟魔咒一样,让霍宴州乖乖接了酒杯。 第一杯酒喝完,云初又说:“我认了谢小姐的孩子当干儿子,以后我们多多走动,” 云初说完,赶紧给谢安宁使了个眼色。 谢安宁起身,给孩子倒了果汁:“宴辞,快叫干妈,干爸。” 云初纠正:“叫我干妈就行,对我老公的称呼不用改,” 谢宴辞叫了云初一声:“干妈。” 云初答应的爽快:“楼上那套房子,就当干妈送你的见面礼了,” 谢安宁偷偷提醒自己的儿子,小孩子甜甜的叫了霍宴州一声:“爸爸~” 霍宴州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的扣住云初的手腕。 云初手腕吃痛,低头看他。 霍宴州抬眸对上云初的眼睛,他说:“云初,我不同意。” 霍宴州当众拒绝,谢安宁尴尬的站在位子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陆裴野好心的让谢安宁带着孩子先坐下,忍不住出声怼了一句:“有什么好反对的,又不是没叫过,” 霍宴州被陆裴野一句话憋的差点心梗。 他狠狠瞪了陆裴野一眼,说:“你闭嘴。”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挑衅的眼神。 瑟六接腔:“初,这个丑东西是不是给你老公戴绿帽子了,我怎么觉得这个小丑跟你老公不咋像?” 云初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看瑟六的眼神危险:“你也闭嘴。” 谢安宁攥紧的手心早已冒汗。 个杂种。 眼睛居然这么毒。 这都能看出来宴辞不是霍宴州亲生的。 陆裴野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打转,没有当众拆穿。 云初眼看着霍宴州要掀桌,赶紧出声:“霍宴州,你是我老公,我认的干儿子你不让他叫爸,难道要让他叫别人爸?” 霍宴州警告云初:“你也不准认。” 瑟六拉着云初站起来:“初,要不你当干妈,我来当干爸,让这小东西给我们磕一个。” 第 120章 再也回不去了, 瑟六话一出,谢安宁先不淡定了。 她尴尬的看向云初说:“霍太太,您朋友真会开玩笑,” 瑟六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才不跟丑东西开玩笑,” 云初给了瑟六一个警告的眼神:“阿瑟少爷,我老公可是真爸,你可别凑热闹,” 云初说完,朝谢安宁使了个眼色,谢安宁偷偷在自己儿子耳边嘀咕了一句。 谢宴辞当即指着霍宴州说:“我要这个爸爸,这个爸爸最疼我了,会给我买好多好多玩具~” 霍宴州握紧手里的打火机,面色紧绷的厉害。 陆裴野见状,怼了瑟六一句:“你个老六,怎么连人家儿子都抢,这孩子可是霍总的命根子,你可别开玩笑,” 众人面色各异,唯独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 气氛看似和乐融融,却诡异的压抑。 云初能感受到霍宴州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但是她不在意。 她知道,他心里开心的要命。 只是权衡利弊,撕不开最后一层伪装。 云初清了清嗓子,半开玩笑着对霍宴州说:“老公,你不要因为别人的眼光委屈了你自己,宴辞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以后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你要是让这孩子寒了心,小心他长大以后拔你氧气管,” 当着众人的面,云初跟霍宴州近距离的对望。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眼底泛着骇人的戾气。 他拼命克制着自己,隐忍着起身说:“我出去抽根烟”, 霍宴州说完,离开了餐厅。 餐厅里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云初说:“既然我老公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我们干一杯庆祝一下,” 霍宴州虽然渣,但是他骨子里的教养不容许他失态。 她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肯松口,看来他对谢安宁母子的感情已经超乎寻常。 为了这对母子,他居然谨慎成这样。 云初看了眼谢安宁,眼神里不自觉多了几分嫌弃。 这个谢安宁也是个废物。 霍宴州这么爱她,她还生了霍家下一任继承人傍身,手里一副好牌愣是打不出花。 现在看来,她要想跟霍宴州顺利离婚,还得加把劲才行。 谢安宁低头,看着餐盘里拆了一半的螃蟹,隐忍着咬紧下唇。 明明她刚回国的时候霍宴州对她也是百般照顾的。 为什么现在对她这么冷淡? 难道真的像云初那个女人说的那样,他是顶不住他爷爷给他的压力,才故意疏远她的? 不过就算疏远她也没关系。 今天过后,她的儿子就是云初的干妈。 以后不管在任何场合,她的儿子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叫霍宴州爸爸。 时间久了,她跟霍宴州的关系也就等于彻底公开了。 “我也出去抽根烟,” 陆裴野给了云初一个眼神,放下餐具出了餐厅。 客厅的露天阳台,陆裴野慢悠悠晃到霍宴州身后:“妻妾和平相处,就问你爽不爽?” 霍宴州双手手肘抵在护栏上,身体微微前倾。 他指尖夹着香烟,视线放空在远处。 他回头看了陆裴野一眼,没说话。 霍宴州不肯接话,陆裴野可没打算放过他。 陆裴野点了根烟,跟霍宴州并肩站在阳台上,他说:“没想到云初还有当家主母的气度风范,让你赚大发了。” 霍宴州闷闷一句:“她是疯了!” 陆裴野:“她若疯了,那也是你逼的!” 霍宴州疲惫的阖上眼,一连好几个深呼吸。 他开口,声音很低,语气也很慢,他说:“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陆裴野转身面对着霍宴州,他说:“宴州,不管你承不承认,云初她已经不爱你了。” 见霍宴州沉默,陆裴野又说:“是你亲手杀死了那个自信明艳的云家大小姐,杀死了满眼都是你的小初,”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脊背僵硬的厉害。 他目视前方一动不动,夹着香烟的指尖却止不住的发抖。 霍宴州沉默了好久,他艰难出声:“我们之间的牵绊太深,不是她说想放下就能放的下的。” 他只是看在谢安宁为了他牺牲了这么多的份上,认了谢安宁的孩子,帮她隐瞒孩子的身世。 就算他有错,他也从没想过要放弃他们的婚姻,放弃云初这个妻子。 陆裴野看霍宴州,就像见鬼似的表情:“云初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以为她想放弃吗?” 陆裴野说:“她满心欢喜嫁给你,你却天天守着谢安宁母子过日子,你逼着她守着你们这段看似华丽却烂到根的婚姻,她得不到你的偏爱跟例外,也得不到你的尊重跟忠诚,你给不了她安全感,她也看不到你们的未来,她在你身上吃够了苦头,流了太多眼泪,” 陆裴野说:“男人的怀抱再宽也只有一个,当你把谢安宁母子护进怀里发誓用命保护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亲手把云初给推开了!” 陆裴野说:“宴州,你跟云初再也回不去了,离婚吧。”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一个人在阳台待了好久。 在得知云初认了谢宴辞当干儿子,大方的送了楼上的房子当做礼物,还踮起脚尖偷偷在他耳边说‘为了他好’的时候。 他已经清醒的知道,这个家云初不打算要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在努力成全他。 当初,他为了照顾谢安宁母子,不知不觉把她推远。 现在,她为了能摆脱他,在用尽全力把他往谢安宁母子身边推。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云初从前爱他的模样。 那时候的云初最爱笑,她青春靓丽,自信明艳,主动热情。 她就像最热烈的红玫瑰,只为他一人绽放。 现在的云初,敏感,沉默,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光。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霍宴州转身。 对上云初带笑的眼睛,霍宴州艰难的扯了下唇角:“都走了?” 云初抱怨说:“她们娘俩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好歹也陪陪孩子,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霍宴州胸口堵的厉害。 他握住云初的双手把人拉到面前,他说:“云初,我们心平气和的聊一次,行吗?” 第 121章云初,记住你答应我的 云初垂眸,点头。 两人并肩站在阳台,云初视线放空在夜色。 霍宴州看着云初。 两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霍宴州开口。 他说:“云初,我知道你对我失去了信任,但是有些话我有必要跟你再强调一遍。” 云初‘嗯’了一声,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异常的平静:“你说。” 霍宴州说:“谢安宁是我的过去,那个孩子是个意外,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想办法把她们送走。”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转身面对着霍宴州。 她说:“霍宴州,当初是你逼我接受她们的,虽然过程很挣扎,但是我做到了,我完全接受。” 谢安宁母子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舍得送走。 再说了。 她好不容易跟谢安宁联手,她怎么可能让谢安宁这个时候离开。 霍宴州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你在没有跟我商量的情况下,私自认宴辞当干儿子,你在我们楼上给她们安家,你这不是接受,你这是胡来!” 云初仰着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 她问霍宴州说:“你不是没给她们娘俩置办过房产,也没阻止过那个孩子私下里叫你爸爸,你为了她们娘俩都能用生命威胁你爷爷了,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我看不下去我想帮你,怎么就胡来了?” 霍宴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徒手从高空坠落,一下碎成了无数片,纵使他拼命拼凑也恢复不成原样。 这种无力感,险些将他击倒。 他扣住云初的双肩后退一步,后背靠着栏杆让自己的身体有了支撑。 他说:“不管怎样,我没把人领进家里来!” 霍宴州说:“云初,你现在做这些你到底想怎样,这个家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云初笑着问他:“霍宴州,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霍宴州扣在云初肩膀的手不自觉用力:“我要听你心里话!” 云初仰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心里话就是,我想离婚。” 两人对视,云初眼底的坚定刺伤了霍宴州的眼睛。 他眼角薄红,扣在云初肩膀的双手慢慢垂落。 他说:“云初,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云初笑着回他说:“我倾尽所有,也没换来我想要的结果。” 深夜,露天阳台,相识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夫妻两人,彼此对望。 冬天的冷风吹不散两人周遭的压抑。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霍宴州牵起云初的手,他说:“你跟我来,” 云初任由霍宴州牵着她的手进了书房。 霍宴州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 他拉着云初来到落地窗前,把云初摁坐在沙发上。 霍宴州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云初面前,他说:“那份婚内协议,还有当初刑拘你的所有证据,都在这里了,” 云初扫了眼面前的东西,没有去翻阅。 她问霍宴州:“你什么意思?” 霍宴州做事目的性很强。 他主动拿出这些东西,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就这么给她了。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说:“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做这些,只是想逼你回家。” 云初任由霍宴州握住她的手,她问他:“然后呢?” 霍宴州稍稍停顿了一下,他说:“这些东西我可以全部毁掉,也不再约束你,” 云初表情谨慎:“什么条件?” 霍宴州说:“我知道我的一些行为让你受伤,让你误会,以后我尽量不让谢安宁母子打扰我们的生活,也会尊重你所有的决定,你给我点信任,别再折腾了,好吗?” 云初安静的坐在那里,表面淡定,心里却在掂量。 信任他,她做不到。 如果能趁机毁了他手里那些东西,不再被他拿捏,她高低得试一试。 云初再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备份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霍宴州眼神坚定:“我可以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转移到你名下,如果你还觉得没有安全感,我可以立遗嘱,我现在包括我以后创收的所有财产的继承权只属于你跟我们未来的孩子,安宁母子没有继承权,” 云初大脑飞速转动。 就算霍宴州立了遗嘱,对她来说也是形同虚设。 只要他反悔,他可以有无数种手段让她拿不到一分钱。 有关于她泄露霍氏机密文件的相关‘证据’,她不能确定霍宴州会不会留有后手。 但是目前来看,毁掉她签过字的婚内协议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云初犹豫了一下,她说:“霍宴州,如果你不再像从前那样逼我,威胁我,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反应,再三确认:“你想好了?” 云初认真的点头:“只要你肯支持我的事业,给我尊重,我们就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霍宴州怔怔的表情看着云初,浑身上下紧绷的那根弦慢慢松懈。 他把云初扯进怀里抱紧,他闷闷的声音说:“云初,记住你答应我的。” 云初不着痕迹的推开霍宴州。 霍宴州起身,拉着云初到他办公桌前,亲手把那一沓文件扔进了碎纸机。 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属U盘递给云初说:“所有东西都在这里,没有其他备份。” 霍宴州打开电脑,亲自插上金属U盘让云初过目。 云初犹豫着没有动:“你确定没骗我?”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我说了,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转移财产给你。” 见云初眼神迟疑,霍宴州严肃了表情说:“从你回来到现在,你哪天没跟我对着干,那份婚内协议里那么多条款你又遵守了几条,我怎么你了吗?” 云初的眼神一阵闪烁不定后,她打开U盘里的东西确认了一下,然后拔了U 盘攥紧在手里。 霍宴州合上电脑,转身搂住云初的腰,他低头看着云初说:“霍太太,现在能去休息了吗?” 霍宴州眼底的意图太过明显,云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就在她想如何敷衍过去时,霍宴州的手机响了。 第 122章 是不是你的主意? 云初见霍宴州迟迟不肯接电话,看了眼他手机的来电显示。 电话是谢安宁打来的。 云初伸手帮霍宴州摁了接听键。 电话里,谢安宁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宴州不好了,宴辞好像吃坏了肚子一直在喊痛,我今晚喝了点酒没办法开车,你能帮忙送宴辞去医院吗?” 云初见状,赶紧催促霍宴州上楼:“你赶紧去看看,孩子不舒服不是小事,” 霍宴州反手扣住云初的手腕:“我们一起去,”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孩子腹痛是需要抽血查影像的,我去了也没用,你赶紧送医院,” 霍宴州跟谢安宁之间有了孩子,就是一辈子的牵绊。 就算他再自欺欺人,他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霍宴州又从云初的表情里看到了‘大义’。 他紧锁着眉心,握住云初的手不自觉用力。 他说:“云初,我知道安宁打电话过来你心里不舒服,但孩子是无辜的,” 他刚刚才答应她,尽量不让谢安宁母子打扰他们的生活。 这大半夜的谢安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云初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谢安宁的电话打到了云初的手机上。 云初回谢安宁说:“你别急,我现在就让他过去。” 挂断电话,云初催促霍宴州赶紧出门。 霍宴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说:“云初,你答应过我你不再折腾了的。”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她回霍宴州说:“你儿子病了,我让你赶紧去看看,我怎么又折腾了?”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问她说:“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跟谢安宁的关系这么好了?” 云初忍不住皱眉:“霍宴州,这个时候你跟我掰扯这些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霍宴州沉着脸问云初:“孩子病了,她给你打电话,你催着我过去,你跟谢安宁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默契了?” 云初心虚的狡辩:“霍宴州,如果你跟谢安宁之间真像你说的那样清白,你就不会心虚的不让我跟谢安宁做朋友,你越避嫌,说明你心里越有鬼!” 霍宴州被云初将了一军,当场说不出话来。 谢安宁第三个电话打到霍宴州的手机上,他终于出了门。 霍宴州这边刚走,云初立马给瑟六打电话。 几分钟之后,瑟六敲门。 云初把瑟六带进霍宴州的书房:“我知道你是暗网上有名的黑客,你帮我破解这台电脑里所有的加密文件,” 瑟六讨价还价:“初,我帮你,有没有好处?” 云初大方的开口:“下次看病我少给你开点检查单,给你省点钱,” 瑟六嫌弃的嘴巴噘的老高。 见瑟六不为所动,云初急的额头冒汗:“再请你吃顿饭?” 瑟六:“除非你随时让我来你家蹭饭,” 云初把瑟六摁在办公椅上:“成交!” 两人一拍即合,瑟六这才坐了下来。 云初紧张的看着书房的门:“你抓紧点时间,等会儿他回来要是把你堵在这里,我就说你自己撬门进来的。” 瑟六双手熟练的敲着键盘,嘴巴也不闲着:“要是被你老公堵在这儿,我就说你把我勾引来的,你想包养我,” “。。。。” 惹不起,云初选择闭嘴。 没一会儿,瑟六把鼠标让给云初:“这么多加密文件,你要找哪个?” 云初凑近,敏感的看到了谢安宁名字的字母缩写:“帮我把这个密码破译了。” 瑟六分分钟破译了密码,云初用鼠标快速下拉浏览。 原来,霍宴州一直在暗中调查谢安宁。 这份文件里面是谢安宁在T国生活的六年里的所有生活轨迹。 云初越往下看心越沉,没想到谢安宁这六年过的这么凄惨可怜。 怪不得霍宴州会这么护她,这么爱她。 云初插上u盘,把文件拷贝下来。 她不甘心的在霍宴州的电脑里快速查找。 霍家生意遍布全球,是京市第一豪门。 她不相信霍家的生意全部都是干净的。 如果她能在这个的电脑里找到霍宴州的把柄,这个婚她离定了。 直到鼠标拉到最底,云初也没发现异常文件。 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一个人名。 周聿。 霍宴州同父异母的弟弟。 霍家那个不为人知的私生子。 云初紧张的看了眼书房的房门,指着电脑屏幕:“阿瑟少爷,把这个密码也破了,” 瑟六试了一下,发现密码经过特殊处理。 瑟六来了精神:“里面藏了什么东西,玩这么复杂的加密,” 瑟六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敲击键盘:“初,你这便宜老公有两把刷子,” 云初的关注点可不在这上面。 她一直盯着书房的房门:“你快点,” 要是被霍宴州撞见她找人破译他电脑里的东西,后果有多严重她根本不敢想。 几分钟之后,瑟六终于舒了口气:“出来了,” 云初凑近查看文件里的内容。 怪不得霍家人这几年都没再提起这个私生子。 原来四年前周聿已经死亡了。 云初鼠标往下拉。 四年前,T国,布德堡滑雪场,滑道临时故障,意外死亡... 云初来不及细想,果断把文件拷贝进U盘。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突然响铃。 做贼心虚的两人吓的倒抽一口气。 瑟六上蹿下跳从椅子上下来,躲去云初身后。 云初被瑟六这一吓,脸色都变了。 她使劲拍拍胸口,瞄了眼桌上的手机。 看到是霍宴州的来电,云初长舒一口气。 看来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云初让瑟六还原密码,把电脑关掉,她赶紧出去接电话。 医院的走廊,霍宴州跟云初通完电话后进了病房。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孩子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进来,感激的开口:“今天晚上幸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安宁被霍宴州审视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 她赶紧催促霍宴州离开:“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太太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霍宴州站在病床的床尾,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 他问谢安宁:“让孩子认我太太当干妈,在我楼上安家,是不是你的主意?” 第 123章 她从小点子就多,性子又作 霍宴州毫无征兆的开口质问,谢安宁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因为她早有准备,面对霍宴州审视的眼神,她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原样。 谢安宁面不改色的开口反问霍宴州:“宴州,是我哪里又做错了什么吗?” 霍宴州浑身上下泛着骇人的冷意。 他问谢安说:“我太太对我们本来就有误会,你利用孩子接近我太太,你想干什么?” 谢安宁眼神慌乱,声音不自然拔高,她说:“宴州,你误会我了!” 霍宴州眼神询问。 谢安宁委屈的说:“是你太太逼着我要认宴辞的,你太太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让你爷爷把我们娘俩赶出京市!” 谢安宁眼神坚定,带着无以言说的委屈。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谢安宁面前。 他说:“安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着这笔钱带着宴辞换个城市生活,” 谢安宁的情绪当场失控:“我不走!” 她好不容易在京市站稳脚跟,现在工作也稳定了,也搭上闻惜媛这个豪门朋友。 霍宴州能瞒着云初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认了她的儿子,能为了她们娘俩跟霍家长辈对立,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等霍宴州离婚后,她就是霍宴州身边唯一的女人,她绝不离开。 看着谢安宁的反应,霍宴州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他再开口,语气里带着警告。 他说:“安宁,这张卡里的数字是你几辈子都赚不来的,如果你现在不拿,我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了,” 谢安宁站在霍宴州面前,攥紧的手心早已经出汗。 这张卡里钱再多,对霍宴州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等她嫁给了霍宴州,进了霍家,当上霍家的少夫人,整个霍家的财富都是她的。 她不能因小失大。 谢安宁想到这里,坚定了语气。 她说:“宴州,自从你妈妈去找过我之后,我就从你给我买的那套房子里搬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尽可能的离你们夫妻俩远远的,你也看到了,” “你们楼上那套房子,是你太太主动送给宴辞当见面礼的,也是你太太主动找我要认宴辞当干儿子的,我拒绝过,可是你太太她威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见霍宴州始终不开口,谢安宁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继续说:“现在霍家的长辈还有你太太已经认定宴辞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太太真的认了宴辞当干儿子,那以后就算再别人问起来,我们也好对外解释,” 谢安宁巧舌如簧。 她不等霍宴州开口,又说:“但是如果你介意的话,明天我就把房本还给你太太,楼上的房子就当我租的,” 谢安宁说:“宴州,我谢安宁再穷,也有自尊,你不用一而再的试探我,如果我真的对你有什么想法,我不会等了六年才回国,” 谢安宁语气坚定,霍宴州眼底的冷意慢慢退散。 谢安宁见霍宴州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她说: “宴州,我现在才发现,你太太是很好的人,我跟她也很投缘,也很珍惜跟你太太之间的友谊,我宁愿多一个像你太太这样的好朋友,也不愿意拿着你的钱永远直不起腰的活着!” “我为了你,被你爷爷毁了一辈子的幸福,你为了弥补我保护我,不惜夫妻失和认下宴辞,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以后我谢安宁就算遇到天大的困难,我宁愿求你太太帮忙,也不会再找你了,你请回吧!” 谢安宁把所有责任全部推给了云初。 不仅拒绝了霍宴州的银行卡,还跟霍宴州划清了界限。 这一波操作下来,霍宴州无话可说。 看着病房里的孤儿寡母,霍宴州终于开口。 他说:“孩子睡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霍宴州一路心情沉重的回到家。 一直以来,谢安宁性子软,又自卑,她没胆子做这些。 反倒是云初。 她从小点子就多,性子又作。 就没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深夜,云初窝在被窝里认真的查看她从霍宴州电脑里靠背出来的东西。 听到外面开门声,赶紧关了手机闭上眼睛。 霍宴州推门进了卧室。 视线落在安睡的云初身上,眼神一阵复杂难辨。 他走到床边,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她。 云初闭着眼睛侧躺在床上,一直等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云初才缓缓睁开眼睛。 虽然,那份婚内协议已经作废,霍宴州用来威胁她的那些‘证据’也全部销毁。 她也让洛克.瑟黑进霍宴州的电脑彻底‘清扫’了一遍。 霍宴州也保证说不会再威胁她。 但她还是不放心。 霍宴州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而且他最近的情绪也不大对劲。 从前那么喜欢讲理,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现在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也越来越不冷静了。 惹毛了霍宴州,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第二天一早,云初准时起床洗漱换衣服准备出门。 看到霍宴州拿着礼物走到她面前,云初垂眸,就当看不见。 霍宴州把礼物递到云初面前:“给你准备的升职礼物,” 云初放下包包,笑着说:“谢谢,” 看着云初转手把礼物放在柜子上,甚至都没有拆开来看一眼,霍宴州的脸色微变。 他说:“不拆开来看一下吗?” 云初冲霍宴州笑了笑:“不用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又是这个敷衍的笑容。 霍宴州的脸色当场沉了下去。 云初收拾好准备出门。 她走到霍宴州面前,踮起脚尖刚要吻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份婚内协议已经作废了。 云初松开霍宴州,果断转身。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身影。 那份协议刚刚作废,她是打算演都不演了。 临近中午,华西医院。 云初跟同事们一起去食堂,远远的看到谢安宁朝她走过来。 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云初停下脚步。 第124 章 答应你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谢安宁走到云初面前,把房本递给云初。 谢安宁说:“霍太太,那套房子我还给你,你抽个时间我们我跟你去过户,” 云初没有伸手去接房本,她说:“谢安宁,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女人还是现实点比较好,” 谢安宁眼神一阵游离不定。 然后把房本强行塞到云初手上。 谢安宁说:“霍太太,我带着孩子搬来搬去也不方便,我暂时先住在那套房子里,房租多少钱每月转给你,” 谢安宁坚持,云初也没再推辞,接了房本。 云初说:“谢安宁,你能接受霍宴州给你买房,但是接受不了我赠房给你们,说到底你对我还是不够信任,” 谢安宁坚定的语气说:“霍太太,我跟你不一样,你跟宴州之间没有感情,你只能选利益,而我跟宴州是真心相爱,我们之间有了爱情的结晶,我们的感情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谢安宁违心的说:“我知道我跟孩子回国,给你造成了伤害,但是感情是无法勉强的,不管怎样你跟宴州现在还是夫妻,你们双方的财产都是你们夫妻共有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花你们夫妻一分钱!” 云初看此刻的谢安宁,心里形容不上来什么样的滋味。 论手段,就目前来看,她不行。 论硬实力,谢安宁这样的街上一抓一大把,想爬上霍家少夫人的位置,费劲。 就算她跟霍宴州之间是真爱。 但是为了立人设这样自讨苦吃,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云初掂了掂手里的房本说:“如果没什么大事,我请你吃个饭,” 谢安宁很爽快的点头。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黑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在医院门口。 云初跟谢安宁看到霍宴州下车朝她们走来,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 云初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这个时间点,霍宴州应该在公司,怎么会突然来这边。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更是心虚的不行。 不等霍宴州开口,她主动解释说:“宴州,我是过来给你太太送房本的,”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云初手里的房本上,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他走到云初面前说:“聊完了吗?” 云初看向谢安宁:“我正准备请谢小姐吃饭,” 霍宴州脸色不是很好看:“我找你有事。”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瑟六跟她保证说霍宴州绝对不会发现。 霍宴州大中午的跑过来找她,应该不是这件事。 云初偷偷给谢安宁一个眼神。 谢安宁犹豫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开口:“宴州,我连跟你太太一起吃个饭都不配了吗?” 霍宴州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 虽然他脸色不怎么好看,却也没再坚持。 云初顺势开口:“我们都说好了,既然你过来了,就一起吧,” 三人来到餐厅。 霍宴州拉着云初坐在了他身边,谢安宁坐在两人对面。 云初拿起餐单刚准备点餐,远处两三个女人朝她们这桌过来。 三个女人恭恭敬敬的跟霍宴州打招呼,云初才听出来,这三个人是霍氏的员工。 “霍太太你好,” 其中一名女员工讨好的跟谢安宁打招呼。 另外两名员工一听,也赶紧围过来。 谢安宁尴尬的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阴沉着脸纠正:“你们认错了,她不是我太太,” 云初放下餐单起身说:“霍先生,霍太太,我先去趟洗手间,” 不等霍宴州发难,云初转身就走。 云初的话,无疑坐实了谢安宁是霍太太的身份。 女员工笑着说:“霍总平时严肃刻板,没想到私下里也会开玩笑,” “霍总,霍太太,你们用餐愉快,我们就不打扰了,” 三名女员工离开后,谢安宁暗暗松了口气。 她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谢安宁解释说:“宴州你别放在心上,应该是那天你太太让我帮忙给你送药去公司,被大家误会了,” 见霍宴州不吭声,谢安宁瞥了眼手机屏幕。 看到云初刚刚给她发的消息,说先走了,谢安宁试探的语气开口说:“宴州,你太太她有事先,” 谢安宁话没说完,霍宴州已经起身离开座位。 谢安宁独自坐在位子上,看着霍宴州大步离去的身影,用力咬紧下唇:霍宴州,我为了你受了那么多罪,牺牲了那么多,你这辈子都别想摆托我。 医院门诊大楼前面的花坛旁,霍宴州拦住云初。 云初看着远处几名同事,拉着霍宴州躲去绿化带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 霍宴州开口,火药味十足:“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云初安慰他说:“大中午的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你的员工误会谢安宁是你太太,那你得从你自身找原因,这事你赖不到我身上,” 霍宴州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接连几个深呼吸,他问云初:“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云初拍着胸脯回他:“就算你现在让我给你心爱的女人伺候月子,我都能做到,” 霍宴州用力‘呼’出一口闷气,烦躁的原地转了一圈。 他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云初,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问云初:“你动我电脑了?” 云初一愣。 这脑回路变的也太快了,她差点没接住。 面对霍宴州突然的质问,云初大方承认:“我电脑落办公室了,我是用了你电脑一下,” 那个老六,果然靠不住。 霍宴州一字一句质问她:“破译我电脑里的加密文件,这就是你说的用了一下?” 两人对望。 云初犹豫了一下,直截了当的说出心里话:“霍宴州,我被你威胁怕了,我不信你。”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反应,瞳孔急速收缩。 他说:“协议作废了,让你刑拘的那些证据也销毁了,电脑你也破译查看了,现在我手上没有任何能威胁到你的东西,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云初淡定的回他说:“霍宴州,你对我有多绝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 他若想拿捏她,对付她,他会有无数种手段。 现在毁掉的这些东西,都只是暂时的。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他说:“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还要这样?” 云初仰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她说:“答应你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第125 章 出了事尽管往我身上推, 云初一句话,成功把霍宴州憋个半死。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霍宴州从云初的眼里看到了决绝。 他紧盯着云初的表情,一字一句问她:“你确定要继续这样?” 云初表情无比认真:“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气氛凝滞。 云初淡定又认真的模样慢慢勾起了霍宴州的怒意。 霍宴州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咬字格外的清晰,他说:“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就拿出你的大度出来,你不后悔就行。” 霍宴州说完,猛的搡开云初,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云初脚步踉跄后退了一步,目送霍宴州上车离开。 他把满腔的爱意全部给了谢安宁跟他们的儿子。 又想牺牲她的一切来维持这段婚姻的完整,来成全他们的爱情。 他对谢安宁母子,是无条件的付出。 对她,是无情的索取。 他想用手段逼她主动回到当初最爱他时的状态。 可是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女孩,已经死掉了。 他这辈子都别想。 下午三点左右,云初的办公室。 季遇把一份文件放在云初的办公桌上:“下周,国外有个专家组过来参观我们刚成立的科室,到时候会有电视台跟踪采访,你是这个科室的领头人,这个专家组由你来接待,你提前准备一下,” 面对工作,云初永远都是充满激情的。 她自信的开口:“师兄放心,阿瑟少爷的治疗已经是到最后阶段了,用不了多久我们科室就会在国内打开知名度,” 两人在工作上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陆裴野敲门进来,把给云初买的下午茶放在办公桌上。 季遇客套了几句,离开了云初的办公室。 陆裴野参观了一下云初的办公室,忍不住赞叹:“真不错,” 云初给陆裴野倒了杯水递过来:“是季师兄对我太好了,” 陆裴野脱口而出:“是个男人都比宴州对你好,” 云初尴尬的瘪了瘪嘴:“是我年轻不懂事,被他外表给迷住了,” 陆裴野端着水杯靠着落地窗:“你这么折腾的想把他们两个撮合在一起,那个谢安宁恐怕睡觉都能笑醒了,” 陆裴野说:“好处她得了,出事她往你身上一推,你就不怕老爷子知道了再治你?” 云初给陆裴野剥橘子递过来:“霍宴州我都不在乎了,我还在乎那个老东西干什么?” 云初说:“只要能离婚,这个恶人我当就当了,最好看到我就讨厌,主动把我扫地出门,” 陆裴野站直身体,放下水杯:“晚上我包了场跟朋友小聚,下了班一起过来,我把那个老六一起叫上,” 云初:“我能带谢安宁一起去吗?” 陆裴野:“没问题。” 陆裴野离开后,云初一个人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 然后云初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电话打给一个好久都没联系的朋友,另一个电话打给谢安宁。 晚上七点多,皇廷会所。 云初在一楼舞池附近等了十多分钟,一个年轻的男人走过来,往云初手心里塞了一样东西。 云初紧张的把东西放进包包里转身就走。 一路做贼心虚的来到三楼,谢安宁跟瑟六已经在包间门口等她了。 云初左右看了看走廊,她说:“你们怎么不先进去?” 谢安宁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跟里面的人不熟,你不在我不好先进去,” 瑟六把云初拽到面前:“初,你怎么淌汗了?” 云初推开瑟六,赶紧敷衍了一句:“我怕你们久等,跑上来累的,” 云初表面淡定,心里其实紧张的要命。 这个老六看着不靠谱,眼睛却毒的很。 一会儿她得小心点。 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得把握住了。 一定得把霍宴州跟谢安宁送进一个被窝里。 三人推门进了包间,原本热闹的包间气氛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带了两个朋友过来,” 云初笑着进来包间,主动跟大家介绍谢安宁跟瑟六。 视线落在霍宴州身边的空位上,云初拿下肩上的包包主动坐到霍宴州身边。 云初屁股还没沾到沙发,被陆裴野一把子给拽了起来。 紧接着,陆裴野把谢安宁给塞到了霍宴州身边的位子上去了。 云初被陆裴野的骚操作整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坐在霍宴州另一边的霍雨眠起身让位:“嫂子,你坐这边来,” 云初刚要过去,被瑟六一把拽住:“初,咱不跟他们挤,” 云初有点傻眼了。 距离这么远,她还怎么给霍宴州下药。 霍雨眠指着谢安宁,质问霍宴州说:“哥,嫂子还在这儿呢,你这算什么?” 谢安宁尴尬的刚要起身,被霍宴州扣住手腕一把拉了回去。 陆裴野摁着霍雨眠坐下来:“大人的事小孩不懂,坐下玩你的~” 众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是面面相觑。 圈子就这么大,宏宇年会那天晚上谢安宁跟霍宴州的事情已经传开。 今天晚上云初带着谢安宁出现,大家虽然震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陆裴野让大家开酒,云初拦住瑟六:“你喝果汁。” 瑟六抱着啤酒不撒手:“初,来这个地方哪有不喝酒的,果汁是小孩子才喝的东西,我不要~” 谢安宁见状,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排AD钙奶,讨好的递过来:“霍太太,要不让阿瑟少爷喝这个吧,” 云初把AD钙奶递给瑟六:“不喝果汁就喝奶,” 瑟六心不甘情不愿的插上一瓶,叼在嘴里。 云初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见他一直冷着脸坐在位置上喝酒。 云初犹豫了一下,给了谢安宁一个眼色:“我去趟洗手间,安宁你去吗?” 谢安宁秒懂。 两人来到洗手间。 云初把一小纸袋偷偷塞给谢安宁:“我离他远没法下手,你把这里面的东西放在霍宴州的酒水里,让他喝下去,” 谢安宁吓的当场腿软,慌忙推开云初:“霍太太,我不敢!” 云初谨慎的环顾四周,再次把药塞到谢安宁手里:“如果你能再怀一胎,我保你母凭子贵让你上位,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出了事尽管往我身上推,我保你没事,” 第126 章 口是心非? 谢安宁紧张的把云初给她的药攥紧在手心里。 这个方法虽然危险,却是捷径。 如果她真能怀上霍宴州的孩子,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谢安宁盯着云初的表情,试探着问她:“霍太太,你现在说的好听,但是药在我手里,如果被发现就是人赃俱获,到时候我怎么办?” 人都是利己的。 云初这个女人说的再好听,一旦事情闹大她翻脸自保,她就完了。 云初没想到谢安宁会这么小心谨慎。 但是她要想成功,就得用点非常手段。 如果她一个人能成事,也用不着跟谢安宁合作。 云初耐心的劝说:“当初认干儿子的时候你害怕,最后不是也认了,让你搬我们楼上住你不敢,现在也不是住的好好的,” 云初说:“事情还没做,你怎么知道不能成,就算退一万步说,最后没成,霍宴州就算质问你了,你就像前两次一样,往我身上一推不就行了,” 见谢安宁犹豫不决,云初冷了脸:“谢安宁,如果你一直这样唯唯诺诺的,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作罢!” 霍宴州忌惮他爷爷,不敢冒险把谢安宁母子领进霍家大门。 现在,他抓着她这块遮羞布不放。 甚至为了安抚她,平衡她跟谢安宁的关系,骗她说要把谢安宁母子送走。 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 她得下点猛药,把这两个人锁死,她才能有机会抽身。 谢安宁见云初变脸,咬咬牙,点头说:“那我试试。”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迎面遇到霍雨眠。 谢安宁跟云初相互对看一眼,先一步离开了。 霍雨眠想拦谢安宁,被云初阻止。 霍雨眠气的跺脚:“嫂子,你干嘛对她那么客气?” 云初可劲儿的劝霍雨眠:“雨眠你以后别再骂她了,她为了你哥被你爷爷赶去国外六年,又辛苦给你哥生了儿子,她也是可怜人,” 霍雨眠看云初的表情跟见鬼似的:“嫂子,你没事吧?” 云初拍拍霍雨眠的肩膀:“没事,我好着呢。” 霍宴州的背叛,绝情,冷漠,让她‘脱胎换骨’仿若重生。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有点颠,但心情好多了。 十多分钟后,云初跟霍雨眠回到包间。 云初回到座位上,看着霍宴州身边的谢安宁明显紧张过了头,也是暗暗捏了把汗。 这个谢安宁,背着霍宴州的时候蹦跶的可欢了,三番两次挑衅她都不在话下。 怎么一到霍宴州面前,就怂的跟鹌鹑似的,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要不是她给霍宴州生了个儿子。 就这段位,一辈子当小三的料。 为了缓解谢安宁的紧张,给谢安宁制造机会,云初主动提议:“我们来玩心跳六七八吧,” 云初一开口,众人开始起哄。 心跳六七八是酒桌上一个小游戏。 大家轮流摇骰子。 摇到七,亲一下想亲的人,哪个部位都可以。 摇到八,摸一下想摸的人。 摇到九,喝酒。 “我先来,” 陆裴野带头,众人欢呼,气氛瞬间被烘托了起来。 陆裴野摇骰子,大家起哄开七,结果摇了个八。 陆裴野摩拳擦掌:“老六,过来让我摸一下,” 瑟六正吊着AD钙奶乖乖待在云初身边,被陆裴野‘猥琐’的样子吓的直接蹿跳沙发上:“陆二,你别过来!” 云初眼看着情况不妙,赶紧躲开。 下一秒,陆裴野把瑟六扑倒。 等众人反应过来,瑟六气炸了毛,陆裴野手里多了一条男士皮带。 包间里的欢呼声嬉笑声此起彼伏。 云初见怪不怪的帮瑟六拿回皮带。 她从小跟陆裴野在一起玩,这些都是小场面。 瑟六一边穿皮带一边骂:“等会儿我要是赢了,我非把这二货的裤子给扒下来不可,” 云初忍不住感叹:男人的胜负欲真可怕。 陆裴野开了个好头,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云初的视线却一直盯在谢安宁身上。 眼看着谢安宁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云初有点急了。 再这样磨蹭下去,等到散场了她都没机会把霍宴州给撂倒。 三耽误两耽误,轮到谢安宁投骰子了。 谢安宁在大家期待的眼神注视下,摇了一个八。 云初有点失望。 如果能摇个七,起码有机会嘴对嘴给霍宴州喂药的机会。 看着谢安宁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摸了霍宴州的手一下,云初嫌弃的瘪瘪嘴。 谢安宁当众摸霍宴州的手,见霍宴州并没有避嫌的推开她,心里暗暗激动。 霍宴州视线的余角瞥向云初。 发现云初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他跟谢安宁,那副表情比吃瓜的陆裴野的表情还要过分几分。 霍宴州的脸色当场阴了下去。 “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 霍雨眠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打掉谢安宁的手。 谢安宁委屈的看了霍宴州一眼,她说:“雨眠妹妹,只是个小游戏,你别多想,” 霍雨眠狠狠瞪了谢安宁一眼,小声骂了句‘烂货’,然后坐回位子上。 霍宴州偏头,给了霍雨眠一个警告的眼神,霍雨眠生气偏头看向别处。 接下来,是霍宴州摇骰子。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扫了云初一眼,淡定的摇了两下。 听到大家说霍宴州摇出来个九,云初一激动,猫着腰就凑过来了。 云初提醒谢安宁:“赶紧倒酒啊!” 她正愁没机会,机会就来了。 见谢安宁手忙脚乱的拿酒,云初主动给霍宴州叉一块水果,扰乱霍宴州的注意力。 霍宴州见云初主动凑过来给他递水果。 堵了一晚上的心情稍稍放晴。 口是心非的女人。 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的不得了。 刚刚紧张成那样,无非是怕他摇出个七或八,当着她的面跟谢安宁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来。 刚听到他摇的是酒,立马就开心的过来了。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云初递过来的水果上,他没有伸手去接。 云初为了给谢安宁打掩护,主动把水果喂到霍宴州嘴边。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碎响。 云初回头发现,谢安宁因为太紧张,把茶几上的酒杯给碰掉了。 第127 章 好东西 随着酒杯清脆的声响,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全部落在了谢安宁的身上。 谢安宁跟云初对视一眼。 云初瘪了瘪嘴巴,把送到霍宴州嘴边的水果扔进盘子里。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云初刚刚扔进果盘的那一块水果。 谢安宁眼看着霍宴州的脸色阴沉的吓人,赶紧起身道歉。 陆裴野把服务生叫进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为了缓解气氛,把骰子递给霍雨眠,提醒游戏继续。 霍雨眠狠狠剜了谢安宁一眼,摇那两下骰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摇了一个八。 霍雨眠指着陆裴野:“裴野哥,你过来。” 众人见状开始起哄。 陆裴野吓的倒退:“能不能换个人?” 他组的局,让谢安宁过来,霍雨眠心里有气。 温柔的抚摸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霍雨眠见陆裴野跟个小娘们似的躲在一边不肯过来,更来气了。 霍雨眠走到陆裴野面前,甩手一巴掌打在了陆裴野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霍雨眠打完人,还不忘瞪陆裴野一句:“就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躲什么躲?” 陆裴野搓着被打疼的屁股,还得陪着笑脸把人扶位子上:“手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瑟六胳膊肘拐了云初一下:“初,那个妹妹是陆二的克星不?” 云初的视线落在陆裴野跟霍雨眠身上:“那是裴野哥脾气好,宠妹妹,” 霍雨眠是不是陆裴野的‘克星’她不知道。 但是陆裴野被霍雨眠从小欺负到现在确实是真的。 云初的视线缓缓偏移,落在了谢安宁跟霍宴州身上。 霍宴州摆着一张‘死人脸’,握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安宁被刚刚的事情吓破了胆,老老实实的坐在霍宴州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云初偷摸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给谢安宁发了条消息后,借口去洗手间。 云初起身离开包间后,谢安宁握紧手机明显有点坐立不安。 几分钟之后,谢安宁鼓起勇气对霍宴州说:“我看霍太太出去好长时间没回来,我有点不放心,出去看看她,” 霍宴州点头,谢安宁起身离开了包间。 走廊尽头的一个无人包间里,云初指着谢安宁说:“你再磨蹭,一会儿就该散场了,你还想不想带孩子进霍家了?” 谢安宁一整个六神无主,她拍着胸口说:“包间里这么多人,又在宴州的眼皮子底下,我实在害怕。” 云初急的原地打转。 霍宴州酒量很厉害,一般场合根本喝不倒他。 最关键的是他有一个习惯,离场回来后,用过的水杯酒杯绝对不会再用。 更绝的是,除非他抽烟,不然根本不会离开位置。 今天晚上霍宴州也不知道发什么斜,都没见他出来抽烟。 谢安宁偷偷把药塞给云初,她说:“要不我跟你换个位置,你试试?” 云初推开谢安宁的手:“我中途突然跟你换位子,霍宴州肯定起疑,” 原本这个药她是准备亲手下进霍宴州的酒水里,但谁能想陆裴野为了帮她,直接把谢安宁给推到了霍宴州身边。 霍雨眠好不容易给她让个位子,她又被瑟六给拽走了。 霍宴州那么心机的一个人,她现在换位子,等于不打自招。 云初没办法,只能继续劝说:“谢安宁,你大胆放心的去做,你不要怕他,你要么偷偷怀上,用孩子上位,要么我带人把你们捉奸在床逼霍宴州对你负责,你打算怎么做你想好,我配合你,” 云初说:“霍家长辈最看重名誉,如果霍宴州敢不负责,你就告他强奸,霍家为了名誉,为了利益,不认也得认。” 谢安宁被云初一通劝说后,又来了勇气。 逼霍宴州马上离婚娶她,她没这个把握。 但如果能怀上霍宴州的孩子,坐实了她跟霍宴州之间的男女关系,她也就等于一只脚跨进了霍家大门。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包间,游戏正好走完一圈。 陆裴野提醒谢安宁:“安宁,刚好轮到你了,争气点,摇个七出来,把气氛烘一下,” 谢安宁跟云初相互对看一眼,接了骰子。 云初坐回位子上,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反应。 霍宴州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扣着酒杯,一手把玩着金属打火机。 他半眯着眼睛掩住眼底的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谢安宁紧张的环顾大家,不自觉攥紧手里的骰盅。 云初一直误会宴辞是霍宴州的亲生骨肉,以为她跟霍宴州有男女之情。 以为霍宴州保护她们娘俩,照顾她们娘俩,是因为霍宴州跟她旧情复燃。 可是真实的情况是,霍宴州早就挑明跟她划清了界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切断了她对他的所有幻想。 如果霍宴州知道她给他下药,不管成不成功,都会迁怒于她。 既然云初这个女人愿意给她背锅,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先成为霍宴州的女人再做下一步打算。 谢安宁鼓起勇气,众目睽睽之下摇了一个九。 在众人失望的叹气声中,云初再次凑过来:“安宁,你来之前吃了感冒药,不能喝酒的,” 云初拼命给谢安宁使眼色。 陆裴野开口帮腔:“不能喝不怕,这不是有宴州在吗,” 谢安宁小心翼翼开口:“宴州,你能帮我带杯酒吗?” 云初见霍宴州没有反对,又给谢安宁使了个眼色:“我替我老公同意了,赶紧给我老公倒一杯,” 谢安宁攥紧手里的东西慌忙点头。 云初叉起一块水果送到霍宴州嘴边,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的手。 霍雨眠突然出声:“你手里藏的什么东西?” 谢安宁原本就心虚紧张,被霍雨眠吓的一哆嗦,手里的药袋不慎掉落到了霍宴州脚边。 云初跟谢安宁对视一眼,反应过来同时去抢霍宴州脚边的药袋。 霍宴州弯腰,先一步把东西捡起来。 众人纷纷围拢上来:“什么东西?” 霍宴州的视线缓缓落在云初身上,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好东西。” 第 128章 不对劲, 霍宴州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东西放进了自己口袋。 云初彻底傻眼了。 忙活了一晚上,就这? 谢安宁更是吓的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霍雨眠指着谢安宁张口就骂:“贱货,你刚刚准备在我哥酒里放什么?” 谢安宁被霍雨眠当众拆穿辱骂,求救的眼神看向云初。 云初赶紧起身劝说霍雨眠:“雨眠你看错了,那东西是我掉的,” 霍宴州的朋友都在这里。 不管怎样,她都得维护好谢安宁的好人设。 霍宴州对谢安宁的滤镜绝对不能碎掉。 霍雨眠坚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她出声质问云初说:“嫂子,你为什么要维护她?” 霍雨眠坚定的语气说:“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了她想在我哥酒水里放东西,让我哥把捡到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陆裴野最先反应过来,把霍雨眠拉到,然后压低声音劝霍雨眠说:“人家谢安宁好歹是你哥儿子的妈,给你哥点面子,” 云初见霍雨眠终于被陆裴野给哄的消停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扭头看到谢安宁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瞬间又心累了。 云初走过来提醒谢安宁说:“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舒服吗?” 谢安宁被云初这么提醒,忙不迭点头。 她小心翼翼看向霍宴州,试探出声:“宴州,我有点不舒服,你能送我回去吗?” 当着别人的老婆的面,让别人的老公送她回家,这么明显的动机大家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霍宴州却点头答应了。 他看了云初一眼,对谢安宁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霍雨眠刚要发作,被陆裴野连拖带拽给拦住了。 云初面无表情的看着霍宴州跟谢安宁一起离开包间,眼神里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在这之前,霍宴州还骗她说要把谢安宁母子送走,要跟她好好的。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装都不装一下了。 她只希望他们再接再厉,能冲破重重阻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不枉费她一番心意。 瑟六拍拍云初的肩膀安慰她:“初,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云初笑着点头:“你今天喝了人家谢小姐四瓶AD钙奶,以后不准再叫人家丑东西了,” 瑟六嫌弃到不行:“我是从你手里接的奶,跟那个丑东西有什么关系?” 云初:“。。。。” 罢了。 这个老六向来吃人的不嘴软,拿人的不手短。 陆裴野怕云初心里不舒服,提前散场。 拉着霍雨眠还有云初跟瑟六,四个人一起去吃宵夜。 同一时间,皇廷会所附近的一条马路边。 黑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在马路边的临时停位上。 豪车后排座椅上,谢安宁已经紧张到浑身出冷汗。 她不等霍宴州开口,主动解释说:“宴州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把这件事跟你说的,” 见霍宴州脸色深沉一句话不说,谢安宁拿出手机,点开跟云初的对话框。 谢安宁辩解说:“这是你太太给我发的消息,那包药也是你太太给我的,你太太威胁我让我在你酒水里下药,她说如果我不听话,就让你爷爷把我扔小岛上自生自灭!” 霍宴州落下半截车窗,然后点了一根烟。 他后脑靠在头枕上,半垂着眼睑,沉默着抽烟。 霍宴州越是不说话,谢安宁越是心慌。 她情急之下解释说:“宴州我可以发誓,我没想过在你酒水里下药,我只是想找到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谢安宁说:“我不知道你太太她到底想干什么,又怕跟你说了之后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所以我迟疑了想等等看情况再说,我没想到我手里的东西会被雨眠妹妹看到,还被她误会,” 霍宴州把手伸向车窗外,弹了一下烟灰。 他说:“我还有事,你打车回去吧。” 谢安宁如释重负,慌忙下车。 — 接近凌晨,陆裴野送霍雨眠回去。 瑟六跟云初散步回家。 电梯门打开,瑟六问云初:“一会儿你们要是打起来,你给我打电话,我帮你削他,” 云初给了瑟六一个白眼。 从她认识霍宴州起,霍宴州仅有的几次发火,都是为了谢安宁跟他爷爷起的争执。 霍宴州对她,都不屑争吵,更不屑动手,向来只会冷暴力。 再说,这个老六一点都不靠谱。 跟她保证说破译了霍宴州的电脑绝对不会被发现。 结果第二天霍宴州就质问她了。 今天晚上给霍宴州下药的事情被发现。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谢安宁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推给她。 药就在霍宴州身上,她撒谎都没处撒。 事到如今,她只能老实承认。 大不了就吵,吵完继续冷战。 反正这样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云初开门进了家,发现家里灯亮着。 脱了外套放下包包换了拖鞋,云初从玄关进来,一眼看到了茶水机旁的霍宴州。 他浑身上下一件深色浴袍,端着水杯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云初忍不住眉心紧锁。 从会所离开到现在也四五个小时过去了,他跟谢安宁这是办完事还是没办完事? 两人对看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云初不动声色的走到水吧台旁。 她刚要伸手去倒水,霍宴州先她一步拿起杯子,主动帮她接了半杯水。 云初接过杯子,视线的余角瞥到霍宴州微微下压的唇角。 她犹豫了一下,不放心的把杯子放下。 她偷偷弄的那包药可是市面上最新的货。 药效猛,还没有解药。 谢安宁那个没用的哪里不好掉,掉在了霍宴州脚边,被霍宴州给捡到了。 霍宴州看似绅士有礼,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奸商。 点子又多手段又狠,无比阴尖的玩意儿。 如果他想趁机报复她,也不是不可能。 云初一边观察霍宴州的表情,一边从吊柜上重新取了一个杯子下来。 她用热水一连过了三遍杯子,才放心的接了水。 云初端起杯子刚要喝一口,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看了云初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水杯。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反应,心里泛起了嘀咕。 照理说,谢安宁已经把所有‘罪’全部推她身上来了。 但是从她回来到现在,霍宴州一句话都没说,还主动给她倒水。 不对劲。 云初忍着口渴,谨慎的再次把杯子放下。 第129 章 他们会有的, 云初忍着口渴去洗澡,霍宴州也没拦她。 从浴室出来,发现霍宴州的书房亮着灯。 云初走到水吧台,盯着饮水机犹豫了一会儿,没敢冒险。 她跟霍宴州都不是喜欢喝饮料的人,冰箱里除了牛奶酸奶,其他什么也没有。 云初拿起一瓶未拆封的奶,她拧开盖子刚想喝一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停了下来。 对上霍宴州深沉的眸子,云初想了想,然后把瓶盖拧上,没敢喝。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给瑟六发了条消息,然后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瑟六送来两瓶水。 云初放心的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深夜,两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 听着身边霍宴州均匀的呼吸声,云初没有翻来覆去,却也睡不着。 她当着霍宴州那么多朋友在,指使谢安宁给他下药失败。 从她今晚回来到上床,他没提,也没问,甚至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云初左思右想,觉得很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云初洗漱收拾准备去上班。 吴妈在门口提醒:“少爷,少夫人,早餐准备好了,” 云初见霍宴州在衣帽间里磨磨蹭蹭,自己来到餐厅。 喝了半碗小米粥,云初准备去上班。 从餐厅出来,云初被霍宴州扣住手腕。 霍宴州对吴妈说:“吴妈,你先回去吧,” 吴妈解下围裙离开。 吴妈离开后,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有什么话晚上回来再说,我上班要迟到了,”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表情,面不改色的开口:“我帮你请了一天假,” 云初一听霍宴州说给她请了假,当场炸了:“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帮我请假?” 霍宴州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两人对视,云初突然一阵恍惚。 她后退着扶住餐厅的玻璃门框,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云初转身看了眼她没喝完的小米粥,她震惊的表情瞪着霍宴州:“你居然...?” 霍宴州上前扶住云初的身体,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只有这样你才会长记性。” 两人对望,云初推开霍宴州,慌忙拨打了陆裴野电话。 电话还没响铃,被霍宴州给夺了去。 这一次,云初在霍宴州的眼底捕捉到了怒意。 药效在她身体里一点点发挥药效,云初拽住霍宴州的衣领:“你快送我去医院!” 霍宴州把云初的手机放在高架上。 他扶住云初的身体好心提醒她:“你弄的这个东西是市面上刚出来的,没有解药,就算送你去医院也没用,” 云初气哭。 她左防右防还是中招了。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意识一点点被药效侵蚀,他对云初说:“如果需要帮忙,就主动开口说出来,” 霍宴州话音未落,云初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霍宴州扶住云初的手臂没有动,一直等到云初身体扛不住药效慢慢瘫软下去,他才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 几个小时后,云初悠悠转醒。 看着霍宴州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云初被他折腾的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宴州弯腰把云初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他说:“午饭给你准备好了在厨房,我先去公司一趟,你好好休息,” 他一身矜贵的西装面不改色,说话间语气温柔,就好像刚才在床上抵死疯狂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云初疲惫到了极点,干脆闭上眼睛。 霍宴州盯着云初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卧室。 霍宴州这边刚走,云初睁开眼睛。 她趴在床边,伸手把垃圾桶给倒了过来。 云初数了一下垃圾桶里掉落的避孕套以及包装,紧绷的脸色稍稍有点缓和。 霍宴州跟谢安宁已经有了儿子,按理说是不会让她怀孕的。 怕就怕霍宴州想用孩子来束缚她,拿捏她。 霍宴州心思深沉,她不能不小心。 “如果实在不放心,就把药吃了。” 霍宴州端着水杯进来,当着云初的面打开一粒避孕药递到云初面前。 云初查看了一下包装,果断吃了下去。 看来她想的没错,霍宴州不打算跟她要孩子。 看着云初毫不犹豫的吃下避孕药,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他看了云初一眼,冷着脸出了卧室。 云初一直睡到下午两三点。 她忍着身体的酸痛起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上下遍布的痕迹,云初在浴缸里躺了好久。 她中了药,神志虽然不清醒。 但是霍宴州发狠的折腾她,她能感受到霍宴州隐忍的怒气。 他有温柔也有强势,变换着各种姿势,让她哭,让她求饶,听她保证。 经过这次,要想故技重施是不可能了。 这个谢安宁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到霍宴州面前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她实在搞不明白,霍宴州那么爱她宠她,她还给霍宴州生了一个儿子,她想上位轻而易举的,为什么会怕霍宴州怕成这样? 看来这个谢安宁是指望不上了,她得好好想想别的办法。 同一时间,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宴州亲自给温蔓倒了一杯咖啡:“妈,你怎么过来了?” 温蔓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放下手里的包包:“你跟小初最近都没怎么回老宅,我正好路过,上来问问你们最近怎么样了,” 霍宴州垂眸:“我们很好,” 温蔓放下手里的咖啡,沉了表情:“朋友聚会,带小初跟姓谢的两个人一起去,这就是你说的很好?” 霍宴州面不改色:“妈,你别听雨眠乱说,” 温蔓眼神担心,她说:“宴州,没有哪一个当妈的不想自己的儿女婚姻和睦,但是你跟谢安宁母子的关系也割舍不掉,你跟云初之间没有孩子拉扯,你们的关系早晚都会断掉的,” 霍宴州薄唇紧闭,一句话不说。 温蔓心痛的劝说:“儿子,听妈一句劝,你跟小初离婚吧,你们好聚好散。”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脊背僵直的厉害。 他语气坚定的对温蔓说:“妈,我不离!” 至于孩子,他们会有的。 第 130章 有病吧, 温蔓是过来人。 自己的儿子死活不肯离婚,她也没办法。 温蔓拿起包包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她又劝了一句。 她说:“宴州,你再这样下去,神仙都帮不了你!” 当初她发现丈夫出轨,她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那种煎熬,内耗,生不如死的痛苦,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 她之所以没有离婚,是因为家族利益捆绑着,两个孩子拖累着。 最关键的是,她的丈夫醒悟的及时。 在她提离婚带着两个孩子离家出走后第二天,就把她们母子三人给求回来了。 然后当着她的面给了那对母子一笔钱,连夜把人送去T国。 并保证永远不出国,不跟那对母子见面,这才保住了这个家。 他丈夫出轨,是真的玩玩。 可是她儿子出轨的是他的初恋,他们之间是有感情基础的。 他儿子狠不下心,割舍不掉,这辈子都会被牵绊,被束缚。 他儿子对谢安宁有感情,也宝贝他们的孩子,所以他儿子乐在其中。 但云初是无辜的,是痛苦的,是煎熬的。 她得想办法帮让他们离婚,让云初解脱。 温蔓走后,霍宴州一个人办公室里发呆。 看到高铭敲门进来,霍宴州冷不丁出声问高铭:“如果一个女人联合外面的女人,给自己的丈夫下那种药,是什么样的心态?” 高铭被霍宴州的表情吓的一愣一愣的:“霍总,这种事情不好说,” 霍宴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霍宴州坚持,高铭只好壮着胆子开口:“能做出这种事的,这个女人多半跟丈夫有仇,如果杀人不犯法,估计下的就是老鼠药” 见自家总裁脸色越来越难看,高铭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看自家总裁这反应,该不会是总裁夫人吧? 好大一个瓜。 高铭放下文件,默默退出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极了。 霍宴州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挺直脊背站在落地窗前。 他俯瞰京市的繁华,心情沉重的久久无法平静。 云初对他只是失望。 她这么过分,是前段时间被他压制的太久了,她只是在发泄情绪。 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轻易就对他死心了。 他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是不可能走到离婚那一步的。 霍宴州转身来到办公桌前,摁了内线电话:“高铭,让秦律师来我办公室一趟,” 挂了内线电话,霍宴州给云初发了条消息。 云初看到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 听到门铃声,云初放下手机去开门。 看到谢安宁怒气冲冲的进来,云初把人让进客厅。 谢安宁的视线落在云初脖颈露出的暧昧的痕迹上,她嫉妒的双眼发红。 谢安宁开口,语气不善:“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说你要跟宴州离婚,没想到你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 云初满脸狐疑:“谢安宁,你没头没尾的跑过来指责我,你有病吧?” 谢安宁也发觉自己的失态。 她隐忍着,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说:“我刚刚接到宴州电话,他命令我今晚之前必须从楼上的房子里搬出去,你满意了?” 云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想把霍宴州跟谢安宁送进一个被窝,她趁机把事情搞大,让谢安宁配合她,两人用舆论逼着霍宴州跟她离婚。 没想到最后把自己折进去了,谢安宁跟霍宴州也有了嫌隙。 可是云初的沉默看在谢安宁眼里,就是心虚,就是有鬼。 云初一时毫无头绪,坐在沙发上想办法。 她问谢安宁:“你有没有好办法?” 谢安宁死盯着云初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我有一个办法,就不知道你愿意不愿?” 云初抬眼看着谢安宁:“你说。” 谢安宁说:“你挑个男人,睡一次,我带宴州去捉奸,宴州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滚在一起,一定会跟你离婚!” 云初冷笑着站起身来。 她说:“谢安宁,我是要离婚不假,但我也不能拿我自己的名声跟身体来开玩笑吧?” 谢安宁情绪有点失控:“你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明知道给宴州下药不会成功,你还非要我去,你说想离婚都是假的,你就是嫉妒我,你做这些都是在挑拨我跟宴州之间的关系,你根本就没打算跟宴州离婚!” 云初懒得理她:“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骗你,那你哪儿来回哪儿去,反正霍宴州这么爱你,就算离得远他也会主动去找你们的,你走吧,” 谢安宁气的双手攥拳:“宴州当然爱我,是你一直拖着不肯离婚,如果你真的想离,你为什么还勾引他睡你?” 云初摸了摸脖颈。 她说:“谢安宁,你跟霍宴州没名没分都能睡,我们合法夫妻,我睡他有什么问题吗?” 谢安宁嫉妒的抓狂:“宴州虽然没有给我名分,但是他给了我爱情,就算你占着霍太太的头衔,你夹在我跟宴州之间当不被爱的第三者,又有什么意思?” 云初说:“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 谢安宁说:“既然你不想找男人睡,又想真心想成全我们,那你就出国,永远也别再回来!” 云初看着谢安宁的眼睛,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她说:“谢安宁,做人不要太自私,” 云初说:“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的亲人朋友我的事业都在这里,为了一个渣男,你让我放弃一切背井离乡,离开我的舒适区,你们还不配!” 谢安宁也急眼了:“你说来说去,就是舍得不宴州,舍不得霍家的荣华富贵!” 云初简直无语。 她说:“谢安宁,你有本事来挑衅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霍宴州跟我离婚,” 云初说:“谢安宁你记住了,只要我跟霍宴州一天不离婚,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他的财产我随便挥霍,他这个人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如果我哪天想通了,给霍家生个继承人,那就真没你谢安宁什么事了,” 云初说:“所以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你赶紧想办法让霍宴州跟我离婚。” 第 131章 出个外诊, 谢安宁在云初那里没讨到好处,只能暂时搬走。 闻惜媛过来找谢安宁,正好碰到谢安宁搬家。 闻惜媛不解的问道:“安宁,你才搬过来没多久,怎么又要搬回去了?” 谢安宁委屈的红了眼眶,她说:“霍太太看我不顺眼,一直在找我麻烦,宴州怕我吃亏,就让我先搬回去住了,” 闻惜媛劝谢安宁说:“安宁,你都已经给霍总生了儿子了,你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把事情闹大,反正霍总的心在你身上,你怕什么?” 谢安宁心虚的低头。 她的儿子根本就不是霍宴州的亲生骨肉,她拿什么闹。 回国这么久了,她跟霍宴州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但凡霍宴州能让她近身,她早就是霍家少奶奶了,怎么会受这份窝囊气。 谢安宁拉着闻惜媛的手,可怜巴巴的说:“惜媛,霍家是京市顶级豪门,我跟宴州的身份悬殊太大,霍家的长辈看不上我也是情有可原,” 谢安宁说:“我不去计较那些名分,只要宴州爱的人是我就够了,我想努力做出一番成绩出来,能配的上他,” 谢安宁试探着说:“惜媛你身份尊贵,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谢安宁的福分,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惜媛你人脉广,以后我就靠你带我长见识,交朋友,你别嫌弃我就行,” 闻惜媛拍着胸脯保证:“安宁你放心,以后我的圈子就是你的圈子,我把我的朋友都介绍给你认识,” 谢安宁满意的勾唇。 — 傍晚,霍宴州回来,云初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手机。 霍宴州把一个文件袋放在茶几上,他问云初:“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云初掀起眼皮看着霍宴州:“你问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霍宴州解开西装的扭头坐到云初身边。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是你先算计我的。” 云初扯了下嘴角,默默收回视线。 霍宴州见云初不说话,把文件袋递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见云初不理他,霍宴州伸手夺了云初的手机。 云初接了文件袋,打开随便扫了几页,都是霍宴州名下私人财产。 云初合上文件放进文件袋还给霍宴州。 霍宴州放下文件袋,顺势握住云初的手说:“这是我名下所有财产,合同我已经拟好了,只要你签字,这些东西都将转移到你的名下。” 云初不知道霍宴州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但是这些财产她是不会要的。 这么多财产,她就算拿了,她也守不住。 她现在只想跟霍宴州两清,不想再有任何金钱上的纠葛。 云初坦然的开口,她说:“霍宴州,你的手段我领教过,就算我签了协议,这些财产到了我手上,只要你想拿回去,你多的是办法,” 云初说:“有什么话你直说,不用跟我绕弯子。”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表情,他说:“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做任何威胁你的事,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云初推开霍宴州起身:“明天我还得上班,我先休息了,” 云初转身想走,霍宴州黑着脸把人拦住。 他说:“云初,除了工作,除了吵架,我们之间难道就不能好好交谈了吗?” 云初反问他:“不谈工作,不吵架,那你想谈什么,谈感情你有吗?” 两人对望,霍宴州的眸子慢慢暗了下来。 他隐忍着转移话题:“下周抽个空,我们一起回老宅吃顿饭,”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下周有国外的专家组来医院参观,我没时间,” 云初说完,转身回卧室。 霍宴州站在客厅里,看着云初消瘦的身影,眉心越皱越紧。 现在是不管他说什么,他做什么,她都不信。 以前吵完架她还能敷衍他一下。 自从那份婚内协议作废之后,她是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接下来一连着几天,云初忙的早出晚归,一天三顿饭都顾不上在家里吃。 这天晚饭,陆裴野跟瑟六过来蹭饭,照例是霍宴州一个人。 三个大男人霸占着餐桌一人一边。 陆裴野一边扒饭一边问霍宴州:“十八层地狱怎么空了?” 瑟六:“那个丑东西搬走了?” 霍宴州怎么看这两人怎么不顺眼,他沉着脸说:“一周七天,你们在我这儿吃五天,有完没完?” 陆裴野看了霍宴州一眼:“只要你们一天不离婚,这个家就有云初的一半,我吃云初的又没吃你的,” 瑟六接腔:“就是,初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不给我们吃,”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挑衅的眼神:“你再瞪我们,我们今晚还就住这儿了,” 瑟六一拍大腿:“就是,就住你们隔壁,让初给我们收拾房间,” 霍宴州看着两人:“。。。。” — 周五下午,霍宴州独自回老宅。 霍雨眠激动的打开电视:“我嫂子上电视了!” 电视里,云初化着淡妆,穿着白大褂,正陪同专家组在医院里参观。 温蔓忍不住夸赞:“小初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干什么都能成。” 霍宴州看着家人对云初投去的赞赏眼光,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那个无忧无虑,嚷嚷着让他养一辈子的小丫头长大了。 不仅会背着他耍心机。 更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绽放异彩。 看着电视屏幕里,明艳自信,闪闪发光的云初,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闪着情动。 傍晚下班时间,云初跟同事从员工通道出来,霍宴州迎上来。 听着身边的同事羡慕的声音,云初把霍宴州拉到一边问他:“你怎么来了?” 霍宴州:“我是你老公,我来接自己老婆下班,有什么不妥吗?” 云初看着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这是她认识霍宴州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从霍宴州嘴里听到‘老婆’这两个字 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被谢安宁绿了? 听到身边同事的提醒,云初对霍宴州说:“我今天得加会儿班,跟江主任一起出个外诊,你先回去吧,” 霍宴州拉住云初的手:“我送你过去,” 能让季遇点头同意,让两名主治医师一起出外诊,对方的情况应该很严重,且身份一定不一般。 第132 章 九爷, 就在云初准备拒绝的时候,季遇走到两人面前。 季遇跟霍宴州打了声招呼,然后对霍宴州说:“一起去吧,说不定这个人霍总也认识,”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说:“好,” 两人就这样一说一和,云初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辆车一路朝城西驶去。 一个多小时后,车辆驶进一栋独栋别墅。 云初坐在副驾驶,发现霍宴州的脸色越绷越紧。 云初犹豫了一下,问霍宴州:“这座宅子的主人你是不是认识?” 见霍宴州不说话,云初打开车门准备下车,霍宴州解开安全带,扣住了云初手腕。 云初回头,捕捉到了霍宴州眼底的犹豫。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说:“霍宴州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干涉我的工作,” 霍宴州眼神暗了暗,然后松了手。 管家恭恭敬敬的领着几人进了客厅。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拄着拐杖迎上来。 季遇主动上前跟容家老爷子打招呼,然后把云初跟另一名医生介绍给老爷子认识。 老爷子点了点头,落在霍宴州身上的眼神划过一抹厉色。 容老爷子开口就下逐客令:“容家不欢迎姓霍的,管家送客!”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握住云初的手说:“既然容老爷子不想看到霍家人,那我们走便是,” 云初抬眼看霍宴州,发现他脸色阴沉的厉害。 看来,霍宴州跟这家人不仅认识,还有矛盾。 刚刚在车里,他拉她那一下,应该是想阻拦她的。 季遇见状,赶紧打圆场:“霍总,有话好说,” 季遇拦住霍宴州,然后走到容老爷子面前,悄悄在老爷子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老爷子的表情一阵变化过后,恢复平静。 老爷子说:“你们可以上去,姓霍的留下!” 云初站在原地,视线在老爷子季遇还有霍宴州三人身上来回切换。 霍宴州在他没下车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她要医治的人是谁了,他一直闷着没说。 看她师兄季遇的反应,他应该早就知道霍宴州跟这家人的关系,所以才邀请霍宴州一起过来。 就她被蒙在鼓里。 “你上去小心点,我在楼下等你,” 听到霍宴州的提醒,云初点了下头,跟着季遇还有江主任一起上楼。 沿着楼梯上来到二楼走廊,三步一名佣人,五步一名保镖,所有空间几乎是无死角的被监控覆盖。 云初越往走廊尽头走,越是感觉没来由的压抑。 这根本不是家,像监狱。 联想刚刚霍宴州提醒让她‘小心点’,云初开始紧张。 她拽了下季遇的袖子,问他:“季师兄,为什么要在家里安装这么多摄像头?” 季遇停下来,压低声音提醒云初:“你只负责给病人治疗,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多问。” 对上季遇严肃的表情,云初更紧张了。 二楼主卧门口,几人停下来。 管家轻敲房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管家小声询问:“容祁,医生过来了,能否进去给九爷面诊?” 容祁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身高中等,有一张白净的娃娃脸,看到几人笑容有点腼腆。 容祁说:“九爷现在情绪还算稳定,你们可以进去试试,” 云初跟季遇相互对看一眼,鼓起勇气进了房间。 病历上的人名叫容九渊,原来大家对他的称呼是‘九爷’。 光听这名字,这称呼,绝非泛泛之辈。 一楼客厅,容老爷子焦急的等在口,霍宴州安静的坐在茶桌旁品茶。 容老爷子不时给霍宴州一个敌意的眼神,霍宴州看容老爷子的眼神也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听到二楼有动静,霍宴州放下茶盅起身。 季遇扶着云初快速下楼。 两人身后,江主任的脸色是又紧张又恐惧。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云初手掌的伤口上,抬腿就上楼。 云初伸手拽住他:“病人应激,你别上去了!” 霍宴州对上云初坚持的眸子,下了楼梯。 霍宴州把云初扶到沙发上,江主任给云初做了简单的包扎。 季遇对容老爷子说:“九爷情绪极不稳定,陌生人近不了身,三天后我们再过来一趟,” 容老爷子的视线再次落在霍宴州的身上。 老爷子说:“两名主治医生过来就行,其他闲杂人等就不用跟来了,” 老爷子话里有话,季遇尴尬的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捧着云初受伤的手,脸色阴沉:“想让我不来也行,现在就拒绝我太太的医治,” 季遇给云初使了个眼色,云初拽上霍宴州赶紧走人。 两人刚上车,云初忍不住开口:“霍宴州,你说过你不会干涉我的工作,你刚刚又在做什么?” 两人对望,霍宴州扯了扯嘴角没出声。 云初问霍宴州:“你说实话,你跟容家人是不是有仇?” 霍宴州垂眸不吭声,云初伸手拽他的手臂:“我问你话呢?” 霍宴州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回家再说。” 云初盯着霍宴州的反应,生气别开视线。 两人回到家,霍宴州一声不吭进了浴室。 他给云初放洗澡水,准备毛巾,浴巾还有睡衣。 他的认真跟贴心,是云初从前没有感受过的。 面对这样的霍宴州,云初非常不习惯。 她不习惯霍宴州每天下班准点回家,然后等她一起吃晚饭。 也不习惯霍宴州接她下班,当着同事的面亲昵的牵着她的手跟她并肩走。 更不习惯他细心的照顾,不习惯他的突然让步。 被霍宴州推进浴室,云初扔掉霍宴州递给她的毛巾。 云初再次问他说:“霍宴州,你跟容家跟九爷到底什么关系?” 霍宴州弯腰捡起毛巾说:“等你洗完澡再说,” 云初气急怼了霍宴州一句:“你怎么不等我死了你再说,”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转身出了浴室。 云初手掌有伤,简单的洗了一下从浴室出来,一路找到客厅。 霍宴州正把医药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茶几上。 云初走到霍宴州面前,忍不住第三次问他:“霍宴州,你到底说不说?” 两人对望,霍宴州拉着云初的手腕让她坐在沙发上。 他一手扣住云初的手腕,一手拿着消毒棉签,他说:“按理来说,容九渊是我小舅。” 第133 章 我帮你去哄, 按理来说? 云初从霍宴州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词。 她问霍宴州:“什么叫按理来说?” 霍宴州单膝跪在云初身边,一边认真的给云初清理伤口,一边解释说:“我外公跟我外婆婚后生了我舅舅跟我妈,我外婆去世后,我外公又娶了一个女人姓容,容九渊是我妈同父异母的弟弟,” 云初震惊的张着嘴巴:“你是说...?” 霍宴州伸手把云初的嘴巴闭上。 他说:“因为容家没有男孩,所以我外公就同意让小儿子改随母姓,继承容家家业,” 云初觉得不对劲:“那为什么容老爷子见到你跟见仇人一样?” 霍宴州小心翼翼裹着纱布,对云初完全不隐瞒:“容家早年出现过一次经济危机,那时候温霍两家正联手布局欧洲市场资金实在吃紧,温家对融家没有施以援手,导致容家产业被对手吞并,” 云初还是觉得不对劲:“然后呢?” 霍宴州坐在云初身边。 他扣住云初双手的手腕,严肃了表情。 他说:“然后,容九渊的母亲为了挽回容家企业,融资失败后受不了打击跳楼了,从那时候起,容九渊就把温家人当成了仇人,连带着跟我们霍家的关系也紧张,” 云初:“。。。。” 霍宴州说:“容九渊母亲自杀后,容老爷子一病不起,容九渊为了让容家东山再起,铤而走险跟国际一家商会合作,短时间内敛到了大笔启动资金,成立了公司,历经数年把公司洗白,” 霍宴州说:“一年多前,他在M 国遭到不明身份团伙截杀,死里逃生后伤了一条腿,这一次他应该是秘密回国治疗,” 霍宴州稍稍停顿了一下,他握住云初的手说:“我之所以把这一切和盘托出让你知道,是想让你有所警觉,作为他的主治医师,你面对的不仅是他的疾病,他暴躁的脾气,还有危险!” 云初盯着霍宴州的表情问他:“你是不是想阻止我给容九渊治疗?” 霍宴州抬眸,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我阻止有用吗?” 两人对视,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阻止是没用,但是你手段多,可以威胁我啊?” 霍宴州皱眉,松开云初的手,转身去收拾医药箱。 他说:“我说过不会再那样对你,就绝对不会。” 云初看着面前的霍宴州,感觉浑身不得劲。 她倒是希望能跟他大吵一架,然后三天不说话。 云初起身准备回卧室,霍宴州在她身后提醒:“你是去治病,不是去拼命,万一遇到危险先学会自保。” 云初停下来,回头看着霍宴州:“你为了爱情都能拼命,我为了事业为什么就不能拼命了?” 两人眼神对视,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我的命是留给你的。” 云初冷笑:“我宁愿相信世界末日了,也不会相信你这句话。” 云初说完,转身回卧室。 这个谢安宁到底怎么回事。 被霍宴州一通电话吓的好几天没敢冒头。 都把霍宴州想的精神错乱了。 这几天一直在说胡话。 接下来的好几天,云初忙的晕头转向,霍宴州一直处在‘抽风’的状态。 转眼进了三月。 云初早上准备出门,被霍宴州拦住。 霍宴州说:“云初你自己算算,你多久没在家里吃顿饭了?” 云初推开霍宴州换血:“你要是一个人吃饭无聊,你找谢安宁跟你儿子陪你,”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的脸色冷了下去,云初瘪瘪嘴。 她说:“要不我给裴野哥跟阿瑟少爷打电话,让他们陪你吃,” 云初伸手去开门,霍宴州扣住她手腕把人拉到跟前。 他说:“我们夫妻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晚上我订餐厅,下班我去接你?” 云初觉得霍宴州最近有点不清醒。 她犹豫了一下爽快的点头:“让吴妈过来做饭,下班我早点回来,” 得到云初准确的答案,霍宴州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 他的视线从云初好看的眉眼慢慢落在她的唇上,是他渴望的最柔软的触感。 霍宴州扣住云初纤细的腰缓缓低头。 温热的气息靠近,云初偏头躲开。 霍宴州明显怔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松开云初。 房门打开又合上,霍宴州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从那天上午云初中药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过过夫妻生活。 她防备他的靠近,抵触他的触碰,躲避他的需求。 不管他怎么努力,她对他始终保持着警惕。 霍宴州晚上下班回来,吴妈做了丰盛的晚餐。 霍宴州说:“吴妈,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吧,” 霍宴从酒柜里挑了瓶酒。 倒了半瓶红酒进醒酒器,霍宴州进来餐厅,看到了餐桌上有一份抹茶松露。 霍宴州定定的看着那份抹茶松露,脑海里突然闪过云初崩溃的样子。 从他给谢安宁母子亲手做了那个蓝莓蛋糕以后,云初就再也没有吃过抹茶松露。 心口突然泛起一阵疼痛,霍宴州对吴妈说:“把那份抹茶松露带走,” 吴妈刚离开一会儿,云初回来了。 霍宴州看着云初身后的两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云初见霍宴州黑脸,解释说:“楼下正好遇到了我就把人叫过来了,大家一起才吃热闹,” 陆裴野跟瑟六熟门熟路的去洗手间洗手,两人去餐厅时经过霍宴州身边。 陆裴野停下来:“今天可不是我们自己硬蹭过来的,是云初邀请我们来的,” 瑟六伸头一句:“你别见到我们就拉着一张脸,初说了让我随便吃,不用跟客气,” 霍宴州纠正瑟六:“请你称呼她霍太太,或者云医生,” 瑟六摇头晃脑故意挑衅霍宴州:“我就不,初说了,她就喜欢听我这么称呼她,” 霍宴州等了好几天晚上才等到云初答应一起吃个晚饭,就这样被糟蹋了。 整个用餐时间,他一直黑着脸,不吃也不喝,就坐那儿。 好不容易把两人熬走,两人洗漱完刚要休息。 瑟六给云初打电话,说他做噩梦了睡不着,让云初给她送熏香上楼。 云初翻身下床找出她给瑟六特别调配的熏香。 霍宴州挡在衣帽间门口不让云初换衣服。 云初无奈劝霍宴州说:“你别这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我,病人就跟老人小孩是一样的,都是弱势群体,得哄着,” 霍宴州黑着脸夺过云初手里的熏香。 他咬着后槽牙说:“你早点休息,我帮你去哄。” 第134 章 算数吗? 瑟六开门看到霍宴州,被吓了一大跳:“怎么是你?” 霍宴州阴沉着脸进门。 瑟六拦住霍宴州:“大半夜的你来我家干什么?” 霍宴州冷着脸问他:“来给你治病。” 瑟六赶紧跟霍宴州拉开距离:“你可别吓我,小儿惊吓很难治的,小心我赖你,” 霍宴州一句话不说,径直进了卧室。 他把拿来的熏香围着床摆了一圈,然后在床头点了两根白蜡烛。 霍宴州去客厅落下电闸,四周突然陷入漆黑一片,只剩瑟六的卧室里两根白蜡烛亮着光。 瑟六指着一圈熏香跟两根白蜡烛气的跳脚:“你怎么不直接带两个花圈上来?” 霍宴州拍拍床沿说:“睡吧。” 瑟六抱上云初送他的枕头退到卧室门口,惊恐的眼神看着霍宴州。 就在这时门铃响,瑟六打开手机电筒赶紧去开门。 云初看着黑漆漆的房间,问瑟六:“你家停电了?” 瑟六挽着云初的手臂摸黑进来:“电闸被你那个便宜老公给落了,” 云初见霍宴州出来,忍不住开口:“你落人家电闸干什么,快给送上去,” 霍宴州拿开瑟六搭在云初手臂的手,转身把电闸送上。 房间里灯亮,云初这才进门。 霍宴州拦住云初说:“香我已经帮他点上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 瑟六指着自己卧室方向,都说急眼了:“初,你老公刚刚给我做法,想把我‘送走’,你快进去看看,”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进了卧室。 浓重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呛的云初忍不住咳了两声。 看着熏香袅袅的卧室里,床头两根白蜡烛正在燃烧,云初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有多想,云初赶紧熄了蜡烛跟熏香,然后拉开了窗帘。 幸亏她来的及时。 再来晚一会儿这间卧室该熏入味了。 云初做完这一切,拉着霍宴州到一边质问他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的病人?” 见霍宴州不吭声,云初压低声音说:“这些熏香能辅助治疗失眠,但剂量用多了也会中毒的,你点那么多想直接烧了他吗?”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黑着脸说:“熏香再毒也没他毒,” 云初瞪着霍宴州直接无语。 以前的霍宴州谈吐举止优雅矜持,从来不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 看来这段时间,霍宴州也是受够这个老六了。 瑟六直接赖上了:“初,你老公把我卧室熏成这样还怎么住?” 云初也是愁得慌。 她明天上午还有个会诊,晚上还得去容园一趟。 这两个不省心的。 瑟六趁机跟云初商量说:“初,可能这套房子离十八层‘地狱’太近了,磁场不对,我这几天总睡不好,感觉自己要嘎了,” 不等云初开口,霍宴州沉着脸拒绝:“十三楼的都没死,你十一楼的怕什么?” 瑟六摇着云初的手臂:“初,要不今晚我住你家,” 霍宴州推开瑟六,把人揽到身边说:“我不同意。” 云初对霍宴州说:“你把人家卧室熏成那样,让人家住一晚上怎么了?” “就是,”瑟六抱着枕头紧跟在云初身后,给了霍宴州一个挑衅的眼神:“我又不跟你睡一个被窝,你嫌弃个嘚啊~” 霍宴州见云初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没再坚持。 半个小时后,云初帮瑟六收拾好客房回到主卧。 看着霍宴州坐在床上阴沉着脸一动不动,云初上床关灯,直接无视。 第二天早上,三人刚准备进餐厅吃早餐,门铃响了。 云初原本以为是陆裴野过来蹭饭。 没想到来的人是闻惜媛。 闻惜媛一把推开云初,径直走到霍宴州面前。 闻惜媛说:“霍总,安宁昨晚出了点事现在情况很不好,我让她给你打电话她说什么都不肯,我实在没办法才过来找你的,”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问闻惜媛:“发生什么事了?” 闻惜媛特意回头看了云初一眼,她说:“霍总,这件事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眼神犹豫不决。 云初大方的催促他赶紧出门:“人家闻小姐亲自找过来,肯定不是小事,你赶紧去吧,” 霍宴州看着身边情绪稳定的云初,内心五味杂陈。 他轻轻握住云初的手。 云初不动声色的挣脱,反被霍宴州握的更紧。 霍宴州对闻惜媛说:“闻小姐请回吧,如果安宁有事她会联系我的,” 闻惜媛没想到霍宴州听到谢安宁有事,居然这么淡定。 她说:“霍总,我知道你太太在这儿,你说话不方便,但是你跟安宁的关系在我们圈子里早就不是秘密了,” 霍宴州看闻惜媛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危险。 闻惜媛说:“霍总,虽然安宁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但好歹她也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她现在情绪非常不好,她需要你,” 面对眼前的闻惜媛,霍宴州的脸色慢慢冷了下去,他说:“闻小姐,你可以走了!” “跟这种丑东西废什么话~” 瑟六一杯豆浆泼过来,闻惜媛尖叫着躲开。 看着闻惜媛狼狈的离开,云初劝霍宴州说:“我知道你担心她,赶紧去看看吧,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他说:“云初,你非要这样揣测我吗?” 云初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霍宴州一眼,拉着老六进了餐厅。 十多分钟后,闻惜媛上了马路边一辆白色轿车。 谢安宁迫不及待开口询问:“惜媛,宴州他怎么说?” 闻惜媛看谢安宁的眼神满是质疑:“安宁,霍总真是你儿子的父亲吗?” 谢安宁眼神躲闪:“惜媛,你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闻惜媛说:“我刚刚就按你说的那样上去找他,那个霍宴州不仅无动于衷,他还任由那个杂毛泼我一身豆浆!” 谢安宁脸色难堪的敷衍了一句:“也许是他太太在,他不方便出来,” 听到闻惜媛的附和,谢安宁攥紧的双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下午三点,京市一家咖啡厅。 谢安宁主动约温蔓见面。 谢安宁开门见山:“霍夫人,您说您有办法让宴州跟他太太尽快离婚,让我跟宴州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是真的吗?” 温蔓看了谢安宁一眼,优雅的放下咖啡杯。 第 135章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蔓把一张法语饮品单递给谢安宁。 她说:“我可以邀请谢小姐进这最高档的茶餐厅,但是谢小姐想喝什么,得自己点才行,” 谢安宁坐在温蔓对面,看着面前的法语饮品单,难堪的低下头。 从她进来到现在,温蔓这个老女人自己品着咖啡,她的面前只有一杯清水。 她就说这个老女人怎么不问她喝什么,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谢安宁脸色不是很好看,她开口,语气也不善:“霍太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蔓这个老女人看似矜贵有礼,却在无形之中处处贬低她,打压她。 她看不透这个老女人,也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就像她看不懂这份法语饮品单一样。 这已经是这个老女人第二次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了。 谢安宁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有朝一日她进了霍家,她一定让这个老女人好看。 温蔓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我的目的是让我儿子儿媳离婚,至于你能不能跟我儿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看你的本事,” 谢安宁气笑了。 她豁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说:“霍太太,是你主动让我过来的,我没有求着让你帮我,” 温蔓面不改色的点头:“我有办法让宴州跟云初尽快离婚,就是在帮你,就看你愿不愿意听我的,” 谢安宁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她看着面前的温蔓,就像看一只成精的老狐狸。 谢安宁试探问她:“我如果听你的,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温蔓说的云淡风轻:“老爷子看不上你,也看不上落魄的云家千金,只要宴州跟云初离了婚,你就不算第三者,到那个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如果你能让我儿子心甘情愿把你们母子领进霍家大门,你将会是最大的赢家,” 谢安宁犹豫了好一会儿,自己又坐回了位子上。 与其跟云初那个女人交易,不如听这个老女人的。 不管霍家想要什么样的儿媳妇,只要霍宴州离了婚,最有机会进霍家的女人就是她。 她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谢安宁再三犹豫,她开口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温蔓嘴角划过一抹鄙夷。 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汤匙,温蔓说:“云初现在是一位出色的睡眠障碍专家,你也有三年以上的抑郁症病史,” 温蔓看了谢安宁一眼,问她:“抑郁症患者复发后患上严重的失眠,应该很容易吧?” 谢安宁似懂非懂:“你想让我去找她看病?” 温蔓点头:“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放弃工作,打乱自己现在的生活,你要憔悴,要让宴州坚信你的抑郁症复发了,要让你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远离你,放弃你,你要把自己变成一座孤岛,你得让自己陷入困境,要比你刚回国的时候还要惨,” 谢安宁的眼神慢慢变得谨慎。 温蔓说:“这对你来说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你将有机会成为霍家未来的女主人,” 温蔓稍稍停顿了一下,她说:“如果你赌输了,你将一无所有,失去一切!” 谢安宁紧张的呼吸加快:“霍夫人,您该不会是想用我来试探宴州跟她太太的感情吧?” 温蔓没有否认:“如果宴州为了你,甘愿跟他太太离婚,以此来换取给你治疗的机会,你就赢,反之你就输,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谢安宁拿起包包犹豫了好半天没有动。 云初那个贱人跟霍家母女的关系好,跟霍宴州的朋友关系好,就算她真的跟霍宴州离了婚,她也不能跟那个贱人撕破脸。 温蔓这个老女人的方法不是不可行,但是很冒险。 她得慎重考虑一下,暂时不能答应她。 但是试探这个老女人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谢安宁想到此,她开口说:“霍太太,不管怎么说宴辞也是霍家子孙,前段时间我妈跟我哥嫂发生了点矛盾,孩子受了惊吓,您能不能劝劝宴州,让他多陪陪儿子?” 温蔓跟谢安宁对视,谢安宁心虚的低头。 温蔓说:“你说的也对,毕竟那孩子是宴州的亲生骨肉,晚点你把孩子带出来,我叫上宴州,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温蔓特意把‘一家人’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谢安宁离开后,霍雨眠从远处的桌上赶紧挪过来:“妈,你跟那个谢安宁怎么聊这么久?” 温蔓端起咖啡杯,低头品了一小口。 谢安宁这个女人虽然智商情商都一般,但是她野心够大,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在婚姻中绝望的女人,哪怕有一丝活路都会拼命抓住。 如果云初真想离婚,她也绝对不会浪费这次机会,轻易答应给谢安宁治疗。 他儿子一根筋的性格她更了解。 他为了谢安宁,一定会想办法逼云初答应给谢安宁治疗。 这样一来,云初就能逆风翻盘,以治疗为条件,逼她儿子离婚。 到那个时候,她儿子也就没有了退路。 要么,他选择保全自己的婚姻,彻底放弃谢安宁。 要么,他为了给谢安宁换取治疗的机会,放弃自己的婚姻,跟云初离婚。 不管他儿子如何选择,这段三角关系一定会终结。 这是她这个当妈的,为自己的儿子,为了从小她看着长大的女孩,唯一能做的事。 — 霍宴州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温蔓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霍宴州第一时间联系了云初。 云初拒接了他的电话,给他回了一条消息,说晚饭会在容园吃,让他不要等了。 霍宴州心里闷得慌,盯着手机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 高铭眼看着自家总裁的脸又黑了下去,赶紧找借口出了办公室。 霍宴州下班后回了趟家,云初果然没回来。 晚上七点,霍宴州准时来到温蔓指定的餐厅。 推门进来餐厅,看到谢安宁母子,霍宴州的表情瞬间冻住。 温蔓指了指谢安宁身边的位子:“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 霍宴州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说:“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 136章 云姨在看我们, 谢安宁见霍宴州反应这么大,紧张的起身。 她说:“宴州你别生气,霍夫人就是想孙子了,让我带过来给她看看,” 霍宴州审视的眼神扫过谢安宁的表情,然后转身就走。 温蔓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水杯:“你给我站住!” 霍宴州停下脚步,回头。 谢安宁给了霍宴州一个卑微的眼神,连拉带拽把霍宴州拉到了座位上。 温蔓忽略霍宴州不能再黑的脸。 她说:“我刚听说安宁的母亲跟她哥嫂闹了点矛盾,被气的病倒了,孩子也受到惊吓,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都不关心一下?” 霍宴州眉心紧锁,他说:“妈,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插手?” 温蔓说:“我也想不插手,我让你自己解决,你解决了吗?” 谢安宁见母子两人当着她面吵了起来,实在有点坐不住了。 她鼓起勇气开口说:“霍太太,您误会宴州了,他平时对我们母子很照顾的,” 温蔓轻蔑的扫了谢安宁一眼。 她说:“谢安宁,你就这点出息?你们的事情在圈子传得沸沸扬扬,你们不要脸,我们做长辈的还得出去见人,就算你想一辈子当三,你有为孩子考虑过吗?” 温蔓连带着自己的儿子跟谢安宁一起骂了个遍。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他说:“妈,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温蔓一点不惯着:“上不了台面的事你都做了,上不了台面的话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女儿跟儿子就在你面前,你有想过为她们考虑吗?” 霍宴州眉心紧锁。 谢安宁低头掩住眼底的情绪。 听温蔓这个老女人的口气,她应该是想认回宴辞这个孙子了。 都说隔辈亲。 在霍家这几个老不死的眼里,她儿子可是霍宴州的亲生骨肉。 堂堂京市第一豪门霍家,怎么可能让唯一的‘重孙’一直流落在外面不给认祖归宗。 谢安宁心里暗暗激动,主动帮服务生上菜。 谢安宁手里的盘子稍微歪了一下,盘子里的菜撒了一些。 她儿子谢宴辞直接伸手捏起来就放进了嘴里。 谢安宁见状,也只是抽了纸巾给孩子擦擦手,并没有阻止。 霍宴州看着母子两人的举动,忍不住皱眉。 温蔓更是嫌弃的明显。 等服务生离开后,温蔓对霍宴州说:“当初你没放下谢安宁,你就不该娶云初,你既然娶了云初就不该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你们现在弄的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云初被你们背叛痛苦不堪,谢安宁母子没名没分,” 霍宴州有点坐不住了,他说:“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蔓说:“既然你已经对不起云初了,就别再对不起她们母子,你跟谢安宁已经有了孩子,在法律上虽然你是过错方,但你跟谢安宁是事实婚姻,你有抚养孩子的义务,” 霍宴州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他扯了扯嘴角,却无力反驳。 这样的局面,是他决定认下谢安宁儿子的时候就注定会有的。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的母亲会同意他跟云初离婚。 温蔓说:“谢安宁的母亲说起来也算你的丈母娘,你丈母娘身体不好病倒了,你作为女婿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温蔓说:“既然你给不了云初想要的婚姻,就好好陪她们母子吧,你总这样摇摆不定,我都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 温蔓话一出,谢安宁的脸色瞬间变了样。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暗了暗。 温蔓拿起包包起身,对霍宴州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吃饭了,吃完饭送她们母子回去,好好陪陪她们,至于云初,你们没有孩子也没有太多利益牵扯,就随她去吧,” 温蔓说完,不给霍宴州任何开口的机会,离开了包间。 温蔓走后,霍宴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谢安宁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她试探着开口说:“宴州,要不你先回家陪你太太吧,我跟宴辞一会儿打车回去,” 霍宴州握紧手里的水杯,他问谢安宁:“是你让闻惜媛去找我的?” 谢安宁心里一紧,然后矢口否认:“宴州你说什么,惜媛去找你了吗?” 不等霍宴州开口,谢安宁生气的说:“这段时间我家里是出了点事,惜媛看我难过,也劝过我找你帮忙,但是我拒绝了,” 谢安宁说:“可能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瞒着我去找你的,我一会儿就找她问清楚,” 霍宴州心里莫名的烦躁,他说:“我还有事,你们一会儿打车回去吧,” 谢安宁眼看着霍宴州要走,她拽住霍宴州的衣袖哀求他:“宴州你也看到了,你妈刚刚都怀疑宴辞的身世了,” 谢安宁说:“你就当可怜我们娘俩了,做做样子行不行,你难道真想看到你爷爷再像六年前那样,再对付我一次吗?” 霍宴州根本没有心情吃饭,他说:“你先喂孩子,我去车上等你,” 谢安宁哪敢耽搁,催促孩子吃了几口,赶紧把孩子带上车。 霍宴州把母子两人送到租住的小区。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谢安宁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她疼的‘哎呦’一声,发现霍宴州坐在车里没有动,她偷偷把儿子拽到跟前。 紧接着,熊孩子就闹着让谢安宁抱她走:“我不要,我就让妈妈抱,” 谢安宁蹲在车旁,手捂着脚踝,求救的眼神看向车里的霍宴州:“宴州我脚崴了,你能帮我把宴辞抱上楼吗?” 霍宴州犹豫着下车。 他弯腰扶起谢安宁,帮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包,然后把孩子抱起来。 他问谢安宁说:“脚还能走吗?” 谢安宁趁机挽住霍宴州的手臂说:“宴州我脚踝实在疼的厉害,你让我扶一下行吗?” 霍宴州点点头。 马路另一边,云初送完同事回家,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就看到霍宴州抱着孩子,谢安宁挽着霍宴州的手臂,一家三口过马路的温馨画面。 熊孩子眼尖的看到云初,用手指了一下:“爸爸妈妈,云姨在看我们,” 霍宴州抬眼,跟云初的视线相撞。 第 137章 你们明天都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霍宴州把孩子放下朝云初走去。 云初上车,霍宴州加快脚步。 云初启动了车子,霍宴州伸手把住车窗边框叫她:“云初,” 云初偏头看了霍宴州一眼,一脚油门下去,差点把霍宴州剐蹭摔倒。 最近谢安宁一直没有给她添堵,加上霍宴州一直在表现,一直在妥协,她的重心慢慢偏离到了工作上。 霍宴州最近表现的异常居家,准时准点下班,不是在家等她回家吃饭,就是去医院接她下班。 偶尔工作的时候也会试探性的给她发消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原来他做这些,都是在给她放烟雾弹。 云初忍不住冷笑出声。 对她来说,是真没这个必要。 深夜,蓝湾富人区。 霍宴州把车停在车位上,没有着急下车。 落下车窗,霍宴州点了根烟。 薄薄的烟雾遮住他部分视线,模样隐晦深沉。 白色的跑车慢慢倒入车位,陆裴野从车上下来。 陆裴野伸手进车窗,摸了烟盒抖了根烟出来:“到家门口了都不敢回,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霍宴州疲惫的吐出一口烟圈,他说:“只要你不和稀泥,我们两口子就不会有事,” 陆裴野‘呵呵’两声说:“你跟云初离婚只是时间问题,我拭目以待。” 霍宴州偏头看了陆裴野一眼,忍不住蹙眉:“只要你不火上浇油,就不会有那天。” 陆裴野说:“全世界都在等着看你跟云初离婚,你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陆裴野说完,给了霍宴州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然后朝单元楼走去。 霍宴州胸口一阵烦闷,打开车门下了车。 瑟六提着一个行李箱慢悠悠的晃悠过来。 两人到了电梯口,霍宴州拦住瑟六:“今晚滚回你的房子里去住,不准再赖在我家。” 瑟六噘嘴挑衅道:“我就不,” 霍宴州扣住瑟六肩膀:“我太太是你的医生不是你保姆,你别太过分,” 瑟六拽的不行:“你再拦我,我告诉初说你打我,” 霍宴州黑脸,松手。 看着瑟六嘚瑟的劲头,霍宴州实在讨厌。 他说:“你再这样,我会邀请你爷爷来我家做客。” 瑟六当场急眼了:“姓霍的,你要敢把老东西招来,我就把初拐欧洲去,让你当老光棍!” 瑟六说完,气的哼哼唧唧的进了电梯。 两个大男人一人一边,瑟六瞪着霍宴州,霍宴州死死盯着瑟六。 到了九楼,电梯门开。 霍宴州出了电梯,瑟六紧跟着要出来,霍宴州拿出手机,瑟六不甘心的把伸出来的脚又缩了回去。 霍宴州站在电梯旁,一直盯着电梯停在十一楼,他才转身。 霍宴州到家,云初还没有睡。 霍宴州走到云初身边,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今天晚上被她撞见他跟谢安宁母子在一起,她一定生气了。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他说:“云初,今天晚上我,” 霍宴州话没说完,云初的手机响了。 云初给了霍宴州一个禁言的动作,拿上手机去阳台接电话。 霍宴州怔在原地好一会儿,然后去浴室洗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云初已经上床了。 霍宴州走到床边,他刚要开口,云初的手机又响了。 云初拿上手机下床,她说:“你睡吧,我去隔壁接,” 霍宴州拦住云初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云初解释说:“工作上的事,让你听你也听不懂,你先睡吧,” 霍宴州:“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更没必要避着我,” 云初觉得可笑。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如果我哪天在外面有人了,我会大大方方的告诉你,” 两人对望,云初推开霍宴州。 霍宴州再一次怔在原地,胸口闷的厉害。 他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云初说:“云初,你最好说的气话。” 云初听到霍宴州的话,但是她没有回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不会隐瞒。 她会大大方方的告诉霍宴州,她爱上别人了。 十多分钟后,云初从隔壁房间出来,见霍宴州正在客厅里徘徊。 两人远远对视了一眼,云初回了卧室。 云初把手机充电,然后上床。 霍宴州进了卧室,递给云初一杯水。 云初接了,但没喝。 她说:“赶紧睡吧,明天我上午在门诊,下午得去一趟容园,又得忙一天,” 云初说完,侧身躺下,背对着霍宴州。 她绝口不提她撞见霍宴州跟谢安宁母子在一起的事。 霍宴州站在床边,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不放。 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霍宴州说:“今天晚上是我妈把我跟安宁约到一起的,她脚踝扭了,我帮她抱一下宴辞,扶她一下,” 云初闭着眼睛敷衍一句:“那是你的女人跟你的儿子,你抱也好睡也好不用跟我解释,” 霍宴州看着云初,眉心紧锁。 他坐在床边,扳过云初的身体面对着他,他说:“云初,你让我跟你说多少遍?她不是我的女人。” 云初反问她:“那你承不承认,她是你孩子的妈?” 霍宴州眼神一阵闪烁不定,然后陷入沉默。 云初是真困了,提不起一点精神。 她说:“霍宴州,你跟谢安宁都睡出孩子来了,你告诉我谢安宁不是你的女人,你真可笑!” 云初说完,倒头就睡。 霍宴州翻身上床,他躺在云初身边,长臂一伸把人扯进怀里。 他下巴抵在云初颈窝,闷声对她说:“至少从谢安宁回国到现在,我没有碰过她。” 他没法解释孩子的事,也就没法解释他跟谢安宁从始至终没睡过。 云初嫌弃的往被子里缩:“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云初明显的嫌弃让霍宴州恼火。 他掀开被子把人捞进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云初吓的失声尖叫,手脚并用抵触霍宴州。 霍宴州被云初的反应气到,脸色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他扣住云初蹬在他胸口的脚踝,他说:“云初,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这个样子像什么?” 云初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实。 她一本正经的对霍宴州说:“虽然谢安宁是你的挚爱白月光,但她毕竟嫁过人,能忍受给人当三的道德底线也就那样,你们玩的这么脏,如果有病传染给我怎么办?” 云初说:“我不放心她,也不放心你,你们明天都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不然我们就分房睡。” 第 138章 这件事我会问清楚, 霍宴州被云初的态度刺激到。 他扣住云初的脚踝把人扯到面前,隔着被子把人禁锢在怀里。 云初情急之下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朝霍宴州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手机正中霍宴州的额头,当场出血。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一眼。 云初吓的扔掉手机。 霍宴州黑着脸松开云初。 两人各自后退下了床。 两人站在床边,中间隔着一张大床。 无声对视了几秒之后,霍宴州转身出了卧室,云初赶紧反锁房门。 她都没说什么。 他还气上了。 第二天一早,云初起床。 在沙发上闷了一晚上的霍宴州看见云初,阴沉着脸起身。 额头的伤口就那样裸着,一直都没有处理。 两人视线相撞,云初忽视霍宴州额头的伤口,转身进了餐厅。 霍宴州在原地气了好一会儿,闷声不吭的进了主卧。 云初临出门时对吴妈说:“吴妈,帮我把小卧室收拾出来,” 前段时间她一心忙工作,都没有抽出时间来整理自己生活上的事。 因为霍宴州对她没有半点感情,所以就算没有那份婚内协议束缚她,她也不敢太过分。 如果把霍宴州惹急了,真要出手对付她,她也得受着。 但是跟他分房睡应该没什么问题。 霍宴州骄傲又自负,让他体检证明自己没病,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早上八点,医院门口的停车坪。 云初刚停好车,就看到谢安宁踩着高跟鞋朝她过来。 谢安宁拦住云初,笑容挑衅。 她说:“霍太太,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云初停下脚步。 谢安宁说:“昨天晚上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是霍夫人想孙子了,让我跟宴州把孩子带给她看看,顺便一起吃了个饭,” 云初眼神嫌弃:“那霍夫人打算什么时候让你儿子认祖归宗,把你们娘俩领回霍家?” 云初一句话,成功让谢安宁变脸。 谢安宁隐忍了好一会儿,然后故作大方的说:“云初,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是你也不用说这种话来刺激我,” 谢安宁说:“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我劝宴州早点回家陪你,他昨晚就留在我那儿了,你没什么好得意的,” 云初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甩在谢安宁面前,她说:“谢安宁,如果下次你能把霍宴州留在你那里过夜,你留一晚上,我给你一次奖励怎么样?” 肉眼可见的,谢安宁脸部的肌肉开始僵硬。 云初看到远处的同事跟她打招呼,给了谢安宁一个轻蔑的眼神。 云初说:“你与其在这里挑衅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满足霍宴州,昨天晚上他欲求跟我犯贱,被我打伤了,你正好可以去关心慰问一下,” 云初说完,跟同事一起离开。 谢安宁站在原地,用力咬紧下唇。 明明都要离婚了,还上赶着被霍宴州睡。 当初说跟她合作交易,说要离婚帮助她上位,都是假的。 这个贱人一直在骗她。 谢安宁咬牙切齿的咒骂:“贱人!” 正好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谢安宁身边经过。 中年妇女四下看看没人,然后指着谢安宁的鼻子质问她:“你骂谁呢?” 谢安宁上下打量中年妇女,鄙夷出声:“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我骂你了吗?” 中年妇女一看就不好惹:“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是骂我你骂谁呢?” 谢安宁嘲讽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中年妇女见状,冲上来薅住谢安宁的头发啪啪两巴掌:“骂了人就想走,没门!” 谢安宁被打的失声尖叫:“你这个老女人,你再不放开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中年妇女不服气的又补了两巴掌:“你骂谁老女人?” 周围路过的人见状,赶紧把两人拉开。 谢安宁怎么说也是个小网红,生怕被别人看见,捂着脸灰溜溜的躲进车里。 真是祸从天降。 她就随口骂了一句,就被陌生的老女人给扇了四巴掌。 头上的假发片都被薅掉了。 幸亏她眼疾手快护住刚打过针的鼻子,不然她一段时间都不能出门了。 大早上的出个门,路边的阿猫阿狗都敢随便这么欺负她。 谢安宁情绪崩溃,握住方向盘尖叫了两声。 等她嫁给了霍宴州,成了京市第一豪门的女主人,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等到傍晚,谢安宁掐着点等在霍宴州居住的单元楼下。 看到霍宴州从车上下来,谢安宁忙不迭迎上来。 霍宴州看到谢安宁红肿的半边脸,忍不住皱眉:“脸上是怎么回事?” 谢安宁委屈的捂着脸说:“宴州,昨天晚上是你妈妈打电话让我带着孩子去见她的,我没想打扰你跟你太太,” 霍宴州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你去找她了?” 谢安宁慌忙摇头:“我没有去找你太太,是因为我家最近出了点事一直失眠睡不着,我担心我的抑郁症复发了,想去医院看看,正好在停车区遇到了你太太,” 见霍宴州不说话,谢安宁继续说:“你太太昨晚看到我们在一起,她好像误会了,她当着她同事的面用钱砸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说她给我钱,让我伺候你,” 霍宴州冷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谢安宁说:“你太太骂我是小三,骂你是渣男,说她早就想跟你离婚了,她根本就不想看到你,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回家,” 霍宴州:“她还说什么了?” 谢安宁委屈的哭了起来:“宴州,你太太跟我当朋友都是假的,她只是想让我难堪,今天在医院门口,她纵容她的同事打我,骂我,好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谢安宁哭着说:“宴州,你家人看不起我,你太太误会我,大家也都讨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霍宴州看着眼前哭的停不下来的谢安宁,转身从车里抽了纸巾递给她。 霍宴州安慰她说:“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问清楚,” 谢安宁见目的达成,乖乖离开。 霍宴州在原地停了几秒,然后给云初打了电话。 云初接到霍宴州电话的时候,她刚到容园。 电话接通,是霍宴州质问的语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非要当众羞辱她?” 第 139章提取不到对话内容, 云初听的一头雾水,直接挂掉了电话。 几分钟后,容园二楼主卧门口。 云初跟一起来的江医生相互对看一眼,然后鼓起勇气进了卧室。 云初谨慎的看着落地窗前坐在轮椅上的容九渊。 腿上一条黑色西裤,上身暗红色深V西装,搭配黑色衬衫,衬衫的领口一直开到胸口,薄薄的胸肌若隐若现。 他五官深邃立体,脸色阴冷眼神危险,左眼角下方一颗小红痣,给他桀骜不驯的性格平添了几分危险的阴湿感。 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男人:性格够野,身材够野,眼神也够野。 容九渊危险的眸子定格在云初身上:“你就是霍宴州的太太?” 低沉的嗓音就像是被浓茶烈烟熏染出的低音,震的人心头发紧, 云初纠正说:“九爷,我姓云,单名一个初,是您的主治医师,” 容九渊抬手,身边的心腹容祁转动轮椅背过身去。 容九渊说:“我不用霍家人给我治病,滚出去。” 云初跟江医生相互对看一眼。 云初稍稍犹豫了一下,她说:“九爷,我跟霍宴州正在闹离婚,我不是霍家人,” 轮椅慢慢转动,容九渊的视线再次定格在云初身上。 云初坦然的开口说:“霍宴州欺负我,他在外面找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我还想尽快让九爷康复,让九爷给我出这口恶气呢,” 容九渊看似漫不经心的低笑,带着一股磁沉的威慑力。 他问云初:“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出头?” 云初不卑不亢:“说到底,九爷也是霍宴州的长辈,是他的小舅舅,外甥媳妇被欺负,当舅舅的出头教训外甥,合情合理,” 容九渊勾唇冷嗤。 前一秒刚说不是霍家人,后一秒就叫舅舅让他帮忙出头。 容九渊看云初的眼神多了几分兴致。 他说:“如果你真能治好我,这口恶气我一定帮你出!” 容九渊一句话,让云初浑身有了力气。 不管怎么说,容九渊是霍宴州的小舅舅,是目前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唯一有希望能压制住霍宴州的人。 云初保证说:“我一定尽我所能的医治您,如果您不相信我的实力,我可以介绍阿瑟少爷给您认识,他的顽固性失眠已经基本康复,只剩最后一疗程的巩固了,” 容九渊:“你说的阿瑟少爷,是洛克家族的小六?” 云初点头:“是的,欧洲财阀的小儿子,洛克.瑟,大半年前我在T国接诊的他,现在已经基本康复了,” 察觉到容九渊身上戾气的消散,云初壮着胆子走到他面前,放低姿态蹲在他的腿边。 云初仰头看着容九渊:“九爷,以后每周的周一三五,我跟江医生下午过来,” 容九渊低头看着云初,点了下头。 云初说:“结合您之前用的药,我们过来后先给您做二十分钟的心理疏导,然后配合针灸加中药加颂钵音疗加食疗,我们会尽量减少您对药物的摄入,希望您能积极配合,”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容九渊再次点头。 云初暗暗松了口气。 云初跟江医生从容园出来,已经快九点了。 江医生一个大男人,接连好几天让云初一个女人送他回家,有点过意不去。 江医生说:“云主任,前面您放我下来,我打个车回去就行,” 云初倒觉得没什么:“季院长说了,我们来容园的通勤费用会全部报销,你老婆还在坐月子,我开车送你节省点时间,大家都是同事你可别跟我客气,” 云初坚持把江则送到小区门口才回家。 回到家后,云初发现霍宴州在阳台接电话。 她进来餐厅,看到餐桌上的砂锅,她伸手试了一下,还是热的。 云初没有胃口。 洗了个澡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去隔壁小卧室。 霍宴州把云初拦在卧室门口。 他沉着脸拿下云初怀抱里的枕头,然后扣住云初的手臂把人拉回卧室。 霍宴州把枕头扔床上,他看着云初的眼睛问她说:“夫妻两人分房睡,还算什么夫妻?” 云初手心朝上:“不分开睡也行,体检单拿来,”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人就在这儿,你要是觉得我有病,你亲自检查,” 云初被霍宴州给逗笑了:“让我以身犯险,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云初抽回手,拿上枕头就走。 霍宴州拦腰把人截住。 他问云初:“今天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挂掉?” 云初就知道躲不过去。 她推开霍宴州,后退两步坐在床边。 她说:“行吧,你打算今晚怎么吵?” 霍宴州皱眉:“我是在跟你沟通,不是想跟你吵架。” 云初冷笑:“谢安宁又给你吹枕边风了?” 两人对视,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 他说:“你非要这么想,随便你,” 云初勾唇冷笑。 霍宴州问云初:“今天早上在医院停车坪,你为什么用钱侮辱安宁,还唆使你的同事把她打成那样?” 云初心里了然。 但是她没有辩解。 她扔掉手里的枕头站起身来走到霍宴州面前。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她心甘情愿当小三陪你睡,不就是为了钱吗?” 云初说:“是我打的怎么了?你要是心疼她,你也打我一顿好了,我人不就在这儿吗?” 霍宴州面对这样的云初束手无策。 他说:“云初我只是想好好跟你沟通,你别把矛盾升级行不行?” 云初的脾气也上来了。 她红着眼圈用力推搡了霍宴州一下。 她一字一句对霍宴州说:“是我升级矛盾,还是你们得寸进尺,你心里清楚!” 云初拿起枕头,冷了眼眶的温度,她说:“从现在起,我们分居!” 云初说完就要走,霍宴州把人圈住。 云初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你别碰我!” 霍宴州闷声妥协:“我去沙发睡。” 霍宴州松开云初,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放在床边,然后转身出了卧室。 云初反锁房门,疲惫的上床,把人蒙进被子里。 深夜,霍宴州独自在阳台抽烟。 高铭连夜赶过来。 他把手里的iPhOne递给霍宴州:“霍总,距离最近的一个监控探头距离也比较远,虽然画面清晰度够,但外接拾音器覆盖距离只有五米,谢小姐跟夫人的对话声音太低,提取不到对话内容,” 高铭说:“跟谢小姐起冲突的那名女士调查清楚了,她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是后面住院部的病人家属,跟太太并不认识,” 第 140章 给我点时间, 高铭离开后,霍宴州一个人在阳台抽了好久的烟。 打谢安宁的女人不是云初的同事。 他误会了她。 可是她却一句辩解都没有。 脑海里不断回想云初委屈发红的眼眶,霍宴州心里闷的发慌。 深夜。 他独自在卧室门口徘徊,却没有轻易打开那扇门。 云初早上准时起床,洗漱换衣服。 不经意打开房门,被门口的霍宴州吓了一跳。 云初拍拍胸口说:“大早上的一声不吭站在门口,你病发了?” 霍宴州定定的眼神望着云初。 他上前两步,伸出手臂把云初揽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云初警惕,她在霍宴州怀里挣扎。 霍宴州闷声说:“昨天晚上我冤枉了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云初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霍宴州。 云初说:“如果你没有相信谢安宁的话,你又怎么可能开口就是质问我?” 两人对望,霍宴州胸口一滞。 他上前一步刚要去握云初的手,云初后退一步躲开他。 云初说:“霍宴州,你不用这样假惺惺的,我已经不爱了,你再也伤不到我,你的怀抱你的安慰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 云初眼底的决绝跟距离感是那么的明显,霍宴州心口突然泛疼。 他上前一大步,双手扣住云初的双肩。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我们是彼此陪伴相互扶持一辈子的夫妻,别再说这种话了行吗?” 云初站在霍宴州面前,异常冷静。 她说:“霍宴州,我跟你之间,没有彼此陪伴,也没有相互扶持,更不是夫妻,” 霍宴州情绪有点失控,他扣住云初的双肩质问:“我们怎么就不是?” 云初用力推开霍宴州。 她后退一步说:“哪里都不是!”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你背叛我们的婚姻,对我撒谎,你没日没夜的陪伴在你心爱的女人身边,你跟谢安宁才是彼此陪伴。” “云家破产,你爷爷棒打鸳鸯拆散了你跟谢安宁,你权衡利弊退而求其次才娶了我,” “你给我给我的家人花掉的每一笔钱你都算的清楚,你为了谢安宁对我步步紧逼,处处设限,你对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掠夺,你跟谢安宁才是不求回报的彼此扶持,” “我跟你也不是夫妻,我们之间横着你心爱的女人,横着你们宝贝的儿子,横着你对谢安宁的意难平,横着你的心不甘,你把你所有的信任跟偏爱都给了谢安宁母子,你跟谢安宁才是真正的夫妻,” 云初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就像匕首一样插进霍宴州的心脏,痛的霍宴州呼吸都困难。 他薄红着眼尾拼命摇头。 他喃喃的说:“云初,不是这样的,” 除了这句话,他再也说不出其他。 云初微微仰头,收回没有落下的眼泪。 她说:“霍宴州,大家都是成年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也都说了,” 云初说:“你给我所有的痛我接了,你给我的委屈我也受了,我求求你别再恶心我了行吗?” 云初说完,推开霍宴州转身离开了卧室。 云初的力气不是很大,霍宴州却被她推了个踉跄。 看着云初决绝的背影,霍宴州感觉心脏被人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痛到快要窒息。 他后背紧靠着墙壁,阖上眼睛掩住眼底的红。 云初到了医院,一头扎进工作。 看到电脑上显示霍宴州挂了她的专家号,云初皱眉。 霍宴州敲门进来,云初冷着脸说:“霍宴州,如果想找我麻烦,下班后,” “我来体检,” 云初话没说完,霍宴州闷声打断。 云初愣了一下。 他明明那么抵触,怎么突然就同意了? 难道是她早上说的那些话太重了? 刺激到他了? 云初犹豫着开口:“去男科重新挂号,”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他说:“我知道你能开,” 云初垂眸躲开霍宴州的视线,坐回位置上给霍宴州开了单子:“去缴费处缴费,” 霍宴州说:“我对这里不熟,你带我去,” 云初看向对面的助理乔眠:“小乔,你带他去,” 乔眠被这两口子的相处模式给吓到,赶紧带霍宴州去体检。 接近中午,霍宴州最后一项检查终于做完。 护士提醒霍宴州明天过来取体检报告。 霍宴州说:“把我体检单给云主任就行,” 护士把乔眠拽到一边问:“小乔,这个男人跟云主任什么关系?” 小乔偷偷的说:“霍总,云主任的总裁老公,” 霍宴州无视身后几个女人偷偷摸摸的议论,来云初办公室。 霍宴州敲门进来,走到衣架旁拿下云初的外套。 云初选择无视。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不能再温柔的语气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 云初拒绝:“我不饿,” 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来来往往不是病人就是她同事,她不想跟霍宴州闹的太难看。 霍宴州试探着牵云初的手,云初躲开。 云初再次拒绝:“我真不饿,你自己去吧,” 云初转身,霍宴州伸手从后姜云初抱紧。 云初越挣扎,霍宴州抱的越紧。 他微微弓着腰,低着头,闷声在云初耳边说:“云初,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 他说:“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到你满意为止,” 云初的后背紧贴着霍宴州的胸膛。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霍宴州强劲的心跳。 但是她清醒的知道,这个男人一分一秒都没有属于过她。 他说的‘处理’,只是想尽办法的让她退让,让她妥协而已。 云初闭上眼睛深呼吸。 她平静的说:“不是要吃饭吗,还去不去?” 霍宴州能感觉到云初的冷漠跟敷衍。 他适可而止,慢慢松开了云初。 两人对望,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里有小心。 他试探着牵起云初的手说:“走吧,” 云初犹豫了一下,没有挣脱。 她受不了这么黏糊的男人,她得尽快把霍宴州带离开医院。 两人一路沉默进了电梯。 电梯里没人,云初冷脸甩开霍宴州,霍宴州也不生气。 两人选了医院不远的一家新开的餐厅。 云初一进餐厅就看到了陆裴野。 她扬手刚要叫人,被霍宴州捂住了嘴巴。 霍宴州压低声音对云初说:“就我们两个人吃午饭,行吗?” 云初点头,霍宴州松手。 两人刚一转身,洛克.瑟混血的五官放大在两人面前。 第 141章 霍宴州,就是她破圈的捷径 霍宴州看到洛克.瑟,一整个黑脸。 瑟六学着霍宴州黑脸的表情,也朝他黑了一下。 然后凑到云初身边说:“初,凑个桌?” 云初笑着点头:“阿瑟少爷想吃什么,我请客。”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往身边带了带。 他压低声音说:“云初,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刚跟你说过什么?” 云初一脸问号:“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了吗?” 霍宴州冷脸。 陆裴野从远处走了过来跟三人打招呼:“这么巧~” 霍宴州看到陆裴野,忍不住皱眉。 瑟六‘哈哈’笑了两声说:“我是跟着他们两个进来的~” 霍宴州:“。。。。” 陆裴野大方的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吧,我请客,” 霍宴州问陆裴野:“你不是跟你朋友的朋友一起吗?” 陆裴野指了指不远处的四人座:“跟朋友吃饭有什么意思,跟你们一起吃才快乐,” 瑟六挽着云初的手臂:“初,我们坐一起,” 霍宴州握住瑟六的手臂,眼神警告:“我可以请你爷爷过来跟你坐一起,” 两个男人对视,电光火石。 瑟六瘪瘪嘴,松开云初,欠儿欠儿的坐去陆裴野那边。 云初跟霍宴州坐在一边。 四人落座,云初点餐。 陆裴野见霍宴州跟瑟六还在眼神厮杀,忍不住开口:“一个位置你们两个人至于这样吗?” 瑟六说:“怎么不至于,霍总跟别的女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么讲究过,” 霍宴州警告瑟六说:“如果你不吃,你可以出去。” 陆裴野帮忙打圆场:“宴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跟人家谢安宁都把儿子睡出来了,也没见你有什么边界感,人家云初跟老六关系好了点,怎么就不行了?” 霍宴州看向陆裴野:“如果你不吃,你也可以出去。” 陆裴野跟瑟六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我们就不走。” 云初看着眼前三个大男人,也是操碎了心。 她说:“你们再这样,我走。” 云初一句话,三个男人瞬间老实了。 餐厅外面,谢安宁跟她母亲张桂兰从餐厅,正好看到餐厅里正在用餐的四个人。 谢安宁躲在外面,看着霍宴州给云初剥虾,陆裴野给云初倒果汁,瑟六给云初夹菜,嫉妒的眼睛充血。 虽然她家境普通,但好歹也是艺校舞蹈生毕业。 身高气质这一块也是不输大多数人。 更何况她现在脸也整的漂亮了,也是有几百万粉丝的带货主播。 就算她出身豪门又怎样。 云家早就破产了,她就是一个吸婆家血的落魄千金,甚至还不如她。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医生,收入的上限也就那样。 除了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狐媚脸,她到底哪里好? 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她那边,都围着她转? 她到底哪里不如云初那个贱人? 一旁的张桂兰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嫉妒的五官都扭曲了,赶紧把人拽进车里。 张桂兰问谢安宁:“你不说姓霍的快离婚了吗,怎么还跟他老婆一起吃饭?” 谢安宁双手攥拳,不停的深呼吸来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宴州这么优秀,她老婆一直死拖着不肯离,” 张桂兰安慰自己的女儿说:“安宁你别怕,他们没有孩子,只要有你跟宴辞在他们中间撺掇,他们早晚得离,” 张桂兰狐疑说:“我就是觉得,他们看起来好像不是没有感情的样子,” 谢安宁隐忍着,胸口起伏的厉害。 她说:“只要他们一天不离,他们两人就是合法夫妻,他们有共同的圈子,跟朋友一起吃饭不是很正常吗?” 张桂兰问谢安宁:“那姓霍的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时候把你跟宴辞接去霍家?” 听到这话,谢安宁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烦躁的说:“妈!宴辞是谁的种你心里没点数吗?” 张桂兰沉默闭嘴。 谢安宁说:“他霍宴州是对我有愧,又不是有病,我费尽心机让他答应认下宴辞,让他承诺帮我隐瞒宴辞的身份,你没看出来他已经后悔了吗?” 谢安宁说:“他之所以坚持,是因为他对我有承诺在先,对我还有愧疚,也是他性格使然,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开口再提条件?” 张桂兰见女儿情绪激动,赶紧又安抚她说:“安宁你别急,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你是他初恋,在他心里谁也没法跟你相提并论,” 谢安宁疲惫的闭上眼睛。 她是霍宴州初恋。 但是她这个初恋,是主动追了霍宴州一年,霍宴州才答应跟她交往的。 在跟霍宴州交往期间。 霍宴州就像个无欲无求的和尚一样,根本就没‘那些事’。 不然的话。 她也不会在国外蛰伏这么久。 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手段回到霍宴州身边来。 张桂兰说:“你好不容易钓到这条大鱼,千万不能脱钩让他跑了,霍家可是京市顶级豪门,有多少人几辈子都没这机会,” 张桂兰说:“你两个侄子能不能出国读书就看你了,实在不行你就听霍家那个老女人的,赌一把大的。” 谢安宁眼神一阵游移不定。 她说:“妈,温蔓那个老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故意坑我怎么办?” 张桂兰怂恿自己的女儿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辛苦布局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算了?” 谢安宁头疼的趴在方向盘上休息。 她费尽心机接近霍宴州,豁出一切布局到今天,她怎么可能算了。 小时候,她妈妈为了节约开支,等天黑了去水果市场捡烂果子回家。 她妈妈把坏的切掉,把好的留下,一个苹果去掉大半,只能留一小块。 所以从小到大,她跟她哥吃的苹果,从来没有整颗的。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她因为捡到一双舞鞋偷偷藏起来没有归还,被同校的女同学诬陷她是小偷。 她被那帮女生追着骂穷鬼,被霸凌了整整一个学期,直到带头的女孩转校离开她才得以解脱。 从那时起,她就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成为有钱人。 俗话说学的好不如嫁的好。 霍宴州,就是她破圈的捷径。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谢安宁打开包包补妆。 补完妆,她偷偷在她张桂兰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娘俩下了车。 一个多小时后。 云初跟霍宴州还有陆裴野洛克.瑟四个人一起从餐厅出来。 爱凑热闹的瑟六指着不远处一群人说:“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陆裴野拉上云初跟霍宴州说:“一起过去看看,” 第 142章 你想干什么? 几人凑近。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晕倒在马路边,谢安宁正哭着向路过的人求救。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哭的更大声:“宴州,我妈晕倒了,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眼见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轻易敢上前帮忙,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带到跟前。 霍宴州对云初说:“你是医生,你帮忙看看,”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冷着脸站在张桂兰身边。 她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在张桂兰轻颤的睫毛上。 云初对霍宴州说:“她没事。” 谢安宁瘫坐她母亲身边,哭着质问云初说:“云医生,你是一名医生,我妈都晕倒在这里了,你不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风凉话?” 谢安宁当着众人的面没有称呼云初‘霍太太’,故意叫她云医生。 谢安宁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指责云初没有医德,不配做一名医生。 霍宴州压低声音说:“云初,你是一名医生,现在人命关天,不是你跟我赌气的时候,” 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神,淡定又冷静。 云初说:“霍宴州,以我学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她们娘俩这是心病,” 云初说:“你现在把谢安宁扶起来安慰两句,然后把她母亲送回家,我保证她们娘俩生龙活虎,不仅能伺候给你做饭,还能暖被窝,”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霍宴州脸色阴冷,看云初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警告。 谢安宁哭着挪到云初面前。 她拽住云初大衣的衣角哀求说:“云医生,算我求你了,救护车还没到,我又什么都不懂,你能不能先给我妈做下急救?” 听着越来越多的指责声,云初低头看着谢安宁。 视线缓缓落在被谢安宁攥的满是褶皱的大衣上,云初忍不住皱眉。 下一秒,她用力抖了一下大衣,甩开谢安宁的手。 “啊~” 谢安宁尖叫一声,当场摔倒在地。 霍宴州上前扶起谢安宁,低头询问她:“有没有摔伤?” 谢安宁哭着握住霍宴州的手说:“宴州,我受点伤没什么,但是云医生她是一名医生,就算她恨我,她也不能看着病人倒在她眼前无动于衷啊?” 霍宴州松开谢安宁走到云初面前。 他说:“云初,亏你还是一名医生,你居然因为个人恩怨置病人的生命于不顾,你配做一名医生吗?” 两人对视,云初忍不住冷笑出声:“我配不配,你没资格评判!”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明显一紧。 云初质问霍宴州说:“既然你这么紧张你的丈母娘,你怎么不赶紧送她去医院,在这里跟我废什么话?” 围观的众人听到云初说霍宴州是躺在地上晕厥老人的女婿,风向一边倒的开始指责霍宴州: “我还以为过路的呢,原来是女婿,” “别人不敢扶是怕被讹上,这女婿也不扶一下,看来也没有多孝顺,” “你们两口子都在这儿了,还不赶紧把老人送医院,” ... 听着周围人误会他跟谢安宁是夫妻,霍宴州黑了脸。 他开口,语气严厉:“云初,你胡说什么?!” 云初朝陆裴野跟瑟六看去。 谢安宁站在人群中,难堪的攥紧身侧的衣服。 陆裴野接收到云初的眼神提醒,一把把霍宴州推到了谢安宁身边。 陆裴野说:“宴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两个人的儿子都快上小学了,就算你们再吵架,也不能连自己的丈母娘都不认呀,” 不等霍宴州开口,瑟六指着霍宴州跟谢安宁说:“我作证,他们真是两口子,孩子都多大了,” 众人见状,一阵议论纷纷。 指责霍宴州的声音越来越大。 霍宴州站在原地,那脸色难看的已经无法用词汇来形容。 他薄唇紧闭,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云初看。 云初站在人群中,故意忽略掉霍宴州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一副吃瓜群众的淡定模样。 瑟六感觉还不解气,他吆喝一声,说:“自己孩子的妈哭成这样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丈母娘晕倒在地也不管,我活了二十多岁就没见过这么没品的男人,” 陆裴野煽风点火:“对自己的老婆跟丈母娘这么狠,肯定是在外面养野女人了,” 陆裴野跟瑟六一唱一和。 围观群众渐渐忽略云初的存在,看谢安宁的眼神慢慢变成同情,讨伐霍宴州的声音越来越过激: “看着一表人才,没想到是个败类,”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这男人西装革履,你再看看他丈母娘穿的那叫一个寒酸,” “老婆孩子都有了,还在外面鬼混,这种男人就该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 听着围观群众对霍宴州的谩骂讨伐,谢安宁实在忍不了了。 她冲上前护在霍宴州身前,冲众人喊:“你们都住口!” 谢安宁情绪激动的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骂人?” 霍宴州把谢安宁拉到一边,他说:“你先照顾好你母亲,不用管我,” 谢安宁拼命摇头,拽着霍宴州的手臂不放:“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这样骂你,” 云初看着深情款款对视的两人,真想给他们鼓鼓掌。 霍宴州的视线捕捉到云初嘴角的嘲讽,不着痕迹的推开谢安宁。 一个中年妇女走到谢安宁面前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既然你的丈夫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你就别再护着她了,” 一个老太太附和着对谢安宁说:“这种人渣要不得,赶紧离了吧,” 一个年轻的女人说:“渣男就得配贱女,这两口子必须锁死,可不能出去祸害别人,” ... 谢安宁无地自容的站在人群里,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了。 正在这时,高铭匆匆赶来。 霍宴州指着地上的张桂兰说:“快把人送去医院。” 高铭偷偷看了云初一眼,只能照办。 一直看热闹的云初慢悠悠的走过来阻止了高铭。 她说:“病人晕厥情况不明,不能随便挪动,” 高铭吓的赶紧停手。 谢安宁见云初靠近她母亲身边,慌忙上前拦住她:“你想干什么?”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她说:“不是让我急救吗?让开。” 谢安宁心虚的走到霍宴州身边说:“宴州你快阻止她,她一定是想趁机报复!” 第143 章 今晚留宿容园, 霍宴州拦住云初。 他问她说:“你是真心救人的吗?” 云初跟霍宴州对视了一眼,眼神清冷。 她说:“霍宴州,想让我浪费时间去报复你们,你们还不够资格。” 霍宴州被云初冷冽的眼神震惊到,他隐忍着没有发作。 云初给了陆裴野一个眼色,陆裴野又给了瑟六一个眼色。 “医生急救,大家让开一点,都往后退,” 两个人跟赶鸡群似的把人往后赶。 云初蹲在张桂兰身边,从头上拿下一个黑色小发夹。 云初压低声音在张桂兰身边说:“你女儿抢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庭,现在还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我,” 云初说:“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我保证这一针扎下去让你半身不遂,你的后半辈子都会在病床上度过,” 云初说:“你可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当三儿的好女儿,” 云初说完,手里的发夹用力抵在张桂兰颈动脉。 “杀人啦!” 张桂兰条件反射的尖叫出声,连滚带爬朝人群躲去。 众人见状,纷纷称赞云初的医术了得。 谢安宁偷偷观察了霍宴州一眼,她心虚的挤出笑容说:“实在太好了,我妈终于醒过来了,”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走到云初面前,对云初说:“既然人已经没事了,我送你回医院,” 云初朝霍宴州伸出手,然后摊开掌心。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云初掌心的黑色小发夹上,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他伸手去拿云初手掌心的发夹,云初嫌弃的扔在了地上,霍宴州的手就这样空在了半空中。 两人无声对视了几秒。 云初说:“原本,我是懒得搭理她们,可是你们咄咄逼人一直不肯放过我,” 霍宴州心口一阵发闷,他伸手想握住云初的手,云初后退一步躲开他。 云初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两个小时前还在我的办公室里跟我说,让我给你一点时间,你会处理到我满意为止,” 霍宴州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初说:“她们母子那么拙劣的演技裴野哥看出来了,阿瑟少爷看出来了,就连我一个女人都看出来了,可是你却坚信她们,” 霍宴州怔怔的眼神望着云初,抬腿朝她靠近。 云初再后退一步。 她说:“霍宴州,你是我认识二十多年的竹马,是跟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丈夫,你当着这么多人在场,你坚定的站在别的女人身边,你说我是在赌气,你质疑我的医德,诋毁我的人品,当众谴责我不配做一名医生,” 霍宴州感觉浑身的氧气好像被人抽干了一样。 他想靠近云初,却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你别忘了,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是小提琴,因为你患有失眠,所以我才果断放弃了术学院选择学医的,” 云初说:“谁都可以质疑我,但你霍宴州不能,你也不配!” 云初说完,决然的转身离开。 “云初!” 霍宴州望着云初无力又消瘦的身影,心口一阵钝痛。 就在这时,救护车到了。 谢安宁给张桂兰使了个眼色,张桂兰突然倒在地上大喘气。 谢安宁赶紧让医护人员把她母亲送上救护车。 谢安宁拦住云初,假惺惺的说:“霍太太,我为我刚才说过的话道歉,我妈妈突然晕倒我是太心急了,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谢安宁说着看向霍宴州。 她说:“宴州,我妈突然晕倒,我是太心急了,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等我给我妈办理好住院,我亲自登门道歉。” 谢安宁说完,匆匆上了救护车离开。 云初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心里一阵无语。 这个谢安宁,也就这点本事了。 亏她之前还挺看好她的。 云初头也不回的朝马路对面走去。 陆裴野跟瑟六两人一人一边拦住霍宴州。 一直等云初过了马路,红灯亮起,两人这才松手。 陆裴野劝霍宴州说:“你丈母娘都进医院了,不跟过去看看?” 瑟六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短发说:“陆二你这话说的不对,人家霍总只睡小的,又不睡那个老的,没必要都负责,” 霍宴州心情差到了极点。 被两人的话堵的差点心梗。 下午两点过半,云初办公室。 助理乔眠敲门进来,把一份体检报告放在云初办公桌上:“云主任,您老公说体检报告出来直接交给您手里,” 云初把体检报告单仔细的过了一遍。 她说:“递给体检中心,让他们通知本人领取,” 乔眠小心翼翼凑到云初身边,八卦的问了一句:“云主任,您跟您老公...” 云初大大方方的说:“他出轨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们正在闹离婚,” 她刚刚从住院部过来,看到谢安宁把她妈妈安排在这边住院了。 今天中午马路边那场闹剧,围观的群众里有她两名同事。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医院的住院部都会知道谢安宁是她老公的情人。 既然离不了。 那就闹吧。 最坏的结果就是霍宴州恼羞成怒,再用手段威胁她。 但是她不怕。 容九渊说了,会保她一家没事。 三点整,云初离开医院出外诊。 乔眠收拾好云初的办公室刚要走,霍宴州敲门进来。 霍宴州问乔眠:“小乔,云主任呢?” 乔眠把体检单递给霍宴州说:“云主任出外诊去了,这份体检单给您,” 霍宴州接过体检单扫了几眼,然后把体检单还给乔眠:“直接给云主任就行,” 乔眠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云主任说了,她跟您正在闹离婚,让我把体检报告送回体检中心通知本人领取,” 霍宴州的脸色瞬间阴沉。 晚上五点多。 云初推着轮椅陪容九渊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刚回到客厅。 霍宴州来了。 霍宴州看了容九渊一眼,径直走到云初面前。 他闷声说:“我来接你回家,” 云初推着容九渊去餐厅,撂给霍宴州一句话:“我今晚留在容园吃晚饭,你先回去吧,” 霍宴州面色沉重的跟进餐厅。 容九渊并没有赶他走,让佣人加了一副碗筷。 霍宴州刚坐下来没有几分钟,手机来了电话。 云初看霍宴州的反应,已经猜到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 她给容九渊盛了一小碗药膳:“九爷,这道药膳对您的睡眠很有帮助,您多吃点,” 云初话音刚落,霍宴州犹豫着起身。 他说:“云初,我有点事离开一会儿,晚点我来接你,” 云初看着霍宴州着急离开的脚步,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当啷~”一声,容九渊手里的调羹扔进碗里。 他说:“云医生今晚留宿容园,你不用过来接她了。” 走到餐厅门口的霍宴州停了脚步。 第144 章 来道歉的,还是来上坟的? 霍宴州转身看向餐厅里的两人。 容九渊挑眉:“霍总,想留下来一起用餐也可以,”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 云初安静的坐在餐桌前,视线落在霍宴州手里不停响铃的手机上。 三人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霍宴州转身离开。 霍宴州离开后,容九渊问云初:“真心想离婚?” 云初狗腿的凑到容九渊跟前:“小舅舅,你愿意帮我?”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容九渊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云初的眉心,不动声色的把云初的脑袋推开。 容九渊重新拿起调羹。 他说:“如果你能彻底治愈我的失眠症,我可以考虑帮你把这个婚离了,” 云初眼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跟霍宴州之间,不管是家世,还是个人能力,都不对等。 能不能把这个婚离掉她不知道。 但是治愈容九渊的创伤性失眠症她还是有把握的。 既然容九渊开了金口,这个机会她必须抓住。 深夜,容园一楼客房。 云初一身藕色缎面睡衣,安静的站在落地窗前。 从霍宴州借口出差,跟他的初恋白月光谢安宁母子回国,她被打击的不成人样。 她在这段婚姻里撞的头破血流,几乎去了半条命才换来今天的心态。 可是霍宴州却不肯放她自由。 即便这样,他再也无法阻止她前进的脚步。 今天晚上她跟容九渊闲聊的几句话让她深刻意识到,人脉本质的价值是利益交换。 她要经营自己的关系网,也要深耕自己的专业。 她敢放弃,也敢争取。 同一时间,霍家老宅。 温蔓说:“云初每天进出容园给九爷看病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们?” 霍宴州坐在父母对面,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说:“容家跟温家有过节,但我们霍家又没有得罪他,云初给容九渊看病,是他本人亲自点头答应的,你们不用担心,” 霍老爷子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九爷相信云丫头,那就趁着这次机会,让云丫头从中调和一下容温两家的紧张关系,” 霍宴州起身:“爷爷,容家跟温家的矛盾由来已久,云初她不适合出面调和,” 霍老爷子:“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霍宴州说:“就连爷爷你都做不到的事情,云初怎么可能做的到?” 霍宴州的父亲霍青山开口:“根据温家提供的消息,九爷现在已经沦落到坐轮椅的地步了,他如果有办法,就不会冒险回国,让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医生给他治疗,” 霍老爷子说:“听说云丫头最擅长的就是顽固性失眠,如果九爷他不愿意跟温家握手言和,云丫头也不用再给他医治了,” 霍宴州站在霍老爷子跟他的父母面前,表情沉重。 他说:“爷爷,爸妈,容温两家的关系我想办法从中调和,也请你们不要干涉云初的工作!” 深夜,霍宴州独自回到家。 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主卧。 霍宴州站在巨幅婚纱照前,凝视着云初一身洁白的婚纱,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 曾经的云初,是真的爱笑。 也很容易满足。 骨节分明的手指忍不住摸索那带笑的面庞。 他们从小相识,彼此陪伴中长大。 那些回不去的日子让人时常想念。 从他决定把云初娶回家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他们两人会分开。 他跟谢安宁久别重逢。 那一个月里,他对谢安宁的感情是复杂的。 有震惊,有喜悦,有意外,有愧疚,也有心疼。 她给谢安宁承诺,认下那个孩子,答应保全她们母子,照顾她们母子。 但是他从没想过要跟云初离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晨三点钟的深夜,霍宴州依旧凝视着他面前的巨幅婚纱照。 照片上,云初无名指闪烁的钻石婚戒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他给云初戴上去的那一刻,云初答应他说死都不会摘下来。 可是最终,那枚婚戒却被她亲手扔掉了。 脑海里浮现云初在马路边清冷的眸子跟他对视的样子,霍宴州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哥哥。 他却当众搀扶谢安宁,站在她的对立面。 他怀疑她对‘病人’的判断,质疑她的医德。 她说他不配时,那眼神是那样的清冷,决绝。 霍宴州疲惫的阖上眼。 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他一旦放手。 她绝不回头。 他不能让他们的婚姻关系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他不能再让她丢掉更多。 第二天上午,医院诊室。 云初给洛克.瑟做最后的治疗总结,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助理乔眠敲门进来:“云主任,有位姓谢的小姐说要见您,已经在外面等大半个小时了,” 云初跟瑟六相互对看一眼,她说:“不见。” 瑟六拍拍自己的胸脯:“初,要不我帮你去见见?” 云初叹了口气:“她可是霍总的宝贝,你要是把人玩坏了,霍总会找你赔的,” 瑟六给了云初一个眼色,挺直腰杆出了诊室。 云初没有拦着洛克.瑟,继续叫号忙自己的。 虽然她不想搭理谢安宁,但如果她妨碍到她的工作,她绝对不饶她。 瑟六粉色衬衫搭配白色长裤,脖颈一条金属项链,深色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顶着他那头烫染的摩登碎盖挑染的薄藤紫色,整个人看起来时尚又贵气。 棕灰色的眸子斜了眼不远处的谢安宁,瑟六径直走到她面前。 谢安宁看到瑟六,眼神明显变得谨慎。 她主动开口打招呼:“阿瑟少爷,” 瑟六指了指谢安宁手里的鲜花问她:“初正在忙,你找她什么事你跟我说,” 谢安宁尴尬的开口:“阿瑟少爷,我是来给云医生道歉的,” 瑟六从花束里抽出三枝白菊:“你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上坟的?” 谢安宁的视线落在那三支白菊上,她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她故意挑了三支白菊混在花束里,没想到这个杂毛当场给挑出来了。 谢安宁心虚的解释说:“可能是花店的员工弄错了,” 瑟六把白菊递到谢安宁面前,他笑着说:“把这三支菊花给我吃了,本少爷饶你不死,” 第 145章 你这是打算跟我划清界限吗? 云初从诊室出来。 走廊里已经不见瑟六跟谢安宁的人影。 乔眠偷偷在云初耳边说了一句,云初眼神慢慢变的担心。 洛克.瑟这个人,幼稚起来像个三岁半的孩子,坏起来就是个变态。 虽然她觉得她自己还算正常,但跟瑟六却很投脾气。 她觉得这个老六还是能处的。 云初回到办公室给瑟六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这边,瑟六正站在一家游乐场的大摆锤下面。 他对云初说:“你说那个丑东西啊,我才懒得理她,” 电话挂断,瑟六仰头看着大摆锤上哭爹喊娘的谢安宁,掏了掏耳朵。 瑟六对身边的人说:“一会儿这个丑八怪下来,你把她给我到绑垂直过山车上,还有蹦极,高空溜索跟那个登云梯,让她给爷爬,” 几个小时后,一辆救护车停在医院急诊门口。 谢安宁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下车。 霍宴州过来找云初,正好撞见这一幕。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哑着嗓子艰难的呼救。 医护人员问霍宴州:“您是病人家属吗?” 不远处的乔眠抢在霍宴州前面开口:“廖医生,他们我认识,” 乔眠介绍说:“霍总是谢小姐孩子的爸,” 廖医生拦住霍宴州不给走。 一个多小时后,谢安宁被送进病房。 她浑身上下多处磕伤,脸也破了相。 因为嗓子哑的太厉害,话也说不清楚。 霍宴州看着眼前的谢安宁,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谢安宁艰难的挪动身体,伸手拽住霍宴州的衣袖。 她哆哆嗦嗦的直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她艰难的发出声音说:“宴州,阿瑟少爷他要杀了我!” 病房门口,洛克.瑟突然把头伸进来。 瑟六说:“你这个女人真是没良心,我好心好意带你玩了大半天,你居然诬陷我要杀你,” 谢安宁看到瑟六,惊恐的瞪大眼睛。 她就跟见了鬼一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霍宴州偏头看向瑟六:“你来干什么?” 瑟六伸手指了指缩在病床上抖的跟鹌鹑一样的谢安宁说:“我来看她死了没有,” 霍宴州扫了眼病床上的谢安宁,抬腿走到病房门口。 他打开病房的门,让瑟六大大方方的进来。 霍宴州问瑟六说:“你把她弄成这样的?” 瑟六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她敢给初送白菊,本少爷没玩死她算她命大。” 瑟六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 霍宴州带上病房的门。 他走到病床边,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脊背挺直。 谢安宁缩在被子里,半天没听到动静,慢慢探出头来。 她见霍宴州站在病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谢安宁心虚的解释说:“宴州,你听我解释,” 霍宴州点头:“你慢慢说,” 谢安宁见霍宴州情绪稳定,挣扎着坐起来。 她说:“宴州我昨天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一个都没接,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在骂我跟我妈,” 谢安宁委屈的说:“你太太在医院里散布谣言,说我是你养在外面的情人,说我是小三,是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他们甚至连我妈跟你都骂,” 霍宴州问谢安宁:“这跟你今天受伤有什么关系?” 谢安宁着急辩解:“我知道那天在马路边我情急之下说的话不好听,让你太太生气了,我想着买束花过来找她,诚心给她道个歉,求她不要再散播谣言了,” 谢安宁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可是你太太她故意让我在走廊站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让阿瑟少爷把我强行带走,” 谢安宁说:“阿瑟少爷知道我恐高,就故意把我绑在高空项目上折磨我,最后还把我绑上直升机,在我身上绑了一根绳子把我从舱门推了下去,” 谢安宁浑身止不住的发抖:“阿瑟少爷就是个变态,他变着法子折磨我,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了,宴州我好害怕,呜呜呜,” 谢安宁一边哭着一边去拉霍宴州的手臂。 霍宴州不着痕迹的躲开。 他面不改色的对谢安宁说:“谢安宁,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谢安宁抬眼看霍宴州,见他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她也慢慢止住了哭。 霍宴州说:“从你们母子回国到现在,我对你几乎是有求必应,尽可能的弥补对你的亏欠,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适当贪心,但你不能过分,” 谢安宁心慌意乱的摇头:“宴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霍宴州说:“你让你妈妈故意晕倒在餐厅门口的目的是什么?” 谢安宁眼神一阵慌乱。 她否认说:“我妈妈没有故意晕倒,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医生,我妈的检查单子我也可以给你看,” 霍宴州说:“你给我太太送白菊又是什么意思?” 谢安宁跌跌撞撞下了病床。 她卑微的站在霍宴州面前,哭着解释说:“宴州你别这个样子,我好害怕,那束花是我订的不假,但是里面的白菊不是我挑的,是花店的员工弄错了,你要相信我!” 霍宴州静静的看着谢安宁。 他说:“谢安宁,我曾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不要去找我太太,今天的事情就当给你个教训了,” 霍宴州说:“你大概还是不了解洛克.瑟,他今天只是给了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证你还能活着,” 谢安宁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霍宴州。 霍宴州说:“当初我给你的补偿款你没收,以后你也别想了,宴辞的身世我答应帮你隐瞒,只要你安分守己,这个秘密我会一直帮你守着,如果你再触及我的底线去打扰我太太,我不介意让我爷爷再收拾你一次。” 谢安宁浑身一软,当场瘫倒在地。 霍宴州说:“从现在起,你有任何事直接找我的助理高铭,我会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 霍宴州转身要走,谢安宁情急之下抱住霍宴州小腿:“宴州,你这是打算跟我划清界限吗?” 霍宴州垂眸看着谢安宁:“把你对我的称呼改了,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第 146章 那不是霍太太吗? 霍宴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谢安宁的病房。 她双手撑在地板上,咬牙骂霍宴州:“渣男!” 对她好的时候,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听。 她稍稍不听话,他就给她点样看。 谢安宁被瑟六吓的半死,又被霍宴州当众拆穿心思,她精疲力尽的哭倒在地板上。 看霍宴州今天的态度,是打算跟她划清界限,去挽回云初那个贱人的心了。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要嫁进霍家,要当京市第一豪门的女主人,她不能就这么出局了。 谢安宁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拿起手机拨打了温蔓的电话。 傍晚,容园。 云初给容九渊做完治疗后,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开。 容九渊说:“如果实在不想看到他,我让佣人给你收拾一个房间,你尽管住下,” 云初刚要答应,容老爷子走了进来。 云初礼貌的打招呼,容老爷子说:“云医生,霍总已经在下面等你多时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云初尴尬的看向容九渊,然后匆匆下楼。 容九渊慵懒的坐在轮椅上,腿上一条黑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色深V衬衫。 他狭长的眸子视线落在门口,富有磁性的低音尾音上扬:“外公,你就这么把我的主治医生给赶跑了?” 容老爷子表情严肃:“阿渊,云医生是霍家的儿媳妇,你要注意分寸,” 容九渊嗤之以鼻:“我管他谁家的,到了我这儿就是我家的,” 容老爷子抡起拐杖打在了容九渊的后背。 容九渊习惯了也没有躲开。 容老爷子说:“外公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你刚回国,不知道京市的情况,” 容老爷子说:“京市八大家族中,温霍两家利益捆绑早就成为一体,陆家跟霍家这些年也走的近,季家跟陆家有姻亲关系,这四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京市还有其他几大家族盘踞,关系错综复杂,” 容老爷子说:“霍家那个小子看似矜持有礼,其实翻脸无情手段狠厉,比他爷爷当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霍氏自从交到那个小子手里之后,短短几年就成就了现在的霍氏商业帝国,让霍家一跃成为京市第一豪门,你不要轻举妄动,” 容九渊从鼻音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讽。 他说:“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他真有外公说的这么邪乎?” 容老爷子给了容九渊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出了房间。 等老爷子下楼,云初跟霍宴州已经上车离开了。 云初回到家,径直朝小卧室走去。 霍宴州把人拦在门口。 他说:“云初,你让我体检我照做了,体检单你也看了,别再跟我闹了,” 云初推开霍宴州:“性病的潜伏期通常几天到几个月不等,就算你的体检单暂时看不出问题,我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两人对望,霍宴州极力隐忍,他说:“我睡沙发。” 云初点头:“可以。” 两人各自洗漱,云初简单做了下护肤准备睡觉。 见霍宴州杵在卧室里不走,云初不敢上床。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他拿出手机当着云初的面删除了谢安宁的所有联系方式。 云初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盯着霍宴州。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在餐厅门口,是我做的不对,我道歉,” 云初表情惊悚。 这是她认识霍宴州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听他说道歉。 云初忍不住问他说:“霍宴州,是不是谢安宁给你戴绿帽子了?” 霍宴州微沉。 他说:“云初,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你心里委屈,以前不开心的事情我们都忘掉,我不会再因为谢安宁让你不安,我们好好的,行吗?” 见云初眉头紧锁不说话,霍宴州商量的语气说:“明天晚上温家有个晚宴,你陪我一起过去,” 云初破案了:“原来你绕了这么一大圈,是想让我去给你遮脸?” 霍宴州摇头解释:“我今天晚上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你实在不想去,我不逼你,” 云初‘喔’了一声:“那我不去。” 霍宴州隐忍着没有继续坚持。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圈递到云初面前。 他说:“早上看你洗手池上的发圈断掉了,就给你买了一个,上面有你最喜欢的蝴蝶结,” 云初没有接霍宴州手里的发圈。 她说:“霍宴州,不是我喜欢蝴蝶结,是因为蝴蝶结发圈是我的宴州哥哥送给我的,所以我才喜欢,”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眼底涌着情动。 他喃喃的叫她的小名:“小初,” 他就知道她心里还有他。 云初说:“可是现在的你,是谢安宁的爱人,是她孩子的爸爸,有妇之夫的礼物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两人对望。 霍宴州红着眼尾艰难出声说,他说:“小初,我还是你的宴州哥哥,我没有变!” 云初转身背对着霍宴州说:“我的宴州哥哥死在了去年夏天,他的尸体我等了一个月才等到,你不是他。” 云初说完,上床,关灯。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痛苦的闭上眼睛。 — 第二天下午,云初准时来到容园。 容九渊递给云初一张请柬:“晚上有空吗?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云初想起来昨天晚上霍宴州提起的。 她问容九渊:“是去温家吗?” 两人对视。 容九渊点头。 云初也点头。 她很好奇想知道,她这个霍太太,以九爷女伴的身份出现在温家的晚宴上,霍家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晚上八点,温家晚宴现场。 霍宴州陪同父母一起出现在了晚宴现场。 他深刻帅气的五官,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一九零的身高九头身比例,加上他矜贵冷冽的气场,超绝的仪态,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就连叱咤商界大半辈子的长辈见到他,也是恭敬有加。 霍宴州跟他的父母被一帮人围在中间。 一位中年贵妇问霍宴州:“霍总,您太太今天没有一起过来吗?” 霍宴州轻松应对:“我太太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身,改天我单独带她过来,” 温家长辈纷纷夸赞云初懂事漂亮又有事业心。 就在大家争相恭维霍宴州时,一个年轻的女人指着门口说:“咦,那不是霍太太吗?” 霍宴州跟众人同步转身看向门口。 云初一席梦幻的蓝色晚礼服,在众人惊艳意外的目光中,推着容九渊缓缓走来。 第147 章 想验证一下, 众人看到云初推着容九渊缓缓朝大家走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霍总刚刚不是说她太太工作忙没时间过来吗?” “是呀,现在怎么有空了,还推着一个男人一起过来?” “你看霍太身上那件礼服没有,可是Vr家这一季的高定款,不愧是第一豪门少奶奶,” “话别说的这么满,也有可能是轮椅上那个男人送的也说不定~” “你们还不知道吧,霍总在外面养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早就出轨了,” “看来霍总跟他太太是各玩各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 周围的宾客议论声越来越难听,霍宴州跟他父母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温家人看到容九渊,也是表情各异。 有的人激动的迎上去,有人咬牙切齿,有人震惊。 温蔓压低声音问霍宴州:“宴州,你不说云初没时间过来吗?” 霍青山气的一张老脸铁青:“宴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 他面不改色的解释说:“爸,妈,云初是九爷的主治医生,应该是结束治疗后云初顺便跟九爷一起过来找我们的,” 霍青山跟几位长辈听霍宴州这么一解释,脸色终于开始缓和。 现场紧张又八卦的气氛,就这样被霍宴州四两拨千斤的给化解了。 霍宴州走到云初身边,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拉到身边。 他说:“你休息一下,我来推,” 云初见霍宴州表现的极淡定,不仅一个字都没有质问她,更没有表现出生气。 这倒是让她有点意外了。 云初环顾众人,稍稍往后退了一下,没有阻止霍宴州。 她就知道,只要她跟容九渊一起出席温家晚宴,温霍两家人不可能淡定。 没有婚内协议束缚,霍宴州也没有再用手段威胁她。 她就想作作看,霍家能忍她到什么时候。 温家老爷子被众人扶着走到容九渊面前,老爷子说:“宴州,推你小舅舅进里面休息,” 老爷子一句话,挑明了容九渊是温家人的身份。 同时也解释了容九渊跟霍宴州云初的关系。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推着容九渊去内厅。 云初没有跟去。 温蔓支开身边的人,把云初叫到偏僻角落。 温蔓提醒云初说:“久病的人性格古怪暴戾,你给他治病得千万小心,” 云初乖巧的点点头。 她刚刚接触容九渊的时候,容九渊的脾气确实吓人。 但是经过她跟江则医生的努力,容九渊现在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能很好的配合治疗。 云初跟温蔓还没聊上几句,就看见霍宴州推着容九渊从内厅出来。 云初迎上来:“九爷,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容九渊点头。 云初说:“我送你回去,” 推着轮椅的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眉心紧锁的厉害。 就在这时,容家的管家带着保镖进来:“云小姐,九爷有我们就行了,” 云初见容家的管家上前,站直身体后退。 那天晚上她留宿容园,容老爷子明显不满。 看样子是听到了她跟霍宴州离婚的风声,怕她跟容九渊走的太近。 容九渊扬手递给云初一串佛珠:“送你了,” 云初伸手要接,被霍宴州眼神制止。 霍宴州说:“九爷,这是外公送您的,” 云初瞬间明白了这串佛珠对容九渊来说应该意义非凡,她说:“九爷,佛珠会给人带来好运,您留着吧,” 容九渊拉过云初的手,把佛珠放在云初手里。 容九渊离开后,温蔓看着云初手里的佛珠手串,欲言又止。 温蔓转移话题问霍宴州:“你们刚刚在里面聊的怎么样?” 霍宴州说:“容九渊过来是拿回她妈妈的遗物的,他不愿意跟外公和解,” 云初对两人的谈话完全没有兴趣,她说:“妈,我明天还有工作,我先回去了,”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说:“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霍青山走过来,阴沉着脸呵斥:“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回老宅!” 十多分钟后,两人上了车。 霍宴州展开薄毯盖在云初的腿上,然后拿过云初手里的佛珠手串。 霍宴州对云初说:“这串佛珠手串历经寺庙三代主持,了空方丈圆寂时赠与我外公,我外公寸步不离戴了十三多年,曾有人出价九位数都没得到这串佛珠手串,我外公却赠与了九爷,既然九爷赠与了你,你要好好保管,” 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神带着疑惑。 霍宴把佛珠手串放进云初的包包里,他说:“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开口:“但是我不相信你,也不需要你的信任。” 霍宴州被云初一句话堵到失语。 云初握紧手里的佛珠手串,云初忍不住深呼吸。 没想到一串佛珠手串还有这么多渊源,改天她得亲自还给容九渊才行。 云初偏头看着车窗外不停后移的街景。 霍宴州看着云初。 她对他的信任已经彻底崩塌了。 他现在如此真诚,她却以为他还在骗她。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霍家老宅。 云初下车,拢了拢一头长发。 霍宴州脱下西装外套给云初穿上。 他提醒云初说:“有我在,一会儿不管我妈爸跟我爷爷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你的保护还是留给谢安宁吧,我不需要,”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我已经把谢安宁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我也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能不能别这个态度?” 两人对望,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 今天晚上在温家晚宴现场,那些宾客私下里议论的那么脏。 她听了都直皱眉,更别提霍青山了。 容九渊对她说,会保她一家周全。 她倒要看看,霍家,容家,温家,这三家的势力哪一家更胜一筹。 她想验证一下容九渊在温霍两家人眼里的分量。 试试容九渊有没有能力给她兜底,助她离婚。 云初跟霍宴州并肩刚进客厅,一个茶杯朝云初的头砸过来。 第148 章 你们的儿子是怎么来的? 霍宴州眼疾手快把云初护进怀里。 杯子落空摔在两人身后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霍宴州松开云初,质问霍老爷子:“爷爷,你在干什么?” 霍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客厅主位的沙发前,他指着云初说:“你给我跪下!” 云初推开霍宴州,冷着脸走到霍老爷子面前。 云初反问老爷子说:“爷爷,您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让人跪下,我不是您孙子,我跪不着您,” 霍青山见云初当众顶撞,指着云初厉声呵斥:“你既然嫁进了霍家,就是霍家人,就得遵守霍家的规矩,霍家的长辈让你跪你就得跪!” 霍宴州护在云初身前,他说:“爷爷,爸,你们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老婆说话,” 云初听到这声‘老婆’,忍不住皱眉。 他推开霍宴州,挑衅霍老爷子说:“我是嫁进了霍家,但是你们有把我当霍家人吗?” 云初说:“你们的孙子出轨,在外面都造出孩子来了,你们作为长辈有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过吗?”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眼底有不明情绪流转。 霍青山气急败坏的说:“你一个破产千金,嫁给宴州三四年了连个孩子都没生,宴州没有跟你离婚,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还不知足!” 云初当即怼了霍青山说:“谢安宁给你们霍家生了长重孙,她是霍宴州的妻儿,她们娘俩才是霍家人,既然你这么想要孙子,怎么不把她们娘俩接回霍家?” 霍青山气的一脚踢翻脚边的小皮凳。 云初不饶他:“我嫁进霍家没生孩子,那是你儿子在外有人了,他不愿意让我生,既然你们这么嫌弃我,就让你儿子跟我离婚,云家是破产了,但是你们放心,我绝对不赖在霍家!” 温蔓趁机插话:“今天温家晚宴,云初作为霍家儿媳,放着自己的丈夫不闻不问,却陪同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自己的小舅舅一起出席,无端让别人议论我们霍家,这实在不像话,” 温蔓说:“现在居然无视霍家家规,顶撞霍家长辈,我觉得云初不再适合当我们霍家的儿媳妇,要不爸您做主,让他们两个离了吧。” 温蔓话音刚落,霍宴州沉声质问:“妈你胡说什么呢!” 霍宴州说:“你们到底要让我说多少遍,我是不会跟云初离婚的!” 云初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 她知道温蔓这么说是想帮她脱离苦海,她内心很感激。 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霍宴州为什么死活不肯离婚。 难道非得绿他一下才行?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混账东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 霍青山说:“堂堂霍家少夫人,不顾霍家体面,让你让霍家被人当众议论被人诟病,你怎么不问问它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偏头看向身边的云初。 他心知肚明。 云初想跟他离婚。 但是他死也不会同意的。 霍宴州说:“云初她是医生,是九爷的晚辈,她敬业,她孝顺,她有什么错?” 霍宴州字字句句都在维护云初。 但是云初并不感激他。 云初说:“又不是我拿着刀逼着霍宴州去睡女人去出轨的,他出轨谢安宁有了儿子是事实,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把所有人的嘴全部堵上,别欺负我娘家无人!” 沉默半天的霍老爷子指着云初,气的手抖:“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 云初站姿笔直:“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们霍家人对我没有生恩没有养恩,我凭什么下跪?” 以前,她爱屋及乌。 为了霍宴州,她对霍家长辈毕恭毕敬,生怕惹他们不开心。 所以才惯的他们一身毛病。 现在,她连霍宴州都不要了。 什么长辈,什么规矩,都去他妈的。 看不惯她就离婚。 不想离婚就给她受着。 想让她内耗自己? 绝不可能。 霍老爷子指着门口:“来人,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绑了!” 霍老爷子话一出,门口几名保镖冲了进来。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护在身边,他说:“爷爷,云初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太过分!” 云初从霍宴州怀里挣脱。 霍宴州没好气的冲了云初一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置气?” 云初眼神清冷带着距离:“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你护谢安宁的时候,我有点恶心,实在受不了,” 两人对望,云初眼神里的嫌弃是那样的明显。 霍宴州脚步踉跄着后退一步。 云初坦然自若的拿出手机,她看向霍老爷子说:“明天我得去容园给九爷看诊,如果你们今天敢伤了我,我就跟九爷说,你们逼我放弃给他治疗,你们想让他永远被失眠症折磨,困死在轮椅上。” 霍老爷浑浊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狠厉。 老爷子咬牙切齿:“你个混账东西,你敢威胁我?” 云初轻描淡写的语气对老爷子说:“我这可不是威胁,我是自保。” 温蔓见状,赶紧给霍宴州使了个眼色。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就往外走。 云初甩不开霍宴州在手,一边走一边回头说:“老爷子你可别气,你们霍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云初说:“你孙子出轨没错,我好好工作居然错了,你们真是倒反天罡,” “滚!” 老爷子抄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朝云初扔了过来。 霍宴州护住云初直接把人抱走。 两人上了车,霍宴州被折腾出了一身汗。 他一连好几个深呼吸,然后把云初摁在座椅上,他阴沉着脸说:“你今天这么勇,是容九渊给你的底气?” 云初慵懒的靠在头枕上,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你别不识好歹,如果我能把你爷爷气噶了,你不仅有席吃,你还能畅通无阻的把你心爱的女人跟儿子接进霍家了,” 霍宴州阴沉着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他说:“云初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跟谢安宁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跟她复合,更没碰过她!” 云初凑近霍宴州,近距离盯着他的表情问他:“那你们的儿子是怎么来的?” 云初:“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树上结的?” 第 149章三个哥哥一会儿吃好喝好,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霍宴州薄唇紧闭一声不吭。 云初无聊的闭上眼睛休息。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到家。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各自去洗漱。 霍宴州从浴室出来,发现云初已经上床准备休息了。 他闷闷的走到床边问云初:“如果我不主动过来找你说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跟我冷战下去?” 云初坐在床上,朝霍宴州认真的点点头。 霍宴州没好气的说:“云初你这是冷暴力!” 霍宴州一句话,成功让云初冷了脸。 她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霍宴州。 她说:“我只是不说话就是冷暴力了,那你出轨半夜去找谢安宁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连我晕倒都不管不顾,你这又算什么?” 两人无声对视。 霍宴州想狠狠给自己一拳。 他带给云初的所有伤云初都还记得。 他不应该这么着急的要求她。 霍宴州坐在床边,他不容拒绝的握住云初的手转移话题:“明天我要去M国出差,预计半个月后回来,” 霍宴州逃避话题,让云初无语。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说:“你出差不应该跟我说,” 霍宴州不容云初挣扎拒绝,倾身把人抱进怀里。 霍宴州把头埋在云初的脖颈,他闷闷出声说:“你是我太太,我不跟你说跟谁说,” 云初被霍宴州勒的太紧有点想吐,她费劲从霍宴州怀里挣脱。 她说:“男子汉大丈夫要雨露均沾,你要是还有精力,你去谢姨娘那儿吧,你们聊到天荒地老都行,我要困死了,我得赶紧睡。” 云初扯过被子往身上一裹:“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表情,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说:“云初,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但是我还得提醒你,九爷对温霍两家都心存敌意,你别被人当枪使,如非必要你离他远一点,” 云初不以为然:“容九渊是你小舅又不是外人,我跟他走近点怎么了?” 霍宴州皱眉:“容九渊在国外多年,跟国际黑道都有接触,我是为你好,” 云初出言警告:“霍宴州你再逼我,我就努努力当你小舅妈!” 霍宴州黑脸:“你敢?” 云初:“你都能出轨睡女人养私生子,我有什么不敢的?” 两人对望,气氛紧张压抑。 霍宴州呼吸粗重,胸口起伏的明显。 他定定的眼神凝视云初好一会儿,突然起身离开。 霍宴州这边刚出门,云初光着脚下床把门反锁。 第二天一早,云初趁霍宴州在书房接电话,提前出门。 上午九点多,霍宴州敲门进来云初的办公室。 他把上午茶放在云初的办公桌上:“我一会儿登机了,如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云初提醒:“你二房丈母娘还在病房里躺着,你不看看再走?”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的脸黑了下去。 云初选择闭嘴。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脚步不由自主的靠近。 他毫无防备的把人扯进怀里抱紧,他说:“云初,别再跟我说气话了,我只有你一个。” 助理高铭敲门提醒,霍宴州放开云初眼神里有不舍。 他跟云初认识这么多年,他们短暂的分开过无数次。 却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不想走过。 云初实在受不了霍宴州的眼神,拽着霍宴州的手臂把人送到门口:“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送走霍宴州后,云初全身心投入工作。 下午去容园的路上,云初看到了温蔓跟谢安宁见面。 云初没有觉得好奇。 温蔓再心疼她,毕竟霍宴州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谢安宁给霍家生了孙子,这是一辈子都剪不断的血缘关系。 晚上,云初回到家,悠哉的泡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接下来的半个月,没有霍家州在身边,云初吃的好,睡的香,人也圆润了不少。 给容九渊的治疗也在顺利进行,从一周五天的治疗改成一三五一周三天。 转眼进了四月。 云初忙完工作打开电视,正好看到霍宴州正在接受M国财经频道专访。 他一身矜贵得体的商务西装,优越的身高拥有完美的九头身比例,在一帮中年商业大佬的衬托下,他冷冽禁欲的上位者气场逼人。 当初她年少不经事,被霍宴州的外表给迷惑,葬送了自己的爱情,也葬送了自己的婚姻。 真是美色误人。 等抽空她得好好劝劝那个老六,别那么颜控。 云初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霍宴州接受完采访回到酒店,视线定格在日历上,若有所思。 他出差M国半个多月以来,云初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给他。 每次他主动打给她,她会给他永远只有两个字‘在忙’。 霍宴州吩咐高铭:“尽快把手里的工作收尾掉,明天回国。” 周末,蓝湾富人区。 云初把休息室的麻将桌直接挪到了客厅。 她跟陆裴野打对家,瑟六跟容九渊打对家。 吴妈在厨房里忙做菜,云川给四人端茶倒水陪聊天。 云初一边摸牌嘴角一边止不住的上扬。 有钱没男人的日子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 一个字,爽。 瑟六越打越上火:“川儿,去给我拿瓶冰水,” 云川屁颠儿的给瑟六拿冰水来:“六哥,给,” 陆裴野指了指不远处的打火机,云川赶紧递过去:“裴野哥,给,” 云初指了指沙发上的外套,云川赶紧去拿,给容九渊披上:“九爷,小心着凉,” 容九渊眼神赞赏:“没事去容园挑量跑车,” 瑟六:“川儿,大学去欧洲上,费用我全包,” 陆裴野笑着打趣:“川儿有我这个哥哥在,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云川小嘴儿巴巴甜:“三个哥哥一会儿吃好喝好,喝多了跟我一起打地铺,” 几个男人聊天,云初死盯着自己的牌。 瑟六说:“初,川儿明天上学没人给我们端茶倒水了,要不我给你再请个佣人过来,” 瑟六话音未落,门铃响了。 吴妈开门:“少爷,您回来了,” 霍宴州提着行李箱进门,就看见一屋子的男人正跟云初一起打麻将。 霍宴州死盯着几人,没想到他半个月没回来,等他回来家里变‘赌场’了。 几个人也没想到霍宴州会突然回来,一个个见鬼似的表情看着霍宴州。 云初手里拿着一个八万。 见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死盯着她,云初扔牌,小声说:“碰,” 第 150章 还想让我在沙发上睡多久 霍宴州握紧行李箱的把手,死死盯着云初。 大半个月没见,看到他回来,她连件外套都不过来接一下,还有心情‘碰’! 吴妈见气氛不对劲,赶紧上前接了行李箱:“少爷,我来,” 几人见状,继续摸牌。 霍宴州把行李箱跟外套交给吴妈,换了拖鞋走到云初身边,视线落在云川身上。 霍宴州对云川说:“上周的月考成绩出来了吗?” 云川‘哼’了一声,扭头坐陆裴野身边去了。 云初扯了下霍宴州的手臂说他:“这是我爸妈该关心的问题,你少问。” 霍宴州的视线从云川身上抽离,落在云初身上,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他说:“你起来,我帮你打两局,” 云初见霍宴州看她的牌,赶紧挡住:“不行,我好不容易抓了副好牌,” 她打了一下午,输了一下午。 好不容易摸到一副好牌,她怎么着也得把这局给打完了再说。 瑟六曾经在游轮上输给霍宴州一大笔。 见霍宴州要换云初,腾的一下站起来:“我不跟你打。” 陆裴野跟霍宴州打牌就没有赢过,也拒绝:“我们跟云初打是娱乐,跟你打是赌博,你可别来了,” 要是真让霍宴州上牌桌,他们几个非得被霍宴州‘薅’半死不行。 容九渊说:“我倒是很想跟霍总切磋一下牌技,” 云初见状,赶紧挽着霍宴州的手臂把人往卧室拽:“我让吴妈烧了你最喜欢吃的菜,你赶紧去洗澡换衣服,一会儿出来吃饭,” 霍宴州停在门口,视线落在麻将桌上几个人。 他没好气的说:“是烧给我吃的吗?” 云初敷衍的赔笑:“当然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晚饭,他们几个是我叫过来陪你吃饭的,” 两人对望。 云初笑容敷衍。 霍宴州脸色深沉。 云初把霍宴州推进浴室,转身回到麻将桌继续奋战。 陆裴野邀请九爷:“九爷要不要考虑一下搬这边,以后打麻将更方便一点,” 瑟六插嘴:“这栋楼没空房子了,只剩个十八层地狱,楼层不吉利,不能进,” 容九渊嘴里咬着烟,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麻将桌上,狭长的眸子微眯。 容九渊说:“别人进十八层地狱是缠人的小鬼,我进十八层地狱是索人命的阎王,没有不吉利一说,” 陆裴野接话:“九爷,要不你搬过来给我们镇楼吧,你住在这里‘脏东西’不敢靠近,” 三个男人聊天,云初认真的算着牌一言不发。 容九渊叹了口气,推牌:“门前清,胡了,” 云初瘪瘪嘴,眼皮子瞬间耷拉了下来。 陆裴野见霍宴州出来,把面前的牌一推:“吃饭去,” 霍宴州见云初殷勤的推容九渊的轮椅,先一步走过来说:“我来,” 云川抢先一步推着容九渊的轮椅朝餐厅走去。 霍宴州盯着餐厅门口的几人,他问云初:“小川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熟了?” 云初回答的不大走心:“这几天你不在家,他们过来打麻将认识的,” 霍宴州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他说云初:“牌技不行瘾还挺大,输了多少?” 云初憨笑:“我们打十块的,没输多少,” 霍宴州眼神质疑:“他们三人随便玩玩都要打一亿飘一亿,你确定他们跟你打十块的?” 云初受不了的朝霍宴州翻了个白眼:“我打牌打不过他们,算账还能算不过?你别瞧不起人。” 霍宴州见云初急眼,下意识缓和了表情。 他牵住云初的手说:“我有怪你的意思,是提醒你他们三个人的牌技一般人赢不了,” 云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跟在霍宴州身后进了餐厅。 上午霍宴州给她打跨国电话,她敷衍他说今天会忙到很晚。 谁知他一声不吭杀回来,看到她带人回来打麻将,他居然没生气。 不正常。 一个女人,五个男人,一桌吃饭。 那叫一个热闹。 瑟六主动起身给容九渊倒酒:“九爷你放开了喝,你就当到自己家了,” 陆裴野附和着说:“九爷以后常来常往,别跟我们客气,” 霍宴州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盯着瑟六跟陆裴野。 这两个人,还真是拿自己不当外人。 霍宴州见云川不肯吃鱼,提醒他说:“小川你还在长身体,不准挑食。” 云川给了霍宴州一个泱泱的表情,夹了一块排骨。 霍宴州隐忍着没有再说他。 从他跟云初之间产生误会了以后,一向听他话的云川就把他当成的仇人,每次见了不是红眼就是绿眼。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斜眼。 他说:“穿儿挑食是好事,不挑不捡什么都‘吃’那是牲口,” 霍宴州跟陆裴野对视,眼神带着明显的警告。 霍宴州对云川说:“一会儿我跟你姐送你回去,顺便看看爸妈,” 瑟六摇头说:“路我熟,一会儿我送川儿回去,”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你去过?” 瑟六自傲的挺了下胸脯:“那当然,云爸云妈可喜欢我了,”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暗暗深呼吸。 晚饭结束,瑟六送云川回家,容园的管家把容九渊接走,陆裴野上楼。 家里只剩霍宴州跟云初两个人,热闹的气氛也冷清了下来。 云初收拾麻将桌,霍宴州过来帮忙。 他居高临下的视线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问云初说:“那个老六经常去你爸妈那里?” 云初转移话题:“你的小情人直播带假货被网暴了好几天了,你儿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带,你赶紧去看看,”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 他看着云初眼睛说:“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我只有一个家,就是这里。” 女主瘪瘪嘴:“上周你爷爷找我麻烦,被我气病了,不知道出院了没有,你要不要先回老宅一趟?” 霍宴州情绪明显有点收不住了。 他说:“大半夜的,你到底想把我往哪儿推?” 云初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你别生气,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云初说:“你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应该很累了,早点睡吧,” 云初说完转身回卧室,霍宴州拦腰把人扯了回来。 他问云初说:“你还想让我在沙发上睡多久?” 两人对望。 云初指了指小卧室:“要不,我把主卧腾给你?” 第 151章 被算计了, 云初的态度刺激到了霍宴州的神经。 他弯腰把人抱起放在了麻将桌上。 霍宴州黑色西裤白色衬衫,优越的九头身比例把他性感的身形拉的更加修长。 他微微倾身,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腰一手撑在云初身侧,把人禁锢在身下。 两人无声对视,距离近的鼻息交缠。 云初双手撑在身后,眼神紧张又防备。 云初商量的口吻对霍宴州说:“有话好说,你先把我放下来,” 霍宴州扣在云初腰上的大手忍不住上移,他盯着云初的唇,不自觉温柔了声音。 他说:“这么多天没见我,想我吗?” 云初被霍宴州的问题问住了。 她先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 她说:“霍宴州,你是不是有病,这种话你应该去问,” 下一秒,云初的声音被霍宴州尽数吞没。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后脑不给她半点退缩的机会。 他温热的唇覆于云初的唇上,辗转游移,像是想克制,又万分渴望。 不管云初想不想他。 但是他想她。 想她心里的想法,想她的声音,想她的身体。 霍宴州大手探进衣服里,熟练的解开内衣。 他把人禁锢在怀里疯狂索吻,闷重的呼吸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欲望。 云初感觉到了霍宴州身体的变化,惊吓挣扎。 就在霍宴州侵略性的吻一路往下想要索取更多时,云初胃里突然一阵翻滚。 “呕~” 云初猛地推开霍宴州,一声干呕,翻身从麻将桌上差点滚下来。 霍宴州不能再黑的脸扶住云初。 没等霍宴州开口,云初推开霍宴州扭头朝洗手间跑去。 几分钟后。 霍宴州一手拿着抽纸,一手端着水杯蹲在云初身边。 云初趴在马桶上,吐的昏天黑地,全身出汗。 霍宴州把水杯递给她:“先漱口,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云初漱完口,又洗了把脸。 她对霍宴州说:“你先出去吧,我没事了,” 霍宴州站在云初身边,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缠。 霍宴州问云初:“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讨厌到他碰她她都嫌恶心。 云初心里有点烦,也有点乱。 她一声不吭把霍宴州推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房门关上。 云初后背抵住洗手间的门,浑身无力的瘫软了下来。 她的经期在每月月底,一向很准时。 今天是四月3号,姨妈确实过了两三天,但是也在正常范围。 两天前,她跟同事在食堂吃饭,也是突然恶心想吐。 她以为自己受凉了,并没有多想。 今天晚上,这是她第二次突然犯恶心。 她也发现了她最近能吃能睡,身边的同事都说她胖了。 她以为霍宴州不在,她是心情好所以才这样。 现在看来,是她大意了。 云初是一名医生,就算没有怀孕的经验,但是也猜到了大概。 无措的双手手臂环抱住膝盖,云初呼吸明显不稳。 明天上班,她得赶紧用早孕试纸测一下。 洗手间门外。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洗手间的门。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霍宴州快速点开手机上的日历查看。 表情一阵变化过后,霍宴州的视线回落到紧闭的洗手间的门上。 霍宴州握紧手机,眼神里掩不住的激动,就连呼吸都快了不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霍宴州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眼神也越发的温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霍宴州敲了下洗手间的门说:“云初,我接个电话,你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没有听到云初的回应。 霍宴州担心的再敲门:“云初?” 云初闭上眼睛,努力深呼吸。 她尽可能的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打开浴室的门出来。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明显苍白的脸色。 他伸手把人扶到床边,掀开被子让云初上床。 他弯腰帮云初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他说:“我去书房接个电话,你要是不舒服就喊我一声,” 霍宴州动作小心,眼神温柔:“把被子盖好,别贪凉,” 云初看着眼前的霍宴州,心里没来由的又开始发慌。 她敷衍的点了下头,侧身躺了下来。 霍宴州怔怔的眼神紧盯着云初明显圆润玲珑的身体,眼底的温柔慢慢化开。 手机再次响铃,霍宴州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云初疲惫的闭上眼睛,她想仔细的想想,可是上下眼皮已经沉的抬不起来。 霍宴州进了书房,但是没有关门。 电话是高铭打来的。 高铭说:“霍总,谢小姐出事了,” 霍宴州眉心紧锁:“说具体点,” 高铭:“谢小姐租住的房子房门跟楼梯都被人泼了油漆,车子被砸,谢小姐状态很不好,她说她想见您,有些事情想跟霍总您亲自说,” 霍宴州稍稍犹豫了一下。 他说:“你告诉她我很忙,她的事情你全权处理,” 霍宴州挂了电话回到卧室,发现云初睡着了。 霍宴州小心的躺在云初身边,隔着被子把人抱紧。 隔着被子,霍宴州温热的手掌轻抚云初的小腹,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云初的眉眼。 第二天一早,卧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云初睁开眼睛看到睡在她身边的霍宴州,惊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幸好霍宴州醒的及时,一把把人捞了回来。 云初惊魂未定,裹着被子瞪着床上的霍宴州:“你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霍宴州见云初的脸色比昨晚好了很多,他翻身下床,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被子。 他站在床边对云初说:“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 霍宴州坐在床边,扯过被子给云初盖在身上。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小别胜新婚,我不能睡你,还不能抱着你睡了?” 云初觉得霍宴州话里有话,但是她没有时间多想。 上午八点半,云初准时来到医院。 她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的洗手间里,拿出从路边药店买的早孕试纸。 看着迅速变红的两道杠,云初震惊的瘫倒在马桶边。 她被霍宴州算计了。 她怀孕了。 第152 章 不能要, 云初手足无措的躲在洗手间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心慌意乱,却又不敢声张。 她瘫软在马桶边上,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 霍宴州算计她怀孕,无非是想用孩子捆绑她。 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只有被利用的份。 她不能给这个孩子孩子一个完整又健康的原生家庭。 就算生下来也注定不被爱。 虽然,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但是,她不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怀了霍宴州的孩子。 她得尽快想办法把这个孩子流掉。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云初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出来开门。 季遇见云初脸色不好,关心的询问她:“是不是最近工作排的太紧了,要不要休息几天?” 云初勉强打起精神:“谢谢季师兄关心,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我没事,” 季遇把一份资料放在云初的办公桌上。 他说:“月底沪市有一个专家组的交流座谈会,我们医院有三个名额,我想让你过去学习一下,你看你这边方便吗?” 听到月底沪市有专家组的交流座谈会,云初眼睛一亮。 她说:“季师兄,我去。” 她现在的月份最多也就四周,完全可以等到月底。 到时候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借学习的机会去沪市,离开霍宴州的视线。 等她参加完交流会后借口在沪市停一两天,就可以瞒着所有人把孩子流掉。 季遇离开办公室后,云初心神不宁的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 霍宴州既然有心算计她,就一定会留意。 昨天晚上她吐的那么厉害,霍宴州的反应又那么反常,他应该是有所怀疑了。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打消霍宴州的猜测。 云初拿起内线电话,不一会儿助理乔眠敲门进来。 云初偷偷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乔眠点头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乔眠回来。 她递给云初一张血常规检查报告,还有一袋药。 检查报告单上的人名是云初的。 检查结果显示,白细胞跟中性粒细胞两个指标明显高出正常值。 云初下午去了趟容园后,早早回家。 霍宴州却比她更早回来了。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弯腰把拖鞋递到她脚边。 云初不动声色的换鞋。 霍宴州说:“你在医院工作,穿不带跟的鞋会舒服些,明天我陪你去商场买几双回来,” 云初敏感的捕捉到了霍宴州话里的试探。 她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水吧台。 见霍宴州跟过来,云初放下手里的包包。 霍宴州给云初倒了一杯温水。 他盯着云初的表情说:“你的脸色这么差,还是做个全身检查吧,明天我陪你去做,”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她摇着头说:“我没事,” 说着,云初从包包里拿出一袋药。 她当着霍宴州的面把药一样一样拿出来,一样拿出两粒。 霍宴州盯着云初面前的感冒药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见云初吃药,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阻止她:“别乱吃药,明天我带你去做个检查再说,”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的手。 她一脸认真的说:“霍宴州,你忘了我是医生了?” 两人对望。 霍宴州从云初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异常。 云初当着霍宴州的面把药全部放进嘴里,然后一口水灌下去,把药吃了。 放下水杯,对上霍宴州深沉又复杂的眸子,云初说:“我就是有点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云初说完,转身回卧室。 她回到卧室之后,轻轻带上房门。 等了几秒之后,她把房门开了条缝隙。 远远的,看着霍宴州从她包包里拿出那张验血报告,云初紧张的呼吸都放轻了。 她就知道霍宴州浑身上下八百个坏心眼,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她只是感冒。 幸好她做了万全的准备。 云初转身进了浴室,把门反锁。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袋未拆封的卫生棉给拆开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生化管。 一个多小时后。 云初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发现霍宴州正在收拾床铺。 云初走到床边,拿上自己的枕头准备离开,被霍宴州拦住。 霍宴州拿下云初抱着的枕头。 他沉声说:“隔壁卧室的床我已经让人搬走了,” 云初愣了一下:“你要睡床,那我睡沙发,” 霍宴州见云初依旧坚持,脸色慢慢阴沉。 他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看云初的眼神复杂难辨。 他说:“云初,我知道我之前做了一些事情让你无法接受,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要一直跟我这样下去吗?” 云初觉得可笑:“霍宴州,如果我跟别的男人在外面睡了,还给别人生了孩子,你还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跟我说,我们是夫妻这种话吗?” 云初的脾气逐渐暴躁:“你出轨在外养女人养孩子,却耗着我不肯离婚,你不准我发脾气不准我闹情绪,我都依你了,你还想怎么这么我?” 霍宴州眼看着云初的情绪失控,他隐忍着妥协。 他上前一步把云初揽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轻轻安抚云初的后背。 霍宴州说:“云初,我已经道歉了,也删除了谢安宁所有的联系方式,我们能不能一张纸掀过去,好好在一起?” 云初反问他:“你道歉了我就得原谅你吗?” 两人对望,气氛僵持。 过了好半天,霍宴州商量的语气说:“就算你现在不原谅我,我们也还是夫妻,是夫妻就没有分房睡的道理,” 霍宴州说:“我答应你,在你还没原谅我之前我不碰你,但是分开睡,你想都别想。” 云初见霍宴州来真格的,不再跟他僵持下去。 她很清楚如果霍宴州固执起来,她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云初冷着脸上床。 霍宴州去洗澡。 十多分钟后,云初身后的床垫陷了一下。 感觉到霍宴州的靠近,云初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 他应该看到她在洗手间里‘布置’的东西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 他一定会亲自确认她到底有没有来姨妈。 第 153章 我教的, 就在云初迷迷糊糊等睡着的时候,她感觉到霍宴州的大手在他身上试探。 云初隐忍着没有动,直到霍宴州翻身下床,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霍宴州心思缜密,她在洗手间里‘布置’的那些东西他一定能看到。 吃一堑长一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必须谨慎再谨慎。 深夜,客厅阳台。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跟这夜色融为一体,眼底的失望是那样的明显。 他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一个人沉默了好久。 第二天下午。 云初提前从容园出来后,跟瑟六一起过来赛车俱乐部放松一下。 一个多小时后,霍氏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 霍宴州刷到了陆裴野的朋友的朋友圈动态。 视频里,红蓝两辆跑车在跑道上疾驰,红色跑车突然提速。 下一秒,跑车一个漂亮的漂移突然掉头正对后方蓝色跑车。 在现场一片欢呼声中,车门打开。 云初一身红白撞色赛车服,拿下头盔的瞬间,一头长发如瀑般散落下来。 洛克.瑟众目睽睽之下抱起云初转了一圈又一圈。 云初的笑容在红色的赛车服的衬托下,如绽放的红玫瑰,明艳照人。 高铭看着自家总裁盯着视频有些失神,默默收回视线。 我滴个乖乖~ 他家总裁夫人也太飒太美了。 怪不得总裁死活不肯离婚。 高铭忍不住出声赞叹:“霍太太的车技真是让人惊艳,”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他说:“她的车技,我教的。” 高铭:“。。。。” 霍宴州朝休息区走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云初穿着赛车服拿下头盔那惊艳的一幕。 云初小时候就开始接触赛车。 她胆子虽然大,各种高难度车技她都敢尝试。 但是无法漂移出最规范的‘死亡之吻’。 她知道他会赛车后,就缠着他一起。 撞坏了不知道多少台跑车后,他终于成功教会她这项漂移技巧。 那天傍晚,夕阳西下。 无人的赛车跑道上,云初在里主动吻了他。 她说:“宴州哥哥,从今以后,你的吻只能属于我。” 霍宴州站在酒柜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桌面。 他的吻一直都只属于她,从来没有被别人沾染过。 所以她,也必须属于他。 霍宴州倒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 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把他优越的身材比例衬托的更加明显,他一手扣着红酒杯一手拿着手机通电话。 他说:“洛克老爷子,有时间来京市,也让晚辈尽尽地主之谊,” 霍宴州刚通完电话,高铭的手机响了。 高铭看到来电号码,一个头,两个大。 高铭走到霍宴州身边,为难的开口:“霍总,谢小姐又催我了,您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霍宴州垂眸,视线落在手中的红酒杯上。 他说:“谢安宁的事情你妥善处理,确保她们母子在京市能正常生活就行,” 高铭为难的扯了扯嘴角,最终没敢出声。 自从自家总裁让他全权处理谢安宁的事情后,他的夜生活就来了。 不到半夜,谢安宁不打电话。 现在更过分了。 白天晚上都折腾的不让人安生。 他因为这个谢安宁,不仅睡不好,还经常被他老婆骂,有两次半夜被他老婆踹下床,腰都差点闪了。 再这样下去,他家总裁没离婚,他得先扯离婚证。 就在这时,温蔓敲门进来,高铭恭敬的倒完茶水后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霍宴州陪他母亲来到休息区。 温蔓开门见山,一点都不跟霍宴州兜圈子。 温蔓说:“谢安宁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霍宴州坐在温蔓对面,他上半身微微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 他低着头,然后点了下头。 温蔓严肃的表情说:“云初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前段时间你出差她直接把你爷爷气进了医院,到现在都没去看一眼,”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云初现在对他都像陌生人,对他家人就更不用说了。 温蔓见霍宴州不接话,她又说:“你跟谢安宁的事情已经成定局,云初这样闹下去大家都难堪,我跟你爸还有你爷爷商量过了,如果你不想再娶我们也不逼你,你跟云初先把婚离了,把谢安宁母子安顿好,毕竟那孩子是你亲生骨肉,” 霍宴州冷着脸,语气坚定:“妈,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温蔓放下手里的杯子说:“宴州,妈今天过来不是跟你商量的,不管怎么说,那谢宴辞是我们霍家子孙,谢安宁现在出事,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正常生活,这件事你必须管!” 霍宴州烦躁的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一圈。 他隐忍着说:“妈,我没说我不管,我一会儿还有个项目会议,等我忙完了再说,” 温蔓拿起包包起身。 她语重心长的对霍宴州说:“宴州,如果你没办法拿捏云初,让她乖乖听话,你就慎重考虑一下离婚的事,我们霍家不是小门小户,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变了脸色。 他答应过云初会尊重她,相信她,绝不会再逼她,更不会再威胁她。 不管云初听不听话,乖不乖,他都不能再对她用强。 温蔓提醒他说:“宴州,云初现在跟九爷走的太近,又这么能作,我现在倒觉得谢安宁也许更适合你,” 霍宴州当场黑脸。 他说:“妈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打算换太太。” 温蔓复杂的眼神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转身离开。 她儿子哪里都好,就是感情方面一塌糊涂。 他这摆明了是既要又要,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当初她经历丈夫背叛,公婆打压,她都没能让小三母子存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现在,她的儿子也休想。 霍宴州忙完一天的工作,心里的烦闷还是无处宣泄。 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会所。 跟陆裴野几人喝到了十点多才回来。 视线落在水吧台旁的几盒感冒药上,霍宴州稍稍有点醉意的眸子瞬间清醒。 洗手间里,云初洗了澡,正在‘处理’卫生棉,霍宴州一声不响的闯进来。 第154 章 你得按我教你的去做, 云初被他吓了一跳:“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云初手里还没有扔掉的卫生棉上。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被经血染红的卫生棉,他说:“抱歉,我以为里面没人,” 霍宴州的眼神慢慢暗淡,主动退出洗手间,并帮云初关了门。 云初用最快的速度反锁洗手间的门,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幸亏她准备的周全。 不然她根本扛不住霍宴州这样隔三差五的突击试探。 她的时刻小心,一直到月底去沪市把孩子流掉为止。 云初收拾好情绪从洗手间出来,发现霍宴州不在卧室。 云初也不管他,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上午,云初在门诊的走廊遇到谢安宁。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谢安宁武装的严严实实。 看到云初穿着白大褂,恬静自信的站在她面前,眼神里全都是嫉妒。 两人对视一眼,云初转身离开。 谢安宁快走几步上前拦住云初说:“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云初点头,把谢安宁带到了一间没人的诊室。 谢安宁摘掉口罩,露出满脸的憔悴。 云初上下打量谢安宁,除了身上的名牌,谢安宁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任何亮点。 家世一般,长相一般,性格一般,能力也一般。 就这,却能入的了霍家继承人的眼,让他爱的要死要活。 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谢安宁在云初的眼里捕捉到了鄙夷。 她提着药袋的手不自觉攥紧。 她最讨厌云初这副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样子。 跟那个老女人温蔓一样。 谢安宁说:“云初,你不用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就算我再狼狈,我也是宴州儿子的妈,”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淡定的点头说:“谢安宁,豪门向来无情,去母留子的事情比比皆是,如果你再不加把劲,就算我跟霍宴州离了,你也爬不进霍家那道门槛,” 谢安宁原本还在沾沾自喜,被云初一句话瞬间秒成了渣。 那张整容脸因为愤怒,扭曲的有点吓人。 就在这时,谢安宁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号码,谢安宁浑身的怒气瞬间消散。 谢安宁把手机怼到云初面前。 谢安宁挑衅说:“看到了吗,都不用我费力气,霍家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接我进门了,” 云初真诚的对谢安宁说:“祝你成功,” 谢安宁看着云初淡定离去的样子,眼神发狠:贱人,你给我等着。 等她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让霍宴州心甘情愿的回到她身边。 她跟霍宴州的关系,很快就能回到刚回国时那样。 谢安宁根据温蔓给她发的地址,来到一家咖啡厅。 谢安宁看着面前的咖啡,再看向温蔓。 温蔓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想着你跟宴州感情这么好,喜好应该差不多,就做主给你点了杯咖啡,” 谢安宁受不了咖啡的苦涩。 但为了能融进有钱人的圈子,不让别人看出她的寒酸,她几乎每天都会点一杯手磨咖啡,自认为对咖啡还是有点了解的。 谢安宁小心翼翼的说:“谢谢霍夫人,我跟宴州确实都有喝咖啡的习惯,” 谢安宁说完,故作优雅的端起咖啡品了一小口。 咖啡的苦涩在嘴里化开,她硬着头皮把咖啡咽了下去。 老女人,居然没给她加糖。 她就知道她没这么好心。 温蔓问她:“尝出来没有,是蓝山还是YaUCO SeleCtO?” 谢安宁难堪的低下了头。 她平时点的都是几十块最多一百多块一杯的外卖咖啡,不仅加糖还得加奶,她怎么可能品的出来名字。 温蔓这个老女人是故意想嘲讽她。 温蔓看着谢安宁的反应,慢条斯理的说:“我问你这些,并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谢安宁震惊的抬头,满脸都是被人戳穿了心思的表情。 温蔓说:“我是想要提醒你,你跟宴州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如果你想跟宴州在一起,你得偷偷地 ,多努力点才行,” 谢安宁看温蔓的眼神带着质疑。 她试探着开口:“霍夫人,您说的是真心话吗?” 温蔓笑了笑:“如果我不够真心,你连坐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谢安宁听不得实话。 她又恼又气又隐忍不敢发作。 但是这句话也彻底打消了谢安宁对温蔓的戒备。 她说:“霍夫人,虽然霍家长辈都看不上我,但是宴辞毕竟是霍家骨肉,看在孩子的份上,还请霍夫人帮帮我,让霍太太允许宴州能来看看我们娘俩,” 温蔓慢悠悠的用金属汤匙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她说:“谢安宁,为了我的孙子我是愿意帮你,但是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宴州也还没离婚,我不能亲自为你们去做什么,否则被人抓住把柄我没法脱身,更不能再为你兜底了,” 见谢安宁面色紧绷,温蔓说:“你跟宴州的关系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你想见他,你大可以带着孩子直接去找他,去公司,去他家里,我支持你,” 谢安宁低着头,垂在身边的双手用力攥紧。 她的儿子根本就不是霍宴州的种,她拿什么跟霍宴州闹? 谢安宁隐忍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假惺惺的说:“霍夫人,我不能不顾及宴州的感受跟他闹,我是真心爱他,愿意为他受任何委屈,我只是心疼孩子没名没分的跟着我,长大后被人唾弃,骂他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温蔓不动声色的看谢安宁演。 她等谢安宁哭完了,不说了,她才开口:“不管怎么说宴辞是我的亲孙子,你们娘俩霍家不会不管的,” 听到温蔓的保证,谢安宁心里暗暗激动。 温蔓继续说:“宴州那边我会好好劝他把婚离了,给你们娘俩一个交代,你这边也不能闲着,你得按我教你的去做,” 谢安宁忙不迭点头:“霍太太放心,只要你真心为我们娘俩好,我都听你的,” 温蔓看了谢安宁一眼,不动声色的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慢悠悠的推到谢安宁面前。 第 155章 画面, 谢安宁谨慎的打开把合同打开,是一份房屋出租合同。 谢安宁眼神里有防备,有不解:“霍夫人,您给我这个做什么?” 温蔓举止优雅,语气温和。 她说:“这是我在市区的一套私人房产,就连我儿子都不知道,” 温蔓说:“你带假货已经遭到全网封杀,你住在那边也不安全,抽空收拾一下带着宴辞搬到市中心来住,” 谢安宁眼神一阵闪烁。 温蔓这个老女人口口声声说宴辞是她的亲孙子,也知道她们娘俩现在没有落脚处,为什么不把房子直接过户给她,反而以租赁的关系让她搬进去住? 温蔓十指相扣随意的搭在桌沿:“你不用质疑我的好心,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 谢安宁心里冷笑:“霍太太,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温蔓挑眉说:“谢安宁,你出身普通,也没有好的工作跟学历,虽然你给我我们霍家生了继承人,但是说到底你跟我儿子的身份悬殊太大,” 谢安宁暗暗咬牙。 这个老女人。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嫌弃她的出身。 温蔓说:“宴州总在我们面前说你单纯,善良,独立且不物质,我不想亲手打碎你在我儿子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也想让老爷子看到你身上的闪光点,” 温蔓说:“我也是考虑再三才做出这个决定,租赁合同你签了,租金按市场价年付,” 温蔓说:“但是你放心,我这么做只是装装样子,不会真收你的钱,你们娘俩可以放心体面的住在里面,除了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房子不是你租的,” 温蔓说:“你现在这么困难都没有接受霍家的帮助,宴州知道后只会更心疼你,更欣赏你,老爷子那边我也能帮你说说好话,” 谢安宁垂眸,掩住激动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 幸好她忍住没跟温蔓这个老女人翻脸。 她说的对。 她不能让霍家几个老不死的认为她是为了霍家的权势地位接近霍宴州的。 虽然合同上的天价月租让她心颤,谢安宁还是鼓起勇气在合同上签字了,且摁了手印。 反正温蔓这个老女人也说了,不会真的收她钱。 她搬来市中心,就能离霍宴州更近一步。 温蔓收了合同准备离开。 谢安宁着急开口:“霍夫人,如果我们搬过来住,那宴辞上学的事情...?” 温蔓拿起包包起身,看谢安宁的笑容温和无害。 她说:“我霍家的孙子值得最好的学校,我会让宴州把孩子送进贵族学校,费用的事完全不用操心,” 谢安宁站在位子上,目送温蔓离开。 她激动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恨不得原地尖叫一声。 温蔓不仅让她他们娘俩住进市区,还答应让她儿子进贵族学校。 都说隔辈亲。 看来这个老女人也是想孙子想疯了! 有温蔓这个老女人帮她,早晚有一天她跟霍宴州会真正在一起。 温蔓跟谢安宁分开后,再次来到了公司。 霍宴州一身深色系的商务西装,被一帮人簇拥着从会议室出来,优越的身高上位者的气场在一众精英中分外惹眼。 他脸色冷厉,步子跨的很大,身后腿短的人只能小跑着跟在后面。 众人看到温蔓,纷纷停下来,恭敬的尊称一声:“霍太,” 只有霍宴州看到自己亲妈来,脸色沉了下去。 众人先行离开,霍宴州说:“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温蔓一点都不绕弯子:“谢安宁母子原来的房子不能住了,我让她租住到市中心来,好方便你照顾,” 温蔓提起谢安宁,霍宴州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说:“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 温蔓指了指霍宴州身后的会议室:“不了,我说两句就走,” 霍宴州给了高铭一个眼色,跟在温蔓身后进了会议室。 高铭带上会议室的门,守在门口。 霍宴州给温蔓倒了杯水递过来,他说:“妈,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温蔓重重的放下水杯:“你一个人出轨,整个霍家被骂,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老话重谈,霍宴州陷入沉默。 温蔓不留余地的对霍宴州说:“你既然不顾云初的死活认了那对母子,你就得担负起责任来,现在她们母子正处在人生的低谷期,你过去住几天,好好陪陪她们,” 霍宴州无力解释,只能尽量隐忍。 他说:“妈,你非要看着我跟云初离婚你才能满意吗?” 温蔓冷哼一声:“云初愿不愿意跟你过你心里最清楚。” 霍宴州双手撑在会议桌边缘,双肩下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说:“妈,我知道你从小看着云初长大,你见不得她委屈,但我也是你儿子,我说了我不想离婚,我正在努力跟云初缓和关系,你能不能别再逼我了?” 温蔓说:“宴辞说到底也是你的亲生骨肉,是霍家子孙,你必须对她们母子负责,” 温蔓说:“你今天晚上就去陪她们母子,如果今晚你不去,明天我就把那个孩子领进霍家,让他认祖归宗,去母留子!” 温蔓临走撂下狠话。 温蔓走后,霍宴州疲惫的瘫坐在办公椅上。 他认下谢宴辞,只是想让他爷爷有所顾虑,不要再为难谢安宁。 那个孩子不是他的种,他不能让他妈妈把那孩子领进霍家认祖归宗。 霍宴州足足沉默了有好几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给云初打了电话。 他借口说晚上有应酬会晚点回家,云初只是‘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晚上下班,云初被几个女同事拉着一起去打卡一家网红餐厅。 晚上八点多钟,云初从餐厅出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目送同事离开,云初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沿着人行道独自散步。 视线不经意瞥见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 云初停下脚步站在人行道上。 在她正前方,霍宴州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她的正前方,谢安宁穿着睡衣拖鞋,哭着扑进他怀里。 烟雨朦胧的夜晚,路灯昏黄的光线折射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画面唯美又浪漫。 第 156章 送我去容园, 看到霍宴州把谢安宁推开,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她被霍宴州设计意外怀孕。 她正愁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开霍宴州的试探。 这不,能让她借题发挥的机会来了。 云初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慢条斯理的走到霍宴州身后。 谢安宁看到云初,心虚的松开霍宴州的手臂。 霍宴州顺着谢安宁的目光转身,跟云初的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推开谢安宁。 “云初,” 霍宴州抬腿走到云初面前想去拉云初的手。 云初后退一步提醒他:“你身上脏,别碰我,” 霍宴州浑身明显一怔,停了所有动作。 谢安宁眼看着云初误会了她跟霍宴州,眼底掩饰不住的得逞。 她假惺惺的走到云初面前道歉说:“对不起霍太太,你千万别误会,我刚刚是不小心绊了一下,宴州只是好心的扶了我一下,” 云初冷眼对上霍宴州深沉复杂的眸子,问他:“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应酬?” 面对云初的质问,霍宴州无言以对。 他母亲逼他来找谢安宁母子。 他借口说今晚有应酬会晚点回家,只是不想让云初担心,让她胡思乱想。 可事与愿违。 就这么凑巧的被云初给撞上了。 云初见霍宴州不答,她再问:“霍宴州,我没有阻止过你们在一起吧?” 霍宴州心里莫名一阵发慌,他抬腿靠近云初。 云初出声阻止她:“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受不了,你别靠近我,” 霍宴州心口一阵发闷。 他当着云初的面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直接扔了出去。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的举动,又妒又难堪,隐忍着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霍宴州情绪有些崩溃,他快步上前强行扣住云初的手臂。 他说:“云初,我过来找她是解决问题的,我不是来找她约会的,” 不等云初开口,霍宴州又说:“司机就在车里,我特意把她叫下来,在这里跟她说话,就是为了避免误会,我瞒着你是怕你胡思乱想,” 云初用力挣脱开霍宴州。 她后退几步,赶紧从包里抽出湿巾纸,使劲擦着被霍宴州碰过的地方。 霍宴州面对此刻的云初,脸色阴沉的吓人。 云初扔了纸巾。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我不相信你说的,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云初拼命挤出眼泪,故作伤心的说:“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结婚三年,你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你一次次的背叛我欺骗我,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云初的眼泪让霍宴州心慌。 他小心翼翼靠近云初,他说:“云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回家,我一定给你一个解释,” 见霍宴州朝她过来,云初哭着转身跑向马路。 就在这时,一辆骚包的跑车缓缓停靠。 瑟六摘掉墨镜跟云初打招呼。 云初哭着上了瑟六的跑车。 她说:“阿瑟少爷,快带我离开这里。” 瑟六看了霍宴州跟谢安宁一眼。 “云初!” 霍宴州想把云初拉下副驾驶,瑟六戴上墨镜一脚油门下去。 等霍宴州站稳脚跟,跑车早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 霍宴州想上车去追,谢安宁赶紧拦住霍宴州。 谢安宁试探着开口:“宴州,你太太跟阿瑟少爷关系好,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你让她冷静一下,” 霍宴州烦躁的甩开谢安宁。 他出声警告:“谢安宁,收起你的小心思,别再有下次。” 谢安宁壮着胆子解释:“宴州,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刚刚真的被什么东西绊住脚了才不小心倒进你怀里的,” 见霍宴州的眼神死死盯着云初离开的方向,谢安宁哭着说:“就算我对你有什么想法,我又有什么错?” 霍宴州回眸,看谢安宁的眼神危险。 谢安宁硬着头皮说:“我们曾经是情侣,我是你的初恋,你自己当初也说过,你是准备娶我的,虽然我们之间分开了六年,但是你并不爱你的太太,我刚回国的时候你明明对我那么好,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霍宴州突然冷笑。 谢安宁吓的头皮发紧,不由自主的后退。 霍宴州上下打量谢安宁,他说:“谢安宁,我们当初是交往过,也想过娶你,” 谢安宁听到霍宴州的话,情绪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说:“既然你对我还有感情,为什么还要这样冷落我?” 谢安宁委屈巴巴的说:“宴州,我回来了,我们复合吧,我们回到六年前好不好?” 霍宴州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他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谢安宁,六年前你冰清玉洁我都没睡你,你凭什么觉得你嫁过人生过孩子之后,我还会要你?” 霍宴州一句话,把谢安宁打击的连连后退。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霍宴州,眼泪刷的一下滚落下来。 谢安宁被刺激到了! 她情绪失控冲霍宴州咆哮:“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因为你?” 谢安宁冲霍宴州低吼:“要不是你爷爷用你继承人的身份逼我出国嫁人,我怎么会生不如死的被人虐待了整整六年?” 谢安宁哭着控诉:“你现在嫌弃我嫁过人生过孩子不肯再要我了,那我这六年为你做的牺牲又算什么?”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回谢安宁:“你为我做过的牺牲我一直都记得,我为了解决你们娘俩的后顾之忧,为了让我爷爷不再为难你,为了让你能带着孩子重新找回生活的自信,我隐瞒所有人认了你的儿子,就是对你最大的补偿!” 谢安宁浑身无力的瘫倒在路灯下。 她仰头看着霍宴州,她说:“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霍宴州说:“现在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对你的身体更没兴趣。” 霍宴州字字扎心,谢安宁捂住胸口哭的撕心裂肺。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视线定格在谢安宁身上。 他说:“下周我会把宴辞转去贵族学校,后期的费用我会支付,如果有困难你联系我的助理,不要再出现我跟我太太面前。” 霍宴州说:“谢安宁,六年前你没能融入我的生活,现在你更不可能,收起你所有的心思带着宴辞好好生活,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霍宴州说完,转身上车离开。 同一时间,京市市中心夜市一条街。 瑟六小跑着把一杯奶茶捧到云初面前。 瑟六跟个大狗狗似的蹲在副驾驶的车门旁,他说:“初,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云初擦了脸上的泪痕,把奶茶插了吸管喝了一大口。 她说:“你别去找他,我没事,” 霍宴州的身手她最了解。 陆裴野一个顶级自由搏击俱乐的散打加跆拳道双冠军都打不过他。 瑟六也就二十出头,还是个孩子,武力值再厉害也不是霍宴州的对手。 云初说:“阿瑟少爷,麻烦你送我去容园。” 第 157章 别让她恨你, 深夜,容园。 管家把洛克.瑟跟云初领进客厅。 云初礼貌的跟容老爷子打招呼。 老爷子看了眼墙上挂的古董石英钟说:“云医生,这么晚跟阿瑟少爷来我容园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吗?” 云初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意:“老爷子,我今晚跟我老公吵架了,想来容园暂住几天,” 霍宴州出轨,她跟霍宴州闹离婚的事情,外人有可能不知,但京市的上流圈子里早就不是秘密了,她没有必要隐瞒。 容老爷子面不改色的拒绝:“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云医生如果不想回家,我可以帮忙联系酒店或者度假山庄,” 老爷子话音刚落,二楼响起了容九渊的声音:“外公,我的客人我自己安排,” 云初仰头,看到二楼栏杆旁的容九渊。 她给了瑟六一个眼色,瑟六转身离开,云初蹬蹬蹬的上了二楼。 容九渊狭长的眸子视线落在云初哭过的眼睛上:“又被恶心到了?” 云初委屈的蹲在容九渊的轮椅边,认真的点了下头。 云初对容九渊说:“小舅舅,霍宴州他骗我说有应酬,其实去私会小情人了,正好被我撞见,” 容九渊嘴角忍不住勾起。 跟云初相处一段时间以来,他算是摸清了这丫头的脾气。 给他治疗的时候她是老大她说了算。 平时在一起休闲娱乐的时候叫他九爷。 只要有事求他帮忙了,就开始套近乎叫他小舅舅。 容九渊挑眉问云初:“打算在我这儿躲多久?” 云初想了想,她说:“一个星期。” 霍宴州一直怀疑她上次吐成那样是孕反不是感冒。 她用了障眼法告诉霍宴州她来姨妈了。 霍宴州两次试探,明显不信。 她正好借着今晚的事借题发挥一下,好在容园先躲过这个星期,躲过霍宴州的试探。 见容九渊若有所思没有答应,云初说:“小舅舅,如果我心态不好,也影响您康复的进度,如果实在不行,我住五天,就五天,” 容九渊斜了云初一眼:“就你这心理素质,如果在谈判桌上,你得把你云家老祖林给赔进去,” 云初没有反驳。 她平时也挺聪明的。 但是一沾上陆裴野容九渊这几个人,她的智商就直线下降。 打麻将打不过,斗心眼子也斗不过。 容九渊说:“只要有我在,容园你随便住多久都没问题,” 云初拍拍胸口终于放心了。 容九渊:“要不要我让人帮你去取行李?” 云初摇头:“不用了九爷,我自己想办法,” 等明天霍宴州去公司家里没人,她回去收拾点衣服过来就行。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云初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沈夜,蓝湾。 霍宴州回到家后发现云初根本就没回家。 他给云初打电话,却被对方挂断。 给云初发消息,云初更是不回。 霍宴州烦躁的点了根烟。 几分钟后,他来到十一楼。 瑟六开门,霍宴州直接进了他房间。 没看到云初,霍宴州问瑟六:“云初她人呢?” 瑟六刚洗完澡,浑身上下一件白色浴袍撒拉个拖鞋说:“半道下车走了,” 霍宴州:“她去哪儿了?” 瑟六:“我哪儿知道?” 两个男人对视了几秒,霍宴州转身离开。 她今天晚上哭的那么伤心,一定很在意。 他得找到她,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霍宴州大半夜的出去找人。 云家,陆家,甚至老宅,甚至他妹妹霍雨眠的单身公寓...能找的地方他全部找了一遍。 凌晨一点,霍宴州来到容园。 容园大门口,容祁推着容九渊的轮椅,站在大门里面。 霍宴州站在大门外面。 中间隔着一道铁艺栏杆大门,两人无声对视了几秒。 霍宴州开口问:“她睡了吗?” 容九渊坐在轮椅上,身上一件深V睡袍腿上搭着一条薄毯。 他漫不经心的捻着手里的佛珠手串,他点了下头,但没说话。 霍宴州眉心紧蹙,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 他说:“打扰了。” 霍宴州转身上车离开。 容九渊扬手,容祁推着轮椅转身。 容祁不解的问容九渊:“九爷,这个时间点霍总应该是找了好久才找过来,他为什么不坚持进去把人带走?” 容九渊冷哼一声。 云初今晚的状态不是很好,明天还有工作,霍宴州选择不打扰,算他明智。 凌晨三点多,霍宴州醉醺醺的从车上下来,摇摇晃晃的进了电梯。 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陆裴野闪身进来。 看到霍宴州,陆裴野吓一跳:“诶呦,你怎么也这个点回来?” 霍宴州胃里被酒精烧的灼热,他靠在电梯里看了陆裴野一眼,没有开口。 电梯门打开,霍宴州出了电梯。 陆裴野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出了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霍宴州直接倒在沙发上。 陆裴野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视线锁定在霍宴州身上。 陆裴野说:“我们几个人中,就属你结婚最早,也就数你孩子最大,按道理说你应该过的比我们几个更舒服才对,” 霍宴州闭着眼睛,胸口起伏的明显:“你不是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陆裴野:“那孩子是谁的无所谓,只要你肯认那就是你的,” 霍宴州整个人闷的厉害。 陆裴野说:“你今天晚上不还情难自禁跟谢安宁当街拥抱了吗?认了吧,你爱她。” 霍宴州闭着眼睛,闷声一句:“我没有抱她,是云初会误会了。” 陆裴野坐在茶几上,掰着手指头问霍宴州:“今天晚上被云初撞见了你说误会,那谢安宁出国你瞒着云初半夜接机也是误会?” 陆裴野问他:“你撒谎一个月不回家,跟谢安宁日夜缠在一起是误会,你给谢安宁置办豪宅给她雇司机请佣人是误会,你认了谢安宁的儿子也是误会,你每一次去找谢安宁,云初每一次受的伤都是误会?” 陆裴野问他:“这么多误会叠加在一起,你有为云初停止过吗?有人威胁你的命逼你去做吗?” 陆裴野说:“这不是误会,这是你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 陆裴野说:“宴州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为了谢安宁,放弃了最爱你的云初。” 陆裴野看霍宴州这状态,今夜应该是睡不着了。 陆裴野起身说:“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别再逼她了,也别让她恨你。”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静静的躺在沙发上。 他空洞的眸子盯着客厅的天花板,慢慢发红的眼角,睫毛轻颤的厉害。 第二天一早,医院门诊大楼前的马路边。 云初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霍宴州。 他手里提着早餐,一身笔挺的商务西装矜贵有型,眉眼间的疲惫却很明显。 见霍宴州朝她过来,云初停下脚步。 第 158章 霍家人的脸往哪儿搁?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带着小心。 他说:“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蟹黄包,” 霍宴州把早餐递给云初。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接过早餐,然后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霍宴州脸色难看,他隐忍着没有阻拦。 云初问他:“还有事吗?” 霍宴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他说:“云初你相信我,我瞒着你去找她只是想解决一些事情,我没有主动抱她,” 云初冷脸拒绝听下去:“霍宴州,你们儿子都生了,你现在跟我解释这些有用吗?” 两人对望。 霍宴州突然感觉一阵无力,好像所有的热情跟精力被瞬间抽干了一样。 霍宴州说:“孩子是六年前有的,那时候我跟你还没有结婚,我娶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难道就因为一个孩子,你就要断送我们的婚姻?” 为了稳住云初的情绪,同时又能隐瞒孩子的身世,霍宴州只能这样解释。 云初一句不让:“那个孩子是你结婚前有的,就算你娶我的时候不知情,但是然后呢?” 云初问他:“自从谢安宁带着孩子回国后,你们有消停过吗?” 云初冷着脸一字一句质问:“霍宴州,我们认识二十多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折磨我?” 霍宴州疯狂摇头,艰难的牵动嘴角说:“我没有,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他只是想守住他们的婚姻。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严肃了表情:“我之所以还能容忍,是因为你答应过我,不会干涉影响我的工作,如果我连工作都做不下去了,我就彻底没有顾虑了,” 云初推开霍宴州离开。 等她治好了容九渊,她就挟恩图报,让容九渊罩着她的家人。 只要她的家人不再是她的软肋,她跟霍宴州鱼死网破都不怕。 上午九点,霍氏总部大楼会议室。 高铭见自家总裁再次走神,赶紧上前提醒:“霍总?” 霍宴州思绪这才回笼。 霍宴州对待工作向来严谨,今天早会却几次走神。 霍氏的高层员工也是第一次见霍宴州这样的状态,大家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出声质疑。 霍宴州疲惫的揉了下太阳穴,他吩咐说:“赵副总,你来跟进这个项目,” 说完,霍宴州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霍宴州这边刚走,会议室里当场炸开了锅。 一名中年领导模样的男人拦住高铭:“高总助,霍总这是怎么了?” 高铭哪敢乱说。 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会忆资料,匆匆出了会议室。 高铭进来办公室,发现霍宴州盯着手机又在发怔。 小心翼翼放下文件,高铭说:“霍总,刚才您在开会,霍夫人打来电话让我通知您,让您周末带太太一起回家一趟,好像是家里有客人要来,” 霍宴州烦躁的挥挥手,高铭恭敬的退出办公室。 霍宴州点开云初的微信聊天框,犹豫着打出一行字。 盯着发送键好一会儿,又把所有的字全部删掉。 霍宴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起身拿起外套快速离开办公室。 上午十点,云初卡在霍宴州工作的时候回来拿自己的笔记本还有一些换洗的贴身内衣还有一身换洗的衣服。 容家老爷子不是很待见她,她在容园最多也就只能住几天,云初拿了笔记本,收拾了一个行李箱。 听到身后卧室门锁转动的声音,云初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看见霍宴州进了卧室。 云初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霍宴州大步走到云初面前,夺了她手里的行李箱:“你收拾行李想去哪里?” 云初直截了当的说:“我心情不好,去容园住几天散散心,”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表情,语气稍稍缓和,他说:“你想出去散心我陪你去哪儿都行,容园不适合你待,” 云初有点烦了。 她说:“霍宴州,我是看到你心情就不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我看到你我就压抑,我难受我不开心,你非要让我说的这么直白吗?” 两人彼此对望,霍宴州脚步虚晃着后退一步。 他当场妥协:“昨天晚上我瞒着你是我不对,这几天我住公司,我不回来行不行?” 云初推开霍宴州说:“不行!” 见云初拉上行李箱要走,霍宴州情绪失控把人抱紧。 他说:“云初,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发誓,” 霍宴州说:“从谢安宁带着孩子回国后,我是照顾她,维护她,但我没有碰过她,我没有背叛过你你相信我一次!” 云初知道,她再跟霍宴州这样纠缠下去,她就走不了了。 她暗暗深呼吸。 然后用最温和的语气对霍宴州说:“但是口说无凭眼见为实,你让我出去冷静几天,等我冷静好了,你去容园接我回来,” 霍宴州依依不舍的稍稍松开云初。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问她:“真的?” 云初伸出五个指头:“就五天,你让我调整一下情绪,五天后你去容园接我,我不跟你回来我是小狗。” 谈判技巧里有一个潘多拉效应。 是一种不禁不为,越禁越为的逆反心理。 霍宴州不让她走,她越要走,霍宴州只会越阻止。 她只能跟霍宴州各让一步,先离开再说。 霍宴州沉默了一会儿。 他试探着说:“如果去三五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明天我姑姑一家从国外回来,爸妈想让你跟我回老宅一趟,” 云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霍宴州,我跟你爷爷八字不合,去了有可能家宴变酒席,你不去也是为你好,” 云初说完赶紧走人。 霍宴州扣住云初手腕。 他再三犹豫后,他说:“我送你去容园,” 就这样,霍宴州为了跟云初缓和关系,亲自把人送去了容园。 周五晚上,霍宴州独自回了霍家老宅。 姑姑霍丽华看到霍宴州,亲昵的拉着手不放:“宴州,小初呢?” 还没等霍宴州开口,温蔓接腔:“小初正跟宴州闹离婚,不会过来了,” 霍宴州忍不住黑脸。 霍丽华面露担心。 霍青山冷着脸训斥:“长辈回国,她一个晚辈都不知道回来,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霍丽华劝说:“哥,你别这么说孩子,一家人整那些破规矩干什么,” 霍丽华说:“宴州,我给小初带了礼物,等晚上没事我去你家坐坐,跟小初说说话,” 温蔓不等霍宴州开口,又插了句嘴:“丽华你也不用去了,小初跟宴州已经分居了,小初现在住在容园。” 霍宴州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亲妈:“。。。。” “容园?” 霍青山跟霍老爷子当场变了脸色。 霍青山手里的茶杯摔的稀碎! 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堂堂霍家儿媳,跑去跟舅舅住一起,这要是传出去我霍家人的脸往哪儿搁?” 霍老爷子沉着脸呵斥霍宴州:“你现在就给我去容园,把人带过来!” 第 159章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去, 霍宴州面对父母爷爷的震怒,承认说:“爷爷,是我送云初去的容园,过几天我会亲自把她接回来,但今天不行。” 他既然答应了云初,就一定要做到。 况且云初现在还在气头上,就算去了她也不会跟他回来。 霍老爷子抡起拐杖狠狠抽了霍宴州一下:“你个混账东西!” 霍宴州肩膀吃痛,但没有躲开。 姑姑霍丽华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爸,哥,既然宴州跟小初是商量好的,你就别管人家两口子的事了,” 霍丽华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可别再闹了,让我开心的在家里待上几天,” 霍丽华这么一说,老爷子也就作罢了。 晚餐过后,霍丽华拉着霍宴州来到花园。 霍丽华说:“宴州,你跟小初的事情你爸妈都跟我说了,” 霍丽华犹豫了一下,她开口说:“你别怪姑姑多嘴,姑姑希望你跟小初能离婚,” 霍宴州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霍丽华。 他说:“姑姑,你一向喜欢云初,为什么你也要劝我们分开?” 霍丽华叹了口气:“就因为姑姑喜欢小初,才劝你们离婚,” 霍丽华说:“你跟那个叫谢安宁的已经有了孩子,这辈子都会纠缠不清,云初那么爱你,她守着你们这段破败不堪的婚姻,她要容忍委屈煎熬到什么地步,她才能逼着自己跟你过下去?” 霍宴州胸口一阵闷痛。 他说:“姑姑放心,我不会让她再受委屈了,” 霍丽华问霍宴州:“你说的轻巧,你要如何做到?” 霍丽华问他:“你能让时间倒流,让那个孩子不出生,还是能让那对母子不回国?” 霍丽华问霍宴州:“还是,你能抹去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跟那个女人带给云初的所有的委屈跟痛苦?” 霍宴州站在原地,整个人闷的不行。 霍丽华拍拍霍宴州的肩膀说:“是你背叛了婚姻背叛了小初,你有什么资格拒绝离婚?” 霍丽华说:“小初这辈子做的做错的一件事,就是爱你,嫁给了你,如果你对小初还心存愧疚,你就还她自由,” 霍丽华离开后,霍宴州一个人在花园里留了很久。 他对她是有愧疚,但他绝不能离婚。 他爸妈曾经也经历过类似事件,也挺过难关一路陪伴彼此走过来了。 更何况他没有背叛云初,那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等他跟云初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云初一定会打消离婚的念头,跟他好好过日子。 第二天上午,霍丽华来医院看云初。 云初见到霍丽华,开心的拥抱她:“姑姑,昨天没去看你,是我不对,” 霍丽华心疼坏了,拍着云初肩膀安慰她:“你跟宴州的事情姑姑都知道了,姑姑不怪你,” 霍丽华说:“我给你跟你爸妈还有弟弟都带了礼物,抽空你跟给你妈妈送过去,替我问声好,”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霍丽华离开,云初亲切的送霍丽华出了门诊大楼,正好遇到谢安宁领着孩子来医院拿药。 谢安宁六年前跟霍宴州交往的时候,就偷偷找人扒过霍家的人口。 她认识霍丽华,但是霍丽华不认识她。 谢安宁蹲下来在她儿子耳边说了两句话,熊孩子一路小跑到云初跟霍丽华面前。 熊孩子先叫云初:“云姨,” 然后又叫霍丽华:“姑奶奶,” 霍丽华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狐疑的看向云初。 云初介绍说:“姑姑,这是霍宴州的儿子,” 谢安宁见状,赶紧上前叫:“姑姑,” 霍丽华当即明了谢安宁的身份,跟着冷了脸:“你认识我?” 谢安宁心虚的解释:“我经常听宴州提起过,在宴州的手机里看过您的照片,姑姑您一副贵人相,很好辨认的,” 霍丽华严肃了表情说:“谢小姐还是不要乱攀亲戚的好,你认识我,我可不认识你,” 霍丽华说完,跟云初说了句话就离开了。 谢安宁难堪的握紧双手。 她恶狠狠的瞪了云初一眼:“是不是你在姑姑面前挑拨,说了我什么?” 云初看了谢安宁一眼,转身离开。 霍丽华年轻的时候就是名媛圈有名的才女。 后来为了摆脱联姻命运,踹掉渣男未婚夫,她偷偷找了个男人怀了孕。 在跟渣男未婚夫大婚当天,她把抱着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抖出渣男未婚夫跟各种女人的床照视频,炸翻婚礼现场。 退婚成功后,她孩子的大佬父亲追了整整六年,才把她追到手。 两人婚后,霍丽华三年三胎,一共生了四个孩子,把丈夫一家拿捏的死死的。 这么强悍高调的女人,谁在她面前耍心眼,都是自找难堪。 当天晚上,云初回了趟娘家。 她把霍丽华给她爸妈弟弟带的礼物给他们送回去,顺便在娘家住了一晚。 霍宴州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再打扰她。 转眼五天过去了。 云初下班从医院出来,远远看到霍宴州在她车旁等她。 霍宴州主动迎上来,他盯着云初的表情试探开口。 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分开这五天,她暂时躲过霍宴州的试探。 再坚持到月底,把孩子流掉,就万事大吉了。 几天没见,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家。 偌大的房间里收拾的干净整洁,餐厅水吧台还有客厅甚至洗手台上都特意放上了各种颜色的玫瑰花。 床上的床品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床头柜上多了一张她跟霍宴州两人的生活照合影。 ... 云初忽略霍宴州特意布置的小心思,直接进了浴室。 磨磨蹭蹭大半个小时后,云初从浴室出来,霍宴州正在卧室接电话。 霍宴州看到云初,匆匆把电话挂了。 云初见霍宴州表情犹豫不决,眼神闪烁不定,瞬间就猜出来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坐在化妆台前护肤。 霍宴州走到云初身后,双手扣在云初的双肩。 他微微倾身弯腰,他看着镜子里的云初说:“高铭打电话过来说,宴辞在学校里把同学打伤了,对方不肯让步,” 见云初不说话,霍宴州说:“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云初滴了一泵精油在掌心:“你这是通知,还是商量?” 霍宴州扣在云初肩膀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他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去,” 第 160章 你们认识? 云初说:“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我要是拦着不让你去,会被雷劈的,” 云初推开霍宴州,准备上床休息。 霍宴州犹豫着走到云初身边,忍不住把人抱进怀里。 霍宴州轻吻云初的额头,他说:“我很快就回来,” 霍宴州刚出卧室,云初跟着反锁了房门。 最好今晚都别回来了。 让她睡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云初从霍宴州怀里醒来。 她仔细想了想,确定昨天晚上她锁门了。 沉默了几秒后,云初翻身下床洗漱。 早上八点不到,云初收拾妥当准备去上班。 霍宴州从厨房里出来:“我亲手给你做的早餐,吃完我送你去医院,” 云初忍不住皱眉。 她说:“霍宴州,越是你亲手做的,我越吃不下,” 霍宴州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解释说:“昨天晚上确实是高铭打电话过来说处理不了,我才出去的,” 云初出声打断霍宴州的话:“我不吃你亲手做的东西,跟你昨晚出不出去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初说:“因为我看到你亲手做的食物,会忍不住想起你给谢安宁做的蓝莓蛋糕,还有游轮,鲜花,海滩跟那条宣誓爱情的朋友圈,” 云初说:“霍宴州你知道的,从小到大,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不是独属于我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云初说:“既然你给谢安宁亲手做了,就别再给我做了,我是真的嫌恶心,” 霍宴州怔怔的表情看着云初离开。 他尝试了半天,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早上八点半,云初准时进了诊室。 换上白大褂,熟练的用发圈把一头长发拢起来,简单的扎了个低马尾。 云初对助理乔眠说:“可以叫号了,” 云初话音刚落,季遇敲门进来。 云初的视线落在季遇身后抱孩子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铅灰色商务西装,身材修长,五官帅气,气场沉稳。 男人极有耐心的安抚怀里头部受伤哭闹不止的小孩子,眉眼间透着疲倦。 云初起身:“季师兄,” 季遇介绍说:“这位是傅淮川,傅先生,傅先生的儿子傅司珩,” 云初大方的介绍自己:“傅先生您好,我姓云,单名一个初,您请坐,” 季遇说:“傅先生,您跟云初沟通一下,晚点我们再聊,” 季遇刚离开,云初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消息是季遇发来的。 他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傅淮川,是律政界大佬级人物,跨国大律。 他的律师团队只接百亿以上的商业案,个人资产无数。 提醒她治疗期间尽量小心,不要得罪对方。 云初暗暗深呼吸。 果然,只要是季遇亲自领给她的,都是大佬级人物。 云初让乔眠尝试着把傅司珩从傅淮川怀里哄下来,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云初只好让傅淮川一边抱着孩子,一边说说孩子的情况。 傅淮川句句都是重点。 他说:“三年前,司珩跟他妈妈遭到绑架,他妈妈被绑匪撕票失血过多死亡,这孩子惊吓过度得了创伤性应激障碍,这三年一直在接受治疗,虽然平时看似跟正常孩子一样,但是他不肯说话,也不肯睡觉,一直靠药物辅助入睡,几乎每一次都会被噩梦惊醒,” 傅淮川说:“昨天在学校,司珩被同学打伤头部,被言语霸凌后,就一直是现在的状态,昨天夜里一点零五分,医生给注射了小剂量的药物,只睡了四十多分钟就醒了,醒来之后状态就一直这样,” 云初眼神一阵犹豫不定。 昨天晚上,霍宴州说他跟谢安宁的儿子在学校里把人打伤了,对方不肯和解,该不会是这对父子吧? 云初伸手试探着抚摸司珩的脸蛋,孩子哭闹的更加厉害。 云初盯着小家伙沉默一会儿,她脱掉身上的白大褂,再次试探着亲近。 云初蹲在孩子身边叫他的小名:“司珩,让云阿姨抱抱你好不好?” 傅司珩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云初,慢慢停止了哭。 小家伙盯着云初足足愣了有几十秒钟,然后‘哇’的一下又哭了起来: “妈妈!” 云初尴尬的看了傅淮川一眼,然后把孩子抱起来。 这也算是变相的第一次当妈了。 云初忍不住亲了孩子一下。 傅淮川看着自己的儿子抱着陌生的女人叫妈妈,心疼的别开视线。 乔眠看着小屁孩抱着云初的脖颈哭着叫妈妈,惊的一愣一愣的直接忘记了反应。 傅淮川说:“云医生,季院长说您不仅是一位出色的睡眠障碍专家,同时也是一名心理学硕士,如果您能治好我儿子,条件您随便开,” 云初说:“傅先生放心,我是一名医生,一定会尽我所能去治愈每一个病人,” 云初说:“孩子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先帮你把孩子送去病房,” 傅淮川点头。 原本季遇给他介绍的时候,他还心存质疑,觉得这个女人太年轻资历尚浅。 接触短短时间,傅淮川就对云初的看法就有所改变。 虽然年轻,却颇有为人母的耐心跟慈爱。 做事谨慎不死板。 就算没能力治愈司珩,起码司珩不讨厌她,能让她近身也算难得。 十多分钟后,云初抱着司珩,跟傅淮川一起来到住院部。 从电梯出来,云初一眼看到了病房门口的霍宴州跟谢安宁。 谢安宁见云初抱着一个孩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还被霍宴州给撞上了,内心激动不已。 霍宴州看到云初怀里抱着孩子,又看了眼云初身边的傅淮川。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走过来问云初:“你们认识?” 云初扫了眼霍宴州身后的谢安宁,没开口。 怪不得早上他说他要送他来医院。 想想也对。 能让霍宴州扔下公司那么大的摊子亲力亲为的,也就谢安宁母子了。 看谢安宁跟霍宴州这反应,打伤傅司珩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儿子谢宴辞无疑了。 云初沉默不语,霍宴州脸色微沉,谢安宁表情诡异。 气氛开始微妙变化。 傅淮川礼貌的询问云初:“云医生,你们认识?” 第 161章 等你从港城回来, 不等云初开口,谢安宁抢先一步说:“傅先生,我们跟云医生认识的,” 傅淮川点点头,表示了解。 “妈妈,” 傅司珩趴在云初肩膀,像个受伤的小狗,小脸在云初的脖颈蹭了蹭。 云初拍拍傅司珩的后背,抱着孩子从霍宴州身边经过,进了病房。 谢安宁震惊的拽住霍宴州的手臂:“宴州,刚刚那个孩子叫你太太妈妈,你听到了吗?” 霍宴州不着痕迹的推开谢安宁,他说:“你听错了,” 傅淮川这个人他了解,但不常接触。 律政界大佬,只接商业官司,常年全球各地飞,跟京市豪门鲜少往来。 他跟傅淮川都没深交过,云初更不会认识。 应该只是医生跟病患的关系。 霍宴州跟谢安宁进来病房,云初正坐在病床边安抚傅司珩。 谢安宁走到傅淮川面前,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态度。 她说:“傅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儿子的错,孩子小不懂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傅淮川站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款儿童水杯,他说:“谢小姐,我们第一次交涉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个态度?” 谢安宁尴尬的低头。 老师只说孩子在学校里打了同学。 她到了学校后,偷偷塞给班主任一千块钱班主任没收,一定要双方家长见面。 她原本以为先发制人,她态度强硬点对方见她不好惹就算了。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谢安宁求救的眼神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说:“傅先生,我知道您是位出色的律师,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您儿子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加倍赔偿,也会让宴辞给您儿子公开道歉,这件事我们希望您能同意私了,” 傅淮川问霍宴州:“霍总,您是孩子的父亲?” 霍宴州下意识看向云初。 他眼神一阵闪烁不定,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 傅淮川看向谢安宁,说:“原来是霍太太,失敬,” 谢安宁忍不住勾唇。 云初视线的余角瞥到谢安宁小人得志的嘴脸,被蠢到了。 傅淮川是国际知名大律,人家谦卑有礼,是因为有教养。 谢安宁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霍宴州站在原地,死死盯着云初的反应。 他今天过来,是以孩子父亲身份解决这件事的。 他既已承认跟谢宴辞的亲子关系,就无法否认傅淮川称呼谢安宁的这声‘霍太太’。 霍宴州心口莫名一阵发紧。 莫名的无力感让他烦闷,心慌。 霍宴州单手撑在床尾的护栏上,不自觉用力握紧。 “妈妈,呜呜呜,” 云初原本想轻轻抽回手,傅司珩吓的朝云初的怀里瑟缩了一下。 云初看向傅淮川。 傅淮川说:“霍总,霍太太,我们出去聊,” 谢安宁忍不住激动的情绪,踩着高跟鞋跟在傅淮川身后出了病房。 霍宴州站在原地,双脚灌铅一样无法挪动脚步。 他扯了扯唇角,对云初说:“云初,这个孩子刚刚叫你什么?” 云初抱着傅司珩,语气冷淡疏离:“霍总赶紧出去吧,别让你太太等久了,” 霍宴州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抬腿刚要朝云初过来,谢安宁进来拦住他说:“宴州你快点,别让傅先生等久了,”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看了云初足足有十几秒,然后转身跟谢安宁离开了病房。 所有人离开后,云初叫来医生,给傅司珩推了一支药帮助孩子睡眠。 然后云初守在病床边一直等傅淮川回病房后,她离开病房。 走廊里,云初被季遇拦住。 季遇说:“三天后,港城有一个学术交流会还差一个名额,你们科室有推荐的人选吗?” 三天后,港城? 云初不假思索的开口说:“季师兄,三天后的学术交流会让我去吧,月底去沪市的名额让给江则医生,” 季遇有点犹豫:“但是如果去港城,今晚就得动身,” 云初说:“我随时都可以动身,” 季遇不露痕迹的上下打量云初,然后点头。 云初心里抑制不住的情绪翻涌。 这样一来,她可以提前在港城把流产做了,不用等到月底了。 云初脑海里不停盘算着来到电梯口,被霍宴州扣住手腕。 云初环顾周围,甩开霍宴州的手:“有事去我办公室说,” 两人一路沉默来到了云初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刚被带上,霍宴州冷不丁把云初扯进怀里。 任由云初在他怀里挣扎,霍宴州把人禁锢在怀里抱紧不放。 他闷闷的声音带着无可奈何。 他说:“云初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澄清跟谢安宁的关系,是我不对!” 云初挣扎反驳:“你既然知道不对,但你还是做了。” 霍宴州说:“如果我当场澄清跟谢安宁之间的关系,宴辞私生子的身份就会在学校传开,他还是个孩子,还没有能力承受这一切,请你理解我一下好吗?” 云初用力挣脱开霍宴州。 她绕到办公桌里面,跟霍宴州拉开距离。 她说:“霍宴州,真是可喜可贺,你终于承认谢安宁是你太太了!” 霍宴州红着眼尾死死盯着云初。 他拼命摇头说:“不是的云初,这不是我本心!” 云初说:“霍宴州,是不是你的本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亲口承认,谢安宁是你太太,也是你亲口说,你不想你的儿子成为私生子,” 霍宴州红着眼拼命摇头:“云初你相信我,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云初冷了脸说:“你的保证对我来说一钱不值,” 云初说:“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对自己的同学下手又狠言语又恶毒,你这个当父亲的应该好好管管了,” 霍宴州绕过办公桌,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欲言又止。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云初说:“霍宴州,最开始我只是以为你不爱我,谢安宁母子回国后,你冷落我打压我却不肯放过我,我只是觉得你渣,” 稍稍停顿了一下。 云初又说:“阿瑟少爷是我的朋友,他只是单纯的看不下去我现在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时不时的想逗我开心一下,你却让他爷爷把他强行绑回欧洲去了,” 云初说:“你跟谢安宁一样下作,你们天生一对,绝配!” “你别再说了!” 霍宴州受不了云初这样的眼神,这样咬牙切齿的控诉。 云初说:“医院安排我去港城学习,今晚就得动身,我没时间跟你浪费,你去找谢安宁吧,我希望等我从港城回来,你已经决定好跟我离婚了,” 霍宴州踉跄着后退。 他红着眼说:“云初,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给你时间冷静,等你从港城回来我们再好好谈。” 云初淡定的凝视霍宴州疲惫又痛苦的身影,眼底只剩决绝。 第162 章 辜负真心的人吞一万根银针, 霍宴州从医院出来,谢安宁赶紧迎上前来。 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霍宴州难看的脸色,谢安宁小心询问:“宴州,你太太没生气吧?” 霍宴州停下脚步。 他冷着脸对谢安宁说:“谢安宁,我可以帮你一阵子,但不能帮你一辈子,宴辞小小年纪就能做出霸凌同学这种事,长大了就能犯罪,你好好教育一下,” 谢安宁下意识的替自己儿子辩解:“宴州你别把话说的这么严重,一个六岁的孩子他懂什么,再说了他刚转学过去第一天,是同学们孤立他,他情绪不好才动手的,” 见霍宴州面色阴沉的吓人,谢安宁说:“我知道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等晚上回去我好好教育他一顿,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霍宴州心神不宁,整个人处在烦躁的状态。 霍宴州没等谢安宁把话说完,大步离开。 他没有去公司,直接回了家。 傍晚,云初回来收拾行李,吴妈在厨房做晚饭,霍宴州在客厅的阳台接电话。 云初简单的收拾了一个行李箱走到门口,被霍宴州拦住。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低低的嗓音语气商量着说:“我让吴妈做了晚饭,吃完饭我送你去机场,”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挣脱开他的手说:“有时间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离婚的事情吧。” 说完,云初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决绝的背影,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发慌。 他无力的把全身的重量全部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整个人闷的厉害。 他们之间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 他不相信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霍宴州来到客厅:“吴妈,晚饭不用做了,你先回去,” 深夜,陆裴野过来找霍宴州,发现茶几上东倒西歪好几个空的酒瓶,霍宴州躺在沙发上,明显已经喝多了。 陆裴野捡了个地儿坐下来:“稀奇啊,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醉看你喝成这样,” 霍宴州头痛欲裂,他挣扎着坐起来。 他倒是想大醉一场,却越喝越清醒,越是睡不着。 陆裴野见霍宴州不说话,问他:“你承认谢安宁是你太太,是不是已经想好跟云初离婚了?” 霍宴州夹着香烟的指尖明显一顿。 他抬眼看陆裴野:“云初告诉你的?” 陆裴野:“今晚在酒吧,听谢安宁跟闻惜媛聊天听到的,” 霍宴州烦躁的抽了一口烟。 他疲惫的开口说:“我把宴辞转进贵族学校第一天,他把同学打进了医院,安宁跟对方交涉冲撞了对方,高铭处理不了我才出手的,” 陆裴野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谢安宁母子俩没有你得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积德行善了,赶紧把婚离了,去跟谢安宁母子过,” 霍宴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闷声说:“傅淮川是跨国大律,强势的给学校施压要求把宴辞开除,在医院病房他错把安宁认成我太太,我只是顺水推舟,让傅淮川看在霍家的面子上同意私了,” 陆裴野问霍宴州:“你想解决事情只是其一,你最在乎的还是谢安宁母子的名声,你怕你的便宜儿子在学校里被人骂私生子,被人看不起,我说的没错吧?” 霍宴州承认:“这是安宁当初回国,我给她的承诺。” 陆裴野气的高频眨眼:“你跟云初结婚时,你给她的承诺呢?” 陆裴野:“你当着云初的面,承认谢安宁是你太太,你把云初置于何地?” 霍宴州烦闷的情绪有点收不住了:“她是我太太,一直都是!” 陆裴野说:“宴州,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是吗?” 陆裴野站在茶几对面,他指着霍宴州说:“你之所以处处偏袒谢安宁母子,无非是仗着跟云初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仗着云初爱你,” “你明知道你为了谢安宁母子做的这一切会伤害云初,但你还是做了,所以你害怕,你心虚,你不敢跟云初离婚,你怕你一放手,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宴州,辜负真心的人是要吞一万根银针的,云初一定会跟你离婚!” ... 陆裴野离开好一会儿,霍宴州都没能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霍宴州思维停滞,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勒住一样,呼吸开始不畅。 等云初从港城回来,他好好道歉,好好跟她沟通。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得跟云初尽快有个孩子。 孩子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纽带,是夫妻感情的调和剂,是他们共同的责任。 等有了孩子,云初一定不会再有离婚的想法了,就算为了孩子她也会跟他好好过日子。 他也会加倍对她好,加倍补偿她,努力让她幸福,就像他们刚结婚时那样。 接下来的三天,霍宴州有些魂不守舍。 执行总裁办公室里,高铭见自家总裁明显走神的状态,硬着头皮上前提醒:“霍总,太太回京的航班晚上八点,” 晚上八点,京市国际机场。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两名同事从出口出来,上前询问。 一名女同事说:“云主任说要在港城多留一天,给家里人买点礼物回去,” 霍宴州第一时间给云初打了电话,但是对方没有接听。 回到车上,霍宴州心里莫名一阵心慌。 他接连给云初发了几条短信,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回应。 高铭见自家总裁脸色难堪,忍不住开口:“霍总,都说港城是女人购物的天堂,太太每天工作繁忙,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好事情,” 霍宴州觉得也对。 上次他姑姑给云初还有她的爸妈弟弟都带了礼物,说不定她想挑点礼物当做回礼。 她不接他电话,不回信息,一定还在生他的气。 让她放松一下心情也好。 可是深夜,霍宴州像失了魂一样,独自在偌大的房间里来回徘徊无法入睡。 莫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好像下一秒就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凌晨三点过半,霍宴州给高铭打电话,追踪云初的手机定位。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匆匆敲门进来:“霍总,太太的位置从酒店移动到了港城医院,” 霍宴州喝咖啡的动作停止:“联系港城医院,” 高铭硬着头皮说:“我们刚刚查到,太太预约了十点的人流手术,” “啪!” 霍宴州手里咖啡杯应声碎裂。 第163 章 他放弃了我,扼杀了我的孩子, 上午九点四十,港城医院。 云初已经做好了术前准备,在等进手术室的时间跟好久不见的大学同学闲聊。 她请同学帮忙说:“蓝雨,一会儿我进去手术,你帮我在外面守着,不管谁来了都要确保我流产手术做完,” 她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从早上八点半到现在,一阵在震动,几乎没有停歇过。 如果她猜的没错,霍宴州已经在来的路上。 但是她提前做好了所有准备,故意拖延到八点半才挂的号。 人流手术安排在十点。 就算霍宴州来的再快,十点他也到不了。 蓝雨是云初的大学同学,正好在港城妇产科。 得知云初丈夫出轨还有了私生子,也是愤愤不平。 她拍着胸脯保证说:“云初你放心,手术很快的也就几分钟的事,这几分钟我就在外面守着,一定让你顺利的把手术做完,” 云初面无表情的伸手抚摸了下小腹。 曾经,她是那么的渴望能有个孩子。 可是现在,她却费尽心机的打掉。 嫁给霍宴州那天,她大言不惭的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现在,她却想尽办法离婚,想逃离那个男人。 回想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她错的离谱。 她才二十六岁,没什么来不及的。 走错了路她会回头,爱错了人她也会放手。 她会亲手斩断她跟霍宴州的一切,包括这个孩子。 上午十点整,云初准时进了手术室。 几分钟后,霍宴州赶到了手术室门口。 “云初!” 霍宴州红着眼失控的去撞手术室的门。 蓝雨强行拦住他:“这位先生,里面有病人正在手术,请您不要大声喧哗,” 霍宴州请求韩雨说:“我太太在里面,你让我进去跟她沟通一下,” 蓝雨说:“手术已经在进行了,这不合规矩,” 霍宴州:“我是孩子的父亲,里面躺着的人是我太太!” 蓝雨态度强势:“你是病人的爹也不行,在病人出来之前你就是不能进!” 霍宴州猩红着眼,冲高铭低吼:“给蓝院长打电话,快!” 高铭吓得赶紧照办。 蓝雨一听霍宴州要找蓝院长,更来劲了:“就算你把我爸带到我面前来,你也阻止不了这台手术!” 蓝雨话音未落,手术室的灯灭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名护士搀扶着云初从里面走出来。 蓝雨赶紧迎上来问:“怎么这么久?” 云初虚弱的说:“麻醉师晚到了几分钟,” 看到不远处的霍宴州,云初说:“蓝雨,谢谢你,” 蓝雨跟护士把云初扶到霍宴州面前,两人离开。 霍宴州看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云初,整颗心都在发抖。 他猩红着眼上前一步,把人用力抱紧在怀里。 他压抑的嗓音声线颤抖。 他说:“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云初任由霍宴州抱着她。 她的语气虚弱又平静:“我也舍不得,但是我不能留下他,” 霍宴州抱住云初的手臂都在发抖:“为什么不能留,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霍宴州失控着说:“你知道我等了有多久吗?” 云初哑然失笑。 她说:“霍宴州,你想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跟我一样,被你冷落,被你拿捏,被你利用,然后吞下所有委屈看着你每天奔赴那对母子吗?” 霍宴州的情绪彻底失控! 猩红的眸子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他说:“云初,我跟谢安宁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霍宴州低哑的嗓音颤抖的厉害。 他一字一句对云初说:“谢宴辞是谢安宁跟她前夫的孩子,他不是我的亲生骨肉!” 云初苍白的脸色眼泪不经意滑落。 她笑的勉强又悲凉。 她说:“霍宴州,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我们夫妻三年我恨不得把心掏给你,你却为了谢安宁,心甘情愿给她的儿子当父亲!” 云初说:“你现在的坦白,只会让我觉得,我在你眼里是多么的廉价,多么的糟糕,多么的微不足道,” 云初眼前一片黑暗,慢慢失去了知觉。 — 云初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京市,回到家了。 看着趴在她身边,握着她手腕睡着的霍宴州,云初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找手机。 霍宴州察觉到动静醒过来。 仅仅过去了一天一夜,霍宴州的脸色有了青色胡渣,整个人好像老了好几岁。 他眼眶依旧是红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小心翼翼递给云初。 他开口,低哑的嗓音带着痛苦:“我给季遇打了电话帮你请了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养养身体,” 听到霍宴州说已经帮她请了假,云初拿着手机躺下。 霍宴州站在床边,红着眼紧盯着床上的云初,欲言又止了半天,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吴妈端着小米粥进来,霍宴州主动接过。 他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伸手把云初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吴妈给你熬了粥,起来吃一点再睡,” 霍宴州说完,等了半天不见云初给他回应,他颓废的起身,走出卧室。 吴妈心疼的拍拍云初的肩膀说:“乖孩子,身体是自己的,多少吃一点,” 云初这才虚弱的坐起来。 吴妈给云初的后背放了个枕头让她腰部有点支撑,然后给云初喂饭。 吴妈忍不住的直叹气,她说:“好好一个孩子,太可惜了,” 云初眼眶泛红,她说: “吴妈,我也想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但是我害怕,” “他为了谢安宁,连谢安宁跟她前夫的孩子他都能视如己出,为了那对母子,他冷落我,威胁我,她不准我哭不准我闹不准我离婚,” “她当着我的面承认谢安宁是他太太,亲口说谢安宁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他是谢安宁的丈夫,是谢安宁孩子父亲,” “吴妈,他把他的一切都给了那对母子了,这是他的选择,” “他为了谢安宁母子,为了谢安宁的儿子,他放弃了我,扼杀了我的孩子,” .... 云初的声音很轻,很虚弱。 霍宴州站在卧室门口,眼睛猩红的厉害。 云初每一字每一句,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他的心脏,痛的他快要不能呼吸。 第164 章你满意了? 深夜,吴妈回房休息。 霍宴州进了主卧。 云初仰面躺在大床上,见霍宴州进来,她没有任何反应。 霍宴州站在床边,怔怔的望着云初,他想靠近她,拥抱她。 可是他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无法挪动脚步。 云初面无表情的问霍宴州:“这个婚你到底离还是不离?” 霍宴州的喉结上下滚动,他艰难的牵动嘴角。 他红着眼说:“我不离。” 云初拿起手机,她威胁霍宴州说:“如果你不离,就别怪我把你假儿子的身世捅出去!” 霍宴州上前两步坐在床边,他扣住云初的手腕说:“云初,再给我一次机会!”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逼问他:“要么离婚,要么我把谢宴辞的身世告诉你爷爷,我让你先选?”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只要你不离婚,你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 霍宴州话音刚落,云初拨通了温蔓的电话。 云初当着霍宴州的面在电话里告诉温蔓,谢安宁的孩子不是霍宴州的亲生骨肉,并且告诉温蔓,她把霍宴州的孩子流掉了。 电话挂断,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偌大的卧室里,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霍宴州隐忍着眼眶猩红,他把云初身上的被子拉到肩上。 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疏离冷漠,她说:“霍宴州,我,” 霍宴州打断云初的话:“如果你想提分居的话,你最好别开口!” 见云初拧眉。 霍宴州说:“我住书房。” 云初静静的凝视霍宴州好半晌,她问霍宴州:“你为那对母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却固执的不肯离婚,你何苦这样?”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坚定的语气说:“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会公开澄清跟谢安宁母子的关系,你再相信我一次!” 是他高估了云初对她的感情,笃定云初深爱他,离不开他。 所以自信的以为他能掌控他的婚姻,应对一切突发事件。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那么轻易的答应谢安宁认下了那个孩子。 是他错了。 他寒了云初的心,亲手扼杀了他的亲生骨肉。 云初面无表情的抽回手。 她说:“霍宴州,你不值得我原谅,也不值得我信任。” 是她高估了自己在霍宴州心里的位置。 虽然云家破产,她没有骄傲的家世。 但是她相貌好,身材棒,学历高,工作体面,她圈子干净,为人和善性格外向,会小提琴,会赛车,会多种语言,会围棋会书法。 她自认为自己的条件不算顶尖但也不差。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谢宴辞是霍宴州跟谢安宁爱情的结晶。 霍宴州那么偏爱谢安宁母子,她认为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了孩子的原因。 可是她做梦都没想到,霍宴州不惜背叛婚姻伤害她也要维护的孩子,是谢安宁跟她前夫的儿子。 她的丈夫,为了谢安宁跟她前夫的儿子,把她伤的体无完肤,让她输的一败涂地。 这让她情何以堪? 云初侧身背对着霍宴州,难过的闭上眼睛。 霍宴州安的坐在床边,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没有离开。 一直到云初熟睡,他才艰难的挪动身体慢慢靠近她身边。 霍宴州小心翼翼的吻落在云初的发间,深沉的眸子泛着猩红,不知不觉潮湿了眼角。 他隔着被子拥抱云初的身体却不敢用力。 他蜷缩在云初身边,低哑的嗓音闷声一句,他说:“云初,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吵醒了云初。 云初看着蜷缩在床尾,隔着被子抱着她小腿睡着的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云初冷着脸踢了霍宴州一脚,霍宴州瞬间清醒过来。 听到外面有动静,霍宴州迅速下床:“我去看看,” 霍宴州出来,吴妈已经开了门。 看到温蔓跟霍雨眠进来,霍宴州垂眸。 温蔓跟霍宴州从霍宴州身边经过,直接去了主卧。 听着主卧里传来的哭声,霍宴州忍不住红了眼尾,转身去了书房。 十多分钟后,温蔓从主卧出来。 她问吴妈:“那个混账人呢?” 吴妈指了指书房,温蔓踩着高跟鞋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刚一带上,温蔓扬手啪啪甩了自己儿子两巴掌。 霍宴州站在原地,被连打了两巴掌,他站在原地没有躲。 温蔓指着霍宴州的鼻子骂:“为了一个野种,逼的自己老婆拿掉亲生儿子,你满意了?”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他说:“妈,安宁为了我被爷爷逼在国外整整六年,被强暴生下的孩子,她在国外活不下去了才回国找我,我只想弥补她一些,” 温蔓气的手臂发抖:“你弥补她,用得着给她孩子当爹,把自己的家都搭进去吗?” 霍宴州痛苦的摇头:“安宁回国的时候已经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我答应帮她隐瞒孩子的身世,是怕爷爷再逼她,我想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带着孩子没有后顾之忧的好好生活下去,” 霍宴州把手用力的摁在胸骨处,压住心口的钝痛。 他以为他能平衡好云初跟谢安宁之间的关系。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现在这般严重的地步。 更没想到,云初隐瞒怀孕真相,背着他狠心的把他们的孩子打掉了! 温蔓说:“霍宴州,你是我生的,你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霍宴州坚定的语气眼神痛苦:“我不离!” 温蔓指着霍宴州的鼻子骂:“你跟你父亲,跟你爷爷一样,你们霍家的男人都一样的冷血,薄情,自私!” 温蔓气的脸色都变了。 她说:“你口口声声说对谢安宁只是补偿,那你撒谎骗云初一个月没有回家,为那对母子准备游轮,海滩,鲜花,亲自给谢安宁做蛋糕发那条朋友圈的事,你怎么解释?”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双手十指插进短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说:“妈,谢安宁是我初恋,当初我们分开是爷爷硬拆散的我们,我承认我跟谢安宁重逢,她给我心里造成过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我有我的底线,我没有碰过她,我没有背叛云初,我更没想过要离婚!” 第 165章 说破镜重圆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事到如今,温蔓也别无他法。 她敛住情绪,一字一句对霍宴州说: “儿子,背叛有很多种,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在你认下谢安宁儿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因果,你留不住云初的孩子,也留不住云初的人,” “昨天晚上,你爷爷已经知道你为了一个野种折腾没了他的重孙,老爷子气急攻心被送进了医院,” “你最好趁着老爷子还没醒过来,跟云初把婚离了,搬去跟谢安宁母子一起过,这样的话你或许还能护住谢安宁母子,” ... 温蔓看到门口的陆裴野,转身出了书房。 霍宴州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压抑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反复跳横。 陆裴野见霍宴州点烟的手控制不住在发抖,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拿过打火机帮他点烟。 霍宴州背对着光,模样隐晦暗沉,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狠狠抽了一口,淡淡的眼圈遮住他的视线。 他沉默了好半晌,他问陆裴野:“你也是来劝我离婚的?” 陆裴野看了霍宴州一眼,坐去了霍宴州对面:“云初毫不犹豫的打掉你的孩子,就是在告诉你她想跟你离婚的决心,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用得着我劝吗?” 霍宴州情绪明显失控。 他暴躁开口:“我们身边那么多出轨的男人,他们的家庭还不是好好的,我只是一时心软答应谢安宁认下她的儿子,我只是想帮帮她而已,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把当成罪人一样?” 霍宴州说:“我知道她气性大,脾气不好,等她身体养好了,我会好好补偿她,我跟谢安宁一刀两断,只要我不离婚我们就一定能重新开始,” 陆裴野反问霍宴州:“你伤害云初这么多,害她流了那么多眼泪,害她不得已流掉了自己的孩子,你口口声声说补偿,拿什么补偿?”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满是固执:“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一定能让她原谅我。” 陆裴野嘲笑他说:“你跟云初永远不会有一辈子,” 陆裴野放下手里的打火机,他拉了一下右手的袖子,然后拿起茶几上一个空的玻璃杯。 陆裴野扣住杯口把杯子底部用力磕在茶几上。 霍宴州抬眸看着陆裴野手里的玻璃杯,陆裴野松了手。 下一秒,完整的杯子‘哗啦’一下,碎成了一摊玻璃渣。 陆裴野指着茶几上的玻璃渣说:“宴州,纵使你再有本事,这个杯子碎掉了,你能还原吗?” 霍宴州阴沉的脸色薄唇紧闭。 陆裴野说:“就算你用最好的材料把这个杯子还原,就算你回炉重造,它还是原来的那个杯子吗?” 霍宴州张了张嘴,大口呼吸。 陆裴野说:“断掉的绳子怎么系都有结,说破镜重圆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陆裴野说:“和好容易,如初难,你跟云初之间的隔阂是你亲手造成的,是你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就算你们不离这个婚,你也别想再走近她了!”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一个人在书房里迟迟没有出来。 温蔓跟陆裴野的话交错在他大脑里来回循环,让他无法自主思考。 接下来的几天,温蔓跟霍雨眠还有吴妈不分昼夜的照顾云初,安慰云初,云初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周末晚上,云初对温蔓说:“妈,你跟雨眠还有吴妈都回老宅吧,明天周一我回医院上班了,” 温蔓点点头,把霍雨眠跟吴妈都带走了。 大家都离开后,云初洗了个澡,准备明早上班要穿的衣服。 可能是躺的时间太久了,云初稍微活动了一会儿身体开始发虚。 霍宴州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扶住她的手臂。 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额头冒出的虚汗,霍宴州心疼的眼角泛红。 他说:“就算你想惩罚我报复我,你也不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的身体,” 云初推开霍宴州,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她说:“霍宴州,我打掉孩子,是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牵绊,我是为了对的起我自己,你根本就不值得我伤害自己的身体去报复你,你想多了,” 云初虚弱又冷漠的样子深深刺痛着霍宴州的神经。 他蹲在云初腿边,双手扣住云初的膝盖。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我们结婚三年,我在你跟谢安宁之间摇摆不定,我为了谢安宁母子我伤害了你,我有错,” 霍宴州试探着握住云初的手,他哽咽着,眼角潮湿。 他说:“我会跟谢安宁一刀两断,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霍宴州说:“只要你不提离婚,不跟我分居,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会一直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衣帽间里,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云初稍稍犹豫了一下,她说:“霍宴州,这个婚我是一定会离的,在没有离婚之前我可以暂时不分居,”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说:“但是我有条件,” 霍宴州毫不犹豫的答应:“你说,” 云初说:“我睡主卧你睡床,我们个过个的互不打扰,” 孩子流掉了,霍家长辈也知道谢安宁的儿子不是霍宴州的。 霍老爷子被气进了医院,那是心疼自己的重孙,对她可没有半点情意可讲。 等那个老东西醒过来,第一个就得拿她是问。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霍宴州依旧不肯松口离婚,她如果硬刚下去,吃亏的还是她。 霍宴州怔怔的眼神凝视云初明显带着距离的眸子,他说:“都听你的,” 他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只要云初还留在他身边,他会努力让她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同一时间,市中心谢安宁母子居住的公寓。 谢安宁正在跟闻惜媛通电话,说温蔓那个老女人主动给她房子住,跟她示好的时候,门铃响了。 谢安宁开门。 看着温蔓带着保镖半夜过来她这里,赶紧把让进客厅。 谢安宁赶紧让儿子去给温蔓倒水。 谢安宁偷偷看了眼门口的两名保镖,然后走到温蔓面前。 谢安宁试探着说:“霍夫人,老爷子是不是答应让宴辞认祖归宗回霍家了?” 第 166章 她上这个老女人的当了! 温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谢安宁偷偷观察温蔓的反应,心里抑制住不住的激动。 她不等温蔓开口,赶紧提醒自己的儿子:“宴辞,快谢谢奶奶,” 不等谢宴辞开口,温蔓出声打住:“谢安宁,想让你跟你前夫生的儿子进进霍家的门,你还真敢想!” “轰!”的一下,谢安宁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温蔓的表情。 这个老女人怎么会知道她儿子的身世? 谢安宁站在温蔓面前,从头到脚写着心虚。 她故作无辜的开口:“霍夫人,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温蔓挑眉:“谢安宁,宴州都承认了,你就别演了!” 谢安宁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她硬着头皮开口说:“霍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亲子鉴定你们也看了,如果您实在不相信的话,您大可以让他们父子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温蔓点头:“你说的也对,” 话音落下,两名保镖上前强行分开谢安宁母子,取了谢宴辞的一小撮头发下来。 孩子被吓的哇哇哭,对着保镖又踢又打:“我爸爸可有钱了,我要让我爸爸打死你!” 谢安宁见状,彻底慌了! 她慌忙捂住儿子的嘴巴,把孩子藏在身后。 视线落在保镖手里的一撮头发上,她突然失控的上前去夺。 “啪!” 温蔓狠狠一巴掌抽下去,谢安宁脚步踉跄着连连倒退。 温蔓说:“谢安宁,之前让你们母子住在这栋房子里,是看在这个孩子是我的孙子的份上,” 温蔓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继续说:“既然这个孩子不是我霍家的种,我也没有必要再帮助你们了,” 谢安宁抵死不承认:“霍夫人,是不是谁在您面前说我们娘俩坏话了,宴辞怎么可能不是霍家的孩子呢,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把宴州叫过来对峙的,” 谢安宁因为心虚,声音很大,声线却明显不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这个老女人突然间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霍宴州答应过她,一定不是他说出去的。 除了霍宴州,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难道是‘他’回国了? 谢安宁忍不住一阵胡思乱想。 温蔓拿出租房合同:“谢安宁,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是不会过来的,你在我这里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损坏了我这套房子的风水还有硬装布局,除了房租之外你还得给我赔偿,一共三千万,现金转账都可以,” 谢安宁见温蔓来真的,脸色一阵千变万化。 她情绪失控冲温蔓吼了一句:“霍夫人,当初是您亲口答应我,说我搬进来后可以随便动这房子里的硬装,你怎么能反悔呢?” 温蔓轻飘飘的反问:“你说我答应你了,你有证据吗?” 谢安宁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死死咬住下唇。 她上这个老女人的当了! 温蔓说:“白纸黑字,一分钱我不多要,少我一分也不行,你们娘俩今晚就得把房子给我腾出来,” 温蔓说:“我知道你没这么多钱,所以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去找你妈跟你哥嫂了,你的包包首饰可以抵一部分,剩下的钱你妈跟你哥嫂还,” 谢安宁当场急眼了:“你不准去找我哥嫂跟我两个侄子!” 温蔓冷笑:“谢家养了个好女儿,靠卖身赚钱供养两个侄子上学,我当然得做做好事,广而告之,让你们谢家人也都跟着沾沾光,长长脸,” 谢安宁咬牙切齿的威胁温蔓说:“不管怎样,我都是宴州最爱的女人,你这样做,就不怕你儿子恨你吗?” 温蔓看了谢安宁一眼:“我能不能认他这个儿子都还两说,我怕他恨我?”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温蔓好心提醒:“谢安宁,老爷子已经知道这个小孽种的身世了,如果不想死,就赶紧想办法给自己谋条活路,” 温蔓给了两名保镖一个眼色之后,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谢安宁带来的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拿走。 谢安宁看着手机上她妈妈跟她哥嫂轮番给她打来的电话,她情绪崩溃的摔了手机! 听着身后孩子的哭闹声,谢安宁心里没来由的发烦。 她不顾孩子的疼痛粗鲁的把孩子拖进洗手间。 谢安宁掐着她儿子的脖颈把孩子摁在马桶上,然后用力去拧孩子的身体。 孩子疼的一边哭嚎一边哀求:“妈妈别打了,我听话,” 谢安宁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杀人的表情。 她一边掐孩子一边咬牙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长时间一个人都讨好不了,我要你有什么用,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该掐死你,你这个拖油瓶,累赘!” 她听信了温蔓这个老女人的挑唆,她故意抹黑自己带假货,不仅失去了工作,还被网暴了一个多月,名声尽毁。 租住的房子被泼油漆,车子被砸,去学校接孩子大门口被堵,就连她母亲都被连累摔断了腿只能送去她哥嫂家。 现在这个老女人釜底抽薪,一招把她甚至她哥嫂家都逼上了绝路。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过这个老女人。 她得尽快先安顿下来,然后去找霍宴州问个清楚。 孩子的哭喊声一直持续到下半夜,谢安宁发泄够了,也打累了,她才放过自己的儿子。 硬着头皮给闻惜媛打了一个电话后,她带着孩子出门。 第二天上午八点,云初刚到医院,一个小小的人儿就朝她飞奔过来。 云初蹲下来,接住傅司珩。 小家伙不说话,躲在云初怀里不肯抬头。 她亲昵的捏捏傅司珩的小脸说:“司珩乖,阿姨抱抱,” 云初把小家伙抱起来,小家伙趴在云初肩膀小声叫:“妈妈,” 想起自己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云初内心有些触动。 心疼的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云初没有制止。 傅淮川无奈的解释说:“抱歉云医生,等司珩情绪稳定下来,我一定纠正他把称呼改过来,” 云初开玩笑的说:“如果实在改不过来,认我当干妈也行,” 云初话音未落,傅淮川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第 167章 我很后悔, 云初被傅淮川的决定惊到。 她楞柯柯的看着傅淮川:“。。。。” 傅淮川尴尬的解释说:“云医生,你是这三年来唯一一个司珩愿意主动亲近的人,这几天你不在,司珩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让我带他去找你,我是想,” 不等傅淮川说完,云初大方的开口:“傅先生不用解释,您是一位好父亲,我理解,只要能治好这个小家伙,干妈就干妈,” 傅淮川观察到云初额头的虚汗,他主动把孩子接过来说:“没想到云医生的性格这么豁达,我替司珩先谢云医生,” 云初没再推辞。 不愧是大律师,是个会说话的。 两人转身朝医院的门诊大楼走去,云初被霍宴州叫住。 云初停下脚步转身,霍宴州把盛放药品的袋子递给她:“打你电话你没接,就给你送过来了,” 云初伸手接了药。 傅淮川主动跟霍宴州打招呼:“霍总,您跟云医生是?”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看了云初一眼,他说:“我们是夫妻,” 傅淮川表情疑惑:“那那天在病房里的那位是?” 霍宴州解释说:“抱歉傅先生,打伤您儿子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我跟孩子母亲是旧识,那天在医院病房我没有及时澄清关系,是想帮忙尽快把事情解决了,抱歉让您误会了,” 傅淮川了然的点了下头:“霍总言重了,云医生没有误会就行,” 霍宴州刚要抬腿朝云初靠近,云初转身对傅淮川说:“走吧傅先生,” 她有没有误会在霍宴州的眼里根本微不足道。 他现在肯解释,是因为事情的走向失去了他可控的范围。 他只是想暂时安抚她的情绪,想让她息事宁人别闹的太过火而已。 霍宴州还没抬起来的脚慢慢放下。 他听着云初大大方方的跟傅淮川介绍说谢安宁是他初恋, 说谢安宁跟他是一对苦命鸳鸯,是被家里长辈强行拆散的。 说她跟他正在商量离婚的事。 ...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一颗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她是恨不得把他老底都给掀出来,告诉全世界她正在跟他闹离婚。 霍宴州感觉心口一阵绞痛,他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 回到车上,霍宴州缓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给云初发了一条消息才驱车离开。 云初把傅家爷俩送到病房后,看到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提醒她别忘了吃药。 忍不住心里一阵讽刺,云初全当没看见。 上午十点多,谢安宁敲门进了云初的诊室。 云初核对了一下电脑上的挂号名单,确定是谢安宁后,冷了脸。 不等谢安宁坐下,云初说:“换个人吧,你的病我治不了,” 谢安宁看着云初的反应,眼神挑衅:“云医生,我知道宴州对我好你心里不平衡,但你是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是你的职责,我已经挂了你的专家号,你怎么能说不治就不治?” 云初实在不想搭理谢安宁。 她说:“谢安宁,大家都是女人,不管我跟霍宴州闹成什么样,我都没有想过为难你,” 云初说:“是我识人不清在先,是霍宴州伤害我在后,虽然你并不无辜,但我真心不想理你,” 云初说:“现在霍家的长辈已经知道你的儿子跟霍宴州没有血缘关系了,趁霍老爷子还没醒过来你赶紧去找霍宴州商量一下,让她安顿好你,不然等老爷子出来扒你皮抽你筋,你后悔都晚了!” 谢安宁心虚的质问云初:“你怎么就这么确信,我儿子不是宴州的孩子?” 云初挑眉:“当然是霍宴州亲口告诉我的,不信你去问他。” 谢安宁双腿一软,身体直接撞在了诊室的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心慌意乱的转身出了诊室。 温蔓那个老女人跟云初这个贱人都说是霍宴州亲口说的,这件事大概不会有假。 霍宴州明明答应过她的,为什么会突然把孩子的身世说出去? 她必须得去找霍宴州问清楚。 谢安宁离开后,云初直接找到了季遇,以跟谢安宁有过节,会误判误诊为由,拒绝给谢安宁以及谢安宁亲属治疗。 季遇无条件配合云初的工作:“放心,以后就算她就诊我们医院,她也无法再挂你的号,” 季遇问云初:“请假一个星期,家里的事情解决了?” 云初没有隐瞒季遇:“孩子流掉了,离婚的事情还得需要一些时间,” 季遇安慰云初说:“霍总错把鱼目当珍珠,他放弃你,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云初不想理会霍宴州会怎么样,她只想离婚。 同一时间,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把谢安宁带进来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刚一带上,谢安宁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质问霍宴州说:“宴州,你妈妈昨晚来找我,把我们娘俩从房子里赶了出来,她说是你亲口告诉她,宴辞不是霍家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霍宴州站在落地窗前,他修长的身高腿上一条黑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色衬衫,手臂上戴着黑色袖箍。 他看着面前情绪失控的谢安宁,严肃的表情说:“是我说的,” 霍宴州一句话,惊的谢安宁瞬间止住了哭声。 她不敢置信的紧盯着霍宴州。 过了好半天,她才发出了声音:“宴州,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把宴辞的身份说出去的?” 霍宴州说:“我为了替你隐瞒你孩子的身世,我太太流产了,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谢安宁脚步踉跄的后退。 原来如此。 怪不得温蔓那个老女人突然翻脸。 原来云初那个贱人怀孕了! 还把孩子打掉了! 霍宴州说:“谢安宁,我很后悔在你回国那天晚上我去接机,也很后悔陪你的那一个月,我后悔答应你认下谢宴辞,我更后悔为了你们母子失去了我跟我太太第一个孩子,跟我太太离了心,” 霍宴州说:“看在你过去曾经救过我,又为了我忍辱在国外待了六年的份上,我给你六千万,你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霍宴州说:“我对你仁至义尽,如果你不同意,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过问你任何事情,你将任由我爷爷处置,” 谢安宁整个人如坠地狱! 她辛苦算计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现在,云初那个贱人流产,霍宴州悔不当初不肯再管她。 霍家那几个老不死的也已经知道了宴辞不是霍宴州的亲生骨肉。 如果那个老不死的醒过来,一定会把这笔账全部算到她头上。 那个老不死的一定比六年前更狠的对她,一定会把她抽筋扒皮不可。 她不能再留在京市。 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谢安宁脱口而出:“宴州,我愿意离开!” 霍宴州点了下头。 就在霍宴州开好支票准备递给谢安宁的时候,高铭敲门匆匆进来。 高铭复杂的眼神看了谢安宁一眼,然后走到霍宴州身边。 高铭附在霍宴州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第 168章他死在异国他乡,死在了十八岁那年冬天 高铭说完,后退到一边。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对谢安宁说:“我有份急件需要尽快处理,你先回去,你的事情我再仔细考虑一下给你答复,” 谢安宁欲言又止的盯着桌上的那张支票说:“宴州,你一定要帮我!” 看到霍宴州点头,谢安宁心慌意乱的离开了办公室。 谢安宁离开后,高铭反锁办公室的门折回到办公桌前。 高铭说:“霍总,当年陈聿少爷出事死亡之后,滑雪场给出的解释是滑道临时故障未及时抢修,游客擅自移动了警戒牌的位置才导致了意外发生,警方调查的结果是陈聿少爷出事的滑道没有及时放置警戒线跟警示牌,并且对滑雪场进行了停业整改跟罚款并就此结案。” 高铭说:“根据我们最新调查的结果显示,负责陈聿少爷那条滑道的员工是谢小姐前夫的姐夫,名叫许文昌,” 霍宴州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手肘抵在桌面,双手交叉抵在额头。 他闷重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危险:“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查了几年才发现?” 高铭硬着头皮解释说:“霍总,这个许文昌跟谢小姐前夫的姐姐在一起时两人并没有到法定年龄,没有结婚证,陈聿少爷出事时,谢小姐前夫的姐姐跟姐夫都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也不在一个城市生活,所以就忽略了,” 高铭说:“霍总,陈聿少爷的案子已结案,又跨了国,距离时间又远,谢小姐也已经回国,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陈聿少爷的死跟谢小姐有直接关系,” 霍宴州缓缓起身,他说:“继续查。” 当年,他爷爷曾威胁他跟谢安宁说过。 如果他坚持跟谢安宁在一起,就让他净身出户,把霍家的继承权留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陈聿。 谢安宁为了他能得到霍家继承权,选择牺牲自己出国嫁人。 霍宴州的大脑里突然冒出无数可能。 几个小时后,他提前下班回到家。 正在厨房忙着做晚饭的吴妈迎上来。 霍宴州问吴妈:“太太回来了吗?” 吴妈说还没有,霍宴州进了主卧的衣帽间。 他在衣柜最底下拿出一件蓝白校服外套。 他还很小的时候,他从他爸妈吵架口中得知,他父亲出轨,他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印象里,他讨厌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弟弟。 因为他,好好的一个家被吵的支离破碎。 他记得是他大二那年校篮球赛,那天天气出奇的好。 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观众台上,一个半大小子给他加油助威,恨不得原地蹦到他面前来。 从赛场下来,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主动跑到他面前,递给他一瓶水。 少年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铺在草坪上让他坐。 少年瘦瘦高高的,穿着白色衬衫,露着两个虎牙对他说:“哥哥好,我叫陈聿,是你弟弟,” 生怕他嫌弃似的,不等他开口,陈聿连连摆手说:“哥哥你别生气,我听我妈说我有个哥哥,我就是想见见你,我骗我妈说我回国看我老师的,我看完你我就走,我不留下来跟你抢东西,” 那一刻,他觉得多了个弟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陈聿离开的时候,仰着头问他:“哥,等我长大了,我还能回来看你吗?” 他鬼使神差的点头。 少年站在阳光下,露着两颗小虎牙,笑的格外开心。 陈聿走了。 留给他一件蓝白色校服外套。 四年后,霍家收到了他意外死亡的消息。 他死在异国他乡,死在了十八岁那年冬天。 在这十几个小时前,他收到陈聿给他发的消息。 陈聿告诉他,过了明天他就十八岁了。 他说他要自己买机票回国看哥哥。 他瞒着父母偷偷找球星签名的篮球还锁在柜子里,永远等不到他的主人回国了。 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霍宴州把校服重新收进衣柜里。 如果陈聿的死另有隐情,他一定会追查到底。 不枉他叫他的那一声哥哥。 云初见霍宴州从衣帽间出来,脸色明显不对劲。 她犹豫了一下转身,没有理他。 霍宴州见云初对他冷淡至极,他没有开口,闷闷的去阳台抽烟。 云初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坐在化妆台前做手工。 霍宴州进来,走到云初身边。 他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说:“云初,如果我有事情需要你跟我一起面对,你愿意吗?” 谢安宁现在的嫌疑很大,为了稳住她,他得把她留在京市,暂时还不能翻脸。 只要云初愿意,他可以坦白陈聿的事情,告诉她他接下来的打算。 云初抬眼看了霍宴州一眼,然后继续手里的活:“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愿意!” 他最大的困难,就是谢安宁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他没办法说服霍家长辈跟谢安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云初身边,盯着镜子里云初那张冷漠的脸。 也对。 她现在这么恨他。 怎么可能再相信他,理解他,支持他。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云初刚做好的手工上。 霍宴州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做手工了?” 云初起身。 他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昨天晚上我做噩梦了,梦里一个小婴儿叫我妈妈,他说他在那天好冷好冷,” 两人对望,霍宴州眼底一片猩红。 他喉结上下滚动的厉害,忍不住握住云初的手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的手,把挂件放在霍宴州的手里。 云初对霍宴州说:“我把我的孩子画出来,用AI合成了一张照片封在这个水晶玻璃挂件里,” 云初说:“霍宴州,你这么博爱,对假儿子都有一片赤诚之心,你亲生儿子觉得冷,你应该能焐热他的吧?” 云初说完,转身离开。 她走到卧室门口转身,见霍宴州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化妆椅上。 看着他猩红着眼,把她刚做好的水晶玻璃挂件死死捂在胸口。 云初冷漠的转身。 霍宴州拥有顶尖的学历,怎能不知道水晶玻璃导热是最差的。 这个封存婴儿照片的水晶玻璃,他这辈子都焐不热。 第 169章 就坐那儿, 深夜,皇廷会所二楼包间。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高铭说:“霍总,昨天夜里,闻小姐给谢小姐账户转了五十万,谢小姐目前带着孩子住在酒店,”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着酒杯:“准备一套公寓,全方位安装监控,” 高铭担心的提醒:“霍总,如果您为了陈聿少爷的死亡真相再接近谢小姐,太太那边肯定会误会的,” 霍宴州疲惫的阖上眼:“虽然我们同根不同命,但他毕竟是我弟弟,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至于云初。 他在她眼里已经烂透了。 告诉她,也只能让她徒增烦恼。 陈聿意外死亡,他妈妈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让他妈妈知道他一直没有放弃查当年的案子,她妈妈肯定会多想。 算了。 好的,不好的,他一个人扛。 只要云初不提离婚,不离开他们的家,他随她折腾,随她惩罚。 霍宴州心里乱的不行。 他转移话题吩咐高铭:“技术部两个小组合并的事情你明天跟进一下,把张萌提上来当组长,” 高铭提出质疑:“霍总,张萌才刚转正不到一年,两个小组合并大组后研发团队少说也得一百多人,她一个姑娘家能胜任吗?” 霍宴州用手机发给高铭一张照片:“照片上这个人是张萌的父亲,R国AI芯片技术核心工程师,跟现任公司劳务合同还有一周到期,你明天命人事部拟定任命书,三天后让张副总陪同张萌去R国接人,不惜一切代价把人返聘到我们公司来,” 高铭反应过来,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眼光。 怪不得在一众实习生中自家总裁指明让张萌转正。 原来自家总裁真正的目的是张萌的父亲,R国顶级AI芯片工程师张建国。 高铭自己回想,在挖人才这一块,他家总裁就没输过。 凌晨,霍宴州回到家,整栋房子漆黑一片。 他来到主卧门口,试探着伸手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把身体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上午,闻惜媛来酒店找谢安宁要钱。 谢安宁推脱说:“惜媛你放心,宴州昨天给了我六千万支票的零花钱,我走的匆忙忘记拿了,我借你的钱过两天一定还你,” 闻惜媛半信半疑:“你跟霍总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霍家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不看好你,怎么连孩子都不要了?” 谢安宁心虚的赔笑:“惜媛,宴州毕竟还没有离婚,宴州这么优秀,她太太不肯离婚也情有可原,” 闻惜媛烦躁躁的说:“反正不管怎样,你说好的这钱只用一个晚上,我再给你几天时间,你赶紧把钱还我,” 闻惜媛这边刚离开,谢安宁的手机响了。 谢安宁接了电话匆匆出了酒店。 城南一家小餐馆门口,张桂兰带着谢安宁的哥嫂把谢安宁拦住不让走。 张桂兰说:“安宁你怎么欠人家那么多钱?” 谢安宁嫂子拽住谢安宁包包的带子泼妇骂街:“谢安宁,当初你一心想攀高枝,我们为了帮你把所有钱都花在你身上了,你一声不吭出国六年你老娘我们两口子养了,你这才刚回国,就欠了别人一大笔钱,连带着我们也不安生,” 谢安宁的哥哥指着谢安宁的鼻子骂:“你想给人家当小三你死远点,别连累我们,你不做人我两个孩子以后还得娶媳妇,” 谢安宁被她妈跟她嫂子一左一右拽的头脑稀晕。 她情绪崩溃的推开两人:“你们有完没完?” 谢安宁看着自己的母亲跟哥嫂,委屈的不行。 她质问她哥说:“哥,嫂子,六年前如果不是我偷偷给你们钱,你们能在京市买房给孩子上学吗?” 谢安宁说:“你们吃的穿的住的还有两个孩子的学费哪一样不是我出的钱?” 谢安宁说:“我是见不得人,我是想攀高枝,我还不是想一家人能过的更好不再受穷?” 谢安宁的嫂子撒泼咒骂:“谢安宁,你少在这里装可怜,我们现在被逼回来了,都是你惹的祸,你现在就给我们钱安家,不然我跟你没完!” 谢安宁环顾路过的行人异样的眼光,她隐忍着拿出手机给她哥嫂转了十万块钱。 她说:“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等宴州把支票给我,我再给你们,” 看着哥嫂贪得无厌的嘴脸,谢安宁提醒他们说:“妈,哥嫂,你们记住了,我好你们就好,我不好你们也完蛋!” 谢安宁警告说:“霍家已经知道宴辞的身世了,我已经焦头烂额了你们最好别给我添乱,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你们能说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谢安宁跟家人分开后坐立难安。 闻惜媛找她要钱,温蔓那个老女人找她跟她的家人要钱,她母亲跟她哥嫂也逼她拿钱。 她再不拿到霍宴州那张支票,没等霍家那个老不死的醒过来,她就已经被逼死了。 谢安宁给霍宴州打电话打不通,每次给高铭打电话,高铭一直说霍宴州在忙。 越是联系不到霍宴州,她越不安。 临近中午,谢安宁来到云初所在的医院门口,果然等到了霍宴州。 远远看着霍宴州从车上下来,谢安宁哭着跑到他面前说:“宴州,我求求你帮帮我,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霍宴州跟高铭相互对看一眼。 谢安宁指着马路对面的餐厅说:“宴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好吗?”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跟谢安宁来到餐厅,谢安宁特意挑了一个靠窗的卡座。 谢安宁顾不上点餐,迫不及待的追问:“宴州,你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你爷爷已经知道了宴辞的身世,他醒过来一定会找我兴师问罪的,我该怎么办?”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安抚谢安宁说:“你放心,这件事是我承诺你在先,也是我说出去在后,我会负责到底。” 谢安宁听到霍宴州的保证,激动的握住霍宴州的手哭了起来:“宴州,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这么狠心的,” 云初跟傅淮川带着孩子进来餐厅,一眼看到了霍宴州跟谢安宁。 傅淮川说:“要不要换一家?” 云初指着霍宴州身后的位置说:“不用,就坐那儿,” 第170 章 怎么不早说 霍宴州坐在位置上,看到云初跟傅淮川领着孩子从他的位子旁经过,下意识抽回手。 谢安宁见霍宴州脸色难堪,赶紧起身来过来跟云初解释:“云医生您别误会,是我请宴州过来想跟他说点事情的,” 云初放下包包:“我误会什么?误会你们刚刚聊天时彼此握紧的手吗?” 霍宴州坐在位置上,不自觉用力攥紧双手。 谢安宁故意支支吾吾的解释说:“云医生,您说话能别这么难听吗?” 傅司珩拉着云初的手让她坐:“妈妈,” 谢安宁的视线落在云初身边的孩子跟傅淮川身上。 谢安宁说:“你跟宴州还没有离婚,就公然跟别的男人一起带着孩子用餐,还给别人的孩子当妈妈,你有没有想过宴州的感受?” 谢安宁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对谢安宁说:“这是霍家的传统,你还没进霍家门,不了解霍家的情况,我不怪你,” 谢安宁被云初一句话怼的差点心梗。 云初扭头扫了眼身后座位上的霍宴州。 她伸手把人拽了起来:“霍宴州,把你无痛当爹的感受,跟你的小情人说说,” 霍宴州复杂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顺势拉住云初的手说:“别说气话了,好好吃午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宴州礼貌的跟傅淮川打了招呼,然后看了谢安宁一眼,转身离开。 谢安宁见状,赶紧追着霍宴州离开了餐厅。 傅淮川叹气。 云初笑容尴尬:“傅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傅淮川说:“你想通就好,” 她是想通了。 可是霍宴州却固执的跟头牛似的,死不放手。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带着孩子用餐餐回医院,云初远远看见了医院门口的马路边停靠的黑色宾利。 看着霍宴州从车里下来,傅淮川抱着孩子说:“你们聊,我先带司珩进去,” 傅淮川带着孩子离开,云初停下脚步。 霍宴州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保温杯:“黄氏乌鸡汤,下午饿的话就吃一点,” 云初伸手接过保温杯。 她的身体刚小产过,她得好好养着,不能亏待了自己。 见云初接了保温杯,霍宴州说:“我刚刚跟谢安宁见面,是关于,” “关于什么我都不想听!”云初出声打断。 霍宴州话说一半被迫停下来。 两人对望,霍宴州眼神一阵复杂难辨。 他再开口,语气明显隐忍。 他说:“我看你确实很喜欢傅律的儿子,如果你想认这个孩子,改天我筹备一个认亲宴,我们好好给孩子挑份礼物,” 云初静静的凝视霍宴州好一会儿。 她说:“霍宴州,司珩缺的是妈妈,不缺爸爸,有我认他就够了,你不需要。” 云初话一出,霍宴州黑了脸。 他说:“云初我们是夫妻,我还活着,你认干儿子不让我认这像话吗?” 云初反问他:“你瞒着我认谢宴辞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夫妻?” 云初问他:“难不成在那个时候,我在你心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霍宴州被云初怼的哑口无言。 过了好半晌,他说:“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错,你身子还没养好,有气你冲我来,别伤了,” “啪!” 霍宴州话没说完,云初响亮亮的赏了她一巴掌后转身离开。 霍宴州捂着脸愣在原地。 不远处,高铭看着自家总裁被骂打在原地半天没能回神,吓的缩回脑袋赶紧背过身去。 下午,云初接诊了宏宇集团的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每次看到云初都是赞不绝口,陪同来的闻惜媛却嫌弃的要命。 云初没有理会,亲自把老夫人送上车。 闻惜媛关上车门,挑衅云初说:“云医生,不被爱的就是多余的,安宁已经有了霍总的孩子,你占着霍太太的位置也没用,还不如早点把婚离了,多要点补偿,” 云初看着面前的蠢货,忍不住皱眉:“要不你帮我把婚离了?” 闻惜媛冷笑着满眼都是鄙夷:“云医生,两口子只要一方想离婚,就没有离不成的,我知道你一个落魄名媛绑上霍总这棵大树不容易,但是安宁已经生了霍总的孩子,你争不过她的,趁早死心吧!” 云初抬手叩开豪车后排的车窗玻璃。 云初对周老夫人说:“老夫人,您这个孙女不简单啊,居然威胁我跟我老公离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上位呢,” 云初说完,转身离开。 “奶奶,您别听云初那个贱人胡说!” 闻惜媛提起裙摆上车,被老太太一巴掌打了下来。 老太太训斥说:“我看你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再敢惹是生非你就给我滚出周家,回你妈那去!” 闻惜媛看着豪车缓缓驶离,气的原地乱蹦。 云初回到办公室,收拾一下准备去容园。 季遇敲门进来:“你手里的VIP病患档案已经不少人了,怎么下午又去门诊了?” 云初笑着说:“周老夫人是我奶奶生前的手帕交,她最近睡眠不太好,我有点不放心,开个方子给老人家调理一下,” 季遇把一份病例放在云初的办公桌上:“这个患者是M国皇室成员,身份特殊,下周到京市,由你接诊,你先了解一下情况,” 云初给季遇竖起大拇指:“师兄,你的关系网实在太厉害了,” 跟着季遇,她是名利双收。 不仅如此,她还认识了各路大佬级人物,结交了很多朋友。 季遇谦虚的说:“对不温霍两家的关系网,我这些不算什么,” 季遇离开后,云初把病历收进包包里,然后去容园。 — 傍晚,临近下班时间,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高铭小跑着进来:“霍总,老爷子出院了!”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抬头。 高铭硬着头皮说:“太太去容园的路上被老爷子的人带去了老宅了!” 霍宴州豁的起身:“你怎么不早说?!” 高铭额头出汗:“太太的父母也被老爷子‘请’了过去,” 第 171章 自己承担 傍晚,霍家老宅。 霍老爷子坐在客厅的主位,霍青山跟温蔓站在老爷子身边。 云初跟父母站在客厅中间。 老宅的管家带着几名保镖恭敬的候在客厅门口。 明显的对立局面,气氛紧张又压抑。 霍青山指着云初的父亲愤怒出声:“云峰,今天你们云家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云初的父母得知自己的女儿流产,早就心疼坏了。 云峰气的浑身发抖,语气过激:“我们好好的一个女儿嫁进你们霍家,你们把我们的女儿逼到流产的地步,你们还好意思找我们要说法?” 霍老爷子阴沉着脸,拐杖磕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 老爷子说:“既然你们的女儿嫁进霍家就是霍家人,她瞒着所有人打掉我们霍家的孙子,这就是你们云家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许静握着云初的手,心疼的红了眼眶。 许静愤怒的说:“我们云家的女儿再没教养,也没求着你们霍家娶,既然你们这么嫌弃,今天我们就把女儿带回去!” 许静说着,拉着云初就走。 管家带着保镖堵在门口拦住云家人。 云初见状,松开自己的父母。 她走到客厅,对霍老爷子说:“老爷子,霍董,霍宴州有你们这样的父亲,这样的爷爷,他就只配给别人养儿子,你们也不配有自己的亲孙子,亲重孙!” 霍老爷子气的两眼上翻差点过去。 他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指着云初咆哮:“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关进祠堂好好反省!” 几名保镖冲进来刚要对云初用强,霍宴州及时赶到。 霍宴州护着云初在身后说:“爷爷,孩子没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云初无关!” 霍老爷子指着霍宴州,气的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下跪。 许静看到霍宴州,情绪失控的扑上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她?” 许静一边哭一边扯着霍宴州的衣服捶打质问他:“我女儿恨不得把心掏给你,你却在外面养女人,我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磨她?” 云峰指着霍宴州红着眼质问:“姓霍的,你忘了你当初娶我女儿时,你是怎么承诺我们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霍宴州跪在地板上,任由许静打骂。 他猩红着眼哽咽说:“爸,妈,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云初!” 许静扯着霍宴州的衣服哭到情绪崩溃:“你别叫我妈!” 许静攥住霍宴州的衣领不肯撒手:“你既然知道你自己对不起我女儿,为什么不肯离婚,你要逼死她你才肯罢休吗?” 霍宴州被许静的哭声折磨的心头绞痛。 他被许静推搡着摇摆的厉害。 他猩红着眼眼尾潮湿,却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蔓站在不远处,红着眼眶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上前。 云初跟父亲拦住许静。 云峰说:“我们走。” 霍老爷子指着云家人说:“他们一天不离婚,云初一天就是霍家的少夫人,她就得守霍家的规矩!” 霍青山沉声呵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我霍家是什么地方?” 霍青山话音未落,容祁推着容九渊缓缓进了客厅。 霍家人看到容九渊,表情各异。 容九渊慵懒的坐在轮椅上,一身黑色西装,内搭一件白色深V衬衫,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 “九爷,” 云初拉着自己的父母躲去容九渊身后。 容九渊安慰的拍拍云初的手臂。 他狭长的眸子扫了眼客厅里的人,然后把视线定格在霍青山身上。 容九渊说:“传言说,霍家是京市八大家族之首,没想到对待自己的亲家如此无礼?” 霍青山冷着脸纠正:“容九,这是我们霍家的家事,你的手伸的也未免太长了!” 容九渊笑容放肆又张扬:“霍董这话不对,云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我确保云家人安然无恙,也是为了我自己,” 霍老爷子浑浊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狠厉:“就算是这样,九爷也没权利来我霍家带人,” 容九渊挑眉:“不让我带走也行,我留下来陪她们,” 霍宴州起身,他猩红着眼视线紧盯在云初身上。 他说:“爷爷,让云初跟爸妈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您冲我来,” 霍宴州话音未落,温蔓插话:“九爷说到底也是宴州的舅舅,也不算是外人,长辈插手晚辈的矛盾无可厚非,” 霍宴州给了管家一个警告眼神,管家硬着头皮把路让开。 容九渊大大方方的带着云家人出了客厅。 霍青山想发作,被老爷子眼神制止。 霍宴州把人送到门口。 他对云初说:“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我晚点就回去。” 云初冷淡的看了霍宴州一眼,跟父母一起上了容九渊的车。 霍宴州目送云初的车离开,转身折回客厅。 就在这时,高铭匆匆进来,附在霍宴州耳边说:“霍总,谢小姐被老爷子的人扔去了三国交界,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 霍宴州扬手,高铭匆匆离开。 温蔓把亲子鉴定报告扔到霍宴州面前:“为了一个野种,连你父母爷爷都敢瞒,你简直作死!” 霍宴州坦白说:“爷爷,爸妈,谢安宁的儿子确实不是我的!” “你这个混账!” 老爷子扬手一个拐杖,打的霍宴州头破血流,霍宴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霍宴州说:“我大学时,谢安宁救过我一次,我们交往时爷爷你背着我把谢安宁逼去了国外嫁人,她是拿了六千万支票,但那些钱她一分都没有花,她被丈夫家暴多年,被强暴后才被迫生下的那个孩子,这是她的噩梦,” 霍宴州说:“她走投无路回国,想让我帮她隐瞒这六年的不堪,想重新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她怕爷爷再把她送出国再逼她嫁人,所以她求我认下那个孩子,帮她隐瞒孩子的身世,确保万一,” 霍宴州说:“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不妥,也很后悔当初答应了她,但事情已经发生,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 第172 章 让他作死 霍宴州说:“爷爷,谢安宁我留着还有用,你们暂时还不能动她!” 霍宴州对她的父母说:“爸,妈,我对不起云初,我会用我的下半生好好弥补她。” 温蔓情绪激动:“你把云初伤成这样,你还想让她陪伴你到老,你做梦!” 霍宴州说:“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我连补偿她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不会再婚,也不会再要孩子,我宁愿孤独终老!” 霍宴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宅。 霍青山气的把东西摔的噼里啪啦响:“你这个混账,我们把你培养长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老爷子直接气吐血,当场晕厥! 温蔓也被气的眼冒金花,差点背过气去。 霍青山更是放狠话:“这个逆子,从今以后谁都别管他了,让他作死!” 一整夜,霍家老宅乱作一团。 凌晨三点过半,直升机在霍家私人机场降落。 霍宴州靠在车门抽烟。 他腿上一条笔挺的西裤,上身一件白色衬衫,衬衫没有扎进腰里,纽扣很随意开着三颗。 谢安宁跌跌撞撞从直升机上下来,哭着朝霍宴州怀里扑。 霍宴州稍稍侧身,谢安宁扑了个空。 她灰头土脸的顺势跌倒在地上,拽着霍宴州的裤腿说:“宴州,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爷爷他差点杀了我,呜呜呜,” 霍宴州说:“我能让人把你接回来,就能保你没事,” 霍宴州说:“我另外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你带着孩子先搬进去住,如果有困难再来找我,” 谢安宁惊魂未定的上了高铭的车。 透过车窗,谢安宁看着霍宴州帅气的站在豪车旁抽烟,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她就知道,霍宴州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应该是他身份尊贵,上面又有长辈压制着,加上还没有跟云初那个贱人离婚,多重因素让他有所顾忌,不能肆无忌惮的跟她在一起。 不然的话,云初那个贱人流掉了他的亲生骨肉,霍家那个老不死的震怒之下把她丢去了三国交界的情况下, 霍宴州不可能不跟她划清界限,再把她找回来。 不仅如此,他还提前给她安排了新的住处。 男人都是贱骨头。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她一定要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跟霍宴州真正在一起。 深夜,霍宴州回到家,依旧漆黑一片。 他疲惫的开了灯。 低头换鞋时看到空荡荡的鞋架上少了几双鞋,霍宴州弯腰打开鞋柜。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霍宴州冲进客厅,发现主卧的门是敞开的。 他放慢脚步进了主卧,干净整洁的大床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云初!” 霍宴州叫着云初的名字来到衣帽间,‘哗啦’一下打开云初的衣柜。 云初平常穿的衣物已经不在。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 他下意识摸出口袋里的那枚水晶玻璃挂件,薄红着眼尾盯着挂件上小婴儿的照片。 他把水晶挂件轻轻捂在胸口,阖上眼的瞬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他有预感。 云初这次离开不会再轻易回来了。 第二天中午,霍宴州来医院找云初,同事说云初请假了。 同一时间,市中心一个刚开盘的别墅精装楼盘,云初陪父母交完定金后从里面出来。 许静跟云初面露担心。 云初安慰父母说:“爸,妈,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开医院,后来师兄劝我入驻季家医院我就答应了,我所在的科室虽然归医院统一管理,但是我有不错的分红也有工资,” 可是许静还是担心:“小初,你要跟宴州离婚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你存着点,爸妈不用住这么好的房子,” 云初坚持:“爸,妈,房子的归宿是别墅,等我离婚了我是要跟你们一起住的,我负责赚钱,弟弟负责学习,你们平时就花种菜下棋跳广场舞,给我跟弟弟做好吃的,我们怎么幸福怎么过,” 云初说:“你们女儿凭本事赚大钱,你们放心用,房子里我再找人收拾一下,五月份我们就搬家。” 容九渊是霍宴州小舅。 霍宴州正在从中调和容温两家的关系。 就算容九渊替她出头,霍宴州也不会跟容九渊对立,把关系闹僵。 有容九渊在,她这次分居一定能成功。 当天晚上十点多,皇廷会所一楼酒吧。 云初跟霍雨眠两个女人点了四个陪酒的男模,霍雨眠左右拥抱朋友圈酷酷发。 云初酒量不好,她没怎么敢喝。 点陪酒的也就图个乐呵,反正刷的不是她的卡。 云初拿开霍雨眠面前的整瓶红酒:“雨眠,最近怎么没见裴野哥?” 霍雨眠挠头:“他啊,被家里逼婚,跑国外躲清净去了,” 云初点了下头表示理解。 霍雨眠比她小两岁,今年二十四。 陆裴野跟霍宴州同岁,今年正好三十整。 这霍雨眠是个直性子,身边所有男性全都玩成了好哥们。 陆裴野被家里逼的一次一次往国外跑,谁也看不上,打死不肯结婚。 陆裴野也很宠霍雨眠,两家也有意撮合这两个人。 但是霍雨眠说不到三十不考虑结婚,陆裴野说还没玩够。 两人每每到一块比亲兄妹还亲。 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霍雨眠左拥右抱贼开心的样子,云初心里怪憋的慌的。 她想问问霍雨眠对陆裴野的看法,又不知道从哪里发问。 云初犹豫了一下,够够手指让霍雨眠靠近她。 眼看着身边四个男模慢慢站起身来离开座位,霍雨眠脊背挺直抱臂坐好,云初感觉后背冷飕飕的。 她顺着霍雨眠的视线转头,就看到霍宴州‘植物人’一样站在她身后。 云初瘪瘪嘴,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的品了一小口。 霍雨眠怂的站起来,说话开始结巴:“那个,哥,你别怪嫂子,是我,我口渴,进来喝杯饮料,” 霍宴州指着门口方向:“老宅的车在外面,现在给我回去。” 霍雨眠拿起包包就跑。 霍宴州环顾周围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阴沉着脸问云初:“你自己走,还是我扛你走?” 第 173章 你懂什么是爱吗? 云初朝霍宴州翻了个白眼,拿起包包就走。 酒吧门口马路边的人行道上,霍宴州拦住云初。 他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云初有点意外霍宴州没有逼她回家。 云初停下脚步站在霍宴州面前。 她悠悠的说:“霍宴州,我们认识二十多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再纠缠下去确实挺没意思的,” 霍宴州抬腿靠近云初一步,他试探着握住云初的手。 他问云初:“那你想怎样?” 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神清冷,决绝。 她甩开霍宴州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这话问的,就好像我想怎样就能怎样似的,” 霍宴州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云初。 他说:“云初,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行吗?” 云初定定的眼神凝视霍宴州。 她问他:“我对你的态度,不及你当初对我十分一。” 霍宴州情绪失控的双手扣住云初的双肩。 他一字一句说:“云初,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云初笑了。 笑的眉眼弯弯。 云初问他:“给你机会给谢安宁找房子,再次把她金屋藏娇?” 霍宴州无力的松开云初的肩膀:“你知道了?” 云初后退一步跟霍宴州拉开距离。 云初说:“霍宴州,你别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你这样被人看见了,别人还不知道你有多爱我呢,” 霍宴州薄红着眼尾脱口而出:“如果我爱你呢?” 云初再次笑了。 她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胸口停下来。 云初说:“霍宴州,你懂什么是爱吗?” 深夜的马路边,两人无声对望。 云初说: “很早的时候,我爸妈做好吃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怎么着也得给你藏起来一点送到你嘴里,” “知道你父母又吵架了,我担心的作业都不写我也得跑去你家,看看你还好吗,” “你身边出现漂亮的女孩,我想尽办法把她们赶跑,我总担心你被别人抢了去,” “知道你有失眠症,我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我的梦想改学医,” ... “婚后,我怕你工作压力大,每次你下班我都笑脸相迎,我给你讲笑话,我粘着你嘻嘻哈哈,” “我怕你吃不好,我趁你上班的时候在厨房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只为了学一道可口的饭菜,” “你情绪不好我手足无措生怕惹你不开心,你失眠我陪你熬夜拼命学药理,你胃疼我比你难过比你着急,” ... 云初说:“真正的爱是我这样的,” 云初说:“是你什么都没说,我就能察觉你的喜怒哀乐,” 云初说:“是我心甘情愿接住你所有的负面情绪,我怕我自己做的不够好,给你的不够多,我心疼你,惦记你,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 云初说:“霍宴州,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曾经的我为你做到了!” “小初!” 霍宴州猩红着眼崩溃的抱紧云初。 云初在霍宴州怀里挣扎,却被霍宴州抱的更紧。 霍宴州哽咽着,嘴里喃喃低语:“对不起小初,是我辜负了你,都是我的错!” 云初说:“霍宴州,你对谢安宁的心疼,恰恰如同我对你的一样,曾经我有多爱你,你就有多爱谢安宁,不管你承不承认!” 霍宴州慢慢松了些手臂的力道。 他扣住云初的手臂,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我承认,谢安宁刚回国的时候我确实摇摆不定过,这件事是我错了我承认,但我不爱她!” 霍宴州话音未落,云初开口:“就算你不爱她,你也不爱我。” 两人对望,霍宴州扯了扯嘴角,好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他怔怔的看着云初的眼睛,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说:“小初,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学着爱你!” 云初笑着拒绝:“霍宴州,任何男人都可以爱我,唯独你不行,你也不配。” 但凡她有一点犹豫,都对不起曾经难熬的自己,对不起她没来及出世的孩子。 云初推开霍宴州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分居,我会委托律师走法院提交申请,这个婚我必须离!” 霍宴州对上云初坚定的眼神,心口一阵绞痛。 他红着眼捂着胸口拼命克制着自己,他说:“我知道我错的离谱,我同意暂时分居给你时间好好冷静一下,但是离婚你想都别想!” 云初叫的网约车缓缓停靠在马路边。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轻飘的说:“那就先分居吧。”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放弃离婚。 看着云初上了网约车扬长而去,霍宴州浑身无力的靠着树干勉强站稳。 几分钟后,高铭匆匆过来:“霍总,监控显示,谢小姐深夜出门了,” 霍宴州的思绪从痛苦中抽离出来,转身上了车。 两天后的深夜,霍宴州失眠症犯了整夜睡不着。 以前,只要他失眠,云初一定陪着他一起熬夜。 她会心急的想各种办法,更细心的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家里安静的只剩他的呼吸跟心跳,霍宴州心神难安的光着脚在卧室徘徊。 拿起手机不经意间刷到云初刚发的朋友圈动态,发现已经凌晨五点半了。 他一眼认出云初的视频是在容园的花园里拍摄的。 霍宴州心里莫名烦躁。 昨晚她又留宿容园了? 霍宴州冲进衣帽间换衣服。 随身带着的手工水晶玻璃吊坠落在他脚面的拖鞋上引起他的注意。 霍宴州弯腰捡起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他怔怔的望着水晶玻璃里封存的五寸婴儿照片,小婴儿乌黑水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说冷。 霍宴州脚步虚晃了一下,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把水晶玻璃吊坠捂在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呼吸。 他答应过云初暂时分居不打扰,她流产后身体才刚刚养好,他不能再惹她生气。 回想今天晚上云初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对他说的那些话,心口又止不住的开始绞痛。 痛到弯腰蜷缩起上半身,痛到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想起从前他每每不舒服的时候,云初紧张的忙前忙后吃不下睡不着的心疼样子。 霍宴州心痛难忍,身体从椅子摔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第 174章 你嫂子去欧洲了? 霍宴州的手机掉落在地板上一直在响铃。 可是他整个人已经沉浸在痛苦的思绪中,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谢安宁一连给霍宴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听她才放弃。 第二天一早。 谢安宁匆匆从霍宴州给她安排的住处出来,被她的哥嫂跟母亲正好堵在小区门口。 谢安宁的嫂子见面张口就要钱:“谢安宁,当初是你让我们把房子卖了去别的城市发展,说我们留在这里妨碍你跟那个姓霍的在一起,现在又因为你我们在那边过不下去了,今天你不给钱我跟你没完!” 谢安宁害怕被人围观,她拼命把人往一边拽:“嫂子你小点声,我住的房子是宴州给我的,不是我自己买的,” 母亲张桂兰提醒说:“安宁,你两个侄子都是男孩都正在上学,你哥嫂负担重,你帮衬着点也是应该的,你多问宴州要点,最好能买两套,一定得买学区房,” 谢安宁嫂子忙点头说:“那个霍宴州既然能送房子安顿你,就能安顿我们,他可是京市首富,随便给你点零花钱就够我们买套别墅的了,他要是不给钱我们就去他公司闹他,” 谢安宁躲闪敷衍说:“嫂子你千万别去找宴州,如果把他惹急了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谢安宁忙拿出手机给家人赚钱:“我先把身上的钱转给你们,你们赶紧回去别让宴州看见了,我尽量想办法凑钱给你们买房,” 谢安宁好说歹说把父母哥嫂劝走后,回到家后坐立不安。 她现在急需用钱,可是霍宴州却迟迟不给。 早知道现在她如此艰难,当初就不该听信温蔓那个老女人的鬼话,立什么独立女性人设,拒绝霍宴州的钱。 现在好了,孩子的身世被揭穿了,霍家那几个老不死的更看不上她。 霍宴州现在对她的态度不明,差点到手的六千万也飞了。 最关键的是,霍宴州到现在都还没跟云初那个贱人把婚离了。 昨天晚上她给霍宴州打电话,霍宴州到现在都没给她回一个,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谢安宁越想心越慌。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办法跟霍宴州见面。 上午十一点,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压低声音对霍宴州说:“霍总,谢小姐来了,在一楼大厅,” 霍宴州翻阅文件的动作稍稍停了一下:“让她上来,” 高铭点头,很快把谢安宁带进办公室。 高铭这边刚出去,谢安宁迫不及待开口说:“宴州,你能借我点钱吗?” 霍宴州看谢安宁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审视:“你很缺钱?” 谢安宁绕过办公桌,来到霍宴州面前,眼看要急哭了。 谢安宁说:“宴州你也知道,我之前带货直播出了事工作没了,你妈妈骗我签的那份合同里有陷阱,问我要三千万赔偿,我没有钱还她她就找我哥嫂要,现在我哥嫂跟孩子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来找我,” 稍稍停顿了一下,谢安宁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自顾都不暇,我去哪里弄钱安顿他们,又去哪里弄钱还你妈妈,我除了找你帮忙,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安宁说完,捂着脸小声的哭了起来。 霍宴州起身朝酒柜走去,他背对着谢安宁,看不到此刻的表情变化。 他说:“公司最近刚上了一个项目,资金吃紧周转不开,暂时挪不出钱,你得等等,” 谢安宁试探着开口:“宴州,你能不能以个人的名义先借我点?” 霍宴州:“我太太流产后,我爷爷震怒,冻结了我名下所有资产,我暂时没钱给你,” 公司资金吃紧? 个人账户被冻结? 谢安宁慢慢止住了眼泪,脸色也变成了死灰色。 她不信!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开口说:“你先回去,等我手里宽松点,我转给你,” 谢安宁磨磨蹭蹭的停在原地,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她试探着说:“宴州,宴辞的生日马上到了,下周就是五一小长假,你能抽一点时间陪我们娘俩出去散散心吗?” 霍宴州不动声色看向办公室门口。 门口的高铭接收到自家总裁的眼神示意赶紧敲门进来。 霍宴州说:“我还有事,这件事晚点再说,” 谢安宁见高铭在,也不好再说什么,明显失望的离开了办公室。 高铭带上办公室的门转身回来:“霍总,亲缘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谢小姐的孩子跟她死去的前夫的哥哥姐姐的孩子都没有亲缘关系,这个孩子确定不是他前夫的,谢小姐被家暴多年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霍宴州提醒高铭:“盯紧她,” 孩子是谁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他弟弟的死如果真的跟谢安宁有关。 如果谢安宁真的触及到了法律的红线,他一定会亲手送她进监狱。 傍晚,云初下班后领着傅淮川的儿子傅司珩从医院员工通道出来,一眼看到了霍宴州。 霍宴州的视线在傅司珩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正了正西装的领带走到云初面前。 霍宴州说:“下周五一,有什么安排吗?” 云初极冷淡的扔给他两个字:“加班。” 霍宴州盯着云初冷淡的表情,稍稍沉默了一下。 他不自觉又靠近了云初一些,他放低了声音说:“你身体才刚养好,工作上别这么拼命,下周小长假我正好没事,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云初拒绝的干脆:“想陪我去哪儿的人多了去了,排队都轮不到霍总你,” 云初说完,带着孩子离开。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继续纠缠。 转眼到了五一小长假。 霍宴州独自回老宅看长辈。 温蔓气的已经在床上躺三天了,谁都不见。 老爷子情况更糟糕,家庭医生二十四小时轮班守着。 霍宴州从老爷子房间里出来,父亲霍青山铁青着脸呵斥:“你这个混账,为了一个女人,把你爷爷气成这样,你还有脸回来?” 霍宴州垂眸离开。 经过客厅,听到霍雨眠说云初去了欧洲,他忍不住停下脚步。 霍宴州问:“谁告诉你你嫂子去欧洲了?” 霍雨眠一脸问号扬起刚挂断的电话:“嫂子自己说的,” 霍宴州垂眸,皱眉。 敷衍他说加班,结果扭头就跑去欧洲找洛克.瑟。 第175 章她好像招了个妓, 云初跟洛克.瑟疯玩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两人去了赛车俱乐部。 在洛克.瑟身边一众朋友热情的高呼声中,云初大大方方的给大家展示了她的漂移技巧。 当头盔扣紧的瞬间,她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喜欢掌控速度的自由感。 她更喜欢弯道漂移时身体被甩向一侧的失重感。 就好像一瞬间能把她所有的压力,不快,统统甩在赛道之外一样。 夕阳把赛道染成金黄,云初身穿赛车服扎着高马尾,手托头盔侧对镜头笑容自信。 这一刻,她是赛场上最拽的女王。 晚上跟瑟六的朋友在酒吧狂欢后回到酒店休息。 云初回自己房间时偶然看到一个套房的门敞开着。 云初好奇的伸头看了一眼:霍宴州? 她伸头再看第二眼:高铭? 云初稍微喝多了点,她溜着门边进来,看到高铭用桌布把谢安宁扛到大床上,霍宴州正在清理杯子,高铭回来后,拿起桌上的女士手机开始捣鼓。 两个大男人各忙各的,不时交头接耳,明显做贼心虚。 云初猫着腰轻手轻脚走到两人身后,突然‘哇’的一声。 霍宴州吓掉了手里的杯子,高铭吓掉了手里的手机。 两人看到云初,然后各自回头对看一眼。 云初问霍宴州:“你们怎么来了?” 霍宴州见云初醉醺醺的明显喝了不少,黑着脸问高铭:“你进来没关门?” 高铭被吓的拍着胸脯声音结巴:“我,那个,可能太紧张,我,” 就在高铭结结巴巴解释的时候,霍宴州转身发现,云初已经进了卧室。 不等霍宴州跟高铭上前阻止。 “啪!” 云初一巴掌扇在谢安宁的脸上,一巴掌把人打醒。 高铭眼看着自家总裁忙了一晚上才放倒了谢安宁,刚拿到谢安宁偷藏的小手机,还没来得及提取里面有用的信息,就被云初一巴掌给打醒了。 高铭见自家总裁的脸阴沉的厉害,吓的大气不敢出。 谢安宁看到云初,当场清醒过来。 她不敢置信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初指着霍宴州跟高铭说:“女人,清醒点,你被人,” “算计”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云初被霍宴州直接扛走。 谢安宁听着云初叽哩哇啦的提醒,心里猛的一沉。 她慌忙冲到餐桌旁打开自己的包包,看到夹层里的手机还在,她明显松了口气。 谢安宁问高铭:“刚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 高铭眼珠子一转,硬着头皮说:“对不起谢小姐,是我进来没关好门,您喝多了霍总扶您上床休息,没想到太太突然冲进来跟霍总一阵闹,还误伤了您,把您给打醒了,” 原来如此。 如果不是云初这个贱人搅局,她跟霍宴州也许已经睡在一起了。 谢安宁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霍宴州答应带她来欧洲散心,却好巧不巧的跟云初这个贱人住在同一个酒店。 霍宴州一定是奔着云初那个贱人来的。 谢安宁转身背对着高铭,恨得咬牙切齿。 同一时间,云初套房里。 霍宴州被云初骑在身下,被揉胸捏脸一顿折腾后,云初可惜了的捶了下霍宴州结实的胸口。 云初晕乎乎的说:“要不是怕你不干净,姐高低买你一夜尝尝鲜,” 霍宴州黑着脸,一个翻身把云初摁在身下疯狂索吻。 他想要她,一直都想,疯狂想。 凌乱的大床上,云初胡乱挣扎,霍宴州一直吻的云初险些窒息才停下来。 霍宴州把头埋在云初颈窝,呼吸闷重:“要不是你身体还没恢复好,高低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霍宴州翻身下床,小心帮云初脱去外套鞋袜,给她盖好被子。 坐在床边怔怔的盯着云初的醉酒后睡着的样子,霍宴州忍不住低头吻她,再吻她。 霍宴州回自己的房间,谢安宁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久了。 视线扫过谢安宁半透的睡衣,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谢安宁小心翼翼靠近霍宴州,稍微抬了下手臂肩带就滑落了下来。 谢安宁温柔的嗓音带着蛊惑:“宴州,我等了你好久了,能让我先进你的房间休息一下吗,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谢安宁这么明显的企图,霍宴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霍宴州说:“国内有急件需要我处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谢安宁抬眼,视线落在霍宴州脖颈明显的抓痕上,嫉妒的下意识攥紧双手。 站在霍宴州套房门口,谢安宁心里一阵慌乱无措。 霍宴州刚刚去了云初那个贱人的房间。 他唇上的口红印,他脖颈的抓痕都在赤果果的告诉她,他跟云初那个贱人刚刚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即便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已经紧张成这样了,但一直都有夫妻生活。 可是自从她回国到现在,特别是最近几天,她各种暗示,霍宴州依旧不为所动。 霍宴州在她面前,就像禁欲的佛子,好像从来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霍宴州护她,帮助她,甚至偏向她,那些都不是爱是同情是内疚。 真正的爱是克制不住的。 会忍不住想亲吻对方,想拥抱对方,想把对方占为己有。 身体永远比语言来的更真诚。 她确定,霍宴州爱的人是云初。 之前她曾偷偷找心理医生分析过霍宴州的情况。 霍宴州从小在他爷爷跟他父亲的严厉教育下长大,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 他的成长轨迹就像他的人一样,过于板正,过于规整。 当她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霍宴州对她是带有滤镜的。 霍宴州答应跟她交往后,霍老爷子强势干预强行拆散他们,正好给了霍宴州挑战长辈权威的机会。 霍宴州看似是为了她跟父母跟爷爷才顶嘴,抗争,甚至分裂。 其实说到底,这些都只是他长期积压后的爆发,他只是在释放自己对长辈不满的情绪。 当初她是不信的。 现在她信了。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霍宴州跟云初那个贱人离婚。 就算进不了霍家大门,她没名没分也要留在霍宴州身边,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 第二天一早,云初套房的洗手间里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第 176章你来我爸妈住处干什么? 云初看着镜中的自己,浑身上下触目惊心的吻痕。 哪个丧尽天良的,这是饿了多久把她啃成这样? 云初使劲晃晃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她只记得洛克.瑟把她送到酒店客房部,送她出了电梯,出电梯两人到了走廊,瑟六好像接了个电话,她就坚持自己回房间了。 再后来... 她好像招了个妓? 想到这里,云初心里有点发毛。 现在的人玩的这么花,如果遇到个带病的她就完了。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得赶紧回国做个全身检查。 云初赶紧洗漱换了衣服出门办理退房。 在电梯口遇到霍宴州跟高铭。 见霍宴州盯着她的脖颈神色复杂,云初挺直了腰杆瞪了霍宴州一眼:“看什么看,兴你出轨养女人,不许我点个鸭子玩玩?” 霍宴州看云初的眸子微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高铭眼看自家总裁不能再黑的脸,默默低头先一步进了电梯。 云初走到电梯门口,伸手把高铭薅了出来,自己进了电梯。 云初的视线不经意瞥到霍宴州脖颈的抓痕,嫌弃的别开视线。 高铭:“霍总,这?” 霍宴州站在电梯口,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静静的看着电梯门合上。 晚上八点,洛克.瑟来接云初去机场。 酒店门前的马路边上,洛克.瑟摇着云初的手臂不放:“初,再陪我玩两天,” 云初坚决摇头:“你爷爷已经说了,等月底你帮着忙完你哥的婚礼,你爷爷就放你自由,你可别再装病骗人了,” 洛克.瑟叽叽歪歪的不肯让云初上车:“要不,你让我上去揍他一顿,” 云初叹了口气:“小六子,我说实话你别不爱听,你打不过他,” 洛克.瑟气的歪鼻子斜眼的:“这里是欧洲,是洛克家族的地盘,我打不过我群殴总行吧,” 主动拥抱他:“好了,咱不理他,等你回京市,姐请你吃火锅,” 洛克.瑟抱着云初哼哼唧唧的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初,我想跟你一块走,” 黑色的豪车里,谢安宁眼尖的看到两人:“宴州,你太太怎么会跟一个男人当街搂搂抱抱在一起?” 谢安宁认出了瑟六,她故意这么说的。 霍宴州隔着车窗紧盯着马路边拥抱的两人。 他面不改色的开口吩咐司机:“停车,” 豪车缓缓停靠在马路边,霍宴州下车的同时,云初上了洛克.瑟的跑车。 谢安宁拱火:“宴州,你太太该不会是特意来欧洲跟阿瑟少爷见面的吧?” 霍宴州看了谢安宁一眼,没有说话。 霍宴州回到酒店,跟谢安宁分开各自回房间。 谢安宁激动的在房间里来回打转。 今天晚上,她跟霍宴州去了一个国际拍卖会,霍宴州花了一点二亿拍了一个顶级帝王绿平安扣。 她思来想去,一定是霍宴州听她说马上到她儿子生日了,他拍下来给她儿子当生日礼物的。 深夜,霍宴州拿着珠宝盒来敲云初的房门,才知道云初已经退房回国了。 霍宴州当即拿出手机:“高铭,连夜回国。” — 五一假期还没结束,京市下起了小雨。 云初回国后第一件事,先做了个全身体检。 下班后,跟季遇在办公室里闲聊了一会儿,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到霍宴州打着伞朝她走过来,云初停下脚步。 她昨天连夜回国,这霍宴州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宴州说:“雨有点大,我送你去停车坪,” 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她刚小产完还没出月子,要是淋雨受凉就不好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朝停车坪走去,霍宴州的伞倾斜在云初头顶上方,自己大半的身体暴露在雨里。 两人停在云初的车旁,霍宴州递给云初一个珠宝盒:“你认了傅律的孩子当干儿子,你这个干妈起码得有点表示,这个平安扣我在欧洲拍的,送孩子最合适,” 见云初不接,霍宴州亲手把珠宝盒打开。 他说:“顶级帝王绿平安扣,可遇不可求,” 云初扫了眼霍宴州手里的平安扣,又冰又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是她还是拒绝了:“我是孩子干妈,送什么礼物我自己会买,”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说:“云初,我们是夫妻,你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吗?” 云初很认真的点头:“那当然得分清楚,不然离婚的时候你跟我算账,我更吃亏,” 霍宴州黑脸:“我跟你算了,我问你要了吗?” 云初瘪瘪嘴:“你是没要钱,你把我关看守所差点要了我的命,” 霍宴州打开车门,把珠宝盒放进云初车里。 他握住云初的手说:“我跟你算账也好,我把你送进看守所也罢,我只是想吓吓你,想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霍宴州说:“你是我太太,我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受伤?”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从谢安宁母子回国,你伤我还少吗?” 两人对望,气氛瞬间压抑。 看着宴州痛苦的样子,云初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窗落下,她把珠宝盒从窗户直接扔了出来,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霍宴州目送云初的车彻底离开他的视线。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珠宝盒,浑身无力的连手里的伞都撑不住被风刮走了。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握紧手里的平安扣,任由雨水淋湿了全身。 不远处,谢安宁打着伞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嫉妒的眼都红了。 原来,霍宴州费尽心思拍下的平安扣不是送给她儿子的! 他为了讨好云初这个贱人,居然愿意给傅淮川的儿子送这么贵重的礼。 谢安宁嫉妒的咬牙切齿,偷偷转身离开。 晚上八点多,云初正陪着父母弟弟在客厅开着电视聊天,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扰。 云初起身开门。 看到门口怒气冲冲的谢安宁,云初当场冷了脸:“谢安宁,你来我爸妈住处干什么?” 谢安宁被嫉妒愤怒冲昏了头脑,情绪失控的推开云初,冲进了客厅。 第 177章 该出局的那个人不是我, 谢安宁冲进客厅人还没有站稳,云川抄起花瓶气冲冲的朝谢安宁冲过来:“我特么的弄死你!” 谢安宁没想到云川也在家,吓得掉头就跑。 谢安宁在门口冲云初喊:“我在楼下等你!” 看着谢安宁慌忙逃进电梯,云初拦住云川。 云川还想追出去:“那个女人太嚣张了,我们家她都敢闯进来,” 许静夺下儿子手里的花瓶:“这种女人没有底线,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咱不理她,” 云峰气的脸色都变了,闷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 云初犹豫了一下对家人说:“爸妈,我下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云初回房间换了衣服拿了伞出门。 娘家,是她永远的退路。 家人,是她最后的底线。 她绝不容谢安宁过来打扰。 深夜,小雨。 小区门口的绿化带旁边。 谢安宁的雨伞落在了云初家门口没来得及拿,全身被淋的狼狈不堪。 看着云初打着慢悠悠的朝她走来,谢安宁浑身一股无名火瞬间烧了起来。 她冲上来发难:“云初你这个贱人,你嘴上说要离婚,背地里却勾引宴州去欧洲找你,还在一起睡,你口口声声说净身出户,却连宴州给我儿子买的生日礼物都要抢,” 云初弯腰放下雨伞。 她走到谢安宁面前,一把薅住了谢安宁的头发。 “啪,” “啪啪,” “啪啪啪,” ... 云初左右开扇。 扇的谢安宁连连倒退毫无还手之力。 扇的谢安宁鼻子嘴巴同时往外出血。 扇到谢安宁身体踉跄着站不住跌倒在一处低洼水坑里。 云初甩甩打疼的手,这才停了下来。 云初弯腰拿起伞,居高临下的站在谢安宁面前。 云初警告说:“如果你再敢来打扰我家人的生活,我见你一次扇你一次。” 谢安宁穿着高跟鞋行动不便,她挣扎着爬起来,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 谢安宁咬牙切齿的说: “云初,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清高的模样,” “你从医院的系统里把我拉黑不能挂你的专家号,不就是因为你的孩子没有保住,你嫉妒宴州对我的儿子好,你恨我,你故意不离婚你就是在报复我,” “霍宴州从始至终都知道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他还是为了我们娘俩选择伤害了你,这样你都不肯离婚吗?” ... 云初冷静的看着谢安宁发疯的样子。 她提醒谢安宁说:“我跟霍宴州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有你的原因,但是我跟霍宴州无论闹成什么样,我没有把矛头对准你,” 伤害也好,背叛也罢。 都是霍宴州自己的选择。 跟别人无关。 云初说:“谢安宁,同为女人,我奉劝你一句,别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女人最好的归宿从来都不是婚姻,你靠谁都不如靠你自己,” 谢安宁听着云初的话,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云初你真可笑,当年你云家破产,要不是宴州娶了你,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看着眼前的谢安宁,云初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曾经的她确实把霍宴州当成她唯一的依靠,当成她的救命稻草。 幸好,她及时清醒了。 谢安宁有些抓狂的指着云初说:“你别装模作样了,你就是舍不得跟宴州离婚,舍不得霍家权势地位!” 谢安宁站在小雨里,红着眼崩溃出声:“如果你真想跟宴州一刀两断,你早就出国永远不回来了,你就是想吊着他,想让他回头,想让他后悔,想让他回归家庭回到你身边!” 云初打着伞静静的站在那里。 等谢安宁发泄完之后,云初异常冷静的说:“我从小在京市长大,这里有我的亲人朋友,有我的同学有我的事业,有老巷子里我最喜欢的早餐店,有老字号的火锅店,有我的母校...这座城市承载了我二十多年的人生,是我的根,” 云初说:“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背叛我的男人,背井离乡远赴国外,放弃我现在拥有的这一切?” 谢安宁反驳说:“云初,你也是学过心理学的,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女人真心想离婚,她会想方设法离开,会放弃一切,如果你真想离你就舍得走!” 云初忍不住勾唇说:“可是,我不是一般的女人,” 云初看着谢安宁的眼睛说:“为了一个渣男,放弃自己的一切背井离乡去国外,这不是解决问题是借口是逃避,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出局。” 云初说:“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该出局的那个人不是我。” 云初看着面前狼狈又崩溃的谢安宁,冷漠转身。 哪里跌倒哪里爬。 她要活的耀眼,要更加幸福。 即便近在咫尺,伤害过她的人也休想再靠近她,再影响她。 马路对面,黑色的豪车缓缓落下车窗。 霍宴州目送云初的身影一直消失在他的视线。 陆裴野指了指瘫在雨地里的谢安宁:“我知道你心疼,云初走了,赶紧下去关心一下吧,”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我留下谢安宁有我的目的,”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上下打量:“一段时间没见你,思想转变挺快,”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观察着谢安宁的一举一动。 他说:“我跟云初已经分居了,你别再火上浇油,” 陆裴野问霍宴州:“这个谢安宁如果真有问题,你舍得把她送进去?” 霍宴州回头看了陆裴野一眼。 他说:“法律是所有人的红线,零容忍。” 陆裴野忍不住嘲笑:“你做再多也没用,从云初瞒着你拿掉孩子那一刻,你也被云初从心里连根拔除了,”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有痛苦。 他说:“没有人不会犯错,我们还年轻,我相信我跟云初会有好的结果。” 陆裴野扯了扯嘴角,犹豫着没有接话。 看到马路对面的谢安宁一边接电话一边匆忙上了一辆出租车,陆裴野提醒霍宴州:“这女人大半夜的又想上哪儿?” 霍宴州掐灭手里燃了半截的香烟:“跟过去看看,” 第 178章哪有儿媳妇撺掇婆婆离婚的, 深夜,陆裴野跟霍宴州一路跟着谢安宁来到火车站,又从火车站跟到霍宴州给谢安宁提供的住处。 看着谢安宁跟一个男人匆忙下车进了小区,陆裴野提醒霍宴州:“你的小情人都把奸夫带家里去了,你不上去捉奸?”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拨通了高铭电话:“把监控调出来,” 陆裴野无聊的吹了声口哨,驱车回小区。 九楼,电梯门打开,两人看到霍雨眠靠着进户门困的东倒西歪的样子相互对看一眼。 霍宴州扶住霍雨眠:“大半夜的怎么杵在这儿?” 霍雨眠抬头,陆裴野眼尖的看到了霍雨眠脸上的巴掌印:“谁打的,我替你教训他,” 霍雨眠委屈的对陆裴野说:“我爸,” 陆裴野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那个,还是算了吧,” 霍宴州开门,三人进了房间。 霍雨眠说:“今天爸妈吵架,我爸生气把我妈一个陪嫁的镯子给摔碎了,气的我妈一天都没吃饭,我实在气不过就帮我妈说了两句,我爸就打了我一巴掌,” 陆裴野把冰袋递给霍雨眠:“下次你爸妈再吵架你躲远点,” 陆裴野见霍宴州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忍不住开口:“宴州,你妹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倒是说句话,” 霍宴州抬眼看向两人:“你让我怎么办,我再回去把我爸打一顿?” 陆裴野:“你要是能下的去手也不是不行,” 霍宴州:“要不你去?” 陆裴野拉上霍雨眠就走:“跟哥走,咱不理他,” 陆裴野跟霍雨眠离开后,房间里只剩霍宴州一个人。 他环顾空荡荡的房间,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枚水晶玻璃吊坠焐在手心里。 — 第二天中午,小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霍宴州敲门进了云初办公室。 见云初正在午休,霍宴州把午饭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云初裹着薄毯坐起来:“找我有事吗?” 霍宴州走到云初身边,屈膝蹲在云初面前。 他说:“云初,我妈病了,能陪我回去看看她吗?” 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紧绷的情绪慢慢缓和,他说:“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云初拒绝:“你忙你的,下班我直接过去,” 霍宴州的视线在云初冷淡的脸庞打转。 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他说:“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在老宅等你,” 霍宴州贴心的把薄毯盖在云初的膝盖上,然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晚上下班后,霍宴州直接回了老宅。 吩咐厨房做了云初喜欢吃的菜,就在落地窗前徘徊。 老管家看着云初的车才缓缓驶进霍家大门,霍宴州撑着伞已经出了客厅,忍不住直叹气。 霍宴州打着伞把云初接进了客厅。 霍青山看到云初,当即呵斥出声:“混账东西,把你爷爷气成那样,你还有胆子回来?” 云初一句不让怼了回去:“那是他养了好孙子赚的,” 云初一句话把霍青山憋的脸色铁青。 霍宴州护着云初把她往温蔓房间里推。 温蔓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唉声叹气,看到云初进来,勉强打起精神。 云初看了眼身边的霍宴州,她说:“你出去,” 霍宴州指着自己:“。。。。” 温蔓瞪了霍宴州一眼:“出去。” 霍宴州黑着脸转身出了房间。 “妈,你跟我一起离婚吧。” 霍宴州抬腿刚要离开,就听到云初的炸裂发言。 霍宴州转身折回来,他刚要进房间,云初起身关门。 半个多小时后,云初跟温蔓从房间里出来。 霍宴州小心翼翼观察两人的表情。 温蔓说:“不留下来吃饭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多注意身体,” 霍宴州打伞把云初送出来:“雨有点大,我开车送你回去,” 见云初不说话,径直朝自己的车走去,霍宴州被迫打着伞跟着她。 霍宴州扣住云初拉车门的手。 他说:“云初,找个地方我们聊聊吧,” 云初环顾四周,停下脚步:“你想说什么现在说,” 两人对望,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他说:“云初,哪有儿媳妇撺掇婆婆离婚的,你觉得这像话吗?” 云初反驳说:“你爸对你妈不好,我劝离婚怎么了?我又没撺掇你妈给你爸戴绿帽子。” 霍宴州压低声音说:“我爸妈他们吵了半辈子,这是他们的生活模式,怎么可能离婚,” 云初猛的推开霍宴州在。 她严肃了表情说:“霍宴州,其实你很清楚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不离婚是因为你们兄妹两人,你们小的时候她被你父亲被你爷爷欺负,她为了你们兄妹俩她忍了,” 云初说:“可是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就连雨眠一个女孩子都知道妈妈受委屈了会站出来替打抱不平,你一个当儿子的,你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霍宴州见云初情绪起伏明显,他温和了语气说:“好了别生气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云初发完脾气有点后悔了。 霍宴州从小被霍老爷子耳提命面,又在这种环境熏陶下长大,早已经习惯了父母的争吵,内心早已经麻木冷漠。 这种麻木冷漠延续到了他们婚后。 每一次她跟霍宴州吵架,霍宴州永远都是沉默,回避。 这是他原生家庭篆刻在他骨子里的基因,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她气也没用。 霍宴州转移话题说:“我最近睡眠情况不好,之前你给我调配的药还有吗?” 云初盯着霍宴州眉眼间的疲惫,忍不住皱眉。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她对霍宴州说:“如果有病,就去医院挂号看医生,” 云初拉开车门,霍宴州扣住云初手腕:“洛克.瑟半夜不舒服你都能送药,难道我们三年夫妻比不上你一个病人?” 云初冷着脸甩开霍宴州的手说:“你还真比不上。” 云初上车,启动了车子。 温蔓站在客厅门口,看着云初的车缓缓驶离霍家老宅,看着自己的儿子失神的站在花园里,任由雨水打湿自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温蔓心疼又无奈:“管家,把少爷叫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第179 章 不是我不想离,是霍宴州他死活不肯跟我离, 老宅一楼茶室。 温蔓给霍宴州倒了一杯茶。 霍宴州把手机放在茶桌上,他说:“妈,云初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温蔓失望的摇头,她说:“宴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霍家看似完整,其实都在靠我的忍耐硬撑着,” 温蔓说:“这个世界上谁离开了谁都能活,虽然我是你妈,但是你最好别把我对这个家庭的牺牲当成理所当然,” 霍宴州眼底泛着隐隐的愧疚。 他扯了扯唇角,咽下到嘴边的话,改成:“妈,你还是把云初的话听进去了,” 温蔓稍稍停顿了一下,她说:“云初的话我听进去了,有些话我希望你也能听进心里去,” “宴州,你外形优越智商过人,高学历有手段,你对外绅士有礼,对谢安宁重情义讲义气,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你是怎么对云初的?” “你为了谢安宁一直在消耗云初对你的感情,你让云初经历了比离婚更可怕的痛苦跟绝望,” “就因为云初爱你,所以她一直处于被动被你打压被你支配,连孩子都不敢生下来,” “你在云初面前永远处于高位, 你认那个野种当儿子那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就自己做了决定,你觉得所有事情你都能掌控包括云初,” “宴州,从一开始你跟云初的感情地位就是不平等的,你再坚持,你也无法跟云初建立健康平等的夫妻关系,” “听妈的,就跟云初把婚离了,好好补偿她,” “如果你能把人追回来,那是你的福分,追不回来,就是你的报应,” .... 霍宴州从老宅离开,满脑子里都是他妈妈在茶室里对她说的那番话。 他会好好补偿他。 但是这个婚他绝对不能离。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陆裴野回国叫大家一起小聚。 霍宴州把云初拦在洗手间的走廊。 他说:“谢安宁说挂不了你的专家号,” 云初坦荡荡的开口:“她人品不行,我怕她讹上我,不敢给她治,” 云初见霍宴州沉默,她说:“如果霍总心疼她,我也不是不能给她治,但是我有条件,” 霍宴州:“你说,” 云初:“你跟我离婚,我保证她药到病除,” 霍宴州黑脸:“你想都别想!” 霍宴州生气走出几步,然后又折了回来。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我如果我告诉你我留下谢安宁在身边是有苦衷的,你会信吗?” 云初冷笑:“我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信你霍宴州这张嘴。” 两人对望,霍宴州黑着脸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霍宴州又转身折了回来。 霍宴州把在欧洲拍的那块平安扣硬塞到云初手里:“不想要你就扔,” 霍宴州说完转身离开。 云初站在原地,不停的扣手指头。 然后云初给陆裴野发了条消息,把平安扣扔进了垃圾桶。 云初离开后,陆裴野把平安扣从垃圾桶捡出了来。 回到包间里,云初对陆裴野说:“裴野哥,周末我搬家,到时候你跟雨眠一起过来给我开香槟,” 陆裴野说:“多叫几个人,凑桌麻将,” 提前麻将,云初想到了容九渊。 第二天下午,容园的花园里。 云初见容九渊独立支撑着身体从轮椅上站起来,在一旁不停的给他加油打气。 经过两个疗程的治疗,容九渊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双腿只能勉强站立一分多钟,但相比之前可是好了很多了。 身体好了,脾气也没那么暴躁了。 容九渊坐上轮椅,云初说:“九爷,下周我搬家,要不要过来打麻将?” 容九渊斜眼瞟了云初一眼:“果然又菜又爱玩,” 云初尴尬的搓着手。 周末,云初怕几个大佬不好伺候,专门请了厨师上门帮忙做了一桌菜。 陆裴野跟霍雨眠特意早到了一会儿过来帮忙。 云初正在客厅里忙着放水果,傅淮川领着儿子进了门。 傅司珩看到云初,松开傅淮川的手扑到云初怀里:“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过后,现场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陆裴野跟霍雨眠两人面面相觑。 云川吓的嘴里的苹果都掉了:“姐,哪,哪来的?” 云初的父母也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自家女儿刚流过产,还没离婚,这突然多出个孩子来? 傅淮川见大家表情惊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对云初的父母说:“抱歉伯父伯母,我儿子认了云医生当干妈,” “喔~” 众人明显松了口气。 傅淮川对儿子说:“司珩,叫姥姥姥爷,” 傅淮川教一句,傅司珩礼貌的叫一句: “姥姥好,姥爷好,” “舅舅好,” “叔叔好,姨姨好,” ... 云初看着小嘴扒拉拉的傅司珩,不敢置信的开口:“傅先生,司珩他居然肯开口跟陌生人说话了,” 傅淮川看云初的眼神里抑制不住的赞赏:“多亏了云医生,司珩的情况好多了,” 霍雨眠忍不住揉了揉傅司珩的小脸:“爸爸帅,儿子也帅,这基因也太好了吧,” 大家正说笑着,容九渊到了。 虽然人坐在轮椅上,白色深V衬衫包裹不住他桀骜不驯的性格。 云初的父母看着客厅里的傅淮川跟容九渊。 穿着矜贵,气场不凡。 夫妻两人相互对看一眼,然后扭头进了厨房,嘀咕了半天才出来。 十人的中式餐桌,云初的父母,云初兄妹两人,陆裴野跟霍雨眠,傅淮川父子,还有容九渊一共坐了九个人。 有陆裴野这个社交牛人在,大家很快熟悉聊到了一起,一点儿不冷场。 云川说:“十全十美,还差一个人,” 云初拿出手机,给洛克.瑟打了视频。 瑟六看到一桌人就差他一个,当即从床上蹦了起来:“吃独食上吐下泻,” 云初把手机支在手机支架上:“我们吃,你陪聊,”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间。 老六突然问云初:“初,霍宴州都带那个丑东西来欧洲度蜜月了,你还不跟她离婚,你留着过年吗?” 老六一句话,成功冷场。 云初尴尬的看看自己的父母,又看看其他人。 她放下筷子说:“不是我不想离,是霍宴州他死活不肯跟我离。” 现场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就连视频连线的瑟六那边也没了声音。 这一下,云初更尴尬了。 她清了清嗓子,半开玩笑的说:“你们谁要能帮我把婚离了,离婚宴我请他坐主桌。” 第 180章我们是夫妻 云初的话一出,气氛再一次诡异的安静下来。 云初的父母心疼的看着女儿,也不知如何是好。 云川恨恨的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去跟霍宴州拼命。 霍雨眠毕竟姓霍,尴尬的坐在位置上不敢插话。 傅淮川面不改色的照顾儿子吃东西,视线的余角扫过众人。 容九渊欣赏手里的水杯花纹,不着痕迹的观察傅淮川。 “你这个老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后,还是陆裴野起身挂了洛克.瑟电话,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云初提醒云川给两位大佬倒酒。 她跟霍宴州离婚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她没必要藏着掖着。 晚饭结束,大家留下来打了几圈麻将。 一直等容园的管家过来接容九渊回容园,大家才散场。 云初送大家到门口,傅司珩赖在云初身边不肯走。 傅淮川抱起傅司珩说:“云医生,下周我出差,司珩能麻烦你照顾两天吗?” 云初爽快的答应:“放心,包在我身上,” 容九渊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云初一眼。 不远处,霍雨眠内心感慨:“如果我哥没跟谢安宁搅和在一起,嫂子没有流掉那个小宝宝就好了,” 陆裴野胳膊肘拐了霍雨眠一下:“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呢,” 霍雨眠一张小脸垮了下来:“裴野哥,你早就知道谢安宁的孩子不是我哥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陆裴野修长的身形一身浅色系休闲西装,肩上背着霍雨眠玫红色的链条小方包站在车旁。 陆裴野对霍雨眠说:“从你哥隐瞒云初接机谢安宁一个月不回家那时候起,你哥的心已经从云初身边游离走掉了是事实,” 陆裴野说:“那时候的云初对你哥还没有死心,如果云初知道谢安宁的孩子不是你哥的,她对你哥还抱有幻想,在感情上处于弱势,她们三人的关系一旦陷入死循环,倒霉痛苦的只能是云初,” 霍雨眠对陆裴野说:“结婚太可怕了,还是谈恋爱好,谁帅跟谁谈,谈崩了就换下一个,” “。。。。”陆裴野掐着霍雨眠的后脖颈把人推上车。 云初送走大家后回来,陪父母弟弟一起把家里收拾了一下。 许静拉着云初坐下问:“云初,你跟裴野跟雨眠从小一起长大,你们关系好我不担心,但是今天那两位客人送的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回礼给人家?” 云川满不在乎的开口:“爸,妈,你们别担心,我姐请的这些人都不是坏人,他们可大方了,” 云峰严肃了表情说:“别人再大方,有些东西该拿有些东西不该拿,也得有分寸,” 云初安慰父母说:“爸,妈,就算九爷跟傅先生他们的身份再厉害,再有权有势,他们也有自己的软肋,” 云初说:“他们选择跟我做朋友,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确实很优秀,但你们的女儿也不差,” 成年人的社交场,本质就是价值交换的竞技场。 就算有一天她跟霍宴州离婚了,圈层不匹配了。 她也会努力深耕自己的专业领域,用自己的实力跟成就,精准匹配能给她带来成长资源的人脉圈子。 晚上九点,陆裴野跟霍雨眠在小区楼下遇到霍宴州。 霍雨眠看到亲哥,直接躲陆裴野身后去。 陆裴野故意问霍宴州:“你老丈人今天搬家,你怎么没去帮忙?” 霍宴州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搬家?” 霍雨眠小心插了句嘴:“我跟裴野哥刚从嫂子新家过来,九爷跟傅先生也去了呢,” 霍宴州的视线在陆裴野跟霍雨眠的身上来回切换了几秒,然后转身上车。 车子一路驶进云初父母之前居住的小区,霍宴州开门进来。 偌大的房间里打扫的一尘不染,所有家具全部套上了防尘罩。 家里干净整洁的一点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云初带着父母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从他名下的房产里搬走了。 霍宴州站在客厅中央,疲惫的阖上眼。 从前的云初,就算买套茶具,也会征求他的意见,询问他的喜好。 而现在。 带着父母搬家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对他只字未提。 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件事,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霍宴州感觉很糟糕。 深夜,霍宴州根据高铭给他发来的地址,来到云初新搬家的地方。 车窗缓缓落下,霍宴州没有下车。 虽然别墅不是独栋的,好在是边户。 院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花草茂盛。 霍宴州点了根。 第二天一早,云初刚到医院,助理乔眠提醒她霍宴州在办公室等她。 云初进来办公室,霍宴州正在窗口通电话。 他一身禁欲的黑色西装站在她的办公室里,趁的她办公室都有点小了。 霍宴州回头,两人对视一眼。 云初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早餐问他:“大早上过来找我什么事?” 霍宴州挂了电话走到云初面前。 他问云初:“搬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云初淡淡的表情没有什么反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霍宴州提醒云初:“我们是夫妻。” 云初纠正他:“但是我们已经分居了,我要离婚!”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气氛陷入僵持。 过了好一会儿,霍宴州再开口,他缓和了语气说:“云初,我不是过来跟你吵架的,” 霍宴州临走时提醒云初说:“就算我们分居,我们还是夫妻。” — 上午十点,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霍总,我们排查了谢小姐两部手机,没发现可疑联系人,” 霍宴州烦躁的解开西装的纽扣坐了下来:“加快进度去查,” 高铭说:“跟谢小姐见面的人身份也确定了,是谢小姐做博主期间的打赏榜一,在谢小姐的直播间总计打赏四百多万,对方承诺给谢小姐三千万彩礼,带谢小姐出国结婚定居,让谢小姐给她生儿子,” 霍宴州给了高铭一个眼神示意:“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哪里也不能去,” 第181 章 你在关心我? 谢安宁等了两天。 等来的结果是,她的榜一大哥不仅不再出天价彩礼带她出国,还要求她赔偿之前打赏的四百多万。 谢安宁走投无路来找母亲张桂兰。 无人的公园一角,谢安宁口罩墨镜遮住脸。 张桂兰迫不及待的追问:“你不是说那个人已经答应给三千万彩礼了吗,为什么又不给了?” 谢安宁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我怎么知道对方会突然变卦,我一打电话过去对方就问我要钱,我能怎么办,” 张桂兰安抚自己的女儿说:“安宁,你还得从霍宴州身上想办法,他是京市首富之子,别的没有钱肯定有,” 谢安宁拉下口罩,让张桂兰看她受伤的脸。 谢安宁咬牙切齿的说:“妈,你看到没有,这是霍宴州老婆打的,那个贱人她不肯离婚,” 谢安宁说:“霍宴州虽然给我提供了住处,也在供宴辞上学,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分钱都不给我,甚至我说我想买个包他都装听不见,我怀疑他,” 谢安宁看了眼张桂兰,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张桂兰拉着谢安宁的手说:“安宁,妈把你跟你哥拉扯大不容易,你哥没出息,我们家就指望你了,” 张桂兰说:“妈也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这段时间你嫂子天天跟你哥吵架闹离婚,你两个小侄子还那么小,你忍心看他们一家四口就这么散了吗,” 张桂兰说:“妈相信你一定能赚大钱,等你两个小侄子长大了,我一定让他们好好孝顺你,你赶紧再想想办法,帮你哥嫂一家把房子买了先安顿下来,” 谢安宁心烦意乱的点头答应:“妈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弄到钱,” 跟张桂兰分开后,谢安宁一个人躲在公园一角。 谢安宁给高铭打了两三个电话,高铭都说霍宴州在忙。 她的脸被云初打肿破了相,她又不敢去找霍宴州。 原本想骗那个死胖子几千万先缓燃眉之急,没想到也是个不靠谱的,说翻脸就翻脸了,还想问她要钱。 谢安宁走投无路之下,只能靠网上的小额贷款维持她基本开销。 同一时间,医院门口。 傅淮川直接把孩子送来医院:“云医生,这几天辛苦你了,” 云川一手接过孩子的小行李箱,一手牵着傅司珩的小手:“傅先生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跟司珩很投缘,我爸妈也很喜欢司珩,孩子放在我家你尽管放心,” 傅淮川说:“云医生如果真想离婚的话,等我手里这个案子了了,我免费帮云医生打场离婚官司,” 云初先是一阵激动,然后又有点犹豫。 她说:“傅先生,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整个京市没人敢接她的离婚官司。 傅淮川从入行以来只接商业案,如果为她破例,这个人情她有点接不住。 傅淮川见云初犹豫不决,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离婚官司我帮你打,” 云初看着傅淮川帅气的背影,揉了下傅司珩的小脑袋:“既然你爸愿意帮我,那我就不推辞了,我付律师费让你爸给你买好吃的,” 傅司珩仰着小脑袋说:“爸爸帮妈妈是应该的,妈妈不用客气,” 云初看着眼前不大点的熊孩子,忍不住感叹。 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 这么聪明这么乖巧又这么会说话的孩子,也不知道傅淮川平时怎么教育的。 真会讨人欢心。 下班还有一会儿时间,云初直接把孩子带进了办公室。 助理乔眠凑过来逗傅司珩一边玩一边问云初:“云主任,您的婚还没离吗?” 云初面无表情的摇头。 乔眠八卦的说:“云主任,我有一个办法,保管你能离,” 云初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病人的档案资料凑过来:“什么方法?” 乔眠说:“我表姐,跟你一样,丈夫出轨在外有了孩子,把我表姐当成免费保姆伺候那一大家子,起先也是死活不肯离,” 乔眠说:“后来我表姐被逼急了,就哭哭啼啼说不甘心,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哄她丈夫先离婚再重新追求她一次,结果就离了,” 云初觉得可行。 虽然霍宴州不好糊弄,说不定他就头脑一热答应离婚了呢。 她得找个机会试一试。 下班后,云初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准备带傅司珩在外面吃晚饭。 医院门诊大楼前面的停车坪,霍宴州见云初下班领着傅淮川的儿子一起出来,忍不住皱眉。 没等云初开口,霍宴州说:“云家乔迁之喜,我找人寻了一块天然玉石摆件送给爸妈,我送你回去,顺便看望一下爸妈,” 云初凝视霍宴州,想起乔眠给她讲的八卦。 云初清了下嗓子说:“我订了餐厅带司珩去吃饭,暂时不回去,” 霍宴州:“那正好,我们一起吧,” 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霍宴州没想到云初会答应一起用餐,忍不住嘴角微弯。 夫妻哪有隔夜的仇。 再过一段时间等他处理完谢安宁的事,他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所有误会,他们夫妻很自然的就能回到最初的婚姻状态。 云初跟霍宴州带着傅淮川的儿子来到一家西餐厅。 云初给孩子点了份儿童套餐:“汤里不要海鲜酱,正餐多放几个小番茄,” 霍宴州坐在云初对面,他定定的眼神凝视着云初给孩子点餐的模样。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被流掉的话,她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母亲。 一想到他跟云初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霍宴州的心口就忍不住一阵绞痛。 傅司珩小小的人儿坐在云初身边,他说:“妈妈,这个叔叔好像不开心,” 傅司珩的称呼成功让霍宴州黑脸。 云初的视线落在霍宴州身上:“脸色怎么这么差?”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涌着情动,他低低的嗓音温柔的不像话:“你在关心我?” 云初垂眸,躲开霍宴州灼热的眼神说:“就算你再混蛋,我们也是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 霍宴州激动的握住云初的手说:“云初,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今晚我就去跟爸妈认错,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云初说:“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你觉得道个歉就完了吗?” 霍宴州握紧云初的双手说:“云初,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让你伤心了。” 云初点头:“如果你真心悔过,想让我相信你也行,你先跟我把婚离,” 云初话还没说完,霍宴州猛的抽回手。 第182 章 霍总,急件, 霍宴州问云初:“绕了一大圈,你还是想离婚?” 云初见霍宴州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瘪瘪嘴说:“不都说了嘛,离了就信你,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主动追我一次你就这么不愿意?” 服务员上完餐离开,傅司珩专心的吃饭。 霍宴州说把切好的牛排换到云初面前,他黑着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愿意主动追她一次。 但他绝不同意离婚。 云初盯着霍宴州凝视了好半晌,一整个泄劲。 从小到大,她看到的都是霍宴州的优点。 他个子高,身材好,五官帅,脑子聪明,矜持有礼。 虽然性子冷,很少话,不怎么好相处,但是她迷的就是霍宴州矜贵冷冽的气质。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霍宴州偏执的要命。 而且只针对于感情。 对谢安宁的维护是。 对这段婚姻也是。 霍宴州见云初半天不说话,他温和了语气开口:“明天我去m国洽谈一个项目,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你能给我最好的礼物,就是离婚证。”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霍宴州再次冷脸。 他说:“我们现在毕竟还是夫妻,你总是住在娘家也不方便,等我出差回来,忙完股东大会,我去接你。” 云初放下刀叉:“不用这么麻烦,下周我会走程序起诉离婚,” 霍宴州静静的凝视着云初好一会儿。 然后把视线落在云初身边的傅司珩身上。 他说:“傅淮川给你的底气?” 两人对视,云初没有回应他。 她不知道傅淮川有没有能力帮她打赢这场离婚官司。 但是她总要试一试。 餐厅门口,谢安宁带着孩子进来餐厅,谢宴辞一眼看到了霍宴州:“妈妈,是,” 谢安宁眼疾手快捂住谢宴辞的嘴巴,慌忙把孩子带出餐厅。 说他银行卡被冻结,转手拍一个多亿的平安扣讨好云初这个贱人。 给他助理打电话,一连几天都说工作忙,却有时间陪着云初这个贱人吃晚餐。 如果他压根就没打算跟云初那个贱人离婚。 从回国到现在,他就没打算跟她复合,也不愿意睡她,现在连钱也不给。 他明明已经拿六千万支票让她彻底离开京市了,他为什么突然又反悔变卦? 他不惜再一次违背他爷爷的意愿给她提供住处,供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说... 谢安宁吓的浑身一哆嗦。 她不能这样胡的乱猜测下去,她得做两手准备。 她必须得想办法试探出霍宴州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再给自己想一条退路才行。 — 几天后。 傅淮川出差回来,来云家接儿子。 看着小家伙窝在许静怀里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动画片,傅淮川眼神宠溺。 傅淮川放下礼物:“伯父伯母,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许静牵着傅司珩的手满眼慈爱:“傅先生千万别客气,以后啊你要是出差,就把司珩送过来我们帮你带,” 傅淮川笑着点头:“那我就不跟伯父伯母客气了,” 傅淮川接了孩子上车,给云初打了一个电话:“谢谢云医生,司珩我接回去了,” 电话那端,云初言语有不舍:“天凉了,我妈给司珩买的外套你带上没有?” 傅淮川笑着回她:“都带了,还有他舅舅给买的玩具,姥爷给买的围棋,” 傅淮川显然是个会说话的。 电话那端云初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傅淮川说:“云医生,如果你信得过我,你跟霍总的离婚官司可以全权委托给我,” 云初巴不得:“谢谢傅先生,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傅淮川挂了电话后问傅司珩:“司珩,这几天在妈妈家感觉怎么样?” 傅司珩说:“爸爸,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住在一起,我也想跟爸爸妈妈天天住在一起,” 傅淮川静置了几秒,他对儿子说:“那你加油,让妈妈答应你天天跟你在一起,” 傅司珩挠头:“。。。。” — 霍宴州出差刚回来,被霍青山叫回了老宅。 霍青山问霍宴州:“三天后的股东大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霍宴州语气笃定:“我给霍氏引进的项目已经初步达成合作意向,如果签约成功会给霍氏带来超过十年以上的高额回报率,相比之下,有关于我的那些捕风捉影的负面新闻不值一提,” 霍青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宴州,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其他的都不重要,” 霍宴州从老宅离开,独自开车来到云初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霍宴州再三犹豫没有直接去敲门,他给云初发了两条信息。 几分钟后,云初从别墅出来。 霍宴州把一个精巧的礼物盒递给她:“感觉挺适合你的,就买下了,” 云初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云初合上盖子把首饰盒还给霍宴州:“拿去送给合适的人吧,” 霍宴州没有接那条项链,他伸手把云初拥进怀里。 任由云初在他怀里挣扎,他抱紧云初,闷声对她说:“我想你了,股东大会结束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云初有时候挺佩服霍宴州。 他总能自动屏蔽掉自己不想看不想听不想信的东西,只专注做自己的事。 云初说:“霍宴州,我爸妈不想看见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发觉云初挣扎的厉害,霍宴州心有不甘的松开她。 他说:“你把礼物收了我就走。” 云初无奈收了礼物,霍宴州这才上车。 霍宴州怔怔的凝视着云初,看她拿着礼物一路小跑着进了大门,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 他不能再容她在娘家继续住下去了。 股东大会后,他一定得把她接回家。 三天后,霍氏集团股东大会。 霍宴州优越的身高一身剪裁得体的纯黑色商务西装,气场矜贵冷冽。 他跟他的父亲并肩从电梯出来,被一帮人簇拥着进了会议室。 在所有股东对霍宴州私生活的质疑声中,霍宴州走上台。 在他强悍的思维逻辑攻势下,加上他刚给霍氏带回来的百亿项目加持下,很快引来全场一片喝彩声。 霍青山说:“宴州在商场上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在生活上他更是洁身自好顾家的好丈夫,大家不要听信外面的传言,” 诸位董事纷纷点头附和: “霍董说的是,像宴州这么优秀的继承人,无论在哪个领域都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就在这时,一名助理匆匆敲门进来,把一份文件递到霍宴州面前:“霍总,急件,” 霍宴州眼神微眯了一下,把文件递给高铭:“先送去我办公室,” 霍青山不满出声:“什么急件,拿来我看看,” 不等霍宴州阻止,霍青山抽走了高铭手里的文件。 在一众董事们好奇的目光中,文件袋被拆开。 诸位董事的目光纷纷投向霍宴州:“离婚律师函?” 第 183章 你就这么孝顺三旬老人的? 在众人震惊又诧异的目光中,霍宴州抽走他父亲手里的离婚律师函递到了高铭手里。 高铭硬着头皮开口:“抱歉各位董事,外面的助理送错了,这份文件是给我的,” 在霍青山的呵斥声中,高铭抱着自家总裁的离婚协议匆匆出了会议室。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心里各有判断。 董事会结束后,执行总裁办公室。 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故意在董事会上送离婚律师函给你,谁给她的胆子?”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气愤的说:“宴州我告诉你,你赶紧跟她离婚,让她净身出户滚出霍家!” 霍宴州面不改色:“爸,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离不离我说了算。” 霍青山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这件事由不得你!” 霍青山说:“把那个律师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接霍家的离婚案!” 霍青山一顿咆哮,摔门离开。 — 傍晚,云初在一家超市购物出来,被霍宴州强行拉上车。 司机跟高铭下车躲开几米开外。 豪车后排的座椅上,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云初感受到了霍宴州身上的怒意。 如果她猜的没错,霍宴州应该收到离婚律师函了。 霍宴州克制的明显。 他说:“云初,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一些事情让你无法接受,你瞒着所有人拿掉我们的孩子,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了,我照顾你的情绪考虑你的身体,我答应跟你暂时分居让你冷静,你还想我怎样?” 云初一字一句认真回答:“我要你跟我离婚,马上。” 霍宴州双手扣住云初的双肩,逼着云初跟他对视。 霍宴州说:“云初,当初是你说爱我,说要嫁给我的,你凭什么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云初被霍宴州揭了伤疤,脾气也上来了。 她推开霍宴州,拔高了语气:“霍宴州,当初是我眼瞎,我后悔了不行吗?” “后悔?” 霍宴州别开视线,双手无措的悬在半空。 他稍稍沉默了一下。 他说:“你以为离婚就这么容易吗?” 霍宴州说:“霍氏是上市集团,我们结婚离婚都是要公开的,我们的婚姻牵涉太多,你别太天真了!” 云初稍稍仰头,眼神异常坚定的说:“霍宴州,你身份尊贵,你顾虑多,也没阻止你出轨谢安宁,你现在道貌岸然的跟我说这些,你觉得我会听吗?”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异常冷淡的眼神,胸口闷的厉害。 他说:“谢安宁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已经尽量在弥补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闹了,” 云初被气笑了:“把你爷爷气进医院也要把谢安宁母子留下来,这就是你说的弥补?”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我有苦衷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留下谢安宁只是为了,” 云初出声打断:“霍宴州你就算说破天,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两人对视。 气氛压抑又紧张。 就这样,两人足足沉默了有几十秒钟。 霍宴州转移话题说:“云初,你知不知道傅淮川的咨询费都按小时按美金计算的,而且他入行到现在只接商业案,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为你破例,他图什么你想过没有?” 云初当场怼了回去:“霍宴州,在你眼里我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但不代表我在任何人眼里都没有价值,傅律是个好父亲,我尽心尽力让他儿子康复,他帮我打官司作为回报,如果你还有其他想法,那单纯就只是你的想法,” 霍宴州试探着握住云初的手,云初生气躲开。 霍宴州隐忍着,他再开口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他低声问云初:“就算离婚了,你又能找到比我更优秀的人吗?”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女人不一定非得靠男人才能活着,婚姻并不是女人的全部。” 霍宴州眼底的温柔一点点散去。 他异常冷静的对云初说:“云初,如果你以为一个傅淮川就能如你所愿,你就大错特错。” 云初说:“霍宴州,不管有没有傅淮川,这个婚我离定了!” 霍宴州冷哼一声,吩咐司机开车。 云初一路挣扎被霍宴州直接带回了家。 云初防备的眼神盯着霍宴州。 这是从她认识霍宴州以来,霍宴州第一次在她面前动怒,失控。 云初不由自主想到了【知名教授离婚杀妻分尸案】 霍宴州弯腰把拖鞋递到云初脚边,他说:“你想离婚,你尽管折腾,在没拿到那张离婚证之前,你给我老实住在这儿!” 见云初握紧手机靠在鞋柜旁一动不动,霍宴州失去了所有力气跟手段。 他说:“你不用这样防备我,我还没丧心病狂到对自己老婆用强的地步。” 霍宴州说完,径直去了书房。 云初大脑彻底陷入混乱。 霍宴州好像要疯了。 好在一夜有惊无险。 第二天中午,云初约傅淮川在餐厅见面。 云初说:“傅先生,霍家不是普通人家,如果我的离婚案让你有压力,你千万别勉强,” 傅淮川问云初:“云医生,如果你跟霍总之间的感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可以撤诉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云初语气坚定:“不瞒傅先生,我是有顾虑,但这个婚我是必须要离的。” 傅淮川说:“虽然霍氏的律师团队出了名的难缠,霍家在京市只手遮天,但霍总毕竟是过错方,只要云医生决定了,我这边你不用有顾虑,” 云初胡思乱想了一夜,心里稍稍有点安慰。 不愧是大律,做事游刃有余,又给自己给对方留有一些余地,是个精明的人。 下午,云初来容园。 容九渊发现云初有点心不在焉:“傅律答应帮你打离婚官司了?” 云初点了根熏香:“九爷的消息真灵通,” 云初转身,手里的香不小心戳到了容九渊的西装裤。 幸好云初眼疾手快把香收了回来。 容九渊盯着裤子上被烧出来的窟窿问云初:“你就这么孝顺三旬老人的?” 第 184章 有所图, 云初一阵手忙脚乱后。 她对容九渊说:“改天,我陪您一条裤子,” 容九渊手指戳了下裤子上的窟窿眼:“之前,你可不是这个状态,” 云初放下手里的针灸盒。 她说:“小舅舅,你好歹也是霍宴州的长辈,他混蛋成那样你也不管管,” 容九渊挑眉。 这声小舅舅一喊,准有事。 云初说:“霍宴州把我带回家了,我怕他走极端杀我分尸再杀我全家,我没敢跟他硬来,你是他小舅,你就不能想办法治治他?” 容九渊问云初:“真心想离?” 云初拍着胸脯说:“做梦都想离。” 容九渊垂着眼睑低头盘手里的佛珠:“等会儿扎针的时候注意点,别走神了又在我头顶开个窟窿,” 云初:“。。。。” 云初从容园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突然一道远光打过来,云初吓的紧急刹车。 “少奶奶,老爷子请您去老宅一趟,” 云初被带回了霍家老宅。 原本以为又是一场吵闹,没想到老爷子一反常态,对她的态度好了起来。 老爷子说:“宴州不肯跟你离婚,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既然谢安宁的孩子也不是宴州的,你收收心好好跟宴州过日子,以前的事情一张纸掀过去,就不追究了,” 云初站在老爷子面前,心里一阵讽刺:“老爷子,您儿子没告诉您,您孙子在股东大会上收到离婚律师函这件事?” 老爷子说:“年轻人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以后整个霍家都是你跟宴州的孩子继承,不要抓着一件事不放,” 云初冷笑:“霍家的荣华富贵,我不屑要。” 霍青山实在忍不住了,他指着云初说:“外面的男人出轨的多了去了,更何况宴州这么优秀,再说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宴州的,他又没背叛你,你再掂量掂量自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云初坚定的语气说:“你儿子再优秀,我就是不跟他过,更不会给他生孩子,你们想跟我耗我是不介意,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爷子气的当场变了脸色:“当初我用钱打发了那个姓谢的,没想到宴州非又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回来,真是家门不幸!” 霍宴州赶到的时候,老爷子被气的在沙发上大喘气,霍青山暴跳如雷,客厅里乱成一团,云初站在旁边围观。 霍宴州询问云初:“你没事吧,” 上下检查没发现云初受伤,霍宴州说:“你去车上等我,”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转身走人。 云初离开后,霍青山气愤的说:“宴州我警告你,傅淮川接手的案子从无败绩,云初这个女人看样子也是铁了心不想跟你过下去了,你必须早做打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霍青山说:“还有谢安宁那个女人,你再不处理,休怪我跟你爷爷不给你面子!” 霍宴州坚持:“爸,我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霍宴州上车,看了眼副驾驶正在刷手机的云初。 他犹豫了一下,启动了车子。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家。 云初径直进了主卧,反锁房门。 霍宴州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 他敲门说:“把门打开,我外面浴巾用完了,” 房门打开一条缝,云初扔了一条浴巾出来。 霍宴州开门,房门再次被反锁。 霍宴州站在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弯腰捡起浴巾。 第二天上午,傅淮川的律所。 二百七度全景落地窗的办公室休息区,傅淮川亲自给霍宴州递了咖啡。 两人身高不相上下,穿衣风格也很相似,气场却截然不同。 傅淮川帅气沉稳,霍宴州矜贵冷冽。 两名助理退出办公室后,傅淮川开口:“霍总日理万机怎么突然有空来我这边?” 霍宴州直截了当的开口说:“傅先生,我跟我太太是闹了点矛盾,但没严重到离婚的地步,我今天过来是希望傅先生不要插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傅淮川表情认真:“云医生是司珩的干妈,也是司珩的主治医生,她有需要我是一定会帮忙的,” 霍宴州问傅淮川:“你免费帮我太太打官司帮助她离婚,傅先生可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图?” 傅淮川说:“我当然有所图,” 见霍宴州变脸,傅淮川说:“我希望云医生能活的开心,云医生开心,我儿子就开心,我儿子开心,我就非常开心,” 霍宴州起身准备离开:“我跟我太太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分就能分的开的,如果傅先生坚持要跟霍氏的律师团队硬碰硬,那就相互切磋一下,” 傅淮川听懂了霍宴州话里的言外之意,还是礼貌的起身送霍宴州到门口。 霍宴州从律所出来,高铭小心询问:“霍总,傅律怎么说?” 霍宴州上车后,烦躁的扯了下衬衫的领口。 傅淮川跟云初才认识短短时间,没想到傅淮川愿意为了云初开罪霍家。 霍宴州枕着头枕闭目养神:“谢安宁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高铭小心回答 :“暂时还没有进展,”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回公司,” 接下来一连几天,霍宴州一直在忙。 却没有疏忽观察云初。 他发现她这几天有点反常,好像很怕他。 每天乖乖上下班,乖乖回家,除了不让他进主卧,不理他,其他的还好。 防备他,就跟防备一个杀人犯没两样。 周五一早,霍宴州等到云初从房间出来。 他拦住他说:“明天休息,我陪你去看看爸妈,顺便给他们送点营养品,” 云初果断拒绝:“我爸妈不想见你。” 霍宴州不自觉搂住云初的腰把人带进怀里。 云初刚伸手去推霍宴州,抬眼对上霍宴州危险的眸子。 云初心里打鼓。 就在云初胡思乱想之际,霍宴州的手机响了。 霍宴州松开云初转身接电话。 云初清晰的听到电话里高铭的声音:“霍总,您刚谈拢的百亿项目,被人截胡了,” 云初小声嘀咕一句:“谁这么有实力能抢霍氏的百亿项目?” 霍宴州黑着脸转身:“。。。。” 第185 章 嘭! 上午十点,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说:“霍总,竞争对手是九爷的人,”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在办公桌面,他说:“备车,去容园,” 高铭站在原地没有动:“...霍董跟夫人已经到容园了,” 霍宴州疲惫的仰面靠在办公椅上。 稍稍停顿了一下,霍宴州吩咐高铭:“准备一下,下午飞M国,” 这个项目他势在必得。 同一时间,容园。 容老爷子听说自己的外孙恶意竞争抢了霍家百亿项目,也不是不敢置信。 容老爷子问容九渊:“确有此事?” 容九渊坐在轮椅上,垂眸。 他一边盘着手里的佛珠手串一边点头承认:“晚辈太狂,我这个当长辈的实在看不下去,帮霍董好好教育他一下,” 霍青山也不想得罪容家,他说:“九爷,有话您说在明面上,虽然您跟温家长辈确实有过节,但我们霍家没得罪过你吧?” 容九渊抬眸:“得罪我的主治医生,就是得罪我,” 霍青山跟温蔓相互对看一眼。 温蔓说:“九爷,宴州做错了事,九爷作为长辈尽管管教他,我们夫妻绝无怨言,但是他们两口子闹离婚,不至于让九爷发动商战吧?” 容九渊摇头:“至不至于你们说了都不算,” 霍青山脾气有点收不住了站起身。 他说:“容老爷子,容九爷,我霍家一直以来都在帮忙调和温容两家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九爷的枪口居然对准了我们霍家,” 霍青山说:“虽然九爷人中龙凤手段确实了得,但我霍家也不是吃素的,霍氏跟八大家族都有利益往来,牵一发动全身,如果九爷执意如此,那容家的恶意我们霍家接下了!” 霍青山态度强硬,温蔓也只能跟着一起离开。 两人离开后,容老爷子的拐杖就抡了下来:“你这个混账东西!” 容九渊轻而易举的接住了容老爷子的拐杖。 容九渊说:“外公,跟八大家族为敌不至于,但是霍宴州一天拖着不离婚,他所有的项目我都要会抢,” 容老爷子一边跺脚,一边磕着拐杖:“那个姓云的是你外甥媳妇,” 容九渊拍拍容老爷子的肚子:“外公,我知道,” 一个多小时后,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宴州问父母:“九爷怎么说?” 温蔓说:“宴州,妈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肯跟小初离婚,你不是很会算计吗,不是擅长权衡利弊吗,现在就连外人都站云初那边,你还想让霍家损失多少?” 霍宴州说:“妈,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能压住董事会那帮老狐狸,我自然有我的手段,像九爷这样的竞争对手我不是没遇到过,如果九爷执意跟霍家一较高下,我奉陪到底,” 稍稍停顿了一下,霍宴州说:“但是离婚,我不同意。” 霍青山拍桌而起:“霍家百年豪门,就算再损失几个百亿项目,也动摇不了我们霍家的根基,商场如战场,如果容家真心与我们霍家为敌,宴州你不用跟他们讲情面!”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温蔓的反应。 他说:“爸,九爷跟妈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尽量从中斡旋。” 温蔓没想到霍宴州能说出这种话。 以往,他父亲在商业上给他灌输的思想都是六亲不认的。 他们霍家男人信奉:慈不带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他们霍家男人都是利己的,自己的原则永远高于人情之上。 任何事情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能冷静权衡,也能杀伐果断。 但是在感情上,一个一个的,全都是智障。 — 中午午休时间,云初接到霍宴州电话从医院出来。 霍宴州二话不说把人拽上车。 云初隐隐发觉霍宴州的情绪又有点不对劲了。 她瘪了瘪嘴,等霍宴州先开口说。 霍宴州定定的眼神盯着云初说:“没想到你还挺能耐,” 云初实在听不出来这句话是夸她还是骂他。 云初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 霍宴州说:“九爷为了逼我跟你离婚,撬走霍氏百亿项目,这件事你知道吗?” 云初小心肝打颤。 她就随口一说,容九渊居然用百亿项目逼霍宴州跟她离婚。 这么重的人情,她怎么还? 霍宴州看云初的反应就知道她被蒙在鼓里。 霍宴州说:“云初,霍家百年豪门,京市首富的名头不是虚来的,如果九爷为此发动商战针对霍家,他面对的不仅仅是霍家,还有霍家背后的几大家族,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云初心里发虚。 她知道,霍宴州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她不想让步。 云初说:“霍宴州,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干脆跟我离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臂把人拉近身边。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我是让你失望过,但我有我的底线我没有背叛你,你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但离婚不行。”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霍宴州依旧不肯离婚,云初也是没辙了。 她破罐子破摔说:“霍宴州,你要是不怕我作天作地,给你戴绿帽子让你喜当爹,那你就不离,” 霍宴州阴沉着脸死盯着云初:“你敢!” 云初挺直腰杆:“腿长在我身上,我有什么不敢的!” 霍宴州气的眉头突突的跳,他咬牙切齿的说:“云初,你要是敢在外乱来,我把你腿打断。” 云初把腿伸霍宴州腿上:“有本事你现在给我打断,我一想到不能马上跟你离婚,我都不想过了,我还在乎腿?” 霍宴州气的胸口疼:“你给我滚下车。” 云初刚下车,霍宴州就吩咐司机开车。 云初目送扬长而去的豪车,心里七上八下的。 只因她一句话,傅淮川帮她打离婚官司,容九渊发动商战给霍家施压。 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卷进来她还不知道。 云初拍拍自己的胸口,不停的深呼吸。 — 下午两点过半,霍氏办公大楼门口。 霍宴州阴沉着脸刚从车上下来。 一辆豪华超跑一边鸣笛一边朝他冲了过来。 “嘭!” 一声巨响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第186 章 你人去哪了? 一个多小时后,医院。 云初正准备去容园,高铭匆匆过来:“太太,霍总出车祸了,人正在这家医院抢救!” “出车祸?” 云初有点不信。 在京市,除非想死想讹钱。 不然的话谁敢撞霍宴州? 视线无意中瞟到洛克.瑟,云初心里咯噔一下。 云初快步走上前一把拽住瑟六怼到墙边。 她回头看了眼高铭,然后压低声音问瑟六:“霍宴州是不是你开车撞的?” 洛克.瑟‘嗯’了一声:“谁让他跟我爷爷告状,又死活不肯跟你离婚~” 云初捂住瑟六的嘴巴,给他眼神示意。 云初提醒瑟六说:“你刹车出故障了是不是?” 瑟六摇头:“我的车刚车检过,一点问题没有,” 云初再次回头看了高铭一眼,急出了一身汗。 她不停的给瑟六使眼色:“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犯病了,来找我复查的,赶紧去挂号,我给你看完再走,” 瑟六拍着胸脯说:“初我没病,我吃的好睡的好精神状态别提有多好了,我单纯就想掰回一局,” 云初第三次回头看了高铭一眼,然后拽着洛克.瑟就走。 就算洛克.瑟是欧洲财阀的小儿子,身份尊贵。 但这里是京市。 就算洛克.瑟家族再厉害,撞了霍宴州,也别想全身而退。 高铭眼睁睁的看着云初离开,转身进了电梯。 一个多小时后,霍宴州被转进VIP病房。 霍宴州阴沉着脸问高铭:“她人呢?” 高铭不敢吱声。 自家总裁让他去叫人,可是人家连他是死是活都没问一句,直接带着别人走了。 高铭想想,这话不能说。 霍宴州一身蓝白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正打着点滴。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高铭:“问你话呢,哑巴了?” 高铭欲言又止:“霍总,夫人她,” 霍宴州看着高铭的反应,忍不住皱眉:“她说什么了?” 高铭摇头:“没说什么,” 见自家总裁瞬间冷脸,他又点头:“说了一些,” 霍宴州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他扎针的手指着高铭。 高铭硬着头皮说:“太太问阿瑟少爷是不是刹车失灵,或者是犯病精神状态不好犯困才...” 高铭没了声音。 霍宴州黑了脸:“然后呢?” 高铭:“然后太太跟阿瑟少爷一起离开了,” 霍宴州闭着眼睛深呼吸,他说:“再去给我叫,让她马上过来!” 高铭赶紧去办。 不一会儿高铭进来:“霍总,太太的助理说,太太去容园了,” 霍宴州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气的大喘气。 很好。 她这是连他死活都不管了。 温蔓跟霍青山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霍青山环顾病房,气愤的说:“你伤成这样,你老婆人呢?” 霍宴州看了高铭一眼。 高铭说:“太太去出外诊了,暂时还不知道霍总受伤住院的消息,” — 第二天一早。 云初特意化了淡妆,换了条清新亮眼的田野兰两件套裙,裙子的长度恰到好处在膝盖上方,脚上踩着一双小白鞋,扎着利落的高马尾。 上午八点,云初捧着一束鲜花来到霍宴州病房。 霍宴州躺在病床上,视线紧盯着进来的云初薄唇紧闭成一条直线。 她今天的穿搭很适合她,妆容精致越发的漂亮。 套装的设计把她的好身材完美衬托了出来,扎着高马尾青春时尚又减龄,蓝色将她的气质衬托的更加淡雅,纯净。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慢慢变的深沉。 霍宴州开口,嗓子微微有点低哑。 他说:“你明知道我受伤住院了,你人去哪了?” 云初把鲜花放下,她走到霍宴州的病床边,无比认真的表情对霍宴州说:“霍宴州,离了吧,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两人对视了足足有几十秒钟的时间。 霍宴州突然翻身下床。 他猩红着眼睛把云初死死禁锢在怀里,她说:“我受伤了你看不见吗?” 云初挣脱不开,任由霍宴州抱着。 云初轻飘飘一句:“谁没受伤过呢,只要死不了都不算事儿,” 云初说:“离了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 霍宴州听懂了云初话里的弦外之音。 他心里莫名一阵发慌,箍住云初的手臂不自觉用力。 他红着眼一字一句对云初说:“想离婚?除非我死了。” 云初察觉到霍宴州情绪有些失控,她尽量不惹恼他:“有话好说,你先松开我,” 霍宴州固执的把人抱紧。 他把头埋在云初脖颈,闷闷的声音带着委屈。 霍宴州忍不住说:“让我抱你一会儿,” 就在云初思考怎么让霍宴州松开她时,高铭跟霍宴州的父母还有两名医护人员敲门进来。 众人看到病房里亲密的两人,尴尬的停在原地。 高铭一脸懵逼...? 温蔓也是没想到两人会有如此亲密的时候。 霍青山一时间也愣住了。 他小声对温蔓说:“他们夫妻关系,也许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糟糕。” 温蔓拽着霍青山出了病房。 霍宴州不情不愿的松开云初,眼睛却始终停留在云初身上。 云初吩咐高铭:“把你家大总裁扶病床躺好,” 高铭又愣了一下,赶紧照办。 云初问医生:“吴主任,病人情况怎么样?” 吴主任说:“腿部有不同程度挫伤,还有两张片子还没出来,霍董要求住院观察,” 云初说:“他身体素质好,最多轻伤。” 吴主任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瞪了高铭一眼。 高铭也不知对错,硬着头皮开口:“太太,当时的情况凶险,要不是霍总眼疾手快身手好,人就被撞飞了,应该有内伤,” 云初给了高铭一个警告的眼神:“这不是好好的没飞吗?” 高铭偷偷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那表情难看的好像要咽最后一口气。 医生离开后,高铭赶紧躲去门口。 云初站在病床边,盯着病床上气的两腿绷直,闭着眼睛胸口起伏明显的霍宴州稍稍沉默了一小会儿。 云初说:“霍宴州,你伤的也不重,我让阿瑟少爷过来给你道个歉,这件事小事化了你看怎么样?” 霍宴州睁着眼睛死死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问云她说:“云初,你站在谁的立场跟我说这些话?” 第 187章 能屈能伸,不吃亏 云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是为你们两个都好。” 霍宴州冷着脸眼神质疑。 云初说:“阿瑟少爷失眠症复发了,他头疼犯困,他不是故意的,” 不等云初把话说完,霍宴州腾的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 他严厉出声说:“云初,亏你还是一名医生,洛克.瑟有没有康复医院是有档案记录的,他没病,他这是蓄意谋杀!” 云初就知道,霍宴州不可能这么轻易罢休。 她说:“阿瑟少爷的病情多次反复,我是她的主治医生我比你了解,” 现在,她没有更好的办法替洛克.瑟解释。 这个老六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上来后,会时不时发癫。 云初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问霍宴州:“我就问你,和解,你同不同意?” 霍宴州死死盯着云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见霍宴州这个态度明显不想罢休了,云初说:“霍宴州,洛克家族在欧洲的地位你是知道的,洛克家族不是云家,不会任由你欺负,” 霍宴州忍着腿上的伤口传来疼痛,他站在云初面前。 他说:“云初,洛克家族不好惹,你当我霍家是纸糊的吗?任谁都能挑衅?” 云初知道,瑟六这一撞,撞碎了霍宴州的自尊。 硬的不行,云初只好来软的。 云初犹豫了一下,缓和了语气劝霍宴州说:“霍氏在欧洲也有商业部署,你别因小失大,我这么做也是为你考虑,” 两人对望,霍宴州只是盯着云初看,却一言不发。 云初心里没底。 决定联系傅淮川。 他是律师,他一定有办法。 云初拿出手机刚要转身离开,被霍宴州扣住手腕。 霍宴州问云初:“想联系傅淮川帮忙?” 云初被霍宴州看穿了心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后退坐在病床边。 他的视线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说:“云初,他故意撞了我,就是谋杀,十几个高清摄像头全程拍摄了下来,有霍氏的律师团队在,就算傅淮川再有本事,这件事也别这么轻易过去,” 云初猛的收回手。 她警告霍宴州说:“你要是告阿瑟少爷谋杀,我就把你爸当年出轨有私生子的事,还有你出轨的事一并抖给记者!” 霍宴州气结:“你就这么护他?” 云初别开脸。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 霍宴州妥协:“不告他也行,但我有条件,” 云初眼神防备:“什么条件?”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让那个老六过来给我道歉,你照顾我到出院。” 云初:“就这些?” 霍宴州点头:“他撞了我,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但是道歉是必须的,我受伤了你是我太太,我让你照顾我到出院,不算过分吧?” 云初短暂的犹豫。 洛克.瑟撞了霍宴州,说到底原因在她。 霍宴州老奸巨猾,那个老六年轻气盛根本不是对手。 傅淮川破例给她打离婚官司,这个人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再麻烦他。 既然霍宴州愿意息事宁人,她照顾几天就照顾几天。 能屈能伸,不吃亏。 云初说:“让阿瑟少爷道歉让我照顾你都可以,但是你得写和解书。” 霍宴州冷了脸说:“云初,你是我太太,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放他一马,你别太过分。” 云初说:“谁让你为了谢安宁骗我在先,害我对你失去信任,这能怪我吗?” 一句话,成功把霍宴州怼死。 霍宴州吩咐高铭:“去打份和解书过来我签字,让监控室把今天的所有监控数据全部删了。” 高铭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十多分钟后,高铭拿来和解书,霍宴州签字后,云初这才放心。 云初冲门口喊了一句:“阿瑟少爷,进来吧。” 瑟六开门进了病房。 半躺在病床上的霍宴州瞬间黑脸:“原来你就躲在外面?” 瑟六伸出手指在霍宴州的腿上排排戳:“我躲外面怎么了,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 霍宴州一脚把瑟六踢开,瑟六扯掉了霍宴州身上的被子。 云初看着两人感觉有点头疼。 她帮瑟六作证说:“霍宴州,我没说错吧,他旧疾复发,脑子有点问题,” 霍宴州给了云初一个白眼。 云初把瑟六拽到病床边,给瑟六使眼色:“阿瑟少爷,就算不是故意的,但撞了人就是你不对,给霍总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了,” 老六不肯。 云初威胁他:“不听话,下次不带你玩了,” 瑟六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起。 霍宴州重点压根就没放在瑟六身上,瑟六刚道完歉,霍宴州就赶人。 瑟六躲在云初身后,跟霍宴州大眼瞪小眼。 云初对霍宴州说:“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先回我妈家一趟,中午过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霍宴州说:“中午老宅会送午餐过来,你陪我一起吃,” 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拉着瑟六出了病房,云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让瑟六在走廊等她。 她折回病房问霍宴州:“我今天明天周末是有时间,但是周一工作起来会很忙,我怕照顾不过来,要不要我帮你把谢安宁给你叫过,” “你给我出去!” 云初话没说完,被霍宴州没好气的打断。 云初瘪瘪嘴,出了病房。 从医院出来,云初再三叮嘱瑟六,让他在霍宴州住院期间消停点,别把他给惹毛了。 跟瑟六分开后,云初回了一趟娘家。 临近中午,云初准时回到霍宴州病房。 管家跟佣人把午餐摆放在小餐桌就离开了。 见霍宴州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云初过来把人扶到小餐桌旁坐下来。 安静的病房里,两人安静的吃饭。 霍宴州盯着云初,主动给她夹菜:“吃完饭你去睡会儿,有事我叫你,” 霍宴州突然温柔,云初有点不适应。 见云初不说话,霍宴州放下筷子,伸手撩她侧脸散落的头发。 云初偏头躲开,霍宴州的手空在半空。 他刚要开口,外面有人敲门。 还没等云初起身,瑟六开门探进半个身子进来:“烤鸭要不要吃?” 第 188章 为什么, 霍宴州看到瑟六,顿时没了食欲。 老六把烤鸭放在餐桌上,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见霍宴州冷着脸,老六说:“道歉得有诚意,光嘴说怎么能行,” 老六说:“吃什么补什么,一会儿两个鸭腿都给你吃,” 霍宴州伸手搭在云初肩膀:“我不饿,扶我上床,” 云初把霍宴州送上床躺着:“那我阿瑟少爷先吃点,等你什么时候饿了再吃,” 霍宴州:“。。。。” 云初回来,瑟六把鸭腿给云初一个:“初,他不吃我们正好一人一个,” 云初给瑟六夹菜:“尝尝霍家厨师的手艺,”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盯着餐桌旁的两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从他认识云初开始,从来吃饭的时候云初都是黏在他身边的。 只要是她认为好吃的东西都会让他尝一口。 更别提他不舒服的时候了。 可是现在,他受伤住院,她对他,竟然如此冷漠。 霍宴州痛苦的阖上眼。 吃完午饭,云初收拾了一下。 瑟六见云初眉眼间有疲惫,他说:“这里太吵了,你去办公室休息,我帮你看着他,” 云初见霍宴州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躺尸,直接出了病房。 从病房里出来,云初有点不放心两个男人独处,她给高铭打了一个电话,让高铭尽快回医院来。 高铭这边匆匆挂了电话,他对谢安宁说:“谢小姐,霍氏现在资金紧张,霍总受伤住院,您先忍忍,等霍总出院再说,” 谢安宁听说霍宴州住院,忙不迭说:“宴州怎么了,你快带我过去,” 高铭哪里敢:“谢小姐您还是别去了,霍夫人日夜在病房里守着,您去了恐怕不妥,” 谢安宁一想到她还欠温蔓一大笔钱,当场打了退堂鼓:“既然高总助这么说,那我就不去添乱了,” 谢安宁红着眼说:“可是我跟孩子现在真的过不下去了,要不高总助您先借我点钱应应急,就十万吧,等宴州出院了,我让他立刻还给你,” 高铭一个头两个大。 要不是自家总裁交代要稳住谢安宁,他非得给这女人两巴掌不可。 高铭说:“谢小姐,我每月的工资都是上交给我老婆的,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借给你,” 谢安宁让步:“没有十万,几万总有吧,” 见高铭还是不肯借钱,谢安宁哭了起来:“看样子宴州是不肯管我们娘俩的死活了,” 高铭见谢安宁哭哭啼啼的没完,硬着头皮说:“一万,我只有一万,” 一万谢安宁也要。 反正她也没打算还。 就在高铭给谢安宁刚转了一万块钱的时候,高铭的老婆跟小姨子推着婴儿车正好撞见这一幕。 高铭一声‘糟糕’还没来得及躲,就被自己老婆抓个正着。 高铭小姨子薅着谢安宁的头发把人摁在地上一顿扇。 高铭被自己老婆打的抱头鼠窜,死命护着他那张脸。 现场一整个乱了套。 高铭来到霍宴州病房,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瑟六见高铭进来,起身离开。 病房的门带上,霍宴州问高铭:“情况怎么样了?” 高铭把他跟谢安宁见面,被老婆小姨子暴打的经过说了一遍。 霍宴州安慰他说:“被老婆打又不丢人,你再忍忍,” 见高铭垂头丧气,霍宴州说:“这件事过了给你带薪休假一个月,年终奖翻倍,” 高铭瞬间支棱了起来,他说:“霍总,谢小姐问我借了一万块钱,”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到了这个地步谢安宁都没有找谢宴辞的亲生父亲帮忙。 她背后的男人到底是谁? 跟陈聿的死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 谢安宁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 云初下午过来病房,只有霍宴州一个人在。 霍宴州朝云初伸手:“扶我去洗手间,” 云初站在原地没动,她说:“霍宴州,你腿又没断,用得着这么矫情吗?” 霍宴州提醒云初:“你答应照顾我,就是这么照顾我的,扶我一下都不愿意?” 云初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扶:“要不还是让谢安宁过来照顾你吧,” 云初话没说完,被霍宴州推开。 看着霍宴州腿脚利索的进了洗手间,云初也很无语。 看样子,她只能忍到霍宴州出院了。 瑟六敲门进来,见云初愁眉苦脸,他打趣说:“想什么呢,眉毛都能打结了,” 云初笑了笑:“没事,” 瑟六说:“云初,抽空我们去赛车吧,” 云初说:“好。” 见霍宴州从洗手间出来,云初这次主动伸手去扶他。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问云初:“这个老六怎么又来了?” 瑟六说:“没人陪我玩,我过来找初打两把游戏,” 云初手机电不多,加上霍宴州脸色难看,她没有打。 霍宴州坐在病床上处理公务,瑟六戴着耳机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云初拿了薄毯给瑟六盖着腿,又帮他拼了一个果盘放在旁边。 霍宴州视线的余角一直盯着云初过来过去。 见她耐心的照顾洛克.瑟,脸色阴沉的厉害。 晚上陆裴野过来的时候,洛克.瑟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云初进小厨房给霍宴州准备晚饭,陆裴野在病房跟霍宴州说话。 陆裴野看了沙发上躺着的老六,他对霍宴州说:“牺牲这么大就为了把云初留在病房里照顾你,你们这哪像夫妻?” 霍宴州垂眸,语气不是很好:“如果你过来是劝我跟云初离婚的,那你可以闭嘴了。”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叫醒瑟六两人离开。 霍宴州翻身下了病床。 他站在小厨房门口,一边给他准备晚餐,一边跟傅淮川的孩子打视频电话,那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霍宴州心里形容不上来什么样的滋味。 很闷,很难受。 他走到云初身后,忍不住把人拥进怀里。 云初冷不丁被霍宴州抱住,匆匆挂了视频电话。 云初挣扎推开霍宴州:“晚饭好了,你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儿再吃?” 霍宴州把云初禁锢在厨房狭小的空间,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为什么,为什么对一个外人甚至陌生人,都比对我这个丈夫好?” 第 189章你懂我吗 霍宴州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云初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直到目前为止,在他心里,他根本不觉得他有错。 他道歉,他低头,他说补偿。 只是因为她瞒着所有人打掉了孩子,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只是为了跟她缓和关系,想继续维系这段婚姻。 云初反问霍宴州:“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你对谢安宁母子,比对我这个妻子好?” 两人对望,霍宴州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 心里的委屈慢慢转化成愧疚,霍宴州艰难的扯了下唇角,没能发出声音来。 云初说:“我跟阿瑟少爷认识短短一年不到,我稍稍皱眉,她就懂我的累,他再不喜欢你也会帮我看着你换我去休息,我笑着说我没事他懂我的强撑,说跟我去赛车只是想让我放松一下,他在沙发上打游戏眼睛能扫我八百遍,因为他看出我情绪不好,想陪我一会儿,”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问他:“霍宴州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你懂我吗?” 霍宴州试探着握云初的手,云初躲开。 云初说:“我同意傅律的孩子叫我妈妈,是因为我也有过孩子,我也想有个孩子,因为我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带给我的纯真的善意,我嫁给你三年,你作为我的丈夫,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霍宴州脚步虚晃着后退,一直退到小厨房门口才停下来。 云初说:“傅律跟我萍水相逢,我心疼他的孩子治愈他的孩子,他懂感恩不惜破例为我打离婚官司,我尽心尽力给九爷治疗,我跟爸妈被你爷爷被你父亲刁难,九爷不惜闯进霍家保我平安,他们对我足够义气,足够尊重,我对他们好难道不应该吗?” 云初说:“霍宴州,我对你掏心掏肺二十多年,我又换来你什么了?” 云初说:“你把你所有的偏爱跟例外全都给了谢安宁母子,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云初说完,放下手里的餐具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初离开后,陆裴野提着宵夜进来。 看着魂不守舍的霍宴州,陆裴野用力说了一个字:“该!” 霍宴州躺回病床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陆裴野拽了椅子坐在病床边,把一条腿搭在病床上。 陆裴野问霍宴州:“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霍宴州闭上眼睛,掩住眼底的痛苦。 陆裴野说:“宴州,你对云初的伤害是永远无法抹除的,只要她有记忆,她会永远记住你对她曾经做过的一切,人家都还没原谅你,你倒是什么要求都敢提啊?” 陆裴野说:“她没噶了你就不错了,你还敢委屈敢跟她提要求,你就这么确定她这辈子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霍宴州睁开眼睛,狠狠剜了陆裴野一眼。 陆裴野离开后,云初没再回来。 这一夜,霍宴州没合眼。 第二天是周末。 从早上八点开始,病房里全都是过来探望的人。 霍宴州的父母跟管家佣人,还有高铭一直留在病房里忙进忙出。 来探望的客人跟水果鲜花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唯独不见云初的身影。 临近傍晚,病房忙里忙完了,云初终于来了医院。 霍青山看到云初,冷着脸呵斥:“宴州在住院,你不在医院里照顾他,你忙什么去了?” 云初看了病床上的霍宴州一眼,她说:“不是还有你们吗?” 霍宴州抢在他父亲前面开口:“爸,妈,你们忙了一天了先回去吧,” 温蔓给了云初一个眼色,硬是把霍青山给拽出了病房。 所有人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云初跟霍宴州两个人。 一天一夜没见,云初发现霍宴州有点憔悴了。 云初说:“不是我不想照顾你,是你昨天说话把我气走的,你赖不着我,” 霍宴州坐在病床,看着站在窗口的云初,他转身从抽屉拿出小盒甜品:“你干儿子留给你的,” 云初走过来接过霍宴州手里的小盒子。 没想到傅淮川也过来探望霍宴州了。 不愧是律师,做事就是讲究。 霍宴州见云初拿着小甜品盒转身,他伸手扣住云初手腕,把人拉着坐在病床边。 霍宴州扣住云初双手的手腕,他说:“我知道你不想照顾我,明天一早我出院,让你专心工作,” 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神带着防备。 这几天,傅淮川送律师函,容九渊抢他项目,差点被洛克.瑟的车撞飞出去,昨天她把他扔医院一走就是一天一夜...他没找她发难,居然一直在妥协。 云初心里有点犯嘀咕:“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松开云初的手腕,他说:“云初,我一天没吃了,” “。。。。”云初起身去给霍宴州弄吃的。 深夜。 霍宴州把歪在沙发上睡着的云初轻轻抱上床。 她坐在床边,握着云初的手就这样凝视着她看了好久。 第二天早上,云初从病床醒来。 霍宴州见云初醒了,提醒她:“管家刚送过来的早餐,过来吃一点,” 云初洗漱完出来再次确认:“你真的决定出院了?” 霍宴州‘嗯’了一声,拉着云初坐下来吃早饭。 云初又问了一句:“你不会再找阿瑟少爷麻烦吧?” 霍宴州拿起的调羹直接放下,他看着云初的表情说:“你既然把他当朋友,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云初紧张的表情慢慢放松。 她拿起一个小番茄主动喂到霍宴州嘴边:“你身体刚好,多吃点,” 霍宴州张嘴,云初把小番茄喂进他嘴里。 怔怔的望着云初的笑脸,霍宴州的眸色慢慢暗沉。 高铭敲门:“霍总,车到医院门口了,” 云初见霍宴州起身,殷勤的把霍宴州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霍宴州垂眸,看着眼前殷勤给他递西装的小女人,眼底的情绪涌动。 以前,云初喂他吃东西,给他递外套,是心甘情愿照顾他想亲近他。 而她现在喂他吃东西也好,给他递西装外套也罢,是想送走他。 霍宴州接过外套,顺势把云初搂进怀里。 他说:“云初,” 霍宴州梗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口。 他犹豫了一下松开云初,然后离开了病房。 第190 章 引导她说出一些真相, 周一,上午。 霍宴州刚下早会回到办公室,高铭黑着脸敲门进来。 高铭:“霍总,谢小姐领着孩子要跳楼,消防员已经赶到现场,想请您过去把人劝下来,” 霍宴州上半身后仰靠在办公椅上陷入沉默。 高铭说:“霍总,谢小姐走投无路宁愿带着孩子跳楼都不肯联系孩子的亲生父亲,会不会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或者已经去世了?”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起身:“你现在去现场,” 高铭脸苦成了苦瓜:“霍总,谢小姐想见的人是您,我去了恐怕劝不动,” 霍宴州:“你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高铭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上。 临近中午,高铭把谢安宁母子带到霍宴州给准备的住处。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在住处等她,激动的当场哭了出来。 她刚要朝霍宴州扑过来,霍宴州走到高铭面前。 谢安宁扑了个空,愣在原地。 霍宴州霍指着高铭的脸说:“大白天的你戴口罩干什么?” 高铭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被抓花的脸。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高铭说:“听霍总的命令去现场劝谢小姐,遇见了我老婆跟我小姨子,还有丈母娘...” 霍宴州拍拍高铭的肩膀:“都是自家人,没事,” 高铭默默戴上口罩:“。。。。” 霍宴州转身问谢安宁:“谢安宁,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没想到你居然能拉着孩子一起去跳楼,” 谢安宁心虚的捂着脸哭:“宴州,我现在身分文,没有工作,没有朋友,你妈妈三天两头逼我要钱,我被逼的抑郁症加重,每天失眠睡不着,早知道我们娘俩回来没有活路,我们当初还不如死在T国算了,” 霍宴州静静的凝视谢安宁片刻。 他说:“一会儿我让吴妈过来照顾你们娘俩平时的生活,所有生活必需品你缺什么让吴妈去买就行,” 谢安宁站在霍宴州面前,从头到脚写着心急。 她要的是钱,不是佣人! 这霍宴州到底怎么回事。 眼看目的没有达成,谢安宁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板上。 谢安宁拽着霍宴州的裤腿说:“宴州,我头好晕,我已经很多天睡不着了,找了好多医生都看不好,你能劝劝你太太给我开点药吗?”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他说:“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见谢安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霍宴州临走给她吃了定心丸:“我最近很忙忽略了你们母子,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好好安顿你们母子,” 霍宴州离开后,谢安宁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 她就知道,霍宴州就算不愿意离婚,也不可能不管她们娘俩的死活。 霍宴州从谢安宁的住处出来,回了趟老宅。 人刚坐下来,霍青山跟温蔓就逼着霍宴州跟云初离婚。 温蔓说:“宴州,你跟云初的离婚牵扯太广,九爷那边不肯让步,傅律的律师团队有多硬气你是知道的,用不了多久法院开庭的传票就会到你手里,董事会要求你正面回应,你必须慎重考虑!” 霍青山说:“你看看她最近像什么话,胳膊肘处处往外拐,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这要是,” “爸!” 霍宴州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 他说:“云初是我太太,你不能这么说她!” 霍青山豁的站起来:“这种女人她就不配留在霍家,你必须跟她把婚离了,让她净身出户!”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 他疲惫的起身,坚定的语气对他父母说:“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不会跟云初离婚。” 霍宴州从老宅离开,直接回了公司。 临近下班时间,高铭送走宏宇公司的老总折回办公室。 高铭压低声音说:“霍总,吴妈刚刚打来电话,谢小姐刚才借口去超市买东西,在路上借了别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霍宴州瞳孔骤然缩紧:“电话号码拿到了吗?” 高铭可惜的说:“吴妈跟丢了,号码没拿到,”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桌面。 好像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霍宴州抄起外套直接出了办公室。 霍宴州提前到家,云初还没回来。 霍宴州洗了澡换了睡衣,打电话订了一桌晚餐直接送到家。 晚上七点多钟,云初伸手刚要开门,进户门提前打开。 看着门里的霍宴州,云初眼睛高频眨动。 霍宴州把云初拉进门,弯腰给云初递拖鞋。 云初心里有点慌:“霍宴州,你又想干什么?” 霍宴州没说话,拍了拍云初的脚踝,示意她抬腿。 云初换了拖鞋直起上半身。 霍宴州接了云初肩上的包包:“我点了你最喜欢吃的鱼,去洗手来餐厅吃饭,” 云初满脸狐疑的洗了手进了餐厅。 看着满桌丰盛的晚餐,云初小心翼翼坐了下来。 眼神防备的盯着霍宴州端到她面前的汤盅,云初脑子突然迸出潘金莲给武大郎灌毒药的一幕。 云初清了清嗓子说:“我暂时还不饿,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霍宴州见缩手缩脚的怂样,把汤盅放在云初面前。 霍宴州试探着开口说:“云初,你还记得我们结婚两周年旅游去的那个小镇吗?” 云初紧盯着霍宴州:“你想干什么?” 霍宴州说:“我们住的那家民宿报警孩子被拐卖了,你在警察没赶到之前,给被抓的人贩子催眠,引到那个人贩子说出了被拐孩子的藏身之地,救了两三个小孩,还记得吗?” 云初推开霍宴州伸过来的手:“你问这个嘛?”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说:“我想让你答应给谢安宁治疗,帮我把她催眠,引导她说出一些真相,”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当场拒绝:“不可能。” 先不说她跟谢安宁不对付。 她更是一名医生,没有经过患者同意给患者催眠,是违背医德的事情,她不能做。 云初起身就走。 霍宴州追出餐厅拦住云初。 第191 章 吵架了? 霍宴州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跟云初商量说:“云初,我跟你说过,我留下她是有苦衷的,你只要答应我,你就能知道真相,” 云初推开霍宴州。 她眼神坚定的说:“霍宴州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也不想知道什么真相,这件事我做不了,你找别人吧。” 不管霍宴州的目的是想说服她给谢安宁治疗,还是真的想让她给谢安宁催眠知道某些真相。 她不感兴趣,也不能答应他。 云初转身回卧室。 霍宴州在她身后说:“如果她身上有人命案,是法律的漏网之鱼,你也不肯答应吗?” 云初回头:“如果她真的触犯了法律,自然有警察收拾她。” 霍宴州见云初如此抵触。 他走到云初面前说:“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我不勉强你,”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说:“你容易低血糖,把晚饭吃了再去休息,” 两人吃了晚饭。 霍宴州去了书房,云初回卧室。 一整夜,霍宴州独自在书房里徘徊。 云初不同意给谢安宁催眠,他得另想办法。 但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云初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霍宴州今天晚上说的事。 脑海里灵光一闪,云初翻身坐起来。 凌晨两点,云初光着脚下床,敲开霍宴州书房的门。 两个人,云初站在书房门外,霍宴州站在书房门里。 云初说:“我可以答应你给谢安宁治疗,也可以给她催眠,但是我有条件,” 她不能这么死板。 给人催眠本就是治疗的一种手段。 如果霍宴州说的是真的,谢安宁身上真的有什么秘密,她也算做件好事了。 这样一来,谢安宁可以得到治疗,霍宴州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真相,她可以离婚,一举三得。 霍宴州的表情并不乐观:“什么条件?” 云初说:“你答应跟我离婚,我就答应你接诊谢安宁。”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的表情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低头,视线落在云初光着的脚丫上。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一个胳膊把人挟起来径直进了主卧,然后把云初往床上一扔。 云初一个咕噜翻身爬起来防备的坐去床的另一边。 霍宴州黑着脸,掀开被子扔云初头上:“想离婚,做梦去吧。” 云初把头上的被子扒拉下来,霍宴州已经离开卧室。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发现云初反常的进厨房做早餐。 云初见霍宴州准备出门,赶紧上前拦住他:“不吃早饭对胃不好,我特意给你做了线面,你吃完再出门,” 霍宴州冷着脸站在原地:“想说什么?” 云初说:“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你再考虑考虑,” 霍宴州推开云初说:“吃你的饭去,” 云初拽住霍宴州手臂,耐心的劝说:“霍宴州,我不是吓唬你,你说你好不容易找到真爱,可得好好珍惜,这谢安宁如果长期失眠的话,对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 云初说:“首先她脾气不好带不好你那个假儿子,还会头痛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还会引发脏疾病肠胃疾病糖尿病风险也会提高,癌症风险提高,还有,” “还有你给我闭嘴。” 霍宴州捂住云初的嘴巴,拦腰把人抱起来进了厨房。 松开云初后,霍宴州把厨房的门给带上,把云初关里面。 云初在厨房里面开门。 霍宴州在厨房外面把住门把手不让她出来。 云初在里面拍着门说:“霍宴州,你已经为了谢安宁走了九十九步了,就差最后一步你们就圆满了,你相信我,只要你答应离婚,我一定尽心尽力治好她,也会配合你给她做催眠,你说催几次就催几次,我可以给你打折,费用全免也行,” “哗啦,”一下,霍宴州打开厨房的门。 两人对视。 霍宴州一字一句警告:“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掐死你算了。” 云初拿起手里的围裙把嘴巴捂上。 目送霍宴州出门后,云初长舒一口气。 如果谢安宁真的失眠严重,她不信霍宴州不心疼谢安宁那个女人。 只要他心疼谢安宁,他一定会松口答应离婚。 — 下午,云初提前从容园离开,特意去海鲜市场买了大闸蟹回父母那儿。 邻居告诉云初她父母在小区的公园散步,云初放下东西过来公园找父母。 远远的看到父母跟一群带孙子孙女的大爷大妈在聊天。 云初笑着刚要上前打招呼,就听到一个抱孙女的大妈问她爸妈说:“听说老云家的闺女是名医生,多大了,结婚了没有?” 云峰跟许静尴尬的对看一眼,许静说:“二十六,结过了,” 另一个老大爷问:“孩子多大了?” 许静低了头:“忙工作呢,暂时还没孩子,” ... 云初看着自己的父母尴尬的从人群中离开。 看着他父亲垂头丧气的走路佝偻着腰,看着她妈妈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偷偷抹起了眼泪,云初忍不住红了眼眶。 感觉鼻翼一阵阵发酸,云初忍不住转身离开。 从她跟霍宴州的婚姻出现问题,到她流产。 她父母坚定的站在她身边,给她支持,给她鼓励。 他们从来不舍得责备她一句,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丧气话。 她很难想象,她父母内心的惶恐不安,担惊受怕。 她很难想象,她父母背着她,偷偷流了多少眼泪。 晚上的大街上异常热闹。 云初步行在市中心的街头,眼眶红红的,眼神迷茫一片。 都怪她太傻太单纯。 她太相信爱情,又没带脑子。 经历过才明白过来,婚姻不只有两个人,是两个家庭的事。 她选的人,不管对与错。 她的父母都要跟着她一起承担因果。 白色跑车缓缓在云初身边停下,陆裴野停车,叫了好几声云初才听见。 陆裴野下车,见云初眼眶红的厉害,他问云初说:“又跟宴州吵架了?” 云初摇摇头,委屈又心酸的眼泪倔强的在眼眶里打转。 马路边的人行道上,陆裴野拍拍自己的肩膀让云初靠过来。 云初轻轻靠在陆裴野肩膀,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她哽咽着说:“裴野哥,我今天回去看爸妈了,他们被人追问女儿结婚了没有,生孩子了没有,” 云初说:“看到我妈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我好难过,” 第192 章 他不值得我怨,也不值得我恨 深夜的街头马路边,陆裴野跟云初并肩站在人行道边上,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 陆裴野看着不远处一辆黑色豪车缓缓靠近。 他问云初:“宴州顶着各方的压力不肯跟你离婚,会不会有一部分原因是舍不得你?” 云初目视前方,眼神空洞。 她冷静的说:“裴野哥,他不是舍不得,他不肯离婚,单纯就是想继续控制我,想改变我,” 陆裴野偏头看了云初一眼。 他问云初说:“你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你确定要放弃吗?” 云初没有说话,坚定的点头:“我后悔爱他,后悔嫁给他,我做梦都想跟他离婚。” 他说:“云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跟我聊聊,别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肯说,” 云初转身看陆裴野,眼眶红的有点厉害。 她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她说:“裴野哥,从小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我从没想过对我最坏的人,是我最爱的人,” 陆裴野心疼,但无可奈何,只能叹气。 云初说:“以前我满心满眼都是他,我重视他到了忽略我自己的地步,现在仔细想想,在我跟霍宴州这段婚姻里,我连基本的尊重都没得到,我居然奢求他对我忠诚,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裴野看着云初,眉心紧锁。 云初嘴角牵起一抹苦涩。 她说:“以前我跟他相处的时候,我亲近她,他嫌我粘人,我发脾气想让他哄哄我,他说我胡闹,我稍微任性点,他说我作,我只当他性子使然,” 云初说:“直到知道他心里一直藏着心爱的初恋,我才知道他不是,” 云初说:“当我从他口中亲口听到他没娶到谢安宁有多意难平,有多不甘心的时候,我内心惶恐,我自卑,我害怕失去这段婚姻失去他,只要他稍稍不顺心说的一句话,我都会放在心上,我都会改,” 云初说:“嫁给他三年,我表面嘻嘻哈哈,其实心里很不安,我不停的改变我自己,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也没能阻住他跟谢安宁复合,” 陆裴野心疼的拍拍云初的肩膀,把她揽到身边,让她靠在他肩膀,给她力量。 云初靠在陆裴野的肩膀,疲惫的闭上眼睛。 她说:“裴野哥,你知道吗?我跟霍宴州每一次吵架,他从不肯给我回应,她用冷漠,用沉默,用疏远用冷暴力来惩罚我,我每次发脾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云初说:“他总说我情绪化,说我不冷静,说我不理智,说我想太多,以前我不懂,被他伤的次数多了我懂了,因为他不仅不爱我,压根就不在乎我,所以就算他出轨我难过,他也不准我在他面前出现任何负面情绪,” 陆裴野心疼的开口劝她说:“你才二十六岁,你输得起。” 云初站直了身体,她拢了拢头发,面向马路。 她说:“裴野哥,我愿赌服输。” 霍宴州给她买珠宝,只是因为她是霍太太,是霍家少夫人,他得用她给霍家撑门面。 霍宴州给他父母弟弟置办豪宅,每月给生活费,只是因为他是霍氏总裁,怕他老丈人一家给他丢脸。 他在婚姻里对云家对她所付出的所有金钱他都计算的清楚。 想想跟这样的人同床共枕三年,云初只感觉到悲哀。 陆裴野劝云初说:“你跟宴州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失去那个孩子,对你跟宴州来说都是最痛苦的经历,” 也是霍宴州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 想起那个孩子,云初睫毛沾湿。 她微微仰头,却还是没止住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她再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说:“裴野哥,你知道我多想有一个孩子吗?” 云初偏头看向陆裴野,苦涩的笑容震出了眼眶里多余的泪水。 她抖着下巴说:“我跟霍宴州结婚三年,我为了要一个孩子,我求过他,耍过手段,可是他就是不肯,可是他却为了谢安宁跟她前夫的孩子豁出一切,” 陆裴野把云初轻轻拥进怀里,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难过的事情不想了,想要孩子还不简单,找个基因优秀的男人咱想生几个生几个,” 云初哭着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我哭了多久,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有多慌,” 陆裴野问云初:“为了一个假儿子,失去了亲生骨肉,是挺可恨的。” 云初摇头:“他不值得我怨,也不值得我恨。” 因果有轮回,她只要停止付出即可。 不远处的黑色豪车里,车窗只落下一半。 霍宴州浑身僵硬的坐在车里,怔怔的凝视着云初。 他用力攥紧胸口的衬衫,猩红的眸子里噙着泪水。 他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深夜,皇廷会所二楼私人包间。 陆裴野找到霍宴州的时候,霍宴州已经喝了很多。 陆裴野过来霍宴州身边,夺了霍宴州手里的酒杯:“都听到了?” 霍宴州眉头紧锁,空的双手慢慢握紧成拳,他眼帘低垂,喉咙不自觉的上下滑动。 他扯动唇角,艰难的问出声音:“是我对不起她。” 陆裴野耐着性子劝说:“宴州,云初把最好的青春全都给了你,却被你伤成这样,如果你真心愧疚,你就心疼她一回,尊重她一次,把婚离了还她自由。” 霍宴州拿起外套,跌跌撞撞的起身。 他大脑混乱到已经无法思考,他急于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陆裴野一眼,脚步不协调的出了包间。 接下来一连两天霍宴州都没有回家。 他白天工作,晚上就睡在办公室里。 高铭实在担心自家总裁的状态,只能给温蔓偷偷透露一些消息。 父母过来劝,妹妹霍雨眠过来劝,陆裴野过来劝,跟云初共同的朋友过来劝...霍宴州都以工作太忙,住在公司方便为由拒绝沟通。 第三天临近下班时间,高铭硬着头皮开口:“霍总,太太已经下班回家了,要不您回去跟太太再好好沟通一下,” 霍宴州上半身靠在办公椅的椅背,疲惫的阖上眼。 三天了,他没有回家。 她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 第193 章 离婚,我们重新开始 三天后的深夜,霍宴州终于回了家。 云初出来倒水,看到霍宴州一身酒气进门,放下水杯朝卧室走去。 霍宴州情绪莫名有些失控。 他扔了手里的西装外套从后抱紧云初。 云初挣扎警告他说:“霍宴州你别耍酒疯!” 霍宴州声音很闷,很无力。 他箍住云初的手臂紧了紧,他说:“云初我喝酒了,但是我没醉。” 云初偏头躲开霍宴州湿热的呼吸:“没醉就松开我。” 霍宴州说:“我三天没回家了,你都不问问我去哪儿了?” 云初觉得霍宴州越来越幼稚了。 云初用力挣脱开霍宴州,她转身面对着他说:“霍宴州,你为了陪伴照顾谢安宁母子,你撒谎一个月不回家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你三天不回来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两人对望。 云初眼神冷漠 霍宴州伸手捂住胸口。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看到云初这样冷漠疏离的眼神,他心口就会泛起一阵绞痛。 云初见霍宴州脸色不对劲,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管他,转身就走。 霍宴州忍着心口的绞痛扣住云初的手腕,他说:“云初,我胸口疼,你别走。” 云初停下脚步,甩开霍宴州的手。 她说:“霍宴州,我最难过的时候,一个人T国的员工宿舍哭晕厥过,你这点痛跟我比,算不了什么。”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霍宴州心疼的再次把人抱紧。 他语气慌乱的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霍宴州不敢想象,云初一个人在T国是怎么熬过来的。 云初挣扎的厉害,霍宴州失控的把她抱的越紧。 霍宴州开口,语气里带着祈求,他说:“小初,我同意离婚,我们重新开始。” 云初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不敢置信的怔在原地。 缓过神来后,她挣脱开霍宴州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问他:“霍宴州,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霍宴州弯着腰,尽量跟云初的视线保持平视。 他说:“我尊重你的决定,我同意离婚。” 云初说:“霍宴州,如果真想离婚,是没有什么真正一个月冷静期的,我们没有孩子,我净身出户我们也没有财产纠纷,而且傅律已经帮我起诉正在走法律程序,今天是周五,周一你跟我去民政局,我带上所有材料,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能拿离婚证。” 霍宴州忍着心痛把再一次把云初拥进怀里。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贪恋这样的拥抱。 他说:“我个人名下所有财产给你一半,合同我已经让高铭拟好了,夫妻财产该是你的我一分不留,”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看来霍宴州这三天没回来,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就知道,霍宴州为了谢安宁的身体,一定会妥协。 她现在不想跟霍宴州掰扯财产的问题,不管他给不给,只要能离婚就行。 云初尽量温和的语气对霍宴州说:“霍宴州,我们有共同的亲人,共同的朋友,共同的社交圈子,如果能体面一点,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果。” 霍宴州此刻,只想好好抱抱她。 他舍不得把人放开,他低低的声音,带着从没有过的祈求。 他说:“我答应你周一去民政局,陪我好好过完这个周末,好吗?” 云初不动声色的推开霍宴州:“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整夜。 云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霍宴州一个人在书房里失眠一整夜。 第二天是周六,中午的时候云初打起精神,陪霍宴州回了趟老宅。 从车上下来,霍宴州主动牵起云初的手。 对上霍宴州小心又温柔的眸子,云初没有拒绝。 霍家那个老东西不是省油的灯,霍宴州同意离婚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声张,免得节外生枝。 霍青山跟温蔓见两人牵手进来客厅,脸色各异。 霍老爷子说:“看样子你们两个是打算好好过日子了,既然如此就尽快要个孩子,” 霍宴州跟云初相互对看一眼,两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晚饭过后,霍宴州带云初离开。 霍青山说:“我就知道她不可能跟宴州离婚,离开我们霍家,她去哪儿找宴州这么优秀的丈夫,” 温蔓看了霍青山一眼,皱着眉头转身回房间。 云初看着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熟悉,他问霍宴州:“你带我去哪儿?” 霍宴州偏头看了云初一眼,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扣住云初的手臂,他说:“马上就到了,” 很快,车子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婚房大门口停了下来。 霍宴州把车熄了火,然后解开安全带说:“好久没来了,下去看看?” 云初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 云初说:“脏了的地方,我不想进。” 霍宴州打开车门的动作停止。 他回头看着云初,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他说:“云初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让任何女人染指我们的婚房。” 云初承认,是她把谢安宁带进婚房的。 因为在那之前,霍宴州已经脏了。 就算他身体没有出轨,但是他心脏了,也是脏。 气氛慢慢变的凝重起来。 霍宴州落下两边车窗,院子里的栀子花香飘进车里。 霍宴州见云初脸色不好,他转移话题说:“院子里你种下的那棵栀子花应该提前开了,” 云初闭上眼睛,栀子花的香气勾起了她对这里的回忆。 嫁给霍宴州后,她尽心尽力学着打理两人的小家。 小到一个杯子她得亲自买,大到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都得她来定。 她在门前栽花,在院子里种树。 她告诉霍宴州说,这是她跟霍宴州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家,她格外珍惜。 没想到短短三年,已是物是人非。 两人各自沉默。 就这样安静的在车里待了好一会儿。 云初说:“我累了,想回去了,”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好一会儿,然后启动了车子。 安静的下午时光,霍宴州一个人闷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云初关起门来睡了一觉。 两人同在一个房子里,却没有任何交流。 晚饭时候,霍宴州从书房出来。 他进来主卧,云初正在整理东西。 看着云初面前摆放的身份证,户口本,还有结婚证跟一沓文件袋...都是离婚要用到的材料。 霍宴州下意识捂住胸口的位置,脚步凌乱的退出房间。 第 194章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云初收拾好东西出来,发现霍宴州书房房门紧闭。 云初自己弄了点吃的,吃完回自己房间休息。 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云初心里免不了紧张。 她恨不得马上到周一早上。 深夜,书房。 霍宴州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身后的茶几上空了好几个酒瓶,墙上钟表的滴答声听的他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周末,云初早上起来没事,进厨房做早餐。 霍宴州进了厨房,他走到云初身边,他说:“我帮你,” 云初见霍宴州准备煎蛋,她关了灶台的火阻止他。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只想跟你一起做个早餐,也不行吗?” 云初拿走霍宴州手里的鸡蛋。 她很无奈的说:“霍宴州我说实话,你碰过的东西我一样也吃不下,你亲手做的东西我更难以下咽,因为你这样会让我想到你亲手给谢安宁做的蓝莓蛋糕,” 霍宴州的脸色难看的无法形容。 他怔怔的望着云初,他说:“云初我知道错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云初反问他:“如果你是我,你能过的去吗?” 两人无声对望,霍宴州出了厨房。 十多分钟后,云初安静的坐在餐厅,看着刚做好的早餐,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书房里,霍宴州浑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 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跟手段。 云初原本以为这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霍宴州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出来,说定了餐厅。 云初想了想,换了衣服跟霍宴州出门。 晚上八点,京市一家高级西餐厅里。 霍宴州给云初点了最喜欢的套餐跟抹茶松露。 服务员上餐后,霍宴州把切好的牛排递到云初面前。 见云初没有动餐具,霍宴州说:“你一直很喜欢这家餐厅,昨天新来的西餐主厨,尝尝味道怎么样,” 云初拿起刀叉勉强尝了一口,然后放下刀叉。 霍宴州抬眸看着云初,然后问她:“怎么了?” 云初说:“霍宴州,你没发现每次我跟你来这里我都吃的很少,回去之后我都会去冰箱里再找吃的吗?” 霍宴州的脸色慢慢凝重,他凝视着云初轻轻放下手里的刀叉。 云初看着他的眼睛说:“之前因为是你喜欢,所以我不喜欢也喜欢,” 霍宴州艰难的吞咽,他说:“那现在呢?” 云初回他说:“现在的你不值得了,所以我不喜欢,所以吃的每一口都是将就,” 霍宴州放在餐桌上的手不自觉用力握紧。 他低头,垂眸,深呼吸。 他抬头凝视着云初,他说:“既然不想吃就别勉强了,尝尝你最喜欢的抹茶松露,”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对霍宴州说:“你没发现吗?从你那句‘术业有专攻’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抹茶松露。” 霍宴州无力的闭上眼睛。 他想起了那一次,云初问他能不能给她亲手做抹茶松露。 他回她说术业有专攻,说西餐厅的学徒做的都比他专业,让她自己买。 那个时候,云初已经看到他发的那条朋友圈动态了。 她只是想试探他,他能亲手给谢安宁做蓝莓蛋糕,能不能亲手给她做抹茶松露。 他亲口拒绝了她。 没有留任何余地。 她为此跟他大吵过。 他再给她买抹茶松露,但是她再也不肯吃一口。 回想他当初的决定,他后悔不已。 再次对上云初冷漠的眸子,霍宴州情绪有些崩溃。 他眼尾泛着红,站起来的时候动作有点狼狈。 他对云初说:“既然不吃,就走吧,” 两人从餐厅出来,脸色都不是很好。 原本说好的好好相处这个周末。 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沉默中度过。 两人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 此时此刻,他终于发现了。 他跟云初之间早已经无法像正常夫妻那般相处了。 云初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民政局,” 见云初转身要走,霍宴州情绪失控抱住她。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霍宴州抱紧云初久久舍不得把人松开。 他把头埋在云初肩膀,闭上眼睛掩住眼底的慌乱。 他说:“再陪我走走,” 云初挣脱不开霍宴州的怀抱,只能答应她。 深夜的市中心夜市一条街。 云初任由霍宴州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霍宴州走的很慢,云初的脚步却有点快。 回想从前,霍宴州腿长,走路快,她经常小跑着跟他,提醒他慢一点。 现在,他慢下来了,知道等她了。 她却一心想快点走到终点。 这条街道,她跟霍宴州从小到大走了无数次。 这里的好多摊贩她都认识。 霍宴州停在一个小摊前,他低头问云初说:“要不要给你买两个发圈?” 云初摇头。 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儿,霍宴州停下来问云初:“要不要帮你买杯奶茶?” 云初摇头。 又走了一会儿,霍宴州又停了下来。 他对云初说:“时间还早,要不要坐下来做个手工再回去?” 云初依旧摇头。 就这样,两人走走停停。 霍宴州不管问什么,云初都只是摇头。 直到一条街走到尽头。 霍宴州已经数不清自己问了多少次。 云初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摇头。 霍宴州停下脚步。 他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他看着云初的眼睛,低哑出声。 他说:“云初,说句话好不好?” 从前带她来这条街,她叽叽喳喳能说一路。 可是现在... 云初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去民政局,” 两人对望。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好一会儿,他终于点头。 两人回到家后,云初回到房间反锁房门。 她洗澡换衣服,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 之前分居的时候她的东西已经收拾走了。 剩下的东西都是霍宴州给她买的,她不打算带走。 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进行李箱,云初把婚戒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明天早上去民政局拿了离婚证,她就不用再回来一趟了。 书房里,霍宴州一杯接着一杯喝到停不下来。 他想醉。 想睡一觉,想什么都不想,想放空自己。 可是他做不到。 他越喝越清醒,越心慌。 墙上的钟表走到凌晨四点半。 距离他跟云初约定好去民政局离婚,还剩五个小时。 第195 章 答应我,一直戴着它 凌晨四点半,霍宴州用备用钥匙打开门进了主卧。 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霍宴州轻手轻脚上床。 他隔着被子把云初拥在怀里阖上眼。 很多年前,他曾有一段时间被失眠困扰。 跟云初结婚后,云初给他尝试了无数方法。 但是他没说,其实治愈他的不是药,是她的人。 云初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身体混合着中药的香气,霍宴州只要躺在她身边,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就会不知不觉放松入睡。 所以他们结婚三年,他从不在外面过夜。 自从云初跟他离婚到现在,他睡眠的质量越来越差,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他想回到她身边,想抱着她睡到自然醒。 霍宴州的身体忍不住朝云初身边靠近。 霍宴州在心里说: “云初,离婚后我们重新开始,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 “小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 第二天早上,云初醒来发现身边的霍宴州。 霍宴州穿着睡衣躺在云初身边睡的深沉还没有醒。 他身上没有盖被子,睡着的时候眉心是紧锁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握住云初的手腕。 云初稍稍沉默了一下,挣脱开霍宴州的手,顺便叫醒他。 霍宴州昨天晚上喝的有点多,忍着头痛睁开眼睛,就看到云初站在床边静静的盯着他。 霍宴州起身坐在床边,他试探着拉住云初的手,把云初拽到自己身边。 他说:“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你别介意,” 云初说:“民政局九点开门,我们尽量早点到,你赶紧去洗漱吧,” 不管霍宴州是真喝多还是假喝多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她能顺利拿到离婚证就行。 云初抽回手去洗漱。 霍宴州坐在床边怔怔的望着云初的身影。 上午八点整,霍宴州跟云初各自收拾完从房间里出来。 云初手里一个白色的小行李箱,一身冷淡风灰色调的穿搭简约又不失格调。 霍宴州站在书房门口,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视线落在云初身旁的行李箱上。 昨天晚上他没有注意,原来她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心口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霍宴州伸手扶住门框。 云初提醒她说:“你检查一下你的证件都带齐了吗,如果带齐我们可以出门了,” 霍宴州抬眸。 两人无声对视。 虽然霍宴州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云初就好像完全看不见一样。 霍宴州用力的深呼吸,然后走到云初面前,递给云初一张银行卡。 他闷闷的声音说:“这张卡里是我个人财产的一半折合成的现金,给你,” 云初伸手接过。 霍宴州打开手里的首饰盒,拿出一条精美的钻石项链。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准备了好久,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我现在帮你戴上,” 霍宴州放下首饰盒,帮云初戴项链。 云初拒绝说:“卡我收了,礼物就不必了,” 霍宴州停了动作。 他语气固执,不容云初反驳:“婚戒你摘了就摘了,这条项链你一定要戴!” 云初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坚持。 她今天的目的是离婚。 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霍宴州走到云初身后,他小心翼翼帮云初戴上项链,再帮她整理好长发。 这也是第一次,霍宴州给云初戴项链。 他怔怔的表情看着云初脖颈的钻石项链,他拉起云初的手握在掌心。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答应我,一直戴着它好吗?” 两人再次对望,霍宴州的表情已经绷不住的难过。 云初皱了皱眉,然后点头说:“好,” 婚都离了。 一条项链又能代表什么。 云初搞不懂霍宴州在想什么。 霍宴州忍不住上前拥抱云初。 云初用力推搡,霍宴州抱的更紧。 霍宴州把头埋在云初颈窝,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他闷闷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卑微,他说:“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 云初挣扎的动作慢慢停止。 霍宴州箍住云初身体的手臂不自觉用力收紧。 他希望时间能够暂停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再向前了。 云初挣脱不开,她沉声提醒:“霍宴州,你适可而止!” 云初不耐烦的声音如同一根根银针一样刺穿霍宴州的心脏。 曾几何时,他也万般不耐烦的对云初说过‘你适可而止’。 原来被在意的人嫌弃,是这么痛心的一件事。 霍宴州慢慢松开云初,眼尾不知何时已经泛红。 他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滑动,艰难出声,他说:“走吧。” 两人谁都没有心情提吃早餐。 霍宴州提着行李箱跟云初下楼的时候遇到陆裴野。 陆裴野看到霍宴州手里的女士行李箱,他问两人说:“这么早你们去哪儿?” 霍宴州跟云初对视一眼,云初说:“我回我爸妈那,” 离婚证一刻没到手里,都会有变数。 云初没有告诉陆裴野她跟霍宴州去民政局的事。 洛克.瑟从电梯里出来,走到几人面前。 他说:“初,我熟悉路,我送你去,” 云初没想到大早上离个婚遇到这两个人。 她说:“不用了,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去爸妈那有点事要说,” 洛克.瑟伸手想去拿霍宴州手里的行李箱,被陆裴野给拽了过去。 霍宴州看了两人一眼,拉着云初朝自己的车走去。 两人目送霍宴州跟云初离开,陆裴野这才松开这个老六。 洛克.瑟说:“陆二,你拽我干什么,我就想跟过去凑个热闹,” 陆裴野没想到这个老六年纪不大,洞察力惊人:“你看出来他们要去哪儿?” 瑟六两手一拍:“这大周一的早上初不去医院说要回娘家,还带着行李,不去离婚还能去哪儿?” 陆裴野给洛克.瑟竖起大拇指。 刚刚他看霍宴州的反应当场就看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霍宴州坚持不离这么久,突然间就同意离婚了。 着实让他有点意外。 洛克.瑟说:“陆二,要不今晚组个局,帮初庆祝一下?” 陆裴野有点担心:“你别嘚瑟,等他们离婚证到手再说,” 洛克.瑟拽着陆二上车:“反正没事,我们跟过去看看,” 陆二提醒他:“看看可以,你可别凑过去,” 霍宴州专注的开着车,视线的余角瞥到后面熟悉的超跑。 霍宴州不仅没有提速,反而把速度压的很低。 第 196章 因为你想离婚,因为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两人还没到民政局,霍宴州的电话响了。 电话里,高铭说:“霍总,几位董事跟老爷子在您的办公室等您,请您务必回来一趟,” 霍宴州偏头看向云初。 见云初皱眉,霍宴州说:“不是跟你交代过,我今天上午有事不回公司,把他们打发走,” 高铭说:“霍总,上次您经手的那个百亿项目总监被廖董请来了,九点就会到霍氏总部,老爷子让您亲自接待。” 霍宴州把车缓缓停靠在马路边。 他摘掉蓝牙耳机,然后对云初说:“我有点急事得先回公司一趟,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不等霍宴州把话说完,云初冷着脸问他:“霍宴州,你又想干什么?”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就算有紧急事情,对霍宴州而言,也不是很难解决的事情。 霍宴州解开安全带,他倾身靠近云初。 他说:“云初,我既然答应你离婚,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你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云初犹豫了一下,她问霍宴州:“大概需要多久?” 霍宴州说:“我尽量上午结束,” 云初打开车门下车。 她站在车外说:“霍宴州我暂且相信你是真的有紧急事务,你先去公司,我现在去民政局门口等你,如果你上午赶不上就下午过来,我会一直在民政局门口等你过来为止,” 霍宴州刚下车,手机又来电话了。 陆裴野从老六的车上下来,劝霍宴州跟云初说:“如果你们今天非要离,宴州你先去公司,我陪云初去民政局门口等你,”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他对云初说:“我尽快过去,” 霍宴州独自开车去公司,老六跟陆二送云初到了民政局。 云初对两人说:“我自己在这里等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洛克.瑟不想走,被陆裴野硬给拽上了车。 车上,老六有点不放心云初:“陆二,你让初一个人在这儿多无聊,我下去陪她,” 陆裴野盯着洛克.瑟,给他提示:“云初受到了伤害她坚定要离婚,但她对霍宴州付出的感情别人是无法想象的,她心里不可能一点感触都没有,现在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让她自己待一会儿,” — 上午九点五十,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宴州送走了M国的项目总监,霍氏几位董事就开始向霍宴州发难。 因为霍宴州虽然成功把项目拿到手了,但是比原来谈拢的利润少了五个点。 董事会一帮老家伙咄咄逼人,霍宴州的情绪厌烦到了极点。 在其中一位董事提议要把霍宴州从执行总裁这个位置上换掉的时候,霍宴州当场甩出了那名董事贪污的证据,且附带扯出了跟这名董事暗中有利益往来的一名副总多名高管。 一招杀鸡儆猴,让所有人彻底闭了嘴。 所有人离开后,已经十点多了。 霍宴州疲惫的靠在办公椅上休息。 他仰着头,闭着眼睛问高铭:“几点了?” 高铭回说:“霍总,十点半,” 霍宴州说:“备车,去民政局,” 高铭见状,忍不住出声劝说:“霍总,从公司到民政局四五十分钟的车程,就算赶到了民政局也该下班了,要不通知太太下午再去吧,” 霍宴州疲惫的起身,他说:“去备车,” 云初好不容易愿意相信他一次,他不能再让她失望了。 同一时间,民政局。 云初已经在大厅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了。 无一例外,进来领证的年轻男女一脸甜蜜幸福,所有女孩好像嫁给了爱情。 可是过来离婚的人,他们的表情却各有各的苦恼。 有中年女人拿到离婚证后瘫在地上哭的起不来的。 有年轻少妇拿到离婚证后不甘心跟前夫厮打谩骂的。 也有的女人拿到离婚证后表情麻木眼神空洞的。 ... 她们或多或少,脸上都有惆怅,都有难过。 拿到离婚证的人,没有一个是能笑着离场的。 这就是选错人的代价。 云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再过二十分钟,民政局该下班了。 她心里有点烦躁,出了民政局来到门口,看着拐进拐出的车辆。 回想她跟霍宴州拿结婚证那天。 她就像现在这样。 她站在家门口,焦急的等待霍宴州开车来接她。 当霍宴州拿着鲜红的玫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像鸟儿一样扑进她怀里。 那是霍宴州第一次送她鲜红的玫瑰。 霍宴州牵着她的手去领证,两人十指紧扣从民政局出来。 上车后,她拿着大红色的结婚证在朋友圈炫耀。 他第一次主动深吻她,然后温柔的揉着她的脑袋,说她笑的像个傻瓜一样。 感觉到眼眶潮湿,云初稍稍仰头。 身后,又一对怨偶拿到离婚证一边吵闹一边出来。 云初收回思绪时,终于看到了霍宴州的车。 云初忍不住迎上来,亲自给霍宴州拉开车门。 霍宴州从车里下来,视线紧盯云初泛红的眼眶。 他忍不住拉住云初的手,把她带到一边,粗粝的指腹摩挲云初沾湿的眼角。 云初拉下他的手说:“我们动作快点,下班之前还能赶上,” 见霍宴州的脚步没有动,云初伸手去拉他。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他说:“云初,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云初因为心急,语速有点快。 她说:“霍宴州,只要你今天跟我拿了离婚证,我保证尽心尽力治好谢安宁,”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他说:“我答应离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想让你给谢安宁催眠,想要一个真相,” 霍宴州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我答应离婚,最关键的因素是因为你,因为你想离婚,因为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云初默默收回视线。 她没有反驳霍宴州说的话。 她只是再一次提醒霍宴州:“民政局快下班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霍宴州怔怔的凝视着云初,心里莫名一阵发慌。 他没忍住当着来往的人小心翼翼把云初拥进怀里。 云初拍拍霍宴州的肩膀,哄他说:“霍宴州,我们只是离婚,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你别这样,” 霍宴州慢慢松开云初。 两人彼此对望。 霍宴州满眼不舍的牵起云初的手,两人并肩进了民政局。 第 197章 宝宝,妈妈不会不要爸爸的, 五月最后一个星期一,上午十一点四十五。 霍宴州跟云初并肩从民政局出来。 云初也没想到跟霍宴州能离的这么顺利。 她举高手里的离婚证,迎着阳光仔细看。 原来离婚证是紫红色的。 没有意外。 也没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云初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长久以来的压抑跟紧张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轻松。 云初嘴角慢慢漾开的笑意深深刺痛了霍宴州的神经,他手里的离婚证已经被他用力捏到变形。 霍宴州痛苦的问云初:“婚离了,就这么开心?” 云初这才想起来霍宴州还在身边,赶紧把离婚证小心放进包包里。 身上的手机不停在震动,云初说:“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忙你的,你把行李箱放下来给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婚离了,云初对霍宴州也有了好脸色。 霍宴州强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说:“已经中午了,吃过饭我送你回去。” 不等云初拒绝,霍宴州说:“我有话跟你说,” 云初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霍总,散伙饭我请吧。” 一声‘霍总’成功让霍宴州黑脸。 两人上车后,霍宴州闷闷的依旧没有开口。 云初见状也没再搭理她,拿出包包里的离婚证左看右看,然后拿出手机。 完全没有离婚女人该有的难过。 云初刚要拍照片,霍宴州伸手阻止。 云初推开霍宴州的手说:“霍总,我们现在可没关系了,你管不到我,” 霍宴州黑着脸把云初手里的离婚证给她塞包里。 霍宴州说:“我是霍氏执行总裁,我离婚这件事势必会公开的,我已经让高铭做好了书面整理,公司会进行信息披露,没有统一口径之前,这个朋友圈你不能发,” 云初想想也对。 她说:“是我太激动了,我捂几天再发,” 霍宴州盯着云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两人选了一家餐厅进来,各自点了餐。 服务员上餐离开后,霍宴州贴心的帮云初切好了牛排再把餐盘递到她面前。 云初说:“霍宴州,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不用这样,” 霍宴州严肃了表情对云初说:“当初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答应离婚,你就给我一次机会重新追求你,” 霍宴州说:“云初,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追求你,会努力做到你满意为止。” 云初开口拒绝说:“当初我是跟你说过,你跟我离婚,我给你机会让你重新追我一次,但是你当时可没答应我,” 霍宴州黑了脸:“如果我不答应,就算有傅淮川跟容九渊帮你,这个婚你也别想离!” 云初说:“你现在跟我离婚,是为了谢安宁,又不是为了我,这个我可不能承认啊,” 霍宴州没想到云初翻脸不认账。 他黑着脸死死盯着云初。 他说:“不管你认不认,我都会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我会让你看到我对你是真心的。” 云初瘪了瘪嘴。 就算把霍宴州的心剖开来,也真不了。 一顿饭,云初吃的光盘。 霍宴州基本没动。 两人从餐厅出来,云初回云家,霍宴州坚持要送她。 下午三点,云家别墅门口。 云初的父母得到消息焦急的在门口等候。 看到霍宴州跟云初一起下车,老两口当场变了脸色。 霍宴州把云初的行李放在门口,他叫云初的父母:“爸,妈,” 云峰叹了口气,他说:“既然离婚了,以后你们各过各的,你也不用再过来这边了,” 云初说完,提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霍宴州见许静转身,忍不住红了眼尾,他叫许静:“妈,” 许静停下脚步,对霍宴州说:“既然已经离婚了,这声妈我担不起,以后别这么叫了,” 霍宴州站在门口,看着云初的父母转身进门,难过的情绪达到了顶点。 从小,他爷爷跟他父亲对他格外严厉。 他父母更是争吵不断。 只有在云家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正常家庭的温暖。 云初的父母一直都很喜欢他。 他考试考的好,云初的父母夸,他公司经营的好,云初的父母为他骄傲。 他们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他却让他们伤心,让他们失望。 霍宴州对着许静的背影说:“妈,我一定会让你们重新接纳我的,” 许静停了下脚步,没有回头。 虽然云初很不想说。 但是她觉得有必要跟霍宴州把话挑明。 云初说:“霍宴州,别固执了,从我决定离开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要回头。” 云初转身要离开,被霍宴州扣住手腕。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臂说:“谢安宁如果知道你跟我离婚了,应该开心的病都能好了一半,回去跟她好好庆祝一下,”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已经无力解释。 云初回到家后,她的父母忍不住追问:“真离了?” 云初拿出离婚证。 云峰这才松了口气。 许静坐在沙发上,抱住云初,心疼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许静说:“离了好,离了咱找更好的,” 云初为了宽慰父母,乖巧的点了点头。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她对婚姻早就不期待了。 薄情的人风生水起,深情的人挫骨扬灰。 从今以后,她不听故事,也不吃大饼,不做慈善,也不收破烂。 她是她自己的靠山,她不会再依附任何人而活。 云初陪父母在家里说话。 霍宴州在门口站了好久。 高铭硬着头皮过来提醒:“霍总,谢小姐又打电话过来了,” 霍宴州眉心紧锁,转身上了车。 — 深夜,霍宴州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回到家。 偌大的房子里安静的让人心慌意乱。 霍宴州进来主卧,扔了手里的西装外套直挺挺的躺在大床上。迟来的情绪开始反扑。 身下什么东西硌的背疼。 霍宴州摸到手里,是水晶玻璃吊坠。 照片上的小人儿孤零零的一个人,孤独的让人心疼。 霍宴州慢慢攥紧在手心,捂在胸口。 他说:“宝宝,妈妈不会不要爸爸的,对吗?” 他猩红着眼,哽咽着,声线颤抖。 第198 章 怪不得离的这么利索, 霍宴州跟云初,瞒着所有人把婚离了。 陆裴野跟洛克.瑟虽然是知情人,但是霍宴州跟云初离婚后,朋友圈都没有公开,两人也没敢多问。 周二傍晚,霍宴州下班后回了老宅。 一家人刚用完晚餐,霍宴州冷不丁的回来,大家都有些意外。 霍青山说:“既然你们两口子已经打算好好过日子了,让她多陪你参加一些商业晚宴,清清外面那些谣言,“ 霍青山说:“如果她还想继续当霍家的少夫人,就尽快给你生个孩子,” 霍宴州没有说话,把带来的离婚证放在了茶几上。 他说:“爸妈,爷爷,我跟云初离婚了。” 霍宴州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样。 霍雨眠忙不迭拿起离婚证。 看到她哥嫂的离婚照,霍雨眠眼眶都红了。 霍雨眠把离婚证捧给她爸妈。 温蔓仅仅扫了一眼,然后别开视线。 老爷子坐在位置上始终没有开口。 霍青山说:“那个女人分走了你多少财产?”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说:“她什么都没要。” 霍青山‘哼’了一声,把离婚证拍在茶几上:“算她识相!” 霍老爷子面不改色的开口说:“一个破产千金,性格执拗不服管,又没有孩子,离了就离了,” 霍宴州疲惫的起身,他说:“我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霍宴州转身出了客厅。 霍雨眠红着眼眶把人拦在车旁。 霍雨眠说:“哥,嫂子嫁给你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最清楚,是你出轨背叛了嫂子你是过错方,你凭什么让嫂子净身出户?” 面对妹妹的质问,霍宴州心里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什么都没说,推开霍雨眠上车离开。 霍雨眠转身折回客厅,霍青山沉着脸呵斥她说:“你哥跟那个女人已经离婚了,以后你少跟她来往,” 霍雨眠气的跺脚:“爸,错的人是我哥,你护短就算了,凭什么不让我不跟嫂子来往?” 霍青山态度强势:“以前,她仗着是霍家少夫人,她在豪门圈作威作福,现在她跟你哥离婚了,她什么都不是!” 霍雨眠还想硬刚,被温蔓制止。 一直没出声的霍老爷子说:“雨眠,上周给你挑的相亲对象你相处的怎么样了?” 霍雨眠刚压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烧起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你们别想利用我商业联姻!” 霍雨眠生气,摸了车钥匙就走。 — 深夜,皇廷会所二楼包间。 陆裴野跟霍宴州一人占据一个长沙发。 陆裴野问霍宴州:“为什么突然同意离婚了?就因为那天晚上听到云初说的那些话?” 霍宴州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坐在沙发上,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他低着头盯着杯中的红酒,没有回答陆裴野的问题。 那天晚上云初说的那些话确实让他想了很多。 在云初眼里,他这个丈夫糟糕透了。 他忽视她太多,亏欠她太多。 他想尽快处理完手上的一摊烂事,跟她从头开始。 霍宴州闷了半天,他转移话题说:“你被家里逼婚都逼的往国外躲了,还有心情管我闲事?” 陆裴野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我都还没玩够,天天逼我结婚生子把我往火坑里推,老年人的思想真可怕,” 霍宴州问陆裴野:“是没玩够不想结,还是人不对?” 陆裴野歪头看了霍宴州一眼:“你当初娶云初,人就对了?” 霍宴州不自觉握紧手中的酒杯。 他说:“我决定娶云初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打算。” 直到现在,他依旧如此。 — 周三,霍氏对外公布了霍宴州离婚的消息,引起外界一阵不小的轰动。 下午,云初跟傅淮川在餐厅见面。 傅淮川说:“没想到你会离的这么顺利,既然事已至此,一切顺其自然吧,” 傅淮川没有说‘恭喜’。 云初轻松一笑。 她说:“原本想请你跟九爷还有大家伙凑一桌,一起聚聚,可惜九爷去R国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云初说:“不管怎样,还是得感谢傅先生,” 如果没有傅淮川帮她,光三十天冷静期就够拖一阵子的了。 傅淮川笑笑:“云医生不用跟我客气,是霍总跟云医生的夫妻情分使然,霍总愿意体面放手好聚好散,” 傅淮川向来会说话。 他既不捧高云初,也不拉踩霍宴州。 所以云初跟傅淮川相处,会很放松,很舒服。 坐在傅淮川身边的傅司珩乖巧的半天没有插话。 等两个大人说完,傅司珩扯扯老爸的衣袖小声问:“爸爸,我能让妈妈帮我挑漂亮的运动鞋吗?” 傅淮川笑着看了云初一眼。 云初说:“司珩,以后想让干妈帮忙,直接跟干妈说就行,” 几天没见云初,傅司珩笑的有点腼腆了。 两个大人带着孩子从餐厅出来,直接去了商场。 云初领着傅司珩在前面逛,傅淮川耐心的跟在两人身后,推着小推车。 三人一起逛商场这一幕,正好被谢安宁跟她的母亲张桂兰看见。 谢安宁激动的拿起手机一连抓拍了好多张照片。 然后拽着她母亲躲进了洗手间。 谢安宁激动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张桂兰说:“怪不得离的这么利索,原来外面有野男人了!” 谢安宁激动的攥紧手机的手都在抖。 霍宴州跟云初这个贱人终于离婚了。 她的机会也终于来了! 张桂兰说:“安宁,你可得抓住这次大好的机会,别让其他女人捷足先登了!” 谢安宁把手里的手提袋全部扔给了她母亲:“妈你先回去,我现在就去找宴州。” 晚上八点多钟,谢安宁在霍宴州居住的单元楼下等到了他。 霍宴州下车,不动声色的开口:“这么着急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谢安宁说:“宴州,我知道你跟你太太刚离婚你心里一定很难过,我本来不想过来打扰你的,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谢安宁说完,把她精挑细选的一张云初跟傅淮川的‘亲密’照片,当场发给了霍宴州。 第 199章 霍宴州的实力 霍宴州打开手机,看了眼谢安宁发来的照片,然后把手机息屏。 谢安宁见霍宴州没有任何反应。 她说:“宴州,我怕我说了你不信,我才拍了一张照片给你看看,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比照片上还要亲密很多,” 谢安宁说:“我原本以为你太太是爱你的,没想到她坚持离婚,是因为这个男人,” 霍宴州问谢安宁:“你打电话给我说有急事,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谢安宁被霍宴州问的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她赶紧解释说:“不是的宴州,我最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才来找你的,你太太的事情我只是顺口说一句,” 霍宴州上下打量谢安宁:“云初已经答应帮你治疗了,等我跟她约个时间,亲自带你过去,”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离婚还想着她,心里一阵激动。 她假惺惺的开口说:“宴州,谢谢你这么帮我,那我回去安心等你消息,就不打扰你了,” 霍宴州目送谢安宁离开。 他疲惫的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点开手机紧盯着谢安宁发给他的那张照片,霍宴州烦躁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有云初的家,他不想回。 他想立刻去云家找云初。 但是他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去见她。 是啊。 他现在就连见她,都得提前想好借口。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靠在车门上,微微仰头阖上眼。 —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过来医院找云初。 看着云初的车慢慢停进停车位,霍宴州打开车门下车。 云初看到霍宴州停下脚步。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画了淡妆的小脸。 她看起来气色很好,完全不像一个刚离婚的女人的状态。 把手里的早餐递到云初面前,霍宴州说:“你最喜欢吃的蟹黄汤包,” 云初拢了拢一头长发没有接:“不用了,我跟爸妈一起住,我妈每天早上都会给我准备我喜欢的早餐,” 霍宴州提着早餐的手无力的垂落。 他特意跑了两条街给她买的早餐,竟成了多余。 霍宴州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云初问霍宴州:“还有事吗?” 霍宴州隐忍着开口说:“下午我带谢安宁过来,你记得你答应我的,必须帮我给她催眠,” 云初环顾四周,她压低声音说:“今天下午我不坐诊,你等我电话,” 云初说完,跟不远处的同事打招呼一起走了。 霍宴州目送云初跟同事一起离开,一直到云初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他却迟迟收不回目光。 原来,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在云初面前,已经失去了所有‘特权’。 云初这边,刚到办公室,季遇又给他递上一份病例:“A国最年轻的三金影帝,情况比阿瑟少爷当初的时候稍微要好一点,但是他家庭因素复杂,你先看看病例再说,” 云初接了病例:“季师兄放心,我最喜欢接别人不肯接的‘疑难杂症’,” 季遇给了云初一个赞赏的眼神说:“还有一件事,” 季遇说:“电视台有个中医科普栏目,虽然是免费给广大百姓做科普的,但可以给你个人还有医院积累口碑,我想让你去试试,” 云初还从来没上过媒体,有点迟疑:“季师兄,你觉得我行吗?” 季遇忍不住笑了,他说:“云初,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不能不相信你季师兄的眼光,我说你行你绝对行。” 云初也笑了:“当初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被季师兄你一路肯定走到现在的高度,我可以不信任何人,但绝对相信季师兄。” 电视台的曝光速度跟传播速度是惊人的。 如果真的能去电视台做免费科普,一方面可以树立良好的正面形象,另一方面也可以大大她个人还有医院的知名度。 这么好的机会,云初当然不能错过。 忙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云初接到霍雨眠电话来到医院附近的餐厅。 温蔓跟霍雨眠已经帮她点好了餐。 云初犹豫了一下,她说:“妈,我跟霍宴州已经离婚了,以后我得改口叫你阿姨,” 温蔓给云初倒了一杯果汁:“只要你觉得舒心,你想怎么叫都行,” 霍雨眠拉着云初的手说:“嫂子,我哥不是没有钱,你跟我哥离婚,为什么要净身出户?” 云初拍拍霍雨眠的手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她把银行卡递到温蔓面前,她说:“这张卡是他给我的,里面数额太大我不能收,阿姨你替他暂时保管吧,” 这张卡她查过,里面整整五千亿。 之前她一直都有质疑,霍家的男人自私,薄情。 凭什么霍家还能坐稳京市第一豪门的位置。 凭什么霍宴州连傅淮川容九渊,甚至欧洲的洛克家族都不放在眼里。 当她数清楚银行卡数字后面有多少位零之后,她才明白霍家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如果让霍家另外两个男人知道她拿了这笔钱。 她跟她的家人都不会安生的。 温蔓说:“宴州跟你离婚,他没有拆股权,也没动名下的不动产,甚至国内的账户都没有动过,这笔钱应该是他海外个人的账户划出来的,” 温蔓说:“他既然瞒着所有人愿意给你这笔钱,你就收着,我跟雨眠都不会对外说的,” 云初坚持自己的决定:“这笔钱我不能收,收了我心里不安,” 霍雨眠劝云初说:“我哥给你就是你的,反正又不多,你把钱全部存自己账户上,有什么不安的?” 反正又不多? 云初尴尬了。 她说:“雨眠,这钱我真的不能收。” 霍家的男人有多难缠她是领教过的。 她跟霍宴州已经离婚了,她也有赚钱的能力,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温蔓见云初坚持,她只好收回了卡。 云初终于松了口气。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慢慢缓和。 餐厅外面,谢安宁从旁边经过,一眼看到了餐厅里的三人。 看着温蔓贴心的帮云初夹菜,霍雨眠跟云初谈笑说话,谢安宁嫉妒的眼睛充血。 云初这个贱人明明都跟霍宴州离婚了,霍家这两个女人凭什么还对她这么好? 谢安宁不甘心的躲在广告牌后面,一直等三人用晚餐出来。 看着温蔓跟霍雨眠上车离开,云初一个人步行朝过马路。 谢安宁快步追上云初,把她拦在了马路边。 第 200章 信你。。。 云初看到谢安宁,忍不住皱眉:“你拦我干什么?” 谢安宁挺直了腰杆说:“云初,你已经跟宴州离婚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靠近宴州,也不要再接近宴州的家人,” 云初觉得谢安宁有大病:“谢安宁,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警告我?” 谢安宁威胁云初:“宴州为了我都跟你离婚了,你说我什么身份?” 谢安宁说:“云初,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你趁早离开京市,走的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云初挑眉:“不求着让我给你治病了?” 谢安宁不要脸的说:“只要你不在京市没人碍我的眼,我的病自然就好了一半,用不着你我也能康复,” 云初退到人行道上,她上下打量谢安宁从头到脚的穿着。 从头到脚的高仿货,从里到外加起来不超过一千块。 云初冷笑着说:“霍家的佣人统一服装一套打底都是一万以上,你从头到脚加起来连一千块都不值,你也配跟我叫板?” 谢安宁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鞋子,脸色难堪。 要不是她听信温蔓的鬼话自毁事业又上了温蔓那个老女人的当。 她也不会沦落到此。 霍宴州不肯给她钱,她借闻惜媛的那点钱大多数都被她嫂子讹去了。 她在网上借的小额贷款只能维持基本开支,她哪里弄钱穿名牌。 不过现在她不担心了。 霍宴州答应让云初给她治病,还说会好好安顿她们母子。 他相信霍宴州要么不给,要给就一定会给她一大笔钱。 云初说:“就算我现在是霍宴州的前妻,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霍夫人打个电话,霍家的人会一天扇你三顿,你信吗?” 谢安宁眼神一阵千变万化。 再开口,刚刚的嚣张气焰已经减了大半。 她说:“云初,大家都是女人,何必相互为难,我只是想提醒你,既然你已经跟宴州离婚了,就离他的生活远一点,别来刷存在感,” 云初叹了口气。 她说:“谢安宁,你有功夫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不如想办法赶紧跟霍宴州把结婚证拿了,不然等霍老爷子再给霍宴州找个门当户对的,你会死的更惨。” 云初说完,转身离开。 谢安宁被云初的话戳到了肺管子,气的原地跺脚。 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等到霍宴州离婚。 她绝不会让任何女人捷足先登抢在她前面。 云初过了马路停下脚步。 谢安宁这个蠢货,直到现在还拎不清。 看来她得赶紧兑现对霍宴州的承诺,帮他给谢安宁催眠了。 管他们怎么折腾,只要能离她远远的别来烦她就行。 云初一边走一边给霍宴州打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通。 云初说:“周五上午,你带谢安宁过来挂号。” 电话那端的霍宴州扔下一会议室的人出来会议室。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电话已经被云初给挂断了。 — 周五上午九点刚过,霍宴州带谢安宁来医院。 云初明知道谢安宁没病,还是走了流程,该问诊的问诊,该开单让她检查的让她检查。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谢安宁再次回到云初的诊室。 云初对霍宴州说:“她的情况暂时不好说,先服药配合中医理疗一个疗程看看情况,” 霍宴州点头:“你是医生,听你的,” 云初说:“一周过来三次,理疗一次四十分钟,下周一直接过来找我,” 谢安宁假惺惺的开口说:“云医生,谢谢你,” 云初看了谢安宁一眼,没有理她。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不动声色走到云初面前,他说:“能不能今天下午就给她做康复理疗,她这段时间熬的太辛苦了,我想让她早点治疗,早点康复。” 他一天都不想等了。 他想尽快了了这件事,好跟云初好好解释清楚。 谢安宁听着霍宴州的话,嘴角不自觉上扬。 没想到霍宴州竟能当着他前妻的面这样关心她,这样为她说话。 谢安宁羞答答的解释说:“云医生,你别介意,宴州他是太担心我了,如果你觉得麻烦,那我等周一再过来,” 云初跟霍宴州对视一眼,读懂了霍宴州眼底的暗示。 容九渊去R国还没回来,她最近不用去容园,正好可以先解决了谢安宁这个麻烦。 云初起身说:“既然霍总这么担心,那就下午两点半,你们准时过来,”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跟谢安宁一起离开了诊室。 霍宴州让司机把谢安宁送回去,自己则上了陆裴野的车。 谢安宁哼着小曲进门,告诉母亲张桂兰霍宴州下午亲自带她去医院做康复治疗。 张桂兰提醒安宁:“他们两口子这么利索的把婚离了,又这么顺利答应给你治病,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张桂兰的提醒让谢安宁心里咯噔一下。 云初那个女人表面大方,说不定伺机报复她也有可能。 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谢安宁对张桂兰说:“妈,要不下午你跟我一起去,你寸步不离跟在我身边,” 下午两点半,谢安宁跟张桂兰准时来到医院。 谢安宁见霍宴州的视线落在她母亲张桂兰身上,赶紧解释说:“宴州,我知道你工作忙,既然云医生已经答应给我治疗了,那你忙你的先,我妈留下来照顾我就行,”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把两人带到云初面前。 云初瞥了眼霍宴州轻扣手机屏幕的手,她转身看了眼手机看到了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 把手机放进口袋,云初转身面对着谢安宁母女,她说:“理疗师家属不能进,谢小姐一个人跟我进来就行了,” 谢安宁见状,动作明显迟疑,她说:“宴州,我最近状态实在不好,你能不能让云医生通融一下,让我妈进去陪我?”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说:“如果你对我连基础的信任都没有,你还是换个医生吧,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云初说完看了霍宴州一眼,转身进了治疗室。 谢安宁尴尬的看向霍宴州说:“宴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 霍宴州耐心的劝说:“安宁,我答应她离婚,她答应我保证你康复,你就算不信她,你起码得信我,” 谢安宁怔怔的望着霍宴州,激动的红了眼眶。 她说:“宴州,你真的是为了我才离婚的吗?” 霍宴州一本正经的说:“如果你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进去问她,有没有这回事?” 谢安宁激动的哭了,她拼命的点头说:“宴州我相信你。” 谢安宁说完,推着她母亲张桂兰离开:“妈你先回去,这里有宴州在,我不会有事的。” 张桂兰见状,也是激动的连连点头,麻溜的离开了医院。 霍宴州拿出纸巾递给谢安宁。 他说:“走吧,我陪你进去。” 谢安宁乖乖的跟霍宴州进了诊室。 第201 章 我不接受! 下午两点半,谢安宁被霍宴州忽悠进了治疗室。 半个小时后,谢安宁被云初成功催眠。 在云初的帮助下,霍宴州成功引导谢安宁说出了他要的所有真相。 云初没想到谢安宁看似又蠢又胆小,心思却这么歹毒,做了那么多肮脏龌龊的事情。 甚至为了自己能攀上豪门,不惜心机算计,甚至搭上人命。 原本四十分钟的治疗时间,延长到了一个半小时。 看着诊疗床上昏睡的谢安宁,云初阻止霍宴州说:“她快醒了,你不能再继续了,” 霍宴州收了手里的录音笔,把云初拉进洗手间。 霍宴州把洗手间的门带上,他对云初说:“刚刚谢安宁承认的一切你都听见了,这就是我留下她的目的,” 云初站在洗手台前消毒洗手。 云初说:“霍宴州,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她马上醒了,你赶紧出去吧,”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臂扳过云初的身体面对着他。 霍宴州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艰难出声。 他说:“云初,之前我为了谢安宁没有坚定自己的心,我伤害了你我很后悔,但是我从没想过为了谢安宁跟你分开,” 霍宴州说:“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原谅我,我会等会努力让你原谅我,你别对我这么冷漠行吗?” 云初推开霍宴州,表情认真的说:“霍宴州,不是所有错都值得被原谅的,你别再固执了。” 云初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听到了外面轻微有响动声。 霍宴州打开洗手间的门看到助理乔眠进来,两人对看一眼,云初出了洗手间。 乔眠走到云初面前,小声提醒说:“云主任,她快醒了,” 云初点点头,视线落在诊床上的谢安宁身上。 谢安宁睫毛轻颤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拿手机。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她当场变脸质问云初:“不是说治疗时间是四十分钟吗?为什么我睡到四点?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初没有说话,偏头看向从洗手间出来的霍宴州。 霍宴州走到诊床边,不动声色的对谢安宁说:“你在治疗的时候睡着了,是我让她们别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安宁听到霍宴州的解释,顿时松了口气。 她扶着额头故作虚弱的说:“难得能睡会儿,我的头好像没那么痛了,” 谢安宁假惺惺的说:“怪不得那么多名人慕名来找云医生,她真厉害,” 云初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谢安宁表演。 她全程只给谢安宁做了催眠,压根就没有给她做任何治疗。 助理乔眠给谢安宁说了些注意事项,然后催促谢安宁尽快离开。 霍宴州没有再说什么。 他经过云初身边脚步稍稍停了一下,看了云初一眼后,跟谢安宁一起离开了诊室。 医院门口的马路边,霍宴州让司机送谢安宁先回去。 谢安宁磨磨蹭蹭在霍宴州身边不肯走,她说:“宴州,过两天我生日,你有时间吗?” 霍宴州上下打量谢安宁,他说:“这段时间我太忙没照顾好你,让你辛苦了,等生日那天我一定送你一份终身难忘的礼物补偿你,” 霍宴州的话让谢安宁内心激动不已。 她忙不迭点头对霍宴州说:“礼物不礼物的我不在乎,只要生日那天你能来我就很开心,” 霍宴州点头,谢安宁乖乖上了车。 透过车窗,谢安宁看到霍宴州上了高铭的车,忍不住勾起嘴角。 霍宴州说,要送她一份终身难忘的生日礼物。 他既然开口,这礼物一定会出乎她意料的贵重。 谢安宁双手交叠压住狂跳的心脏,脑海里瞬间出现无数种幻想。 她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马路边,霍宴州看着送谢安宁的车走远,脸上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 他转身上了高铭的车,把手里的录音笔递给高铭。 霍宴州说:“所有线索跟证据全部在这支录音笔里,” 霍宴州阴沉的脸色骇人。 他说:“我给你三天时间,整合出所有证据,给谢宴辞再做一次亲子鉴定,然后把那两个人带到我面前来,” 高铭点头:“霍总放心,我马上去办,” 霍宴州跟高铭交代完事情后,然后下车。 五点过半刚过,霍宴州看到云初从门诊大楼出来,主动迎上去。 云初停下脚步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霍宴州伸手接云初手里的手提袋,云初犹豫了一下没给他。 霍宴州伸出去的手无奈垂落,他说:“今天谢谢你帮我,我订了餐厅,” 不等霍宴州把话说完,云初开口拒绝:“我答应你,是因为我对你有承诺在先,感谢就不必了,我爸妈还等着我回家一起吃晚饭,” 霍宴州说:“我顺路开车送你回去,正好有些事情想问你,” 云初环顾四周,跟霍宴州一前一后来到医院前面的绿化小公园。 云初问他:“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霍宴州隐忍着怔怔的表情凝视了云初好一会儿。 他问云初说:“我给你的卡为什么要退回来?” 意料之中的事情,云初不觉得意外。 她表情冷淡,语气带着疏离,她说:“霍宴州,能跟你离婚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我不需要什么补偿,” 霍宴州情绪有点收不住,他扣住云初的手臂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他看着云初的表情说:“你真的想跟我一刀两断?” 云初推开霍宴州后退一步,反问他:“你看我是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霍宴州烦躁的原地转了一圈。 他压低声音说:“云初,我知道我伤害了你,这是我对你的补偿!” 云初说:“我不接受!” 两人对望,气氛陷入僵持。 云初再开口,语气稍稍缓和。 她说:“霍宴州,你爷爷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霍家的男人冷血,自私,薄情,从来都不懂尊重女性,” 云初说:“如果他们知道你给了我几千亿的离婚赔偿,他们一定不会跟罢休的,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心口一阵绞痛。 他抬腿朝云初靠近了一步,他刚要开口,手机来了电话。 看了云初一眼,霍宴州接了电话。 云初清晰的听到了电话里霍雨眠的哭声,让霍宴州快点回老宅。 云初担心的不行,她推着霍宴州说:“雨眠怎么哭的这么厉害?你快点回去看看,” 第 202章 关我老婆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霍家老宅。 陆裴野跟霍宴州从车上下来。 陆裴野忍不住问霍宴州:“你家里人吵架你把我带过来干什么?”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没说话。 管家匆匆迎上来:“少爷,陆二公子,你们终于来了,都吵了好半天了,赶紧劝劝吧,” 霍宴州跟陆裴野相互对看一眼,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客厅里的气氛异常凝重,地板上到处是碎的玻璃残渣。 老爷子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一言不发,霍青山铁青着脸站在客厅中央。 温蔓护着霍雨眠站在霍青山面前,霍雨眠躲在温蔓怀里哭的厉害。 温蔓看到霍宴州跟陆裴野进来,这才松开霍雨眠。 陆裴野眼尖的看到霍雨眠脸上被打的巴掌痕迹,眼神暗了暗。 他说:“霍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雨眠都多大了你还打她?” 陆裴野为霍雨眠发声,霍雨眠哭的更委屈了。 她捂着脸躲到陆裴野身边说:“裴野哥,我爸打了我两巴掌,呜呜呜,” 陆裴野伸手把霍雨眠揽到跟前,拍着她的肩膀偷偷安慰她说:“乖了咱不哭,等你爸老了你冬天给他吃雪糕,夏天给他穿棉袄,” 霍宴州听到陆裴野的嘀咕声,忍不住斜了他一眼。 霍青山的脾气向来暴躁。 他指着霍雨眠说:“裴野你说说,她都二十四了,我们给她选联姻对象有什么不对的,你看看她什么德行,” 陆裴野陪着笑脸说:“霍叔,女儿都随爹,您眼光好,您让雨眠自己挑也差不了,” 霍青山气的冷哼一声,他说:“都怪云初那个女人,把雨眠都给教坏了!”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爸,你就事论事,能不能别牵扯别人。” 温蔓接话说:“以霍家现在的权势地位,根本不需要雨眠商业联姻来稳固霍家在京市的地位,女儿是我生的,她的婚姻大事由不得你们肆意摆布!” 霍青山的脾气当场又炸起来了。 他指着温蔓说:“都怪你这个女人,当初宴州的婚事你也说让他自己选自己选,结果呢?” 霍青山说:“选了一个落魄千金,不仅没给霍家带来一点好处,还处处给宴州拖后腿!” 霍青山呵斥温蔓说:“雨眠的婚事你不准再插手!” 陆裴野见状,偷偷拿起沙发上霍雨眠的包包跟手机,滑的跟鲶鱼一样,扭头把霍雨眠给带出了霍家。 陆裴野把霍雨眠带走后,霍宴州走到父母面前。 他沉声说:“爸,请你不要跟我妈这样说话!” 霍青山没想到霍宴州会这样跟他说话。 他不敢置信的指着霍宴州开口:“难道我说错了吗?” 霍青山说:“如果当初不是她阻拦,你早就娶了八大家族的千金,说不定孩子都几个了,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霍宴州脸色难看。 他隐忍了好半天。 他说:“爸,当初我娶云初,是我自己坚持的,跟任何人无关,我们夫妻闹成今天这样,原因在我。” 霍宴州说:“我跟雨眠从小到大,不是你一个人在付出,我妈她有权利过问我跟雨眠的婚姻大事。” 温蔓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说话。 温蔓红着眼眶把霍宴州拉着后退几步。 温蔓说:“宴州,正好你们爷仨今天都在,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妹妹的结婚对象必须她自己选,你们谁都不能逼她,” 霍青山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他指着温蔓咆哮:“你一个女人家你懂什么?” 霍青山固执的说:“只要有我在,雨眠必须上嫁,我绝不让她扶贫下嫁给普通人,今年年底之前,她必须在八大家族里选结婚对象把婚定了!” 温蔓气的转身就走:“管家,去把我的行李收拾出来!” 她的女儿是不能下嫁。 但婚恋必须自由。 霍青山见状,抬腿跟了过去:“你说话就说话,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霍青山去拉温蔓,被温蔓嫌弃的推开:“我连自己生的都做不了主,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温蔓气急了脱口而出:“离婚!” 霍青山急眼了拦住温蔓不让走:“不是,大半辈子都过来了,你现在跟我闹哪出?” 霍宴州看着母亲一口一句要离婚,看着自己的父亲追出了客厅,疲惫的坐了下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霍老爷子,终于开了口。 他对霍宴州说:“宴州,娶妻不贤毁三代,你妈妈跟你妹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被云初那个女人给影响的,”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爷爷,你们逼雨眠商业联姻,我妈跟雨眠反对是很正常的,这关我老婆什么事?” 爷孙俩对视一眼,霍宴州烦躁的起身。 晚上,霍宴州回到蓝湾的家,陆裴野紧跟着敲门进来。 霍宴州疲惫的扔了手里的西装外套:“雨眠人呢?” 陆裴野:“去找云初了,” 霍宴州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陆裴野揉着胳膊坐在霍宴州身边:“你说你们霍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有毒啊,好好的干嘛要逼婚,我哄了好几个小时,胳膊都快被雨眠给掐肿了,” 霍宴州沉默了一会儿起身。 陆裴野拽住他:“终于有借口去云家了是吧?” 陆裴野说“别激动,去了你也进不了门,” 同一时间,云家。 霍雨眠窝在云初卧室的沙发上,眼睛红肿的厉害。 她说:“嫂子,要是我爷爷跟我爸真把我卖了怎么办?” 云初尽量安慰她说:“雨眠,你们霍家是京市顶级豪门,你如果真要嫁人,肯定得找门当户对的,” 霍雨眠整张脸垮了下来:“嫂子,关键现在我还没遇到合适的,爷爷给我选的人我都不了解,我怎么可能答应,” 云初小心观察霍雨眠的反应。 她试探着说:“陆家也是八大家族之一,你跟裴野哥青梅竹马算很了解了,你觉得裴野哥怎么样?” 提到陆裴野,霍雨眠彻底蔫了。 她伸出两只手摊云初面前说:“嫂子,我跟裴野哥比跟我亲哥都亲,我跟裴野哥牵手,那就等于左手牵右手,我被他从小抱到大我都没想过跟他发生点啥,” 云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到手机上弹出来的霍宴州微信消息,云初点开看了一眼。 云初把手机放进口袋,她对霍宴州说:“你哥来接你了,人在门口,要跟他回去吗?” 霍雨眠有点犯怂,磨磨蹭蹭的起身。 云初穿上外套,把霍雨眠送出来。 霍宴州看了霍雨眠一眼,他说:“去车上等我,我跟你嫂子说点事,” 第203 章 包间隔音效果好,方便办事, 霍雨眠乖乖上了车。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递给云初一个封了现金的红包。 他说:“后天言旭的婚礼我没时间过去,你帮我把份子钱给他,” 云初犹豫了一下没没接:“你要是没空,就给他微信转账吧,” 霍宴州定定的眼神紧盯着云初,他闷闷的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说:“云初,你非要跟我生分成这样吗?” 就在这时,许静开门出来:“小初,回家了。” 云初回头应了一声。 霍宴州忍不住扣住云初的手臂。 云初犹豫了一下,接过霍宴州手里的红包:“我帮你带过去,” 云初说完,转身小跑着进了院子。 霍宴州站在大门口好半天舍不得动步。 霍雨眠在车上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有反应。 霍宴州上车后,霍雨眠忍不住问他:“哥,你跟嫂子离婚,是不是后悔了?” 霍宴州偏头看了霍雨眠一眼。 虽然他有担心,有舍不得,但他不后悔答应云初把婚离了。 他要跟云初重新开始。 他会努力找回他跟云初曾经的感情。 让云初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来。 第二天早上,云初陪父母一起吃早饭。 跟霍宴州离婚后,她格外珍惜跟父母在一起的时光。 她喜欢现在简单又肆意的生活。 许静担心的询问云初说:“霍宴州是不是还没死心在纠缠你?” 云初放下碗筷安慰父母:“爸妈你们别担心,他昨晚过来接雨眠,顺便让我帮他个小忙,” 许静放心的松了口气。 云峰说:“怎么说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也算矜持有礼,是个体面的人,小初离婚净身出户成全他跟那个女人,他也得偿所愿了,应该不会再打扰小初的,” 云初没有告诉父母有关于谢安宁的事。 谢安宁害死的是霍宴州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霍宴州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早饭过后,云初主动收拾好餐桌,然后去医院上班。 云初刚停好车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谢安宁朝她过来。 云初突然觉得心累:“谢安宁,大早上的你敢给我添堵,别怪我扇你。” 谢安宁笑容挑衅:“我外套昨天落在诊室了过来取一下,云医生怎么这么大火气呀?” 云初说:“取外套取到我面前来?” 谢安宁又笑了。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小了点,她说:“昨天你也看到了,宴州心里一直是有我的,宴州亲口跟我说的,他跟你离婚是为了我,” 谢安宁说:“我知道你嫉妒,你不甘心,但这是事实。” 云初点头:“他不是心里有你,他是爱你,是你的舔狗。” 谢安宁满意的勾唇:“明天是我生日,宴州说会给我准备一份终身难忘的礼物,我就不过来做康复治疗了,” 见云初不说话,谢安宁语气挑衅的问她:“云医生,你跟宴州认识这么多年也算了解他,你觉得他会送我什么样的贵重礼物呢?” 云初忍不住冷笑:“谢安宁,我送你一句话,” 谢安宁挑眉:“如果是嫉妒我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云初说:“狗欢作阴天,你还是悠着点吧。” 云初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云初自信张扬的身影,谢安宁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那眼神像两把利刃一样,恨不得把云初刺穿。 谢安宁双手用力握拳,充血的眼底被嫉妒跟怨恨铺满。 等她跟霍宴州真正在一起了,她会好好收拾云初这个贱人,还有温蔓那个老女人。 — 谢安宁生日这天,她一早把孩子送去学校后,第一时间来到哥嫂家。 谢安宁说:“哥,嫂子,今天是我生日,你们先借我几万块钱周转一下,” 谢安宁的嫂子白眼一翻:“我们被你坑成这样哪来的钱?” 谢安宁挺直了腰杆,语气强势。 她骄傲的说:“宴州已经答应我了,他说我生日这天会送我一份终身难忘的礼物,你们现在连几万块钱都不借我,等我跟宴州在一起了,你们也别找我帮忙,” 谢安宁的哥嫂相互对看一眼。 谢安宁哥哥问他母亲张桂兰:“妈,是真的吗?” 张桂兰激动的连连点头:“霍总为了你妹妹婚都离了,当着他前妻的面对你妹妹可好了,看这样子是打算跟你妹妹公开了,” 谢安宁嫂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霍总有没有说送什么礼物,会不是别墅,跑车?” 谢安宁哥哥说:“霍家可是京市第一豪门,那霍总出手怎么也得是几千万的支票吧,” 两口子越说越激动。 谢安宁说:“你们大胆的想,如果宴州跟我求婚呢?” 几个人开心的笑成一团。 张桂兰握住谢安宁的手说:“等我们的女儿成了霍家少夫人,我跟你哥嫂也能沾沾光,住别墅请佣人,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谢安宁嫂子赶忙给谢安宁转了三万块钱:“安宁啊,我们一家以后可就指望你了,等你嫁给霍总后,可千万要帮你两个小侄子,让他们去国外读书,将来娶豪门千金当老婆,成为真正的有钱人,” “妈,哥嫂,你们就等我好消息吧,” 谢安宁借了钱,骄傲的离开哥嫂的住处。 晚上八点,谢安宁用三万块钱给自己从上到下换了新,又精心打扮了一番。 根据霍宴州给的地址,来到皇廷会所二楼。 谢安宁推门进来包间,看到包间里只有霍宴州一人,连个蛋糕都没有,她忍不住开口问:“宴州,不是说给我过生日吗?为什么选择这里?” 谢安宁转念一想,霍宴州应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故意这样安排的。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会所的包间隔音效果好,方便办事,” 霍宴州一出口,谢安宁忍不住羞红了脸。 没想到他刚离婚,就忍不住想跟她发生关系了。 既然他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今晚她一定好好满足他。 谢安宁挨着霍宴州坐下来,撒娇的语气又带着点小委屈。 谢安宁说:“这段时间你对我不闻不问,过生日连个蛋糕都没给我准备,如果你连生日礼物都没有,那你今晚不准碰我~” 霍宴州偏头看了谢安宁一眼,忍不住皱眉。 他起身躲开谢安宁不安分的手,他说:“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我怎么可能不精心准备礼物给你,” 谢安宁抑制住不住的激动。 她扭捏着脱掉身上的外套,故意露出人工造的丰满。 她说:“宴州,我也有礼物想送给你,”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看着谢安宁一边朝他走来一边脱身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录音笔放在了茶几上。 第204 章 生日宴, 霍宴州手里的录音笔刚放到茶几上,高铭匆匆敲门进来。 谢安宁慌忙弯腰捡起地板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因为霍宴州放在茶几上的是笔形录音笔,谢安宁只是扫了一眼。 她以为只是一支普通的钢笔,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顾着穿衣服。 高铭目不斜视的走到霍宴州面前说:“霍总,远华的姚总在门外等您,姚总说来时候看到您进了这包间,想请您过去他包间跟几位老总喝一杯,”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霍氏跟远华一直有合作,人家上门主动邀请,不露个面有点说不过去。 霍宴州看向谢安宁。 谢安宁忙讨好的说:“宴州你先忙正事,我留在这里等你,”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收回茶几的录音笔。 他对谢安宁说:“我答应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就一定会做到,先委屈你等我一会儿,” 谢安宁激动的说:“宴州,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不管多晚我都等你,” 霍宴州点了下头,跟高铭匆匆出了包间。 包间的门带上,谢安宁独自待在包间来回徘徊。 看今天晚上霍宴州这状态,明显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霍宴州跟云初那个贱人已经离婚了。 她不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她得让所有人亲眼见证霍宴州给她过生日,跟她真正在一起了。 好绝了其他女人对霍宴州的幻想。 想到这里,谢安宁拿起手机给闻惜媛打了一个电话。 谢安宁说:“惜媛,宴州今天晚上要给我过生日跟我复合,我想请你帮我准备个宴会厅帮我布置一下,再把朋友们都请过来,” 电话里,闻惜媛语气很不友善:“谢安宁,你借我的五十万都还没还给我,你还敢打电话过来找我帮忙?” 谢安宁不疾不徐的说:“惜媛,过了今天晚上我就是霍宴州的女人,等我嫁给宴州我就是霍家的少奶奶,我会瞎你五十万?” 谢安宁说:“算了,你不帮我我找别人,明天我把五十万连本带利还给你,我们的友谊也算走到头了,” 谢安宁心里冷哼一声。 她成了霍家真正的少夫人,闻惜媛这种豪门私生女,给她提鞋都不配。 电话那端,闻惜媛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闻惜媛说:“安宁,我们朋友一场,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钱跟你生气,等你成了霍家少夫人,你能记得我的好就行,” 闻惜媛保证说:“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帮你弄个宴会厅,然后把所有朋友都请过来,” 谢安宁特意提醒闻惜媛:“最好能把霍夫人跟霍小姐也请过来一起热闹一下,” 电话挂断,谢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 霍宴州可是亲口答应她,今天晚上一定会给她过生日。 她倒要看看温蔓那个老女人看到自己生的好大儿跟她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反应。 停了几分钟,谢安宁给她哥嫂打电话。 她说:“妈,今天晚上我要跟霍宴州正式复合,你去帮我把云医生请过来,” 电话里,张桂兰提醒说:“你跟霍宴州复合,请他前妻去干什么?” 谢安宁优雅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 她说:“妈,你跟我哥嫂一起去,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把那个贱人带到我生日会场来,” 她要让云初那个贱人亲眼看着霍宴州给他过生日,送她珍贵的礼物,跟她复合。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云初那个贱人嫉妒不甘的嘴脸。 半个小时后,云家门口。 张桂兰对云初说:“云医生,霍总今天晚上给我女儿过生日,准备跟我女儿复合,我们家安宁说你最近给她治疗失眠辛苦了,想请你一起过去热闹一下,” 许静看着门口三人,气愤出声:“你们大半夜的过来敲门,扰的四邻不安,你们再不走我报警了!” 谢安宁的嫂子叉腰站出来:“云医生,难不成你还想着跟霍总复合不成?” 云峰表情严肃的指着三人:“我女儿已经跟姓霍的离婚了,他想跟谁好都跟我女儿无关,你们现在都给我走,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谢安宁的哥哥开口:“我妹妹让我们过来请云医生,是诚心想跟云医生交个朋友,” 张桂兰指着云初说:“姓云的,你推三阻四不肯去你心里一定有鬼,你是不是还舍不得霍家的荣华富贵,还想着跟霍总复婚,你见不得霍总跟我女儿复合,所以你不敢去!” 云初看着眼前无赖的三人,她把父母劝进院子里。 云初说:“爸,妈,你们放心回去休息,我跟他们走一趟。” 让这三人继续在这里闹腾下去不单单她的家人没法休息,就连左邻右舍都不得安生。 同一时间,皇廷会所。 霍宴州应酬完刚回到原来的包间,谢安宁就起身劝霍宴州陪她去生日宴会场。 谢安宁说:“宴州,惜媛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特意为我准备了生日宴,既然她也是一片好心,你陪我一起过去好不好?”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稍稍沉默了一下,点头答应谢安宁说:“既然你这么想公开,那走吧,”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答应的这么爽快:“宴州,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等到时候大家看到她挽着霍宴州的手臂一起出现在生日宴现场,她一定会成为全场最瞩目的存在。 她倒要看看,云初那个贱人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一直候在门口的高铭默默跟上自家总裁。 他见过蠢的。 没见过这么蠢的。 上赶着找死还不忘给自己刨坑。 怪不得云医生懒得搭理她,甚至都没把她当情敌,当对手。 真是憨批一个。 也不知道自家总裁当初看上这个谢安宁什么了。 晚上九点,闻惜媛给谢安宁布置的生日宴现场。 温蔓跟霍雨眠还有陆裴野三个人被闻惜媛亲自请到了现场。 豪门圈子的宴会别的没有,只要一个电话,就是人多。 更何况,闻惜媛听信了谢安宁的挑唆,假借的霍宴州的名字请人,谁敢不给这个面子。 闻惜媛作为周家私生女,一直不被待见。 如果谢安宁能成为霍家的下一任少夫人,也算是她人脉中最能拿的出手的了。 陆裴野忍不住想笑:“闻小姐,你什么时候跟那个谢安宁关系这么好了?” 闻惜媛指着门口并肩进来的霍宴州跟谢安宁说:“陆二少,是霍总想给安宁过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我只是顺手帮了个小忙而已,” 第 205章 大家都等着呢, 闻惜媛说完,带着一帮朋友去迎霍宴州跟谢安宁。 陆裴野跟霍雨眠温蔓三人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霍宴州环顾宴会厅里的布置,不动声色给了高铭一个眼色。 高铭点头离开。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恭维谢安宁跟霍宴州。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了他母亲跟妹妹身上。 谢安宁顺着霍宴州的视线看到了温蔓那个老女人,忍不住勾起唇角。 谢安宁说:“宴州你别生气,我想她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想跟她们好好相处,想跟她们缓和一下关系,所以就擅自做主让惜媛把她们请过来了,” 谢安宁的话音刚落,张桂兰舔着笑脸进来会场:“安宁,安宁,我把人,” 接收到谢安宁的眼神警告,张桂兰忙改口说:“你哥嫂跟孩子在家里没事,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谢安宁看到门口进来的云初跟洛克.瑟,满意的支开她母亲:“妈,你带哥嫂跟孩子去吃点东西,” 张桂兰忙不迭点头,拉着儿子媳妇跟谢宴辞去旁边。 霍宴州看着进来的云初,忍不住皱眉。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霍宴州不由自主抬起脚步朝云初走去。 谢安宁见状,赶紧拦住霍宴州。 她大着胆子当众挽住霍宴州的手臂说:“宴州,没想到云医生也来了,我陪你一起过去打声招呼吧,” 霍宴州不动声色推开谢安宁的同时冷了脸。 他说:“不必了,” 瑟六弯腰凑到云初耳边小声问她:“初,这个丑八怪把你闹来就是看她跟霍总秀恩爱?” 云初拉着瑟六朝温蔓那边走去:“秀不秀,她死的都会很快。” 原本她是懒得知道谢安宁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但是谢安宁不惜让她母亲跟哥嫂到云家大门口去闹。 既然如此,她就勉为其难的凑个热闹。 云初跟温蔓打了声招呼,温蔓气的变了脸色:“那个谢安宁把我们都叫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陆裴野说:“温姨,来都来了,就当图个乐子,” 瑟六歪头问路裴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陆裴野伸手把瑟六的脑袋推开。 这个老六。 看似不靠谱,眼睛毒的很。 几个人站在远处,看着谢安宁表演。 谢安宁站在霍宴州身边,清了清嗓子,她端着架子对大家说:“感谢大家百忙中来参加我的生日晚宴,” 谢安宁停顿了一下,偏头看向霍宴州,忍不住嘴角上扬。 谢安宁的视线落在云初几人身上:“原本宴州是打算私下里陪我过生日,说会给我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我想让大家跟我一起见证这个幸福的时刻, ” 云初站在几人中间,她表情淡淡眼神一片清冷。 现场的宾客听到谢安宁的话,一阵议论纷纷: “这霍总跟前妻刚离婚就跟这个女人公开,看来之前的谣言是真的,” “小三上位有什么好神气的,呸,” “就是啊,还把前妻给请来现场,这也太嚣张了,” “这个谢安宁看样子比云家大小姐可差远了,霍总的口味真是独特,” ...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见状,像个泼妇一样开口:“你们不知道就别瞎说,我们家安宁可是霍总的初恋白月光,” 谢安宁嫂子说:“就是啊,安宁可是艺术院校毕业,舞蹈专业的,气质绝佳,” 众人见状,纷纷选择闭嘴。 闻惜媛见气氛有点不对劲,赶紧站出来说话:“霍总,不知道您今天给安宁准备了什么珍贵的礼物,能不能拿出来我们也开开眼啊?” 紧接着,众人一阵附和声。 谢安宁见霍宴州面不改色的站在她身边没有任何反应。 谢安宁忍不住又看了云初一眼。 她故意撒娇的语气说:“宴州,你不是说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份,让我终身难忘的生日礼物吗?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你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嘛~” 陆裴野忍不住咧嘴笑:“宴州,既然谢小姐已经迫不及待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把你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 瑟六混血的帅气五官一双深棕的眸子跟雷达一样扫射全场。 瑟六拽着云初的胳膊问:“初,霍总这个样子感觉没好事啊?” 云初拍拍瑟六的手臂让他松开:“吃瓜就吃瓜,别瞎议论。” 瑟六乖乖点头,闭嘴。 就在这时,高铭绕过人群走到霍宴州身边。 两人对视了一眼,高铭退后。 霍宴州拿出录音笔,放在了放蛋糕跟香槟塔的长桌上。 霍宴州说:“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都在这支录音笔里了,不妨打开来先听听,” 谢安宁盯着那支录音笔,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 不安的捂住狂跳的心脏,谢安宁挪动脚步来到桌前。 原来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笔,是一支录音笔。 谢安宁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观察霍宴州的表情。 她问霍宴州说:“宴州,你不是说送我礼物吗?为什么让我打开这支录音笔?”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说:“你想要的都在这支录音笔里,打开听听就知道了,” 谢安宁拿起录音笔,迟疑着不肯打开。 瑟六不耐烦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短发:“丑东西,大家都等着呢,你倒是快点~” 陆裴野跟着起哄:“谢安宁,宴州都说了你想要的都在这支录音笔里了,你在迟疑什么?” 谢安宁嫂子从人群里挤进来,她当着众人的面对谢安宁说:“安宁,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既然大家都想听,你就放心大胆的打开让大家听听,” 霍雨眠受不了的插了一句嘴:“谢安宁,你家人都这么劝你了,赶紧的呀?说不定我哥想用这种独特的方式跟你求婚呢~” 闻惜媛走到谢安宁身边,她劝谢安宁说:“安宁,霍小姐说的对,说不定霍总别出心裁,想用这种方式跟你求婚呢,你还不快点把录音笔打开,让我们也跟着羡慕一下,” 谢安宁眼底的担心慢慢变成了激动。 除了向她求婚这个这个可能,她也想不出霍宴州为什么在她生日宴上,当众送她录音笔。 谢安宁给了云初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录音笔。 第 206章毒妇, 生日宴会现场安静异常。 云初跟谢安宁的对话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云初:“谢安宁,六年前你拿走霍老爷子那张支票真的被人抢劫了?” 谢安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抢了去,” 云初:“谢宴辞的父亲是谁?” 谢安宁:“别跟我提贺麟那个混蛋,早知道他家要破产,我才不会费尽心机爬他的床,” 云初问:“谢安宁,陈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谢安宁:“要怪就怪霍家那个老不死的,他威胁霍宴州要是敢跟我在一起,就把霍家的继承权给那个私生子,凭什么?” 云初:“所以你就杀人?” 谢安宁:“我可没杀她,我只不过给了许文昌五十万,让他挪走了滑雪场上的警示牌,让那个私生子意外死亡在滑雪场里而已,” ... 录音笔云初跟谢安宁的对话还在继续,现场却炸了锅!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拉着儿子儿媳妇心虚的退出人群,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瑟六则巴则巴两声:“没想到这个丑东西竟是个黑心的,真可怕,” 陆裴野给霍雨眠使了个眼色。 霍雨眠小声安慰温蔓。 隔着人群,霍宴州跟云初视线相撞,然后不约而同收回。 谢安宁大脑“轰!”的一下,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怎么会! 她完全没有印象她对云初那个贱人说过这样的话。 这录音到底是哪来的? 谢安宁反应过来后,上前去抢那支录音笔。 高铭抢先一步拿到录音笔迅速走到人群中,调大了音量循环播放。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眼神在霍宴州跟云初身上来回切换。 然后,她突然指着云初冲了过来:“贱人,是你陷害我!” 没等霍宴州走到云初身边,陆裴野跟洛克.瑟同时上前一步挡在云初面前。 陆裴野说:“谢安宁,你什么货色你心里清楚,大家都怪累的,可别再演了,” 谢安宁冲着陆裴野咆哮:“你胡说,是云初这个贱人诬陷我,录音是假的!” 瑟六活动手腕脚腕,然后指着谢安宁警告:“小爷我虽然打女人,但是我打畜生,你再逼逼我抽你了?” 云初拉开陆裴野跟瑟六,她走谢安宁面前:“谢安宁,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天她给谢安宁催眠后,原本是霍宴州诱导谢安宁开口的。 但是试了几次谢安宁潜意识里明显抵触,压根就不开口。 没办法之下,云初才代为诱导,最终让谢安宁开了口。 谢安宁情绪失控刚要朝云初扑上来,被两名保镖拦住。 谢安宁见状,转身扑到霍宴州面前。 她指着云初情绪失控的说:“宴州,一定是你前妻她记恨我,她故意合成这个录音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千万别信!”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帮忙不迭附和说:“霍总,我女儿心地善良,平时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杀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谢安宁的哥嫂跟着点头。 谢安宁指着云初说:“录音一定是你前妻合成的,是假的,我没有跟她说过这些话,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不用发誓,这段录音是我亲自录的。” “轰!”的一下,谢安宁大脑一片空白。 谢安宁的母亲哥嫂心虚的低着头躲在谢安宁身后。 众人一边倒的指责谢安宁: “原本以为这个谢安宁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没想到还敢杀人,” “长得一副尖酸刻薄的样,毒妇,” “就这样还想嫁进豪门,呸,” “惜媛,这就是你说的霍总下一任太太?” ... 云初跟温蔓几人站在人群后面目目睹这一切。 霍雨眠担心的看着她母亲:“妈,你还好吗?” 温蔓叹了口气:“别担心,妈就算恨也只恨你爸出轨,陈聿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能有什么错,” 霍雨眠小声开口:“妈,你不怪哥哥他瞒着你费钱费力去查趁聿的死因吗?” 温蔓摇头:“那孩子已经没了,还有什么好怪的。” 温蔓拍拍霍雨眠的手背,然后走到谢安宁面前。 温蔓说:“谢安宁,想进我霍家门,你谢家再投胎十八辈子都不够格,事到如今容不得你抵赖,你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谢安宁脚步踉跄着后退。 她拼命摇头,勉强扶住桌角才能站稳。 对上霍宴州冷厉的眸子,谢安宁心虚的大脑一阵眩晕。 她慌忙别开视线,指着不远处的云初叫骂:“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不安好心,你想跟宴州复合你直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云初抬腿慢慢走到谢安宁面前。 她看了霍宴州一眼,然后对谢安宁说:“谢安宁,这是你亲口在我面前承认的,被霍总正好撞见给录了下来,我有没有害你霍总最清楚,”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帮助霍宴州给谢安宁催眠过。 闻惜媛气的脸色都变了。 她上来就给了谢安宁一巴掌:“贱货,没想到你连我都骗,赶紧把钱还我!” 谢安宁被打了一巴掌后,脚步一阵虚晃,直接瘫倒在了地板上。 她哭着爬到霍宴州面前,她发誓说:“宴州你相信我,这录音就是假的,我没有做过这些!” 霍宴州阴沉着脸,抖腿甩开谢安宁的手:“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霍宴州话音刚落,两名保镖把一个男人带到谢安宁面前。 谢安宁看到许文昌,吓的脸色惨白。 许文昌指着谢安宁骂:“你这个贱人,你快让他们放了我,不然我把你的事都抖出来,” 谢安宁双手拼命摇摆:“宴州,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 许文昌见状,当场急眼了:“谢安宁你这个贱人,当初说好的弄死那个陈聿,等你回国傍上豪门继承人后再给我打五十万,钱你没给,现在还敢不认账,我饶不了你!” 谢安哆哆嗦嗦的爬到霍宴州面前:“宴州,我真的不认识他,你快把他弄走。” 霍宴州拍手,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霍宴州冷着声音对谢安宁说:“许文昌你不认识,这个人你不会也说不认识吧?” 第 207章 对, “贺麟?!” 谢安宁看到进来的人,吓的不停往后蜷缩。 叫贺麟的男人穿着得体,戴着眼镜。 他看谢安宁的眼神万分厌恶:“贱人,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不老实!” 霍宴州看向高铭,高铭拿出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两名保镖也把谢宴辞带到了谢安宁面前。 霍宴州说:“贺麟,这个孩子是你跟谢安宁的,我没说错吧?” 贺麟嫌弃的扫了谢宴辞一眼。 他指着谢安宁愤恨的说:“霍总,六年前在T国,谢安宁这个贱人明知道我要结婚了,还给我下药算计我,想逼我娶她,被我拒绝后,她留给我未婚妻一张孕检单后就躲起来了,害的我跟我未婚妻差点分手,” 贺麟说:“三年后,她带着孩子来找我,逼我离婚给她跟孩子名分,我没有答应她,她就让我给她提供毒品,被我拒绝后,她把我家里闹的鸡犬不宁,最后拿了我三千万才罢休,” 贺麟指着谢安宁说:“霍总,她男人就是吸毒过量死亡的,我怀疑人是她故意杀的!” 谢安宁矢口否认:“贺麟你个王八蛋,你侵犯了我害我未婚先孕不得已嫁人就算了,你居然空口无凭诬赖我杀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谢安宁死不承认,霍宴州没有了耐心。 他当着众人亲自拆穿了谢安宁的谎言。 霍宴州说:“谢安宁,六年前你背着我拿走爷爷六千万,又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说被打劫了,紧接着你算计贺麟想嫁入豪门,被拒绝后你怀孕躲起来,原本你想回国的,被我爷爷识破后,被我爷爷逼着嫁人,” 谢安宁拼命摇头死不承认:“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我是被冤枉的!” 霍宴州说:“你为了利用这个孩子向贺麟索取天价抚养费,被你丈夫常年家暴,其实你丈夫一直在逼你把孩子送给他亲生父亲,是你死活不肯,你宁愿被打也不肯说孩子的身世,就是想等孩子大一点,你好去贺家要钱,我说的没错吧?” 霍宴州抬脚朝谢安宁走过来。 谢安宁瑟缩着颤抖的身体不停往后挪。 霍宴州说:“你利用孩子找贺家要了三千万后准备回国,但是你丈夫不肯离婚放你走,你为了摆脱你丈夫一家,不惜让你丈夫染上毒瘾,在他毒瘾发作时给他提供过量毒品导致他死亡,没错吧?” 谢安宁脸色已经变成了死灰色:“是他们撒谎,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霍宴州说:“就因为我爷爷一句话,你就买通许文昌蓄意谋杀了陈聿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你杀了人之后心里害怕,在国外又观望了两年才找借口回国,” 霍宴州:“你回国前,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谢安宁你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下的好大一盘棋!” 谢安宁挣扎着爬起来,她情绪失控的冲霍宴州吼:“我没有!” 霍宴州:“所有的证据我已经移交警方了,由不得你不承认!” 谢安宁一听霍宴州报了警,她当场就疯了! 她像个疯子一样朝霍宴州扑过来:“霍宴州,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两名保镖拦住谢安宁,让她无法靠近霍宴州。 霍宴州说:“谢安宁,看在你过去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一直容忍你,照顾你,但是你触犯了法律的红线,谁也保不了你。” 谢安宁指着云初问霍宴州:“是不是因为她?” 谢安宁发疯的咆哮:“你是不是还想跟那个贱人复婚,所以想把我送去坐牢?” 谢安宁见霍宴州不开口,她突然就哭了。 她说:“宴州,你为了我不惜跟长辈对抗,不惜跟你太太离婚,你心里想娶的人是我,你爱的人也是我,对不对?” 霍宴州忍不住看向云初。 视线触及云初冷淡的面庞,霍宴州心里一阵闷痛。 他当着众人的面,对谢安宁说:“谢安宁,我们之间是交往过,我也动过娶你的念头,分开六年我们重逢,看到你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是很心疼,很愧疚,” 霍宴州说:“我瞒着我太太照顾你,偏心你,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因为你跟我太太离婚,” 谢安宁突然就笑了。 她大笑着说:“霍宴州,就算你不想离,你们还不是离婚了?” 霍宴州脸色变得沉重:“谢安宁,我答应我太太离婚,是想跟我太太重新开始,与你无关。” 霍宴州的话如同一把把匕首深深扎进谢安宁的心里。 她慢慢敛住笑容,眼神变得阴狠。 她咬牙切齿的质问霍宴州说:“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你是故意这么对我的,就是为了今天?” 见霍宴州沉默,谢安宁的情绪彻底崩溃。 她环顾众人,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句:“对,人是我杀的!” 谢安宁疯癫的指着霍宴州说:“谁让你那么耀眼,那么优秀,谁让你们霍家那么有钱,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了,” 谢安宁说:“我算计你成了你的救命恩人,让你看我有了滤镜,让你对我深信不疑,从那时候起我就在算计!” 谢安宁说:“原本我拿到那六千万是准备重新找个豪门嫁了的,谁知道贺麟那个混蛋明知道我怀孕了也不肯娶我,所以我只能留下他的种好找他要天价抚养费,” 谢安宁说:“陈聿他就是一个私生子,我帮你除掉他就再也没有人跟你争霍家的财产了,就算我们重新在一起,那个老不死的再也别想威胁到你,” 谢安宁说:“霍宴州,你生来就站在人生的金字塔,你没有受过穷你怎么知道我们穷人过的有多惨,” 谢安宁说:“我除掉陈聿也好,我生下贺麟的孩子也罢,我只不过想做两手准备,想嫁进豪门不再受穷罢了,” 谢安宁失控着咆哮:“霍宴州,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弃原配妻子,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谢安宁疯子一样指着温蔓跟众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看不上我?!” 谢安宁指着云初发狠道:“你个落魄千金,一个普通的医生,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了?!” 第 208章 一心只想靠男人上位的下场 云初冷眼着谢安宁失心疯一样在她面前咆哮,她冷淡的脸上几乎没有情绪起伏。 甚至,她都懒得给谢安宁任何回应。 谢安宁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因为她太贪婪。 如果当初她拿了六千万能就此打住。 又或者她拿了贺家给的三千万她能及时收手。 又或者,她同意霍宴州给她天价补偿,收了霍宴州的银行卡及时脱身。 她都不会惨到如此地步。 霍雨眠眼见谢安宁把矛头指向云初,气愤开口:“谢安宁,我看你是豪门霸总只专情灰姑娘的小说桥段看多了,产生幻觉了,你哪来的自信我哥跟我嫂子离了婚,就一定会娶你?” 谢安宁红着眼咬牙切齿的冲霍雨眠咆哮:“霍雨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不是你命好投了个好胎,你或许还不如我,” 温蔓拉住生气的霍雨眠。 温蔓说:“谢安宁,当初你拿了老爷子六千万,被老爷子得知不死心,想使苦肉计回国找宴州,这才逼着你在国外嫁人,从始至终我家老爷子也只是想让你远离我们霍家,是你自己心思不纯,妄想嫁进豪门,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怪不得任何人,”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见状,指着谢安宁当场变脸说:“这个死丫头她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们家里人都不知情,我们也是被这个贱丫头给连累了,你们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千万别连累我儿子我孙子,” 谢安宁的哥嫂连声附和。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哥嫂。 她红着眼咬牙切齿的说:“妈,哥,嫂子,我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这么多,事到如今你们居然翻脸不认我?” 张桂兰跟儿子儿媳妇心虚的转身,不再看谢安宁。 就在这时,外面警笛声四起。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谢安宁狼狈的朝霍宴州过来,被两名保镖拦住。 她情绪失控,满眼的不甘心。 她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一样环顾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霍宴州身上。 谢安宁疯癫的说:“霍宴州,你别以为你把我送进监狱你就可以跟云初那个贱人重新开始了,” 谢安宁指着霍宴州说:“你为了帮我隐瞒宴辞的身份,你瞒着云初那个贱人在医院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们母子整整一个月,你为了帮我隐瞒宴辞的身份,你不惜伪造假的亲子鉴定书,你对我们母子千般好,都是建立在云初那个贱人的痛苦之上,就算没有我,你也别想跟那个贱人再复合!” 霍宴州不由自主的抬腿走到云初面前。 他薄红着眼尾,艰难的扯了几下唇角,却没能开口发出声音。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她对洛克.瑟说:“挺无聊的,我们走吧,” 谢安宁说的每一句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算霍宴州亲手解决了谢安宁,她也不会再回头复婚。 她跟霍宴州之间,跟任何人无关。 这都是霍宴州自己的选择。 谢安宁见云初淡定的想要离开。 她嫉妒,她抓狂,她不甘心。 她突然拿起服务生小推车上的水果刀朝云初冲过来。 就算死。 她也要拉上云初这个贱人当垫背的! “云初!” 众人同时惊呼出声。 谢安宁被霍宴州跟洛克.瑟同时出腿踹飞了出去。 两人几乎是用了全力。 谢安宁被踹飞几米之外,撞翻了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桌上的香槟塔跟蛋糕连同谢安宁一起摔落在地板上,谢安宁口吐鲜血已经无法站立。 霍宴州跟洛克.瑟同时回头问云初:“没事吧?” 云初不着痕迹的推开霍宴州,摇头说:“我没事。” 云初看着躺在地上蜷缩狰狞的谢安宁,没有同情,也没有幸灾乐祸。 想当初她为了霍宴州放弃喜欢的专业,放弃工作,靠霍宴州来养。 三年的家庭主妇,她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家庭,甚至失去了自我。 幸好她醒悟的及时,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而谢安宁她从头到尾都在算计。 这就是一个女人不思进取,一心只想靠男人上位的下场。 云初看着几名警方的工作人员进来,当场把谢安宁跟徐文昌控制住,她拉着洛克.瑟离开。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离开,他没有阻拦。 谢安宁被两名警方人员控制在现场。 她看着霍宴州无措的看着云初离开,癫狂大笑。 她指着霍宴州说:“霍宴州,我为了你拼上我的全部,你却这么狠心的对我,我诅咒你这辈子都爱而不得!” 谢安宁的母亲跟哥嫂见状猫着腰溜着墙根往会场门口去。 谢安宁被警方带强行带走,她挣扎着歇斯底里的诅咒现场的每一个人。 她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只想嫁给有钱人。 在国外,她无所顾忌,所以她能顺利得手。 回国后,她跟霍宴州再次重逢,霍宴州的疏离让她胆怯,让她畏惧。 她做事畏手畏脚,犹豫不决,所以才会一败涂地。 如果当初她肯接受霍宴州给的补偿,拿了天价赔偿远走高飞,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着自己的母亲跟哥嫂弃她而去,谢安宁又悲又气又急。 她有钱的时候,她是女儿,是妹妹,是姑姑。 她没钱的时候,在她的亲人眼里什么都不是,甚至背弃她而去。 谢安宁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情绪崩溃的尖叫挣扎:“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 谢安宁疯癫的状态中被警方人员带走后,众人也被霍家的保镖劝退离场。 霍宴州看到温蔓,眉眼间明显的疲惫,他说:“妈,抱歉,我实在不忍心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温蔓叹了口气说:“关于陈聿这件事,客观的说你做的对,谢安宁触犯法律必须得到严惩,但是你不应该瞒着我,更不该瞒着云初,” 霍宴州忍不住垂眸。 他曾试图跟云初坦白过,但是云初压根就不关心,更不在意。 温蔓说:“谢安宁那个女人也得到了报应,你跟云初也已经离了婚,所有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到此为止? 不可能。 他得把云初重新追回来,让她乖乖跟他回家。 第209 章 忘了吗? 几天后的上午,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高铭告诉霍宴州结果:“霍总,谢安宁刚进监狱当天晚上就全部招供,被判终身监禁,谢安宁一直闹着要见你,撞破了额头,还咬伤了狱警,精神状态明显出现了问题,” 霍宴州问:“其他人呢?” 高铭:“贺麟不愿抚养谢宴辞,跟谢家人商量后,给了谢安宁家人一千万抚养费,今早已经回T国了,” 高铭:“谢安宁的家人拿了一千万,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带着谢宴辞去临城定居,” 高铭说完,见霍宴州没有任何反应,默默退出办公室。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办公椅上。 所有事情都结束了。 接下来,他会好好补偿云初,重新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要她回家。 他要跟她复婚。 他从身上拿出云初亲手做的水晶玻璃吊坠。 那天,云初说她梦到了自己的孩子,然后亲手画了下来,又用AI合成润色了这张五寸的小婴儿照片。 她把这张照片封存在水晶玻璃里送给他。 他知道她舍不得那个孩子,他想用这张照片,时时刻刻剜他的心,让他后悔,让他痛。 攥紧手心里的水晶玻璃吊坠捂在胸口,霍宴州拨通了云初电话。 晚上下班后,云初根据约定地点,来到云家曾经居住多年的老宅。 从车上下来,沿着熟悉的大门一路步行来到客厅。 短短时间,云初脑海里闪过无数温馨的画面。 看到落地窗前正在出神的霍宴州,云初停下脚步。 霍宴州腿上一条黑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色衬衫,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 听到身后的动静,霍宴州转身。 偌大的客厅里,一个站在客厅中间,一个站在落地窗前,两人无声对望。 云初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霍宴州走向她。 霍宴州停在云初面前,他怔怔的望着云初,把一把钥匙放进云初手里。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这套房子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上个月我帮你赎回来了,” 云初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她把钥匙放进霍宴州西装裤的口袋,然后对霍宴州说:“如果我想要,我会凭本事自己买回来,”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她之所以答应霍宴州来这里,是想跟他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两人对视,霍宴州眉心紧锁。 他低低的嗓音小心又隐忍,他说:“小初,我已经亲手把谢安宁送进了监狱,她再也不能打扰我们了,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霍宴州上前一步想拉云初的手,云初后退一步躲开。 云初对上霍宴州痛苦的眸子,表情异常冷淡。 她说:“霍宴州,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跟你之间的问题跟谢安宁跟任何人都无关,” 霍宴州出声打断说:“如果没有谢安宁,我们夫妻之间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云初心里一阵讽刺。 如果没有谢安宁,她跟霍宴州确实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们会像最初那样,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是别人眼中事业有成又顾家的好男人。 她对他还心存幻想,没有自我的围着他打转,而他还像从前那般只在床上对她热情。 云初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霍宴州,你为谢安宁母子做的一切,没人用刀逼着你去做,你为她们母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选择!” 云初说:“你为了谢安宁欺骗我,你维护谢安宁不惜伤害我,你为了照顾谢安宁冷落我,你选择把谢安宁留在你身边你打压我威胁我...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你心里想的,盼的,愿的,跟任何人都无关!” 霍宴州眼里写满了痛苦。 他再开口,声音闷的厉害。 他说:“我承认我有错,” 霍宴州说:“但是小初,我跟谢安宁之间清清白白,我没有碰过她,也没有想过为了她放弃你,” 霍宴州抬腿朝云初靠近一步,他近距离的看着云初的眼睛说:“看在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感情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云初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精神出轨也是出轨,就因为我们之间曾有别人没有的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所以我更加不会原谅你!” 霍宴州心口泛起一阵绞痛。 他眼眶潮湿,脚步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他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没能发出声音。 云初环顾熟悉的客厅环境,她对霍宴州说:“如果当初我没有跟你闹离婚,如果当初我妥协默认谢安宁母子的存在我不哭不闹乖乖待在你身边,你会回头吗?”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又说:“如果你没有发现谢安宁的罪行,你会舍得把她们母子驱赶离京吗?” 云初说:“霍宴州,你之所以低头,肯认错,不是因为你知道你错了,是因为我的坚持,因为你在我跟谢安宁之间找不到平衡点了,你重新评估,再次权衡利弊,你要名誉,要利益,要稳定的婚姻,所以你才重新做出选择,决定回归家庭,” 云初话音未落,霍宴州脱口而出:“我对你是有感情的!” 云初忍不住笑了。 她无比认真的表情对霍宴州说:“霍宴州,你说其他的我有可能信,唯独你说你对我有感情,我不信。” 云初冷眼看着霍宴州的脚步虚晃的再次后退,她说:“霍宴州,一周岁的时候我就在我现在的位置,我抓周抓到了你,” 稍稍停顿了一下,云初说:“时隔二十六年我依旧站在这里对你说,霍宴州,我们结束了!” 四目相对,云初利落的转身。 云初决绝的转身,深深刺痛了霍宴州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他失控从云初身后把人抱住。 他再开口,低哑的声线明显颤抖。 他说:“云初你告诉我,你只是在生我的气,只是暂时还不能原谅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云初停止挣扎,她轻飘飘的语气反问:“霍宴州你是忘了吗?” 云初说:“当初你亲口对我说,我的爱也好恨也罢,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第 210章 拿出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精神出来, 云初离开云家老宅。 她临走对霍宴州说的那句话如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霍宴州的心脏。 霍宴州环顾客厅,脑海里全都是他跟云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温馨,是他在霍家从未得到过的。 清冷的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霍宴州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 他跟云初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错在他。 他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是他的妻子。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他都会让她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 他们一定会回到最初的状态。 — 第二天一早,云家。 云初陪家人吃早餐,瑟六一身居家服,撒拉着拖鞋敲门进来。 云初放下碗筷,上下打量洛克.瑟:“阿瑟少爷,你这是...?” 洛克.瑟指了指隔壁:“初,我搬来你隔壁继续跟你当邻居了,开不开心?” 云初:“。。。。” 怪不得谢安宁生日那天晚上她那么晚在小区里遇到了洛克.瑟。 原来他搬她家隔壁来了。 有钱人就是任性。 许静忙起身给洛克.瑟拿碗筷:“阿瑟少爷,你一个人在这边也没个亲戚照应,住我们家隔壁正好,以后一个人不方便做饭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吃,” 云川忙给洛克.瑟拉椅子:“我妈说的对,人多才热闹,六哥你快坐,” 洛克.瑟大刺刺的坐了下来,跟云家人有说有笑的吃起了早餐。 云川对许静说:“妈,还有一个多星期我就高考了,当初我姐高考时你可是穿旗袍送考的,等我考试那天你也得穿旗袍送我去高考,” 许静笑着摇头:“你姐姐高考的时候妈还年轻,现在都多大岁数了,穿上也不好看,” 云川说:“那让我爸穿,” 云峰吓的手里的碗差点端不稳。 云初忍不住差点笑喷:“我爸就算了,阿瑟少爷又高又帅又有型,实在不行让阿瑟少爷穿,” 洛克.瑟嘴里咬着包子,手里端着豆浆,使劲瞪了云初一眼。 云川抹嘴说:“姐,要不第一天我妈穿大红,寓意开门红,第二天六哥穿绿色,寓意一路绿灯,第三天姐你穿黄色,寓意金榜题名,” 云初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不错,妈你挑几款高开叉,五盘扣的,让阿瑟少爷先挑一款,” 洛克.瑟感觉今天这饭蹭的时机不对。 他拉着云初的手臂摇了摇:“初,我当司机行不行?” 云初笑着摇头:“拿出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精神出来,我看好你,” 洛克.瑟“。。。。” 云初安慰的拍拍洛克.瑟的肩膀,收拾一下去上班。 上午九点,季遇的院长办公室。 季遇看到云初的状态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看到你现在的状态,我总算放心了,” 云初笑容轻松:“季师兄,我都跟你说了,我已经走出来了,” 季遇忍不住叹气:“那个谢安宁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也是个狠人,” 提起谢安宁,云初瘪了瘪嘴。 谢安宁被霍宴州亲手送进监狱,也算是她的报应。 季遇说:“霍总在叱咤商界,没想到面对谢安宁智商会不在线,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跟你离婚,真是不值,” 云初纠正季遇:“霍宴州他不是智商不在线,也不是一时鬼迷心窍,他一直以来都很清醒,” 对上季遇疑惑的眼神,云初淡淡的语气开口:“因为我太爱他,所以他有恃无恐,所以他才那么自信。” 他笃定她爱她,离不开他。 所以他坚信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能原谅他。 云初对季遇说:“季师兄,我只想全身心投入到我的事业中来,我现在只爱钱。” 经历过这段失败的婚姻她才明白。 原来感情只是生活的选项,不是必选项。 她一个人,也可以圆满。 季遇给了云初一个赞赏的眼神说:“先休息几天,然后着手准备九月份的科普栏目内容,” 季遇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当断则断的果决。 云初从季遇的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门诊。 上午十一点多傅淮川带傅司珩过来复诊完之后,傅司珩赖在云初身边不肯走。 傅淮川怕自己的儿子打扰云初工作,他说:“云医生,如果中午没有约的话,我带司珩先去餐厅等你,” 云初正好有事要跟傅淮川说,也就欣然答应了。 中午下班后,云初来到餐厅。 等餐的时候,傅淮川起身出去接电话。 云初把傅司珩抱起来坐在腿上。 云初对傅司珩说:“司珩,你是我干儿子,以后你就叫我干妈,好不好?” 之前没有拒绝傅司珩叫她妈妈,是因为傅司珩自闭症严重,不肯跟人沟通也不肯跟陌生人接触,她为了给傅司珩治疗,只能暂时跟他拉近关系。 现在傅司珩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她得把称呼纠正过来。 不然的话傅淮川以后再婚对象不仅会误会,孩子叫习惯了也不好改口。 傅司珩仰着笑脸看云初,他说:“可是,我想让你当我妈妈,” 云初捏了捏傅司珩肉嘟嘟的小脸,一脸认真的对他说:“司珩,以后除了干妈,你还会有一个妈妈,她会比干妈更爱司珩的,” 傅司珩小小的人儿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傅淮川接完电话回来,就听到云初在纠正傅司珩对她的称呼。 傅淮川坐回位置上对傅司珩说:“司珩,乖乖听干妈的话,干妈还会像以前一样疼你的,” 傅司珩抱着云初的胳膊噘着小嘴问云初:“如果我叫干妈,那周末我能去干妈家找姥姥姥爷,找舅舅吗?” 云初伸手跟傅司珩拉钩:“当然可以啦,” 傅淮川看着一大一小拉钩的两人,他对云初说:“云医生,我这个儿子有点粘人,你多担待,” 云初对傅家父子好感度拉满。 她拍着胸脯说:“傅先生,如果以后需要帮忙的话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傅淮川放下手里的刀叉。 他笑着说:“云医生,你一口一句傅先生的叫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有多勉强呢,” 第211 章 ... 傅淮川把话说完,云初尴尬了。 虽然她跟傅淮川相处没几个月,但傅淮川的人品她是肯定的。 而且,她跟傅司珩也确实很投缘。 傅司珩叫她干妈,她称呼傅淮川‘傅先生’确实显得有点生疏。 但是傅淮川性格沉稳有礼,是板板正正的个正经人。 她能跟洛克.瑟开玩笑,叫他瑟六,老六都没问题。 也能跟容九渊拌几句嘴,在九爷跟舅舅两个称呼之间也能自由切换。 但是对傅淮川,她还真做不到。 云初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傅淮川把问题抛给云初后,优雅的切着牛排没再说话。 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云初硬着头皮说:“要不,我称呼您傅律?” 傅淮川放下刀叉,笑着开口说:“我只是随口一说,云医生不用放在心上,” 云初握紧手里的水杯。 这个傅淮川一句云里一句雾里,不带点脑子还真跟不上他节奏。 云初客套了一句:“傅先生说的也对,我认真考虑一下,” 这些大佬级的人物,可都是人脉资源,她确实得好好跟人家相处。 实在不行,她叫上九爷跟老六再凑上几个人拜把子算了。 比她大的都是她哥。 比她小的都是她弟。 哥哥弟弟都罩着她。 傅淮川冷不丁开口:“云医生,你该不会想跟我拜把子当兄妹吧?” “噗~” 云初一口水差点没呛死。 傅淮川起身抽了纸巾递给云初:“我随口跟云医生开句玩笑,云医生不用当真,” 云初趴在桌下,伸手接了纸巾,“咳咳咳”了好几声。 除了霍宴州,她从没在任何男人面前丢过这么大的脸。 云初有点无地自容。 傅淮川坐回位子上,适时转移话题:“我听前九爷昨天回来了,云医生周末如果没事可以组个局,我跟云医生坐对家打几圈试试,” 一听说打麻将,云初瞬间激动了。 再一想不对劲。 容九渊从国外回来了,为什么没有通知她去容园给他复诊? 下午,云初给容九渊打电话,容九渊让她暂时不要去容园了,就挂了电话。 云初左想右想不对劲,决定亲自来容园看看情况。 容园二楼书房。 容九渊一身深色居家服坐在轮椅上,脸色不是很好:“不是让你暂时别过来吗?” 云初放下药箱:“我不主动过来,我怕九爷骂我不孝顺,说好的您回国通知我立刻给您复诊的,您都耽误一个星期了,” 容九渊慢条斯理盘着手上的佛珠:“孝心我领了,治疗先暂停一段时间,回去吧。” 云初敏感的嗅到了书房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她没敢多问,乖乖离开了书房。 她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容九渊肯定出什么事了。 云初走到门口,容九渊吩咐心腹容祁:“送云医生回去,” 十多分钟后,云初的车旁。 容祁说:“云小姐,我的车在后面跟着您,” 云初忍不住问容祁:“你家九爷是不是出事了?” 容祁低头。 云初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问容祁:“九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容祁谨慎环顾四周,他压低声音说:“云小姐您是知道的,九爷向来说一不二,您别再问我了,我只负责送您回去,其他一概不知。” 云初盯着容祁半天,然后拿出手机:“容祁,把我联系方式加一下,如果有需要,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九爷怪罪,你只管推我身上,” 云初跟容祁交换了联系方式,心神不宁的上车离开。 如果她猜的没错,容九渊应该受伤了。 他不肯让她医治,是怕她发现他身上带伤。 什么样的伤连她都瞒着? 云初心里突然冒出无数个可怕的想法。 但是不管怎样,容九渊对她仗义,如果有需要,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回去的路上云初接到霍雨眠电话,来皇廷会所找霍雨眠。 云初刚走到一楼楼梯口,就看见霍宴州被几个人簇拥着从楼上下来。 他优越的身高一身笔挺的西装,气场冷冽矜贵,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惹眼。 两人视线交错,云初往后退了退把路让开。 霍宴州支开身边的人下楼。 他走到云初面前沉声问她:“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她没有说话,绕开霍宴州直接上楼。 霍宴州转身凝视云初过分冷漠的身影,心脏仿佛被麻绳紧紧勒住一样,窒息感瞬间袭来。 她看到他,甚至连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几分钟后,高铭匆匆过来:“霍总不用担心,云小姐跟霍小姐在一起,陆二公子也在,” 得知云初跟陆裴野霍雨眠在一起,霍宴州这才放心离开。 — 深夜,霍宴州独自回到家。 漆黑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人为他留灯。 霍宴州打开房间里的所有灯,直接来到阳台。 天气预告说今天夜里有雨,他得把云初种的几盆多肉搬进来。 关上阳台的推拉门,霍宴州发现沙发上的抱枕掉落在地板上了。 他们结婚后,无数个夜晚云初就是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回家的。 每次他回来,她就扔下抱枕扑向他。 问他晚饭吃了没有,问他喝了多少酒,问他累不累... 可现在,她却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 霍宴州呼吸有点闷重,他弯腰把抱枕捡起来放回原处。 他今晚喝的有点多,他得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霍宴州脚步凌乱的进了主卧浴室,他站在淋雨下面淋了十几分钟冷水,还是无法冷静。 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浴袍站在洗手台前。 云初的漱口杯还在,她的洗脸巾刚拆开来还没用多少。 霍宴州伸手拿起洗手台上云初遗落的黑色发圈攥紧在手心里。 他双手紧握撑在洗手台边缘,怔怔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都是云初的身影。 “宴州哥哥,这两个漱口杯是我在网上定制的情侣款,你必须用,” 她定的情侣漱口杯,他不肯用。 她满眼失望,却笑着蹭到他身边对他撒娇。 被他再次拒绝口,她耍了小性子,红着眼说她生气了。 可他,没哄她。 ... 第 212章 你是我什么人, 夜深无人,霍宴州情绪反扑。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睡了梦着还是醒着。 第二天早上被吴妈从沙发上叫醒。 霍宴州疲惫的坐起身来,捏了捏眉心:“吴妈,我不是跟你说过,” 不等霍宴州把话说完,吴妈赶紧解释:“少爷,夫人放心不下您一个人,让我过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霍宴州没有说话,起身去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 吴妈拦住霍宴州:“少爷,早餐好了,夫人吩咐让我看着您吃完早餐再让您出门,”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 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视线忍不住看向云初的位子。 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握紧手里的调羹,霍宴州默默收回视线。 盯着面前的小米粥,霍宴州没有一点食欲。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有一次,他下午提前从公司回家,发现云初在厨房里学着给他做晚餐的情景。 她穿着一身卡通居家服,一边手忙脚乱的忙着,一边开心的哼着歌。 突然手背上不小心被热油烫到了,她也只是用冷水冲洗了一下,然后继续... 霍宴州坐在餐椅上,突然浑身无力的连手里的调羹都拿不稳。 “啪嗒,”一声调羹落在桌面,然后又滚下餐桌落在地板上摔碎的声响,拉回霍宴州的思绪。 低头看着白色衬衫溅到的粥渍,霍宴州起身去换衣服。 衣帽间里,霍宴州打开抽屉拿出一对袖扣时,想起了他跟云初结婚两周年,云初送过他一对钻石袖扣。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翻找。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把吴妈叫进来一起帮他找。 吴妈无奈的站在衣帽间门口说:“少爷,从您结婚后,您的主卧就只有您跟少夫人能进出,主卧一直都是少夫人自己收拾的,您说的袖扣我真不知道,要不您给少夫人打个电话问问,”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云初的电话。 听筒里,熟悉的声音传来,霍宴州不自觉温柔了声音。 他说:“我记得我们结婚两周年你送给我一对袖扣,还记得放在哪个柜子里吗?” 电话那端,云初冷淡的声音传过来:“你记错了,我没送过你礼物,” 霍宴州刚要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 霍宴州脚步虚晃了一下,扶住柜门。 他喃喃自语说:“她一定在说气话,礼物一定还在,” 吴妈看着自家少爷手忙脚乱的继续翻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到门铃声,吴妈赶紧去开门。 看到霍雨眠,吴妈赶紧开口说:“小姐您赶紧劝劝少爷吧,” 吴妈把事情的经过跟霍雨眠简单的说了一下,霍雨眠进来衣帽间。 看着衣帽间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地板上到处散落着珠宝首饰,霍雨眠上前制止霍宴州。 霍雨眠说:“哥你别找了,嫂子送你的袖扣早就没了,” 霍宴州抽抽屉的动作停止。 他看着霍雨眠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他质问霍雨眠:“没了是什么意思?” 霍雨眠凝视霍宴州憔悴的脸庞,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心疼的别开视线。 即便如此,她还是实话实说:“当初你跟嫂子结婚的婚房院子里,嫂子烧掉你送给她的所有礼物之后,就联系二手市场,把她给你买的所有礼物全卖了,” 霍宴州脚步踉跄着后退,直到身体撞上衣柜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才停下来。 “不会的,你嫂子这么爱我,她不会这么狠心,” 霍宴州突然疯了一样不停的打开抽屉跟柜门翻找。 霍雨眠把霍宴州失控的情绪全部看在眼里,但却无能为力。 霍雨眠红着眼眶说:“哥,真的都卖了,一件都没剩下!” 霍宴州偏头呵斥霍雨眠:“不可能!” 霍雨眠再次上前阻拦:“哥,你清醒一点,那些礼物跟我嫂子一样,你都找不回来了!” 霍宴州的情绪当场崩溃。 霍雨眠一个女孩子根本拦不住,她只能随霍宴州这样盲目的翻找。 霍雨眠试图让霍宴州清醒,她说:“哥,当初我嫂子精挑细选送给你那对钻石袖扣你一次都不肯戴,你知道我嫂子有多难过吗?” 霍雨眠说:“我嫂子在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你做什么都晚了,你醒醒吧!” 霍宴州出声呵斥:“你住口!” 霍宴州薄红着眼尾,语气坚定:“你嫂子她气性大,她只是在跟我赌气,她会回来的!” 霍雨眠看着霍宴州失控的样子,心疼,但是无奈。 霍雨眠说:“昨天老宅给你打电话你没接,爷爷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让你晚上务必回老宅一趟。” 霍雨眠临走时提醒吴妈看着她哥点。 上午十点,霍宴州到了公司。 高铭敲门进来办公室,办公室里气压低的吓人。 霍宴州一身深色西装,疲惫的坐在办公椅上。 他枕着办公椅的椅背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铭把手里的文件小心放在了办公桌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高铭双手交叠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硬着头皮开口说:“霍总,我们的人已经确定,九爷确实受伤了,” 霍宴州慢慢睁开眼睛坐直了上半身。 高铭说:“对方是九爷的死对头,R国R.M商会,看来对方来者不善,” 霍宴州瞳孔慢慢收紧,眸色深不可测。 他棱角分明的帅气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周身的气场冷到了极点。 中午,医院门诊楼前面的停车坪。 云初接到霍宴州电话出来见他:“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霍宴州眸色深沉,打开车门:“上车说,” 云初站在原地没有动:“就在这里说,” 两人对望,霍宴州眉心紧锁。 他说:“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抱你上车,” 云初不仅没上车,反而脚步后退了一步。 霍宴州抬腿走到云初身边刚要伸手,云初妥协上了车。 霍宴州上车后,升上车窗跟挡板。 他面对着云初,异常严肃的表情对她说:“从现在起,暂停给九爷治疗,不准再去容园。” 云初忍不住开口:“九爷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她就知道霍宴州这个时间点过来找她一定有事。 霍宴州没有正面回答云初的问题。 他说:“小初,你要离婚我答应了,你生气不理我不肯原谅我,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但是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云初忍不住反问他:“霍总,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第213 章 送你的项链为什么没戴?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霍宴州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霍宴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说:“小初,就算我们离婚了,就算你暂时还不能原谅我,但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你相信我不会害你的。” 云初淡淡的表情凝视着霍宴州,冷淡的语气里透着讽刺。 云初说:“霍宴州,之前我就是仗着跟你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我信你,依赖你,即便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你,我以为你不爱,至少你不会伤害,可最后的结果呢?” 两人对视,霍宴州艰难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却没能发出声音。 一时间,气氛压抑的厉害。 云初收回视线,拉开车门下车。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 云初回头。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见云初不耐烦,霍宴州转移话题。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云初,低声对她说:“没有你,我睡眠越来越差,你给我配的药也用完了,” 云初公事公办的态度:“想拿药去挂号,” 云初说完再次去拉车门下车。 霍宴州失控的把人抱住。 任由云初在他怀里挣扎,他固执的不肯放手。 他把头埋在云初的颈窝,闷闷的嗓音问她说:“如果我不挂号,你真的就不管我了吗?” 云初双手撑在霍宴州胸前用力挣扎:“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的死活跟我无关。” 豪车后排逼仄的空间,两人极限拉扯。 霍宴州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死死盯着云初光滑的脖颈:“我送你的项链为什么没戴?”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整理身上的衣服:“戴不戴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霍宴州隐忍着提醒云初说:“离婚前我们约好的,你答应过我那条项链你会一直戴着。” 云初冷哼了一声:“我跟你之间的约定多了去了,” 云初想下车,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不让。 气氛僵持不下。 可霍宴州的语气格外坚定,他说:“小初,你想怎么跟我闹都随你,但是那条项链你必须戴!” 云初无所谓的态度甩开霍宴州的手:“一条项链我扔了就扔了,你至于这样吗?”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后脖颈把人带向自己。 他近距离的死死盯着云初的表情问她:“扔哪儿,现在带我去找。” 云初来了脾气,她冲了霍宴州一句:“扔下水道去了,没法找。”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云初一副你能奈我何。 霍宴州胸口起伏的厉害。 就这样足足过了有几十秒钟,霍宴州隐忍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霍宴州对云初说:“小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现在带我去找那条项链,要么我现在带你回家。” 云初在霍宴州的眸子里捕捉到了危险的讯号。 霍宴州今天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一条项链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云初清了清嗓子说:“项链我放家里了,” 霍宴州情绪不对,云初不想惹他。 霍宴州说:“现在带我回去拿,” 云初当场炸了:“霍宴州你是不是有病?” 一条破项链,就算是钻石的,但对于霍宴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大中午的也不知道这又抽的哪门子疯。 云初伸手去拉车门想下车。 霍宴州直接把人拽到怀里,逼着云初坐在了他腿上。 霍宴州把云初牢牢圈在怀里,然后吩咐司机:“去云家。” 云初一听霍宴州要带她回云家取项链,当场急眼了。 她在霍宴州怀里挣扎:“霍宴州我下午还要上班,你放我下车!” 霍宴州把人更用力的抱紧,甚至把头埋在云初的怀里。 他威胁云初说:“你再乱动,就别怪我动你,” 虽然霍宴州今天有点邪乎,但是云初不想惯着他:“霍宴州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敢动我,我就告你强|奸,让你牢底坐穿!” 霍宴州:“。。。。” 他是想她。 想要她。 但是还没丧心病狂到对她用强的地步。 云初折腾了一路都被霍宴州禁锢着无法反抗。 直到车停在了云家门口,两人才停手。 云初下车,人已经累的够呛。 她也不知道霍宴州今天到底怎么了,一条项链跟她闹成这样。 霍宴州刚下车,就看到洛克.瑟穿着居家服从云家大门出来。 瑟六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看向云初身后的霍宴州:“初,这个时间你怎么回来了,还带一个?” 云初回头看了霍宴州一眼,然后对瑟六说:“没事,我回来拿样东西,” 瑟六‘喔’了一声:“云爸云妈去遛弯了,一会儿就回来,” 霍宴州听着洛克.瑟对云初父母亲切的称呼,看着洛克.瑟径直进了云家隔壁的院子,当场黑脸。 他隐忍着没有开口,跟着云初进了院子。 云初停下脚步说:“你别进去了,在这里等我。” 霍宴州坚持:“我必须验证项链是不是我送你的那条,” 云初犹豫了一下,没再阻止他。 云初把随手放在洗手台上的项链递给霍宴州:“既然这条项链在你眼里这么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下项链,然后走到云初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锁定住云初的表情没有说话,固执的把项链重新给云初戴上。 云初拒绝推开霍宴州说:“霍宴州,你还是学不会尊重我。”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说话,再次给云初戴项链。 见云初拒绝,霍宴州突然低头索吻。 突如其来的吻让云初惊慌,她用力推搡霍宴州。 洗手台前,两人极限拉扯,霍宴州适可而止的松开云初。 他呼吸闷重,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薄红着眼尾眼神带着警告说:“小初,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答应我一直戴着这条项链,要么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云初清楚霍宴州的手段,能不跟他正面硬刚就不硬刚。 她提醒霍宴州说:“霍宴州,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资格这样对我!” 霍宴州充耳不闻:“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我想,我有一百种方法现在就把你带回家!” 两人对望,云初陷入了沉默。 见云初不再跟他闹,霍宴州的眼神慢慢变的柔|软。 他温柔的动作把项链重新戴在云初的脖颈,小心帮她整理好一头长发。 霍宴州捏住云初的下巴逼着她跟他对视。 霍宴州用不能再严肃的表情对云初说:“小初你答应我,这条项链你会一直戴着,绝不摘下来!” 见云初沉默,霍宴州忍不住拥她入怀。 下一秒,云峰手里的鸡毛掸子狠狠抽在了霍宴州的身上。 第 214章从未为她做过, 霍宴州对上云初淡定的眸子,这才把人松开。 怪不得他抱她的时候她这么乖,原来她看到她父亲拿着鸡毛掸子进来了。 淡定的看着他被打。 霍宴州转身面对着云峰跟许静,他开口叫人:“爸,妈,” 许静没有说话,拉着云初出了洗手间。 云峰没给霍宴州好脸色:“霍总别这么叫,我们可担不起。” 云峰扔了手里的鸡毛掸子,霍宴州低着头跟在云峰身后来到客厅。 云初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想为难霍宴州,也不想看见他。 云初对霍宴州说:“你先上车,我跟爸妈说两句话,” 霍宴州看向云初的父母,见老两口各自把头偏向一边,霍宴州还是打了招呼才离开。 霍宴州刚出门,许静拉着云初的手问:“小初,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会...?” 云初安慰父母说:“爸,妈,他想做什么是他的事,我带他回来是拿样东西,你们不要多想,” 许静还是不放心:“霍宴州是在我跟你爸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他做事目的性很强人也固执,谢安宁那个女人已经被判了刑,妈怕他再回头纠缠你,” 云初语气坚定:“爸妈你们放心,我在霍宴州身上吃过的所有苦我都记着,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回头的。” 稍稍停顿了一下,云初说:“但是爸妈你们也知道,霍夫人跟雨眠对我一直都很好,我跟霍宴州有共同的朋友,有共同的人脉圈子,就算我跟他离了婚也难免会有交集,” 云初说:“但是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有我的底线,” 云初话已至此,老两口也不再说什么。 云初临走时,许静追到门口把伞递给云初:“天气预告说下午有雨,把伞带着,” 云初上车,视线落在霍宴州白色衬衫上的红色痕迹,然后默默收回视线。 他父亲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一下打的确实不轻。 但是相比霍宴州带给她的伤害来说,这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车子启动。 云初问霍宴州:“项链我已经戴上了,现在能告诉我九爷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人对望,霍宴州反问云初:“洛克.瑟什么时候搬你隔壁的?” 云初忍不住皱眉,加重了语气:“霍宴州,我先问你的,”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暗了暗。 他再开口,低低的嗓音像是对云初说,又像自言自语:“我肩膀受伤了,” 两人再次对视。 云初别开视线看向窗外。 感觉到霍宴州灼灼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云初淡定的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如果换做以前,别说受伤,就算霍宴州咳嗽一声,她都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 现在,霍宴州的一切在她心里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两人一路沉默。 车子行驶到医院附近的一家超市附近,云初让司机停车。 她对霍宴州说:“我下去买点东西,一会儿步行回医院,” 没等霍宴州开口,云初打开车门下车。 霍宴州落下车窗,怔怔的望着云初过马路的身影。 “霍总,现在回公司吗?” 听到司机的提醒,霍宴州回神,看到了云初落在座椅上的雨伞。 霍宴州果断拿起雨伞下了车。 超市里,云初来到卖纸巾的地方,意外遇到了自己曾经的老同学跟她的男朋友在挑女生用的卫生棉。 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云初没有上前打扰。 女同学问男朋友:“你以前有没有帮别的女孩买过这些东西?” 男朋友当场表明立场:“老婆你乱说什么呢,这么私密的东西,除了自己老婆,怎么能随便给别人买!” 看着女同学笑的一脸幸福,云初默默收回视线。 这才是情侣之间该有的相处模式。 不远处,霍宴州看着云初的反应,不自觉攥紧手里的雨伞。 霍宴州双脚仿佛钉了钉子一样怔在原地,沉重的无法再靠近云初一步。 一直到两个两个女孩从他身边经过,霍宴州拦住两人,请两个女孩帮忙把伞递给云初。 他目送两个女孩把伞交到云初手上,看到两个女孩朝他这边指了过来,看到云初转身朝他这边看过来,霍宴州下意识躲到货架后面。 回想他在卖场给谢安宁买卫生棉,被云初意外撞见那一幕。 回想云初当初看他时的眼神。 霍宴州感觉自己的心被剜出来一样,痛的他浑身无力。 云初嫁给他三年,他从未关心过她经期肚子会不会痛。 也从未亲自给她买过这些东西。 ... 云初从超市出来,看了眼手里的雨伞。 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云初接了周老夫人的电话。 云初一边接电话一边步行朝医院去。 看到闻惜媛从车上下来径直朝她走来,云初继续往前走。 闻惜媛拦住云初,态度比以往要好很多:“云医生,之前我也是被谢安宁挑拨,被她蒙骗的,你看到我就走是几个意思?” 云初停下脚步,却没有挂掉周老夫人的电话。 他一点情面不给的拆穿闻惜媛说:“闻小姐,你明知道谢安宁是霍总养在外面的小三,你还能跟她交朋友,本质上你们是一路人,” 闻惜媛当场翻脸:“姓云的,你什么意思?” 云初说:“你跟谢安宁交朋友,是因为她是霍总的情人,你后帮助谢安宁出钱出力,是笃定谢安宁能嫁给霍总,能成为霍家的少夫人,能跻身顶级豪门,你本质上是在投资人脉,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把错全部推到别人身上,” 闻惜媛被云初当场戳穿,有些恼羞成怒。 她再开口,言语刻薄强势。 闻惜媛说:“云初,你一个破产千金,离开了霍宴州,你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好拽的?” 闻惜媛趾高气昂的说:“像你这种普通人,我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愿意搭理你,是给你脸,你别不识好歹!” 云初不动声色的把手机调到最大。 她说:“闻惜媛,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周家的私生女,既然你不能给周家谋利益,就安分点,别给周家长辈惹麻烦,” 闻惜媛冷笑着,嚣张至极:“周家那几个老东西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少拿他们来压我!” 云初拿起手机,淡定的语气开口说:“周老夫人,您这个孙女这么硬气,也不知道谁给的底气?” 第215 章 信不信我把你的头拧下来? 闻惜媛没想到云初正在跟她奶奶通电话。 她情急之下冲上用力推了云初一下,去夺云初手里的手机。 云初没想到这个闻惜媛这么泼辣,差点没站稳被她给推倒,手机也摔坏了。 云初捡起被摔碎了屏的手机后,她抬眼看向闻惜媛,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闻惜媛捂着被打的脸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云初警告说:“闻惜媛,你下次再敢对我动手,我扇你可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云初说:“记得还我一部新手机,” 云初说完,继续朝医院走去。 之前,她之所以忍谢安宁。 是想保住谢安宁的善良人设,利用谢安宁好跟霍宴州尽快离婚。 对于谢安宁的挑衅,她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到万不得已,她甚至都懒得揭穿。 这个闻惜媛跟谢安宁在一起久了,还真把她当软柿子了。 闻惜媛盯着云初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贱人,敢算计我,你给我等着!” 晚上下班时间,云初没有等来闻惜媛的新手机,却等来了周家的车。 周家的管家恭敬的对云初说:“云小姐,我们家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云初看着面前已经打开的车门,果断上了车。 一个多小时后,云初来到周家。 进来客厅,周老夫妇跟周家家主都在,还有霍宴州也在。 看到霍宴州,云初有些意外。 霍宴州起身走到云初面前。 他上下检查云初问她:“她有没有伤到你?” 当着周家人的面,云初尽量维持体面。 她不动声色的推开霍宴州,摇头说:“我没事,” 闻惜媛站在客厅中间,看着霍宴州紧张云初的样子,不敢置信的皱眉。 大家都说霍宴州对云初这个女人没有感情。 为什么两个人都离婚了,霍宴州还这么紧张这个贱人? 周老夫人看到云初,满眼慈爱。 老夫人:“小初,电话里我该听的都听到了,有我老太婆在,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闻惜媛的父亲周总呵斥闻惜媛说:“还不赶紧过来给云医生道歉!” 闻惜媛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严重。 为了息事宁人,闻惜媛走到云初面前,低了头:“对不起云医生,今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云初开口拒绝:“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闻惜媛看她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只是被迫低头,根本就不是诚心道歉。 闻惜媛没想到云初当着她奶奶跟她父亲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当场炸开了。 “姓云的我已经道歉了,你什么意思?” 闻惜媛嚣张的想要动手推云初,霍宴州上前一步:“闻小姐!” 闻惜媛被霍宴州冷冽的眼神吓退。 老夫人气的不行。 她指着自己的儿子说:“只要有我在一天,这个没教养的东西你就不准给我认回来!” 周总当场表态:“妈您说的是,我现在就让她滚出周家。” 闻惜媛当场傻眼了。 她不甘心的拔高了声音:“奶奶,爸,怎么说我也是周家人,你们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把我赶出周家?” “啪!” 周总扬手给了闻惜媛一巴掌:“来人,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我赶出周家!” 云初静静的看着闻惜媛被强行带走,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周家在京市豪门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周家五个儿子,没点狠劲在身上,坐稳周家家主之位。 周家虽是八大家族之一,但周总在霍宴州面前,明显谦卑恭维:“霍总,我这个不孝女从小欠缺管教,您跟霍太,” 周总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还请霍总跟云医生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回,” 云初不着痕迹的看了霍宴州一眼。 单凭闻惜媛今天挑衅她,不足以被周家赶出去。 周老夫人跟周总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忌惮霍宴州。 拿上周家赔给她的新手机,云初客套了几句,拒绝了周家的车送她,起身离开。 霍宴州跟周老夫人打了声招呼,拦住送到门口的周总。 周家大门口,霍宴州把伞撑在云初头顶,拦住她:“下雨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云初停下脚步,她问霍宴州:“你怎么知道我跟闻惜媛发生冲突了?” 两人对视,霍宴州垂眸。 他说:“周老夫人给周总打电话的时候,周总跟我在一起,” 见云初不说话,霍宴州试探着去拉云初的手臂:“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云初刚要推开霍宴州,一辆骚包的跑车缓缓停靠在了两人面前。 看着洛克.瑟从车上下来,霍宴州忍不住黑脸。 云初推开霍宴州,走到洛克.瑟伞下。 洛克.瑟一手撑着伞,一手搭在云初的肩上。 霍宴州本能上前打掉洛克.瑟搭在云初肩上的手臂。 洛克.瑟给了霍宴州一个挑衅的眼神,再次把手搭在云初的肩膀。 洛克.瑟说:“霍总没离婚时跟你的小情人在一起,也没见你这么讲究过,” 霍宴州黑着脸更大力气的把他的手臂从云初的肩上打掉。 云初见状,催促洛克.瑟上车。 洛克.瑟挽着云初的手臂,故意屈膝把头靠在云初的肩膀气霍宴州。 霍宴州隐忍着拦住云初。 他警告的眼神对洛克.瑟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头拧下来?” 洛克.瑟把伞递给云初说:“初,你帮我拿着,” 云初被迫接了瑟六递过来的雨伞。 洛克.瑟指了指霍宴州,又指了指他自己。 下一秒,这个老六屈膝一把抱住云初的腰,然后挑衅霍宴州说:“我就靠,我就抱,你能把我怎么样?” 霍宴州看向云初。 云初看洛克.瑟。 洛克.瑟故意刺激霍宴州,故意夹着音,左一声‘宝贝’右一声‘姐姐’的叫她。 云初眼看着霍宴州扔了手中的伞过来。 她赶紧提醒洛克.瑟:“你这个老六,你要把他整破防了,还不赶紧走,” 云初话音未落,腰上突然松了力道。 “嘭”的一声车门合上的声音,等云初反应过来,霍宴州已经把洛克.瑟逼进了他的车里,连同他自己一起上了车,锁了车门。 云初撑着伞,看着黑色的豪车在雨地里有频率的上下震动,直接傻眼了。 第 216章 你承认吗? “霍宴州!” 云初扔了手里的雨伞,不停拍打去拉被锁的车门。 自从谢安宁进了监狱之后,霍宴州的情绪就开始反常。 以前天塌下来他也能淡定自若,现在动不动就来脾气。 这个瘟神。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给谢安宁催眠,让他跟那个杀人犯相亲相爱到老算了。 “变态啊我去~” 洛克.瑟突然从另一边车门滚下来。 云初绕过车尾把洛克.瑟扶起来:“我看看,伤哪儿了?” 洛克.瑟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小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初,我脸上的隔离防晒都被他蹭掉了,” 云初:“。。。。” 捂着胸口委屈的拉着云初的手说:“初,想弄死我,” 听到身后车门打开的声音,云初转身。 霍宴州整理了一下领带,走到云初面前。 云初严肃的表情对霍宴州说:“阿瑟少爷又没有得罪你,你凭什么打人?”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说:“他还手了,我们算互殴,” 洛克.瑟气的差点原地蹦起来:“还想我不还手?我又不是你孙子!” 云初生怕两人又干到一起,拽着洛克.瑟就走。 霍宴州接过司机递给他的雨伞打到云初头顶:“雨下大了,我送你上车,” 洛克.瑟‘哼’了一声,然后脱下外套顶在云初头顶。 霍宴州怔怔的撑着伞站在雨地,看着云初紧靠着洛克.瑟,两人一路小跑上了车。 不远处,另一辆豪车缓缓停靠。 霍家老宅的管家从车上下来,走到霍宴州身边,恭敬的开口:“少爷,老爷子让您即刻回老宅一趟。”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转身上了车。 洛克.瑟的跑车里,云初细心的再次问洛克.瑟:“你真没受伤?” 洛克.瑟笑的鸡贼:“我知道他身手好,我没跟他打,我就盘他,” 云初总算松了口气。 她提醒洛克.瑟说:“阿瑟少爷,毕竟这里是帝京,是他的地盘,八大豪门家主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咱能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你别跟他硬杠,” 洛克.瑟不满的嘟囔:“我是气不过,为什么他伤害了你,也跟你离婚了,还能没事人一样在你面前晃悠?” 云初无奈叹了口气:“因为他渣。” — 一个多小时后,霍家老宅。 霍宴州进来客厅,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他忍不住皱眉。 主位上他爷爷的表情严肃,他父亲面露愤怒,他母亲眉心紧锁,妹妹隐忍着委屈眼眶发红。 霍宴州深吸一口气,来到他爷爷父亲面前。 霍老爷子开口,语气不善:“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让你回来一趟都不愿意了?” 霍宴州直截了当的问:“爷爷,这么晚叫我回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霍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儿子霍青山。 霍青山开口说:“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妹两人的终身大事,” 霍青山话音未落,霍宴州开口:“爸,我跟雨眠的婚事由我们自己做主,”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戾声呵斥:“之前你任性,白白在云初那个女人身上浪费了几年青春,最后却以离婚收场闹的人尽皆知,之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但是这一次由不得你做主!” 温蔓劝霍宴州说:“宴州,既然你跟小初已经离了,就各自打算吧,”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站在客厅中央,他坚定的语气说:“我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你们别逼我!” 霍老爷子面色阴沉,语气里都是不满:“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娶姓云那丫头,你跟顾家千金早就修成正果,说不定孩子都几个了,” 霍老爷子突然提起顾家千金。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老爷子说:“我让人探过顾家人的口风,当初你拒绝跟顾家联姻后,顾家千金这几年一直忙于事业没有结婚,顾家千金一直都很欣赏你,也不在乎你二婚,” 霍宴州出声打断:“爷爷我说了,您别逼我!” 霍老爷子一言九鼎:“我跟顾家长辈已经商量过了,改天找人挑个好日子,你们两个先把婚定了,” 霍宴州感觉心口一阵窒息。 “爷爷,这个婚我不会定的!” 霍宴州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他父亲愤怒的呵斥声夹杂茶盏摔碎在地板上的声音,霍宴州没有回头。 她现在越来越能理解云初当初为什么那么讨厌来老宅。 为什么讨厌这个家。 深夜,皇廷会所。 陆裴野推开包的门进来,刺鼻的酒精味道让他皱眉。 陆裴野拿走茶几上还没开的几瓶酒,然后坐到了霍宴州身边。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雨眠都跟我说了,这件事就算你不同意你也阻止不了,” 霍宴州颓废的坐在沙发上,腿上一条黑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色衬衫,西装外套跟领带随意的放在身边的沙发上。 他上身微微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眼底铺满红血丝,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他闷闷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他说:“谁也别想左右我的婚姻。”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问:“你该不会还想着跟云初复婚吧?” 见霍宴州沉默,陆裴野忍不住叹气。 他劝霍宴州说:“宴州,从你决定娶云初,给她回应那一刻起,我就提醒过你,你们都是天蝎座,你们一旦走到一起,不是绝配,就是绝杀,你为了谢安宁把云初伤成那样,差点要了云初的命,你承认吗?” 霍宴州无力的低头,双手用力插进短发。 陆裴野说:“你跟云初身上都有股子狠劲,你们同样都有洁癖,你固执她同样固执,如果云初当初没有骨气跟你闹离婚,你现在还在享齐人之福,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不觉得有错,” 陆裴野说:“宴州,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是习惯在作祟,你或许愧疚,或许是为了补偿,但是你得承认,你不爱云初,” 陆裴野说:“现在云初身边围绕那么多优秀的,对云初有想法的男人,云初她凭什么要回头?” 陆裴野问霍宴州:“你又有什么值得云初为你回头?” 第 217章 刚离婚就勾三搭四, 陆裴野的话如针般扎进霍宴州的心脏,痛的他差点没能站起来。 他一句话都没说,拿上自己的外套跌跌撞撞离开了包间。 他是对不起云初。 但是让他放手,他做不到。 霍宴州不知道自己怎样回到的家。 打开进户门,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霍宴州心里一紧,扔了手里的外套来到客厅。 恍惚间,他看到云初穿着卡通睡衣,扔了手里的抱枕朝他跑来。 “老婆,” 霍宴州展开双臂去拥抱她。 双手扑空环抱住自己,霍宴州怀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猩红着眸子缓缓抬头,面前再没有了云初的身影。 霍宴州下意识攥紧胸口的衬衫,脚步踉跄的跌倒在沙发上。 空洞的眸子盯着天花板,霍宴州拿出云初留给他的水晶玻璃吊坠用力攥紧在手心。 霍宴州突然泛起一阵心绞痛。 连同胃部的灼烧感一起,痛的他蜷缩起身体。 无意识摸到自己的手机,霍宴州反复点开云初的手机号码,终于鼓起勇气打了过去。 电话响铃十几秒后后接通,霍宴州忍着身体的不适坐了起来。 这么晚了她还肯接他的电话。 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狠心的对他。 霍宴州隐忍着,对云初说:“小初,我胃疼,” 电话那端,云初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霍宴州,你要真不舒服你就打120,” 稍稍停顿了一下,云初继续说:“霍宴州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我们离婚了,我之所以没有拉黑你的电话,是看在你妈妈跟你妹妹的面子上,我尽量给大家留些体面,” 云初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你再打我电话,就别怪我把你拉进黑名单,” 云初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霍宴州身体的痛跟心里的痛同时达到了顶峰。 手里的手机无力的滑落摔在了地板上,他阖上眼掩住眼底的猩红。 — 几天后的早上,霍宴州手捧一束向日葵来到云川的学校门口。 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学校门口围满了送考的家长。 霍宴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云初。 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旗袍,修身的旗袍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性感迷人。 视线落在云初身边的洛克.瑟身上,霍宴州眸色暗了暗。 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带,霍宴州抬腿朝云初走过来。 “舅舅一定会一举夺魁(葵),” 傅司珩小小的人儿抱着大大一束向日葵送给了云川。 霍宴州看着云川手里的向日葵花束,慢慢停下了脚步。 视线回落在手里的花束上,霍宴州的表情明显僵硬。 现在,就连他手里的花束都成了多余。 云初看着云初进了考场之后,她回头无意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初问洛克.瑟:“我好像看到霍总了,” 洛克.瑟挡在云初面前,踮起脚尖把云初的视线遮的严严实实。 洛克.瑟说:“你眼神不好使,看错了,” 傅淮川笑着摇摇头,站在一边没有插话。 云初在学校门口跟洛克.瑟分开,搭傅淮川的顺风车去医院。 上午八点半,云初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季遇在等她。 季遇递给云初一张请柬:“周末我妹十八岁成人礼,到时候一定要来,” 云初欣然应允:“季师兄放心,我一定准时到,” 有钱真好。 想当初她十八岁成人礼,她父母也给她办的很隆重。 可到他弟弟十八岁成人礼时,她父母也只是一家人拍了全家福,坚持在家里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她跟她父母也不是拿不出钱来给他弟弟办成人礼。 就像她妈说的,他们现在只是普通人家,没那个必要。 几天后,季遇的妹妹季小梵十八岁成人礼这天。 云初把弟弟云川带上,跟洛克.瑟,三人一辆车去往城西季家。 晚上八点,三人在季家大门口遇见了傅淮川父子。 傅司珩看到云初直接扑了过来:“干妈,你今天好漂亮呀,” 洛克.瑟在傅司珩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屁孩说实话,是不是你爸教你这么说的?” 傅司珩回头看了眼自己老爸说:“爸爸,干妈今天是不是很漂亮?” 傅淮川点头:“云医生的美是大家公认的,司珩不用特意夸,” 云初知道傅淮川说的是客套话。 但是被人夸,心情就是好。 云川弯腰把傅司珩拾起来抱在怀里:“快点,夸舅舅帅,” 傅司珩双手环住云川的脖颈,一点都不扫兴:“舅舅最帅,比爸爸还要帅,” 洛克.瑟揪着傅司珩的耳朵:“快夸我一句,是不是全场我最帅,” 傅司珩小小年纪对着洛克.瑟又是一顿猛夸。 云初忍不住开口对傅淮川说:“傅律,你家小朋友厉害呦,” 傅淮川跟云初对视一眼,他认真的说:“小孩子嘴里讨实话,云医生跟弟弟无论是颜值还是人品都没得挑,” 云初难得调皮一下:“谢谢傅律夸奖,我也觉得我跟弟弟都很优秀,” 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进了大厅。 云初一席灰色调的杏色一字肩束腰晚礼服,低调又显气质。 她跟傅淮川洛克.瑟三人并肩一进来,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那个女人不是霍总的前妻吗?好美!” “云医生身边那两个男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抱孩子的那个少年又是谁啊?” “刚跟霍总离婚就开始勾三搭四,女人长得漂亮就是祸水,” “别胡说,那位可是律政界的翘楚,跨国大律傅淮川,向来低调,也只有季家这种顶级豪门才能请的动他,” “她右边那个我认识,洛克家族的小儿子,听说这个老六又帅又坏又有钱,” ... 霍宴州站在二楼俯瞰一楼大厅这一幕。 他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跟傅淮川说话时带笑的眉眼,搭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用力握紧。 霍宴州身边,季家二少季北寒忍不住挑眉:“霍总莫不是吃醋了?” 霍宴州另一边。 陆裴野提醒霍宴州说:“这醋可不能乱吃,吃多了容易猝死。”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 季北寒拍拍霍宴州的肩膀:“既然来了,下去打声招呼吧。” 第 218章 两人一拍即合, 一楼宴会厅,云初刚跟季遇打了招呼。 旁边的闻惜媛就开了腔:“今天可是季家小公主的成人礼,不知道云医生给季小公主准备了什么礼物?” 云初看了眼明显找茬的闻惜媛,懒得搭理她。 闻惜媛身边两个朋友故意提高声音:“惜媛,这个云医生是哪家豪门的千金呀?” 闻惜媛清了清嗓子:“云医生可不是哪家的千金,她是霍总的前妻,” 她好歹也是周家的私生女。 敢算计她,她一定会让她后悔。 周围围观的宾客听到闻惜媛的话,私下里一阵议论纷纷。 洛克.瑟嘴比脑子快。 他指着闻惜媛问季遇:“三少,这个丑东西你从哪里挖来的?赶紧让人埋回去。” 洛克.瑟的话引来众人一阵哄笑,闻惜媛当场变了脸色。 但是她又不敢得罪洛克.瑟,只能委屈的开口说:“阿瑟少爷,我又没有得罪你,就算您跟云医生关系好,您也不能帮着她这样说我,” 季遇不动声色的看了闻惜媛一眼:“闻小姐来者是客,云医生是我季家的贵客,” 季遇说话点到为止,闻惜媛听出了季遇话里的意思,脸色有点挂不住。 云初站在原地,静静的凝视闻惜媛。 闻惜媛当众挑衅她,无非是想给她她贴上‘霍总前妻’的标签。 当众暗讽她身份普通,没有‘霍总前妻’这个身份,没资格参加季小公主的成人礼。 云初走到闻惜媛面前,她当着众人的面问闻惜媛:“上周你被周老夫人从周家赶了出来,我该继续称呼你一声闻小姐,还是称呼你周家私生女?” 闻惜媛当场破防:“本小姐有名有姓,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闻惜媛暴躁出声,傅司珩抱着云初的腿护着云初说:“这位阿姨,你爸爸是不是没教你,跟别人大声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你!” 闻惜媛被一个小朋友噎的当场说不出话来。 云初把傅司珩护在怀里。 她冷着脸警告闻惜媛说:“闻惜媛,你可以称呼我云小姐,或者云医生,你再敢给我乱贴‘霍总前妻’这样的标签,我对你不客气。” 她只是她。 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不远处,霍宴州凝视云初当着众人的面,坚定的语气摆脱‘前妻’的身份,慢慢停了脚步。 想到他跟云初有可能永远不会再有交集,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恐慌。 闻惜媛在云初身上没讨到便宜,还被云初当众下了面子,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嫂子,你跟这种人废什么话,她要敢惹你你直接扇回去。” 霍雨眠一身性感的紧身黑裙姗姗来迟。 闻惜媛身边的朋友不服气的质问霍雨眠:“这里是季小公主的成人礼,你是谁啊这么嚣张?” 霍雨眠的气场霸道又野性。 她走到刚刚开口的那个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鄙视了那个女人一眼问:“几个爹啊?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 闻惜媛不敢得罪霍雨眠,拉着两个朋友扭头就走。 陆裴野拦住霍雨眠让她作罢。 云初见霍宴州的视线紧盯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皱眉。 但是当着大家的面,云初尽量维持体面。 季家小公主季小梵头戴钻石头冠,身穿一身梦幻的公主裙来到云初面前:“三哥,这位就是你经常夸的云医生?” 季遇严肃的表情纠正:“不准没大没小的,叫姐姐,” 季小梵自来熟,上来就挽着云初的手臂夸赞:“云姐姐好漂亮,” 云初笑着把礼物送上:“谢谢小梵妹妹夸奖,生日快乐,” 季小梵偷偷打开首饰盒看了一眼,表情惊艳的赶紧把礼物盒盖上:“姐姐眼光真好,礼物我很喜欢,” 云初忍不住看向傅淮川说:“是傅律审美独到,帮我挑了这款,” 洛克.瑟不满的说:“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挑的礼物,怎么都不带上我?” 围观的众人看霍宴州的表情复杂。 傅淮川礼貌开口说:“阿瑟少爷别误会,我跟云医生碰巧遇上的,” 这话别人信,但霍宴州不信。 他站在人群中,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眼底赤果果的占有欲不加任何掩饰。 季小梵看到洛克.瑟双眼冒星星:“哪来的小哥哥,长得这么帅~” 洛克.瑟左摇右摆跳着躲开季小梵的爪子:“姑娘家家的你说话就说话,别乱摸!” .... 晚上八点整,晚宴正式开始。 霍宴州一直跟季家二少爷季北寒在一起,只是视线一直追随着云初的脚步。 云初待在傅淮川跟洛克.瑟身边,环顾晚宴现场。 今天晚上来了很多人,但是云初唯独不见容九渊的身影。 云初忍不住开口问傅淮川:“傅律,您跟九爷最近有联系吗?” 见傅淮川摇头,云初眼神担心。 容九渊不肯说,容九渊的心腹容祁不敢说,霍宴州肯定知道内幕,但他不愿意对她说。 云初担心,决定明天亲自过去容园一趟。 不远处,陆裴野胳膊肘拐了霍宴州一下:“都盯了一晚上了人家云初都不肯理你,还看呢?”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陆裴野说:“看到傅淮川跟那个老六没,一左一右寸步不离在云初身边,就算你过去也是多余~” 霍宴州给了陆裴野一个警告的眼神:“你不说话,我们还是好兄弟。” 陆裴野微微扬起下巴:“就因为我把你当兄弟,才会一直说。” 陆裴野:“论实力,那个傅淮川虽然有娃,但各方面都不输给你,论年轻,那个老六要家世有家世要颜值有颜值,云初闭眼选一个,都比跟你强,” 陆裴野的话句句戳在霍宴州的肺管子上,霍宴州有点站不住。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云初,对身边两人说:“我接个电话,” 云川远远看到霍宴州一个人上楼,他忙把傅司珩放下来交给姐姐云初,然后拽着洛克.瑟走到没人的地方。 云川指了指正在上楼的霍宴州,压低声音对洛克.瑟说:“你帮我把风,” 今天晚上,他必须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洛克.瑟拦住云川提醒他:“他的身手我试过了,你再练三年你也打不过他,” 云川一把抱住洛克.瑟:“要不六哥你帮我,我们二对一,” 洛克.瑟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一雪前耻,打的他满地找牙!” 两人一拍即合,偷摸跟在霍宴州身后上了二楼。 第 219章 顾漫小姐, 云初领着傅司珩跟几人围观季小梵的成人礼。 傅司珩无聊的要找舅舅玩时云初才发现云川跟洛克.瑟不在身边。 云初问了一圈,一名服务告诉云初刚刚看到两人上了二楼。 身旁的陆裴野不走心的说了一句:“宴州刚刚也上二楼去了,三人是不是在一块了?” 霍雨眠插了句嘴:“不可能,阿瑟少爷跟我哥见面就掐,川儿见到我哥更是跟见了仇人一样,他们仨怎么可能待在一起?” 云初跟傅淮川相互对看一眼。 云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从她跟霍宴州闹离婚,她弟弟被霍宴州伤了手腕之后,就不停的练散打。 就连高考前一天都不忘去上散打课。 加上那个老六,这两个人上楼恐怕是冲着霍宴州去的。 想到这里,云初赶紧把傅司珩交给傅淮川,赶紧上楼去找人。 陆裴野跟傅淮川还有霍雨眠相互对看一眼,赶紧跟了过去。 不远处季家二少季北寒跟几个宾客见状,也跟了上来。 云初上来二楼,几乎是小跑着到处找人。 霍宴州不是善类。 如果她弟弟跟洛克.瑟找霍宴州麻烦,霍宴州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两个。 就在这时云初突然听到前面房间里一声巨大的响动,她抬腿刚要去开门。 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洛克.瑟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滚了出来。 云初的脚步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着滚到走廊的洛克.瑟。 洛克.瑟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初,跟云初身后一帮人。 陆裴野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扶起洛克.瑟:“怎么弄成这样?” 洛克.瑟指了指房间。 云初跟陆裴野相互对看一眼后,云初快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乱的跟刚被打劫过了一样。 霍宴州跟云川正手忙脚乱的收拾。 云初担心的一把拽过云川,然后问两人:“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云川跟霍宴州异口同声:“没事。” 云川说完,心虚的出了房间。 洛克.瑟不服气的扶着腰:“凭什么他只攻击我不攻击你?” 川可劲儿的忽悠:“六哥你别生气,下次我们换个地方,你防守,我进攻,不信弄不了他,” 两人见霍宴州跟云初从房间里出来,吩咐闭了嘴。 闻惜媛见傅淮川的儿子傅司珩抱着云川的腿叫舅舅。 她自己不敢再惹事,偷偷拉着身边的两个朋友说了几句之后。 闻惜媛一个朋友站出来说:“傅律的儿子怎么一直叫云医生的弟弟舅舅,难道云医生跟傅律好事将近了?” 闻惜媛另一个朋友故意问云初:“云医生,您跟霍总刚离婚,不会这么快找到下家了吧?” 霍雨眠刚要站出来,被陆裴野一把拽了回去。 傅淮川眉心蹙了蹙,他走到云初身边,刚要开口,被云初制止。 闻惜媛见云初不说话,终于忍不住开口:“云医生,你不会真想给别人当后妈吧?” 云初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闻惜媛。 她开口,冷淡的语气里带着警告:“闻惜媛,我给别人当后妈也好,我找下家也罢,这都跟你没关系,” 闻惜媛环顾众人,没有再继续。 看到霍宴州径直走到云初面前,闻惜媛嫉妒的咬紧下唇。 霍宴州外形优越,家世顶级,有智商有手段,哪个女人见了会不喜欢。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霍宴州,但一直没敢表露出来。 因为她是私生女,配不上。 霍宴州离婚,谢安宁被判刑后,她原本以为她的机会来了。 霍宴州虽然出身顶级豪门,毕竟离过婚,她想让她父亲帮助她,让她嫁给霍宴州。 没想到霍家已经决定跟顾家联姻了。 虽然她是私生女,但她的父亲可是周家家主。 豪门八大家族的继承人,没有一个看上她的,她不甘心。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他拦住云初说:“我有话跟你说。” 傅淮川识趣的带着小朋友先离开。 所有人离开后,二楼走廊只剩霍宴州跟云初两个人。 霍宴州解释说:“就算你不上来,我也不会伤害小川的,” 云初觉得讽刺:“霍宴州,你不是没伤过他,” 想起那次,霍宴州明显无力。 他试探着朝云初靠近了一步,他解释说:“那一次我不是故意的,再说小川他也伤了我,让他出了那口气,”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说:“小初,忘了这件事好不好?” 云初后退一步,眼神异常坚定。 她说:“霍宴州,你带给我跟我家人的伤害,我永远都会记得,” 云初说:“想让我忘记,除非等我死去的那一天。” 云初不去看霍宴州眉眼间的痛苦,利落的转身离开。 霍宴州下意识扣住云初手腕。 云初回头。 两人对望。 霍宴州问她:“刚刚大家误会你跟傅淮川,你为什么不解释?” 云初猛的甩开霍宴州的手说:“我跟傅律,我们都是单身,有什么好解释的。”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决绝的背影,心中的情绪无处发泄,用力一拳砸在走廊的墙壁上。 云初从二楼下来,下面异常热闹。 洛克.瑟跟云川迎上来问:“他没为难你吧?” 云初摇摇头。 看到霍宴州跟季北寒过来,云初垂眸视而不见。 霍宴州的视线依旧紧盯在云初身上,但是他跟云初时刻保持着距离,没有靠近她。 季北寒说:“等会儿你们都抽一签,谁中了谁陪我家小妹跳第一支舞,” 陆裴野说:“我这个三旬老人就不抽了,让老六跟小川抽,” 云川双手一摊:“跳舞,我不会~” 洛克.瑟傲娇的掐腰:“我才不跟那个小流氓跳舞,” 洛克.瑟的话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端着高脚杯,优雅的走到几人面前:“大家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女人一身浅色系裤装,精致的妆容留着四六分挂耳短发,浑身上下除了手腕的名表跟脖颈的项链,再没有多余的首饰。 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不失时尚。 季家二少季北寒不动声色的看了霍宴州一眼,他走上前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顾家千金,顾漫小姐,” 第 220章 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 季家二少一一介绍完之后,顾漫的视线落在云初身上。 她眼神明显惊艳了一下:“季二少,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云初大方的自我介绍:“你好顾小姐,我姓云,单名一个初字。” 两人对视,相互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淡定。 云初稍稍垂眸先一步收回视线。 很显然,这个顾漫知道她是谁。 霍宴州的视线紧盯在云初的身上,不放过她任何反应。 云初领着傅司珩对大家说:“你们聊,我带小朋友去吃点东西,” 就在云初领着傅司珩转身的时候,一名服务生端着酒水从旁边经过。 眼看服务生手里的托盘要撞到云初,傅淮川本能伸手搂住云初,然后一个华丽转身把人护在身前。 云初站稳脚跟后,才发现自己被傅淮川暧昧的护在怀里。 霍宴州怔在原地。 虽然他反应最快,但是他距离云初最远,而傅淮川就在云初身边,伸手就能够的到的位置。 看着云初被别的男人护在怀里,霍宴州瞳孔慢慢收紧,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众人见此情景,看霍宴州的表情各异。 傅淮川松开云初,然后当众道歉:“抱歉云医生,情急之下冒犯了,” 云初倒是没放在心上:“是我该谢谢傅律才对,” 两人虽然客套,但相处自然不显生疏。 顾漫看着云初跟傅淮川一起离开,不动声色的走到霍宴州身边:“看样子霍总的前妻很抢手,”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没有看顾漫,转身离开。 顾漫看着霍宴州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勾唇。 云初傅淮川正在说话的时候,季遇跟陆裴野还有霍雨眠季小梵四个人一起过来。 季小梵凑过来问云初:“云姐姐,你知道阿瑟家住址吗?” 阿瑟? 云初忍不住看向季遇。 季遇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这丫头从小没个正行,你递个梯子她能上天,千万别惯着她,” 云初笑了笑。 她对季小梵说:“没经过阿瑟少爷同意,我没办法提供家庭住址给你,不过呢我可以请小梵妹妹来我家做客,” 季小梵摇着云初的手臂撒娇:“云姐姐说话可要算话,” 看着季小梵跟一帮小姐妹离开,云初眼神流露出羡慕。 十八岁。 青春似火,敢爱敢恨的年纪。 如果当初云家没破产。 如果她也能有几个哥哥护着。 她也不至于被霍宴州伤成那般模样。 季小梵离开后,陆裴野忍不住内涵霍雨眠:“你看看人家小梵,小小年纪就知道追帅哥,你看看你?” 霍雨眠懵逼的表情看着陆裴野:“我怎么了?” 陆裴野叹了口气:“半生不熟榆木疙瘩一个,” 霍雨眠:“。。。。” 她从小聪明伶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榆木疙瘩。 大家聚在一起聊天,云初上二楼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云初遇到了顾漫。 礼貌的点了下头,云初出了洗手间。 顾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短发,看着云初的背影说:“云医生,聊两句?” 云初停下脚步,回头:“顾小姐,我们并不熟,” 顾漫走到云初面前:“没关系,多接触几次就熟悉了,” 顾漫态度大方也算有礼貌,说出来的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语气里隐隐的强势让人莫名感到不舒服。 “云医生,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顾漫说:“我是顾氏的经营人,也是有可能跟霍总订婚的人,” 顾漫说话还算谨慎,用了‘有可能’。 云初淡定的说了声恭喜。 顾漫有点惊讶:“你不好奇?” 云初摇头。 顾漫忍不住称赞云初说:“怪不得当年霍总坚持娶你,你身上确实有吸引人的地方,” 云初纠正顾漫说:“顾小姐误会了,霍总娶我无关个人感情,” 顾漫并不惊讶。 她当着云初的面大方承认她对霍宴州的兴趣。 顾漫说:“霍总外形优越家世显赫,有智商有手段有能力,是最符合我择偶标准的男人,” 云初看着眼前的顾漫,莫名觉得她跟霍宴州才是一路人。 以前的谢安宁,如果霍宴州对她没有救命恩人+初恋的那层滤镜,她蹦跶不了那么久。 见云初陷入沉默,顾漫笑着说:“云医生不用这样看着我,也许我比你年长几岁,我们对婚姻的看法不同,” 顾漫说:“像我们这种人,婚姻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只要婚姻牢固,我不会在意他外面有其她女人,” 云初打从心里佩服这个女人。 如果当初她能有这份觉悟,她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云初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开口:“顾小姐,祝您心想事成,” 顾漫看着云初坚定的步伐离开,脸色慢慢冷了下去:“听了这么久,出来吧,” 闻惜媛尴尬的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走到顾漫面前,对顾漫说:“顾小姐,您千万别被云初那个贱人给骗了,” 顾漫忍不住皱眉:“有话你直说,” 闻惜媛说:“云初那个贱人虽然跟霍总离婚了,但她一直跟霍总纠缠不清,她阴险心机,最会算计别人,” 闻惜媛说:“她根本就舍不得霍家的荣华富贵,她根本就忘不掉霍总,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顾小姐千万别被她算计了,” 顾漫上下打量闻惜媛:“想拿我当枪使?” 闻惜媛心里一慌,矢口否认:“顾小姐您误会我了,我只是好心提醒,如果顾小姐觉得我的话有问题,您就当我没说,” 不等顾漫开口,闻惜媛慌张离开。 — 走廊尽头,云初转身刚要朝楼梯口走去,手臂突然多了一股力道,把她拽进了一个房间。 听到身后房门上锁的声音,云初转身,霍宴州已经走到她面前。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问:“顾漫都跟你说了什么?”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不耐烦的说:“几句客套话而已,如果你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霍宴州稍稍沉默,他解释说:“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我是不会跟她订婚的。” 云初烦了:“霍宴州,我不想听有关于你的任何事情,你让开,让我出去!” 面对云初的冷淡,霍宴州的情绪明显烦躁。 他扣住云初的双肩把人带到自己面前。 他阴沉着脸情绪失控的问云初:“小初,你为什么让傅淮川靠你那么近?为什么同意他那样抱着你?” 第221 章 霍宴州你疯了! 安静的房间里,云初越是挣扎,霍宴州越是固执的不肯放人。 没一会儿,云初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她冷静下来,一字一句提醒霍宴州:“霍宴州,我跟你已经离婚了!” 云初说:“别说傅淮川她今天为了照顾我抱了我一下,就算我跟他睡了,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等云初话音落下,霍宴州失控出声:“云初你敢!”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云初异常冷静的说:“我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我愿意我点头,大把优秀的男人往我床上爬!” 云初话音未落,霍宴州失控的吻覆了下来。 霍宴州呼吸沉重的厉害,强势的把云初禁锢在怀里,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碾碎。 不安分的大手熟练的拉下云初的肩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而易举解开了后背的扣子。 男女力量上的差距让云初挣脱不开。 后背突然一松,云初心脏猛的收紧。 “霍宴州你疯了!” 云初使出浑身力气护住自己的礼服没有滑落下来。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腰肢,他嗓音低哑,被情欲折磨的双眼猩红。 他动作温柔暧昧,锁住云初的身体,轻咬云初的耳垂发狠说:“云初,你只能跟我睡!” 他说:“谁敢碰你,我一定要了他的命!” 云初有点怕了。 她对霍宴州的刻板印象:是渣,是深沉的坏。 没想到他疯起来也会这么的可怕。 云初心慌意乱推搡霍宴州。 霍宴州嗅着云初身上熟悉的味道舍不得把人松开。 他霸道的动早已乱了呼吸,他拼命克制着身体上的冲动。 他警告云初说:“小初,你是我的,我不准你有别人!” 云初又慌又忙又乱。 早知道会这样,她宁愿被憋死也不来这趟洗手间。 就在两人极限拉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顾漫的声音。 云初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被别人看到她跟霍宴州现在这个样子,她浑身上下都是嘴她也说不清。 人都是慕强的。 别人只会说她云初贪恋霍家的财富舍不得放手。 只会说她云初一个普通女人,她舍不得霍宴州这个豪门继承人,主动勾引霍宴州想复婚。 云初捂紧身上的礼服不敢说话,不敢动,人后霍宴州抱紧。 很快,门外响起了陆裴野的声音,告诉顾漫霍宴州在楼下。 几分钟后,陆裴野敲门,告诉他们走廊没人,可以出来了。 霍宴州心有不舍,但还是松开了云初。 云初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自己的礼服。 “啪!” 云初直接赏了霍宴州一巴掌。 两人对望。 云初没有给霍宴州说话的机会,把门打开。 陆裴野站在门口,视线落在云初脖颈的痕迹上,他指了指洗手间方向。 云初有点尴尬有点狼狈。 她扒拉了几下长发盖住脖颈,快步朝洗手间走去。 陆裴野进来,房间里的暧昧还没有彻底消散。 陆裴野递给霍宴州一根烟:“忍了一晚上,看到傅淮川抱云初那一下就破防了?” 霍宴州走到窗前,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香烟。 他背对着陆裴野,没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陆裴野走到霍宴州身边,故意刺激他:“我刚刚在外面好像听到巴掌声了?” 霍宴州抬手,指尖轻触被云初打过的侧脸。 他偏头看了陆裴野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一根烟燃尽,两人下楼。 云初从洗手间出来,找季小梵借了一个披肩,盖住脖颈的痕迹。 云初跟季遇打了下招呼,提前离开。 洛克.瑟揪了一下云初披肩上的流苏问她:“初,你很冷吗?” 云初面不改色的搪塞:“刚在洗手间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不太雅观,” 傅淮川小朋友困了,正好准备回去,跟云初一起出了宴会厅。 门口,傅司珩攥着云初的手指不撒手:“爸爸,我要去舅舅家,” 傅淮川把儿子抱起来:“干妈今晚太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司珩要乖乖的,” 傅司珩噘着小嘴:“爸爸,你跟我一起去干妈家,我们跟干妈一起睡,明天爸爸开车送干妈去上班,” 小朋友话还没说完,洛克.瑟过来揪着他的耳朵:“小东西,我看你不是给自己找妈,你是给你爸找老婆!” 傅淮川严肃的表情向云初道歉:“抱歉云医生,小孩子童言无忌,回去我好好教育他,” 傅淮川父子离开后,云初姐弟跟洛克.瑟三人一车回家。 洛克.瑟一边开车一边嘀咕:“初,傅律那个儿子人小鬼大,你可悠着点,” 云初忍不住笑了:“人家还是个孩子,你别上纲上线的,” 云川扒着云初的椅背说:“姐,那个姓闻的为什么总找你麻烦?” 云初瘪瘪嘴,没有正面回答。 她对洛克.瑟跟云川说:“那个姓霍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两个不要主动去招惹他,” 洛克.瑟跟云川心虚的同步点头。 第二天云初上班后,第一时间找到季遇。 云初对季遇说:“季师兄,九爷的睡眠虽然有所改善,但是想要彻底根治还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暂停治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季遇放下手里的资料:“你是九爷的主治医师,你再电话主动联系一下试试看,如果实在不行也不用勉强,尊重患者个人意愿,” 从季遇办公室出来,云初左想右想都不对劲。 那天她去容园,她几乎百分百能确定,容九渊受伤了。 真心换真心。 她跟霍宴州闹离婚那段时间,容九渊对她那么仗义。 为了帮助她顺利跟霍宴州离婚,他给霍宴州施压,不惜得罪温霍两大家族。 现在,她明知道容九渊出事了,她不能冷眼旁观。 晚上下班后,云初独自开车来到容园。 因为没有提前跟容九渊打招呼就过来了,云初把车停在容园门口想借口。 就在这时,一辆收废品的车缓缓停靠在容园门口。 车上下来两个中年男人径直朝云初走来。 云初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 加上她经常遇到小区收废品的车,所以并没多想。 两个男人站在车外,问云初:“这位小姐,您是这个园子的主人吗?” 第 222章 祸害遗千年,霍总不会有事的, 云初坐在车里,上下打量车外收废品的两个男人。 想到容九渊前一段时间突然受伤,云初本能保持警惕。 她仔细观察着车外的两人把车窗升上一半说:“我只个是路过的,停车打个电话,” 两个收废品的男人相互对看一眼,转身离开。 云初看着他们的背影追问:“你们找这栋房子的主人,是有什么事吗?” 两个收废品的男人的脚步明显停了一下,然后快速上车离开。 云初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下车叫门。 如果真是收废品的,应该去敲门问房子的主人有没有废品要卖,不会问她是不是这个园子的主人,更不会无视她的追问掉头就走。 管家开门,云初顺利进入容园。 车子开进容园,云初下车后跟在管家身后一路进来客厅。 她不仅没看到容老爷子,就连容园的佣人保镖都没见到一个。 云初心里泛起了嘀咕。 容园二楼书房落地窗前,容九渊一身深色系低领的宽松睡衣,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正面无表情的盘着手里佛珠。 看到云初进来,容九渊浑身上下泛着严肃。 云初解释说:“九爷,我下班没事顺路过来看看你,” 容九渊遥控着轮椅到云初面前。 从医院到容园开车得一个小时以上,一个北,一个南。 在他面前说谎话,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见容九渊不说话,云初蹲在她身边,帮忙整理了一下容九渊腿上的薄毯。 云初说:“九爷,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过来,让我给你把个脉吧,” 容九渊把手臂伸出来,睨了云初一眼:“你还挺仗义,” “那当然,” 云初一边给容九渊把脉,一边观察他的状态。 上次撞见容九渊受伤隐瞒不说,她也不好挑明去问。 看样子应该没事了。 云初给容九渊把完脉,容九渊立刻吩咐心腹容祁送云初回去。 云初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她试探的语气说:“九爷,我刚刚进来容园的时候被人给盯上了,” 云初把刚刚在门口发生的事情跟容九渊仔细说了一遍。 容九渊让心腹容祁去查监控。 容祁离开后,云初又说:“那两个男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同伙,如果我现在出去被坏人给盯上了,把坏人引到我家里怎么办?” 虽然不确定容九渊出了什么事,但她基本可以断定容九渊遇到了麻烦。 她今天过来是想确认一下容九渊没事,没想到在容园门口遇到了那两个可疑的人。 那两个中年男人已经看到了她的脸跟车牌号。 如果她现在开车从容园离开,不知道会不会被盯上。 她爸妈都是普通人,弟弟才刚高考完,她必须得谨慎。 容祁回来,俯身在容九渊耳边小声说几句。 容九渊看向云初:“今晚你留宿容园,住我房间隔壁。” 云初听到容九渊这句话,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凌晨一点,容园所有的房间突然停电。 云初因为心里有事本就睡眠浅。 睡梦中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有异响,她起来才发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电了。 突然想起来白天容园门口收废品的两个中年男人,再想想临睡前容九渊的提醒,云初谨慎的没有用手机照明,摸黑打开房门。 “九爷,” 云初摸进了容九渊的房间,小声叫了他一声。 黑暗中,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摁进了书桌下面双开门的小柜子里。 听到容九渊的暗中提醒,云初惊心胆战的蜷缩在小柜子里。 云初第一反应是,容园进来坏人了。 她不能给容九渊拖后腿。 几分钟后,房间里突然一束光线打进来,落地窗应声碎裂的同时门外也冲进来好几个身份不明的人。 所有人冲进来第一时间扑向容九渊,而容九渊面不改色的坐在轮椅上,身边只有一个心腹容祁。 云初躲在柜子里偷偷露出一条缝隙,借着光线看到混乱的房间里,几个凶手手持匕首同时朝容九渊扑去。 云初心里一急,直接从柜子里冲出来,用力把容九渊的轮椅朝另一边猛推了出去。 容九渊毫无防备,被轮椅带着从他心腹容祁面前滑到房间的另一边。 容祁:“。。。。” 两名持刀凶手凶神恶煞的朝云初冲了过来,云初扭头往桌底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霍宴州及时赶到。 云初把霍宴州推向凶手:“快救九爷!” 霍宴州关心云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已经被云初推了出去。 混乱的房间里,容不得霍宴州反应,他身手极快的来到容九渊身边。 混战中,容九渊跟霍宴州同时腹背受敌。 云初第二次冲上来保护容九渊。 霍宴州看着云初从他面前略过,直接扑到容九渊身上去护人,明显怔了一下。 他隐忍着内心的情绪本能的用身体去护云初。 霍宴州这一举动,让凶手有了可乘之机。 云初听到身后霍宴州一声闷哼,她惊慌转身,目的两名凶手的匕首同时插进霍宴州的身体。 即便这样,霍宴州依旧护住云初身体没有挪动半分。 霍宴州扣住容九渊肩膀:“你要的人被我围在外环,这边可以收网了!” 容九渊眼神提醒容祁,容祁一声响亮的口哨,容园所有灯光全亮。 白天消失的容园保镖一拥而入很快制服了残留在房间里的几名凶手。 云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容九渊早有预谋。 她抱歉的开口解释:“对不起九爷,我不知道你有打算,” 如果她知道容九渊早有算计,她绝对不会蹚这趟浑水给他添乱。 容九渊给了云初一个赞赏的眼神:“下次长点眼力劲儿,” 云初一边点头,一边检查容九渊的身体:“九爷,你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云初话音未落,被霍宴州一把拽到面前。 霍宴州忍着伤口的剧痛说:“我受伤了你看不见吗?” 云初回头,这才想起来霍宴州也在。 霍宴州穿着黑色西装外套,腰部湿了一大片。 捂住伤口的五指不停往外冒着鲜血。 云初观察了一下出血量,她说:“祸害遗千年,霍总不会有事的,” 第223 章 何必假惺惺? 云初不大的声音,淡定的语气,当场让霍宴州的表情僵住。 他不敢置信的凝视着云初,受伤的身体突然无法支撑下去,单膝下滑跪在了地板上。 云初认识容九渊不过短短时间。 在他跟容九渊同时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奋不顾身的选择去护容九渊,把他置于险地。 事后,她最先关心的人也是容九渊,甚至于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知道她暂时还没办法原谅他。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初竟连他的死活都不顾了。 容祁进来:“九爷,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 容九渊吩咐容祁:“送霍总去医院,” 容祁赶紧过来扶起霍宴州。 霍宴州忍着剧痛,阴沉着脸警告容九渊说:“你‘钓鱼’就‘钓鱼’,别把云初牵扯进来,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容九渊狭长的眸子眼睑微微下垂,视线落在霍宴州受伤的地方。 他慢条斯理的说:“云初跟我是不是一路人我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她现在跟霍总绝对不是一路人。” 容九渊话里有话。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他扣住云初的手腕说:“跟我走。”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父亲霍青山打来视频电话。 云初冷着脸,大力甩开霍宴州的手,霍宴州脚步虚晃着当场倒在了地板上。 容九渊:“。。。。” 云初:“。。。。” 霍宴州艰难的接通了父亲的视频电话。 电话里,霍青山一眼看出了自己儿子的不对劲:“宴州,你现在在哪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霍宴州拿着手机扫了一下房间里,霍青山看到了容九渊跟云初。 霍宴州说:“爸,我在容园,我没事,” 话音未落,霍宴州的手机没有拿稳摔在了地板上,霍宴州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捂住伤口去捡手机。 霍青山咆哮的声音当场传来:“宴州你受伤了?” 霍青山:“是不是因为云初那个女人?”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说:“我不能看着她有事。” 电话那端霍青山发狠要找云家讨说法夹杂着温蔓的询问声,不停传来,霍宴州果断挂断了电话。 云初跟容九渊相互对看了一眼。 霍宴州刚刚的举动明显就是故意让他父亲知道,他是因为她跟容九渊才受的伤。 依照霍家男人的脾性。 明天,霍宴州的爷爷跟外公一定会亲自来容园讨说法。 还有就是,霍青山肯定会因为霍宴州受伤的事情迁怒于她,还很有可能会去打扰她的父母。 想到霍家那两个老男人,云初有点头疼。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牵扯霍家人。 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不想欠人情,更不想惹麻烦。 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云初走到霍宴州身边主动扶起他。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因为伤口的剧痛他眉心紧锁着。 云初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 云初跟容祁一起把霍宴州送进了医院急诊后,容祁离开。 凌晨接近五点,霍宴州被安排住进了VIP病房时,人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 云初跟医生交谈后得知,霍宴州身上两处伤口伤的都很深,被送上手术台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出现了昏迷的情况。 云初心里隐隐担心。 如果让霍家那两个老东西知道霍宴州被捅了两刀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不知道得心疼气成什么样。 — 第二天临近中午,霍宴州终于醒了过来。 他环顾病房,看到他的父母妹妹跟两个陌生的女人。 霍宴州问他母亲说:“妈,她们是谁?” 两名中年女人走到病床边说:“霍总好,我们是云医生请来照顾您的护工,” 护工? 霍宴州当场黑脸:“她人呢?” 两名护工回答说:“云医生一早就回家了,” 霍宴州:“。。。。” 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你都因为她受伤了,她居然把你扔在医院不管不顾!” 霍青山对温蔓说:“我们现在就去云家,我倒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爸!”霍宴州忍着伤口的疼痛挣扎撑起上半身:“这是我跟云初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牵扯她的家人?” 温蔓指着霍青山说:“霍家有你这样的老登,宴州娶谁回来都得离!” 霍雨眠小声插了句嘴:“那我嫂子在容园,又没让我哥去救她,我哥他自己犯,那个愿意,爸你别没事找事!” 霍雨眠心虚的偷看了霍宴州一眼,缩着脑袋躲去温蔓身后。 霍青山气的脖颈的青筋都暴起来:“你们都给我住口!” 霍青山说:“我儿子因为那个女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云家要不给个说法,我跟他们没完!” 云初站在病房外,听着霍青山说出的这些话,忍不住皱眉。 昨天晚上霍宴州故意让霍家人知道他在容园因为她受伤,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为了逼她就范,利用他老子给云家施压,真是霍家的好大儿。 云初等病房里的人都走完了才进来病房。 霍宴州半躺在病床上,阴沉着脸看着云初进来。 等云初走到他病床前,霍宴州严肃的表情对云初说:“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危险?” 云初瘪瘪嘴,没有接话。 霍宴州不自觉加重了语气质问云初说:“云初,你了解容九渊吗?你知道他从前是干什么的吗?” 霍宴州疲惫的眉眼燃起一层薄怒。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你上有父母,下有弟弟,你能不能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霍宴州语气很冲:“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 霍宴州脱口而出:“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担心你吗?!” 云初安静的站在霍宴州的病床边等他把话说完后。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当初你亲口对我说的,我的生死,除了我的血脉至亲之外,没有人会在乎,包括你在内!” 云初说:“霍宴州,当初我拿着水果刀用自杀来威胁你不准去见谢安宁,那个时候你都没顾及我的死活,你现在又何必假惺惺?” 第224 章不及当初你对我的十分之一, 云初提起过往,内心无法平静。 那些曾经,都是她受过的伤,她永远记得。 她的字字句句,就像一把把匕首,锋利的刺穿霍宴州的心脏。 霍宴州忍着伤口的剧痛,艰难的撑起身体挪到病床边。 他小心伸手拽住云初的手臂,他眼角泛着红,尽可能低的嗓音对云初说:“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忘掉那些好不好?” 忘掉? 云初冷笑着甩开霍宴州的手臂。 她问霍宴州:“如果换成你,你忘得掉吗?” 霍宴州隐忍着双手支撑在病床边。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云初,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之所以会那样说,是因为我知道你孝顺,你不会做傻事的,所以我才,” 霍宴州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慢慢没了声音。 云初说:“所以一直到现在你都认为,只要结果我不死,不管我伤成什么样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你不管我的需求,永远放任我的情绪,这就是你说的知道错了?” 霍宴州整个人闷了下来,无言以对。 曾经不好的过往,如同一道道鸿沟,隔在他跟云初中间,让他无法靠近。 云初放缓了语气说:“霍宴州,我之所以送你来医院,纯粹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你们霍家的男人不管是老的小的我都怕,我求你们放过行吗?” 霍宴州情绪有点失控,他不顾伤口撕扯的疼痛从病床上下来。 他拦住云初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的锁定住云初的表情。 霍宴州解释说:“我受伤了,只是想让你照顾我,让你陪陪我,我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 云初忍不住皱眉:“护工我给你找好了,如果两个不够可以再加,医药费也缴过了,如果想要补偿,合理范围我都接受,” 霍宴州无力的垂下肩膀。 他扣住云初的手臂,语气急切的说:“我要的是你不是护工,你别对我这么冷漠行吗?”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云初淡淡一句:“我现在对你的态冷漠,不及当初你对我的十分之一。” 霍宴州扣住云初手腕的手慢慢垂落。 云初转身走人。 霍宴州面对着云初的后背说:“云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霍宴州说:“我不求你现在能原谅我,但是我好好跟你沟通的时候,你好好跟我说句话行吗?” 云初停下脚步,回头。 云初说:“在你看来我没跟你好好说话,但起码我是跟你沟通了的,比起霍总你婚内对我冷暴力一言不发,我对你已经是外开恩了,” 云初说完,直接离开了病房。 霍宴州虚弱的瘫坐在病床边。 他双手撑在病床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上半身无意识的前后摇摆,虚弱的好像下一秒能倒下去一样。 两名护士进来,看到霍宴州糟糕的情况,赶紧去叫主治医生。 容九渊来的时候,医生刚给霍宴州清理完伤口打上点滴。 霍宴州半躺在病床上,复杂的眸子扫了容九渊一眼。 容九渊漫不经心的坐在轮椅上,来探望霍宴州的时候特意换了一件喜庆的暗红色西装外套。 容九渊狭长的眸子上下打量霍宴州的狼狈,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下。 霍宴州开口,语气冷淡:“明明可以提前收网,非要等云初跑出来护你那一下,害我被捅了两刀,” 霍宴州说:“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小舅舅,害我受伤对你有什么好处?” 容九渊刀削般深刻帅气的五官染上几分邪肆:“不给你两刀怎么能让你长记性~” 霍宴州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沉了几分。 容九渊骨节分明的手指盘着手里的佛珠手串说:“你得感谢我,不然怎么可以这么舒服的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休息,还是你前妻亲自给你送进来的,” ‘前妻’两个字,霍宴州听的异常扎耳。 霍宴州的视线定格在容九渊身上。 他一字一句对容九渊说:“你为了引出死对头,不惜飞往R国以身犯险把人引到你家门口那是你的事,但是你别拉上云初!” 容九渊的表情慢慢变的严肃,他问霍宴州:“昨天晚上你怎么会来的那么及时?” 两人对视,霍宴州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他满不在乎的回了容九渊一句:“这里是京市,我能把你的死对头困在外环等你的人过去,我知道云初在容园遇到危险有什么难的,” 容九渊没有继续追问。 他转移话题说:“早上你爷爷来容园大发雷霆,跟我外公吵的不可开交,两个老头差点把房顶都吵翻了,” 容九渊说:“霍总受伤说到底原因在我,医药费跟赔偿都由我来出,” 霍宴州严肃的表情对容九渊说:“我受伤不是为了你,也用不着你赔偿,以后九爷离云初远点就行。” 容九渊搓着手里的手串发出声响:“云初年轻漂亮,为人仗义性格好,以后我会跟她走近点,好好相处,” 看着霍宴州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去,容九渊说:“如果霍总有意见,可以说服云初离我远一点,” 霍宴州偏头看向另一边,没好气的冲了容九渊一句:“不送!” 容九渊离开后,霍宴州一个人闷在病房里。 云初请的两名护工只敢在病房门口守着,也不敢进去。 霍雨眠跟陆裴野过来给霍宴州送午饭的时候,霍宴州正躺在病床上走神。 霍雨眠对陆裴野说:“裴野哥,看我哥这样形单影只的还怪可怜,” 陆裴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该。” 放下食盒,陆裴野来到病床边,用手指戳了霍宴州的腰一下。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没有开口。 陆裴野转身过来哄霍雨眠:“我跟你哥聊一会儿,你去找云初,让她带你尝尝食堂的饭菜,” 霍雨眠担心的看向病床上的霍宴州。 陆裴野拿起霍雨眠的包包把人推到病房门口:“乖了乖了,去玩一会儿再回来,” 霍雨眠被陆裴野忽悠走了之后,陆裴野转身回到病床边问霍宴州:“我就奇了怪了,九爷做事那么缜密,你是怎么知道云初在容园有危险的?” 第225 章 打不过小的,还打不过他老的,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继续‘躺尸’。 陆裴野大胆猜一下:“容九渊怎么说也是你小舅舅,你该不是在容园安插眼线了吧?” 霍宴州波澜不惊的语气开口:“这里是京市,只要我想,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陆裴野嫌弃的瘪瘪嘴:“手眼通天又怎么样,就算你为了云初被捅成这样,人家云初还不是照样不理你?” 霍宴州空洞的眸子盯着病房冷冰冰的天花板。 他跟云初现在糟糕的关系只是暂时的。 他们一定回的去。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的表情,戳他的心:“别想美事了,云初是天蝎女,就算把你拉火葬场烧两个来回,她都不会心软的。” 霍宴州不想听陆裴野说话,干脆闭上眼睛。 云初把他推向凶手也好,在关键时刻放弃他去救容九渊也罢,是故意在气他。 云初对她的爱是刻进骨子里的。 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只要他足够有耐心,足够努力,她一定会回头的。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间,霍雨眠慌里慌张的敲门进了病房:“裴野哥不好了,我爷爷跟我爸去云家了!” 陆裴野跟霍宴州相互对看一眼,霍宴州豁的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疼的霍宴州大脑一阵眩晕差点栽倒。 同一时间,云家。 云初从医院赶到家的时候,霍家老爷子跟霍青山已经带着保镖到了云家了。 云初从大门进来都是霍家的保镖。 霍老爷子坐在云家客厅的主位,霍青山跟云初父母对立而站。 就好像这栋房子的主人是霍家人一样。 云峰跟许静担心的把云初拉到身边。 云初的视线落在客厅摔碎的花瓶上,冷着脸质问:“霍老爷子,霍董,这大白天的你们想抄家灭门不成?” 霍青山指着云初,语气明显警告:“姓云的,你跟我儿子已经离婚了,识相的你最好离我儿子远远的,别再影响我儿子的生活,更别想阻止他跟顾家千金订婚!” 云初严肃的语气,一字一句开口说:“霍董,是你儿子自己犯贱非要救我,看在温阿姨跟雨眠的面子上,人我送医院了,医药费我缴了,护工我请了,赔偿我也可以给,你们还想怎样?” 霍青山讽刺的一声冷笑:“我儿子可是霍氏的接班人,他因为你受伤,就你这穷家破院的,你拿什么赔偿?” 云初一句不让:“我是赔不起,但九爷可以,你儿子是在容园受的伤,如果霍董坚持,九爷愿意出所有赔偿。” 一直沉默的霍老爷子开口接了话茬:“我们今天过来,是解决你跟宴州的事,跟别人无关,” 云初走到霍老爷子面前,问他:“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的很清楚了,我跟霍宴州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牵扯,也没什么事需要你们来解决的,请你们现在离开!” 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被管家扶着慢慢起身。 霍老爷子环顾云家三口,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想让你们云家从京市搬出去!” 云初不敢置信的对上霍老爷子的视线。 云初说:“就算你们霍家再只手遮天,我如果不走,任你们也别想让我从这里离开!” 霍青山大手一挥,一群保镖冲了进来。 霍老爷子对云家人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许静慌忙护在女儿身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别欺人太甚!” 云峰气红了眼,一把攥住霍青山的衣领:“我女儿跟你儿子已经离婚了,你们再敢欺负她,我跟你们拼命!” 霍青山也不是吃素的。 两个中年男人当场动起了手来。 双方拉扯,现场一度陷入混乱。 “爸!” “云爸!” 就在这时,云川跟洛克.瑟进屋。 两人看到现场的情况当场冲了过来。 洛克.瑟更是锁住霍青山一只手臂把霍青山贴脸摁在了茶几上:“老家伙,再嚣张一个我看看?” 云川冲进厨房摸了菜刀出来就要剁头,许静怕儿子闯祸赶紧拦住他。 云川一脚踹在霍青山腿弯处:“六哥,我们打不过小的,还打不过他老的,弄死他!” 霍老爷子戾声呵斥:“你们再不放开我儿子,我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霍老爷子虽然愤怒,但霍青山在洛克.瑟手里,霍家保镖不敢轻举妄动。 霍青山身体无法动弹,气的不停咆哮。 霍老爷子威胁洛克.瑟:“阿瑟少爷再不停手,休怪我不给洛克家族留情面!” 洛克.瑟看了云初一眼,不满的骂了一句:“你个老东西,都要成精了还到处折腾,有本事你冲本少爷放马过来!” 霍老爷子当场给洛克老爷子打了电话。 云初见状,赶紧上前劝洛克.瑟:“阿瑟少爷你先松开他,这是我的事,你别牵扯进来,” 霍家男人向来记仇,这个霍青山更是如此。 今天因为她,洛克.瑟跟霍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洛克.瑟生气,连云初的话都不听。 “我非得教训这个老登一顿不可!” 说完,他腾出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在霍青山脑瓜上。 霍青山气性大,差点背过气去。 霍老爷子挂了电话之后,呵斥保镖:“把这两个混账给我捆了,生死不论!” 霍老爷话一出,云初脸色大惊。 就在霍家的保镖一拥而上准备动手的时候,陆裴野霍雨眠带着霍宴州赶到了。 陆裴野松开霍宴州,赶紧让洛克.瑟松开了霍青山。 霍雨眠看到自己父亲被人这样对待,心急之余忍了下来。 霍宴州挨了两刀失血过多,脸色憔悴又苍白,被人扶着的勉强站稳,伤口痛的他根本直不起来腰。 但他还是坚持走到了云初身边。 他问自己的爷爷跟父亲:“爷爷,爸,你们来云家干什么?” 云初先一步开口说:“你爷爷跟你父亲逼我们全家从京市搬出去,怪我留在这里影响霍总的生活,耽误霍总订婚了!” 霍宴州的脸色当场黑了下去。 霍青山恼羞成怒,指着霍宴州咆哮:“宴州你可是亲眼看到了,这个女人竟然唆使别人对我动手,你现在就给我好好教训她一顿!” 第 226章 死了就拉去烧了, 霍宴州面对父亲的强势不讲理,忍不住皱眉。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云初一眼,他说:“爸,救人是我自愿的,你不该来这里找麻烦,” 霍宴州说:“如果你心里有气你尽管冲我来,这跟云初没关系。” 霍青山气急,扬手甩了霍宴州一巴掌:“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霍宴州身体受伤,本就硬撑着过来,被他父亲一巴掌打下去,差点没站稳。 他脚步踉跄了几下坚定的站在云初身前,他坚定的语气说:“如果爸还想留我这条命,就马上离开这里。” 霍青山看着霍宴州摇摇欲坠的身体,又生气又心疼。 他回头狠狠瞪了洛克.瑟跟云川一眼,撂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陆裴野赶紧扶着霍老爷子把人往门口劝。 霍老爷子停在云初面前说:“今天这笔账老头子我记下了,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初目送霍老爷子离开,眼神里写满了担心。 霍老爷子手段向来强势,那个霍青山更是高傲目中无人。 要不是霍宴州身受重伤强行阻止,霍青山顾及自己儿子的身体,他根本不会善罢甘休就这么离开的。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就算霍家再难缠,她也不会妥协让步。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 他放低姿态对云初说:“我替我爷爷跟我爸郑重的向你们道歉,” 不等霍宴州把话说完,云初不耐烦的开口:“霍宴州,我跟你已经离婚了,我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无关,包括我的生死,请你以后别自作主张!” 霍宴州到嘴边的话被云初硬生生打住,他眸色暗了暗,没再开口。 云初说:“你刚刚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爸妈跟我弟弟也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阿瑟少爷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云初说:“霍宴州,算我求你了,你离我远一点吧!” 云初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提醒霍宴州,他跟云初现在的心理距离有多远。 霍宴州被打击的差点站不稳。 许静情绪崩溃,哭着把霍宴州从云初面前推开。 霍宴州脚步虚晃着后退,忍不住闷哼一声。 许静指着霍宴州质问:“姓霍的,我们云家虽然破产,自认为对你不薄,从小我们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我女儿刚大学毕业就嫁给了你,她一心都扑在你身上,你却冷落她,背叛她!” 许静哭着说:“现在我女儿已经跟你离婚了,你们霍家还不肯放过我女儿,我们云家到底欠了你什么?!” 霍宴州猩红着眸子艰难出声,她叫许静:“妈,对不起,” 许静情绪崩溃:“你别叫我妈!” 许静指着门口说:“如果你还有点良心,你回去告诉你家人,不准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陆裴野扶住霍宴州的手臂,发现他因为强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陆裴野劝霍宴州说:“事情已经闹成这样,我先送你回医院吧,” 霍宴州看向云初,云初把头偏向一边。 霍宴州固执的推开陆裴野,艰难的走到云初面前。 他说:“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我保证没有下次。” 云初冷笑着跟霍宴州对视。 她说:“霍宴州,当初一个小小的谢安宁,你爷爷跟你父亲却动不了,为什么?” 霍宴州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陆裴野赶紧上前扶住他。 云初说:“虽然我云家破产,但我的人脉网要比谢安宁强一百倍一千倍不止吧?” 云初说:“我身边有洛克家族的小少爷,有城西季家的三少爷,有容园的九爷,有跨国大律国际富豪榜上的傅淮川,甚至有Y国的皇储...” 云初说:“这些人虽然是我的患者,但也是我用真诚换来的真心朋友,只要我开口,就算面对你们霍家,他们也会出手帮我的,” 云初说:“为什么一个小小的谢安宁你爷爷跟你父亲不敢动,却一而再的找我们云家麻烦?” 云初呼之欲出的话霍宴州不想再听。 他单手捂住心脏的位置眼神明显有慌乱。 他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再让我爷爷跟我父亲再来打扰你们了,你再相信我一次。” 云初异常冷静的看着霍宴州说:“因为谢安宁是你拿命护着的女人,因为我云初是被你踩进尘埃里的女人!” 霍宴州近乎卑微的声音祈求云初说:“算我求你了,别再说了行吗?” 云初说:“你爷爷也好,你父亲也罢,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你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你的立场就是他们的立场,你在意的他们在意,你不在意的他们当然也不在意!” 云初厉声质问:“霍宴州,如果没有你的纵容,他们怎么敢?” 云初抬腿朝霍宴州走过来一步,霍宴州靠着陆裴野给他的支撑勉强站在云初面前。 云初说:“霍宴州,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你不用假惺惺的替你爷爷跟你父亲道歉!”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他艰难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但是他能说的,只有短短三个字:“对不起,” 霍宴州慢慢垂眸,忍着伤口的剧痛,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云家。 霍宴州上车后,他对陆裴野说:“送我回一趟老宅,” 前面开车的霍雨眠担心的回头看了霍宴州一眼。 陆裴野面露担心:“宴州你听我的,事情得一步一步解决,你现在伤成这样,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霍宴州把头靠在头枕上闭目养神,他悠悠的说:“死了就拉去烧了,” 霍宴州满脑子都是云初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 她在怪她。 怪她当初拿命去护谢安宁。 怪他纵容他的家人打扰了她的生活。 怪他自作主张去救她,怪他靠她太近。 回想当初云初目睹他因为护谢安宁跟他爷爷闹翻时,云初看他时空洞又绝望的眼神。 霍宴州的心脏瞬间痛到麻木,突然感觉伤口不那么疼了。 一个多小时后,霍家老宅。 第227 章 顾家是怎么知道的? 霍宴州被陆裴野霍雨眠搀扶进来的时候,霍青山跟温蔓正在吵架。 霍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地板上是摔碎的果盘散落一地的水果。 扑面而来的窒息环境让霍宴州本能的停住脚步。 温蔓跟霍青山看到霍宴州带着伤一声不吭回来老宅,当即停止了争吵。 管家赶紧上前来搀扶:“少爷,您慢点,” 温蔓语气担心:“你伤成这样不好好在医院里躺着回来干什么?”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看向自己的父亲跟爷爷。 陆裴野偷偷在温蔓耳边说了几句,温蔓脸色当场变了样,吩咐管家去叫家庭医生。 霍宴州被扶着坐在沙发上。 家庭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霍宴州的伤口,提醒大家说霍宴州的伤口渗血尽快送医院。 霍青山让人备车赶紧送霍宴州去医院。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没动。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呵斥:“你为了那个女人伤成这样,你不回医院好好治疗,你想干什么?” 霍宴州忍着伤口的剧痛说:“爸,你跟爷爷不经过我同意私自去云家找麻烦,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提起云家,霍青山的脸色当场沉了下去,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烧了起来。 他指着霍宴州骄傲的开口:“我们霍家百年豪门,霍家的财力早在八大家族之上,” 霍青山对霍宴州说:“我堂堂霍氏的董事长,也是你的父亲,他们打我的脸就等于打你的脸!” 霍青山说:“你为了那个女人容忍到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有脸回来问我们想干什么?”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反驳说:“你不去云家,云家人的巴掌伸不到霍家来。” 霍宴州一句话,把自己的老子憋成了猪肝脸。 霍青山扬手要打,被管家跟陆裴野左右拦住。 拉扯中,霍青山的巴掌不小心抽到了陆裴野的下巴。 陆裴野当场‘哎呦’一声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霍雨眠赶紧上前护着陆裴野:“爸,你怎么能连裴野哥也打?” 陆裴野靠在霍雨眠身上,捂着下巴说:“完了雨眠,我下巴好像脱臼了,” 霍雨眠伸手摸摸陆裴野的下巴。 陆裴野偷偷掐霍雨眠的腰给她提醒,霍雨眠这才反应过来。 忙不迭说:“裴野哥,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管家赶紧拽着霍青山后退:“先生,陆二公子您可不能打,打坏了陆老夫人可是要闹的,” 霍青山见陆裴野蹲在地上捂着脸半天没起来,这才罢休。 温蔓走过来,亲自扶起陆裴野,陆裴野才肯起来。 温蔓趁机说:“雨眠,赶紧送你哥回病房,顺便陪裴野去门诊看看,” 温蔓话音未落,老爷子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宴州,你跟顾小姐订婚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好好准备一下,” 霍宴州坚定的语气表态:“爷爷,云初永远是我的妻子,我会跟她复婚!” 霍青山愤怒出声:“你这个混账!” 面对父亲的愤怒,霍宴州又说:“你们继续找云家麻烦,只会断送我的幸福。” 霍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当初护着姓谢那个女人,到最后差点被那个女人算计,现在你又为了一个跟你离过婚的女人跟我们大动干戈,你以为你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霍宴州坚定的语气说:“爷爷,是我对不起云初在先,我不用她知道我的好,我只要你们保证不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霍青山手里的杯子当场摔的粉碎。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呵斥说:“你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霍青山:“男子汉大丈夫,不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却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伤成这样,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霍家继承人的样子?” 霍宴州艰难起身,他走到自己的爷爷父亲面前。 他异常坚定的语气说:“我可以放弃霍家继承人的位置,但是我不会放弃跟云初的婚姻!” 霍老爷子加重了语气质问霍宴州:“看样子,你是非她不可了?” 霍宴州异常坚定的语气说:“是!” 霍青山气的手抖:“你跟顾家小姐订婚的日子都挑好了,想跟那个女人复婚,你想都别想!” 霍雨眠实在受不了,站起来说话:“爸,我嫂子有名有姓,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那个女人’?” 霍雨眠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霍青山指着霍雨眠,却是对霍宴州说:“你看看你看看,自从你娶了那个女人之后,你们一个个的都被她给带坏了,连你妹妹都敢忤逆长辈!” 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自从那个女人进门,这个家里天天吵,就没一刻安生过!” 温蔓差点气结。 她指着霍青山说:“霍青山,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忍让你,这个家早就没了,你别把所有问题往小初身上推!” “都给我住口!” 霍老爷子突然发飙。 他拄着拐杖缓缓起身,浑浊的眸子眼神犀利。 霍老爷子警告霍宴州说:“宴州,你父亲在云家失了面子,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如果你想让我们放过云家,你就顺利跟顾家小姐订婚。” 霍宴州一步不让:“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我是绝对不会跟顾漫订婚的。” 温蔓心累的叹气。 不管是霍家老爷子,还是她的丈夫霍青山,做事从来只凭手段,从不讲感情。 两个老东西这么一闹,跟云家的关系等于火上浇油。 如果她儿子真想跟云初复婚,难于登天。 气氛僵持。 陆裴野见缝插针站起来:“霍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好商量,您千万别动怒,” 陆裴野扶着霍宴州,他说:“宴州现在伤成这样,您打又不能打,留在这里还惹您生气,我现在就把他送回医院去,您消消气,” 陆裴野给了霍雨眠一个眼色。 霍雨眠赶紧拿起包包:“那个,我去把车开过来,” 陆裴野扶着霍宴州刚要离开,管家匆匆过来禀报老爷子说:“顾家夫妇听说少爷为了救前妻受伤住院,带着顾漫小姐去医院没见到人,特意过来老宅拜访,” 霍青山正在气头上,他冲了管家一句:“宴州在容园受伤,顾家是怎么知道的?” 霍宴州跟陆裴野相互对看一眼。 第 228章 家不和,万事不顺, 顾家人先是去了医院,又不请自来霍家。 这态度,明显是非要见到霍宴州本人不可了。 温蔓赶紧吩咐佣人把地板收拾干净。 霍宴州坚持要走,被霍老爷子呵斥住。 霍青山警告霍宴州,在顾家人面前,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准说。 陆裴野无奈,把霍宴州又扶回了沙发上。 佣人收拾妥当,老爷子让管家领客人进门。 顾漫的父母人到中年,却保养极好,看起来显得很年轻。 顾漫一身米色职业裤装,冷棕色的挂耳短发,左手一只名贵腕表,时尚又干练。 长辈们见面后一番客套,顾漫径直走到霍宴州面前。 顾漫说:“听说霍总为救你前妻受伤住院,我跟爸妈过来探望一下,”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 他问顾漫:“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漫的父亲接了话茬:“是九爷好心提醒,不然我们顾家还被蒙在鼓里,” 顾家主的语气有几分质问,几分生气的意思在里面。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陆裴野会意的把他扶起来。 霍宴州说:“我先回医院,你们聊,” 顾家人刚坐下,霍宴州起身就想走,顾家人的脸色可想而知。 顾夫人说:“霍总好像不欢迎我们来?” 霍青山赶紧打圆场:“顾夫人说笑了,这臭小子跟我拌嘴,刚被我训了一顿,” 陆裴野见缝插针:“霍叔,宴州伤的严重,已经出来好半天了,得赶紧送回医院,你们慢慢聊,我跑一趟把宴州送回去,” 陆裴野扶着霍宴州刚要走,顾漫起身。 她笑着说:“正好我去医院帮奶奶拿点药,我送霍总过去吧,” 霍宴州问顾漫:“顾小姐去医院探望我的时候没顺便把药拿了?” 顾漫面不改色的解释:“原本是要拿的,听说你带伤从医院离开, 我跟爸妈太担心你给疏忽了,” 顾漫的母亲不满的开口:“霍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宴州:“随口问问,” 气氛莫名紧张了起来。 陆裴野赶紧打圆场:“顾小姐还是别跟我争了,我力气大又是,送宴州比较方便,” 陆裴野话音刚落,霍老爷子警告的声音响起:“裴野你留下,让顾小姐顺便送宴州回医院就行,” 老爷子发话,陆裴野怎么说也是客,不得不松开霍宴州。 顾漫走到霍宴州身边,霍宴州停在原地没有动。 他环顾客厅里的所有人,异常坚定的语气对顾漫说:“顾小姐,订婚是我爷爷跟我爸的意思,我个人从没打算跟顾小姐订婚。” 霍宴州话一出,不仅霍老爷子跟霍青山变了脸色。 就连顾漫的父母也双双变了脸色。 顾漫的父亲拍桌而起:“订婚的事原本两家商量好的,既然你没这个意思,为什么不早说?” 顾漫的母亲骄傲的说:“虽然霍家是京市第一豪门,但霍总婚内养小三闹的人尽皆知,最后以离婚收场,这些年我女儿一心搞事业自律自爱,我顾家不嫌弃霍总二婚,霍总倒嫌弃上我女儿了?” 霍青山跟温蔓陪着不是,霍老爷子一言不发。 气氛紧张又压抑。 顾漫劝自己的父母说:“爸,妈,你们得尊重霍总的想法,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 顾漫见霍宴州一声不响的离开,赶紧跟了上去。 陆裴野跟霍雨眠相互对看一眼刚要走,被老爷子眼神制止。 霍青山对顾漫非常满意,他夸赞说:“不愧是豪门教养的千金小姐,就是识大体,” 几分钟后,霍宴州跟顾漫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门刚关上,顾漫说:“抱歉,我包忘记拿了,霍总等我几分钟,” 顾漫下车折返回霍家客厅,正好听到她的父母责怪霍家人。 说都快订婚了,霍宴州却为了救前妻伤成这样。 问霍家几个意思? 顾漫当即开口:“爸,妈,这只能证明霍总重情义,” 顾漫话一出,霍青山跟霍老爷子连声附和,不停的夸赞顾漫。 顾漫对霍老爷子说:“霍爷爷,霍总既然另有想法,霍爷爷就不要再为难他了,他想做什么让他尽管去做,” 霍老爷子问顾漫:“你的意思是想放弃这次联姻?” 顾漫笑着说:“霍爷爷,我一直都很欣赏霍总在商业上表现出来的敏锐嗅觉和手段,如果这次联姻能成的话,对霍家顾家来说都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顾漫说:“但老话说物极必反,我想看到的结果是霍顾两家联手的同时,双方家庭越来越和睦,霍爷爷可以先缓解一下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别再阻止霍总,不然适得其反,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见霍老爷子跟霍青山连连点头,顾漫说:“霍董,你们尽管父子慈孝,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顾漫拿了包包,说霍宴州还在车里等她,转身离开。 身后,霍老爷子跟霍青山止不住的夸赞,对顾漫满眼都是认可。 温蔓安静的坐在霍青山身边,始终没有插话。 这个顾漫,比她想象中更加理性,更加聪明。 如果只是想找一个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的商业联姻对象,这个顾漫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他儿子现在,懊悔又固执,一心都扑在了云初身上。 联姻的事,多半没有结果。 顾漫上车。 霍宴州扫了顾漫一眼,靠着头枕闭目养神。 面对霍宴州的冷淡,顾漫只是笑了笑。 她大方的做出让步,对霍宴州说:“霍总不用想太多,如果你不想跟我订婚,我绝不逼你,” 霍宴州缓缓睁开眼睛,审视的眼神落在顾漫身上。 顾漫问霍宴州:“霍总能不能给句实话,是不是有打算跟你前妻复婚?” 霍宴州:“不是有打算,是一定会复婚!” 顾漫面不改色的开口:“难得霍总也是性情中人,我理解,” 画风一转,顾漫又说:“但是我跟霍总一样,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扛起家族的责任,在我们眼里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如果霍总觉得能在家族利益跟个人感情之间取得平衡点,大可以放手试试看,” 霍宴州脱口而出:“不用试试,我会全力以赴。” 顾漫稍稍沉默了一下,她很爽快的说:“既然霍总无心订婚,那以后我们只谈工作,” 霍宴州点头:“谢谢,” 气氛缓和。 顾漫无奈的语气说:“俗话说家不和,万事不顺,霍总想跟前妻复婚可以慢慢来,跟最亲的亲人闹决裂,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想起自己的爷爷跟父亲去云家闹的那一场,霍宴州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顾漫察觉到霍宴州的情绪变化,也不再多言。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医院,顾漫陪霍宴州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顾漫扶着霍宴州刚准备进电梯,云初跟助理乔眠迎面从电梯里出来。 第 229章 她现在在哪儿? 霍宴州跟云初的视线在空中交错的刹那,他下意识推开身边的顾漫。 顾漫完全没有在意霍宴州对她的态度。 她大方的跟云初打招呼:“好巧,云医生,” 云初跟助理从电梯出来,礼貌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云初跟助理从霍宴州面前离开,视线从始至终没有再落在霍宴州身上。 看着云初的背影,顾漫忍不住开口:“难怪霍总坚持复婚,你前妻确实漂亮,” 顾漫没等到霍宴州的回应,回头看他,发现霍宴州走神了。 顾漫再次出声提醒说:“霍总,我送你回病房,” 顾漫把霍宴州送回病房后,帮他叫了医生。 医生给霍宴州检查清理完伤口,给霍宴州挂上了点滴。 霍宴州的主治医生问顾漫:“您是病人家属,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病人伤口已经第三次出血发炎了,从现在开始不能离开医院,尽量静养不要下床,” 顾漫看了霍宴州一眼,解释说:“抱歉医生,我是患者的朋友不是家属,不过我会代为转达让他家人好好照顾他,” 医护人员离开后不久,陆裴野跟霍雨眠就赶到了。 顾漫看到两人追命似的跟了过来,识趣的拿起包包:“既然陆二少跟霍小姐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顾漫从霍宴州的病房出来,来到门诊大楼给她奶奶拿药。 在门诊再一次碰见了云初跟她的助理乔眠。 乔眠看到顾漫径直朝云初走过来,转身退回诊室。 门诊走廊,顾漫停在云初一步开外。 她解释说:“我只是顺路送霍总来医院,云医生不要误会,” 云初觉得有点好笑:“顾小姐,我跟霍总已经离婚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顾漫眼神诚恳:“可是霍总为了云医生跟家里闹的不可开交,能看的出来霍总很在意你,” 云初冷了脸:“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顾漫缓和了语气:“云医生放心,我不是谢安宁,不会在男人面前哭哭啼啼搬弄是非,” 见云初不说话,顾漫又说:“霍总是目前我觉得最适合跟顾家联姻的人选,我想争取一下,” 云初淡定的开口:“顾小姐,我跟霍宴州已经离婚了,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回头,你想要,你尽管去,不用跟我说。” 顾漫踩着高跟鞋朝云初走近一小步。 她说:“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真如云小姐说的这般肯定,没给霍总任何机会,霍总怎么会为救你连命都不要?” 云初挑眉:“他想犯贱,我能有什么办法?” 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视,电光火石。 顾漫抬腿,又朝云初靠近了一小步。 她压低了声音对云初说:“云医生,我说过,我不是谢安宁,我有家世也有能力解决掉出现在霍宴州身边的任何女人,” 云初实在不喜欢顾漫身上的这股子霸道劲儿。 云初反问她:“既然顾小姐这么笃定,那当初霍宴州娶我的时候,你怎么没解决掉我?” 顾漫微笑:“因为我知道,你跟霍宴州走不到最后。” 顾漫说:“不管是你,还是那个谢安宁,你们跟霍宴州都不是一路人,分开只是早晚的事,” 两个女人近距离的对视。 顾漫留给云初一个礼貌的眼神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乔眠从诊室出来,望着顾漫的背影忍不住开口:“云主任,这个女人也太傲慢了吧?” 云初没有把顾漫的话放在心里。 就像顾漫自己说的,她不是谢安宁。 她家世显赫,常年跟在父亲身边帮助打理顾氏企业。 跟她自己的弟弟争夺顾氏经营权,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 像顾漫这种有家世有身份有事业的女人,最要体面。 看到不远处霍雨眠过来,云初支走了乔眠。 霍雨眠拉着云初走到角落偷偷问:“嫂子,刚刚那个顾漫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云初清了清嗓子纠正霍雨眠:“我跟你哥已经离婚了,我比你大两岁,以后叫我姐。” 霍雨眠垮了脸:“不是我不想叫,是我一时改不过来,” 云初教她:“以后看到我,先把‘离婚’两个字在心里说三遍,然后再开口,” 霍雨眠乖乖点头,无奈的说:“我爷爷跟我爸就是两个老顽固,霸道,护短,还死不讲理,你别因为他们不理我了,” 云初安慰霍雨眠说:“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我又不糊涂,” 云初跟霍雨眠聊了一会儿分开后,独自开车来了容园。 容园二楼书房里。 容九渊黑色西裤,白色深V衬衫,悠哉的坐在轮椅上盘佛珠手串。 云初愧疚的说:“九爷,早知道你胜券在握,我就不冒头过来给你拖后腿了,下次有事你给我点暗示,别我又不知情的给你添乱,” 容九渊掀起眼皮看了云初一眼:“就你这智商,我就算给你暗示,你能懂?” 云初手里拿着消毒好的大号银针:“九爷,你这话就有点侮辱人了,” 容九渊:“脑子笨点也不算坏事,起码够仗义,” 云初:“。。。。” 容九渊见云初拿着银针盯着他的头顶,脊背莫名发凉。 容九渊转移话题说:“一会儿治疗完打几圈麻将再走?” 听到容九渊说要打麻将,云初当场拿出手机摇人。 云初第一个打给傅淮川:“傅律,别忘了把司珩带来,九爷说让容园新来的厨房师傅给司珩做法餐,” 容九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云初两下,无奈的摇摇头。 云初挂完电话,又给洛克.瑟打了一个电话。 容九渊问云初:“人摇齐了,针能扎稳了吧?” 云初:“。。。。” — 同一时间,霍宴州的病房。 霍宴州心神不宁的躺在病床上,眼睛不时盯着门口。 今天在电梯口,云初看到他跟顾漫在一起,肯定会误会的。 他给她发消息解释,她一直都没回。 他想见她。 当面跟她解释。 一名护士进来给霍宴州测量体温,霍宴州询问:“云主任下班了吗?” 护士摇头说不知道。 躺在沙发上的陆裴野坐了起来:“别找她了,她不在医院,” 霍宴州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云初下班时间。 他问陆裴野:“她现在在哪儿?” 陆裴野:“在容园打麻将,连输了三局,刚给我发消息让我去救场,” 陆裴野话音未落,霍宴州手里的温度计应声折断。 第230 章 你哥脑子里的水结冰了 霍宴州听陆裴野说云初此刻正在在容园打麻将,情绪瞬间低落到了极点。 他为了救她伤成这样,她居然还有心情打麻将? 霍宴州仰面躺在病床上,感受着心脏深处传来的隐隐钝痛。 陆裴野起身穿了外套:“云初又来消息了,我得赶紧过去,她跟那个老六打对家就没赢过,” 霍宴州:“。。。” 见霍宴州在病床上‘躺尸’没反应,陆裴野叹了口气:“别这样宴州,你慢慢就习惯没有云初的日子了,” 霍宴州躺在病床,听到病房的门打开有关上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他跟云初结婚三年,他忙事业,忙应酬,各种忙。 云初白天等,晚上等,永远都是她在等他。 谢安宁母子回国后,他给云初的时间比从前更少。 因为谢安宁母子,云初哭过闹过,崩溃发疯过,麻木冷战过...一直到他们的关系糟糕到离婚的地步。 而他,一直在压她的情绪,压她的脾气,压她的反击。 霍宴州难过的身体微微蜷缩。 原来一个人煎熬等待的日子是这么的难熬。 原来被在意的人忽视,冷漠,压制,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温蔓进来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他儿子孤零零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真心疼了一秒,温蔓放下了晚饭坐到了病床边:“起来吃点东西,跟我好好聊聊,” 霍宴州空洞的眸子慢慢有了焦距。 他看向病床边的温蔓,低哑的嗓音说:“妈,我不饿,” 霍宴州说完,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温蔓说:“宴州,经历过这么多,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她儿子不是不饿,是吃不下。 霍宴州轻轻的阖上眼,眼角潮湿。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艰难的开口说:“哪儿都错了...” 他错在婚内摇摆不定,没有坚定的跟谢安宁划分清楚界限。 他错在背着云初认下谢安宁的儿子,大包大揽的答应照顾谢安宁母女。 他错在不该对云初那么冷漠那么强势。 错在不该永远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不听云初的需求。 他错在当初没听他母亲的劝告,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婚姻。 他错的离谱。 温蔓劝霍宴州说:“云初现在过的很好,你也别再固执了,放手吧。” 霍宴州哽咽着,半天才出声。 他说:“妈,我错了我会改,但是放弃她,我做不到。” 一想到有可能会跟云初从此再无交集,他的心都在发抖。 面对如此固执的儿子,温蔓也是没有办法。 接下来几天,霍宴州颓废的躺在病房里养伤。 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眼巴巴看着病房的门,看进来的人会不是云初。 却一次都没等到云初来病房看她。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霍宴州出院这天。 医院门诊大楼前面的马路边,霍宴州远远看到云初穿着一身白裙,左手领着傅司珩站在傅淮川的黑色迈巴赫车旁。 云初单手扶着车门,傅淮川单膝蹲在她面前,帮她换鞋。 “你们在干什么?” 霍宴州脱口而出的同时,人已经冲到云初身边,制止了傅淮川给云初换鞋的动作。 霍宴州速度快的云初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傅淮川起身,礼貌的跟霍宴州打招呼:“霍总,” 霍宴州愤怒出声:“傅淮川,请你离我太太远一点!” 云初简直了。 她推开霍宴州,郑重的语气纠正他说:“霍宴州,我跟你早就离婚了,请注意你的称呼还有你说话的态度!”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跟云初说话的时候明显低了声音。 他说:“我有话问你,去我车上说,” 云初冷着脸甩开霍宴州的手。 霍宴州再要上前,傅司珩突然冲到两人中间,抱住云初的腿:“不准欺负干妈,” 有小朋友拦在中间,霍宴州无法靠近云初 ,脸色异常难看。 傅淮川解释说:“霍总别误会,我儿子调皮不小心把饮料撒在了云医生的鞋子上,云医生前两天给患者治疗的时候闪了腰不方便,我才帮云医生换了鞋子,” 傅淮川说完,把儿子拉到自己身边。 在傅淮川眼里,云初虽然离婚了,霍宴州一直在挽回,两人不算断的干净。 “你腰受伤了?” 霍宴州本能朝云初伸手,云初后退一步躲开。 云初对傅淮川说:“傅律,你不用跟他解释,在霍总眼里,一个男人给女人穿鞋,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举动,” 云初说完,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伸出去的手无力垂落。 云初主动走到霍宴州面前,压低声音警告霍宴州说:“霍总,我最后提醒你一遍,我跟你已经离婚了,哪怕你撞见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也请你淡定的绕道而行,别打扰我性福。” 云初完,转身上了傅淮川的副驾驶。 霍宴州怔在原地,猩红的眸子目送云初上了傅淮川的车一起离开,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到骨节发白。 不远处,陆裴野肩上挂着霍雨眠的链条小方包,两人一个头往左歪,一个头往右歪,同步皱眉盯着霍宴州。 霍雨眠说:“裴野哥你说我哥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霍雨眠说:“当初我跟我嫂子去商场,我们亲眼撞见他给谢安宁买鞋,还给谢安宁穿鞋的,” 霍雨眠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细节,我嫂子肯定也没忘,我哥还敢上去质问,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陆裴野说:“你哥脑子里的水结冰了。” 陆裴野胳膊肘拐了霍雨眠一下:“去叫你哥上车,” 霍雨眠不肯动:“你去,” 陆裴野:“他是你哥又不是我哥,” 霍雨眠:“你是我亲哥,他不是,” 陆裴野盯着霍雨眠看了几秒,然后泄劲的说:“我去,” — 下午两点,霍家老宅的管家敲响云初办公室的门:“少夫人,” 对上云初警告的眼神,管家改口:“云医生,我家老爷子有请,” 十多分钟后,云初来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厅,落落大方的坐到了霍老爷子对面。 第231 章 狗孙遛我家门口来了, 云初跟霍老爷子相对而坐,两人相互打量。 两人的眼神都不不客气。 霍老爷子开了口:“如果当初你能够大度点,识趣点,你跟宴州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云初心里骂娘。 霍雨眠说的没错。 霍家这个老东西自私,护短,又贼不讲理。 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自己孙子是一点错没有,都是因为她不够大度,不够识趣。 云初心里不爽,态度也好不起来:“霍老爷子自降身份,来找我这个不大度不识趣的人,到底什么事?” 霍老爷子轻蔑的冷哼一声说:“宴州跟顾小姐正在交往,只要你保证不再纠缠宴州,不破坏他跟顾小姐的感情,我可以放你们云家一马,” 云初忍不住问霍老爷子:“老爷子您哪来的自信,认为是我在纠缠你那个渣孙?” 霍老爷子语气不屑:“你一个破产千金,别以为当个医生认识了几个有钱人,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霍老爷子说:“就算让你再努力三辈子,你也配不上宴州,” 云初起身,实在不想跟这个老东西再聊下去。 她严肃了表情对霍老爷子说:“老爷子请放心,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孙子复合!" 云初临走不忘提醒老家伙:“也请老爷子把栓您孙子的绳子收的紧一点,别总让他犯贱的主动跑来打扰我的生活。” 云初没给霍老爷子发飙的机会,径直离开。 听到背后茶杯重重摔在桌上的声音,云初没有回头。 云初回到医院门诊坐诊。 顾漫的母亲卢新月敲门进来云初的诊室。 云初看着面前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又看了眼电脑上的患者名字,视觉上年龄差有点大。 云初询问确认:“您是卢新月?” 卢新月环顾了下诊室,上下打量云初,然后坐了下来。 云初案例询问她:“失眠大概持续多久了,期间有没有服用药物?” 卢新月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警告你的,” 云初准备敲键盘的手慢慢收回。 她跟卢新月对视,轻易捕捉到了卢新月眼神里的挑衅跟不屑。 但是云初并不认识卢新月,一时间有点茫然,也有防备。 云初说:“请你把话说清楚,” 卢新月慢条斯理的摆弄着手腕的翡翠镯子。 她警告的眼神对云初说:“云医生,你跟霍总青梅竹马也好,结婚三四年也罢,那都是过去式了,我希望你能检点一些,别妄想靠你这张脸去勾引霍总跟你复婚,” 卢新月言语刻薄难听,云初忍不住皱眉。 卢新月警告的眼神继续说:“就算你心有不甘,但我的女儿顾漫马上就要跟霍总订婚了,如果你敢破坏他们的订婚,我饶不了你。”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顾漫的母亲,顾夫人。 她这是捅了贱人窝了,一个一个的都来警告她。 云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站在卢新月面前,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 云初说:“顾夫人,你上赶着帮你女儿‘捡垃圾’我管不着,但这里是我的诊室,你再出言不逊,我先对你不客气。” 卢新月虽然强势,但并不傻。 她堂堂顾家女主人,是不可能跟云初这种身份的人动手的。 会自降身价。 卢新月起身,淡定的跟云初对视。 她开口,言语极尽讽刺:“又当又立的我见多了,你信誓旦旦说我帮女儿‘捡垃圾’,那霍总救你受伤又算怎么回事?” 云初说:“算他犯贱。” 云初说:“我跟霍宴州已经离婚了,我现在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订婚也好结婚也罢那是你们的事情,你去找霍宴州,别来我这里刷存在感。” 卢新月还算满意的点头:“云医生,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楼新月刚离开云初的诊室,季遇敲门进来。 季遇问云初:“需要帮忙吗?” 云初心累的摇头。 季遇说:“云初,顾漫跟那个谢安宁可不是一个层次的人,顾家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强势,虽然那个顾漫在圈子里口碑还算不错,但他这个妈可不是省油的灯,” 季遇说:“顾家人利益至上,在霍总娶你之前就锁定霍家想联姻,现在你跟霍总离婚了,看顾夫人这态度,应该做足了准备想跟霍家强强联手,霍总如果一直对你不死心,顾家人势必会找你麻烦,” 季遇说:“如果你遇到困难,及时跟我说,” 云初给了季遇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季师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季遇提醒云初:“周末秦家有个晚宴,如果你能抽出时间,以我女伴的身份陪我一起出席,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云初先打听一下:“季师兄,是八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吗?” 季遇点头:“秦家主在R国奉子成婚,回国举办个晚宴,想把他太太介绍给大家认识,” 奉子成婚? 云初如果没记错,秦家主应该有五十了。 季遇见云初眉心拧成了麻花,伸手弹了一下她脑门。 云初缩回了脑袋:“季师兄,是我想的那样吗?” 季遇笑着点头:“是你想的那样,秦家主执迷生儿子,这是第三次结婚,听说现夫人已经怀孕查出是男孩,秦董恨不得把这个新夫人当祖宗捧着,” 云初不仅感叹。 有钞能力真好。 五十岁的老头都有人给拼儿子。 一整天,云初被霍老爷子跟卢新月两次找麻烦,心情有点不好。 早早下班回家。 帮她母亲做饭,帮他父亲侍弄侍弄院子里的花草,跟她弟弟吹会儿牛B...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心情又回来了。 晚上九点不到,云初躺在床上跟洛克.瑟还有傅司珩,在手机上打斗地主斗的正起劲的时候,霍宴州的消息弹了出来。 霍宴州发消息说他现在就在云家门口,找云初有事。 云初瘪了瘪嘴,坚持打完手里这局才停下来。 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云初给霍老爷子打去电话。 电话里,云初对霍老爷子说:“老爷子,您家遛狗绳是不是放太长了,你的狗孙都遛我家门口来了,” 第232 章 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深夜,云家大门口。 霍宴州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车旁,视线一直紧盯着云家紧闭的院门。 别墅二楼主卧的灯还亮着,他知道云初没有睡。 霍宴州看了眼手给云初发的消息,云初依旧没回。 事实上,从很早时候起,云初就再也没有回复过他的消息跟未接电话。 她没有拉黑他的联系方式,却无视他。 她身边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让他再靠近。 这种挥之不去的无力感就像一把钝刀,时时刻刻凌迟着他,让他隐隐作痛,却又不致命。 可他,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他快被这种无力痛苦交织的感觉折磨疯了。 听到身后开车门的声音,霍宴州转身。 霍家老宅的管家匆忙从车上下来。 霍宴州看了眼管家,又回头看了眼二楼窗口未熄灭的灯。 霍宴州的眼神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他已经猜到了原因,但还是沉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老管家恭敬的说:“少爷,老爷子让我过来把您带回去,” 老管家见霍宴州迟疑的凝视着云家大门,再次提醒说:“云医生的电话已经打到老爷子那里了,是不会下来见少爷了,少爷还是随我离开吧,” 霍宴州攥紧手手机,怔怔的望着别墅二楼亮灯的窗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接近凌晨,霍宴州一身酒气回到家。 摇摇晃晃进来卧室,看着整洁的房间里大床上灰白色床品,霍宴州瞬间清醒了。 “吴妈!” 大半夜的吴妈听到叫声,穿戴整齐快速从保姆房出来。 霍宴州指着床上的灰白色床品问吴妈:“谁让你换的?” 吴妈被霍宴州的暴怒吓了一跳,然后赶紧解释说:“少爷,少夫人临走时用的那套床品您都用好久了也不让换,昨天夫人过来看到后,就让我拆下来换洗了,” 霍宴州用力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他指着大床上:“给我换过来,现在!” 霍宴州吩咐完去了浴室,吴妈赶紧把晒洗过的床品给换回来。 凌晨,主卧。 霍宴州浑身上下一件深色系睡袍躺在大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位置,霍宴州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不管他如何翻身,如何寻找,这张大床上再也嗅不到云初身上熟悉的味道。 霍宴州侧身躺在大床上,抱紧怀里的被子。 脑海里闪现他跟云初刚结婚的时候。 云初说新中式的婚庆床品不利于他入睡,他最常用的灰白色调死气沉沉。 趁他不在家,云初把家里的所有床品全部给换掉了。 当天晚上,他就让她把床品给换回来。 可是云初却坚持说,田园风返璞归真,会给人一种清新静谧的感觉,休闲又贴近大自然,能很好的帮助缓解他的失眠。 他当时有电话打进来,只是冷冷的回了她一句:“如果床品能治愈失眠,就没医生什么事了,” 他依稀记得云初当时的表情,是委屈的。 可是等他通完电话从书房出来,云初还是把床品给换好了。 她无视他的冷脸,亲昵的蹭到他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腰问他晚饭吃了没有,要不要去厨房给他煮面。 ... 那时候的云初,对他是真的好。 可是现在,却连见都不愿意看见他。 说好要牵手一辈子永远不会离开他。 却连一次改正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霍宴州摸出那枚水晶玻璃吊坠。 云初亲手绘画用Ai合成的小婴儿,眼睛好像也是红色的。 宝宝跟他一样,也在想她。 深夜无人,霍宴州情绪疯狂反扑。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痛的好像被人硬生生剜出来一样,痛到让他生不如死。 忍受不了这样痛苦的折磨,霍宴州跌跌撞撞下床去了客厅。 酒柜前,霍宴州一手扶着酒柜,一手倒酒。 瓶口不停碰撞杯口发出凌乱而又清脆的声响,霍宴州却止无法控制自己发抖的手,红酒从台面洒落一直流 淌到了地板上... 第二天一早,吴妈发现霍宴州人事不省的躺在地板上,身旁一摊红,吓的当场变了脸色。 连续推晃霍宴州几下没反应,吴妈赶紧给温蔓打电话。 吴妈情急之下说:“不好了夫人,少爷没气了,” 电话那端,温蔓吓的屏住呼吸。 下一秒,被吴妈声音吵醒的霍宴州忍着剧烈的头痛从地板上挣扎起身。 吴妈又被吓了一跳,赶紧对着听筒说:“没事了夫人,少爷喘气了,” 霍宴州疲惫的看了吴妈一眼,径直朝浴室走去。 吴妈毕竟从小看着霍宴州长大,看着霍宴州这般狼狈颓废,心疼的赶紧进厨房去准备早餐。 霍宴州一口没吃,直接去了公司。 早会过后,霍宴州回到办公室,思想一直无法集中。 霍宴州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双手上,眼神一阵忽明忽暗。 他不敢回想跟云初从前的点滴。 但又止不住的一直想。 想来想去,都是他亲手推开了那个满眼都是他的云初。 高铭见自家总裁盯着自己的手脸色难看,忍不住担心。 他家总裁该不会想剁了自己那双贱手吧? 视线忍不住看向休息区茶几果盘上放的水果刀,高铭悄悄过去把水果刀拿在手里准备带出去。 霍宴州拿起手机,点开云初微信的聊天框,依旧没有云初的消息。 霍宴州点开云初的微信朋友圈,粗粝的指腹轻轻摸索手机屏幕上云初的自拍。 就在这时,陆裴野敲门进来。 看到霍宴州捧着手机出神。 陆裴野说:“不好好工作盯着手机干什么?” 见霍宴州没反应,陆裴野伸头过来扫了一眼。 霍宴州这才把手机息了屏。 陆裴野说:“怎么,想等云初家里的风扇光转圈没有风,主动打电话找你去帮她修风扇?” 霍宴州掀起眼皮扫了陆裴野一眼:“陆氏破产了?你这么闲?” 陆裴野靠着霍宴州的办公桌,贱嗖嗖的笑笑。 他指了下高铭手里的水果刀问:“大早上的上班拿什么刀?” “那个,忘记带指甲刀了,用水果刀削个指甲,” 高铭胡诌了一个借口,赶紧离开办公室。 霍宴州:“。。。。” 高铭离开后,陆裴野严肃了表情。 他问霍宴州说:“秦家主娶的新夫人,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第233 章 还没看出来我是谁吗? 周末,秦家晚宴这天。 云初一早到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东西,遇到了霍宴州。 霍宴州西装革履走到云初面前,他试探的语气对云初说:“小初,我有事找你谈,” 云初语气冷淡:“霍宴州,你没资格这样叫我,我也没话跟你说,” 云初说完,把手里的食盐放在货架上,转身离开。 霍宴州忍着胃部的不适,情急之下拦住云初说:“我找你真的有事,就几分钟,”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有关于我的任何事也不需要你过问,你离我远一点就是在帮我,懂了吗?” 两人对望,云初眼神决绝。 霍宴州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苍白。 云初见霍宴州挡在走道里,她上前用力推开他。 下一秒,霍宴州应声倒地。 胃部灼热的疼让他痛苦异常,他本能扣住云初脚踝。 他艰难出声说:“小初,我胃疼,” 云初垂眸看了霍宴州一眼,摆脱掉霍宴州扣在她脚踝的手,抬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云初停下脚步,背对着霍宴州:“霍总,你不是胃疼,你是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云初冷淡的丢下这一句,坚定的脚步离开。 霍宴州倒在超市货架中间的走道上,视线开始涣散。 “云初,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霍总,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两道冷漠的声音重叠,霍宴州感觉不止胃疼,他心疼,他浑身哪里都疼。 当初,云初因为谢安宁跟她哭闹。 她晕倒在他面前,他却以为她在装,在作。 他当初也是这样冷冰冰的对她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然后,他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家里。 现在,他病倒在她面前,她也是冷冰冰一句,就这样把他丢下了。 原来被在意的人无视,被在意的人丢下,是这么痛。 “噗!” 霍宴州嘴里一口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吓坏了经过的店员。 “不好了,有人吐血晕倒了!” ... — 当天晚上八点。 秦家二楼。 陆裴野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帅气的站在二楼栏杆旁,看着霍宴州上来。 陆裴野:“上午胃出血晕倒被人紧急送进医院,晚上就跑来这里,你不要命了?” 霍宴州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完美衬托出了霍宴州的身材比例。 他跟陆裴野并肩站在栏杆旁,上半身微微前倾,双手握住栏杆俯瞰一楼晚宴现场。 霍宴州精致绝伦的五官线条薄唇紧闭成一条直线,即便他面露疲惫脸色病态,浑身冷冽矜贵的气场依旧逼人。 霍宴州不说话,一双深沉的眸子不停在寻找着云初的身影。 秦家主得知霍宴州亲临,亲自上楼来:“既然霍总不想下去凑热闹,就在上面稍作休息,” 秦家主赶紧吩咐佣人在二楼栏杆旁布置休息区。 秦家主妥善安排好一切离开。 霍宴州疲惫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酒杯。 陆裴野倾身夺了霍宴州手里的酒杯:“你就算喝死云初也不会管你了,” 陆裴野一句话,又戳到了霍宴州的肺管子。 霍宴州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陆裴野见霍宴州情况实在危险,好心劝他:“你放心回去休息吧,云初跟季三少一起来的不会有事,就算有事这不还有我吗,” 霍宴州垂眸,视线紧盯着一楼宴会厅。 他说:“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跟云初之间,跟你们不一样,” 陆裴野‘呵呵’两声:“你现在知道不一样了,当初谢安宁在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对云初特别过,” 霍宴州握水杯的手用力到骨戒泛白。 陆裴野继续说:“你当初对谢安宁可比对云初偏爱多了,你为了谢安宁甚至想妻妾平等来着,” 陆裴野见霍宴州的脸色一点点惨白,捂着胸口快要不行的样子赶紧打住。 一楼宴会厅,云初一席白色缎面抹胸束腰晚礼服,挽着季遇的手臂惊艳亮相。 众人打量云初的同时,云初不动声色打着秦家晚宴现场。 处处透着奢靡。 看来这秦家刚进门的第三任女主人很受宠。 视线不经意间跟不远处的闻惜媛对视,闻惜媛嘴角诡异的笑容让云初浑身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过来把季遇叫走。 季遇临走提醒云初陆裴野在二楼。 云初知道季遇是担心她一个人,笑着点头:“季师兄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可以,” 季遇离开后,云初找了个清净的角落躲清闲。 看着谢安宁的哥嫂穿的人模狗样的跟闻惜媛一起朝她走过来,云初心里咯噔一下。 三人靠近,云初防备的眼神开口:“你们怎么在这儿?” 谢安宁的嫂子捂嘴偷笑:“云医生这话说的,秦家的私人晚宴你能来,我们凭什么不能来?” 谢安宁的哥哥恨恨的表情说:“你把我妹妹害的这么惨,你的好子日也算过到头了,” 云初冷眼看着谢安宁的哥嫂:“谢安宁犯的是人命案,是霍总亲自把她送进监狱的,头尾都跟我没关系,你们就算想泄愤也轮不到我身上!” 闻惜媛拱火:“云医生这话就不对了,如果不是你横在霍总跟安宁中间,安宁早就是霍家少夫人了,如果安宁成了霍家少夫人,霍总又怎会忍心把她送进监狱?” 谢安宁的嫂子嚣张的说:“姓云的,你害了安宁,你被霍家扫地出门是你的报应!” 谢安宁哥哥得意的说:“以前我们拿你没辙,现在可不一样了,” 闻惜媛走到云初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小声一句:“云医生,收你的人来了,” 云初凝视眼前的三人,转身就走。 这个秦家主娶的新夫人该不会是谢安宁吧? 但是谢安宁被判了刑,现在应该在蹲监狱,不可能出的来。 ... 云初正要上楼找陆裴野的时候,被梁太拦住:“云初,正好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梁太指着身边的年轻女人说:“这位是秦夫人,” 云初上下打量眼前这位‘秦夫人’,感觉有点眼熟。 目测也就三十多岁,精致的妆容一头烫染的长发慵懒的盘在脑后,一身性感的酒红色晚礼服,衬她怀孕显怀的小腹更加明显。 梁太接了电话离开后,云初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秦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初:“云医生,还没看出来我是谁吗?” 第234 章 特意给她挖了个坑, 宴会厅无人的角落,云初仔细打量眼前的秦夫人。 乍一看眉眼确实有几分熟悉,但是云初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女人是谁。 云初的视线落在秦夫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谨慎的往后退了退。 云初说:“明人不说暗话,我不喜欢兜圈子,” 秦夫人一手扶着腰,一手抚在小腹上,十足的孕妇姿态:“你不觉得我跟安宁的五官很像吗?” 安宁? 云初眼神一紧:“你是谢安宁的...?” 秦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抬腿朝朝云初走近一步,她倾身靠近云初,压低声音说:“我是安宁的姑姑,谢琳。” 谢琳说完,慢慢站直身体观察云初的反应。 云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 怪不得谢安宁的哥嫂能参加秦家晚宴,原来秦家主刚娶的新夫人是谢安宁的姑姑。 两人无声对视。 秦家主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谢琳笑着开口说:“梁太介绍了一个了不起的医生给我认识,” 秦家主是认识云初的:“原来是云医生,” 秦家主还算礼貌的跟云初打了声招呼,然后小心扶着谢琳去休息。 云初面无表情的目送秦家主小心搀扶着谢琳去休息。 看秦家主小心呵护的样子,看来这个谢琳在秦家很得宠。 “怕了吧?” 听到身后熟悉的挑衅声,云初转身。 谢安宁的哥嫂跟闻惜媛已经走到了云初面前。 谢安宁的嫂子对云初嗤之以鼻:“姓云的,谢琳姑姑现在可是秦家的女主人,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谢安宁的视线在面前三人的身上来回切换,她回怼说:“我又不是她谢琳砧板上的鱼肉,她有什么资格来收拾我?” 闻惜媛狗仗人势:“姓云的,你现在也就剩嘴硬了,用不了多久整个豪门圈的贵妇都会联手一起把你从京市赶出去,让你再无容身之地,” 云初冷哼一声:“你一个只会当寄生虫的私生女在京市都能有立足之地,我认认真真工作,堂堂正正做人,我怎么就没容身之地了?” 云初环顾三人,她严肃了表情说:“谢安宁是他霍宴州亲手送进监狱的,你们没本事找他算账就来找我麻烦,狗眼看人低也没你们这样的。” 云初看到不远处季遇朝她招手,她无视三人的恼怒没再纠缠。 季遇细心的发现云初的脸色不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云初摇摇头。 季遇这才放心:“走吧,介绍个前辈给你认识,” 半个小时后,云初跟季遇从偏厅出来。 迎面遇上霍宴州跟陆裴野。 大家相互打招呼。 只有霍宴州一双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一言不发。 云初忽略掉霍宴州专注的眼神说:“季师兄,裴野哥,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云初独自朝楼梯口走去。 不远处,谢安宁的哥嫂跟闻惜媛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紧跟着云初上了二楼。 云初磨磨蹭蹭进了洗手间。 原本以为跟霍宴州离了婚之后,就可以安稳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霍顾两家联姻在即,两家长辈把她当成了霍宴州跟顾漫走向婚姻路上的绊脚石。 这边还没消停,谢安宁的姑姑又母凭子贵搭上了秦家,一跃成了秦家的女主人。 虽然这个谢琳当着她的面什么都还没说,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个谢琳,来者不善。 云初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霍家两个老登,顾家母女,周家私生女闻惜媛,还有秦夫人谢琳跟谢安宁的哥嫂... 这些人之所以视她为眼中钉,归根究底是霍宴州对她还不肯放手。 云初心里有事,来到洗手台前才看到谢琳跟闻惜媛也在。 云初的视线再次落在了谢琳怀孕的小腹上。 原本准备洗手的她不动声色的把手收回。 闻惜媛见云初想走,手里的口红‘不小心’戳在了云初白色晚礼服上。 不等云初反应,闻惜媛惊叫着道歉:“对不起云医生,我不是故意的,你这套礼服多少钱我原价赔偿给你,您千万别生气,” 云初低头看着礼服上被闻惜媛故意用用口红涂鸦的地方,又环顾周围几个围观的宾客。 其中有两个是闻惜媛的闺蜜,还有谢安宁的哥嫂,跟几个不认识的人。 云初心里防备,本能后退跟闻惜媛谢琳两人拉开距离。 谢琳赶紧抽了纸巾走到云初面前:“云医生,我帮你清理一下,” 云初再次后退:“不用了秦夫人,这是口红印,纸巾擦不掉的,” 谢琳趁机拉住云初的手臂说:“云医生跟闻小姐都是秦家的贵客,既然闻小姐愿意原价赔偿这件礼服,那我带云医生重新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云初只想远离面前这两个女人:“不用了,” 云初试图抽回手,谢琳扣住云初手臂的双手暗暗用力:“云医生不用跟我客气,” 云初手臂吃痛,本能用力抽回手。 谁知谢琳一个没站稳,尖叫着跌倒在了洗手间门口。 谢琳一手撑在地板上,一手捂着小腹,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质问云初说:“云医生,就算我是安宁的姑姑,但是我并没有得罪过你,就算你对安宁心中有恨,你也不能恶毒的推我一个孕妇啊?” 谢琳当场挑明了自己跟谢安宁的关系,控诉云初恶意报复把她推倒。 闻惜媛附和说:“云医生,安宁她都被你害的这么惨了,你居然连她家人都不放过,你明知道谢琳姑姑怀着孕你还故意推她,我看你是故意想害谢琳姑姑流产,想报复谢家!” 谢安宁的哥嫂围在谢琳身边对众人说:“姓云的,你明知道谢琳姑姑怀的是秦家唯一的孙子,你还歹毒的推倒姑姑想让她流产,虽然我们谢家小门小户,但是你也不能嚣张的连秦家都不放在眼里!” 有闻惜媛跟谢安宁哥嫂拱火,围观的众人一边倒的指责云初。 谢琳捂着肚子突然叫疼,佣人吓的赶紧下楼叫人。 众人把云初拦住不让她走,嚷嚷着把监控调出来。 云初站在众人中间,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谢琳。 闻惜媛故意用口红弄脏她的礼服,谢琳‘好心’说和带她去换衣服,却用力掐她手臂让她疼让她下意识做出反应,谢琳正好趁机摔倒。 现场的所有人,都成了谢琳的人证。 就算监控调出来还原当时的情况,也只能证实是她亲手把谢琳给推倒的。 这是特意给她挖的坑,让她百口莫辩。 第 235章 早有准备 云初站在走廊,看着一众人簇拥着秦家主匆匆上楼。 秦家主从云初身边经过,慌忙去扶谢琳:“坚持一下,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谢琳握住丈夫的手,阻止他搀扶。 谢琳委屈的说:“老公,我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可是我们的儿子可能受到了惊吓,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秦家主坚持要送谢琳去医院,谢琳执意不肯。 她委屈的说:“老公,我真是没想到,我在自己家里也能被人欺负成这样,我好心带云医生去换件衣服,没想到云医生竟然狠心把我推倒,想让我流产,” 云初实在受不了了:“秦夫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想什么你比我还清楚?” 谢琳面不改色的说:“云医生,走廊里有监控,如果是我诬陷了你,我可以当众向你道歉,” 谢琳话音未落,闻惜媛立马附和:“云医生,你推秦夫人的时候我们大家可都看着了,你别想抵赖!” 众人纷纷指责,要求把监控调出来。 秦家主当即命人去调监控。 然后,他把视线落在了云初身上,警告的语气说:“云医生,如果监控证明是你故意推我夫人害她流产,就算你是季三少带来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你!” 秦家主怒不可遏,谢琳装乖卖惨不肯起来,闻惜媛跟谢安宁的哥嫂不停拱火搬弄是非。 围观的众人一边指责云初恶毒连个孕妇都不放过,一边嘲笑云初只是个豪门弃妇不配来这种场合。 一边造谣她纠缠前夫想复合,想继续回霍家过豪门太太的生活,一边造谣她之所以能在季家医院工作,是勾搭上了季家三少,爬上了季三少的床。 还有的说她横插在霍宴州跟初恋谢安宁中间,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说她把谢安宁害进了监狱,自己也遭到报应被霍家扫地出门。 ...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云初面无表情的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过激,越来越不堪入耳。 她无视,闭嘴,不给这些人任何回应。 她用沉默来反击。 就在这时,秦家主的手机上来了消息。 秦家主当着所有人的面播放了刚刚那段视频。 视频里,谢琳体贴大方的要带她去换件干净的衣服,云初拒绝后把人推倒。 有了视频作为证据,谢琳表情更加委屈,闻惜媛跟谢安宁的哥嫂更加卖力的煽风点火,众人议论声变成了讨伐声。 闻惜媛说:“云初,你这种无德无能的人根本就不配当医生!” 谢安宁哥嫂说:“她故意推倒谢琳姑姑想谋害姑姑流产,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必须报警把她抓起来!” 就在众人被煽动情绪,想对云初动手时,霍宴州跟陆裴野还有季遇及时赶到。 陆裴野问云初:“发生什么事了?” 云初看向陆裴野霍宴州跟季遇三人,一秒红了眼眶。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委屈的向他走来,他心疼的快步迎上来说:“别怕,有我在,” 霍宴州话音未落,云初已经从他身边走过。 “裴野哥,季师兄,我是被冤枉的,” 听着身后云初委屈的声音,霍宴州艰难的回头看向云初,空在半空的手无力垂落下来。 原来她刚刚的委屈,柔弱,都不是给他看的。 他明明已经主动走到了她面前,她却走到了别人面前。 霍宴州心口一阵绞痛,眼前突然一黑。 幸亏陆裴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季遇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出来:“秦董,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云医生是我带来的人,任何事情您找我就行,” 谢琳虚弱的被搀扶起来,她走上前说:“季三少,云医生跟我侄女安宁之间的事情我是听说过一些,但我个人对云医生没有任何丝毫恶意,” 谢琳说:“我不知道云医生会这么恨谢家人,居然连我一个孕妇都不放过,若不是我反应够快护住肚子,说不定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闻惜媛说:“季三少,我们现场好多双眼睛都亲眼看到了,监控也调出来了,云医生她恨谢家人,没想到连怀着身孕的秦夫人都不放过,我们报警抓她难道不应该吗?” 陆裴野指着闻惜媛:“说了半天,这里有你这个私生女什么事?” 闻惜媛被陆裴野一句话噎的涨红了脸,终于消停了下来。 秦家主愤怒的开口:“季三少,就算是你带来的人,但是她伤了我老婆,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霍宴州推开陆裴野,走到众人面前。 他偏头看了云初一眼,然后对谢琳说:“秦夫人,谢安宁杀了人,坐牢是对她最轻的惩罚,” 谢琳柔弱的靠在丈夫怀里点头:“霍总,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您也要包庇云医生,觉得是我诬陷了她,那您什么话都不用说,这份委屈我受了,” 霍宴州脸色阴沉,语气里隐隐的危险:“秦夫人,把谢安宁送进监狱的人是我,你们谢家如果不服气,尽管冲我来,别牵连无辜的人,” 谢琳低着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霍总说笑了,我谢家小门小户,哪敢对霍总不服,在自己家里受了委屈都无处去说,哪还敢牵连无辜的人,” 秦家主心疼的把谢琳护在怀里,他发狠说:“季三少,霍总,人证视频都在,我夫人今天受了委屈,就算天王老子来我也要为我夫人出了这口恶气,如果你们今天执意要护着那个女人,就等于跟我秦家为敌!” 秦家主当众让管家报警。 霍宴州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握云初的手想安慰她。 谁知道云初突然向前一步,霍宴州伸出去的手再一次落了空。 他怔怔的望着云初,感觉整个人都恍惚了。 云初突然委屈起来,她弱势的样子比谢琳更甚几分。 她说:“季师兄,今天是你带我来的秦家,我原本是不打算多说什么,我怕伤了秦季两家的和气,但秦夫人咄咄逼人,我不能再沉默了,” 季遇对她有提携之恩,对她就像对妹妹一样百般照顾。 她不能让秦季两家因为她闹出嫌隙,让季遇无法跟他大哥交代。 幸亏她早有准备。 不然她今天真就栽在了谢琳手里了。 云初当着众人的面,不动声色的拉起右手臂的袖子。 第236 章 傅淮川送她的, 云初淡定的看着众人震惊的反应,然后把袖子又往上拉了一小截。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掩饰不住的心疼。 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走到云初面前:“谁伤的?” 云初没有回答霍宴州的话,而是看向了谢琳。 霍宴州顺着云初的视线看向谢琳,冷厉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云初无辜的表情说给大家听:“是秦夫人把我掐的太疼了,我受不了想抽回手臂,可是秦夫人更用力的掐我,我才不小心把秦夫人推倒的,” “你胡说!” 谢琳没想到云初会反咬她一口。 她虚弱的靠在自己丈夫怀里,指着云初说:“我根本就没有掐你,明明是你对我侄女心存怨恨,故意把我推倒想害我流产!” 云初依旧无辜的表情反问谢琳:“秦夫人,我承认我跟谢安宁确实有些过节,但在这之前我并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的侄女就是谢安宁,” 云初说:“难道,是我明知道这里有监控,还故意把自己掐成这样,诬陷一个我压根就不认识的人?” 谢琳着实没想到云初会跟她来这一招。 她在一楼宴会厅已经挑明了身份,这个云初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佯装不知她跟谢家的关系。 谢琳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 云初上前一步,走到谢琳面前。 她说:“秦夫人,您明知道我是季家三少爷带过来的人,却恶意诋毁我往我身上泼脏水,让秦季两家失和,你到底什么目的?” 不等谢琳开口,季遇先一步发声:“秦家主,我们季家是否有得罪您的地方?” 秦家主见状,赶紧解释:“季三少说的哪里话,秦家跟季家关系一直很好,都是误会,误会,” 秦家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阻止管家别报警。 陆裴野玩味的表情扫了眼谢家人,他说:“秦叔,女人的话听听就好,别一叶障目毁了秦家百年基业,” 陆裴野话里有话,秦家主脸色变了又变。 谢琳隐忍着看了陆裴野一眼,咬紧后槽牙。 她快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让佣人取了十万块钱现金,她亲手递到云初面前。 谢琳说:“云医生来者是客,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我错,这些钱就当赔你的礼服跟医药费,您跟季三少都别往心里去,” 云初跟霍宴州早就离了婚,听说还是净身出户。 虽然是季三少带过来的,就算是科室的主任医师,工资也高不到哪里去。 她身上的这件礼服她跟闻惜媛都没看出来是什么牌子的,顶多也就值几万块。 给她十万,她赚了。 “十万块?” 陆裴野嗤笑出声。 季遇摇了摇头。 霍宴州嫌弃到皱眉。 云初没有接谢琳递到面前的十万块现金。 她对秦家主说:“秦董,刚刚您夫人诬陷我报复把她推倒想害她流产,您果断报了警,甚至对季三少出言警告,” 云初说:“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是您的夫人她记恨我伤我在先,你却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秦董的做法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秦家主见状,赶紧呵斥管家再去取十万块钱现金过来。 霍宴州走到云初身边,阴沉着脸一字一句说:“秦董,你觉得我霍家缺你这二十万?” 霍宴州这句话,无疑在告诉所有人他对云初的态度。 秦家主面露为难,他商量的语气说:“霍总,要不您说个数?”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抢先一步说:“既然霍总跟谢家人还有诸位都在,有些事情我必须澄清,” 云初看了眼霍宴州,然后把视线定格在谢琳跟谢安宁的哥嫂身上。 她严肃了表情说:“秦夫人,当着大家的面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的侄女谢安宁她是杀人犯,她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谢琳隐忍着脸色有些难堪。 虽然谢安宁是她侄女,她很心疼,但是她也不想让云初在众人面前提起她的侄女是个杀人犯。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说:“秦夫人,您的侄女当初跟霍宴州在一起被霍老爷子拆散后,她在国外给有妇之夫下药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最后人家没买账,她被迫委身一个酒鬼被家暴了好几年,回国后她知三当三给给霍总当情人,” 云初故意揭谢安宁的‘老底’让谢琳难堪。 云初说:“秦夫人,我是想成全你侄女的,不幸的是我我跟霍总刚离婚,她就被查出来杀了人,没有福气进霍家,” 谢琳面部肌肉僵硬,勉强维持体面。 云初说:“秦夫人,送您侄女进监狱的是霍总不是我,我求求你们别再找我麻烦了,就算你们谢家人心里有怨气,你们有本事就去找霍总,这一切都跟我无关!” 云初说完,转头看向霍宴州:“霍总,你来告诉大家,我说的对不对?” 云初当着众人的面把谢安宁的罪行数落给大家听,又把霍宴州给推了出来,最后把自己摘出去。 这波操作下来,谢琳跟谢安宁的哥嫂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闻惜媛也不敢再招声。 众人更是陷入沉默。 众人面前,云初跟霍宴州无声对视。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涌动着情愫。 他当着众人的面替云初澄清说:“秦夫人,谢安宁是我亲手送进监狱的,你如果心有不满尽管冲我来,” 画风一转,霍宴州眼神警告:“如果让我知道谁再因为谢安宁的事为难我前妻,就算是八大家族的成员我也不会手软。” 秦家主复杂的眼神看了谢琳一眼,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说和:“霍总,云医生,这件事是我太太考虑不周,霍总您消消气,改天我跟夫人摆酒席,郑重的向霍总跟云医生赔礼道歉。” 云初知道,秦家主肯低头,完全是看在霍宴州跟季遇还有陆裴野三人的面子上。 不然就算她再占理,也架不住这么多张嘴。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收场了。 旁观的陆裴野见差不多了,出声提醒:“秦叔,还是把云医生的医药费跟礼服先赔了吧,” 谢琳偷偷观察自己丈夫的脸色,她主动开口说:“云医生,要不您来说吧,您想要多少?” 谢琳故意把问题抛给了云初。 众目睽睽之下,云初如果狮子大开口,一定会被众人指责,如果她说礼服不值钱,也会被大家笑话。 云初叹了口气说:“我身上这件礼服是傅律送的,我打电话问问,原价赔偿就好,” 云初话落,众人一阵议论纷纷。 闻惜媛出言讽刺:“云医生,傅律怎么说也是律政界的大佬级人物,他送你这么廉价的衣服是什么意思?” 云初淡淡的表情扫了闻惜媛一眼,当众拨打了傅淮川的电话,然后把手机开了免提。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慢慢收紧。 原来,她身上这身晚礼服是傅淮川送她的。 第 237章为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电话接通,傅淮川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众人耳中。 温润的嗓音沉稳中带着隐隐的关心。 云初也不自觉温和了声音:“傅律,您上周送我的那件礼服多少钱?” 电话那端稍稍沉默了几秒。 傅淮川说:“不值什么钱,适合你就好,” 云初老实说:“我今天跟季师兄来秦家参加晚宴,礼服被人弄脏了,对方要原价赔偿,” 她身上这件礼服,是傅淮川为了感谢她这段时间帮忙照顾他儿子,坚持要送给她的。 她知道这件礼服一定很贵重,但是傅淮川一直不肯说多少钱,她也没法给傅淮川钱。 电话那端又是几秒钟的沉默,傅淮川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需要我现在过去接你吗?” 傅淮川对云初表现出来的关心跟特别是这么的明显,大家听的清楚。 闻惜媛跟谢琳相互对看一眼,两人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傅淮川虽不在八大家族之列,也鲜少跟八大家族来往,但是八大家族无一敢得罪。 霍宴州死死盯着云初,因为太过隐忍,攥紧的手背青筋暴起。 不管有人无人,她对她都冷漠至极,却对傅淮川这么温柔的说话。 陆裴野担心的看着霍宴州的反应,忍不住皱眉。 秦家主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原本以为云初只是个豪门弃妇,就算跟季家三少关系走的近,也只是工作原因,所以他才那么纵容谢琳。 没想到季遇跟陆二少维护这个女人,就连霍宴州也护的这么紧。 现在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傅淮川都要亲自开车过来接人。 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云初看了谢琳一眼,他问傅淮川:“傅律,您告诉我价格就行,” “干妈我知道,”电话里,傅司珩的声音脆生生的传过来:“前面一个3,后面...1,2,3,4,...7个零,” 听到电话那端傅淮川压低声音教育儿子的声音,云初忍不住勾唇:“谢谢司珩宝贝,快听爸爸的话去睡觉,” 云初挂了电话,环顾众人震惊的表情。 秦家主跟谢琳更是不敢置信云初是傅淮川儿子的干妈。 云初淡定的拿出手机,她说:“秦夫人,三千万加医药费,现金还是转账?” 谢琳震惊的还没有缓过来。 她本能拒绝说:“你身上这件衣服顶多也就几万块,一个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 闻惜媛跟谢安宁的哥嫂在旁附和:“就是,小孩子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楚,随便一句话怎么能信,” 陆裴野掏掏耳朵说:“这件礼服是傅律找我大嫂亲手给云医生私人定制的,光一条腰链上的钻石就价值千万,秦夫人可以不识货,但不能质疑我大嫂,” 众人一阵唏嘘议论,谢琳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 陆裴野话音未落,秦家主主动走到云初面前,当场扫了三千万,连同那二十万现金一起给了云初。 云初想都没想把现金塞进包包里:“你们聊,我先走了,” 云初拿了钱给了季遇一个眼神,两人转身下楼。 陆裴野眼看着霍宴州的状况越来越差,低声劝他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留下来太危险了,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霍宴州推开陆裴野:“别管我,” 为什么? 为什么傅淮川要送云初价值三千万的晚礼服? 云初一向边界感很强从不随便收别人的礼物。 她说过,只喜欢他送的礼物。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收傅淮川的东西? 陆裴野看霍宴州脚步虚晃凌乱,赶紧跟下楼。 众人见状,也纷纷下楼,留下表情难堪的秦家夫妇还有谢安宁的哥嫂。 谢琳的脸已经成了土灰色。 原本以为能让云初那个贱人栽个跟头,给她侄女先出一口恶气,没想到却被那个贱人反将一军,还损失了三千多万。 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脸色不好,谢琳赶紧捂着肚子弯下腰:“老公,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 秦家主来不及懊恼生气,赶紧把谢琳送回房间休息。 十多分钟后,云初跟季遇乘坐的车辆被霍宴州逼停在马路边。 季遇看向云初。 云初说:“季师兄,我跟他没话说,” 季遇点头。 霍宴州下车的同时季遇也下了车。 霍宴州伸手去开云初的车门,季遇上前阻拦。 作为一名医生,季遇看出了霍宴州的不对劲:“霍总,胃是情绪器官,你上午胃出血刚被紧急送进医院,为了你自己的健康,你最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霍宴州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拼命克制着自己,声线依旧不稳:“季遇,我跟我太太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季遇挡在车门前一步不让:“霍总,我是云初的师兄,也是她的合作伙伴,我有责任维护她,” 霍宴州隐忍了一整晚,早已经没有了耐心。 他突然出手扣住季遇的肩膀,季遇锁住霍宴州的手腕反击。 云初坐在车里,见车外的两人突然动起了手来,赶紧下车。 云初下车的同时,陆裴野也赶到了。 云初推开霍宴州,护在季遇跟前:“霍宴州,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脚步踉跄着后退。 他已经数不清云初为了别人已经推开他多少次了。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满眼受伤的说:“云初,我有话问你!” 陆裴野见霍宴州脸色不对劲,他劝霍宴州说:“宴州你别固执,我先送你回去,等你身体好了你再找云初,你们坐下来好好聊一次,” 霍宴州猩红着眼推开陆裴野,声音哽咽:“我等不了,我现在就要听她说!” 云初稍稍犹豫了一下,她对季遇跟陆裴野说:“季师兄,裴野哥,你们先回去吧,我正好也有事想问霍总,” 季遇知道云初是不想麻烦他。 但是既然云初开了口,他也没再坚持。 毕竟霍宴州现在是求和,不会伤害云初的。 季遇跟陆裴野相继上车离开。 深夜空旷的马路边,只剩霍宴州跟云初两个人。 云初冷眼看着霍宴州,问他:“霍总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霍宴州被云初的冷漠刺伤到。 他薄红着眼尾走到云初面前,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 他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质问:“傅淮川为什么会送你这么贵重的晚礼服?” 不等云初开口,他摇晃着云初的肩膀情绪崩溃:“你为什么要收他送你的东西,为什么要穿他送你的衣服?!” 第 238章 小初乖, 深夜,马路边的人行道上。 云初静静的站在原地,看霍宴州的眼神冷的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她淡定的等霍宴州发完疯,然后提醒他说: “霍宴州,我现在是单身状态,我想收谁的礼物便收,我想穿谁给我买的衣服就穿,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云初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异常坚定。 霍宴州无法接受,他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霍宴州对云初说:“就算我们离婚了,但你在我心里依旧是我霍宴州的太太,我不准你收其他男人送你的东西!”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霍宴州,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你的私有物,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在我这里早已经是过去式了。” 云初态度强势,霍宴州情绪逐渐失控。 他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烦躁不安。 霍宴州对云初说:“傅淮川他就是一个老狐狸,他结过婚还有一个儿子,你们才认识没多久,他出手就送你三千万的礼服,他的目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云初反驳:“她对我有什么目的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霍宴州失控抱紧云初:“小初你是我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云初在霍宴州怀里挣扎,反被霍宴州抱的更紧。 云初急眼了,张口咬在霍宴州的胸口。 霍宴州吃痛闷哼出声,不自觉收紧手臂把人圈的更紧。 他把头埋在云初肩膀,贪恋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放低了姿态,闷闷出声说:“小初你乖乖听话,把礼服的钱还给傅淮川,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感觉到怀里的云初慢慢安静下来,霍宴州心里莫名一阵心慌。 他抱紧云初,低哑的嗓音温柔诱哄:“小初乖,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不收傅淮川的礼物了,好不好?” 霍宴州等了半天,依旧没等到云初回应。 他担心的稍稍松开了手臂,他近乎卑微的语气开口说:“小初,你说话!” 云初双手抵在霍宴州胸口,尽量跟他保持距离:“你先松开我,” 气氛僵持,霍宴州不舍的松开了云初。 云初连着后退了两步。 她冷着脸对霍宴州说:“霍宴州,如果傅淮川送我一件礼服就是目的不纯,那你给谢安宁送了那么多东西,你对谢安宁又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两人对望。 霍宴州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为了谢安宁跟你离婚,我从没想过要放弃你。” 云初忍不住笑了:“就算你没想过离婚,也不能代表你对我是忠诚的,不能代表你的心思就不龌龊!” 云初说:“你婚内出轨谢安宁,为了那对母子撒谎骗我一个月没有回家,你动用私人游轮,包下整座海滩,亲手做蓝莓蛋糕发在朋友圈示爱,却转头告诉我,你从没想过要放弃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霍宴州艰难的抽动了几下唇角,却没能发出声音。 那天夜晚的海滩,那个蓝莓蛋糕,还有在他朋友圈停了一分钟的动态,都是他对云初的伤害。 是他对云初不忠的证明。 是他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 是横跨在他跟云初之间无法复合的鸿沟。 云初说:“你给谢安宁母子送车送房送包包送珠宝,还给她们母子配司机配保姆,就连一双鞋你都得亲自给她穿上,一包卫生棉你都得亲自去给她买,这不都是你为谢安宁做过的吗?” “云初!” 霍宴州冲动出声打断云初的话。 他不知何时薄红了眼尾。 他怔怔的凝视着云初,小心翼翼靠近。 他说:“小初,我很后悔当初做过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忘了行吗?” 云初冷笑着反问他:“被伤害的人是我,我为什么要忘?” 云初冷眼跟霍宴州对视。 她说:“当初你把谢安宁的儿子当成亲生儿子抚养,送谢安宁的儿子进贵族学校,亲自开车接放学,放下身段给那个孩子挑玩具,” 云初说:“霍宴州,你一个已婚男人都能对外面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我跟傅律我们都是单身,我们大大方方没有违背道德,没有触犯法律,更没有背叛谁,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们怎么就不行了?” 曾经,她为了霍宴州拒绝了无数男生送她的礼物。 到最后,也没换来她想要的结果。 从今以后,她可以收任何人的礼物。 唯独不会再要霍宴州任何东西。 霍宴州强撑着身体站在云初面前,他双肩下垂放低了姿态。 他说:“小初,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云初无所谓的对霍宴州摆手:“霍宴州,我现在只想过我自己的人生,没有你霍宴州的人生。” 云初的话字字如针刺穿霍宴州的心脏。 他猩红着眼尾站在云初面前,浑身僵硬的厉害。 云初对霍宴州说:“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是想提醒你,不管是顾夫人还是你的顾漫小姐,又或者是那个秦夫人,她们之所以会找我麻烦,归根究底原因在你身上,我是无辜的。” 云初说:“如果你对我还心存一丝愧疚,就别让这些人再来找我麻烦,你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霍宴州保证:“事情因我而起,那些人我自会处理。” 画风一转,霍宴州说:“我带你去把礼服换下来还给傅淮川,我重新给你买一件,” 云初看着眼前固执到近乎有些偏执的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云初当场拒绝:“霍宴州,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云初说:“我跟你已经离婚了,我跟傅淮川想怎样就怎样与你无关!” “是吗?” “与我无关?” 霍宴州猩红着眸子突然失笑。 云初被霍宴州的反应吓到:“霍宴州,你笑什么?” 云初话音未落,人已经被霍宴州拦腰抱起快步朝不远处的豪车走去。 第 239章 小初,这是你逼我的! 几分钟后,豪车逼仄的前排空间。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查看她手臂的伤势。 他心疼的眼神跟语气丝毫不加掩饰:“为了不给季遇惹麻烦,你把自己伤成这样,你有困难为什么不找我?” 霍宴州质问云初:“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就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了吗?” 云初用力挣脱回自己的手。 她伸手去摁中控台的车门解锁键,被霍宴州轻而易举的拦住。 云初急出了一身汗:“霍宴州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说:“我先送你去医院清理伤口,然后把礼服脱下来干洗,我陪你一起送还给傅淮川,” 不等云初开口,霍宴州说:“或者,这件礼服你留下,我陪你送三千万给傅淮川也行,” 云初坐在副驾驶,烦躁的冲霍宴州喊:“霍宴州你无权干涉我的私事,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云初说着去包包里拿手机。 霍宴州长臂伸过来强行夺了去。 云初被逼急了。 她起身跨到驾驶位夺霍宴州手里的手机。 两人争执间,云初被霍宴州摁坐在他腿上。 两人面对着面,云初跨坐在霍宴州的腿上,姿势暧昧又羞耻。 云初挣扎想起身,被霍宴州强行扣在腿上。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视线锁定云初的表情,他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几下。 他说:“小初,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乖乖听话,我先送你去医院清理手臂的伤口,然后跟我去找傅淮川说清楚,” 云初扬起自己的手臂说:“霍宴州,我伤的是我自己的手臂,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跟傅淮川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操心。” 霍宴州的眸子一阵闪烁不定:“早上,我胃痛在超市里晕倒,你能狠心不闻不问,但是你受伤,我不能不管你,” 云初突然低头笑出了声音。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反应,脸色阴沉的厉害。 云初抬头,止住了笑。 她看着霍宴州,就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云初说:“霍宴州,当初我们吵架我晕倒在你面前,你不也一样无视我的死活忙着去找谢安宁了吗?” 云初说:“我一个女人我都没事,你一个大男人你有什么好矫情的?” 四目对望。 霍宴州心口一阵钝痛。 “对不起,” 霍宴州再一次失控抱紧云初。 云初拼命挣扎:“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她值得更好的人。 她要对得起。 “霍宴州,我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你休想再控制我的人生!” 云初完全不给霍宴州留任何余地,手脚并用推搡撕扯。 霍宴州情急之下把云初压在了方向盘上。 他危险的眸子在云初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他说:“云初,你只能是我的!” 霍宴州倾身刚要吻下来,发现云初表情难受,霍宴州停住所有动作。 他小心并拢云初的双腿,抱孩子似的把云初抱坐在自己腿上:“是不是搁到腰了?” 云初挣脱,霍宴州手臂收紧。 云初急红了眼眶,她说:“霍宴州,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你不爱我不珍惜我,也不肯放过我,不准别人对我好,”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真的很后悔认识你,后悔嫁给你!” 云初骂他:“你冷血无情,你不配有婚姻,不配有家庭,你只配孤独终老!” ... 霍宴州抱着云初没有其他动作,也不还口,就这样听着云初骂。 一直等到云初骂累了,消停了,霍宴州才温柔的帮云初整理着额前的碎发。 他说:“小初,你没必要骂的这么脏,我只是想跟你复婚,争取一次弥补你的机会,我没你说的这么不堪。” 云初推开霍宴州的手:“霍宴州我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跟我复婚?” 霍宴州眼神无比诚恳的回答:“婚姻是一辈子的誓言,我们说好在一起一辈子的!” 云初眼神嫌弃:“这句话,你对谢安宁母子也应该说过吧?” 霍宴州摇头:“我是给过谢安宁承诺,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解释说:“我对你跟对谢安宁是不一样的,我不爱谢安宁,对她更没有欲望,” 不等霍宴州把话说完,云初冷声打断他:“霍宴州,那你爱我吗?” 两人对望,霍宴州突然愣在当场。 从他记事以来,他的生活里处处都有云初。 他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云初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喜欢他。 但是云初从没问过他这种问题。 结婚三年,云初一味地付出,从来没提过这种话题。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爱不爱。 可是这么多年。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云初冷漠的凝视着霍宴州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她说:“霍宴州,你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其实你谁都不爱,你只注重你自己的需求。” 云初的话拉回霍宴州的思绪。 霍宴州本能摇头,但无法辩驳。 云初说:“在我跟你的这段婚姻里,你想要的只有欲望跟利益。”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继续说:“我们都是天蝎座,我知道你有洁癖,你很想冲破枷锁给谢安宁母子一个未来,但是你的身体无法接受一个,有过其他男人还生过孩子的女人,” 云初说:“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可以低成本的留我在你身边,我年轻漂亮,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熟悉豪门圈子有共同的人脉,” “不是这样的!”霍宴州失控阻止:“你别这么想我!” 云初说:“你为什么愿意把你的温柔跟偏爱都给谢安宁,却只愿意给我霍太太的身份?” 云初说:“那是因为我年轻,我干净,我好睡也好用,因为我没有家庭背景好被你拿捏,因为你觉得我非你不可,你可以为所欲为!” 霍宴州情绪失控,倾身抱住云初:“不是这样的!” 霍宴州:“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我没有把你当床伴,我没有那样想过!” 云初句句戳心:“就算你不承认,但是你确实这么做了。” 云初说:“霍宴州,我云初这辈子不管跟谁,我绝对不会回头再跟你过!” 霍宴州猛的松开云初,眼睛红的吓人。 他阴沉着脸质问云初说:“小初我再问你一遍,跟傅淮川划清,” “不可能!” 不等霍宴州把话说完,云初当场拒绝。 两人对望,云初眼底的决绝让霍宴州情绪崩溃。 他猩红着眼一字一句对云初说:“小初,这是你逼我的!” 话音未落,霍宴州启动了车子。 他一手扣住云初在怀里,另一手握住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像离了弦的箭一样驶进快车道。 霍宴州的疯狂让云初心慌:“霍宴州你要带我去哪儿?!” 第 240章 霍宴州疯了! 凌晨,霍家私人机场。 云初挣扎从霍宴州的车上下来,一眼认出这是霍家的私人机场。 不远处直升机螺旋桨的叶片在空气中旋转发出轰鸣声。 高铭跟几名保镖恭敬的候在直升机舱门口。 云初当场慌了。 霍宴州要带她去的地方肯定很远。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被霍宴州带离京市。 云初暗暗深呼吸,突然转身上车。 霍宴州轻而易举的拦住她,顺手把车门带上。 云初挣扎后退:“霍宴州,我明天还要上班,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他不说话。 他霸道的扣住云初的手腕朝直升机走去。 云初挣脱不开,直接蹲了下来。 霍宴州怕伤到她,被迫停下脚步。 云初蹲在霍宴州面前,颤声质问他:“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弯腰把云初强行扶起来。 他一手搂住云初的腰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脖颈,逼着云初跟他对视。 霍宴州问云初说:“告诉我,你到底看上傅淮川什么了?” 霍宴州的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样。 他说:“小初,你看上他什么了你告诉我,我照着他的优点我改,” 霍宴州说:“你可以要求我,但你不能选他!”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云初被霍宴州眼底的癫狂吓到。 云初怕吃亏不敢跟霍宴州硬刚,值得服软。 她主动握住霍宴州的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霍宴州说话。 “霍宴州你冷静一下,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等你冷静下来我们重新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云初眼里的慌乱让霍宴州心疼不已。 他隐忍着伸手去抚摸云初的脸,粗粝的指腹轻轻擦去云初眼角的潮湿。 云初为了安抚霍宴州的情绪没敢推开他。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锁定云初的表情,低哑的嗓音语气坚定。 他说:“小初,为了不让你讨厌我,我逼着我自己不去找你,” 霍宴州说:“可是我越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越糟糕,” 云初趁机说:“要不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们好好沟通一下,” 云初说完,试探着把霍宴州往回拉。 霍宴州站在原地,脚步丝毫不动。 云初回头,霍宴州问她说:“小初,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想好好补偿你,为什么你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 云初软的不行,又来硬的。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问他:“霍宴州,你对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凭什么你一句对不起,我就得原谅你?” 霍宴州的情绪有些崩溃。 他倾身把云初拥进怀里。 不顾云初在他怀里挣扎,他抱紧云初语气无奈又小心。 他说:“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也有很多开心的时光,你嫁给我三年我们也有很多幸福的时刻,” 霍宴州闷闷的说:“小初,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再也不让你伤心了,” 云初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霍宴州抱着她。 云初反驳说:“霍宴州你爱的人不是我,你想娶的人也不是我,你的快乐你的幸福,应该都是在跟我上床的时候,这些你换个人你也能得到,你放过我行吗?” “不是这样的!”霍宴州情绪崩溃:“小初我求你了,别这样想我!” 霍宴州抱紧云初的手臂不自觉再收紧一些:“回家好不好,我要的人一直都是你,我没有爱别人,我只有你!” 云初提醒霍宴州:“霍宴州你马上就跟顾小姐订婚了,我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你清醒一点理智一点,你这样做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霍宴州:“我不会跟任何女人订婚,我只要你,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云初被霍宴州抱的太紧挣脱不开。 她只能再次放低姿态劝霍宴州放手。 她说:“霍宴州,你向来稳重矜贵,骄傲冷静,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能不能,” “从前!”霍宴州失控打断云初。 他稍稍松了手臂的力度,低头看着云初的眼睛猩红一片。 他哽咽着说:“从前,我以为你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 两人对视,云初垂眸收回视线。 曾经,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霍宴州。 死都不会。 霍宴州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反复跳横。 云初的沉默让他恼怒:“为什么,为什么你跟别人都能有说有笑,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霍宴州崩溃说:“就因为我犯了错,所以你就判我‘死刑’,连弥补的机会都愿意给我!” 霍宴州失声质问:“云初,你想用你的冷漠无视来折磨我一辈子吗?” 霍宴州说到最后,满眼都是痛苦。 他近乎卑微的弓着腰在云初面前,他猩红着眼,声线颤抖着说:“小初,我是你的宴州哥哥啊,你跟我回家!” 霍宴州说到最后几个字,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下来。 云初不动声色的看着不远处的豪车,云初顺势说:“我听你的,我送你回家,” 两人对望,霍宴州猩红的眸子刹那的惊喜,紧接着变成质疑。 云初对上霍宴州质疑的眸子,她主动扶着霍宴州,小心翼翼开口说:“你早上胃出血刚被送进医院抢救晚上就出来应酬,冰箱里还有没面条,回去我给你煮碗面,” 云初见霍宴州依旧不为所动。 她突然主动抱住霍宴州的腰,把头靠在他怀里。 云初声音里带着哭腔:“霍宴州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霍宴州怔怔的低头,看着主动窝在他怀怀里的云初乖顺的模样,霍宴州眼底涌着情动。 他不受控制的反手把人抱紧,低哑的嗓音哽咽着说:“小初乖,我们回家。” 云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主动扶着霍宴州上了车。 霍宴州疯了! 她得尽快想办法带这个疯子离开机场,然后找机会给霍老爷子打电话。 云初上了副驾驶,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来了电话。 云初快速看了眼傅淮川的来电显示。 等她抬头,霍宴州已经倾身过来:“是不是傅淮川打来的?” 云初把手机藏在身后:“不是的,” 云初的反应让霍宴州的脸色瞬间变了样。 他把手伸到云初面前:“手机给我!” 两人对视。 云初捕捉到了霍宴州眼底的危险讯号。 情急之下,云初打开车门逃下车。 她一边接傅淮川的电话一边朝机场大门口跑。 第 241章 原谅你,怎么对得起曾经的我自己 云初没跑几步,机场大门方向一束强光打过来,阻止了云初的脚步。 云初远远看到霍家保镖一字排开拦站在大门口,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 怪不得霍宴州这么淡定的让她下车。 原来他安排好了一切,知道她逃不出去。 “傅律,早点休息,” 云初敷衍了傅淮川两句,果断挂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霍宴州如此失控。 霍宴州心思深沉手段向来狠厉,她不能连累傅淮川。 云初麻木回头。 霍宴州正缓缓从车上下来。 他一身矜贵的商务西装衬出他优越的身材比例,浑身气场冷冽。 霍宴州停在云初几步开外的距离,不再向前。 云初环顾四周,硬着头皮走回霍宴州身边。 霍宴州伸手。 云初被迫把手机交给他。 霍宴州打开云初的手机,看到了云初跟傅淮川刚刚的通话记录。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的表情越来越吓人。 云初赶紧解释说:“是司珩,他玩游戏时不小心拨通了我手机,” 云初说完就后悔了。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哪家小朋友这个点了还不睡觉。 但是霍宴州并没有拆穿她。 他单手搂住云初的腰,把人轻轻带到自己怀里。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问她:“就这么喜欢傅淮川的儿子?” 明明温柔的声音,却听的云初头皮发麻。 云初僵在原地,没给霍宴州任何回应。 感觉到霍宴州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云初赶紧开口: “霍宴州,傅律送我的礼服我已经穿过了不好再还给他,我明天就去还他钱,我以后再也不收他的东西了,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霍宴州语气不明:“想通了?” 云初使劲点点头。 霍宴州又问她:“不再骗我?” 云初又使劲摇摇头。 霍宴州又说:“既然如此,你会给我机会好好补偿你吗?” 云初咬咬牙,又使劲点头。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霍宴州说是她爹,她也得点头。 她绝不能上这架直升机。 看着霍宴州的五官慢慢在她眼里放大,云初察觉到霍宴州的意图,本能伸手推开他。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捂在胸口,他低头吻在云初的眉眼:“乖,” 霍宴州话音一落,他突然弯腰把云初打横抱起。 云初没有防备被霍宴州突然抱起,忍不住惊呼出声。 见霍宴州抱着她大步朝直升机走去,云初再一次慌了。 她挣扎从霍宴州怀里滑落下来,又被霍宴州单手扛在了肩上。 云初大脑充血,一手攥住霍宴州的西装外套,一手捶打他:“霍宴州你这个疯子,你快放我下来!” 霍宴州的步子迈的很大,走的很急:“你再喜欢傅律的儿子,那也是别人家的,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自己生一个,” 霍宴州的话让云初如五雷轰顶:“霍宴州你死了这条心,我跟你永远都不可能了!” 霍宴州没有说话,扛着云初登机。 高铭匆匆过来,附在霍宴州耳边小声一句:“霍总,霍家老宅的车从两个方向朝机场驶来,马上到机场大门了,” 虽然高铭的声音不大,但云初还是听到了。 她被霍宴州强行带上车的时候,陆裴野的车就躲在另一条路口。 应该是陆裴野知道他阻止不了霍宴州,所以去霍家找人了。 “霍宴州你爷爷来了,你要是不想挨家法你赶紧放我走!” 云初拼命的挣扎想给自己争取时间。 却听到霍宴州冷冰冰一句:“关闭机场大门,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 — 云初再次醒过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看着卧室里的环境,云初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这里,是她跟霍宴州结婚度蜜月时住的私人小岛。 云初光着脚下床瞬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赶紧躺回床上稍作休息。 闭上眼睛,脑海闪现着她被霍宴州带上直升机的情景。 当时她又气又急又同时犯了低血糖,她突然晕倒了。 她隐约记得她晕倒时,霍宴州抱着她哭了。 即便那样,他也没有放她下直升机。 云初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才想起来她的手机在霍宴州那里。 原本想妥协哄他带她回去,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她带来了这里。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云初缓缓睁开眼睛。 霍宴州腿上一条黑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色衬衫,衬衫的下摆没有扎进腰里,领口开着三颗纽扣。 他眉眼间有深深的疲惫,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病态。 霍宴州坐在床边,动作很轻,很小心。 他单手撑在云初身侧,温柔的整理她一头长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云初推开霍宴州的手挣扎坐起来。 面对云初的愤怒,霍宴州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我给你做了点吃的,我抱你下去,还是给你端上来?” 云初冷漠提醒:“霍宴州,从你亲手给谢安宁做了那个蓝莓蛋糕起,你做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吃!” 又是让人窒息的话题。 霍宴州忍着心口的绞痛跟胃部的不适,快速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睁开眼。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低哑着嗓音问她:“不装了?” 云初反问她:“你把我带来这里,是想囚禁我吗?” 霍宴州把云初腿上的被子往云初身上拉了一些:“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好聊一次,” 云初烦躁了:“霍宴州,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我要回去!” 霍宴州语气温和:“答应我不再跟傅淮川来往,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两人对视。 云初拿起枕头砸向霍宴州:“霍宴州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云初:“就算我这辈子孤独终老,我也绝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霍宴州坐在床边,任由云初打骂。 等云初发泄够了,他才弯腰捡起地板上的枕头。 霍宴州站在床边拿着枕头站在床边:“真的不肯原谅我?” 云初异常坚定的眼神回霍宴州的话:“原谅你,我怎么对得起曾经的我自己?” 云初说:“霍宴州,我人已经被你带到这儿了,反正横竖就这一条命,我宁愿死掉,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霍宴州拼命克制着自己,攥紧枕头的双手,指尖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两人无声对望。 气氛压抑又紧张。 第 242章 给我,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最后,霍宴州放下手里的枕头,转身离开。 云初脊背僵直的望着霍宴州出了卧室,然后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这是霍宴州名下的私人小岛,没有霍宴州,她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而且,她的手机在霍宴州手里,她无法跟外界联系。 既然事已至此,就趁着这次机会跟霍宴州彻底划清界限,让他死心。 云初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霍宴州再次进来卧室,手里多了一碗粥。 他看了云初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粥碗放在床头柜上:“给你煮了粥,起来吃点,” 见云初没有反应,霍宴州弯腰过来扶她。 云初面无表情的推开霍宴州,然后侧身背对着霍宴州躺下。 霍宴州单膝跪在床边,单手撑在云初身后。 霍宴州说:“你有低血糖,再不吃东西你会受不了的,” 见云初依旧不为所动,霍宴州强行扳过云初的身体面对着他。 四目相对,霍宴州温柔了语气。 他低声哄她说:“就算生我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把饭吃了才有力气跟我闹,” 云初眼底的清冷跟疏离过分的明显:“霍宴州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单纯就是吃不进去你做的东西,我嫌恶心!”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霍宴州慢慢松开云初。 云初继续背对着霍宴州不再理会。 他情绪失控,他破防,是因为他男人的自尊被挑衅。 他根本还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只是不习惯身边没有她,他只是占有欲在作祟。 霍宴州怔怔的坐在床边,凝视着云初好一会儿。 他说:“云初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吃还是不吃?” 云初背对着霍宴州,安静的躺在床上,没给他任何回应。 霍宴州的呼吸越来越沉,他突然倾身拦腰把云初抱到身边,强行把她给扶起来禁锢在怀里。 霍宴州坐在床边,一手禁锢住云初的身体,另一手把粥碗送到云初嘴边。 霍宴州想把粥强行喂给云初,云初嘴巴紧闭不要命的挣扎。 霍宴州手里的粥碗被打翻,碗里的粥洒落在两人身上,粥碗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碎裂的声响。 云初回头:“霍宴州,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做的任何东西!” 云初眼神决绝,静静的等着霍宴州爆发。 霍宴州面对此刻的云初,束手无策。 一颗心早已经疼的四分五裂,他拼命克制着自己,艰难发出声音。 他说:“不吃就不吃了,我带你去浴室清理一下,” 霍宴州不等云初拒绝,直接把人抱起进了浴室。 浴室里,霍宴州把云初放下来:“是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云初能感觉到霍宴州的克制隐忍,但是她选择无视。 她几天不回去,她父母家人是会担心,但是对她的工作影响不大。 可霍宴州肩上担着整个霍氏。 就算他不顾家里长辈的担心,他也不可能扔下整个霍氏,跟她在这里耗太久。 “我自己洗,” 云初把霍宴州推到浴室门口。 霍宴州提醒云初:“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撞门进来。” 云初反锁浴室的门。 霍宴州在门口用手机计时。 半个小时后,云初冲了个澡,换了睡衣,吹了头发,然后静静的坐在浴室的马桶上等霍宴州撞门。 “小初?” 门外,响起了霍宴州的敲门声,云初扣着手指甲没有回他。 “云初,好了吗?” 门外霍宴州担心的询问,云初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很快,叫门声变成了撞门声,云初依旧不为所动。 浴室的门被霍宴州从外撞开。 云初淡定的起身。 云初的态度让霍宴州恼怒:“我在外面叫你,为什么不应一声?” 云初淡淡的表情上下扫了霍宴州一眼,然后抬腿就往外走。 云初的冷漠让霍宴州无奈,无助,无力。 他转身从后背紧紧抱住云初。 他再开口,已然温柔了声音。 他说:“抱歉小初,我刚刚太着急了,我担心你,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声,”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的禁锢转身面对着他。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轻飘一句:“霍宴州,你真虚伪。” 云初说完,转身出了浴室。 霍宴州身形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勉强扶着浴室的门站稳。 他怔怔的望着门外卧室方向,浑身无力的走到马桶边,坐在了云初刚刚坐过的地方。 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跟打火机,打火机啪啪好几声响,却始终没能把香烟点燃。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 霍宴州一直待在浴室里没有出来。 云初安静的躺在床上。 虽然睡不着,但是她什么也不想做。 晚上临睡前,霍宴州把一杯温热过的牛奶杯放在云初的床头柜上。 他对云初说:“牛奶不是我做的,可以喝了吧?” 云初靠着床头靠背半躺在床上,合上手里的杂志:“只要是你碰过的东西,我都嫌脏。” 云初话音未落,人已经被霍宴州压在了身下。 霍宴州单手撑在云初身侧,另一手捏住云初的下巴。 他猩红着眼尾情绪失控。 他说:“云初,从头到尾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到底干不干净!” 云初还没反应过来,霍宴州的吻已经覆了下来。 云初慌乱挣扎拼命阻止霍宴州解她睡衣的扣子。 可是霍宴州一碰到云初的身体,他就彻底失去了自控能力。 凌乱的大床上,云初被霍宴州压在身下疯狂索吻。 他的吻又急又深,恨不得把云初拆骨入腹。 他滚烫的呼吸暧昧的咬在云初的##:“小初,给我!” 他想她。 做梦都想要她。 云初惊叫着挣扎:“霍宴州,你保证过你不会对我用强的!” 霍宴州向来重欲。 如果没有避孕措施让他得逞后,霍宴州不肯带她出岛把她囚禁在这里,不出一个月她一定会怀孕。 云初越挣扎,霍宴州吻的越狠,呼吸也越来越重。 他颤抖着手去撕扯云初身上的睡衣,呼吸越来越重:“你也说过,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第 243章她不会回头了, 偌大的卧室里就连角落都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云初身上沐浴后的香气萦绕在霍宴州的鼻尖,娇|软的身体让他欲罢不能。 他的声音暧昧又小心:“小初,我们要个孩子吧!” 云初手脚并用的挣扎:“霍宴州我恨你!” 她是想过给霍宴州生孩子。 但那是以前。 霍宴州稍稍停了动作,他吻着云初的唇角猩红了眼:“我宁愿你恨我,也好过你无视我!” 霍宴州边吻边哄:“小初,不要拒绝我,” 霍宴州说着最温柔的话,做着最强硬的动作。 云初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大床上的两人交|叠着重量,床垫缓缓陷下去深深的一块,伴随着两人的呼吸都这凹陷的空间里打着转儿,将卧室里的暧昧搅的愈发浓稠。 就在云初绝望准备放弃挣扎的时候,她手上突然摸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霍宴州!” 云初把手里的东西亮到霍宴州眼前,霍宴州疯狂的动作戛然而止! 趁着霍宴州愣神的空隙,云初用尽全身力气把人从她身上推开。 “啪!” 云初来不及收拾自己的狼狈,狠狠抽了霍宴州一巴掌! 霍宴州被云初了一巴掌,头偏在一边。 他的视线落在云初满身的痕迹上,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霍宴州慌忙用被子围住云初的身体,隔着被子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他亲吻云初的额头,声线慌乱又小心:“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不碰你了,我保证!” 云初把身体蜷缩在被子里,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红着眼眶一边哭一边警告霍宴州:“霍宴州,今天就算你用强,就算我再一次怀了你的孩子,我也坚决会打掉,跟第一个孩子一样!” 霍宴州的心在滴血! 他咬紧牙关红着眼一句话不说,只是把云初用力抱紧。 云初说:“霍宴州,我绝不允许自己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霍宴州睫毛轻颤,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滚落下来。 他哽咽着,低哑着嗓音艰难出声,他说:“小初,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吗?” 云初语气坚定:“霍宴州,我的孩子之所以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因为你,这是你欠我的!” 想起她没来及出世的孩子,云初哭声稀碎。 云初说:“霍宴州,除非人死账消,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让我原谅你!” 云初哭。 霍宴州也哭。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刚刚的暧昧早已荡然无存。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云初带泪的脸颊,他小心擦掉云初脸上的泪痕。 他哽咽着声音,温柔的哄云初说:“别哭了,好好躺下来休息一下,我下去抽根烟。” 霍宴州把云初轻轻放倒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云初轻轻阖上眼,霍宴州捡起地板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出了房间。 深夜,一楼客厅。 霍宴州颓废的坐在酒柜旁边的地板上。 他上半身靠在酒柜的柜门上,身边横七竖八倒了几个空的酒瓶。 他想醉。 想大醉一场。 可是他越喝越清醒。 心口的绞痛伴随着胃部的灼烧感带给他的痛,远不及云初今天晚上的态度让他来的痛。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高铭进来一眼看到倒在酒柜旁的霍宴州。 高铭赶紧上前搀扶,却被霍宴州一把推开。 高铭硬着头皮劝说:“霍总,我的手机快被打爆了,要不要给老宅回个电话?” 三年前,自家总裁带云初过来度蜜月。 云初嫌弃这里没有网络。 蜜月结束后,他家总裁就耗巨资用了三年时间,在这座小岛上建了5G基站,信号三百六十度覆盖周围海域一百多公里。 没想到再次过来,却已物是人非。 现在他家总裁的手机关机,连同小岛上所有网络全部都被临时切断。 唯一能跟外界联系上的,就只有他的手机。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的手机都要被来电震碎了,他一个也没敢接。 霍宴州吩咐高铭:“除了下达工作指令,其余电话一个都不准接!” 霍宴州说完,跌跌撞撞的起身。 高铭眼看着自家总裁的状态非常不好,担心的上前搀扶。 高铭把手里的药递给自家总裁:“霍总,您有严重的胃炎还有心绞痛,您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不能再饮酒了,您得赶紧服药,” 虽然他是霍宴州的助理,一名普通公司员工。 但是如果霍宴州要是在这里有个好歹,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这个牛马。 霍宴州挥手推开高铭,高铭手里的药洒了一地。 “霍总您稍等,我去直升机上再取一瓶来,” 高铭小跑着去取药。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胃部的不适感越来越重,疼的霍宴州攥紧胸口的衬衫。 恍惚间,他看到云初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 他痛到无法站立,只能朝云初伸手:“小初,” 站在楼梯口的云初见霍宴州叫她,她冷着脸转身上楼。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身影,喃喃的叫云初的名字,说他好痛。 他起身想拦住云初不让她走,却身体不支跌倒在地板上。 霍宴州心里的疼跟身体的疼慢慢重叠到了一起,他痛苦的蜷缩着身体,怔怔的望着楼梯口方向。 颤抖着唇角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再一次无视他的痛苦转身丢下他。 她不爱了。 真的不爱他了。 霍宴州疲急的脸色透着一股子死灰色。 他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了云初他会怎样。 他已经知道错了。 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冷漠? 高铭拿药回来看着倒在地板上的霍宴州,赶紧上前:“霍总!” 高铭快速扶起霍宴州让他躺在沙发上,然后赶紧给他喂了药。 “霍总你忍忍,吃了药很快就不难受了,” 高铭看着霍宴州把药咽下去,赶紧过来收拾地板上的狼藉。 霍宴州安静的躺在沙发上,轻轻的阖上眼:“她不会回头了...”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无声滚落下来,慢慢滚到了霍宴州的心里,潮湿了霍宴州的心房。 第 244章 老婆,别丢下我, 深夜。 霍宴州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卧室时,云初已经睡着了。 他硬撑着身体站在床边,怔怔的望着床上熟睡的脸庞,忍不住睫毛轻颤的厉害。 他痛的差点晕过去,她居然还能睡得着。 好冷的心。 霍宴州痛的全身麻木。 他侧身躺在云初身边,隔着被子小心翼翼把人拥在怀里。 是他。 是他不知不觉中磨灭掉了云初对他的热情。 是他亲手抹杀掉了云初对他的爱。 他活该。 深夜的小岛别墅里气温很低。 霍宴州的身体不自觉朝云初贴近,箍住云初身体的手臂紧了又紧,却没有掀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云初嫌弃他的心曾为别的女人悸动过。 嫌弃他婚内精神出轨背叛了她。 她嫌他脏,所以不肯吃他做的东西,也抵触他的靠近。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微弱的月光。 也许是太过疲惫,也许是吃了药的缘故,也许是云初在他身边。 被失眠折磨困扰了好久的霍宴州,竟然睡着了。 清晨。 霍宴州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早已不见云初的身影。 霍宴州顿时慌了。 他快速翻身下床,一路从卧室的洗手间找到了楼下,然后找到了室外。 高铭见自家总裁出来,赶紧指着海滩方向:“霍总,太太去海边了,” 霍宴州瞬间乱了步调,疯了一般朝海边跑去。 直到看到云初完好无损的站在海边,霍宴州的脚步才停下来。 云初穿着白裙站在细软的沙子上,海水没到小腿的位置。 她张开双臂微微仰头,任由海风吹乱她一头长发跟白色的裙角。 清早的阳光洒下来,把身穿白裙的云初跟这湛蓝的云海融为了一体。 霍宴州痴痴地表情望着云初的身影。 脑海里全都是他带云初来这座小岛度蜜月的日子。 云初喜欢热闹,向往浪漫,但是他喜欢安静,喜欢独处。 虽然云初已经规划好了去欧洲蜜月旅行。 可真正出发时,还是妥协陪他来了这座孤岛。 那一个月,他们是幸福的。 早上,他们相拥醒来。 日落黄昏,他们会来沙滩散步。 云初很喜欢在这片海滩上嬉闹玩水。 她问他什么如果他不回应,她就用水泼他,撒娇的缠着他抱抱。 她会当着他的面脱下身上的波西米亚风长裙,露出性感的泳衣,让他教她游泳。 他们在这片沙滩上牵手,拥抱,接吻。 情不自禁的时候也会滚在沙滩上疯狂。 激情过后,云初总喜欢趴在他胸膛,一边听着他的心跳,一边憧憬他们婚后的生活。 云初说,她一定要给他生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她说,他负责赚钱,她负责守家。 她说,他不在她睡不着,不准他在外面过夜。 她提醒他,工作再忙也要回她消息,接她电话。 她说,过节的时候他必须给她送花,要鲜红的玫瑰花。 ... 每次他不回答,她就咬他,闹他。 他被闹急了,就再次把她压在身下,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彻底安静下来。 那时候的云初宛如刚刚绽放的红玫瑰,她热情如火,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点燃他。 她把她的时间,精力,甚至未来...全部寄托在了他身上。 可她憧憬的生活,一样都没有实现。 他忙起工作的时候经常不回她的电话,每次看到她发的幼稚表情包,都会选择无视。 他唯一送她玫瑰那一次,是他们领结婚证那天,陆裴野跟他妹妹提前给他准备好的。 他没能留住他们的孩子。 他甚至为了别的女人一个月没有回家。 ... 霍宴州麻木的一步一步走到云初身边。 情不自禁的从云初身后抱住她。 云初身体明显怔了一下,紧接着开始挣扎。 霍宴州抱紧云初不让她挣脱,他闷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 他说:“小初,我好想回到过去。” 云初的声音比脚下的海水还要冷上几分:“霍宴州,别自欺欺人了。” 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 永远。 云初趁霍宴州愣神的间隙,趁机挣脱开他。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情绪有些崩溃。 他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语气小心又卑微。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他猩红着眼说:“我知道,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没有坚定自己的初心,违背了在婚礼上对你的誓言,” 霍宴州说:“小初,我把这颗心换掉,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云初面无表情的问霍宴州:“换了心的你,还是你吗?” 两人对望,霍宴州眼眶里的温热翻涌。 他握紧云初的双手拼命点头,他说:“是我!我是你的宴州哥哥!” 云初淡定的站在霍宴州面前,纠正他说:“你不是,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换心的你,你都不是!” 云初坚定的语气说:“我心目中的宴州哥哥,早死了。” “不是的!”霍宴州失控的抱紧云初:“我一直都在,我在呢!” 云初挣扎问他:“霍宴州你告诉我,已经死掉的人要如何跟我重新开始?!” 霍宴州压抑不住,哭声哽咽:“我求你了老婆,别丢下我!” 云初尽量平静的语气对霍宴州说:“别再为难我了霍宴州。” 云初推开霍宴州,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们都是天蝎座,我们都有洁癖,你接受不了脏了的女人,我也接受不了脏了的男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 霍宴州不敢置信的摇头:“我说了我重新换个心脏,我的身体是干净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爱你!” 就连霍宴州自己都没在意,他刚刚对云初说出口的爱。 他小心翼翼拉起云初的手,卑微到尘埃里:“小初,没有你我会疯掉的!” 云初淡定的摇头,根本没把霍宴州的话放进心里。 她说:“霍宴州,你不会的。” 霍宴州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 他永远冷静,永远精于算计,攻于心计,永远权衡利弊。 他是不可能为了一个毫不在意的女人,让自己乱了阵脚。 两人无声对望。 霍宴州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痛的他身体摇摆的厉害眼看要支撑不住。 云初无视霍宴州的痛苦,甩开他的手转身。 身后一声水花四溅,霍宴州的身体直直的跌落海水里。 第245 章 你怎么可以?! 云初看着沙滩上快速过来的高铭跟保镖,她红着眼眶脚步坚定的没有回头。 一路磕磕绊绊走到现在,结局配不上过程,多少有点心酸。 霍宴州被高铭从海水里扶起来,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 看着沙滩上身形消瘦,脚步有些虚晃的云初,他忍着身体的不适推开身边的人。 就在云初低血糖晕倒的刹那,霍宴州几步冲了过来,一个滑跪把人接住了云初的身体。 高铭赶紧拿出备用的葡萄糖给云初灌下。 霍宴州跪在沙滩上,把云初抱紧在怀里。 他心疼的一遍一遍亲吻云初的额头,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说对不起。 高铭劝霍宴州说:“霍总,就算您不顾自己的身体,您也要为太太考虑一下,太太低血糖,又一直不肯吃东西,再僵持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高铭见霍宴州抱紧云初的手臂在不停发抖,他担心的没敢再说下去。 云初再次醒来,已经天黑了。 她出了卧室来到海景露台,跟霍宴州并肩站在栏杆旁,眺望暗青色的海面。 霍宴州反应有点迟钝。 发现身旁的云初时,他赶紧掐灭了手里的香烟,然后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云初穿上。 云初抬头看霍宴州。 两人对望。 霍宴州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他眼睛微红,嗓音低哑带着深深的疲倦:“我去给你拿件干净的披风,” 云初拦住霍宴州,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反应,他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眼里反而写满了慌乱。 云初穿着一身睡衣,身上披着霍宴州的黑色西装外套站在栏杆旁,静静的看着远处。 霍宴州腿上一条黑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色衬衫怔怔的望着云初的侧脸。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久。 云初出声打破这份沉默。 她偏头看了霍宴州一眼,她问霍宴州:“还记得我们来这里度蜜月,我在这个露台上对你做过什么吗?” 霍宴州艰难的扯了几下嘴角,却没能发出声音。 云初替他说:“我逼着你发誓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你说我幼稚,我记得我当时还跟你闹来着,” 云初自嘲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霍宴州的眼睛。 霍宴州痛苦的眸子里铺满红色,他怔怔的望着云初,身体靠着栏杆的扶手勉强站稳。 云初回忆说:“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往霍家跑,雨眠性格开朗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你妈妈温柔又漂亮对我也好的不得了,你爷爷跟你爸爸虽然看起来很凶,但对我还算可以,这份亲情我很珍惜。” 云初又看了霍宴州一眼,她淡淡的语气说:“我记得那次我放学偷偷跟雨眠跑出去玩,半路下起了暴雨,被你跟裴野哥找到后,我们四个人挤在一个屋檐下,分着吃一小袋饼干,” 云初说:“那时候的日子真快乐,” 霍宴州哑着嗓子哭,他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小声的叫云初的小名,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 面对霍宴州的眼泪跟道歉,云初摇头。 她说:“如果当初我没有异想天开非要嫁给你,没有恋爱脑的明知道你不爱我还妄想有一天得到你的真心,我们应该还是快乐的,幸福的,” “小初!” 霍宴州情绪失控阻止云初继续说下去。 他红着眼看云初的眼神支离破碎,声音好像是哽在了喉咙里,酸涩又难听。 云初抬手擦去霍宴州眼角不断滚出的眼泪说:“我这个人确实很作,很能闹腾,虽然你不爱我,但是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买,我惹你生气,你也忍了,”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在云家最困难的时候,你顶着压力娶了我,不管你有多少算计,有什么目的,确实解决了云家当时的困境,” 云初说:“霍宴州,谢谢曾经的你,忍了我的脾气,帮了云家那么多。” 你说我幼稚。 这份亲情我很珍惜。 虽然你不爱我。 谢谢曾经的你。 ... 霍宴州敏感的捕捉到云初话里的重点。 霍宴州先是笑了,然后又哭了。 他哭着哭着身体慢慢蹲了下去,像个孩子一样失声。 云初居高临下的站在霍宴州面前,看着情绪彻底崩溃的霍宴州。 她说:“霍宴州,我跟雨眠情如亲姐妹,我跟你母亲亲如母女,我真的很珍惜这份亲情,” 画风一转,云初又说:“但是如果跟你划清界限必须割舍掉这份亲情,我也能做到。” “你做不到!” 霍宴州狼狈起身,他扣住云初的双肩低吼:“你说过,她们是你一辈子的亲人,你怎么可以?!” 云初面无表情的对霍宴州说:“只要能跟你两清,我可以放弃一切。”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霍宴州扣在云初肩膀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 他猩红着眼,像极了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 他声线沙哑,眼泪一颗一颗顺着冰冷的脸庞砸下。 一米九多的身高站在云初面前泣不成声。 他失控的抱紧云初,连日来勉强维持的稳定情绪彻底崩塌。 他拼命克制着心里的慌乱跟恐惧,早已经哑掉的嗓音轻颤的厉害。 他一遍遍叫着云初的名字哀求说:“求你了小初,别离开我!” 他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霍太太。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云初任由霍宴州抱着她。 她异常冷静的表情说:“霍宴州,如果你还想保留我跟霍家人之间仅有的这份亲情,如果你曾经真的有那么一刻心疼过我,如果你是真心悔过,你就放手,还我自由!” 感觉到霍宴州抱紧她的手臂慢慢松了力道,云初轻轻推开他。 霍宴州苍白的脸色泪水斑驳。 他眼神涣散,眼睛红的像要沁出血一样吓人。 他微微弓着腰,痛苦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倒下去一样。 云初拿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转身回房。 霍宴州精神恍惚的怔在原地,眼泪从他无神发灰的眸子里无声滚落。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不知所措。 她不爱他了。 也不要他了。 说好会牵手走一辈子的人,彻彻底底的被他弄丢了。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红了一片。 第 246章 如违此誓,不得善终! 随着云初的身影消失在露台,霍宴州的身体无意识的下滑倒在了栏杆旁。 空洞的眸子无焦距的望着无边的夜空,霍宴州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曾经最爱他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心脏深处的隐痛慢慢扩散到四肢百骸,霍宴州痛到蜷缩起身体,用力捶打胸口。 小岛的冷风慢慢凝固了地板上的血迹,也吹醒了疼到晕厥的霍宴州。 他麻木的环顾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还躺在原地。 霍宴州猩红着眼看着卧室方向,唇角抖动的厉害。 他挣扎起身,扶着栏杆缓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卧室门口,霍宴州停下脚步。 卧室的房门半掩着,房间里还亮着灯。 云初裹着被子环抱住自己,静静的坐在床上发呆,是那样的无助。 霍宴州心疼的抬腿进房间,手搭上门把手的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白衬衫上的血迹,握住门把手的手慢慢松开。 云初有洁癖。 他脏成这样她一定会嫌弃的。 霍宴州转身背靠着卧室门口的墙壁,垂在身侧的双手因为攥的太用力而微微发抖。 他跟云初。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心痛难忍,霍宴州用力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听到楼梯口的脚步声,霍宴州转身面对着墙,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狼狈。 高铭压低声音提醒霍宴州:“霍总,您该服药了,” 霍宴州身体微微前倾靠墙,他沉默了挣扎了好久好久。 他吩咐高铭说:“申请航线,明早返程,” 高铭一听霍宴州说要返程,生怕他反悔似的,应了一声后,转身跑着下楼。 一夜,两人几乎都没怎么合眼。 早上云初下楼的时候,霍宴州正在准备早餐。 她在楼梯口停了一下,然后转身上楼。 霍宴州过来拦住她。 两人对望。 云初忍不住皱眉。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霍宴州的眼睛肿了,眼底充血铺满了红血丝,苍白的脸色有些病态,憔悴的有点吓人。 霍宴州开口,声音是哑的。 他艰难出声,语气卑微到了极点,他说:“早饭是高铭做的,你可以吃。” 云初心里有点闷得慌,她推开霍宴州转身上楼。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臂,艰难出声:“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 云初猛然回头。 她上下打量霍宴州,眼神质疑:“你说的是真的?” 云初站在楼梯的台阶上,霍宴州站在台阶下面,两人的视线正好平视。 霍宴州小心翼翼朝云初靠近一小步。 他试探着握住云初的双手,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说过,绝不会再骗你。” 霍宴州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对云初说:“我知道我死缠烂打的样子很难看,很让你讨厌,” 霍宴州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是敷衍,不是占有,我只想带你回家,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霍宴州说:“可能是我太心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我真的想跟你一起到老,我发誓!” 云初有些不耐烦:“霍宴州,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再相信你,如果你真心觉得自己亏欠了我,你就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云初眼底的冷漠疏离让霍宴州痛不欲生。 他逼着自己站在云初面前,没有逃避。 他猩红着眸子怔怔的望着云初,他一字一句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还你自由!” 云初死死盯着霍宴州的表情,她依旧不敢相信。 云初坚定的语气说:“霍宴州,我要你发誓,你发誓你不会再打扰我跟我家人的生活,发誓不会再伤害我身边任何人,发誓你这辈子都不会再靠近我!” 云初说完,两人无声对视了足足有几十秒。 周围安静的就连空气都凝结。 直到霍宴州看云初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轻轻的阖上眼,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点头。 眼泪随着他的动作砸下来,霍宴州一手握住云初的手,一手举起在半空中。 他开口发誓,声音是颤抖的。 他说:“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不再打扰你跟你家人的生活,不会伤害你身边任何人,” 霍宴州说到这里,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停顿下来怔怔的望着云初,幻想这一刻云初能让他停下来。 他等啊等,等来云初一句:“继续。” 霍宴州的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他身体无意识的摇晃了几下,脚步虚晃的后退了一小步。 他再次对上云初清冷的眼睛,痛苦出声:“我发誓,我不会再主动靠近你,如违此誓,不得善终!” 霍宴州说完,再次陷入死寂。 两人再次对视了好好久。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安静的走到餐桌前坐下。 霍宴州扶着楼梯的扶手,弓着腰,看着餐桌前安静的吃着早餐的云初,心脏痛到窒息,被迫大口呼吸。 就算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原谅,无法再靠近她。 他也会用他的生命去守护她,补偿她。 霍宴州一个人在楼梯口站了好久才回到餐桌旁。 他坐在云初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云初吃东西。 他看云初吃的那么认真,他拿起调羹喝了一口粥。 苦味迅速在口腔里蔓延,霍宴州硬着头皮咽下。 粥是苦的。 霍宴州拿着调羹的手是抖的。 “我上去换衣服,你慢慢吃,” 云初上楼收拾准备离开,霍宴州跟着慢慢起身。 十多分钟后,两人并肩从小岛别墅里出来,一路沉默着朝直升机走去。 听着直升机螺旋桨传来的轰鸣声,云初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霍宴州是个利益至上的人。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跟她在这里耗费太长时间。 “小初,陪我再看一眼那片沙滩好不好?” 霍宴州突然停下脚步。 云初冷了脸:“霍宴州,你别忘了你发过的誓!” 霍宴州虽然拼命在掩饰,在克制,却控制不住红透的眼睛再次潮湿。 他低哑的嗓音透出无尽的疲惫。 他尽可能卑微的语气说:“也许这次离开,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第247 章 说! 清早的海边沙滩上,霍宴州跟云初并肩站在沙滩上,望着一望无尽的湛蓝海面。 只是云初的眼神是淡然的,冷静的。 霍宴州的眸子是痛苦的,隐忍的。 云初稍稍停了一会儿,提醒霍宴州说:“走吧。” 见霍宴州不肯动,云初独自转身朝直升机走去。 “小初!” 霍宴州崩溃把人抱紧,就好像下一秒云初就会在他的眼前消失一样。 不等云初挣扎开口,霍宴州哽咽哀求:“让我再抱抱你,最后一次!” 他抱住云初的手臂紧了又紧,他把头埋在云初发间拼命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对不起,我想记住你身上的味道,记住抱着你的感觉。” 霍宴州闭上眼睛,在心里说。 恍惚间,他问云初:“小初,我们真的没有以后了吗?” 他声音很轻,又好像在问自己。 清晨的海滩阳光正好。 穿着白色衬衫的霍宴州,把身穿白裙的云初紧紧拥在怀里,压抑着哭声。 几年前那个夏天,霍宴州穿着同样的白衬衫,把身穿白纱的云初拥在怀里,温柔索吻。 只是这里的海风再大,也吹不回两人的从前。 云初慢慢挣脱开霍宴州的怀抱,她说:“走吧,” 霍宴州停在云初身后,怔怔的望着云初的身影,脚步沉的仿佛有千斤重。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云初走在前,霍宴州跟在后。 清晨的太阳躲在海岸线那边,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却最终没能留住。 云初上了直升机后,一直闭目养神。 霍宴州的视线已经盯着云初,半刻都没有离开过。 几个小时后,京市时间正好中午。 直升机在霍家私人机场缓缓降落。 霍宴州跟云初从直升机上下来,早已等候在机场的霍云两家人蜂拥而至。 云初看着不远处朝她奔过来的父母弟弟还有洛克.瑟,她朝霍宴州伸出手:“霍总,我的手机。” 霍宴州猩红的眸子紧盯着云初,把手机还给她。 见云初抬腿要走,霍宴州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拉云初的手。 云初停下脚步,提醒霍宴州:“霍宴州,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你。” 两人对望,霍宴州朝云初伸出去的手无力垂落。 “我杀了你这个混蛋!” 云川冲到霍宴州面前上去就是一拳,霍宴州嘴角当场出血。 洛克.瑟推开云川上来就动手,霍宴州当场反击。 洛克.瑟:“C!专揍小爷是吧?” 云初冲过来护洛克.瑟。 霍宴州对上云初愤怒的眸子,扬起的拳头慢慢落下。 云初一手拉着云川,一手拉着洛克.瑟后退。 她安慰大家说:“爸妈,阿瑟少爷,小川,他没对我怎么样,你们别冲动,” 霍宴州翻不翻脸她不知道,如果再闹下去,霍家那两个老东西绝对翻脸。 机场里到处都是霍家保镖,不能吃这个眼前亏。 云初这边刚安抚好云川跟家人,一帮人簇拥着霍老爷子到了跟前。 云初忍不住开口:“老爷子,如果你的好孙子被爆出【无视法律,强行囚禁前妻】这样的丑闻,不知道你们霍氏的股价会不会有波动?” 霍老爷子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词汇来形容。 云初说:“霍董,下次您不会再指责是我勾引你儿子,妄想复婚继承你们霍家财产了吧?” 霍青山咬牙切齿的瞪着云初,却理亏说不出话来。 许静指着霍宴州骂:“当初我们真是瞎了眼,答应把小初嫁给你这种人渣!” 霍宴州早已麻木。 他痛苦的走到许静跟云峰面前,低了头说:“对不起,” 云峰一把推开霍宴州,霍宴州脚步踉跄着后退。 云峰说:“如果你还有点良心,你就离我们家小初远远的,永远别再打扰她!” 温蔓眼看着自家儿子情况不对劲,赶紧上前:“是我们霍家对不起小初,是我没教育好儿子,我替我儿子向你们道歉,” 陆裴野见状,给了霍雨眠一个眼色:“云初,我送你们回去休息,” 云初安慰父母一起离开。 霍宴州眼看着云初上车离开,脚步不受控制的朝云初走去:“小初,” “啪!”霍青山狠狠抽了霍宴州一巴掌:“你这个混账!” 霍宴州被打了一巴掌,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高铭见状赶紧上前搀扶。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的鼻子骂:“为了一个女人,公司那么大的摊子说扔就扔,你是中邪了吗?” 温蔓苦口婆心的劝:“宴州,你跟小初走到今天是你一手造成的,既然你们有缘无分,就到此为止吧,别再折腾了!” 一直铁青着脸沉默的霍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看你现在哪点还有霍家继承人的样子!” 霍老爷子说:“既然回来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好好准备一下,月底跟顾漫订婚,” 霍宴州表情麻木,语气却异常坚定:“这个婚我是不会定的,你们死了这条心!” 霍老爷子愤怒的指着云初几人离开的方向:“你不肯跟顾小姐订婚,难道你对那个女人还不肯死心?” 霍宴州推开高铭走到老爷子面前。 他一字一句说:“就算云初这辈子都不会再要我,我也不会跟其他女人订婚!” 霍青山恨铁不成钢:“宴州,你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是站在A国金字塔最顶端的男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霍青山说:“当初你娶云初那个女人,你也没投入多少感情,你做的一直都很好,为什么离了婚你变成这样,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霍宴州疲惫的开口:“爸,是我,是我放不下云初,是我对不起她,是我配不上她,是我,都是我的错!” 霍青山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扬手就要打霍宴州。 霍宴州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咕咚’一声倒地不起。 “宴州!” 霍青山跟温蔓当场吓傻了! 霍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应声掉落,人也跟着栽倒下去。 亏得管家眼疾手快把人扶住:“老爷子,” 霍青山吩咐司机备车。 他指着高铭怒吼:“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高铭不敢再隐瞒:“霍总自从跟太太离婚后,就患上了严重的胃炎跟心绞痛,没有太太的药,霍总已经失眠好久了,” 高铭撞着胆子说:“老爷子,霍董,您二位若再逼霍总放弃太太,就等于逼着霍总放弃自己的生命!” 第248 章你在干什么? 霍宴州被紧急送进医院。 云初也安全回到了家。 陆裴野跟霍雨眠把人送到门口就折返回去了。 云家客厅里,云初坐在沙发上,被家人围在中间,询问云初有没有受伤。 云初安慰父母说:“爸,妈,他只是想逼我跟他复婚,他没有伤害我。” 云峰叹了口气说:“当初看那孩子性格沉静做事稳重,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洛克.瑟跟霍宴州的梁子算是结大了,出声就没好气儿:“云爸,那是你没看透他,智商高的人心里多少都有点变态,” 许静赞同洛克.瑟的话:“其他几大家族哪一个不是兄弟姐妹抱团相互扶持才能站稳脚跟,单就他年纪轻轻一个人接管了霍氏,他斗得过董事会那帮老狐狸,也能拼的过商场上的劲敌,他这么年轻就能稳居高位,本就不是正常人,以后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 云初觉得她妈妈说的话很对。 跟霍宴州打交道,被他算计的风险很大。 云初安慰大家说:“你们放心吧,我跟他都已经说清楚了,他也答应我不会再纠缠,以后我们都会各自安好过自己的日子,” 云初一通安慰,大家这才放心。 许静起身:“小初,你去洗个澡休息一下,爸妈去做午饭,好了让你弟叫你,” 洛克.瑟推着云初回房:“这几天你肯定没休息好,赶紧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云初摸了下洛克.瑟刚做的发型:“阿瑟少爷,这几天我不在,谢谢你照顾我爸妈,” 回来的路上,云初听父母说了。 她被霍宴州带去小岛失恋的这两天,洛克.瑟一直在云家陪着他们。 洛克.瑟怕她妈妈心脏受不了出意外,这两晚都是和衣在她家沙发上的。 这份情谊她记下了。 洛克.瑟打掉云初的手:“都跟你说了别摸我头,撸狗似的,” 云初笑了笑:“改天我请季小公主来云家做客,你过来作陪,” 看着洛克.瑟气的原地乱蹦,云初笑着把门带上。 再糟糕的心情,只要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上最喜欢的卡通居家服窝在自己的床上,云初不好的心情很快就能一扫而空。 她相信经过这一次,霍宴州应该有了清醒的认知,应该彻底死心了。 没有霍宴州在的打扰,她可以不慌不忙,走自己的路。 云初打开手机想给季遇打个电话,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翻身下床找充电器,差点碰倒了置物架上一个小纸箱。 云初打开纸箱,里面都是她高中时候用过的一些旧物。 可能是搬家的时候她妈妈忘记扔掉,又给她带过来了。 云初随手扒拉了一下,视线定格在一个小泥人上。 云初把小泥人从纸箱里拿出来,发现小泥人的泥身有道明显裂痕。 思绪飘远,云初回想起那个周末的夜市街角。 她缠着霍宴州陪她逛夜市,在街角看到一个手工泥人小摊。 她说小泥人要一对才好看,让霍宴州照着她的模样捏一个她,她亲手捏一个他。 霍宴州说她幼稚,但还是坐了下来。 她照着霍宴州的模样捏小泥人,霍宴州坐在她身边刷手机等她。 她笨手笨脚的,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捏了这个小泥人。 云初看着手里的小泥人:确实挺幼稚。 “啪嗒,”一声,小泥人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原本泥身就有裂痕的小泥人,被云初这么一丢,直接碎掉。 同一时间,医院。 陆裴野跟霍雨眠赶到医院的时候,霍宴州刚被送进病房。 医生提醒说霍宴州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是胃部出血严重,必须住院治疗。 病房里,霍老爷子跟霍宴州父母表情凝重。 高铭吓的躲在门外不敢进病房。 陆裴野劝霍宴州父母说:“霍叔,既然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有事我随时给你们电话,” 一直沉默的霍老爷子沉声开口:“青山,你们两个先跟我回去,我有事跟你们商量,” 陆裴野偷偷观察了一下霍老爷子的表情说:“霍爷爷,霍叔,宴州已经这样了,你们就别逼他跟顾漫订婚了,” 霍雨眠忙点头附和说:“裴野哥说的对,订婚再重要,也没我哥的命重要!” 霍青山指着霍雨眠:“你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明天老老实实去跟对方见面,” 霍雨眠吓的躲在陆裴野身后不敢再冒头。 霍家长辈离开后,陆裴野跟霍雨眠站在霍宴州病床边。 两人看着病床上人事不省的霍宴州同步叹气。 霍雨眠说:“裴野哥,你说我哥怎么就这么贱,我嫂子在的时候他不珍惜,我嫂子不要他了,他又要死不活,” 陆裴野睨了霍雨眠一眼:“还不都是云初惯得他这样,你哥就是仗着云初打小就喜欢他依赖他,他笃定云初死也不会离开他,他才这么有恃无恐,” 霍雨眠觉得也对:“裴野哥你说的没错,男人确实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陆裴野:“。。。。” 陆裴野盯着霍雨眠看了几秒,他推霍雨眠离开:“你留在这里也没用,回去吧。” 霍雨眠赖着不走,跑去沙发上打游戏。 陆裴野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霍雨眠躺在沙发睡着了。 陆裴野看看躺在沙发上的霍雨眠,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霍宴州。 然后,他走到病床边扯了霍宴州身上的被子,拿去给霍雨眠盖上。 然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白色床单给霍宴州盖上。 陆裴野蹲在霍雨眠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戳了戳霍雨眠的小脸:“你都没惯我,怎么知道我也混蛋?” 陆裴野捏了捏霍雨眠的小鼻子:“我看你跟你哥一样,你是个小混蛋。” 陆裴野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霍雨眠的唇:“你这个智障,早晚跟你哥一样砸手里没人要,” 陆裴野忍不住捏住霍雨眠的下巴低头亲了一下。 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下唇,陆裴野刚要低头再亲第二下。 身后一道幽灵般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第 249章 我得跟霍总汇报, 陆裴野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的浑身一个激灵。 转头看着病床上的霍宴州已经醒了,陆裴野清了清嗓子。 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解释说:“你妹睡觉好像打呼噜,我凑近听听,” 霍宴州嫌弃的闭眼。 霍雨眠听到动静醒来,看着病床上他身上盖着白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陆裴野不明所以,又被吓的一个激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霍雨眠已经扑到病床上哭的悲天跄地: “哥,我的亲哥呀!” “我就你这么一个哥,霍氏还等着你赚钱呢,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嫂子不要你,你还有爸妈,还有爷爷跟我呀,你怎么这么脆,说挂就挂了,” “呜呜呜,” ... 霍雨眠这一波操作下来,把病房里躺着的站着的两个大男人给整懵了。 霍宴州刚要抬起手臂安慰,霍雨眠一锤子捶在霍宴州的胃部:“哥,你的银行密码还没告诉我呢,呜呜呜,” “。。。。”霍宴州痛的两腿蹬直差点当场过去。 “祖宗,你哭坟呢?” 陆裴野强行把霍雨眠从霍宴州身上拉开,赶紧扯掉霍宴州身上的白布,又把霍宴州扶着从病床上坐起来。 霍雨眠好半天才止住眼泪,睁开眼睛看到霍宴州没事,有点懵:“哥,你没死啊?” 霍宴州捂着胃部脸色阴沉:“没事去看看脑子。” 霍雨眠瘪瘪嘴:“裴野哥,我哥骂我智障。” 陆裴野看了霍宴州一眼:“雨眠这也是关心你,你骂她干什么,” 霍宴州:“难道不是你骂她?” 霍雨眠:“...?” 陆裴野心虚,连哄带骗把霍雨眠骗出病房,让她回家打探一下消息,顺便给霍宴州弄点养胃的粥来。 霍雨眠离开后,陆裴野带上病房的门,拉了椅子坐在了霍宴州病床边。 陆裴野劝霍宴州说:“既然决定放手了,就想开点,你肩上托举的是整个霍氏,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霍宴州躺在病床上,直勾勾的眼神望着冷冰冰的天花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表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陆裴野见霍宴州状态低迷,担心的起身:“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缓缓睁开眼睛。 霍宴州发了条消息出去,很快高铭来到病房:“霍总,” 霍宴州硬撑着身体的坐起来。 他吩咐高铭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公司了,” “啊?” 高铭直接傻眼。 难道是他嘴贱说出了自家总裁的病情,被开除了? 霍宴州说:“从霍家保镖里挑两个身手好的,从明天开始,你负责保护我太太的安全,” 高铭:“霍总,我是个职场牛马,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怕干不来,” 霍宴州黑脸:“你只要在必要的时候,出手解决她身边的麻烦跟危机就行,不用你杀人,” 先不说他爷爷跟他父亲,单就秦家主刚娶进门夫人,谢安宁的姑姑谢琳,她就不是个善类。 再加上顾家人。 云初一定会有麻烦。 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他有责任清除她身边这些隐患,还她平静的生活。 高铭为难的站在病床边搓着手:“霍总,太太身边的那帮朋友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如果被发现...?” 霍宴州:“工资年终奖翻一倍。” 高铭清了清嗓子:“霍总放心,我一定保证太太的安全。” 陆裴野进来病房,问两人:“聊什么呢?” 高铭客套的开口:“没什么,我在劝霍总在医院多住两天,把身体养好再回公司,” 陆裴野不轻不重的给了高铭一拳:“我信你个鬼~” 高铭低着头,捂着被捶的胸口,心虚的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穿戴整齐的准备出院,被闻讯赶来的霍青山跟温蔓拦在病房里。 温蔓心疼又无奈:“工作的事情远程处理,这段时间你好好留在医院里养病,” 霍宴州不以为意:“妈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霍宴州想走,霍青山拦住霍宴州指着鼻子骂:“你这个混账,你是想气死我们吗?” 霍青山:“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病成这样不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面对父亲的愤怒,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冷冷的说:“爸,你生我不就是为了扛霍家的责任吗?” 霍宴州说:“我的情感,我的婚姻,我的身体,我的健康,对你来说重要吗?” “你!” 霍青山被自己的儿子质问的哑口无言,气的摔门离开。 霍宴州紧跟着离开了病房。 温蔓心疼自己的儿子眼眶泛红,她问陆裴野说:“裴野,带我去找小初,” 陆裴野心知肚明温蔓找云初想干什么。 他劝说:“温姨,还是我去吧,” 他开口就算被云初拒绝,总比温蔓一个长辈开口,云初左右为难要好。 温蔓离开后,陆裴野来到云初办公室。 云初停下手里的活起身给陆裴野倒水:“裴野哥,坐,” 陆裴野犹豫了一下开口:“宴州坚持出院,不肯接受治疗,” 云初倒水的动作停了一下。 转身把水杯放在陆裴野面前,云初说:“治不治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陆裴野盯着云初的反应,觉得接下来的话他不用再说了。 云初已经彻底割舍掉对霍宴州的感情,当然也不会在乎他是否安好。 中午的时候,医院门口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 顾漫坐在车里,远远看着云初跟同事一起过来,她打开车门下车。 顾漫踩着高跟鞋没走几步,被高铭拦住了去路。 顾漫看到高铭,眼神有些疑惑:“高总助,您怎么会在这里?” 高铭回头看了一眼云初跟她的同事说:“顾小姐,您找云医生有事吗?” 顾漫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高总助,我找云医生用不着跟你汇报吧?” 高铭:“顾小姐是不用跟我汇报,但是我得跟霍总汇报,” 顾漫看了眼高铭,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云初,犹豫了一下转身上车离开。 下午两点,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漫敲门进来。 第 250章 他永远都好不起来了 霍宴州坐在办公桌前,抬眼看了顾漫一眼,脸色当即阴沉了下去。 顾漫见霍宴州慢条斯理的忙手里的工作,不仅没起身,甚至头都没抬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温蔓放下手里的文件,双手撑在霍宴州的办公桌边缘,语气自然:“过来跟赵副总交接一个项目,顺便过来看看你,”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看顾漫:“有事直说,” 顾漫绕过办公室来到霍宴州身边。 她单手撑在霍宴州办公桌的边缘,近距离的观察霍宴州的表情:“今天我去医院给我奶奶拿药,不知道为什么,被高总助莫名其妙给拦住了?”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反问她:“高总助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拦你?” 顾漫笑了笑。 她环顾霍宴州的办公室,语气试探:“霍总,如果你真的想跟你前妻复婚,我可以做你们中间的和事佬,” 霍宴州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跟着慢慢冷却。 他警告的表情对顾漫说:“顾小姐,你手伸太长了!” 顾漫耸耸肩说:“抱歉,我只是随口一说。” 霍宴州说:“顾漫,我们在生意场上打交道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我说过我不会再有第二段婚姻,就一定不会有!” 短短三两分钟的谈话,气氛莫名开始紧张。 顾漫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霍总别误会,刚刚算我多事,我你母亲找我聊了一些你的近况,让我过来劝劝你,”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微眯。 顾漫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再次转移话题:“你前妻确实漂亮,人也优秀上进,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会喜欢她,” 顾漫说:“但是我们人生来在这个世界上,是先有亲情才会有爱情,既然你前妻选择重新生活,霍总也应该顾及一下身边的亲人,尊重你前妻的选择,” 霍宴州不耐烦的打断:“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懂?” 顾漫诚恳的说:“霍总的话我听懂了,但是我还是想诚心劝霍总一句,如果霍总真心爱你的前妻,就不要把这份爱变成她的枷锁。” 霍宴州的心脏被刺痛,他冲门口的助理低声呵斥了一句:“送客!” 两人对视,顾漫说了声抱歉,然后拿起包包走到办公室门口。 走到门口的顾漫突然停了下来。 她回头对霍宴州说:“霍总,其实我们两个真的很像,从来都是亲情至上,永远利益至上。” 霍宴州一字一句纠正她:“我跟你,不一样!” 顾漫笑了一下:“至少顾总在没跟你前妻离婚之前,霍总你是这样的人。” 顾漫临走又补了一句:“不然,霍总跟你的前妻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也不会走向分离。” 霍宴州目送顾漫离开办公室后,冲门口的助理再次低声呵斥出声:“把门给我带上!” 门口四名助理赶紧带上办公室的门,个个吓的不敢抬头。 霍宴州忍着胸口的绞痛打开抽屉拿出一瓶药来到酒柜前,慌乱的动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温蔓提着保温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霍宴州手忙脚乱的拧开药瓶准备吃药。 霍宴州转头看到温蔓进来,不动声色的把止疼药藏进口袋。 “别藏了,妈都看到了!” 温蔓心疼的扶着霍宴州去沙发上休息。 温蔓把带来的养胃药膳盛出来,亲自监督霍宴州吃饭。 霍宴州搅着碗里的粥问他母亲:“妈,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有没有跟顾漫聊聊?” 温蔓:“家里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忙,我哪有功夫跟她聊,” 温蔓说完,稍稍停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霍宴州摇了摇头:“没事,随口问问,” 温蔓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好半天。 她问自己的儿子:“想通了,愿意跟她订婚了?” 霍宴州摇头,放下手里的调羹。 他说:“妈,我是不会跟她订婚的。” 温蔓把粥碗端起来,再次递到霍宴州手里。 温蔓说:“你一声不吭的把小初带走,又安然无恙的把人给带了回来,妈知道你已经做了决定,不管你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别再想了,好好把身体养好,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霍宴州端着粥碗的手不自觉用力。 他弄丢了最爱他的女人。 婚姻走到尽头。 家也没了。 他永远都好不起来了。 好多事情已经容不得他去想。 就算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他也得放她走。 温蔓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痛苦,心里也跟着难过。 温蔓苦口婆心的劝说:“宴州,妈知道你舍不得,但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接受,你向来冷静,你想想你肩上的责任,想想我跟你爸还有你妹妹,你听妈的话,不要再固执了,” 霍宴州眼底的痛苦慢慢聚集。 他开口,声音酸涩的厉害,他安慰温蔓说:“妈,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还没做好跟小初分开一辈子的准备,你再给我点时间,” 霍宴州开口安慰,温蔓反而担心了。 她慢慢严肃了表情盯着自己的儿子,她说:“宴州,如果你真的不想跟顾漫订婚,妈想办法去帮你周旋,但是你得跟妈保证,好好配合医生把身体治好,” 温蔓说:“你这辈子已经对不起小初了,你不能再对不起你的亲人,”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他双肩下沉低着头,‘嗯’了一声。 温蔓满脸疲惫的起身:“你妹妹今天被逼着去跟周家三公子明凯见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得回去看看,” 霍宴州起身把温蔓送到门口:“妈,周明凯不适合雨眠,” 温蔓也是头疼:“你爷爷跟你爸坚持,你妹妹也是被逼急了才答应的,你妹妹多半也是敷衍,” — 晚上六点,云初把车停在市中心一家卖场门口。 她正准备进去买点东西,陆裴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连拖带拽把她带进隔壁一家高档西餐厅。 云初进来餐厅,一眼就看到了霍雨眠。 陆裴野给云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云初去霍雨眠身后的卡座。 第251 章 反咬一口, 云初看着陆裴野点个餐跟做贼似的,心里了然。 陆裴野把霍雨眠从小宠到大。 虽然霍雨眠晚熟,对感情迟钝。 虽然陆裴野嘴上天天嫌弃,始终没有承认。 云初跟陆裴野躲在霍雨眠身后的卡座上,两人猫着腰偷听。 霍雨眠一身简约风的橘色套裙,明艳又高调。 她的相亲对象周明凯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内搭一件深V骚粉衬衫,烫染的短发,宝蓝耳钉,锁骨链,尾戒...坐姿随意,笑容放弃,脑瓜子上就差写着‘无所屌谓’。 两人相互打量,霍雨眠一点弯子不饶:“实话跟你说,我来见你是被家逼的,” 周明凯吊儿郎当的笑了一下:“巧了,我来见你是被我爸用棍子赶来的,” 霍雨眠:“我不婚不孕不育,” 周明凯:“我最讨厌小孩子,不能生最好,” 霍雨眠深呼吸:“我这辈子都不会工作,每个月零花钱不能低于五百万,” 周明凯拍拍自己的胸膛:“别的优点我可能没有,就是舍得给女人花钱,” 霍雨眠拍桌而起:“我还,” 周明凯打断霍雨眠:“别你还了,就说你来之前准备了多少稿子,拿来我帮你念,” 霍雨眠慢慢坐回位子上。 她说:“周明凯,我就是条寄生虫,我跟谁结婚就拖累谁家,我们同学一场,我害谁也不能害了你,” 周明凯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周明凯突然问霍雨眠:“八大家族单身的公子哥都被你爷爷挑了一遍,就等着你翻牌了,大家都说你一个没看上,这话别人信反正我是不信,” 霍雨眠一个头两个大:“周明凯,我不是看不上,我是真不想结婚。” 她爷爷跟她爸还等着她回话。 眼前这个二世祖坏的很,她只能敷衍,不能得罪。 周明凯突然起身。 他双手撑在餐桌边缘倾身靠近霍雨眠,然后压低声音问她:“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霍雨眠推开周明凯:“我好好的干嘛想不开去喜欢男人?” 周明凯:“你跟陆二少青梅竹马,陆二少说没玩够死活不肯结婚,你说你不婚不育也死活不肯订婚,你跟陆二少该不会...?” 周明凯话没说完,霍雨眠‘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霍雨眠表情坚定的跟入党一样:“我跟裴野哥,我们那是兄妹情,裴野哥在我眼里比我亲哥还亲,我摸裴野哥的手,就好比我左手摸我的右手,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霍雨眠一边说一边比划:“我摸裴野哥腹肌就跟摸玉米粒儿似的,就算我脱裴野哥的裤子我心率都是直线下降低的,” 霍雨眠说:“如果我真对裴野哥有什么想法,我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早就把他给拿下了,至于等到现在?” 周明凯觉得有道理。 躲在卡座上偷听的陆裴野却不淡定了。 比亲哥还亲? 左手摸右手一点感觉没有? 腹肌像玉米粒儿? 脱他裤子心率直线下降? ... 云初偷偷拍拍陆裴野的肩膀安慰他。 陆裴野闭上眼睛深呼吸。 好一个智障。 从小到大真是没白疼。 说不定再过个几十年,这个智障还能给他养老送终呢。 餐厅门口。 高铭硬着头皮拦住挺着孕肚的谢琳跟闻惜媛还有谢安宁的嫂子姚美凤三个女人,不让她们靠进餐厅。 谢琳透过餐厅的玻璃门,看了云初一眼。 她挺了挺自己的孕肚问高铭:“怎么,怕我找那个贱人麻烦?” 谢琳怀孕,高铭不敢靠她太近,只能硬着头皮说:“秦夫人,找云医生的麻烦,后果您负担不起,” 闻惜媛在旁边拱火:“谁不知道霍总跟那个贱人已经离婚了,谢琳姑姑现在可是秦家的当家夫人,肚子里可是怀着秦家未来的继承人,就算欺负她又怎么了?” 谢安宁的嫂子姚美凤狗仗人势:“高总助要是想拍马屁讨好霍总,不如去讨好讨好顾小姐,等她成了霍家的少夫人,说不定还能提拔提拔你,云初那个贱人现在充其量也只不过是霍总的前妻,屁都不是,” 这三个女人明显奔着云初来的,高铭一个头两个大。 两名保镖虽然拦住了姚美凤跟闻惜媛,但是高铭却不敢动怀了孕的谢琳。 谢琳进来餐厅,直接开口叫云初:“云医生好厉害的手段,你跟霍总早就离婚了,没想到还能让霍总的人心甘情愿给你当狗!” 云初跟陆裴野相互对看一眼,然后两人起身。 两人起身的同时,霍雨眠跟周明凯也起了身。 四人对望,霍雨眠指着两人:“你们怎么,” 陆裴野指着霍雨眠抢先一步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霍雨眠指了指身边的周明凯:“我来相亲,” 陆裴野指了指身边的云初:“我跟云初过来吃饭,” 陆裴野主动跟周明凯打招呼,霍雨眠给周明凯跟云初简单做了介绍。 周明凯看了眼手机来电,然后跟大家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周明凯这边刚走,谢琳挺着孕肚到了三人跟前。 高铭眼看着要完,赶紧让保镖放开闻惜媛跟姚美凤,让两名保镖赶紧离开。 闻惜媛跟姚美凤跑进餐厅,高铭紧跟着进来。 云初问谢琳:“秦夫人,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谢琳抚着孕肚走到云初面前:“我说,云医生好手段,跟霍总都离婚了,还能让霍总的人心甘情愿给你当狗,” 云初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秦夫人,有事说事,请你放尊重点!” 虽然高铭是霍宴州的人,但是对她一直尊重有加,她实在忍不了。 姚美凤指着高铭质问云初:“这姓高的带着保镖把我们拦在门口威胁我们,难道不是你指使的?” 闻惜媛说:“云医生,这餐厅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你在这里吃饭,他们就把我们拦在门外,不让我们进来?” 云初看向高铭:“高总助,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高铭吓的连连摆手:“云医生您千万别听这三个女人胡说八道!”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云初知道,他是自家总裁派来的。 高铭咬咬牙,豁出去了说:“是这样的云医生,我下班给老婆买吃的路过这家餐厅门口,不小心听到她们三个人在商量着要找云医生麻烦,她们出言辱骂云医生骂的不堪入耳,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上前劝了几句,就被她们反咬了一口,” 第 252章 晚上七点, 高铭突然倒打一耙,三个女人当场急眼了。 谢琳更加笃定高铭跟云初是一伙的。 她指着云初说:“不承认不要紧,门口有监控,” 谢安宁的嫂子姚美凤上来就扑高铭:“看你穿的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心这么黑,明明是你带人拦着我们,还反咬我们一口,” 高铭用胳膊护着脸,被姚美凤扑的连连后退,却咬死口自己只是路过。 云初说:“我相信高总助,他是不会撒谎的,” 她认识高铭也有几年了,高铭的为人她很清楚。 云初警告谢琳说:“秦夫人,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是你的侄女谢安宁她自己触犯了法律,她有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你就算怨也怨不到我身上,” 谢琳矢口否认:“云医生你可别乱说话,我来这家餐厅是过来吃饭的,我可不是冲着你来的,” 云初语气有些不耐烦:“谢琳,你这么大岁数母凭子贵嫁进秦家,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养胎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如果你总想着对我‘做点什么’害的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你秦夫人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你敢诅咒我的孩子?!” 谢琳端起桌上的果汁就朝云初泼了过来。 陆裴野眼疾手快一把把云初拉到了身边,同时侧身过来替云初挡果汁的高铭被泼了一身。 云初见状,赶紧抽了纸巾递给高铭。 “啪!” 霍雨眠扬手就给了谢琳一巴掌:“贱货,敢泼我嫂,泼我姐,我扇死你!” 霍雨眠当着云初的面不敢叫嫂子,赶忙改口。 谢琳被霍雨眠一巴掌打的又羞又恼。 闻惜媛指着霍雨眠不敢置信:“霍小姐,你居然连孕妇都敢打,你就不怕秦家人跟你没完!” 云初怕霍雨眠吃亏,拦住闻惜媛,扬手就是一巴掌:“我就打你了,你告诉我怎么个没完法?” 闻惜媛捂着被打的脸气愤不已:“姓云的你有什么好嚣张的,没了霍家你什么都不是!” 云初转身过来拉霍雨眠,被霍雨眠一把子推开。 霍雨眠的暴脾气上来,撸起袖子薅住了谢琳的头发:“仗着自己怀孕是吧?本小姐现在就给你打下来!” 谢琳惊慌失措护住肚子尖叫,姚美凤泼妇一样冲过来。 陆裴野跟高铭眼看着四个女人打起来,赶紧上前拉偏架。 “我跟你们拼了!” 谢安宁的嫂子姚美凤娘家是杀鱼的,从小在菜市场里长大,撒起泼来难缠的很。 为了保住谢琳肚子里的孩子,为了谢家以后的荣华富贵,姚美凤直接豁出去了。 她绕到高铭跟陆裴野身后,一手一个,突然薅住了陆裴野跟高铭的头发死不放手。 高铭头发比较短,率先挣脱。 陆裴野的短发做了烫染,被薅的‘嗷~’的一声。 这边四个女人缠在一起。 最后,还是几名服务生跟路过的客人帮忙把几人拉开。 谢琳脸都被霍雨眠给扇肿了。 她捂着肚子狼狈的坐在椅子上,让姚美凤马上报警。 姚美凤披头散发一副泼妇样,她指着云初一帮人大喘气:“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闻惜媛外套掉在地板上,头发凌乱,脸上好几个巴掌痕。 她挑衅的警告云初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公安局局长姓秦,你们等着倒大霉吧,” 云初没有理会闻惜媛的挑衅。 看到高铭衬衫的纽扣被拽掉了几颗,脸上脖颈都被抓出了血痕,云初:“抱歉高总助,连累你了,” 高铭心虚的点头不敢吱声。 陆裴野整个人都是抓狂的状态:“这个死泼妇!” 云初见陆裴野帅气的发型被薅成了鸟窝,下巴到脖颈也被抓出了好几道血痕,伸手帮陆裴野整理了一下衣领。 摸了摸头上,发现抓夹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她一头长发披散着,脸上被闻惜媛的指甲划了一道,连衣裙上的腰链也被闻惜媛给扯断了,同样有些狼狈。 云初拉着霍雨眠后退到安全距离。 所有人中,只有霍雨眠发型完好,衣裙整齐。 因为人家从小练防身,跆拳道练,散打练,近身搏击也练。 只是霍宴州管得紧,不准她随便显露身手。 陆裴野身手是好,但是他不打女人,一边被薅,一边还得来回撺掇护云初跟霍雨眠。 高铭太老实,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一整个懵逼样。 加上谢安宁这个嫂子姚美凤太彪悍。 所以一场架打下来,除了霍雨眠,没有一个幸免。 云初见大家都慢慢冷静了,转身偷偷发了条消息出去。 谢琳这三个女人,明显是冲她来的。 高铭也是好心。 现在连带着把霍雨眠跟陆我也也扯了进来。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 这件事她得想办法善后。 很快,谢琳被120送进了医院,剩下的人全部被带进了警局。 晚上七点,警察局。 秦家家主秦汉,霍宴州还有他的父母先后赶到。 秦汉气愤不已:“霍董,我夫人跟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们霍家!” 温蔓赶紧表态:“秦总,如果真是我女儿犯了错,任何后果我们霍家一力承担,绝不逃避责任!” 霍宴州站在父母身边,跟他父亲都没有开口,只是脸色沉的厉害。 几分钟后,几人被放出来。 秦汉跟霍宴州还有他的父母看到陆裴野跟高铭衣衫不整,被抓的血拉呼哧的吊样,一整个震惊住。 高铭偷偷观察了一下霍宴州身边秦汉跟霍青山。 他走到霍宴州面前,突然就开始卖惨:“霍总,我今天休假您是知道的,我真是给老婆买吃的路过餐厅门口,撞见秦夫人跟闻小姐她们辱骂云医生,还商量着要给云医生下药,给云医生拍小视频发到网上,我听不下去才劝她们几句,没想到被她们给反咬一口,还把我打成这样,” 秦汉当场变了脸色:“不可能,我夫人不是这样说的!” 跟在高铭后面出来的闻惜媛赶紧开口:“秦总,你可别听他狡辩,就是他带着霍家保镖威胁秦夫人的!” 姚美凤指着高铭破口大骂:“姓高的你少放屁,你胡说八道生儿子没屁眼!” 高铭看霍宴州的脸比苦瓜还苦:“。。。。” 霍宴州拍了下高铭的肩膀,面不改色的说:“你是霍氏员工,被人欺负成这样我也不光彩,现在去医院验伤,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霍雨眠闯了祸,心虚的躲在陆裴野身后不敢冒头。 陆裴野指了指自己的脸:“不行,我也得验伤,明天我就让我奶挨个上门替我讨回公道,” 秦汉眼看着事情要反转,脸色是变了又变。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那道门,见云初最后一个出来,他赶紧迎上去。 第 253章 她决绝的, “小初,” 霍宴州一眼看到了云初脸上一道细长的伤痕,他不自觉伸手去撩她头发查看她的伤势。 云初偏头躲开霍宴州伸过来的手。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想起他在小岛上对云初发过的誓言,已经触碰到云初发丝的指尖微微蜷缩,然后默默收回手。 霍青山看到云初,表情嫌弃的明显。 他指着云初训斥道:“又是你这个女人,沾上你准没好事!” 不等云初开口,霍宴州出声反驳:“爸,你在胡说什么?” 霍青山:“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你妹妹怎么可能跟人打架?” 霍雨眠忍不住替云初澄清:“爸你别冤枉好人,我就是看谢琳不顺眼,我就想扇她!” 霍青山刚要骂自己的女儿,被温蔓阻止。 霍青山见儿子女儿都向着云初,隐忍着没再发难。 姚美凤笃定的语气对秦汉说:“姑父,我跟惜媛就在现场,就是那个姓高的带人威胁我们的,霍小姐先动手打的人,餐厅门口跟里面都有监控,一查便知,” 闻惜媛也从旁附和:“秦总,秦夫人差点被打流产了,您就这么放过她们吗?” 姚美凤跟闻惜媛坚定的态度让秦汉又有了些底气。 他不想得罪霍家,又不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指着云初说:“霍董,霍夫人,看在霍家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霍小姐的责任,” 秦汉稍稍停顿了一下,把视线落在了霍宴州身上:“霍总,我太太无故被打差点流产,这件事总要有人负责,霍小姐您可以带走,但您的前妻您应该不会再,” 不等秦汉把话说完,霍宴州出声打断:“前妻也是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霍宴州身后,他父亲霍青山生气呵斥声不断。 一直沉默的云初终于开了口,她对霍宴州说:“霍总,我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云初语气冷淡,带着明显的疏离。 霍宴州站在云初几步开外。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秒,云初淡淡的表情收回视线。 霍宴州隐忍着站在原地没有靠近她。 就在这时,傅淮川从警局里出来。 他径直走到云初身边:“等久了吧?” 云初摇摇头:“辛苦你大晚上跑这一趟,” 傅淮川给云初的笑容里能容万物。 闻惜媛跟姚美凤看到傅淮川,眼里的嫉妒疯狂滋长。 温蔓看到傅淮川,再看自己的儿子满眼都是担心。 霍雨眠语气也是担心的明显:“裴野哥,我嫂子她跟傅律该不会真的在一起了吧?” 陆裴野看霍宴州的眼神有些担心:“就算不跟傅律,也会跟别人,反正不可能再是你哥。” 霍雨眠:“。。。。” 霍宴州的视线在傅淮川跟云初的身上来回切换。 他隐忍着没有冲上去把云初从傅淮川身边给拉开。 他双腿灌了铅似的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攥紧。 他答应过云初会尊重她任何的决定,给她自由的生活。 他不能冲过去。 霍宴州内心挣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怪不得她这么淡定,原来她提前通知了傅淮川。 傅淮川礼貌的跟霍家人打完招呼,然后走到秦汉面前。 傅淮川说:“秦总,秦夫人执意控告云医生蓄意伤人的罪名能不能成立我不知道,但如果秦总真的纵容您的夫人这么做了,我保证秦家有些人会先把牢底坐穿,” 姚美凤指着傅淮川嚷嚷道:“姓云的可是霍总的前妻,霍家人都不愿意保她,你凭什么多事?” 闻惜媛附和:“就是啊傅律,秦夫人怀着孕伤的可不轻,您啊还是别蹚这趟浑水了,一个豪门弃妇不值得您为她这样,” 秦汉看傅淮川的眼神防备:“傅先生,您跟云医生到底什么关系?” 傅淮川环顾众人,大大方方的回应开口说:“云医生跟霍家没有任何关系,霍家人不保理所当然,” 傅淮川画风一转,他又说:“但云医生是我儿子的干妈,值得我为她做任何事情,” 傅淮川说:“云医生的事就是我的事,云医生的敌人就是我傅淮川永远的敌人,这一点大家不用质疑。” 傅淮川的立场很明确,用词却很微妙。 他再次挑明云初是他儿子的干妈,表明可以为云初做任何事情,与任何人为敌。 对云初的言行举止又时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没有更进一步说清楚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淮川转身看向云初说:“我去车里等你,” 云初摇头:“不用,我跟你一起走,” 傅淮川礼貌的跟大家打了招呼,跟云初一起上车离开。 霍宴州亲眼目睹云初跟傅淮川并肩从他面前离开。 他忍不住抬起脚步想拦住云初,被陆裴野出手拦住。 霍宴州跟陆裴野对视,深沉的眸子一片死灰。 他甩开陆裴野的手,踉跄着脚步朝自己的车走去。 他身后温蔓的关心声,他父亲的呵斥声,还有她妹妹叫他的声音...他统统都听不见。 她出事,她第一时间联系的人居然是傅淮川。 他就站在她面前,可她的眼里只有傅淮川。 她接受任何人的帮助,收任何人送她的礼物,却唯独不肯要他的东西,要他的钱。 她可以掏心掏肺跟任何人相处,却唯独不准他靠近她身边,也不愿意再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她无视他的痛苦,拼命的想推远他,狠心的想逼他彻底离开她的世界。 她决绝的,连弥补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哪怕就一次! 高铭见自家总裁状态不对劲,赶紧爬上驾驶位:“霍总,还是我来开吧,” 霍宴州疲惫的靠着座椅上的头枕缓缓闭上眼睛:“去皇廷会所,” 高铭担心的看了自家总裁一眼,只能听话照做。 晚上九点,傅淮川把云初安全送到家。 云初解开安全带,再三感谢:“傅律,今天的事情多亏有你,改天请你来家里吃饭,” 傅淮川看着云初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云医生不用放在心上,这点小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云初坚持要谢。 傅淮川点头:“云医生如果实在想谢我,下周抽空帮我家小朋友开个家长会?” 第 254章不该得罪霍总前妻, 傅淮川半开玩笑的语气,让两人的聊天氛围很轻松。 云初没有丝毫的压力,拍拍胸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一个消息,傅淮川大晚上的跑过来帮她。 不仅坚定的站在她的立场,更是跟八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公然为敌。 人家这么仗义的帮她,她理应表示感谢。 再说,傅司珩是她干儿子。 傅淮川抽不出时间,她帮忙去给干儿子开个家长会也是应该的。 深夜,皇廷会所。 “喝这么多你不要命了?” 陆裴野夺过霍宴州手里的酒杯。 霍宴州掀起眼皮看了陆裴野一眼,直接躺倒在沙发上。 他明明很用力的在呼吸,胸口还是闷的厉害,感觉快要窒息了一样。 霍宴州空洞的眸子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能再失信于她,我答应过她的,我必须做到!” 陆裴野把桌上的酒全部收了起来。 他劝霍宴州说:“宴州,你跟云初回不去了,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明智的,” 霍宴州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是回不去了。 可是看着她近在咫尺却不能靠近,看着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一起离开,他的心好像被人硬生生剜出来一样的痛。 痛的他想发疯。 霍宴州喃喃出声:“我想补偿她,可是她一次机会都不肯给,” 陆裴野提醒霍宴州:“你还没看出来吗?云初她不需要你的补偿。” 虽然话有些残忍,但陆裴野还是说出来了。 陆裴野说:“宴州,你对云初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你想补偿云初,你只是为了想让你自己心里能好过一些,你不想被愧疚折磨而已,” 陆裴野说:“正如当初你选择伤害他那是你的选择,现在云初不给你机会释放你的愧疚那是她的选择,” 他早就说过,霍宴州跟云初是双天蝎。 他们两个走到一起,不是绝配,就是绝杀。 当初,霍宴州利用云初对她的爱肆无忌惮的伤害了她。 现在,云初用她的决绝跟冷漠彻底击垮了他。 现在的霍宴州,内心充满了愧疚跟悔恨,被痛苦折磨的痛不欲生。 而云初早已经置身事外,亲手堵死了霍宴州想要补偿她的所有途径,冷眼旁观霍宴州被糟糕的情绪反噬,痛苦挣扎找不到宣泄口。 如果霍宴州能放下执念重新振作起来将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如果他不能... 陆裴野没敢再往下想。 — 第二天上午,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霍宴州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精神却是恍惚的。 高铭叫了好几声,霍宴州才回神。 霍宴州抬眼看向高铭,忍不住皱眉:“把口罩摘了说话!” 高铭犹豫了一下,摘了口罩,露出被抓花的脸。 霍宴州:“伤势怎么变严重了?” 高铭老老实实说出实情:“昨天晚上回家,我老婆发现我被女人抓的满身伤,非说我在外胡搞,噼里啪啦尅了我一顿,” 霍宴州盯着高铭脸上的抓痕,然后‘喔’了一声,低头工作。 高铭:“。。。。” 站在办公桌前无语了好一会儿,高铭还是忍不住开口:“霍总,云医生那边还继续跟吗?” 霍宴州拿签字笔的动作稍稍停了一下。 他吩咐高铭:“通知各部门,停止跟秦氏的所有项目合作。” 高铭面色一紧:“霍总,要不要再跟霍董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霍氏跟秦氏合作多年,如果霍氏单方面终止合作,亏损是小,自家总裁一定会招其他合作商的非议跟董事会的施压。 霍宴州坚持:“执行命令。” 自家总裁坚持,高铭也只得照办。 消息第一时间传到秦家家主秦汉这里。 秦汉挂了电话之后脸色脸色大变。 谢琳躺在病床上,摸着自己的孕肚语气不满:“老公,陪我的时候能不能别再工作了?” 秦汉站在病床边,严肃的表情对谢琳说:“琳琳,我年过半百老来得子,你做什么我都宠着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霍总的前妻!” 谢琳有些心虚,撒娇的语气试探:“老公你别这么严肃,你都说了那个女人只是霍总的前妻,我堂堂秦家当家主母,难道还要让我卑躬屈膝看那个女人脸色不成?” 秦汉失望的摇头:“你为了想替你侄女出气你得罪了霍总,他一怒之下全面终止了跟秦氏的合作,害我们秦氏白白损失上百亿!” 谢琳慌忙摇头否认:“老公你消消气,以后我保证离那个女人远远的,不让霍总再误会我。” “你老实在医院里待着养胎,我去霍家一趟。” 秦汉离开后,谢琳整个人虚脱的瘫倒在病床上。 一直不敢开口的姚美凤赶紧过来劝谢琳:“姑姑,安宁她有今天也是她自作自受,当初她带个小野种回国,霍宴州嫌弃不肯碰她跟她复合,我苦口婆心的劝她赶紧收了霍宴州给她的钱过自己的生活,她自己死活不肯听,最后折在了霍宴州的手里,” 姚美凤说:“姑姑,我们老谢家可就指望你了,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你唯一的侄子,你得安全把孩子生下来,保住眼前的荣华富贵,那个霍宴州不是什么好人,他心黑手狠,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谢琳心慌意乱的点头:“美凤你说的对,昨天我让你找的那些混混你赶紧拿钱打发了,赶紧把藏在公寓里的药处理掉,以后我们离那个女人远远的,安宁的事就随她去吧,我管不了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谢琳跟姚美凤得知霍宴州对秦家出手,立马消停了。 这两个女人是消停了,霍宴州的麻烦却来了。 临近中午下班时间。 霍青山闯进霍宴州办公室:“现在就给我收回命令,继续跟秦氏合作!”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爸,我是公司的执行总裁,请你不要干涉我工作!” 父子俩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恨铁不成钢:“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无视公司的利益报私仇,你让霍氏其他的合作商怎么想?” 霍青山气的怒摔文件:“董事会在你眼里是摆设吗?” 霍宴州一步不让:“命令已经下达,跟秦氏的合作也已经全面终止,霍氏如果想继续跟秦氏合作,就让董事会先罢免了我这个执行总裁再说!” 第 255章 没大没小, 霍青山差点被自己的儿子一句话给憋死。 幸好温蔓及时赶来,阻止了父子俩的争吵。 温蔓对霍宴州说:“宴州,你做事向来冷静,两败俱伤的事情你向来不做,跟秦氏的合作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霍宴州语气坚定:“妈你不用担心,终止跟秦氏合作早在我的计划之内,上周我已经对标好了一家上市公司代替秦氏,给霍氏带来的亏损我会找补回来,” 霍青山听到自己儿子早有打算,暴躁的脾气稍稍收敛了一些,但说话的语气依旧难听。 霍青山对自己的儿子说:“那天在警局门口,那个女人当着你的面跟那个姓霍的走了你没看见?” 霍青山说:“当初我让你把姓谢那个女人给弄走,尽快要个孩子你非不听,现在就算你双手把霍氏捧给云初那个女人,她也不会再回来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温蔓眼看自己的儿子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好说歹说把自己的丈夫给劝走了。 所有人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霍宴州跟高铭两个人。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双手撑在办公桌桌面,他双肩下沉低着头对高铭说:“去拿药!” 高铭赶紧去休息区的茶几下面取药。 这董事长也真是的,自己的儿子已经这样了,还专捡戳心的话说。 高铭把药拿过来,被霍宴州一把夺了过去。 霍宴州拧开瓶盖胡乱倒出几粒止疼药,一口吞了下去。 “你先出去,” 霍宴州服了药,颓废的坐回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 下午两点,医院门诊大楼。 顾漫在电梯口拦住她母亲跟闻惜媛两人。 顾漫借口说找她母亲有急事,把她母亲匆匆带出医院。 闻惜媛心里疑惑,悄悄跟了出来。 医院门口的小公园,顾漫环顾四周没人这才停下脚步。 顾夫人被自己的女儿弄的一头雾水:“漫漫,你不在公司怎么来医院了?” 顾漫冷着脸问她母亲:“妈,你来医院干什么?” 顾夫人拉着顾漫悄悄说:“我跟秦夫人想了一个法子,让姓云那个贱人不仅不能继续在季家的医院工作,也没脸在京市再待下去,” 顾漫深吸一口气:“妈,你最好马上停手!” 顾夫人当场不愿意了:“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只要那个女人跟那帮小混混乱搞的视频发到网上被所有人围观过,那个霍宴州就再也不会想着复婚了,你听妈的准没错,” 顾漫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妈,秦夫人应该还没告诉你,霍总已经终止了跟秦氏的所有合作吧?” 顾夫人当场变了脸色:“有这事?” 顾漫肯定的点头:“秦家失去霍氏这条大腿,用不了几年就会在京市除名,霍宴州这是在敲山震虎,谁敢动他前妻,秦家就是下场!” 顾夫人脸色大变:“放眼整个京市,想弄死姓云那个女人的,也就秦夫人跟我,他姓霍的这么做,摆明了是在警告我们顾家!” 顾漫严肃了表情说:“所以,我一直劝你,你言语刺激两句没什么大碍,但是千万不要动她。” 顾夫人可惜了的表情说:“漫漫,那你跟他的订婚...?” 顾漫倒是想的开:“妈,我是想跟霍宴州订婚,想让我们顾家更上一层楼,但就现在而言,霍宴州已经不适合我了,保住顾家跟霍氏的合作才是我该考虑的,” 堂堂霍氏掌舵人,为了一个女人不惜牺牲公司的利益。 这足以说明,他此刻正被感情困扰,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 连霍氏的利益都能牺牲,像她这种无关紧要的人,霍宴州更不会放在眼里。 顾夫人拍拍胸脯说:“幸好你提醒我,不然我就被闻惜媛那个贱丫头忽悠去找姓云的麻烦了,” 顾漫也庆幸她赶到的及时:“妈,那个秦夫人是谢安宁的姑姑,跟霍总跟云医生都有仇,还有那个闻惜媛,她就是一个搅事精,你以后千万离她们远一点,” 顾漫送母亲回去,躲在远处偷听的闻惜媛慢慢从树后面走出来。 怪不得这么着急,原来霍宴州对秦家出手了。 这个顾漫倒是想的开,撤的及时。 闻惜媛一想到因为云初那个贱人,她奶奶到现在不准她父亲认她回周家,她心里就恨的厉害。 但是现在就连秦家顾家都不敢再冒头,她一个没被认回豪门的私生女,她有再多脑袋也够霍宴州拧的。 闻惜媛左想右想,决定先观望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闻惜媛从小公园出来,遇到了云初跟她同事。 云初看到闻惜媛,当场冷了脸。 闻惜媛主动开口说:“云医生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云初身边的同事见状,找了个借口离开。 闻惜媛走到云初身边,不甘心的对云初说:“姓云的,你赢了。” 云初表情质疑:“闻惜媛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赢了?” 闻惜媛冷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霍宴州为了你,顶着霍家长辈跟董事会的压力,终止了跟秦氏的合作,现在就连顾漫小姐都不敢得罪你,” 云初无聊的表情扫了闻惜媛一眼,转身离开。 就算闻惜媛说的是真的,霍宴州也不是为了她。 他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感。 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算计,两败俱伤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做的。 — 晚上下班高峰期,高铭坐在副驾驶一眼看到了马路边的云初,赶紧让司机靠边停车。 高铭转头说:“霍总,云医生的车好像爆胎了,” 高铭话音刚落车还没停稳,霍宴州已经下车了。 他带上车门刚要抬腿朝云初走去,远远就看到容九渊从车上下来。 看到云初一路小跑到容九渊面前笑的开心,霍宴州的脚步再也无法向前。 “九爷,你的腿终于好了!” 云初看到容九渊行走自如,拉着容九渊的双手开心的在马路边转圈圈。 容九渊一身深色西装内搭一件深衬衫,那么正经的西装被他穿出了痞痞的不正经感。 他嫌弃的抽回手问云初:“好好的怎么爆胎了?” 云初仰头盯着容九渊的帅脸:“可能我今天打扮太漂亮了,车胎实在受不了,自己爆了,” 容九渊脱下外套扔给云初,下场的眸子带着笑意:“一边去~” 云初再次凑过来,调皮的摸了一下九爷的小腹:“坐了这么久轮椅还有腹肌,看来私下没少练,” 容九渊打掉云初的爪子,顺便推开她凑过来的小脑袋:“没大没小,野的没边了你,” 容九渊蹲下来查看车胎,云初有样学样蹲在容九渊身边干乐呵:“真帅~” ... 两人不远处,霍宴州目睹两人的互动,心如死灰。 第 256章跟他再没关系 从前,云初这样的笑容只属于他。 她也像看容九渊那般盯着他,小的眉眼弯弯的夸他最帅。 高铭眼看自家总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打开车门,提醒霍宴州老宅的电话催他尽快回去一趟,霍宴州慢慢回神,表情麻木的上车离开。 第二天早上。 云初的车送进了修理厂,洛克.瑟穿着睡衣开车把她送来的医院。 前台的工作人员看到云初赶紧叫住她:”云主任,你的早餐,“ 云初停下脚步的同时,手机来了条消息。 傅淮川发消息告诉她,说他早上经过医院,顺手给她捎带了一份早餐,放在在门诊前台了。 云初提着早餐回到办公室,助理乔眠八卦的凑过来:“云主任,这又是那位帅哥大早上献殷勤?” 云初笑着把早餐拿出来,递给乔眠一份:”我们这个科室里就属你最八卦。“ 乔眠八卦的问云初:”云主任,你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帅哥,看上哪一个了?“ 云初白了乔眠一眼,转身进了更衣室。 乔眠趴在门口:“傅律师绅士,九爷痞帅,还有那个洛克家的小少爷,真是又帅又可爱,” 云初的声音从更衣室里传出来:“别乱说,人家傅律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九爷她是我前夫的小舅舅,阿瑟少爷是不错,但是年龄太小适合当弟弟,” 乔眠小声提醒一句:“那季院长呢?” 云初推门出来,给了乔眠一个警告的眼神:”季院长是我师兄,我的财神爷,我可不敢霍霍他,“ 她刚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挣脱出来,怎么可能再想不开去继续下一段感情,下一段婚姻。 即便他们再优秀,他们的身上也会有缺点,也会犯错。 就像她跟霍宴州当初那样。 在外人眼里他冷静睿智有手段,外形优越家世显赫,为人谦卑有礼情绪稳定。 谁又能想到,外人眼中这么耀眼优秀的一个男人,能婚内出轨,把她这个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太太,伤的体无完肤。 她跟傅淮川容九渊这些人,现在的距离就刚刚好,可以进退自如,也可以相互帮助。 她不会再犯蠢到去谈什么恋爱,去经营什么感情。 现在对她来说,事业跟财富才是她最大的安全感。 上午九点多,云初过来住院部,在电梯口遇到了谢琳跟姚美凤。 云初淡淡的表情扫了两人一眼,转身朝另一部电梯走去。 “云医生,” 谢琳情急之下拦住云初。 云初垂眸扫了眼谢琳的小腹,她冷声提醒说:“秦夫人,在你左上方就有一个高清监控探头,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谢琳急忙解释说:“云医生你误会我了,之前是我不对,我被安宁蒙骗故意为难你,但是现在我也想通了,安宁她自作自受她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谢琳放低了姿态:”云医生,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你麻烦,您能不能帮忙去霍总面前说说好话,让他不要终止跟秦氏的合作?“ 云初严肃的表情提醒谢琳说:“我跟霍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帮不了你。” 云初说完,直接进了电梯。 — 周末。 云初邀请季遇跟季小梵来家里做客。 季小梵当场逮到在云家沙发上悠哉躺平的洛克.瑟,吓的洛克.瑟只穿一只拖鞋就跑回了隔壁。 季遇拿自己的妹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云初,下次还是少让小梵过来吧,她这个性子谁看了都头疼,” 云初倒是觉得季小梵的性格很外向,很可爱:“季师兄别说的这么严重,小梵的性格很好,” 云初看了看时间,让季遇留下来下午打麻将。 季遇这边刚同意,云初赶紧电话摇人。 季遇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傅司珩,忍不住看向云初:“这孩子...?“ 云初解释说:“今天周末,我带过来热闹热闹,” 傅司珩看到季遇,主动过来叫人:“季叔叔好~” 季遇把傅司珩抱起来:“爸爸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做客?” 傅司珩回答的一本正经:“季叔叔,我可不是来做客的呦,干妈说了,她的家就是我的家,” 季遇对云初说:“看到没,这个小家伙比他爸还精,” 两人说笑着陆裴野就来到了,加上洛克.瑟,正好四个人,小梵跟小川带着傅司珩在旁边围观。 “阿瑟少爷,我跟你换个位子,”云初坚持跟陆裴野打对家。 傅司珩安慰云初说:“干妈你的牌技真得好好练练了,改天我让我爸教你,” 云初汗颜。 谁能想到她堂堂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斗地主竟然斗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傅司珩把手里的零食主动喂云初嘴里:“干妈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开心就好,输了我让我爸掏钱,” 洛克.瑟羡慕了:“司珩,你给我当干儿子吧,我输了你让你爸给我掏钱,” 傅司珩小朋友连连摆手:“不了阿瑟叔叔,我不缺爸,我缺妈咪~” 一个小孩子的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陆裴野看着即将要成精的傅司珩,忍不住啧啧两声。 这都不用傅淮川亲自出马,光这一个小屁孩都能把云初给忽悠瘸了。 陆裴野拿出手机提醒大家:“注意一下表情管理,我发个动态,” 陆裴野拍了个小视频发到朋友圈。 没过几分钟,霍宴州就刷到了陆裴野的朋友圈。 视频里,开放式的厨房云初的父母在厨房切水果,云初跟季遇几个人正在打麻将,傅司珩坐在云初身边,往云初嘴巴里递零食。 不知道小孩子说了什么,云初笑的格外开心。 霍宴州一遍遍点开视频,一遍遍观看。 从前,他每次去云家的时候,也是这般温馨热闹的。 她跟云初还有小川在客厅里休息,云初的父母去厨房给他们做好吃的。 多数的时候他不言语,云初的父母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嘘寒问暖的关心。 从前的小川也特别崇拜他,特别听他的话,总是姐夫长姐夫短的,做什么都会问他的意见。 现在,云家依旧热闹温馨。 只是云家的这份温馨,跟他再没关系。 第 257章 突然伸出一只手, 霍宴州盯着手机屏幕。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灵魂正在慢慢分离,整个人陷入恍惚状态。 温蔓担心的叫了他好几声,才让他回神。 霍宴州顺着她母亲的视线看向他爷爷,他问:“爷爷,您刚刚说什么?” 霍老爷子阴沉着脸色说:“宴州,商场如战场,你作为公司的执行总裁,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慎重再慎重,终止跟秦家合作对我们霍氏百害无一利,你经营霍氏这么多年,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霍宴州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 他说:“爷爷,命令我已经下达了,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可以让董事会罢免我,” 老爷子被霍宴州一句话噎的脸色铁青,半天没能说出来话。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发火:“整个霍家将来都是你的,我们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质问自己的父亲:“爸,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父子俩怒目对视了几秒后,霍宴州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离开。 温蔓担心的追到门口:“宴州,明天我上午没事,我带你去医院做个体检,” 霍宴州尽可能温和的态度开口对温蔓说:“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温蔓看着自己的儿子落寞又颓废的身影,心疼又无奈。 她回到客厅,当着老爷子的面质问霍青山:“霍家已经是京市第一豪门,霍家的财富放眼整个A国屈指可数,为什么你还要逼着孩子往上爬?” 霍青山暴躁出声:“你一个女人家你懂什么,商场如战场,今天我们霍家站在金字塔顶端,所有人都得仰望我们,改天我们若是从这个位置上跌下去,任何人都能踩我们一脚!” 霍青山说:“自古以来慈不带兵,义不经商,如果他一味的感情用事,他就跟当年的云峰一样,霍家早晚败落在他手里!” 霍老爷子坚持说:“商业不是慈善,我们生意人利字当先,如果一味的由着他的性子来,放任他感情用事,以后他很难再成大事。” ... 大厅里吵的不可开交。 回到车里的霍宴州,第一时间去摸止疼药。 拧开瓶盖发现瓶子里早已经空了。 霍宴州忍着身体的不适启动了车子。 一个多小时后,霍宴州从市区一家药店出来,远远看到了云初的父母。 老两口从超市出来,买了好多东西。 可能是提不动了,两人把袋子放下来,站在路边休息。 霍宴州刚要上去帮忙,就看到洛克.瑟一路小跑着过马路,提起几个袋子,陪同云初的父母一起过马路。 霍宴州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能再抬起脚步。 他知道云初的父母不想看见他,但是他想上去帮忙,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可是洛克.瑟先他一步,把原本该他做的事情给做了,让他瞬间变成多余。 类似这样的多余瞬间还有好多好多。 这种无处不在的‘瞬间’让他时刻充满了无力感。 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霍宴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家。 他站在淋雨下,用冷水逼自己清醒。 可是越清醒,他越痛苦。 晚上八点左右,陆裴野来找霍宴州。 他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茶几上,然后对霍宴州说:“云初亲手做的粥,我厚脸皮说想带一份给我奶尝尝,云初亲手给我盛的,” 陆裴野没有跟霍宴州多说,留下粥就走了。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深色浴袍。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盯着茶几上的保温桶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把盖子打开。 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吃云初做的东西了。 有多久呢? 应该是从谢安宁回国之后,云初就再也没有下厨给他做过吃的。 心口泛起一阵绞痛,霍宴州颤抖的手拿起调羹尝了一小口。 是玉米虾仁粥,里面放了鸡丝。 记忆翻涌,霍宴州的眼眶不自觉泛红。 云初对做饭实在没什么天赋。 他们结婚后,云初说他胃不好,非要亲自学做饭。 她最先学的就是做这道粥。 那天晚上他下班回来,云初把做好的粥端给他。 他尝了一口说味道一般,又浪费时间,让她以后别再做了。 后来他才知道,她鼓起勇气端给他品尝的那碗粥,是她偷偷学了一个月,觉得自己熬的最好的一碗粥。 当初他是那样的不珍惜。 此刻他吃一口她熬的粥,却是别人撒谎给他带来的。 霍宴州突然自嘲失笑。 他笑着笑着,眼角泛起了泪光。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 他胃里疼,心口疼,他吃不下,也睡不着,就这样清醒的痛着,一直到天亮。 — 第二天临近下班,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霍宴州盯着云初刚发的朋友圈动态怔怔的发呆。 她竟然请假去给傅淮川的儿子开家长会,接傅淮川接孩子放学。 难道她,真的想跟傅淮川在一起? 想给别的孩子当后妈吗? 霍宴州呼吸微乱,冲动之下拨打了云初的手机号码。 云初领着傅司珩正在过马路,拿起手机看到霍宴州的来电显示,她不假思索直接挂断。 “干妈,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听到傅司珩突然冒出来的一句,云初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当回事:“又想吓唬我是不是?” 傅司珩牵着云初的手突然跑了起来。 两人一路小跑过了马路,傅司珩说:“干妈,你怎么一点警惕性也没有,” 傅司珩说完,用电话手表联系了自己的保镖,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 云初看着傅司珩,心里咯噔一下。 她好像听霍宴州提起过,傅淮川的老婆快生产的时候傅淮川接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官司打赢后,被告方损失惨重。 为了报复傅淮川,制造车祸把傅淮川的老婆撞的当场大出血。 最后孩子是保住了,但傅淮川的妻子再也没有醒过来。 难道又有人想蓄意报复傅淮川,盯上了傅淮川的儿子? 云初握紧手里的手机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傅淮川,他人现在在Y国,就算告诉他,他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不来。 不管是真是假,她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司珩,你先跟干妈去趟医院,” 云初领着傅司珩朝自己的车走去。 这里距离医院距离最近,有季遇在,一定会想到妥善的解决办法。 云初打开车的后门准备让小朋友先上车。 谁知下一秒,车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傅司珩拖拽进了车里。 第 258章 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光天化日,云初没想到她的车被人动过,进了坏人。 对方用匕首抵在傅司珩的脖颈威胁她上车。 为了小朋友的安全,云初只得照做。 深夜,京市郊区一家废旧液化气站仓库里。 云初跟傅司珩被分别绑在两个不同的仓库。 傅淮川带着保镖突然空降救出自己的儿子:“告诉爸爸有没有哪里痛?” 傅司珩嘴巴上的胶带刚被揭开,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小手指着旁边一间仓库说:“爸爸,干妈被坏人抓进去了!” 傅淮川的脸色当场冷了下去。 他把孩子交给身边的保镖:“先把孩子带出去,” 两名保镖拦住傅淮川:“傅先生,我们已经打草惊蛇,隔壁的仓库里面全都是液化气,太危险了,您不能冒险进去!” 保镖的话音未落,傅淮川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仓库里,云初嘴巴被胶带封住,双手双脚被绑在一个柱子上。 听着身边几名行凶者商量要把她腿打折,然后拿她当人质离开这里,云初当场吓蒙了。 这帮人穷凶极恶,也不知道傅司珩怎么样了? 眼看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拿着棍子朝她的腿打去,云初绝望的闭上眼睛。 耳边突然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阵打斗声。 等云初睁开眼睛,刚刚的几名行凶者一边哀嚎一边连滚带爬往外跑。 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给她解绳索的傅淮川,云初觉得特别亲切。 亲切到眼泪都下来了。 傅淮川看着云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忍不住出声安慰她:“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初忍着疼痛揭开嘴巴上的胶带。 她赶紧对傅淮川说:“快点,司珩在隔壁!” 傅淮川虚扶着云初的手臂安慰她:“放心,司珩已经安全了,先出去再说,” 得知小朋友平安,云初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一个点燃的打火机从窗口扔了进来。 傅淮川嘴里一声“糟了”,然后拉着云初就往门口跑。 不等云初反应过来,只听身后一声巨响,一股热浪夹杂着无数液化瓶的碎片朝两人袭来。 危险时刻,傅淮川用身体紧紧护住了云初。 “云初!” 霍宴州赶到现场,就看到傅淮川跟云初双双倒在一片废墟里。 云初用力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睁开眼睛就看到霍宴州担心的眉眼:“你怎么在这儿?” 霍宴州下意识垂眸:“我路过,看到了傅律的车停在外面,” 云初没有多想,挣扎着推开霍宴州。 警方人员紧跟在霍宴州身后进来清理现场。 霍宴发现云初手臂上被利器划伤了一道,他弯腰抱起云初说:“我送你去医院。” 云初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霍宴州,跑去傅淮川身边。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傅淮川,云初不敢乱动他的身体:“傅淮川你醒醒!” 云初急哭了:“你还有有儿子要养呢,你干嘛不要命的救我!”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守在傅淮川身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不出来的滋味。 没有他,照样有别的男人豁出性命去救她,去保护她。 他盯着云初为了别的男人哭的泣不成声,他泛红的眼里有不甘有绝望,也有痛苦。 “干妈,呜呜呜,” “爸爸,呜呜呜,” 傅司珩哭闹着,从车里跑下来,跑到云初跟自己父亲身边。 云初把傅司珩抱在怀里安慰。 他用力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走到云初身边,一向冷傲的声音此刻变得沙哑低沉。 他说:“120马上就到,他不会有事的,” 云初就好像没听到霍宴州的话一样,她抱着小朋友守在傅淮川身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想叫醒他。 霍宴州站在云初身边,感觉自己好多余。 他想豁出性命的去保护她,去弥补他。 可是老天爷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不管他做什么,如何努力,他总是晚了一步。 总有人代替他的角色站在云初身边。 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他对于云初来说,已经是个多余的人。 120车上下来两名医护人员,让家属帮忙把霍宴州送上救护车。 霍宴州上前拦住云初说:“孩子还小,你带他坐车,我跟救护车走,” 云初看了眼怀里哭的小泪人一样的傅司珩,没有推辞。 凌晨,傅淮川被送进了病房。 云初把睡着的傅司珩放在陪护间的床上转身出来。 她对霍宴州说了声:“谢谢霍总帮忙,你可以回去了,” 面对云初的冷漠,霍宴州有些崩溃。 他忍不住开口问她说:“小初,你以什么身份替他感谢我?” 云初冷淡的看了霍宴州一眼,没接他的话。 霍宴州见云初逃避话题。 他隐忍着尽量商量的语气对云初说:“你明天还要上班,我送你回家休息,” 云初冷声拒绝:“不用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他们爷俩,” 霍宴州的脸色不自觉又沉了几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马上去请两个护工过来,他一个大男人,你在这里照顾不方便,”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严肃了表情。 她对霍宴州说:“当初我们没离婚的时候,你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你一个多月不回家都没什么,你日夜守在你心爱的女人身边也没觉得有什么,” 云初说:“我跟傅律,我们都是单身,我照顾他有什么不方便的?” 霍宴州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却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做梦都在后悔。 后悔当初那么做。 那件事,是他跟云初之间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云初提醒霍宴州说:“霍宴州,再过几个月,我认识你二十七年了,有温姨跟雨眠在,我不想跟你闹的太难堪,” 云初说:“霍宴州,别忘了你在小岛上答应过我什么!” 两人无声对望。 霍宴州艰难出声:“好好休息,” 霍宴州转身出了病房后,云初第一时间带上病房的门。 霍宴州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透明玻璃窗,看着病房里的云初守在傅淮川的病床前,用棉签小心湿润傅淮川的唇。 第 259章 什么才是爱? 霍宴州看着云初温柔又小心的动作。 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心里搅割,痛的他呼吸越来越不畅。 他们青梅竹马认识二十多年。 他明知道她性子倔,有洁癖,又那么在意他。 他为什么还要去照顾谢安宁? 霍宴州一拳砸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 拳头慢慢垂落,墙壁上留下一道重重的血痕。 一个多小时后,陆裴野跟瑟六找到霍宴州的时候,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霍宴州受伤的右手指着洛克.瑟:“你来干什么?” 瑟六一屁股坐在茶几上:“这家会所又不姓霍,我凭什么不能来?” 霍宴州给了洛克.瑟一个白眼,又给自己续了一杯酒。 陆裴野上前拦住霍宴州,把酒杯拿开:“雨眠给我打电话,说你爸妈吵的厉害,温姨已经带着雨眠回温家了,” 洛克.瑟啧啧两声:“敢跟自己的老婆吵架,真不是个东西~” 霍宴州麻木的表情看着洛克.瑟。 他说:“你说的对,我们霍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洛克.瑟看着霍宴州,小心翼翼起身,后退。 他指着霍宴州对陆裴野说:“陆二,他,他,他?” 陆二嫌弃的皱眉:“疯了,别理他。” 洛克.瑟问霍宴州:“听说傅律受伤了,情况严不严重?” 霍宴州语气酸涩中带着苦味:“有人守在病床边照顾,他好的很!” 洛克.瑟转身走人:“陆二,我去买宵夜找初去了,她不能熬夜,我得去换她睡会儿,” 陆裴野看了眼沙发上的霍宴州,他跟到门口拦住洛克.瑟。 陆裴野问洛克.瑟:“老六,你这么傲娇的一个人,怎么对云初这么好,还这么听她话?” 洛克.瑟正经了表情:“那当然,初长得漂亮,医术好,对我也好,” 陆裴野回头看了眼包间里的霍宴州,他问洛克.瑟:“我怎么没看出来云初对你好,” 洛克.瑟骄傲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她刚给我治疗的时候,经常被我怼,她都没放弃给我治疗,介绍好多朋友给我认识,” 洛克.瑟说:“她知道我跟我爷爷关系不好,经常劝我,有一次下大雨,她找了我半夜,自己都累的站在灶台快睡着了,还坚持给我做吃的,” 洛克.瑟说:“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漂亮,这么真诚的女人,要不是初嫌弃我年纪小非要让我当弟弟,我怎么着也得把她拐回家当老婆,我当小祖宗一样把她给供着,” ... 洛克.瑟离开后,陆裴野回到包间。 云初待人真诚,遗传了她的父母。 云家人的性格都是这样的,那个云川更是直来直去,一点坏心眼没有。 陆裴野见霍宴州脸色不对劲,他走过来问他:“你药放哪儿了,我去给你拿?” 霍宴州握紧手里早已经空了的酒杯,他低哑着嗓音眼神空洞。 从他在小岛上发誓,不再打扰云初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掉了。 任何药都救不了他。 霍宴州痛苦的阖上眼,他说:“我没事,” 陆裴野知道霍宴州没醉,他坐在霍宴州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清水。 陆裴野劝他:“宴州,你知道你对霍家对霍氏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振作一点,别让大家担心你,” 霍宴州答非所问:“让我妈跟雨眠在温家住一段时间,让她们清净清净,” 陆裴野:“留两个老头在家能行吗?” 霍宴州低头,薄唇紧闭。 陆裴野无奈说:“宴州,云初她对老六好,对九爷好,对傅淮川好,对大家都好,那是她性格使然,她跟她父母一样,是很纯真很真诚的人,” 陆裴野说:“云初的那份纯真跟真诚最先给的你,是你自己没抓住,”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西装的外套随意搭在他的腿上。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双手用力插进短发。 陆裴野知道霍宴州很痛苦,但是他还是想提醒他:“宴州,有些错是无法补救的,你想开点,别再固执了,” 霍宴州颓废的身体后仰,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全部靠在了沙发上。 他单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痛苦的说:“我也想想开点,但是我做不到!” 没到夜深无人他一个人在家,他躺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大床上,他根本不敢闭眼。 他不敢想象。 云初那么爱作的一个人,那么活泼明媚的一个人,面对他的冷漠,是怎样熬过那三年的。 现在,她同样用冷漠堵住了他所有退路。 她不给他任何弥补过错的机会,冷眼看着他被内疚悔恨折磨。 面对云初的冷漠,他快熬不住快要疯掉了! 霍宴州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晶吊坠。 颤抖的指尖触摸吊坠上云初亲手封存进去的那张小照片。 霍宴州猩红着眼,声音颤抖。 他说:“我真该死!”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手里的那个水晶玻璃吊坠,忍不住皱眉。 他劝霍宴州说:“把这个东西扔了吧,” 陆裴野伸手想夺,霍宴州用力握紧死不松手。 陆裴野劝他说:“宴州,这个东西会折磨死你的!” 云初打掉孩子,却亲手做了这个送给霍宴州。 这不是纪念品,这是霍宴州的催命符。 霍宴州把吊坠握紧在手心里,他摇头说:“这是小初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不能丢!” 陆裴野犟不过霍宴州只能作罢。 他看着霍宴州痛苦不堪的样子,犹豫着问他:“宴州,你爱云初吗?” 霍宴州握紧手里的东西,怔怔的望着陆裴野。 这个问题。 云初在小岛上也曾问过他一次。 陆裴野看着霍宴州下意识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陆裴野说:“宴州,说句不好听的,你从小受你爷爷跟你爸的思想熏陶,你的婚姻观爱情观都是畸形的,不正常的,” 陆裴野说:“你爷爷跟你爸,把商人的基因早已经刻进你的骨子里,你的脑子里除了利益就是利益,如果你商业联姻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会过的比谁都好都要潇洒,” 陆裴野说:“但是你当初却固执的娶了已经破产的云家女儿云初,云初爱你,但是你不爱他,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霍宴州情绪突然失控! 他醉醺醺的站起来,指着陆裴野问:“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爱?” 霍宴州红着眼睛情绪失控的说:“陆裴野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 第260 章舍不得, 陆裴野面对霍宴州的反应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从小被爷爷父亲耳提命面教育,加上家庭氛围的熏陶,他身上具备了顶级豪门继承人该有的所有优点。 他可以游刃有余的在商界站稳脚跟,手握权利跟财富的密钥,有能力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接受所有人的仰望。 可是在家庭婚姻跟个人情感上,他却一败涂地。 霍宴州摇摇晃晃的身体站在路裴野面前。 他猩红着眼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平白无故不求回报的爱,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爱情,都是各取所需!” 陆裴野坐在沙发上,凝视情绪失控的霍宴州说:“你当初对谢安宁母子的感情,就是不求回报的。” 霍宴州:“谢安宁她救过我,我对她好难道不应该吗?” 陆裴野:“但是你对她的好已经超越了正常男女的界限,伤害了你的老婆毁掉了你们的婚姻!” 霍宴州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情绪失控的说:“当初谢安宁回国,我被她蒙骗是我的问题!” 霍宴州说:“我给她包海滩,放烟花,给她亲手做蛋糕,还作死的发了朋友圈,那是因为她割腕自杀情绪失控求我的!” “她说她因为我毁了下半辈子的幸福,说我欠她一个未来,她说哪怕是假的哄她开心一下,哪怕一分钟都行,她答应我只要我为她做了这些,她就好好生活,不会再想以前!” “那条动态,我掐着秒删除的,在我朋友圈里只停留了一分钟,我没想到会被雨眠截图发给了云初!” ... 面对霍宴州的痛苦,陆裴野冷静的挑明:“就算那条动态你能解释,但之后你对谢安宁的每一次偏袒,对云初每一次打压你都无法解释!” “是!” 霍宴州整个人已经呈现癫狂的状态。 他眼睛充血红的吓人:“我是偏袒谢安宁对云初用了手段,我罪该万死!” 霍宴州脚步踉跄着后退,“我跟云初青梅竹马二十多年,难道我对她就没有一点好吗?” 霍宴州回想过去,心脏绞痛的厉害,他说: “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东西,我就算当时不买我后面也会给她买,” “她说要逛街,我就算再累再困我也得陪她,我怕她玩的太晚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她一句下雨没人接,我跑三条街鞋里灌满雨水我得去把她背回家,” “云家破产,所有人都落井下石,我的账户被我爷爷二十四小时监控我没办法,我为了帮云家还清债务我不惜挪用霍氏公款,” “我为了娶她回家给她依靠,我在我爷爷的书房里跪了一天一夜,被抽了二十多鞭,她哪里知道?” “她一句不想离开京市想陪在父母身边,我取消了国外定居计划,我每天面对我爷爷跟我爸的掌控跟打压我去跟谁说?” “她嫁给我,家里大事小事我哪一样让她操心过?” “我跟她算计,只是想让她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为什么你们都要过分解读我?” “我没想过让她输,我发誓要做她一辈子的依靠,我没想过离婚,从来都没想过!” “我是对谢安宁有过好感,也动过心,我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但那跟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 霍宴州说完,弯腰端起茶几上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所有的日久生情都是权衡利弊。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 霍宴州说:“我或许是个凉薄冷情的人,但你们也不用怀疑我可以为云初倾尽所有的真心。” 陆裴野不说话,一味的盯着霍宴州看。 他能感受的出来,霍宴州的痛苦跟无奈。 即便是现在,他的思绪依旧是混乱不堪的。 当初他为了谢安宁不惜跟家里决裂,用非常手段压制云初,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 谢安宁救过他,他本就对谢安宁有滤镜,六年后谢安宁回国,他更是心里有愧,老爷子在那个时候选择强势干预,正好激起了霍宴州的逆反心理。 每个人对爱的表达方式都有所不同。 也许霍宴州对云初是有爱的,只是连他自己都敢相信,也不敢承认。 是商人的基因刻进了他的骨血里,让他忽略了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情感。 陆裴野叹了口气:“你既然知道自己有错,也知道自己不爱,你能冷静能权衡利弊利益至上,那你为什么不能干脆放手?” 陆裴野问他:“宴州,你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霍宴州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 陆裴野刚要开口,手机突兀的来电铃声打断他。 陆裴野说:“我有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我让雨眠过来接你,” 陆裴野离开包间后,霍宴州接连喝了好几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越笑眼睛越红的厉害。 他不是不甘。 他是舍不得。 霍宴州握紧酒杯的手止不住在发抖。 可就算他说出来,又有谁会信他? 就连曾经的他自己都不相信,没有云初,他会生不如死到这种地步。 霍宴州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湿了眼角。 嘴里突然涌起一股腥甜,霍宴州“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吐出,红了沙发前一小片白色地板。 “哥!” 霍雨眠进来包间看到这副景象被吓的不轻。 霍雨眠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被霍宴州制止。 霍雨眠挽着霍宴州的手臂说:“哥,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霍宴州问自己的妹妹说:“雨眠,你是不是也觉得,哥不值得被原谅?” 霍雨眠鼻尖一阵阵发酸,瞬间红了眼眶。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说:“哥,是人都会犯错,错了改正就好了,你别再反思内耗自己了,你会生病的!” 霍宴州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渍。 以前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错了,他改。 他觉得自己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好好弥补她。 他觉得自己可以挽回。 可事实是,云初根本不给他机会。 一丝机会都不给。 第 261章 对你如何? 霍宴州状态实在不好,又不肯去医院,霍雨眠实在没办法,坚持要给她妈妈温蔓打电话。 霍宴州无奈答应明天早上去医院。 霍雨眠把她哥送到家后,让家庭医生给检查后打上了吊瓶,她坚持留下来守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霍雨眠威胁她哥不去医院她就给她妈妈打电话,软磨硬泡让霍宴州答应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治疗。 路上,霍雨眠停车准备下去买早餐。 霍宴州主动下车要了一杯不加糖的花生豆浆还有蟹黄包。 霍雨眠忍不住看向她亲哥。 云初喜欢花生豆浆不加糖,特别爱吃蟹黄包。 两人到了医院。 霍雨眠去找她哥的主治医师。 她看着他哥手里的早餐说:“哥,我送过去吧,” 霍宴州提着早餐没有松手:“她现在应该还没上班,我送去她办公室就走,” 霍雨眠犹豫了一下,没再坚持。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敲开云初办公室的门,发现云初已经在办公室了。 霍宴州站在门口,云初站在办公室里,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秒。 云初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冷着脸问霍宴州:“霍氏倒闭了吗,霍总都不用上班?” 霍宴州抬腿进了办公室,把手里的早餐放在了办公桌上。 同时,他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另一份早餐上。 云初看了眼霍宴州放在办公桌上的早餐,她拒绝道:“早餐你留着自己吃吧,我还有工作,不送。” 云初提着准备好的早餐转身离开,霍宴州冲动之下扣住她的手腕。 云初回头,霍宴州问她:“去给傅淮川送早饭吗?”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跟你有关系吗?” 霍宴州指着云初手里的早餐脸色难看:“从你住的小区到这家早餐店你得多走好几个红绿灯,得多绕半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医院,他傅淮川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为他?” 云初一本正经的点头:“他当然值得,我不仅早起给他买早饭,我还要喂他吃,霍总有意见?” 霍宴州被云初一句话怼的心疼。 身体熟悉的痛感迅速传遍全身,霍宴州伸手扶住办公桌的边缘勉强站稳。 看到云初要走,霍宴州弓着腰拦住她说:“小初,我胃疼,” 云初面无表情的回他一句:“这里是医院,你下去挂个号,哪里疼切哪里,” 云初再次转身。 身后突然一声异样,云初转身。 霍宴州吐了一大口血。 云初作为一名医生,本能放下手里的早餐扶住他:“你怎么了?” 霍宴州一手撑在办公桌的边缘,一手握住云初的手。 他红着眼,哽咽着声音问云初:“小初,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云初说:“霍宴州,我是一名医生,这里是医院,我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霍宴州痛苦的拼命摇头:“我不信!” 云初松开霍宴州的手臂,她说:“霍宴州,如果我这么做让你误会了什么,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云初转身,霍宴州情绪失控从后面抱住她。 霍宴州痛苦的声音低哑的厉害:“小初,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我们三年夫妻,难道在你心里,我都比不上你刚认识几个月的傅淮川吗?!” 云初不动声色的挣脱开霍宴州的禁锢。 她转身面对着霍宴州,她没有发火,也没有动怒。 云初异常冷静的语气对霍宴州说:“你也知道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你也知道我们三年的夫妻,在你心里,我不是也不如你心爱的女人谢安宁吗?” 云初说完,提着早餐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霍宴州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轰然倒地。 云初听到身后的动静停下脚步。 她用最快的速度拦住路过两名护士:“我办公室里有病人胃出血严重昏迷,赶紧去叫医生转去急救室,” 霍雨眠找过来,正好看着他哥昏迷不醒的被医护人员抬出云初的办公室。 她也看见不远处的云初提着早餐远远的观望却没有上前。 霍雨眠冲进办公室,看到了办公桌上他哥给云初买的早餐,还有地板上那一摊鲜红的血渍。 霍雨眠哭着出了云初的办公室,追着医护人员把她哥送进了急救室。 她从云初身边经过,哭红的眼睛看了云初一眼,她没有跟云初说话。 云初目送医护人员推着霍宴州进了电梯后转身离开。 晚上八点多钟,霍宴州在病房里醒过来。 他虚弱的环顾四周,他父母跟妹妹都在,却唯独没有看到云初的身影。 他落寞的收回目光盯着病房的天花板。 霍宴州的主治医生进了病房,霍青山迫不及待追问:“王主任,我儿子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王主任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霍宴州。 温蔓走过来挡住王主任的视线,她说:“王主任,有话您请直说!” 王主任被逼无奈,只能如实把霍宴州的病情说了出来。 见霍宴州的父母脸色大变,王主任宽慰说:“霍董,霍夫人,二位不用太担心,只要让霍总别再受刺激,让他尽量保持心情平静,然后去挂个专家号调理一下睡眠,对霍总的病情恢复会起到很重要的帮助,霍总的胃病需要长期调理,饮食情绪都要格外注意,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王主任离开后,霍雨眠对她父母说:“爸,妈,你们在这儿,我去买点晚饭回来,” 霍宴州病情加重,他父母哪里能吃的下。 温蔓叮嘱霍雨眠说:“你哥从急诊室出来马上够十二个小时了,你回去让厨房给你哥煮点白粥带过来,” 霍雨眠出了病房,一边拿着手机给老宅打电话让厨房熬粥,一边翻着包包找车钥匙。 云初正好从隔壁傅淮川的病房里出来,正好看到霍雨眠包包里掉落的口红,她弯腰捡起来递给霍雨眠。 霍雨眠看到云初,然后挂断了电话。 视线落在云初递过来的口红上,霍雨眠没有伸手去接。 她红着眼眶说:“云初姐,从小到大我对你如何?” 云初把手里的口红放进霍雨眠的包里,她回她说:“我们情如姐妹。” 霍雨眠眼泪决堤:“那我妈待你又如何?” 云初低头:“情如母女。” 第262 章 拉钩, 云初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霍雨眠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对云初说:“我知道我哥对不起你,也不值得你回头,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我的家人一样,我妈更是视你为己出,为了不让你难过,她亲手去拆散你跟我哥的姻缘,想帮你解脱出去!” 霍雨眠指着自己的心质问云初:“就算我哥他罪该万死,至少我跟我妈对你的情分是真的,你就算不看我,你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你怎么能冷眼旁观我哥吐血晕倒在你办公室里不闻不问?” 面对霍雨眠的控诉,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她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解释说:“雨眠,我给他叫医生了,” 医院病房的走廊上,曾经无话不谈亲如姐妹的两个人无声对视。 云初表情复杂。 霍雨眠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她抖着下唇,好半天说了一句:“那我谢谢你。” 看着霍雨眠哭着跑进电梯,云初转身的瞬间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能理解霍雨眠的难过,因为那是从小护她长大的亲哥哥。 她很珍惜跟霍雨眠之间的姐妹感情,也很珍惜跟温蔓之间的母女情。 但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再跟霍宴州有任何牵扯。 云初进来傅淮川的病房,对上傅淮川担心的眼眸。 云初低头擦了下眼泪:“你都看到了?” 傅淮川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形高大性子沉稳内敛。 他转身抽了纸巾递给云初,安慰云初说:“霍小姐性情中人,等她心情平复一些,你们的关系自然会缓和,” 云初忍不住问傅淮川:“你就这么笃定我跟雨眠能和好?” 傅淮川笑着点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么优秀你的朋友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傅淮川说:“霍小姐身上或许有瑕疵,但是能跟你从小玩到大,她身后更有不可替代的优点,” 云初仰头看着傅淮川的眼睛说:“傅律,谢谢你。” 再难过再糟心的时候,只要跟傅淮川聊上一会儿,她的心情总能好很多。 跟傅淮川相处这段时间以来,傅淮川身份尊贵却总带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又时刻带着距离,让她很松弛,没有任何压力。 傅淮川说:“云医生客气了,你要不是为了保护司珩也不会陷入危险,我们父子都要好好感谢你才对。” 云初被傅淮川的认真劲儿给逗笑了。 温蔓跟霍青山经过傅淮川病房门口,看到云初跟傅淮川相处融洽的一幕,表情复杂的离开。 接下来连续三天,霍宴州时刻盯着病房的门口,亲眼看着云初从他的病房门口来来去去。 她有时提水果,有时提着饭盒,有时领着傅淮川的儿子....却一次都没进过他的病房,甚至看一眼都没有过。 霍雨眠坐在病床边削苹果:“哥,你好好把身体养好,等年底了我们一家四口出国旅游吧,” 霍宴州坐在病床上,视线从电脑屏幕慢慢转移到霍雨眠身上。 他稍稍垂眸,然后对霍雨眠说:“答应你可以,前提是来得公司帮我,” 霍雨眠愣了一下。 她十八岁成人礼后,她爷爷跟父母就把霍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了她的名下。 虽然她是金融系毕业,之后被他他爸逼着进修各种总裁班,但是她从毕业之后就没有上过一天班。 光霍氏每年的分红就够她挥霍几辈子了,再说她平时也有做理财项目,上班实在没必要。 霍雨眠小心翼翼的观察霍宴州的表情:“哥,当初你可说好的,我跟云初姐两个人,这辈子都不用工作,你负责赚钱养我们,” 想起当初他说要养云初一辈子时,云初脸上流露出的幸福模样,霍宴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他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对自己的妹妹说:“你来公司帮我,我才能专心养身体,” 霍宴州说:“我亲自带你,让高铭给你当副手,做好了年底带你跟爸妈去欧洲旅游,你所有的消费哥给你买单,” 给她买单事小,能好好治疗才是大事。 霍雨眠伸出小拇指:“拉钩,” 霍宴州宠溺的叹了口气,兄妹两个在病床边拉钩。 霍雨眠这才答应:“哥你放心,明天我就去公司入职!” 看自己妹妹的眼神复杂难辨,霍宴州默默收回视线:“去给我办理出院,” 霍雨眠脸上刚起的笑容瞬间凝固。 霍宴州解释说:“我不喜欢住在医院,家里有私人医生,比这里方便,” 霍雨眠犹豫了一下,乖乖点头。 虽然这里一层都是VIP病房,但是晚上还是会有人走动。 她哥睡眠向来不好,静养的话还是家里比较方便。 霍雨眠从病房出来,在走廊里迎面遇到云初领着傅司珩。 两个大人同时停下脚步,傅司珩礼貌的叫霍雨眠:“漂亮阿姨好~” 霍雨眠看了云初一眼,把手里的橘子给了霍司珩。 霍雨眠走到云初面前,别扭的道歉:“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云初叹了口气,主动拉住霍雨眠的手:“我知道你心疼你哥,也理解你的担心跟着急,我不怪你,” 回头看了眼病房方向,霍雨眠眼眶红红的,却忍不住笑了:“我哥已经振作起来了,他说会好好治疗,年底陪我跟爸妈一起出国旅游,” 云初欣慰的点了点头。 如果霍宴州能不再固执,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天晚上,云初带傅司珩离开医院后,霍宴州过来探望傅淮川。 两个男人站在病房的窗前,霍宴州西装革履,傅淮川依旧那身蓝白条纹病号服。 傅淮川见霍宴州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他提醒说:“霍总,不再多住几天再走?”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傅淮川的表情反应:“傅淮川,你觉得夫妻两个人之间,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是爱?” 两个男人无声对视。 傅淮川说:“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小心翼翼,永远不会把自己置于有可能导致失去她的境地。” 傅淮川简短的一话字字戳心,霍宴州眼尾慢慢覆上一层薄红。 第 263章 凌晨零点四十, 傅淮川说:“霍总,你知道为什么云医生她不肯原谅你吗?” 霍宴州垂眸,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 傅淮川说:“一次是无心犯错,第二次就是选择,故意而为之的伤害确实不值得被原谅。” 霍宴州开口,声线颤抖低哑:“这些话,都是她跟你说的?” 傅淮川说:“有一次云医生喝多,她哭着跟我说了一句话,” 傅淮川:“当初她知道你出轨的时候,她说她试图挽回你,你的冷漠让她的种种行为变得很廉价,当她试图用自杀逼你回头你对她不屑一顾的时候,她说在那一瞬间她变的很廉价!” 霍宴州双手撑在窗户的边框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傅淮川说:“真心爱一个人是会不自觉为对方心软,下意识为对方弯腰低头,会时时刻刻给她底气给她依靠为她撑腰,” 傅淮川说:“如果你真的爱她,你绝不舍得消耗她,你会在她最低谷的时候托举她,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陪伴她,” 傅淮川说:“真正的爱是相互成全,相互依靠,相互借力,是双向赋能彼此托举。” 霍宴州听完傅淮川的话,他低着头默默转身。 霍宴州走到病房门口,傅淮川在他身后说:“霍总,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在围着你打转,你没有托举她,甚至差点拖垮她,你根本不爱她。” 霍宴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医院。 他浑浑噩噩回到家里,满脑子里都是傅淮川对他说的那番话。 霍宴州疲惫的躺在沙发上,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他记得她跟云初刚准备结婚那会儿,他爷爷跟他父亲要求云初放弃工作,当好全职太太,当时她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晚上他送她回家,她下车的时候跟他说,她说她能力有限,如果她的妥协能换来他的家庭和睦,换来他更安心的工作,她愿意。 婚后他们蜜月回来,公司新上的一个项目出现重大失误,他犹豫着不肯用新入职的员工给的紧急备用方案。 是她端着煮过中药的温水过来给他泡脚,然后蹲在他的腿边劝说,让他给新人一个出头的机会,让他试试看。 他们结婚第二年,他在生意场上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劲敌,是她一直在他身边鼓励他不要认输。 为了帮他拉资源度过难关,她陪他出席各种商业晚宴,辗转应酬在那些富豪太太们之间。 ... 她为了他一次次向他爷爷跟他父亲妥协,去换来家庭短暂的安静。 他为了他放弃梦想,放弃工作机会,她为他下厨,为他学中医。 她为了他去她最不喜欢的场合应酬,见她最不想见的人。 他失眠,她陪她熬夜。 他出差,她一天三遍电话问他吃了没有,睡眠怎么样。 但凡有一个人说他一句不好,她会立马翻脸跟那人吵起来。 ... 原来从始至终,不是她依赖他活着。 是他靠她的托举支撑到现在。 这一刻,霍宴州好像突然悟了! 陆裴野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到蜷缩在沙发上浑身抖的厉害的霍宴州。 陆裴野二话不说,赶紧给霍宴州喂了药。 胃疼药,心绞痛的药,失眠药...乱七八糟五颜六色一小把,陆裴野也没细数,一把药直接灌进霍宴州嘴里。 喂完药,陆裴野又把霍宴州扶回房间。 一会儿的功夫陆裴野折腾出一身汗。 霍宴州躺在大床上,痛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他红着眼看着陆裴野,问他:“如果我现在爱她,还来得及吗?” 陆裴野内双的丹凤眼使劲一睁:“爱什么爱,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都是见色起意,都是权衡利弊。” 霍宴州颓废的躺在床上,喃喃出声:“云初对我的爱是真的!” 陆裴野坐在床边,拍了拍霍宴州的肩膀:“云初那个坏妮子她就是馋你身子图你钱,她是家里破产想找长期饭票,她对你是有利可图,你可清醒点吧,她对你那根本不是爱!” 霍宴州侧身背对着陆裴野,闭上眼睛藏起眼底的猩红:“你滚!” 陆裴野揉揉鼻子,听到了霍宴州的哽咽声。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终于想明白了?” 见霍宴州不说话,陆裴野叹了口气:“宴州,一切都晚了!” 陆裴野说:“现在追云初的人我不多说,就我知道的,五六个得有,而且个个身份不一般,” 陆裴野说:“如果你想好好爱她,你等下辈子吧,记得提前排队。” 陆裴野说完等了半天没等到霍宴州回应,他倾身推了霍宴州一下,霍宴州被他推着平躺了下去。 陆裴野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伸手探了一下霍宴州的鼻息。 “哎呦我C!” 陆裴野拍拍自己的胸口大喘气。 原来是安眠药起作用,人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云初经过霍宴州的病房,看到两名护士正在打扫病房。 云初忍不住皱眉。 霍宴州的情况很严重,也很危险,她不明白霍家人为什么这么快给霍宴州办理出院手续。 几天后,傅淮川出院后,定了餐厅请云初吃饭。 云初经过一家卖场,在户外LED电子屏幕上看到了霍雨眠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淡定的站在霍宴州的身边接受媒体采访。 电视里的霍宴州西装笔挺,看上去稍显疲惫,但依旧耀眼。 一直活在家族羽翼下的霍家小公主,面对众多媒体记者向霍宴州抛出来的众多刁钻问题,她也会站出来保护她哥跟霍家家族的荣誉。 不愧是霍家从小培养出来的金融系高材生,云初在霍雨眠身上看到了霍宴州的影子。 —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各自生活。 霍宴州从那次出院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云初面前。 转眼到了九月份,云川已经上大学了。 云初参加电视台的中医科普栏目第一期录制也开始了。 云初要管理她所带的科室,每周要抽出三天时间去门诊坐诊。 她还要安排出时间来录制电视台的科普栏目。 她的事业蒸蒸日上,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云初窝在家里陪父母,难得没有摇人打麻将。 深夜。 云初在睡梦中被她母亲叫醒:“小初,霍家来人了,” 云初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零点四十。 第 264章 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云初换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霍宴州的父母已经等在客厅。 霍青山低着头一味沉默,再也没有了他上一次来云家挑衅时那嚣张的气焰。 温蔓看到云初,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她红着眼眶握住云初的手。 云初的手被温蔓握紧,她能感受到温蔓双手的颤抖,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慌乱跟恐惧。 云初实在不忍心,她劝温蔓说:“蔓姨,你有话慢慢说,不着急,” 温蔓不敢置信的摇头说:“小初,我知道大半夜的我们过来找你是我们冒昧打扰了,但是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过来的,” 温蔓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的不行:“宴州这段时间一直隐瞒病情在国外出差,今早被她妹妹撞见吐血差点晕倒在房间,要不是雨眠打电话回来,我们还以为他快要康复了!” 温蔓弓着腰祈求云初说:“小初,现在他谁的话都不听,所以我们只能来求你了,你帮我劝劝他,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没命的!” 云初扶着温蔓坐在沙发上。 她安慰温蔓说:“蔓姨,生命是他自己的,如果他真心想死,没人能拦的住他,这个忙我帮不了。” 温蔓看着眼前的云初,既无奈又无助。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云初的父母。 云初的父母站在客厅里,脸色也很难看。 都是为人父母,云初的父母被温蔓哭的心软了。 许静无奈的语气说:“霍夫人,我女儿的态度就是我们老俩口的态度。” 温蔓红着眼眶怨恨的看向她的丈夫霍青山。 霍青山走到客厅中央,他正了正身上的西装,然后弯腰先给云初的父母道歉。 霍青山说:“是我们霍家对不起你们,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们道歉。”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云峰说:“道歉就不必了,既然我女儿不愿意,你们赶紧回去吧。” 霍青山没有离开。 他走到云初面前,对云初说:“如果你能让我儿子振作起来,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云初站在霍青山面前,她面无表情回答他:“霍董,我知道你们霍家有钱有权,但是我不需要,也帮不了你们。” 霍青山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突然当着众人面跪下。 云初快速反应过来,躲去了她父母身边。 温蔓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放下自己的骄傲给云家人跪下,她不敢置信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云初的父母也是没想到霍青山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卑微成这样,也是被震惊到。 云初站在父母中间,看着眼前的霍青山。 曾经他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傲慢无礼高高在上。 现在,他也只是个父亲。 能为自己的儿子做到这个份上,对他来说已经不容易。 霍青山跪着转向云初,他通红的眼里满是着急。 他说:“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跪下来给你道歉了,你就看在你跟宴州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劝劝他,让他振作起来,” 霍青山说:“我跟你蔓姨这辈子就两个孩子,我们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宴州的身上,他是霍家的未来,是霍氏的接班人,他不能倒下!” 云初看向自己的父母。 云峰跟许静上前把霍青山给扶了起来。 云初异常冷静的说:“他的死活早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真的帮不了你们。” 云初转身回房间,把门反锁。 霍宴州精于算计,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他自私薄情,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云初的父母把霍宴州的父母劝走后回来,发现云初回到了客厅。 许静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说:“小初,不管你做什么爸妈都支持你。” 云初反过来安慰了父母一会儿。 老年人感性。 他们从小看着霍宴州长大,虽然也恨他,但总归是付出过感情的,心里不可能一点触动都没有。 但是她的内心很坚定。 她在霍宴州身上浪费掉了最好的青春。 因为他的背叛跟绝情,她差点没挺过那段最晦暗的日子,差点想不开自杀。 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就尽了,她从来都不欠他什么。 话虽如此,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云家再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 两天后的傍晚,陆裴野来云初的办公室找云初。 云初给陆裴野倒了杯水:“裴野哥,如果你是来劝我的话,你还是别开口了,” 陆裴野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的转动着手里的水杯。 他盯着云初的表情观察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陆裴野无奈的说:“如果不是被雨眠撞见,我们都被他给骗了,他根本就没放下,” 陆裴野试探的语气说:“云初,能不能看在蔓姨跟雨眠的面子上,去劝劝他,给他留条狗命?” 云初坐在陆裴野对面,表情复杂。 她问陆裴野:“当初,你可是很支持我离婚的?” 陆裴野放下水杯,他绕过茶几坐到云初身边。 陆裴野严肃的表情对云初说:“我希望你好,也希望他好,” 陆裴野劝云初说:“今天晚上宴州回国,我知道你不肯跟他私下有交集,我跟你一起劝他,我多说,你补充,能行吗?” 见云初低着头不肯说话,陆裴野叹了口气起身:“没关系,如果你不同意,我不勉强。” 陆裴野离开,云初送他到办公室门口。 陆裴野走到门口停下来,他气的伸手给了云初一个脑瓜崩。 云初缩着脑袋捂着被陆裴野弹过的地方。 陆裴野板起脸说云初:“你跟宴州你们真的很像,我真想一人揍一顿,” 云初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陆裴野离开,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季遇来到云初身边,顺着云初的视线看了一眼:“京市的圈子就这么大,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去劝劝他也没什么,只要坚定自己的初心就好,” 云初摇头:“季师兄,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云初说:“他是个成功的商人,他心机重够冷静,他永远权衡利弊利益至上,就算他身体确实有点小毛病,也绝对没有严重到大家说的那种地步。” 像霍宴州那种极端自私凉薄的人,就算失去全世界他也会活的好好的。 第265 章 敬而远之, 当天晚上,霍宴州回到京市。 他刚下飞机,就被他父母带回了老宅。 霍老爷子勒令他尽快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给别人,专心去国外养病,却被霍宴州一口拒绝。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对家人说他很好,让家人放心。 霍雨眠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反驳:“哥,你就听爷爷的吧,” 霍宴州给了自己妹妹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说:“我这是胃病,想康复得需要时间,你们不要担心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霍宴州有心绞痛,失眠严重,他一个字也不说。 温蔓面容憔悴的厉害,她指着霍宴州说:“实在不行让你爸回公司,你必须去医院里接受治疗,” 温蔓说:“宴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个万一,你让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你让我们怎么活?” 霍宴州稍稍沉默了一下。 他说:“妈,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你们让雨眠监督我,每天按时吃饭吃药,定时去医院检查,这总行了吧?” 霍老爷子手里的拐杖用力磕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老爷子说:“宴州你听好了着,如果你真要有个好歹,我一定会让整个云家给你陪葬!” “爷爷!”霍雨眠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老糊涂了吗?这跟云家有什么关系!” 温蔓再也忍不住了,她指着老爷子跟霍青山说:“宴州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们所赐,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知悔改,你们真的想害死他吗?” 霍宴州脸色实在不好看。 他冷着表情一字一句说:“爷爷,你一定会后悔的!” 霍宴州感觉心口一阵钻心的绞痛,他转身快步朝洗手间走去。 霍宴州离开后,霍老爷子开口说:“我要不这么逼他,他能乖乖听话?” 温蔓:“爸,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宴州他根本就放不下云初!” 客厅里气氛压抑的厉害。 几分钟过后,霍雨眠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哥怎么还没出来?” 几人相互对看一眼,赶紧去洗手间查看。 霍青山打开洗手间的门,霍宴州站在洗手台前洗脸。 看到全家人站在门口,霍宴州抽了纸巾走出来,顺道带上洗手间的门。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极为淡定的表情对大家说他很好,让大家别这么担心他。 霍宴州离开后,霍雨眠实在不放心,进来洗手间查看。 果然在洗手台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掩盖住的几张带血的纸巾。 温蔓担心的差点哭晕过去。 霍青山一整个打击的差点没站稳。 霍老爷子一句话没说,转身默默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 云初刚到医院就接到季遇的电话,让她去他办公室。 云初过来的时候,季遇等在门口,给了云初一个抱歉的表情:“霍老爷子在里面,” 云初点了下头,推门进了季遇的院长办公室。 既然人已经找到医院来了,她就见一面。 院长办公室的接待室,云初坐在了霍老爷子对面。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茶桌。 云初看着霍老爷子,没有主动开口。 霍老爷子抬手,身后的管家赶紧把一份文件送到云初面前。 云初低头看了一眼,是股权转让书。 霍老爷子说:“这里是霍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比给雨眠的陪嫁股还多了百分之五,如果你能让宴州乖乖听话住院治疗,又或者你肯回到他身边,这百分之十五的霍氏股份就是你的。” 云初淡定的把面前的股权转让书推到老爷子面前。 她严肃了表情对老爷子说:“大家时间都挺宝贵,老爷子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云初起身。 老爷子开口:“难道在你眼里,宴州的死活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云初居高临下的视线跟老爷子对视。 云初说:“老爷子,除了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在意过别人的生死吗?” 霍老爷子的眸子骤然紧缩。 云初说:“您孙子能有今天,老爷子您跟霍董功不可没,你们真的把他教育的很好,他处处尽显商人本色永远利益为先,像他那种自私又薄凉的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出事?” 霍老爷子脸色阴沉:“你这么努力的奋斗,图的也不过名和利,霍氏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手里,你们云家可以一跃成为京市一大豪门旺族,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云初冷笑了一声:“老爷子,我是图名也图利,但我有所为有所不为,” 云初看着老爷子,俯下身,一字一句对他说:“只要跟霍家沾边的事情,我都敬而远之!” 霍老爷子起身。 他双腿无力差点踉跄了一下,幸好管家眼疾手快扶住他。 老爷子说:“当初我逼着宴州跟你离婚,是我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云初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目送霍老爷子离开。 对也好,错也罢,都回不去了。 — 同一时间,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门口,高铭被两名同事拉到角落:“高总助,公司最近频繁人事调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高铭能做的只有一问三不知,摇头装傻。 最近这段时间他看自家总裁的状态,总有种快要吃席的感觉。 敲门进来总裁办公室,霍雨眠正好在问霍宴州这个问题:“哥,赵副总起码还有十年才会退休,为什么你这么早提拔一个新副总上来跟他竞争?” 霍宴州耐心的解释:“如果不定期给公司注入有能力的新人,那些老员工就没有危机感,更不会有竞争意识,对公司发展不利,” 高铭把两份文件交给霍雨眠。 霍雨眠打开项目书,又发现了问题:“哥,启东项目之前我好像听你跟爸聊过,你说那个项目前期耗资大,回利慢,暂时不会考虑的,”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项目上我做了调整,会保证霍氏十年以上的效益跟其他额外收入,你回去慢慢看,” 霍雨眠预感很不好。 她绕过办公桌,走到霍宴州面前,然后压低声音问他:“哥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云初姐她,”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出声打断:“我给你介绍个人,你亲自去电梯口接一下,” 第 266章 有本事你别吐,别痛,别哭, 霍雨眠忍住到嘴边的话,出去接人。 很快,她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进了办公室。 高铭赶紧上前打招呼:“林姐,” 林薇笑着点头:“高总助好久不见,” 林薇一头干练的短发,上半身白色雪纺七分袖衬衫,下面一条一条黑色一步裙,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 她妆容得体,嘴角微微勾起时刻保持着职业微笑,除了手腕一块名表之外,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首饰。 霍宴州主动走到她面前:“林助理,欢迎回来。” 林薇的语气变得恭敬起来:“谢谢霍总赏识,” 霍宴州说:“雨眠,以后,林薇女士跟高铭就是你的左右助理,他们有各自的强项,会分工配合你的工作,” 霍雨眠的脸色慢慢变的严肃起来:“哥,打算辞职吗?” 霍宴州:“等过几天你执行副总裁的任命下来,我会休息一段时间,” 霍雨眠没有多想。 他哥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半个小时后,霍雨眠跟林薇从霍宴州的办公室出来。 霍雨眠忍不住问林薇:“林薇姐,我哥有跟你说他准备休息多久吗?” 林薇恭敬的提醒:“霍小姐,您叫我林助理就好,” 林薇环顾周围来往路过的同事,她借口说参观一下霍雨眠的办公室,避开了大家八卦的眼神。 霍雨眠办公室里。 林薇环顾一圈忍不住皱眉:“霍小姐,您这办公室平时都谁在收拾?” 霍雨眠尴尬了:“我的东西不习惯别人乱动,一会儿我自己收拾。” 林薇稍稍适应了一下,这才开口:“不瞒霍小姐,是霍总三次去我家请我回来的,” 霍雨眠的脸色变了又变。 林薇说:“霍总这么做的目的我不清楚,但我答应了霍总跟霍氏签了五年的劳务合同,给霍小姐做助理。” 林薇离开后,霍雨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 他哥为什么亲自去请林薇回来给她当助理,还签了五年的劳务合同。 ...不会得胃癌在安排后事吧? 霍雨眠一阵心神不安。 为了不胡思乱想,她赶紧投入到工作中去。 中午的时候,陆裴野过来给霍雨眠送吃的。 进了办公室就看见霍雨眠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放下东西,陆裴野弯腰把霍雨眠抱去沙发上躺着。 他的动作惊醒了霍雨眠。 看到陆裴野,霍雨眠坐起来闭着眼睛靠在陆裴野身上:“裴野哥,我睡几分钟,你先别走,” 陆裴野心疼的把人揽到身前:“你哥真不是人,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给你累成这样,” 陆裴野埋怨了几句低头一看,霍雨眠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陆裴野看霍雨眠的眼神心疼的明显,他偷偷看了眼办公室的门,低头亲了霍雨眠一下。 陆裴野语气酸的不行:“我家小丫头终于长大了,就是脑子还没开窍,” 他小心把人放倒在沙发上给她脱掉高跟鞋,又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霍雨眠盖在身上。 然后他撸起袖子,开始收拾比猪窝还乱的办公室。 收拾完一圈见霍雨眠没醒,陆裴野偷偷把霍雨眠的手机静音,扭头过来找霍宴州。 霍宴州正一个人安静的站在落地窗前走神。 他修长的身高腿上一条黑色西裤,上身一件白色衬衫,手臂带着黑色袖箍,他背对着办公室的门,帅气的背影隐隐透着几分倦怠,几分落寞。 陆裴野走到他身边,拿走他面前的烟灰缸:“霍氏是没人才了吗?把一个小姑娘往女强人的路上逼!” 霍宴州偏头看了陆裴野一眼:“你若是心疼,就过来帮她,” 陆裴野‘呵呵’两声:“让我堂堂陆氏接班人过来给你霍氏打工,你咋不上天?” 霍宴州:“陆氏有你哥在,没你这个小陆总发挥的余地,过来我给你机会,” 陆裴野白了霍宴州一眼,然后严肃了表情:“雨眠都二十四了,你让她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她连恋爱都没的谈,到时候砸手里怎么办?” 霍宴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京市的高楼大厦说:“你没本事娶回家就一边待着去,” 霍宴州的话戳到了陆裴野的痛处,他当场戳回去:“你是娶了,不也没留住?” 陆裴野说:“有本事你别吐,别痛,别哭,你倒是让云初原谅你啊?”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的脸色慢慢变样,陆裴野赶紧打住:“那个,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这玩意儿闹的。 以后他说话都得加倍小心。 别一个受不住躺他面前两腿一伸嘎巴了。 陆裴野叹了口气,捡好听的说:“马上中秋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霍宴州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他死不足惜。 但是为了他的父母妹妹,他会尽量留着这口气。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头疼的厉害,他倒出几粒安眠药刚要服下,被进来的温蔓撞个正着。 温蔓夺过霍宴州手里的药瓶,眼眶瞬间红了:“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吃药,好好治疗?” 温蔓情绪过激,把霍宴州掌心的药片一粒一粒抠出来:“一次吃五片,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霍宴州扯了下僵硬的唇角,他拿过温蔓手里的药瓶拧紧放进抽屉。 然后解释说:“是我不小心倒多了,我没打算都吃下去,妈你不用担心,” 温蔓站在霍宴州的办公桌前,当着霍宴州的面给云初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温蔓点了免提:“小初,过量服用安眠药对身体伤害有多大?” 电话那端,云初稍稍沉默了一下,她的话清晰的传过来:“过量服用安眠药副作用很大,长期或过量服用会引发头晕、嗜睡、依赖性、呼吸抑制,肠胃不适,头痛,记忆力减退,甚至会产生依赖性耐药性,突然停药会出现戒断反应,” 温蔓迫不及待打断云初:“如果宴州去找你,你会给他治疗吗?” 电话里,云初稍稍停了一下,她说:“蔓姨,我是一名医生,只要他挂号走正规流程就诊,我当然会给他治疗,” 第267 章 你来善后, 电话挂断,温蔓逼霍宴州去找云初。 母子两人面对面坐在办公室休息区的沙发上。 温蔓说:“宴州你听到了,只要你去挂个号,云初一定会好好给你治疗的,” 霍宴州低着头,语气平静:“妈,我有自己的主治医师,不用找她。” 他答应过云初,不会再主动靠近她。 其实在她心里,哪怕就算他现在就死掉,她也不会为他再掉一滴眼泪。 温蔓豁的一下站起来,语气变得急躁:“宴州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温蔓说:“当初我苦口婆心劝你好好珍惜她,你充耳不闻最后以离婚收场,” 温蔓说:“儿子!不是所有错误都有补救的机会!” 霍宴州眼尾泛红,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妈,我知道。” 温蔓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说:“我知道你放不下她,你自责,你内疚,你后悔,你想挽回她,但是你没机会。” 温蔓说:“你已经亏欠她那么多,放手祝她幸福,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霍宴州痛苦的用力点了一下头,他说:“是。” 他很清楚他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也很清楚他最该做的就是放手。 他逼着自己不准再打扰她,不准再靠近她。 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心。 他会想她,想他们的青春,想他们的婚后,想她们各自的以后。 他会崩溃,会心痛。 心不由己,无法自控。 温蔓苦口婆心的劝说:“宴州,你妹妹是比一般女孩子优秀,但是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她是顶不起霍家这片天的,你若倒下,整个霍家就没了!” 霍宴州始终低着头不跟温蔓对视。 他安慰说:“妈,我身体是出了点小毛病,但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温蔓摇头:“严不严重,我有眼睛看,” 温蔓说说到最后忍不住哭了。 她用祈求的语气对自己的儿子说:“儿子,妈十月怀胎生下你,为了你跟你妹妹在这个家里苦苦煎熬了三十多年,妈这一辈子的人生都是将就过来的,就当妈求你了你振作起来,你放下云初,也放过你自己,” 温蔓说:“你听话,明天一早妈陪你去医院挂号找云初。” 霍宴州上半身微微前倾,手肘抵在膝盖双手十指紧扣在一起,他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抬头。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担心的眼泪,再一次薄红了眼尾。 他说:“妈,我听你的。” — 当天晚上,皇廷会所。 云初来酒吧接洛克.瑟,遇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一个人。 周洋。 宏宇集团继承人之一,周家孙子辈中排行老四,闻惜媛同父异母的四哥。 曾经在云初大学时期疯狂追求过云初。 被云初拒绝后,他买通云初身边一个女同学给云初下了药。 关键时候霍宴州及时赶到救下她。 后被霍宴州打的半死,当场废了他一条手臂。 等周洋被送到医院后截肢保住了一条小命。 出院后,周老夫人一气之下把他送去了国外。 几年不见,没想到他回国了。 周洋长相帅气,打扮新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废的二世祖。 狭窄的通道,云初眼看要跟周洋迎面遇上,她转身往回走。 周洋一声轻佻的口哨,他身边的一帮猪朋狗友上前挡住了云初的去路。 旁边新来的服务生想上前阻止,被经理拦住:“知道他是谁吗?不要命了!” 云初退无可退,她提醒周洋:“别忘了你左手臂的假肢是怎么来的?” 云初一句话,周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扭曲。 他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一截假肢,再看云初的眼神透着凶狠:“云初,当初霍宴州为了你断我一条手臂,现在你们离婚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为你一个离过婚的二手女人出头!” 众目睽睽下,周洋把云初强行带出了酒吧。 这一幕正好被刚下楼的顾漫看到,顾漫犹豫了一下,转身朝二楼跑去。 会所对面的马路边一辆豪车里,周洋把云初摁倒在后排座椅上,疯狂撕扯云初身上的衣服:“老子当初因为你变成了残废,今天先睡了你,就当收点利息回来!” 云初拼死挣扎。 周洋一连两个耳光,打的她当场头脑眩晕嘴角出血。 就在云初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车外突然一声巨响,车窗的玻璃应声碎裂。 一只被碎玻璃割伤的手伸进车里,解锁开了车门。 下一秒,周洋直接被拖下了车。 “小初!” 霍宴州看到后排座椅上的云初,慌忙脱下外套包裹住她。 “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云初被霍宴州抱出来,颤抖着声音说。 “好,杀了他!” 霍宴州抱住云初颤抖的身体,他的心也跟着颤抖。 被抓住的周洋看到霍宴州,吓的挣脱开身边的两人就朝马路对面跑去。 马路中央,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周洋被一辆黑色大G撞飞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周洋痛苦的扭曲了几下晕了过去,左手臂的假肢也跟他的身体彻底分离。 肇事车辆缓缓停下来,车门打开,容九渊嘴里咬着烟,迈着大长腿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 “九爷!” 云初看到容九渊,推开霍宴州朝他跑去。 她身上霍宴州的西装外套,因为她跑的太快掉落在马路中央。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云初奔向容九渊的身影,不知不觉红透了眼尾。 容九渊扔了刚点燃的香烟看向霍宴州:“人我带走了,你来善后,” 霍宴州隐忍着双手握拳,任由容九渊把云初带走。 马路对面,顾漫的朋友提醒她:“霍总现在落单了,不去关心一下?” 顾漫摇头:“我忙着给他通风报信,是想让他记住我这个人情,我留着这个人情好为顾家谋利益,可不是想谋男人,” 一个多小时后,云家。 洛克.瑟闻讯赶回来。 看到云初脸上的巴掌痕,懊恼的使劲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 云初已经冷静下来了:“阿瑟少爷我没事,就是被那个混蛋给吓到了,” 许静敲门进来:“小初,傅律师来了,” 云初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妈,让他进来吧,” 许静临走,扯了洛克.瑟的袖子一下,见洛克.瑟赖着不肯走,许静干脆把她给拽出了房间。 云初见傅淮川进来,指着不远处的椅子让他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傅淮川径直走到云初床边。 他弯腰盯着云初被打过的脸颊,然后看着云初的眼睛说:“周洋死了。” 云初手里的水杯应声掉落。 第 268章 他霍宴州欠我两条命, “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好,杀了他!” ... 事发时,她情绪失控时随口说了那一句狠话,霍宴州当时好像应了她。 云初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脑乱成一团麻线。 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傅淮川:“周洋是怎么死的?” 傅淮川高大的身体蹲在了云初床边:“周洋被送进病房后不久,霍总跟九爷先后进了周洋病房去探望,两人一起出来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医院宣布周洋病情恶化抢救无效死亡。”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慌乱跟恐惧。 她是坚定的不肯回头,但是她也不希望霍宴州出事。 傅淮川的声音温柔又有力量:“就算你猜想的都是对的,我会尽我所能给给这件事情兜底,你不用太过担心。” 云初看着眼前的傅淮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傅淮川离开后,云初第一时间给容九渊打电话,听到了容九渊那边搓麻将的声音。 容九渊告诉她说让她不用担心,他的车买了全额保险,事发时是正常行驶。 说周洋身体本来就有病,自己命薄没扛过去,不关别人的事。 挂了电话,云初一遍遍安慰自己没事,但是整个人依旧无法冷静。 一直到凌晨,她还握着手机在房间里徘徊。 同一时间,霍家老宅。 霍老爷子的书房里,气氛异常严肃。 霍老爷子跟霍青山站在书房的办公桌前,面色沉重。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训斥:“你是霍家的继承人,你肩上扛着整个霍氏,你是霍家的未来,为了一个女人你铤而走险去做那种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们认定人是我杀的,你们现在就可以把我送监狱去!” 霍老爷子气的全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家更乱。 闻惜媛说:“四哥他可是周家的儿子,之前被霍宴州断了一条手臂,周家忌惮霍家的权势不追究就罢了,” 闻惜媛拱火说:“这次四哥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却被那个容九渊差点撞死,刚抢救回来又被霍宴州跟容九渊联手给害死了,这摆明了不把周家放在眼里,” 不等闻惜媛说完,周老夫人厉声呵斥:“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周洋的母亲哭诉:“霍宴州大半夜的他去我儿子房间探望,摆明了别有居心,我要让他给我儿子偿命!” 客厅里一大家子都在,大多数人都不敢轻易插言。 周老夫人说:“现场监控我看了,如果他不干缺德事,企图对霍总前妻行不轨之事,不往马路中间跑,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周洋大哥反驳:“奶奶,您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就算九爷撞老四是意外,那霍宴州深更半夜进老四病房怎么解释?” 周老夫人说:“九爷刚刚来电话解释过了,他跟霍总进老四病房,是过去商量赔偿的,” 容九渊的解释,周家人估计没一个人相信。 一直沉默的周洋父亲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环顾周家所有人,严肃的表情说:“这个混账他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明天签字火化,不用通知亲友了。” 周洋的母亲哭倒在地板上:“我好端端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我不甘心!” 周洋三个哥哥也持有反对意见:“容九渊跟霍宴州欺负四弟,就等于欺负我们周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洋的父亲指着三个儿子眼神警告:“不算了你们能做什么?” 周洋的父亲说:“你们别忘了,姓云那个女人背后还有一个傅淮川!” 周洋的父亲:“论手段,你们所有人的脑子加起来都不够那霍宴州玩的,黑吃黑,容九渊什么出身你们忘了?” 周洋父亲:“走法律,有傅淮川在,你们能赢的了官司吗?” 周洋父亲一番话下来,周家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后,老夫人一锤定音:“对外就说老四身患隐疾,病发抢救无效死亡,明天签字火化后,直接送墓地去,从现在起谁也不准再追究这件事。” 周老夫人跟周洋的父亲算是明智的。 容九渊跟傅淮川先不说,单就霍宴州一个,周家就不是对手。 如果硬掰扯周洋的死,到最后折进去的会是整个周家。 一条人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京市消失了,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第二天一早。 云初请了会假,直接来到容园。 听容九渊说周家人已经去医院准备签字把尸体火化不再追究,云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初临走,容九渊送给云初一颗男士衬衫的纽扣。 他狭长的眸子盯着云初的反应:“我在周洋的病床上捡到的。” 十多分钟,云初开车出了容园。 车子缓缓在马路边停靠,云初摊开掌心,目光紧盯掌心的纽扣。 昨天晚上霍宴州身上穿的那件衬衫是她买的。 她一眼就认出容九渊给的纽扣,是霍宴州衬衫上的。 云初盯着那枚纽扣沉默好久。 思绪回笼,云初给温蔓打了一个电话。 跟温蔓约好,下午两点,她在诊室等霍宴州。 下午两点,云初准时在诊室等霍宴州。 许静担心自己的女儿,路过医院进来看看她。 许静面露担心:“昨天晚上你跟傅律师谈话,我跟你爸不小心听到了一些,” 云初安慰说:“妈,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你别太担心,” 许静盯着自己的女儿小心翼翼的问:“小初,如果他真的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会原谅他吗?” 云初几乎没有犹豫的摇头。 她可以走向任何人,唯独不会再走回他身边。 许静低不停的叹气:“妈是觉得,毕竟夫妻一场,不回头就不回头,看在霍夫人的面子上,你劝劝他也不是不可以,” 母女两人对望,云初眼眶微微泛红。 她说:“妈,我跟他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又日夜相伴夫妻三年,我有多爱他,多依赖他,只有我自己知道,” 云初说:“可是他回应我的是谎言,是背叛,是算计,是冷漠是无视,是是威逼是打压,我离不了也走不掉,那段日子我生不如死,” 云初说:“我想不开时拿过刀,闯过红灯,爬过顶楼,上过天桥...他霍宴州又曾回过头施舍的看我一眼?” 许静心疼落泪。 云初说:“妈,从前的我早就死在他手里了,连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他霍宴州欠我两条命,他这辈子都还不起!” ... 诊室门口。 霍宴州手里的挂号单悄无声息的落在他脚边。 他薄红着眼尾,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微微发抖。 第 269章 断掉的项链, 约定的时间云初没有等到霍宴州。 她从诊诊室出来,随手捡起地上一张单据,看到了霍宴州的名字。 云初表情复杂的站在诊室门口环顾走廊两头没看到霍宴州,然后转身回了诊室。 云初没再给温蔓打电话,霍宴州也没有再来找过云初。 两天后,周洋火化完下葬,周家没有通知任何人。 事后,霍宴州跟容九渊去了周家一趟,主动给予赔偿,做足了表面功夫。 中秋节当天。 云初陪同父母还有弟弟,加上洛克.瑟一行五人来饭店吃饭,在包间门口遇到了霍家人。 走廊里,两家人面对面,中间隔着几步的距离。 云初体面的主动跟温蔓打招呼,然后招呼家人进包间。 霍雨眠担心的看向霍宴州,见霍宴州失神的眼神紧盯着云初。 她小声提醒一句:“哥,我们的包间到了,”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回神,推门进了包间。 所有人进了包间之后,霍雨眠站在包间门口。 她跟云初订的包间正好相邻。 等餐的时候,洛克.瑟凑过来问云初:“初,快到你生日了,你喜欢什么先跟我说,我提前给你准备,” 云初盯着洛克.瑟那张混血的帅脸,揶揄他说:“那你找个弟媳妇,我生日的时候带过来,” 洛克.瑟看向许静:“云妈,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许静连连摆手:“我认识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配不上阿瑟少爷的家世,” 云川拍着胸脯说:“六哥你放心,等我回学校给你拐一个回来,” 洛克.瑟‘呸’了一声:“你六啊!又不是充气娃娃,这玩意儿还能送?” 洛克.瑟的话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一墙之隔的包间里,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霍宴州知道,这般压抑的氛围都是因为他。 他起身离开座位:“我出去抽根烟,” 霍宴州来到走廊尽头的抽烟区,看到站在窗前正在通电话的云初,他拿下已经含在嘴里的香烟。 云初挂掉电话转身,冷不丁对上霍宴州深沉的眸子。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收回视线从霍宴州身边走过。 霍宴州凝视云初的背影,他说:“小初,中秋快乐。” 云初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她回头,站在原地,看着霍宴州。 她说:“如果身体真的不舒服,抽空再去挂个号,” 霍宴州把手里的香烟扔进垃圾桶,他朝云初走近几步,却没有靠她太近。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问她:“非要挂号才给我看吗?” 两人对望。 云初坚定的语气说:“是。” 霍宴州眼睛有点发热,不着痕迹的转身看向窗外。 他说:“不用了,我没病。” 云初面对这样的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她严肃了表情对霍宴州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样的自私心机,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霍宴州忽略心脏深处隐隐的钝痛。 他回头看着云初说:“你说的都对,我就是这么烂的一个人,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云初抬腿走到霍宴州面前气愤的说:“你这个人确实够渣,够烂!” 云初说:“你妹妹为了你差点跟我绝交,你母亲因为你消瘦憔悴成那样,不惜放下身段去求我,你父亲为了让我劝你想开,不惜下跪,你爷爷为了能让我回到你身边,不惜捧出霍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云初说:“你用生病利用所有人给我施压,不惜连你的亲人都骗,你真无耻!”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他怔怔的望着云初充满敌意的眼神,整个人快要碎掉了。 他忍住眼角的潮湿,一字一句对云初说:“我是利用他们去说服你回到我身边,我是骗了他们,我生病是假的,吃药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云初看着霍宴州身后站的的几个人,冷了表情说:“你们都听到了,他就是个骗子,他吐血他晕倒都是他的手段,他压根就没病!” 云初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啪!” 霍青山狠狠抽了霍宴州一巴掌。 他指着霍宴州气的手都是抖的:“你这个混账,我们为了你日夜担心丢尽了面子,你居然连我们都骗!” 霍宴州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 他冷着脸质问:“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明白吗?你们为什么瞒着我去找她!” 霍青山气的咬牙切齿:“我们这么做还不都为了你!” 霍宴州自嘲失笑。 他说:“你们现在知道我没事了,所以别再自找难堪,再去打扰她了行不行?!” “从现在起,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管了!” 霍青山生气离开。 温蔓半信半疑:“这顿饭也不用吃了,都回去吧。” 父母离开后,霍雨眠担心的守在霍宴州身边:“哥,你真的是在骗大家吗?”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对霍雨眠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霍雨眠这边刚离开,霍宴州转身。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正好被云川看个正着。 云川见霍宴州单手扶着墙壁,弓着腰,痛苦不堪的样子,上前给他递了纸巾。 霍宴州抬眸看到给他递纸巾的人是云初,眼眶一阵猩红。 他眼眶潮湿艰难出声说:“小川,别跟你姐说,” 云川两手插兜:“你跟我姐早就没关系了,你不是我们云家人,我没必要说,” 看着云川从他面前经过,霍宴州忍不住开口:“小川,对不起。” 云川脚步慢了半拍,但是没有回头。 一名服务生走过来问霍宴州:“先生,需要帮忙吗?” 霍宴州摇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怎样回到的家。 他身体不支躺在了沙发上,眼前全都是云初的影子。 摸出随身携带的水晶吊坠,霍宴州心口一阵绞痛的厉害。 他不配被爱。 不值得被信任。 他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欠云初两条命,他拿命还她都不够。 深夜空荡荡的房间里,压抑的哭声充满了痛苦跟无望。 他说:“小初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他说了。 也确实这么做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云初面前。 他们在各自的生活轨道上忙碌,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转眼到了十一月八号,云初生日这天。 云初一早起来洗漱。 弯腰洗脸的时候,感觉有东西从锁骨处滑落。 她下意识去摸脖颈的项链,断掉的项链掉进了洗脸盆。 云初伸手去捞,却晚了一步。 霍宴州亲手戴在她脖颈的那条钻石项链被冲进了下水器。 云初怔怔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心里突然一阵隐隐不安。 第 270章 再等等, 她脖颈那条项链,是离婚时霍宴州亲自给她戴上的。 期间她拿下来过一次。 不知道触动了霍宴州哪根神经,被他从医院强行带回家,又亲手把项链给她戴上才算了事。 从那之后,她为了避免霍宴州再朝她发疯,就一直戴着。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断掉了。 还不小心滑进了下水器。 云初关上水龙头,怔怔的站在洗手台前,一阵心神不宁。 同一时间。 霍宴州跟云初同样的姿势,站在家里的洗手台前。 他刚洗完澡,浑身上下一件深色系的浴袍,额前的碎发打着水珠。 他认真的剃须,三七分侧背吹的一丝不苟。 他昨天刚理了发,两边鬓角被修的很利落,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他进来衣帽间,长桌上放着好多包装精美的礼物。 今天是云初的生日,虽然他没资格去她的生日宴,他还是想穿的正式一点。 以前,云初总嫌弃他的西装都是商务款,老气横秋的。 结婚后,她亲自给她买了好多休闲款式的西装。 霍宴州挑出一身换上。 他站在穿衣镜前,认真的扣上袖扣,戴上腕表,打上领带,然后把云初留给他的那枚水晶吊坠装进口袋。 他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桌上一个礼物盒。 本能抽回装吊坠的手去捡掉落的礼物,水晶吊坠不慎掉落在地板上,霍宴州不小心一脚踩到了上面。 一声碎响。 虽然声音不大,但霍宴州听的清楚。 霍宴州浑身明显僵了一下,他快速抬脚。 封印那张五寸婴儿照片的水晶玻璃已经碎裂。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低着头紧盯着地板上碎的四分五裂的水晶吊坠,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心脏深处突然泛起一阵绞痛。 霍宴州不自觉弓着腰,伸手扶住桌角。 嘴里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霍宴州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嘴角不断往外漾血。 大脑一阵眩晕,霍宴州身体不支,“咕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板上。 他恍惚的早已经分不清自己哪里痛。 他颤抖的手捧起碎掉的水晶吊坠在掌心,红着眼像个疯子一样,一块一块试图把手里的东西拼凑完整。 霍宴州拼了好久,他越拼越心急,越拼越崩溃。 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将那枚吊坠拼凑成原本的模样。 霍宴州靠着桌腿,狼狈的坐在地板上。 他微微仰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滚落。 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想惩罚他,收走了云初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霍宴州痛苦的眸子慢慢变得空洞。 他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告诉自己的妹妹今天不去公司了,让她好好工作。 他告诉自己的母亲不用担心他,他只是想休息一下。 最后,他打给了陆裴野。 他提醒陆裴野,到了云初的生日宴现场别忘了发张照片给他看看。 今天是云初的生日,她一定穿了裙子,一定打扮的很漂亮。 ... 晚上七点不到。 洛克.瑟亲自给云初布置的生日晚宴现场。 云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做什么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她的生日晚宴,她也只是从衣橱里挑了一件气质V领网纱拼接连衣裙,黑色的修身上衣拼接深灰色的网纱裙,几分性感几分浪漫几分优雅。 她今天的妆容很淡,一头长发自然蓬松微卷,没有做任何发型。 整个人看起来,不论穿着还是气场都很低调。 洛克.瑟打扮又帅又潮,站在云初身边格外惹眼。 他瞅了一眼云初今天的打扮,耷拉着眼皮说:“初,你这身打扮是不是太低调了?” 云初看了洛克.瑟一眼,有点不在状态。 她解释说:“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感觉精力有点不足,犯懒,” 旁边的傅淮川低声音安慰她:“‘那件事’已经了了,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别想太多,” 云初低头,又轻轻点了下头。 “你先忙,我带小朋友去趟洗手间,” 傅淮川带着儿子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的现场,陪了云初好一会儿。 见宾客陆续进来,傅淮川借口把儿子带离云初身边。 过来给云初庆生的亲友陆续来到现场,云初摇摇头,尽量打起精神来。 但是她没想到,顾漫会来。 顾漫依旧一身干练的装扮,她把手里的礼物递到云初面前说:“云小姐,不请自来您不会赶我走吧?” 云初接了礼物说了声谢谢:“受宠若惊,” 两人相视一笑。 顾漫忍不住夸赞:“云医生是我见过最特别,最优秀的女人,” 云初却觉得她还有很多地方要向顾漫学习,这个女人够圆滑,够精明,够清醒。 顾漫没有占用云初太多时间,去跟熟人打招呼。 云初看到容九渊进来,赶紧上前去迎:“九爷,” 容九渊优越的身高,黑色西装外套里搭的酒红色深V衬衫,很深,很V,随着他走路的动作,隐约能看到薄薄的腹肌。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眼神示意咯吱窝里夹着的礼物盒。 云初早已经习惯了容九渊放荡不羁的穿搭,伸手抽了容九渊咯吱窝夹着的礼物:“谢谢九爷,” 洛克.瑟‘咦’了一声说云初:“你也不嫌味大,” 容九渊给了洛克.瑟一记白眼:“老子从头到脚连腿毛都是香的!” 云初:“。。。。” 就在这时,周老夫人到了:“小初,” 容九渊嫌弃的扫了一眼周家的人,朝傅淮川走去。 云初没想到周洋那件事刚过,周老夫人会来她的生日宴,她赶紧迎上去。 更夸张的是,还有一些云初根本就不认识。 云初把洛克.瑟拽到一边:“这些人你请的?” 洛克.瑟摇头:“估计是看你有靠山,舔着脸主动示好的,” 云初没有反驳。 这个圈子里的人最懂趋炎附势,交情从来都分贵贱。 她们来她的生日宴,是想在容九渊傅淮川这些人面前刷存在感,想趁机攀附关系。 如果她跟这些人没关系,她只会被无情的踩进淤泥里。 快八点的时候,父母提醒云初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让她准备切蛋糕。 云初盯着门旋转玻璃门,眼神犹豫:“妈,再等等,” 第 271章 昨天夜里,十一点五十九分, 云初话音刚落下,陆裴野跟霍雨眠从旋转玻璃门进来。 云初看着霍雨眠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就知道,她肯定是离开公司直接到她这儿来的。 陆裴野把手里的礼物递给霍雨眠,意示她亲手把礼物给云初。 霍雨眠也没再矫情,主动走到云初面前:“云初姐,生日快乐,” 云初感动的眼眶发酸,主动拥抱住霍雨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云川过来问:“姐,还有人没到吗?” 云初环顾现场,然后摇摇头:“该到的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霍雨眠跟陆裴野相互对看一眼。 霍雨眠难过的低头。 在云初心里,她哥早就出局了。 陆裴野安慰的揽过霍雨眠的肩膀给她安慰。 云初在切蛋糕之前,傅淮川出声提醒:“云医生,跟大家说两句再切蛋糕也不迟,” 云初看向傅淮川,没想到一向沉稳的傅律师还有这样的一面。 见大家起哄,云初清了清嗓子,笑着点头。 陆裴野跟霍雨眠站在人群最外一圈。 他见云初准备发言,犹豫着拨打了霍宴州的视频电话。 霍宴州几乎是秒接的。 陆裴野没看到人,忍不住问了一句:“宴州,你人呢?” 但是他没有露脸,他告诉陆裴野在换衣服,不方便入镜头。 现场闹哄哄的,陆裴野也没有多想。 云初站在众人中间,她真诚的语气对大家说:“谢谢大家赏脸来我的生日宴现场,” 云初说:“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生日,二十七岁这一年,是我的重生年!” 随着云初真诚的声音缓缓道来,现场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云初说:“今天我很开心,因为我爱的人,爱我的人都在这里,我很幸福。” 云初说:“今天,我要把我二十七岁之前的人生全部清零,重启我二十七岁以后的人生,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好好爱自己,” 云初说:“我也祝大家推窗有暖阳,行路有星光,祝所有人都能找到人生中最温柔的那道光。” 曾经那些差点毁掉她的,终究成为她不可摧的。 ... 人群后面,霍雨眠看着视频里不断晃动的画面,心疼的叫了一声:“哥,你等我,我现在就买蛋糕回去给你补过生日,” 她哥的生日是十月二十八,云初的生日是十一月八,他们两人的生日相差不到半个月。 他哥的生日都是往后推迟跟云初一起过的。 上个月她哥生日那天,她跟她妈妈准备了一桌子菜,提前订了蛋糕。 可是那天,他哥一个人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一直到第二天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 陆裴野见视频那边的霍宴州始终没有露脸,也始终没有说话,无奈挂了电话。 陆裴野不想扫大家的兴,没有跟云初打招呼,带着霍雨眠离开了现场。 看到霍雨眠心疼她哥红了眼圈,陆裴野心疼的抱抱她:“我们现在就去买蛋糕,我陪你给你哥补过生日。” 同一时间,霍宴州跟云初最后居住过的家。 漆黑的房间里安静的有点反常,只有衣帽间里还亮着灯。 霍宴州发完最后一条消息,麻木的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他身边一摊血渍,有凝固的暗红,有新鲜的新鲜,不远处,有滚落的药瓶,散落的药片。 他右手攥的死死的,手心被什么东西戳破,殷殷的往外流着血。 他表情平静,盯着天花板的眼神涣散无光。 他呼吸很弱,眼角的泪却滚落的很凶。 他睁着眼睛,脑海里全都是云初的样子。 小时候她娇憨可爱,被父母喂的肉嘟嘟的,总喜欢追着他跑。 追不上了就耍赖坐在地板上哭,等着他回头抱。 长大些,她依旧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 她叫宴州哥哥的时候,声音很甜。 他不理她的时候,她会闹脾气,会生气,会捣乱,一直闹到他放下一切哄她为止。 再长大些,她看他的眼神带着情窦初开的娇羞。 她黏他黏的紧,会偶尔大胆的撩拨他,偷亲他。 她也会会厚脸皮的告诉企图靠近他的女孩,说她是他未来的老婆。 当他开口说要娶她的时候,他永远记得她喜极而泣的瞳孔里的不敢置信。 她哭着一遍遍向他确认,问他说云家已经破产了,他真的愿意娶她吗。 嫁给他后,她慢慢收敛自己的性子,变得温柔,体贴,就连他都没察觉到。 她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满足,那么的幸福。 她总是信誓旦旦的说,她爱他胜过爱她自己。 她说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不管发生什么。 ... 可是最后,她还是离开了。 决绝的没有回头。 是他亲手碾碎了她的爱,磨灭了她的笑容,毁掉了她的幸福。 现在的她很独立,很自信,很耀眼。 她的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人,爱她的人,再也没有他任何的位置。 霍宴州慢慢闭上眼睛,任由眼泪顺着眼睛滑落。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 可是云初给她的,是全天下最热烈最真挚的爱。 他终于懂了什么是爱,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很后悔,也很痛苦。 他喃喃的声音自言自语说:“小初,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干干净净不弄脏自己。” 他说:“小初,对不起,我爱你。” 霍宴州突然感觉自己不疼了。 他长久以来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慢慢摊开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那些水晶碎片跟他的血肉混在一起,早已分辨不清本来的样子。 ... 深夜。 陆裴野跟霍雨眠带着蛋糕回来,开了客厅的灯。 两人放下蛋糕,顺着卧室的灯亮进了衣帽间。 扑鼻的血腥味让两人脸色大变。 “哥!” 霍雨眠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当场扑倒在地。 陆裴野表情凝重的打了120,紧接着通知了霍家老宅的人。 霍宴州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 云初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季遇就进来了。 大早上的见季遇表情过于严肃,云初忍不住开口:“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季遇接连两三个深呼吸。 他犹豫了一下,沉重的表情对云初说:“昨天夜里十一点五十九分,霍总突发心梗,抢救无效死亡。” 云初脸上的表情慢慢冻住。 第272 章能不能去一趟? 云初认真的盯着季遇的表情,大脑反应有点迟钝。 她沉默了足足有几十秒钟的时间。 她突然就笑了:“怎么可能!” 季遇表情格外沉重:“霍家的人还没走,要不要去停尸房看他最后一眼?” 两人对视,云初豁的转身。 她背对着季遇拢了拢头发,又环顾了一下熟悉的办公室。 她拿起包包,深吸一口气转身。 她对季遇说:“季师兄,我想请两天假。” 季遇点头。 云初迈着凌乱的脚步出了办公室。 季遇不放心的跟到门口:“我开车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阵子。” 一路上,云初一句话没说。 季遇也没再开口。 家门口,云初下车后小跑着直奔自家大门,甚至忘了跟季遇打声招呼。 云初推门进了自家的院子。 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云峰跟许静看到云初突然回来,表情有些意外。 云峰放下手里的花盆:“不说今天上午有会诊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云初攥紧手里的包包,睫毛轻颤的厉害。 许静看出女儿的不对劲,放下手里的剪刀摘了手套。 许静去拉云初的手,发现她的手握的紧紧的,有点点的发抖。 许静担心的追问:“小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初看着自己的父母,她艰难的扯了下嘴角,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老两口有点着急了。 云峰说:“到底什么事,你再不说我打电话问季院长了?” 云峰说着拿出手机就要给季遇打电话。 云初伸手阻止:“爸,我没事。” 她看着自己的父母,声线有些不稳:“是霍宴州,他死了。” 云初的父母相互对看一眼,脸色当场变了样。 老两口同步摇头不信:“不可能。” 云初说:“昨天晚上他在家里突发心梗,被送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 云峰背过身,重重的叹了口气。 许静眼眶瞬间就红了。 云初看着父母隐忍泛红的眼眶,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纵然霍宴州伤害她很多,但也是从小在她父母眼前长大的,怎么可能不难过。 但是她也没法对父母隐瞒霍宴州死亡的消息。 云初安慰了父母几句,回到房间就把房门反锁了。 中午的时候,洛克.瑟来找云初。 许静说从云初回来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个上午都没出来过。 云川犹豫了一下,他说:“中秋节那天我看到他吐血了,情况很糟糕,他跟我道歉,让我别告诉我姐,” 洛克.瑟蛋|疼的表情开口说:“以后初的生日就是霍宴州的忌日,他可真会挑日子,” 大家面面相觑,只剩叹气。 云初二十七岁的生日,成了霍宴州的忌日,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房间里,云初换了一身白色长裙站在门内。 听着外面大家的谈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霍宴州第一次骗她,是撒谎出差去照顾谢安宁那一个月。 霍宴州第二次骗她,是中秋节那天,他告诉她他没病。 云初轻轻打开房门。 她异常平静的语气对大家说:“屋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虽然都很担心,但没有人阻拦她。 云初出了客厅后,许静赶紧提醒自己的儿子:“外面天冷,小川你带件外套,跟着你姐,” 洛克.瑟扯了沙发上一条薄毯抱在怀里,拽着云川就走。 云初出了小区,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 十一月的京市,初冬的寒冷像一幅沉默的画卷,悄然无声的在天地间铺开,将每一缕空气都染上刺骨的凉意。 云初被这初冬的寒冷冻的有点迟钝。 她眼神迟钝,反应迟钝,就连步调都有些迟钝。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不觉走到了云家老宅。 站在门口往院子里看,院落整齐干净,应该有人经常过来打扫。 院子里的秋千不知道被谁修好了,木板刷了新漆。 云初怔怔的站在门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她坐在秋千上,霍宴州穿着白色衬衫站在她身后,帮她摇秋千。 她开心的叫他哥哥,让他用点力,她要飞的更高。 霍宴州一边用力摇着秋千,另一只手始终腾在半空,生怕她跌下来。 ...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走累了,她就停下来歇一会儿再走。 下午的京市车水马龙,云初停在一棵大树旁,轻轻抚摸大树的枝干。 几年前,这片地方还都是没被拆迁的自建房。 云家破产后,她爸妈带着她跟弟弟就租住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年。 那时候的她,尝尽了人情冷暖,受了太多委屈。 对她好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跟她奶奶手帕交的周老夫人,就是温蔓。 还有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陆裴野霍雨眠,还有霍宴州。 有他们在,她在豪门圈子里尚且还能立足。 她记得她跟霍宴州婚期定下来之后,霍宴州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找她。 他们躲在这棵树后面拥抱接吻,经不住霍宴州的攻势时,就由着他把她抱进车里。 多数的时候霍宴州还算克制,会把她带回婚房,几个小时后再把她送回来。 虽然霍宴州不爱她,但那时候的他们,也是别人羡慕的一对。 ... 傍晚的时候,云初走在层层叠叠落叶铺满的校门口的长街上。 她停下来看马路边一对年轻的情侣吵架看的津津有味。 天黑了。 她来到市中心夜市一条街。 在街角一个卖卤面的路边摊要了一碗面。 云初吃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哽咽着没能吃下去,起身离开。 深夜。 她站在路口,绿灯亮了几次她都没有动。 “宴州哥哥你背我,” 她站在马路边,看着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女孩过马路。 女孩在少年的背上叽叽喳喳,少年嫌弃的提醒她抱紧点,别摔了。 云初身后不远处,洛克.瑟跟云川还在跟着她。 云川担心的直搓手:“六哥,我姐没事吧?” 洛克.瑟抱着薄毯,混血的眸子紧盯着远处的云初:“让她走,走累了她就回家了,” 云川问洛克.瑟:“六哥,我姐是不是还没放下?” 洛克.瑟挠头:“人都死了,放不下也放下了,你姐二十七岁,认识霍总二十七年,两人纠葛太深,她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洛克.瑟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陆裴野的电话后,脸色当场变了样。 电话挂断,洛克.瑟拽着云川就朝路口跑。 云初看到两人明显怔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儿?” 洛克.瑟把薄毯给云初围上,转达陆裴野的话:“陆二打你电话你没接,他说霍老爷子服药自杀,霍夫人第三次晕倒人还没醒过来,陆二问你能不能去一趟?” 第273 章 谁又能说的清 云初怔在原地,好半天才有反应。 她说:“阿瑟少爷,麻烦送我回家换身衣服,” 云初回到家,换了一身黑色。 云川拿起外套准备跟云初一起过去:“姐,霍家两天走了一老一小,霍家人现在的情绪肯定很差,我陪你一起去,” 云初摇摇头,拿下云初手里的外套放回沙发上。 她严肃了表情说:“你们都别担心我,不管霍家人对我态度如何,我都得去一趟。” 云峰跟许静虽然担心,但没有阻拦。 最后,在洛克.瑟的坚持下,云初跟洛克.瑟一起去了霍家老宅。 凌晨。 霍家老宅的大门敞开着,洛克.瑟的车缓缓进来。 云初从车上下来,陆裴野已经迎到她面前。 一天一夜没见,陆裴野憔悴又疲惫。 他对云初说:“姓霍本家几房跟温家人都在,其他人明早都会到,霍叔跟蔓姨的情况实在不好,雨眠快要撑不住了,我才给你打的电话,” 云初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一路沉默着跟在陆裴野身后。 初冬凌晨的天漆黑一片,可是霍家上空的漆黑好像更甚一些。 来往忙碌的霍家佣人走路都低着头,做自己分内的事。 云初来到客厅门口,看到霍雨眠被亲手扶着勉强站在门口。 她停在霍雨眠面前,她说:“雨眠,我很抱歉,” 她坚定自己不回头。 但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霍雨眠的眼泪早已经哭干了。 可是看到云初,她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 她站在原地,嘶哑的嗓音看着云初说:“我哥说了,不准怪你。” 她哥临死前还不忘给她发消息,让她好好照顾父母,好好经营公司。 告诉她说云初是她永远的嫂子,让她尊重她,不准怨恨她。 这是她哥给她的遗言,她不敢不听。 云初睫毛轻颤,她低头从霍雨眠面前走过。 来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没想到霍宴州临死给雨眠留了话。 云初进来客厅,迎面遇到霍青山。 原本意气风发的霍氏董事长,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霍家家主,此刻连独立行走都不能。 他弯着腰两边鬓角花白,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他看着云初,颤颤巍巍的停下脚步,推开搀扶他的人。 他当着众人的面朝指着云初,整个人颤抖的厉害。 云初说:“霍董,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出现在这里,我现在就离开。” 霍青山指着云初的手慢慢偏移,指着一楼主卧方向,颤着声音说:“辛苦你了,” 霍青山的反应让云初有些意外。 他接连两天经受丧子之痛,丧父之痛,一直以来对她充满了怨气。 没想到在他这般痛苦的时候,竟然对她礼貌了。 云初一路沉默着来到房间,温蔓刚刚苏醒。 她看到云初,情绪崩溃失声痛哭。 身边的人离开。 云初红着眼眶坐在温蔓床边,主动抱住她:“蔓姨,对不起。” 站在门口的洛克.瑟见云初终于哭了出来,也终于松了口气。 陆裴野让洛克.瑟在房间里守着,自己过来找霍雨眠。 霍家一楼的偏厅,陆裴野拍拍自己的肩膀,让霍雨眠靠着。 霍雨眠扑进陆裴野怀里压抑的哭:“裴野哥,我害怕!” 一夜之间,哥哥走了,爷爷没了,父母遭受打击差点跟着去了。 整个霍家只剩她一个人。 她肩膀上还挑着整个霍氏。 她忍着痛苦强撑着,却对即将到来的未知路充满了恐惧。 陆裴野环住霍雨眠在怀里安慰她说:“天塌下来还有我在你身边,等丧礼过了我就搬来霍家住,我陪你去霍氏上班,跟你一起照顾霍叔跟蔓姨,” ... 凌晨三点。 陆裴野把云初从房间里叫出来:“宴州跟老爷子明天上午火化,你跟我去他住处挑一套衣服,火化前得给他换上。” 一个多小时后。 云初跟陆裴野一起进了曾经她跟霍宴州一起居住过的家。 站在进门的玄关处,云初一眼看到了鞋架上两双毛茸茸的女士拖鞋,跟霍宴州的拖鞋并排摆放在鞋架上。 进来客厅,家里的一切都是她走之前的模样。 她用过的水杯依旧放在原来她经常放的位置。 云初站在客厅中央,怔怔的望着茶几上未来得及拆封的蛋糕。 陆裴野指着蛋糕说:“昨天晚上我跟宴州打了视频电话,他一直没有出镜,我跟雨眠担心他,就提前离场订了蛋糕去找他,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 云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蛋糕盒,没有任何反应。 霍宴州比她大四岁。 她今年二十七,霍宴州三十一。 生日晚宴上,她说二十七岁是她的重生年。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是霍宴州的死亡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主卧。 房间里一切如故,可是云初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 云初停下脚步,陆裴野停在衣帽间门口,他难过的对云初说:“宴州最后出事的地方在这个衣帽间,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让人进来打扫,” 云初拖着沉重的步伐进来衣帽间,眼睛被地板上的血渍映的通红。 一摊血渍不远处,散落着一个药瓶,还有一些药片。 云初走过去,拿起来。 是羟考酮。 一种强效镇痛药。 云初握紧手里的药瓶,回头再看地板上那摊干涸的血渍,大脑思维彻底停滞。 陆裴野叫了云初好几声,才把她的思绪给拉回来。 云初浑身僵硬的厉害。 她走过来,不小心碰到掉了桌上一个礼物盒。 陆裴野见云初的情绪越来越低迷,他担心的扶着她,弯腰捡起掉落的礼物。 陆裴野说:“这些礼物宴州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我劝过他,他也知道你不会要,可他还是固执的准备了这么多,” 稍稍停顿了一下,陆裴野又说:“宴州跟你离婚后,他一直在苦苦挣扎,他也想为了亲人好好活下去,他也尝试着去努力过,但最终还是被愧疚,被悔恨击垮。” 陆裴野告诉云初说:“宴州直到生命的最后,手心里依旧攥着你送他的那枚水晶吊坠,虽然已经碎了,” 每个人爱的方式都有所不同。 霍老爷子对霍宴州苛刻严厉,从小打压式教育,对霍宴州的一切都要干预。 可是霍宴州刚出事,老爷子就遭受不住打击跟着去了。 谁又能说霍老爷子不爱他这个孙子。 霍宴州是伤害了云初。 但是他对云初所有的付出都是沉默的。 被动回应也是一种回应。 他伤害了云初,但是他对云初的这份坚持跟固执,谁又能说的清。 第274 章 两清 云初默不作声打开衣柜,认真的给霍宴州挑最后一身西装。 她背对着陆裴野,始终没有说话。 她承认,现在的她冷漠决绝的有点不近人情。 可是以前的她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云初跟霍宴州都是天蝎座。 他们身上有着致命的共同点。 深情的时候够深情,绝情的时候也够绝情。 云初给霍宴州挑了一身相对正式的商务西装,小心的整理。 陆裴野安慰云初说:“你不肯原谅他是你的选择,没有人有资格怨你,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云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老宅,没有一个人休息。 大家都在等待明天上午最后一场告别仪式。 陆裴野提醒云初说:“尸体进入冷柜后再拉出来解冻,五官一定会变形,蔓姨看了绝对受不了,你进劝劝,最好别让她去现场,” 云初说:“明天的告别仪式我也不去了,我留下来陪蔓姨,尸体火化后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带蔓姨去墓地,” 温蔓房间门口,洛克.瑟准备离开:“川儿明天早上的飞机,我回去送送他,” 云初伸手把洛克.瑟的外套拉链拉上:“阿瑟少爷,谢谢。” 洛克.瑟白了云初一眼:“都说是弟弟了,有什么好谢的,走了~” 洛克.瑟离开后,云初进了厨房。 她熬了一点补气血的营养粥,哄着温蔓吃了几口后,又盛一小碗送过来给霍雨眠。 霍家一楼的偏厅。 云初看着霍雨眠憔悴悲伤的样子,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劝。 她说:“明天你还有一天事要忙,多少吃一点,不然你身体撑不住,” 霍雨眠没有接云初手里的粥碗,她红着眼眶问云初:“明天我爷爷跟我哥的告别仪式,你会去看我哥最后一眼吗?” 两人对视。 云初摇头。 霍雨眠转身。 云初弯腰把粥碗放在茶几上,她看了陆裴野一眼,离开了偏厅。 人死如灯灭。 她看或不看又能怎样。 云初离开后,霍雨眠绷不住哭了起来:“我哥如果在天有灵,他最想看到的人一定是她。” 陆裴野拉着霍雨眠坐下来,弯腰给她换拖鞋让她歇歇脚。 霍雨眠握住陆裴野的手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裴野哥你知道的,我哥他跟我爷爷跟我爸一样,都是臭脾气,” 霍雨眠说:“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被我哥威胁过多少次了,他动不动就要停我的卡,断我的零花钱,还威胁要把我送出国,可是他只是说说而已都是吓唬我的,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霍雨眠的情绪再一次崩溃:“我哥对我跟对云初姐是一样的,他是犯了错,但是他对云初姐用的所有手段都只是想吓唬她,根本就没动真格的,” 霍雨眠说:“云初姐不愿意回头我理解她,可是为什么,我哥已经死了,她连看最后一眼都不肯?” 陆裴野伸手抱住霍雨眠,让她的身体好有支撑。 陆裴野劝她说:“雨眠,云初跟你哥早就形同陌路了,她能来是珍惜跟你还有蔓姨之间的感情,跟你哥无关。” 话虽残忍,但这是事实。 霍雨眠的情绪被悲伤覆盖,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 ... 天微微亮的时候,京市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雨。 雨虽然不大,但足以淋湿万物。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霍家来了好多好多人。 云初陪在温蔓身边,没有出房间。 进来探望温蔓的人,看她的眼神也有不同。 有复杂的,有怨恨的,有厌恶的,有嫌弃的...也有同情的,叹气的。 云初始终低着头,不卑不亢。 等所有人离开后。 云初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透口气。 房间里,温蔓见云初出去好一会儿没回来,她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 云初站在门口的连廊上,风带进来的雨水湿了她半边衣服跟头发。 她脸上湿湿的,分辨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温蔓看到云初面向西南,正对着火葬场的方向发呆,哭着转身回房间。 两个小时后,云初接到陆裴野电话,她陪温蔓去墓地。 一路上,温蔓没说话,也没哭,目光呆滞。 云初知道,她的悲伤震耳欲聋。 车子停在山脚下,云初扶着温蔓下车,等候多时的亲友把温蔓搀扶了过去。 云初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几个亲友扶着温蔓上山。 头顶突然多了一把黑伞,云初转身,是傅淮川。 傅淮川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表情肃穆:“走吧,我陪你上去,” 两人拾级而上来到半山腰。 云初远远望去,黑压压的好多人。 霍家昨天晚上发布的死亡消息,内容是【霍氏总裁霍宴州突发心梗去世,老爷子遭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 封锁了霍宴州死亡前的所有病史,包括老爷子的死亡真相。 霍家接噩耗,霍家其他人遭受灭顶打击。 温霍两家商议后,丧事一切从简,甚至都没隔一天,尸体就火化了。 没想到政商两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甚至有其他国家的皇室成员连夜赶来。 从这就能看出来霍家的实力有多恐怖,霍宴州生前经营的关系网有多复杂。 听到温蔓痛苦的哭声,云初微微侧身看向别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温蔓最终没能扛住,晕倒在自己儿子的墓碑前。 霍雨眠面对冷冰冰的墓碑情绪崩溃,哭倒在哥哥的墓碑前不肯离开: “哥你答应过我的,年底我们一家四口出国旅游,” “我们不是拉钩了吗?” “你这个骗子!” “你别睡了,你快点起来!” ... 最后实在没办法,陆裴野只得强行把人抱走。 云初一直等过了中午,所有人才走完。 傅淮川把手里的白菊递到云初面前:“给,” 云初伸手接了过来。 她缓缓朝霍宴州的墓碑走去。 她身后,傅淮川站在原地,没有再跟。 云初蹲在霍宴州的墓碑前,放下手里的白菊。 她怔怔的盯着霍宴州的遗像,年轻,严肃,帅气。 云初说:“霍宴州,这辈子我们两清。” 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霍宴州的墓碑前,她又说:“下辈子,我们就做陌生人吧。” 第275 章 死也不能结, 傅淮川见云初朝他走来,他主动把人迎到伞下。 两人对望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一起朝山下走去。 两人到山脚下,傅淮川问云初要不要送她去霍家一趟。 云初摇摇头说要回家。 所有的治愈都是自愈。 现在,温蔓跟霍雨眠身边有大把的人在陪着她们,照顾她们,她就算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云初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快三点了。 云川去上大学了,洛克.瑟被季遇叫去帮忙了。 云初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可口的饭菜,她一口都吃不下。 不光云初吃不下。 就连他的父母也吃不下。 一家三口坐在餐厅里,气氛压抑又安静。 最后,还是云初打起精神,反过来安慰了父母几句。 她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就去上班了。 季遇看到云初来医院,有点意外:“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云初摇摇头:“还是忙起来比较好,” 季遇叹了口气,没拦她。 忙起来确实不容易胡思乱想。 云初用最快的时间找回状态,投入到工作中去。 从得知霍宴州死亡的消息一直到现在。 她很难过,但哭不出来。 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哭的人。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当下。 骂她薄情也好,骂她冷血也罢,她都无所谓。 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她问心无愧。 晚上临近下班时间,云初接到陆裴野的电话。 她来到门诊楼前的停车坪,远远看到陆裴野站在车旁抽烟。 “裴野哥,” 云初小跑着来到陆裴野面前,陆裴野打开车门:“上车说吧,” 云初上了陆裴野车的副驾驶。 车门关上,陆裴野递给云初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个房本。 云初看陆裴野的眼神犹豫,她没有接。 陆裴野说:“宴州去世前几个小时给我发过一封邮件,这几天忙晕头了,今天早上我才看到,” 陆裴野看云初的表情复杂:“这张银行卡还有这个房本是宴州留给你的,” 云初垂眸考虑一下,她摇头:“裴野哥,我不要。” 陆裴野表情无奈:“这是宴州的遗言,你收下吧,” 云初再次拒绝:“不管他生前还是死后,他的东西我都不会收。” 陆裴野盯着面前固执的云初,就好像看到了霍宴州那张固执的脸。 两个犟种。 头疼的却是他。 陆裴野叹了口气。 他提醒云初说:“先打开房本看看再做决定,” 云初打开房本,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地址是,她云家老宅。 云初不敢置信的看向陆裴野。 陆裴野再提醒云初:“看看交易日期。” 云初仔细看了眼交易日期,是她生日前一个星期。 陆裴野解释说:“当初云家破产的时候,宴州没能及时保住云老宅,事后他用尽办法,但是接手的那个房主很喜欢你家那套房子,给再高的价钱也不肯转手,这几年宴州一直没有放弃,” 陆裴野说:“直到前不久,那个房主把房子送给了他小儿子结婚,宴州这才有机会把那套房子给弄回来,” 云初攥紧手里的房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嫁给霍宴州新婚夜,她随口一句,说云家老宅是她住过的最漂亮的房子。 霍宴州把她压在身下,说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把云家老宅赎回来。 ... 最后,云初收下了房本。 陆裴野坐在车里,看着云初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陆裴野拍拍手里的银行卡骂了霍宴州一句:“你说你贱不贱,” 晚上七点,陆裴野的车驶进霍家老宅,看到霍雨眠穿着单薄的在车位旁等他。 “不好好在躺着休息乱跑出来干什么?” 陆裴野一边走一边脱下外套裹住霍雨眠的上半身。 霍雨眠盯着陆裴野,眼泪丝丝:“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以为你不来了,” 陆裴野心疼的胸口一抽一抽,把霍雨眠抱住:“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手机静音了,” 陆裴野安慰她说:“放心吧,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赶都赶不走,” 霍雨眠闷声说:“裴野哥,你妈妈刚把你的行李都送过来了,说让你放心在霍家住下,陆家有大哥大嫂就够了,” 陆裴野:“。。。。” 这真是亲妈。 这就把他推出门了。 ... 两人回到客厅。 温蔓的情况依旧很不好,醒了就哭,浑浑噩噩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霍青山的状态也差到了极点,他染了头发换上了西装,强撑着身体接待过来探望的客人。 转眼,到了霍宴州头七这天。 云初正在上班,接到了霍宴州姑姑的电话,问她要不要跟雨眠一起去墓地祭奠一下。 云初拒绝了。 她白天有工作要忙。 晚上还要去电视台录一期科普栏目。 再说,她心里也是不愿意再去霍宴州的墓地的。 晚上九点多,云初从电视台出来,独自开车回家。 在她快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突然看到霍宴州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马路边朝她招手。 云初稍稍愣神,霍宴州抱着孩子已经到了她车正前方。 云初手里的方向盘本能往另一边打。 “嘭!” 的一声巨响,撞上了别人的车。 轿车被迫停了下来,云初被巨大的冲击力撞晕。 意识慢慢模糊之际,脑海里无数画面闪现。 .... “这是结婚照,新郎新娘的表情稍微放松一点,别这么严肃,” 云初听着工作人员的提醒,视线落在她正前方‘民政局结婚拍照处’几个大字上。 民政局结婚拍照处? 云初大脑一阵嗡嗡作响。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猛的偏头看向身边同样穿着白衬衫的人。 霍宴州?! 两人对望,云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拽过霍宴州的手臂看了眼他的腕表,整个人都傻眼了。 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跟霍宴州领证结婚这天! “小初?” 听到霍宴州熟悉的声音,云初对上他深沉又小心的眸子。 工作人不耐烦的提醒:“你们到底还拍不拍,不拍的话让下一对,” 工作人员话音未落,云初猛的推开霍宴州,撒腿就往外跑。 这个婚。 死也不能结。 她身后,霍宴州怔怔的凝视云初落荒而逃的身影,慢慢薄红了眼尾。 第 276章不嫁了, 云初回到家,父母正在厨房做午饭。 环顾家里熟悉的环境,云初依旧无法冷静下来。 她心脏跳的很快,感觉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她跟霍宴州的婚期定在月底,霍宴州为了体面,买了这套大平层送给她父母弟弟住。 这套房子在市中心,价值一千一百多万。 霍宴州还给了她父母一张银行卡,财务每个月会固定往卡里打十万,霍宴州说是他孝敬她父母,给的生活费。 霍宴州还给云家还清了巨额外债。 ... 上一世,这一笔一笔的支出,霍宴州都记的清清楚楚,最后一笔一笔跟她清算。 幸好她弟弟今年才上初二,就读市重点一中,还没被霍宴州送进贵族学校。 她得尽快把这些钱全部还给霍宴州,跟他两清,坚决不能再嫁给他。 重活一世,她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小初,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宴州呢?” “结婚证领了吗,拿来我瞧瞧,” 父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云初的思绪。 云初看着眼前年轻了好几岁的父母,眼眶有点热。 这个时候,她母亲的心脏还没严重到要手术的地步,父母的身体都还算健康。 这样也挺好的。 她可以好好照顾父母,多多陪伴他们,弥补前世一心扑在霍宴州身上,对她父母的遗憾。 云初拉着父母坐来到客厅。 她站在父母面前,慢慢严肃了表情。 她坦诚的对父母承认说:“爸,妈,不打算嫁给霍宴州了。” 许静跟云峰震惊的表情看着云初。 许静担心的询问自己的女儿:“小初,你跟宴州是不是吵架了?” 云峰在旁边接话:“就宴州那性子怎么可能跟他吵架,” 云初低头,盘算着如何开口。 云峰板起脸训斥自己的女儿:“小初,打从我们云家破产后,你就不再是云家的千金大小姐了,把你的性子收一收,” 云峰说:“宴州那孩子从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家世好人老实也稳重,那孩子帮我们云家渡过难关,又真心想娶你,是我们云家高攀了,你别作天作地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许静也说:“小初,你打小就喜欢宴州,你不是说非他不嫁吗?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云初看着自己的父母,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果她说她上辈子嫁给霍宴州,被他背叛,最后以流产离婚收场,她父母肯定以为她得了癔症,在说疯话。 他们是不可能相信的。 云初想了想,她找借口说:“爸,妈,我以前年龄还小不懂事,可是我现在都大学毕业了,我肯定得好好规划一下我的人生,” 云初:“爸也说了,云家破产,我嫁给霍宴州是高攀,霍老爷子跟霍董你们也是知道的,嫌贫爱富眼里只有利益,我跟霍宴州现在门不当户不对,我嫁进霍家我怕一天被打九顿,” 云初说的虽然有点夸张,但她的父母还是认真听了进去。 许静叹了口气说:“小初,虽然霍家的长辈是严肃了点,但是宴州那孩子确实优秀,你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也了解,宴州是不可能让你受委屈的,”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霍宴州给她的委屈,不仅仅如此。 霍宴州对她的狠,是她父母活了两辈子,梦作都想不到的。 云峰训斥云初说:“霍家长辈是有点难相处,但是霍夫人对你如亲生女儿一般,霍小姐跟你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情意,你嫁进霍家,不会有婆媳问题,也不会有姑嫂问题,宴州这孩子也跟我们保证过了,婚后你们跟长辈分开住,不会让你照顾老人,你别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 云初有些无奈。 她索性耍起小性子:“反正我不管,我其实也没多喜欢他,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要是稀里糊涂嫁了,婚后我们都后悔了怎么办?” 云初这么一闹,她父母也没辙了。 老两口本来就疼爱这个女儿,说不过也只能妥协。 他们劝云初再考虑一下,别忙着做决定。 可是云初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了。 云初拐着弯说:“爸妈,如果你们真的为我好,就把欠霍宴州的钱还了,把卡还给他,房子也还给他,” 云峰点头说:“你跟宴州月底结婚,我跟你妈答应搬过来住,也是不想让宴州没面子,觉得我们寒酸,你说搬我们就搬,” 许静转身从房间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云初:“这张卡是宴州给的,里面的钱我跟你爸一分都没动,你还给他吧,” 云初收了卡,她小心翼翼的说:“妈,能把你那套帝王绿珠宝卖了,把钱还给霍宴州吗?” 许静跟云峰两两相望。 云初解释说: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赚钱把那套珠宝再赎回来的,” “你们也知道,霍家老爷子跟霍董都嫌弃我们云家破产,配不上霍宴州,如果我们再拿霍宴州的钱,我若是真嫁过去,我这辈子都抬不起来头了,” “我想把债务还清再考虑结婚的事,至少这样我不欠别人的,谁也别想看不起我,” ... 现在,她只能采取拖延战术。 她安慰父母再考虑一下跟霍宴州的婚事。 然后说服父母把那套珠宝拍卖掉,把欠霍宴州的债还了,她好跟霍宴州划清界限。 云初的父母得知女儿的想法后,当场把那套珠宝拿出来给了云初。 云初很是感动。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父母都是她最坚强的靠山。 有了这套珠宝,她就可以去找季遇,让他帮忙牵线把这套珠宝送去拍卖行。 这样一来,她可以很快还清欠霍宴州的钱,带着父母弟弟从霍宴州的房子里搬出去。 她还得让季遇当她的引荐人进季家医院工作,尽快开启自己的事业。 凭借上一世的专业知识,她在睡眠障碍这块领域一定能很快打响知名度。 这辈子,她不会再跟霍宴州纠缠不清,也不会在任何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她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努力打拼,靠自己的双手让云家重回巅峰。 傍晚晚饭时间,霍家老宅。 温蔓吩咐厨房做了丰盛的晚餐,一家人等在客厅,等云初跟霍宴州领证回来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却只看到了霍宴州一个人回来。 第277 章 为什么突然反悔 霍宴州一声不吭进来客厅,坐在了父母对面的沙发上。 温蔓起身追问: “今天领证的人多不多?”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小初呢?” ... 霍宴州盯着茶几上的水果盘闷声一句:“证没领。” 温蔓第一反应是两人吵架了。 她指着霍宴州训斥:“你是不是惹小初生气了,到底怎么回事?” 霍宴州敷衍说:“没什么,路上耽误了点时间,去晚了,”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也想不到云初为什么突然不肯领证了。 上一世,他亏欠她太多。 到死都没能赢得她的原谅。 如果云初她也重生了,依照她的性格,她会当场把话说清楚,跟他分的清清楚楚,不会一声不吭的走掉。 一定是其她原因。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训斥:“婚是你自己要结的,那个女人也是你心甘情愿要娶的,婚房也装修好了,你月底大婚的消息也传出去了,你们两个最好没事!” 霍宴州开口说:“那套婚房我不要了,我跟小初结婚后住在蓝湾。” 不管云初有没有上一世记忆,他都不会再要那套婚房。 因为那套婚房谢安宁母子进去过,云初嫌脏。 她有洁癖。 她嫌脏的东西,他坚决不碰了。 温蔓催促霍宴州去找云初再挑个日子把结婚证领了。 正好被进来的霍雨眠给听到了。 霍雨眠跑的气喘吁吁,指着她哥霍宴州对她爸妈说:“我哥不知道干了什么,把云初姐给气跑啦!” 霍宴州黑着脸呵斥霍雨眠别乱说。 霍雨眠躲去她母亲温蔓身边,小了声音:“裴野哥也看到了,你们在民政局拍结婚照的时候,云初姐不知道什么原因生气跑了!” 温蔓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好半晌。 她冷着脸问:“宴州,你是不是后悔娶小初了?” 霍宴州垂眸,摇头,沉默。 霍青山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这门亲事是你跪着求来的,你现在后悔也晚了,你现在就去云家再约个日子,去把结婚证领了!” 温蔓附和说:“别以为小初爱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你现在就去云家给小初道歉。” 霍宴州起身,点头。 重活一世,他一定会牢牢抓住机会把云初娶回家。 他会干干净净陪在她身边,珍惜她,守护她,给她独一无二的爱情。 霍宴州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客厅里的父母跟妹妹。 他也会珍惜自己的生命,避免上一世的悲剧,好好陪伴他们,照顾他们,给他们最有力的依靠。 — 夏天的天黑有点晚。 霍宴州到云初的时候,八点刚过,天也才刚黑下来。 云川穿着拖鞋裤衩背心,理着板寸,开门看到是霍宴州,开心的叫了声姐夫。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云川贴着药膏的脚踝,弯腰试了试他的韧带。 云川笑着摇头说不疼。 霍宴州提醒他说:“腿部力量不够会导致韧带损伤,不能急于求成,” 两人正说着,云初的父母过来把霍宴州让进了客厅。 霍宴州环顾客厅没看到云初,他脚步不知不觉歪到了云初卧室门口。 云川敲门:“姐,开门。” 云初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的霍宴州,她本能转身想回房间。 “小初,” 霍宴州伸手挡住门。 云初的父母眼见两人的状态都不对,面露担心。 许静劝云初说:“有什么事情两人坐下来好好说,别闷在心里,也别吵架,” 霍宴州见云初不肯让他进房间。 他说:“现在还早,我陪你出去走走?” 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她是得找个地方跟霍宴州把话说清楚。 两人一路沉默从小区出来。 华灯初上,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街角,云初停在路灯下。 她站在人行道边上,认真的表情看着霍宴州。 十八岁之后,他爷爷跟他父亲就开始慢慢让他涉足商业。 他超过一米九的身高穿着白色衬衫,他今天没有把头发吹上去,顺毛的样子让他的气场少了几分凌厉,但他过分帅气的五官依旧有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老成。 云初比任何都知道,他这副优越的皮囊下面,那颗心有多黑,手段有多狠。 云初在思考的时候,霍宴州也在打量云初。 她今年刚毕业,身上一件收腰连衣裙,一头如缎般长发扎着马尾,青春逼人。 素颜的她五官皮肤没有任何瑕疵,美的如瓷娃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霍宴州站在路牙石下边的马路边。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问:“说好的今天领证,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小心翼翼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 云初忍不住皱眉。 她现在指着霍宴州的鼻子,骂他上一世又渣又坏,死了还不肯放过她,估计霍宴州会立刻给她联系精神病院。 稍稍犹豫了一下,云初认真了表情说:“霍宴州,我跟你现在是门不当户不对,就你们霍家三代男人这德行,我嫁过去迟早被虐死,” 霍宴州脱口而出:“有我在,我保证没人能欺负你!” 云初心里冷笑。 她怕的就是他这个混蛋。 云初找借口拒绝:“虽然我们云家破产了,但是我配有个像样的求婚吧?” 霍宴州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询问云初:“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好,你都说出来,” 是他心急了,他回去就准备,好好向她求婚。 云初觉得今天晚上的霍宴州有点反常。 他向来冷傲矜持,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云初咬紧下唇,盯着霍宴州观察了好一会儿。 难道他也重生了? 不可能。 依照他的性子,如果他真的重生了,他一定会像前世那般要死不活的样子,求她原谅。 云初对霍宴州说:“我慎重考虑了一下,我会尽快把欠你的钱还清,从你的房子里搬出来,这个婚我不结了!” 晚上八点多的路灯下,两人无声对望。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 他试探性的伸手去拉云初的手,云初抬手整理被风吹乱的长发。 霍宴州空在办公的手慢慢垂落,心里的恐惧慢慢扩散到了全身。 他问云初说:“小初,你答应过要嫁给我的,为什么会突然反悔?” 霍宴州的小心翼翼的语气里带着试探:“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让你无法原谅?” 第278章 又骚又强, 深夜的马路边。 云初站在路牙石上,霍宴州站在路牙石下面,两人面对面。 霍宴州试探的语气明显,云初眼神慢慢变的防备。 她反问霍宴州:“你有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吗?” 两人对视,彼此的眼神里都带着探究。 霍宴州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是他想多了。 如果云初真的重生。 他一定会警告他不要再靠近她,告诉他他们这辈子都不再有可能,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他们在民政局拍结婚照的时候,她绝不会一句话不说就那么走掉了。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他不能让云初知道他重生了,有着上一辈的记忆。 不然如果云初问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如果他坦白对云初的过去,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不能说。 霍宴州犹豫着解释说:“拍结婚照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就走掉了,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惹你那么生气,所以才会这样问你,” 云初仔细打量眼前的霍宴州 他表情冷淡眉眼低垂,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她太敏感了。 依霍宴州的德性,如果他也重生了,带着上一世的记忆,他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 云初微微扬起下巴,冷着脸解释说:“我今年大学刚毕业,年纪还小,你爷爷跟你爸又一直嫌弃我配不上你,我可不想看你家人脸色过日子,” 霍宴州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我知道上周我爷爷跟我爸在你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你不用在意他们的想法,更不用在意他们说了什么,等我们结婚后你可以维持你现在的生活,只是换个住处而已,” 云初盯着眼前的霍宴州觉得有点陌生。 他性子冷淡沉默寡言,一向话很少,也从不屑跟任何人解释任何事。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她在民政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离开,现在又突然悔婚,伤他男人自尊了? 云初仔细想了想。 应该是婚期在即,他怕婚礼没有如期举行,失了体面。 云初理了理乱套的思绪,她对霍宴州说:“反正这个婚我不结了,两家长辈我们各自搞定,我们云家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云初转身想走,霍宴州伸手扣住她手腕。 云初没有防备,踩在路牙石上的脚突然悬空。 她本能伸手朝霍宴州求救,霍宴州上前一步抱了满怀。 云初惊魂未定想挣脱霍宴州的怀抱,霍宴州霸道的把人抱在怀里不肯放。 两人拉扯间,霍宴州闷闷的声音说:“你答应过要嫁我的,领证的日子也是你定的,你不准反悔!” 演出挣脱不开,折腾出了一身薄汗。 她双手抵在霍宴州胸前,敷衍他说:“如果你想听实话就先松开我?” 霍宴州小心翼翼松开了云初一些,但又没有完全松开。 云初深吸一口气。 她一字一句说:“霍宴州,我突然悔婚,是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 霍宴州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哪样?” 两人对视。 云初稍稍停顿了一下说:“从小到大我粘你,跟你,依赖你,是把你当成哥哥了,我说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那都是口嗨我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云初加重了语气说:“云家破产了那么多人落井下石,我只是把你当成了我们家的救命稻草,稻草你懂吗?” “我不信!”云初没有说完霍宴州失声打断。 云初用力挣脱开霍宴州的束缚。 她后退一步站在路牙石上:“我把亲情爱情搞混了,我真的把你当我亲哥,我发誓!” 云初话音未落,霍宴州伸手扣住云初的口脖颈吻了过来。 他的吻很急很欲,好像急于想证实些什么。 云初越是挣扎,他吻的越深。 不知不觉,他把云初抵在了人行道一棵树干上,吻到云初无力挣扎他才慢慢停下来。 云初靠着树干呼吸凌乱,眼眶发红。 抬头对上霍宴州被情欲折磨的猩红的眸子,云初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两人都愣了一下。 云初紧盯着霍宴州的反应,收回稍稍发麻的掌心。 人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霍宴州没有前世的记忆,不记得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他冷血薄情,翻脸比翻书还快,从来没人敢这么挑衅他。 她这一巴掌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个死法。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霍宴州竟然捧起刚打过他的那只手低头轻吻了一下。 问她:“手疼不疼?” 云初脑海里闪过两个字:‘变态’。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娇艳红唇上的润泽,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被他吻的微肿的红唇,眼里的色欲快要把人吞噬。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极致的温柔,他问她说:“表白我,偷摸我,主动吻我说想嫁给我,这就是你说的把我当哥哥?” 云初心慌意乱之下用最无辜的表情对霍宴州说:“大哥,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一下子还没改过来好吧?我亲你真没啥感觉的!” 这一世,就算不是有情人,她也要跟霍宴州成为‘兄妹’。 刚刚他‘变态’的行为,应该是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 不过也没啥好意外的,毕竟他原本就是个重欲的人。 平时西装革履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在床上的时候又骚又强。 要不是前世嫁给他跟他睡了三年,她也会被他矜贵绅士的样子给骗了。 两人对望,霍宴州眼底一闪而过的危险讯号。 不等云初反应过来,霍宴州搂住她的后腰把她抵在树干后面,避开人行道上行人的视线。 云初后背抵在树干上,一条腿已经被霍宴州抬起搭在他的腰上。 感觉到霍宴州的大手一路往下,加上此刻暧昧的姿势,云初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花。 云初颤着声音警告:“霍宴州你快停下,我生气了!” 云初颤抖的警告让霍宴州慢慢冷静下来。 他拼命克制着身体深处对云初的渴望,把头埋在云初脖颈问她:“有感觉了吗?” 第 279章喝多了? 云初推开霍宴州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赶紧来到人行道上。 再继续留下去非落他手里不可。 她豁出去的表情说:“霍宴州,我把你当亲哥你却想睡我,你信不信我把你挂网上公开处刑!” 云初露骨反转让霍宴州无措。 这才是真实的她。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点大胆,有点作。 但是如果他再不主动点热情点,这场婚礼早晚泡汤。 云初数着手指头给霍宴州听:“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霍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爷爷又老又坏眼里只有利益,你爸目中无人一直看不上我们家,” 霍宴州:“。。。。” 云初说:“从小到大都是我追着你跑,你就跟受刑似的不知道有多勉强,” 霍宴州:“。。。。” 云初说:“你也从来没说过喜欢我爱我之类的话,就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其实你也不是真心想娶我,” 霍宴州欲言又止:“小初,我,” 云初打断他:“正好我也想通了,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我们两好嘎一好,你要实在想结婚你重新找一个人,实在不行我帮你找一个,” 算算时间,谢安宁的孩子也两岁多了。 实在不行,她亲自去T国把他的白月光给接回来。 霍宴州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他怔怔的望着云初,坚定的语气对她说:“我只要你!” 云初连连摆手:“霍宴州,话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实在不行我们认识的人我挨个找一遍,我亲自把我们的关系澄清清楚,你回去也跟你爸妈商量一下,看他们还要不要女儿,我等你好消息,” 云初说完之后不给霍宴州开口的机会,推开他就跑。 霍宴州站在原地,怔怔的表情望着云初狗撵似的一路往家里颠,眼神慢慢暗了下去。 当哥哥? 绝不可能。 “不对劲啊,一般都是你哥臭着脸转身走人,云初那个恋爱脑眼巴巴盯着,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我第一次看云初姐指着我哥骂,我哥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云初姐的事?” ... 听到身后两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蛐蛐不断,霍宴州黑着脸转身。 躲在远处蛐蛐的两人嘎吱一下不吱声了。 霍宴州指着不远处的豪车看向自己的妹妹:“去车上等着,” 霍雨眠朝陆裴野身后躲:“你们聊你们的,我不插嘴,” 陆裴野转身哄:“大人说话不适合小孩听,” 陆裴野把霍雨眠哄上车,给她戴上耳机让她打游戏。 他跟霍宴州两人站在人行道上说话。 陆裴野好奇的问霍宴州:“云初可是非你不可的,你怎么把她气成这样,悔婚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霍宴州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盯着不远处那棵树:“她气我不够诚心,没给她求婚仪式,嫌弃我爷爷跟我爸性格不好,” 当然,也嫌弃他。 陆裴野松了口气:“我就说女孩子得哄得宠,你总是摆着一张臭脸给她,她受不了了吧?”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他会好好爱她,好好宠她,也会好好哄她。 这一世,换他来主动。 怎么主动都行。 霍宴州问陆裴野:“我想准备一场求婚,你经常参加这种场合,给我点建议,” “这还不简单,”陆裴野清了清嗓子:“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浪漫的,” 陆裴野提议说:“你名下不是有一艘豪华游轮吗,布置一下就是最好的场所,” 听到‘游轮’两个字,霍宴州的表情慢慢凝固。 陆裴野见霍宴州不感兴趣,他又说:“要不就把外滩包下来布置一下,晚上的外滩又漂亮又浪漫,女孩子一定喜欢,” 霍宴州眼神游离躲闪。 心脏深处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 陆裴野见霍宴州还是不感兴趣。 他叹了口气说:“如果你不想在云初身上花费太多精力,你起码得定个蛋糕买束玫瑰花,求婚成功后发个朋友圈表明忠心,这才像样,” 霍宴州大脑嗡嗡作响,胸口起伏的越来越明显。 游轮,海滩,蛋糕,鲜花,朋友圈... 这些都是他的悔不当初。 也是云初心里永远拔不出来的刺,愈合不了的伤口。 陆裴野见霍宴州情绪低迷。 他拍拍霍宴州的肩膀安慰他说:“云初就是个小作精,之前为了让你哄她陪她,装病这种事都干出来了,过两天我组个局把云初叫上,你找机会好好哄她一下,” 霍宴州心脏深处的痛感慢慢减轻。 陆裴野说的对。 云初没嫁给他之前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她为了让他多关注她,多抽时间陪她,她经常作妖。 她应该是跟以前一样在向他撒娇,想让他主动亲近她,主动表白她。 是他太心急了。 在他们去民政局之前他就该给她准备一场浪漫的求婚,好好向她告白,让她感受到被爱。 — 两天后的晚上。 云初为了感谢季遇帮她联系拍卖行,又主动邀请她去季家医院实习,她请季遇吃了晚饭。 九点左右,云初跟季遇从餐厅出来,看到陆裴野从车上下来。 陆裴野跟季遇打了声招呼,急忙慌的说找云初有事。 季遇见状,先一步离开了。 云初本来想直接回家的。 陆裴野说雨眠在包间里等她,直接把她带来了皇廷会所。 云初跟在陆裴野身后进了包间,酒精味迎面扑来。 霍雨眠看到云初来赶紧起身说:“云初姐,今天晚上我们大家小聚,我哥喝多了,” 云初看着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省’的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陆裴野跟霍雨眠相互对看一眼,霍雨眠拿起包包跑出了包间。 陆裴野说:“抱歉了云初,宴州他喝多了一直叫你的名字,楼上有宴州的私人套房,你们都快领证了,留下来照顾他一夜应该没什么的,” 陆裴野说完带上包间的门,拽上门口的霍雨眠闪人。 云初慢悠悠的坐在了霍宴州身边。 霍宴州的酒量她是知道的,一般人喝不倒他。 这种局他向来也不参加。 喝多了? 叫她的名字? 她是不信的。 云初活动了一下手腕跟指关节。 下一秒,隔着薄薄的衬衫去捏他胸上凸起的那一小点。 见霍宴州只是皱眉皱眉没啥反应,云初的手从霍宴州的胸一直滑到他的大腿根,然后使劲拧了下去。 第 280章 她以为她是谁?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的眉心拧成了一团。 云初冷着脸起身。 躺在沙发上的霍宴州伸手扣住云初的手腕。 云初居高临下的对上霍宴州的眸子甩开他的手:“不装了?”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小心翼翼起身。 他站在云初面前,小声说了一句:“我真喝多了,” 云初看穿一切的眼神问他:“说吧,谁的主意?” 两人对望,霍宴州低头吐出两个字:“陆二。” 简短两个字,不仅卖了自己,也卖了陆裴野。 云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看样子,霍宴州的智商应该落在上一世了。 云初拍拍霍宴州的肩膀对他说:“你先坐着等我,我去趟洗手间回来送你回家,” 霍宴州见云初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他的小心思,有点不敢相信。 云初出了包间,直接离开了会所,打车回了家。 路上,还不忘给父母弟弟带了夜宵。 下周一她就可以去城西季家的私人医院实习了。 她不希望上辈子的悲剧再重演。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霍宴州。 她都希望各自好好活着。 她要开开心心做个小作精,不想每天过的苦哈哈。 她要努力赚钱,好好爱自己,好好爱家人。 云初是这样想的。 可是霍家人却不是。 距离月底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霍宴州跟云初结婚证都还没领,霍家长辈有点坐不住了。 一大早,温蔓看到霍宴州从楼上下来,她把人拦在楼梯口:“你跟小初的结婚证打算什么时候领?”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说:“不着急,” 温蔓眼神质疑。 她上下打量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凑过来闻了闻霍宴州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温蔓沉着脸问:“是不是姓谢那个女人回来了?” 听到谢安宁的名字,霍宴州应激皱眉。 他黑着脸一字一句提醒温蔓说:“妈,我跟小初马上结婚了,你能不能别再提那个人!” 温蔓指着霍宴州的鼻子:“你当我愿意提吗?这些年都是小初主动追的你,你要是心里没那个女人,能对小初这样?” 霍宴州疲惫的表情否定:“妈你别乱猜,没有的事。” 温蔓冷哼一声,眼神警告:“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逼小初主动悔婚,你好顺理成章利等到月底把谢安宁给娶了!” 霍宴州脱口而出:“如果我这辈子一定要结婚,我会娶的人一定是云初!” 霍宴州躲开他母亲的追问,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老宅。 温蔓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时的身影,眼神里隐隐有担心。 这么多年,云初有多爱她的儿子温蔓心里一清二楚。 同样的,她儿子对云初什么样,她心里更清楚。 当初他主动开口说要娶云初的时候她也很意外。 可是现在,云初在领证的时候突然反悔,她更加意外。 温蔓想了想,她吩咐管家准备礼物,亲自去云家一趟。 温蔓来云家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钟。 云初的父母看到温蔓亲自过来,热情的把人让进客厅。 温蔓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亲家,我过来问问宴州跟小初这两个孩子是不是闹别扭了,婚期在即怎么结婚证还没领?” 云初的父母相互对看一眼,许静去叫云初。 云峰说:“小初才刚毕业,先工作两年再考虑结婚的事也不是坏事,” 温蔓觉得有点不对劲:“云峰,我们认识也有几十年了,工作跟嫁人这并不冲突,如果她想工作,我是一定会支持她的,这不是突然悔婚的理由。” 温蔓问云峰:“是不是我们家宴州做了什么,惹您二老跟小初生气了?” 就在这时,云初跟在她母亲身后来到了客厅。 她来到温蔓身边坐下,主动开口说:“蔓姨,是我的问题。” 她是重生的,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可是其他人并没有。 云初耐心的解释说:“蔓姨,之前是我年纪小没弄明白,领证前我认真考虑一下,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我对他的感情是亲情,并不是爱情,所以我不能嫁给他。” 云初拉着温蔓的手诚恳的问她说:“对不起蔓姨,宴州哥哥在我心里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我是明白的有点晚,但幸好我们还没结婚,一切都还来得及,” 云初说:“蔓姨你从小疼我,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要不你收我当干女儿吧,等你老了我跟雨眠一起孝照顾您,” 如果说云初有条件没满足,温蔓还能做点什么。 可是云初一句‘把霍宴州当亲哥’,温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没法拒绝云初的孝顺,也没法擅自做主两人的婚事。 从云家出来,温蔓给霍宴州打了电话,让他晚上务必回老宅一趟。 傍晚,霍宴州刚到霍家老宅门口。 他父亲霍青山暴躁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想结婚就结,不想结一句话就把我们霍家打发了,她以为她是谁?” “约定的婚礼如果不能如期举行,别怪我翻脸跟他们云家没完!” ... 霍宴州面不改色进来客厅。 他对他父亲霍青山说:“爸,结不结婚是我的事,你别动不动就想威胁别人。” 云初最讨厌别人威胁。 重活一世,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再威胁她。 包括他自己。 温蔓生气的说:“宴州你说实话,你跟云初的婚礼是不是不能如期举行了?” 霍宴州垂眸,坐在了父母对面的沙发上。 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会去跟云初沟通。” 一直坐在主位上的霍老爷子终于开了口。 老爷子说:“霍家不是普通人家,你是霍氏的执行总裁更不是普通人,霍家继承人月底大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一个月了,所有媒体时刻关注着这件事,” 老爷子说:“婚期必须如期举行,如果当天你无法让云家那个丫头到场,你跟云家丫头的婚礼,就会变成跟顾家千金的订婚典礼!” 第 281章 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霍宴州疲惫的起身。 重活一世,他爷爷跟他父亲依旧这么强势,这么专断。 霍宴州坚定的语气表态说:“就算月底的婚礼不能如期举行,我也不可能跟顾漫订婚的!” 霍老爷子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爷爷,我是您的孙子,你随便找个女人就想绑定我一生,我的幸福在你眼里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训斥:“我们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又是这句话。 霍宴州疲惫的深呼吸。 霍青山说:“你自己算算,你在云家人身上投资了多少钱了?你是商人,不是做慈善的!” 霍青山说:“没有顶级的家世给你托底,没有绝对的权势地位,你用什么去拿捏别人,你拿什么让别人仰望你,你拿什么幸福!” 霍宴州依旧坚持:“就算有滔天的权势地位,就算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换不来真挚的情感幸福的婚姻和睦的家庭!” 霍老爷子被气的脸色铁青。 他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霍宴州说:“这些年我白教你了,你是想气死我吗?!” 霍宴州尽可能耐心的劝说:“爷爷,权势财富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为了那些身外之牺牲自己的感情跟婚姻。” 霍老爷子固执的不像话:“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霍家给予你的,你就得听我们的,距离婚礼还有十天,要么你跟云家丫头顺利完婚,要么就跟顾家小姐订婚,你自己选!” 霍宴州眼见老爷子动怒,他缓和了语气说:“知道了爷爷,你们好好休息。” 霍宴州不等家人开口,大步离开了客厅。 客厅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自己的爷爷被气的躺在沙发上大喘气,看着他的父亲怒不可遏的训斥下人,又看了看在旁边唉声叹气的母亲,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霍宴州来到自己的车旁,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争吵毫无意义。 距离婚礼还十天,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尽量争取。 可是接下来的两三天里,霍宴州并不顺利。 他主动去云家找云初,云初反锁房门压根就不见他。 他在小区门口好不容易等到云初,差点被云初一脚踢废掉。 不管是他的电话还是微信,云初不接,也不回。 给云初送的零食云初不吃,给云初送的礼物,云初转手就扔进垃圾桶里。 只要他开口,她就逼他拜把子,逼他认她当妹妹。 只要他提结婚领证或者想亲近她,她就立马翻脸。 霍宴州没辙了。 再这样下去,他跟云初的关系,一定会回到上一世水火不容的状态。 距离婚礼还有七天。 云初小区单元楼下,霍宴州给陆裴野打了个电话:“陆二,帮我个忙,” 当天下午。 云初出来租房子时,在小区门口被陆裴野拦住。 陆裴野打开车门让云初上车:“我找你有点事,赶紧上车。” 想到上次陆裴野骗她说霍宴州喝多,云初没有上当。 她抬脚蹬上陆裴野的车门,双手叉腰问他:“上次骗我说霍宴州喝醉了,这次你不会再骗我说他喝死了吧?” 陆裴野尴尬的笑笑:“你这小妮子嘴怎么这么毒,” 云初冷了脸说:“谁让你们骗我,” 心思被拆穿,陆裴野也不装了。 他问云初说:“这么多年你死乞白赖粘着宴州,好不容易要得手了,怎么突然打退堂鼓了?” 云初一本正经的说:“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我对霍宴州那就是兄妹感情,” “你骗鬼呢?”陆裴野从头到脚写着不信:“你对宴州的心思我们谁不知道,还兄妹,亏你说的出口。” 云初瘪瘪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我恋爱脑觉醒了不行吗?” 两人对视。 云初坚定的表情能入党。 陆裴野觉得事情严重了。 陆裴野离开后,云初继续去找房子。 她妈妈那套帝王绿珠宝已经在拍卖行鉴定过,估过价,也已经进入了拍卖流程,她很快就能拿到钱。 等钱一到手,她就把欠霍宴州的钱全部还清。 但是在月底之前,她得先租好房子,带着父母弟弟从霍宴州的房子里先搬出来。 临近傍晚的时候,云初终于在城西医院附近找了一个小三居的出租房。 还没来得及交定金,她接到了弟弟云川的电话。 云川说他把人东西弄坏了,对方让赔钱,给了她一个地址后就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云初打开云川给她发的位置:霍家私人机场? 云初觉得不对赶紧给云川打回去,对方却始终无人接听。 现在的云川才十四岁,他崇拜霍宴州,也最听他的话。 难道她弟弟被霍宴州忽悠利用了? 云初反过来又想,霍宴州这个人心机深沉最会算计。 要是他故意让云初弄坏了他直升机的零件什么的,让云川赔偿也不是没有可能。 论手段,论算计,这可是他霍宴州最擅长的。 如果她弟弟被霍宴州算计,再弄出个巨额赔偿款。 她们云家又得被霍宴州拿捏的死死的。 云初实在不放心,拦了一辆出租车过去看看。 同一时间,霍家私人机场。 陆裴野让霍雨眠先把云川送回家。 云川跟霍雨眠刚上车,霍宴州的车缓缓停靠。 霍宴州迈着大长腿从车上下来,他修长的身高西装革履,能看出来出门前认真打扮过。 视线追随不远处陆裴野刚刚启动的跑车,霍宴州问陆裴野:“小川怎么会在这里?” 陆裴野白了霍宴州一眼:“还不是过来帮你的?”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帮我?” 陆裴野催着霍宴州登机:“哎呀反正你别管了,云初马上来了,你赶紧上去等着,” 他要不找云川帮忙,他有神本事也没法把云初弄来霍家机场。 云初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路跑进机场。 她环顾四周没看到云川,却看到了陆裴野。 云初打自己弟弟电话打不通,只好过来问陆裴野:“裴野哥,你有没有看到我弟弟?” 陆裴野叹了口气,表情严肃的指着直升机的舱门。 云初眼神迟疑:“小川怎么会在霍宴州的直升机上?” 陆裴野表情无辜的反问云初:“我也刚来,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282 章 ’公平竞争\’ 陆裴野看着直升机缓缓升空,终于松了口气:“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他连哄带骗让云川帮忙把云初骗来机场,又把云初骗上了直升机。 就云初那性子,不管霍宴州求婚能不能成功,云初少不了他几个大逼兜。 晚上十点左右,直升机在小岛上空盘旋降落。 高铭带着一众保镖赶紧上前迎接。 高铭双手交叠恭敬的候在刚刚降落的直升机旁。 他看着自家总裁跟未来夫人从直升机上下来,当场傻眼。 高铭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早上他跟自家总裁见面的时候,自家总裁西装革履,帅气逼人。 现在的自家总裁发型乱了,西装外套没了,脖颈领带是歪的,衬衫的扣子从中间开了两颗... 就好像刚被二百斤的肥婆家暴三小时过的样子。 高铭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老老实实的把头低了下去。 云初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高铭身上,她停了手上的动作。 按照时间推算,高铭已经给霍宴州做助理一年多了。 高铭这个人老实稳重人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听霍宴州的话。 云初环顾周围熟悉的环境。 这里是霍宴州名下的私人小岛。 是她上辈子跟霍宴州蜜月的地方,也是霍宴州发誓不再打扰她的地方。 虽然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但入目都是玫瑰花。 她原地转了一圈,整座小岛被玫瑰花覆盖,自己身处玫瑰花的海洋。 远远望去,白色的,紫色的,香槟色的,唯独没有红色的。 三色玫瑰加上无数彩灯在小岛的空地上围出一个心形。 云初用脚指头都能想的出来,霍宴州接下来要准备做什么。 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云初看着被她挠成‘破烂’一样的霍宴州。 她明知故问:“你弄这些玩意儿什么意思?” 霍宴州试探的朝云初伸手,云初不客气的打掉。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云初,然后单膝下跪,手里多了一枚钻戒。 霍宴州无比真诚的语气对云初说:“小初,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这句话云初认。 遇到错的人,是最快的成长方式。 霍宴州说:“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家是我的未来,我会给你安全感,会无条件站在你身边为你撑起所有!” 云初心里冷笑。 霍宴州说到最后,眼尾薄红的厉害。 他说:“这座小岛这片海域的所有生灵为我作证,我霍宴州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守护你,珍爱你!” 云初手指扣着裙缝。 看来她突然悔婚确实打乱了霍宴州的计划,逼得他不得不对她说出这种鬼话。 他说:“小初,嫁给我好吗?” 深夜的小岛上安静极了。 浪漫的玫瑰花海中,云初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霍宴州眼尾薄红,举着戒指的手微微发抖。 两个人从发型到衣着都有些狼狈。 这份狼狈,像极了他们来时的路。 云初居高临下的视线锁定在霍宴州举起的那枚钻戒上。 大克拉的粉钻,肯定价值连城。 为了霍家为了他的体面,为了等他心爱的谢安宁,他真是费尽心机。 云初抬起脚步稍稍上前了半步。 霍宴州期待的眸子里闪着情动:“小初,嫁给我!” 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是他迟来的救赎,是他一生的归属。 云初垂眸,两人对视。 云初摇头。 霍宴州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眼神也跟着慢慢暗了下去。 但是他固执的举着戒指跪在云初面前不肯起身。 云初说:“霍宴州,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我对你的感情根本不是爱情,我不能嫁给你!”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她压根就不会明白,那么多豪门千金挤破头想嫁给他,想跟霍家联姻,而他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她。 地狱里走过一圈她才顿悟。 他选她,只是因为她爱他爱到失去了自我,可以任由他摆布。 因为云家破产她娘家势弱,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捏她,打压她。 见霍宴州不肯起身,云初转身背对他。 霍宴州看着云初决绝转身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他红着眼尾缓缓起身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他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可能。 云初心累的一连好几个深呼吸。 上一世,她在霍宴州的墓碑前曾说过,她们之间所有的恩怨随着霍宴州的死两清了。 她不会再揪着过往不放。 但也不会再重蹈覆辙再嫁他一次。 云初转身面对着霍宴州,顺他的话意点了下头。 她说:“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霍宴州冲动的扣住云初双肩:“他是谁?!” 云初抬眼,对上霍宴州不敢置信的眸子说:“是我单方面喜欢人家,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感觉肩膀上的力道慢慢加重,她忍不住皱眉。 她异常坚定的语气对霍宴州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们很谈的来,等时机成熟我会主动表白。”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的表情凝固住。 云初问他说: “霍宴州,接下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该退回到陌生人的位置,尊称你一声霍总?” “还是继续当你的小青梅,像从前一样叫你宴州哥哥?” “又或者你跟你爸妈商量一下认我当干女儿,我管你叫声哥?” 霍宴州情绪失控抱抱紧云初说:“我不要当你哥哥,我要娶你回家!” 感觉到怀里的云初挣扎的厉害,霍宴州小心翼翼松开她。 他逼着自己站在原地,逼着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 他无措的双手攥紧在半空,手心被戒指搁的生疼。 他克制自己想把云初抱在怀里吻她的冲动。 他艰难的扯动唇角对云初说:“小初,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永远是你的宴州哥哥!” 面对云初的回应,霍宴州妥协退回到青梅竹马的位置。 他会跟‘那个人’公平竞争’。 他会让云初看到他的真心,。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他把他弄丢的女孩重新找回来。 第 283章 考虑怎么样了? 云初原本还以为会再费些口舌。 没想到霍宴州这么顺当的就妥协了。 既然他愿意退回到青梅竹马的关系,她当然同意。 放过别人,就等于放过自己。 云初浑身一阵轻松。 她趁机追问说:“霍宴州,我先跟你对下口径,取消婚礼你对外打算怎么公布?” 霍宴州对上云初的眸子忍不住皱眉:“你叫我什么?” 云初愣了一下,接着抬手打了一下自己嘴巴。 云初忙不迭改口:“是我没大没小,我错了宴州哥哥,” 怔怔的望着云初明显轻松又捎带几分讨巧的笑容,霍宴州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 他不自觉温柔了语气,对云初说:“你开心就好,剩下的都交给我。” 这样慢声细语的霍宴州,云初多少有点不适应。 不过既然已经跟霍宴州达成共识,两人都把话说清楚了,她想回家。 她刚要开口,霍宴州先他一步说:“我知道你认床,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返程,” 云初:“。。。。” 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居然有点人情味了。 真难得。 两人并肩朝直升机走去。 不远处的高铭懵逼的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家总裁日夜忙活亲手布置这个求婚现场。 居然求婚失败了? 堂堂霍氏执行总裁,京市第一豪门继承人,居然求婚失败了?!! 第二天一早。 直升机在霍家私人机场安全降落。 直升机舱门打开,霍宴州跟云初从直升机上下来。 陆裴野跟霍雨眠带着一大帮朋友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礼花筒,一边起哄着一边围了过来。 陆裴野见霍宴州连衣服都换过了,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 众人闹哄哄的起哄:“恭喜新人!” 大家手里的礼花筒同时拧开,五颜六色的礼花腾空冲起在云初跟霍宴州头顶上空,然后徐徐飘落下来。 云初跟霍宴州相互对看一眼。 她收回视线狠狠剜了陆裴野一眼,然后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赶紧闪人。 大家见云初一句话没说直接闪人,当场熄火。 热闹喜庆的气氛瞬间凉了半截。 众人纷纷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的视线紧随着云初身影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陆裴野察觉到不对劲,他凑到霍宴州面前问他说:“宴州,怎么回事?” 霍宴州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他环顾众人,面不改色的解释说:“她才刚毕业,现在结婚对她来说有点早,” 霍雨眠忍不住出声:“哥,是不是云初姐拒绝你的求婚了?” 霍雨眠话一出,众人一阵唏嘘: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云初她想嫁给霍少都想疯了,” “就是,舔了霍少这么多年终于要嫁了,这又是闹哪出?” “霍家可是已经对外公布了婚讯,说不定云家想坐地起价想多要点彩礼也有可能,” “这个理由最靠谱,云家破产负债,要不是霍少,她云初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在结婚前敲霍家一笔也不是不可能,” “京市那么多豪门千金仰慕霍少,霍少偏偏看上一个破产千金,他到底图什么?” “谁说不是,不仅家族破产,性子又作又傲慢,连给霍少提鞋都不配,” “云初也就长了一张能勾引男人的脸,让男人想入非非的身段,你们想想,那些靠色相嫁入豪门的有几个有好结果的,” ... 众人私下一阵小声议论。 其中几个年轻的女孩恨不得当场放烟花庆祝。 霍宴州站在原地,深沉的眸子紧盯着眼前这群人。 一直等到议论声停止,他才缓缓开口说:“云初是我未来的太太,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非议她,当我是死的?” 霍宴州话一出,众人当场变了脸色,吩咐道歉说: “对不起霍少,我们就随口一说,” “就是就是,我们开玩笑的,” “大家都是朋友,如果霍少介意我们以后注意,” ... 霍宴州冷厉的视线一一扫过这些人:“没关系。” 他会让他们长记性。 众目睽睽之下,霍宴州上车离开。 霍宴州离开后,陆裴野打圆场:“晚上老地方,我请客,” 在场的人瞬间又欢呼起来。 陆裴野把人众人劝走后,拉着霍雨眠上车。 霍雨眠盯着陆裴野八卦的表情忍不住问他:“裴野哥,你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 陆裴野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掐住霍雨眠脖颈:“没大没小的,今天你不跟我好好道歉我把你扔沟里,” 霍雨眠打开包包拿出修眉刀片,陆裴野赶紧松手。 霍雨眠拽着陆裴野的手,修眉刀比划在他手腕:“快点说你要带我去哪,不然我放你血了。” 陆裴野:“我可还没成家,死了入不了陆家祖坟,你把我埋你霍家老祖林里去就行,” 那脸上就差写着‘你随便噶’。 霍雨眠赶紧收了刀片:“那可不行,把你埋进去会破了我们霍家风水的,” 陆裴野:“。。。。” 盯着霍雨眠憋了半天,陆裴野说:“送你回家,顺便看看热闹,” 霍宴州跟云初的婚期在即,所有一切准备就绪,两人突然急刹。 他得去看看,霍宴州怎么过他爷爷那关。 一个多小时后,霍家。 车子停稳后,霍宴州没有着急下车。 他发给高铭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家族涉及到霍家项目的,全部叫停,跟霍家没有项目往来的,联系对家,” 高铭站在车外,恭敬的点头:“霍总,以什么理由叫停?” 霍宴州:“没有理由。” 高铭:“...?” 霍宴州提醒高铭说:“等他们主动找到你,你侧面敲打一下,想继续合作,主动让出百分之五以上的利润分成,就当买教训了。” 割肉,才会疼。 才会长记性。 高铭打开车门:“少爷,云小姐没跟您一起吗?” 霍宴州下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敷衍说:“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霍宴州进来客厅,他爷爷跟父母已经在等他了。 霍宴州人还没坐下,霍青山就迫不及待追问:“你们商量考虑的怎么样了?” 霍青山:“三天后的婚礼你是继续跟云初领证结婚,还是跟顾家千金订婚?” 第 284章 去查那个姓谢的女人, 霍宴州略显疲惫的站在客厅中间。 他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的说:“婚礼暂时取消,订婚绝不可能。”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坚定。 温蔓担心询问说:“宴州,婚是你要结的,婚礼一切准备就绪,你现在说不结就不结,你起码给我们一个合适的理由,” 霍青山厉声质问说:“婚礼还剩三天,云家是不是想加彩礼?” 霍宴州眉心紧锁的厉害:“云家没有要彩礼,是我还没考虑好。” 温蔓面露担心,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但是霍青山却快要气炸了。 他指着霍宴州恨铁不成钢:“你说结婚就要结婚,说不结就不结,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说:“你别忘了,你是霍家继承人,所有事情要以大局为重!” 霍宴州纠正说:“大局为重是什么?是为了利益牺牲我自己的婚姻跟下半辈子的幸福吗?” 霍宴州一句话,把自己父亲噎的半死,脸都绿了。 父子两个吵得不可开交。 一直没有开口的霍老爷子终于出声。 老爷子开口,语气不容置疑:“开弓没有回头箭,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妥当,宴请的宾客也已经收到了请柬,这件事由不得你说不!” 霍老爷子说:“如果你今天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婚礼那天我会亲自出面,宣布跟顾家商业联姻,给你跟顾漫订婚!” 霍宴州面对爷爷跟父亲的步步紧逼,他表现的异常冷静。 他不紧不慢的开口说:“爷爷,就算你这么做了,我也不认这门婚事!” 霍青山见自己的儿子敢顶撞长辈,呵斥管家去请家法。 他无法接受,也想不通,平时那么优秀的儿子,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管家不敢怠慢,赶紧领着佣人把家法请来。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呵斥:“你这个混账,给我跪下!” 霍宴州没说话,脱下外套跪了下来。 是他主动说要结婚。 现在突然取消婚礼,一切善后的工作他得做。 长辈的愤怒他也得平息。 温蔓上前阻拦:“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上家法,你还是个父亲吗?” 霍青山指着温蔓教训:“慈母多败儿,两个孩子就是被你给惯坏的!” 霍青山说:“我这是在教育他,怎样才能做好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霍青山一声令下,管家的鞭子无情的抽打在霍宴州的背上。 几鞭下去,霍宴州后背白色衬衫已经多了几道红痕。 霍青山扬手,管家停手。 霍青山再问:“我再问你一遍,你结婚还是订婚?” 霍宴州说:“我不结婚,也绝不订婚!” 霍宴州说完,缓缓起身。 他的视线在他爷爷跟他父亲的身上来回切换。 他说:“霍家不只有我一个继承人,你们如果觉得我不合适,大可以把我换掉!” 霍宴州话里有话,客厅的所有人当场变了脸色。 “啪!” 霍青山更是气的上前就给了霍宴州一巴掌:“你再敢说一遍?” 霍宴州脸被打偏向一边,嘴角当场出血。 他慢条斯理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他对自己的父亲说:“再说十遍一百遍也是事实!” 霍宴州对上他父亲愤怒的眸子,一字一句说:“你不只有我一个儿子,如果你们再继续干涉我的婚姻,把这件事怪罪在云家人的头上,我会放弃霍家继承人的位置,给别人腾地方!” 霍宴州说完,弯腰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这样离开了老宅。 霍老爷子被气的直挺挺的躺在了沙发上。 霍青山又气又急又无奈:“这个混账!” 温蔓心里担心,却没有多说什么。 霍青山气的原地踱步:“婚礼还剩三天,这个混账婚不结了,订婚也不愿意,这下怎么办?” 温蔓说:“宴州从接管公司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既然让他接管公司,就不该再过多干涉他,这件事交给他善后。” 温霍两家联姻,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 霍家的一切都只能是她一对儿女的。 霍老爷子好不容易缓过来。 他吩咐管家说:“去查那个姓谢的女人,如果她胆敢不安分,你知道该怎么做!” 霍老爷子说完,给了管家一个狠厉的眼神。 管家领命匆匆离开。 霍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霍青山说:“一个落魄千金,原本就配不上宴州,他现在不结也不算是坏事,通知公司公关部准备演讲稿,取消婚礼。” 听到老爷子的决定,温蔓不动声色的转身。 老爷子眼里只有霍氏,只有利益。 他之所以肯妥协,是没有能取代她儿子的继承人。 温蔓嗤之以鼻回自己的房间去。 第二天上午,云初陪家人用早饭。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商量着买套房子时,一家人从电视上看到了霍宴州正在接受记者采访。 霍宴州对外公布,因为东南亚项目时间吃紧,原定在月底的婚礼延后。 面对记者不断提问有关于女方的各种问题,霍宴州当众表白,说他很爱自己的未婚妻,他们感情很稳定。 他说婚前他不会提前公开未婚妻身份。 ... 云初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一家四口相互对视,大家都松了口气。 许静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宴州这孩子这么优秀,也不知道你咋想的,” 云峰提醒自己的女儿说:“这次有宴州给你收拾烂摊子,没有怪你,下次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好,不准再由着性子胡来!” 云初乖巧的点了点头。 霍宴州刚刚说的那些应该是公司里提前给他备好的演讲稿。 为了霍家的体面,他才那样说。 幸好当初霍家两个老登嫌弃云家破产上不了台面,坚持不同意在婚礼前公开她新娘子的身份。 现在倒给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就在这时,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响铃。 云初接了季遇电话后,匆匆出门。 上午十点,两人从拍卖行出来,云初全身轻松。 季遇看着云初咧着嘴憨笑的样子忍不住跟着笑了:“周一见,” 云初目送季遇上车离开。 赶紧捂好自己的包包。 她母亲那套珠宝卖了接近十六个亿,足够还清欠霍宴州的所有钱,还剩不少结余。 距离周一去季家医院实习还有两天,她明天就先带着父母弟弟从霍宴州的房子里先搬出来。 第 285章 主动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云初跟家人就起床开始收拾。 房子是霍宴州事先找人收拾好的。 他们只收拾各自的生活用品就行。 云初找个搬家公司,一趟就搬完了。 临走,云初找了保洁把房子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了一遍。 回到出租屋,她跟家人又是一阵忙活。 到了傍晚,一家四口都累瘫了。 晚上七点多钟,一家四口来到夜市大排档,点了啤酒烧烤小龙虾就是一顿猛尅。 他们身后不远处,黑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在马路边。 车窗缓缓落下,霍宴州看着云初戴着一次性手套,一手提着小龙虾一手端着啤酒杯,满眼宠溺。 跟家人一起吃顿烧烤就能让她笑的这么开心。 原来,幸福也可以这么简单。 霍宴州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下车。 “姐夫,这边,” 云川看到霍宴州狗腿的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霍宴州。 云峰招呼服务员拿餐具。 霍宴州看着面前的小趴凳,提了提西裤坐在了云初身边。 云初盯着霍宴州,手里提着的小龙虾啪嗒一下掉进了餐盘里:“你怎么来了?” 霍宴州盯着云初嘴角的红油,很自然的抽了纸巾帮她擦嘴。 云初身体后仰躲开。 霍宴州不动声色收回手问:“你们怎么到城西来了?” “小川说这家烧烤好吃非要来!” 云初抢答成功,顺便给了自己弟弟一个警告的眼神。 霍宴州还不知道他们已经从他的房子里搬出来了。 等她算好账,把他送的礼物一并打包好,等明天找他还钱的时候再跟他说。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稍稍有点疑惑。 但从前的云初也是这样的一惊一乍让他摸不着头脑,霍宴州没有多想。 云峰问霍宴州要不要喝点,霍宴州点头说好。 云初瘪瘪嘴。 霍宴州一向挑剔,这种苍蝇馆子里的东西他是从来都不吃的。 更何况,还在路边敞天大排档。 见霍宴州跟她父亲碰了两杯却一直没有动筷,云初故意把剥的麻辣小龙虾递到他面前:“龙肉,要不要尝尝?” 霍宴州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云初,慢慢张嘴。 云初丢沙包一样把小龙虾尾丢进霍宴州嘴里。 只一口,霍宴州的眉心就拧成了麻花。 他痛苦的表情看向云初,云初:“吃不下别勉强。” 霍宴州皱皱眉,硬咽了下去。 “咳咳咳,” 霍宴州被辣的四处找水杯。 许静赶紧倒水,云川起身把自己的水杯端到霍宴州面前:“姐夫,你先喝一口我的,” 云峰也担心的跟着起身:“宴州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辣还听小初撺掇,” 云初看着霍宴州吃瘪的样子在旁边笑个不停。 许静把水杯递过来,霍宴州伸手端起云初面前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云初斜了霍宴州一眼:“。。。。” 云峰拍了拍霍宴州的后背:“我给你点份不辣的,” 霍宴州后背吃痛,疼的“嘶,”的一声。 云峰低头问他:“怎么了?” 霍宴州摇头说没事。 云峰回到座位赶紧给霍宴州点不辣的小龙虾,霍宴州下意识耸肩的动作被云初看的一清二楚。 婚期在即,她突然悔婚。 虽然霍宴州很迅速的解决了这件事。 但依他爷爷跟他爸的性子,他少不了一顿家法。 上辈子他为了谢安宁可没少挨。 云初故意忽略掉霍宴州僵直的脊背,继续吃她的小龙虾。 霍宴州戴上一次性手套,默默坐在云初身边帮她剥虾。 许静知道霍宴州胃不好,点了一份阳春面:“宴州你胃不好,赶紧吃几口面先垫垫,” 服务员过来上小龙虾,云川赶紧起来腾地方:“不辣的放在我姐夫这边,” 云峰把霍宴州的白酒杯拿走,递给他一罐啤酒:“你工作电话多,陪我少喝点就行,” ...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豪车里,温蔓跟霍青山远远看着自家儿子跟云家人在一起的温馨画面。 温蔓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宴州他不肯回家陪你一起吃晚饭了吧?” 霍青山不服气的收回视线:“堂堂豪门继承人吃路边摊,自降身价!” 温蔓冷笑了一声:“当初我们的婚姻,你娶的是门当户对娶的是你事业的助力,在你眼里宴州他不是你的儿子,他是能接替你让霍家让霍氏继续屹立不倒的接班人,是你的工具,所以你压根就不重视他心里想要什么!” 霍青山歪着头跟温蔓吵:“霍家的人脉财富资源都是他的,他是个男人,他的重心永远都是事业而不是家庭。” 温蔓升上车窗:“霍青山如果你再这么冷血的对待我一对儿女,我一定跟你离婚!” 她儿子是得到了霍家的掌家权。 但是老爷子跟她丈夫却处处干预监管。 甚至连他儿子的婚姻大事都不让自己做主。 说难听一点,她儿子现在就是霍家两个冷血男人的傀儡,是他们巩固霍家权势的工具。 云家烟熏火燎的温馨生活,才是她儿子真正向往的。 ... 晚上云初回到家。 她马不停蹄的把霍宴州送给她的所有礼物分类打包好,还不忘列个清单出来。 拿着计算机噼里啪啦一阵算。 后天周一她就得进医院实习了,趁着明天有空,她得去找霍宴州,把钱跟房子都还给她。 躺在床上,云初又仔细想了想。 霍宴州已经答应退回到青梅竹马的位置,如果她把他这些年送的礼物都还给他,用意有点太明显了。 撕破脸争对错的蠢事她不能做。 不拆不破,体面的抽离,纵使心中有事她也得若无其事。 这是她活了两辈子换来的顿悟跟格局。 第二天下午,云初卡着霍宴州下班的点来到霍氏。 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高铭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霍总,如您所料,您给的名单上背后的家族得知情况,都主动割让利益换取跟霍氏长久的合作,名单上所有人都写了保证书,不会再说云小姐一个不字。” 高铭话音刚落,霍宴州的手机屏幕亮起。 看着屏幕弹出的云初微信聊天框,霍宴州激动的起身。 昨天晚上云初对他爱搭不理,回家都没让他送。 没想到今天会主动来公司找他约晚饭。 第 286章 你完全可以依靠我, 一楼大厅。 霍宴州从电梯出来直奔云初身边:“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提前发个消息,我好去接你,” 云初无所谓的态度:“你忙完了吗?” 霍宴州点头,视线落在云初开了的鞋带上。 他很自然的动作蹲下来给云初系鞋带。 大厅里路过的员工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甚至有的偷偷用手机拍照私发互传。 云初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在霍宴州专心系鞋带的动作上。 慢慢的,跟脑海里封存的另一幅画面重叠。 上一世,霍宴州也曾这样蹲在谢安宁面前,温柔的帮她试鞋。 想到过往,云初膈应的缩回脚。 霍宴州抬头问他:“怎么了?” “这种事怎么能麻烦霍总,我自己来,” 云初侧身蹲下来自己把鞋带系上。 霍宴州慢慢站起身来,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温柔的表情慢慢变的小心。 两人一起出了公司,来到云初事先定好的餐厅。 云初特意选了一处安静的角落。 她让霍宴州点餐:“今天晚上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霍宴州告诉云初他有这家店的卡,不用她付款。 因为这家餐厅开业的时候,这家老板通过关系,找人转手给他送过一张充值百万的VIP会员卡。 霍宴州点了两份西餐,又给云初单独点了一份抹茶松露。 服务员上餐离开后,霍宴州贴心的帮云初把牛排切好,把餐盘换到云初面前。 霍宴州见云初半天没说话,忍不住开口问她:“今天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 霍宴州语气带着明显试探,眼神动作都格外小心。 云初拿起刀叉:“我饿了,先吃几口再说,” 看着云初大口吃肉,霍宴州微微勾起的唇角笑容宠溺。 云初抬眼看到霍宴州的笑脸,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 在她的记忆里,霍宴州性格深沉偏冷厉,话少,笑更少。 这么诡异的笑容,她活了两辈子终于有幸看到一回。 两人用餐到一半,服务员上了一份抹茶松露。 云初的视线落在那份抹茶松露上,瞬间食欲全无。 霍宴州把抹茶松露推到云初面前:“特意给你点的,尝尝,” 云初垂眸,不着痕迹的放下手里的刀叉。 她说:“我最近减肥得控糖,不吃甜品,” 只要她还有记忆,她就永远吃不下抹茶松露。 霍宴州看云初的表情慢慢僵住,眼神也慢慢暗了下来。 上一世,自从云初知道他给谢安宁亲手做过一个蓝莓蛋糕后,就再也没有吃过抹茶松露。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云初哭红着眼对他说‘恶心’那一幕。 心口突然一阵尖锐的绞痛,霍宴州慌忙低头掩住自己的情绪。 不会的。 他已经试探过她。 她没有重生。 她不肯吃抹茶松露一定是巧合。 霍宴州强压住心底的慌乱,把那份抹茶松露端到餐桌边缘。 他说:“市中心新开一家甜品店,下次带出去尝尝新出的甜品,” 霍宴州话音未落,云初把一张银行卡递到了霍宴州面前。 霍宴州死死盯着云初,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看进云初眼底。 云初了深吸一口气,认真了表情说:“霍宴州,” “你叫我什么?” 不等云初把话说完,霍宴州冷了脸打断她。 云初再深吸一口气。 她改口说:“宴州哥,这张卡是我妈的,你让财务每月往里打的钱一分没动,你帮云家还的那笔钱我凑齐了,连本带利我打进这张卡里一并还你,” 云初还是觉得叫他宴州哥哥太亲密了点。 都是青梅竹马,就跟陆裴野一样,叫他宴州哥比较合适一点。 霍宴州敏锐的察觉到云初对他称呼的改变。 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霍宴州严肃的表情一字一句问云初:“你把那套帝王绿珠宝卖了?” 云初没有否认。 霍宴州再开口,情绪明显有点压不住:“那你是你母亲许家的传家宝,你怎么能轻易卖掉?” 霍宴州脑海再次闪过那个可怕的想法。 他看云初的眼神隐隐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面对霍宴州巨大的反应,云初显得异常淡定。 她说:“不管是珠宝还是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那套珠宝原本就是爸妈留给我们姐弟兜底的,” 云初说:“俗话说无债一身轻,与其一直欠着别人的,不如把珠宝卖了还清债务,” 霍宴州再次打断云初的话:“小初我不是别人!” 两人隔着餐桌对视。 云初心里一阵冷笑。 如果不是经历过一世。 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霍宴州对她连陌生人都不如。 不动声色回笼思绪,云初又说:“这是我们一家人商量好的决定,你的房子我们也给你腾出来了,” 云初话没说完,霍宴州豁的起身。 因为他动作太大拉动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霍宴州拿起桌上的银行卡走到云初身边,然后弯腰拿起云初的包包把卡放进去,另一手扣住云初的手腕直接把人带出了餐厅。 马路边的人行道旁,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禁锢的手。 霍宴州尽可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对云初说:“有什么话上车说,” 云初看了眼不远处的豪车,她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跟包包。 两人对视。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云初问她说:“云初,你悔婚,你逼我退回到青梅竹马的位置,你说你要工作...这些都是借口,你想跟我彻底划清界限才是真的是不是?!” 随着霍宴州厉声质问,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云初面不改色的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还你钱怎么就是跟你划清界限了?” 云初心里确实想,但是她不能承认。 她说:“你能说你爷爷跟你爸没有嫌弃我是破产千金?” 霍宴州无言以对。 云初说:“我这么做也是不想被你家人瞧不起,” 云初说:“我爸妈好不容易供我上完学,我想靠自己的双手给我家人挣好的生活,我想在婚前独立起来,这有什么不对吗?” 云初接连的话让霍宴州的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 他走到云初面前,微微弯腰跟她的视线保持平视。 霍宴州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对云初说:“小初,我是你的宴州哥哥,你完全可以依靠我,” 第287 章 不想再轻贱自己了, 依靠他? 云初简直没耳朵听。 霍宴州说:“小初,我让财务每月给你父母账户打钱,还是是从我私人账户出的没有人知道,我挪用公款替云家还的那笔钱我已经补上了,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完全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云初瘪瘪嘴。 她心理负担不要太重。 上辈子霍宴州跟她算账差点没把她算死。 她不能记吃不记打。 云初打开包包,把里面的银行卡还有一份礼物清单一并塞进霍宴州手里。 她黑着脸警告霍宴州说:“宴州哥,我对你的感情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就算你帮云家做的这一切别人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不知道,就算所有人永远都不知道,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霍宴州脱口而出:“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给的!” 云初摇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平白无故欠你的!” 他现在给她的一切,都是将来拿捏她跟她家人的把柄。 他的‘愿意’是带条件的。 两人对望。 霍宴州扬起手里的礼物清单问云初:“那这些呢?” 霍宴州加重了语气:“你列这些礼物清单给我是什么意思?” 云初坦坦荡荡的回答说:“这些年你送我的所有礼物我都打包好了,如果我还是你的小青梅,那些礼物我坦然留下,” 稍稍停顿了一下,云初继续说:“如果不是,那些礼物我原封不动全部还给你,我们两清!” 深夜马路边的人行道旁,两人无声看着彼此。 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霍宴州心里的恐惧一点点放大,看云初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 云初见霍宴州一直死盯着她不肯开口。 她说:“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我很珍惜,但如果你想跟我做陌生人我也能接受。” 云初说完,利落的转身离开。 换句话说,云初给霍宴州两条路: 一,霍宴州放弃跟她结婚,她留下那些礼物,他们依旧是青梅竹马。 二,霍宴州坚持娶云初,云初把所有礼物归还,跟他两清。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攥紧银行卡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上辈子,云初最想做的就是跟他两清。 难道,他之前的预感是对的。 云初她确实重生了? 霍宴州回到车里,当即给高铭打了一个电话。 周一上午八点半,霍宴州刚到办公室。 高铭就把调查的结果赶紧告诉霍宴州:“霍总,云小姐现在的住址已经发您手机上了,” 还有那套珠宝的买家也联系到了,但是对方不肯让出那套珠宝,” 霍宴州坐在办公桌前明显烦躁:“推掉今天所有行程,帮我约个时间,” — 下午两点,霍宴州来到云家租住的出租屋。 云初的父母把霍宴州让进客厅。 霍宴州把手里的密码箱递到云初父母面前:“云叔,许姨,这套珠宝我帮你们赎回来了,现在物归原主,”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许静打开密码箱验证,确实是她许家祖传的那套帝王绿珠宝。 许静把密码箱打上送到霍宴州面前:“宴州,这套珠宝我们已经卖了,你买回来就是你的,我们不能收,”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开口:“云叔,许姨,能告诉我小初为什么突然悔婚的原因吗?” 见云初的父母表情犹豫,霍宴州提醒说:“我想知道真实答案。” 云峰叹了口气:“宴州,你家世好又优秀,我们老两口一直看好你,但是小初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她说不结婚我们也舍不得逼她,” 许静说:“小初没有骗你,她给你的解释跟给我们的解释是一样的,再说女孩子有点事业也是好事,她今天已经去华西医院办理入职了,”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垂眸。 云初居然直接去了华西季家私人医院。 许静说:“我跟她爸其实也有私心,小初才刚毕业,我们也想留闺女在娘家多过两年,” 霍宴州保证说:“云叔,许姨,如果你们舍不得小初出嫁,结婚后我们可以回云家来住,我也会支持她出去工作,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霍宴州的让步让云初的父母很是感动。 但是他们没有武断的替自己的女儿做主。 云峰连声叹气:“宴州,说到底我们家小初配不上你,一切随缘吧,” 许静说:“你心意我们领了,珠宝你先带回去,收不收看小初的意思,” 云峰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霍宴州只能点头。 他说:“既然如此,这套珠宝我先代为保管,只要你们开口,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们送过来,” 云初的父母不肯收回这套珠宝,那云初就更不可能要了。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得再试试他心中的猜测。 霍宴州沉重的表情从云家离开。 上车后,霍宴州点了根烟。 一个烟抽完,他吩咐司机:“去城西。” 一个多小时后,豪车缓缓停靠在华西医院门口的马路边。 霍宴州透过车窗玻璃正好看到云初跟她的同学蓝雨一起朝他这边走过来。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没有下车打扰。 云初跟蓝雨站在马路边等另一个同学。 蓝雨问云初:“你自己都还是个宝宝,结了婚去伺候婆家一家老小,再加上人情世故,再弄出个孩子...哪还有好日子过?” 云初一个劲儿的点头:“我已经回头是岸了,” 蓝雨挽着云初的胳膊:“话说这么多年你眼里只有霍少,说你是舔狗中的战斗狗都不为过,你是怎么突然想通的?” 云初垂眸,不大走心的应了一句:“主动久了也会累的,一觉睡醒起来突然就想通了,不想再轻贱自己了,” 蓝雨趁机劝:“虽然霍少长得确实帅能力也够强,但是吧这么多年他让你一头热,光这一点就坚决不能要,嫁给这种男人就等于一只脚踏进坟墓!” 云初觉得没毛病:“放心,要嫁我也得嫁一个护我的,心疼我的,能跟我谈的来的,不会冷我的,” 她在婚姻的坟墓里被埋过一次,绝对不会再踏进去第二次。 蓝雨盯着云初: “俗话说放弃旧爱最快的方法是新欢,你不是谈新男朋友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谈多久了?” ... 云初故意反问蓝雨岔开话题:“那你先告诉我你跟你男朋友到哪一步了,我就告诉你我新欢是谁?” 马路边一辆白色轿车鸣笛缓缓停靠,云初跟蓝雨一边打闹一边上了车。 白色轿车缓缓驶离,黑色宾利车窗缓缓降下。 第 288章 怎么,来我家捉鬼来了? 霍宴州坐在车里,回想刚刚云初跟蓝雨的对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剐蹭着西装裤的布料。 老话说树不撑百年人不撑百语。 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云初她没有重生。 是他想多了。 云初突然悔婚,应该是被她朋友给劝住了。 她心里抵触他爷爷跟她父亲,对他不满也失望,身边再有几个人劝说,她就打退堂鼓了。 想起蓝雨对云初说的那句‘放弃旧爱最快的方法是新欢’,霍宴州心里惶惶不安。 不管云初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他都不会放弃她。 晚上,云初招待两个从外地来的女同学,在皇廷会所一楼定了个卡座。 在座位上等同学的时候,遇到了陆裴野。 云初瞬间想起上次陆裴野利用她弟弟骗她去霍家私人机场那件事。 陆裴野佯装看不见想趁机溜掉,被云初薅住衣领给摁在了座位上。 云初一条腿跪在座位上,把陆裴野摁在面前一顿扇:“总算让我逮住你了~” 云初噼里啪啦一点不手软:“为了你好兄弟你骗我就算了,连我弟都你都利用,你良心不会痛的吗?” 陆裴野护着自己的头脸:“哥错了,哥保证没有下次,” 陆裴野求饶,云初这才停了手。 陆裴野赶紧拿出手机打开镜头整理自己的发型:“跟你说了八百遍了,打人不能打脸,更不能打男人的头!” 云初帮他整理身上的外套:“我打你屁股你也不给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性感’的中年大叔从两人身边经过。 两人同步的表情看了大叔一眼,又相互对看一眼,然后一阵交头接耳鬼窃窃。 不一会儿,云初远远招呼两个朋友。 陆裴野起身离开。 ... 不远处,霍宴州黑着脸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深沉的眸子隔着远距离不停在云初跟陆裴野身上来回切换。 不冷她的? 聊得来的? 身份不能说的? ... 霍宴州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 十多分钟后,二楼包间。 霍宴州跟几个朋友正在包间里闲聊,陆裴野进来。 陆裴野径直坐在了霍宴州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问他:“什么时候到的?” 霍宴州端着酒杯,偏头,盯着陆裴野。 陆裴野被霍宴州盯的一脸懵逼:“兄弟,你怎么了这是...?” 霍宴州:“你真心把我当兄弟?” 霍宴州一句话,包间里的气氛瞬间诡异起来。 陆裴野环顾大家一圈,视线回落在霍宴州身上:“你这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中邪了?” 霍宴州摇头说了句‘没事’,大家这才放心。 散场后,霍宴州没有急着离开包间。 陆裴野见状,也留了下来。 包间里只有两人,霍宴州冷不丁问陆裴野:“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订婚?” 陆裴野靠着酒柜审视的眼神盯着霍宴州:“我奶都不管我,轮得到你管?” 霍宴州又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陆裴野心虚的转脸看向门口,赶忙捂着小心脏。 被他看出来了? 他藏的可好了,不能够啊。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陆裴野眼神躲闪,浑身上下都写着心虚,眼神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两人前后脚出了会所,正好看到云初送她两个朋友上车。 霍宴州推开陆裴野走到云初身边,闻到了云初身上酒精味道:“你喝酒了路上不安全,我打车送你回去,” 云初回头看了霍宴州一眼,又看看陆裴野。 陆裴野感觉今天晚上的霍宴州贼不对劲。 他一把拽过云初在她耳边小声说:“我送你回去,正好有事跟你说,” 云初清了清嗓子对霍宴州说:“宴州哥你忙你的,我让裴野哥送我,” 看着两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鬼窃窃的上了出租车,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 接近凌晨,陆裴野哼着小曲儿从电梯出来。 一眼看到霍宴州穿着深色睡衣,眼神直愣愣的站在他门口,差点把他心脏病给吓出来。 陆裴野拍着小心脏问霍宴州:“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杵在我家门口,有病吧?” 霍宴州:“睡不着,找你喝点儿,” 陆裴野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陆裴野拿了瓶酒来到客厅:“婚礼都取消了,你咋还搬过来住了?” 霍宴州站在客厅里,深沉的眸子就像雷达一样地毯式扫过每一个角落。 陆裴野越看霍宴州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来我家捉鬼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霍宴州来到沙发前坐下。 接过陆裴野递过来的酒杯,霍宴州冷不丁开口:“我准备送雨眠去国外进修几年,你觉得怎么样?” 陆裴野本能反应:“他在京大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送她出国?” 霍宴州掀起眼皮看了陆裴野一眼:“姑姑说想介绍一个不错的男孩子给她认识,让雨眠过去读书,两人正好也有机会相处看看,” 陆裴野五官歪的不成型:“雨眠才二十岁,不用这么着急吧?” 霍宴州:“优秀的年轻人一般都不会流于市场,提前给雨眠物色一下不是坏事,” 陆裴野:“。。。。” 霍宴州见陆裴野不吱声,他叹了口气起身:“原本我还以为你跟雨眠整天黏在一起,你们最有可能,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上辈子陆裴野喜欢他妹妹不假。 但重生一世,就连云初对他的感情都有了变数,其他人他更无法确定。 霍宴州离开,陆裴野闷闷的送他到门口。 霍宴州出门,陆裴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这不是想等眠眠毕业了再追她,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霍宴州停下脚步,回头。 陆裴野对上霍宴州‘惊悚’的笑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霍宴州拍拍陆裴野的肩膀说:“加油,我看好你!” 陆裴野感觉自己见鬼了:“。。。。” 霍宴州从陆裴野房子里出来感觉通体舒畅。 既然不是陆裴野,‘那个人’还能是谁? 云初人脉圈子确实广,但是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大学生。 前段时间她把珠宝卖了,又轻松入职了季家私人医院,都是季遇在背后帮她。 很好很好的人? 还没表白? 身份不能说? 难道是季遇? 第 289章 腹黑又绿茶, 几天后,温蔓带霍宴州跟霍雨眠来医院探望一位长辈。 在走廊里正好遇到了云初跟季遇。 霍宴州停下脚步,看着云初身穿白大褂扎着马尾跟季遇并肩朝走在走廊里。 他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脸上精致的妆容上。 他跟云初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云初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素面朝天的。 霍宴州想到了一个词:女为悦己者容。 霍雨眠看到云初,亲切的上前打招呼:“云初姐,” 云初跟季遇礼貌的过来打招呼。 因为霍宴州看她的眼神太过犀利,云初主动打招呼:“宴州哥,” 温蔓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说:“小初,我正好过来有点事,中午一起吃个午饭,” 温蔓作为长辈,当着季遇的面邀请云初不好拒绝。 中午,云初来到约定餐厅,只看到了霍宴州一个人。 云初忍不住叹气。 现在是全世界人都在撮合她跟霍宴州。 但凡知道是她主动退婚的人,都会忍不住说她作。 霍宴州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到云初脚步迟疑的停在不远处。 他起身迎到云初面前,伸手接了云初手里的包包,转身帮云初拉开椅子。 云初站在位置旁,没有着急坐下:“蔓姨跟雨眠呢?”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说:“你都说了我们青梅竹马,我妈跟我妹妹不在,这顿饭你就不能跟我单独吃了吗?” 霍宴州话说到这个份上,云初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大大方方坐在了霍宴州对面。 云初点完餐把餐单递给霍宴州。 霍宴州没接:“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云初犹豫了一下,把餐单放在霍宴州身边:“我哪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霍宴州是个很挑剔的人。 上辈子为了讨好她,她亲自下厨把自己搞得特别狼狈。 这辈子她坚决不会了。 甚至连给他点餐她都不想。 霍宴州直勾勾的眼神紧盯着云初,然后转身让服务员上了一份跟云初一样的餐品。 两人用餐时候,霍宴州询问云初:“这几天在医院实习怎么样?” 一提到工作云初立马来精神了:“有季师兄在医院里罩着我,感觉很不错,” 云初提到季遇,霍宴州的表情明显有点僵硬。 他不自觉握紧手里的刀叉,视线定格在云初身上。 两人对视,云初心里有点发毛。 霍宴州这吓人的表情,握紧刀叉这动作,感觉下一秒能囊死她。 云初清了清嗓子,主动叉了一块水果递到霍宴州餐盘里:“吃点橙子,去心火,”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放下刀叉,盯着餐盘里的橙子好一会儿。 他问云初:“你了解季遇吗?” 云初没明白霍宴州的意思:“你问这个干嘛?” 霍宴州垂眸:“他小时候是个小胖子,应该是隔代遗传,” 云初盯着霍宴州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也没想清楚霍宴州这句话的意思。 云初指着自己的脑瓜子问霍宴州:“哥,能说清楚点吗,我这个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霍宴州阴沉着脸,明显食欲不振:“转不过来回家慢慢转,” 云初:“。。。。” 一顿午饭两人吃的‘各怀鬼胎’。 从餐厅出来,云初指着马路对面说:“你忙你的,我步行回去就行,” 霍宴州顺手指了一下马路对面:“我车停在医院门口,一起走回去吧,” 云初瘪瘪嘴,跟霍宴州一起散步朝医院走去。 门诊大楼前面的停车坪,霍宴州停下脚步说:“小初,你上我车上坐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云初有点不耐烦了:“我一会儿打卡了,你要说就说不说我走了,” 她隐隐感觉今天的霍宴州有点不对劲。 跟中邪了一样。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视线锁定住云初的表情,他说:“你拍卖掉的那套珠宝我赎回来了,在我车的后备箱里,” 云初有点意外又有点震惊:“钱我已经还清给你了,你赎那套珠宝干什么?” 霍宴州:“赎回来送你,” 云初脱口而出:“我可不要!” 她可不敢好了伤疤忘了疼。 云初说:“既然你花钱买下来了那就是你的,等我赚够了钱我找你赎回来,你别坐地起价就行。” 霍宴州复杂的表情盯着云初。 他对云初说:“那套珠宝我先替你保管,你想要随时找我拿,” 两人对望。 云初心里呵呵了。 一套珠宝跟她一条小命,她还是能分的清主次的。 云初不肯收回那套珠宝,霍宴州也没再坚持。 他抬腿走到云初面前:“过两天我要出差去M国几天,你给我调配的熏香跟药用完了,能帮我再配一些吗?” 云初犹豫了一下让霍宴州明天来医院挂号。 霍宴州却不肯:“你配好我找你拿就行,不用挂号这么麻烦,” 见云初犹豫,霍宴州又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们青梅竹马,你把我当哥哥吗?” 云初觉得这话没毛病。 霍宴州说:“哥哥现在睡眠不好白天头疼的厉害,你这个当妹妹的不应该心疼吗?” 云初竟然无法反驳。 她知道霍宴州心机又凉薄。 没想到他腹黑又绿茶。 竟然用她敷衍他的话反过来将她的军。 云初只好答应,让霍宴州明天上午来医院找她取。 第二天上午,霍宴州来找云初。 顺便给云初带了温蔓亲手做的果蔬干。 看到季遇,霍宴州主动停下来打招呼:“季少,谢谢你帮忙照顾我未婚妻,” 季遇眼神疑惑:“霍总,你跟云初不是退婚了吗?” 霍宴州纠正:“不是退婚,是婚礼延期。” 季遇点头表示了解。 看到云初从电梯出来,霍宴州主动迎上去。 云初望着季遇离开的背影问霍宴州:“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霍宴州扬起手里的手提袋:“我妈给你做了果蔬干,正巧碰到季三少,问他要不要尝尝,” 云初领霍宴州来到休息室:“季师兄不是故意拒绝你的,因为他从来不吃零食,” 霍宴州不自觉握紧手里的袋子:“你好像很了解他?” 云初回答的很干脆:“那当然。” 第 290章 请云小姐一家过去叙旧, 云初眼眸里流露出来的自然欢喜让霍宴州揪心。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 他刚要开口,外面有人叫云初的名字:“云医生,季院长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云初应了一声赶紧接过霍宴州手里的手提袋。 她把一早给霍宴州准备的东西递给他后,麻溜出了门,甚至都没来得及等霍宴州把话说完。 云初离开后,霍宴州一个人在休息室里沉默了好久。 重生一世,好像所有人都变了。 又好像一切都没变,只有他在改变。 — 几天后的下午,霍家老宅。 霍老爷子跟霍宴州的父母面色凝重的坐在客厅里。 管家把调查的结果如实汇报给老爷子:“谢安宁母子在T国没有出境,少爷出差人在M国,两人并未见面,” 老爷子满意的点头:“宴州一天没结婚,就不能掉以轻心,” 霍青山补充说:“爸你说的对,我们霍家的继承人绝对不能娶姓谢那种女人进门!” 温蔓坐在霍青山身边,心里泛起一阵疑惑。 她儿子拒绝结婚,也拒绝订婚,难道原因不在谢安宁身上? 老爷子吩咐温蔓:“你安排一下,等宴州出差回来,请顾夫人跟顾小姐来家里做客,以后你跟顾家母女多走动走动,” 霍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温蔓点了点头:“我尽量,” 她没有反驳老爷子的意思,不代表她会按照老爷子说的去做。 顾家千金年纪轻轻手段了得,野心不输男人。 这种女人适配事业,不适配婚姻。 再说,她儿子最近难得对云初主动,她这个当妈的心里怎么可能没点数。 霍宴州出差回京这天。 温蔓按照老爷子吩咐,邀请顾家母女来老宅做客。 老爷子吩咐管家亲自去机场接霍宴州回老宅。 傍晚,管家低着头进来客厅:“老爷子,少爷他...” 温蔓见管家吞吞吐吐,她当着顾家母女的面说:“这里没有外人,有话直说,” 管家还是尽量压低声音:“夫人,少爷下飞机后直接去云小姐家了,” 温蔓给了顾家母女一个抱歉的表情。 霍青山当场沉了表情:“你现在就去把那个混账给我带回来!” 管家为难:“。。。。” 顾漫出声缓解尴尬:“霍董,能收到霍家邀请过来做客,我跟我爸妈都很开心,霍总有事忙他的就行,不用特意回来,” 顾漫说话大方得体,但是表情明显不自然。 霍宴州明知道她来霍家做客,却直接去了云家。 霍宴州对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看来顾霍两家联姻,她跟霍宴州订婚的事,她不能抱太大希望了。 顾家母女离开后,霍老爷子生气摔了茶杯:“堂堂霍氏接班人,上赶着去讨好一个破产户,简直不像话!” 霍青山亲自给霍宴州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同一时间,霍宴州接到父亲电话离开了云家。 上车后,高铭忍不住开口:“霍总,您不是说要等云小姐下班回来再走吗?” 霍宴州握紧手里的首饰盒:“回老宅。” 高铭赶紧吩咐司机开车。 霍宴州刚走不久,云初下班回来。 看到客厅里摆放的各种价格昂贵的营养品,云初忍不住询问:“爸,妈,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 云峰跟许静相互看了一眼。 许静叹了口气说:“这些都是宴州带过来的,我跟你爸说不要,他非要留下,” 东西已经留下,霍宴州人也已经走了,云初不好再说什么。 云初对她父母说:“爸,妈,我们住在这里也是暂时的,我工作忙时间有限,你们没事抽空去看看房子,带露台或者带院子都行,” 租房子只能是个过渡。 她弟弟明年高三了,她不想再让弟弟住校。 再一个她父母年纪也大了,他父亲又喜欢养花养鸟,她母亲喜欢洗洗晒晒。 房子不用太大,能有个小院给她爸妈养老就行。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云初正在上班。 她父母说房子选好了。 云初抽中午午休的空隙陪父母去房子里看了一下。 房子位于市中心地段,带前后院的精装一楼挑高复式,价格比市场成交价还低了一万钱一平方。 云初本着便宜没好货,偷偷把父母拽出售楼处:“爸,妈,这套房子肯定风水有问题,千万不能要,” 许静呸呸呸:“这栋是楼王,位置最好,精装未住,室内风水都没破,哪有什么问题,你别瞎说,” 云初坚持自己的看法:“便宜没好货,我听说比市场价低太多的现房,里面都不‘干净’,” “你这孩子!”云峰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儿的脑门:“这是人家宴州找开发商给我们的内部价!” 云初:“...你们什么时候告诉他我们家要买房的?” 许静解释说:“我跟你爸看了好多都没合适的,正好遇到宴州,就跟他说了,他说这个小区开发商他认识,我们一来就看中这套了,” 云峰说:“本来开发商看宴州的面子,要把这套房子送给我们的,我们没同意,让他们按照市场价给优惠点就行,我们也没想到开发商直接给打了五折,” 云初心里纠结。 看着父母激动又憧憬的样子,她当场做出了决定:“既然爸妈喜欢,就买吧。” 甭管看谁面子,开发商主动打‘骨折’,不买白不买。 再说,她父母从小把霍宴州当自己孩子一样好吃好喝供着,他爸妈买房霍宴州帮忙那也是应该的。 一切尘埃落地,三口从售楼处出来。 三口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个月二十号搬家。 搬家这天是周五工作日,云初特意请了假。 下午的时候,云初请假回来,霍宴州跟她弟弟正在阳台上忙着搬运她养的几盆花。 云初停在阳台门口。 从前的霍宴州高高在上不食烟火。 现在竟也能撸起白衬衫的袖子干着最普通的活。 要是被他爷爷跟他父亲看到了,又得气半死。 霍宴州转身看到云初,眼神慢慢变得小心。 云初还没来得及开口,云峰走过来说:“小初啊,宴州今天帮忙搬家可累坏了,这里都收拾差不多了,你跟你妈买点菜去新家热个锅,晚上我跟宴州喝点,” 云峰话音刚落,霍家老宅的管家敲门进来:“少爷,老爷子今晚在酒店设宴,特意请云小姐一家过去叙旧,” 第 291章接回来, 听到管家说霍老爷子要请她们一家人吃饭叙旧,云初忍不住冷笑。 霍家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一点没变。 依旧这么嚣张强势。 她刚要开口拒绝,霍宴州先她一步抢先说:“回去告诉我爷爷,大可不必。” 管家为难的不肯离开:“少爷,老爷子下了死命令,您还是劝云小姐去一趟吧,” 云峰犹豫了一下对霍宴州说:“宴州,我们家突然退婚是我们家做的不对,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我们家也没主动找你父母道个歉,既然你爷爷开口了,那就见一面吧,” 云峰话音刚落,管家赶紧接话:“云先生说的是,我这就回老爷子,”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反应,眼神复杂难辨。 云初站在原地,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霍家男人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 但是那个老登既然找上门来,就算这次拒绝也还会有下次。 既然如此,就趁这次机会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好了。 云初把霍宴州叫到单独房间,她敞开了说:“霍宴州你也看到了,你跟我们走的越近,你爷爷就越不满,为了大家都好过,你以后还是离我们远一点吧,” 霍宴州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对云初说:“小初,我家人的意思并不能代表我的意思,” 霍宴州保证说:“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家人为难你们的,” 上辈子,他没有保护好她。 这辈子,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云初跟霍宴州说不通:“为不为难晚上就知道了,” 几个小时后,云初跟父母如约来到酒店。 霍宴州主动迎上来:“小川怎么没来?” 云初直接怼了回去:“又不是来吃饭的,带他来干什么?” 霍宴州:“。。。。” 包间门口,云初望着包间里的三人,发现霍雨眠也没来。 温蔓离开座位上前打招呼。 霍宴州把云初父母请进包间。 霍老爷子跟他儿子霍青山坐在位置上,鼻孔朝上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温蔓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跟公公,不满的叹了口气。 霍宴州主动帮云初的父母拉开椅子:“云叔,许姨,请坐,” 云初走到父母身边,把霍宴州刚拉开的椅子原路推了回去。 云初说:“看霍老爷子跟霍董这态度,也不像是请我们来吃饭的,” 云初看向霍老爷子:“坐就不必了,老爷子有话直说。” 霍老爷子阴鸷的眸子定格在云初身上。 老爷子厉了声音说:“你们两个的婚礼已经取消,你们云家为什么还要接受宴州的馈赠,你们当宴州是你们云家的提款机吗?” 云峰上前一步刚要开口,霍宴州抢先说:“爷爷,退婚是我的主意,云家也并没有接受我任何馈赠,您这话从何而来?” 霍老爷子冷哼一声:“你这次出差去M国,你买的那些东西我就不说了,你在慈善拍卖会上花了一个多亿拍的东西送谁了?” 霍宴州冷着脸说:“爷爷,我自己赚钱我想买什么想送谁是我的权利,你没资格干预!” “啪!” 霍宴州话音未落,霍青山拍桌而起。 他指着自己的儿子气的涨红了脸:“当初你为了给云家填窟窿,你不惜挪用公款做假账,你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我们就查不到!” 霍青山话一出,云家人都变了脸色。 温蔓的视线在霍宴州跟云初身上来回切换。 她着实没想到他儿子为了帮云家去挪用公款。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两人面色沉重。 霍宴州面不改色:“爸,您说我挪用公款您有证据吗?” 霍青山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当初我跟你爷爷怕你守不住财监管了你账户,你根本没法动用自己账户上的资金,” 霍青山说:“当时云家人被逼债逼的紧,你没办法就挪用了公司账户现金,时间跟数目完全对得上,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 霍宴州:“除非爸你拿出证据,不然我是不会承认的。” 云初偏头看向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云家破产那年,她刚上大一。 债主上门逼债那天,她哭着跑去找霍宴州。 那时候的霍宴州一边念书一边跟他父亲学习管理公司,那时候的他在公司里根本没有实权。 他安慰她说他账户上有钱,偷偷帮云家还上,让她不准往外乱说。 其实那个时候,他的所有账户就已经被他爷爷监管了。 那笔钱不是他自己账户上的,是他挪用公款帮她家还的债。 霍青山指着云峰不客气道:“你们云家搬个家都让我儿子帮忙,你们知道我儿子身价多少,你们用的起吗?” 云峰也是气的不行:“霍董你说这话就过分了,宴州对我们好我们很感激,但是我们云家从来没想过占你们霍家便宜!” 霍宴州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餐桌上。 他对自己的父亲说:“当初替云家还债,是我个人行为,那笔钱云家已经连本带利还给我了,不信的话这张卡你们拿去自己查。” 霍青山根本不信:“当初云家破产,一家子就差去路边跟乞丐抢桥东了,他们哪来这么多钱还债?” “爸,你适可而止!” 霍宴州冷厉的语气阻止他父亲继续说下去。 云初脱口而出:“狗眼看人低,” 霍青山指着云初:“你敢骂我?” 云初:“我又不打算嫁你儿子,我骂你怎么了?” 云初话音未落,霍青山抄起桌上的水杯朝云初扔了过来! 伴随着许静跟温蔓的惊呼声,霍宴州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水杯。 霍宴州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上下检查云初有没有受伤。 云初摇头。 虽然霍宴州帮她挡了水杯,但是她并不感谢他。 父债子还,这个水杯就该他挡。 云初说:“你们两个老登听好了,霍家有你们在,霍宴州注定打一辈子光棍!” 霍青山指着云初气红了眼:“你!” 霍宴州看向父亲的眼神带着一层薄怒。 他一字一句对他父亲说:“爸,尊重是相互的,如果你再这样咄咄逼人,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霍宴州说完,带着云初跟她父母一起离开了包间。 云初的父母虽然生气,但始终没有说一句过分的话。 听着身后两个老登气炸的咆哮声,云初觉得是挺解气的。 但是这样下去不行。 云初从酒店出来,视线的余角瞥到一个女人领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云初突然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再过几天是霍宴州生日。 她得想办法把谢安宁母子从T 国接回来。 只要霍宴州跟谢安宁见了面,两人一定会天雷勾地火来个世纪复合。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完美。 第 292章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深夜,酒店门口。 霍宴州主动提出送云初跟她父母回家,被云初拒绝。 云峰说:“宴州,你家人还在包间里等你,你赶紧回去看看,” 云峰说完,拉着自己老婆许静去马路边打车。 云初趁机跟霍宴州划清界限:“霍宴州,今天晚上你家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用水火不容来形容不过分吧?”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 他说:“让你跟跟你爸妈受委屈了,” 云初摇头说:“从云家破产那一刻起,我跟你之间的差距就已经拉开了,你爷爷跟你父亲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你好,” 霍宴州低头,沉默。 从小到大,他父亲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做这些都是为他好’。 云初:“你是顶级豪门家族继承人,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就连我现在的工作都得找我学长走后门靠关系才得到的,” 云初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继续说:“别说跟你结婚,就连做你的朋友我都不够资格。” 她说:“所以,我们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少点来往,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云初说完,不给霍宴州开口的机会,转身上出租车陪同父母一起离开。 霍宴州站在原地,目送出租车离开的方向,眼神慌乱的明显。 大晚上的云初跟父母回到刚搬的新家。 弟弟云川一手端着泡面一手给他们开了门。 看到父母姐姐身后没有别人,云川没心没肺的问了一句:“宴州哥没送你们回来吗?” 许静叹了口气,拉着云初来到客厅。 一家四口坐在客厅里,许静看自己女儿的眼神透着担心。 她犹豫了一路,还是问了出来:“小初,你跟妈说实话,你跟宴州还有没有可能?” 云初坚定的语气对她父母说: 爸,妈,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我跟他门不当户不对,就算蔓姨对我视如己出,就算他霍宴州再优秀,但是霍宴州他爷爷跟他爸对我跟我们家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 云初说:“既然他们打从心里就看不起我,我也绝对不会考虑这样的家庭。” 她没法告诉父母她上辈子经历过的事,只能这样解释。 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有多少爱情最终不都败给了现实,败给了亲情。 许静从坐下来就不不停的叹气,她说:“豪门媳妇没有那么好当的,不嫁也好,” 云峰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跟你妈都支持,他们嫌弃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他们家呢,” 云初的视线在自己的父母身上来回切换,心里暖暖的。 有这样的父母,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分。 但是云初还是提醒父母弟弟说:“霍宴州的爷爷跟他的父亲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他们今天都把话挑明说的那么难听了,以后我们尽量离他远点,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 云初跟家人达成一致意见后回自己房间。 从她重生到现在,她会间歇性恍惚。 她的思路也是混乱的。 她忙着应付霍宴州,忙着去医院实习,忙着卖珠宝还清霍宴州的债,忙着跟他两清。 她根本没来得及观察细想霍宴州这段时间以来过分反常的行为。 她跟霍宴州拍结婚照的时候突然落跑。 依照霍宴州之前的性格,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她,要么用手段逼她继续婚礼流程,要么让她给个说法。 但是一整天他并没有找他。 即便晚上来找她,也是挽回,并没有责备。 她反常的卑微跟小心,她当时只是觉得他为了体面想把婚礼继续下去。 现在想想,这不是霍宴州的行事风格。 他若想让她就范,他多的是手段。 完全没必要向她低头。 不仅如此,他还一反常态的维护他,甚至向她求婚。 被她拒绝后他不但不生气,还愿意退回到青梅竹马的位置。 霍宴州性格冷傲矜贵,心思缜密手段狠厉。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彻底冷静下来的云初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她思来想去,霍宴州能有这种反常的行为只有两个目的。 第一,他没有重生,他权衡利弊在跟她演戏,他把她当备胎,等他白月光归来。 第二,他也重生了,跟她一样带着上辈子的记忆,他的卑微跟小心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愧疚,他心虚,他不敢承认。 云初心里乱糟糟的,就像此刻还没来及收拾的凌乱的房间一样。 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跟精力在霍宴州身上在过往的事情上。 只要谢安宁母子回国,一切都能真相了。 但是怎样做能让谢安宁母子回国国,她自己还能置身事外,是个大问题。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谢安宁还没杀人,没做那些坏事。 这么坏心眼的女人,她不想认识,不想接触,更不想有任何瓜葛。 云初胡思乱想了大半夜。 第二天是周末,云初起床洗漱后陪家人吃了点早饭,就开始收拾自己的房间。 上午九点刚过,霍宴州来了云家。 他为昨天他爷爷跟他父亲的行为正式的给云初父母道歉。 他对云初的父母说:“云叔,许姨,不管我爷爷跟我爸说什么,他们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昨天是他们过分了,我替他们赔个不是,” 云初的父母昨天晚上跟云初已经达成一致意见。 老两口虽然觉得错过霍宴州这么好的女婿着实有点可惜,但是他们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 许静说:“宴州,你爷爷跟你爸的态度我们家也看到了,既然你跟小初有缘无分,你们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吧,这样对你们都好,” 霍宴州脱口而出说:“许姨,我不想放弃小初!” 许静叹了口气:“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两个家庭的事,我们家小初确实配不上你,” 霍宴州说:“许姨,是我配不上小初,” ... 云初站在卧室门口,透过门的缝隙看着客厅里的霍宴州。 他今天应该是特意打扮过的,穿的休闲西装衬的他身形更加修长有型,气场更加矜贵帅气。 他跟她父母说话时透出的那股子固执劲儿,跟上辈子好像。 远远看着霍宴州转身朝她卧室这边走来,云初悄悄带上房门。 第293 章 惊喜’一定到 云初转身来到化妆台前收拾,霍宴州敲门进来。 视线落在床尾几个超大号打包袋上,霍宴州走到云初身边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云初看了眼床尾几个打包袋,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那里面都是霍宴州这些年送她的礼物,她还没来得及找地方存放。 扔掉手里的湿巾纸,云初试探问了一句:“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打算怎么过?”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表情,忍不住皱眉。 他说:“跟以前一样,跟你一起过。” 云初停了手上的动作。 她微微仰头对上霍宴州的眸子。 云初对他说:“霍宴州,昨天晚上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 “不管我爷爷跟我爸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能代表我!” “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永远是你的宴州哥哥!” 霍宴州不等云初把话说完,冷着脸纠正她。 两人近距离对望。 云初服气的表情点了下头: “就算我们青梅竹马感情再好,可是现在我们两个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更不是兄妹,我们走太近会被别人误会的!” 霍宴州眼神灼灼的盯着云初。 他再开口,不自觉温柔了声音:“夫妻我也行,情侣我也行,只要你愿意!” 云初狠狠瞪了霍宴州一眼:“我不愿意!” 霍宴州忍不住去拉云初的手。 他想靠近她,想拥抱她。 他克制着心里的冲动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小初,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好吗?” 云初察觉到霍宴州的意图,她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躲开。 云初盯着霍宴州突然灵光一闪。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把谢安宁母子弄回国的绝佳好办法。 云初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她对霍宴州说:“昨天搬家还没来得及温锅,要不你陪我去海鲜市场买点菜回来,有什么话我们路上说,” 霍宴州当即同意。 云初领着霍宴州出门:“妈,我跟宴州哥去海鲜市场买点菜一会儿就回来,” 云初跟霍宴州走后,客厅里剩下的三人一脸懵。 云川问他父母:“爸,妈,姐昨天不是说不理宴州哥了吗?” 许静看向自家老公:“这两孩子不会和好了吧?” 云峰也是一头误会:“等晚上宴州走了我们再问问女儿,” 四十分钟后,市中心最大的海鲜市场。 云初跟霍宴州两人一进来,就引起周围摊贩的注意。 因为云初那张脸长得太漂亮笑的太甜。 霍宴州帅气矜贵气场太强。 两人走在一起实在太养眼。 云初无视周围人纷纷投来的羡慕眼光,忍着海鲜的海腥味,领着霍宴州在市场里挑海鲜。 霍宴州锃亮的皮鞋一脚踩在水里,他下意识掏出纸巾弯腰想去擦鞋,视线落在跟老板讨价还价的云初身上,霍宴州默默把纸巾装了回去。 云初指着另一边说:“我们去那边逛逛,或许还能便宜点,” 霍宴州点头。 云初主动让他陪她出来买海鲜,他已经受宠若惊,哪敢有意见。 就算陪她逛上一天,只要她不赶他走他也愿意。 云初可没工夫窥探霍宴州心里的小揪揪。 她忙着找人。 上辈子,谢安宁在霍宴州大三时候精心设计,成了霍宴州的救命恩人。 那次谋划,谢安宁全家人都有参与。 这就说明,这个时间节点,谢家人都是认识霍宴州的。 她记得很清楚,谢安宁的嫂子姚美凤的娘家父母,在这里有一个卖海鲜的摊位。 上辈子谢安宁的哥嫂没有工作,一直在这里帮忙打工。 虽然谢安宁的哥嫂现在还不认识她,但一定认得霍宴州。 没走多远,云初一眼认出了谢安宁的嫂子姚美凤。 霍宴州见云初一个劲儿的往里走,鞋子都湿了。 他停下脚步拽住云初说:“外面摊位已经很多了,别再往里走了,里面脏,” 云初故意甩开霍宴州的手说:“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来过这种地方,要不你去车里等我吧,我自己进去买,” 霍宴州没有解释,他说:“我陪你再逛逛,” 看着云初转身朝一个摊位走去,霍宴州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云初还没走到摊位,姚美凤就热情的招呼,云初很自然的走到摊位前。 云初蹲下来指着筐里的松叶蟹问了声价格。 没等到姚美凤的回答,云初顺着她的视线果然看到了霍宴州。 霍宴州走到云初身边,弯腰把她扶起来:“地上有水小心点,” 云初不动声色的起身,视线紧盯着姚美凤跟她丈夫谢文斌两人震惊的表情。 果然,他们都是一眼认出了霍宴州。 云初心里有些激动。 认出来就好办了。 云初指着筐里的松叶蟹说:“宴州哥,我妈最喜欢吃松叶蟹了,多买几个吧,” 霍宴州指着云初面前的筐:“都要了,” 云初指着另一边:“还有红魔虾,” 霍宴州:“全部打包,” 云初摇头:“太多了吃不完,” 霍宴州:“吃不完可以送点给新邻居,或者送点给亲戚,” 云初‘嗯’了一声,然后又指着另一边:“这只帝王蟹也不错,” 霍宴州皱眉:“这只太小了,我们刚刚过来时看到一只大的,我们回去拿,” 云初悠悠的说:“这家怎么没有东星斑?” 霍宴州拿出纸巾小心擦掉云初手上的水渍:“没关系,我再带你去别家看看,” ... 姚美凤看着穿着矜贵出手阔绰的霍宴州,对云初又温柔又体贴,嫉妒的直跺脚。 她借口价格不熟悉,让她父母上前打包海鲜,自己则拽着她的丈夫谢文斌躲去了后面。 谢文斌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刚刚那个男人就是霍家的继承人!” 姚美凤的红眼病犯了。 她压低的声音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不瞎!” 姚美凤怂恿自己的丈夫说:“你妹那个不争气的,当初我就说不要因小失大,先跟这个姓霍的偷偷领证再说她偏不听,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被她给糟蹋了!” “不行,我现在就给谢安宁打电话。” 姚美凤再也坐不住了,扭头进了屋子。 ... 摊位外面,云初见姚美凤跟谢文斌一直没有再出来,满意勾唇。 两人回到车上。 霍宴州小心翼翼的语气问云初:“你还没回答我,今年的生日我们能不能一起过?” 两人对视了一眼。 云初果断点头:“放心,今年的生日我们还一起过。”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嘴角慢慢勾起的弧度,云初慢条斯理的系上安全带。 等她再来一趟,再添一把‘火’。 最迟她跟霍宴州的生日宴,‘惊喜’一定会到。 第294 章 他们不配,你配? 两人回到家,云初把手机充上电。 她第一时间把买海鲜的钱全部转给了霍宴州。 霍宴州紧盯着手机里的转账眸色暗了暗。 他抬眼看向云初:“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吗?” 云初坚持自己的立场回他:“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刚刚我手机没电了才让你先付款的,怎么能不还呢,”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很慌,很快。 她从来问他要东西都是理直气壮的,从来没有‘明算账’这一说。 霍宴州大脑突然有些混乱,脸色也不是很好。 云初忽略掉霍宴州难看的脸色。 她说:“我爸妈买房时你帮忙砍价,给我们家省了不少钱,” 画风一转,云初又说:“但是昨天你爷爷跟你爸说的那些话,对我跟我的家人已经构成了伤害,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告他们诽谤,你帮忙买房省下的钱就当给我爸妈精神赔偿了,”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他想靠近云初,又怕云初反感。 他尽量温柔的语气对云初说:“刚刚在海鲜市场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跟我翻脸?” 云初心里的想法当然不能说。 她缓和了语气说:“宴州哥,我没跟你翻脸,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我们最好拉开点距离,”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突然握住她的双手。 霍宴州从未认真过的表情对云初说:“小初,如果我放弃霍家继承人这个位置,我跟你一样做个普通人,你愿意重新接纳我吗?”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云初用力想抽回手,霍宴州握的更紧。 情急之下云初脱口而出:“你家里那两个老登什么货色你比我清楚,如果你因为我放弃霍家继承权,那两个老登能放过我?” 云初说:“就凭你现在的权势你都没法脱离那两个老登的掌控,如果你成了一个普通人,不光是你,就连我都得跟着倒霉,任由你家两个老登捏圆捏扁,”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双手慢慢松了力道。 在云初这里,他跟云初之间的关系只能退,不能进。 他不想退,更不敢冒进。 就这样,到嘴边表白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但是云初说确实提醒了他。 即便他接管了霍氏,他依旧没能挣脱出他爷爷跟他父亲的手掌心。 如果他放弃继承权成为一个普通人,他拿什么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对云初说:“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云初目送霍宴州离开。 霍宴州大概可能是疯了。 利益至上的商人居然能说出放弃继承权当个普通人这种疯话。 深吸一口气,云初转身回自己房间。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谢安宁在T国正在受罪被虐待。 虽然生了别人的孩子,但还没来得及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谢安宁爱霍宴州是为财,但霍宴州对谢安宁是真爱。 只要谢安宁回国,他们一定会再次产生交集。 — 小区门口的马路边,霍宴州坐在驾驶位上抽烟。 十月下旬的天气已经转凉,他上身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卷起来一截露出有力的小臂。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任由窗外的冷风吹进来。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眼神飘忽不定隐隐有几分慌乱。 手机突兀的铃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看了眼手机来电号码,霍宴州启动了车子。 一个多小时后,霍家老宅。 霍宴州一进门,父亲霍青山的呵斥声在客厅里炸开:“周末不好好在家里陪你爷爷,又去云家干什么?” 霍宴州的瞳孔慢慢缩紧:“爸你跟踪我?” 霍青山没有回答霍宴州的质问:“姓云那一家子是破产时间久了,一家子穷酸样都出来了,” “爸你够了!”霍宴州出声打断:“云家人并没有得罪过你!” 父子俩剑拔弩张。 霍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温蔓担心的走到自己儿子身边。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愤怒的脖颈青筋都暴起来了:“我说错了吗?” 霍青山:“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一家子三口的行头加在一起,连我定的那桌子菜钱都不够,你偏偏要自降身份跟他们混在一起,你脑子呢?!” 霍宴州上前一步提醒说:“爸你别忘了,是你们硬要请人家过去的!” 霍宴州:“你压根就没打算让云家人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 霍青山高傲的冷哼了一声:“他们也配?” 霍宴州忍无可忍,情绪终于爆发了:“他们不配,你配?!” 霍宴州话一出,客厅里所有人皆变了脸色。 “啪!” 霍青山恼羞成怒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霍宴州的脸上。 紧接着对霍宴州咆哮了一句:“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你好,你这个混账东西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霍宴州的脸被打偏向一边,冷白的皮肤指痕清晰可见,嘴角当场出血。 温蔓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老爷子,然后上前拦住自己的丈夫,不让她再靠近自己的儿子。 霍宴州慢慢站直了身体,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冷笑了一声。 都是为他好? 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早就听腻了。 他手指着自己的父亲,突然冷却了表情:“云家虽然破产,但云家人有血有肉诚心对我,不像你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儿子都要防备都要控制都要算计!” 霍青山气的手抖:“你!” 他一字一句质问自己的父亲说:“你出轨在外养私生子跟我分家产,你是为我好?” 霍宴州指着自己的父亲质问:“你从来都学不会尊重我妈,你是为我好?” 霍宴州:“从小到大因为你,这个家里吵的鸡飞狗跳没有一点温情,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 霍青山被自己儿子接连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霍宴州总结说:“我生来就是稳固霍家权势地位的接班人,是你跟爷爷谋利的工具,你们从来没把我当成你们的亲人!” 他铁青着脸站在自己儿子面前,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缓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暴跳如雷:“说!谁教你说的这些混账话?!” 第295 章 你想做什么 温蔓无语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丈夫。 自己的儿子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一点不知悔改。 温蔓插话说:“他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他已经二十七了!” 温蔓说:“他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内心的想法,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怪罪别人,难道宴州不是你们从小耳提命面教育出来的吗?” 霍青山理直气壮:“你看看他对我什么态度?” 温蔓:“尊重是相互的,就算你是他父亲,你也不能让人见识他的一举一动!” 霍青山说:“我这么做还不都为了他好?我要没把他当儿子,霍家的一切我为什么留给他?” 霍宴州反问:“你口口声声把霍家的一切都给了我,你确定都给到我手里了吗?” 霍宴州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已经受你们对我事事掌控,既然你们这么不放心我,干脆换个继承人,我净身出户!” “你这个混账,你敢威胁我?” 霍青山扬手就要打霍宴州第二巴掌,手扬起来到半空被霍宴州稳稳接住。 霍宴州推开自己的父亲,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老宅。 全程,霍老爷子没有说一句话。 霍宴州也没有给老爷子开口的机会。 霍宴州离开后,霍青山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他指着温蔓咆哮:“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为了姓云那一家子就差动手打自己老子了!” 温蔓异常冷静的开口说:“从小到大云家人是怎么对宴州的你眼不瞎,他对云家人好点他有什么错?” 霍青山:“我不是没给他机会,他要娶云家那丫头我已经让步了,是他自己出尔反尔!” 温蔓:“就算他们没结成婚,但是他们两人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霍青山固执的不像话:“他是霍家继承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让他现实一点有什么错!” 温蔓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 这不是现实,这是冷血。 她最害怕最担心的,是她丈夫对她的态度,会成为她儿子今后婚姻生活的参照。 霍青山:“他有种就永远别回来,霍家不只有他一个继承人,霍氏没了他照样转!” 霍青山话音未落,温蔓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摔在了他面前。 客厅里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温蔓缓缓起身,她看了眼老爷子,然后指着霍青山说: “姓霍的我警告你,这些年温霍两家福祸相依,霍家现在的一切都有我温蔓一份!” 温蔓说:“这些年我忍你,是为了我一对儿女,你以为我怕你什么?” 温蔓走到霍青山面前。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霍青山,你若敢动摇我们娘仨的利益,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后悔!” 温蔓说完,又看了霍老爷子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温蔓离开后,霍青山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能发出声音。 一个一个的都敢威胁他? 一直没有开口的霍老爷子训斥自己的儿子霍青山说:“换继承人的话你想都别想!” 霍青山表情有些懊恼,他对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霍青山说:“爸,我刚刚也是随口一说,” 霍老爷子沉声提醒:“宴州身后有八大家族之一的温家,还有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小舅舅容九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给我仔细想!” 霍青山的暴脾气慢慢收敛了起来:“爸,我只是想宴州离云家人远一点,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他好,可是你看看他对我的态度,” 霍老爷子浑浊的眸子眼神依旧犀利:“孩子都大了,以后你的脾气也多收敛着点,别动不动就对他们娘仨发火,” 霍青山:“宴州从小随我,也就是最近的性格才变了,一定是受了云家人蛊惑!” 霍老爷子:“不管他听了谁的挑唆,他是你儿子,是最适合接管霍氏的继承人,你多拢拢他的心,就不会被人离间你们父子关系了,” — 深夜,皇廷会所。 霍宴州一个人包间里喝闷酒,陆裴野推门找过来。 霍宴州掀起眼皮看了陆裴野一眼,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 陆裴野接了酒杯放在茶几上,盯着霍宴州脸上被打的痕迹:“雨眠说你跟家里吵的厉害,到底怎么回事?” 霍宴州不说话,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 陆裴野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是不是因为云初?” 霍宴州疲惫的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 他倒是想。 他想为了云初跟他爷爷跟他父亲彻底决裂。 他想为了云初放弃一切只想留在她身边。 他想让云初多看看他,能给他一次机会。 ... 可是,这一切都是空想。 霍宴州倾身向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盯着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沉默好一会儿。 他说:“我爷爷跟我爸,他们口口声声说把霍家的一切都给了我,可是他们却背着我监管我的账户,干预我的私生活,甚至命人跟踪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霍宴州心口一阵窒息。 有种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陆裴野担心之余小心问了一句:“你真打算放弃继承权?” 霍宴州鼻音里发出一声嗤笑:“怎么可能。” 这辈子,谁也别想再左右他的人生。 陆裴野:“你想做什么?” 霍宴州偏头看了陆裴野一眼:“你很快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霍宴州没有去找云初。 转眼到了月底。 距离云初生日正好还有一个星期。 十月底的京市气温骤降,云初一大早约了蓝雨见面。 蓝雨拢了拢身上大衣对云初说:“好不容易过个周末,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找你帮忙,”云初挽着蓝雨的手臂步行过马路:“我们边走边说,” 上午八点多,云初跟蓝雨来到海鲜市场后,直奔谢安宁哥嫂所在的摊位。 远远看到谢安宁的哥嫂在摊位前忙活,云初指着他们的摊位说:“我上次在这家买的海鲜就很不错,” 谢安宁的哥嫂看到云初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云初给蓝雨使了个眼色,蓝雨故作可惜的开口说。 第 296章 让你猜准 “云初,你跟霍宴州好好的婚礼为什么突然取消了?” 蓝雨一边认真的挑选着海鲜,一边聊家常的语气跟云初‘闲聊’。 云初叹了口气,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霍宴州他心里有人了,我也没办法” 她声音不大,足够让谢安宁的哥嫂听见。 蓝雨故作吃惊状:“真的假的?” 云初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他一直在等他的初恋,因为这件事都快跟家里闹翻了。” 两人对了个眼色。 蓝雨安慰云初说:“霍家可是京市第一豪门,霍宴州是唯一继承人,他长得帅出手又大方,哪个女人要是好命嫁给了她,全家都能鸡犬升天,这么好的机会你千万别错过了。” 云初‘嗯’了一声,慢悠悠的说:“他对他身边的人确实很大方,婚礼取消前他不仅给我们家还了巨额债务,还给我爸妈在市中心买了房子,每月固定给我爸妈卡里打六位数的生活费,送我的礼物随便拿出来一样卖掉都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蓝雨拍拍云初的肩膀:“姐妹别担心,我帮你想办法,你生日不是快到吗,几号来着?” 云初视线的余角瞥了眼不远处的姚美凤跟谢文斌:“十一月八号,生日宴定在皇廷酒店,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蓝雨清了清嗓子:“等你生日那天,我一定让你跟霍宴州生米煮成熟饭,如果你肚子争气能怀上霍家下一任继承人,你就可以母凭子贵嫁进顶级豪门了享福了,” 云初:“。。。。” 她跟蓝雨‘排练’ 的时候可没有这一段。 蓝雨:“等你怀了他的孩子,不管他霍宴州心里想的人是谁也都白搭,一切都晚了!” 云初摆手拒绝:“霍宴州为了心上人不惜跟家里闹翻,他一定很爱那个女人,我怕到时候他会怪我。” 蓝雨:“好男人都靠抢的,你不用点手段下半辈子哪来的荣华富贵,机会可是不等人的,你错过的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一切包在我身上,你生日那天我保证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霍太太!” .... 两人聊完了,海鲜也挑好了。 蓝雨付了钱,挽着云初的手臂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摊位。 两人这边刚走,姚美凤手里的沥水篮“啪”的一下扔在了地上。 她拽着自己的丈夫谢文斌进了堆满杂货的屋子里。 姚美凤心急火燎的质问丈夫:“上次我让你给你妹打电话让她回国,她怎么说?” 谢文斌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开口:“安宁说她婚还没离,她身上没有钱了,想从姓贺的那里再弄点钱再回来,” 姚美凤急的唾沫星子都冒出来了:“她孩子都生了,要是能弄到钱早就弄到了,至于等到现在?” 姚美凤一提到钱亮眼冒金光:“当初你妹妹设计救了姓霍的,我们可都帮了忙的,好不容易谈了一年,我让你妹先怀孕偷偷把证领了,她倒好,被那个老不死的一张支票给打发去了国外,” 谢文斌小心翼翼看了眼门口,心虚的明显:“你小点声,安宁当时也是没办法,他们虽然交往了但是她根本拿捏不了霍宴州,关系也无法更亲密更进一步,她也是没办法,” 姚美凤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谢文斌命令道:“你现在就给你妹打电话让她马上回国!” 谢文斌为难的站在原地,低着头:“安宁她已经生过孩子了,那霍家可是京市第一豪门,怎么可能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姚美凤伸手拧住谢文斌的耳朵:“你没听到刚刚那两个女人说什么?霍宴州跟家里都闹翻婚礼都取消了 ,他一定是在等妹妹回国!” 姚美凤说:“就算你妹有了男人生过孩子那又怎样,只要姓霍的不嫌弃,照样有机会嫁进豪门!” 姚美凤:“如果你妹一口咬死她当年出国,是霍家那个老不死的威胁逼迫的她,谁又能证明?” 姚美凤说:“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姚美凤:“等你妹回国,那个姓霍的认定你妹为了他被他爷爷迫害出国,被逼嫁人,被迫生下孩子,姓霍的还不得心疼死愧疚死,姓霍的随便给她点补偿都够我们几辈子花不完的!” 姚美凤:“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让你妹妹赶在十一月八号之前回国,一定要赶在那个女人生日之前跟霍宴州见上面,不能给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谢文斌犹豫着拿出手机:“美凤,当初安宁拿的那六千万,几经周转被她同学骗去了大半,给我们的钱我们除了买了一套房,剩下的都被你拿去给你弟还赌债了,安宁现在还没离婚,她手里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了,这么短时间她怎么回的来?” 姚美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抢地指着谢文斌就骂: “我嫁给你这个窝囊废真是倒霉八辈子血霉!” “要本事没本事要家世没家世,从结婚之后就靠着我娘家这个摊位养活两个孩子,用你妹的钱给我弟弟还点赌债怎么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本事你别靠我娘家,你自己出去赚钱回来呀!” “谢文斌你这次要敢不听我的,我们就离婚!” ... 谢文斌被姚美凤软硬兼施逼迫下,又给自己的妹妹谢安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姚美凤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抢了过去。 姚美凤添油加醋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给谢安宁说了一遍。 谢安宁那边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回国。 电话里,谢安宁的语气明显激动:“嫂子你放心,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赶在十一月八号之前回国跟宴州见面。” 电话挂断,姚美凤赶紧脱下身上的围裙长靴。 兴高采烈的拽着谢文斌就走:“我们赶紧回家给你妹打钱让她买机票回国,等你妹回来我们就有好日过了,再也就不用每天起早贪黑过来卖海鲜了!” 海鲜市场南门马路对面。 云初跟蓝雨坐在车里,看着谢安宁的哥嫂火急火燎的从海鲜市场里出来。 蓝雨推了云初的肩膀一下:“神了,还真让你猜准了。”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升上车窗。 她不是猜准了。 因为她知道,上辈子的谢家人有多贪婪。 第 297章 你教我的, 时间很快到了云初生日前一天。 往年她的生日都是跟霍宴州一起过的,来的人会特别多。 从云家破产后,每年她生日这天,陆裴野都会提前在皇廷酒店布置生日会场。 今年也不例外。 陆裴野跟霍雨眠早早布置好了生日宴会厅,通知了圈里的朋友。 陆裴野正招呼工作人员把灯光再调亮一点,霍宴州推门进来。 陆裴野随手把外套甩在肩膀上:“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霍宴州的视线落在正面红色的玫瑰花墙时,眼神一阵闪烁。 他指着大红色的玫瑰花墙,冷着脸吩咐工作人员:“把红玫瑰全部换掉,” 陆裴野一脸懵逼:“不是,你求婚那天就没用红玫瑰,今天又让换掉,你对红玫瑰过敏?” 霍宴州垂眸敷衍了一句:“红色太土了。” 上辈子,他给谢安宁定过一束红玫瑰。 从那以后,云初就见不得红玫瑰。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看了半天,然后招呼工作人员把红玫瑰全部撤下来。 陆裴野说:“玫瑰花可是象征爱情的,我这是在帮你,” 霍宴州垂眸,陷入沉默。 陆裴野说: “红玫瑰代表热烈真爱,最适合表白,” “紫色代表梦幻,高贵,一见钟情,” “香槟色玫瑰象征着神秘浪漫,” “白玫瑰代表纯洁,神圣与初恋,象征着全新的开始和永恒,适合用在婚礼上,” ... 陆裴野说了一大堆:“你挑一个颜色,我让人换上,” 霍宴州:“用白玫瑰。” 陆裴野让工作人员把会场所有的花全部换成了白玫瑰。 陆裴野又把一份单子递到霍宴州面前:“明天晚上用的酒水,水果,蛋糕,还有点心,餐品,你看看还有没有要换的,赶紧一起,” 霍宴州看到‘蓝莓蛋糕’几个字当场应激。 他攥紧手里的单子感觉浑身的血液逆流,心脏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绞痛。 陆裴野见霍宴州脸色不对,伸手抽了单子仔细看了又看。 陆裴野挠头:“你不喜欢的说出来给你换掉,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霍宴州阴沉着脸,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陆裴野。 陆裴野:“...?” 两人对视了足足有几十秒,霍宴州收回视线说:“蛋糕我自己准备,” 今年的生日蛋糕,他会亲手给云初做。 陆裴野给蛋糕店打完电话后问霍宴州:“要不要在场外给你准备些无人机烟花什么的,” 霍宴州剜了陆裴野一眼,用力吐出两个字:“不用。” 陆裴野指着霍宴州的口袋:“手机响了,赶紧忙你的,等我全部弄好拍视频给你,” 霍宴州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断。 霍宴州离开会场后去了一家蛋糕店,学习给云初做她最喜欢吃的抹茶口味的蛋糕。 从蛋糕店出来已经快八点了。 上车后,手机开机,光未接电话就几十个。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启动了车子。 一个小时后,蓝湾。 霍宴州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他爷爷跟他父母阴沉着脸候在门口。 几天不见,四人对视,气氛瞬间压抑起来。 霍宴州开门把人让进了客厅。 霍宴州明知故问:“妈,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温蔓装糊涂:“这几天你没去公司,我们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温蔓话音未落,霍青山暴戾的声音响起:“公司公司你不去,电话电话不接,你想干什么?”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跟他父亲对视:“给你机会,让你找人把我换掉。”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一时语塞:“你!” 霍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老爷子厉声质问:“宴州,短短几天时间,你把公司几个核心项目签给了海外一家不出名的新公司,你说实话,那家公司背后的老板是不是你?” 霍宴州走到霍老爷子面前,摊牌说:“既然爷爷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爷孙俩对视,气氛紧张又诡异。 霍青山气的不行:“整个霍氏都是你的,你把核心项目往你名下转,你多此一举!” 霍宴州冷笑:“霍氏不是我的,是爸你的,是爷爷的,我只是你们的傀儡!” 霍青山再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霍宴州说:“不管是项目,还是流动资金,我都做足了准备,最迟下周,霍氏将凭空蒸发一半资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霍青山指着自己的儿子的手抖的厉害:“你这个白眼狼,我一心一意为了霍家为了你,你却背着我掏空霍氏!” 霍青山:“你这个混账!我是你父亲!我们是父子!” 霍宴州:“生意场上最忌讳感情用事,这是爸你教我的!” 霍青山脚步虚软瘫坐在了沙发上,嘴角不停抽搐。 温蔓看着此时的丈夫,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相比霍青山,霍老爷子理智的多。 老爷子说:“宴州,你这么做是两败俱伤,霍氏的损失就是你的损失。” 霍宴州垂眸,没有接老爷子的话。 霍老爷子见状,妥协说:“只要你注销海外公司,专心打理霍氏企业,你的婚事我可以让你自己做主。” 霍宴州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爷爷,想让我继续打理霍氏可以,你跟爸不再干涉我的婚姻只是其一,我还要你手里那百分之十五的原始股。” 霍宴州话一出,霍老爷子跟霍青山当场变了脸色。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咬牙切齿的说:“宴州,他是你爷爷,你别太狠了!” 霍宴州走到他父亲面前,语气平淡:“男子汉大丈夫,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心得够硬,手段得够狠,这也是爸你教我的。” 霍青山捂着心口差点没气晕过去。 霍老爷子缓缓起身:“只要你能保证对霍氏没有二心,你要的股份我给你!” 老爷子说完,霍宴州当即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挂断,高铭带着两名律师敲门进来。 霍宴州接过高铭手里的股权转让书递到霍老爷子面前:“爷爷,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真心给,现在就签字。” 云初说过,他不能做普通人。 不然她的日子会更难过。 她说的,他都听。 爷孙俩对视了足足有几十秒。 霍老爷子当场签了字。 扔了手里的签字笔,霍老爷子警告霍宴州:“字我签了,一周之内如果你没按约定回到霍氏,这些股权依旧到不了你手里!” 霍老爷子呵斥自己的儿子扶着他离开。 温蔓复杂的眼神拍了拍霍宴州的肩膀:“明天你跟小初生日,早点休息,” 霍宴州送温蔓下楼回到来。 他洗了个澡径直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的桌上并排放着三份珠宝: 黑色手提密码箱里,是他帮云初赎回来的云家那套。 那枚粉钻钻戒,是他在小岛上向云初求婚时准备的。 还有一件,是他特意在慈善晚宴上给云初拍的钻石项链,全球孤品。 霍宴州拿起那枚粉钻钻戒,怔怔的凝视了好久。 明天云初的生日,他很期待。 — 第二天晚上七点过半,云初跟霍宴州的生日晚宴现场。 第 298章 “宴州,” 因为云初生日这天是工作日正常上班。 下班后又耽搁了一些时间。 为了赶时间,云初都没来得及收拾一下自己,直接来到了酒店。 等电梯的时候,意外撞见了云初的高中同学吴倩。 云家没破产的时候,吴倩跟云初不仅是同学还是闺蜜。 云家破产之后,吴倩捧高踩低嫌弃云初是破产千金,不配再跟她继续做朋友,拒绝再跟云初来往。 不仅如此,她还怂恿身边其他人也远离云初。 这种人,云初看一次晦气一次。 视线落在吴倩身边的闻惜媛身上,云初忍不住皱眉。 现在的闻惜媛还不认识谢安宁,当然也不认识她。 看两人手挽着手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鄙夷讽刺,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电梯门开,云初刚要进电梯,吴倩嚣张的抬手把云初拦在电梯口。 两人推搡间,电梯门关闭。 云初气的用力推搡开吴倩:“吴倩,你有病吧!” 吴倩上下打量云初的穿着,鄙夷的瘪了下嘴:“云初,虽然你从小养尊处优,但是云家早破产好几年了,我知道从奢入俭难,但是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能消费的起的,” 闻惜媛忍不住嘲笑出声:“倩倩,她穿的这么寒酸,估计生活都成问题了,能来这种地方也不全都是来消费的,当保洁刷厕所的工作就很符合她的气质,” 吴倩跟闻惜媛一唱一和,眼神挑衅,举止轻佻。 云初深吸一口气。 紧接着扬手“啪啪”两声,一人赏了一巴掌。 吴倩跟闻惜媛被云初突然扇了巴掌,直接被打懵了。 吴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云初,你还当你是云家的千金大小姐呢,你居然敢打我?” 闻惜媛恼羞成怒:“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初手指着吴倩跟闻惜媛两人警告说:“嘴贱就是欠抽了。” 吴倩跟闻惜媛相互对看一眼,两人同时还手。 “啪!啪!” 两声更响亮的巴掌声响起,闻惜媛跟吴倩直接被扇倒在地板上。 霍雨眠上去一人又给了一脚:“哪来的瞎眼东西,连云初姐都敢欺负!” 吴倩跟闻惜媛刚要反击,抬头看到打她们的人是霍家千金霍雨眠,当场蔫了。 霍雨眠的泼辣在名媛圈里可是出了名的,两人根本不敢还手。 云初扫了完全不敢抬头的两人,把霍雨眠拉到身边,然后跟温蔓打招呼:“蔓姨,” 电梯门开,温蔓挎着包包,拉着云初跟霍雨眠优雅的进了电梯,看都没看蹲在地上的两人。 吴倩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爬起来:“这个贱人跟霍少的婚礼不是取消了吗?为什么她跟霍家人的关系还这么好?” 闻惜媛凑过来提醒说:“我们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匆忙进了另一部电梯跟了上去。 云初跟温蔓霍雨眠一起到了生日宴现场。 温蔓进场后,直接去了云初父母那边。 舞台香槟塔甚至地面,随处可见都是白色的玫瑰花瓣。 更有一整面墙被白玫瑰装点过,氛围灯的映衬下,唯美又浪漫。 要不是站牌上写着名字,云初还以为自己走错场了。 大多数的朋友都到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 有的人看到云初主动过来打招呼,有的人则装作没看见。 还有的人过来直奔温蔓跟霍雨眠,一副讨好的嘴脸。 云初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里,她只是笑笑。 以前,就算云家破产,她跟霍宴州每年过生日,不管是她的朋友,还是霍宴州的朋友,都能聚在一起聊成一团。 现在,她跟霍宴州婚礼取消的消息一出,大多数人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更多的人,应该是奔着霍宴州来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别人不主动搭理她,她直接无视。 如果按照她的想法,她宁跟父母弟弟一家人围在桌前,一起吃碗长寿面。 蓝雨拉着云初走到无人的角落:“云初,生日现场用白玫瑰布置,霍宴州今晚不会再次向你求婚吧?” 霍雨眠从两人身后凑过来:“云初姐,我哥会不会给你准备惊喜?” 云初心里‘呵呵’。 霍宴州有没有给她准备‘惊喜’她不知道。 但是她确实给霍宴州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她等的人,应该快到了。 三人闲聊时,季遇领着他小妹季小梵进来。 云初主动迎上他:“季师兄,” 季遇送上礼物,然后提醒小妹礼貌点主动叫人。 季小梵凑到云初面前笑的像朵花儿一样:“云初姐好漂亮,你不会就是我未来三嫂吧?” 季遇严肃了表情呵斥:“小梵,别胡说。” 云初有点尴尬了:“季小姐,我可配不上你三哥。” 季遇赶紧给云初道歉:“小妹被我们三兄弟宠坏了总是口无遮拦,你别当真,” 季小梵亲昵的摇着云初的手臂撒娇:“云初姐,我三哥从来不参加女孩子生日宴,你可是第一个,我掐指一算你就是我未来三嫂!” 云初:“。。。。” 季遇一手捂着自家小妹的嘴巴,一手掐着自家小妹的衣领,直接把人给拎了出去。 蓝雨附在云初耳边悄悄说:“云初,这个季家三少真不错,考虑一下?” 云初回头瞪了蓝雨一眼。 她在霍宴州身上吃过太多感情的苦。 活了两辈子她早已经看透了。 感情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能顺其自然,不能强求。 陆裴野过来云初身边:“云初,宴州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 陆裴野话音未落,众人一阵起哄声。 云初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霍宴州一身矜贵得体的西装正缓缓推门而入。 众人看到霍宴州,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 “宴州,今年给云初准备了什么礼物?” “大家可都等半天了,赶紧打开让我们大家一睹为快,” ...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声。 霍宴州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向云初。 大家见状,赶紧让出一条路,霍宴州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云初面前。 他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 他把礼物递到云初面前:“小初,生日快乐。” “谢谢宴州哥,” 云初给足霍宴州体面,当众接了礼物。 礼物盒有点大,有点重,云初差点没拿稳。 云川伸手抱了过去:“姐,我来。” 霍宴州小声提醒云川把礼物送去酒店保险柜,走的时候再带上。 云川听话,抱着礼物转身就跑。 众人一阵起哄,夹杂一阵唏嘘声: “宴州,往年你给云初准备礼物,可都是现场打开的,” “今年给云初的礼物到底是什么,怎么搞的这么神秘?” “就是,我们等了一晚上了,就等着这会儿呢,” .... 众人不依不饶。 陆裴野实在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云初,你给宴州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赶紧拿出来?” 云初冷不丁看向霍宴州的视线,直直撞进了他的深眸里。 两人无声对望。 云初心虚的先一步收回视线。 谢安宁,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众人暧昧的起哄:“云初,你该不会向宴州求婚吧?” 毕竟,云初倒追霍宴州这么多年,大家都是知道的。 霍宴州站在原地,紧盯着云初的眸子里涌着情动。 他明显有些紧张,嘴角扯动了好几下,却没能开口。 就在大家伙一窝蜂的起哄,把云初往霍宴州怀里推的时候,众人身后一道切切的声音响起: “宴州,” 第 299章 怎么解释? 云初跟众人一起循着声音望去。 原本热闹的气氛也慢慢冷场。 谢安宁站在众人不远处,高挑的身材身上穿着一件米色大衣,齐腰的长发直发乖巧的拢在耳后,原本普通的五官还没有整容,在妆容的加持下倒显得精致不少。 她舞蹈生出身原本就很有气质,现在更加温柔了几分。 她看霍宴州的眼神含情脉脉,又隐隐带着几分委屈,轻易就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别说男人了,云初要不是了解她,也会对她心生怜悯。 看着谢安宁一步一步朝霍宴州走过来,云初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跟霍宴州拉开距离。 众人疑惑的面面相觑: “那个女人是谁啊,她叫霍少叫的好亲密,” “你看她看霍少的眼神,两人关系一定不简单,” “该不会是过来砸场子的吧?” “看这样子,八成是过来抢人的,” “霍少藏的可真好,我们整天跟他混在一起,都不知道他身边除了云初还有别人,” ... 众人议论声不断,越说越离谱。 温蔓站在云初父母身边,脸色沉的厉害。 陆裴野走到霍宴州身后,压低声音问他:“宴州,这女人怎么来了?” 霍宴州的视线慢慢定格在了云初身上。 他薄唇紧闭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云初看。 云初被霍宴州犀利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 她问霍宴州:“你怎么这种眼神看我?”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瞳孔慢慢收紧:“大家都在问她是谁,为什么你不问?” 云初指了指已经走到霍宴州面前的谢安宁:“你...请来的朋友?” 霍宴州的反应有点不对啊?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激动的热泪盈眶,飞奔上前抱住谢安宁的吗? 云初眼神慢慢变的清冷,她对上霍宴州的眸子,眼神里全都是质疑。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 霍宴州下意识的转身躲开云初的视线,这才把视线落在谢安宁的身上。 谢安宁近距离的看着霍宴州,激动地指尖发抖。 两年没见,他依旧这么帅气,这么耀眼。 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彻底沦陷。 这么优秀的男人,她凭什么便宜了其她女人。 谢安宁伸手去握霍宴州的双手,霍宴州反应极快的后退躲开。 因为他反应过大,还不小心踩到了他身后陆裴野的脚。 疼的陆裴野‘哎呦’一声。 霍宴州的反应看的众人一头雾水。 云初看霍宴州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谢安宁双手悬空在半空,不敢置信的看着霍宴州,当场哭了出来。 她委屈的开口说:“宴州,我们好歹相恋一场,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安宁话一出,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霍雨眠冲到谢安宁面前,用力把她从她哥面前推开:“原来你就是害我哥跟我爸妈吵架的那个女人!” 霍雨眠扬手就要扇,陆裴野眼疾手快的把她拦住。 谢安宁见霍宴州冷冷的站在原地,看她被欺负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哭的更伤心。 谢安宁可怜巴巴的对霍宴州说:“宴州,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云初忍不住给谢安宁点赞。 不愧是她,一句话点明了她跟霍宴州之间的特殊关系。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讯号。 他犀利的眸子锁住谢安宁的反应。 他说:“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你是如何精准的知道时间地点,来这里找我的?” 谢安宁表情明显一愣,然后心虚的快速低头。 她哭着解释说:“宴州,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说不行吗?”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跟她哥嫂说的不一样? 霍宴州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 霍宴州突然爆发:“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清出去!” 霍宴州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看样子霍少跟这个女人并不熟,” “真是可笑,豪门圈觊觎霍少的豪门千金多了去了,这种货色哪来的胆子?” “虽然云家破产,但人云初好歹豪门出身娇养出来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这个女人这么普通,能认识霍少,真是活见鬼了,” ... 众人议论声不断,谢安宁脸色难看的双手搅弄在身前委屈的不行。 两名工作人员赶紧过来请谢安宁离开。 谢安宁绕开工作人员,突然跑到了温蔓面前。 她哭着握住温蔓的手说:“阿姨,我知道霍爷爷嫌弃我们家穷配不上宴州,我这次回来只是想找宴州叙叙旧,我没有别的意思,您能让宴州跟我单独说几句话吗?” 谢安宁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暗暗惊呼。 云初面不改色的站在人群后面,她没有再观察霍宴州此刻的表情反应,只是静静的看谢安宁表演。 谢安宁故意当众叫温蔓叫的这么亲切,又趁机说出她跟霍宴州分手的原因是因为霍家长辈。 也就等于正式向大家宣布,她是霍宴州前女友这个身份。 告诉大家,她跟霍宴州是被霍老爷子强行拆散的一对苦命鸳鸯。 霍宴州反应为什么这么反常。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霍宴州站在云初身边,视线一直紧盯在云初的身上,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变化。 他不自觉抬腿朝云初靠近了一步,他试探着伸手去拉云初的手。 云初抬手撩了一下头发,很自然的避开了霍宴州伸过来的手。 霍宴州空在半空的手慢慢垂落,眼神也跟着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温蔓微笑面对谢安宁的哀求:“谢小姐,你是救过我儿子的命,但是你也不能逼我儿子以身相许吧?” 众人也跟着恍然大悟:“原来是霍少的救命恩人。” 谢安安跟温蔓对视,仅一秒就败下阵来。 云初眼看着谢安宁要被温蔓KO出去,偷偷给蓝雨使了个眼色。 蓝雨心领神会赶紧上前圆场:“霍夫人,既然是霍少的救命恩人那就没有外人,今天是云初跟霍少的生日,来者都是客,留下来吃块蛋糕再走吧,” 蓝雨话刚说完,谢安宁又转身回到霍宴州面前。 她委屈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宴州,当初我不顾性命救下你受伤,我从来没有想过挟恩图报,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谢安宁解释的有点急,语速也有点快。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对谢安宁说:“既然你说你不会挟恩图报,那你背着我拿走我爷爷六千万你怎么解释?” 第 300章 云初你猜猜看, 霍宴州突然提起那六千万,打的谢安宁一个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众人纷纷投来的异样眼光让谢安宁迅速反应过来。 震惊之余谢安宁看霍宴州的眼神透着震惊,表情确是委屈的不行。 她环顾众人异样的眼光,红着眼眶对霍宴州说: “宴州,那六千万是你爷爷硬逼着我拿的,你爷爷用我的亲人威胁的我,那笔钱我一分都没用过,信不信由你!” 谢安宁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谢安宁当众把责任全部推到了霍老爷子的身上,然后迅速离场。 让众人不得不信,她是有苦衷的。 谢安宁经过云初身边,云初本能伸手拦她。 她还没碰到谢安宁的衣服手腕就被霍宴州扣住,被霍宴州拽到了身边。 两人无声对视。 云初眼神质疑。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厉害。 陆裴野见气氛不对劲,赶紧打圆场说:“一个小插曲大家都别放心上,宴州你跟云初赶紧过来切蛋糕了,”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转身就走。 云初挣脱不开,被霍宴州拽着走:“霍宴州你带我去哪儿,蛋糕还没切呢,” 霍宴州:“想吃以后每天我都给你做,” 霍宴州阴沉着脸,回头看云初,心里突然泛起一阵绞痛。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跟他一起过这个生日。 他加快了脚步,把云初强行带上车。 两位主角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凑到霍雨眠跟陆裴野跟前打探消息。 温蔓对云初的父母也是连声致歉。 云初的父母则是一脸担心,让云川赶紧给他姐打电话问情况。 季遇也是没想到过来参加个生日晚宴会遇到这种事。 他礼貌的跟温蔓还有云初的父母打完招呼,带自己的小妹先一步离开了。 陆裴野招呼大家一起切蛋糕:“来都来了,大家该吃吃该玩玩,咱别管他们,” 陆裴野带头,大家又热闹起来。 温蔓让霍雨眠开车把云初的父母弟弟送回家,她自己则匆匆回了老宅。 老爷子明明让人盯着谢安宁。 为什么这个女人回国,老爷子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温蔓离开后,陆裴野留下来善后。 好好的生日宴,就这样不了了之没了下文。 同一时间,黑色的豪车疾驰在通往郊区的外环公路上。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云初脸都吓黄了:“霍宴州你疯了!”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盯着车的正前方,双手用力攥紧方向盘。 因为过度用力,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云初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霍宴州,双手攥紧胸前的安全带。 霍宴州头七那天,她晚上独自开车回家,精神恍惚看到霍宴州抱着孩子在路边等她,她惊吓过度不慎出了车祸。 现在看霍宴州现在这个样子,她很有可能再次死在马路上。 云初警告霍宴州:“你停车你听到没?” 霍宴州薄唇紧闭一句话不说,视线专注前方没有任何偏移。 云初没辙了,索性闭上眼睛等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刺耳的急刹车。 云初惊魂未定落下车窗往外看。 漫天野湖,夜黑风高。 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云初回头看霍宴州。 霍宴州看起来很焦躁,甚至有点不安。 他解开安全带扯了下衬衫的领口,然后伸手摸出烟盒抖了根烟出来,咬着香烟刚要点火,他回头对上云初防备的眼神,然后打开车窗,把没点燃的香烟扔出了车窗外。 下一秒,霍宴州突然倾身朝云初压了过来。 云初双手撑在霍宴州胸前用力推搡他:“霍宴州你发什么神经!” 霍宴州没说话,熟练的解开了云初副驾的安全带。 霍宴州越是不说话,云初越紧张。 情急之下,云初攥紧霍宴州的衣领:“霍宴州你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一手撑在云初座椅靠背,一手扣在云初肩膀。 他眼尾微微有点泛红。 他紧盯着云初的眼睛反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对望,彼此呼吸都有些凌乱。 云初稍稍沉默一下说:“我好好过我的生日,突然有个女人跑来找你,突然你就强行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干什么了我?” 上辈子,她跟霍宴州两清了。 这辈子,她尽量维持现状。 现在看来,不大可能了。 云初静静的凝视着霍宴州深沉的眸子。 她等等他先开口。 两人近距离的对望,同时陷入沉默。 慢慢冷静下来的云初让霍宴州心慌。 上辈子那些痛苦的回忆。 对云初来说全都是伤害。 对他来说全都是悔恨,是折磨。 云初在等他先开口说。 只要他先开口挑明,她一定会趁机再次跟他一刀两断。 就像上辈子那样。 霍宴州扣在云初肩膀的手慢慢松开了力道,浑身无力的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霍宴州双手撑在方向盘上,他视线落在窗外,但是他薄唇紧闭,依旧一个字都没说。 云初能感应到霍宴州情绪的反常。 云初拿出手机刚要给父母打个电话回去。 手机冷不丁被霍宴州夺了去。 霍宴州把云初的手机关机,然后把手机还给她。 紧接着,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虽然两边车窗都是落下的,但是霍宴州的沉默让她感到压抑。 云初果断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把手机开机。 就在这时,刚开机的手机响铃。 云初赶紧接听:“谢谢季师兄关心,我没事,” 电话还没挂断,云初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 云初挂了电话转身,霍宴州已经到了她面前。 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霍宴州抵在了车门上。 初冬的深夜,空寂的野外安静的只能听到冷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两人的心跳。 云初眼神防备的锁定住霍宴州的表情。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底色是红色的,眼底压抑的疯狂忽明忽暗,看的云初心惊胆战。 霍宴州抬手帮云初整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他动作小心,温柔极了。 他猩红着眼尾,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有泪。 他说:“云初你猜猜看,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第 301章哭了, 霍宴州附在云初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的禁锢,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深夜无人的野外,清脆的巴掌声格外清晰响亮。 云初警告的眼神对霍宴州说:“你敢这么做,我恨你一辈子!” 云初眸子里的清冷慢慢凝聚,慌了霍宴州的眼神。 他无措的举起双手握住云初的手。 他温柔的语气带着小心,他说:“小初,我是你的宴州哥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幸福!” 云初甩开霍宴州的手,脱口而出:“霍宴州,你做过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随着云初的话音落下,全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了。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 两人仅一步之遥的距离。 霍宴州怔在原地,好像被人瞬间夺舍了灵魂,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云初快速调整呼吸,慢慢冷静下来。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然后慢慢松开,再攥紧,再松开。 他站在云初面前纠结彷徨了好一会儿。 他一字一句说:“你终于承认了!” 云初脸上的表情慢慢冷却:“你也终于承认了,你什么都记得!” 两人无声对望。 霍宴州感觉胸腔里的氧气被人瞬间抽干了一样。 他痛苦的攥紧胸口的衣服布开始大口呼吸。 他身形剧烈摇晃,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停下来。 霍宴州艰难的扯动唇角问云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初回答他说:“从开始就怀疑,但是我一直不敢相信。” 霍宴州慢慢垂眸收回视线,然后微微仰头。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他自欺欺人。 他说:“小初对不起。” 就算他再害怕失去,再害怕悲剧,他也不该瞒她。 云初走到霍宴州面前,近距离的看着他说:“霍宴州,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你也不得不承认,上辈子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不好的事情我们都没忘!” 霍宴州的情绪彻底崩溃。 他眼底猩红一片,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无声滚落下来,慢慢连成了线。 他上前两步双手扣住云初的双肩哭着说:“小初,上辈子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们才刚开始,我身心都是干净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云初表情淡淡,语气平缓:“既然这辈子的人生我们都才刚刚开始,我为什么不能重新选择其他人,为什么非要跟你重新开始?” 云初问霍宴州:“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贱?” 两人对望。 霍宴州手足无措的站在云初面前,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双眼充血红的厉害,他张着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云初看着霍宴州无措又无助又痛苦的复杂表情,她走到路边,视线放空在远处。 她对霍宴州说:“霍宴州,上辈子的恩怨我不想提,这辈子我也不想跟你有过多牵扯,” 为了身边的人,她也不想跟霍宴州成为仇人。 云初说:“上辈子,你死后第二天你爷爷受不了打击服安眠药自杀,你父母遭受打击一蹶不振,整个霍家靠雨眠一个人强撑着,幸亏有裴野哥日夜陪着她,” 云初说:“你对霍家对霍氏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这辈子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好好的,” 云初说:“我不想谈过往,也不想谈亏欠,我只想按照我自己的意愿过我想过的生活。” 霍宴州站在云初身边。 他偏头看着云初说:“你想要的生活,就是没有我!” 云初叹了口气:“可以有你,但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云初转身面对着霍宴州说:“你也可以是我的宴州哥,跟裴野哥一样。” 霍宴州红着眼拼命摇头:“可是我爱你!” 霍宴州失控上前把云初抱紧在怀里:“云初我爱你!” 他说:“我想娶你回家!”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太太,是他孩子的母亲。 直到失去她之后,他才意识到她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爱。 他才知道,他真正的爱的人,从来都只有她。 那些日子,他活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他到死都在悔恨,都在痛苦。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不想就这么错过她。 面对霍宴州的不冷静,云初冷静极了。 她挣脱开霍宴州的束缚,稍稍后退跟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霍宴州,你爱的人是谢安宁不是我,如果你不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现在的你应该守在谢安宁身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你又怎么会在我面前哭红了眼?” 霍宴州崩溃哭出声音说:“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相信,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在你身上!” 霍宴州崩溃质问云初说:“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相信,我爱的人是你云初,不是她谢安宁?!” 霍宴州的情绪越来越狂躁,云初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她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她对霍宴州说:“霍宴州,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愧疚跟补偿,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都是清醒的在做选择,你根本就不爱我。” 霍宴州情绪失控的再次抱紧她:“我爱你云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让你失望了!” 云初挣脱不开,妥协说:“你松开我,我给你机会,” 听到云初松口,霍宴州稍稍松开云初,情绪激动的握住她的双手。 霍宴州说:“小初,只要你能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夜深无人的野外,两人站在旁彼此对望。 云初对霍宴州说:“跟裴野哥一样当我的哥哥,你能做到尊重我,能看着我幸福,不打扰我幸福,我就相信你是爱我的!” 霍宴州一颗心好像被人硬生生剜出来一样疼。 霍宴州失控冲云初低吼出声:“让我眼睁睁看着嫁给别人,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握紧她的双手。 再开口,她已然冷了表情,冷了声音。 她说:“霍宴州,你已经对不起我了,你还要对不起你的亲人吗?” 霍宴州因为痛苦,他全身都止不住在发抖,眼泪再次滚出眼眶。 他说:“小初,你也是我的家人,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真正的家!” 云初转身走到车旁。 她背对着霍宴州,睫毛轻颤的厉害。 她说:“霍宴州,因为我真心爱过,所以那些伤害在我心里早已经扎了根,只要我还有记忆,我就永远无法释怀,” 云初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的厉害。 她说:“叫你这声宴州哥,我已经尽力了,别逼我。” 霍宴州停在云初身后,轻轻环抱住她。 他一句话不说。 他哭了。 她也哭了。 第 302章 破镜难圆, 深夜,郊区野外。 霍宴州抱紧云初依旧觉得浑身发冷。 再次失去的痛苦快要把他折磨的疯掉。 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逼着自己松开云初。 他微微弓着腰,怔怔的望着云初。 他抖着下唇,猩红着眸子对云初艰难出声。 他说:“小初不哭,我尊重你的决定!” 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也只能答应。 退回到青梅竹马的关系。 起码她还在他的生活里,他还有机会跟她见面。 起码他还能有个身份站在她身边。 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 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是爱她的。 霍宴州向云初保证说:“只要你幸福,我做什么都愿意。” 云初慢慢止住了哭,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一次,她选择相信他。 她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对霍宴州说:“宴州哥,我真心希望我们这辈子都能好好的,大家也都能好好的。” 霍宴州薄唇紧闭,用尽全身的力气‘嗯’了一声。 两人对望,彼此相视一笑。 只是两人的笑容里,有不同的情绪在翻涌,有相同的眼泪在流转。 两个小时后,霍宴州把云初安全送到家门口。 云初解开安全带转身:“宴州哥,回去开慢点,注意安全。”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下车关上车门,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勒住一般,痛到快要窒息。 他双眼通红,眼里带泪,嘴角带笑,表情痛苦又自嘲。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起码他还是她的宴州哥。 她还会关心他,提醒他开车注意安全。 云初这边刚进门,就看到她的父母疲惫的坐在客厅里等她,弟弟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云初心里又暖又愧疚:“爸妈,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云初上前叫醒弟弟云川。 “姐,你终于回来了,” 云初睡眼蒙忪的,把焐在怀里的一杯牛奶递给云初,然后回房睡觉去了。 云初心里一阵感动。 许静心疼的开口:“这么晚了一定没吃东西,赶紧喝两口垫垫肚子,我让你爸去给你热点饭,” 云初拦住父母:“爸,妈,你们别忙了,我吃过了,” 霍宴州知道她有低血糖,带她走的时候路过餐区,装了吃的西给在口袋里。 她回来的路上霍宴州拿出来给她,她吃了一点。 云峰询问:“小初,宴州他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有没有为难你?” 云初摇摇头说:“爸妈别担心,他只是有些疑惑想找我问清楚,现在已经没事了,” 许静忍不住叹气:“今天晚上找宴州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谁,好好的一个生日就这么糟蹋了,” “没关系的妈,明天早上你给我煮长寿面吃吧,” 云初把父母回房休息,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堆放着很多生日礼物,云初一眼看到霍宴州送给她的那份。 礼物单独放在了她床头,应该是她弟弟云川放的。 云初把礼物拆开,里面是三个独立包装的礼盒。 云初把礼盒一一拆开: 她母亲的帝王绿珠宝。 一条白金钻石项链,背面篆刻有她的姓氏。 一枚粉钻钻戒,是霍宴州在小岛向她求婚时用的那一枚。 云初安静的坐在床边,凝视着面前三样东西。 她母亲这套帝王绿珠宝她已经拍卖过了,是霍宴州高价收回来的,她不能要。 钻石项链,谐音是相恋,是表白的意思,她不能要。 还有这枚天价粉钻钻戒,她更不能要。 虽然她今天晚上跟霍宴州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两人也达成了共识。 但是这些东西她一样都不能收。 她得找个时间给霍宴州送回去才行。 虽然霍宴州曾经带给她的那些伤害还存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破镜难圆。 她跟霍宴州注定回不到从前。 但是在她心里,她会把霍宴州尽量放在跟陆裴野同样的位置。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她要好好过好这辈子,也希望他能安稳度过这辈子。 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云初如释重负,睡的很香。 凌晨接近四点,霍宴州回到蓝湾。 看到陆裴野门神一样杵在他家门口。 陆裴野看到霍宴州,赶紧打起精神来:“怎么就你一个人,云初呢?谈崩了?又被拒绝了?” 霍宴州给了陆裴野一记刀眼。 陆裴野:“。。。。” 霍宴州开门自己进去,把陆裴野关在了门外。 霍宴州站在玄关,疲惫的靠着鞋柜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 视线落在空荡荡的换鞋凳上。 上辈子他跟云初住在这里的时候,鞋架上都是她的鞋子。 她一年四季的拖鞋都是卡通的,很可爱。 想起今天晚上跟云初的谈话,霍宴州的心再次泛起一阵绞痛。 拖着沉重的步子进来客厅,到处都是云初的影子。 霍宴州没有进卧室,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霍宴州空洞的眸子望着冷冰冰的天花板。 没关系。 他会守着这个家,不管云初能不能回来。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上午九点,霍宴州来到老宅。 看着爷爷跟父母面色沉重的坐在客厅里等他。 想起昨晚云初对他说的那些话,霍宴州疲惫的面容微微缓和了几分。 不管如何,这些都是他至亲之人。 他生气,但不能割舍。 霍宴州解开西装的纽扣坐在了父母对面。 他刚一坐下来,父亲霍青山就开口问他:“你爷爷的股权已经签字转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霍宴州:“不急,等流程走完再说。” 这辈子,他会为亲人好好的活着,让他们老有所依。 但是该做的他还是会做,绝不纵容。 他也会继续屹立在京市金字塔的最顶端,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的照顾她,保护她,让她尽可能去幸福。 哪怕,她的幸福跟他无关。 温蔓起身走到霍宴州面前质问她:“你不是说跟姓谢那个女人一刀两断了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你跟小初的生日宴上?” 霍宴州面色微沉,他起身解释:“妈,这件事我已经让人查了,” 霍老爷子戾声质问霍宴州:“难道不是你把姓谢那个女人弄回国的?!” 第303 章 霍总,谢小姐来了, 霍宴州走到自己爷爷面前。 他解释说:“爷爷,人不是我弄回来的,” 霍宴州看向自己的父母说:“爸妈你们也放心,我是不会跟那个女人再有任何来往的。” 霍青山冷哼了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温蔓不信:“她一回国就找到了你跟小初过生日的酒店,如果你没告诉她,她是怎么找到那里去的?”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百分百确定,谢安宁出现在生日宴现场是云初的手笔。 那天云初主动让他陪她去海鲜市场。 当他看到谢安宁的哥嫂时,他就已经知道了云初想干什么。 他以为谢安宁在国外有他爷爷的人监视着,不可能轻易回国,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谢安宁竟然躲过了监视她的人。 他知道他的家人在担心什么。 但是他没办法跟大家解释,说他跟云初都有上辈子的记忆,都是重生之人。 他更没办法告诉他家人,是云初想撮合他跟谢安宁复合,故意泄露的消息给谢安宁哥嫂,间接把谢安宁弄回国的。 他保证说:“你们放心,以前我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我现在的想法,就算我单身一辈子,我也不会考虑谢安宁那个女人。” 霍老爷子暗暗松了口气说:“宴州,我把手里百分之十五的股权给了你,就是对你的认可,你是我们霍家唯一的继承人,姓谢那个人以前配不上你,现在更配不上你,婚姻大事你千万不能糊涂!” “如果你能处理掉谢安宁那个女人,你跟云丫头的事我不再干涉。” 霍老说完起身离开。 霍宴州垂眸没有开口。 别说他爷爷现在不插手。 就算他们整个霍家的人一起去求,云初也不会跟他回来了。 霍青山说:“宴州,如果你真能跟姓谢那个女人一刀两断,从今以后公司大小事情我放手让你去做,以后这个家里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绝对无条件支持你!” 霍宴州眼神质疑:“爸,你确定?” 霍青山:“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霍宴州说:“那你以后对我妈好点,不然我让我妈跟你离婚。” 霍宴州说:“你们休息,我先回去了,” 温蔓欣慰的眼神看着儿子的背影。 只要她儿子心里不再惦记谢安宁那个女人,她就去了一大心病。 父亲霍青山指着霍宴州的背影咆哮:“我是你老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霍宴州大步离开没有回头。 他打开车门,仰头望着花园的上空。 阳光洒下来,散去满院的阴霾。 从刚刚他爷爷跟他父亲的态度他明白了。 其实上辈子他爷爷跟他父亲之所以那么强势的干预他,掌控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自己身上。 谢安宁‘救’过他,他对谢安宁有滤镜,自以为很了解那个女人。 他爷爷跟他父亲越试图掌控他干预他,他就越不听,越反抗。 从他意识到他彻底失去云初那一刻开始,才觉醒他对云初的感情。 而他爷爷跟他父亲的顿悟,是从失去他开始的。 失去后才明白的道理没有任何意义。 这辈子他不仅要改变自己,也要改变他的家人。 他要让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好好的。 同一时间,京市国际机场。 蓝雨接过云初手里的行李箱:“多个有权有势的‘哥哥’也没什么不好的,比老死不相往来当仇人要强,” 云初表情愧疚:“你好不容易多留两天,我都没能好好招待你,” 蓝雨根本不在乎这些,心里只有八卦:“云初,生日宴上找霍少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防备着点,” 云初听劝的点点头:“放心,我不跟她来往,” 谢安宁野心虽然够大,但是手段确实一般。 她受到的所有伤害,都是霍宴州带给她的,跟其他人无关。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会把谢安宁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 送走蓝雨后,云初直接回了医院。 下午两点,季遇过来找云初,递给云初一个可可爱爱卡通的手提袋:“小梵做的手工水果糖,顺带给你带了点,” “谢谢师兄,” 云初接了手提袋,伸手捡了一颗放进嘴里:“嗯,好吃,” 季遇被云初的憨样给逗笑了:“你的实习转正我擅自做主给你延后了,下周安排你去T国学习,大概年底回来,能接受吗?” 云初点头:“能。” 季遇挑眉:“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安排?” 云初对季遇是百分百的信任:“季师兄这样安排一定是为我好,我听话照做就行。” 上辈子因为有季遇,她的事业一路顺风顺水。 季遇对她来说,那可是她命中的贵人,是她的财神爷。 财神爷说的话,那必须得听。 晚上临近下班时间接到温蔓电话。 晚上七点,云初来到市中心一家餐厅。 霍雨眠起身给云初拉开椅子:“云初姐,” 云初礼貌的叫了温蔓一声,坐在了霍雨眠身边的位置。 霍雨眠是个急性子:“云初姐,我跟妈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昨天晚上你跟我哥聊的怎么样了?” 云初没有隐瞒温蔓跟霍雨眠。 她直截了当的说:“蔓姨,雨眠,我跟宴州哥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更似兄妹,我跟宴州哥都是这样认为的,我们说好了会好好珍惜这段亲情,” — 同一时间,皇廷会所二楼走廊尽头最后一个包间。 包间门口有保镖把门。 包间里面,高铭恭敬的候在霍宴州身后。 霍宴州黑色西裤白色衬衫,衬衫的领口开着两颗纽扣。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手肘抵在膝盖,右手扣着酒杯。 几声恭敬的敲门声,保镖把门推开一半:“霍总,谢小姐来了,” 高铭看了霍宴州一眼,朝门口的保镖点了下头,门口的保镖赶紧把人放进来。 谢安宁小心翼翼进了包间。 看到坐在沙发上喝酒的霍宴州,谢安宁立马委屈的朝他扑了过来:“宴州,” 高铭上前两步把人拦住。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看向霍宴州:“宴州,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304 章 不枉我为了你牺牲这么多,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他眼睑低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杯着壁。 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一句话不说,任由谢安宁杵在他面前,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包间里的气氛因为霍宴州的沉默而显得异常压抑。 谢安宁双手拧在一起,从头到尾写着紧张跟心虚。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霍宴州终于掀起眼皮看了谢安宁一眼。 他问谢安宁说:“不是要解释吗?哑巴了?” 谢安宁明显愣了一下。 她跟霍宴州这么久没见,没想到霍宴州对她这么冷漠。 谢安宁小心翼翼的表情看了高铭一眼。 她对霍宴州说:“宴州,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霍宴州看了高铭一眼。 他对谢安宁说:“没关系,你可以当他不存在,” 高铭后退几步,低头。 谢安宁站在霍宴州面前,隐忍着握紧双手。 她费尽心机回到国内,好不容易见到了霍宴州,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谢安宁稳住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绕到霍宴州面前。 她刚要坐到霍宴州身边,霍宴州一个警告的眼神吓的谢安宁赶紧站直了身体。 谢安宁无措的后退了两步,卑微的蹲在沙发旁仰头看着霍宴州。 她一开口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她问霍宴州:“宴州,是你爷爷告诉你我拿走了他六千万吗?” 霍宴州提醒谢安宁,语气不明:“解释你该解释的。” 谢安宁紧盯着霍宴州的反应。 这个时候,霍宴州难道不应该先问她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吗? 难道他查到了什么? 谢安宁跟霍宴州保持着两步左右的距离,她心里发虚突然单膝跪在了地板上。 她手指朝天发誓说:“宴州我对天发誓,真的是你爷爷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逼我拿的那些钱,” 谢安宁说:“也是你爷爷逼着我出国,逼着我嫁人的!” 霍宴州点了根烟,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他说:“不着急,你慢慢说。” 谢安宁跪在地板上,眼巴巴的等霍宴州伸手扶她起来,可是等了半天霍宴州都没有反应,她只好自己站了起来。 谢安宁委屈的揉了揉膝盖,然后继续蹲在霍宴州面前。 她小心翼翼的解释说:“宴州,当时你爷爷说,如果我不离开你,他就让你净身出户,他用我家人的性命还有你的前途威胁我,我才被迫离开你的,那笔钱我一分都没有花,我刚到T国钱就被人抢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用我孩子的性命发誓!” 谢安宁见霍宴州不说话,她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霍宴州:“宴州,我已经用我儿子发誓了,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霍宴州看谢安宁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一个母亲,居然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发毒誓。 上辈子,他就是被她这副‘真诚’给骗了。 霍宴州持续的沉默,让谢安宁心慌。 她突然站起来脱掉身上的大衣。 她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被抽打受伤的痕迹给霍宴州看。 可是霍宴州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谢安宁的身上。 谢安宁心急又心虚。 她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单膝跪在霍宴州面前,对霍宴州说:“宴州,你爷爷为了拆散我们,逼我出国嫁人,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国外,被家暴被虐待,被强迫生下孩子,我过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如果我手里真有那么多钱,我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吗?” 见霍宴州依旧沉默,谢安宁又说:“我就算被虐打成这样我也没想过要回国打扰你的生活,没想过再连累你,我这次回国,是因为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我是被逼无奈才逃命回国的!” 谢安宁越哭越委屈:“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就成了孤儿,我是一个母亲,我真的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我才回国找你求救的?” 霍宴州垂着眼睑,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这些鬼话,他上辈子已经听过一遍了。 霍宴州慢悠悠吐出几个字:“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谢安宁见霍宴州终于肯接她的话,她赶紧把衣服穿好。 她试探着靠近霍宴州身边,再次想坐到他身边去,霍宴州一个眼神,高铭赶紧把人拦住。 谢安宁只好委屈的站在霍宴州面前说: “宴州,我家人知道我带着孩子回国后,嫌弃我们娘俩,不肯让我们回家住,他们知道我今天这样都是为了你,就打骂我,我实在没地方落脚我才来找你帮忙的,” 谢安宁委屈的眼泪刷刷往下掉。 她说:“宴州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能有个落脚的地方让我把病治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霍宴州:“我很忙,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说完,我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谢安宁喜极而泣。 她就知道霍宴州还没有放下她。 只要她稍稍使点手段,霍宴州早晚都是她的。 谢安宁稳了稳情绪。 她再开口,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羡慕。 她说:“宴州,昨天晚上你朋友的生日宴布置的好漂亮,我好羡慕,” 霍宴州忍不住蹙眉。 谢安宁面色浮上一层娇羞。 她说:“宴州,自从被你爷爷逼去国外嫁人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更别说是生日了,” 谢安宁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说:“宴州,看在我为你受尽磨难,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的份上,你能给我补过一个生日吗?” 霍宴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除了过生日,还要其他补偿吗?” 谢安宁眼神当场兴奋了:“宴州你真的会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霍宴州:“你先说说看,” 谢安宁的语气难掩激动:“宴州,从我救下你,追求你,到我们交往,再到我离开,你从来没有主动过,” 谢安宁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想跟其他女孩子一样,能在海边过一次生日,我希望你能亲手给我做一个生日蛋糕,再送我一束玫瑰花,然后再个朋友圈,证明我们曾经真的交往过,也不枉我为了你牺牲这么多,” 听到‘蛋糕’‘玫瑰’‘朋友圈’这些敏感的字眼,霍宴州当场应激,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谢安宁被吓了一跳。 第305 章 被刑拘 霍宴州巨大的反应把谢安宁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霍宴州的反应,近乎卑微的语气祈求霍宴州。 她哭着说:“宴州,你就当可怜我,就当对我当初救你的补偿,就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好吗?” 见霍宴州反应巨大,却一句话不说,谢安宁心慌的不行。 她心虚的试探霍宴州:“宴州,我现在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是为了你啊,我不敢奢求太多,就这一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答应我吗?” 谢安宁见霍宴州依旧没有反应。 她捂着脸开始哭了起来:“我一辈子的幸福都被你爷爷毁了,我只是暂时的走投无路想求你帮我一下,早知道你这么不想看到我,我还不如带着孩子死在国外算了!” “呜呜呜,” 谢安宁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包间。 高铭赶紧把包间的门带上。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掐灭手里的烟蒂:“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高铭:“证据已经到警局了,警方应该很快就会上门,”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起身。 — 十多分钟后,皇廷会所门口的马路边。 谢安宁擦干眼泪一直紧盯着门口,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她哭成这个样子跑出来,霍宴州居然没有追出来。 谢安宁不甘心的在原地徘徊了好一会儿。 等她再回到包间,服务生已经把包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霍宴州的影子。 谢安宁难堪的退出包间。 她又气又羞又恼火。 在霍宴州眼里,她是霍宴州的救命恩人,又被他爷爷迫害成的这么惨。 就算他有结婚的对象,对她起码是愧疚的,心疼的,一心想要补偿她才对。 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冷淡?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谢安宁越想越不对劲。 她刚刚就不该故意从包间里跑出包间。 现在好了。 她不仅没得到霍宴州肯定的答复,也没要到霍宴州的私人号码,更没拿到霍宴州一分钱。 谢安宁后悔的狠狠扯了下头发尖叫一声。 一个多小时后,谢安宁心情复杂的回到哥嫂家。 儿子谢宴辞抱着她的腿让她抱,被她一下推倒在了地板上,看都没多看一眼。 听着孩子的哭闹声,谢安宁心情烦躁的厉害。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忙把孩子扶起来:“安宁啊,你去找那个姓霍的谈的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给你支票?” 谢安宁的哥嫂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出来。 谢安宁的嫂子姚美凤赶紧给谢安宁倒了杯水:“安宁,霍总怎么说?他什么时候接你去霍家?” 谢安宁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她红着眼眶说:“宴州他除了要我解释那六千万的事情,其他的一句话没说。” 谢安宁的哥哥谢文斌忍不住开口:“他是不是怀疑你撒谎了?” 姚美凤一把推开自己的丈夫坐在了谢安宁身边。 姚美凤说:“怎么可能,要是姓霍的真怀疑安宁,安宁能好端端的回来?” 谢安宁觉得也是。 如果霍宴州真的查出来了什么,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姚美凤说:“安宁,那个姓霍的对她未婚妻一家可大方了,你没说有没有跟他说你没地方住?他有没有说要给你买别墅之类的话?” 谢安宁脑子乱哄哄的:“嫂子我说了,可是他都没跟我说话,更没说要给我补偿什么的。” 姚美凤拍着胸脯保证:“我跟你哥都听见的不可能有假,那个霍的心里一直还有你,他取消婚礼也是为了你,可能是霍总他有什么顾忌,暂时还不能跟你复合,你再耐心等等,” 张桂兰忙不迭点头附和:“俗话说男主追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在那个姓霍的眼里,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主动点多去找他,你两个小侄子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你了,” 姚美凤说:“安宁你可是姓霍的救命恩人,你又被他爷爷逼迫害成这样,如果他敢不对你负责,我们就去霍家闹,去公司闹,” 张桂兰使劲拍了一下大腿:“你嫂子说的对,有钱人最要脸,他要是敢不管你,我们就跟他闹,” 谢安宁擦了眼泪,慌忙劝说: “宴州不会不管我的,一定是霍家那个老不死的从中阻拦,宴州才有所顾忌,不肯表露对我的感情,我既然回来了,我一定想办法嫁进霍家,到那个时候霍家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的,我想给你们多少就给多少,到时候我让两个侄子读最贵的学校,给你们买最贵的别墅,” 谢安宁两个侄子围着谢安宁开心的拍手夸‘姑姑好厉害’“我们马上就能住大房子了”。 张桂兰跟姚美凤听到谢安宁这话,美滋滋的笑的合不拢嘴。 就在一家子沉浸在攀附豪门的幻想中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的笑声。 谢文斌开门,几名身穿警服的工作人员进来。 一家子看到大晚上的警察进门,脸色瞬间大变。 一名警员例行询问:“请问哪位是谢安宁女士?” 谢安宁心慌意乱的上前:“我是。” 那名警员:“有人报警你涉嫌敲诈勒索巨额财产,请跟我们走一趟,” 谢安宁吓的连连后退:“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没有!” 张桂兰:“警察同志,我女儿一直在国外,她才刚刚回国,怎么可能敲诈勒索?” 姚美凤:“是啊警察同志,我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哪敢做犯法的事?” 警员:“对方已经给我们警方提供了确凿的证据,有没有犯法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谢安宁大脑陷入混乱:“我没有敲诈勒索,你们一定搞错了,我没有犯法你们不能抓我!” 谢安宁心虚又害怕,整个人慌的不行。 她才刚刚回国,到底谁要害她? 谢安宁情急之下,偷偷提醒她母亲,让她母亲赶紧联系她姑姑谢琳救她。 — 周一,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霍总,谢小姐已经被刑拘了,”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坐在办公椅上,面不改色的翻阅手里的文件。 高铭:“华西医院安排云小姐去T国学习,” 霍宴州停了手上的动作:“什么时候?” 高铭看了眼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云小姐的航班起飞,” 第 306章姓霍那个天杀的, 霍宴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推掉了上午的会议跟所有行程后,给陆裴野打了一个电话。 上午十点刚过,霍宴州跟陆裴野赶到机场。 陆裴野低头看了眼腿上的睡裤脚上的拖鞋: “你想送你自己来,干嘛带上我这个大灯泡,你有病吧?” 陆裴野话没说完,霍宴州已经直奔云初过去。 陆裴野:“。。。。” 昨天晚上他熬通宵刚睡着,被霍宴州一个电话薅起来。 还以为霍宴州坠机了,忙的鞋都没来得及换。 没想到是来送云初上飞机的。 堂堂陆家二公子穿着拖鞋睡裤在机场晃悠,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陆裴野干脆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顶头上,把脸遮住。 云初看到霍宴州跟陆裴野过来,有点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云初伸手拽下陆裴野头上的外套:“裴野哥,你这是...?” 霍宴州拽回云初手里的外套扔给陆裴野说:“听说你要离开一段时间,忙着来送你,没顾得上换,” 陆裴野看向霍宴州,笑容‘狰狞’。 云初笑着迎上前。 霍宴州给了陆裴野一个眼色。 陆裴野一下子没看懂:“。。。。” 霍宴州清了清嗓子,又给了陆裴野一个眼色。 陆裴野似懂非懂。 陆裴野把外套甩在肩膀上,上前抱了云初一下:“一路顺风,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云初撒娇:“谢谢裴野哥,我会的,” 陆裴野松开云初,然后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走到云初面前。 他刚要伸手抱云初,云初后退一步躲开:“宴州哥,你跟裴野哥回去吧,我马上登机了,”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锁定住云初的眸子。 他压低声音问她:“不是青梅竹马吗?为什么他能抱你,我不能?” 云初:“啊?” 霍宴州上前一步拥抱云初。 他动作小心温柔,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宝贝一样。 嗅着云初身上熟悉的味道,不自觉收紧了手臂。 云初感觉到霍宴州抱她越来越紧,她伸手推他:“宴州哥,我要登机了,” 云初能感受到霍宴州的情绪低落跟不舍。 但是这份不舍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霍宴州越是抱紧,越是舍不得。 他说:“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霍宴州声音很低,温柔极了,带着说不出的眷恋。 广播声响起,霍宴州不得不松开云初。 云初尴尬的看了陆裴野一眼:“到了我给你们回电话,你们赶紧回去吧,” 云初拉着行李箱扭头赶紧跑。 她还是习惯冷冰冰的霍宴州,不带一点温度的。 不过现在谢安宁已经回国了,也跟霍宴州见了面。 说不定等她从T国回来就能喝上霍宴州的喜酒了。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失神的模样,嫌弃的出声提醒他:“大早上的把我薅过来就是为了抱这一下?” 霍宴州上下看了陆裴野一眼:“还是把脸挡上吧,” 陆裴野:“。。。。” 十多分钟后,两人上了车。 陆裴野硬气的把外套往后座一甩。 陆裴野问霍宴州:“说实话,你跟云初现在怎么回事?” 霍宴州落下车窗,点了根烟:“你不是看到了?” 陆裴野:“云初真不要你了?” 霍宴州偏头看向陆裴野:“。。。。” 陆裴野对上霍宴州恨不得刀死人的可怕眼神,没忍住笑喷了。 陆裴野说:“你活该!你但凡早点主动,你跟云初的孩子都能叫爸了!” 霍宴州的视线放空在车窗外没有说话。 是他活该。 哪怕现在想抱她一下,都得小心翼翼找好借口。 陆裴野:“不过那个谢安宁现在回来了,你娶她也一样?” 霍宴州回头狠狠瞪了陆裴野一眼:“她不配!” 霍宴州阴沉着脸掐灭手里的烟蒂:“我先回公司,你开我车回去,” 两人开车到公司楼下,霍宴州刚从车上下来,谢安宁的母亲哥嫂就围了上来。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拦住霍宴州说:“霍总,我是安宁的母亲啊,安宁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警察抓去了,你赶紧救救她!” 谢安宁的哥哥谢文斌说:“霍总,安宁被警方抓走之前让我们来找你的,” 谢安宁的嫂子姚美凤说:“霍总,安宁才刚回国,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个天杀的,竟然诬陷我们家安宁敲诈勒索,安宁是您的救命恩人,她回国也是为了你啊,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家安宁撑腰啊!” 霍宴州眸色阴冷的扫过眼前三人。 他凌厉的视线落在姚美凤身上。 他说:“你口中那个‘天杀的’,就是我。” “啊?!” 三人同时惊呼出声,然后心虚的接连后退。 陆裴野坐在车里,悠哉的趴在车窗上吃瓜。 霍宴州上前一步,冷着脸对三人说:“你们一家蓄意制造车祸,让谢安宁救下我,知道嫁进豪门无望后,背着我拿走了我爷爷六千万,还不忘反咬我爷爷一口,” 霍宴州说:“所有的证据我已经交给警方了,你们谢家所有人都有份,等着警方一一传唤吧!” 霍宴州回头看了陆裴野一眼,转身离开。 霍宴州离开后,姚美凤当场炸毛了。 她指着自己的婆婆张桂兰就骂:“都怪你养的废物女儿,当初不听我的现在可倒好,我们一家都要被她给坑死了!” 姚美凤指着自己的丈夫警告说:“让你妈现在就带着那个小野种从我们家搬出去,不然我就跟你离婚!” 姚美凤骂骂咧咧的离开。 张桂兰毫无形象的瘫在地上哭。 谢文斌左右为难。 他扶起自己的母亲劝说:“妈,都怪你,当初我就说不靠谱你非让安宁那么做,那姓霍的一看就不好惹,说不定我们全家都得去蹲监狱了!” 张桂兰吓的哆哆嗦嗦:“姓霍那个天杀的,我也没想到他会怀疑你妹妹,还查出了真相!” 张桂兰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文斌你赶紧给你姑姑打电话,她从小就把你妹妹当亲闺女一样疼,她一定有办法救我们。” 第 307章 活该云初不要你! 下午三点,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把两张邀请函放在了霍宴州的办公桌上: “霍总,高梵投资杨总度举办了一个慈善晚宴,特意邀请您带雨眠小姐赏脸亲临,” 就在这时,霍雨眠敲门进来,高铭去泡茶。 霍宴州起身:“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霍雨眠一屁股坐在了霍宴州的办公椅上,耷拉着一张脸: “爷爷逼我参加杨家慈善晚宴,我就说了一句,爸就骂我,那个杨东江已经追我三年了还不死心,哥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办公桌面:“既然爷爷已经答应杨家,不去总归不好,去走个过场应付一下,” 霍雨眠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哥,我爷爷什么意思你不是不知道,你放心我一个人去?” 霍宴州把两张请柬推到霍雨眠面前:“如果不想爷爷做主替你订婚,你就赶在爷爷逼你订婚之前,找一个你喜欢的人主动把婚定了,” “找男人又不是买包包,哪有那么容易!” 霍雨眠生气,拿起请柬就走。 高铭把人送到门口折回来:“霍总,您真的放心让雨眠小姐过去?” 霍宴州垂眸:“一物降一物,有人会陪她去。” 他妹妹死活不开窍,口口声声把陆裴野当亲哥,陆裴野害怕关系闹僵,始终没敢表露心思。 上辈子,他任由他们自由发展,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僵持着没有进展,他到死都没能看到他们圆满。 云初告诉他,他死后陆裴野日夜守着他妹妹还有他的父母,为了他妹妹默默付出了很多。 她妹妹也把陆裴野当成了唯一能依靠的人。 陆裴野是他最好的兄弟,也是他妹妹最好的归宿。 这辈子,他得推他们一把,让他们好好在一起。 当天晚上,霍宴州刚到家,陆裴野就找上门来了。 霍宴州浑身一套深色睡衣坐在沙发前,给陆裴野倒了一杯酒。 陆裴野烦躁躁的坐了下来。 他接了酒杯对霍宴州说:“杨家那儿子对雨眠什么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一个破慈善晚宴有什么好参加的?” 霍宴州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杨家儿子再烂那也是你表哥,说话注意点,” 陆裴野被噎的仰头喝了一口酒。 放下酒杯,陆裴野严肃了表情: “我家人正逼着我订婚,一声不吭把人都给我领家里来了,我正烦着呢你别给我找事,周六你陪雨眠去。”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没关系,你要有事让雨眠自己去。” 陆裴野炸毛了,豁的一下站起来:“霍宴州,亏我把你当兄弟,你想让雨眠当我表嫂是吧?” 霍宴州:“当你老婆也不是不行,就看你有没有本事。” 陆裴野:“我雨眠对我什么样你不是没看到,我要是说我喜欢她,就指定几巴掌把我抽一边去,一辈子不理我!” 霍宴州:“。。。。” 陆裴野心里不得劲,戳霍宴州肺管子: “黑心烂肺的玩意儿,活该云初不要你!” “就你这样的打光棍三辈子都不委屈你。” “等云初结婚了让你当伴郎,让你看着云初洞房,气死你!” .... 陆裴野骂骂咧咧的离开。 霍宴州:“。。。。” 陆裴野走到门口,他起身问他:“小初有没有给你发消息,” 陆裴野回头给了霍宴州一个挑衅的眼神:“飞机刚落地就给我发消息了,还发了好几条,”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拿出手机。 云初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霍宴州有点坐立难安。 他握紧手机孤独的身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犹豫再三,他给云初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十几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等到云初给他回复。 霍宴州无声煎熬着。 又是十多分钟过去了,霍宴州鼓起勇气给云初发了视频电话。 云初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看到有视频电话伸手就接了。 看到视频里的人是霍宴州,云初淡定的开口叫人:“宴州哥,” 视频里,霍宴州问云初晚饭吃了没有,问云初住的环境怎么样。 云初跟她客套了两句之后准备挂电话休息了。 视频里,霍宴州的语气有点急,他提醒云初说:“晚上睡前记得检查门窗,一定要把门反锁好,还有,明天,” 云初把脸怼到视频前打断他:“让你当我哥不是让你当我爸,你赶紧歇着吧。” 云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现在学会关心她了。 晚了。 云初舒服的钻进被窝。 电话那端的霍宴州却睡不着了。 从前她叫他宴州哥哥,现在叫他宴州哥。 一字之差意味着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她现在每一次叫他,都在提醒他,他伤害过她,提醒他保持距离。 她每一次这么叫他,都在提醒他他曾答应过她什么。 这声‘宴州哥’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道隐形的沟壑。 让她永远无法真正走到云初身边。 她留他在她的生活里,却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幸福。 这跟‘凌迟’他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上午九点,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高铭把一份文件放在自家总裁的办公桌上,见自家总裁一手着签字笔一手在划手机屏幕在查询T国的天气预报。 高铭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自家总裁还是个恋爱脑。 光他都看到自家总裁,一早上点开一个备注名‘老婆’的微信头像两三遍了。 高铭上前一步开口说:“霍总,秦总没有提前预约,说想见您,” 霍宴州关了手机:“什么事?” 高铭:“秦总说是为了谢小姐的事情来的,” 霍宴州起身朝酒柜走去。 上辈子,谢安宁的姑姑谢琳母凭子贵成为秦家女主人,是在他跟云初离婚之后。 看来谢琳的姑姑在秦家主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关系匪浅’。 高铭在身后提醒:“霍总,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我们提供的证据有限,现在秦总插手了这件事,以秦家的人脉,我们想指正谢家人蓄意制造车祸敲诈勒索的罪名恐怕很难成立,” 霍宴州端了两杯酒朝休息区走去:“让他进来,” 第 308章 该怎么办? 秦总一进来就给霍宴州送上一个小手提箱:“霍总,一点心意,” 霍宴州没有接,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无功不受禄,秦总有话不妨直说,” 高铭见秦总尴尬的举着行李箱,赶紧把茶水递上,把‘礼’收了。 虽然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能亲自送到自家总裁面前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秦总坐在霍宴州对面,干巴巴的搓了搓手掌心。 秦总难为情的说:“霍总,我今天我过来是想请霍总放谢小姐一马,” 霍宴州的表情耐人寻味:“秦总煞费苦心,看来跟她关系匪浅,” 秦总尴尬的赔笑道:“霍总说笑了,我也是受一个朋友所托,” 霍宴州没有挑明。 秦说:“我这个朋友给谢小姐请了律师,我来之前也了解了一下案子的情况,谢小姐确实有对不住霍总的地方,但是论刑定罪还不至于,还请霍总能给个薄面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放下水杯:“既然秦总说不至于,那就公事公办,我相信法律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霍宴州起身。 秦总见霍宴州不买账,跟着起身。 秦总从身上拿出一张支票弯腰双手放在茶几上:“霍总,这六千万支票我先帮谢小姐归还,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还请放谢小姐一马,” 霍宴州垂眸扫了眼茶几上的支票:“秦总觉得我是为了这六千万?” 秦总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为了表示诚意,城东那块地我秦氏让给霍总了,霍总您看...?” 霍宴州:“既然秦总这么执着想帮你这位朋友,那我就卖秦总一个面子,” 霍宴州终于妥协,秦总也终于松了口气。 秦总离开后,高铭疑惑的开口:“为了朋友自己拿出六千万,还主动割让城东那块地皮,秦总对朋友还挺讲义气,” 霍宴州鼻音里发出一声冷嗤。 回到办公桌前,霍宴州打开手机看了下T国的天气预报明天降温。 现在这个时间云初一定在忙工作,霍宴州犹豫了一下,给云初发了条短信。 从前,他每次出差离开京市,云初总是会给他发消息。 她等他回复的时候应该就是他现这个样子,盯着手机魂不守舍的煎熬着。 就连想听听她的声音,想跟她说两句话,都成了奢侈。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感受着心脏深处的隐隐作痛。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没等到云初回复他。 他给云初发了语音问云初:“T国那天明天降温,衣服带够了吗?”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又发了一条:“明天我去T国出差,用不用我给你带些衣服过去?” 不远处的高铭:“...?” 他家总裁要明天要去T国出差?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他怎么一点不知情。 — 晚上七点多,谢安宁终于被释放出来。 回到家后她激动的对她母亲哥嫂说:“我就说宴州一定会救我出来的!” 谢安宁她家人:“妈,嫂子,宴州他有没有给你们联系方式,他有没有什么话让你们转达给我?” 谢安宁嫂子姚美凤当场“呸”了一声:“你做什么白日梦,就是那个姓霍的把你弄进去的,谢琳姑姑没跟你说?” 谢安宁震惊在当场。 她被关押期间除了一个律师见过她,说他家人委托帮她打官司的。 她压根就没见过谢琳姑姑。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质问她母亲:“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霍宴州知道她拿了那六千万,他也不会狠心让她去坐牢的。 谢安宁的母亲张桂兰拍着大腿叹气: “安宁,那个姓霍的他早就查出来,你当初救他是我们一家谋划好的,他也查出来那六千万具体花在哪儿了,” “要不是我们及时找到你姑姑帮忙,我们一家都得被他送进去蹲监狱!” 谢安宁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辛苦谋划这么久,他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家人,整个人慌的不行:“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T国她是回不去了。 现在她得罪了霍宴州。 别说复合嫁进霍家了。 霍宴州不弄死她她都得朝南烧香。 谢安宁豁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指着自己的母亲哥嫂质问说: “你们电话里不是说霍宴州一直在等我吗?” “不是告诉我他是为了我才退婚的吗?”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 姚美凤泼妇一样撸着袖子上前:“你冲我们喊有什么用,我们当初听的清清楚楚,我们怎么知道那个小贱人是骗我们的!” 谢安宁的哥哥谢文斌上前劝说: “安宁,你嫂子说的对,一定是姓霍的跟他未婚妻商量好的,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所有证据,故意让他未婚妻在我们面前放出的假消息把你骗回国,好报复我们一家让我们坐牢。” 张桂兰指着谢安宁说:“你哥嫂也是为你好,谁让你不争气当年没拿下那个姓霍的,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什么没捞到,要不是有你姑姑,我们一家子都得搭进去。” 姚美凤指着谢安宁说:“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赶紧带着那个小野种哪来的滚哪去!” 张桂兰见儿媳妇赶人,左右为难的没敢开口。 谢文斌上前刚要阻拦,被姚美凤一把子推开。 谢安宁红着眼眶狼狈到了极点,她委屈的说:“嫂子,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是为了我们一大家子,我刚被放出来,身上也没钱,你让我带着孩子去哪儿?” 姚美凤手臂一挥:“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我家这套房子就这么点大,住不下这么多人!” 谢安宁杵在客厅里不走:“嫂子,这套房子是我当初给你们钱买的,我凭什么不能住?” 姚美凤当场撒泼:“你说你给我们钱买的,你有证据吗?你叫它它能答应你吗?” 话音未落,姚美凤指着自己的婆婆张桂兰:“你这个老东西,看看你养的好女儿,你也跟着一块滚!” 谢文斌上前劝阻:“美凤你这是干什么,我妈还得给我们带孩子,你怎么把她也往外赶?” 姚美凤指着自己的丈夫警告:“你这个窝囊废,今天你要是敢把你妈你妹留在这个家,我就跟你离婚!” 姚美凤说完,冲进房间把自己婆婆小姑子的东西呼哧呼哧一通往外扔。 “滚!” “都给我滚!” 姚美凤一边用脚提着行李,一边推搡自己的婆婆小姑子往门口赶。 张桂兰一边哭一边求儿子说句话。 谢安宁跟姚美凤撕扯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谢安宁的儿子被吓的哇哇大哭。 ...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第309 章 “你等下,” 听到门铃声,全家人当场安静了下来。 谢文斌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客厅,硬着头皮去开门。 “姑姑,” 谢文斌看到谢琳,赶紧把人让进来。 谢琳虽人到中年,却保养的极好,穿着也贵气。 她挎着包包进来进门,姚美凤赶紧把地上乱七八糟的行李踢到墙根。 谢琳环顾客厅里的狼藉,径直走到谢安宁面前:“安宁,发生什么事了?” 谢安宁看到谢琳,委屈的哭了起来:“姑姑,嫂子想赶我们走,” 谢琳握住谢安宁的手,满眼心疼。 她安慰谢安宁说:“没事,有姑姑在,” 谢琳看向嫂子张桂兰说:“嫂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能纵容儿子媳妇把自己的女儿往外赶?” 张桂兰事到如今,还是站在儿子那边:“琳琳你怎么说话的,文斌两口子也不容易,房子就这么点,一下子多两口人确实住不下,” 谢安宁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刚刚嫂子连你都想赶走,你怎么还护着他们?” 张桂兰狠狠剜了谢安宁一眼:“你别胡说,你嫂子刀子嘴豆腐心,她负担不起也是没办法,” 姚美凤赶紧接话说:“姑姑,你别听安宁乱说,舌头跟牙还打架,我们刚刚就是争执了几句, 她是我小姑子,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当嫂子的怎么能真赶她走?” 谢琳看着墙角散落的行李,气愤的握紧双手:“安宁为了这个家差点坐牢了,要是没有安宁你们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在京市买房,你们真是好意思!” 谢琳说:“安宁欠霍家那六千万我已经帮还上了,我哥去世的早,我就这么一个侄子侄女,这套房子依旧是文斌的,安宁不跟你们抢,” 姚美凤赔笑着说道:“姑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安宁什么时候回来这里都是她的娘家,” 谢琳转头问谢安宁:“我给你找落脚的地方,别跟他们掺和在一起了,” 谢安宁红着眼眶点头:“谢谢姑姑,我听你的,” 当天晚上,谢安宁就收拾东西带着孩子跟谢琳走了。 谢琳带着谢安宁母子离开,姚美凤当场变脸‘呸’了一声。 姚美凤指着自己的婆婆跟丈夫说:“文斌你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妹妹是你姑姑谢琳的亲生女儿呢!” — 晚上十点,谢琳把谢安宁母子带到了她的美容院三楼。 谢琳拉着谢安宁的手说:“安宁,这家美容院是我开的,这里是我平时休息的套房,你跟孩子暂时住在这里,” 谢安宁拉住谢琳的手不放:“姑姑,我得罪了霍宴州,T 国我也回不去了,我哥嫂也容不下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琳叹了口气:“你的事情我你妈跟你哥都跟我说了,霍宴州那边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摆平了,那六千万我也帮你还上了,只要你别再惹他,他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谢安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是她不甘心。 她在霍宴州身上费尽心机,凭什么落得如此下场。 谢琳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玩耍的谢宴辞身上。 谢琳抽了纸巾给谢安宁擦去眼泪,她劝谢安宁说:“安宁,你听姑姑的,趁现在外人还不知道你有孩子..” 谢琳给了谢安宁一个眼神。 谢安宁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眼神慢慢聚满了怨气。 她左右为难的对谢琳说:“姑姑,孩子的父亲已经结婚了,人也不在国内,我找了他几次,他不肯要这个孩子,我也是没办法才把孩子带回国的,” 谢安宁说着说着眼里充满愤恨。 当初她拿了霍家那个老不死的六千万选择出国。 后来她锁定了贺家小儿子贺麟当目标,设计怀上了贺麟的孩子,想嫁进贺家一劳永逸。 没想到那个混蛋不肯负责,给了点钱把她打发后,跟他未婚妻结婚了。 她原本想把孩子扔到贺家门口后自己偷偷回国,没想到霍家那个老不死的派人盯着她。 最后她回国不成,还被逼嫁人。 她宁愿被丈夫毒打,也坚持给孩子取名‘谢宴辞’。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国后,让霍宴州知道她心里没放下他,让霍宴州对她愧疚。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她刚一回国就被霍宴州拆穿了一切,还被霍宴州亲手送进了派出所。 准备了这么久,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没来得及做。 谢琳拉着谢安宁来到房间,然后把门带上。 谢琳压低声音对谢安宁说:“安宁,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糊涂,那个孩子你必须送走!” 谢安宁反手握住谢琳的手:“姑姑,贺麟当初是给了我钱的,孩子在我的户口本上,我能弄去哪里?” 谢琳拍着谢安宁的肩膀安慰她:“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件事我交给我来办,” 谢安宁一脸怨恨的说:“姑姑,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霍宴州未婚妻害的我,就是她把我骗回国的,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她不好过,霍宴州跟她未婚妻也别想好过。 她得不到霍宴州。 他未婚妻也别想得到。 谢琳说:“你想对付谁姑姑都会帮你,但是现在最要紧的你得先在京市站稳脚跟,” 谢琳说:“我这家美容院平时进来消费的都是京市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千金小姐,你机灵点好好跟他们相处,以后你的机会多的是,” 谢安宁的眼睛里再次染上了希望。 她一定要出人头地,让霍宴州后悔今天这么对她。 谢琳把霍宴州的手机号码发给了谢安宁,并提醒她说: “安宁,这是我从别人那里要到的霍宴州私人号码,你主动打电话给他主动道歉,谢谢他放你一马,就说你是被家里人蛊惑被你妈妈逼的,你也是受害者,” 谢安宁赶紧存了霍宴州的私人号码,激动的给霍宴州打过去。 霍宴州徘徊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正准备给云初打视频电话时,手机来了一个陌生号码。 他想都没想,直接挂断,继续给云初打视频电话。 电话那边,云初刚洗完澡换了睡衣,正在护肤。 看到霍宴州的盯着霍宴州的视频来电眉头紧锁。 犹豫了一下,云初还是接听了。 视频里,霍宴州语气小心又温柔:“今天怎么样,在那边还适应吗?” “你等下,” 云初听到敲门声起身去开门。 看到季遇,云初开心的叫人:“季师兄~” 云初把季遇让进房间,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屏幕,挂断了霍宴州的电话。 电话那端,霍宴州握紧手机怔在原地,整张脸黑的吓人。 霍宴州一阵胡思乱想后,当即命人申请了航线,连夜去了T国。 第 310章 就这么回去了? 飞机落地已经下半夜。 霍宴州怕打扰云初休息,在云初住的酒店开了房间稍作休息。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过来云初房间门口敲门。 路过的服务生提醒霍宴州说云初一早出门了。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一阵闪烁不定,心里莫名慌的厉害。 早上八点,霍宴州带着当地特色早餐来医院,被告知云初今天请了假。 霍宴州从医院出来,整个人烦躁的明显。 他给云初打了电话,没人接。 发了消息,也没人回。 高铭小心上前询问:“霍总,要回去吗?” 霍宴州摇头:“去市中心。”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季遇也是昨天刚到。 云初今天没上班,应该跟季遇在一起。 他昨晚来的匆忙,没有给云初带礼物。 现在天气转凉,他得去商场给云初买些东西。 上午十点多,市中心最豪华的卖场三楼。 高铭左右手各提着好几个手提袋跟在自家总裁后面。 见自家总裁一头扎进一个品牌女装专柜,高铭没敢吱声。 他家总裁也不知道半夜抽了什么风,连夜跑来T 国。 人没见到,却跑来卖场疯狂给人家女孩买东西。 买了这么多,能不能送的出去还两说。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后。 霍宴州跟高铭大包小包的买了好多东西从卖场出来。 两人刚走到车边,高铭眼尖的看到了云初:“霍总,是云小姐,” 霍宴州顺着高铭的视线望过去,一眼看到了云初跟季遇。 看样子两人也刚刚从卖场出来,手里都提着东西。 云初心情好极了,笑的眉眼弯弯:“季师兄你平时这么忙,不用特意过来看我,” 季遇把手里的东西放进车的后备箱。 他小心拿下落在云初肩上的枯树叶:“以你在睡眠障碍领域展现出来的天赋来看,你可是我的财神爷,我都害怕你被别人挖墙脚,恨不得把你拐回家偷偷供起来,” 云初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季师兄才是我的财神爷,我还指望跟着你赚钱呢,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厚脸皮赖着你的,” 季遇把云初手里的东西放进车里,转身见云初鞋带开了,他主动蹲下来给云初系鞋带。 云初有点不好意思把脚往回缩:“季师兄我自己来,” 季遇蹲在云初面前:“你手里有喝的东西不方便,我帮你,” 云初觉得眼前这位‘财神爷’真好:“季师兄,以后千万别给女孩子系鞋带,被你太太看到了会生气的,” 上辈子,霍宴州单膝跪在谢安宁面前给谢安宁试鞋那一幕,她永远都忘不了。 季遇起身。 他认真的表情对云初说:“如果我真有女朋友,你让我帮你系我都不答应,我可舍不得我太太伤心,” 云初实名羡慕:“做季师兄的太太一定很幸福,” 季遇看着云初的眼睛半开玩笑的语气问她:“那你要不要试试做我的季太太?” 云初被季遇的眼神盯的当场脸红。 她开玩笑的方式化解尴尬:“我可不敢霍霍季师兄,” 季遇主动帮云初打开车门:“别紧张,跟你开玩笑的,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带你见个朋友,” 云初尴尬的扒拉了一下头发把滚烫的耳朵盖住。 季遇虽然说是在开玩笑,但是这么明显的试探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跟季遇都是医生,每次见面都有聊不完的话题。 季遇人品正,家世好,性格更好。 可惜现在对她来说,搞男人不如搞事业。 她不想把时间跟精力浪费在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上。 不远处,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跟季遇离开,忍不住用力攥紧手里的手提袋。 虽在异国他乡,季遇把她照顾的很好。 给她定距离医院最近的酒店,天冷了特意飞过来陪她逛街买衣服,可以贴心的蹲下来给她系鞋带。 就连表白都是半开玩笑的,不给云初任何压力。 高铭见自家总裁脸色不对劲,赶紧过来接了东西放进后备箱。 霍宴州单手撑在车门上,微微弓着腰,心脏一阵钝痛。 就连季遇这种从没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有了女朋友后不能再给别的女人系鞋带,都知道自己的太太是娶回来宠的疼的。 可是云初嫁给他三年。 他却不顾她的感受,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 他不配得到云初的爱。 不配得到原谅。 — 下午两点,云初刚回到酒店房间。 前台的几名工作人员把大大小小几十个手提袋送进云初房间。 领头的工作人员说:“云小姐,有位霍先生让我们把这些东西送进您房间,” 云初忍不住皱眉。 霍先生? 这两天霍宴州早上发消息,晚上打视频电话。 她觉得有点烦了,今天直接拒接了他电话,也没看他消息。 云初打开手机才看到霍宴州给他发的消息。 原来他一早就到了T国。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 是霍宴州的。 霍宴州告诉云初,他来T国出差顺便给她买了些东西,告诉云初他回国了。 云初犹豫了一下,给霍宴州回了两个字:谢谢。 仔细想了想,云初又给霍宴州发了一句话:但是不用了,我已经买过了,还是送给雨眠吧。 云初当即给酒店的工作人员一个地址,把霍宴州买的所有东西全部寄回国内,寄给了霍雨眠。 酒店对面的马路边,霍宴州坐在豪车里,盯着云初的消息面色凝重。 他怕她不肯收那些东西,特意告诉她他已经回国了。 可她却把那些东西寄给了他妹妹。 除了一句‘谢谢’,再无其他。 心口突然泛起一阵绞痛,霍宴州痛苦的闭上眼睛。 明知道云初跟他再无可能。 看到季遇在她身边,他依旧心痛难忍。 这是他亲手种下的苦果。 高铭硬着头皮开口:“霍总,需要去酒店休息一下吗?” 霍宴州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跟无力。 他说:“回国。” 高铭赶紧吩咐司机开车,屏住呼吸坐在副驾驶上大气都不敢出。 自家总裁大半夜的跑来T国,又是买衣服又是买零食。 到最后人都没见到一面。 就这么回去了? 第311 章 — 一天后,京市。 上午十点,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一名高管拦住高铭:“高总助,这份文件还是您帮我送进去吧,” 高铭犹豫了一下,接了文件。 自从自家总裁从T国回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看似稳定的情绪说炸就炸,光今天一个早会就开除了两个人。 整个总裁办人心惶惶。 高铭进来办公室,硬着头皮开口:“霍总,谢小姐没有预约想见您,” 霍宴州双手悬在电脑键盘上。 稍稍犹豫了一下,霍宴州点头说:“让她进来,” 霍宴州熟练的p了一张婚纱照,然后放大在电脑屏幕上。 十多分钟后,谢安宁满心激动的进来霍宴州的办公室,发现里面没人。 “谢小姐稍等,霍总在开会,” 高铭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 谢安宁一样一样摸着霍宴州办公室里的东西,忍不住双眼放光。 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没想到霍宴州的办公室这么大这么奢华。 不仅划分了好几个区,还有专门的休息套间。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等一会儿霍宴州进来,她就把所有所有错全部推到她母亲跟哥嫂身上,就说她被家人威胁被逼无奈。 想办法让他答应,帮她保密,不要对外说出她生过孩子这件事。 只要霍宴州对她心软,说不定她跟霍宴州还有机会。 谢安宁鬼使神差的来到霍宴州的办公桌前。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婚纱照,谢安宁的双眼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婚纱照上那女人的脸。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霍宴州的未婚妻。 处心积虑把她骗回国,差点害她入狱的贱人! 等她处理好眼前事,她一定不放过这个贱人! 谢安宁环顾四周,拿出手机偷偷把这张婚纱照拍下来存在手机上。 做好这一切,谢安宁越看霍宴州电脑上的照片越是恨的慌。 她走到办公桌前用鼠标把照片×掉。 几分钟后,高铭进来:“谢小姐,霍总有点急事已经离开公司了,请您改天再约,” 谢安宁没办法只能暂时离开。 高铭赶紧来到会议室:“霍总,谢小姐走了,” 霍宴州一身西装身材挺拔的站在落地窗前,他背对着会议室的门没有转身。 他吩咐高铭:“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傍晚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办公室。” 高铭恭敬的退出会议室,赶紧去把办公室的门上锁。 这个谢小姐,谁不好惹,偏偏惹自家总裁。 真是不知死活。 — 中午的时候,谢安宁回到姑姑谢琳的美容院。 看到谢琳回来,谢安宁小心询问:“姑姑,宴辞安顿好了吗?” 谢琳反锁房门问谢安宁:“你带孩子回国,除了你妈跟你哥嫂,还有谁知道?” 谢安宁摇头:“除了他们,没有别人知道,” 原本她想利用这个孩子,让霍宴州愧疚,收留她的。 但是还没等她开口,霍宴州就翻脸了。 幸好她没说。 谢琳松了口气,她安慰谢安宁说:“你妈跟你哥嫂那边我会找他们说清楚,让他们给你保密,过段时间我找人帮忙给你洗一下身份,未婚未育才能帮你嫁进豪门,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孩子,” 谢安宁感激的热泪盈眶:“姑姑放心,那个小野种我巴不得他死掉才好!” 现在霍宴州已经跟她翻脸,那个孩子留着只会成为她的累赘。 她正愁怎么把这个孩子扔掉,幸好遇到她姑姑,帮她解决了大麻烦。 只要国内的人不知道她在国外结过婚生过孩子,她就可以重新开始。 谢琳温柔的给谢安宁擦眼泪:“别哭了,明天姑姑带你参加豪门举行的慈善晚宴,让你见见世面,” 第二天晚上八点,杨家慈善晚宴。 霍雨眠一身香槟金色亮片深V高开叉晚礼服,外面披着一件长款黑色大衣,挽着陆裴野的手臂站在门口。 陆裴野低头扫了眼霍雨眠胸前的深V,伸手把她肩上的大衣往中间拢了拢:“明知道我表哥对你什么心思,你还敢穿成这样?” 霍雨眠把身上的大衣扯下来:“有你在我身边我怕啥?” 陆裴野拾掇拾掇给霍雨眠穿上,霍雨眠嫌不好看又给扯了下来。 两个人站在门口,一个往身上穿,一个往下拽。 霍雨眠的暴脾气上来了:“陆!裴!野!” 陆裴野对上霍雨眠冒火星的眼珠子,瘪瘪嘴,把大衣搭在自己手臂上:“不穿就不穿,吼我干什么?” 霍雨眠重新挽住陆裴野的手臂:“谁让你气我~”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朝门口走去。 两人刚走到门口,陆裴野伸手拆了霍雨眠头上的发夹。 一头如缎般的长发散落下来,陆裴野赶紧给她扒拉了几下挡在胸前。 霍雨眠刚要发飙,陆裴野赶紧开口甩锅:“哪里请的造型师这么不靠谱,卡个头发都能松开,下次换一家,” 陆裴野说完,连哄带骗连拉带拽,跟霍雨眠一起进了宴会现场。 都怪这死丫头身材太惹火,什么仙气飘飘的裙子穿在身上都欲的让男人流口水。 偏偏这死丫头还这么喜欢秀儿。 每次他不是忙着给她遮上面,就是忙着给她遮下面,真真是操碎了心。 两人一进来,霍雨眠一眼看到了谢安宁。 “贱货,搞砸了云初姐跟我哥的生日宴,还敢出现在本小姐面前!” 她甩开陆裴野踩着高跟鞋迈着大长腿就朝谢安宁‘杀’了过去。 陆裴野赶紧跟上:“小祖宗你消停点,” 陆裴野没走出两步,被他母亲拧着耳朵给拽住。 陆裴野疼的‘哎呦’一声。 陆裴野的母亲杨慧一点面子不给留:“我让你带你未婚妻来,你说你拉肚子不宜出门,” 杨慧换了个手拧着陆裴野的耳朵:“怎么,现在不拉了?” 陆裴野一个手臂上还搭着霍雨眠的大衣。 他弓着腰疼的龇牙咧嘴,眼睛却一直盯在霍雨眠身上。 眼看着他表哥色眯眯的把霍雨眠拦住。 陆裴野急的赶紧求饶:“妈,妈你最好了,给儿子留点面子让我去趟厕所您再骂,我真的肚子疼,马上要拉裤子里了!” 第 312章 蠢货 杨慧看到不远处的霍雨眠,这才松开了自己的儿子。 陆裴野几步跑到霍雨眠身边,及时拦住了他表哥杨东江的咸猪手。 杨东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不满的开口:“裴野,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跟雨眠妹妹一起过来了?” 陆裴野圆滑的很:“宴州有事来不了,让我帮忙照顾一下雨眠,” 但是听在霍雨眠的耳朵里就是不爽。 霍雨眠反问杨东江:“我跟谁一起来关你什么事?” 杨东江脸上有点挂不住:“雨眠,裴野的未婚妻也过来了,我是怕你被别人误会,” 霍雨眠抽了陆裴野手臂上的衣服:“裴野哥你忙你的,我自己转转。” 霍雨眠径直来到谢安宁面前。 谢安宁看到霍雨眠,也是一眼认出了她。 虽然她跟霍家人并不熟悉,但是在她跟霍宴州交往期间,她早就把霍宴州的家人扒了个遍。 她正愁见不到霍宴州,机会这不就来了。 谢安宁主动上前:“霍小姐,好久不见,” 霍雨眠忍不住嘲笑:“姓谢的不简单啊,设计我哥敲诈我们霍家六千万,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霍雨眠话一出,众人纷纷围拢上前一阵议论。 谢安宁难堪的站在霍雨眠面前,明显拘谨。 这件事明明已经解决了,没想到霍雨眠这个贱人居然当众又提起来。 谢安宁一阵心虚,她慌忙解释说: “霍小姐你就算对我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造我的谣,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警察怎么可能放过我?” 霍雨眠仔细回想:“让我想想,帮你的老男人姓什么来着?” 站在谢安宁身边的谢琳面色突然一紧。 她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秦夫人,赶紧岔开话题: “安宁,这里是杨家的慈善晚宴,如果你跟霍小姐有什么私人恩怨,你们私下聊,别扫了大家兴致,” 谢安宁赶紧点头。 霍雨眠讽刺的嘲笑了一声。 她回头看到陆裴野跟杨东江说:“杨东江,你们杨家是要倒闭了吗?” 杨东江赶紧上前:“怎么了雨眠妹妹?” 霍雨眠指着谢安宁:“这种货色都能放进来,这是想恶心谁呢?” 杨东江刚要让人把谢安宁轰出去,被他的父母及时给拦住。 谢琳尴尬的看向秦夫人:“抱歉秦夫人,早知道我就不带侄女过来给你添麻烦了,” 秦夫人上前维护谢安宁:“霍小姐是第一豪门千金小姐,身份尊贵,但是我秦家也是八大豪门之一,谢小姐是我带过来的,霍小姐这是连我秦家的面子一起踩了?” 霍雨眠看到秦夫人,恍然大悟。 她走到秦夫人面前,指着谢安宁说:“怪不得秦总为了把姓谢这个女人从警局捞出来,不仅主动还哥六千万,还让出了城东那块地皮求我哥放这个女人一马,原来是秦夫人的朋友,” 霍雨眠话一出,众人一阵唏嘘: “没想到秦总为人这么仗义,” “就是,为了朋友不仅一出手就是六千万,还让出了城东那块地皮,” “我可听说了城东那块地皮可是好几家在抢,”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秦总养在外面的小三吧?” “别胡说,秦夫人还在这儿呢,” ...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 谢安宁跟谢琳当场变了脸色。 秦夫人震惊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拦住霍雨眠失声质问:“霍小姐说这话有什么证据吗?” 霍雨眠指着谢安宁跟谢琳:“当事人就在现场,你问我还不如问她们。” 霍雨眠说完,退到一边看戏。 秦夫人转身看向谢琳跟谢安宁。 谢琳面不改色的上前解释:“秦夫人,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千万别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谢安宁也赶紧开口:“不瞒秦夫人,我之前跟霍小姐的哥哥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霍家的长辈嫌弃我家条件不好,就逼着我跟霍小姐的哥哥分手了,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要这样编排我,” 说完,谢琳偷偷在秦夫人耳边小声说:“安宁跟霍总是男女朋友关系,因为一点小矛盾两人闹的分手,这个霍小姐是故意在让我侄女难堪,秦夫人千万别着了道,失了体面,” 秦夫人半信半疑:“真是这样?” 谢琳坚定的语气点头:“秦夫人你千万别听霍小姐乱说,霍总跟我们家安宁之间确实有些误会,但是绝对没有霍小姐说的这么严重,霍小姐把秦总扯进来,是故意挑拨我们之间多年的友情,秦夫人您千万别上当,” 谢安宁委屈的看向大家故意说:“虽然宴州对我的感情还在,但是我自知自己的身份卑微配不上他,我也不知道霍小姐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 谢安宁跟谢琳姑侄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把秦夫人哄的团团转。 同时,也间接的告诉了所有人,谢安宁跟霍宴州之前是男女朋友关系。 霍雨眠没想到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个女人居然没有打起来。 就在霍雨眠觉得无聊准备离开的时候,几名警方人员进来会场。 一名警员上前:“请问,哪里是谢安宁女士?” 谢安宁看到警方人员当众叫她名字,当场吓的变了脸色,赶紧躲到自己姑姑身后。 杨家父母上前询问:“警察同志,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警方人员:“霍氏集团报警谢安宁女士涉嫌盗取霍氏集团机密文件,导致公司核心数据泄露损失严重,因涉嫌金额过大,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请谢安宁女士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霍氏?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当场怔在原地。 她昨天是去霍氏找霍宴州了,在他办公室里待了几分钟,但是她根本就没见到他的人。 谢安宁当场否认:“你们胡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接触到霍氏的核心资料,你们少冤枉人!” 警方人员:“没有证据我们不会随便抓人,我们的工作人员在霍总办公室的鼠标上提取到了谢小姐的指纹,谢小姐还是跟我们回警局解释一下吧,” 谢安宁大脑“轰!”的一下,当场瘫倒在地板上。 她后知后觉的这才反应过来,她又被霍宴州摆了一道。 谢安宁哭着拽住谢琳的手臂求救:“姑姑救我,我只是用鼠标删除了一张照片,我没有盗取霍氏公司机密文件!” 谢琳又气又心疼的甩开谢安宁的手:“你这个蠢货!” 第 313章 打脸来的太快 谢安宁众目睽睽之下被警车带走,大家的议论声不断。 谢琳懊恼又难堪。 谢琳对秦夫人说:“抱歉秦夫人,今天的事情都怪我,改天亲自带着侄女给你赔不是,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谢琳灰头土脸的离开。 秦夫人紧跟着离开了现场。 她拿起手机给自己的丈夫打了一个电话:“哥,你找人帮我查一下秦汉,他突然把城东那块地皮让给霍家了!” 霍雨眠双手抱臂看着秦夫人把电话挂断,她慢悠悠的走过来。 秦夫人看霍雨眠,脸色很不友好:“我跟谢琳十几年的闺蜜感情,不是你三言两语能挑拨的了的,” 霍雨眠两手一摊:“我跟秦夫人八竿子打不着边,我闲的吃饱了撑的挑拨你们?” 秦夫人脸色难看:“霍小姐,我知道谢琳的侄女跟你哥哥交往过,之间有些误会,但是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无关,你别想把我当枪使,去对付谢琳跟她侄女,” 霍雨眠的厌蠢症犯了。 她嫌弃的上下扫了秦夫人一眼说: “看在我跟秦小姐多年好友的份上好心提醒秦夫人一句,万城公馆三号楼一单元五零一,秦总哪天说出差或者应酬的时候,你不妨去转转,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看着秦夫人脚步凌乱的离开,霍雨眠赶紧给她哥打了一个电话:“哥,我按照你的吩咐,都跟秦夫人说了,” 电话挂断,霍雨眠激动的又赶紧给云初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端,云初听到谢安宁又被送警方关押了,心情也是格外舒畅。 霍雨眠说:“云初姐,我得找个地方快乐一下,咱们远程干一杯,” 霍雨眠拽上陆裴野找了家餐厅,开了瓶酒。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从餐厅出来。 陆裴野滴酒没沾,霍雨眠喝的东倒西歪。 陆裴野要送霍雨眠回家,霍雨眠闹着要去看电影。 陆裴野把人抱车上:“大半夜的喝的跟醉鬼一样,赶紧回家睡觉。” 霍雨眠指着陆裴野的鼻子口齿不清:“陆裴野你不带我看电影我跟你绝交!” 陆裴野叹了口气,乖乖带霍雨眠去看电影。 陆裴野一边照顾身边的醉鬼,随便买了两张电影票。 等他进来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看的是午夜成人电影。 双人位的床椅是半包围的,每个位置间隔的距离刚好可以保护到客人的隐私。 虽然座位间隔比较远,但是陆裴野隐约能听到混乱的男女喘|息的动作声。 陆裴野拽着霍雨眠就要离开:“我们走错地方了,” 陆裴野拽了两下没拽动,扭头一看,这死丫头盯着屏幕看的津津有味。 陆裴野捂住霍雨眠的眼睛:“少儿不宜,我带你去看东画面。” 霍雨眠猛的用力把陆裴野拽着坐下,她起身跨坐在了陆裴野的腿上。 霍雨眠云里雾里的人有点不清醒:“裴野哥,他们亲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大声,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陆裴野感觉自己要死了:“赶紧从我身上下来!” 霍雨眠嘿嘿笑了两声:“让我试试,” 陆裴野绷紧最后一丝理智把霍雨眠从他身上推下来。 陆裴野拿起霍雨眠的包包刚要起身,霍雨眠再次爬到陆裴野身上。 陆裴野仰面躺在床椅上,被霍雨眠强压在身下做最后挣扎:“霍雨眠你给我听着,虽然我年纪大了点,但是本少爷冰清玉洁,你要是碰了我你必须对我负责!” 霍雨眠正是酒精上头的时候,她挑起陆裴野的下巴:“老男人,还敢跟本小姐谈条件!” 霍雨眠捏住陆裴野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 陆裴野垂死挣扎偏头躲开:“你先等一下,” 陆裴野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他哄着霍雨眠给他保证。 霍雨眠义正言辞的保证就亲一下。 结果,她一下还没亲到就被陆裴野给反压在了身下:“换个地方,随便亲。” 没等霍雨眠点头,陆裴野把人打横抱起。 今天要还拿不下这,他就不是个男人! 四十分后,皇廷酒店,陆裴野的私人套房。 地板上女人昂贵的晚礼服跟男人的西裤错落在一起,男人的白色衬衫上倒着女人的裸|色高跟鞋。 暧昧的大床上,霍雨眠被陆裴野吻的浑身颤抖,陆裴野的双眼早已狂风暴雨。 “裴野哥,我难受,” “叫出来就舒服了,” ... 第二天上午,霍雨眠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当她看清身边沉睡的陆裴野,反应过来昨晚天上发生了什么。 霍雨眠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啊!” 一声尖叫,霍雨眠连滚带爬下床,被陆裴野一把捞着回去。 陆裴野把霍雨眠圈在怀里,在她额头狠狠吻了一下:“睡了我还想跑?晚了!” 陆裴野把视频证据放开。 霍雨眠听着自己酒后的‘豪言壮语’,抱头缩在陆裴野怀里一动不敢动。 她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怎么能闯这么大祸出来。 霍雨眠不敢睁,她嘴硬的甩锅给陆裴野:“我昨晚喝多了不记得了,一定是你趁我喝多把我睡了,故意录视频骗我!” 陆裴野扔了手机,撑开霍雨眠的眼皮,逼她看他身上的抓痕。 霍雨眠看着陆裴野身上的抓痕,小心脏怦怦直跳:昨晚这么激烈的吗? 就在这时,陆裴野的手机响铃。 陆裴野看了眼来电显示,俯身在霍雨眠耳边说:“你哥的电话,” “不准说!” 霍雨眠夺过手机当场挂断。 她还在念大学。 要是让她哥知道她把他最好的哥们给睡了,这还得了。 上周她父母还问她对陆裴野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她信誓旦旦的说,她把陆裴野当亲哥,牵陆裴野的手就是左手牵右手,屁感觉没有。 话刚撂下,转眼就把陆二公子给睡了,这打脸也来的太快了。 电话那端,霍宴州盯着手机屏幕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从小到大。 陆裴野就没敢挂过他电话。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给陆裴野发了条消息过去。 霍宴州刚起身,高铭的电话打进来:“霍总,秦总想约您私下见个面,” 霍宴州:“不见。” — 当天晚上,市中心一家高档西餐厅。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精气神足足的陆裴野,跟满脸心虚的妹妹坐在了他对面。 霍雨眠心虚的开口:“哥,你怎么有空请我们吃饭?” 霍宴州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然后把视线落在陆裴野的敞开的领口。 霍雨眠顺着霍宴州的视线看到陆裴野锁骨处的痕迹,吓的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攥住陆裴野的衣领。 “咳咳,” 陆裴野差点没被勒死。 霍雨眠手忙脚乱的把陆裴野的衬衫纽扣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 霍宴州看破不说破。 霍雨眠心虚的转移话题:“哥,要不要我帮秦夫人去捉奸?” 霍宴州:“你跟秦家二小姐秦冉是朋友,如果真闲的没事,你可以带她去万城公馆转转,” 陆裴野的视线在这两兄妹身上来回转换。 有霍雨眠这个不嫌事大的,加上霍宴州这个黑心的。 这个秦总跟他的老小三估计要完了。 第 314章 小心霍家‘退货\’, 霍宴州跟陆裴野还有霍雨眠三人刚从餐厅出来。 老宅的管家恭敬上前:“少爷,老爷子让雨眠小姐即刻回老宅一趟。” 霍雨眠心虚的往陆裴野身后躲:“爷爷找我准没好事,我不回去。” 陆裴野看了霍宴州一眼,然后哄着霍雨眠说:“没事,我送你回去,” 管家面色为难:“陆二公子,老爷子说,让雨眠小姐一个人回去。” 霍雨眠一听更紧张了:“哥,爷爷他想干什么?” 霍宴州跟陆裴野相互对看一眼。 霍宴州开口:“雨眠坐我的车回去,” 昨天晚上他妹妹彻夜未归,老爷子应该查到了什么。 管家不敢忤逆霍宴州的话,只好上车离开。 霍雨眠又心虚又心慌,拽着陆裴野的手臂不肯放。 陆裴野对霍宴州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霍雨眠当场拒绝:“裴野哥你不能去,我爷爷这个人不讲理,他会打死你的!” 霍雨眠说完看向她哥,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霍宴州拍拍陆裴野的肩膀:“等我电话。” 他妹妹跟陆裴野的终身大事也该定下来了。 — 一个多小时后,霍家老宅。 兄妹两个一进来,霍老爷子厉声呵斥:“给我跪下!” 霍雨眠心惊胆战的看向她哥:“哥,” 霍宴州给了妹妹一个安慰的表情,走到老爷子父母面前。 霍宴州说:“爷爷,我们是您的家人不是您的奴隶,您有话就直说,别动不动就跪的,” 霍老爷子气的摔了手里的拐杖:“一个世家千金,小小年纪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温蔓担心的起身走到自己女儿身边,给女儿使了个眼色:“雨眠,还不赶紧道歉,” 没等霍雨眠开口,父亲霍青山豁的站了起来。 霍青山指着霍雨眠训斥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 霍青山说:“当初我们有意让你跟陆家二公子联姻,是你自己拒绝说不要,现在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你却跟他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你让我们霍家的脸往哪儿搁?” 霍青山:“我倒要亲自去问问陆家的长辈,平时就是这么教育晚辈的?” 霍雨眠当场傻眼了。 她原本还想着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没想到全家都知道了。 她脱口而出说:“这件事跟裴野哥没关系,他是被我强迫的!” 霍青山气的扬起手要打霍雨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霍宴州上前一步挡在自己妹妹身前。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你让开!”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开口:“既然当初我们家也是看好陆家想联姻,他们在一起正合你们意,爸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霍青山气的额头青筋暴起:“陆家已经对外公开了楚家千金是陆裴野未婚妻的消息,如果楚家人追究,你妹妹这算是什么?” 霍青山指着霍雨眠说:“楚家跟我们霍家多年世交,你爷爷跟楚老爷子又是多年老友,现在闹成这样,你让你爷爷怎么跟楚家交代?” 霍青山话音未落,陆裴野扶着自己的奶奶进门。 身后还有自己的大哥大嫂跟父母。 陆裴野的母亲杨慧陪着笑脸上前:“霍董您谁都不用交代,楚家那边我们陆家会亲自去解释,保证不影响两家的交情,” 杨慧看霍雨眠是越看越喜欢,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 陆裴野的父亲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提醒:“我们是过来替儿子赔礼道歉的,你这开心的太明显了,赶紧收收你那表情,” 后面陆裴野的霸总大哥说:“就是妈,要笑咱回家再笑,” 霍宴州把陆老夫人扶坐在沙发上。 温蔓把陆裴野的父母哥嫂让进客厅。 陆裴野走到霍雨眠身边,伸手撩起头发查看霍雨眠的脸:“没被揍吧?” 霍雨眠在陆裴野的胸口连着扇了两三下:“谁让你来的,等会儿爷爷把你腿打折了我可护不了你,” 陆裴野反手握住霍雨眠的手:“我现在是霍家准女婿,你爷爷才舍不得打我,” 陆裴野松开霍雨眠走到两家长辈面前,当着大家的面跪在了霍雨眠的爷爷父母面前。 霍青山阴沉着脸:“陆二公子这是干什么?” 陆裴野的奶奶板起脸说:“陆二做错了事,该跪,该罚!” 陆裴野父亲说:“霍董,是我们教子无方,今天我们把陆二带过来,任凭霍董处置!” 陆裴野说:“霍爷爷,霍叔,蔓姨,是我不对,我不该趁雨眠喝醉把持不住自己对她做出那种事!” 霍雨眠:“。。。。” 平时她欺负陆裴野欺负惯了,没想到关键时候他还挺仗义,挺爷们的。 不错不错。 陆裴野说:“我喜欢雨眠,我想对她负责,请爷爷成全。” 老爷子接了管家递到手边的拐杖,狠狠抽在了陆裴野身上:“我孙女今年才二十,你这个混账!” 陆裴野挺直脊背挨着:“是爷爷,都是我不对。” 霍雨眠见自己爷爷一连好几拐杖下去还没完,她护在陆裴野身边:“爷爷,裴野哥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不能打他!” 陆裴野见霍雨眠护他,身上疼,心里爽。 陆家人见陆裴野不是一头热,嘴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 陆裴野的嫂子上前护在陆裴野另一边:“霍老爷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弟弟这一次,我们陆家上下保证好好对待您的女孙女,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陆裴野的奶奶开口道:“霍老头,这件事错在我们孙子,今天我们过来诚心道歉,今天就是您把孙子打残了我们陆家也绝无二话, 陆裴野父母说:“是裴野对不住雨眠,霍家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陆家上下亲自登门,不仅给了台阶,也给了诚意。 霍宴州起身说:“爷爷,爸妈,既然陆家人都在,雨眠跟裴野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决定吧,” 陆裴野依旧跪着没敢起身:“雨眠,我们订婚吧!” 霍雨眠把陆裴野扶起来,弯腰帮他掸了掸西裤:“放心吧,我说话算话,我娶你。” ... 陆家人相互对看,各自偷偷松了口气。 陆裴野大嫂:“霍小姐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家世,关键还这么年轻,老二命还怪好嘞,” 陆裴野母亲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这个混账小子终于找到下家了,” 陆裴野父亲小声提醒:“你可别高兴太早,这混账整天游手好闲不着调,小心霍家‘退货’,” 第315 章是他当初背叛云初的代价 经过霍宴州跟陆裴野大哥从中调和。 陆霍两家长辈定在年底,让让陆裴野跟霍雨眠订婚。 霍雨眠跟陆裴野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陆家人离开后,霍雨眠整个人还是有点懵的。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忽悠出去了? 霍家大门口,陆裴野没有离开。 两人坐在车里,落下车窗,一人点了一根烟。 霍宴州问陆裴野:“挨了我爷爷好几拐杖,不用去医院看看?” 陆裴野咧着嘴笑的开心:“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 霍宴州的视线放空在车窗外。 他静静的抽着烟,没再说话。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的反应问他:“我已经打算好了,等雨眠一毕业我就娶她,” 陆裴野说:“你跟云初赶紧的,别到时候哥哥还没结婚妹妹就先出嫁了,” 听到云初的名字,霍宴州的睫毛轻颤的厉害。 他跟云初,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陆裴野感受到了霍宴州情绪的低落。 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揉着膝盖。 他问霍宴州:“宴州你说句实话,你跟云初到底怎么了?” 明明没领证之前那几天,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从云初在民政局抛下霍宴州开始,两人就开始不对劲。 他套云初几次都没套出什么结果来。 他问霍宴州几次霍宴州什么也不肯说。 真真是快要把他给憋死了。 霍宴州偏头看了陆裴野一眼:“婚礼已经取消了,你说呢?” 云初说他不爱他。 不光是云初,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不爱她。 曾几何时,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青梅竹马,云初从小依赖他。 曾经他笃定的以为,她跟云初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云初绝不会离开他。 可是最后,她是那么坚定的离开了他。 直到失去她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 可她却过的很好。 现在,她一句‘他只是青梅竹马的哥哥’,给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不甘心后退,也没办法更进一步。 他现在所承受的一切,是他当初背叛云初的代价。 霍宴州心里烦闷的厉害,他问陆裴野:“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陆裴野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动。 他看霍宴州的眼神里满是担心。 他劝霍宴州说:“宴州,我不知道你跟云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做不成夫妻,换个人试试,” 霍宴州问陆裴野:“如果你心里认定了一个人,你能轻易把她换掉吗?” 陆裴野想跟霍宴州掰扯掰扯:“你跟我不一样,我那是对雨眠从一而终,你之前还谈了个谢安宁你忘了?” 提起谢安宁,霍宴州当场黑脸:“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 陆裴野:“那可是你前女友,你怎么这个表情?” 霍宴州再次出声警告陆裴野:“不准提她。” 陆裴野:“那个谢安宁设计接近你,成了你救命恩人,又背着你拿走你爷爷六千万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但毕竟也是你爱过的女人,” 陆裴野问霍宴州:“不再考虑一下,真要赶尽杀绝?” 霍宴州剜了陆裴野一眼:“我爱的人是云初不是她。” 陆裴野:“骗鬼去吧,你对云初什么样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 霍宴州心里堵得厉害,打开车门下车。 第二天一早,霍氏集团。 秦总在霍宴州的专用电梯口终于等到了霍宴州:“霍总请留步,” 霍宴州停下脚步:“秦总,这么早过来有急事?” 秦汉看了看霍宴州身边高铭,他硬着头皮开口:“霍总,关于谢小姐的事,还请您手下留情,” 霍宴州鼻音里发出一声冷嗤:“对她手下留情,凭什么?” 秦汉弓着腰站在霍宴州面前:“霍总,如果这次您饶了谢小姐,我保证一定不让她再出现在您面前,给霍氏带来的损失我代为补偿,” 霍宴州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居高临下的视线锁定在秦汉的身上:“秦总这么紧张谢小姐,几次三番的帮她脱困,难道说她偷盗霍氏核心机密文件这件事跟秦总有关?” 秦汉脊背出了一层冷汗,他连连摆手说:“霍总千万别误会,谢小姐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女,” 霍宴州失去了耐心:“跟秦总无关就好,” 秦汉目送霍宴州进了电梯,转身匆匆离开了霍氏。 霍宴州出了电梯后,给霍雨眠打去了一个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万城公馆。 谢琳在家里正为了谢安宁的事情焦虑不安,秦汉开门进来。 谢琳赶紧迎上去:“怎么样,霍总答应撤诉了吗?” 秦汉有点不耐烦:“我早就跟你说过,霍宴州那个人不好惹,你侄女偏偏要惹他,” 谢琳看着秦汉的反应,失望的瘫坐在沙发上。 秦汉警告谢琳说:“上次为了帮你侄女,我不仅损失了六千万,还赔上了城东一块地皮,这一次霍总铁了心要给你侄女一点教训,这个忙我帮不了,” 谢琳见秦汉想撂挑子不管,当即哭了起来。 她指着秦汉控诉说:“姓秦的,如果你不能把我侄女救出来,我立马把孩子打掉离开这里!” 秦汉一听谢琳要打掉孩子,瞬间激动了起来:“琳琳,你又怀孕了?” 谢琳对秦汉说:“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我找人查过了,是个男孩,原本想给你个惊喜,但是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这个孩子也不用留着了,明天我就去医院把孩子流掉,” 秦汉抱住谢琳:“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孩子,我马上离婚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谢琳故意推开秦汉:“你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可以,但是你必须把我侄女救出来,” 秦汉面色为难,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下午我再舍脸去见霍总一趟,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想办法把你侄女弄出来。” 谢琳心满意足的扑进秦汉怀里: “我为了你背叛了我最好的朋友,没名没分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一定要把我侄女救出来,” 秦汉激动的把人抱在怀里一通乱啃:“半个月没来找你了,让我好好疼疼你,” ... 房间里,一对中年狗男女暧昧不清的滚在了沙发上。 门外,霍雨眠跟秦家千金堵在门口。 秦汉的女儿秦冉恨的牙痒痒:“谢琳这个贱货,我妈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她却背着我妈跟我爸搞到了一起,今天我一定要撕烂她不肯!” 霍雨眠拦住秦冉:“小冉,秦总毕竟是你爸,真要发生冲突你爸一定护着那个狐狸精,” 霍雨眠不嫌事大:“捉奸捉双,趁他们在里面,你赶紧给你妈打电话,让你妈把你大姨二姨小姨还有你两个舅舅都叫过来,” 第316 章 谢婊, 十多分钟后,秦汉跟谢琳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 秦汉心满意足的喘着粗气:“琳琳你放心,只要你这胎给我生个儿子,我立刻离婚娶你进门。” 谢琳趁机蛊惑秦汉说:“秦哥,我哥死的早,留下一对儿女从小吃苦受罪,我就这么一个侄女,你一定要救她出来,” 谢安宁是她上学时未婚先孕生下的女儿。 正巧那个时候她嫂子张桂兰在纺织厂上班因为劳累加熬夜提前早产。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检查说是死胎。 她父母就做主让她提前剖腹产生下女儿,骗她嫂子说生了女儿。 这件事只有她父母还有她跟她哥知道。 后来父母相继离世,他哥也癌症死了,这个秘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 当初她骗秦汉说秦汉是她第一个男人,自己从来没谈过恋爱。 如果让秦汉知道她当初骗了他,一定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对她言听计从。 谢琳对秦汉说:“秦哥,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这次不能把我侄女救出来,我立马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流掉,我们一刀两断!” 秦汉摸着谢琳的小腹哄她:“琳琳你放心,今天下午我再去找霍总一趟,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把你侄女给你弄出来,” 秦汉起身穿衣服:“你好好养胎等我电话,这几天我不能过来陪你了,家里那个黄脸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盯我盯的紧,” 谢琳搔首弄姿的起身,主动给秦汉穿衣服。 就在这时,进户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闯进来一群人。 秦汉看着自己的老婆女儿带着娘家人冲进来,当场变了脸色。 谢琳慌忙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秦冉指着自己的父亲气的两眼通红:“爸,你对得起我妈吗?” 秦汉虽然心虚,但可没忘谢琳肚子里的儿子。 他护着谢琳把人往卧室推:“赶紧进去躲起来。” 没等谢琳躲进卧室,秦夫人伸手薅住谢琳的头发,连拖带拽把人拽回了客厅。 秦汉想护谢琳,被秦夫人的两个弟弟一阵拳打脚踢摁在了地板上。 秦夫人死死薅住谢琳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谢琳,我们这么多年同学我把你当闺蜜,你却背着我勾引我老公,你这个贱人!” 秦夫人两个姐妹上前:“跟这种贱货废什么话!” 紧接着,三四个女人把谢琳摁在地板上一边撕扯着谢琳的衣服,一边抽巴掌。 谢琳顾不上自己的脸,蜷缩着身体护住肚子:“秦哥,救我!” 她忍气吞声这些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处处巴结讨好别人看尽别人脸色。 现在,她跟秦汉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她死也得保住这个男孩,让秦汉离婚。 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她就有机会嫁进秦家,只要她能嫁进秦家成了秦太太,谁还敢议论她是怎么上位的。 秦汉想去护谢琳,自己却被揍的爬不起来。 他发狠说:“我养女人了不犯法,你们县这样才是犯法的!” 秦汉指着自己的老婆:“我要告你们,我要跟你离婚!” 秦夫人两个兄弟见状,浑身气不打一处来:“姓秦的,特么的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偌大的客厅里殴打声伴随着哭喊,求救声夹杂着发狠的咒骂声....到处一片狼藉。 霍雨眠躲在门口拍视频,见谢琳蜷缩着身体任打任骂不狡辩也不还口,她把好朋友秦冉拽到门口。 霍雨眠提醒秦冉说:“你妈现在在气头上,你可得冷静,你爸被打成这样还护着这个老小三,被打成这样还嚷嚷要跟你妈离婚,看来你这渣爹要抛弃你们母女了,” 霍雨眠说:“秦冉,你赶紧先拍照留证,然后找人查你爸跟这个女人的流水,最好能申请财产保全,” 秦冉连声说谢谢,赶紧进房间拍照取证。 霍雨眠把偷拍的照片视频呼哧呼哧全部发给了她哥霍宴州。 最后,秦汉为了保护谢琳肚子里的孩子,挣脱开身边的两人扑到谢琳身上,并且亲自报了警。 霍雨眠赶紧提醒秦冉:“赶紧让你姨跟你舅先走,” 秦冉把所有人都叫走,只留下了她跟她母亲两个人。 秦冉护在她母亲身边,指着秦汉跟谢琳说:“姓秦的,你出轨背叛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秦冉说:“今天你敢报警让我小轶跟我舅进警局,我马上把这个贱人的裸照发在网上供所有男人欣赏!” 谢琳被吓的脸色惨白,阻止秦汉说:“秦哥,到底是我们对不起她们母女俩,我心里已经很愧疚了,我不委屈,” 谢琳说:“小冉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别因为我断送了你们父女的感情,” 秦夫人狼狈的蹲在地板上,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恶狠狠的看着这对狗男人,‘呸’了一声说:“谢婊子,收起你的假好心,!” 秦夫人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她咬着牙对秦汉说:“姓秦的,我娘家能扶持秦家成为八大家族之一,也能让秦家从京市除名,” 秦夫人说:“离婚可以,秦家的一切都有我的一份,一砖一瓦我也会敲掉一半全部带走!” 秦汉恼羞成怒:“想带走秦家一半财产,你休想!” 秦冉:“我妈不仅要带走秦家一半财产,我也会分割秦氏的股份!” 秦汉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一个丫头片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在门口站了许久的霍雨眠慢悠悠的进来。 她叹了口气,然后对秦汉说:“我父亲跟我哥经常说秦总是个正人君子,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家庭也是美满幸福,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秦总嫌弃妻女拼死护老小三这一幕,还真是感人,” 秦汉跟谢琳看到霍雨眠,当场变脸。 谢琳偷偷扯了一下秦汉的袖子:“秦哥,安宁还在看守所,我们不能得罪霍家人,” 秦汉赶紧变了一副嘴脸:“霍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霍雨眠无辜的表情解释:“陪小冉过来朋友家拿香水小样,正好看到你了,” 秦汉暗暗懊恼。 早知道他就等等晚上再来了。 霍雨眠说:“秦总自己出轨不知道反省,却报警抓自己的妻女,这么耸人听闻的事情秦总还真就做的出来,” 霍雨眠:“我请秦冉跟秦夫人去我家坐坐,如果秦总执意想把自己的老婆女儿关局子,来霍家,直接找我就行,” 第 317章 黑心的玩意儿, 霍雨眠把秦家母女刚带出门,谢琳身体不支差点摔倒。 谢琳心慌意乱的对秦汉说:“秦哥,你女儿刚刚拍了我们的照片,你不能报警。” 秦汉赶紧把人扶上床躺下:“这笔账我先记着,先饶他们一次,” 就在这时,出警的警方工作人员上门。 秦汉跟谢琳谎称两口子打架刚刚没说清楚,被警方的工作人员训斥了一顿。 出警的工作人员离开后,谢琳坐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谢琳捂着脸哭着说: “秦哥,我们被你老婆女儿当场捉奸,还被拍了照片,就算我把儿子给你生了,我们娘俩也没脸活下去了,” “霍小姐是你女儿的朋友,刚刚发生的她可是都看到了,如果她回家说了什么,如果霍总质疑你的人品,不愿意再看你的面子放过安宁,我可怎么办?” “我没名没分跟在你身边十几年,我为了给你拼儿子流产了好几次,没想到最后却被你老婆小姨子摁在地上打的半死,我跟了你这么些年我到底图什么?” ... 秦汉坐在床边,自己的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浑身都疼,还把谢琳给抱在怀里。 秦汉保证说:“琳琳你放心,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不用再瞒下去了,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里阳台,我先想办法把你侄女从拘留所里弄出来,” 谢琳试探秦汉:“秦哥,受点委屈没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跟我一起被人唾骂,你把我侄女救出来,然后离婚给我一个名分,我不能让我儿子当私生子。” 原本她还想等孩子生下来,她再让秦汉想办法离婚。 可是现在她跟秦汉的事情已经被发现,慢慢她肚子大了也不可能藏得住。 如果秦汉不能果断离婚把她娶进秦家,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秦夫人。 秦夫人跟她娘家人一定不会跟她善罢甘休。 到时候她不仅保不住自己,保不住她的美容院,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跟她女儿谢安宁她都保不住。 秦汉站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西装:“琳琳你放心,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儿子,我一定娶你进门。” 秦汉说:“但是离婚不能操之过急,我下午再想办法跟霍总约个时间见一面,我重新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先搬走,” 结婚这么多年那个黄脸婆就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又带娘家人把他打成这样。 财产一分别想,巨额债务倒是可以多分点给她们。 同一时间,万盛公馆大门口。 秦夫人看着警车离开,她对霍雨眠说:“霍小姐,杨家慈善晚宴上我对你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情谢谢你,霍家我就不去了,” 霍雨眠也没真的打算请秦家母女去霍家做客:“秦夫人不用跟我客气,我跟秦冉是大学同学又是朋友,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让秦冉直接找我就行,” 霍雨眠跟秦家母女分开后,直奔霍氏。 “哥,我给你发的视频你看了没?” 霍雨眠一进来霍宴州的办公室,迫不及待把刚才看到的从头到尾说给她哥听。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起身:“秦家后面的事情你就别管了,随便他们闹。” 霍雨眠说:“哥,云初姐在T国给我寄了好多衣服包包回来,都可漂亮了,” 霍雨眠说:“我刚给云初姐打了电话,云初姐说年底会提前回国,到时候你别忘了给云初姐安排接风宴,我要给云初姐准备礼物,” 听到云初的名字,霍宴州心口一紧。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到时候再说。” 那些东西都是他买给云初的。 她一样没留全部原封未动的寄回来了。 霍宴州情绪瞬间低落,他坐回办公椅上拿起手边的文件。 高铭敲门进来,礼貌的跟霍雨眠打了招呼后,来到霍宴州办公桌前。 高铭打开手里的信封,拿出里面的一沓现金,恭敬的放在霍宴州的办公桌上:“霍总,秦总晚上在皇廷会所定了包间想约您见过面,这是贿赂我的钱,” 霍宴州拿着手里的文件,点了点那沓现金:“既然给你的,你就拿着,” 高铭跟在霍宴州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对霍宴州的行事作风也有所了解。 自家总裁这么说,就是答应了。 晚上八点多,霍宴州跟陆裴野一起从老宅出发去皇廷会所。 豪车的后排座椅上,霍宴州偏头看了眼身边的陆裴野:“现在你去老宅倒是跑的比我还勤快,” 陆裴野给了霍宴州一个傲娇的小表情:“你得谢谢我,你爷爷今天刚被我哄松口,让你爸也别再插手你在公司的任何决策了,” 霍宴州上下打量陆裴野:“哄人你倒是有一套,” 陆裴野嘴角咧到耳朵根:“那当然,” 两人一路到了皇廷会所二楼。 秦汉在包间里等了足足四个小时,终于等到了霍宴州。 看到霍宴州来,不顾脸上的伤出了包间:“霍总,小陆总,” 陆裴野指着秦汉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秦总,我车里有口罩,要不要我去帮你拿一个?” 秦汉尴尬的摆手:“出门前跟我老婆闹了点别扭,让小陆总见笑了,” “一个小时后门口见,” 陆裴野跟霍宴州约好了时间就离开了。 秦汉把霍宴州让进包间,卑躬屈膝的亲自给霍宴州倒酒:“霍总,占用您宝贵时间了,” 霍宴州扫了眼秦汉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说:“我妹妹不懂事,误撞了秦总的好事,秦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 一个小时后,霍宴会出了皇廷会所,上车了马路边的豪车。 陆裴野递给霍宴州一根烟:“不愧是初恋,有个人说情霍总这就心软了?” 上了副驾驶的高铭小心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他家总裁落井下石,以秦氏东南亚的新项目为条件,明着放了谢安宁一马。 背地里早把事情捅去了秦夫人跟娘家那里。 有秦夫人跟她娘家在,根本不用自家总裁出手,谢安宁跟她姑姑的倒霉还在后头。 陆裴野也就是故意想刺激霍宴州一下。 虽然他玩世不恭,但是京圈大小事就没有能瞒过他眼睛的。 陆裴野一本正经的对霍宴州说:“你这个黑心的玩意儿,你算计别人行,你要敢算计我,我让雨眠不认你这个哥,” 霍宴州给了陆裴野一个智障的眼神。 谢安宁是云初心里的一根刺,是他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在云初回国之前,他会扳倒谢家唯一的靠山秦氏,让谢家人彻底滚出京市,别再脏了云初的眼。 第318 章我是个传统的男人, 时间转眼到了年底。 距离新年还有一个星期,霍宴州得到了云初回国的消息。 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霍雨眠提醒她哥霍宴州说:“哥,云初姐今天晚上就回国了,包间你定好了没?”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今天晚上我有事,接风宴订明天晚上吧,”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她一定很累了,得让她倒个时差好好休息一下。 从他上次去T国看她一直到现在,他们没有再见面,就连消息都没有一个。 即便这样,他每天都会点开她的微信头像无数遍。 每次听到身边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他的心控制不住的紧绷。 不管有人无人,白天还是夜晚,只要他闲暇下来,就会控制不住的想她。 日日夜夜煎熬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霍宴州有点坐不住,起身去酒柜倒了杯酒。 第二天上午,周末。 霍宴州优越的身高,一身休闲西装外搭一件长款黑色风衣,把他的气场趁的更加冷厉强悍。 他站在云家门口,徘徊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摁了门铃。 云初穿着一身卡通珊瑚绒居家服开了门,看到门口的人是霍宴州,明显愣了一下。 霍宴州站在门口,怔怔的表情凝视着云初。 一段时间不见,她跟以前一样,哪哪儿都没变,还是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云初被霍宴州赤果果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 犹豫了一下,云初出了门,然后把房门轻轻带上:“宴州哥,你怎么来了?” 霍宴州看着云初身后紧闭的进户门,默默收回视线。 霍宴州把视线重新定格在云初身上,他说:“今晚给你准备了接风宴,过来跟你说一声,” 云初本能拒绝:“接风宴就不用了,改天我叫几个朋友一起聚聚就行,” 霍宴州感受到了云初语气里的距离感。 他解释说:“你别误会,是裴野跟雨眠提前给你准备的,” 见云初犹豫,霍宴州又说:“他们都跟朋友打过招呼了,晚上在包间等你,” 云初说:“好,那我准时到。” 她不能拂了陆裴野跟霍雨眠的好意。 大家也好些天没见了,就算霍宴州在也没什么。 云初答应了霍宴州后,云初准备进门,却发现霍宴州杵在原地没动。 云初问霍宴州:“宴州哥,还有事吗?” 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精致的小脸,止不住喉结上下滚动。 他艰难的抬脚刚要朝云初走过去,云初把门打开了。 云初站在门里,对霍宴州说:“天太冷了,宴州哥你赶紧回去吧,晚上见。”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房门再次紧闭,还没迈出去的脚慢慢落下。 霍宴州心口闷的厉害,他一个人怔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下楼。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开着车从小区门口出来,正好看到季遇的车从小区外面进来,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瞳孔慢慢收紧。 会车时季遇看到了霍宴州,礼貌的点头打招呼。 季遇的车缓缓驶进小区。 霍宴州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的马路边。 云初这边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去亲戚家接父母弟弟时,门铃又响了。 云初忍不住皱眉。 她早就跟霍宴州把话说清楚了。 霍宴州也亲口答应她不会打扰她生活,会看着她幸福。 他这是又想干什么? 云初清了清嗓子,冷着脸开了门。 看到门口站的人是季遇,云初秒变了:“季师兄,你怎么来了?” 季遇提着几何营养品站在门口,他修长的身高高领毛衣搭质感一流的长款大衣,低调又轻奢,像极了体制内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季遇看了眼云初身后,他说:“云初,我认真考虑了一下,还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过来跟伯父伯母道个歉,好好解释一下,” 季遇话没说完,云初当场急眼了。 她伸手一把把季遇拽进门,‘嘭’的一声把房门带上。 季遇把手里的营养品放下,他问云初说:“伯父伯母在家吗?” 云初拍拍胸口心想,幸好不在。 云初指着自己的脑门,异常认真的表情对季遇说:“季师兄我已经成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你不用找我爸妈,” 季遇站在云初面前,表情认真,语气温柔:“当初是我做主让你去国外进修,结果我没把你照顾好,还把你‘欺负’了,我应该跟伯父伯母坦白道歉,” 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云初又急又羞:“季师兄你别说了!” 云初说:“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那就是个意外,季师兄你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以后我们都不准再提那件事,你也别乱想了,” 季遇表情有些为难。 他说:“云初,我虽然比你大几岁,但是我没谈过恋爱,更没碰过其他女孩子,那是我第一次,不是你让我不想我就能不想的,” 云初:“。。。。” 季遇说:“云初,我是个传统的男人,” 云初:“。。。。” 她一直以为季遇是个稳重内敛的人。 没想到谈论起男女之事,他居然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的这么自然。 云初苦着脸说:“季师兄,要不你给我点时间让我缓冲一下,” 季遇眉心紧锁:“你不敢承认,是因为霍总吗?” 云初感觉自己要死了:“我跟你之间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只要她还有记忆,她跟霍宴州就永远不可能。 季遇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光。 他上前一步试探着握住云初的手说:“云初,我们交往吧?” 云初下意识看向进户门的方向。 云初对季遇说:“季师兄,你是堂堂城西季家的三少爷,是全球几千家华西医院的执行院长,我只是一个刚转正普通医生,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季遇忍不住把云初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云初的眼睛说:“那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不准再躲着我,” 云初又紧张又心慌。 她夸张的使劲点头:“你是我领导,我哪敢躲着你,”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季遇灼灼的视线在云初的小脸上停留片刻,指腹轻轻抚过云初的脸颊,情不自禁的低头缓缓靠近。 云初微微一怔,脸颊随即红了一片。 察觉到季遇的意图,云初猛的反应过来。 她猛的推开季遇,打开房门,把季遇一把推了出去,然后把门带上。 后背靠在门上,云初双手捂着胸口,感觉心脏狂跳的厉害。 要死了要死了。 喝的狗黑不认铁勺,谁不好睡,偏偏把自己的‘财神爷’给睡了。 这让她以后在医院里还怎么混。 第 319章 云医生,坐, 门外,季遇敲门:“我走了?” 云初转身对着门吼:“趁我爸妈还没回来,你赶紧走!” 面对云初这样的反应,门外的季遇忍不住勾唇。 堂堂季家三少,也有见不得人的时候。 十多分钟后。 季遇开着车从小区出来。 马路边的黑色豪车缓缓落下车窗,看着季遇的车缓缓驶离,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 当天晚上,皇廷会所。 云初跟正好来京市探亲的蓝雨还有另外两名女同学一起,按照约定准时来到包间。 大家基本上都已经提前到齐了。 霍宴州坐在沙发的正中间,左边是陆裴野跟霍雨眠,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 霍宴州右手边空了一个位置。 按照以往的惯例,那个位置是留给云初的。 云初跟霍宴州的视线相撞,她停下脚步。 蓝雨看出云初的尴尬,她拉着云初指着另一边:“走,我们坐那边,” 云初刚要过去坐下,陆裴野跟霍雨眠起身拦住两人。 霍雨眠把一个精巧的礼物盒递给云初:“云初姐,送给你,” 云初说了声谢谢,大方收下放进包包里。 陆裴野指着霍宴州身边的位置对云初说:“位置都给你留好了,赶紧坐下,” 蓝雨替云初缓解尴尬:“我要跟云初坐一起,” 空位旁边的年轻男人见状赶紧起身:“两位美女一起坐,我坐那边去,” 云初跟蓝雨相互对看了一眼,也不好意思再推辞。 陆裴野顺势把云初推到霍宴州身边坐下。 陆裴野使了点坏,故意把云初往霍宴州怀里推。 云初一时没反应过来,当众扑进霍宴州怀里。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云初挣扎起身。 霍宴州隐忍着,松开扣在云初腰间的手放她起身。 一个小伙子起身给大家倒酒:“云初,今天是你的接风宴,你得多喝两杯,” 霍宴州把递到云初面前的酒杯拿开,把一份甜品一份水果移到云初面前。 霍宴州看向陆裴野:“她不能喝酒,上几份热果饮,” 云初环顾大家,见众人看她跟霍宴州的眼神越来越暧昧。 云初对霍宴州说:“少喝点也没事,” 霍宴州偏头对上云初的眸子,压低了声音:“这几天是你生理期,别逞强,”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不说话了。 活了两辈子,他终于记清楚了。 只是,她不觉得暖心,只觉得可笑。 众人见霍宴州对云初格外关心,纷纷议论起来: “都说云大美女追霍少追的紧,我看着怎么好像霍少在追云大美女呢,” “他们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上次没结成婚,下次一定成,谁追谁都一样,” “就是,霍少连云大美女的生理期都记得这么清楚,我看他们是相互喜欢,” “就是,从云初一进来,宴州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云初看,我们可都看见了,” “霍少,要不你跟云初的婚礼就定在你妹妹跟小陆总订婚那天,你们霍家喜上加喜,” ... 大家越说越开心,云初忍不住看向陆裴野跟霍雨眠。 见陆裴野看霍雨眠的眼神甜的发腻,云初睁大眼睛看向霍宴州。 两人对望,云初问他:“裴野哥跟雨眠什么时候好上的?” 霍宴州:“就是雨眠给你打电话,说她要找你庆祝那一晚,” 云初大脑“轰!”的一下,赶紧缩回脑袋把头低了下去。 就是那天。 雨眠给她打电话说谢安宁进局子了,非要跟她视频碰一杯。 她把季遇叫上,跟霍雨眠开着视频一边聊一边喝,不小心喝多了。 原来那天晚上,不止她跟季遇睡了。 这个谢安宁真是害人不浅。 陆裴野喜欢霍雨眠,对霍雨眠的宠爱从小到大可以说无底线。 只能说,霍雨眠是幸运的,是个有福之人。 霍宴州坐在云初身边,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一举一动。 他看的出来,她在心虚。 看到云初心虚,霍宴州一阵莫名心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 总之,就是心慌。 云初伸手想端酒,霍宴州把果汁递到她手边。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端起果汁起身:“裴野哥,雨眠,恭喜你们,” 霍雨眠走到云初面前,弯腰跟云初碰了一杯。 霍雨眠问云初:“云初姐,你什么时候跟我哥重新举办婚礼?” 陆裴野给了霍雨眠一个眼色,霍雨眠全当没看见。 她知道她哥跟云初之间出问题了。 但是云初追她哥追了那么多年,云初对她哥的心意都说给她听。 云初有多喜欢他哥,有多想嫁给她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哥当初因为娶云初被打成那样,后又因为取消婚礼跟家里人闹成那样,她能感觉的到她哥对云初也是有感情的。 云初没想到霍雨眠会这么虎,当众问她这个问题,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 云初的反应让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场。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观察云初的反应。 见云初面色为难,霍宴州眼神明显暗了下去。 他不自觉握紧手中的酒杯训斥自己的妹妹:“雨眠,别没大没小的,” 霍雨眠还想开口,被陆裴野阻止。 陆裴野赶紧转移话题:“光喝酒多没意思,我们来玩点刺激的,” 有人起哄:“那就玩真心话大冒险,输的人问什么答什么,不肯回答就罚酒。” 就在这时,服务生送酒水点心进来,路过包间门口的季遇正好看到了云初。 季遇停下脚步,支走身边两个朋友。 他没有进包间,站在门口跟云初打招呼。 “季师兄~” 云初放下手里的果汁杯就要出去。 霍宴州见云初看到季遇时脸上绽开的笑容,他握紧手里的酒杯脊背僵直的厉害。 陆裴野偷偷看了霍宴州一眼赶紧拦住云初。 陆裴野走到门口把季遇拽了进来:“季三少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一起喝两杯,” 季遇径直走到霍宴州面前,朝霍宴州伸手:“霍总,好久不见,” 霍宴州起身跟季遇握手。 两个男人对视,暗潮涌动。 云初:“。。。。” 从那晚后,季遇就时不时的在冒出一些‘大胆’的话。 云初担心他‘乱说’。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 季遇看向云初身边的蓝雨:“同学,能否让个坐?” 蓝雨一副吃瓜的表情看了云初一眼,赶紧起身让位。 季遇笑容温和的看着云初:“云医生,坐,” 云初看了看大家,再看看左边的霍宴州,又看了看右边的季遇...她想跑路。 第320 章 有多爱她? 云初坐回位置上。 她手里握着果汁杯,低着头,霍宴州明显感觉到她的拘谨。 他不动声色的拿过云初手里的果汁杯:“凉了,换杯热的,” 云初点点头:“谢谢宴州哥,” 云初的套壳带着明显的距离,霍宴州放杯子的动作明显一顿。 “你们刚刚在玩什么游戏,我能参加吗?” 听到季遇提起要玩真心话大冒险,霍宴州不动声色的点头:“当然可以。” 陆裴野打圆场起哄说:“现场的所有人必须参加,” 包间里一阵起哄声,气氛再次被烘托了起来。 按照游戏规则,根据座位排序,顺时针第一个人转动了酒瓶,瓶口直指陆裴野。 在一阵哄闹声中,转瓶的人问陆裴野:“陆二公子,你跟雨眠妹妹谁先主动的?” 陆裴野伸手揽过霍雨眠的肩膀,大大方方对大家说:“这么明显还用问吗?当然是我。” 霍雨眠越来越喜欢陆裴野这股子有担当的劲儿。 明明是她喝多了耍酒疯先主动,陆裴野却在长辈面前主动承担所有。 对外更是时刻在澄清,说是他蓄谋已久,死缠烂打追到的她,给足了她体面。 云初既羡慕又替他们感到高兴。 陆裴野玩世不恭,想钓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他嘴上虽然浪荡,为人处世圆滑。 但他洁身自好从来不做出格的事,从来不给任何女人私下接触他的机会。 比那些虚伪清高表里不一的男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陆裴野转动了酒瓶,瓶口正对云初。 所有人的视线也全部落到了云初身上。 云初给了陆裴野一个求饶的表情。 陆裴野不动声色的看了霍宴州一眼。 他当着大家的面问云初:“你是不是有人了?” 大家眼巴巴一副吃瓜表情盯着云初。 云初心虚的垂眸。 霍宴州跟季遇两人一动不动盯着云初的反应,两人都没有说话。 蓝雨出声替云初解围:“陆二少,你问的‘有人’指的是哪方面?” 陆裴野盯着云初说:“身体有人,心里有人,占一样就算?” 云初坐在位置上,攥紧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陆裴野眼睛不大,却很毒辣。 应该是季遇刚刚进来表现的太明显,被他看出什么来了。 云初暗暗深呼吸,她开口说:“我罚酒。” 云初开口的同时,霍宴州跟季遇同时开口:“我替她罚酒。” 三个人同时出手,一人端起了一杯酒。 云初转身看了眼季遇,又转身看了眼霍宴州,仰头干了杯子里的白酒。 紧接着,季遇跟霍宴州喝了剩下两杯。 酒杯放下,三人各自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霍雨眠见状,出声打破尴尬:“那个云初姐,该你了,” 云初根本没有心情继续下去,她说:“蓝雨你来吧,” 蓝雨见状,走到茶几旁,代替云初转了瓶子。 瓶口正对季遇。 蓝雨笑嘻嘻的问季遇:“季师兄,我听说你一直在拒绝家里给你安排的相亲,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季遇视线的余光瞥了云初一眼,他温柔的语气说:“让你猜对了,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季遇话一出,包间里一阵起哄声。 云初紧张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季遇突然冒出什么‘大胆’的发言。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一直紧盯着云初的反应。 看着云初紧张又心虚的反应,霍宴州一颗心乱成一团麻线。 陆裴野趁机追问:“季三少藏的够深啊,你喜欢的那位是哪家小姐,我认不认识?” 季遇:“陆二公子别取笑我了,对方很优秀,我很喜欢,还在努力追求中,” 包间里又是一阵起哄声。 云初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没当众逼她负责。 霍宴州见云初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 大家提醒,季遇转动酒瓶,瓶口正对霍宴州。 这一下,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陆裴野对季遇说:“季少,这个问题我来帮你问,” 蓝雨也凑热闹:“季师兄,我有个问题想问霍少,你让我问,” 另一个年轻的男人挤到跟前:“季三少,要不我来帮你问,” ... 云初见众人的表情异常亢奋,双手交叠攥紧在身前,怂的跟鹌鹑似的。 这些个人都是她跟霍宴州的共同朋友,问的问题肯定跟她有关。 季遇笑着开口说:“我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我也有问题想问霍总,” 霍宴州淡定的坐在云初身边,跟季遇对视:“请问,” 季遇看着霍宴州的眼睛问他:“霍总有心爱之人吗?” 众人屏住呼吸。 云初直接闭上眼睛。 霍宴州的视线慢慢落到了云初身上。 他说:“当然。” 季遇:“有多爱她?” 霍宴州:“季三少,这个问题超纲了,” 众人一阵唏嘘。 季遇笑着说抱歉。 云初头脑懵懵的只想离开。 霍宴州落在云初身上的视线默默收回。 他有多爱她? 他也回答不上来。 他只知道,他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 为了她,他可以用尽一切办法。 哪怕她有了别人,他依旧会继续爱她。 注定没结果,还是非她不可。 包间里议论声不断。 就连霍雨眠跟陆裴野都忍不住交头交耳的议论起来。 霍宴州寡言少语性子冷淡,为人低调矜持身上从来没有绯闻。 这么多年云初那么高调的追求他,他一直不冷不热,从来不谈个人感情。 几个月前跟云初的婚礼刚取消,现在就当众表白说有心爱之人。 大家好奇之余难免乱猜一通。 云初实在受不了霍宴州身上压抑的气场,她借口去洗手间出了包间。 霍雨眠跟蓝雨紧接着跟了出去。 几分钟后,霍宴州不动声色看了眼身边空的位置,然后起身。 陆裴野过来,霍宴州说:“我去趟洗手间,” 霍宴州还没抬脚离开,季遇起身。 霍宴州看向季遇。 季遇笑着说:“我正好也去洗手间,一起吧,” 昏暗的包间里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第321 章绝不可能! 洗手间里,云初打开水龙头。 双手撑在台面上,云初盯着镜中的自己。 季遇跟霍宴州的话别人不懂,她心里一清二楚。 这两个男人,没一个省心的。 但是今天晚上是陆裴野跟霍雨眠给她准备的接风宴,她不能提前离开。 云初一连好几个深呼吸,尽量打起精神。 霍雨眠走到云初身边,小心谨慎的问了一句:“云初姐,是不是我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才不嫁给他的?” 云初关上水龙头,暗暗叹了口气。 当初她自己造的孽,重度迷恋霍宴州,那么高调的追他那么多年,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导致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是真心想跟霍宴州分开的。 蓝雨担心的上前询问:“云初,你没事吧?” 云初摇摇头。 她对霍雨眠说:“雨眠,云家破产后,我依赖你哥,喜欢你哥,我那是把你哥当成救命稻草,那根本不是爱情,你哥帮助我,照顾我,一直把我当成妹妹,我们已经说好了,当一辈子兄妹,” 霍雨眠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云初心累的叹了口气。 三个女孩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然后回包间。 包间门口的走廊上,云初远远看到霍宴州跟季遇,她头皮有点发紧。 这两个人怎么到一起了? “云医生,” “小初,” 霍宴州跟季遇同时开口叫云初,同时抬腿朝云初走过来。 云初停下脚步,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季遇看向霍宴州,让他先说:“霍总请说,” 霍宴州:“你先说,” 季遇:“还是霍总先请,” 霍宴州:“季三少不用跟我客气,” ...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看的三个女孩一脸懵逼。 云初实在受不了开口:“...要不让我先说?” 霍宴州跟季遇相互对看一眼,然后同步点头。 云初对两人说:“麻烦让让,你们挡路了,” 季遇跟霍宴州再次对视,然后同时侧身后退把路让出来。 云初挽着蓝雨跟霍雨眠的手臂进了包间。 霍宴州转身回包间。 季遇在霍宴州身后问他:“霍总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霍宴州停下脚步回头:“我突然不想去了,季三少请便,” 季遇笑着走到霍宴州面前:“我突然也不想去了,” 两个男人对视,暗潮涌动。 云初回到包间,等了半天才见季遇跟霍宴州一起进来。 接下来大家说了什么,云初压根没听进去。 大家又玩了两个小游戏,云初借口喝多了也没参加。 她低着头,缩着身体,不看左边也不看右边,一个劲儿的吃东西。 终于熬到接风宴结束。 皇廷会所门口,大家相互打招呼离开。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无尽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你刚刚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云初摇头:“宴州哥你也喝酒了,让司机来接你吧,” 霍宴州:“司机已经到了,我顺路送你,” 霍宴州话音未落,季遇走过来说:“霍总不用担心,我顺利送云医生回去,” 两个男人对视,眼神丝毫没有退让。 陆裴野站在两人旁边,隐隐感觉‘不妙’。 云初见状,同样拒绝了季遇:“季师兄你也喝酒了,你不能开车,” 云初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很方便的,大家不用担心,” 季遇对云初说:“就那一杯早就没事了,查酒驾也吹不出来酒精含量,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忘记跟你说了,我们路上聊,” 听季遇说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找她聊,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从她认识季遇到现在,季遇从来不拿工作的事情开玩笑。 云初转身对大家说:“宴州哥,裴野哥,雨眠,今天晚上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季遇绅士的给云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云初上了季遇的车。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季遇这边刚上车,云初迫不及待开口:“季师兄,宴州哥在我眼里就是我青梅竹马的哥哥,你不用跟他针锋相对做的这么明显!” 季遇倾身过来给云初系安全带,云初身体后仰躲开。 季遇近距离的看着云初的眼睛,低低的笑出声:“云医生,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吗?” 两人对视,云初猛的推开季遇。 她对季遇的印象一直都是绅士矜持,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 可是现在越接触越发现,季遇身上藏着‘反骨’。 特别是那双眼睛,笑着看她的时候仿佛带着钩子一样。 季遇被推开,忍不住勾唇:“我们负距离接触的时候,也没见云医生这么害羞,” 云初抱头捂住耳朵装聋作哑。 堂堂季家三少,众人眼中的医学天才,张口就是这些虎狼之词。 简直有辱斯文! 季遇温柔的眼神伸手摇了摇云初的手臂。 云初把头埋的更低。 季遇看着云初,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无限温柔。 大学里第一次见她,一眼入心。 偷偷了解后发现,她喜欢的人是霍宴州,她之所以学医也是为了霍宴州。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偷偷藏起对她所有的心思。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老天爷会把她再次送到他身边。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让她回到霍宴州身边。 季遇偏头看向云初,深邃的眸子比满天的星光还要璀璨。 “季太太,我们来日方长。”季遇在心里说。 ... 皇廷会所门口。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季遇的车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 陆裴野哄着霍雨眠先上车:“宝宝先去车上等会儿,我跟你哥抽根烟就来,” 霍雨眠担心的眼神看了她哥一眼,乖乖上车去等。 霍雨眠上车后,陆裴野拽着霍宴州偏僻地方:“宴州,季遇跟云初到底怎么回事?” 霍宴州点了根烟,深沉的眸子习惯性的轻眯起。 打火机擦燃的幽蓝色的火焰在他帅气的脸庞上跳跃了一下。 淡淡的烟草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霍宴州指尖弹落的烟灰如此寂寞,像极了此刻的他。 他拼命克制着心底的情绪,他故作轻松的说:“他们能有什么情况。” 陆裴野看着霍宴州,表情沉重:“宴州,大家的眼睛不瞎,云初跟季遇好上了!” 霍宴州眼神四处游移,夹着香烟的指尖微颤,呼吸都跟着变得艰难起来。 他说:“绝不可能!” 第322 章 他不能冲动, 陆裴野看着霍宴州的反应,半天没说话。 季遇看云初的眼神一点都不清白,他能看的出来,其他人能看出的来,霍宴州更应该能看的出来。 但是云初喜欢了霍宴州这么多年,非霍宴州不嫁,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陆裴野说:“宴州你说实话,当初你跟云初的婚礼取消,到底谁的原因?” 霍宴州再开口,语气里满是疲惫。 他说:“原因在我。” 陆裴野:“你今天晚上说你有心爱的人,难道是谢安宁?” 陆裴野:“你跟云初退婚果真是因为那个女人!” 霍宴州心里乱糟糟的,他不想再解释。 她跟云初取消婚礼,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不肯要云初。 其实,被嫌弃被甩的那个人,是他。 霍宴州心里烦闷的厉害。 他对陆裴野说:“回去吧,别让雨眠等久了,” 陆裴野明显能感觉到霍宴州的状态不对。 但是霍宴州不愿意多聊他也只好作罢。 陆裴野提醒霍宴州说:“宴州,你回应云初回应的太晚了,如果你还想跟云初有结果你就主动点,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陆裴野说完上车离开。 深夜。 霍宴州独自徘徊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身后的茶几上,东倒西歪好几个空的酒瓶。 他早就后悔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从他答应云初退回到青梅竹马哥哥的位置那一刻,他就一直在做心里准备,在等那一天的到来。 看到季遇看她的眼神藏不住的爱意,他根本无法淡定,也慌的不行。 幸好云初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幸好她没有给季遇任何回应。 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做出点什么。 攥紧手里的手机,霍宴州拿起来放下,再拿起来再放下。 如此反复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鼓起勇气给云初发了一条消息。 他问云初:睡了吗? 电话那端,云初看到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她没有回。 今天晚上季遇做的那么明显,陆裴野眼睛毒辣的当场问她那个问题就说明了一切。 霍宴州应该也是有所察觉。 给她发消息,不是试探,就是询问。 但是不管哪一样,她都没必要跟他交代。 霍宴州煎熬了好半天没等到云初回复,烦躁的仰头灌了一大口红酒。 他再三隐忍,终究没能忍住又给云初打了电话。 云初看到霍宴州的来电,犹豫了一下果断挂断。 这是她的态度。 霍宴州应该懂。 电话响铃几秒后被云初挂断,霍宴州再也无法冷静。 他转身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冲出了家门。 霍宴州开车一路飙到云初居住的小区。 站在云初家门口,霍宴州扬起的手猛然顿住。 霍宴州呼吸稍稍有些凌乱,胸口起伏的明显。 霍宴州纠结再三,扬起的手慢慢垂落下来,终究没有摁下门铃。 转身背靠着云家的进户门,霍宴州轻轻阖上眼。 他头微微上仰,性感的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 这个时候云初应该睡了。 就算没睡,他也没资格问她什么。 他答应过她,尊重她任何决定,要让她幸福。 就算她真的跟季遇在一起了,他能做的只有祝福。 他不能冲动。 不能再让云初对他失望。 .... 霍宴州不知道自己怎样下的楼。 他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烟盒里一根烟也也抖不出来,霍宴州疲惫的趴在方向盘上,心脏隐隐作痛。 — 第二天上午,霍雨眠约云初出来逛街。 京市市中心步行街。 霍雨眠挽着云初的手臂悠哉的逛着沿街店铺。 霍雨眠说:“云初姐,昨天晚上人太多了都没能跟你好好聊,中午我们去打卡一家网红餐厅怎么样?” 云初今天反正也没事,欣然答应:“我请客。” 正好,她也有些事情要问霍雨眠。 “秦冉?” 霍雨眠眼尖的看到秦冉跟好几个人直奔一家美容院去。 霍雨眠这才想起来,谢安宁的姑姑开的那家美容院就在这条街上。 霍雨眠瞬间来了精神,拽着云初就走:“云初姐,有好戏看了,我们快点跟上!” 云初一头雾水,被霍雨眠拽着过了马路。 ‘艾琳’美容院门口,霍雨眠伸头就要往里钻,云初赶紧拽住她。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悄悄围观。 现在正是上午十点多,美容院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秦冉跟她母亲秦夫人,还有秦夫人两三个姐妹,一行四五个人就这样冲进了美容院。 谢安宁刚被放出来,听她姑姑安排帮忙打理店铺。 见秦夫人带着几个人冲进店里,心虚的退到收银台后面。 店里的店员跟几名客人见状,纷纷过来围观。 谢安宁说:“秦夫人,您带这么多人来什么意思?” 秦夫人不客气的开口:“姓谢的,别以为你姑姑怀了我丈夫的孩子,她就能野鸡变凤凰!” 谢安宁心虚的环顾四周。 躲在窗帘后面的云初忍不住皱眉。 上辈子,她跟霍宴州离婚后,谢琳才母凭子贵嫁进秦家。 看样子谢琳这个姑姑跟秦总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秦夫人警告说:“现在给你姑姑打电话告诉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今天要是不出现,她就砸了她的店!” 众人听秦夫人这么一说,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谢老板跟秦总还有一腿,怪不得能有钱在市中心买三层沿街门面房,” “谢老板跟秦夫人可是多年的好朋友,居然抢好朋友的丈夫,”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原来是个骚货!” “这种店我们以后还是别来了,我这就把卡退了,” ... 两个贵妇人带头要退卡,后面几个人纷纷附和着。 谢安宁尽量维持淡定。 她解释说:“大家别听秦夫人一面之词,我姑姑不是这样的人,” 秦冉拿起收银台上的计算机朝谢安宁的头砸了过去:“你跟你姑姑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 谢安宁抱头躲开了计算机,却没敢还手。 秦夫人指着谢安宁说:“你得罪了霍总,两次被送进警局,要不是你姑姑陪我丈夫睡觉,我丈夫偷偷找人捞你,你能从局子里出来?” 谢安宁恼羞成怒,矢口否认:“秦夫人,秦小姐,你们没凭没据凭什么这样污蔑我?!” 只要她姑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秦汉就会立刻离婚娶她姑姑进门。 到时候她姑姑就是秦家的当家主母,她也能跟着沾光。 只要有权有势,谁还敢议论她们‘来时路’。 这么多客人跟店员都眼巴巴的看着,秦夫人手里没证据,她打死都不能承认。 秦夫人身边两个女人撸起袖子说:“跟这种贱货废什么话,今天她不说出谢琳那个贱人的藏身处,我们就扇到她肯说为止!” 两个女人话音未落,冲进收银台,一个薅头发,一个薅衣领,直接把谢安宁给拖拽了出来。 第 323章 人在做天在看, 美容院二楼的大厅里乱成一团。 云初跟霍雨眠悄悄凑近了点,躲在窗帘后面近距离的围观。 谢安宁被几个女人摁倒在地板上,被扇的嘴巴鼻子一起出血,毫无还手之力。 她哭着向身边的人求救。 可是这种事谁敢插手,更何况里面的客人好几个都认识秦夫人跟秦小姐。 大家只围观,没有一个上前帮忙。 谢安宁情急之下威胁说:“你们光天化日闯进来殴打我,你们这是犯罪,我要报警抓你们!” 谢安宁不说还好,一说秦夫人当场就笑了。 她扔了手里的包包蹲在了谢安宁面前,薅住谢安宁的头发,捡起地板上一只拖鞋,对准谢安宁的脸就是一顿猛抽。 等到秦夫人打累了,扔了手里的拖鞋。 谢安宁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跟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板上。 秦夫人抽了收银台上的纸巾擦了擦手。 她吩咐身边两个女人说:“找几个人过来,把这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搬不走的给我砸了!” 两个女人赶紧打电话叫人。 谢安宁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 她指着秦夫人说:“你凭什么搬我店里的东西砸我的店?” 秦夫人:“就凭我跟秦汉是法律上的夫妻,他给你那个小三姑姑花的每一分钱都有我一半!” 谢安宁被怼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很快,几个男人冲进店里。 谢安宁刚想报警,手机被秦冉夺了过去! 秦冉刚要摔手机,霍雨眠忍不住跑过来阻止:“别忙摔,里面说不定有你想要的东西!” 秦冉瞬间冷静下来:“你说的对,” 秦冉把谢安宁的手机放进包包。 霍雨眠赶紧躲回窗帘后面。 云初挽住霍雨眠的手臂说:“我们看看就好,别插手别人的因果,” 上辈子有霍宴州的庇护,谢安宁过的顺风顺水,直到最后真相被揭晓,她才被霍宴州亲手送进了监狱。 这辈子没了霍宴州的庇护,她居然混的这么惨。 谢琳想过来抢手机,被秦冉两个小姨薅住头发一把拽住。 谢安宁哭着说:“秦夫人,我姑姑跟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 秦夫人简直没耳朵听:“背着我勾引我丈夫,你说我要怎么对她?” 谢安宁委屈的说:“秦总跟您已经没有感情了,就算没有我姑姑,他也会跟别人在一起,你丈夫不要你,你应该从你自身找原因,不该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等她姑姑把孩子生下来,嫁进秦家后,她一定让这个老女人看好。 恰好这时闻惜媛过来做美容。 谢安宁赶紧向闻惜媛求救:“闻小姐,求你帮我报警,我被人打了,店也被砸了!” 闻惜媛偷偷看了秦夫人一眼,又看了眼秦冉。 闻惜媛说:“抱歉您哪位?我过来做身体的,我跟你都不熟好吧?” 闻惜媛心虚的说:“你们店里现在被砸成这样,看来以后也没法再经营下去了,我卡里充值的钱赶紧退给我,不然我报警告你们诈骗!” 闻惜媛说完,扭头溜之大吉。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瑟缩在原地,再也嚣张不起来。 云初心里一阵唏嘘。 上辈子谢安宁跟闻惜媛狼狈为奸,相互利用。 没想到这一世,两人这么快就闹掰了。 很快,店里能搬的被搬空,能砸的被砸的稀巴烂。 秦夫人这才满意的带着所有人准备离开时,秦汉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急匆匆赶来。 秦汉看着被‘洗劫一空’的美容院,还有被打的认不出五官的谢安宁。 他当场发怒指着秦夫人跟自己的女儿:“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谢安宁看到秦汉,终于有底气站了起来。 她哭着对秦汉说:“秦总您快救救我,秦夫人跟您女儿带人进来把店里打砸一空,还威胁我让我说出姑姑的去处,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呜呜呜,” 秦汉指着自己的女儿秦冉呵斥:“小冉,把你妈跟你小姨都给我带回去,闹成这样丢不丢人?” 秦冉气愤反驳:“爸,你出轨我妈最好的朋友你都不觉得丢人,我有什么好丢人的?” 秦汉因为心虚,拔高了音量:“你敢忤逆我,秦家的家产你一分都别想得到!” 秦冉冷笑:“秦家的家产有没有我的份,你一个人说了可不算!” 秦夫人指着秦汉,气的手抖:“姓秦的你给我听好了,你拖着一天不肯离婚,姓谢这两个贱人就一天别想有好日子过!” 秦夫人说:“你想算计我们娘俩净身出户,给那个贱人母子腾地方,你做梦!” 秦冉说:“爸,人在做天在看,亲生女儿都算计你还想要儿子,你只配孤独终老!” 秦汉当场急眼:“你们要是敢动琳琳肚子里的孩子,我跟你们没完!” 秦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狠厉:“跟我没完你又能怎样?” 秦夫人:“姓秦的你别忘了,秦家是谁扶持起来的!” 旁边没走的几个客人忍不住开骂: “没想到秦总这么糊涂,为了个老小三亲生女儿都不要了,” “秦夫人娘家为了扶持秦家做了那么多,没想到这个男人转脸就忘恩负义,渣男!” “我得赶紧回家让我们家老周断了跟秦氏所有合作,这种没品的男人就该倒闭,破产,睡桥洞,” “我老公最近跟秦氏正在谈一个项目,我得赶紧回去阻止,” ... 秦汉听见几个豪门太太的话,当场变了脸色。 秦夫人冷哼一声,带着女儿跟娘家人扬长而去。 云初看了谢安宁一眼,拉着霍雨眠赶紧离开。 看来这谢家女人在哄男人这件事情上,多少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谢安宁看着被砸的快要毛坯的美容院,心里又气又着急:“秦总,美容院被毁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秦汉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谢安宁:“你赶紧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国外你姑姑那照顾她,这张卡交给你姑姑,足够你们在国外生活一阵子,” 谢安宁攥紧手里的银行卡,激动的点头:“秦总,我姑姑为了你名声都毁了,你千万不要让我姑姑失望!” 秦汉连连点头:“过去好好劝你姑姑安心养胎,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就接你们回来,” 谢安宁突然想起来:“秦总,我的手机被秦小姐夺去了,我手机里有我跟姑姑的聊天信息,还有...” 秦汉面色一沉:“你赶紧收拾一下,手机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秦汉没有多留,匆匆离开了美容院。 谢安宁拿起手里的银行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只要秦总的心在他姑姑跟孩子身上,她姑姑一定能母凭子贵。 到时候,她也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谢安宁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找了个口罩戴上。 美容院门口,云初跟霍雨眠正商量着去哪家店打卡,就看到谢安宁披头散发戴着口罩从美容院出来。 见谢安宁径直朝她们走过来,云初跟霍雨眠相互对看一眼。 第 324章 有事? 云初拉着霍雨眠转身离开。 谢安宁开口:“霍小姐请留步!” 霍雨眠停下脚步,云初跟着转身。 谢安宁站在两人面前,拿下脸上的口罩。 谢安宁的视线定格在云初身上几秒,然后看向霍雨眠。 谢安宁说:“霍小姐,我自认为我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你总对我这么大敌意?” 霍雨眠叹了口气,傲慢的开口:“不是我对你有敌意,是我哥对你有敌意,懂?” 谢安宁眼神一阵闪烁,她放低了姿态对霍雨眠说:“霍小姐,我跟你哥之间确实有点误会,你能帮我去见你哥一面吗?” 霍雨眠忍不住嘲笑:“想见我哥,下辈子吧,” 谢安宁气结。 她用力推开云初跟霍雨眠,从两人身边走过。 云初叹了口气,跟霍雨眠刚要离开,就看到顾漫从车上下来。 虽然云初对顾漫的印象不好也不坏。 顾漫看到霍雨眠,主动过来打招呼:“霍小姐,” 顾漫话音未落,谢安宁冲上来狠狠抽了顾漫一巴掌:“贱人!”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夹杂谢安宁的怒骂,所有人都傻眼了。 云初拉着霍雨眠后退几步。 霍雨眠吓的紧紧挽住云初的手臂。 顾漫都敢打,这个谢安宁莫不是疯了。 顾漫反应过来,拿起手里的名牌包包砸在谢安宁的头上。 顾漫生气质问:“你凭什么随便打人?” 顾漫仔细看了又看,依旧不认识眼前打她的女人。 谢安宁嚣张的很:“贱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她在霍宴州的电脑里看到过这个女人跟霍宴州的婚纱合影。 原来这个贱货就是霍宴州的未婚妻,利用她哥嫂骗她回国的贱人。 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这张脸。 顾漫精明的眸子紧盯着谢安宁破了相的五官。 她说:“我不管你是谁,打了我,你别想走!” 谢安宁上前一步挑衅:“你大可以去告诉霍宴州,就说我谢安宁打了你!” 顾漫一头雾水。 这个疯女人打了她跟霍宴州有什么关系? 再说,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叫谢安宁的女人。 顾漫冷静下来:“谢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谢安宁看了霍雨眠一眼。 她坚定的语气说:“你是霍宴州的未婚妻没错吧?” 顾漫被气笑了:“我父母跟霍家长辈确实有意撮合过我跟霍总联姻过,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我不知道谢小姐对我哪来这么大敌意?” 谢安宁冷笑着说:“实话告诉你,宴州不肯娶你,是因为我,我是宴州的初恋,你现在明白了吗?” 这个贱人自己承认了,他跟霍宴州的婚事最后不了了之。 她就是霍宴州的未婚妻,她没认错人。 霍雨眠不敢置信的晃了晃云初的手臂:“云初姐,这个女人有病吧?” 云初也是一头雾水。 明明是她利用谢安宁哥嫂把谢安宁骗回国。 为什么谢安宁会错认成顾漫? 怪不得刚刚谢安宁看她的表情一脸陌生。 顾漫也是无语了。 她指着谢安宁警告说:“就算你是霍总初恋,你也不能这么嚣张,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顾漫一定替霍总好好教你做人!” 谢安宁抬起下巴,她恶狠狠的说:“原来你叫顾漫。” 谢安宁说:“就是你利用我哥嫂把我骗回国,离间我跟宴州之间的关系让他误会我,我在宴州的电脑里看到了你们的婚纱合影,我记得你这张脸,你休想狡辩!” 顾漫无可奈何的指着谢安宁:“我现在就去找霍宴州问清楚,你给我等着。” 顾漫转身上车离开。 谢安宁:“姓顾的,你也给我等着!” 谢安宁说完也快速离开了。 云初跟霍雨眠站在不远处,两个人看的一脸懵逼。 霍雨眠朝着谢安宁离开的方向竖起大拇指:“这么颠的女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云初叹了口气,拉着霍雨眠离开。 霍宴州有上辈子的所有记忆,对谢安宁的滤镜早就碎了。 谢安宁这么作死,简直自讨苦吃。 霍雨眠跟云初进是事先定好的一家餐厅。 霍雨眠放下包包坐下来点餐:“云初姐你想吃什么?” 云初吃瓜已经吃撑了:“我不挑食,” 等餐的时候,霍雨眠激动的说:“云初姐你不知道,你不在国内这段时间,这个谢安宁被我哥亲手送进监狱两次了,” 云初双手握着水杯,表情淡淡。 如果谢安宁没有结婚,没有给别人生孩子,没有做那些蠢事,霍宴州依旧会把她当成宝,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谢安宁认定顾漫就是利用她哥嫂骗她回国的人。 这件事一定是霍宴州从中作梗。 霍雨眠说:“这个蠢女人,跟她姑姑一样蠢,我哥很快就会让秦家在京市除名,这两个女人还想母凭子贵挤进豪门圈,真会做梦。” 云初没有反驳。 因为霍宴州有这个实力。 云初转移话题说:“不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跟我说说你跟裴野哥的事儿,” 霍雨眠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隔着一张餐桌,她倾身凑近云初说:“是我酒后乱性,裴野哥怕别人说我闲话,才都揽了过去,” 云初赞赏的语气说:“裴野哥是个好男人,我听说楚家千金对裴野哥还没死心,你可千万把握住机会,” 霍雨眠‘嘿嘿’笑了两声把脖子缩回来:“裴野哥现在是我男人,谁敢跟我抢我扇死他她!” 云初端起水杯跟霍雨眠碰了一下。 她就喜欢霍雨眠这霸气护短又不讲理的劲儿。 霍雨眠喝了一口果汁,突然想起来陆裴野交代她的事儿。 霍雨眠小心翼翼盯着云初的反应。 她问云初说:“云初姐你也跟我说句实话,你跟季三少是不是在一起了?” 云初反问:“是不是裴野哥怂你过来套我话?” 霍宴州如果想知道,他会亲自找她问,不会通过别人。 陆裴野眼毒的很,点子也多。 他要不撺掇霍雨眠,霍雨眠问不出这种问题。 霍雨眠死命摇头不肯承认。 就在这时,服务员过来上餐,霍雨眠心虚的笑笑:“云初姐你多吃点,下午我们去找蓝雨玩,” .... 下午两点半,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漫硬闯进霍宴州的办公室。 高铭实在拦不住,尴尬的退到霍宴州的办公桌旁:“霍总,”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签字笔。 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顾漫:“...有事?” 第 325章霍总怎么说? 顾漫把包包放在霍宴州的办公桌上,双手撑在办公桌的边缘。 她凝视着霍宴州,异常严肃的表情质问:“霍总,今天中午,艾琳美容院门口,有位叫谢安宁的女人,她自称是你的前女友,”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提醒:“说重点,” 顾漫:“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什么前女友,但是人家信誓旦旦说我是你未婚妻,是我哄骗她回国,从中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让你误会了她,当众对我动手!” 霍宴州:“你们之前见过?” 顾漫:“你前女友说她在你电脑里看到了我跟你的婚纱照!” 顾漫:“霍总,请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反问顾漫:“我跟顾小姐拍过婚纱照我怎么不记得?” 顾漫站直了身体,人也慢慢冷静下来: “是你前女友说在你电脑里看到的,你可以让她过来跟我对峙。”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起身。 他对顾漫说:“顾小姐,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想设计我,从我爷爷手里骗走了六千万,又趁我不在窃取了我公司一份机密文件,被我送进警局两次,最后还是秦总出面我才放她一马,这种人的话顾小姐也信?” 顾漫暗暗懊恼。 她虽然跟霍宴州很少打交道,但是霍宴州在商场上的手段她倒是听过不少。 她刚刚太冲动了。 不该因为一个疯女人一个耳光,几句挑拨,就过来找霍宴州对峙。 顾漫当即道歉:“抱歉霍总,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过来打扰你,是我不对,” 霍宴州对顾漫说:“我不知道顾小姐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但是很明显她这是拿你当枪使,” 顾漫气的攥紧拳头。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五官慢慢变的冷厉:“看在顾董的面子上,顾小姐擅长我办公室我就不计较了,” 稍稍停顿了一下,霍宴州警告说:“如果有下次,别怪我不给顾小姐留情面!” 顾漫立马放低了姿态:“对不起霍总,刚刚是我太冲动了,霍总大人有大量,” 姓谢那个疯女人,她饶不了她! 顾漫谨慎道歉:“既然这件事跟霍总无关,我就不占用霍总宝贵时间了,我现在就离开,” 顾漫没有耽搁,用最快的时间离开了霍宴州的办公室。 高铭见自家总裁面不改色的坐回办公桌前继续忙工作,心里一万个佩服。 自家总裁这招借刀杀人用的真是得心应手。 十多分钟后,霍氏总部大楼对面。 顾漫刚一上车,她母亲顾夫人忙不迭问她:“霍总怎么说?” 顾漫气的不行:“这件事跟霍总没关系,” 顾漫说:“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是霍总未婚妻,故意激怒我挑拨我跟霍总之间的关系,” 顾夫人说:“就算顾霍两家无法联姻,但是霍家我们也得罪不起,那个贱人什么来头,敢当众打你,还敢利挑拨利用你?” 顾漫从包里拿出谢安宁的个人资料递给她母亲。 顾漫说:“妈,我没工夫搭理这种无聊的女人,这个人交给你处理,不用跟她客气,” 顾夫人简单扫了一下谢安宁的个人资料,忍不住开口: “不对劲,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完美的个人简历,这个女人的身份一定被洗过,” 顾漫抽回简历快速扫了一眼,也觉得不对劲。 顾漫说:“妈,看来这个叫谢安宁的女人不简单,这个女人交给你了!” 顾夫人吩咐司机开车。 敢动她女儿,不管那个小贱人什么来历,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同一时间,秦家。 秦汉逼自己的女儿秦冉交出谢安宁的手机。 秦冉拒不归还。 父女两人闹的不可开交。 秦汉指着秦冉气的暴跳如雷:“你跟你妈一样,都是不可理喻!” 秦冉指着自己的父亲回怼:“你就是个人渣,你不配提我妈!” 秦汉手指着自己的女儿:“手机你到底给不给?” 秦冉迎上自己父亲恶狠狠的目光: “那个小贱人手机里的证据已经被我提取了,你把那个老小三藏去了国外,地址我也已经找到了,就算手机给你,你也保不住那个老贱人跟她肚子里的野种!” “啪!” 秦汉怒急,狠狠扇了自己的女儿一巴掌。 秦冉拿出谢安宁的手机,当场摔的稀碎! 就在这时,秦夫人跟娘家两个弟弟赶到。 秦冉两个舅舅冲上来一脚把秦汉踹倒在地,两人一左一右把秦汉押到了秦夫人面前。 秦夫人看着女儿被打的脸,心疼不已。 她居高临下的指着秦汉说:“女儿不能打你,但我能!” 秦夫人拿来一个鸡毛掸子,用尽浑身力气,对秦汉一顿猛抽。 秦汉怒骂叫人,门外的保镖没有一个敢进来阻止。 声音惊动了在房间礼佛的秦老夫人。 “你快给我住手!” 秦老夫人赶紧护在自己儿子身前,秦夫人这才作罢。 秦老夫人指着自己的儿媳说: “你这个丧门星,进我秦家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丫头片子,你要能生个男孩继承我秦家家业,我儿子至于出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吗?!” 秦夫人走到秦老夫人面前,扬手狠狠扇了自己婆婆一巴掌:“老东西,我忍你够久了!” 秦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被儿媳妇打了一巴掌,脸上当场挂不住,要死要活的扑腾在地板上哭。 秦老夫人指着自己的儿子命令道:“儿子,立马赶走这对母女!” 秦汉挣脱开两个小舅子,护在自己母亲身前:“你这个泼妇,你连婆婆都敢打!” 秦夫人指着自己的丈夫跟婆婆说: “姓秦的,我申请的财产保全已经下来了,律师正在整理你出轨转移财产的证据,识相的把属于我那一半财产主动给我,不然的话我让你秦家倒台,让你跟那个老小三身败名裂!” 秦夫人说完,带着两个弟弟跟女儿离开。 秦夫人一行人刚走,秦老夫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秦老夫人拽着儿子偷偷看向门口。 老东西说:“儿子,我们秦家家大业大,秦家财产一定不能让这对母女分走一半!” 秦汉安慰母亲说:“妈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办法了,就算她申请财产保全,掌握了我出轨的证据也没用,我有办法让她们母女净身出户,” 秦老夫人说:“琳琳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大孙子才配继承我们秦家的家产!” 第326 章 云医生,不抱一下? 秦汉把母亲扶进房间: “妈你好好休息,那个黄脸婆已经知道琳琳国外的住址了,我得马上送安宁出国,让她过去照顾琳琳母子,” 当天晚上,秦汉亲自把谢安宁送到机场。 秦汉给谢安宁准备了新手机,把谢琳的联系方式跟地址一并给了谢安宁。 秦汉对谢安宁说:“你过去的经历我已经找人帮你洗掉了,你现在身份证上的信息是未婚未育,我让人保留了你京艺大学舞蹈系毕业证书,这几年你在T国艺术学院深造,毕业证书下周会寄给你,” 秦汉说:“从今以后,只要你对以前的经历只字不提,没人知道你的过往,” 谢安宁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有了这个崭新的身份,再也不用害怕别人知道她结过婚,再也不用担心那个孩子会成为她的累赘, 她是清清白白,穷苦人家出身的大学生。 是靠自己的努力完成国外进修课程的高材生。 这个崭新的身份,就是她通往豪门的垫脚石。 — 晚上八点多钟。 霍雨眠把云初送到小区单元楼下,看到了季遇。 云初赶紧下车。 见霍雨眠双手握着方向盘盯着季遇不肯走,云初提醒她:“别看了,赶紧回去,” 霍雨眠没辙,只好离开。 “季师兄,你怎么又来了?” 云初跟季遇打招呼的时候,偷偷瞄了一下电梯方向。 季遇走到云初面前:“大嫂从T国回来带了很多特产,顺路给伯父伯母送点过来,” 云初闻到了季遇身上男士香水味道。 淡淡的,很清爽,很好闻。 记忆里,季遇好像从来不用香水。 该不会那天晚上她夸陆裴野身上的香水味道好闻,他特意用上的吧。 云初盯着季遇小心问他:“你不会把东西送上去了吧?” 季遇摇头:“没经过你同意,我不敢。” 原本很尊重人的一句话,被季遇这么一说,竟生出了几分暧昧。 气氛微妙。 云初赶紧岔开话题说:“你明早的飞机要去国外探望你奶奶,我给你奶奶特制了一些安神香,我上去拿给你,” 季遇把特产给云初带上楼。 不一会儿,云初下来,把一个手提袋交给季遇:“太晚了,开车回去慢一点,” 季遇接过云初手里的东西,趁机靠近:“云医生,不抱一下?” 两人对望。 云初偏头躲开季遇的眼神:“再不走,我让我爸爸把你腿打折!” 季遇忍不住靠的更近一些,在云初耳边低低一句:“能让你快乐的‘那条腿’给我留着就行,” 云初心里暗骂一句,推开季遇后,捂着耳朵跑进电梯。 季遇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里用眼睛死瞪着他的云初,忍不住勾唇。 电梯门刚一合上,云初赶紧深呼吸,使劲拍拍胸口。 这么一本正经的板正人,时不时冒出一句骚话,都快把她吓出心脏病了。 她现在已经不敢想象年后她回医院,要怎样跟季遇相处。 经历过霍宴州之后,她想一心扑在事业上。 没想到意外跟季遇睡了一觉。 现在好了。 季遇三天两头顺路来家里找她,早晚有一天会被她父母看到。 一个多小时后,蓝湾。 霍雨眠指纹解锁进了陆裴野的住处,正好她哥也在。 霍雨眠放下包包火急火燎的对两人说:“我刚刚送云初姐回家,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陆裴野不动声色看了霍宴州一眼:“季遇?” 霍雨眠愣住:“你怎么知道?” 霍雨眠跟陆裴野同时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端起茶几上的酒杯。 霍雨眠问她哥:“哥,你对云初姐真没那方面想法?”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真实情绪。 他敷衍说:“青梅竹马,挺好。” 陆裴野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宝宝,今天跟云初逛了大半天,有没有给我买东西?” 霍雨眠再次来了精神: “我告诉你们,谢琳的美容院今天被砸了,还有她那个侄女,被打的跟猪头一样,居然把那个顾漫给打了...”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只一件事:季遇今晚去找云初了。 霍宴州烦闷的起身:“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霍宴州回到家,坐立不安的在落地窗前徘徊,以几十秒一次的频率反复点开云初的微信聊天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宴州拼命克制,却压不住心底的烦躁。 从云初的微信对话框退出来时,被季遇朋友圈里一条动态刺痛了双眼。 夜晚的天空树影当背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提袋。 配文简短两个字:晚安 霍宴州一眼认出来那个手提袋,是云初在网上定制的,专门用来装她手工做的熏香。 霍宴州心神不宁的握紧手机进了书房。 他打开笔记本,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回到卧室,他躺在大床上,满脑子都是季遇今晚发的那条动态。 霍宴州最终没能冷静下来,穿戴整齐后出门。 云初接到霍宴州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楼。 霍宴州打开副驾驶车门:“外面冷,上车说吧,” 云初停在霍宴州面前:“没关系,就在这儿说,” 两人视线交错,霍宴州忍不住靠近云初。 他艰难的扯动唇角,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他没有立场。 云初见霍宴州情绪有点不对,她主动问霍宴州:“宴州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霍宴州眼神躲闪,他说:“我妈生病了这几天总念叨你,明天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见云初迟疑,霍宴州赶紧补充:“我爷爷跟我爸明天不在,” 听说温蔓生病了,云初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霍宴州试探的语气说:“明天傍晚我来接你,” 云初摇头拒绝:“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过去,” 云初说完,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气氛莫名有点尴尬,云初对霍宴州说:“如果没别的事我先上去了,” 云初转身离开。 霍宴州突然开口:“你觉得季遇这个人怎么样?” 云初停下脚步。 这才是霍宴州过来找她的真实目的。 第327 章 陪我待一会儿, 云初转身。 她抬腿走到霍宴州面前,大大方方语气说: “季师兄家世好,能力强,长的帅,性格好,各方面都很优秀,是个很好的人,”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云初的面部表情:“如果他追你,你会考虑吗?” 云初抬头,跟霍宴州视线相撞。 这么明显的试探,不像霍宴州的作风。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也许会。” 她跟季遇,始于一场醉酒后的意外。 如果可以,她想把季遇给敲失忆,让他忘了那一夜。 可是季遇现在的表现,明显是想跟她继续发展。 他对她坦诚布公,直白又暧昧,又不愿给她任何压力,更尊重她的想法。 她说保密,他对外只字不提。 虽然,偶尔会在她面前‘发骚’一下。 季遇是个优秀的男人。 如果某一天她真动心了,她会勇敢的接受。 云初坚定的语气让霍宴州胸口一滞。 他眼神一阵闪烁不定。 他对云初说:“外面冷,赶紧上去吧。”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利落的转身。 目送云初进了电梯,霍宴州全身的力量仿佛一瞬间被人抽干。 他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车门,勉强支撑住自己站稳。 也许会。 就是还没有开始。 云初爱他至深,对他失望至极。 她不可能轻易接受别人。 只要云初一天不嫁人,他就还有机会。 霍宴州一遍遍这样安慰自己。 — 第二天傍晚,霍家老宅。 霍雨眠来到厨房门口:“哥,你都忙了一下午了,云初姐吃不完这么多,” 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哥下厨。 两名厨师在旁边指导,霍宴州认真摆盘。 他提醒自己的妹妹说:“等会儿在她面前不准乱说,” 云初嫌弃他给谢安宁亲手做过蛋糕,不肯吃他做的任何东西。 他不能让云初知道,今天的晚餐是他亲手做的。 管家匆匆进来:“少爷,云小姐来了,” 霍宴州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解开身上的围裙。 “去把妈扶出来吃晚饭,” 霍宴州让霍雨眠去叫温蔓,自己去门口迎云初。 云初对霍宴州说:“给蔓姨特制的熏香,” 霍宴州接过云初带来的礼物:“进去吧,我妈知道你来念叨一下午了,” 云初点了下头,跟霍宴州一起进了客厅。 霍宴州习惯性去拉云初的手,指尖触碰到云初的衣袖又默默缩回。 两人进来客厅,霍雨眠开心的迎上来:“云初姐,你终于来了,” 云初跟霍雨眠一起来到温蔓面前。 云初坐到了温蔓身边:“蔓姨,身体好点了吗?” 温蔓感冒了一个星期,整个人看起来没精神。 “看到小初你来,我这病已经好了大半,”温蔓亲昵的握住云初的手。 霍宴州提醒说:“妈,晚饭准备好了,我们去餐厅边吃边聊,” 云初看着霍宴州身着宽松的居家服,弯腰拿走温蔓脚边的小皮凳,嘱咐自己的妹妹小心点搀扶的样子,感觉现在的霍宴州比从前多了几分人情味。 身上莫名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看来重生一世,他懂得了亲情的重要。 温蔓进来餐厅,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 她问自己的儿子说:“宴州,小初最喜欢吃抹茶松露,你怎么都没给她准备?” 温蔓冷不丁提到抹茶松露,霍宴州心口一紧,下意识看向云初。 云初却表现的很淡然。 她扶着温蔓坐下来。 云初解释说:“蔓姨,我最近控糖,不吃甜品,” 温蔓点了点头:“总吃一种也会腻的,换换口味也不错,”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 她不是吃腻了。 她是再也不肯吃了。 都是他的错。 霍雨眠识趣的坐去温蔓另一边,让她哥霍宴州坐在了云初身边。 霍宴州拿起公筷给云初夹了一块鱼肉:“尝尝,清蒸的,” 云初大方的尝了一口,忍不住夸赞:“嗯,好吃,” 霍宴州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而有力的跳动声。 他亲手为她做的。 她吃了。 说好吃。 霍雨眠接话:“那当然,这鱼可是我哥亲自,” 霍雨眠话没说完,接收到霍宴州警告的眼神,赶紧改口:“这鱼可是我让厨房去买的,” 霍宴州攥紧筷子的手慢慢放松。 他给云初又夹了一块鱼肉:“喜欢吃就多吃点,” 云初主动给霍宴州夹菜:“宴州哥你也吃,” 虽然霍雨眠话没说完,但是云初却听懂了。 这鱼是霍宴州亲自做的。 既然她说过他们依旧是青梅竹马,她会把他放在跟陆裴野一样的位置,把他当哥哥一样对待,她就说到做到。 他做的东西,她吃。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眼神小心又专注。 温蔓看着自己儿子看云初时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忍不住担心。 晚饭结束,温蔓留云初聊了一会儿知心话。 晚上八点,温蔓让霍宴州把云初送回家。 云初原本想拒绝,霍宴州一口答应,加上霍雨眠在旁边,云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云家居住的单元楼下。 云初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霍宴州倾身过来扣住云初手腕。 云初瞬间变了脸:“霍宴州,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两人无声对视了几秒,霍宴州慢慢松开云初。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云初的表情,他试探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说:“忘掉抹茶蛋糕,忘掉上辈子那些不好的事情,好不好?”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摇头。 她一字一句回霍宴州:“上辈子有关于我们之间所有不好的,都是你亲手篆刻进我脑海里的东西,永远都无法抹去!” “小初,” 霍宴州痛苦的叫云初的小名,眼眶慢慢染上一层薄红。 他控制不住自己慢慢靠近云初。 云初转身去拉车门,霍宴州再一次扣住她手腕。 云初回头:“叫你这声宴州哥,是我对你最大的善意!” 两人无声对视。 霍宴州猩红的眸子痛苦又隐忍。 他说:“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好不容易靠她这么近,他舍不得就这么让她走掉。 他什么都不想做,也不会强行占有。 就像现在这样,只是待在她身边,他心里就觉得踏实。 就在这时,云初手机突兀的铃声响起。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季遇的名字。 第 328章 下手够狠,语气够嚣张 安静的豪车里,季遇的手机铃声还在继续。 两人四目对望。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不肯放。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下车。 车窗缓缓落下,霍宴州凝视云初一边走进电梯一边接了电话,紧握的拳头用力捶了两下方向盘,以此来发泄心中的烦闷。 他明明答应过她,会尊重她任何决定,会远远看着她幸福。 他伪装大度,逼着自己不去找她。 可是看到她身边有其他男人出现,他快要伪装不下去了。 他的理性跟感性,每天无数次在抗争,快要把他折磨的疯掉。 陆裴野找过来。 他顺着霍宴州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打开车门上了霍宴州的副驾驶。 陆裴野说:“雨眠说你送云初回来,正好把我捎回去,” 见霍宴州没有回应,陆裴野挑明说:“宴州,你是不是爱上云初了?”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霍宴州反问陆裴野:“为什么会这样问?” 陆裴野看霍宴州的反应,一脸糟糕的表情说:“你的反应太明显,我又不瞎,” 见霍宴州沉默,陆裴野问他:“听过一句话没有?” 霍宴州:“?” 陆裴野戳他心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霍宴州:“。。。。” 不用任何人提醒。 这句话,他早有体会。 陆裴野问霍宴州:“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霍宴州:“有话直说。” 陆裴野一针见血:“当你爱上一个人时,最怕的就是你没身份,” 陆裴野说:“没有身份的在乎,嫉妒,吃醋,多疑,猜忌,” 陆裴野:“没有身份的占有欲,醋意,这些负面情绪你无处发泄,你会慢慢的被逼疯,” 霍宴州疲惫的阖上眼。 陆裴野的每一句每一字,就像一把把开了刃的匕首,深深刺穿他的心脏。 陆裴野说:“既然你跟云初注定只能青梅竹马,你趁早想开点,别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要是连霍宴州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他白跟霍宴州称兄道弟这么多年。 过了好一会儿,霍宴州缓缓睁开眼睛。 陆裴野说的都没错。 可是这些都是她欠云初的。 这是他的报应。 他没资格疯。 — 转眼到了大年二十九。 云初跟父母还有弟弟一起上街采购。 一家四口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老大爷的电动三轮车刹车失灵。 弟弟云川眼疾手快上去帮忙。 但是三轮车还是撞到一辆新宝马的车门上,这才停了下来。 老大爷摔倒在地,云川赶紧把三上前搀扶。 老大爷连连道谢:“谢谢你好孙子,” 宝马车里下来一对年轻的男女,两人看到被撞掉漆的车门,当场发火。 男人指着老大爷跟云川说:“你们眼瞎了,知道我这车多少钱,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云初的父母把儿子护在身后:“有话好好说,你凭什么骂人?” 云初说:“你的车不是我们撞的,你可以联系这位老人的家人,” 人是要保持一颗善心,但不能过头。 就算赔偿,这钱她也不会出。 年轻女人指着云初一家人说: “你那个老家伙叫那个小伙子孙子,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你们是一伙的,” 就在这时,那个老大爷上前说:“我儿子不要我了,我没钱赔给你们,” 年轻的男女一听,更不肯放云初一家人走了。 年轻的男人一脚把老大爷踹倒在地:“个老东西,死一边去,” 老大爷摔倒在地,引来路边的行人围观。 云川年轻气盛,人又正义。 他不服气的指着男人过来:“你对老人说话客气点!” 谁知道对方当场对云川动起手来:“妈的,今天不赔钱你们谁也别想走!” 云初让自己的母亲报警,跟父亲一起上前护弟弟。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靠在众人身后。 霍宴州从车上下来。 嚣张的男人看到霍宴州,觉得有点眼熟。 年轻男女见霍宴州从宾利车上下来,又穿着矜贵气场强悍,嚣张的气焰顿时散的一干二净。 云初趁机把弟弟跟父亲拉到一边。 云川看到霍宴州,委屈的上前:“宴州哥,他们欺负人,” 云初看着自己弟弟的反应,忍不住皱眉。 从小到大,她依赖霍宴州,他弟弟同样依赖霍宴州。 就算她跟霍宴州的婚礼取消了,他弟弟对宴州的崇拜依然在。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他低头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云初摇头:“我没事,” 霍宴州回头看着云川揉着肩膀表情吃痛。 他走到那对年轻的男女面前问那个男人:“哪只手打了我弟弟?” 男人被霍宴州冷厉的气场震慑到,结结巴巴的往后退。 捶了云初一拳的那只手心虚的往身后藏。 霍宴州眼神一紧,突然出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夹杂男人的哀嚎,霍宴州松了手。 女人指着霍宴州发飙:“我老公可是霍氏的部门主管,你敢动我老公,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霍宴州眉心微拧:“霍氏部门主管?” 女人挺了挺胸:“知道怕了就赶紧送我老公去医院,给我们赔偿!” 霍宴州问男人:“叫什么名字?” 男人忍着剧痛咬牙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霍氏市场部二十五组主管赵斌!” 霍宴州当即拨打了高铭的电话:“高铭,市场部二十五组主管赵斌,年后不用来上班了,” 赵斌见霍宴州直呼高铭的名字,震惊的两眼睁大:“你到底是谁?” 霍宴州给了男女一个鄙夷的表情:“你们不配知道。” 云初站在霍宴州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下手够狠,语气够嚣张。 霍宴州转身,正好对上云初的视线。 两人对望。 霍宴州温柔了语气:“我送你们回去,” 没等云初开口,云川当场答应:“谢谢宴州哥,” 半个多小时后,云家单元楼下。 云初的父母邀请霍宴州上楼坐坐,留下来吃午饭。 霍宴州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云初。 他小声问云初:“我可以答应吗?” 第 329章 因为季遇要来 云初对上霍宴州小心翼翼的眼神,默默收回视线。 刚刚要不是霍宴州,她们一家还不知道要跟那对男女纠缠到什么时候。 她父母邀请霍宴州留下来用午饭也是应该的,她也不用刻意阻拦。 见云初点头,霍宴州主动给云初父母开了车门。 回到家后,云初的父母在厨房里忙活。 云初借口进厨房帮忙,避开跟霍宴州单独相处。 霍宴州被云川拉进房间,让霍宴州给他解奥数题。 厨房里,云峰把排骨跟鱼都倒出来:“宴州跟小初都喜欢吃清淡的,这鱼一会儿清蒸出来,” 云初叹了口气:“爸,这鱼是留着明天年三十做的,” 她父母对霍宴州的认可跟喜欢早已经养成了习惯。 她父母早把霍宴州当成云家成员之一。 这也是她重生后没跟霍宴州彻底断绝关系的原因之一。 许静瞅了云初一眼: “宴州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跟你爸给他多做几道菜,明天的鱼明天再买,” 许静忙把杀好的小公鸡拿给云峰:“宴州喜欢吃我做的鸡,你赶紧剁了,” 云初看着自己的父母忙碌又开心的样子,默默退到厨房门口。 在她的记忆里,她父母真是把霍宴州当女婿一样,从小疼到大。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掏心掏肺,最后养了个白眼狼,应该很难过。 霍宴州从云川的房间出来,一眼看到厨房门口的云初。 半敞开式的厨房,云初安静的站在门口。 厨房里,他父母一边忙碌一边聊着什么。 霍宴州有些看痴了。 这幅岁月静好,从前里面也有他。 见云初端着盘子转身,霍宴州上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云初把盘子放在餐桌上。 她对霍宴州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你就别给我爸妈添乱了,坐着等吃就行,” 霍宴州跟在云初身后来到厨房门口。 许静说:“宴州你别进来,里面都是油烟,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云峰从厨房出来,拿出一直舍不得喝的好酒。 霍宴州眼眶突然一热,他借口说去洗手间,赶紧转身。 云初回头看了霍宴州一眼,没发现异样。 霍宴州站在洗手间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从小他在父母争吵中长大,他的家庭氛围很不好。 他会借口躲在云家,又或者云初主动把她带过来。 他每次过来,云初的弟弟都开心的不得了,她的父母也如今天这般。 只要他来,云家有好吃的全部都会做给他吃。 她们忙前忙后,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 而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们的好。 现在,他醒悟了,后悔了。 他想融入他们,却晚了。 霍宴州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仿佛吞了千万根银针,全部扎在他心上。 “宴州哥你好了吗?” 听到外面云川叫他吃饭,霍宴州快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云初看出他的异样。 云川殷勤的拉开自己姐姐身边的椅子:“宴州哥你坐,” 霍宴州看着面前的云川,垂眸掩住眼底的愧疚。 云川跟他姐一样,从小宴州哥的叫他,遇到任何事情不跟他姐说,先跟他说。 他依赖他,信任他,崇拜他。 可是上辈子,他不仅伤了他手腕,还伤了他心。 霍宴州心口一阵泛疼。 他不动声色坐到云初身边,接过云川递给他的杯子强打起精神。 一桌子菜,都是按照他口味做的。 许静提醒自己的女儿:“小初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宴州多夹点肉,” 云初给霍宴州夹了一块鸡肉。 霍宴州怔怔的望了云初一眼,低头吃了云初给他夹的菜。 霍宴州夸赞说:“好吃,” 云峰笑着说:“宴州这孩子,怎么一段时间没来,跟我们生疏了,” 许静对霍宴州说:“宴州,你来我们家就跟到你家一样,不用跟我们客气,” 霍宴州听话的点点头。 他知道云峰不喜欢一个人喝酒。 他起身说:“云叔,我陪您喝点,” 云初见她父亲难得高兴,没有扫兴出声阻止。 看着霍宴州跟她家人其乐融融一起用餐的样子,云初瘪瘪嘴。 这一幕,是她一直期待的。 她希望霍宴州能放下大少爷的架子,把她的家人当成真正的家人。 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没等到。 活了两辈子,霍宴州终于能真心回应她父母对他的好了。 可是她跟霍宴州,也再无可能了。 午饭过后,霍宴州主动帮许静收拾碗筷。 云初却催着霍宴州离开:“耽误了你大半天时间,你有事忙你的,碗筷我一会儿收拾,” 霍宴州端着碗筷站在云初面前,他说:“我今天没事,” 许静接话:“没事跟你云叔下两盘棋休息一会儿再走,” 霍宴州见云初冷了脸,他改口说:“不了许姨,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 云初生怕霍宴州反悔:“我送你下楼,” 霍宴州来到客厅拿外套,跟云家人一一打完招呼,跟在云初身后出了门。 两人进来电梯,云初避免尴尬,她问霍宴州:“蔓姨的身体好点了吗?” 霍宴州点头:“已经不发烧了,不过最近气温有点低,我没让她出门,” 霍宴州说:“我给我妈抱了一个够够给她解闷,很可爱,抽空你可以去看看,” 云初抬眼看了霍宴州一眼。 以前的霍宴州冷漠,薄情。 对她是。 对他家人也是。 可是现在,她能感觉到霍宴州的变化。 他知道关心家人的健康,知道给予时间陪伴。 最关键的是,他懂得照顾家人的情绪了。 两人从电梯出来,霍宴州的脚步慢下来。 云初停下脚步催他上车:“外面太冷了,赶紧上车回去吧,” 霍宴州知道,云初的关心都是客套。 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他下意识的伸手拢了拢云初身上的大衣。 他居高临下的视线锁定在云初的小脸上。 他刚要开口,身后一声车门合上的声响。 霍宴州回头。 季遇从车里下来。 霍宴州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 原来,她催促他快点离开,是因为季遇要来。 第 330章 想跟她做快乐的事, 季遇走到两人面前:“好巧,霍总也在,” 霍宴州:“嗯,跟云叔喝了点,” 季遇瞬间明白霍宴州话里的意思。 他看了云初一眼,解释说:“我顺路过来找云医生有点事商量,” 霍宴州不动声色看了云初一眼。 云初垂眸,躲开两个男人共同投过来的视线。 她家在市区,季家在城西,季家医院在城西,季遇的商业街也在城西。 每次来都说‘顺路’。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带这样说的。 霍宴州再次拢了拢云初身上的大衣。 他对云初说:“外面风大,赶紧回去别着凉了,” 云初微笑着咬紧后槽牙“嗯”了一声。 霍宴州怔怔的看着云初乖顺的模样,心口一热。 她的乖顺,原本只属于他。 是他不懂珍惜。 霍宴州拼命克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绪,隐忍着转身离开。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车缓缓驶离,暗暗松了口气。 要不是因为他上辈子心绞痛发作猝死,怕他像上辈子一样猝死。 就他现在这‘黏糊’的样子,她高低把他气个半死,让他再也别来。 季遇顺着云初的视线看着霍宴州的车灯。 他酸不拉几的蹦出一句:“怎么,舍不得?” 云初收回视线落在季遇身上。 还好,没喘黄腔。 云初给了季遇一个白眼:“季师兄,找我到底什么事?” 跟季遇越相处,云初就越对他严肃不起来。 大家眼里绅士矜持的季家三公子,其实一点都不正经。 季遇对云初说:“想借个洗手间,可以吗?” 云初:“。。。。” 人有三急。 他都开口了,她还怎么拒绝。 指了指电梯门,云初先一步转身。 季遇跟进电梯。 云初提醒他:“我爸妈弟弟都在家,你别乱说!” 季遇点头:“我嘴巴严可是公认的,云医生尽管放心,” 云初闭了下眼睛。 季遇嘴严是出了名的。 他答应那晚的事情不说,他确实也没说。 但在她面前,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云初总感觉,季遇就像那老道人葫芦里收的妖孽,眼看要破瓶而出镇不住了。 云初硬着头皮把季遇带进家门。 云初的弟弟盯着季遇:“姐,这是谁?” 云初的父母听到动静也赶紧过来。 云初尴尬的介绍:“我领导,” 季遇笑着解释:“伯父伯父,我是云医生同事,顺路过来找她有点事商量,” 云初看向季遇,忍不住皱眉。 刚刚怎么说来着? 云初的父母一听是云初的同事兼领导,赶紧把人让进客厅。 霍宴州环顾云家的客厅。 他说:“伯父伯母,我正准备装修婚房,这栋房子的装修很漂亮,我能参观一下吗?” 季遇话音未落,云初刚拿到手里的橘子掉进水果篮。 云初跟季遇相互对看一眼。 季遇一本正经的问云初:“云医生,可以吗?” 云初转身,深呼吸。 云初的父母欣然同意:“小初,赶紧带你同事参观参观,” 云初心虚的领着季遇上楼。 云川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吐槽:“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商量,非要来我家,” 云初的父母相互对看一眼。 许静拉着云峰来到阳台。 许静说:“小初这同事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许静怀疑:“小初不会谈男朋友了吧?” 云家倒闭多年,早就远离豪门圈子了,云峰对季遇也没有什么印象。 云峰说:“小初跟宴州取消婚礼的时候就说,她年纪小想先工作两年,暂时还不想结婚,应该是我们想多了,” 许静觉得也是:“刚刚这个看起来也很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宴州更适合小初,” 云峰叹了口气:“就算我们再看好宴州,也得他们两个自己看好才行,” ... 二楼。 云初心虚的把季遇拽进自己房间。 季家家大业大,季遇住的房子肯定奢华无比。 她这套复式哪能入的了他的眼。 他这摆明就是故意的。 云初说:“季师兄,厕所你还去不去?” 季遇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云初的生活照上。 他慢悠悠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不愧是女孩子的房间,好香,” 云初被季遇一句话雷的心肝乱颤。 她拦住季遇,想找胶带把他嘴封上。 云初板着脸说:“季师兄,你能不能乖乖把嘴闭上!” 季遇深邃的眸子盯着云初。 他慢慢倾身靠近云初:“我乖乖听你的,给不给奖励?” 季遇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看的云初心脏砰砰狂跳。 云初心虚的后退,季遇步步紧逼。 直到云初小腿碰到床沿坐在了床边,季遇这才停下来。 云初暗暗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季遇突然俯身下来。 云初下意识后仰躲他,季遇单手撑在云初身侧,顺势把人压在了身下。 暧昧的姿势,赤果果的眼神,云初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季遇保持这样的姿势对云初说:“云医生怎么办,我很想念那一晚,” 云初紧张的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说这种骚话?” 季遇喉结上下耸动,身体慢慢下压。 两人距离近的彼此呼吸交缠。 季遇压低声音说:“我想骚‘操作’,云医生肯吗?” 云初暗暗咬牙。 她睡了个什么玩意儿这是。 季遇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云初的衣领慢慢往下拉。 侵略性的眸子一寸寸掠过云初的肌肤。 两天不见,他想她。 想见她,想撩她。 想跟她做快乐的事。 云川过来叫云初跟季遇下楼吃水果,正好看到这一幕。 云川惊的眼珠子睁的像铜铃一样,转身叫人:“妈,快来!” 云川一嗓子下去,把房间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云初连忙推开季遇,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 她自己则连滚带爬躲去了床的另一边整理衣服。 季遇蹲在床边,他趴在床沿欣赏云初慌乱整理衣服的模样,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打算。 云初见季遇还蹲在地板上,赶紧过来拽他:“你赶紧起来!” 云初话音未落,许静跟云峰进来房间。 云川指着季遇告状:“爸,妈,就是这狗男人,她占我姐便宜!” 第 331章 完完全全没有云初的新年 云初松开季遇。 她背对着父母闭上眼睛,吓的不敢睁眼。 许静问自己的女儿:“小初,发生什么事了?” 云峰让云川赶紧把季遇扶起来,云川生气不肯。 云初低头看季遇。 见季遇表情无辜,云初睁着眼睛说瞎话: “爸妈你们别误会,季师兄他不小心闪到腰一下子没站稳,被小川误会了,” 看到自己父母明显松了口气,云初也跟着松了口气。 云峰主动过来,跟云初一起把季遇扶起来。 许静说:“赶紧把人扶下去,让小初看看伤的重不重,” 云川不信邪的伸手戳了季遇的腰一下,季遇顺势倒在云初的床上。 云初:“。。。。” 云峰见季遇伤的严重,赶紧让云初把季遇送医院检查。 云初也想把季遇尽快送走:“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十多分钟后,季遇的车里。 云初坐在驾驶位上,季遇坐在副驾驶。 云初双手握住方向盘,偏头凝视着季遇:“我送你到小区门口,你自己开车回去,” 季遇揉了揉自己的腰,严肃了表情说:“云医生,我是被你踹下床的,我腰真闪了!” 云初:“。。。。” 季遇说:“我大哥推拿手法一流,辛苦你把我送回去了,” 云初看着季遇,竟一时分辨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云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季遇给送回去。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要是真被她一脚给踹闪了腰,估计这年夜饭他得趴床上吃了。 云初开着季遇的车出了小区,缓缓驶入行车道。 马路边黑色宾利的车窗缓缓落下。 霍宴州凝视着车里的云初跟季遇,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心口一阵翻腾。 下午三点多,城西季家。 季家电动大门缓缓打开,云初却停了车,不肯再往里面开。 季遇解开安全带扶着腰:“怎么不开了?” 云初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她对季遇说:“季师兄,我就不进去了,” 她跟季遇的关系有点乱套,她暂时还没理清楚头绪。 跟季遇都还不怎么熟,跟季家人更不熟,还是不进去打扰比较好。 季遇朝云初伸手,云初赶紧把季遇扶下车。 “三哥,” 两人听到声音回头。 云初看到一个小女孩蹦跶到了季遇面前。 云初认得,是季遇的小妹季小梵。 看到季小梵身后跟的一帮人,云初有点头皮发紧。 怎么出来这么多人? 季遇主动把云初介绍给家里人:“大哥大嫂,二哥,小梵,这位是我小师妹,也是我们华西医院中医睡眠科的云医生,” 云初暗暗惊叹。 季家大哥大嫂穿着贵气讲究,两人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就好像是从拉斐尔话里走出来的自带光环的绝世贵族夫妇。 实在太养眼了。 大嫂笑着走过来跟云初握手:“喔,原来是小师妹呀,” 季小梵绕着云初走了一圈:“三哥,云姐姐好漂亮~” 管家在旁边附和:“这还是第一次看三少带女孩子回来呢,” 大嫂拉着云初的手就往家里拽:“外面冷,我们进去聊,” 云初有点遭不住,驴打磨一样赖在原地不肯动。 这家人太热情,她多少有点不适应。 云初尴尬的笑笑,她对大家说:“不用了季少夫人,” 大哥见云初打赖不肯进门,胳膊肘偷偷拐了一下自己老婆。 大嫂这才松开云初。 二哥问季遇:“好好的,怎么闪到腰了?在哪儿闪到的?” 季遇看了云初一眼,老实回答:“在云医生家。” 云初心虚,低头。 二哥问大哥:“大哥,老三中午出门的时候好像说去医院处理点事情,怎么去下属家了,难道我听错了?” 大哥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可能我们都听错了,” 揶揄的语气太过明显,云初更加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云初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虽然她说不上知书达理大家闺秀。 但在各种场合她也游刃有余大方得体。 这么窘迫还是头一遭。 丢人。 季家门口,季遇推开扶着他的管家跟妹妹。 大哥问:“不说腰闪了吗,进去我给你推拿一下,” 季遇:“感觉好点了,不用这么麻烦,” 季家大嫂看着兄弟三人并肩进了院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季家男人在外面,性格稳重矜持,谦谦君子,口碑一个比一个好,是要家世有家世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 只有季家的女人知道,那都是表象。 这三兄弟都是千年的狐狸成精,一个比一个腹黑,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她老公四十的人了,在外严肃刻板,时刻维持他季家董事长的高大形象。 在家却‘皮’的很,跟个老小孩似的。 发起骚来会穿着浴袍给她跳伦巴,幼稚起来跟他妹拌嘴都能把孩子给气哭了。 三兄弟一个德行。 这个季老三口口声声说事业为重,却背着大家追女孩子去了。 看来她没事得多去医院走走,多看看‘中医’,争取尽快帮着老三把那女孩拐进季家跟她搭伴。 — 第二天,年三十,合家团圆的好日子。 所有人都开心的陪伴在家人身边,唯独一个人无论怎么努力,都开心不起来。 大年初一,霍家老宅。 下午两三点钟,佣人忙碌着准备年夜饭。 霍老爷子跟霍宴州的父母还有姑姑一家坐在客厅里聊天。 陆裴野一早过来给长辈们拜完年后把霍雨眠接去了陆家还没回来。 霍宴州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手机屏幕。 往年初一,都是他都会去云家给云初的父母拜年。 初二,云初会来找他,给霍家长辈拜年。 他今天早上去云家给云初父母拜年,发现云家没人。 给云初打电话才知道,云初带着父母去庙里祈福了。 她是故意的。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对他来说,这是第一个完完全全没有云初的新年。 他跟云初,就像两列逆向的磁悬浮,他越是用力靠近,越将彼此推入真空。 心口闷闷的,像有一股麻绳拧住了他的心脏,紧紧缠绕,窒息闷痛。 第332 章 跟上前面那辆车, 云初带着父母弟弟去祈福,去爬山,去逛庙会,去走亲访友,一天都没在家里过。 一直到年底假期结束。 年后第一天上班,云初跟同事在走廊遇到了季遇。 云初大方的跟季遇打招呼,季遇礼貌的回应。 云初暗暗松了口气。 几天不见,季遇终于正常了,没抽疯。 季遇目送云初跟同事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 季遇正要进更衣室换衣服,一名年轻的女医生敲门进来。 季遇:“王医生有事吗?” 姓王的女医生把手里的礼物放在了季遇的办公桌上:“季院长新年好,这个咖啡杯送给你,” 季遇垂眸扫了眼办公桌上的礼物,:“王医生,我跟你只是同事关系,以后不要给我送东西,我女朋友看到了会误会的” 姓王的女医生听到季遇说有女朋友,当场变了脸色:“不可能,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季遇纠正:“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未婚妻,你未来的老板娘,” 姓王的女医生表情尴尬,却又不死心:“我不相信,季奶奶明明说过你没有女朋友,季奶奶答应过我,会让我嫁进季家,” 季遇严肃了表情:“既然我奶奶答应了你,那你去找我奶奶娶你就好,请别打扰我工作,” 季遇说完,不耐烦的摁了内线电话,让助理把姓王的女医生给请了出去,顺便把咖啡杯拿走。 办公室门口,姓王的女医生拉住季遇的助理问:“季院长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吗?” 助理一问三不知:“抱歉王医生,你问的问题我也想知道。” 姓王的女医生气急败坏的进了电梯。 不管怎么说,她父亲也是华西医院的董事之一。 她们家三代医学世家。 季家老夫人也非常看好她,主动提出来让她跟季遇交往。 她一直都盯着季遇,他要真有女朋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定是季遇为了打发她找的借口。 办公室里,季遇换上了白大褂,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对身边的助理说:“让云医生来我办公室一趟,” 同一时间,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霍宴州坐在办公桌前,双眼盯着电脑屏幕走神。 云初今天去医院上班了。 从现在起,她会跟季遇在医院里朝夕相处每天都会见面。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藏起自己对云初的所有信息,一个人胡思乱想。 霍宴州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没用过。 高铭敲门进来:“霍总,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霍宴州收拢思绪:“说,” 高铭:“傅淮川律师确实接了M国k集团的官司,人已经在去往M国的飞机上,”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桌面。 他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吩咐高铭:“挑几个身手好的,二十四小时盯紧傅淮川的妻儿,” 虽然高铭想不明白,自家总裁为什么对一个律师的妻子儿子这么感兴趣,但还是听话照做。 高铭离开办公室后,霍宴州缓缓起身。 上一世他暗中调查过傅淮川。 傅淮川接了M国k集团的官司,得罪了一伙人。 对方为了逼傅淮川放弃开庭,不惜绑架他的妻子跟儿子。 虽然傅淮川放弃了开庭,但是他的妻子依旧惨死,年幼的儿子也患上了严重的心理障碍。 最后认识了云初,那孩子才慢慢好起来。 上一世的傅淮川对云初的好他全部看在眼里。 这一世,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下傅淮川的妻儿,让他们一家三口圆满。 两天后。 云初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弟弟电话,让她帮忙带份宵夜。 云初给弟弟买宵夜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女人领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从她身边经过。 听到女人叫小男孩‘司珩’,云初下意识看向那个小男孩。 只一眼,云初就认出来他是傅淮川的儿子,傅司珩。 云初看向领着傅司珩的年轻女人。 身材高挑,穿着时尚,气质出众,温婉又漂亮。 听到傅司珩叫妈妈,云初更加确定,眼前这对母女就是傅淮川的太太跟儿子。 女人好像在接傅淮川的电话,笑容好看又温柔。 云初收回视线付钱准备上出租车时,意外看到那对母女被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强行掳上车。 云初猛然想起上一世傅淮川太太的死亡。 傅淮川亲口说的,傅司珩三岁左右跟母亲遭遇绑架,看着母亲惨死在,然后患上了严重的心理障碍。 傅司珩跟谢安宁的儿子同岁。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这个时间段。 云初扔了早餐赶紧上了出租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深夜,京郊一处烂尾楼附近。 出租车司机停下来死活不肯往里走。 云初只好付了钱下车。 她亲眼看那辆车开进烂尾楼,傅淮川的太太跟儿子应该在里面。 现在事情都还不清楚,她也没办法现在就报警。 云初只能壮着胆子进烂尾楼一探究竟。 黑灯瞎火的,云初小心翼翼在里面摸了半天终于找到那辆车。 车里传来如雷的鼾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隐约听到楼里传来声音,云初大着胆子准备摸过去的时候,暗处突然伸出出来一个黑影。 云初被捂住嘴巴抱到黑暗的角落。 挣扎反击时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云初慌忙停手。 两人不小心发出的声音惊动了车里的人。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几名歹徒,霍宴州给了云初一个噤声的动作,慢慢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看到霍宴州,心中的慌乱恐惧一扫而空。 为了避免暴露,霍宴州搂住云初的腰身把人往身边带了带。 云初被霍宴州圈在怀里保护着,为了不打草惊蛇,她隐忍着没有推开他。 虽然身处危险,但霍宴州无比贪恋这一刻。 几名歹徒没有发现异常,骂骂咧咧的回到车上。 云初这才压低声音问霍宴州:“傅淮川的太太跟儿子就在里面对不对?” 见霍宴州点头,云初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阻止。 第 333章 会,,,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的手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霍宴州压低声音解释:“捉贼捉赃,大鱼还没上钩,你这样会打草惊蛇,” 黑夜里,云初近距离的看着霍宴州的眼睛,慢慢冷静下来。 霍宴州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他这么笃定,一定是提前做好了安排。 霍宴州保证说:“放心吧,我已经提前做了安排,傅律的妻儿不会有事的,” 云初默默收回视线。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隐在黑暗的角落里安静的等待。 半个小时后,终于又有两辆车进来。 两辆车上分别下来一个外国人还有一个光头男,剩下十几名手持武器的打手。 云初震惊的看着这些人朝烂尾楼里走去,当即拿出手机报了警。 她对霍宴州说:“我要去救她们!” 霍宴州拦住云初。 他温柔了语气安慰她说:“高铭带人就在里面,为防万一我进去,你在这里盯着,等警方的人来,” 云初坚持:“ 我跟你一起去,” 霍宴州保证说:“相信我,就算我有事,也不会让那对母子有事,” 两人对望。 霍宴州眼神异常坚定。 云初听话的点头。 这一次,她选择相信霍宴州。 看着霍宴州进了漆黑的烂尾楼里,云初心急如焚的在外面守着。 里面的绑匪原本就有一波人,现在又进去了两波人,而且个个手持凶器。 这种场面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十多分钟后,警车呼啸而至。 云初终于看到了希望。 警方的工作人员下车:“是你报的警?” 云初指着烂尾楼里:“是我报的警,一对母子被挟持在里面,你们快点救她们,” 警方的工作人员快速冲进了烂尾楼。 云初想跟进去,被警方的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 不一会儿,霍宴州抱着傅司珩从里面走出来。 孩子好像晕厥了,安静的躺在霍宴州的怀里。 霍宴州穿着黑色的西装,手臂一道清晰的刀痕,鲜血顺着西装的布料往下渗着血滴,因为天黑的关系大家并没有注意到。 傅太太明显受到了惊吓,被一名女警员跟高铭一起搀扶着从里面出来。 云初赶紧迎上来:“孩子怎么了?” 霍宴州安慰她说:“受到惊吓晕厥了,他们母女都没事。” 云初是一名医生,对鲜血尤为敏|感。 他上下查看,发现了霍宴州受伤的手臂。 云初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你受伤了,孩子我来抱吧,”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表情凝视着云初,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在担心他。 她还是在意他的。 霍宴州因为这点发现心中激动不已。 — 一个多小时后,华西医院一楼门诊。 云初陪霍宴州包扎完伤口,去病房探望傅淮川的儿子傅司珩。 两人来到病房门口,看到傅淮川在病床边拥抱自己的太太心疼安慰。 云初忍不住羡慕出声:“傅律师真是个好男人,”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 他问她:“如果上辈子傅淮川坚持追求你,你会不会考虑他?” 云初抬头看了霍宴州一眼,她说:“会。”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握紧。 云初淡然的表情对霍宴州说:“傅淮川是我遇见过的最有边界感,最有温度的男人,是最好的父亲。” 霍宴州眼神一阵闪烁不定,偏头看向走廊一边。 云初嫁给他三年。 他冷落她,背叛她,伤害她。 甚至都没能保住他们的孩子。 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更不配当一个父亲。 周遭的氛围莫名压抑。 云初见病房里的人分开,轻叩了一下病房的门。 傅太太感恩两人的救命之恩:“聿哥,今天晚上要不是霍总跟云医生,我跟司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太太说:“特别是司珩,是霍总硬生生挨了一刀才保住我们儿子的命,” 傅淮川握着自己太太的手,感激开口:“霍总,云医生,谢谢你们救了我太太跟我家小朋友,” 傅淮川给霍宴州跟云初一人递上一张名片:“以后二位有任何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云初解释说:“傅律不用跟我们客气,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傅太太被人跟踪,才好奇跟上去看看的,人是霍总救下的,” 云初尽量说的云淡风轻。 她跟霍宴州都有上辈子的记忆,所以他们能避免上一世的悲剧。 但是上一世,霍宴州跟傅淮川的关系因为她的原因,并不友好。 她也是没想到霍宴州会提前布置,出手救下傅淮川的妻儿。 傅太太提议说:“聿哥,看来我们家司珩跟霍总还有云医生很有缘分,不如让司珩认他们当干爸干妈如何?” 傅时聿问霍宴州跟云初:“霍总,云医生,我太太的提议你们觉得如何?” 云初果断摇头:“傅律,傅太太,认干儿子就不必了,如果以后我有用得着傅律的地方,我一定开口,” 云初拒绝的很干脆,霍宴州眼神一闪而过的诧异。 霍宴州说:“傅律,举手之劳不用太放在心上,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傅淮川夫妇送霍宴州跟云初出了病房。 傅淮川说:“等我家小朋友出院,我邀请二位来家里做客,” 霍宴州看向云初,云初大方的点头说:“那我们就不跟二位客气了,” 十多分钟后,两人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的马路边,黑色的宾利缓缓停靠。 高铭从副驾驶下来,恭敬的候在车旁。 云初的视线落在霍宴州受伤的手臂上。 她问霍宴州:“你跟傅淮川的关系并不友好,你为什么会舍命救他儿子?” 两人对望,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对云初说:“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救她们。” 她想做的事,他都愿意为她去做。 云初陷入沉默。 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感激他。 霍宴州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云初。 他问她:“我记得你很喜欢司珩,为什么拒绝当孩子的干妈?” 云初把视线放空在远处。 她说:“因为司珩有妈妈,他们一家三口很和谐很幸福,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加入他们,都会破坏这份和谐,” 第 334章 你等我这个大嫂给你手搓一个吗? 云初轻描淡写的每一个字,重重敲击在霍宴州的心上。 如果他能早一点懂云初这句话的含义,他跟云初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手臂伤口的痛远没有心脏深处的痛来的猛烈。 霍宴州吞咽下嘴里的苦涩,亲自给云初打开车门,送她回家。 — 第二天一早,云初刚到诊室,季遇的大嫂敲门进来。 云初礼貌的打招呼。 季遇大嫂扶着额头皱着眉说:“云医生,我这两天总是睡不好,没挂号就过来找你号脉,没打扰到你吧?” 云初连忙摇头:“您请坐,” 季家大少爷是中西医学方面泰斗级人物,季少夫人不舒服根本用不到她。 这个季少夫人是故意来找她的。 人家是季家的大少夫人,整个华西医院都是季家的,她可不敢怠慢。 云初刚要坐下来,季遇大嫂又开口了:“还是去老三办公室给我诊脉吧,他那里环境好一点,” 云初有些犹豫。 季遇大嫂眉目一挑:“要不我叫季院长亲自过来叫你?” 季遇大嫂话音未落,云初乖乖起身。 那天她把季遇送到季家门口就离开了,季家人应该没看出来什么才对。 两人来到季遇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季遇大嫂一把拽住云初,给了她一个噤声的动作。 云初看着季遇大嫂感很重的样子在门口偷听,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 美的这么贵气张扬的季家少夫人,没想到还有听墙角的嗜好。 季遇大嫂不仅自己听,还拉上云初一块听。 办公室里,季遇严肃的表情对王医生说:“主动辞职,或者我调你去外省,你自己选!” 姓王的女医生不敢置信的拔高了音量: “季院长,我就给你送了一份早餐,你至于吗?” 季遇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跟姓王的女医生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 季遇说:“我上次很明确的警告过你,不准再给我送东西,不想让我未婚妻误会,” 姓王的女医生不死心的说道:“我已经问过伯父伯母,你根本就没有女朋友,哪来的未婚妻?” 姓王的女医生说:“如果你把她叫过来,当着我的面说,我就相信你说的话,再也不纠缠你!” 季遇双手撑在办公桌边缘,语气有些不耐烦:“王医生,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还没资格让我未婚妻过来见你,” 姓王的女医生笃定季遇在骗她:“不肯来见我,那就是没有,你就是在找借口!” 季遇:“等我们结婚那天,王医生可以跟王董一起来喝杯喜酒,” 姓王的女医生:“季遇,你!” 季遇说:“看在你父亲王董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不用来医院了!” 门口的云初看着季遇严肃的拒绝示好的女医生,把头往回缩了缩。 平时季遇温和绅士,跟同事之间的相处也没有领导架子。 没想到也有这么凶的一面。 季遇大嫂偷偷盯着云初的反应,冷不丁问了云初一句: “云医生,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老三的‘未婚妻’是谁啊?” 云初对上季家大嫂鸡贼的眼神,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这季家人看人的眼神怎么都是直勾勾的盯着看。 季遇是,季小梵是,这个季家大嫂也是。 看到姓王的女医生从办公室出来,大嫂拉着云初赶紧后退。 姓王的女医生看到季家大嫂,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季少夫人,” 季家大嫂抽了纸巾递给姓王的女人擦眼泪:“王医生,这是怎么了?” 姓王的女医生也没有隐瞒: “季少夫人,我们两家长辈有意撮合我跟季三少,我主动示好,他拒绝我就算了,还把我工作给辞了,” 季遇的大嫂拉着姓王女医生的手,一本正经的劝说: “你说你,长得漂亮,家世也好,学历也高,你找个骡子都比找我们家老三强,” 姓王的女医生:“...?” 云初:“。。。。” 季家大嫂说:“你不要被季老三的外表给骗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把年纪了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过,你品,你细品,” 季家大嫂几句话,把姓王的女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难道季遇有隐疾,那方面不行? 还是说他表面正人君子,其实是个心理变态? 又或者,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 姓王的女人一阵胡思乱想,视线突然定格到了云初身上:“云医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云初是季遇小师妹,云初的工作包括转正都是季遇一手操办的。 她父亲是华西医院董事,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可瞒不过她的眼睛。 难不成季遇说的‘未婚妻’,是云初这个女人? 季家大嫂不等云初开口,抢先一步开口:“我带云医生来我家老三办公室给我把个脉,有问题吗王医生?” 姓王的女医生赶紧赔着笑脸:“抱歉季少夫人,我只是随口一问,” 季家少夫人吩咐云初:“我时间宝贵,还不赶紧进去做准备工作,” 云初麻溜进了办公室。 姓王的女医生见季遇大嫂对云初的态度不好,当场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姓王的女医生满脸狐疑的离开。 季家大嫂见姓王的女医生离开,没有着急进办公室。 她趴在门口往里看。 等了半天见两人只是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各忙各的,季家大嫂失望的叹了口气。 云初见季家大嫂进来,礼貌的起身:“季少夫人,您请坐,” 季家大嫂把手搭过来,盯着云初的表情是越看越漂亮。 云初认真号了一下季少夫人的脉,节律整齐,不浮不沉,健康的很。 云初起身说:“季少夫人,您的身体很健康,单纯睡眠不好的话,睡前四小时戒掉浓茶跟咖啡试试,” 季家少夫人说:“云医生周末有空的话,来季家坐坐,” 云初偷偷看了季遇一眼,连忙拒绝:“不了少夫人,我周末还有其他事,” 云初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了季遇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季家少夫人不装了。 她指着季遇表情嫌弃:“你说你,没你二哥聪明,也没你大哥长的帅,你再不主动点拐个老婆回家,你等我这个大嫂给你手搓一个吗?” 第 335章姓谢? 晚上临近下班时间,季遇过来找云初。 云初心虚的看了眼门口走廊两边,赶紧把办公室的门带上。 云初提醒季遇说:“季师兄,这里是医院,你别有事没事往我这里晃悠,” 季遇说:“我就过来问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考虑什么?” 季遇:“就是‘那天晚上’的事?” 云初条件反射去捂季遇的嘴巴。 季遇看着云初的反应忍不住勾唇。 他拉下云初的手顺势握住:“晚上我订了餐厅,有话跟你聊,” “餐厅见,”云初赶紧把手抽回。 — 晚上七点刚过,霍宴州跟陆裴野一起来到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 两人从餐厅的玻璃门进来,一眼看到了季遇跟云初。 云初问季遇想吃什么,季遇说:“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迁就我的喜好,” 云初捏紧手里的餐单,有些感动。 她跟霍宴州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她在迁就霍宴州的喜好。 不单单是她,就连她的家人也是。 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很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可是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 不远处,陆裴野不动声色的看了霍宴州一眼:“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满眼感动的样子,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不用了,”霍宴州抬腿先一步离开。 一顿饭,霍宴州吃的心不在焉。 等他跟陆裴野霍雨眠三人结束用餐从二楼下来,云初跟季遇已经离开了。 霍雨眠上车,陆裴野跟霍宴州在车外抽烟。 陆裴野说:“云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处处迁就你,现在她终于不用委屈自己,终于吃上好的了,” 霍宴州脸色阴沉的吓人,他警告陆裴野说:“你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陆裴野问他:“还没死心?” 霍宴州用力抽了一口烟,淡淡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散开,迷了他的眼睛。 不死心,他又能如何。 他什么也做不了。 陆裴野不怕死的盯着霍宴州的五官说:“宴州,我掐指一算,你是光棍命,” 霍宴州看向陆裴野:“。。。。” — 时间一晃出了正月。 气温回暖,万物复苏。 大家在各自的轨道上生活,忙碌。 云初跟霍宴州受到傅淮川夫妇邀请,一起到傅家做客。 期间,傅淮川夫妇得知云初跟霍宴州是青梅竹马,还差一点结了婚,傅太太可劲的撮合两人。 云初面子薄,被傅太太劝喝了几杯酒。 云初躲开霍宴州灼灼的目光,偷偷给季遇打了电话过来接她。 霍宴州得知后,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从傅家出来,两人站在霍宴州车旁。 霍宴州薄红着眼尾一字一句说:“小初,我就这么让你不信任?” 她喝了酒,他从没想过趁机对她做点什么,只想尽快送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她却偷偷给季遇打电话,让季遇过来接她。 霍宴州情绪明显有点收不住。 他对云初说:“我说过会尊重你,会看着你幸福,就一定会做到,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防备我?” 霍宴州质问云初:“难道他季遇就比我高尚,比我更值得信任吗?!” 云初喝了点酒,有点微醺有点无辜。 她对霍宴州说:“宴州哥,我也不想防备你,但是我心不由己。” 一句心不由己,把霍宴州打击的连连后退。 云初说:“我对你的信任是被你亲手摧毁的,就算你现在对我再真心,我也感觉你像在骗我,我害怕再被你欺负!” 成年人的世界,酒多红脸,话多红眼。 霍宴州眼尾薄红的厉害。 云初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说:“欺骗跟背叛是信任最大的杀手,你欺骗我背叛我一次,我怀疑你拒绝你一辈子。” 不单单是这辈子,还有上辈子。 她权衡利弊,尽量跟霍宴州维持青梅竹马的关系,已经是她极限了。 她可以不追究过往,也可以关心他,跟他正常相处。 但是私下里,她不想跟霍宴州有任何牵扯。 特别是酒后。 季遇的车缓缓停靠,云初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目送季遇的车驶离,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 原来,信任是这么脆弱的东西。 原来,人一旦有了隔阂,就再也走不近了。 云初对他的信任被他亲手摧毁成一片废墟,他想在废墟上重建那份信任,是如此艰难。 哪怕五年,十年,甚至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放弃重建。 终有一天,他会让云初接纳他,信任他。 哪怕,她再也不属于他。 — 两天后的傍晚,霍家老宅。 霍青山把一张请柬递给霍宴州:“周五晚上季家的认亲宴,你去一趟,” 霍宴州打开请柬扫了一眼。 他问父亲:“季家谁要认亲?” 霍青山摇头。 温蔓接话说:“是季夫人,昨天跟季夫人见面时季夫人说是季老夫人的意思,认个养女,” 就在这时,陆裴野跟霍雨眠从外面回来。 陆裴野拿过霍宴州手里的请柬看了一下:“看来这季家很看重这次认亲宴,八大家族都被请了个遍,” 霍雨眠忍不住开口:“季家兄妹四个,那养女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季家夫妇认作养女?” 霍宴州深沉的眸底冷沉复杂:“去了就知道了,” 同一时间,云初家单元楼下。 季遇把请柬递给云初:“下周五晚上,我爸妈认女儿,要不要我来接你?” 云初捏着请柬有点打退堂鼓:“季师兄,你们季家认亲宴我去不合适,” 她只是季家医院一名普通医生。 跟季遇的关系还摆在那里搁着。 她没有任何身份去参加季家的认亲宴。 季遇见云初犹豫,抽回请柬说:“既然你不想去不用勉强自己, ” 云初有点好奇:“季师兄,你爸妈有你们兄妹四人,两个孙子,怎么突然认起女儿了?” 季遇双手一摊:“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听我爸妈说那话,应该是我奶奶的意思,我只知道我爸妈要认的那个女孩姓谢,” 云初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 姓谢? 第336 章 怎么是她? 云初犹豫了一下。 她对季遇说:“季师兄,要不我跟裴野哥他们一起去吧,” 云初想知道季遇父母认的女儿到底是谁。 转眼到了周五。 云初第一次去季家,又是参加人家的认亲宴,所以特意打扮了一下。 “云初姐,你跟我哥一车,” 小区门口,霍雨眠亲自给云初打开车门,把云初推进霍宴州的车里。 霍宴州怔怔的凝视着云初精心打扮过的样子,用力握紧手里的打火机。 云初稍显尴尬,但还是叫了霍宴州一声:“宴州哥,” 在傅淮川家门口,她跟霍宴州闹的不欢而散后,他们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面。 原本她跟霍雨眠说好的,跟霍雨眠一车。 没想到还是被霍雨眠给推到了霍宴州身边。 霍宴州展开薄毯盖在云初腿上,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云初见霍宴州一如既往,她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云初对霍宴州说:“宴州哥知道季夫人认的女儿是谁吗?” 霍宴州偏头对上云初的眼睛反问她:“你知道?” 云初老实说:“我只知道对方姓谢,” 两人对望,霍宴州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云初看霍宴州的反应就知道,他对这件事也是一无所知。 季老夫人坚持让季夫人在认亲宴现场公开养女的身份,连季遇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看来季家老夫人很看中这个‘养女’。 晚上八点整,豪车缓缓停靠在季家门口。 霍宴州下车亲自给云初拉开车门。 还没等云初下车,季遇就过来了。 不仅季遇过来了,季遇大哥大嫂一起跟着过来了。 季遇大嫂提醒季遇:“老三,外面冷,赶紧把霍总跟云小姐请进去,” 云初没等季遇开口,她抢先说:“季少夫人客气了,季师兄你忙你的,我跟宴州哥进去就行,” 今天是季家的认亲宴,京市几乎所有豪门都来了。 她必须得跟季遇保持好距离,不能让人说了闲话。 正好这个时候霍雨眠过来,挽着云初的手臂缓解了尴尬:“云初姐,我们一起进去,” 霍雨眠挽着云初走在前面,陆裴野跟霍宴州跟在两人后面。 四人刚走不远,季遇的大哥大嫂一人给了季遇一权。 季遇转身。 大哥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主动点老婆能自己飞你被窝去?” 大嫂也说:“人都到自己家了,你机灵点,争取今晚把人留下来,” 季遇叹了口气。 云初是个有主见的女孩,一点都不好哄。 季遇二哥过来叫他们:“认亲宴马上开始了,爸妈叫你们进去,” 大嫂进了现场,直奔云初过来。 大嫂拉着云初的手说:“云医生,我奶奶睡眠不好,等下客人都走了还得麻烦你给她瞧瞧,” 云初不好推辞:“季少夫人放心,晚宴结束后我一定留下来给老夫人诊脉,” 季家是医学世家,个个仁怀绝技。 虽然她不明白季少夫人的用意,但也不好当众拒绝。 旁边的陆裴野忍不住看了霍宴州一眼。 霍宴州站在云初身边,垂眼睑,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季遇的父亲现场发言,周围慢慢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视线顺着季遇父亲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身穿高定款蓝色晚礼服的女人缓缓从二楼下来。 在灯光跟妆容的加持下,女人五官精致,气质出众,引来众人一阵称赞: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季家为什么突然收做养女?” “听说是季老太太主张的,” “能被季家看上,身份一定不简单,”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谢安宁提着裙摆走到季家人面前。 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认出来谢安宁就是谢琳的侄女: “这个女人不是谢琳的侄女吗?” “就是她,我在她姑姑的美容院冲的卡还没用完店就关门了,我说人去哪了人,原来在这儿!” “听说这女人的姑姑是秦夫人的闺蜜,抢了秦夫人的老公怀了孕躲起来了,” “她姑姑抢闺蜜的老公,她这个侄女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听说这个女人之前被霍总报警抓过两次,还是她姑姑陪秦总睡觉,秦总把她给捞出来的,” ... 几名贵妇越说声音越大,谢安宁难堪的双手搅弄在一起。 幸亏她把所有事情提前跟季老夫人还有季家夫妇‘解释’过。 不然的话,还真被这些贱人给搅和了。 季老夫人吩咐说:“认亲宴继续,让大家都安静。” 季家夫妇相互对看一眼,季遇的父亲压低声音跟老夫人商量:“妈,无风不起浪,要不今天的晚宴就当接风宴,认亲宴的事情容我再背调一下再决定,” 秦老夫人当场生气:“怎么,我的话没人听了是不是?” 季遇父亲叹了口气,示意认亲宴继续。 霍雨眠实在淡定不了:“怎么是她?” 陆裴野给霍雨眠提醒:“今天是季家的认亲宴,我们围观就好,你不准胡来,” 霍雨眠嘟着嘴,不服气的‘嗯’了一声。 云初再看清女人的长相,下意识看向霍宴州。 她猜的没错,果然是谢安宁。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站在云初身边,薄唇紧闭。 视线从谢安宁的身上一扫而过,霍宴州眼神微眯,冷冽的气息染上一层阴戾。 谢安宁在众人的见证下,给老夫人,季家夫妇各敬了茶,改了口,收了礼物。 谢安宁一边收礼物,一边笑意盈盈的记住刚刚‘诋毁’她的几名贵妇。 等过了今天,她就是季家的养女,真正的豪门千金。 京市所有豪门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到时候,这几个‘诋毁’她的老贱人,小贱人,她一个一个让她们好看。 谢安宁乖巧的走到季家大少爷大少夫人面前:“大哥,大嫂,” 霍雨眠看着谢安宁扭捏作态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 她推开身边的陆裴野走到众人中间,云初跟陆裴野赶紧跟上前。 她对季家人说:“你们知道她什么背景吗就敢往家里招,” 谢谢安宁见霍雨眠找茬,心虚的低头小声哭了起来: “霍小姐,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霍雨眠厌烦透了谢安宁。 她当着众人指着谢安宁的脑门说:“哭哭哭,你以为你装乖卖惨博同情,别人就不知道你跟你姑姑干的那些龌龊事了吗?” 第337 章不用了, 霍雨眠当众揭开谢安宁的老底,触怒了季老夫人。 季老夫人当即阴沉了脸色训斥霍雨眠:“霍小姐,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陆裴野把霍雨眠拉到自己身边:“季奶奶您先别生气,” 陆裴野对老夫人说:“这谢安宁的姑姑是秦夫人最好的闺蜜,她姑姑却抢了闺蜜的丈夫给秦总当小三,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雨眠也是好心提醒老夫人,” 陆裴野声音不大,足够所有人都能听见。 谢安宁恶狠狠的瞪了陆裴野一眼:这个混蛋是故意的。 这种事情从八卦的妇人嘴里听到是一回事,从陆家二公子陆裴野的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种震撼。 众人看谢安宁的表情带来几分味道。 谢安宁无法辩解,突然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对季老夫人说:“奶奶,该解释的我都跟您解释过了,我人微言轻说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的,既然大家都这么误解我跟姑姑,我不能再留在季家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 季老夫人握住谢安宁的手,严肃了表情说:“不管别人说什么,奶奶都只相信你,” 谢安宁破涕为笑。 云初不动声色的看了霍宴州一眼。 没想到季家老夫人会这么偏袒谢安宁。 就在这时,顾漫从人群里走出来。 她鄙夷的看了谢安宁一眼,当着众人的面把一份资料递到季遇母亲手里。 顾漫对季夫人说:“季夫人,私下看看就好,” 顾漫手段强势,但不像霍雨眠那么冲动,只是给了季夫人一份资料。 顾漫说:“季老夫人,霍小姐只是好心提醒老夫人不要引狼入室,” 顾漫话音一落,众人一阵唏嘘。 季夫人简单查看了一下顾漫给的资料,当场变脸。 她把资料递给自己的丈夫。 季家主看到资料里面的内容表情越来越沉重。 谢安宁眼看着两人的表情不对劲,她凑过来想看看上面的内容,资料被季夫人一把抽走。 季夫人对季老夫人说:“妈,认亲事关我们季家的名誉,不是您一个人的事,今天的认亲宴暂时取消吧,” 季夫人话音未落,谢安宁当场慌了。 她费尽心机牺牲了自己一个肾才换来现在的局面,她不能功亏一篑。 季老夫人厉声呵斥:“人无完人,就算安宁的姑姑犯了点小错,也不至于牵连到安宁的身上,今天的认亲宴必须顺利举行完!” 老夫人话落,季家夫妇相互对看,表情为难。 就在这时,秦夫人姗姗来迟:“季老夫人说的没错,人无完人,但是婊子就是婊子,算不上为人,” 谢安宁看到秦夫人,心虚的躲到季老夫人身边。 谢安宁心慌意乱,不敢抬头。 这个老女人,她跟她姑姑躲到国外她都不让她们安生,现在她进了季家她还来找茬。 等过了今天,她第一个让她好看。 秦夫人骂的太难听,季老夫人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秦老夫人说:“秦夫人,如果你是来道喜的,我们季家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找茬的,别怪我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秦夫人冷笑一声:“我只是好心来提醒季老夫人,招了个小婊子回来,小心家宅不宁,” 季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秦夫人,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秦夫人走到谢安宁面前,她当着众人的面对谢安宁说:“小婊子,回去告诉那个老婊子,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秦夫人说完,扬长而去。 谢安宁羞愧难当,半天没敢抬头。 不光季老夫人脸上挂不住,季家所有人的表情都难堪到了极点。 可是季老夫人依旧一意孤行:“认亲宴继续!” 谢安宁无视众人异样的目光,赶紧走到季家大哥大嫂面前:“大哥,大嫂,” 季家大哥揽着老婆后退一步说:“奶奶,您跟爸妈是长辈,你们认了就好,我们平辈之间不用这些礼数,” 季家大哥不是傻子。 一个人说谢安宁跟她姑姑人品有问题有可能是冤枉。 两个人三个人更多人说她们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谢安宁听到季家大哥的话,忍不住暗暗咬牙。 这是在当众拒绝她吗? 季家大嫂秒懂自家老公的意思。 在老夫人发飙之前,她抢先一步,‘哎呦’一声倒在自己老公怀里。 季家大嫂‘虚弱’的扶着太阳穴,倒在老公怀里撒娇:“老公,我突然头好晕,” 季家老二赶紧上前:“大嫂,你是不是怀孕了?” 季遇上前提醒:“大哥,赶紧送大嫂回房诊下脉,” 老四季小梵拽着大嫂手臂:“大嫂口渴不,我去给你倒水,” 季家大哥给了兄妹几人一个眼色,然后抱起老婆就往楼上跑。 后面老二老三老四趁机跟上楼。 季夫人见状赶紧给自己老公使了个眼色。 季夫人追着儿子媳妇上楼:“哎呦我的儿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季家主:“。。。。”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 谢安宁难堪的杵在原地,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季家兄妹跟这个季家大嫂摆明了是故意的。 谢安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们越不想让她进季家,她越要留下来。 谢安宁委屈的看向季老夫人:“奶奶,几位哥哥好像并不喜欢我,要不我还是走了算了,” 季老夫人拉着谢安宁的手走到人群中间。 季老夫人说:“诸位,从今天起,安宁就是我的亲孙女,她跟小梵一样,是我季家千金,” 季老夫人看向谢安宁,眼神鼓励。 谢安宁激动的对大家说:“谢谢大家百忙中抽出时间参加我的认亲宴,还请诸位以后多多关照,” 季家主站在旁边,尽量维持着体面,却忍不住叹气。 众人见老夫人一意孤行,也只能吩咐上前祝贺。 闻惜媛更是带着几个上前阿谀奉承巴结谢安宁。 霍雨眠嫌弃的‘呸’了一声:“这季老夫人也是眼瞎,” 陆裴野不动声色看向霍宴州跟云初:“这场认亲宴已成定局,从今以后这谢安宁就是季家一份子了。” 一整晚,霍宴州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云初。 他小心翼翼的眼神紧盯着云初的反应,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云初对三人说:“我想先回去了,”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酒杯:“不是答应季少夫人留下来给老夫人诊脉吗?” 云初摇了摇头:“不用了,” 第 338章 身份反转 霍宴州跟云初提前离场。 陆裴野跟霍雨眠也跟着离开。 回家的路上,云初给季遇发了条消息,借口说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季遇慌忙下楼追到门口,管家说云初已经走了。 二哥不放心追出来:“老三,怎么了?” 季遇摇摇头说没事。 今天晚上认亲宴事发突然,他都没能好好照顾她。 兄弟两人回到大嫂房间。 季夫人问情况。 季遇说云初身体不舒服先行离场了。 大嫂双腿盘坐在床上,‘嘶’了一声:“我让她晚上留下来给老夫人诊脉的时候她答应好好的,没见她有不舒服啊?” 季夫人叹了口气:“今天认亲宴闹成那样,谁看了心里舒服,更何况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二哥也说:“妈说的对,估计人家实在看不下去才走的,” 季遇的表情慢慢沉了下来。 云初虽然年纪小,但她做事从来不会没头没尾。 答应过的事情就算生病她也坚持做到。 到底什么情况? 季遇出了房间给云初打电话。 正好霍宴州刚把云初送到小区单元楼下。 豪车缓缓停下,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大方接了季遇的电话。 电话里,季遇关心的声音清醒的传过来:“怎么突然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 云初敷衍说:“有点感冒,就提前回来了,季师兄忙你的,我已经到家了,” 季遇那边没有多说什么,叮嘱了两句,云初这边挂断了电话。 霍宴州能感觉到云初的情绪明显低落。 他对云初保证说:“就算她进了季家,我也不会让她打扰到你生活的,” 原本是想借秦夫人的娘家跟顾家人的手,连同谢安宁跟她姑姑的靠山秦家一起解决掉。 没想到事情刚进行到一半谢安宁的身份居然有反转。 谢安宁居然成了季家养女。 即便这样,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云初解开安全带,她没有说话,直接下了车。 车窗缓缓落下,霍宴州目送云初进了电梯。 她在心神不宁,居然连回应他一句都没有。 霍宴州默默收回视线,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刚出小区门口,霍宴州的手机来了电话。 霍宴州扫了眼来电号码,接听:“直接说结果,” 电话那端,高铭把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全盘托给了霍宴州。 霍宴州回到蓝湾,陆裴野跟霍雨眠正在等他。 霍雨眠看到霍宴州回来,赶紧过来追问:“哥,那个谢安宁明明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跑去国外了,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季家养女?” 陆裴野问霍宴州:“谢安宁到底什么情况?” 霍宴州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他对两人说:“谢安宁跟她姑姑被秦夫人逼去了国外,谢安宁给季老夫人捐了一颗肾,” 陆裴野跟霍雨眠震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我去!”陆裴野忍不住吐槽:“这个女人为了钱腰子也能噶?” 霍宴州叹了口气:“不仅如此,” 霍雨眠急的摇着霍宴州的手臂:“哥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急死我了,” 霍宴州:“谢安宁是季家二房的女儿,是季老夫人的亲孙女,” “啊?!” 霍雨眠跟陆裴野同时发出震惊声。 霍宴州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季家二房是季老夫人最爱的儿子,年纪轻轻车祸身亡,死前并没有成家。 谢安宁给季老夫人捐了肾,又发现是季家二房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怪不得季老夫人这么无条件维护。 强行把谢安宁推给大房认成养女,接进季家。 今天晚上看季家其他人的反应,应该还不知道谢安宁的真实身份。 霍雨眠有些傻眼了。 季家对她们霍家有恩,如果季家有意维护谢安宁那个小婊砸,她哥还怎么出手教训。 同一时间。 云初跟好朋友蓝雨也在聊谢安宁的事情。 视频里,蓝雨问云初:“云初,你跟季师兄还会继续发展吗?” 云初垂眸,半天没有说话。 季遇身上确实有很多地方吸引她。 她原本也想过跟季遇试着交往看看。 可是现在,谢安宁进了季家,成了季遇的妹妹。 她看到谢安宁,就会想到霍宴州,想到上辈子那些不好的事。 是她利用谢安宁的哥嫂把谢安宁骗回国,就算谢安宁现在没认出来她,不代表以后认不出来。 她不想看到谢安宁,更没办法跟她相处。 云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她对蓝雨说:“蓝雨,我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可能我比较适合一个人过,” 季遇很好。 但终究不适合她。 — 深夜,季家。 所有宾客离开后,佣人忙着打扫清理。 一楼季老夫人的房间里。 季遇父母把顾漫给的调查结果递给老夫人。 季家主说:“妈,就算她给你捐了肾,是我弟弟唯一的女儿,但是她得罪了秦家,得罪了顾家,甚至得罪了霍家,季家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跟几大家族树敌!” 季夫人说:“不仅如此,她跟她姑姑名声尽毁,又两次被霍总送进监狱过,在国外给有妇之夫生过孩子,又结过婚,说她肮脏一点不为过,这种人你怎么能接进季家来?” 季老夫人坐在床边,抱着小儿子的照片悲伤不已。 老夫人说:“你们的弟弟还没成家就死了,好不容易知道他在世上还留了这么一个女儿,又给我这个老婆子捐了肾,” 季老夫人说:“她在谢家被虐待受苦,她也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才做了错事,这是我们季家欠她的,” 季老夫人对自己的大儿子说:“你必须把你弟弟唯一的女儿认在身边好好照顾!” 季家主面色为难:“妈,你就不考虑考虑季家的名声吗?” 季夫人:“妈,我们可以给她马车买房给她钱,足够她生活,实在没必要把她接到季家来,” 季老夫人阴沉了脸色,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季老夫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准备些礼物,一一拜访秦顾两家,特别是霍家,把误会解除!” 季遇的父母还想说什么,季老夫人以死相逼:“你们要是敢把安宁赶出季家,我就死给你们看!” 门外,谢安宁听到房间里三人的谈话,得意勾唇。 第 339章 去霍家一趟, 知道她的‘黑历史’又能怎样。 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季家千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季家的人再不情愿,也得替她瞒着,替她兜着。 “你鬼鬼祟祟在那里干什么?” 身后突然一声指责,谢安宁心虚转身。 季小梵走到谢安宁原来的位置,从虚掩的门缝清晰的听到了她父母奶奶的谈话。 季小梵指着谢安宁生气的说:“你居然敢偷听我奶奶跟我爸妈说话?” 谢安宁矢口否认:“小梵妹妹,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我也是刚刚到门口,想进去找奶奶说点事情,正好你来了,” “你胡说!”季小梵拆穿她:“我老远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在门口偷听了,你还敢狡辩!” 谢安宁理直气壮的反驳说:“小梵,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用这么恶劣的勇气跟姐姐说话?” 季小梵指着谢安宁嫌弃道:“大家都说你不是好女人,你才不是我姐姐!” 谢安宁眼神一闪而过的狠厉。 她环顾走廊没人,用力扣住季小梵的手腕,然后使劲一扯。 季小梵疼的惨叫出声:“你这个坏女人,你快放开我!” 谢安宁压低声音警告季小梵:“小梵妹妹,以后最好对姐姐客气点,不然会吃苦头的,” 季小梵被谢安宁的眼神吓住,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谢安宁听到房间里的人出来,她握住季小梵的手使劲打了自己一耳光,松开季小梵的手,捂着脸后退。 季小梵年纪小,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指着谢安宁骂道:“你这个坏女人!” 季老夫人跟季家夫妇出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谢安宁捂着脸躲到了季老夫人身边,捂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 季夫人赶紧把女儿拉到面前:“小梵,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小梵指着谢安宁说:“爸妈,这个女人偷听你们说话,被我发现了还不承认!” 谢安宁矢口否认:“小梵妹妹,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也是刚刚到奶奶门口,想找奶奶说点事情,你误会我了,” 季老夫人拉下谢安宁的手,看到了脸上的手掌印。 季老夫人走到季小梵面前,扬手就给了季小梵一巴掌。 季小梵被打懵了。 小丫头愣了一下,然后哇的哭了出来:“奶奶你偏心!” 季夫人心疼坏了,连忙把女儿护到身后:“妈,你怎么能打小梵呢?” 季老夫人维护谢安宁说:“安宁是姐姐,她是妹妹,仗着全家的宠爱无法无天,连姐姐都敢打,我这是在教训她!” 季小梵哭的委屈死了:“我没有打她!” 季老夫人厉声呵斥:“你没有打姐姐,难道是你姐姐自己打的自己?” 季小梵说:“就是她自己打的自己!” 谢安宁心虚的垂眸,她哭着劝季老夫人说:“奶奶您别怪小梵,” 谢安宁说:“我知道大家对我有误会,不肯接受我,我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大家闹的不愉快,” 谢安宁对季老夫人说:“奶奶,您还是让我走吧!” 季老夫人拉着谢安宁的手安慰说:“安宁,季家就是你的家,只要我一天不死,这个家谁也别想欺负你!” 季老夫人拉着谢安宁回房间。 季家三兄弟听到动静下楼。 季小梵看到三个哥哥跟大嫂,哭的更伤心了。 季家大嫂把小梵拉到身边:“小梵别哭,告诉大嫂谁欺负你了?” 季小梵说:“大嫂,大哥二哥三哥,我真的没有打那个女人!” 季小梵扬起手,拉上自己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那个女人好可怕,她快把我的手掰断了,呜呜呜,” 众人围拢上前,看着季小梵手腕一圈乌青,几人相互对望。 大嫂心疼的领着季小梵上楼上药。 季夫人给了自家老公一个眼色:“回房,我有话跟你说,” 季家主乖乖跟老婆回房。 季家三兄弟各个表情严肃。 季家老二说:“大哥,奶奶是不是老糊涂了,为了一个养女连小妹都敢打?” 季遇说:“大哥,认亲可以,但完全没必要跟我们住一起,要不你劝劝爸妈跟奶奶,让她住外面去,” 大哥叹了口气:“这件事,爸妈都做不了主,我说话奶奶未必会听,” — 第二天一早,谢安宁陪老夫人出来吃早餐。 偌大的餐厅只有她跟老夫人两个人。 谢安宁难堪的站在老夫人身边,委屈的说:“奶奶您看到了,大家都不喜欢我留下来,您就让我走吧,就算我住在外面,我也会每天回来照顾奶奶,” 昨天晚上老夫人特意交代今天早餐是季家第一个团圆饭,让大家都准时下楼吃早饭。 可是他们一个都没来。 今天的屈辱她记下了。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管家,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管家赶紧去办。 不一会儿,管家回来说:“老夫人,先生跟太太一会儿就来,” 季老夫人问:“几位少爷呢?大少夫人呢?” 管家说:“小梵小姐的手腕被安宁小姐弄伤了,又被老夫人您打了一巴掌,疼了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大少奶奶跟三位少爷带小梵小姐去医院了,” 季老夫人看向安宁:“安宁,小梵的手腕你弄伤的?” 谢安宁心虚的慌忙摇头:“奶奶我没有,小梵妹妹打我,我只是躲了一下,我刚进季家,怎么敢打小梵妹妹,” 管家补充说:“可是安宁小姐,小梵小姐总不能左手掰右手,差点把自己手腕给掰断了吧?” “你!” 谢安宁被管家一句话噎的半死,心虚的低头。 季遇父母进来客厅,脸色都不是很好。 谢安宁赶紧叫人:“爸,妈,” 谢安宁主动给季家夫妇盛饭转移话题:“妈,这道莲子羹是我早起特意熬的,您跟爸赶紧尝尝,” 季夫人接了粥碗,然后放在桌面。 季老夫人不满的皱眉,她吩咐自己的儿子媳妇说:“一会儿早饭过后,你们准备些厚礼,随我去霍家一趟,” 季家主说:“妈,您一个人去就行了,用不着这么多人,” 谢安宁握紧手里的调羹,低头掩住眼底的狠厉。 老东西,摆明了不想过问她的事。 季老夫人说:“安宁跟霍家有点误会,我们这次登门,一是替安宁跟霍家和解,二是希望季霍两家能联姻,” 第 340章 大黄丫头, 虽然季家夫妇极力阻止,最终抵不过季老夫人的坚持。 季家准备了厚礼,季老夫人跟季家夫妇亲自带着谢安宁去霍家拜访。 云初大早上刚起床接到霍雨眠的‘紧急求助’电话,一大早打车来了霍家。 霍宴州站在门口,看到云初并没有意外,好像提前在门口等他一样。 云初叫人:“宴州哥,我来找雨眠,” 不等霍宴州开口,云初径直从霍宴州身边经过。 霍宴州转身,怔怔的望着云初的背影。 一大早得知她要来,他在门口等了接近一个小时。 她在他身边却没有片刻停留。 霍宴州默默收回视线,跟在云初身后进了客厅。 两人进来客厅,云初看到霍家老爷子跟霍宴州父亲霍青山。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礼貌的开口:“霍爷爷,霍董,” 云初跟霍宴州的婚约已经不复存在,霍家两个老顽固看到云初也没有以前那么大的敌意了。 老爷子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云初没有耽搁,直接上楼找雨眠。 看着云初上楼的身影,霍宴州吩咐佣人:“送两份早餐上楼,” 霍宴州特意提醒佣人:“再送两份红豆桂花酒酿上去,记得少放糖,” 佣人赶紧去办。 霍青山见自己儿子的眼睛一直盯在云初身上,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生气开口: “当初不让你娶时你非要娶,婚礼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又不娶了,我看不是你嫌弃人家,是人家嫌弃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哪点像我霍青山的儿子!” 霍宴州自从跟云初的婚礼取消后,不肯恋爱,不肯相亲,不肯联姻,除了自己母亲跟妹妹,连跟陌生女人说句话都不肯。 霍青山也是有点着急了。 再这样下去,妹妹都出嫁了,哥哥还单着。 不像话。 二楼。 霍雨眠看到云初进她房间,她赶紧把云初拉进卧室。 云初担心的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让我过来?” 霍雨眠撸起袖子把手臂伸到云初面前:“赶紧给我号个脉,看看我是不是怀孕了?” 云初愣了一下。 她提醒霍雨眠说:“有没有用早孕试纸?” 霍雨眠一张脸苦成了小苦瓜:“我试了两次都没试出来才找你的,我姨妈推迟了一个星期都没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能吃又能睡,” 都怪陆裴野那个混蛋瘾太大。 不是哄就是骗,不是这样折腾,就是那样折腾。 总之,一见面就想跟她做那种事,没完没了。 关键,她也是个不争气的。 一撩就软。 一推就倒。 云初只好硬着头皮给霍雨眠试了脉,并没有发现怀孕迹象。 霍雨眠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佣人送了两份早餐上来。 霍雨眠拉着云初一起到外面的起居室用早餐。 云初看着面前的红豆桂花酒酿,拿起调羹尝了一口。 霍雨眠凑近说:“我哥知道你来,特意让厨房给你熬的,甜不甜?” 云初放下手里的调羹。 她故意转移话题问霍雨眠:“如果真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霍雨眠一个小笼包一口就吃掉了:“休学,把孩子生下来给裴野哥带,我再回去上学,” 云初给霍雨眠竖了个大拇指。 光这份勇气,一般人可真比不了。 不过云初还是负责任的提醒霍雨眠:“如果暂时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一定要有避孕措施,流产很伤身体的,” 霍雨眠听话的点点头:“放心吧云初姐,避孕这方面裴野哥一直都很小心的,怕耽误我学业不想我这么早怀孕,” 霍雨眠不好意思的说:“就一次我穿的裙子有点短了,裴野哥没把持住住,车里没避孕措施,后面我又忘吃药了了,” 云初捂脸:“雨眠,这是能往外说的吗?” 霍雨眠故意逗云初:“云初姐,要不要听细节?” 云初直接趴桌上:这个大黄丫头。 早饭过后,云初准备回家,霍雨眠下楼送她。 客厅里,季家人刚刚到。 谢安宁看到霍雨眠身边的云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嫉妒。 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霍家? 谢安宁走到霍雨眠跟云初面前,试探着问:“霍小姐,这位是...?” 霍雨眠看了眼他哥说:“我好朋友得罪你了?” 谢安宁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霍家千金的好朋友。 谢安宁满脸堆笑的说:“霍小姐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姐长得漂亮,想交个朋友,” 云初站在霍雨眠身边,没有自我介绍。 她能看的出来,谢安宁并不是真心跟她交朋友。 她也不想跟谢安宁有任何牵扯。 两人对视了一眼,谢安宁刚要说什么,听到季老夫人叫她,转身去了客厅。 云初看着客厅里季霍两家长辈都在。 她对雨眠说:“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聊,” 霍雨眠挽着云初的手臂不放:“这个女人讨厌死了,我们一块去听听他们聊什么,” 云初连忙拒绝:“雨眠,我不方便留下来,” 这里横竖没有她什么事,季家老夫人亲自过来,一定有事要谈,她留下来不合适。 霍雨眠硬拉着云初不给走:“有我在,谁敢说你我骂死他!” 霍宴州走到两人面前,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等会儿我开车送你,” 云初摇头:“不用了宴州哥,” 她真的想走。 霍雨眠故意撒娇:“哎呀求你了,陪我等等裴野哥,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温蔓过来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到这儿就到自己家一样,不用这么讲究,” 就这样,云初被霍雨眠拉进了客厅。 霍宴州选了一个距离云初距离相对较远的位置坐下,并没有靠云初太近。 云初安静的坐在霍雨眠身边,尽量没有存在感。 她身上的大衣没有脱,刚坐了一会儿,就已经有点出汗了。 霍宴州视线的余光一直锁定在云初身上,霍宴州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打低一些。 谢安宁见云初被霍雨眠拉进客厅,脸色有点挂不住。 霍家来客人,不仅没走,还敢到客厅听大家谈话。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视线的余光定格在霍宴州手里的遥控器上,谢安宁试探开口:“我外套落在车里了,霍总能借我一件外套吗?” 霍宴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吩咐老爷子身边的管家:“管家,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第341 章 安宁啊, 霍宴州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云初一眼。 她有洁癖,碰不得脏东西。 他不会重蹈覆辙。 谢安宁见管家脱外套,羞愧的低下头:“不用了,我突然觉得不冷了,” 原本以为霍宴州多少会给季家人一点面子。 没想到居然当众让佣人脱衣服给她。 霍宴州摆明了是在羞辱她。 谢安宁又气又恼,胸口起伏的明显。 她再不济,现在也是季家养女,城西季家的千金小姐。 什么顾漫,什么未婚妻,都不会是她对手。 霍宴州早晚是她的。 霍雨眠解气的自言自语:“不要脸,活该!” 云初扯了扯霍雨眠衣袖提醒她。 毕竟季家长辈在这里,就算谢安宁再不好,季老夫人也会维护的。 谢安宁狠狠剜了霍雨眠一眼,敢怒却不敢言。 季家夫妇相互对看一眼,尴尬的双双低头。 季老夫人开门见山: “老爷子,今天我们过来,是带安宁这孩子来给大家赔罪的,” 季老夫人给了谢安宁一个眼色,谢安宁赶紧站了起来。 谢安宁鼓起勇气走到霍老爷子面前。 她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霍爷爷,当初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做错了事,我已经知道错了,请爷爷跟霍总能原谅我这一次,” 以前霍家这几个老不死的嫌弃她没家世没背景。 现在她是季家名义上的养女,是季家千金。 季家这几个老东西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霍老爷子上下打量谢安宁,然后慢悠悠的接了管家递到手边的茶。 霍老爷子迟迟不肯开口,谢安宁求救的看向季老夫人。 季老夫人给了儿子媳妇一个眼神。 季家主无奈开口:“老爷子,之前的事情确实是安宁做的不对,我们带她过来诚心给各位道歉,还请诸位大人有大量,饶了这孩子一回,” 霍青山态度强硬:“季先生,我们霍家跟季家关系密切,我们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坏了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 画风一转,霍青山说: “可是这个谢安宁她先是设计我儿子宴州,从老爷子手里骗了六千万,回国后死性不改盗取我霍氏核心机密,要不是秦总力保,她这种心思歹毒的人,现在还在监狱里吃牢饭,” 季家夫妇尴尬不已。 谢安宁心虚又难堪的站在客厅中央,双手用力搅弄在一起。 老不死的。 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揭她的短。 云初不动声色的看了霍宴州一眼。 发现他表情淡漠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霍宴州的心机跟手段。 如果他真想把谢安宁送进监狱,不管谢安宁的背景再强大,也不是霍宴州的对手。 谢安宁之所以能一次又一次被秦汉从监狱里捞出来,是因为霍宴州手下留情了。 爱一个人,就算她满身瑕疵,依旧会爱。 不管霍宴州承不承认。 即便活了两世,他对谢安宁的感情依旧在。 霍青山问季家夫妇: “季家兄妹四人个个人中龙凤,我们实在想不明白,季家为什么非认一个人品有问题的女人当养女?” 季家主没脸再开口,低头叹气。 季夫人起身说:“霍董,实不相瞒,安宁这孩子对我们季家有恩,还请霍董看在两家过去的交情上,能不计前嫌放这孩子一马,” 季夫人点到为止,没有多说。 谢安宁见霍家人表情各异,没有一个肯松口的迹象。 她试探着开口说:“霍爷爷,我听说当年要不是奶奶在手术台上救了您,您,” “住口!” 谢安宁话没说完,季家夫妇同时出声呵斥阻止。 谢安宁被吓了一跳。 但是她目的已经达到,当即闭嘴。 温蔓跟自己的丈夫相对看一眼。 霍老爷子的脸色也很难看。 霍宴州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霍雨眠气的骂人,被云初及时阻止。 这个谢安宁摆明是想挟恩图报,逼霍家人跟她和解。 果然,霍老爷子开口了。 老爷子沉着脸说:“年轻人难免犯错,既然季老夫人亲自出面了,以前的事情就此翻篇,” 谢安宁激动的连声道谢:“谢谢霍爷爷,谢谢霍总,”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看向霍老爷子。 当年他爷爷病重,看了好多专家都不敢冒险给他爷爷做开颅手术,最后还是季老夫人冒着风险答应下来。 手术成功,他爷爷得以治愈,季老夫人也名利双收。 但这份救命之恩他们霍家一直记着。 刚刚谢安宁把这件事当众挑明,季老夫人并没有阻止,说明这老夫人对谢安宁极致偏袒。 既然他爷爷已经松了口,他如果现在站出来反对,等于打自家人的脸。 没关系。 站的越高,摔的越惨。 她会死的很惨。 霍宴州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霍宴州开口说:“季老夫人,我爷爷既已答应了你们,是不是等于霍季两家的恩情可以一笔勾销了?” 季老夫人对霍宴州说:“霍总,安宁这孩子心思单纯说话比较直接,您别往心里去,” 说完,季老夫人起身说:“有霍老爷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谢安宁有些急了。 来之前明明说好提两家联姻的事,季家这个老东西怎么提都没提就这么走了? 季老夫人开口,季家夫妇恨不得原地消失,赶紧跟着起身。 霍宴州陪同父母把季家人送到门口。 谢安宁刚上车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季老夫人:“奶奶,我们来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提两家联姻的事情吗,您怎么...?” 季老夫人可惜了的说:“安宁啊,霍总对你明显有敌意,他已经不合适你了,奶奶给你找更好的,” 谢安宁有些着急,她摇头说:“可是奶奶,我喜欢他,这辈子非他不嫁!” 季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安宁啊,既然你有这个决心,当初你为什么能给姓贺的生了孩子,又能转而嫁给另外一个外籍男人?” 谢安宁被季夫人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我,我那是,” 季家主呵斥说:“我们季家几代学医,在京市也算旺族,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你居然挟恩图报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利益,你这种品行不配做我季家人!” 第 342章 不甘心, 谢安宁没想到季家夫妇会这么抵触。 她心虚又难堪,哭着道歉:“对不起爸妈,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我不是有心的,” 季夫人严肃了表情说:“设计霍总不是有心的,给有妇之夫生孩子不是有心的,盗取霍氏核心机密不是有心的,当着我们的面挟恩图报,让霍家人原谅你也不是有心的,你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 谢安宁被季夫人几句话怼到失语。 她难堪的瑟缩在老夫人身边,委屈的哭。 季夫人嫌弃的表情看了谢安宁一眼。 她对季老夫人说:“妈,我们季家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如果您再纵容她这样下去,我们几代人积累的好名声就被她给毁了!” 季家主表态:“亲也认了,霍家我们也来了,回去后我们给她一笔钱好好安顿她,季家她不用再回去了!” 谢安宁没想到她只是稍微用了点心思逼霍家人跟她和解罢了。 季家这对夫妇把话说的这么严重。 眼看季老夫人犹豫不决,谢安宁先发制人。 “奶奶,爸妈,我知道你们嫌弃我,看不上我,我现在就走,绝对不会赖在季家碍你们的眼,呜呜呜,” 谢安宁说完,哭着下车跑开。 季老夫人赶紧吩咐司机去追。 老夫人呵斥自己的儿子说:“你弟弟年纪轻轻就没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你们居然容不下她!” 季夫人实在无语:“妈,你不要把话题歪在你儿子身上,是谢安宁她人品有问题,她不适合待在季家。” 季老夫人指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说:“季家是几代人打拼出来的,也有你弟弟一份,既然你弟弟不在了,安宁她有权利继承季家的财产,有权利住在季家!” 季老夫人说:“就算她品行再恶劣那也是你们的亲侄女,没有公开她的真实身份,让她继承季家一半家产,把她过继给你们大房当养女已经委屈安宁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季家主的脾气也上来了:“妈,我弟年轻时玩世不恭,从小到大只会挥霍没给家里挣半分荣耀,就算我弟弟他没死,他也没资格继承季家,更别提一个品行恶劣的私生女!” 就在这时,司机回来说,谢安宁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老夫人眼看着谢安宁要被扫地出门。 她当场急眼了:“你们去把安宁给我找回来,如果安宁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季家了!” 老夫人说:“只要我一天不死,安宁就陪我住在季家!” 季夫人见气氛僵持不下,只好暂时妥协:“妈你别生气,我们先回去,回去后我马上让人去找,” 终于,季家的车缓缓驶出霍家大门。 霍家客厅里,霍宴州对云初说:“等我几分钟,我开车送你回去。” 没等云初拒绝,霍宴州转身上楼。 霍宴州刚上楼,陆裴野来了。 陆裴野指了指外面:“我刚刚在门口看到谢安宁那个女人了,她来干什么?” 霍雨眠嫌弃的‘呸’了一声:“别提那个晦气的女人,” 陆裴野揽过霍雨眠:“能出门了吗?” 云初赶紧上前:“裴野哥,我能搭个顺风车吗?” 陆裴野大手一挥:“顺不顺路只要你一句话,走起,” 霍雨眠拦住陆裴野:“我哥说要送云初姐回去,” 陆裴野皱了下眉:“谁送都一样,” 他正好有话想套云初。 几分钟后,霍宴州从二楼下来:“妈,云初人呢?” 温蔓:“跟雨眠裴野一块走了,” 霍宴州握紧手里的车钥匙:“。。。。” 一个多小时后,京郊一处偏僻的院子。 谢安宁把在霍家的事情全盘说给谢琳听:“以前霍家人就瞧不起我,现在我成了季家名义上的养女,霍家人还是瞧不起我,凭什么?” 谢安宁说:“我是季家真正的千金小姐,身上流着季家的血,季家人凭要赶我走?” 谢琳面色凝重的安抚谢安宁说:“安宁,你太冲动了!” 当初他还在上学,跟几个朋友去镇上的酒吧玩。 一个年轻男人甩给她一万块钱现金,她当晚就跟睡了。 没想到那个男人就是季家二少爷。 那个短命鬼死的早,只留下她女儿安宁一个血脉。 她女儿为了挤进豪门,不惜给季家老夫人捐肾,术后体检时才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季老夫人得知给她捐肾的人是她最喜欢的小儿子遗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心疼的当场晕了过去。 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谢琳耐心的安慰谢安宁说:“只要有季家老夫人在,季家就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谢安宁心里没底:“妈,季家人从上到下,就连佣人都瞧不起我,我恨他们!” 幸好她的母亲是谢琳,不是张桂兰那个农妇。 幸好跟她母亲鬼混的男人是豪门少爷,她才有了这天赐的好机会。 谢琳红着谢安宁说:“安宁,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你的亲生父亲是季家二少爷,季家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有你一半!” 谢琳说:“季老夫人没几年活头了,趁她在世你得把握住机会,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谢安宁擦干眼泪,眼底固执一直的癫狂:“妈,你告诉我,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谢琳说:“你身上有污点,你得学会忍耐,不管她们怎么嫌弃你你都不能再轻易跑出来,在老夫人面前你得学会讨好季家所有人,让季老夫人看到你对季家人的诚意,” 谢安宁不甘心的说:“妈,我喜欢霍宴州,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嫁给他!” 谢琳拍拍谢安宁的手背:“等季家人全都接纳了你,等你拿到季家一半财产,到时候不用你主动,霍宴州就会主动来找你!” 谢安宁坚定的眼神点头:“我都听你的,我这就回季家,主动跟他们道歉!” 谢琳拉着谢安宁的手交代:“回去后记得在老夫人面前多示弱,借季家人的手给秦夫人施压,让她赶紧跟秦汉离婚我好嫁进去,到时候我就有了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帮你,” 她怀着孕不能一直躲在乡下。 她得尽快嫁进秦家,好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到时候她跟她女儿都身在豪门,谁也别想再议论他们母女。 就在这时,谢安宁的手机响了。 她原本以为是季家人打电话叫她回去,打开一看是她嫂子的电话。 谢安宁说:“妈,这段时间我嫂子跟我,跟张桂兰不停的打电话问我要钱,怎么办?” 谢琳气的当场变了脸色:“你不用管他们,抽空我给他们点钱把他们打发就行,” 谢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她说:“赶紧回季家去,晚上亲自下厨做顿晚饭表现一下,别忘了跟老夫人说我的事,” 谢安宁从谢琳的住处离开后,来到市中心一家超市购物。 意外撞见了云初跟季遇。 第 343章 一切都有迹可循, 季遇跟云初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 季遇伸手帮云初提东西,云初不着痕迹的往人行道一边去了去,躲开季遇伸过来的手。 云初说:“一点生活用品,很轻的,我自己提就行,” 季遇明显能感觉到云初的冷淡。 从在T国那晚之后,他就一直在追云初。 虽然云初没有答应,但对他也不抵触。 可是现在,云初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下来。 他能感觉的到。 季遇心急之下解释说:“认亲宴那天突发情况很多,没招呼好你是我不对,” 云初反问季遇:“季师兄,你看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云初一句话,把季遇说的羞愧难当。 “抱歉,” 季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初第一次看到季遇这般无措的样子站在她面前。 她对季遇说:“季师兄,我只想专心事业,暂时还不想考虑其个人感情,” 季遇尽量温柔的语气对跟云初说话:“搞事业跟谈感情其事并不冲突,” 云初坚持自己的决定:“但是在我这里,前途事业比爱情重要,” 两人对望。 季遇异常坚定的眼神对云初说:“但是爱情比前途更难得,”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季遇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没经历过她经历的。 家族破产,被爱的人背叛,婚姻失败,被排挤被打压... 云初跟季遇说话,语气尽可能平静。 她说:“季师兄,爱情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奢侈品,如果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到工作,我会辞职,会重新换个环境,” 云初越说声音越低。 她的工作是季遇给的。 她刚进医院不久,季遇就给她做职业规划,为了给她提前转正,排除异议给她争取出国深造名额。 如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说这种‘白眼狼’的话伤他。 但是谢安宁,她确实不想有任何牵扯。 她控制不住自己,打从心底厌恶。 季遇小心翼翼观察着云初的反应,不敢再聊下去了。 他当即妥协说:“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提就是了,你好好工作,我绝对不会占用你上班时间,” 季遇看着云初的眼睛,一字一句说: “但是云初,我对你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那晚上的意外,我是喜欢你,从你大一进校门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 在T国时,他以为自己终于‘吃’上了,终于可以跟云初光明正大的恋爱。 没想到云初死活不肯答应。 他不断突破自己,骚言骚语都用上了,云初好不容易有松口的迹象,现在又拒绝了他。 他不能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他必须向云初表白。 季遇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云初震惊不已! 她怔怔的望着季遇,忘记了反应。 大一? 云初恍惚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季遇的情景。 季遇主动过来帮她拿行李时脸红的厉害。 她当时还跟好朋友偷偷议论,说这位学长怎么这么腼腆,这么容易脸红。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季遇说:“在大学校园第一次见你那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学医,” 季遇说:“云初,我会让你明白,事业跟爱情并不冲突,对的人他就在你的前途里!” 季遇还想说什么,被突兀的铃声打断。 云初凝视着季遇挂电话时紧皱的眉心。 她说:“季师兄你有事去忙吧,我等下我弟弟一起回去,他马上就到了,” 季遇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云初披上,他叮嘱了几句然后匆匆上车。 云初怔怔的站在原地,心脏狂跳的厉害。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男人向她表白。 她却退缩了。 季遇的车走后,藏在不远处的谢安宁慢慢走出来。 原来,这个女人叫云初。 但是刚刚距离有点远,她没听清楚两人具体谈话。 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女人跟季遇是男女关系。 两人刚刚吵的那么凶,最后季遇还把这女人扔在马路边自己离开了,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了问题。 谢安宁大胆猜测,应该是这个女人想上位不成,两人闹翻了。 谢安宁清了清嗓子,骄傲的走到云初面前。 谢安宁主动介绍自己:“你好云医生,我是季遇的妹妹,交个朋友怎么样?” 云初见谢安宁主动把手里的纯净水递给她,不自觉皱眉。 跟她交朋友? 简直可笑。 见云初眼神防备,谢安宁拧开纯净水喝了一小口,骄傲的眼神上下打量云初。 云初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耐烦,她转身刚要走,谢安宁上前两步把她拦住。 云初停下脚步。 谢安宁说:“我知道云医生只是我季家医院的一名普通医生,云医生想嫁入豪门成为人上人,但是我三哥却不肯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我猜的没错吧?” 云初实在想不明白,谢安宁这想法从何而来。 云初反感的语气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安宁:“云医生,我帮你得到季家人的认可,让你跟我三哥的关系公开,” 云初:“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谢安宁忍不住得意。 她果然猜对了。 谢安宁故意卖关子说:“我堂堂季家千金,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一个小小的医生帮忙的,我纯粹是心善,想帮你罢了,” 等这个女人的身份被季家所有人认可,跟季遇的关系公开,这个女人等于是她的人了。 到时候她再让云初这个女人暗中帮她跟季遇拉近关系,帮她在季家站稳脚跟。 她再筹谋季家财产的事情就可以事半功倍。 云初给了谢安宁一个‘神经病’的眼神,转身走人。 谢安宁双手抱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想嫁进豪门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谢安宁自信满满:“等你主动找我要帮忙的时候,就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态度对你了,” 谢安宁骄傲的转身,好巧不巧看到了顾漫。 原本上扬的嘴角肉眼可见的压了下去。 顾漫看到谢安宁也停下了脚步。 两个女人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顾漫鄙夷的语气嘲讽道:“没想到你这个阴沟里的老鼠居然也有上桌的一天,” 第344 章 崽崽门, 谢安宁被顾漫的话刺激到。 她不动声色的拧开手里的瓶盖,用力挤压手中的矿泉水瓶。 瓶子里的水喷了顾漫一身。 顾漫惊叫着后退躲开。 谢安宁直呼顾漫大名警告她: “顾漫,我现在可是季家千金,你们顾家跟季家根本没法比,就算你是霍宴州的未婚妻又能怎样,早晚有一天他会是我的!” 谢安宁扔了手里的空瓶子扬长而去。 顾漫望着谢安宁张扬跋扈的背影气疯了:“神经病!” 她拿起手机当场给她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妈你帮我去办件事,就现在.” 谢安宁上了出租车,落下车窗看着马路边的顾漫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了。 她现在可是季家名义上的养女,真正的季家千金。 谁再敢得罪她,她一定加倍还回去。 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除了老夫人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季家其他人就跟死了一样,她出来这么久了连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 谢安宁听谢琳的话回到了季家。 季老夫人看到谢安宁回来,激动的起身:“安宁啊,你终于回来了,” 季夫人拉着自己的丈夫起身:“既然人回来了,赶紧通知几个孩子别找了,” 没等谢安宁开口道歉,夫妻两人一边叹气一边回房间。 谢安宁暗暗隐忍. 她委屈的对季老夫人说: “对不起奶奶,爸妈说我也是为了我好,我不该生气跑出去让奶奶担心,安宁知道错了,” 季老夫人欣慰的点头: “你跑出去后,你三个哥哥跟你大嫂马不停蹄的带人出去找你,就连小梵都主动出去找你了,大家都是关心的你的,你能这样想最好,” 谢安宁急忙说:“对不起奶奶,是我错了,我这就下厨给大家做晚餐,就当给大家赔罪了,” 谢安宁乖巧的主动进了厨房,心里却激动的要死。 果然,季家还是季老夫人说了算。 就算他们再不喜欢他,只要季老夫人开口,他们也得跑出去找她。 看在全家在外找了她一整天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给他们做顿晚餐吧。 晚餐做好之后,谢安宁亲挨个去叫,老夫人连声夸赞谢安宁懂事。 季夫人说不舒服,晚饭不吃了。 谢安宁对季家主说:“爸,我特意给您温了酒,要不您先去吃点,” 季家主说:“你妈还病着,我哪里吃的下,” 谢安宁从两人房间里退出来。 正好这时,季家四兄妹跟大少夫人一起回来了。 谢安宁假惺惺的上前:“大哥大嫂,二哥三哥,小梵,我亲自给你们做了晚饭,你们洗手赶紧过来吃饭了,” 季家大嫂捶老公胸口:“老公,我走了一天的路脚都磨破了,好疼~” 大哥连忙哄:“不吃不吃,我们上楼休息,” 谢安宁心虚的看向季家老二。 还没等谢安宁开口,季家老二说: “安宁啊,我奶奶把你当亲孙女,爸妈更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三番两次警告我们要好好照顾你,你可倒好,跟我们季家存二心!” 谢安宁心里一阵发紧:“二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家老二指着谢安宁说: “平时我爸妈打我们我们屁都不敢放,生怕爸妈手打疼了,你可倒好,你做错了事爸妈就说了你几句你居然甩脸离家出走,你根本就没把爸妈当成自己的父母对待!” 季家老二说:“我们为了找你一天没吃没喝,大嫂脚都磨破了,你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家,你根本我把我们放在眼里!” 谢安宁慌忙解释道歉:“对不起二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谢安宁表面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却得意极了。 原来季家人生气的原因在这里。 这么嫌弃她,她生气离开季家,这些人还不是都得乖乖出去找她。 季遇领着小梵,严肃的表情对谢安宁说:“我们累了一天了,饭我们就不吃了,你自己回去也好好反省反省,” 谢安宁见大家都不肯赏脸吃她做的饭,只好泱泱离开。 谢安宁这边刚离开,兄妹几个麻溜儿来到父母房间。 兄妹几人掀开外套,各自拿出藏起来的吃食。 大哥把房门反锁。 大嫂把袋子打开:“爸妈快来,刚烤好的串儿,” 老二把袋子打开:“全家桶少了个鸡腿,被小梵路上啃了,” 老三季遇打开两个盒子:“你们要的素拼,多放了香菜,” 季小梵从兜里拿出两瓶可乐:“老爸老妈,肥宅快乐水,” 季夫人看向守门的老大:“把门看好了,别让人进来,” 大哥老实巴交的点头:“你们放心吃,房门我反锁了。” 就这样,爹妈在外间起居室的桌上胡吃海喝。 大哥守着门,二哥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老三坐在老妈的梳妆台前走神,大嫂跟小梵在蹭吃蹭喝。 季家主一把串儿下肚才想起来:“你们几个吃过没有,” 大嫂拿着鸡翅咋了下手指:“爸妈你们吃,我们在外吃过了,” 夫妻俩‘喔’了一声,继续啃。 大嫂说:“妈,这个谢安宁名声太差了,你们真要留下她?” 季夫人大手一挥:“吃饭的时候别提她,容易消化不良,” 大嫂觉得也是。 大哥说:“刚进我们季家就敢欺负小梵,奶奶这样无底线的宠她偏袒她,她早晚给我们季家惹祸,” 季家主叹了口气:“她是你小叔唯一的骨肉,确实是我们季家人,你奶奶死活要护在身前,我们也为难,” 季家老二说:“霍宴州心黑手狠,在商场可是出了名的,从来不讲人情,更不讲道理,她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那个冷面阎王,” 季家大哥提醒说:“据我调查,秦家之前为了保谢安宁跟她姑姑,被霍宴州敲了好几笔,事情结束后,霍宴州依旧没有停手,暗中联合几大势力,秦家的生意快要被他抢完了,霍宴州明显是想让秦氏倒台,” 大哥说:“如果谢安宁再招惹霍宴州,霍宴州早晚跟我们季家对上!” 季家老二见老三跟丢魂似的在一边不说话。 他接了话茬说:“爸,妈,奶奶老糊涂,你们可不能糊涂啊!” 季家主实在头疼。 他指着几人说:“崽崽们,你们能不能等我们两口子吃完喝完再议?” 季家几兄弟:“。。。。” 第 345章你们被利用了, 季家几兄弟陪父母在房间里边吃边聊。 偌大的餐厅里一桌子山珍海味,却只有老夫人跟谢安宁两人。 老夫人得知所有人都不肯过来用餐,虽然生气但也不好说什么。 老夫人安慰谢安宁说:“安宁你也别生气,他们毕竟不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是淡了点,但是他们也找了你一天你大嫂为了找你脚都磨破了,也是尽心了,” 谢安宁安慰说:“奶奶,是安宁有错在先,我怎么敢怪他们,” 谢安宁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偷偷给谢琳打电话。 谢琳在谢安宁哥嫂住的小区楼下接电话。 得知谢安宁被季家人冷落孤立,又心疼又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她远远看到她嫂子张桂兰跟侄媳妇姚美凤急匆匆上了一辆黑色豪车。 “安宁我现在有事,晚点给你回电话,” 谢琳赶紧挂了电话跟了过去。 她跟女儿在国外躲的这段时间,张桂兰一家人什么时候认识上有钱人了? 黑色的豪车里,顾夫人看着张桂兰跟姚美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村妇样子,嫌弃的捂嘴皱眉。 张桂兰陪着笑脸问:“我们并不认识你,你找我们到底什么事?” 顾夫人叹了口气说:“你们不用管我是谁,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好心过来提醒你们一声,” 张桂兰跟姚美凤面面相觑。 顾夫人问道:“张女士,你的女儿是不是叫谢安宁?” 张桂兰当即谨慎了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名字?” 姚美凤下意识拽住婆婆张桂兰的手臂,提醒她小心。 难道那个小骚货又在外面勾搭男人,被人找上门了? 顾夫人看着面前两个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顾夫人摇头叹气说:“原本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我见不得不平事,所以好心过来提醒你们一下,” 顾夫人稍稍停顿了一下,她说:“张女士,你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人家现在已经认了亲,成了豪门千金小姐了,” 张桂兰跟姚美凤相互对看一眼,紧接着都笑了。 姚美凤说:“她要是千金小姐,我还是皇后呢。” 张桂兰说:“这位夫人,您可别跟我们开这种玩笑,我女儿安宁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最清楚,” 顾夫人把一份资料递到两人面前。 姚美凤识字,赶紧抽了过去。 顾夫人说:“谢安宁的亲生母亲是谢琳,你当年早产的女儿没救活夭折了,你被谢家人给骗了,” 张桂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放屁,我女儿就是安宁!” 虽然她平日里比较照顾儿子一家,有点重男轻女。 但是谢安宁毕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亲自带大养大的。 这期间,她小孩姑姑在外找野男人过自己的快活日子,并没有管他们娘几个。 姚美凤表情震惊,攥紧手里的资料也是半信半疑。 她问自己的婆婆说:“你怎么这么没用,是不是自己的女儿都分不清楚,是真是假一张亲子鉴定就搞定了!” 顾夫人点头说:“谢安宁的亲生母亲是谢琳,亲生父亲是季家二房,不过早年车祸去世了,谢安宁是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 顾夫人说:“谢安宁已经跟季家人做过亲子鉴定了,季家也已经举办了认亲宴,把谢安宁给认回去了,谢安宁现在可是季家的千金小姐,她没回来跟你们说吗?” 张桂兰跟姚美凤彻底不淡定了。 也彻底相信了顾夫人说的话。 张桂兰气的差点晕过去:“这个白眼狼,亏我养了她这么多年,认了有钱爹,居然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姚美凤双眼放光,撺掇张桂兰说:“妈,我们得去找她。” 顾夫人当场给两人泼了一盆冷水:“可是谢安宁却告诉大家说,你们根本就没养她,她从小到大花的都是谢琳的钱,说她从小被你们虐待打骂,没说你们一句好话。” 张桂兰不甘心的咆哮:“她胡说,我丈夫癌症死的早,是我没日没夜在纺织厂做工养活她,还供她上完了大学,这个没良心的!” 顾夫人又叹气:“张女士,你被谢安宁一家人给骗了,被谢琳给利用了,” 姚美凤提醒张桂兰:“妈,我们不能便宜了这个白眼狼,抚养费她必须还回来!” 顾夫人又提醒:“这个谢琳看着善良怎么这么狠心,骗自己的嫂子给她养女儿,现在她们都成人上人了,居然编排你们,” 顾夫人说:“你们家安宁现在是季家的千金小姐了,季老夫人可说了,季家亿万财让她继承一半,现在她是要什么季家人就给什么,宠的不得了呢,” 姚美凤咬牙暗骂:“这个小贱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居然敢不认她们一家!” 顾夫人说:“还有那个谢琳,给秦总怀了一个儿子,秦家可是京市八大豪门之一,那个秦总为了谢琳已经在走离婚流程了,谢琳马上就能母凭子贵成豪门女主人,” 张桂兰气的浑身发抖:“贱人,我饶不了她!” 顾夫人说:“说句实话,你们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又能赚几个钱,是她们母女利用你们在先,对不起你们在先,你们找他们要赔偿是天经地义的,” 姚美凤说:“妈,从明天开始我不去市场帮忙了,我陪你去找他们要钱,” 张桂兰哭着说:“她们要敢不给,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这对贱人的嘴脸!” 顾夫人撺掇说:“你们既然张口就多要点,季家秦家都是豪门,谢安宁母女现在出手可大方了,随手一个包包都百万起步,你们要十个亿八个亿在她们眼里都是零花钱,” 张桂兰跟姚美凤连声道谢。 顾夫人挑拨说:“你们可得小心了,我亲耳听到谢琳跟她女儿谢安宁骂你们,说你们是阴沟里的老鼠,巴不得你们一家早点死,别拖累她们。” 顾夫人三言两语,成功把张桂兰跟姚美凤这对泼妇婆媳给点燃了: “这两个小婊子敢不给钱,我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的丑事!” “贱人,明天我们就去季家找她们!” 姚美凤跟张桂兰千谢万谢下了车。 顾夫人满意勾唇,吩咐司机开车。 敢欺负她女儿,她要让那对贱人母子在京市再无容身之地! 谢琳等了好半天,终于看到姚美凤跟张桂兰从车上下来。 谢琳迎上来:“嫂子,美凤,刚刚离开的那辆车里是谁?” 第346 章 怎么知道? 张桂兰跟姚美凤被顾夫人挑拨。 看到谢琳主动过来找他们,当场翻脸。 张桂兰指着谢琳张口就骂: “好你个谢琳,我给你们老谢家当牛做马,你们一家居然合起伙来骗我给你这个小骚货养女儿!” 谢琳大脑‘轰’的一下,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她父母哥哥早就死了,她跟谢安宁的母女关系,季家老夫人也答应过会保密。 张桂兰怎么知道? 反应过来,谢琳小心翼翼询问:“嫂子你说什么胡话,安宁怎么可能是我女儿!” 姚美凤性格泼辣:“姑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一家子诓骗我婆婆给你养女儿,你自己在外逍遥快活!” 谢琳心里一紧:“是谁在你们面前胡说的,是不是刚刚车里的人?” 她跟谢安宁,她们母女身上都有污点。 季家老夫人为了谢安宁的名声,特意交代隐瞒她跟谢安宁母女的身份,继续以姑侄女相处。她肚子里还怀着秦汉的种,她也怕被外人诟病,怕给谢安宁拖后腿,所以就答应了季老夫人。 她们瞒的好好的,到底谁在他们面前嚼舌根? 难道刚刚车里的人是季家人? ... 谢琳一阵胡思乱想。 张桂兰指着谢琳咬牙切齿的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了有钱人的种,安宁也认亲进了季家,你要是不给我赔偿,我跟你没完!” 谢琳咬死口不承认安宁是她的女儿。 她从包包里拿出三万块钱现金塞到张桂兰手里: “嫂子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真要有钱了怎么会忘了你们呢,” 张桂兰看到钱,喜滋滋的刚要揣起来,被儿子富姚美凤一把打掉。 姚美凤说:“姑姑,你跟安宁如果进了豪门,随手一个包包都价值百万,你给我婆婆三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 谢琳被气笑了:“美凤,你听谁说的,” 虽然她怀了秦汉的种,但是现在还没名没分,秦汉给她点生活费也是藏着掖着怕被他家那个黄脸婆发现。 她什么时候一个包包百万过。 张桂兰反应过来,当即不买账: “我把谢安宁当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多年,给她吃给她穿供她上大学,你别想用这点钱打发我!” 姚美凤说:“婆婆说的对,你们要是不给我婆婆赔偿,明天我们就去季家找谢安宁那个白眼狼!” 谢琳一听这对泼妇要去季家找谢安宁,当场急了。 她一咬牙,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谢琳把银行卡递给张桂兰:“嫂子,这卡里有三十万你先拿着,” 她得稳住这两个泼妇,不能让她们去季家闹。 她哄骗这对婆媳说:“你们不要听外面人的挑拨,安宁要真是我女儿,我怎么舍得把她扔下不管不问,” 谢琳说:“我是怀了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我现在还没有名分,你们要真要闹,我跟谢安宁都得完蛋,我们没钱,你们更一分都别想,” 谢琳三言两语让婆媳俩熄火了。 但是姚美凤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你别把我们当傻子骗,我们手里可有证据的,” 张桂兰忙附和:“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先给你侄子在市中心的学区附近把别墅跟轿车买了,然后把两个孩子转去贵族学校,至于你们母女赔偿我多少损失,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们,” 谢琳要被整疯了:“嫂子,我自己现在还租房子住,我哪里去弄钱给你们买车买房?” 张桂兰大手一挥:“去哪儿弄?去问你有钱的男人要,去让你女儿找季家要,如果连这点东西都不给,就别怪我们跟你撕破脸!” 姚美凤:“姑姑,你跟谢安宁是母子这件事我们有证据,你可别想抵赖,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鱼死网破吃亏的可是你们!” 姚美凤盯着婆婆手里的银行卡,拉着婆婆就走。 谢琳目送张桂兰跟姚美凤进了单元楼,谢琳惊慌失措的转身离开。 深夜,皇廷会所。 高铭敲门进来包间:“霍总,顾夫人去找谢家人了,”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的转动着手中空的酒杯,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高铭默默退出包间。 陆裴野问霍宴州:“就算谢安宁之前得罪过你,你也不用用这么阴的手段对付她吧?” 霍宴州放下酒杯,从烟盒里抖了一根烟出来。 陆裴野说:“如果你想让谢家人在京市无立足之地你多的是办法,为什么非得‘捧杀’?” 见霍宴州依旧没开口,陆裴野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你该不会还喜欢她,心软下不去手吧?” 霍宴州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陆裴野一眼。 他点燃了香烟夹在指尖,却没抽。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语气冷漠听不出一丝情感。 他说:“让她离开京市太便宜她了,” 他想让她死。 上一世她杀人犯法,到最后只被判了终身监禁。 这一世,他要让她一点点迷失,一点点膨胀,直到万劫不复。 陆裴野被霍宴州的眼神吓到:“宴州,你可是霍氏继承人,用点手段是没什么,但杀人越货犯法的勾当你千万不能做!” 霍宴州嘴角勾起一抹狠戾:“她不配我亲自动手。” 陆裴野问霍宴州:“云初甩你,是不是因为你之前跟谢安宁谈过,她嫌你脏?” 霍宴州看向陆裴野,手里的香烟被捏变了形。 — 周一。 云初在医院的走廊跟季遇迎面遇上。 云初大方的打招呼:“季院长,” 季遇停下脚步,点了下头,望着云初从他身边离开。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是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不能打扰她。 谢安宁远远看着季遇失神的模样,她赶紧走过来:“三哥,” 谢安宁故意叫的声音大了点,让云初跟走廊的同事都听见。 云初没有停下脚步。 果然,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 医院的同事见谢安宁叫季遇三哥,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原来这位就是季家夫妇刚认的养女,气质还可以啊,” “听说季家三位少爷可是宠妹狂魔,这个女人有福了,” “真羡慕她,” ... 谢安宁听着周围的声音,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季遇看了谢安宁一眼,忍不住皱眉:“你来干什么?” 谢安宁走到季遇面前,压低声音说:“三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季遇对谢安宁没有一点好感:“我很忙,” 季遇转身要走,谢安宁笑着提醒:“是关于云医生的,” 第347 章 不是朋友,是情敌 十多分钟后,季遇办公室。 季遇问谢安宁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谢安宁讨好的表情对季遇说:“三哥,你跟云医生最近是不是在闹矛盾?” 季遇眼神一厉:“你这话从何说起?” 谢安宁笑着说:“三哥,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妹,我跟云医生是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告诉我,我很愿意帮助你们,” 季遇眼神警告:“谢安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把手伸得太长,还有,” 认亲宴那天,云初跟谢安宁两人相互连个招呼都没打。 如果真如谢安宁说的两人是朋友,不应该会这样。 这个女人在说谎。 季遇稍稍停顿了一下说:“如果不是得什么急症不要随便来医院,你可以走了,” 助理打开办公室的门,把谢安宁给请了出去。 办公室门口,谢安宁不甘心的瞪着办公室的门。 原本想从季家老三季遇身上找到突破口,想讨好一下他,跟他拉近关系,趁机在季家站稳脚跟。 没想到他压根就不听她的话,还反过来警告她。 还有云初那个女人。 她明明好心在帮她上位,她却不阴不阳的直接拒绝。 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想错了,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 中午的时候,季遇在医院门口再次遇到云初。 季遇想跟云初好好谈谈。 云初稍稍犹豫了一下,点头。 正好,她趁机跟季遇把话说清楚。 医院对面的咖啡厅。 季遇主动开口说:“云初,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突然对我冷淡了,我想知道原因?” 云初认真了表情。 她说:“季师兄,我是慎重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我只想专心工作,没有精力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季遇还是不理解:“我保证工作时间不打扰你,如果你觉得我占用你太多私人时间,我也可以做到以后尽量少去找你,” 季遇说:“我们可以慢慢相互了解,我可以等!” 云初严肃的表情: “季师兄,不是时间问题,是我暂时还不想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云初狠狠心说:“你已经给我带来了困扰,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辞职,” 云初说完起身离开,留下季遇一个人凌乱在当场。 季遇心思细腻。 他能感觉到云初并不抵触他。 云初对她的态度突然冷淡下来,就是认亲宴那天晚上过后。 认亲宴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季遇实在等不了了,他直接去找霍宴州。 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出局’。 — 下午两点,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霍总,季三少想见您,” 霍宴州合上手里的合同:“让他进来,” 霍宴州起身去了休息区。 见季遇神色凝重的进了他办公室,霍宴州主动开口:“季三少这么匆忙过来找我,是有急事?” 季遇坐去了霍宴州对面。 他直截了当的开口:“霍总,季家认亲宴那天晚上云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霍宴州摇头:“我一整晚跟她待在一起,又把她送回家,无事发生。” 他猜的没错。 谢安宁成了季家养女,所以云初因此在疏远季遇。 季遇摇头。 他不信。 霍宴州说:“如果季三少信不过我,可以自己去问云初。” 季遇当即换了一种方式又问:“霍总,您跟谢安宁之前交往过对不对?”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反问:“季三少这么急匆匆到了,就是想问这个?” 季遇知道自己唐突了。 但是他必须弄明白云初冷落他的原因。 季遇说:“霍总跟云初青梅竹马,又差点成为夫妻,云初跟谢安宁是不是朋友,霍总应该知道吧?”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 看样子云初没有告诉季遇她跟谢安宁之间的恩怨。 霍宴州推诿说:“这是云初的私事,我不方便回答你。” 季遇已经猜出来大概。 他过来其实只是印证心里的猜测:“霍总,我知道我过来找你询问有些欠妥,但是谢安宁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她是不是云初的朋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霍宴州垂眸稍稍沉默了片刻。 他表情淡淡问季遇: “正如季三少所说,谢安宁之前跟我交往过,云初跟我青梅竹马又差点结过婚,你觉得这样的关系适合做朋友吗?” 季遇眉心紧蹙。 不是朋友,那就是情敌! 跟他猜想的结果一致。 难道云初还没有放下霍宴州,所以她对谢安宁还心存敌意? 可是云初明明跟他说过,她跟霍宴州就是青梅竹马,云初一直把霍宴州当哥哥看待。 季遇的心瞬间乱了。 季遇慢慢起身:“多谢霍总解惑,不打扰了。” 看来问题在谢安宁身上。 霍宴州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三少,如果有一天谢安宁跟云初发生冲突,你会站哪边?” 季遇停下脚步,转身。 他异常坚定的语气对霍宴州说: “云初是我认定的人,我爱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站云初那一边。” 霍宴州点头,垂眸,然后沉默。 季遇反问:“不知道霍总以什么样的身份问我这样的问题?” 霍宴州缓缓起身。 他抬头走到季遇面前,跟季遇对视。 霍宴州说:“我也爱她!” 虽然,大概,所有人都不信。 可是他还是要说。 季遇提醒霍宴州:“但据我所知,霍总跟云初的离婚取消后,你们现在就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季遇故意加重了‘青梅竹马’几个字。 霍宴州表情依旧:“我对她的爱,不会因为我们身份的改变而改变!” 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去等待,去守护她。 直到她相信。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视,暗潮涌动。 季遇说:“我愿意跟霍总公平竞争。” 霍宴州很优秀。 跟这样的人竞争他确实很有压力。 但是他绝不放弃。 霍宴州嘴角牵起一抹苦涩。 在云初心里,他早就被判死刑了。 早已失去公平竞争的资格。 季遇心情复杂的出了霍宴州办公室。 原来霍宴州压根就没有放弃云初。 他跟霍宴州不是朋友,是情敌。 第348 章 你快上! 下午临近下班时间,季遇特意在门口等云初。 一天找她两次,都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云初有点烦了。 不想被同事看见,云初不得已上了季遇的车:“季师兄,我中午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被同事们议论,” 季遇不是不识趣的人。 也察觉到了云初的不耐烦。 但是他不喜欢糊里糊涂,有些事他必须跟云初说清楚。 季遇说:“我只耽误你几分钟,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面对季遇的耐心,云初缓和了自己的态度。 季遇说:“云初,如果是因为谢安宁你才疏远我你大可不必,我爸妈我们一家人压根就不承认她,我们正在想办法让她离开季家,” 云初看季遇的眼神染上一层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谢安宁?” 季遇老实说:“我去找霍宴州了。” 云初低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霍宴州不可能跟季遇说他们两个都是重生之人。 就算告诉季遇她跟谢安宁有过节,也不会说的太过详细。 云初原本以为季遇会追问她为什么不喜欢谢安宁,但是没想到季遇一个字都没多问。 云初提醒季遇认清现实:“季师兄,她是季家养女,这层关系永远摆脱不掉,” 季遇坚定了语气:“云初,那是你还不了解我,对我的信任还不够,我会证明给你看,你在我心里永远第一位!” 云初看着季遇,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季遇一次一次的靠近,她感动,也感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南墙要撞。 过来人的话,没过来的人是听不进去的。 季遇很好,只是他表白的时间不凑巧。 也许换个时间,他也许是最合适她的那个人。 ... 马路对面,霍宴州坐在豪车里,隔着玻璃看着云初坐在季遇车的副驾驶。 他手里握着手机,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 坐在副驾驶的高铭跟司机相互对看一眼,两人各自叹气。 自家总裁每次下班都会绕路经过华西医院门口。 他不下车,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 看着云初跟同事们谈笑风生的出来。 看着云初静静的在马路边等出租车。 看着云初一边沿着人行道步行一边接电话。 ... 每次,他都静静的看着,从来没有下车过。 高铭实在憋不住,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霍总,需要把车开去对面吗?”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回老宅,” 云初不想看见他。 他怕她皱眉,怕她生气。 想她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远远的看她一会儿。 上辈子,他生不如死的煎熬着,被愧疚被悔恨折磨的生不如死。 而现在,他想她不能说,爱她不能得。 他对云初迟来的爱就像过了期的阿司匹林,把他的五脏六腑灼烧的溃烂不堪。 ... 时间转眼来到三月。 天初暖,日初长。 谢安宁拿着请柬激动的进了季老夫人房间:“奶奶,我姑姑跟姑爷的婚礼定在八号,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去,” 谢安宁为了自己跟她亲生母亲谢琳的名誉,没有对外公开母子身份,依旧保持着从前的称呼。 季老夫人保证说:“你是我们季家的千金,你姑姑结婚,我们季家当然要到场,” 季老夫人说:“到时候我让全家都过去给你跟你姑姑撑场面,” 谢安宁喜不自禁。 现在京圈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季家千金。 闻惜媛跟那些个所谓的名门千金还不都是眼巴巴的过来讨好她,稍微给点好处就唯她马首是瞻。 等她姑姑再嫁进秦家成了豪门女主人,就更没有人敢小看她了。 等她收拾完了顾漫那个小贱人,她就让季老夫人想办法,让季霍两家联姻。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嫁给霍宴州。 谢安宁不仅撺掇季老太太,让季家所有人都抽出时间参加谢琳的婚礼。 还亲自给顾漫跟云初都递上了请柬。 顾漫接了请柬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了出去。 顾漫给了谢安宁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给秦家新夫人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人我就不去了,” 看着顾漫傲慢的背影,谢安宁挑衅开口:“顾漫,你是争不过我的!” 谢安宁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来到医院给云初送请柬。 云初甚至都没有接:“谢安宁,我跟你之间的交情还没好到要去参加你姑姑婚礼的地步吧?” 谢安宁笑的假惺惺:“云医生,我姑姑结婚那天,季家人都会去,我这是在给你跟三哥制造机会呀,” 云初的厌蠢症犯了,忍不住给了谢安宁一个白眼。 谢安宁的大小姐脾气当场上来了:“就算你长得漂亮又能怎样?没有我帮你你休想进季家的门。” 谢安宁警告云初:“你敢得罪我,就不怕我让三哥把你开除了?” 云初两手一摊:“我正想换个工作环境,你赶紧让你三哥把我开除,快去快去。” 看着谢安宁气急败坏的离开,云初忍不住叹气。 昨天她跟霍雨眠在外吃饭,霍雨眠介绍了个叫秦冉的朋友给她认识。 那两个丫头当着她的面谋划要在秦汉跟谢琳的婚礼上大闹一场。 婚礼能不能进行的下去还两说。 横竖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虽然喜欢吃瓜,但并不想蹚这趟浑水。 时间很快到了秦汉跟谢琳的婚礼当天。 京市最大的教堂里。 谢琳穿着婚纱,怀孕的肚子依旧没能遮住。 台下霍雨眠跟秦冉拉着一个女网红从最后一排偷偷进场。 霍雨眠提醒秦冉说:“你渣爹要跟那老小三交换戒指了,你快上!” 秦冉再三叮嘱:“今天这场闹剧我要现场直播,把这对奸夫淫妇公开‘处刑’,雨眠一定要帮保护好设备。” 雨眠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是霍家千金谁敢动我,就算敢动我,也不见得能打的过我,你赶紧去!”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霍雨眠护着身后的大网红躲在角落直播。 秦冉直接冲到了秦汉跟谢琳面前,一把扯掉了谢琳的头纱。 第 349章 好戏开场, 秦冉扯掉的头纱是用发夹固定在谢琳的头发上的。 她这么一薅,谢琳疼的惊叫出声。 众人见状纷纷从管理台上站了起来。 秦冉又一把打掉伴娘手里的戒指,然后指着自己的父亲跟谢琳说:“你们结婚,问过我了吗?” 秦汉扬手就扇了秦冉一巴掌:“你这个混账东西,赶紧给我滚!” 秦冉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转手扇了谢琳两巴掌。 谢琳捂着脸躲到了秦汉怀里,秦汉气的双眼充血:“你这个不孝女,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冉:“当然是找你们算账来了!” 谢安宁见状赶紧上前:“秦小姐,今天是你爸爸跟我姑姑的大喜日子,宾客们都等着呢,有什么话等婚礼结束了再说好吗?” 秦冉鄙夷的表情上下打量谢安宁:“怎么,当着众人的面连妈都不敢认了?” 秦冉一句话,吓的谢安宁连忙后退:“秦小姐你胡说什么!” 谢琳眼看着秦冉要揭她老底,哭着央求秦汉:“秦哥,看来你女儿是铁了心的要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给我泼脏水了,既然你女儿这么不喜欢我,这个婚我们还是不要结了,” 秦汉挺身而出对秦冉说:“你有气冲我来,是我要跟你妈离婚另娶,跟别人无关!” 秦冉当着众人指着一对渣男贱女哭的伤心:“你们两个,一个是我妈倾尽娘家扶持的丈夫,一个是我妈的好闺蜜,你们背着我妈在一起那么多年,不仅不觉得有错,被撞破奸情后,你们试图转移财产,威逼恐吓,利用跟季家的关系逼我妈离婚,害的我妈一病不起!” 秦冉指着自己的父亲跟谢琳:“如果我妈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秦冉说完又指向季家老夫人:“你们季家以权压人,就是帮凶!” 秦冉话一出,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一对渣男贱女,还好意思结婚,脸皮真够厚的,” “没看新娘子肚子都显怀了吗?” “秦家夫妇闹离婚早在圈子里闹开了,怎么季家也掺和进来了,” “季家老太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别人的家务事居然也插手,” “就算季家刚进门的养女跟秦总的情人是姑侄女的关系,季家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一个婊子啊,” “你们刚刚没听说吗,不是姑侄女,是母女!” ..... 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秦汉跟谢琳的婚礼已经无法举行下去了。 当着众人的面,谢琳没办法跟秦冉硬刚,只能打亲情牌,示弱卖惨。 谢琳哭着说:“小冉,你爸跟你妈的感情早就破裂了,他们早就在商量离婚的事,我是得知你爸妈要离婚后,我才跟你爸在一起的,你们误会我了,” 谢安宁忙附和说:“秦小姐,就算你对我姑姑有什么怨言,也不能这样编排我们,我从小家里里穷,我爸癌症去世,都是我妈辛苦受累养活我跟我哥哥,我也是最近两年才跟我姑姑走的近一点,你怎么能这么恶毒的诋毁我跟姑姑?” 秦冉抢过谢琳手里的捧花砸向谢安宁,谢安宁尖叫着躲到季家人后面。 季家所有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季家主脸上挂不住,他吩咐自己的三个儿子说:“把你们的奶奶请回家!” 季家主话音一落,季家老二老三走到季老夫人身边,一左一右强行把老夫人带走。 谢安宁心虚的想跟季家人离开,被季家大哥大嫂拦住。 季家大嫂说:“安宁啊,奶奶不舒服我们先带她回去了,你姑姑还在这儿呢,你去哪儿?” 谢安宁手足无措的点头,只好留下来,悄摸来到谢琳身边。 谢琳偷偷给了谢安宁一个眼色:“她们没有证据,我们决不能承认是母女关系!” 秦汉替谢安宁母女作证:“大家别听我那个逆女胡说,我跟琳琳认识很多年了,安宁是琳琳的侄女,这件事我比谁都清楚!” 秦汉话音未落,现场一阵嘈杂哄乱。 张桂兰带着儿子儿媳还有两个孙子,还有谢安宁的儿子一起进场。 姚美凤说:“秦总,她们俩是不是母女,难道我谢家人不比你清楚?” 霍雨眠赶紧提醒直播的大网红:“镜头再拉近点,好戏开场了!” 谢安宁跟谢琳看到谢家老小全部过来,吓的当场变了脸色。 谢宴辞看到谢安宁,甩开张桂兰的手朝谢安宁跑去:“妈妈,别不要我,呜呜呜,” 谢安宁尖叫着躲开:“滚远点,哪来的野种,我不是你妈!” 谢宴辞被谢安宁推倒在地,哭的更大声。 姚美凤指着谢安宁说:“你为了嫁进豪门给有钱人家的少爷下药爬床,你想母凭子贵嫁进豪门,可是最后人家没要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把孩子扔进了乡下的福利院,你还是人吗?” 张桂兰指着谢安宁母女说:“谢琳你这个毒妇,为了一万块钱把自己送给季家二少爷糟蹋,怀孕生下女儿后怕自己名声不好,连同你父母跟你大哥骗我帮你养女儿,你大哥癌症早死,我做工养活两个孩子供完大学,你们一个嫁进了秦家,一个认了亲回到了季家后,连我电话都不肯接了,你们这对恶毒的母子,你们还我血汗钱!” 张桂兰往红毯上一坐,拍着大腿一边哭一边控诉。 孩子哭,姚美凤闹。 谢安宁大哥说:“安宁,我们谢家哪里对不起你了,就算你成了有钱人,不认我们,但你也不能拉黑我们电话,把自己的儿子送去福利院啊!” 现场再一次炸开了锅: “虎毒还不食子,这个谢安宁真是个毒妇!” “季家人也是瞎了眼,认了个这么恶毒的玩意儿进门!” “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就是,赶紧报警!” .... 秦汉眼看着事情无法收场,狠狠扇了谢琳一巴掌:“你这个贱人,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第一个男人,背地里却算计我!” 谢琳被打了一巴掌,反而不慌了。 反正他跟秦汉已经领了证,肚子里还怀着秦汉的儿子,秦家女主人的位置,她已经坐稳了。 谢琳哄秦汉说:“她们就是看我嫁得好,狮子大开口问我要钱,我不给她们就污蔑我,” 谢琳走到谢家人面前,假惺惺的去搀扶张桂兰:“嫂子,我知道你想要钱,可是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张桂兰爬起来一把扯住谢琳的头发:“放屁,我什么时候见到你钱了!” 姚美凤也咬死口不承认:“你连我婆婆电话都拉黑了,我们可没见到你一分钱!” 谢安宁跟秦汉见婆媳俩推搡谢琳一个孕妇,赶紧上前维护谢琳。 谢安宁大哥见自己母亲跟老婆吃亏,也加入了阵营。 不远处,霍雨眠眼看机会来了,她赶紧给秦冉打电话:“秦冉你还在等什么,趁机弄掉那个孩子给你妈出口气,秦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秦冉挂掉电话,佯装过来拉架:“你们别打了!” 找准时机,秦冉提膝用力。 谢琳一声尖叫,众人住手。 谢琳从红毯上滚落下去,鲜血顺着白色婚纱流不止。 第 350章 谁给你们的自信? 谢家人见要出人命了,吓的仓皇逃跑。 秦汉不顾形象的跪在地上把谢琳扶起来:“快叫救护车!” 秦冉看向秦家的老管家:“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秦家的管家上前,整个人都吓傻了:“秦总,婚礼被人现场直播了!” 秦汉如雷击般当场瘫倒在地。 谢安宁也彻底慌了。 被人现场直播,就意味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丑事。 谢安宁提醒秦汉:“秦总,一定要抓住直播的人,不然我们全完!” 秦汉恼羞成怒,吩咐秦家的管家跟保镖:“拦住所有出口逐个排查,把直播的人给我找出来!” 霍雨眠猫着腰拉着拿明直播的女网躲到洗手间。 女网红换了事先带过来的衣服然后戴上假发,拆了直播设备。 女网红刚要把直播设备装进包包,霍雨眠提醒说:“这些设备我帮你带出去,我们分开走,霍家的车在外接应你。” 霍雨眠跟女网红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谢琳已经被救护车拉走。 看着女网红顺利从出口离开,霍雨眠刚要走,被秦家的管家拦住:“霍小姐,请把包打开,” 霍雨眠冷笑着问管家:“确定要拦我?” 秦家的管家硬着头皮让保镖上前:“霍小姐,事情非同小可,还请配合,” “嘭!” 一声闷响,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距离霍雨眠最近的一名秦家保镖已经被霍雨眠一招撂倒。 霍雨眠这一举动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汉带着一帮人把霍雨眠拦住,一帮宾客也纷纷围拢过来。 秦汉看到霍雨眠,气的咬牙切齿:“我就知道小冉没这个胆子,一定是你撺掇的她!” 秦汉指着霍雨眠命令保镖:“给我拦住她!” 没等秦家的保镖上前,陆裴野已经冲到了霍雨眠身边。 陆裴野指着秦汉张口就骂:“姓秦的你个老登你连我家宝宝都敢欺负,我抄了你秦家!” 秦汉看到陆裴野,当场怂了。 霍雨眠缩在陆裴野怀里卖惨:“裴野哥幸好你来了,这个老登他欺负我,” 秦汉接触到陆裴野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脊背当场出了一层冷汗。 秦汉解释说:“陆二公子,我自认为没有得罪霍陆两家,可是霍小姐她处处与我为难,” 不等秦汉把话说完,陆裴野打断他说:“那也是你自找的,你明知道谢安宁是霍家的仇人你还狼狈为奸,你活该!” 陆裴野说:“我来之前霍总让我给秦总带句话,赶紧跟姓谢这两个女人断干净,不然大祸临头!” 陆裴野说完,揽着霍雨眠扬长而去。 霍雨眠趁机把秦冉带走。 从教堂出来,霍雨眠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下雨天结婚注定要倒大霉!” 霍雨眠把直播设备给了秦冉。 秦冉再三感谢,带着直播设备去找她那个网红朋友。 霍雨眠跟陆裴野上了车才看到自己哥哥在车上。 霍雨眠激动的说:“哥,你怎么也来了?” 霍宴州没有解释,吩咐司机开车。 一路上,霍宴州一句话不说。 陆裴野跟霍雨眠聊了一路。 霍宴州突然开口:“停车。” 陆裴野跟霍雨眠一脸懵逼,司机缓缓把车停靠在路边。 霍宴州:“车里有伞吗?” 司机赶紧拿出一把雨伞。 霍宴州接了雨伞下车。 陆裴野跟霍雨眠猫在车里看着霍宴州打着伞朝云初跑去,瞬间明了。 “云初姐,” 霍雨眠也想下车,被陆裴野给拦住。 陆裴野吩咐司机开车,直接把霍宴州给撂下了。 云初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过来给她妈妈一个朋友诊脉,出来时候突然下雨了。 没想到遇到了霍宴州。 霍宴州一手打伞一手脱下外套。 云初摇头说:“不用了宴州哥,我不冷,” 霍宴州还是把外套给云初披在了身上:“准备去哪儿我送你?” 云初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打车回医院就行,你忙你的,” 霍宴州转身,发现车已经走了。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眸子凝视着云初:“午饭吃了吗?” 见云初犹豫,霍宴州知道她还没用过午饭。 但是云初坚持不跟霍宴州去餐厅。 霍宴州环顾四周,然后指着不远处排队的奶茶店:“走吧,给你买杯奶茶,” 他记得,云初很喜欢吃路边摊。 路边的奶茶烧烤各种小吃。 只要东西好吃,再偏僻的地方再深的巷子她跟雨眠都能钻到。 云初点头,两人打着一把伞来到队伍后面排队。 霍宴州跟云初换了个位子,站在有风的一边,把雨伞朝云初那边稍稍倾斜了点。 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问他:“你怎么会来城西这边?” 霍宴州垂眸:“跟裴野一起过来的,一点小事,” 云初见霍宴州不愿意说,她也没再追问。 好些天没见,两人没有多亲近,也没有多生疏,云初觉得她跟霍宴州相处的还算自然。 雨不是很大,两个人排在队伍后面闲聊。 霍宴州垂眸,凝视侃侃而谈的云初。 霍宴州回想从前云初总是缠着他出门,闹着让他陪逛夜市,陪她吃小吃摊的时光。 那时候的他总是想不明白,一把烤串一杯奶茶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开心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不管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店员问两人要什么口味的奶茶,霍宴州说:“一杯红豆奶绿,三分甜,” 云初抬眼看了霍宴州一眼。 难得他还记得她的口味。 霍宴州把奶茶递给云初:“我的司机马上到,我们去路边等等,” 马路对面,加长版的豪车里,季小梵看到云初跟霍宴州,赶紧落下车窗:“三哥,是云姐姐,” 季遇跟季家其他几人纷纷侧目。 季夫人跟季家主直接起身挤到孩子座位上来了。 季家人看到云初身上披着霍宴州的外套,跟霍宴州同打一把站在马路边,纷纷朝季遇投来同情的目光。 季遇环顾几人:“你们这什么表情?” 二哥:“老三,做男人得会送温暖,瞧瞧人家霍总,外套,奶茶,多体贴,” 大哥:“光暖有什么用,好老婆得靠抢,又争又抢,得靠手段,” 季小梵插嘴:“三哥,撒娇,你多跟云姐姐撒娇,云姐姐一定会喜欢你的,” 大嫂:“我看云医生是个事业脑,老三得多哄,甜言蜜语油点也没关系,多秀秀身材,” 季夫人:“你们说的都不对,得用钱砸,老三你算算你个人资产,跟霍总相差大不大,” 季家主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让老三跟那个霍宴州比手段,比颜值,比资产,谁给你们的自信?” 第351 章 霍宴州的未婚妻是谁? 季遇心烦意乱的升上车窗。 云初不喜欢谢安宁。 他想追云初,得先跟谢安宁划清界限。 季家的车刚驶离。 不远处,谢安宁从出租车上下来。 她小跑着拦住张桂兰一家人:“妈,嫂子,哥,你们别走。” 谢家人看到谢安宁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一家子想从谢安宁母女身上捞一把大的,没想到什么都没捞到。 幸好今天听了顾夫人的话来闹了这么一场,拿了顾夫人十万块钱。 不然她们一分都别想再得到。 张桂兰恨得牙痒痒:“你妈秦家夫人,我可不敢当。” 谢安宁急的的额头出了一层汗:“妈,我们是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你把我养大的,你永远是我妈,” 姚美凤上前推开谢安宁:“我呸!在婚礼上你可是跟谢琳那个贱人穿一条裤子的,你当我们好欺负!” 谢安宁卑微的求救说:“嫂子,妈,哥,姑姑今天的婚礼被人现场直播了,现在全网都在骂我跟姑姑,姑姑的孩子也流产了,” 姚美凤:“那是你们自作自受,你们活该!” 谢安宁哭着说:“我知道你们生气,但是你们得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谢文斌气急了,指着谢安宁骂:“你一进有钱人家就把我们全都拉黑了,你还有脸让我们帮你?” 谢安宁往季老夫人身上推:“不是我要拉黑你们的,是季老夫人逼着我跟过去了断,” 谢安宁哄骗谢家人说:“我姑姑虽然流产了,但是她跟秦总已经拿了结婚证,是名副其实的季家当家主母,而我原本就是季家血脉,” 谢安宁握住张桂兰的手说:“妈,只要你跟哥嫂对媒体公开,帮我跟姑姑‘洗清误会’,我跟姑姑一定会给你们一大笔钱,” 谢安宁说:“那个顾夫人是霍宴州未婚妻的母亲,她是在利用你们,你们千万别听她的,她给你们多少钱,我会加倍给你们,” 姚美凤见钱眼看:“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谢安宁见姚美凤松口,赶紧说:“你们就说说宴辞是哥嫂的孩子过继给我的,说你们在婚礼说的都是假话,是想讹钱来的,我是你们的妹妹,我跟姑姑只是姑侄女的关系!” 谢安宁给谢家人画饼:“你们放心,等我在季家站稳脚跟,季霍两家就会联姻,等我成了霍家的少夫人,你们想要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姚美凤眼尖的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霍宴州跟云初。 当场反应过来谢安宁又在利用她们。 姚美凤对谢安宁说:“你别做白日梦了,人家霍总跟她未婚妻现在好着呢!” 谢安宁顺着姚美凤的视线看去,整个人都震惊住! 霍宴州怎么会跟云初那个女人单独在一起。 云初那个女人身上还披着霍宴州的外套,两人还打一把伞。 她不敢置信的质问姚美凤:“大嫂,你说霍宴州的未婚妻是谁?” 姚美凤指着马路对面:“你瞎呀,霍宴州未婚妻不就在他身边站着,” 谢安宁大脑“轰”的一下,脚步踉跄着差点没站稳。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张桂兰,又看向她哥。 谢安宁问谢文斌:“哥,别人的话我不信,你告诉我,霍宴州的未婚妻到底是不是霍宴州身边那个女人?” 谢文斌不耐烦的开口:“霍宴州带她未婚妻,就那个女人来我们海鲜摊位买海鲜,我们怎么可能认错,” 姚美凤说:“我们就是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才给你打电话让你回国的,不信你自己去问他们!” 谢安宁纵使再蠢,她也明白过来了。 原来霍宴州的未婚妻,是云初那个小贱人! 霍宴州的未婚妻故意在她哥嫂面前说霍宴州对她余情未了,为了她婚礼都取消了,把她诓骗回国。 然后,故意在电脑里放了顾漫的照片让她误会,让她上当。 然后再报警抓她,逼她姑姑去找秦汉,他趁机拿走了秦氏城东的地皮还有项目。 然后再把消息透露给秦夫人,让秦夫人跟秦小姐去捉奸。 借秦夫人的手把她跟她姑姑逼去了国外。 秦夫人跟秦总互相扯皮分割财产,导致秦氏股价暴跌,濒临破产。 她惹恼了顾漫,顾夫人暗中报复她,利用谢家人大闹婚礼,导致她姑姑流产。 ... 这一切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霍宴州在背后一手操控的。 谢安宁死死盯住伞下的两人,又恨又恼:云初你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谢安宁转身对谢家人说:“我现在就回季家拿钱,如果你们愿意帮我跟姑姑‘澄清’,我给你们一百万。” 不等谢家人开口,谢安宁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当务之急,她得赶紧回季家一趟,稳住季家人要紧。 马路对面,霍宴州犀利的眸子捕捉到谢安宁上出租车的身影。 视线落在马路边的谢家人身上,霍宴州不动声色的收了伞,亲自给云初打开车门。 霍宴州把云初送到医院门口。 云初下车后,霍宴州提醒高铭:“找个机会提醒一下顾夫人,小心谢家人贪心不足反咬她一口,” 同一时间,季家。 一大家子坐在客厅里,气氛异常沉重。 季遇说:“奶奶,因为谢安宁一个人,让我们整个季家蒙羞,被人诟病,如果您还要一味的袒护他,那我离开季家!” 季老夫人当场摔茶杯:“安宁怎么说也是季家血脉,你当哥哥的说的这是什么话!” 季遇站在客厅里,纹丝不动:“季家的血脉不止有她谢安宁一个人,她身上劣迹累累,我没有这样的妹妹!” 季老夫人指着季遇气的手发抖:“老三,你平时最温顺,今天是中邪了吗?” 季家老二老大站出来。 老二说:“奶奶,今天的婚礼现场你也看到了,网上是怎么骂我们季家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还要管理医院,还要出去见人,我们要脸!” 季遇说:“要么奶奶把谢安宁送走,要么我们走,奶奶您选吧!” 季老夫人扶着额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季老老大说:“奶奶,俗话说惯子如杀子,你年纪也大了,你能护的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如果不加以管教她早晚把自己作死。” 季家大嫂故意说:“老公,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娘家住,原本季家好好的,现在因为一个女人弄的乌烟瘴气,这种环境我还怎么敢要孩子,” 季小梵摇着季遇的手臂说:“三哥你带我一起走吧,谢安宁那个坏女人总是背着奶奶欺负我,奶奶偏心只听那个女人的,小梵害怕留在这个家里,” 季夫人眼看时机到了,当场哭了起来。 季夫人指着自己的丈夫发狠说:“姓季的,我嫁给你们季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理季家,想尽办法给季家拉拢资源,积累人脉,” 季夫人哭着说:“现在好了,因为谢安宁那个满身污点的女人,季家成了众矢之的,现在连我的孩子都要被逼走了,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我要跟你离婚!” 老婆说演就演,季家主一下子没接住:“。。。。” 季夫人朝自己的儿媳妇挤挤眼睛,大嫂扶着自己的婆婆就走:“妈,这个家没法过了,干脆我也离婚算了!” 季小梵拽着三哥走:“三哥,我们去收拾东西。” 季家主对老夫人说:“妈,你真的为了一个谢安宁置季家的名誉不顾,让我妻离子散吗?” 季老夫人终于绷不住了:“你们都给我回来!” 季老夫人捂着胸口说:“既然如此,就让安宁搬走吧。” 季老夫人终于妥协,季家兄弟几人相互对视,也不再继续。 就在这时,谢安宁进来客厅。 见季老夫人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她最喜欢吃的糕点,谢安宁心里一阵得意。 就算她现在名声尽毁又怎样。 她身上流着季家人的血,是季家名正言顺的千金。 有季老夫人在,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第 352章 出了这个门,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谢安宁小心翼翼观察众人的反应,视线在季遇的身上停留片刻。 最后,把目光投向季老夫人。 “奶奶,” 谢安宁蹲在老夫人腿边,说哭就哭:“今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都不是真的,是谢家人为了讹钱故意造谣生事,” 见季老夫人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谢安宁心里顿时有底了。 她说:“奶奶,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让季家难堪了,但这一切都是顾夫人在背后捣鬼,” 众人疑惑:“季夫人?” 谢安宁委屈的点头:“之前我误会了顾小姐,跟顾小姐之前发生了点矛盾,顾夫人为了给她女儿出气,就故意挑拨我跟谢家人的关系,怂恿谢家人问我要钱,我也没想到她们为了钱能闹到婚礼现场去,” 季家主实在不想看谢安宁把大家当傻子一样敷衍。 他指着谢安宁说:“先不说你跟顾小姐有什么个人恩怨,但你跟那谢琳是母女这是事实,你的亲生母亲抢闺蜜的丈夫这也是事实,你为了钱得罪了霍家,给别人生孩子这些更是事实,你还想如何狡辩?” 谢安宁否认说:“那个孩子是哥嫂的不是我的,不信你们可以把我哥嫂叫过来对质?” 季家老二厌恶的扫了谢安宁一眼:“我让你看个人,” 季家老二当即打了个视频电话出去,电话很快被接通,对方正是谢宴辞的亲生父亲贺麟。 季家老二打开扩音器,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谢安宁看到贺麟当场瘫倒在地。 季想老二问贺麟:“贺少,谢安宁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季家大哥说:“贺少,请你把事情原委跟我奶奶说清楚,” 谢安宁震惊的怔在原地。 原来,季家人都认识贺麟。 视频电话里,贺麟看到谢安宁满眼厌恶。 贺麟说:“这个孩子是谢安宁设计我得来的!” 季老夫人指着谢安宁失望的摇头:“安宁,你!” 谢安宁心虚的摇头:“奶奶,你别听他胡说,不是他说的那样的!” 贺麟对季家人说:“当初,我跟我未婚妻即将结婚,我们跟朋友在酒吧玩,我被谢安宁这个女人盯上,被他设计下了药,” 贺麟说:“事情发生后,她就躲起来了,几个月后抱着个孩子来贺家找我,逼我跟我未婚妻分手娶她,被我用钱打发了,” 贺麟说:“后来,她得知我结婚后,她嫁进贺家无望,就试图把孩子扔给我,幸好她把孩子丢在贺家门口的时候被管家发现,她这才把孩子带走,” 贺麟说:“有其母必有其子,谢安宁就是个烂货,她生的孩子我也不会抚养的,亲子鉴定我传送给你们,以后有关于谢安宁的一切都别再找我了,我嫌恶心!” 电话挂断,贺麟把他跟谢宴辞的亲子鉴定书连同谢安宁在医院的生产凭证一起发给了季家二少。 季家老二指着谢安宁质问季老夫人:“奶奶,这个女人到现在都还在骗你,你怎么能容忍的?” 季老夫人也是气的脸色铁青。 季家其他人脸色更加的难看。 谢安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奶奶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为了季家的名声着想,如果我承认我有私生子,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季家?” 季遇挑明了说:“奶奶,事到如今还是您老人家亲自决定吧。” 季老夫人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 季老夫人握住谢安宁的手说:“安宁,我们季家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连累了整个季家,” 谢安宁惶恐不安的摇头:“奶奶,我是您的亲孙女,您不能赶我走,” 季老夫人说:“召开记者发布会,解除安宁是季家养女的身份,从今天起安宁搬去外面住,” 季老夫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季家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不!” 谢安宁疯了! 她好不容易进了季家,成了真正的千金小姐,凭什么赶她走? 谢安宁不甘心,也不服气。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眼睛环顾客厅里所有人。 季小梵被谢安宁的眼神吓到,赶紧躲去她三个哥哥身后。 谢安宁指着季家人咆哮出声:“季老夫人,我也是你的亲孙女,是你小儿子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血脉!” 谢安宁撩起上衣露出腰间丑陋的伤疤:“我为你捐肾救你性命,我代替早死的亲生父亲孝顺您,我对你难道还不好吗?” 季老夫人心疼的不行,却也只能掩面擦泪:“安宁,奶奶不会不管你的,奶奶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不让你再为生计发愁,” 谢安宁看着季老夫人的反应,心里一阵恐慌:看来这个老不死的真想把她扫地出门了! 谢安宁彻底怒了:“凭什么?!” 谢安宁失心疯的指着季家人:“同样都是季家的子孙,凭什么他们能住在这里,我就必须要离开?” 季家大嫂见眼看着季老夫人要撑不住,她对谢安宁说:“安宁,你们母女现在被全网网暴,季家被牵连股价震荡,我们这样做也只是权宜之计,” 季家大嫂说:“安宁,你是小叔唯一的孩子,是我们的妹妹,就算你做错了事,我们也不可能不管你,你给奶奶捐了肾,奶奶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她身边,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局,等风头过了之后我们就把你接回来,” 季家大哥秒懂媳妇的意思:“安宁,要不是贺麟说出真相,你到现在都还在欺骗我们,我们没有跟你计较把你当成真正的家人,你难道就不能为了季家暂时委屈一下吗?” 季家老二趁机拱火:“奶奶你看到了,大哥大嫂处处为她着想,只是让她先搬出去住几天,给我们时间解决这场风波她都不愿意,她根本就没把季家当成自己的家,没把我们当成她们的家人!” 见季老夫人失望的不停叹气,她心慌意乱的开口:“二哥,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把你们当成家人我才舍不得离开。” 谢安宁哀求季老夫人:“奶奶我知道错了,求您别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不能离开季家。 今天出了这个门,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第 353章 你让住这儿? 季老夫人疲惫的推开谢安宁起身。 老夫人对谢安宁说:“安宁,听你大哥大嫂安排吧,” 季夫人赶紧扶着老夫人回房,季家主跟着起身离开。 谢安宁大脑嗡嗡作响,心里乱的不行。 季家大嫂吩咐管家:“带人去把安宁小姐的行李都收拾出来,” 季家大嫂特意叮嘱:“安宁只是出去住一段时间,带些换洗的衣服就行,贵重物品不用收拾,” 谢安宁当场急了:“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家大嫂解释说:“安宁,我这也是为你好,要是被人看到你大包小包的收拾从季家离开,还以为你被季家扫地出门了呢,” 谢安宁不是傻子。 认亲宴当天,她光收到的礼物就价值不菲。 就算暂时出去住她也得带走,绝对不能留在季家。 谢安宁说:“大嫂,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不用麻烦别人了,” 谢安宁想上楼,被折回客厅的季夫人拦住。 就在谢安宁想着如何拿走房间里值钱的东西时,管家亲自提着一个行李箱从楼上下来。 谢安宁想打开箱子检查,被季家大嫂阻止:“我送你去外面的住处,到了你再打开检查也不迟,” 就这样,谢安宁被季家人连哄带骗带出了季家。 十多分钟后,城西一家位置偏僻的单身公寓。 季家大嫂对谢安宁说:“你暂时先在这里住下,等奶奶气消了她老人家会亲自过来接你回去,” 谢安宁看着比鸟窝还小的单身公寓,整张脸都绿了。 还没有公厕地方大,家具也都老旧了,一看就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这个贱人居然安排她住进来。 她咬着牙质问季家大嫂:“大嫂,你让住这儿?” 谢安宁直接摔了手里的行李箱威胁大嫂:“你这么对我,奶奶她老人家知道吗?” 季家大嫂上下打量谢安宁,忍不住勾唇。 大嫂说:“谢安宁,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蠢呢,” 季家大嫂:“你给老夫人一个肾,又是老夫人最爱的小儿子唯一的女儿,如果没有老夫人点头,谁敢这么对你,”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摇头:“不会的,奶奶她只是一时生气,她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去的,” 季家大嫂一盆冷水泼的谢安宁透心凉:“你当季家是什么地方,之前让你进门那是奶奶瞒着我们,现在我们知道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你觉得我们还会让你进季家的门吗?” 谢安宁因为心慌拔高了音量:“我也是季家人,你们没资格赶我走!” 季家大嫂冷笑出声:“谢安宁,我公婆,我丈夫她们兄妹三人,还有我,我们几口人是绑在一起的,我们给季家创造的利益有多少你无法想象,你觉得奶奶会为了你这个满身劣迹的女人放弃我们大房,放弃整个季家?” 谢安宁双腿一软,当场摔倒在地板上。 季家大嫂踩着高跟鞋利落的转身离开。 季家大嫂出了公寓门口,恰好遇到闻惜媛跟几个朋友。 闻惜媛看到季家大嫂赶紧巴结上前打招呼:“季少夫人,您怎么会到这种穷地方来,” 季家大嫂笑着说:“我过来给安宁安排住处,” 闻惜媛跟几个朋友相互对看一眼。 闻惜媛试探说:“季少夫人,您是说安宁她现在住在这里?” 季家大嫂肯定的点了下头:“安宁刚从季家搬出来,心情有点不好,你们是她朋友,正好帮我上去劝劝她,让她想开点,” 季家大嫂趁机把谢安宁的住处给了闻惜媛几人,然后上车离开。 公寓里,谢安宁看着跟老鼠窝一样的卧室,扯住自己的头发尖叫出声。 她好不容易进了季家这样顶级豪门,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赶出来了。 她明明也是季家人,还给那个老不死的捐了一颗肾,季家凭什么这么对她? 那个老不死的口口声声说只要有她在一天就会护着她,她们母女刚被网暴那个老不死的就纵容大房的人把她给赶出来了。 这个老不死的。 谢安宁恨的咬牙切齿的咒骂。 别以为就这样就能把她赶出去。 想到云初那个贱人,谢安宁当即有了主意。 洗了把脸重新化好妆,谢安宁正准备出门去找季遇,发现闻惜媛跟几个朋友到了她门口。 闻惜媛跟几个朋友笑着进门:“安宁,你搬家怎么不在群里说一声,我们好过来给你祝贺一下,” 谢安宁心虚的推着几人离开:“你们出去,都出去。” 闻惜媛跟几个朋友笑的开心:“安宁,你可是堂堂季家千金,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一个女孩捂着鼻子嫌弃道:“天哪,这里连公厕的环境都不如,真是安宁的住处吗?” 另一个女孩忍不住嘲笑:“应该不是,这种环境连我们家狗窝都不如,怎么会是季家大小姐的房间,” “我得发个朋友圈让大家看看,原来季家千金就住这样的房间,” .... 闻惜媛跟几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的嘲笑谢安宁的同时,还拿出手机拍照的拍照,拍视频的拍视频。 谢安宁的肺都要气炸了。 她恼羞成怒,拿起手里的包包胡乱甩一通。 谢安宁像个疯子一样叫骂:“贱人,你们都给我滚,滚!” 闻惜媛几人吓的一边拍一边退出公寓:“这个女人疯了,大家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 闻惜媛几个人离开后,谢安宁又羞又气又恼。 她双眼发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要不是云初那个贱人诓骗她回国,她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贱人。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谢家人出面澄清她跟谢琳的身份,给她洗白。 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尽快回季家去。 季家的一切都有她的一半,她死也不能放手。 — 深夜,皇廷会所。 霍宴州跟陆裴野还有几个朋友在包间里闲聊。 高铭匆匆进来弯腰在霍宴州耳边说:“霍总,谢安宁被季家赶出来了,现在正在去往谢家的上,”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高铭:“准备好了,” 第 354章 老女人,去死吧 当天晚上,谢安宁再次来到谢家。 姚美凤一家四口回了娘家,家里只有张桂兰一个人。 谢安宁走投无路直接给张桂兰下跪:“妈,我是你一手养大的,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张桂兰坐在沙发,看谢安宁的眼神里带着恨意:“你这个白眼狼,我辛苦把你养大你转身就跟谢琳穿一条裤子,你想让我们帮你澄清可以,给钱!” 谢安宁拿出手机,当场给张桂兰转了十万:“妈,我手机里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了,等这件事平息了季老夫人气消了,我去就找她要钱,我一定给我哥买别墅,送我两个小侄子读贵族学校,” 张桂兰被谢家人欺骗提自己的小孩姑养了这么多年孩子,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张桂兰指着谢安宁说:“你先拿五千万来,我跟你哥立马上电视给你澄清!” 谢安宁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她指着张桂兰质问:“我好歹是你亲手养大的,你居然这么恶毒口口声声都是要钱,眼睁睁看着我被逼的走投无路都不肯帮我!” 张桂兰豁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们一家要是帮了你,我们就得被所有人追着骂,我儿子还要不要做人了,我两个孙子还要不要上学?” 张桂兰说:“我多问你要点钱怎么了?!” 张桂兰说着说着情绪上头,扯住谢安宁的衣服撕扯: “你跟谢琳那个贱货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能有今天都是报应!” “你再骂一句试试?” 谢安宁不甘示弱,跟张桂兰扭打撕扯在一起。 张桂兰泼妇一个,虽然年纪大了,却发疯了去抓谢安宁的脸: “你这个小贱人,都跟几个男人睡过了,孩子都生了,还想让我们帮你隐瞒,你做梦!” 谢安宁失心疯的咆哮:“你这个老女人,你给我住嘴!” 设计生了贺麟的孩子是她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她恨不得把那孩子掐死,让那孩子永远消失。 这个老女人,居然敢戳她的痛处! 张桂兰撒泼威胁:“今天我还就不帮了,你跟谢琳那个贱人拿一个亿给我们作为封口费,不然我们敲锣打鼓去季家门口闹,让你没脸在季家再待下去!” 张桂兰的话刺激到了谢安宁! 她红着眼像个饿鬼一样,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朝张桂兰的心口捅去:“老女人,去死吧!” “杀人了!” “救命!” 张桂兰眼见谢安宁像个饿鬼一样要弄死她,尖叫着挣脱开谢安宁,连滚带爬喊救命。 谢安宁心虚又慌乱。 见张桂兰爬起来去开进户门,她冲上去对着张桂兰的后背又是一连好几刀。 直到张桂兰彻底叫不出来倒地不起,谢安宁这才停手。 环顾客厅里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倒在血泊里的张桂兰,谢安宁这才清醒冷静过来。 “我杀人了!” “哐当”一声,手里的水果刀掉落。 谢安宁双腿发软跌倒在地板上。 听到张桂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谢安宁尖叫着打开门逃出了谢家。 她是季家千金,她不能被抓,她不能让人知道人是她杀的。 谢安宁刚逃跑不久,姚美凤跟谢文斌带着两个孩子回家。 看到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里,谢文斌当场报了警。 第二天一早,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霍总,谢安宁昨天夜里杀了张桂兰后出逃,被谢琳跟秦汉藏藏匿,警方已经立案调查,” 霍宴州放下手上的工作起身:“季家那边什么情况?” 高铭:“谢文斌跟姚美凤一大早带着亲友去季家闹,季家刚刚召开记者发布会,断绝了跟谢安宁所有关系,并承诺配合警方调查,季老夫人遭受打击去了静悟寺上香去了,” 高铭招手,高铭靠近。 霍宴州:“把季老夫人去静悟寺的消息散出去,” 静悟寺地处偏僻,进出只有一条路。 警方在那里抓捕罪犯最合适不过。 一个小时后,季遇办公室。 霍宴州直说来意:“以工作的名义,马上安排云初离开京市,” 季遇眼神里有不解:“霍总这是什么意思?” 霍宴州坚定了语气:“我不会害她,你想办法让她离开京市,一周后再回来,” 那天马路边,谢安宁已经发现了云初才是骗她回国的那个人。 她现在已经穷途末路,找云初泄愤是绝对有可能的。 季遇没有再多问:“我马上安排,” 霍宴州离开华西医院,没有跟云初见面。 霍宴州走后十多分钟,季遇亲自通知云初,安排云初去港城出差:“下午就启程,” 云初虽然有点懵,但工作上的事情她还是听从医院的安排。 云初在机场遇到了霍雨眠跟陆裴野。 得知霍雨眠跟陆裴野去港城玩,还跟她订了同一家酒店,整个人开心了起来。 霍宴州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到陆裴野给他发来的消息,不动声色的关了手机。 同一时间,秦家。 房间里,秦汉拿着皮带不停抽打谢琳。 谢琳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秦家。 所有佣人站在门外听着,没有一个人敢进去阻止。 秦老夫人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不仅不阻止,还让打重点: “要不是你这个贱人破坏我儿子儿媳妇的夫妻感情,他们怎么可能会离婚!” 秦汉抽了有好一会儿,累的气喘吁吁:“那个小贱人杀了人犯了法你也敢藏他,你是想彻底毁了秦家吗?” 谢琳浑身血迹斑斑,疼的浑身发抖。 她咬牙说:“姓秦的你别忘了,我们拿过了结婚证,夫妻一体,我有事你也跑不了!” 秦汉扬起皮带狠狠抽打在谢琳的身上:“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害惨了!” 秦老夫人说:“我孙子没保住我留你还有什么用,你这个贱人赶紧跟我儿子把婚离了!” 谢琳嘴角出血,笑容有些狰狞恐怖:“老不死的,我没名没分跟了你儿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拿了结婚证,你让我离我就离?” 谢琳说:“想离婚,给我五十亿,不然这辈子都别想!” 秦老夫人咬着牙骂:“贱货,把你送进会所论斤论两卖你也卖不出五十个亿,你做梦!” 秦汉手里的皮带残忍的抽打在谢琳的身上: “贱人,我让你威胁我!” “我让你要钱!” ... 第355 章 老不死的, 秦汉恼羞成怒,用皮带狠狠抽打谢琳泄愤。 直到把人抽晕过去了才停手。 秦汉吩咐佣人:“把这个贱人给我关在杂物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开门!” — 当天夜里,秦家一名佣人偷偷打开杂物间的门,把谢琳给放了出来:“秦总今晚没回来,您快点离开吧,” 谢琳当场把手腕上的金镯子给了那名佣人:“帮我遮掩一下,我上楼换身干净的衣服就走,” 十多分钟后,谢琳卷走了秦汉保险柜里所有黄金跟现金逃离了秦家。 临走前,她把两包老鼠药全部倒进了定时熬粥的电饭煲里。 辗转几个小时后,谢琳在京市临郊一处老旧的民房里找到藏身的谢安宁。 谢琳打开黑色包裹里的金条跟现金,谢安宁双眼顿时一亮: “还是妈你有办法,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这么对我的,” 谢琳忍着身上的剧痛对劝谢安宁说: “我跟秦汉的这些年,私下里弄的钱都存在了海外一家银行,我们连夜走,等到了国外我给你重新买个身份,警方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谢琳拽着谢安宁就想走,可是谢安宁却迟疑了。 谢琳海外的银行最多也就几千万,能够她挥霍多久的。 她是季家二房唯一的血脉,她不相信季家人不管她的死活。 谢琳见谢安宁迟疑,赶紧劝她说: “安宁,你杀了张桂兰犯的可是死罪,警方到处在找你,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谢安宁摇头说: “妈,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我是季家二房唯一的血脉,季家所有财产都有我的一半,只要季家人肯出钱,我是不会坐牢的!” 谢琳着急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安宁,这个时候你千万别犯傻,秦家的佣人告诉我,季老夫人今天一早就去静悟寺了,季家也召开了记者发布会跟你断绝了关系,你这个时候去找他们就等于自投罗网!” 静悟寺? 谢安宁突然有了主意:“妈,静悟寺离这里不远,我们去静悟寺找季老夫人!” 没有钱,她就算逃出去也只是阴沟里的老鼠苟活在人世。 她穷了二十多年,她死也不可能再过那样的苦日子。 她是季老夫人最宠爱的小儿子唯一的女儿,还给季老夫人捐了一颗肾。 季家其他人不救她,但是季老夫人一定会救她的。 就算不救,也会给她一大笔逃命钱。 她不能就这么白白放弃了。 谢安宁推开谢琳匆忙出了院子。 谢琳见状赶紧去追。 幸好静悟寺距离谢安宁的藏身地不远,天还没亮,两人就摸到了山脚下。 两人怕行迹败露,在山里趴了一天,一直等到天黑才敢进庙。 谢琳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安:“安宁你还是听妈的,我们现在赶紧走,别去找季老夫人了,” 谢安宁却不甘心:“妈,这里是寺庙,当然清净人少,你别吓唬自己,我见到奶奶拿了钱我们马上走,” 两人七拐八拐摸到了季老夫人所在的禅房。 季老夫人正在打坐,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谢安宁已经冲到季老夫人面前捂住了她嘴巴。 季老夫人震惊的看着这对母女。 她儿子孙子说的没错,她们这对母女果然来找她了。 谢安宁手抖,心也慌。 她压低声音哀求说:“奶奶,我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的,你别喊我就放开你,” 季老夫人连忙点头,谢安宁试着放开季老夫人。 母女俩双双跪倒在季老夫人面前。 谢安宁哭着说:“奶奶,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是张桂兰先动的手,你救救我奶奶,我不想坐牢!” 季老夫人满眼心疼:“安宁,听奶奶的去自首吧,等你进去后,我会想办法活动关系让你早点出来,” “不!” 谢安宁眼睛睁的跟铜铃似的吓人:“我去坐牢,我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谢琳也跟着附和:“季老夫人,安宁可是你小儿子唯一的骨肉,她不能去坐牢啊!” 季老夫人劝谢安宁说:“安宁你好好在里面改正错误,奶奶会给你留一笔抚养费,不管你什么时候出来你都不用为生计发愁。” 一听季老夫人给她准备了一笔抚养费,谢安宁当场激动了。 她握住季老夫人的手说: “奶奶,要不你现在就把钱给我吧,我躲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给你添麻烦了!” 季老夫人见谢安宁冥顽不灵,生气甩开谢安宁的手。 季老夫人呵斥说:“原本我还以为你这孩子只是受了太多苦,所以才做了那些傻事,现在看来你就是纯坏,杀了人居然妄想脱罪,你真是不思悔改!” 谢安宁整个呈癫狂状态:“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说教嘴脸!” 谢安宁挣扎起身,然后指着季老夫人咬牙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随便谁都想教育我两句,你们把我谢安宁当什么了?” 季老夫人指着谢安宁,气的手抖:“你!” 谢安宁打掉季老夫人指她的手:“你这个老不死的,要不是我给你捐了一颗肾,你能活到现在?” 季老夫人没想到谢安宁居然敢当众辱骂她,气的浑身发抖: “谢安宁我是你奶奶,你怎么能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谢安宁失心疯的嘲笑: “老不死的,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奶奶,你为什么要纵容她们把我赶出季家,我要不被赶出季家,我怎么会去求谢家个老东西,又怎么会杀了她?!” 谢安宁红着眼,一字一句说: “我走投无路来求你,你居然让我去自首,要等到我出狱才肯给我钱,你个老不死的你能活到那天吗?” 季老夫人差点被谢安宁气晕过去,她颤抖着手拿出蒲垫旁边的手机。 谢琳死盯着季老夫人,见她要报警,直接扑了上去,把手机抢了。 谢琳提醒谢安宁说: “安宁,这个老不死的手机里一定有钱,有指纹有人脸识别,我们赶紧把她账户里的钱转出去,” 谢琳这么一提醒,谢安宁顿时冷静下来。 她跟她母亲联手把季老夫人摁住,谢安宁用季老夫人的指纹轻易就解开了锁屏密码。 谢安宁对谢安宁说:“妈,不用这么麻烦,这个老不死的交易密码我知道,” 就在她回季家当天晚上,季老夫人给她转第一笔钱的时候,她就偷偷记下了交易密码。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谢琳一边捂住季老夫人的嘴,一边提醒谢安宁:“安宁你动作快点,把这个老不死的所有钱全部转移到我海外的银行,” 季老夫人年纪大了,哪里是谢安宁这对母女的对手。 听着自己手机上不停传来的转账消息,季老夫人又气又急。 就在这时,季老夫人的手机突然进了一个电话。 谢安宁吓的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第356 章 生我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 “啪!” 一声重响。 手机掉落在季老夫人面前。 无论季老夫人如何挣扎,谢琳死死摁住她,捂住她的嘴巴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谢琳赶紧给了谢安宁一个眼神。 谢安宁慌忙捡起手机关了机,然后熄了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抵在季老夫人的脖颈。 谢安宁威胁季老夫人说:“你要敢让人进来,我就让你死!” 外面传来声音:“季老夫人您没事吧?” 季老夫人感受着脖颈刀刃的冰凉,她对外面的人说:“没事,我休息了,” 外面的人离开,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借着外面的月光,谢安宁贪心的把季老夫人的手机开机,还想继续转钱。 季老夫人劝谢安宁母女说:“安宁,看在你是我小儿子唯一骨血的份上,手机里的钱就当送你了,你能不能活着离开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谢安宁恶狠狠的瞪了季老夫人一眼:“闭嘴,你这个老不死的!” 季老夫人看着面前如毒蛇一般的母女俩,突然改变主意。 这种人无论到哪里都是祸害。 她不能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谢琳越待下去越觉得不安。 她劝谢安宁说:“安宁够了,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谢安宁把季老夫人手机放进口袋:“妈,我们快走!” 锁屏密码她已经解除了。 等到了安全地方,她一定把这个老不死的账户里所有钱都转走。 就在谢琳起身的时候,季老夫人一把扯住谢安宁的腿:“来人,救命!” 情急之下,谢琳抄起烛台用力朝季老夫人的头砸去。 一股热|流顺着季老夫人的头下来,季老夫人抱住谢安宁的腿死死不松手。 中午,她的儿子还有三个孙子来劝她回去,告诉她谢安宁很有可能来找她。 她却因为谢安宁的处境跟她儿子跟她孙子大吵一架。 最后摔了东西,把他们都赶走了。 没想到这个恶毒的母女居然连她都下得去手! 是她把谢安宁这条毒蛇带进季家的,她不能放虎归山。 季老夫人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叫人:“来人啊,杀人了!” “老不死的!” 谢安宁夺了谢琳手里的烛台,拔下拉住,用力刺进季老夫人脖颈。 季老夫人当场没了呼吸。 就在这时,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 谢安宁眼看着正门无法离开。 她看了眼低矮的窗户,然后握住谢琳的手哀求说: “妈,正门肯定被堵死了,我们两个只能走一个,你把罪都认了,就说人都是你杀的好不好?” 谢琳没想到紧要关头自己的亲生女儿会放弃自己。 她红着眼不敢置信的拼命摇头:“安宁,我是你亲生母亲!” 谢安宁当场翻脸:“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又能怎样?” 谢安宁质问:“你要家世没家世,要能力没能力,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谢安宁疯子一样攥紧谢琳的衣领:“你生我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 谢安宁咬牙切齿的说:“谢琳,这是你欠我的!” 谢琳反手拽住谢安宁不让她走:“你这个白眼狼,我被秦汉那个混蛋打的全身是伤害想着你,要不为了你我能来这里?” 谢琳拽住谢安宁的手臂说:“要走我们两个一起走,不然我们就谁也别想走!” 谢安宁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 她突然捂住谢琳的嘴,另一手薅住谢琳的头发用力往桌案上撞去。 仅一下,谢琳就彻底不动弹了。 谢安宁不管谢琳的死活,捡起地上谢琳的包包翻窗逃跑。 谢安宁攥着季老夫人的手机抱着谢琳的包包疯狂逃跑时,前方突然一阵刺眼的灯光亮起。 谢安宁本能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等她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人,谢安宁彻底惊住:“霍宴州?!” 霍宴州一身深色西装,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身后站着霍家几名保镖。 霍宴州扬手,几名保镖冲上去当场把谢安宁摁住。 谢安宁身后不远处,静悟寺的住持带人追了上来。 谢安宁尖叫着咒骂:“霍宴州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霍宴州转身背对着谢安宁:“要怪就怪你太贪心。” 谢安宁歇斯底里的冲霍宴州喊:“都是你跟你未婚妻害的我,要不是那个贱人骗我回国,我怎么会沦落到此!” 警笛声靠近,季家人姗姗来迟。 主持告诉季家人季老夫人已经死亡,季家人赶紧往老夫人房间去。 季遇看着满身鲜血的谢安宁,来到霍宴州面前。 霍宴州对季遇说:“抱歉,” 季遇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提前告知我们了,” 是他不该跟奶奶吵架,又生气离开。 回去后一家人商量依旧不放心。 没想到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谢安宁看到季遇跟霍宴州站在一起,她挣扎开口: “季遇你这个蠢货,你没想到吧,你喜欢的女人其实是霍宴州的女人!” 谢安宁死到临头当在挑拨:“云初那个贱人,她脚踏两条船,同时跟你们两个男人纠缠不清,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贱货,哈哈哈!” “嘭!” 谢安宁笑声未落,被霍宴州一脚踹飞了出去,当场吐血。 季遇走到谢安宁面前: “云初跟霍总青梅竹马,是霍总的未婚妻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不用你刻意提醒,”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摇头: “不可能的,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跟那个贱人纠缠不清?为什么你们两个都对那个贱人那么好?!” 季遇:“现在想不通不要紧,到了阴曹地府你慢慢想。” 就在这时,季家大嫂领着季小梵从谢安宁身边经过。 季家大嫂领着季小梵提醒说:“离那个疯女人远一点,我们快去看奶奶,” 谢安宁恶狠狠的目光紧盯着季家大嫂跟季小梵。 她突然用力挣脱开束缚朝季小梵扑去。 众人反应过来,季小梵已经落入谢安宁手里。 谢安宁手里的匕首抵在季小梵的脖颈,她得逞的笑了出来:“放我走,不然我连她一起杀!” 谢安宁挟持着季小梵后退。 季家人为了季小梵的安危不敢随意乱动。 就在这时警方人员赶到,但是谢安宁已经不觉得害怕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豁出去了。 她跟警方跟季家人提条件:“放我走,不然我跟人质同归于尽!” 警方的工作人员尽量安抚,谢安宁提条件。 她咬牙切齿的看向霍宴州:“我要他亲自开车送我到码头!” 警方的工作人员跟季家人同时看向霍宴州。 第357 章 谢安宁,是你的贪婪杀死了你自己! 霍宴州淡定的点头:“可以。” 季遇拽住霍宴州的手臂:“我是小梵三哥,我开车送你离开!” 谢安宁失控咆哮:“我谁都不要,我就要他霍宴州开车送我走!” 霍宴州拍了拍季遇的手背:“我保证小梵没事,” 霍宴州看了领头的警方人员一眼,然后上了一辆警车,启动了车子。 谢安宁见霍宴州开的是一辆警车,抵在季小梵脖颈的刀当场用力:“下来,我不要坐警车!” 霍宴州不紧不慢的说:“我车里没油了,你想顺利到码头,就只能坐警车,” 谢安宁没得选,只能挟持季小梵上了警车。 霍宴州亲自开车朝码头驶去。 警方人员安抚季家人:“霍总开的是警车,有定位器,警车里面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能清楚掌握,你们不用太担心,” 就这样,季家的车队跟几辆季车交替跟在霍宴州后面。 深夜。 霍宴州开着警车,一路疾驰到码头。 路上,季小梵的嗓子已经哭哑了。 谢安宁挟持季小梵下车。 他逼着霍宴州说:“现在打电话让云初那个贱人过来!” 霍宴州:“不巧,她人现在在港城,” 谢安宁眼神一紧。 云初那个贱人不在京市? 霍宴州提醒:“谢安宁,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好想想怎样安全离开,” 谢安宁冷笑着退到码头边:“霍宴州,看到我身后那个大型游艇了吗?你先上去!” 霍宴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谢安宁,张桂兰那么辛苦的把你拉扯大,却被你杀了,谢琳为你筹谋那么多,也死在了你手里,季老夫人把你领进季家给你荣华富贵,疼你护你,你却要了她的命,” 霍宴州淡淡的语气说:“谢安宁,你身上背着这么多条人命,你跑的了吗?” 谢安宁被霍宴州的话刺激到。 她冲着霍宴州咆哮:“我没有求着她们这样对我,是她们自己犯贱,她们活该!” 谢安宁咬牙切齿的说:“张桂兰她就是个贪心不足的老女人,我自己都还没享受,她却逼着我给她儿子买车买房,她该死!” 谢安宁说:“还有那个谢琳,没钱没势她为什么要生下我?” 谢安宁冲着季家人狂怒:“季家那个老不死的她更该死,她既把我领进了季家认了我,凭什么又把我赶出去?” 谢安宁像个疯子一样表情狰狞:“是她们对不起我在先,她们都该死!” 警方的工作人员逼近:“谢安宁,码头已经被我们警方包围了,你逃不出去的,赶紧放了人质!” 谢安宁被逼急了,冲霍宴州嘶吼:“霍宴州我命令你,启动游艇送我们离开!” 只要她手里的人质还在,她就是安全的。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盯着谢安宁手里的匕首: “谢安宁,从你回国那一刻起,你的结局就注定了!” 谢安宁疯癫的笑出了眼泪:“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还有云初那个贱人!”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霍宴州:“要不是你爷爷跟你父母看不上我,我怎么会拿你爷爷的钱出国?!” 谢安宁彻底疯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是你们所有人逼的!” 就在这时,季夫人被季家大嫂搀扶着从车上下来。 季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脖颈的鲜血,吓的脸色惨白:“小梵我的女儿,你还记得上周你二哥教你的吗?” 季小梵哽咽着,看着自己二哥。 季家二哥引导季小梵:“小梵别怕,二哥示范好几次你才做正确的,记得吗?” 季小梵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突然一个过肩直踢。 虽然季小梵力气不大,但是谢安宁没有防备后退了一步。 距离两人最近的霍宴州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两人面前,把哭惨的季小梵抱进怀里。 “霍宴州!” 谢安宁反应过来,举起匕首就朝霍宴州刺去。 “嘭!” 一声枪响,谢安宁当场被击中心脏。 “哐当”一声,手里的匕首掉落,谢安宁的身体也紧跟着倒下。 众人围拢过来,霍宴州把季小梵交给季家人。 谢安宁恍惚的视线瞳孔慢慢扩散。 为什么? 她只是想过好日子,她有什么错?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看好她? 所有人都要逼她? 就差一点点,她就能嫁给霍宴州,偏偏霍家那些个老不死的看不上他。 就差一点点,她就能嫁进贺家,可是贺麟那个混蛋不仅不要她,连她生的儿子都不要。 就差一点点,她就能成为季家真正的千金小姐,有挥霍不完的荣华富贵,却被霍宴州设计,毁了她的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让她得到又让她失去? 为什么要把她高高捧起再重重摔落! 谢安宁临死前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霍宴州,是你毁了我,我恨你!”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开口:“是你毁了你自己,跟任何人无关!” 霍宴州说:“我答应跟你交往,是你设计我换来的,你拿走我爷爷六千万躲去了国外,这笔账早晚都要还,” 霍宴州:“回国后,秦总替你还债三番两次出手帮你,你若能就此收手没有去针对顾漫,你也不会被顾夫人针对名声尽毁。” 霍宴州:“如果你进了季家后能拎得清自己的身份,没有得寸进尺,你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霍宴州总结说:“谢安宁,是你的贪婪杀死了你自己!” 谢安宁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她没错。 她只是在努力争取她想过的生活。 她有什么错。 — 第二天一早,霍氏执行总裁办公室。 高铭敲门进来: “霍总,张桂兰死亡后,姚美凤跟谢文斌把房子挂到了中介,带着孩子投奔临城亲戚去了,” “一个小时前谢琳抢救无效死亡,没有家属认领尸体,” 高铭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继续说: “但是谢琳从秦家逃走前,在秦家的电饭煲里下了大剂量的老鼠药,秦总跟秦老夫人早上用餐时双双重毒,秦总中毒过量死亡,” 最毒妇人心。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 霍宴州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太大反应。 秦汉抛弃妻女甘愿给谢安宁母女当靠山,死不足惜。 现在,谢安宁这个祸害彻底被解除了,他不用再担心有人会给云初添堵。 第358 章 雨眠妹妹:听我慢慢跟你讲, 三天后,季老夫人的丧礼。 霍宴州前来吊唁。 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几大家族,几大家族不约而同封锁了所有消息。 季遇跟霍宴州并肩站在人群最后面。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互对看一眼,谁都没有开口。 随着季老夫人丧礼结束。 有关于谢安宁的一切也彻底结束了。 中午,霍宴州回到老宅。 温蔓唏嘘不已:“没想到谢安宁那对母子这么恶毒,害了这么多人,连季老夫人都没放过。” 霍青山提起谢安宁没有一点好脸色:“那对母女就是臭阴沟里的老鼠,死有余辜,”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参与讨论。 温蔓问霍宴州说: “宴州,我听说顾夫人在临城被谢安宁哥嫂遇到,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顾夫人被那个姚美凤当街打聋了一个耳朵,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不仅如此,当被划伤了脸,” 只要牵涉进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各有各的报应。 — 几天后,云初回国。 第一天来医院上班就听到了季老夫人意外去世的消息。 云初有点懵。 她记得季遇说过,他奶奶换了肾,身体康复的不错,再活个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 怎么会突然去世了? 看到季遇跟两名助理从电梯出来,云初犹豫着主动过去:“季师兄,” 季遇支开身边助理。 云初说:“老夫人怎么走的这么突然?” 季遇对云初说:“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说也罢,” 季遇明显不想多说,云初也没有继续追问。 见两名助理还在不远处等着季遇,云初对季遇说:“那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季遇点头,云初离开。 中午的时候,霍雨眠来找云初。 云初主动请霍雨眠吃饭。 一早上她听医院里的同事说了N个版本,据听说死了好几个人。 两人来到餐厅边吃边聊。 霍雨眠是个憋不住的:“云初姐太可惜了,这几天我们不在你知道京市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吗?” 要不是陆裴野缠着她要去港城玩几天,她怎么可能错过这么精彩的瓜。 云初好奇了一个早上:“快跟我说说,我都听了一早上的八卦了,” 霍雨眠压低声音对云初说:“太开心了,终于都死了!” 云初:“啊?” 看着云初的反应,霍雨眠嘿嘿笑了两声。 她对云初说: “这几天我们不在,秦总被谢琳毒死了,张桂兰被谢安宁杀了,季老夫人被谢安宁跟谢琳合伙杀了,谢安宁又把谢琳给杀了,谢安宁嫂子姚美凤又把顾夫人打残了,” “雨眠你说慢点,”云初一整个听懵逼了:“宰牲口呢,一个又一个?” 霍雨眠拍拍胸脯:“我没骗你,这事是真的!” 霍雨眠继续说: “秦冉在她爸跟谢琳的婚礼上大闹一场,找个大网红现场直播,谁知道顾夫人撺掇张桂兰一家来闹场,还把谢安宁那个儿子给带到现场了,谢安宁母女身败名裂,谢琳孩子也没保住,” 云初一听一个不吱声。 霍雨眠越说越激动: “季家人为了保住家族名声逼着老夫人把谢安宁赶走,谢安宁就这样被季家人给赶了出去,” 云初:“然后呢?” 霍雨眠说:“然后,那个谢安宁走投无路就去逼谢家人出面替她澄清,可是谢家人狮子大开口问她要钱,两人吵起来后那个谢安宁一气之下就把张桂兰给杀了!” 云初也是唏嘘不已。 上一世谢安宁杀了霍宴州弟弟。 原本以为这一世她会活的不一样。 没想到还是变成了杀人犯。 霍雨眠喝了口果汁:“我还没说完呢,” 霍雨眠继续说: “那个谢安宁杀了张桂兰后被谢琳藏了起来,秦汉为了逼谢琳把谢安宁交给警方把谢琳打的半死,谢琳一气之下卷着秦汉的黄金跟现金逃跑了,跑路之前还在煲粥的锅里下了大剂量老鼠药,秦汉跟秦老夫人第二天吃了早饭都中毒了,秦汉没救回来被毒死了,” 云初握紧手里的刀叉:“那季老夫人又怎么死的?” 霍雨眠说:“吃瓜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霍雨眠又喝了口果汁: “谢安宁跟谢琳碰头后去了静悟寺找季老夫人保命,可是季老夫人却劝谢安宁去自首,谢安宁母女就挟持了季老夫人,当场转走了季老夫人手机里的大额存款,” 霍雨眠说:“季老夫人不让两人离开,就被两人合伙杀了,一屋子都是血,那个谢琳脑浆都要被磕出来了,” 云初看着面前七分熟的牛排是一口也吃不下了:“雨眠别说了,” 她有点犯恶心。 霍雨眠那哪能停得下来:“云初姐我还没说完呢,” 霍雨眠叉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后,就迫不及待讲给云初听: “你不知道,那个谢安宁可不是人了,她为了能顺利逃脱,竟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给杀了,最后一个人带着钱财逃跑,被我哥给堵在了山脚下,” ... 霍雨眠还在说,云初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虽然她也八卦,也有好奇心。 但有关于谢安宁的一切她都不想沾边。 她能摘的这么干净,她知道是霍宴州背后在努力。 活了两辈子,霍宴州终于做对了一件事,没有让她卷入这场风波。 他终于懂她了,但终归也已经晚了。 谢安宁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是因为她太贪心了。 如果她在拿了霍家六千万后乖乖躲在国外,霍宴州也不会追究。 如果她回国后能安分守己,不要妄想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不会万劫不复。 曾经的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人只有撞了南墙才肯回头。 但很多时候很多人,他们没有那么幸运有机会重新开始的。 — 晚上下班的时候,云初从员工通道出来,意外看到霍宴州跟季遇都在。 两人看到他同时朝她过来,明显都是在等她。 云初深呼吸,然后主动迎上去:“宴州哥,季师兄,” 霍宴州说:“晚上有空吗?我找你有点事,” 季遇说:“不巧,我找你也有点事,” 霍宴州跟季遇相互对看一眼,然后两人同时看向云初。 第 359章 感情是算计不来的, 云初看着两人,尴尬的笑笑。 就在这时,云川一路小跑着过来:“姐,” 云初看到霍宴州,开心的凑到他跟前,差点脱口而出的姐夫换成了:“宴州哥,” 云初开口对霍宴州跟季遇说:“宴州哥,季师兄,小川还有作业,我先带他回去了。” 霍宴州:“我送你们,” 没等云初拒绝,小川拽着霍宴州的手臂别提有多开心了: “宴州哥,我正好有一道奥数题解不出来你教我,我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霍宴州看向云初:“可以吗?” 云初犹豫了一下,点头。 小川好多天没见霍宴州,早就在她面前念叨了无数次。 就算她拒绝也没用,小川还是会跟霍宴州走。 霍宴州的视线在季遇跟云初的身上来回切换了一秒。 他说:“我先过去开车,” 小川屁颠的跟在霍宴州身后:“宴州哥我跟你一块去,” 季遇看着霍宴州跟云川离开,眼神羡慕:“小川好像很喜欢霍总?” 云初没有正面回答季遇的问题:“季师兄我先走了,” 季遇也没有再追问。 云初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儿子女儿跟霍宴州一起回来,开心的合不拢嘴。 许静赶紧催促云峰:“宴州来了,赶紧去厨房再添两个菜,” 霍宴州放下身段:“没关系,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小川拉着霍宴州进自己房间:“妈,别忘了给我跟宴州哥做排骨,” 许静连声答应:“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做,” 云初看着小川亲昵的拽着霍宴州的手臂进房间,看着自己的父母开心的在厨房里忙活,心里形容不上来什么样的滋味。 云初洗了手进来厨房帮忙。 晚饭的时候,霍家老宅来电话让霍宴州回去用晚饭,霍宴州没有回去。 晚饭过后,霍宴州陪云峰下了两盘棋才走。 云初送霍宴州下楼:“下午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小脸说实话:“没好多天没见你了,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原本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遇到了小川。 好久没有跟云家人一起吃饭了。 今天晚上他很开心。 云初抬眸,对上霍宴州的眼睛问他:“是你让季师兄给我安排出差的对吧?” 霍宴州没有正面回答:“他跟你说的?” 云初:“季师兄什么都没说,” 这次的港城学术交流会一点核心的东西都没有,她在港城那几天纯粹就是打发时间。 期间她打电话给季遇想提前回来,季遇却没有同意。 这不是季遇行事作风。 联想从霍雨眠那里听到的,她断定是霍宴州让季遇把她安排离开的京市。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小心又温柔:“我不想你沾染那些乌烟瘴气的脏东西,” 两人对望。 云初说:“宴州哥,谢谢你。” 霍宴州心口一热握住了云初的手。 云初眉心微拧。 她抬眼再次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握紧的手慢慢松开,眼神也跟着慢慢暗了下去。 云初说:“回去开车慢点,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霍宴州做再多,她也不会感动,更不会回头。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原地,目送云初进了电梯。 刚刚握过云初的手还停在半空,霍宴州暗自懊恼。 他刚刚不该那么冲动。 云初还能同意他进云的门,让他跟云家人一起吃饭,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她刚刚的叮嘱是客套。 就算有几分真的情感,也跟爱情无关。 他不该贪心的想更多。 — 深夜,蓝湾。 陆裴野靠着霍宴州家的进户门,看着霍宴州从电梯里出来。 两人进了房间。 霍宴州脱下外套,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大半夜的等我做什么?”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今天晚上去云家了?” 霍宴州抬眼看了陆裴野一眼:“你要闲得慌,就跟雨眠早点结婚回家带孩子,” 陆裴野坐到了霍宴州身边:“我带孩子那是早晚的事,你这辈子能不能有孩子可难说喽~” 霍宴州嫌弃的推了陆裴野一下,起身坐去陆裴野对面。 陆裴野也不生气: “谢安宁母女死亡,谢家老小彻底离开京市,秦家倒台,顾家息事宁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掌控之中,背后推手是你没错吧,” 霍宴州倒两杯酒递给陆裴野一杯:“你想多了,” 霍宴州不承认,也没有否认,陆裴野也不再追问。 陆裴野放下酒杯:“要不要我组个局,给你跟云初制造些机会?” 霍宴州握紧手里的红酒杯:“不用,” 感情是算计不来的。 曾经,他用尽手段试图把云初留在他身边,试图挽回那段千疮百孔的婚姻。 到最后,却把云初伤的更深,把她推的更远。 重活一世。 他曾答应过云初,会尊重她的决定,会看着她幸福。 只要他能说到做到,云初就相信他是爱她的。 从在民政局云初抛下他离开的那一刻,他跟云初就注定没可能。 — 两天后,周五。 下午三点多钟,云初跟同事经过妇产科,看到几名患者家属围攻两名医生,云初赶紧上前帮忙。 听身边的同事提醒云初才知道,昨天夜里一名患有子痫的高龄孕妇被紧急送到医院生产。 生产过程中出现胎盘血管异常,全身小血管痉挛,血压飙升下不来,且那名孕妇还患有糖尿病。 孕妇在生产过程中抢救无效死亡,家属来医院闹着要赔偿。 整个走廊里挤满了医护人员跟来闹事的病患家属。 走廊另一头几个年纪大的老妇人拿着火盆一边烧火纸一边哭,引来其他病房患者跟家属拥挤围观。 现场一度失控,影响非常恶劣。 死亡孕妇的丈夫冲动之下从怀里抽出一把柴刀,血红着眼朝产房的一名小护士砍去。 小护士吓的尖叫出声,周围人呈鸟兽状散开。 云初眼看着那名小护士要遭殃,壮着胆子用力撞向拿柴刀的男人。 男人身子一偏,小护士躲过一劫。 云初安抚男人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但是伤人是犯法的,你赶紧把刀放下!” 谁知那个男人不仅不把刀放下,挥着刀朝云初砍了过来:“你们医术不精害死了我老婆,我要你们一命抵一命!” 云初看着头顶挥舞过来的刀,她拼命后退却被身后拥挤的围观患者挡住了路。 绝望中,云初害怕的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云初突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众人的尖叫伴随着一声闷哼,云初猛的睁开眼睛。 第 360章等你有了女朋友,你也一推就倒, “季师兄!” 云初看着季遇的白大褂迅速被鲜血染红,她震惊在了当场。 没想到季遇会为她挡下这一刀。 季遇把云初护在怀里,直到行凶的人被彻底制服才松开她。 季遇吩咐身边的人迅速清理走廊,遣散围观病患跟家属,把行凶者交给警方。 一个小时后,季遇被送进了病房。 季遇知道云初还在上班时间,也知道她的顾虑。 季遇对云初说:“你先忙,等下班了再过来,” 云初心里感激:“我先去工作,你想吃什么发我微信上,我一会儿下班去给你买,” — 晚上五点多钟,云初收拾完下班来到季遇的病房。 在病房门口得知季家还没有来,云初有点不敢置信。 这里是季家医院,里面不乏跟季家有关系的人在里面工作,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季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云初心里有疑惑,但也不敢问。 敲门进来季遇病房,病房里只有季遇一个人。 季遇穿着病号服,侧身躺在病床上通电话。 等季遇挂了电话,云初上前询问:“季师兄,那名孕妇生产时死亡,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季遇安慰云初:“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哪个医院哪一年都会有几起患者家属闹事的情况,已经解决了,” 云初放心了不少。 但即便季遇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这种事情医院多少会受点影响。 季遇看出云初的担心: “那名孕妇本来就有基础病,临产被别的医院拒收才转我们医院来的,我们医院的医护人员全力抢救才保住婴儿,医院处于人道赔偿十万抚慰金,我已经给死亡家属出了谅解书,对方也冷静下来,我们的医护人员对患者跟患者家属都问心无愧,他们也没有理由再闹,” 云初有点欣赏季遇的做事风格。 怎么算都是医院吃亏,但他却没有一句怨言,不仅赔偿,还给砍伤他的患者家属谅解书。 这么坦荡的胸襟,是个男人。 但是云初还是忍不住提醒季遇:“季师兄,你这手臂是给患者做手术的,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再冲动了,” 季遇忍着伤口的疼痛坐在了病床边。 他微微仰头看着云初的眼睛对她说:“就算手臂被废了我也得这么做,我得保护我喜欢的人!” 两人对视,季遇深情的眸子盯的云初心跳有点快。 云初故意开玩笑的说:“我可不会找个断臂男朋友,” 季遇脱口而出:“如果我手臂真废了,我就算再喜欢也不会拖累你,” 云初有些感动。 季遇握住云初的手起身:“云初,我真的很喜欢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好吗?” 季遇小心翼翼等待云初的回答。 突然的表白打的云初一个措手不及。 云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 见云初半天没出声,季遇紧张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给我一次机会,试试也行?” 云初感受到了季遇的真诚,也察觉到他手心在出汗。 没了谢安宁,她对季遇也没有其他顾虑。 季家人的家庭氛围不错,他们工作上又有相同话题,两人也有了那层关系。 既然季遇说试试,那就试试。 云初清了清嗓子对季遇说:“但是工作的时候你不准,” “你这是答应我了?!” 不等云初把话说完,季遇激动的开口打断。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云初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季遇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他开心的拦腰抱紧云初:“太好了,我终于有女朋友了!” 门口几个人看的津津有味。 季家老大拍着胸脯说:“太好了,老三终于不是单身狗了!” 季夫人拽着自己老公:“我们赶紧回去给老三媳妇准备见面礼,” 季家老二瘪瘪嘴:“八字还没一撇,你们这也太着急了吧,” 季家主狠狠瞪了老二一眼:“你这个单身狗没有发言权。” 季家老二:“。。。。” 季小梵提着饭盒要敲门:“我们进去给三哥送饭吧,” 季家大嫂一把拉住:“少吃一顿饿不死他,” “你们这是?” 两名护士过来给季遇换药,看到几人在门口偷窥。 几人回头,两名护士吓一跳。 妈呀。 各个都是大人物。 季家人见状赶紧维持起各自的形象。 两名护士敲门,季家人进了病房。 云初看到季家人吓的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推开季遇。 季遇闷哼一声倒在了病床上。 云初:“。。。。” 她刚刚好像没用力...吧。 季家大哥上前查看季遇的伤口有没有二次开裂。 季家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季家二少胳膊肘拐了父亲一下:“爸,老三什么时候娇弱成这样,居然一推就倒?” 季家主给了老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等你有了女朋友,你也一推就倒。” 季家老二:“。。。。” 云初依旧尴尬的杵在原地。 季夫人见云初有点囧,亲昵的拉住云初的手,那个笑啊:“云医生你别害羞,我们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不等云初开口,季夫人说:“既然是老三的女朋友,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云医生不用紧张,” 一瞬间,云初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感情刚刚季遇抱她索吻的时候,都被季家人看到了。 季家主跟两个儿子一个低头,两个偏头。 还不如不解释。 大嫂见状赶紧上前解围:“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夫人看向大儿媳妇:“。。。。” 季家大嫂一本正经的说:“云医生,我三弟可是因为救你才受伤的,我三弟住院这段时间你就请假留在病房里照顾他吧,” 季家大嫂说完,跟季夫人相互对看一眼,两人同时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 云初的视线在季家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季家大嫂这话说的是没错。 但是她们的表情有点忒....那个什么了。 季家主跟三个儿子各自掩饰尴尬。 季遇躺在病床上心急的不行。 全家都表现的这么明显,要是把他女朋友吓跑了可怎么办? 云初会不会把他家人当神经病看? 季遇求救的表情看向大哥:“大哥我还死不了,你们先回吧,” 第 361章 乱哄哄的, 季家大哥赶鸡仔儿似的连自己的老爸老妈一起往外赶: “知道人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小梵饿了,我们先回去,” 季家人风火火的来,风火火的离开。 病房门再次关上的刹那,云初暗暗松了口气。 云初坐到病床边,尴尬的问季遇:“季师兄,你们家的人...?” 季遇严肃了表情:“你放心,我们季家人都很正常,没有遗传病史。” 云初盯着季遇,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了。 脑子有点乱哄哄的。 想想刚刚季家大少夫人说的话,云初很认同。 她对季遇说: “季师兄,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请假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但是我怕医院的同事说闲话,要不我给你请护工吧,医药费我来出,” 她是踏出了这一步,决定跟季遇相处试试看。 但是她跟季遇之间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 季遇今天救了她,医院的同事私下都在猜测她跟季遇的关系。 但传归传,大家没有证据,捕风捉影的事情慢慢就消停了。 如果她跟季遇公开关系,那性质又不一样了。 活了两辈子,她已经不是感情用事的小姑娘。 不管任何时候,她都得以事业为重。 她不能不给自己留退路。 她暂时还不能公开跟季遇的关系。 季遇看出了云初的担忧,他并没有为难:“如果你暂时还没有信心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可以等,” 季遇说:“你专心工作,记得每天早中晚过来看我就行,” 季遇说着忍不住上手去搂云初的腰:“我住的是季家私人病房,隐私性很好,在这里你不用太小心,” 云初推开季遇的手,季遇忍不住偷亲了一下。 云初指着季遇警告:“下次不准这样!” 季遇放柔了眼神对云初说:“从那晚过后,每天都想偷亲你,怕你生气就没敢,” 他忍了这么多天,云初终于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哪里忍得住。 云初对上季遇如狼似虎的眼神赶紧远离病床边:“那个,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季遇正经了表情:“回去好好休息,” 云初上班累了一天了,下午又受到了惊吓,他不能粘她太久。 云初离开十几分钟后,季家几口人呼哧呼哧又‘杀’了回来。 季遇:“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季遇看着家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兴奋’。 季家大嫂说:“我们在车上没走,看到云医生离开就上来了,” 季遇:“爸,妈,大嫂,你们这表情赶紧收收,收收,” 一家子围着季遇的病床边正好坐了一圈。 季家主严肃的表情质问季遇:“老三,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季遇坐在病床上,两手交叉放在身前:“爸,我对云初是认真的,我巴不得马上跟她去领证。” 季夫人:“老三,云医生家里几口人?她爸妈是干什么的?他们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有什么忌讳的你都跟我们说说,” 提到云家人,季遇眼神慢慢暗了下来。 云初的家人喜欢霍宴州,那个弟弟对霍宴州格外的崇拜依赖。 他想跟霍宴州争宠,恐怕得慢慢来。 季遇说:“妈,云家的人都很好,家庭条件也不错,他弟弟在一中读书,成绩特别优秀,他爸喜欢围棋,有时候会去棋馆或者市中心的公园跟人下棋,她妈妈每天就是买菜做饭收拾家务,没什么特殊爱好,” 季夫人使劲拍了下自家老公的肩膀:“明天开始你多去棋馆或者市中心的公园转转,找云医生的父亲下棋,我多去菜市场转转,” 季遇捂脸:“。。。。” 季家大哥看向自己老婆:“你大侄子好像也在市一中读书,改天让赵校长帮忙,让两个孩子多相处相处,” 季家大嫂一声‘好嘞’扭头就去打电话。 季遇对家人说:“我是恋爱了,不是上战场,你们把我整紧张了,” 季家老二提醒季遇说:“老三,我都调查过了,云医生的前任可是霍总,论颜值论财力论手段那个霍宴州分分钟KO你,你有点危机感行不行,” 季遇被季老二说的心里有点没底。 他安慰自己说:“没关系,各花入各眼,云初不喜欢帅的有钱的,” 季夫人插刀:“你的意思是云医生口味有问题,就喜欢你这贱的?” 季遇说多错多,干脆闭嘴不说。 他跟云初在T国那次都是第一次。 就算霍宴州跟云初青梅竹马,是云初喜欢过的人。 但是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再者说,霍宴州行事内敛,稳重矜持。 不像他,在云初面前他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他跟云初每天一起工作,他近水楼台,不信就一定输给霍宴州。 — 第二天一早,云初买了早餐早上班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医院。 盯着季遇的熊猫眼,云初问他:“是不是伤口疼了,夜里没睡好,” 季遇点头。 从昨天晚上云初答应做他女朋友,他激动的几乎一夜没睡。 他二哥一早过来看他状态不是很好问他,他没好意思说实话,也说伤口疼的没睡好。 他怕他二哥嘲笑他没出息。 云初把粥端到病床边。 季遇语气有点撩人:“女朋友,能不能喂我?” 云初知道季遇故意装的。 但是她没有拆穿他:“季师兄你坐好,我喂你,” 女朋友嘛。 喂自己受伤的男朋友吃饭是应该的。 她已经答应了跟季遇交往。 就算暂时不公开,私下相处的时候她也得大大方方的。 让她矫情她也矫情不来。 季遇吃着云初喂到嘴里的食物,盯着云初的眼睛说:“私下里能不能换个称呼?” 云初给了季遇一个警告的眼神:“那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季遇倾身,凑近:“叫我遇哥,” 云初:“遇哥?” 季遇拿下云初手里的粥碗,把人拉到身边: “我妈私下里称呼我爸,我大嫂称呼我大哥,她们叫的都是单名,” 云初清了清嗓子,试着叫了一声:“遇哥?” 两人对望,季遇忍不住偷吻了一下云初的脸颊。 就这一声就叫的他浑身血液翻腾,要是换个地方这么叫他。 季遇脑子里突然多了几组马赛克。 他赶紧刹车:“那个,粥在哪家买的,还挺,挺好喝,” 云初没想到她换了个称呼,季遇居然脸红了。 云初端起粥碗笑话他:“私下里那么不正经,居然还有脸红的时候,” 病房外,霍宴州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病房里甜蜜互动的两人,浑身僵硬的厉害。 第 362章 看到也好, 之前他还试图骗自己,他们只是同事关系。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一瞬间,心脏感觉被一条无形的蔓藤缠绕狠狠勒住,痛的快要窒息。 在这之前,他无数遍告诉自己。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一定要冷静,要祝福。 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刻。 他就像一下子吞了千万根银针一样,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扎的他浑身都疼。 霍宴州维持最后一点体面,转身对陆裴野说:“我还有事,你进去吧,” 不等陆裴野开口,霍宴州薄红着眼尾仓皇着脚步离开。 凌乱的脚步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陆裴野不动声色目送霍宴州进了电梯,面色有些凝重。 霍宴州,栽了。 敲门进了病房后,陆裴野换上平日吊儿郎当的表情:“我怎么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云初不好意思的赶紧起身收拾:“裴野哥,” 季遇问陆裴野:“霍总没跟陆二公子一起来吗?” 陆裴野看了眼云初:“到门口了,突然有事回去了,” 季遇看了云初一眼,他垂眸没有接陆裴野的话。 云初拿着碗筷转身去了小厨房。 陆裴野话里有话,她听出来了。 她跟季遇刚刚在病房里的互动霍宴州应该都看到了。 云初打开水龙头刷洗。 霍家人对霍宴州的婚姻大事一直很上心。 温蔓也曾试探问过她几次。 看到也好。 早点死心,他也能早点开启全新的生活,接纳新人。 整理好心情,云初从小厨房出来。 她大大方方的对陆裴野说:“裴野哥,我跟季师兄正式交往了!” 她是暂时还不打算公开跟季遇的男女朋友关系。 但是她想让霍宴州知道她的决心。 陆裴野对上云初坚定的目光,稍微愣了一下。 从他进来到现在,季遇都没有开口挑明他们的关系,却从云初嘴里听到了确切的答案。 看来云初跟季遇的交往是真的,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 陆裴野嘴上说着恭喜,心里已经彻底不淡定了。 “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 陆裴野从季遇的病房出来,小跑着进了电梯,火速来到医院门诊大楼前面的停车坪。 远远看到霍宴州坐在车里抽烟,陆裴野叹了口气。 陆裴野打开车门上了驾驶位:“我就知道你没走,”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抽烟,就好像没有听到陆裴野说话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裴野面对着霍宴州,对他说:“云初亲口说了,她已经跟季遇正式交往了!” 霍宴州的手臂随意的搭在车窗上,夹香烟的手指尖在抖。 霍宴州说:“开车,” 陆裴野犹豫着牵动了几下嘴角,最终没有再开口。 深夜,蓝湾。 霍宴州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喝了有多少。 脑海里挥之不去全都是云初贴心的照顾季遇用早餐那一幕。 从前,哪怕他受一点点小伤,她也会那般贴心的照顾他,小心翼翼喂他吃东西,给他擦嘴角。 是他不识好歹,没有好好珍惜。 这一刻,霍宴州的悔恨值再一次达到了顶峰。 他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客厅的茶几旁,双膝跪倒在东倒西歪的空的酒瓶旁边。 他微微弓着腰,双手抱头,压抑的低吼发泄! 她终于彻彻底底不再属于他了。 霍宴州自嘲失笑,薄红的双眼眼角挂着泪痕。 陆裴野进来的时候,霍宴州正靠着沙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发呆。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道,赶紧把窗户给打开。 转身折回霍宴州面前,陆裴野伸手夺了霍宴州手里的酒杯。 陆裴野坐在茶几上,面对着霍宴州。 陆裴野说:“宴州,云初不是没有爱过你,煮熟的鸭子已经飞到别人碗里去了,你再舍不得也没用!” 陆裴野环顾客厅一遭,劝霍宴州说: “你跟云初的婚礼早就取消了,你留着云初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找人来收拾一下都扔了吧,” 陆裴野说:“还有墙上你跟云初的婚纱照,找人都拆下来吧,云初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被别人看到了不合适,” 霍宴州麻木的偏头看了他跟云初的婚纱照,眼睛又红了几分。 他颤抖着唇,终于开口。 他说:“我们青梅竹马,她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另一半,我很开心。” 陆裴野起身:“既然如此,那婚纱照我帮你拆了,” 陆裴野起身去拆墙上的婚纱照。 霍宴州突然失控的起身拦住他:“不准你动这房里的任何东西!” 陆裴野手指戳着霍宴州的心脏位置:“不是说青梅竹马吗?不是替她开心吗?我都还没动手你急什么?!” 霍宴州脚步虚晃着后退。 一颗心痛到滴血。 他一直退到沙发的位置,浑身无力的瘫坐下来。 陆裴野叹了口气,并没有真的拆掉墙上的婚纱照。 陆裴野耐着性子劝霍宴州说:“宴州,你承认吧,你爱上云初了!” 霍宴州没有否认,猩红的眸子一望无尽的黑暗。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不配幸福,不配圆满。 霍宴州的样子让陆裴野担心。 认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霍宴州这般痛苦,这般颓废。 陆裴野再劝:“宴州,我知道你有手段,你要让云初回到你身边你多的是办法,但我还是得劝你一句,所有的东西都能算计来,唯独感情不能,” 陆裴野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云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她这么决绝的离开你转身选了季遇,但是事已至此,你舍不得也得舍得,别让大家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陆裴野太了解霍宴州了。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顾虑。 ... 陆裴野离开后,房间里安静的厉害。 他上辈子已经得到教训。 这辈子,他绝不会再用任何手段逼云初回到他身边。 霍宴州跌跌撞撞的来到进户门口,把所有密码全部换了一遍。 这个房子里,有他跟云初上辈子的记忆在里面。 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婚前他跟云初一起置办回来的。 墙上的婚纱照,也是他跟云初一起挂上去的。 这是他仅有的最后一点念想,他绝不能清理掉。 霍宴州孤独的身影在房间里徘徊。 他的身体靠在一张巨幅婚纱照上,侧脸贴在云初的照片上,喃喃的叫云初的小名。 第 363章 海滩,游轮,无人机,蛋糕,鲜花,婚戒...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出门。 陆裴野提着早餐拦在门口:“进户门密码你什么时候换的?” 霍宴州眉眼间有几分疲惫:“雨眠晚上放学,别忘了去接她,” 陆裴野目送霍宴州进了电梯。 昨天晚上他刚提醒完霍宴州,让他把云初的东西都清理了。 今天一早房间就换了密码锁。 云初已经跟季遇在一起了,霍宴州留下那些东西只会困住他。 — 一个星期后,季遇出院回家。 季遇父亲跟家人商量说:“王董找了我好几次了,想让他女儿回京市医院原来的岗位,这件事大家怎么看?” 季遇第一个不同意:“爸,我为什么把王董的女儿调去外省的原因你是知道的,云初现在都还不愿意跟我公开,要是把她调回来,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季夫人也反对:“王董的女儿性格跋扈,对我们家老三势在必得强势的很,老三好不容易讨了个好老婆,你这个当爹的别拎不清,” 季家大嫂开口说:“老三,要不你早点向云医生求婚,等你们的关系公开了,” 季遇有自己的顾虑:“求婚的事情我再想想,” 他跟云初的感情还不稳定,太着急把人吓跑就不好了。 “我去厨房给云初做份早餐,你们聊,” 季遇起身去了厨房,季夫人跟大嫂怕季遇厨艺不过关,赶紧去厨房帮忙。 同一时间,霍家老宅。 餐桌上,霍青山催促霍宴州:“你也老大不小了,结婚的事情你得提上日程,”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调羹:“爸,结婚又不是买卖,是我提上日程就能行的吗?” 霍老爷子妥协说:“如果顾小姐你看不上,想继续娶云家那丫头我们也不反对,” 霍青山附和:“你爷爷说的对,如果你还想娶云家那丫头,我们重新给你们挑个日子,再准备一场婚礼就是了,” 霍家早已经跻身京市第一豪门。 霍宴州作为霍家唯一的继承人,联姻虽能锦上添花,但如果他不愿意,也不用太较真。 经过谢安宁一事,霍家这对父子也想通了。 娶妻娶贤,还得人品第一。 云家好歹也曾辉煌过,云初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父母也算开明有礼。 起码人品是过关的。 温蔓劝霍宴州说:“儿子,你去找小初好好聊聊,如果她能答应你,婚后你好好对人家,别再不冷不热的,会伤了夫妻感情,” 温蔓劝霍宴州说:“小初最喜欢吃红豆元宵桂花州了,离上班时间还早,你给她送一份过去,顺便找她好好聊聊,” 霍宴州放下手里的调羹起身。 一切都太迟了。 如果上辈子他听母亲的劝告,他跟云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虽然他清醒的知道,他不应该再去打扰云初。 但是他还是来了。 昨天夜里,他几次失控想去找云初。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可是想见云初的心一直蠢蠢欲动,没有一刻停歇过。 早上八点没到,霍宴州来到华西医院给云初送早餐。 听云初同事说云初在二楼诊室。 霍宴州上了二楼,经过一间休息室的窗口时,霍宴州的脚步当场顿住。 虽然云初背对着窗户只能看到三分之一的背影,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是云初。 云初在吃早饭,季遇手里拿着发圈正在给云初扎头发。 温柔的声音哄着云初把早餐吃完,说早餐是他亲手做的。 云初叫了季遇一声‘遇哥’,撒娇的语气说季遇扯到她头发了。 季遇连声道歉小心了动作,帮云初扎好了头发之后,弯腰吻了云初的侧脸一下。 云初不好意思的推了季遇一下,提醒他小心别被同事看到了。季遇乖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痴痴的盯着云初,说以后都听老婆的。 ... 霍宴州用力握紧手里的保温杯,狼狈的转身离开了现场。 季遇亲自给云初做早餐,那样小心翼翼给云初扎头发,是他从来没有为云初做过的。 云初在他身边两辈子,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云初围着他打转,为了他放弃梦想,为他下厨。 她唯一一次试探他,问他能不能给她亲手做一份抹茶松露。 可是他回应她的只有冷冰冰一句‘术业有专攻’。 他就不配再出现在她面前。 不配她的原谅。 更不配她那声‘宴州哥’。 霍宴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医院。 从医院离开后他在车里平复了好长时间,依旧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给高铭打了一个电话,取消了当天所有行程。 这天过去后,霍宴州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云初。 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各自生活。 偶尔有朋友聚会或者晚宴之类的,不是霍宴州没去,就是云初没去。 两人默契的,完美避开了彼此。 三个月后。 晚上七点,蓝湾。 霍宴州吩咐高铭准备十五分钟后的跨国视频会议。 自己去阳台接了通电话。 电话是老宅打来的,依旧是催婚。 霍宴州敷衍了几句挂断。 十多分钟后,书房。 霍宴州坐在办公桌前开远程会议。 会议中途,放在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弹出陆裴野的微信聊天框。 霍宴州扫了一眼。 下一秒,霍宴州瞳孔骤紧,豁的一下起身。 巨大的反应跟动作吓了高铭一跳。 霍宴州身后的椅子发出不小的声音,手臂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 杯子里的液体沿着桌面的纹路流淌到了地板上,也弄脏了霍宴州身上昂贵的西装。 高铭反应过来赶紧中断会议。 看着自家总裁拿起手机跌跌撞撞的出了书房,高铭吓的什么也不敢问。 这两三个月自家总裁也不知道怎么了,工作量时间越排越多,工作量也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默。 总裁办的人每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放在工作上,他每天跟在自家总裁身边提心吊胆,生怕一个出错被开除。 卧室洗手间的洗漱台前,霍宴州再次点开陆裴野给他发的微信,浑身血液倒流。 高清镜头下捕捉的一张张照片里,有海滩,游轮,无人机,蛋糕,鲜花,婚戒... 熟悉的场景刺痛了霍宴州的眼睛。 霍宴州眼底猩红一片,颤抖着指尖点开陆裴野的语音。 陆裴野:“宴州,云初答应季遇的求婚了!” 第 364章 那双眼睛看他时, 霍宴州怔怔的站在洗手台前,猩红的眸子死死盯住手机上的照片。 陆裴野发来的最新视频里,是季遇跟云初在一众亲朋友好的见证下相拥在一起的幸福时刻。 霍宴州看着屏幕里的云初,笑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幸福。 她跟季遇手牵着手,大方的接受大家的祝福。 两人对视那一眼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视频里这一幕,慢慢跟他记忆里的画面重叠。 上辈子,云初嫁给他那天,她的笑容比现在还要美,还要甜。 那时候的她特别喜欢撒娇。 当着长辈宾客的面她依偎赖在他怀里。 他们手牵着手敬四方来宾。 她撒娇的环住他的腰说:“宴州哥哥,我终于嫁给你了,好幸福!” 那双眼睛看他时,亮的就像星星一般。 可是现在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他了。 霍宴州单手撑在洗手台的台面上,手臂止不住的发抖。 他终于亲眼看着她投进别人的怀抱。 霍宴州心痛如刀绞。 却什么也做不了。 听到外面高铭的声音,霍宴州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冷水逼着自己冷静。 十几分钟后。 霍宴州从洗手间出来,嗓音微微有点哑:“会议结束,你先回去。” 高铭没敢多问,赶紧离开了霍宴州的住处。 几分钟后,霍宴州也出了门。 陆裴野跟霍雨眠从季遇的求婚现场回来,霍雨眠用密码开霍宴州的进户门发现密码被换了。 霍雨眠问陆裴野:“裴野哥,我哥的密码什么时候换的?” 陆裴野转移话题说:“就你哥那性子,天塌下来他也不会乱的,没接电话估计有事在忙,” 霍雨眠摇头:“不可能,我哥就算再忙也从来不会不接我电话,” 大晚上的,霍雨眠让陆裴野把她送回老宅。 陆裴野苦逼:“宝,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在一起了,今晚住我这儿,明天早上送你回去,” 霍雨眠一厉眼,陆裴野赶紧摁了电梯:“走走走,送你回去,” 云初接受季遇求婚,霍宴州今晚估计睡不着了。 一个多小时后,霍雨眠回到了霍家老宅。 得知霍宴州不在,霍雨眠把云初答应季遇求婚的事情跟她家人说了一遍。 霍雨眠说:“妈,我哥没在家,电话也没人接,我有点担心他,” 霍青山呵斥说:“有什么好担心的,就你哥那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霍家老爷子开了口:“当初没嫁给宴州,没想到居然攀附上了季家,这丫头有点手段,” 霍雨眠跺脚:“爷爷,是季家三少追的云初姐,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这么说云初姐呢?” 霍青山冷笑着嘲讽:“亏你哥当初为了娶她家法都挨了,还为他们云家还了那么大一笔外债,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机这么深,利用完宴州转身勾搭上了季家三少,这种女人半点配不上宴州,嫁人了也好,省的耽误我儿子!” 温蔓实在气不过,跟自己的丈夫吵了起来:“要不是你们,宴州跟小初早就结婚了,至于宴州到现在还单身?” 温蔓说:“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小初跟宴州从小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也算知根知底,要不是你们从小给宴州灌输不好的思想,把他变成冷漠算计的商人,他也不会抓不住到手的幸福!” 霍青山:“我们又不是没给他们机会,婚礼已经准备好了,他们说不结就不结,现在那个女人跟别人好上了,合着错还在我了?” “要不是你们从小那么教育宴州, 让他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让他婚恋观严重扭曲,小初也不会放着青梅竹马不要,转身选了别人?” 温蔓越说越生气,“啪”的一声,摔了手里的杯子,领着霍雨眠转身就走。 知子莫若母。 霍宴州对云初的改变温蔓全都看在眼里。 原本她以为两人毕竟是有感情基础的,就算因为一些矛盾取消了婚礼,只要他儿子努力挽回,两人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没想到云初却选择了季遇。 温蔓领着霍雨眠离开客厅后,霍青山气的脸都青了:“当着长辈的面摔杯子,简直不像话!” 霍老爷子脸色阴沉:“管家,通知少爷,让他回老宅一趟。” 管家赶紧给霍宴州打电话,可是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第二天上午八点。 霍宴州准时出现在公司。 高铭看到自家总裁身上穿的依旧是昨天那身西装,担心之余也算松了口气。 昨天夜里,他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都是找自家总裁的。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幸好人没事。 霍宴州疲惫的坐在办公桌前,眼神恍惚没有焦距。 高铭恭敬的开口:“霍总,老宅让您回去一趟,” 霍宴州垂眸,点头。 无非就是想对他说,云初已经跟季遇在一起了,然后逼他尽快成家。 就在这时,霍宴州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 看着屏幕上云初的来电显示,霍宴州的心口莫名紧了一下。 电话里,云初约霍宴州晚上见面,霍宴州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傍晚,霍宴州提前下班回到蓝湾。 他洗澡,剃须,换干净的白衬衫,休闲一点的西装。 整理好一切后,霍宴州对着镜子自己检查自己的穿着。 他主动给云初打电话:“晚上想去哪家餐厅,我提前去预定?” 电话里,不知道云初说了什么,霍宴州的嘴角慢慢僵硬。 挂了电话,霍宴州在原地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 她为什么要约他去那儿见面? 霍宴州心里隐隐的不安,却还是出了门。 晚上八点不到,云家老宅门口的路灯下。 云初一身藕色打底裙,外面罩着一件米色早秋款大衣。 一头长发柔顺的拢在脑后,乖巧的就跟她的人一样。 云初身边,一个登机行李箱。 霍宴州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隔着车窗,他远远看着路灯下的云初。 她身边为什么会放着一个行李箱? 难道她要跟季遇离开京市? 霍宴州坐在车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下了车。 第365 章 他那样伤害过她, “晚上外面冷,去车上说,” 霍宴州弯腰想拿云初身边的行李箱让她上车,云初抬腿上前一步阻止。 两人站在路灯下,不约而同的转身朝云家老宅的大门望过去。 院子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云初偏头看了霍宴州一眼:“宴州哥,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缠着你给我推秋千吗?” 霍宴州垂眸,视线紧盯在云初的身上。 从小到大做了无数次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 从云初很小的时候,她坐在秋千上,他站在秋千旁给她推秋千。 长大一点,她开始掉牙,也会穿着美美的裙子坐在秋千上,他每次把秋千推起来,她的笑声能感染周围一切。 再长大一点,她心玩野了,总嫌他推的不够用力,推的不够高。 那时候,他一边推着秋千,一边担心她摔着,一只手总习惯性的腾在半空时刻准备着接她。 再后来,她长大了。 她坐在秋千上,每一次他推着秋千摇起来的时候,她就笑着回头看他。 那双眼睛是炙热的,满是情谊。 霍宴州陷入自己的思绪无法自拔。 云初说:“宴州哥,我最近想了很多,” 云初稍稍停顿了一下,转身面对着霍宴州。 两人对望。 云初对霍宴州说:“曾经你带给我的,也不全然是眼泪。” 云初简单的一句话。 霍宴州薄红了眼尾:“小初,” 云初叹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她对霍宴州说:“宴州哥,从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在我这里都过去了,” 虽然,云家老宅已经易主。 但是她跟霍宴州从这里相识,也应该从这里结束。 霍宴州艰难的扯动唇角,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云初弯腰打开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里面赫然放着她生日时霍宴州送给她的两份礼物。 包装完好无损,云初从始至终没有打开来过。 云初对霍宴州说:“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那套珠宝我留下,剩下的这两件我不能收。” 云初根本不用打开就能猜到里面的礼物是什么。 云初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霍宴州面前:“我妈妈那套珠宝是你高价赎回来的,这笔钱我必须得还给你,” 当初那笔钱她是还过给霍宴州的。 但是霍宴州后来又偷偷给了她父母,并且请求她父母不要告诉她。 她已经答应季遇的求婚了,就得跟霍宴州算清楚。 霍宴州视线甚至都没有在云初手里的银行卡上停留半分。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问他:“你哪来这么多钱还给我?是不是季遇给你的?!” 云初没有正面回答霍宴州的问题:“宴州哥,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这笔钱你一定得拿着。” 两人再次对视,霍宴州一字一句问她:“你可以用季遇的钱,为什么不能用我的钱?” 云初坚持自己的立场:“因为这是我的选择,我没立场留你的钱,” 这笔钱是她答应季遇的求婚后,她爸妈给她的。 也告诉了她霍宴州当初没有留下这笔钱,瞒着她把这笔钱送给了她爸妈留做备用。 既然他误会这笔钱是季遇给她的,那就让他误会吧。 云初一句没立场,把霍宴州打击的连连后退。 霍宴州一直退到路灯的电线杆旁才勉强停下来。 霍宴州不甘心的做最后挣扎:“小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你真的喜欢季遇吗?真的想好了吗?!” 面对霍宴州拼命的克制,云初淡定的开口。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宴州哥,我们都活了两辈子,知道我不是意气用事,” 云初说:“我跟你在一起,我在你那里从来没得到过重视,更别提尊重,不单单是你,还有你的家人,” 云初说:“我虽然跟遇哥认识的时间没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但是他能事事以为为先,为了我他能开罪董事,为了我他主动跟异性保持距离,” 云初说:“我跟他在一起,从来都是他为我弯腰为我低头,我从来不用辛苦的踮起脚尖,” 云初说:“他给我体面,给我尊重,因为他足够重视我,所以他的家人没人敢轻视我,” 云初说:“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忌讳什么,只要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他就知道,” 云初对霍宴州说:“这种被爱被珍惜的感觉,是我在你身上从未得到过的!” 她很幸运。 也会好好珍惜。 云初的字字句句,如同一把把匕首直刺霍宴州的心脏。 霍宴州单手扶住路灯的柱子让自己勉强站稳。 回想他跟云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宴州哥哥,那个发夹好漂亮,能送我一个吗?” “宴州哥哥,今天周末,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吗?” “宴州哥哥,我特意为你学做的粥,你赶紧尝尝,” “宴州哥哥,你走太快了,等等我,” ... 回忆里,满满都是云初一个人在付出,在追逐。 云初见霍宴州不肯收那张银行卡,她把银行卡放进行李箱。 把行李箱合上后,云初推到霍宴州面前。 霍宴州心口突然泛起一阵绞痛,他用力捂住心口的位置。 云初见霍宴州脸色苍白的厉害,她从身上拿出一张平安符放在霍宴州手心。 云初说:“宴州哥,这张平安符是昨天我跟遇哥一起去寺庙上香,我给你求来的,” 霍宴州垂眸,怔怔的望着手心里的平安符。 云初故作轻松的说:“这张平安符你一定要好好戴在身上,为了身边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要长命百岁。” 那天从山上下来,季遇知道她求这张平安符不是给他的,吃了一晚上的飞醋。 但是,她还是想送给霍宴州。 以前的事情他不想再回味。 这辈子,她要好好过。 她也希望霍宴州能好好的。 看到不远处季遇从车上下来,云初对霍宴州说:“遇哥来接我了,宴州哥你也赶紧回去吧,” 晚风吹乱了云初一头长发,吹起她的裙角,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霍宴州站在路灯下,攥紧云初给他求来的平安符,怔怔的望着云初飞奔进季遇的怀里。 他那样伤害过她。 她居然还给他求平安符,希望他长命百岁。 第 366章 我不要他当我姐夫 霍宴州不知道自己怎样回到家的。 卧室里,他小心翼翼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那两份礼物。 从他把这些礼物送给云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了,她居然一直都没有拆开来过。 霍宴州一样一样把礼物拆开,一枚粉钻钻戒,一条钻石项链,还有今天晚上云初坚持给他的银行卡。 还有云初最后送他的那张平安符。 脑海里,云初奔向季遇的身影跟他记忆里的画面重叠。 曾经,云初也无数次奔向他,扑进他怀里。 可是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抱紧,被别的男人亲吻。 霍宴州坐在床边的身体慢慢滑落跪了地板上,后悔的想用头去撞墙。 无处发泄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困苦的嗓音如同如同野兽般低吼出声。 ... 几天后。 云初请圈子里的朋友吃饭,介绍季遇给大家认识。 所有人几乎都到场了,唯独霍宴州没有来。 期间,有朋友随口问了一句:“宴州今天怎么没来?” 霍雨眠情绪低迷的看向陆裴野。 陆裴野帮忙掩饰说:“宴州明天出差,有事抽不开身,” 大家看破不说破。 云初告诉大家跟季遇下周订婚的消息,引来大家一阵起哄。 有陆裴野跟季遇在,气氛还算热闹。 散场后,季遇陪着云初步行去停车场。 两人刚走到车旁,云初突然止步不走了。 季遇担心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脚扭了?” 云初尴尬了,但又不能不说:“那个,我来姨妈了,” 云初话音未落,季遇赶紧脱下外套给云初围在腰间。 云初对季遇说:“你等我几分钟,我去对面的超市买下卫生棉,” 季遇拦住云初:“你不方便行走,我去帮你买,” 云初摇头:“那不行,你一个大男人去买卫生棉会被人笑话的,” 季遇:“我一个大男人给自己老婆买卫生棉天经地义,有什么好丢人的,” 云初拉住季遇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有没有帮别人买过?” 霍宴州给谢安宁买卫生棉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底。 就算现在想起来,她还是不舒服。 季遇赶紧向云初保证说:“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随便帮别人,我保证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季遇哄着云初上车等他,他小跑着过马路去给云初买卫生棉。 云初坐在车里,看着季遇的背影忍不住勾唇。 旁边黑色的轿车里。 霍宴州隔着车窗用力握紧方向盘。 真正的爱是胆怯的。 怕做的不够好,怕失去。 会像季遇这样,随时随地澄清表态,让对方感受到被爱。 会像季遇这样,为了心爱的人提前做好防范,跟异性保持距离,提前杜绝一切感情上的隐患。 越爱。 越显得笨拙。 不像他。 跟云初三年的婚姻,他自认为自己游刃有余,可以掌控一切。 他肆意挥霍云初对他的爱。 自以为是云初永远不会离开他。 霍宴州身体慢慢后仰,痛苦的阖上眼睛。 他没有下车,没有让云初发现他的存在。 无知做出的选择,清醒的承担。 这一切都是他该承受的。 霍宴州躲在车里,一直等到季遇买了卫生棉从超市回来,带着云初去了洗手间,他才驱车离开。 深夜,蓝湾。 霍宴州刚把车停在车位上,陆裴野下车过来敲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霍宴州疲惫略显苍白的脸。 陆裴野上了副驾驶,递给霍宴州一根烟:“云初跟季遇下周订婚,要参加吗?” 霍宴州夹香烟的手明显一顿。 他点燃了香烟用力抽了一口:“下周出差,不一定赶得上,” 陆裴野拆穿他:“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如果你想回来,你一定能回得来,” 见霍宴州不说话,陆裴野劝他说:“怎么说我们跟云初也是青梅竹马,云初也希望我们都能到场送上祝福,” 如果霍宴州能到场,亲眼看到云初跟季遇订婚。 或许就能死心了。 霍宴州心里烦躁的厉害,掐灭还没抽几口的香烟,霍宴州打开车门下车。 他不能去云初的订婚现场。 他答应过云初尊重她任何决定,会看着她幸福。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伤害云初事情来。 — 第二天中午,周末。 云初带季遇回云家吃午饭。 云初的父母虽然对季遇不是太了解,但是女儿既然做了决定,他们也只好笑脸相迎。 可是云初的弟弟云川就不行了。 看到季遇进门,生气的起身就要进房间,被自己的父母拦住。 季遇把礼物送到云川面前,云初生气的当场打掉:“宴州哥已经送过我一版了,我不要!” 季遇尴尬,弯腰捡起礼物放在茶几上。 他没想到云家这位少爷这么难哄,无论他怎么做就是横竖看他不顺眼。 云峰呵斥自己的儿子:“小川,这是你未来姐夫,还不赶紧道歉!” 云川梗着脖子拒绝:“我姐夫才不是他,我不要他当我姐夫!” 云初有些生气:“小川,马上给遇哥道歉!” 季家人从大到小无一不对她尊敬有加。 可是她弟弟就是不喜欢季遇。 这段时间以来,季遇为了讨好他,跟他拉近关系,做了那么多努力。 可是他这个弟弟就是不肯接纳他,每次她带季遇回来,小川都会闹脾气。 现在她跟季遇马上就订婚了,她不能纵容她弟弟再继续这个态度。 云初拦住自己的弟弟态度强硬:“今天你不道歉你哪里也别想去!” 云川气的涨红了脸,用力推开云初:“我就是讨厌他,我就不道歉!” 幸好季遇眼疾手快扶住云初。 云初当场气出了眼泪。 她跟她弟弟从小到大感情一直很好,两人从来没动过手。 没想到她弟弟对季遇的反感这么强烈,竟然动手推她。 “啪!” 云峰狠狠抽了云川一巴掌:“混账,你居然连你姐都敢推!” 云初跟季遇想阻止还是晚了一步。 云川捂着被打的脸红着眼眶跑了出去。 “嘭!” 进户门被云川用力甩的震天响。 季遇安慰云初说:“你别急,我去找他好好谈谈,” 云初拽住季遇:“别惯着他,” 她自己的弟弟自己了解,季遇就算再放低姿态,她弟弟也不会接受的。 云初的父母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云峰说:“这个混账,让他走!” 许静不放心,回到房间里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 小区门口,云川正委屈的一边哭着一边在跟霍宴州通电话。 第367 章 见谁了? 一个小时后。 黑色宾利缓缓停靠在马路边。 车窗落下,霍宴州看着蹲在马路牙子旁边垂头丧气的云川叫他上车:“小川,” 云川看到霍宴州,麻溜上了车。 霍宴州吩咐高铭去超市买几瓶饮料回来。 然后把路上买的冰袋递给云川:“敷下脸,” 云川把冰袋怼到脸上,那表情别提有多委屈了:“宴州哥,你为什么不跟我姐结婚?” 云川的问题让霍宴州沉默。 不是他不想结婚。 是因为他不配。 云川说:“我不喜欢那个医生,我想让宴州哥当我姐夫!” 霍宴州怔怔的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他是如此看好他,依赖他。 可是上辈子,他不仅伤害了他姐姐,也伤害了他。 如果他有上辈子的记忆,一定也跟云初一样,躲他都来不及。 霍宴州心口闷的难受。 他尽量平静的语气劝云川说:“小川,我跟你姐青梅竹马,就像兄妹一样,不适合结婚。” 云川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可是宴州哥跟我姐之前差点就结婚了!” 是啊。 就差一点点,她跟云初就结婚了。 可是谋划来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 霍宴州转移话题问他:“你大中午的跑出来,家里人知道吗?” 云川垂着脑袋点头:“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那个医生,可是我爸妈跟我姐非要让我跟他们一起吃饭,” 云川说:“他送我的礼物我都不喜欢,宴州哥送我的每一样礼物我都很喜欢,我想让宴州哥当我姐夫!” 霍宴州看着云川,心里越发的闷的难受。 霍宴州耐心的劝他说:“小川,你爱姐姐吗?” 云川:“我自己的亲姐姐我当然爱,但是我不想那个人成为我的家人。” 霍宴州单手扣住云川的肩膀:“爱屋及乌,如果你爱姐姐,就别让她为难,” 见云川不说话,霍宴州继续劝说: “季三少他可是全球几千家医院的执行院长,他管理的医院每年都会有义诊,做慈善,就连国外的皇室成员找他做手术都得提前预约,他可是很厉害的,” 云川噘着嘴:“可是我还是觉得宴州哥最厉害。” 霍宴州叹了口气:“那是我们认识在先,等你了解季三少的为人,你也会喜欢他的,” 云川固执的摇头:“我不想了解他,也不会喜欢他!” 霍宴州:“小川,你姐姐从小疼你,既然你姐姐选择了季三少,你得尊重姐姐,试着跟季三少相处看看,就算暂时不能接受他,也不能当众忤逆父母,跟姐姐吵架,” 云川开始犹豫起来:“宴州哥,可是我还是,” 霍宴州:“小川!” 霍宴州加重了语气: “季三少这么厉害的人,他都愿意放下身段讨好你跟你父母,就说明他很在乎你姐姐,你是弟弟是云家的顶梁柱,你得学会照顾你父母跟你姐姐的感受,以后这种事不准再发生了!” 云川听话:“宴州哥,我听你的。” 高铭提着饮料站在车外。 霍宴州对云川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提着饮料回去道歉,就说你出来买饮料的,态度好一点,” 云川下车,接过高铭手里的饮料。 小川站在车外,小心翼翼问霍宴州:“宴州哥,如果我姐跟别人结婚了,你还是我们的家人吗?” 霍宴州眼底迅速铺满一层红色。 他对云川保证说:“只要小川认我这个哥哥,我永远是小川的家人。” 云川半信半疑:“可是,” 可是自从她姐姐跟那个医生在一起后,霍宴州就再也没来他家里吃过一顿饭。 霍宴州把手伸出车窗:“拉钩,” 看着云川脸上展露的笑容,霍宴州双眼猩红。 他会远远的守护着他们,远远的看着他们幸福。 直到云川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霍宴州吩咐高铭:“去机场,” 高铭赶紧吩咐司机开车。 直升机都要准备起飞了,他家总裁突然延迟登机。 原本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想到跑这里来给一孩子做思想工作来了。 十多分钟后,云川提着饮料主动回家。 云峰生气质问:“你这个混账,你还知道回来?” 云初跟季遇相互对看一眼,云初拦住季遇没让她上前。 云川虽然有点不愿意,但还是把饮料放在了桌上:“我,我出去买饮料了,” 云初的视线落在弟弟手里攥着的冰袋上。 她了解她弟弟。 被打了一巴掌气成那样摔门出去,是不可能买饮料回来,还给自己买冰袋敷脸的。 云初推开云川来到门口,没有发现其他人。 季遇询问云初:“怎么了?” 云初摇摇头,跟季遇一起回到客厅。 云川吸了吸鼻子,突然弯腰道歉:“爸妈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家里还客人,我不该发脾气,” 云初跟父母被云川的举动弄的不知所措。 云川看向季遇:“对不起,我对你态度不好,我道歉!” 没等季遇开口,云川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客厅里四人面面相觑。 送走季遇后,云川敲门进了弟弟房间。 云川正在阳台拨弄霍宴州送他的一堆她看不懂的类似电脑主板的玩意儿。 云初问云川:“下午从家里跑出去见谁了?” 云川老实回答:“宴州哥,” 云初垂眸。 她就知道。 除了霍宴州,没人有本事能说的动他这个弟弟。 云初问他:“都聊什么了?” 云川放下手里的东西:“宴州哥说要爱屋及乌,不能惹姐姐生气,” 云初:“还有呢?” 云川:“宴州哥说那个医生可厉害了,让我为了姐姐多多了解他,让我尊重姐姐,还说我是家里的顶梁柱...” 云初从弟弟房间里出来。 她没想到霍宴州会帮季遇说好话。 也没想到霍宴州能说出‘爱屋及乌’那种话。 经过父母房间,云初本想敲门进去跟父母说几句话。 没想到父母也在聊霍宴州。 听着父母语气里的惋惜,对霍宴州的肯定跟夸赞,云初默默回自己的房间。 霍宴州经过上一世,对她的家人改变了很多。 她的家人比上一世更加喜欢霍宴州,对他更加肯定也是情理之中。 就算她的家人再喜欢霍宴州,再看好他,也不会动摇她半分。 男人就像书。 你读过一遍,再读一遍,只会有新的感悟,不会有新的结局。 第 368章 成‘兄妹\’, 季家把云初跟季遇的订婚选在一座小岛上。 小岛上的玫瑰都是从国外的庄园空运过来的,季家还花费重金聘请了多位名厨。 就连伴手礼一份都价值百万。 云初身上穿的礼服佩戴的珠宝是季夫人跟季家少夫人亲手准备。 就连现场的宾客名单都是季家人挨个筛选。 云初的父母更有季遇的父母亲自随行在旁。 订婚现场空前奢华,整个订婚流程给足了云家人体面。 云初被一帮贵妇千金包围,见陆裴野跟霍雨眠远远朝她走过来,云初提起裙摆迎过去。 陆裴野支开霍雨眠,跟云初聊几句真心话。 陆裴野:“虽然这种场合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 陆裴野紧盯着云初的表情,问她:“就算跟宴州不可能,你确定季遇就一定是对的那个人?” 云初知道陆裴野在担心什么。 青梅竹马这么多年。 陆裴野亲眼见证她对霍宴州的感情。 现在冷不丁转身投向别人怀抱,陆裴野以为她在跟霍宴州赌气。 在陆裴野眼里,她跟霍宴州分道扬镳分的莫名其妙,跟季遇在一起也很莫名其妙。 别人不清楚,她跟霍宴州心里最清楚。 活了两辈子,季遇什么人品她最清楚。 她相信这一次她没选错人。 季遇走过来,主动跟陆裴野打招呼。 季遇看云初的眼神温柔有光:“订婚宴马上开始了,” 云初笑着挽住季遇的手臂。 陆裴野送上祝福:“恭喜二位,” 陆裴野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云初挽着季遇的手臂走在红毯上,见证云初听季遇的订婚誓词泪洒现场,陆裴野无声叹气。 霍宴州,彻底出局了。 同一时间,M国一家酒店套房。 霍宴州看着屏幕里云初一身华丽的礼服挽着季遇的手臂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拧着疼。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屏幕。 小岛上的玫瑰花很漂亮,一对新人相拥亲吻的画面很唯美。 霍宴州睫毛轻颤的厉害,大滴的眼泪砸在屏幕上,慢慢模糊了画面。 这辈子,她终于嫁对了人。 霍宴州声音哽咽,艰难的扯动唇角努力了半天,却没能说出‘恭喜’两个字。 听到身后的敲门声,霍宴州尽快敛回所有情绪:“进,” 高铭进来,把一个珠宝盒放在霍宴州面前:“霍总,东西取回来了,” 作为一个牛马打工人,高铭实在搞不懂,那么大克拉的粉钻钻戒,说切割就切割,又给做成了钻石手链。 霍宴州打开珠宝盒,里面是一条白金粉钻手链。 上面的粉钻,就是霍宴州在小岛上向云初求婚时那枚天价钻戒上的粉钻。 一整颗罕有的粉钻,就这样被切割成一颗颗小钻。 霍宴州合上珠宝盒:“准备一下,三天后回国。” — 几天后,京市。 傍晚,霍宴州被一帮人簇拥着从公司出来,远远看到云初在门口等他。 高铭认得云初,见自家总裁停下脚步,他赶紧找借口支开霍宴州身边的人。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定格在云初的眉眼:“过来怎么没有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云初摇头:“我也刚到,正准备给你发消息问问你有没有空,” 霍宴州回头看了高铭一眼,他对云初说:“正好刚忙完,” 云初面露笑容:“那正好,我想请你吃个饭,” 霍宴州看向云初身后:“未婚夫没一起来?” 云初解释:“遇哥他有台很重要的手术,他没空,” 四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附近一家西餐厅。 云初对霍宴州说:“你喝点也没关系,可以叫个代驾,” 霍宴州捏紧手里的菜单。 云初看他的眼神含着笑意,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情意。 几日不见,她跟他相处自然,就跟在陆裴野面前一样,笑容甜甜,可乖可闹。 在她眼里,他只是‘哥哥’,再无其他。 心口隐隐作痛,霍宴州眼尾微微薄红,僵硬的勾起唇角。 他梦想过无数次跟云初重归于好。 无数次幻想把她带回家。 每一次梦醒,情绪就会反扑,折磨的他心如刀绞。 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云初成为‘兄妹’。 云初认真了表情对霍宴州说:“宴州哥,谢谢你在小川面前替遇哥说话,” 霍宴州努力维持着体面:“小川只是先入为主,给他点时间,” 云初举杯主动碰了霍宴州的酒杯一下:“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如果霍宴州不开口,她弟弟是不可能这么快接受季遇的。 既然霍宴州能为季遇说话,他应该也彻底放下了。 这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这辈子,大家都要好好的。 霍宴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云初面前:“订婚礼物,” 云初打开珠宝盒,是一条粉钻手链。 云初眼睛一亮:“宴州哥的眼光就是好,这条手链好漂亮,” 既然霍宴州说是订婚礼物,她如果不收倒显得有点矫情了。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小脸有些看呆了。 他说:“我帮你戴上,” 云初大方的伸出手,霍宴州亲自给云初戴上那条粉钻手链。 就在这时,季遇赶到。 看到霍宴州给云初戴手链,他表情怔了一下,紧接着释怀,主动上前跟霍宴州打招呼。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礼貌起身。 云初起身挪了个位子,给季遇让座:“手术这么快结束了?” 季遇笑着点头:“霍总大忙人一个,见一面不容易,所以急着赶过来跟霍总喝一杯,” 季遇端起酒杯对霍宴州说:“很遗憾订婚宴你没能来,” 云初摇着手腕的手链:“宴州哥已经把订婚礼物补给我了,” 三人相视一笑。 只是霍宴州的笑容太勉强,太僵硬。 季遇加完餐,主动敬了霍宴州一杯酒。 不一会儿,服务生上了一份抹茶松露。 云初看着餐桌上的抹茶松露,忍不住皱眉。 霍宴州看到那份抹茶松露,条件反射沉了脸。 季遇察觉到不对。 他对云初解释说:“听你爸妈说你喜欢吃这个,就给你点了一份,如果不喜欢我让人拿走,” 云初视线的余角看到霍宴州五官的僵硬。 云初对季遇说:“谢谢,我喜欢,” 上辈子,霍宴州被悔恨愧疚折磨而死。 她跟霍宴州之间的恩怨从那时起就已经两清了。 这辈子的霍宴州为了她改变了很多很多。 承诺她的也做到了。 那些梗在她心里的刺她也该亲手拔出,彻底释怀。 霍宴州见云初吃了季遇点的抹茶松露,脊背僵直的厉害。 她不是不吃抹茶松露,是因为他送云初的抹茶松露是‘苦涩’的,她咽不下去。 第 369章等再见面, 霍宴州找了借口中途离开。 纵使他拼了命的克制住了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从他答应云初取消婚礼,答应退回到青梅竹马的位置,亲眼见证她幸福那时起。 他就一直站在清醒与麻木的边缘,不能堕落也不能解脱。 霍宴州从餐厅出来,意外遇到了陆裴野。 陆裴野拉着霍宴州坐在车里抽烟:“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霍宴州有点走神,骨节分明的手指弹了下烟灰。 陆裴野对霍宴州说:“云初跟季遇订婚后,两人已经住进季家提前给两人准备好的婚房里去了,” 霍宴州疲惫的靠在后背的座椅上说:“订了婚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的反应:“话说的轻巧,你倒是把当初你跟云初的婚房里准备的东西都扔出去啊?” 霍宴州偏头看向车窗外,掩住眼底一片猩红。 — 半个小时后,云初跟季遇从餐厅出来。 两人手牵着手步行走在人行道上,季遇说:“陪你散散步再回去,” 云初停下脚步,松开季遇的手。 她微微仰头看着季遇的眼睛质问他:“为什么匆匆赶过来?” 两人对视,季遇眼神没有躲闪。 他解释说:“云初,不管你跟霍宴州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你是我季遇未婚妻,我无条件相信你!” 季遇说:“小川的事情我很感激他,我觉得我有必要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 季遇说:“我来的匆忙,只是觉得机会难得,从没有半分怀疑你的意思在里面。” “对不起,” 季遇真诚的解释让云初惭愧。 季遇张开手臂,云初轻轻靠进他怀里。 路灯下,季遇拥着云初轻抚她一头柔顺的长发。 季遇对云初说:“工作虽然很重要,但是你也很重要,” 他生怕自己有疏忽了,哪里做的不够好。 云初靠在季遇怀里,心慢慢安静了下来:“刚刚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问这么蠢的问题了,” 信任是相互的。 她不该质疑季遇。 云初站直了身体对季遇说:“你明天还有工作,我们赶紧回去吧,” 季遇主动握住云初的手,慢悠悠的往前走:“工作重要,陪老婆也很重要,” 两人对视,都笑了。 两人手牵着手在人行道上散步,云初问季遇:“你觉得我是留在国内好,还是出国深造好?” 季遇回答的很干脆:“虽然我们订婚了,但你压根不用考虑孩子的问题,结婚的问题,也不用考虑我,更不用考虑我家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支持你,” 他会做云初事业上的绊脚石,只会给她助力。 他老婆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云初被季遇的话感动坏了。 季遇肩上的责任不小,她可不敢大材小用时刻让他陪着。 可是季遇却对云初说:“我爸妈说的,夫妻就得在一起,遇到事情可以商量着来,累了可以给对方捶捶腿,有肩膀可以靠靠,无聊的时候人陪着说说话,” 路灯下,两人十指紧扣,彼此对望。 云初的眼睛再次有了光。 在家,厨房有烟火。 在外,有人牵挂有人问候。 精神上给她理由跟她沟通,生活上给她足够的包容跟依靠。 这才是最好的婚姻。 人生太长,有个相知相伴的人不容易。 云初对季遇说:“遇哥,遇见你真好。” 季遇笑容温柔,拥抱云初的臂膀很有力量:“这辈子,我起点是你,过程是你,终点也只会是你。” ... 云初慎重考虑了一个月后,决定出国深造。 季遇坚持陪同,季家人全部支持。 临走,云初请大家吃饭,霍宴州依旧缺席。 当天晚上,陆裴野把霍宴州堵在家门口,把消息告诉了霍宴州。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为什么突然决定出国?”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的表情:“因为云初查出来怀孕了!” 霍宴州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用力攥紧。 陆裴野见霍宴州不说话,他又说:“在云初检查出怀孕当天下午,两人就领了结婚证,当天晚上,季遇的父母就去了云家,过了彩礼。” 霍宴州感觉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这是季家人的作风。 孩子的幸福永远放在第一位。 不像霍家。 陆裴野说:“云初现在怀孕,季家在国外给云初建了研究所,成立了医疗团队,专攻睡眠障碍这块领域,季遇全程陪同,” 陆裴野精明的眸子紧盯着霍宴州的反应,然后拍拍霍宴州的肩膀离开。 霍宴州回到家。 原本跟云初一起布置的婚房冷清的让人心里发慌。 云初怀孕了。 怀了季遇的孩子。 霍宴州用力攥紧胸口的衣服,大口呼吸。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卧室门口。 上辈子,他跟云初也有过一个孩子。 只是那个孩子,被他亲手‘扼杀’了。 他永远记得云初歇斯底里控诉他,说他欠她两条命! 霍宴州额头抵在墙壁上,压抑又痛苦的哭声传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云初出国前一天晚上。 云家小区门口。 黑色的豪车停靠在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霍宴州坐在车里,隔着车窗静静的看着云初陪父母弟弟散步回来。 霍宴州用力握紧方向盘,隐忍着没有下车去打扰。 小区门口,云初借口说去超市买东西,让父母跟弟弟先走。 云初走到霍宴州车旁,敲了车窗。 车里,霍宴州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打开车门。 华灯初上,两人站在车旁。 云初见霍宴州脸色实在难看,询问他:“宴州哥,你是不是又失眠了?” 霍宴州摇头,眼神躲闪。 霍宴州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走?” 云初告诉霍宴州明天一早的飞机。 霍宴州又问了一句:“打算在国外待多久?” 云初摇摇头:“看情况,” 霍宴州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云初平坦的小腹,忍不住红了眼。 “怀孕不能久站,赶紧回去吧,” 霍宴州慌忙侧身去拉车门,不让云初看到他失态。 云初‘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后云初停下来。 她走到霍宴州面前,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有女朋友了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我再忙也会回来喝你的喜酒,” 霍宴州把头偏向远处没有看云初,只是重重的‘嗯’了一声。 云初离开后,霍宴州的眼泪翻涌而出。 等再见面。 她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 春去秋来,京市道路两边的枫叶红了又落,落了又红。 时光就这么悄然溜走。 青梅竹马纠葛了两辈子的人,各奔东西。 霍宴州在有云初的回忆里度过了三个春秋。 第370 章 舅舅, 周末,霍家老宅。 全家上下都在忙碌霍雨眠跟陆裴野三天后的大婚事宜。 霍雨眠开心的跟大家宣布好消息:“哥,云初姐已经答应我了,我结婚那天她一定回国。” 霍宴州拉礼单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霍宴州轻‘嗯’了一句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 霍宴州离开客厅,霍家人脸色也跟着变了样。 云初离开三年,霍宴州的重心几乎百分百放在了工作上,对婚姻大事绝口不提,人也变的越来越冷漠寡言。 长辈越逼他,他拒绝的越坚定。 已经有好一段时间,大家不敢在他面前提他的婚姻大事了。 霍家花园里。 霍宴州站在露天泳池旁边点了根烟。 三年了。 每次听到云初的名字,就好像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一阵阵涟漪。 三年无数个日夜。 云初在国外生产,在国外完成婚礼。 每一次他都推掉行程过去。 可是每一次,他都没敢靠太近。 从开始的压抑逼迫自己,到现的麻木。 他用三年的时间证明,时间从来不能治愈一切。 他被迫选择一次次屏蔽,一次次抗拒自己的内心,到最后一切都还在原来那里。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他淡淡的样子活埋在他心底最深处。 对云初那份感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在他心底一触即发。 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失去理智,害怕用最丑陋的方式呈现对云初的感情。 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远离。 — 霍雨眠跟陆裴野大婚前一天。 云初跟季遇带着三岁的女儿提前回国。 倒了时差跟季家人一起吃了午饭,季遇带着云初跟孩子去了云家。 季遇体贴云初在国外生活三年,跟父母聚少离多,提前收拾了行李,准备好一家三口在云家住下。 让云初跟孩子好好陪陪父母家人。 云初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儿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也终于放心了。 云初跟季遇的女儿季茉有点认生,怯生生的躲在云初身边叫人,却不肯让云初的父母抱抱。 云川哄着小茉莉叫舅舅,小茉莉叫了一声之后就躲去了父母身边。 云初见自己的女儿跟家人并不亲近,也很无奈。 季遇只好跟家人解释说:“爸妈,小川,茉莉刚回国有点怕生,熟悉几天就好了,” 云初的父母也不着急,两人忙着出门买菜,云初跟季遇带着孩子回房间收拾行李。 季遇见云初情绪稍稍有些低落,他拿下她手里的床品安慰云初: “参加完明天的婚礼后,别急着回医院,跟茉莉一起好好陪陪家人,” 云初也是这么想的。 这三年她长居国外,虽然事业上有了新的突破,却跟家人聚少离多。 现在回来了,她一定得好好照顾父母弟弟,让女儿跟家人尽快熟悉起来。 她看季遇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感动。 这三年里,她跟季遇朝夕相处,季遇事事以她为先,他们两人从没吵过架。 孕期,季遇几乎每天都会给陪她散步,给她按摩小腿,只要时间充足,就会亲自下厨给她做营养餐... 她喜欢吃的东西季遇都紧着她先吃,他每次都吃她剩下的。 她每一次产检他都没落下,不管他工作再忙也不会忘记。 她婆婆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坐月子,她婆婆跟大嫂还有小姑子在国外待了整整三个月,陪着她吃难吃的药膳,陪着她做康复瑜伽,抱孩子,给她讲八卦... 季遇更是推掉了所有工作日夜陪着她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季遇把她父母也接到了她身边。 她父母不在国内那段时间,季遇把她弟弟接去了季家。 季家主让季家二哥每天亲自接送她弟弟上学放学,没让他弟弟受一点委屈。 ... 季遇为了她什么都考虑到了。 他们国外的家里,永远有最新鲜的玫瑰。 季遇会精心给她准备惊喜,陪她幼稚,给她浪漫,还有说不完的情话... 她越是跟季遇在一起,就越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现在,她爸妈跟弟弟都彻底接受了季遇,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家人。 她相信她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第二天上午八点。 云初跟季遇带着孩子准备去霍雨眠跟陆裴野的婚礼现场。 季遇拉着云初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昨天我听爸妈说,霍总这几年一直单身,” 云初握紧季遇的手:“宴州哥那么优秀,一定会遇到最合适他的那个人,” 一个多小时后,京市最大的教堂。 云初敲开新娘子休息室的门,大家看到云初纷纷围拢过来。 温蔓看到云初领着女儿进来,眼泪当场掉了下来。 霍老爷子看到云初一家三口,忍不住叹了口气。 霍青山盯着云初身边漂亮的小女娃眼红的低了头。 如果当初他儿子跟云初的婚礼没有取消,他早就是当爷爷的人了。 霍雨眠提着裙摆起身:“云初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云初把新婚礼物送上:“你跟裴野哥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不来,” 陆裴野想抱抱茉莉,季遇哄着茉莉叫人。 茉莉叫了声舅舅,后躲到了季遇怀里,不肯让陆裴野抱。 就在大家围着茉莉聊天逗孩子的时候,霍宴州推门进来。 云初随着大家的目光看向门口,热闹的休息室里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云初一家三口,慢慢停下脚步。 三年不见,霍宴州发现云初越发的光彩夺目。 可能是当了母亲的缘故,身上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云初发现霍宴州一点都没变。 三年不见,五官英朗帅气没有任何死角,上位者的强悍气场更胜从前。 两人隔空对望。 云初领着女儿朝霍宴州走来。 霍宴州淡定的站在原地,眼角的薄红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云初蹲下来,对自己的女儿介绍说:“茉莉,叫舅舅,” 小丫头仰着小脑袋看霍宴州。 陆裴野见霍宴州杵在门口一时间没了反应,陆裴野怕霍宴州失态,赶紧过来怼了他一下。 霍宴州反应过来,缓缓蹲下身来。 霍宴州朝茉莉伸出手,小丫头怯生生的朝霍宴州面前走了两小步。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小丫头,视线突然切出云初小时候的模样。 霍宴州忍不住伸手捏了下茉莉肉乎乎的脸蛋。 茉莉单纯懵懂的大眼睛盯着霍宴州颤抖的厉害的眼睫,怯生生的伸出小手握住了男主的一根手指:“舅舅,” 云初忍不住跟季遇相互对看一眼。 她女儿认生,就连看到她爸妈都不肯靠近,没想到会主动靠近霍宴州,去握他的手。 温蔓惋惜的对他丈夫说: “小初周岁抓周的时候抓的就是宴州这根手指,没想到这孩子第一次跟宴州见面,抓的也是这根手指,” 听到母亲的话,霍宴州情绪一刹那间的崩溃! 第 371章 有点苦,要吃一颗吗? 他抱起茉莉慌忙转身,掩住自己的狼狈: “舅舅带你去拿糖果,” 霍宴州抱着孩子离开。 距离霍宴州最近的陆裴野却看到霍宴州哭了。 这声‘舅舅’,对霍宴州来说,无疑是‘凌迟’。 云初有点不放心,跟大家客套了几句,拉着季遇去找女儿。 霍雨眠跟陆裴野的大婚,霍宴州今天应该会很忙,她不能让女儿添乱。 云初跟季遇离开后。 休息室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霍雨眠精致的小脸原本带着笑容,此刻也垮了下来:“云初姐孩子都三岁了,我哥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陆裴野见一家子脸色都不对,压低声音提醒霍雨眠:“大喜的的日子你别再把你家人说哭了,” 霍老爷子跟霍宴州父亲自诩自己的孙子儿子优秀无人能配得上。 可是这三年,霍家长辈为了逼霍宴州成家,软硬兼施什么招数都用了个遍。 现在妹妹都结婚了,云初孩子都领回来叫他舅舅了,霍宴州还是老样子。 霍雨眠说这话,就等于在自己的父亲爷爷心口上插刀子。 温蔓每每想到自己的儿子形单影只一个人,就心疼的落泪。 陆裴野赶紧叫人进来给霍雨眠补妆。 — 同一时间,婚礼现场管理席第一排。 霍家的保镖候在霍宴州不同方位,阻止了所有想靠近霍宴州攀谈巴结的宾客。 霍宴州一身昂贵的西装坐在位子上,茉莉无比松弛的坐在霍宴州大腿上,小肩膀靠在霍宴州怀里吃糖。 云初原本以为茉莉的性格是随了季遇小的时候。 没想到她看走眼了。 她小的时候在霍宴州面前从来都是这般无状。 虽然霍宴州很不愿意她粘着他,但扛不住她软磨硬泡耍赖撒泼。 当初她没做到的事情,没想到让她女儿做到了。 看霍宴州帮他女儿整理小辫子时小心翼翼的样子,云初看向季遇。 季遇对云初说:“我大哥大嫂来了,我带茉莉去找他们,你跟霍总也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 云初点头:“谢谢,” 季遇总是这样,做任何事情都会给足她体面,让她无比安心。 季遇礼貌的跟霍宴州打完招呼,把茉莉抱走。 霍宴州见云初坐到了他身边,眼睛却在她的丈夫跟孩子身上,霍宴州默默收回视线。 “宴州哥,这三年过的好吗?” 一直等到云初开口,霍宴州才再次抬头。 他近距离的跟云初对视,只是淡淡一句“老样子”概括了所有。 面对此刻的霍宴州,云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年没见,两人单独聊天,竟然冷场了。 霍宴州拿起一块巧克力问云初:“有点苦,要吃一颗吗?” 见云初点头,霍宴州把包装袋拆开递到云初面前:“茉莉很可爱,” 很像云初小的时候。 云初接了巧克力尝了一口。 微微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融化,微苦中带着浓郁丝滑,像生活的味道。 云初笑着对霍宴州说:“茉莉也很喜欢你这个舅舅,” 两人再一次对视。 彼此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瞬间觉得没话可说。 正好这时,婚礼正式开始了。 云初起身:“宴州哥你忙,” 霍宴州‘嗯’了一声,坐在位子上没有动。 他怔怔的望着云初走向自己的丈夫跟孩子,看着她开心的跟季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早已经麻木的心脏又开始犯疼了。 一场婚礼下来,霍宴州跟云初没有任何交集。 婚礼从教堂到酒店,整整一天。 宴席结束,陆裴野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上了直升机,去国外度蜜月。 霍宴州迎来送往,做他好他该做的一切。 酒店门口,云初跟季遇带着孩子准备离开。 霍宴州站在父母身边,并没有特意过来跟云初说话。 临走,季遇怀里的茉莉胖乎乎的小手朝霍宴州扒拉:“舅舅,” 霍宴州面色动容,走过来塞给茉莉一个精巧的礼盒。 季遇知道,霍宴州出手一定价值不菲。 季遇看向云初。 云初把礼盒还给霍宴州:“宴州哥,茉莉还小,你别这样惯着她,” 霍宴州把礼盒再次塞给茉莉:“舅舅给的见面礼,一定要收。” 季遇替女儿收了礼盒:“我替茉莉谢谢霍总,” 云初一家三口离开后,霍陆两家人送完所有宾客最后离开。 当天晚上,霍家老宅。 原本霍雨眠大婚的日子,霍家的人应该开心喜悦才对。 可是霍家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看。 温蔓累了一天了,靠在沙发上休息一句话不想说。 霍老爷子老话重提:“宴州,你妹妹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这个当哥哥还想拖多久?” 霍宴州薄唇紧闭,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松领带。 霍老爷子被霍宴州的态度气到:“云家丫头孩子都三岁了,你却连订婚都不肯,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依旧不肯开口。 霍青山豁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堂堂霍家继承人,难不成还想等那个女人离婚?” 霍宴州眉心蹙了蹙:“爷爷,爸,不结婚是我的问题,你们不要牵扯旁人!” 霍青山的爆脾气也被激起来了:“你都三十岁的人了,不结婚你想干什么?!” 温蔓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霍老爷子呵斥霍宴州说:“结婚的对象你可以自己选,但这个婚你必须得结!” 霍宴州起身走到自己父亲跟爷爷面前。 霍宴州反问自己的爷爷跟父亲说:“你们从小教育我,婚姻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不重要,既然不重要,我这辈子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霍宴州一句话,霍老爷子跟霍青山还有温蔓的表情瞬间变了样。 温蔓震惊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有云初。 她以为她儿子不结婚,是时间不够。 没想到她儿子打算一辈子不娶。 霍宴州对自己的爷爷跟父亲说:“你们从小教育我,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要权衡利弊要冷静,要利益至上要有手段,” 霍宴州说:“这三年,我把霍氏的企业版图扩展到了全球,我已经听话照做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霍宴州说完,转身离开了老宅。 霍老爷子捂着胸口差点没能受住打击晕倒过去。 霍青山张着嘴,瘫坐回沙发上,满脸的不敢置信。 温蔓哭着控诉自己的丈夫说: “如果宴州真的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子,就算我们霍家再有钱有势那又能怎么样?” 温蔓质问:“霍家的一切以后谁来继承,你们逼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霍青山环顾冷清的客厅,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一个多小时后。 市中心的一家卖场门口,霍宴州停车买烟时,再次遇到了云初一家三口。 第372 章 他用一辈子的时间见证去守护, 云初跟女儿一人手里拿着一只冰糖葫芦。 季遇抱着女儿,跟云初慢悠悠的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 云初停下来,把冰糖葫芦递到季遇嘴边:“老公你尝尝,这家的冰糖葫芦做的可正宗了,” 季遇笑着尝了一小口,茉莉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喂爸爸吃冰糖葫芦。 霍宴州见一家三口朝他这边走过来,霍宴州躲进了黑暗里。 “宴州哥哥,这个可好吃了,你尝一口嘛,” “老公,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你尝尝,” ... 从前,云初也无数次喂他吃东西,亲自为他下厨,小心翼翼讨好,无怨无悔的付出... 看着一家三口的互动,回想跟云初从前的种种,霍宴州彷如万箭穿心。 霍宴州把自己隐在黑暗的角落,亲眼看着云初一家三口离开. 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深夜的马路边。 霍宴州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他看了看云初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身后的车水马龙。 他用力握紧胸口的衣服,空洞的眸底猩红一片。 ... 几天后,云初正陪着父母在家里闲聊,突然接到了温蔓电话。 云初把孩子放在家里,出来跟温蔓见面。 下午三点多钟,京市一家茶餐厅。 云初看着温蔓憔悴的面庞面露担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 霍雨眠刚大婚,霍家上下应该还在喜庆当中,温蔓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云初小心询问:“蔓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温蔓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温蔓对云初说:“小初,我今天过来是想让你帮我劝劝宴州,” 云初疑惑:“宴州哥怎么了?” 温蔓叹了口气,把这三年霍宴州的情况大致跟云初说一下,还有那天吵架的事情。 都是女人,又是过来人. 温蔓知道不该再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打扰云初。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如果他儿子这辈子不婚不育,就这么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过,她死不瞑目。 温蔓红着眼眶握住云初的手说: “小初,宴州他打算不婚,我实在担心,所以想让你去劝劝他,就当帮我探探底,他到底是真不打算结婚了,还是只是跟他爷爷跟他爸赌气说的气话,” 云初有些为难。 这种事情谁去劝都比她合适。 可是她见不得温蔓这样憔悴,这样伤心。 她打从心里也不希望霍宴州这样。 云初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我试试看,” 霍宴州虽然理性,但很固执。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说进他心里去。 跟温蔓分开后,云初主动联系了霍宴州。 还在原来的位置。 云初命人扯掉了温蔓用过的东西,重新上了一杯咖啡。 看着霍宴州坐到她对面,云初主动开口:“突然约你出来,没打扰你工作吧?” 霍宴州摇头:“找我有事?” 云初问的很直接:“宴州哥,你对自己的婚姻有过规划吗?” 捕捉到霍宴州眼神的躲闪,云初劝霍宴州说: “宴州哥,你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雨眠已经结婚了,你如果一直这样单身下去,长辈们肯定会为你担心的,” 看着面前的云初,劝他结婚就像劝个老朋友一样,霍宴州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垂眸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 霍宴州说:“小初,你不原谅我是你的选择,我以后的路要怎样走是我的选择,” 云初还想开口,霍宴州先她一步说:“所有人都在逼我,你就别再逼我了。” 云初不知怎么的,眼眶有点潮湿:“宴州哥,” 霍宴州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开车回去慢一点,” 云初坐在位子上,目送霍宴州离开。 回想跟霍宴州的上辈子,这辈子,云初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她逼着霍宴州给她承诺说,只要霍宴州能够尊重她的选择,看着她幸福不准打扰,她就信他是爱她的。 霍宴州说,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他是真心爱她的。 云初低头,眼泪滴落。 她擦了眼泪拿起包包追到霍宴州的车旁把人拦下。 霍宴州打开的车门又合上。 云初站在霍宴州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宴州哥,我信你!” 云初说:“我相信你这辈子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包括爱我!” 霍宴州一瞬间红透了眼眶。 他有些失控的扣住云初的肩膀想拥抱她,视线的余角瞥到了她头发上茉莉的卡通发夹后,突然停了动作。紧接着,扣在云初肩膀的双手慢慢垂落。 云初主动握住霍宴州的双手:“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释怀了,我希望你也能放下,不要再让过去把你困住!”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视线锁定住云初的表情,他艰难的扯动了几下唇角。 他点了下头,说:“我努力。” 纠缠了两辈子的人,怎么可能说释怀就能释怀。 霍宴州努力了一年又一年,依旧没能走出他跟云初的过去。 如他承诺那般,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云初幸福。 他舍不得离开,也无法靠近。 如此年复一年。 一直到女主的女儿出嫁,儿子成年。 直到他站在全球商业圈金字塔的最顶端,成为全球富豪榜上的风云人物。 他依旧孤独的坚守当初对云初的那句承诺。 霍老爷子最终没能等到他重孙。 霍宴州的父母去世前也没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成家。 岁月在众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年轻时的爱恋慢慢被岁月掩埋。 一直到胡须花白,霍宴州仍旧一个人。 不管霍宴州年少凌厉的眼神,还是进入社会后杀伤力极强的眼神,又或者经历人情世故后的复杂深沉,还是眼角慢慢爬上皱纹没有了光泽的浑浊.... 他的视线从没离开过云初半分。 哪怕,只能远远的捕捉到云初的背影。 他用一辈子的时间见证去守护了云初的幸福。 看着她被丈夫万般宠爱,儿女双全,婆家尊重,事业有成。 他学会了如何爱她。 四十年后的这个冬天特别冷。 初冬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没有停歇的迹象。 云初正陪着小孙女在温暖的室内阅读绘本。 一对儿女敲门进来:“妈,大舅舅病危了!” “啪嗒”一声,云初手里的绘本应声掉落。 第373 章 一辈子的时间 深夜。 外面冰天雪地。 医院里的病房跟走外面走廊里,一片戚戚哀哀的抽噎声。 霍雨眠跟陆裴野带着儿女,还有霍家几位近亲守在病房里送霍宴州最后一程。 病房外的亲友难过之余私下里议论纷纷: “霍家权势滔天,霍总一辈子没有成家无儿无女,留下富可敌国的财产无人继承,可惜啊,” “霍总的妹妹三儿一女,长子十八岁起就被霍总带在身边亲自培养,霍氏下一任继承人肯定是霍总妹妹的长子,” “我听说霍总对季家的小孙女视如己出宠的很,说不定也有份,” “你们都别乱猜了,霍总重病前已经立过遗嘱了,所有财产分成三份,一份给了霍总妹妹四个儿女,一份捐了出去,遗嘱里霍家下一任继承人就是陆家长孙,” “这第三份遗产不会跟霍总终身未娶有关系吧?” “第三份遗产据说对外保密,不会公开,” ... 云初被一对儿女搀扶着来到医院。 听着走廊里众人的议论声,云初颤抖着脚步进了霍宴州病房。 霍宴州病危前立了遗嘱,把他所有财产分成了三份。 其中一份给了她。 但是财产没有直接给到她名下。 一份财产里面又分成三份,一对儿女还有小川三人各占一份。 她知道,霍宴州这样做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是怕她被别人非议。 病房里霍宴州的至亲看到云初来,纷纷让开位置。 云初一对儿女哭着跪倒在霍宴州病床前叫大舅舅。 云初的女儿趴在霍宴州的肩膀哭的悲痛欲绝。 从小到大,她这个大舅舅虽然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给了她独一份的宠爱。 季家是医学世家,从小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想让她学医。 可是她的梦想是小提琴。 为了圆她小提琴家的梦想。 大舅舅放下身段给她父亲做思想工作,找她爷爷奶奶做思想工作。 说通她家人后,又给她找最好的老师,送她全世界最贵的小提琴。 又利用自己的人脉给她搭建舞台,让她成为了全球知名小提琴家。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的大舅舅最懂她,最宠她。 这份托举,这份疼爱,甚至超越了她父母。 云初的女儿摇晃着云初的手臂哀求:“妈,你认识那么多专家,一定有人能治好大舅舅的,你赶紧给大舅舅找几个专家过来,我不要大舅舅死,呜呜呜,” 云初握住霍宴州的手哭成了泪人:“宴州哥,” 她比任何人都想救霍宴州。 可是霍宴州这一生都在拼事业,早就熬的油尽灯枯了。 霍宴州头发花白,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等待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 视线落在云初的白发上,霍宴州眼睫轻颤了几下,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滚落。 霍宴州艰难的扯动唇角,颤抖着叫云初的小名。 他说:“小初,” 他做到了。 这一辈子,他尊重了她的选择,远远的守护,没有打扰她的幸福。 他没有算计得失,没有计较对错,没有权衡利弊。 他干干净净,没有跟任何女人暧昧不清,跟所有女人保持着距离。 虽然过的很苦,很孤独,但他甘之如饴。 云初哭的泣不成声。 她跟霍宴州纠葛了两辈子。 从夫妻到反目。 最后以另外一种方式又把两人拉近。 霍宴州一生未娶,以青梅竹马哥哥为名,把她的父母当亲生父母一样孝顺。 把她的弟弟当亲弟弟一样爱护,帮他弟弟成立公司,暗中扶持。 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让云家成为了京市八大豪门之一。 把他弟弟捧成了京市最年轻的企业家。 霍宴州更是把她一对儿女视如己出。 给她女儿铺了一层星光大道,把她女儿宠成了真正的小公主。 为了救他儿子,他的后背那道二十多公分丑陋伤疤到现在还在,她儿子把霍宴州对霍宴州等同对待亲生父亲一般。 为了她能够幸福。 他甚至可以不要命的救季遇。 她永远记得她生完儿子的第三年。 R国发生战争,季遇亲自坐镇医院去了R国。 她每天提心吊胆的盯着国际局势,等季遇的消息。 得知R国的季家医院被炸毁,死伤无数,她当场晕了过去。 几天后她跟季家人一起去季家私人机场接重伤的季遇,可是从直升机上抬下来的人却是霍宴州。 从季遇的口中她得知,霍宴州得知R国局势不稳,早就安排了国际保镖暗中保护他。 得知医院被困,霍宴州冒险跟R国军方交涉,捐赠百亿军费换取季家兄弟跟医院所有员工回国的机会。 在他到达医院接人时,医院被炸毁,霍宴州不顾自己的安危护季遇安然无恙。 那一次,霍宴州整整躺了小半年才醒过来。 脸部经历大小整容四十多次才恢复原来的样子。 她记得季遇三年前离世时,拜托霍宴州好好照顾她。 霍宴州答应季遇说,尽量死在她后面。 ... 霍宴州用一辈子的时间,以她为核心,托举成就了她身边所有人。 他教会他们生存技能,给予他们资源和帮助。 哪怕有一天他离开,他们依旧能够保持自主与尊严,独立与体面。 他用一辈子的时间诠释了那句‘真正的爱是扶级而上,是责任是克制,是扶持,是爱屋及乌。’ 她这一辈子跟季遇在一起,儿女双全,被季遇宠爱了一辈子,两人从来没有吵过架,她嫁对了人,他很幸福。 可是霍宴州一生未娶的真相,是她心底唯一不敢触碰的东西。 就在大家悲痛欲绝时,云初的小孙女爬上病床,把一颗糖果递到霍宴州嘴边:“奶奶说,吃了糖果就不痛痛了,” 霍宴州浑浊的眸子定格在云初小孙女稚嫩的小脸上。 慢慢的,眼前的小丫头跟他记忆里的女孩重叠: “宴州哥哥,吃了我的糖果就得帮我推秋千,” “宴州哥哥,你再推高一点嘛~” ... 阳光下的午后。 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站在花园的秋千旁推秋千。 小女孩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坐在秋千上,回头看他时笑的眉眼弯弯。 那时候的他们,真好。 霍宴州颤抖的手去拥抱女孩,嘴里喃喃的叫着云初的小名。 心电监护仪发出冰冷刺耳的声音。 病房里,悲恸的哭声感染了所有人。 霍宴州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好想回到过去。 回到他的女孩笑的眉眼弯弯,叫他‘宴州哥哥’ 的时候。 第 374章 好真实的梦, 十一月八号。 今天是云初十八周岁的成人礼,也是霍宴州二十二周岁生日。 晚上十点多钟,帮着云家送走所有宾客后,霍宴州也准备离开了。 “宴州哥哥~” 云初一身白色小晚礼服,外面罩了一件薄棉服来到外面花园找霍宴州。 霍宴州很自然的伸手拢了下云初身上的外套:“外面冷,赶紧进去,” 云初凑到霍宴州面前,精致的五官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害羞。 她环顾四周没人,倾身靠近霍宴州说:“宴州哥哥,我要当你女朋友!” 霍宴州没想到云初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当场严肃了表情: “一道自由落体与竖直上抛模型题库刷了两年半都没超过三十分,你这智商当我女朋友不怕我卖了你?” 云初摇着霍宴州的手臂撒娇:“谁让你长的这么帅,我的脑细胞都用来喜欢你了,我能怎么办~” 两人对视。 云初表情无辜,眼神冒着粉红色的小泡泡。 霍宴州呼吸有些微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云初见霍宴州发愣的几秒,突然踮起脚尖偷吻。 嘴巴还没碰到霍宴州的下颚线,被霍宴州轻而易举的制止住。 霍宴州松开云初,眼神警告:“赶紧进去别冻着,” 霍宴州走了步回头,发现云初跟在他身后。 霍宴州停下脚步,皱眉。 云初摇着霍宴州的手臂撒娇:“宴州哥哥,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坐秋千,” 霍宴州由着云初摇着他手臂:“你裴野哥还在车里等我,” 云初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过来:“宴州哥哥,裴野哥就喜欢一个人待在车里打游戏,” 霍宴州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声宴州哥哥,他竟无法开口拒绝。 霍宴州无可奈何的走到秋千旁,云初小跑着坐到了秋千上。 夜晚的星光下,云初悠哉的坐在秋千上,霍宴州站在秋千架下。 云初回头问霍宴州:“宴州哥哥,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你怎么都没问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霍宴州实话实说:“等你给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她也憋不到明天早上。 云初从秋千上下来,她突然捂着脚踝‘哎呦’一声。 “是不是磕到了?” 霍宴州快步过来弯腰查看,云初趁机吻了霍宴州喉结一下。 柔软的唇触碰到霍宴州喉结那一刹那,霍宴州浑身仿佛电击一般,一股电流迅速流窜全身。 她的唇,好软。 云初开心的对霍宴州说:“宴州哥哥,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就是我呀~” 说着,云初的小爪子就朝霍宴州的腹肌摸去。 霍宴州心脏狂跳的厉害,感觉下一秒能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这这这?” “咳咳咳,” 听到身后动静云初回头,他的父母指着她大眼瞪小眼,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云初看着‘石化’的霍宴州,捂着脸就往屋里跑。 霍宴州反应过来,杵在原地看着云初的父母,脸一直红到了根儿根。 云峰尴尬的开口:“宴州啊,小初从小没个正行,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许静脸部表情僵硬的厉害:“那个,外面的车还在等你呢,赶紧回去吧,” 霍宴州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他此刻的心情比他的脚步还要乱。 刚成年就想跟他‘那个啥’,怪不得成绩一直上不去。 陆裴野终于等到霍宴州出来:“你在里面干嘛了,待这么久?” 霍宴州拧开一瓶纯净水一口气喝了半瓶下去。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反常的行为察觉到不对劲:“那个死丫头该不会‘非礼’你了吧?” 霍宴州偏头看向车窗外:“开车,” 陆裴野启动了车子:“今年云初给你送什么礼物拿来我瞧瞧?” “别胡说,” 霍宴州随口敷衍了一句,不自觉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喉结。 深夜,霍家老宅。 霍宴州进来客厅,见他爷爷跟父母都还没有休息,过来跟长辈打招呼。 霍宴州的父亲看了眼时间,表情不满:“以后多把精力放在公司跟学业上,少往云家跑!”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以往,他去云家,哪怕住在云家,她父亲都不会说什么。 可是今天是他跟云初的生日,他父亲却这样说。 霍宴州看他父亲的眼神带着疑惑:“爸,有话你直说,” 没等霍青山开口,霍老爷子催促霍宴州上楼休息:“没什么事,上楼休息吧,” 霍宴州点了下头离开了客厅。 霍宴州离开后,温蔓问自己的丈夫:“我们跟云家一向走的近,宴州跟小初青梅竹马感情,你为什么突然让宴州疏远云家?” 霍青山叹了口气:“那云峰得罪了人,对方放了狠话,一年之内一定搞垮云氏!” 商场上有竞争对手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温蔓没有多想:“商业竞争再正常不过,人家放了狠话你就怕了,就让宴州远离云家,亏你还是霍氏堂堂董事长!” 霍青山呵斥温蔓:“你懂个屁,你知道云峰这次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霍老爷子说:“以云峰的手段,他根本对付不了那种心狠手辣的小人,云家惹祸上身不自知,青山让宴州跟云家保持距离也是为宴州好,” ... 霍宴州躲在楼梯口,听到父亲跟爷爷的对话,面色慢慢变得凝重。 云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为什么连他爷爷跟他父亲都不敢招惹? 回到自己房间,霍宴州看到云初给她发的流氓表情包,再次想起那个喉结吻。 霍宴州浑身燥热,转身进了浴室。 当天夜里,霍宴州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云家破产了。 他去云家找云初,云家老宅已经换了新主人。 他找啊找。 找了很多地方,只能听见云初的哭声,却找不见她的人。 “小初,” “不要走,” “你回来,” “别离开我!” ... 霍宴州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霍宴州下意识捂住胸口的位置,心口依旧疼的厉害。 好真实的梦。 就好像他曾亲身经历过一样。 第 375章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 霍宴州起身进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从浴室出来,他就再也没能合过眼。 — 早上八点,霍宴州刚下楼,就听到餐厅里传来争吵声。 霍雨眠小心翼翼的站在楼梯口:“哥,爸妈又吵架了,” 看着自己的妹妹不安的抓着楼梯扶手,霍宴州安慰她上楼:“回自己房间待着,我去看看,” 霍雨眠上楼后,霍宴州吩咐佣人:“把早餐送到小姐房间去,” 几分钟后,霍宴州进了餐厅。 霍宴州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霍青山看到自己的儿子进来,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放肆。 他指着温蔓对自己的儿子说: “万卡珠宝晚宴,去的都是全球前一百名的Vic客户,万卡的首席设计师琳达是星耀集团总裁夫人,我让你妈跟琳达设计师搞好关系,她不仅没做到还跟人家起了矛盾,我说她两句怎么了?” 温蔓气红了眼:“琳达夫人什么脾气圈子里谁不知道,琳达夫人嫌你人品不好背叛过家庭,坚决不跟霍氏合作,你居然有脸怪到我头上?” 霍老爷子生气呵斥温蔓:“你一个女人整天事事没有,却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像什么话!” 温蔓又气又委屈:“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霍宴州走到自己母亲身边。 他认真的表情对自己的母亲说:“妈,爸嫌你没用,爷爷嫌你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你还留下来干什么?” 温蔓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儿子,你...?” 霍宴州看向自己的爷爷跟父亲,然后把视线回落到自己母亲身上。 霍宴州说:“妈,你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人家一句话就否定了你所有努力,他们嫌弃你到这个份上了,你如果不拿出个态度出来给雨眠打个样,雨眠以后也不会幸福的!” 温蔓没想到自己冷漠寡言的儿子,有一天能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说话,当场感动的哭了出来。 霍宴州说:“爸,你嫌我妈这不好那不好,你就跟我妈把婚离了,你再找一个好的。” 温蔓被自己的儿子一语点醒:“霍青山,我要跟你离婚!” 温蔓当场摔了餐具。 霍青山气的脸色铁青,当场摔了手里的碗:“反了天了,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摔东西了!” 温蔓当场离开餐厅去收拾行李。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开口对自己的父亲说:“能过就过,不能过赶紧离,我跟雨眠受够了!” 霍老爷子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霍宴州说完,转身离开了餐厅。 从霍家老宅出来,心里烦闷的厉害。 霍宴州独自驾车在京市的道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中午的时候,他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云家门口。 车窗缓缓落下,霍宴州看着云初拿着笤帚追着七八岁的弟弟打闹玩耍,心里的阴霾慢慢散了去。 原本想不打扰的就这么离开,却被云初眼尖的看到了他。 云初领着弟弟出来,霍宴州下车。 云初跟弟弟一左一右拉着霍宴州的手进门。 云初对霍宴州说:“我妈让厨房做了红烧排骨还有蒸鱼,” 霍宴州垂眸,视线落在云初略显稚嫩的小脸上。 昨天晚上野的没边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现在跟失忆了一样,比他还松弛。 云初的父母看到霍宴州,热情的招呼一起用餐。 霍宴州也早习以为常。 霍宴州坐在云初身边,看着云家人围着餐桌边吃边聊的温馨画面羡慕不已。 许静给云初夹排骨。 云初却忙着给霍宴州夹排骨。 云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跟自己老婆相互对看一眼。 云初给霍宴州夹菜的时候看到了霍宴州手背上被什么东西划出血了。 她低头刨了几口饭就把碗筷撂下了:“我吃好了,” 云初噔噔噔的跑上楼。 许静摇头:“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 云峰可是嫌弃坏了:“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没个正型,随她去,” 午饭过后,霍宴州跟云峰来到书房。 霍宴州犹豫再三,还是把他父亲爷爷的谈话内容告诉了云峰。 霍宴州询问:“云叔,你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 云峰严肃了表情:“那个项目是我们云氏凭实力拿到的,我问心无愧,” 可是霍宴州还是不放心:“云叔,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好,” 云峰点头:“那个邵伯阳是沪市人,这次项目没有中标人已经回沪市去了,以后生意场上见到,我会小心这个人,” 霍宴州记住了‘邵伯阳’这个名字。 从云峰的书房出来,霍宴州被云初一路拽上了二楼,拽进了她房间。 “宴州哥你快坐下,” 云初把霍宴州摁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打开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霍宴州一动不动的看着蹲在他腿边,给他处理伤口的云初。 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心细的时候。 她给他上药的时候这么的专注,动作这么的温柔,乖巧的有点不像他认识的女孩了。 云初吹了吹霍宴州手背的伤口:“你爸妈今天是不是又吵架了?” 霍宴州垂眸,‘嗯’了一声。 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神丝毫不掩饰的心疼:“宴州哥哥,晚上我们去夜市吃好吃的,” 每次她不开心了,就会跑出去,吃吃吃,买买买。 逛累了回来睡一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云家老宅距离夜市步行街也就两个红绿灯。 华灯初上,霍宴州跟云初步行前往。 一路上,云初都在盘算着下一个周末怎么让霍宴州陪她过。 云初突然想起来:“宴州哥哥,下周你陪我去买点课外拓展练习吧,我怕高考分数太少,我爸没脸去给祖宗上坟,” 霍宴州停下脚步看了云初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云初两只手缩在衣服里面,用两个空的袖子去甩霍宴州:“你帮我挑几本,好歹给我点学习上的意见,” 霍宴州再次停下脚步。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对她说:“要不,你先把课内的基础知识先背背,” 云初的暴脾气瞬间上来了:“宴州哥哥你又嫌我笨,我生气了!” 路灯下的人行道上,云初甩着袖子去打霍宴州。 霍宴州一边被打一边提醒云初小心别摔着。 见云初不听话,他干脆把两个空的袖子交叉系上打了个结,放牛似的牵着她走。 第 376章不准开这种玩笑 两人途经夜市一处软泥DIY摊位,云初停下来非要捏个泥人。 霍宴州只能随她。 他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特别是这种步行街夜市。 但是云初特别喜欢。 每次还非得缠着他一起。 一般情况下他跟过来,要么帮她付钱,要么帮她提包,要么当她保镖,要么等她逛累了把她背回家。 他自己对逛街是一点兴趣没有的。 十一月的夜晚已经很冷了。 霍宴州把云初从板凳上提溜起来跟她调换了位置,给她挡点风。 要是感冒了,又得借口缠他好几天。 深夜,夜市一角的摊位旁,云初专心的照着霍宴州的样子捏小泥人,霍宴州坐在她旁边刷手机陪她。 四十多分钟后,云初把捏好的小人怼到霍宴州面前:“宴州哥哥快夸夸我,” 霍宴州盯着云初手里‘赤条条’的‘他’,伸手把小人推开,然后起身付钱。 云初拿着小人在霍宴州面前炫耀:“照着你的样子捏的,像不像?” 霍宴州拉着云初继续往前走。 云初跟在霍宴州身边叽里咕噜一大堆:“假发有点假,回去我给修剪一下,然后再做身衣服,光着确实有点不好看,” 云初再次把小泥人怼到霍宴州面前:“不过也没关系,我捏的时候特意少捏了一个部分,” 云初指着小泥人光秃秃的两腿间给霍宴州看。 霍宴州捂住云初的嘴巴,把她手里的小泥人放进手提袋里。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手机来了电话。 云初在一处摊位前挑选发圈,霍宴州去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云初挑了两个发圈见霍宴州还没回来,付了钱刚要去找霍宴州,不小心撞上了两个醉鬼。 两个醉醺醺的年轻人看到云初的正脸,惊艳的两眼放光,当即就要对云初动手动脚。 还没触碰到云初的衣角被霍宴州直接踹飞了出去。 云初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捏的‘小宴州’碎成了一块一块,气的直跺脚:“宴州哥碎了,” 霍宴州把云初拽走:“两个醉鬼,不用理会,” 云初五官精致长得特别漂亮,特别是她那双眼睛。 虽然才刚十八岁,但身材已经十分出挑。 可能是因为常年拉小提琴的原因,她虽然性子作但气质非凡,在人群中特别惹眼。 所以她每次单独出门,她父母都很不放心,除非有他陪着。 幸好他刚刚没走太远。 云初捧着‘断胳膊断腿断头’到霍宴州面前:“可是这个娃娃是留着你不在的时候陪我的~” 霍宴州盯着云初委屈的样子,眼神里一阵莫名情绪流转。 他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哄她:“下次有空再带你来捏一个,” 云初撒娇的‘嗯’了一声,嘟囔着小嘴,霍宴州带她去前面买糖炒栗子。 就这样,云初在前面这个摊位瞅瞅,那个摊位看看,时不时回头找霍宴州要吃的。 霍宴州一声不吭跟在云初身边,见云初回头就剥个栗子塞她嘴里。 就这样,两人一直逛到了九点半,霍宴州提醒云初回家。 云初乖乖听话跟霍宴州往回走。 云初仰着小脑袋看霍宴州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她就喜欢缠着霍宴州让他陪她。 虽然每次他都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拒绝她。 只要她脸皮稍微厚一点,动点小心思,总能成功。 她就喜欢他在外人面前冷冷的,酷酷的,却被她缠的无可奈何一次次妥协的样子。 远远看到云家老宅门口的路灯,云初的脚步越走越慢了下来。 霍宴州走出几步发现云初没跟上来,停下脚步转身。 见云初停下来不走了,霍宴州走回云初面前:“走累了?” 见云初没说话,霍宴州很自然的蹲在了云初面前:“上来,我背你,” 云初抿着嘴,得意的趴在霍宴州的背上,双脚托在地上不让霍宴州起身。 云初凑到霍宴州耳边问他:“宴州哥哥,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做你女朋友?” 霍宴州拉开云初环在他脖颈的手臂想起身。 云初手臂使劲勒紧:“你要是不答应,我原地勒死你埋我家花园里,也不能把你便宜给别的女人!” “咳咳咳,” 霍宴州连咳三声,再次拉开云初的手臂起身。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锁定云初过分精致的小脸:“没事多刷题,少刷营销号,脑子里一天天都装了什么,” 云初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对霍宴州觊觎已久,老成的很。 霍宴州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可不会轻易这么放弃。 云初嘟着小嘴凑到霍宴州面前撒娇: “宴州哥哥我已经成年了,生孩子都是合法的,你不准逃避话题,你今天必须回答我,到底愿不愿意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深夜马路边的路灯下,两人对望。 霍宴州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对云初说:“我已经有正在交往的人了,” 云初被霍宴州严肃的表情吓住。 她不敢置信的怔在原地,使劲摇头:“你肯定骗我的!” 除了周三周五晚上有小提琴课。 其余的每一个周末,她都会找各种理由缠着霍宴州。 假期也是。 如果霍宴州真的有女朋友,她不可能一点不知情。 云初有点恐慌,手足无措的站在霍宴州面前,她想刨根问底却胆怯了。 霍宴州定定的眼神看着云初纠结惶恐的样子,心口莫名一阵压抑。 他缓和了语气哄云初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云初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噙着眼泪。 她拽住霍宴州的衣袖,轻轻扯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问霍宴州:“宴州哥哥,你吓唬我的对不对?” 霍宴州望着眼前快要哭出来的云初,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见霍宴州不回她,云初没止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下来。 她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对霍宴州说: “我每天都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快快成年,生怕别人把你抢了去,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准跟我开这种玩笑!” 云初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霍宴州有些慌了,看云初的眼神掩饰不住的心疼。 从前,云初在她面前也哭过。 真的有,假的也有。 他一直都能从容面对。 可是此刻,看着这样的云初,他有几分不忍,有几分心慌。 这种感觉,好陌生。 第377 章 长发飘飘的女孩, 霍宴州持续的沉默让云初心也慌。 她不敢继续追问下去,哭着往家跑。 “小初!” 霍宴州下意识伸手去拉她,却晚了一步。 看着云初哭着跑开的身影,霍宴州心口突然堵的厉害。 如果不是她成人礼后突然表白,如果不是她对他的行为举止越来越放肆,他完全没必要跟她说这些。 不过让她知道也好。 起码能让她死心,把心思都放在学业上。 一个多小时后,霍家老宅门口。 霍宴州的车被陆裴野拦住。 陆裴野见霍宴州脸色很不好,关心询问:“你怎么脸色也这么差?” 霍宴州下车,把车钥匙交给老宅的佣人。 佣人把霍宴州的车开进大门。 霍宴州靠着陆裴野的跑车眼神有些发怔:“找我什么事?”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上看下看: “蔓姨带着雨眠搬温家去了,你真支持你爸妈离婚?” “你爸妈吵这么多年你一直不管不问,怎么突然支持他们离婚了?” ... 霍宴州仰头看着夜空,一连好几个深呼吸,依旧无法排解心中的烦闷。 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很厌烦听到他们争吵,” 特别是做了那个梦之后,他的心情就很容易烦躁。 梦里,云家破产了。 他爷爷跟他父亲冻结了他的银行卡,把他锁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等他找到云家后云家已经没人了。 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见云初,却很清晰的听见她的哭声。 ... 他厌烦他父亲颐指气使的样子。 讨厌他爷爷事事干预拿捏一切的姿态。 霍宴州说:“让他们继续争吵下去也不是办法,明天我搬去蓝湾住,让他们在家里好好冷静一下,” 听到霍宴州说要搬去蓝湾,陆裴野眼睛睁大。 陆裴野倾身靠近霍宴州,盯着霍宴州的眼睛问他: “你跟谢安宁才交往才两个月吧,你们速度这么快,都打算同居了?”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眉心紧蹙:“你没托生成女人真是可惜了,” 陆裴野突然想起来:“那你跟谢安宁在一起了,云初怎么办?” 陆裴野提醒霍宴州:“云初那丫头那么明目张胆的喜欢你,你要是决定跟谢安宁在一起,就赶紧跟云初把话说清楚,别到时候被谢安宁误会,把云初当小三了!” 脑海里浮现出云初噙着眼泪看着他时的样子,霍宴州心口一阵犯疼。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门。 霍青山看到霍宴州回来,浑身气不打一处来:“撺掇自己父母离婚,你还有脸回来!” 霍宴州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径直朝着楼梯口走去。 霍青山刚要上前,管家硬着头皮拦住:“先生,少爷去年出事后睡眠一直不好,有什么事等明天再商议也不迟,” 霍老爷子呵斥自己的儿子,然后吩咐管家:“别忘了给少爷送安神汤上去,” 霍宴州睡前喝了安神汤。 可是夜里,他还是做梦了。 偌大的卧室里,只有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微弱的亮光。 大床上的人睡的极不安稳: “小初别哭,” “别走,” “别离开我,” “小初!” ... 霍宴州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攥紧胸口的睡衣,不停的大口呼吸。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梦见云初哭了。 他心疼的要命,不停的哄她,不停道歉。 可是她哭着越跑越远,就是不肯听话停下来。 梦里的感受是那样的真实,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霍宴州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他满脑子里都是刚刚做过的梦,再也没有了睡意。 打开手机,很自然的点开云初的微信对话框。 今天晚上睡前,她没有给她发晚安表情包。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再次想起云初噙着眼泪看他时那不安的眼神,霍宴州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他很不喜欢。 — 第二天一早,云家。 云初一大早背着书包下楼,一双眼睛肿的厉害,把她父母吓了一跳。 许静赶紧上前询问:“小初,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云初站在父母面前,委屈的瘪瘪嘴,眼眶又红了。 在父母面前,她从不隐瞒对霍宴州的感情。 她说:“爸,妈,宴州哥哥好像有女朋友了,” 许静跟云峰相互对看一眼,两人双双叹气。 许静耐心的劝自己的女儿说:“小初,宴州不管是家世还是自身条件都是拔尖的,身边有优秀的女孩子很正常,你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就算你再喜欢,如果宴州真有女朋友了,你也不准再去打扰!” 云峰附和说:“听你妈的,好好学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云初低头,点头。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懂得不夺人所爱。 如果霍宴州真的有女朋友了,她再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不仅她自己会被别人骂,就连她爸妈跟弟弟也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等自己成年了。 云初心里难受,饭都没吃直接上学去了。 同一时间,霍家老宅。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下楼。 管家见霍宴州脸色不好,面露担心:“少爷,昨晚的安神汤没有效果吗?” 霍宴州心绪不宁的摇头准备出门时,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 老爷子吩咐霍宴州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爸妈那天都在气头上,你就别跟着掺和了,放学你去温家一趟,把你妈跟你妹妹接回来,”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对霍老爷子说:“爷爷,从今天开始我搬去蓝湾住。” 说完,霍宴州看向一旁的管家:“把我所有行李收拾好,晚上之前送到蓝湾。” 管家看了老爷子一眼,恭敬弯腰:“是,少爷。” 霍宴州转身离开,霍老爷子气的手里的拐杖磕在地板发出一阵闷响。 中午,京大。 霍家的房车准时停在学校门口。 霍宴州跟陆裴野从学校出来,准备进房车用午饭。 远处,一个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的女孩朝两人走过来。 女孩停在不远处,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宴州,” 第378 章被你哭没了, 陆裴野看到打扮的有点用力过猛的谢安宁,赶紧给了霍宴州一个暧昧的眼神: “房车留给你们吧,我去外面吃,” 霍宴州伸手一把把陆裴野拽了回来:“你吃你的,” 陆裴野被霍宴州反常的举动整懵逼了,但还是乖乖上了房车。 霍宴州指了指门房车后面,谢安宁赶紧跟上。 房车另一边就是绿化带。 谢安宁见霍宴州面色冷的吓人,赶紧把手里的便当盒递到霍宴州面前: “我中午回家特意给你做的,想让你尝尝,” 霍宴州没有接谢安宁递到面前的便当盒。 他提醒谢安宁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除了每周五晚上一个小时用餐时间,其他时间我们都不要见面,” 谢安宁委屈的当场红了眼眶。 她试探的语气开口说:“可是我们正在交往啊,我只是想跟你多点机会相处,我主动找你也有错吗?” 霍宴州出声警告:“我只是答应你交往试试看,每周一小时的用餐时间足够我们相互了解了,这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 谢安宁有些不甘心。 她小心翼翼的语气说: “宴州,我们交往两个月了,你除了每周五施舍一个小时时间出来跟我一起用餐,其他时间都不跟我见面,更不准公开,平时微信也不聊天,我感觉我们不像在交往,” 她从得知霍宴州的身份开始,就盘算着设计靠近他。 好不容易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小心伪装追了他一年,他终于答应跟她交往一年试着了解她。 无论如何她也得抓住这次机会。 霍宴州看着眼前的谢安宁委屈的样子,突然想起云初噙着眼泪不安的眼神。 还有陆裴野那句提醒。 霍宴州垂眸,对谢安宁说:“谢安宁,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多,但我已经有答案了,我们不合适,到此为止!” 谢安宁彷如晴天霹雳震惊在当场。 她只是擅自做主过来找霍宴州给他送一份爱心便当,他却当场提出终止交往。 谢安宁不敢相信:“宴州,当初我不要命的救下你,你答应给我机会,试着跟我交往一年看看,你是想反悔吗?” 霍宴州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还是当初那个数字,当初你救我受伤,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谢安宁接连后退了几步。 她拼命摇头:“当初我救你根本不知道你是豪门少爷,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没想过从你这里得到过什么,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这样对我?!” 霍宴州看着眼前的谢安宁,完全没了耐心。 他收起银行卡对谢安宁说: “谢安宁,从现在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等你想通了来找我拿这笔钱,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霍宴州说完,转身上了房车。 谢安宁浑身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费尽心机接近霍宴州。 处心积虑终于让他松口答应交往一年。 霍宴州事先跟她约法三章,在跟他交往这一年里,不公开,不牵手,不接吻,不上床。 她以为只是时机未到。 为了不让霍宴州反感,她时刻注意着分寸,维持自己在霍宴州面前的形象。 没想到才短短两个月,他就这般强硬的态度强行终止了交往。 虽然霍宴州这个人很冷漠,很难搞。 但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了救他受过伤。 上周五一起用餐的时候霍宴州虽然没说什么话,她也没看出来对她有什么不满。 为什么突然间就反悔了? 难道他发现她救他是‘另有隐情’? 谢安宁用力攥紧手里的便当盒。 不管什么原因,这么优秀又多金的豪门少爷,决不能让他飞了。 房车里,陆裴野目送谢安宁跌跌撞撞的狼狈样子离开,拉上窗帘。 盯着对面的霍宴州看了足足有几十秒,陆裴野说: “突然断的这么干净,是不是担心云初那丫头继续纠缠你,有一天会被别人误会她是小三被人骂?” 霍宴州安静的用餐。 陆裴野八卦的询问:“宴州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云初?” 霍宴州握紧手里的刀叉。 跟云初青梅竹马这么多年。 也一直很清楚云初对他的心思。 但是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霍宴州给了陆裴野一个警告的眼神:“她考试在即,你不要在她面前胡说八道,让她分心,” 陆裴野笑的贼兮兮的:“没有否认,那就是了!” 兄弟这么多年,他太了解霍宴州了。 当初谢安宁为了救他受伤,倒追了他一年松口给谢安宁一年时间,交往试试看。 这才短短两个月,霍宴州跟谢安宁突然断的这么干净。 云初成人礼那天一定跟霍宴州发生了什么。 陆裴野有点迫不及待想找云初聊聊了。 — 云初晚上放学在校门口等司机过来接她。 远远看到霍宴州从车上下来,云初扭头就朝反方向走。 本来长得就招蜂引蝶,又打扮的这么帅气出来。 云初想找把铁锹把他埋了。 霍宴州拦住云初:“云叔今晚应酬,让我顺路接你回家,” 云初拿出手机就要给家里打电话,被霍宴州阻止。 云初‘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霍宴州扯住云初肩上的书包带,弯腰倾身靠近,然后盯着云初的眼睛说:“怎么动不动就生气?” 低低的的嗓音带着几分宠溺。 云初转头不看他:“关你什么事!” 霍宴州躲闪不及,被云初的马尾扇了一下。 霍宴州一手捂着脸,一手拉住云初的书包带:“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嗯?” 云初推开霍宴州坐在马路牙子上:“你走吧,我等我爹来接我。” 霍宴州看着蹲在马路牙子上,气的跟癞蛤蟆似的云初,莫名有点想笑。 他跟云初一样并排坐在马路边,云初生气往一边挪了一下,霍宴州耐着性子往云初身边靠了靠。 他偏头看云初,发现她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霍宴州脸上的表情怔住。 霍宴州习惯性的伸手去擦她眼角的眼泪。 云初生气推开她:“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说完,云初的眼泪掉的更凶。 霍宴州温柔的动作继续给云初擦眼泪。 他哄她说:“原本是有一个,但是被你哭没了,” 第 379章 不信, 听到霍宴州说没女朋友,云初的表情当场阴转晴。 她就知道。 霍宴州是故意逗她的。 找女朋友又不是买东西,怎么可能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云初嘟嘟囔囔的站起来,斜了霍宴州一眼。 霍宴州起身帮她拍拍屁股上的灰土,拉着他往不远处的车走去。 云初云初摇着霍宴州的手臂故意赖着不肯走:“那你之前说你有女朋友,那你跟你女朋友发展到哪一步了?” 霍宴州拿下云初的手,稍稍沉思了片刻。 云初看着霍宴州认真的样子,心里哼哼唧唧:没有就没有,还装上了。 霍宴州认真了表情说:“人家为了救我受伤,又追了我一年,我跟她交往了两个月,” 云初:“就这样?” 霍宴州:“就这样。” 云初一满意足的勾起唇角:“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干嘛跟我说这些,” 霍宴州:“不是你问的?” 云初生气,跺脚:“我问你你就说?” 霍宴州:“。。。。” 云初莫名其妙生气起来,追着霍宴州又捶又打: “你还真有女朋友啊?” “好好的一颗‘白菜’被野猪拱了,”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不让她乱来。 云初张口在霍宴州的胸前咬了一口。 霍宴州揉了下被云初咬疼的地方。 他耐着性子解释说:“放心,保证干干净净的,手都没有牵一下,” 听到霍宴州解释。 云初这才不闹它。 嘟囔着挽住霍宴州的手臂,云初用脑袋蹭霍宴州的手臂。 既然手都没牵一下,也不算被拱。 干干净净还是她的。 云初牛哄哄的警告霍宴州:“在我毕业之前你要是敢找女朋友,我就把你埋在我家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当养料!” 两人对视,霍宴州没有说话。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云初上车,后给帮云初系上安全带。 不远处,陆裴野坐在车里,看着两人上车离开,忍不住啧啧两声:“原来如此。” — 霍宴州把云初安全送到家,跟云初的父母打了招呼离开。 许静把女儿拦在楼梯口询问:“不是说宴州有女朋友了吗?怎么还让她送你回来?” 云初心情好极了:“妈,宴州哥哥没有女朋友,他逗我呢,” 什么两个月的女朋友,她才不信。 许静放心之余又免不了担心。 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满心满眼都是霍宴州。 如果霍宴州心里有她这个女儿还好,如果没有。 她女儿肯定会吃苦头。 半个多小时后,蓝湾。 霍宴州从电梯出来,看到陆裴野堵在家门口等他。 霍宴州开门:“有事明天学校说,” 陆裴野推开霍宴州进了门:“今天晚上我都看到了,你跟云初那丫头,” 霍宴州看陆裴野的眼神微微眯起:“你跟踪我?” 陆裴野两手举起呈投降状:“你别多想,我碰巧路过,” 霍宴州收回目光,低头换鞋。 陆裴野靠在玄关处的鞋柜旁问霍宴州:“从小到大你惯着那丫头就算了,现在居然为了那死丫头把救命恩人都推开了,你认真的?” 霍宴州严肃了表情:“陆裴野,云初才刚十八岁,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陆裴野可不这样觉得: “人家谢安宁当初救你伤成那样,事后不仅没有挟恩图报,更是默默追求了你一年,你刚答应人家交往一年试试看,才两个月就反悔了,你别告诉你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云初,”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开口:“云初任性又爱作,现在正是备考阶段,我不能让她分心。” 陆裴野正经了表情:“你为了不让云初闹你,你居然跟谢安宁假分手?” 霍宴州皱眉:“你看我像这么无聊的人吗?” “吓我一跳,” 陆裴野拍拍胸口,精明的眸子在霍宴州身上上下打量。 陆裴野试探的语气问霍宴州:“云初已经过了十八岁成人礼了,你们不会睡了吧?” 霍宴州当场沉了表情:“她才刚十八,你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陆裴野倒是觉得自己猜对了:“十八怎么了,在古代那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旁观者清。 霍宴州冷心冷肺,平时更是少言寡语。 也就在云初跟他面前能多说几句。 他跟霍宴州的关系不用多说,两人穿着一个开裆裤长大,彼此没有秘密。 可是云初是个女孩子。 从小到大,霍宴州对云初处处迁就,事事妥协。 这份特殊,可是独一份的。 霍宴州不说话,直接把陆裴野推出了门。 深夜。 霍宴州躺在床上,盯着云初半个小时前给他发的晚安短信,不自觉摸了下胸口被云初咬过的地方。 【烧了一天实在码不动,眼睛看电脑屏幕都重影了 ′???)σ明天尽量在这个章节上补齐三章(╥﹏╥)】 第380 章 不行, 云初委屈巴巴的瘪着小嘴,盯着霍宴州的眼睛看。 霍宴州被云初盯的没辙,松开手。 霍宴州起身拿下云初怀里的枕头:“换衣服我现在送你回家。” 让她这么闹腾下去,今晚两人都别睡了。 云初往霍宴州被子里一钻,枕着霍宴州刚枕过的枕头,把被子一直拉到脖子上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个小脑袋。 云初双腿在被子里乱蹬:“就不走~” 霍宴州实在没办法,用被子把云初裹起来抱进了卧室:“不想回去就老实点,” 见霍宴州又要走,云初身上裹着被子趴在床边抱着霍宴州的大腿撒娇: “宴州哥哥,我刚刚真做噩梦了,” 霍宴州居高临下锁定在云初身上:“梦见什么了?” 云初嘿嘿两声:“梦见你被黑猪‘拱了’,” 霍宴州抖了下腿挣脱开云初的小爪子。 云初见霍宴州变脸,她也生气了。 从被子里钻出来,光脚下了床去拿手机:“不信拉倒,” 霍宴州低头看了眼云初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过来单手揽住云初的腰,手臂用力往上一提,让云初双脚离地踩在他的脚面上。 霍宴州沉着脸问云初:“又想干什么去?” 云初瞪了霍宴州一眼:“我给裴野哥打电话来接我,我今晚去裴野哥那住,” 霍宴州一句话不说,把云初扔上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等你睡着我再出去,” 云初目的达成,勾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住的往上翘。 她就知道。 只要她一生气,霍宴州肯定会妥协。 霍宴州穿着睡衣盖着被子靠着床头柜刷手机。 云初单独盖着被子不停的往霍宴州身边挪。 接收到霍宴州警告的眼神,云初就停一下,然后再往霍宴州身边蹭。 刚伸出小爪子去掀霍宴州的被窝,手腕被霍宴州精准的扣住。 云初默默把手收回:“宴州哥哥你手机屏幕亮着我睡不着,” 霍宴州关了手机,躺下。 这不是云初第一次上他的床了。 之前在老宅。 云初有几次半夜跑他房间非要赖在他床上睡,也没发生什么。 虽然云初有点作,又任性又大胆。 但男女的事情上她还是一张白纸,也就嘴上胡咧咧,不敢乱来。 漆黑的房间里,霍宴州安静的躺在大床上,能感受到云初轻微调整睡姿的动作。 以前云初在他面前行为举止再过分,他都没感觉。 可是此刻,她无意中的一声哼唧,一个动作,都能让他紧张,心跳莫名加快。 想翻身检查一下云初有没有盖好被子也再三犹豫。 云初闭着眼睛窝在被子里,激动地双手攥成小拳头。 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要把霍宴州拿下,。 把他炸成爆米花。 过了好一会儿,霍宴州没见云初有反常的举动,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这一夜,霍宴州又做梦了。 梦境里,云初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衫从他的浴室走出来。 白色衬衫只在中间扣了一颗纽扣,胸前跟双腿间的风景若隐若现。 一头齐腰的长发,皮肤在灯光下显得又细又白。 她缓缓朝他走来,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带着钩子一样,让他情不自禁揽过她的腰。 感觉到怀里人儿人体的柔|软,霍宴州浑身的血液瞬间滚烫。 明明才刚成年,身材却这么勾人。 特别是... 云初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来,霍宴州心脏狂跳。 唇瓣相贴的刹那,霍宴州闷哼出声。 好软的唇。 好甜,好香。 云初的吻又欲又撩。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人压倒在了大床上翻滚索吻。 “小初,我要你!” 霍宴州失控的剥掉云初身上唯一的白色衬衫。 就在霍宴州准备冲锋陷阵的关键时刻,耳边抑制不住的声音让他惊醒。 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看到身下已经‘不成样子’的云初,霍宴州大脑‘轰!’的一下震惊住。 昏黄的灯光下,云初冷白的皮肤上泛着一层红晕。 密密麻麻暧昧的痕迹在告诉霍宴州,刚刚这一切不是梦! 霍宴州翻身从云初身上下来,扯过被子裹住云初的身体:“对不起,我刚刚以为,” 霍宴州话说到一半没了声音。 就算是在梦里,他对云初做出这种事情,也是龌龊。 云初掀开被子直接跨坐在霍宴州的腿上。 霍宴州慌忙偏头把云初身上的衬衫拉好。 云初圈住霍宴州的脖颈贴紧他的身体:“宴州哥哥,我已经成年了,我愿意!” “不行!” 霍宴州推开云初,胡乱扯过被子人蒙起来,自己翻身下床冲进了浴室。 她才刚成年。 现在正是备考的关键时期。 他不能对她这种混账事。 云初在被子里拧成了‘蛆’。 就差一点点,她就彻底把霍宴州给拿下了。 浴室里,霍宴州用冷水冲了好几分钟,浑身依旧燥热的厉害。 胸大,腰细,屁股翘,身子软,唇更软。 霍宴州控制不住想象,如果刚刚他没有停下来,他会对云初做出的无法描述的事情。 一时间,满脑子里都是马赛克。 感觉自己要疯了。 霍宴州直接用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半个多小时后,霍宴州浑身上下裹着一件白色浴袍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云初光着脚丫站在浴室门口。 一头长发披肩,他的白色衬衫松散的挂在她的肩上,要遮不遮,要露不露。 霍宴州刚刚冷却的血液再次翻涌,转身进浴室扯了条浴巾出来裹住云初身体。 霍宴州没好气的呵斥她:“大半夜的你还想干什么?” 云初表情无辜:“我衣服在烘干机里,我去拿,” 霍宴州的表情瞬间放柔:“回床上躺着去,我去拿,” 云初乖乖上床。 霍宴州过来给云初拿衣服。 从烘干机里拿出最后一件衣服,呼吸明显一滞。 被情欲折磨的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食指上挂着白色小内内。 霍宴州清晰的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 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周岁了,有这种冲动很正常。 霍宴州一连好几个深呼吸,把云初的内衣裹在其他衣服里面拿来给云初。 霍宴州扯过被子收拾一下床铺。 两人同时看到了床上有一小块湿|哒|哒|的地方。 第 381章 不怕雷劈了? 云初指着那块地方还没来得及开口,霍宴州赶紧扔了被子在上面挡住。 霍宴州三下五除二扯掉床上的单子。 两床被子给云初铺一床,盖一床:“明天还要上学,赶紧睡会儿,” 云初挽住霍宴州的手臂不想让他走:“那你不准走,” 霍宴州‘嗯’了一声。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盖着同一个被子。 云初心满意足的窝在霍宴州身边睡着。 云初睡着后,霍宴州进了书房。 连夜找人搜集调查云氏现在的处境,一直到凌晨才回房间。 早上六点整,云初的手机闹铃响了。 云初嘟囔一声不肯起床。 霍宴州关了云初的闹铃,看着身边熟睡的云初。 她睡姿很不好。 一整夜几乎都趴在他身上。 盯着怀里睡的格外香甜的云初,霍宴州忍不住低头。 唇瓣触碰到云初发丝的刹那他突然冷静。 他在干什么? 昨天晚上险些酿成大错。 今天早上醒来看到云初躺在他怀里,他竟生出岁月静好的满足感。 霍宴州小心翼翼翻身下床去洗漱。 早餐送到后,霍宴州叫云初起床。 十多分钟后,云初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面,害羞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幸亏现在天气冷她穿的厚实。 不然的话她今天都没脸去学校了。 云初从主卧出来,霍宴州怔在餐厅准备早餐。 云初一蹦三跳来到霍宴州身边。 “快点吃,一会儿迟到了,” 霍宴州把青菜香菇玉米粥递到云初面前。 云初坐下来,清了清嗓子:“宴州哥哥,我刚刚给我爸妈打电话,已经告诉他们昨天晚上我跟你睡了,” “噗!” 霍宴州一口豆浆喷了一地板。 看着霍宴州手忙脚乱的样子,云初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逗你玩儿的~” 霍宴州稳住情绪,严肃了表情对云初说: “小初,昨天晚上那件事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你先安心备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霍宴州说:“这种事情就算要说也该我去说,你一个女孩子开口不合适。” 云初咬着勺子问霍宴州:“你打算怎么给我交代,要当我男朋友吗?” 霍宴州凝视着云初眉眼带笑,脱口而出:“等你考完再说。” 云初胡闹。 他不能跟着胡闹。 他已经一只脚踏进社会的成年人,这件事他不能糊弄过去,必须清楚的给云初一个说法。 云初开心的笑出声音。 没有拒绝,那就是有戏。 看样子霍宴州属于被动接受闷骚型的。 早饭过后,霍宴州把云初送到学校门口。 云初赖在车里不肯走,非要霍宴州亲她一下。 霍宴州冷着脸拒绝。 云初任性不肯下车:“昨天晚上亲我的时候挺带劲儿的呀,连我腰上都被你亲的都是印子,我现在让你亲一下怎么了吗?” 云初赤果果的话语让霍宴州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凌乱的一幕,一瞬间乱了呼吸。 倾身过来捂住云初的嘴巴,霍宴州低声警告: “我再说一遍,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把这种事情挂在嘴上!” 云初拉下霍宴州的手:“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 此时此刻的霍宴州失去了所有力气跟手段。 他低头亲云初的脸颊,云初偏头,两人吻了个正着。 察觉到云初小舌头的不安分,霍宴州猛的推开她:“滚下去!” 云初吧唧一下嘴巴,欢快的下车。 霍宴州懊恼的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座椅上深呼吸。 再这样下去他早晚做错事。 上午,霍宴州在学校遇见陆裴野。 陆裴野一眼看到霍宴州锁骨处的吻痕。 他睁大眼睛,凑近过来,压低声音:“说实话,昨晚跟谁过的?” 霍宴州推开陆裴野,拉了下衬衫的衣领。 陆裴野不死心的追问:“是谢安宁还是云初?” 霍宴州眉心紧蹙:“没有的事你别胡扯,” 陆裴野不信邪。 他当着霍宴州的面拿出手机给云初打电话: “你宴州哥哥脖颈淤青你知不知道是谁弄的?” 电话那端,云初骄傲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当然是我~” 陆裴野惊的手机差点没拿稳:“你裴野哥可是个老实人,你可别骗我,” 电话那端,云初语气带笑:“昨天晚上我跟宴州哥哥不仅亲了还睡,” 电话那端云初话还没说完,陆裴野手里的电话被霍宴州抢了过去挂断。 陆裴野夺回手机,给了霍宴州一个暧昧的眼神:“之前是谁在我面前说的云初年纪还小的?” 陆裴野问霍宴州:“人家刚办完成人礼你这边就下手了,不怕雷劈了?” 霍宴州转移话题:“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找你有正事,” 霍宴州把陆裴野拽到一边:“你账户里有多少流动资金?” 陆裴野:“你问这个干嘛?” 霍宴州:“我有急用,” 陆裴野拿出手机算了一下:“没多少,也就三五十个亿吧,” 霍宴州面色凝重。 云氏从邵伯阳手里竞争来的可是百亿项目。 现在项目亏损严重,对家公司落井下石要求十倍赔偿,更是联合其他家公司恶意截胡竞争云氏其他项目。 如果云氏新项目融资失败,下一步面临的就是破产。 他的账户被监管冻结,陆裴野手里这三五十个亿根本解决不了霍氏的燃眉之急。 他得另想办法才行。 陆裴野严肃了表情问霍宴州:“你是不是打算出手帮云氏?” 霍宴州跟陆裴野对视:“云氏的情况你也听说了?” 陆裴野点头:“我跟我爸我大哥聊过云家这次危机,原本想让我爸出手帮一下,我爸说云氏这次是被人故意下了套,资金缺口很大,手里那个百亿项目核心数据已经泄露,项目亏损已经成定局,沪市邵家又紧咬着云氏不放,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傻到去做慈善给云氏注资,得罪有军方背景的邵氏,” 陆裴野说:“我知道你账户被冻结了,如果你有办法保住云氏,我手里的资金随时都可以转给你,如果不够我去把资产抵押贷款,” 霍宴州摇头:“暂时不用,” 如果陆霍两家能联手帮忙,云氏这场危机肯定能化解。 但是他爷爷跟他父亲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 就算他跟陆裴野筹集资金暂时堵住云氏资金缺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想彻底解决云氏的危机,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当天晚上,皇廷会所。 霍宴州一身休闲西装,安静的坐在包间里等人。 第382 章 他真的有女朋友 晚上十点多钟。 一个中等个头,上身穿着咖色皮衣,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敲门进了包间。 男人看到霍宴州,很是恭敬:“霍少,让您久等了,” 霍宴州坐姿优雅,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着酒杯,指了下对面的座位。 男人坐下后,霍宴州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把事先整理好的资料递到男人面前。 霍宴州说:“老范,我所知道的都整理在这儿了,我给你三天时间,给我最终结果。” 名叫老范的男人快速扫了眼霍宴州递给他的资料。 老范说:“霍少,你给的信息量不够,三天时间恐怕不行,” 霍宴州给老范指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背后主使人是邵伯阳,你从云氏员工张明远入手,尽量给我提供足够的证据。” 听到邵伯阳这个名字,老范的表情明显谨慎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对霍宴州说:“霍少,给我七天时间,我去帮你查,但我不能帮你去取证,” 霍宴州垂眸稍稍犹豫了一下:“七天太久了,我等不了,就五天。” 老范朝霍宴州竖起五个手指:“五天五十万,霍少如果同意,” 霍宴州当场提现信用卡里的二十万,把首款转到了老范的账户上。 老范佩服不已:“霍少做事够敞亮,” 霍宴州:“五天后,我在这个包间里等你,” 霍宴州起身离开。 他没有回蓝湾,直接去了温家。 温蔓看到自己的儿子过来,并不开心:“你爷爷跟你爸让你来劝我们回去的?” 霍宴州摇头:“妈,云氏危机,如果下周股价撑不住,妈你能不能说服舅舅,让舅舅跟陆家联手,帮云氏暂时度过这次难关,” 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他得做两手准备。 温蔓拉着霍宴州来到房间。 温蔓说:“儿子,云氏危机,整个圈子里都传开了,妈原本想让你温霍两家带头给云氏注资,你爸那个混蛋不肯,你舅舅也不同意,” 霍宴州明白。 商场如战场。 所有人都是利益至上。 能成为掌权人的更得理智,一切以大局为重。 能不落井下石的,就已经算很好了。 霍宴州沉默。 温蔓试探:“你从小跟你那个爹一样,性子冷淡又薄情,你什么时候对云家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妈,我跟云初青梅竹马,如果云氏破产了,云初以后怎么办?” 温蔓看着自己儿子愁眉不展的样子,挑明问他:“宴州,你是不是喜欢小初?” 霍宴州起身:“妈,我先回去了。” 同一时间。 云家。 云初刚到家,家里的佣人就把云初拉到一边小声告诉她。 说她爸妈今天又没吃什么东西。 他爸从回来就在书房打电话接电话,她妈妈都愁哭了。 云初放下书包来到父亲书房门口,心里又慌又害怕。 云家即将破产的消息现在闹的沸沸扬扬。 她今天在学校,有人给她送情书向她表白。 有两个世家千金嫉妒她,当着大家伙的面嘲笑她,说她马上就会沦为破产千金了。 她生气把餐盘直接扣在了其中一个人的头上。 被老师罚站了三节课。 听到书房里她母亲担心的抽噎声,云初敲门进来。 许静看到云初,赶紧擦了眼泪:“放学了赶紧上楼休息,” 云初坚定的语气对她父母说:“爸,妈,宴州哥哥答应我会尽量帮我们家度过难关,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云峰安慰自己的女儿说:“别听外面人胡说八道,专心读书,” 许静哄云初上楼:“我跟你爸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好好读书,大人的事情别担心,” 云初乖乖上楼。 五天后。 云初再次放学回家。 却听到了父母说,公司正在清算债务,准备宣布破产的消息。 许静在所有珠宝中选了一套帝王绿七件套。 她对云峰说:“我不管云氏欠了多少外债,这套珠宝我必须给小初跟小川留下兜底。” 云初听到父母的谈话,彻底慌了。 几天前她爸妈还说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为什么这么快公司就开始清算债务了。 云初心里又慌又害怕。 她给霍宴州打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 云初看了看时间,跑去蓝湾找霍宴州。 晚上八点多钟。 蓝湾富人住宅区南门门口,霍宴州刚挂断电话,谢安宁就到了他面前。 霍宴州看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谢安宁,眼神冷厉:“你跟踪我?” 谢安宁心虚的摇头:“不是的,我在学校门口叫你你没听见,我就叫上出租车跟着你过来了,” 霍宴州:“想通了,拿钱?” 谢安宁摇头:“不是的霍少,是因为我妈病的很重被送进了医院,我哥也不在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过来找你的?” 霍宴州心里有事,明显不耐烦:“谢安宁,即便现在你想要钱,我也拿不出一千万给你,” 谢安宁:“。。。。” 霍宴州从车里拿出纸笔递给谢安宁:“写一个收款账号给我,下个月我准时把钱打进你账号。” 霍宴州说完,当着谢安宁的面把她的手机号码跟微信拉进黑名单。 霍宴州一系列的操作让谢安宁傻眼。 她纠结了好几天,终于决定来找霍宴州拿钱。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跟她说‘没钱给她’这种话。 拉黑她所有联系方式,让她提供收款账号说下个月给她打钱。 妥妥的渣男借口。 如果现在她信了霍宴州的鬼话转身离开。 她不仅一分钱拿不到,以后想找霍宴州都没机会了。 堂堂霍氏继承人,她不信他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 既然拿不到霍宴州的钱。 那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谢安宁情绪失控的开口说:“霍宴州,我为了救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从来没有以此来换取任何利益,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钱,” 谢安宁说:“我妈病的太严重了,我心里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才来找你的,” 谢安宁说:“宴州,我喜欢了你那么久,我们也交往过,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可以吗?” 不远处,云初红着眼死死盯着霍宴州面前的谢安宁,手里的奶茶杯早已经被捏变了形。 原来,他不是逗她玩的。 他真的有女朋友! 第383 章 铤而走险, 谢安宁试探性的靠近,壮着胆子去拉霍宴州的手,被霍宴州警告的眼神制止。 霍宴州拿出手机看了眼老范的来电显示。 转身上车离开。 云初还没跑到跟前质问清楚,就看到霍宴州急匆匆的上车离开了。 停下脚步,云初气的摔了手里的奶茶杯。 谢安宁目送霍宴州的车驶离,气急败坏的原地跺脚。 早知道这个霍宴州这么不靠谱,当初他把银行卡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该收的。 现在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谢安宁心里那个悔啊! 沿着马路边的人行道往回走,谢安宁越想越不对劲。 这些上流圈的豪门继承人最看重名誉,她是霍宴州的救命恩人。 哪怕只交往两个月,哪怕那两个月里只吃了几次饭,两个人什么都没做,那也是交往。 既然霍宴州不肯给钱补偿,那她就不要钱了。 她要让霍宴州永远欠她的。 一定要让霍宴州主动给她赔偿,更多赔偿。 谢安宁一边走一边盘算,不小心撞到了神情恍惚的云初。 谢安宁原本心情就不好。 她看眼前的女孩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穿顶奢,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虽然她买不起名牌,但是她每天都会关注最顶奢的奢侈品品牌。 眼前的女孩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当季最新款。 谢安宁心里瞬间就不舒服了。 她先发制人骂了云初一句:“走路都能撞到人,你瞎了?” 云初心神不宁没注意到谢安宁,毫无防备的被谢安宁撞了一下,差点摔倒。 再看清楚骂她的女人是霍宴州的女朋友时,脾气瞬间上来。 上下打量谢安宁的穿着,云初忍不住露出一丝鄙夷。 她不是瞧不起穷人,也不是瞧不起穿高仿的人。 但是她真的有点瞧不起,从头到脚连束发带都用‘高仿’的人。 这种人摆明了就是虚荣。 云初指着谢安宁当场骂了回去:“这么宽的人行道都能撞到本小姐,你才瞎,你全家都瞎!” 谢安宁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 她扬手就朝云初过来:“小小年纪伶牙俐齿,我就替你家人好好教育一下你!” “啪!” “啪啪!” 一连三声清脆的巴掌声过后,谢安宁捂着被打的脸连连后退。 没想到这小贱人年纪不大却如此泼辣。 打人的力道也这么大。 她咬牙切齿的指着云初气急败坏道:“小贱人,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吗?” 谢安宁恐吓云初:“你马上给我道歉,不然我男朋友知道了一定让你滚出京市!” 云初不听不来气。 甩了两下抽疼的手,指着谢安宁骂道:“现在就把你那个王八蛋男朋友叫过来,看我不扇死他!” 谢安宁见云初没有被吓住,表情有些心虚。 霍宴州已经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就算没有拉黑,他也不可能接她电话,让他过来他就过来。 谢安宁短暂的犹豫了片刻。 她指着云初恶狠狠的说:“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谢安宁说完,捂着脸狼狈的离开。 云初望着谢安宁离开的背影,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还以为找了个什么宝贝。 五官平平,身材也不怎么样,也就气质这一块还算可以。 也不知道霍宴州看上这女人什么了。 云初拿出手机当场就给霍宴州打电话。 几天前那天晚上,她跟霍宴州差一点就睡了。 虽然是她主动的。 但霍宴州明明也热情的回应她了。 都怪她。 霍宴州明明告诉她了他有交往的人了,她却偏偏不信。 她差一点就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明明才刚答应过她,说会给她一个交代,说她毕业前他不交女朋友。 是她想的太天真。 霍宴州家世那么显赫,外形那么优越,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云初不停的拨打霍宴州的电话,打了几遍都是正在通话中。 擦了眼泪,云初直接把霍宴州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她都亲眼看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要怪就怪她自己蠢。 深夜,云初回到家。 父母担心的训斥她不该晚归。 看到自己女儿哭的红肿的眼睛,云初的父母以为云初在担心云氏即将破产的事。 许静安慰云初说:“小初,不管云氏会不会破产,爸妈都会给你跟弟弟想好退路,你专心备考,其他的不用操心,” 云峰说:“小初,云氏的这次危机确实很严重,我跟你妈妈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宴州还没有毕业,还没接管霍氏,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别去为难他了,” 云初点头,委屈的眼泪滑落下来:“我听爸妈的,不找他了。” 云峰心疼女儿,却也无可奈何:“这套宅子保不住了,等找好房子我们就提前搬出去,” 赖在这里等别人来赶,还不如提前带着孩子离开,起码能给自己给老婆孩子留点尊严。 云初同意:“爸,妈,我们搬的远远的,只要能跟爸妈弟弟在一起,我不怕吃苦。”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 他们没想到作天作地大小姐脾气的女儿,能说出这番暖心的话。 看来云氏这场危机,他们的女儿成长了不少。 同一时间,霍家私人机场。 陆裴野裹着外套上了直升机。 陆裴野看了眼直升机里几名‘整装待发’的霍家保镖严肃了表情。 陆裴野问霍宴州:“大半夜的,你带这么多保镖,又把我带上,你准备做什么?” 霍宴州命令直升机起飞:“去沪市。” 陆裴野心里咯噔一下:“你该不会是为了云家这场危机铤而走险吧?” 陆裴野一拍脑门。 云氏这几天正在内部清算债务,最迟下周一司法就会介入。 云初从小就依赖霍宴州,一定会找霍宴州帮忙。 可是现在,云氏破产已经板上钉钉的事。 除非... 陆裴野一把拽住霍宴州手臂:“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霍宴州看了陆裴野一眼:“找别人我不放心,到时候你负责在外接应,东西到手你即刻回京,不用管我。” 陆裴野震惊的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你想夜闯邵公馆?” 第384 章最坏打算, 霍宴州跟陆裴野对看一眼,然后陷入沉默。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云初的微信聊天对话框。 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今天晚上,她居然没有给他发晚安消息。 一个表情包也没有。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晚上混乱的一幕,霍宴州犹豫了好一会儿,给云初发去了三个字,问她‘睡了没’。 看着聊天框弹出来的大红色感叹号,霍宴州瞳孔骤然紧缩。 云初竟然把他拉黑了。 陆裴野见霍宴州脸色难看,伸头过来想看一眼:“怎么了?”霍宴州快速退出聊天界面,然后拨打了云初手机。 不出意外,电话没打通。 霍宴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闷了好半天开口。 他借口手机没电,让陆裴野给云初打电话。 陆裴野不知所以,当场给云初打了过去。 电话响铃几秒后,电话那端接通。 听着云初的声音,霍宴州一张脸沉的能滴出水来。 陆裴野刚要说话,电话被霍宴州一把夺过来挂断。 陆裴野被整的一头雾水:“让我打,我打通了你又抢着挂,你跟云初吵架了?” 霍宴州摇头。 应该是这几天他没去找她,她又在闹脾气。 也有可能因为他答应过要帮她父亲度过难关,他暂时还没有做到,她心情不好。 ... 霍宴州一阵胡思乱想。 决定等解决了云氏危机再去找云初。 凌晨三点。 邵公馆外墙一处监控死角。 霍宴州让陆裴野在外接应,他带人进去取证。 陆裴野还是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宴州,邵公馆有军方背景,里面安保系统都是最高级别的,你这样进去属于非法私闯民宅,一旦被发现你想出来就难了,你不要命了!”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做准备工作:“我的人已经提前踩过点了,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他跟云初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差点把人给睡了。 他必须得负责。 这次去沪市,是云氏逆风翻盘的唯一机会。 就算有一成希望他也得试试。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冒险带人潜入邵公馆。 陆裴野在外接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裴野惴惴不安的候在墙根等消息。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邵公馆里突然传出报警器的刺耳声。 “糟了!” 陆裴野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有人从邵公馆出来。 “陆二公子!” 一道黑影从墙上翻身而下,把一个U盘一部黑色手机交给陆裴野:“少爷交代,U盘立刻送去云家,手机送去霍家老宅。” 陆裴野认出是霍家的安保队长:“你们家少爷呢?” 安保队长捂着受伤的腹部:“少爷腿部受伤无法脱身,为了我能安全出来,把人引去公馆大厅了,” 安保队长:“少爷吩咐,今晚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 接应的车辆从暗处冲了出来,陆裴野背上受伤的安保队长上了车。 上车后,陆裴野第一时间破解了手机,然后给霍家老宅打去了电话。 第二天天刚亮,陆裴野敲开了云家大门。 云峰看到陆裴野,有些意外:“陆二少,这么早您这是...?” 陆裴野把U盘递给云峰:“云叔,里面的东西可以保住云氏,你回去再看,” 云峰拽住转身离开的陆裴野:“你从哪里得来的?” 陆裴野犹豫了一下,敷衍说:“昨夜邵公馆进了贼,我高价从贼人手里买的,云叔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早起来有人放在你家门口,你捡到的,” 陆裴野匆匆交代几句赶紧离开。 云峰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转身回到书房,打开电脑。 看到U盘里邵伯阳绑架云氏工程师子女,恶意威胁他泄露项目核心资料的证据。 另外还有其他几家公司跟邵伯阳暗中勾结,恶意竞争打压云氏的证据。 云峰越看越激动。 有了这些东西,不仅云氏保住了,还可以向多家公司索赔巨额补偿。 许静穿着睡衣进来:“一大早上的谁来了?” 云峰告诉许静,陆裴野一早上送来的东西足以挽救云氏。 许静也是激动不已:“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得好好感谢一下陆二,” 一个多小时后,云初下楼。 许静第一时间告诉了云初这个好消息。 云初不敢置信的追问:“妈,早上就只有裴野哥一个人过来吗?” 许静肯定的点头:“没错,是陆二过来送的证据,你爸一早就去公司了,现在公司危机已经解除,你好好回学校上课,不要胡思乱想了,” 云初开心之余心里有点失望。 许静提醒云初说:“宴州为了这件事也帮忙走动了很多关系,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云初坐在餐桌旁边,低头咬了一口包子。 这么多天都没来找过她。 估计现在正跟女朋友你侬我侬了,哪来的担心。 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主动跟霍宴州说一句话。 上午八点。 陆裴野来到霍家老宅。 霍老爷子看到陆裴野气的脸色铁青:“宴州为了云家那丫头以身犯险,你为什么不拦着点?” 陆裴野距离霍老爷子五米远:“霍爷爷,宴州那脾气您不是不知道,我哪能拦得住他,” 陆裴野实在担心:“霍爷爷,宴州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联系到他人没有?” 霍老爷子颓废的坐在沙发上说:“邵公馆回话说,昨天夜里宴州逃离邵公馆后,在三号码头失踪了,具体伤势不明,” 陆裴野隐隐有些不安。 看来霍宴州的情况不妙。 不然霍宴州的父亲跟舅舅不可能兴师动众的赶去沪市。 陆裴野提醒霍老爷子:“霍爷爷,您手里握着足以毁灭邵公馆的‘东西’,您得给邵公馆施压,让他们交人!” 霍宴州送回来的那部手机里有足以毁灭整个邵公馆的东西。 这些东西攥在霍家人手里,就是霍宴州的保命符。 看来霍宴州去沪市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霍老爷子浑浊的眸底一闪而逝的狠厉: “我孙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邵家那个老东西丢官弃爵声名狼藉,把邵公馆夷为平地给我孙子陪葬!” 第 385章 我在门口,下来 周一中午。 云初跟同学出校门买甜品时,遇到前几天被打过架的两名女生。 只不过今天她们又多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嘲笑云初说:“云初,你也知道你家要破产了,学习是你唯一出路了?” 云初翻白眼:“关你屁事。” 另一个个子矮一点的女同学挑衅说:“就算你再努力考的再好,等你们云家破产了交不起学费,你也得从这里滚蛋,” 云初见对方人多,转身想走。 几个女同学瞬间就把云初给围住了。 云初环顾四周,警告几人:“你们今天谁敢动手霸凌我,晚上我就去霸凌谁爹妈!” 有几个胆小的被云初唬住,往后退了退。 就在这时,谢安宁跟两个同学路过。 看到被围的人是云初,谢安宁嘴角勾起一抹阴毒。 谢安宁走过来对云初说:“我早就警告过你,你这么伶牙俐齿嚣张跋扈,早晚会有人帮你父母教育你的。” 云初看到谢安宁,浑身的战斗系统瞬间打开。 她一把扯住距离她最近的一名女同学的衣领,一把把人推开。 云初走到谢安宁面前,嚣张的开口:“怎么,那天没被我扇够,皮又痒了?” 云初问谢安宁:“不是要让你男朋友把我赶出京市吗?让他来啊?” 谢安宁尴尬的看了看身边两个同学,矢口否认:“我都不认识你,你别胡说!” 谢安宁突然推了云初一把。 云初后退碰到了刚刚跟她吵架的同学。 两个女同学终于找到了借口,说云初动手打人,当场还手。 剩下几名女同学在旁边拉偏架,谢安宁在一旁拱火。 云初冲到门卫处,拿了门卫大爷门后的棍子跑回来,朝着几个女同学一顿猛抽。 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就算被叫家长,她也得打爽了先。 其中一名最嚣张的女同学被云初打哭了,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谢安宁刚要走,被云初一棍子拦腰打的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云初上来就是两棍:“让你嘴再贱!” 现场混乱一片,围观同学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最后是学校的几名老师出来,才制止这场闹剧。 教导主任办公室。 云初被叫家长。 她头发散乱靠着墙,劲儿劲儿的不服气。 下午两点,云初被父母从学校接回家反省。 许静提议:“云氏危机解除了,一会儿弟弟放学,叫上陆二跟宴州,我们一起去餐厅庆祝一下,” 提起霍宴州,云初当场拒绝:“以后你们在我面前不要提霍宴州这个人,” 云初说:“我跟狗吃也不会跟他一起吃。” 云初恨哆哆的样子把她父母吓的一愣一愣的,赶紧点头。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天寒地冻的腊月,还有十多天过年。 云氏不仅安全度过了危机,也获得了几家公司的巨额赔偿。 公司几个新项目也进入了良性运转。 这段时间,云初忙着备考,没有霍宴州任何消息。 霍宴州更没有主动来找过她。 云初一边写作业一边委屈。 这辈子除非不见,见面她一定饶不了他。 距离新年还有一个星期。 晚上八点多钟,霍家老宅门口。 黑色的宾利缓缓停靠。 豪车后排,霍宴州对身边的男人说:“多谢九爷仗义出手,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容九渊一身深色西装,内搭酒红色缎面深V衬衫,狭长的眸子半眯着,似睡非睡。 容九渊没有开口,霍宴州下车。 半个小时后,霍家老宅客厅里。 霍青山一连抽了霍宴州好几鞭:“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把你自己,把霍氏搭进去,我从小就这么教育你的?!” 霍宴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硬生生挨了几鞭。 这件事,他做的确实不妥。 但是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还会这样做。 霍雨眠看自己哥哥被打的后背都出血了,当场吓哭。 温蔓上前护自己的儿子:“霍青山你够了!” 霍青山指着温蔓气的脸色铁青:“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至霍氏于不顾,连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温蔓指着霍青山控诉:“我们娘仨做的再好在你霍青山夜里也不值一提,宴州跟雨眠再优秀,你这个当爹的也不肯夸一句,宴州受伤躺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这个父亲一句关心没有,” 温蔓说:“既然你这么嫌弃我生的儿女,从今以后他们没你这样的父亲,我现在就带走!” 温蔓拉着霍宴州跟霍雨眠就走。 霍青山扔了手里的鞭子拦住娘仨:“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你又要带孩子去哪儿?” 温蔓气红了眼:“离婚,回娘家!” 霍青山一个头两个大:“咱爸因为宴州的事气急攻心滚下楼梯中风躺在医院,家里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你能不能别闹了!” 温蔓提醒霍青山:“那是你爸,不是我爸,从我嫁进霍家,他没有一天正眼瞧过我这个儿媳妇,我眼里也没有这样的公公!” 霍青山又气又急:“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个家你真不要了?” “你自己一个人过吧!”温蔓拉着女儿就走。 霍青山拦住霍宴州:“你妈正在气头上,你不准火上浇油!” 霍宴州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出了客厅。 他爷爷中风,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是他不会因此就去说服让她母亲回家。 后背被鞭子抽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霍宴州上车后,把手里的小盒子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管家恭敬的候在车窗外:“少爷,您身上伤的不轻,我让司机送您去医院吧,” 霍宴州看了眼副驾驶座位上的小盒子,拒绝了管家。 两个多月了。 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还在云初的黑名单里。 这么多天都没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小丫头应该气坏了。 一会儿见面,肯定又得跟作天作地的跟他闹。 霍宴州开车来到云家门口。 看着二楼窗户亮着的灯光,霍宴州拿上小盒子下车。 在门口犹豫了一下,霍宴州没有直接敲门。 他用备用手机给云初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霍宴州说:“我在门口,下来。” 不等云初开口骂他,他把电话挂断。 第386 章有点懵, 云初盯着挂断的陌生号码,腾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这么长时间没见,突然诈尸用陌生手机给她打电话。 她被骗了都还没怎么他。 他居然还有脸找上门。 云初一路从楼上找到楼下,拖鞋,鸡毛掸子,花瓶试了个遍。 最后,拿上她爸在景区给他弟弟买的一米多长的桃木剑冲了出去。 云初的父母见云初气势汹汹的往外冲,赶紧把人拦住。 许静问她:“这么晚了你这又要干什么去?” 云初深呼吸:“妈,我要出去跟霍宴州说清楚。” 得知门口的人是霍宴州,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放云初出门。 云峰跟老婆回房间:“也就宴州跟裴野能忍她这个坏脾气,” 云家门口,。 云初拿着桃木剑指着霍宴州出门:“不要脸的,你还敢来?!” 霍宴州一下子没明白云初的意思。 见云初拿着桃木剑就砍过来,霍宴州护着手里的小盒子,侧身躲开。 桃木剑抽在霍宴州的肩膀伤口上,疼的他闷哼出声。 云初‘哼’了一声:“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盯着云初愤怒的小脸询问:“怎么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 九死一生从邵公馆逃出来。 要不是在码头意外躲进容九渊的车里,躲过邵公馆的追杀,他这条命早就没了。 霍宴州凝视着气呼呼的云初:“怎么不说话?” 云初咬牙切齿的盯着霍宴州。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狗男人这么能装:“你走吧,我没话跟你说!” 霍宴州见云初死命瞪着他咬牙不说话。 只好又问她:“为什么把我电话微信都拉黑了?” 云初被气笑了:“我为什么拉黑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两人对视。 霍宴州伸手去捏云初气鼓鼓的腮帮子,云初生气躲开。 霍宴州无奈的把小盒子递给云初:“在海边给你带回来的海螺贝壳珍珠小风铃,” 云初从小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每次他送她,她都开心的不得了。 云初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开心的接下霍宴州主动送的礼物。 她指着霍宴州没好气的开口:“霍大少爷的礼物我可不敢收,你还是送给该送的人吧。” 霍宴州忍着后背伤口的疼痛过来找云初,没想到云初对他这个态度。 一时间被云初弄的没辙,霍宴州伸手揽过云初的腰把人带进怀里。 霍宴州低头锁住云初的表情反应问她:“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云初抬头。 气氛忽然暧昧。 霍宴州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天晚上凌乱的画面,浑身血液翻涌。 垂眸一动不动盯着云初娇艳的唇,霍宴州呼吸一滞,忍不住缓缓低头。 云初虽然年纪不大,但霍宴州的企图这么明显,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渣男。 都有女朋友了,还想占她便宜。 云初生气,低头在霍宴州的胸口上用力咬了下去。 霍宴州捏住云初下巴问她:“再闹我走了?” 云初恨恨的表情眼眶瞬间红了。 她指着霍宴州发狠说:“霍宴州,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云初说完转身进了大门。 霍宴州站在云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人有点懵。 以前,每次他一说要走,云初肯定立马撒娇认错挽留他。 可是这次说生气就生气,说关门就把他关在了门外。 整的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一样。 晚上,霍宴州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跟云初结婚了。 他们很幸福,很甜蜜。 可是有一天下班回来,云初跟她大吵了一架非要跟她离婚。 他生气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她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冲他喊了一句:“霍宴州,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霍宴州从噩梦中惊醒。 冷汗湿透了身上的睡衣。 他又梦到云初哭了。 霍宴州捂着隐隐犯疼的胸口。 痛的这么真实,就好像上辈子他们真的在一起过一样。 — 第二天上午,京市人民医院。 霍宴州清理完后背的伤口从诊室出来后,来到霍老爷子的病房。 霍青山跟霍宴州商量说:“我跟你姑姑商量过了,决定把你爷爷送去M国疗养,由你姑姑来照顾,” 霍宴州站在病床的床尾没有表态。 霍青山说:“你的所有账户已经解冻,年后的股东大会上我会正式任命你霍氏执行总裁一职,过完年以后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你打理,”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拒绝:“我不接受!” 霍青山豁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霍宴州面不改色:“再说十遍我也不会进霍氏!”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气的脸色铁青:“你这个混账,你是霍氏唯一继承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霍宴州说:“我的私人账户说被冻结就被冻结,实习进度说暂停就暂停,爸你看我像霍氏的继承人吗?” 霍青山呵斥霍宴州说:“我跟你爷爷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霍氏为了你,我们是生意人,如果不停了你的职务冻结你的账号让你去帮云家,我们霍氏会损失多少你有算过吗?” 病房里,霍宴州跟自己的父亲针锋相对: “所以,你宁愿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冒险,也不愿意放权放钱?” 霍青山的暴脾气瞬间炸了:“我让你去冒险了吗?!” 霍宴州:“如果我的存在只能为公司谋利益,当你的工具人,那我把霍氏接过来有什么意思?” 霍青山感觉这日子一点盼头没有了。 他指着自己的儿子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宴州平静的说:“你跟爷爷得保证,不干涉我在公司的任何决策。” 霍青山倒没再纠结:“你爷爷现在躺在床上吃饭都得别人喂,他能干涉你什么,” 霍青山说:“你帮我去把你妈跟你妹接回家,劝她不要跟我离婚,以后公司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霍宴州没有让步:“我妈是你气走的,离不离婚我说了不算。” 霍宴州说完转身就走。 第 387章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霍宴州从霍老爷子的病房出来,跟陆裴野一起出了医院。 住院部大楼前面的停车坪,陆裴野站在霍宴州车旁,看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的小盒子。 陆裴野问霍宴州:“这小玩意儿还没给云初送去?” 提起云初,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陆裴野盯着霍宴州的反应咧嘴笑了出来:“原本我还以为云初那丫头追你是一头热,没想到你对云初同样有想法,” 霍宴州给了陆裴野一个警告的眼神。 陆裴野提醒霍宴州说:“云初那丫头气性大,之前你怕邵伯阳狗急跳墙,怕云家卷进来,不让我说,现在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你为了保住云氏差点把命搭进去,你完全可以告诉云初,” 陆裴野拍着胸脯保证说:“我保证那丫头知道你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立马就把你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以身相许,” 霍宴州坐在驾驶位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裴野叹了口气,跟霍宴州分开。 看来还得他帮一把才行。 周五晚上七点,云初从琴行出来。 看到陆裴野的跑车,一路小跑着过来:“裴野哥,怎么是你来接我?” 陆裴野拿下云初肩上的小提琴,然后打开车门:“上车,跟你说点事儿,” 两人上车后,陆裴野没有急着离开。 他问云初:“跟哥说,为什么把宴州的联系方式全部都拉黑了?” 云初瘪瘪小嘴,‘哼’了一声:“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还留着他干嘛~” 陆裴野觉得这话没毛病。 但是霍宴州跟谢安宁那算哪门子男女朋友。 陆裴野说:“你宴州哥可没有女朋友,之前交往两个月那个之前因为救他受过伤,不求回报倒追了宴州一年,你宴州哥才答应跟她交往试试,” 陆裴野说:“他们两个人,交往两个月,每周五一个小时用餐时间你宴州哥都卡的死死的,你觉得算是交往吗?” 周五? 趁她每周五练小提琴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吃饭。 哼。 哼哼。 陆裴野安慰云初说:“放心好了,他们就算交往两个月,你宴州哥也就损失几顿饭钱,每次你宴州哥都给她叫出租车,都没送过她,连衣服丝儿都没让那女的碰过,” 听到陆裴野的话,云初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她有洁癖。 就算她再喜欢霍宴州。 如果他不干净了。 她是绝逼不会再要的。 没办法。 从小到大的臭毛病,改不了。 陆裴野清了清嗓子,开始演:“云初啊,你都不知道,宴州他为了你差点死在沪市!” 云初被陆裴野突然夸张的表情吓到:“裴野哥,你怎么比我还夸张?” 陆裴野一本正经了表情:“前段时间云氏出现危机,你宴州哥找了私家侦探背后调查你爸的竞争对手,为了拿到证据保住云氏,你宴州哥铤而走险夜闯邵公馆,当时我就在现场,” 陆裴野说:“后来他重伤从邵公馆逃出来,逃到了沪市码头遇到了容园的容九爷才捡回一条命,回来又被霍叔抽的半死,” 陆裴野说:“霍老爷子跟邵公馆周旋期间,气急攻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中风好几天了,当时霍家温家都派人去沪市了,宴州他重伤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才安全回到京市,这些他都没跟你说?” 云初擦着眼泪摇头。 怪不得云氏破产已经板上钉钉,却突然迎来转机。 怪不得她拉黑了霍宴州的联系方式,他两个月都没来找她。 原来他为了帮云氏渡过难关去拼命去了。 “呜呜呜,” “裴野哥你快带我去找他,” 云初一边哭一边揍陆裴野。 陆裴野实参。 云初开心了揍他,云初生气了揍他,云初伤心了还揍他。 幸亏霍雨眠那个小祖宗不在。 如果两人到了一起,他只会被揍的更惨。 陆裴野火速把云初带到皇廷会所。 陆裴野敲门打开包间。 霍宴州抬眼看了眼门口的陆裴野跟云初,递给老范一张银行卡。 老范恭敬的拿钱走人。 云初冲到霍宴州面前,伸手就去扒他衣服。 霍宴州攥紧衬衫的领口,扣住云初的手腕压低声音提醒她陆裴野还在。 云初红着眼眶扯霍宴州的衣领:“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早点说?” 霍宴州看向陆裴野。 陆裴野指了指身后:“你们慢慢聊,我先撤了。” 陆裴野转身出了包间,顺带把包间的门给带上。 云初单膝跪在沙发上,拉下霍宴州的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让我看看你伤口,” 霍宴州再次扣住云初的手腕阻止她脱他衣服:“别听你裴野哥乱说,已经没事了,”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的禁锢,双手圈住他的脖颈撒娇的窝进霍宴州怀里:“你为了云氏受伤差点没命,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云初的身体又娇又软,紧贴在他胸口。 云初微微仰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让他呼吸不畅。 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那晚大床上的凌乱,霍宴州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的厉害。 他试着推开云初,云初却贴的更近。 霍宴州无奈说:“你抱的太紧,扯到我后背伤口了,” 云初一听,赶紧松开霍宴州。 霍宴州端起茶几上的酒红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红酒顺着喉咙往下,慢慢冷却了霍宴州心底的燥热。 对上云初幽怨紧张的眸子,霍宴州耐着性子开口:“这两个月我人在沪市,处境不是很好,就暂时没跟你联系,” 云初低头,握着霍宴州的手摇晃他手臂撒娇:“刚刚我已经把你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霍宴州说:“昨天晚上我去找你你用桃木剑杀我,没给我机会说,” 云初哼哼唧唧拱进霍宴州怀里撒娇:“我错了宴州哥哥,你不准再说我了,” 霍宴州习惯了云初的撒娇耍赖。 叹了口气,霍宴州问她:“礼物还要不要?” 云初仰头盯着霍宴州性感的下颚线,突然偷亲他。 霍宴州精准的捏住云初肉嘟嘟的小脸。 两人对视。 霍宴州就这样捏着云初的小脸,一句话不说的看着她。 云初一边扒拉着,一边噘着小嘴非要亲一个。 就在这时,霍宴州手机突兀的铃声打断了两人。 第388 章 保证乖乖听话, 霍宴州看向云初。 云初乖乖退开让霍宴州接电话。 霍宴州看了眼陌生号码,直接挂断。 云初盯着霍宴州的表情突然过来夺霍宴州的手机。 见是陌生号码,云初把手机还给霍宴州。 想起那天晚上撞见霍宴州跟那个女人在马路边,云初心里刺刺的。 云初盯着霍宴州,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天晚上你跟那个女的,我都看见了!”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跟云初对视,大脑快速运转。 想了半天怎么也没想不明白,云初嘴里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霍宴州拉着云初坐到他身边:“哪个女人?” 云初没想到霍宴州到现在还在装糊涂,她一生气,一把推倒霍宴州,抬腿跨坐在了霍宴州身上,把人摁在她身下。 霍宴州枕着沙发扶手,双手扣住云初的腰身把人往上拔。 云初彻底跟霍宴州闹开了。 云初又捶又打又咬:“就是你交往两个月那个女人,我看到你们见面了!” 云初撒泼:“不是说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见面?” 云初质问霍宴州:“你跟那个女人交往为什么不告诉我?” 霍宴州无奈扣住云初的双手不让她在他身上乱动。 原来那天晚上他被谢安宁跟踪到小区门口,云初也在。 霍宴州试着想坐起来解释。 云初生气的一头把他拱的又躺了回去。 霍宴州揉了下云初的脑袋说:“以前我没想那么多,” 他跟云初青梅竹马。 云初性格又任性又作,整天把喜欢他的话挂在嘴上。 他们相差四岁,但他总感觉云初在他面前还没长大。 他跟谁交往,他压根就没必要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说。 云初嘟囔着嘴,委屈巴巴:“那现在呢?” 两人对视,霍宴州心跳重的如鼓擂。 他盯着云初稍稍沉默了一下。 他说:“如果你想,我可以说给你听,” 云初挣脱开霍宴州的手,朝着霍宴州的胸口一顿猛捶:“什么叫我想?什么叫我想?” 云初翻身从霍宴州身上下来:“我就知道你跟那个女的有一腿,你这个骗子,你欺负我!” 霍宴州见云初气炸毛。 起身拉住她手臂。 云初使劲甩了甩,霍宴州没松手。 云初用脚踢他小腿。 霍宴州分开双腿,把云初拉到面前。 霍宴州拍拍自己的大腿问云初:“要坐吗?” 云初吸吸小鼻子,傲娇的仰头。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在别人看起来暧昧至极。 但霍宴州从七八岁的时候,就是这样让云初坐在他腿上的。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表情。 对她说:“我没骗你,我跟她是交往过两个月,但是已经结束了,” 霍宴州说:“她曾救过我,我答应过给她补偿,那天她来找我要钱,但是我的卡被我爷爷冻结了,就这样,” 云初伸手拧了下霍宴州的眼皮:“救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为什么还要问你要钱?你怎么看上她的?你什么眼神?” 霍宴州拉下云初的手。 云初追问霍宴州:“既然你现在单身,那你要不要让我当你女朋友?” 霍宴州眉心紧锁,云初着急:“你今天必须给我答复!” 霍宴州的视线慢慢锁定在云初娇艳的唇瓣上。 他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然后别开视线。 霍宴州对云初保证说:“等你毕业那天,我一定给你答案。” 这两个月躺在病床上,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 从前他没注意,也从没往这方面想。 但是从云初成人礼那天晚上吻了他喉结开始,他会不自觉的观察他跟云初在一起的相处点滴。 再到那天夜里他跟云初差点冲破最后防线。 他对云初的身体越来越敏感,越来越在意。 他不得不承认,云初的身体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虽然云初任性又有点作,但是这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等她毕业他就跟云初订婚,等她大学毕业他就娶她。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云初有预感,这个电话一定是那个女人打过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 云初生气道:“当着我的面不敢接电话,是不是怕我听到什么?” 霍宴州没有解释,只是当着云初的面接了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果然。 电话那端谢安宁哭唧唧的声音传来:“宴州,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听到别的女人这么亲昵的称呼霍宴州,云初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差点摔了出去。 霍宴州连同云初的手跟水杯一起握住,眼神示意她淡定。 霍宴州冷声提醒:“谢安宁,我记得我提醒过你该如何称呼我?” 云初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乱转。 原来那个女人叫谢安宁。 电话那端,谢安宁哭的异常委屈:“霍少,我们好歹交往一场,我妈妈生病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谢安宁祈求霍宴州:“你出来跟我见一面好不好,就最后一面,呜呜呜,”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他答应谢安宁一个小时后见面。 电话挂断,云初拽着霍宴州就要走:"我要跟你一起去!” 救了人还想讹钱,看来上次她扇轻了。 霍宴州拒绝:“你去不合适,” 云初年纪小,正在备考重要阶段,不应该让她接触乱七八糟的事情,亦或者乱七八糟的人。 云初摇着霍宴州在的手臂撒娇:“宴州哥哥你最好了,带我去嘛,我保证乖乖听话不给你添乱,” 霍宴州偏头对上云初异常‘亢奋’的眸子,忍不住皱眉。 这种‘即将搞破坏’表情霍宴州太熟悉了。 每次他看到云初露出这种表情,都会有人遭殃。 霍宴州提醒她:“去可以,但是只能在车上等我不准下车。” 云初乖的不像话:“知道了宴州哥哥,我都听你的,” 一个小时后,霍宴州开车带云初来到约定地点。 车刚停稳,云初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转头对上霍宴州警告的眼神,云初伸出去的一条腿乖乖缩回来,然后把车门带上。 云初催促霍宴州下车:“宴州哥哥我保证听话,你赶紧去吧,” 霍宴州半信半疑的看了云初一眼,独自下车。 第 389章 你们,认识? 谢安宁看到霍宴州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着过来。 没等霍宴州开口,谢安宁眼泪就先下来了。 她哭着对霍宴州说:“霍少,我知道我不该再来打扰你,但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霍宴州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之前说好的给你补偿,” 谢安宁低着头,偷偷抬眼看了一下霍宴州手里的银行卡。 两个月前她来找他,他跟她说没钱,直接把她打发了。 这才刚见面,她都还没开始发挥,他怎么突然这么主动给她补偿。 两个月前拿不出一千万,现在就能拿出来了? 谢安宁难免多想。 如果今天她拿了这张卡,卡里没有那么多钱,岂不是又被霍宴州摆了一道? 谢安宁稍稍纠结了好一会儿。 她义正言辞的拒绝说: “霍少,你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我当初救你压根就不知道你是豪门少爷,我救你不是为了图你的钱,” 霍宴州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耐烦:“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钱,那你为什么还要求跟我见面?”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人。 好歹救了他一命,就算看不上她,交个朋友帮个忙也是人之常情。 不会像霍宴州这样,说了断就了断了。 谢安宁委屈的说:“霍少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喜欢你,很喜欢。” 谢安宁说:“被你拒绝后,我想了很多,像我这样普通家庭的女孩确实配不上霍少,是我太天真,” 谢安宁说:“我这次过来找你也是逼不得已,我妈生病住院了病情很严重,我哥在外地还没回来,虽然我一个大学生既没钱又没人脉,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妈病死不管她,亲戚朋友能找的我都找遍了,可是他们嫌弃我们家穷不肯出手帮忙,所以我才过来找你的,” 谢安宁祈求的语气对霍宴州说:“霍少,我求你先借点钱给我,我先把我妈的住院费缴了,我不能让我妈被医院赶出来,” 不等霍宴州开口,谢安宁忙不迭接着说:“你放心,等我有钱了我立马还给你,我给你打欠条!” 谢安宁说完,忙从包包里拿出纸笔。 她不能冒险去拿霍宴州那张银行卡。 但是她可以换一种方式找霍宴州要钱。 她是个大学生,母亲生病住院,她开口找霍宴州借钱人之常情。 这样一来,她不仅能拿到钱,还能让霍宴州看到她努力孝顺的一面。 霍宴州再冷着脸拒绝谢安宁说:“你母亲生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义务借钱给你,” 谢安宁被霍宴州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说完,霍宴州再次把银行卡递给谢安宁:“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这张卡里有一千万,拿着这张卡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谢安宁小心观察霍宴州的表情,感觉他这次好像没有骗她。 但是谢安宁还是不放心。 她半开玩笑的说:“霍少,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你怎么可能说给我就给我,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好吗?” 谢安宁的试探迟疑尽收霍宴州眼里。 看来,这个女人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单纯。 但是现在他还没有正式接管公司,平时基本手机转账,身边从来不带支票本,没办法给谢安宁开支票。 霍宴州不耐烦的拨打银行客服电话,然后打开免提,输入卡号查询余额。 当谢安宁听到银行卡里的余额确实是一千万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没能跟霍宴州交往下去,成为霍宴州的女人确实可惜。 但是霍宴州这个人不好相处,也极度冷漠。 她就算继续跟他交往下去,她也没有把握能拿下这个男人。 现在有了这一千万,她可以好好包装自己,跟学校里那些千金小姐做朋友。 那些豪门千金身边朋友多,不缺豪门少爷,既然霍宴州不行,她就物色下一个。 说不定哪天霍宴州想通了,再回来找她也有可能。 谢安宁假惺惺的纠结为难了一会儿,然后接了霍宴州的银行卡。 谢安宁说:“既然霍少这么说了,我就先把这张卡收了,卡里的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我大学毕业,我一定努力赚钱还你。” 就算她心里确实是为了钱来的,但是她也不能直说出来。 她要给霍宴州留下最好的印象。 霍宴州懒得拆穿。 如果真是为了母亲治病,根本用不了一千万。 霍宴州突然极度厌烦谢安宁的心机跟虚伪。 谢安宁激动的攥紧手里的银行卡:“如果霍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等我赚够了钱我再来还你。” 就在谢安宁转身准备离开时,云初下车冲到她面前一把夺回银行卡。 在两人相互看清对方后,同时震惊出声:“怎么是你?!” 霍宴州伸手把云初拉到自己身边。 他低头问云初:“你们认识?” 云初恶狠狠的瞪着谢安宁,点头。 霍宴州的视线在云初跟谢安宁身上来回切换。 谢安宁的视线落在霍宴州搭在云初肩膀上的那只手上,嫉妒的红了眼眶。 她追了霍宴州整整一年,交往了两个月。 她多次试探主动,霍宴州就跟瞎了一样,连她的手都不碰一下。 没想到对眼前这个女孩举止这么亲昵。 谢安宁突然转念又一想。 她找人打听过,霍宴州有个妹妹。 难道这个女孩是霍宴州的妹妹? 视线回落到云初手里的银行卡上,谢安宁突然哭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面前试探开口:“霍少,这个女孩是你什么人?” 霍宴州:“你不需要知道,” 谢安宁更加委屈了,恶人先告状:“可是霍少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女孩,她,” “宴州哥哥~” 云初‘哇’的一声哭着打断谢安宁,然后扭头扑进霍宴州怀里。 云初指着谢安宁告状:“就是这个女人,那天我看到你上车离开我想追你,她不仅撞倒了我,还反过来骂我眼瞎,甚至动手扇了我两巴掌,我的脸现在还疼着呢,呜呜呜~” 第390 章 怎么答应我的? 云初哭声又凄惨又夸张,窝在霍宴州怀里又捶又闹腾:“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替我出了这口气,” 谢安宁慌忙替自己辩解:“霍少你别听她胡说,是她打了我两巴掌,我没有打她,” 霍宴州跟云初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倒打一耙的本事他见多了。 若谢安宁真的打了她,她再次看见谢安宁早就扑上把人生撕了。 霍宴州轻轻拍了拍云初的肩膀:“有事说是,别这么大声,” 谢安宁见霍宴州明显不站她这边,赶紧转移话题说:“霍少,请这位小姐把银行卡还给我,” 霍宴州伸手拿云初手里的银行卡,云初低头咬霍宴州的手不给。 霍宴州无奈收回手,由着云初折腾。 云初推开霍宴州走到谢安宁面前。 她对谢安宁说:“你凭什么拿我宴州哥哥的钱?” 谢安宁见霍宴州站在云初身边一声不吭,解释说:“这钱是我问霍少借的,” 云初掂着手里的银行卡:“宴州哥哥反悔了,不想借给你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说完,云初扭头狠狠瞪了霍宴州一眼。 霍宴州张口的嘴慢慢闭上。 谢安宁见霍宴州明显想睁只眼闭只眼由着面前这个小贱人胡作非为,她只得硬着头皮解释说:“去年我为了救霍少受伤,这卡里的一千万是霍少给我的补偿,” 云初‘喔’了一声:“那更不能给你了!” 出手就是一千万,真够大方的。 云初心里极度不舒服,表情也越发的嚣张邪气起来。 云初反问谢安宁:“我宴州哥哥让你救他了吗?” 谢安宁气结:“你!” 云初走到谢安宁面前怼她说:“你什么你,你救人就是为了索要赔偿的吗?” 谢安宁急的跺脚质问云初:“这是我跟霍少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云初给了谢安宁一个鄙夷的表情:“宴州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别以为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对钱没概念,你就能骗的了他!” 霍宴州盯着云初:“。。。。” 云初挽着霍宴州的手臂对他说:“宴州哥哥别怕,明天我就让你爸妈去她学校找她老师,问问他们就是这样教育学生的?” 谢安宁一听云初说要让霍宴州的父母去她学校找老师,当场慌了。 她红着眼眶质问霍宴州:“霍少,一千万是你之前说好的给我的赔偿,难道你想反悔?” 霍宴州拉着云初后退两步,压低声音对云初说:“一点小钱打发了,省的以后欠人情。” 在他眼里,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 他觉得完全没必要因为这点钱在这里跟谢安宁浪费时间。 见云初表情迟疑,霍宴州伸手过来拿银行卡。 “啪!” 云初一巴掌打在霍宴州手背,把银行卡塞进自己口袋。 她就是把这钱给路边的乞丐,都不会便宜给这个女人。 云初对谢安宁说:“宴州哥哥说给你一千万,是津巴布韦元,折合人民币,四舍五入我给你两千三百三十三块,” “津巴布韦元?” 谢安宁不敢置信的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低头整理手腕的袖扣。 云初跑到车里打开书包,从钱包里拿出现金回来递到谢安宁面前。 谢安宁看着云初手里的两千多块钱,一张脸扭曲变形。 她红着眼眶走到霍宴州面前,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谢安宁对霍宴州说:“霍少,当初我为了救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喜欢你,所以才主动追求你,虽然我们只交往了两个月,就算不能做恋人起码也算朋友,你为什么纵容这个女孩这么对我?” 霍宴州对上云初‘我就跟你拼了’的眼神,默默收回视线。 霍宴州说:“谢安宁,如果不是因为你曾救过我,单就你打了我的人,拿你这条命你都赔偿不起!” 谢安宁的视线在霍宴州跟云初的身上来回切换。 她不甘心的质问霍宴州:“霍少,你跟这个女孩到底什么关系?” 霍宴州偏头看了云初一眼,他没有回答谢安宁的问题。 谢安宁看着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黏的都能拉出丝来了,嫉妒的双眼泛红。 她不死心的再次追问:“霍少,你突然跟我终止交往,是不是因为这个女孩?” 霍宴州扫了谢安宁一眼,淡淡几个字:“你没资格知道。” 云初故意亲昵的挽住霍宴州的手臂警告谢安宁:“谢安宁我知道你的名字,从现在起你不准靠近我宴州哥哥,不然别怪我扇你!” 谢安宁气的咬牙切齿,当着霍宴州的面却不敢对云初做什么。 云初把那两千多块钱放在地上,然后挽着霍宴州上车离开。 气的谢安宁差点吐血,生气的不停用脚去踩云初扔在她面前有零有整的两千多块钱。 怎么会这样? 她谋划算计了这么久。 以为就算得不到霍宴州的人,起码也能得到大笔赔偿。 为什么到最后只有两千三百三十三块? 谢安宁看着霍宴州的车眼神恶毒。 要不是这个小贱人,她一千万已经到手了。 “贱人,你给我等着!” 谢安宁咬牙切齿的咒骂。 — 云初跟霍宴州上了车后,主动把银行卡还给了霍宴州。 霍宴州没有接云初递过来的银行卡。 看着她的眼睛问她:“来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云初把银行卡放进霍宴州口袋口,乖乖坐好在位子上。 云初低着头,半天冒出一句:“我要不跟你来,你是不是就把这一千万给那个谢安宁了?” 霍宴州点头‘嗯’了一声。 谢安宁救她受伤后,他原本给谢安宁五百万当做补偿,谢安宁一直拒绝没有收。 后来他答应跟谢安宁交往一年。 两个月后他提前终止,是他违约在先,赔偿涨到了一千万。 他今天确实是带着钱过来跟谢安宁两清的。 云初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我厚着脸皮非要跟过来,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小脸犹豫了几秒,。 他把口袋里的银行卡递给云初:“给你买零食,” 第 391章 妻离子散, 深夜,蓝湾。 霍宴州出了电梯,看到陆裴野站在他门口。 陆裴野打开手机给霍宴州看谢安宁给她打的骚扰电话。 陆裴野说:“你跟谢安宁到底什么情况,她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霍宴州扫了眼陆裴野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忍不住皱眉。 他跟谢安宁相处期间,并没有让她接触到自己的圈子。 她就算知道陆裴野是他朋友,他也没给过谢安宁陆裴野的联系方式。 那她是从哪里知道陆裴野的私人号码的? 看来他猜想的没错。 谢安宁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霍宴州开门让陆裴野进来。 他提醒陆裴野说:“你不用理她,” 陆裴野把正在震动的手机怼到霍宴州面前说:“刚刚谢安宁找到皇廷会所,找我哭诉说她被你骗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我过来劝劝你,把之前说好给她的一千万给她,” 肉眼可见的霍宴州冷了脸。 陆裴野捕捉到霍宴州的表情变化。 他劝霍宴州说:“宴州,你不是个小气的人,一千万还不够你给云初送那小提琴上一根琴弦的钱,” 霍宴州走到酒柜拿了两个杯子递给陆裴野一个:“谢安宁她不值一千万。” 陆裴野劝霍宴州说:“那谢安宁怎么说也救过你,再说当初是你答应人家交往一年,两个月就突然反悔的,如果她到处宣扬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这点钱在你手里九牛一毛,给就完事了,” 霍宴州看着陆裴野:“那一千万被小初换成津巴布韦元了,” 陆裴野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霍宴州不说话,一味的盯着酒杯里的红儿液体。 陆裴野服气:“云初她爸妈从小宠着她由着她,你也惯着她纵容她,她不作才怪!” 陆裴野吐槽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陆裴野离开后,霍宴州洗了澡躺在大床上。 大床上换洗一新,已经彻底没有了云初身上的味道。 霍宴州无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忍不住又想起那天晚上。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柔|软。 唇是软的,腰是软的,全身都软软的,随他折弄。 霍宴州光是用想的,就全身燥热。 霍宴州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快速翻身下床冲进了浴室。 — 第二天早上,霍宴州来到医院。 后背的伤还没好,他先去诊室换了药,然后来到霍老爷子的病房。 霍青山一个人在病房里守了好几天没人换他休息,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霍青山再也没有了命令的语气,跟霍宴州商量说:“宴州,在两天就是大年了,晚上你跟我一块儿去趟温家,把你妈跟你妹妹一块接回来,” 霍宴州站在病床床尾,拒绝的干脆:“你跟妈的事情,我不参与。” 霍青山连日来累的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让步说:“接你妈回家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你姑姑回国了,明天一早你陪你姑姑亲自把你爷爷送去国外疗养,” 霍宴州也拒绝:“爸你是爷爷唯一的儿子,爷爷的事情还得你自己来。” 霍青山差点被气吐血:“你爷爷中风还不都是为了你?!”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气的脸色铁青:“你要不怂恿,你妈能跟我离婚?” 霍宴州表情淡淡,双手抽在西裤的口袋,视线落在霍老爷子身上。 他对自己的父亲说:“爸,当初云家出事,我求过你们,你们不仅冻结了我的账户,还停止了我进霍氏实习,是你们对我冷漠在先。” 霍青山气急败坏的纠正:“我们那么做是不想你被云家连累,我们是为你好!” 霍宴州说:“爷爷现在中风也会连累这个家,爸你怎么不直接把爷爷送去养老院?” 霍青山指着霍宴州咬牙切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的父亲,你的亲爷爷!” 霍宴州点头:“原来爸也有担心在意的人,也有不计得失的时候,” 霍宴州一句话,说的霍青山当场沉默。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追问:“你对云家那丫头是认真的?!” 霍宴州对上自己父亲愤怒的眼神:“爸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霍宴州转身离开。 霍青山浑身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活了半辈子,自认为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家庭幸福美满。 可是现在,父亲中风躺在医院里。 他跟自己的儿子离心。 妻子闹离婚带着女儿住在娘家不肯回来。 每天在医院忙完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他只能跟佣人说话。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姑姑推门进来。 看到自己的哥哥愁眉不展的憔悴样子,霍丽华叹了口气。 霍丽华坐在父亲的病床边对霍青山说:“哥,你再不好好反省,你就要妻离子散了!” 霍青山坐在椅子上,疲惫至极。 霍丽华说:“哥,爸的脾气我这个当女儿的都受不了,你为什么非要逼着嫂子孩子忍受?” 霍青山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他情绪低迷的说:“我承认,我跟爸的脾气都不好,她在家里吵吵闹闹就算了,闹的要离婚的地步至于吗?” 霍丽华问霍青山:“嫂子嫁给你是联姻,温家家世不比我们霍家差在哪里,嫂子为什么要忍受你们的坏脾气?” 霍青山低着头不说话。 霍丽华劝说:“嫂子有陪嫁,有股权,会投资,她嫁进霍家对我对亲戚都很好,也从没用过你赚的一分钱,嫂子为了两个孩子忍了你当年的出轨背叛,你不仅不知道珍惜还变本加厉的处处指责她,如果换做是我,我早离八百次了!” 霍丽华说:“哥,人活这一辈子这么漫长,你自己的老婆不包容不心疼不宠着,嫂子怎么跟你熬剩下的几十年?” 霍青山眼神里明显的愧疚。 霍丽华问霍青山说:“哥,你扪心自问,如果我这个妹妹在婆家过这样的日子,你这个当哥哥的心里能好受吗?” 霍丽华又问:“如果以后的某一天,雨眠嫁人了也过这样的日子,你这个当父亲的又该如何?” 第392 章 你猜? 上午九点左右,霍宴州来到云家。 云初的母亲许静热情的招呼进门:“宴州,早饭了吗?” 霍宴州垂眸说不饿。 霍宴州父母最近闹离婚,圈子里都传开了。 霍老爷子又中风进了医院。 霍家肯定乱的一团糟。 哪里还有人顾得上早饭。 许静看破不说破:“小初刚吃完早饭上楼,你先上去,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霍宴州上楼。 推开二楼主卧,云初穿着毛茸茸的卡通珊瑚绒睡衣,一个箭步跳起来,双腿盘在霍宴州的腰上。 云初圈住霍宴州的脖颈笑的开心:“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暧昧的拥抱姿势让霍宴州心跳加快。 他下意识转身看着敞开的门,扣住云初的手臂想把人从他身上拉下来。 云初手臂越扒越紧,把头贴在霍宴州脖颈:“就不下来,” 霍宴州没辙,大长腿踢上房门,弯腰把云初放倒在沙发上。 云初顺势圈住霍宴州的脖颈,两人极限拉扯了好一会儿,霍宴州才强行把云初从他身上摘下来。 霍宴州脱下身上的外套,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浸湿。 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薄薄的腹肌若隐若现。 对上云初热情似火的眼神,霍宴州径直进了书房。 云初的卧室一进来是一间起居室,起居室连着卧室,还有一间小书房。 卧室里面连着衣帽间洗漱间。 光一个衣帽间就占了两三百个平方。 整体装修简约奢华,以白色基调为主,细节上处处透着少女心,实实在在的公主套房。 云初蹦跳着跟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霍宴州的腰。 她喜欢抱着他,或者被他抱着。 只要在他面前,她就喜欢挨着他,贴着他,粘着他。 小鼻子敏锐的嗅到了药物的味道,云初使劲闻了闻:“宴州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霍宴州猛然想起来后背的伤。 他强行松开云初圈在他腰上的手,转身。 霍宴州敷衍说:“没有,” 云初的身体直接贴了上来:“宴州哥哥,你抱抱我嘛~” 云初身体贴上来的刹那,霍宴州瞬间浑身绷紧。 刚刚他没有注意,现在却感觉的特别明显。 她,居然没有穿内衣! 大脑‘嗡’ 的一下,开始控制不住去想那天晚上差一点的‘得逞’。 察觉到云初温热的呼吸靠近,霍宴州猛的把人推开。 霍宴州冷了表情警告:“去换衣服过订正试卷,” 云初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我特意挑的,不好看吗?” 云初说着还不忘用双手托了两下胸部掂了两下。 小小的动作看的霍宴州呼吸加重,浑身血脉喷张。 霍宴州转身背对云初:“如果不听话,我跟云叔说给你重新找个补习老师过来,” “我现在去换!” 霍宴州话音未落,云初乖乖跑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云初换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出来。 霍宴州盯着云初身上的蕾丝裙忍不住皱眉。 现在是寒假,穿夏天的裙子...?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去起居室的沙发上拿了一件棉马甲给云初套上:“穿上,别感冒了,” 霍宴州给云初往身上套,云初往下扒拉:“宴州哥哥我不冷,” 霍宴州没辙,把暖气调到最大。 然后对云初说:“把数学跟物理试卷找出来,” 云初乖乖听话过来找试卷。 许静敲门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乖乖站在霍宴州身边,满意的点了点头。 许静让佣人把水果放下,她把早餐递到霍宴州面前:“宴州,先吃点早餐垫垫,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 许静离开后,霍宴州盯着面前的燕麦粥跟点心,心里暖暖的。 也只有在云家,他才能体会到家的温暖,亲人的关怀。 云初的父亲是慈爱的,宽容的,不发脾气的。 云初的母亲贤惠的,眉眼带笑的,说话温柔的。 云初的弟弟是可爱的,嘴甜的,聪明的。 云初是鲜活的,热情的,如玫瑰一般张扬的,带刺的。 云家在在一起,永远都是其乐融融,永远都是父慈子爱。 霍宴州思绪游离之际,感觉有一只不安分的手在他大腿上。 回神,看向还没走远的许静,霍宴州精准扣住云初的手腕。 霍宴州给了云初一个警告的眼神,云初乖乖把手缩回。 许静出了女儿的卧室。 走廊的老佣人说:“夫人您还担心大小姐性格不好,以后不好找婆家,您看大小姐在霍家少爷面前多乖多听话,” 许静是越想越觉得满意:“要是宴州能成为我们云家的女婿那可就太好了,” 许静跟拥着一边下楼一边聊天。 房间里,霍宴州跟云初已经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霍宴州教的还没抓狂,云初做题的已经要疯癫了。 她扯住自己的头发趴在试卷上,压着嗓子说:“宴州哥哥,你不让我说解题思路我们还是好朋友,” 出题的都是变态。 霍宴州更变态。 居然让她把懵对的选择题,做题思路说一遍。 她这三十八分基本靠懵来的。 她哪里知道什么解题思路。 云初成了小苦瓜:“宴州哥哥你累不累,要不我给你拉一段小提琴吧,” 霍宴州表情沉重的盯着云初试卷上红笔打的38分:“把这张试卷订正了,有奖励,” 云初一秒挺直腰板:“真的?” 霍宴州点头。 云初立马拿起笔。 两个小时后,云初自豪的把最后一题写完。 霍宴州给了云初一个赞赏的眼神。 看来以后想让她多学数学,得在她额头绑个‘胡萝卜’才行。 云初清了清嗓子,凑到霍宴州面前:“宴州哥哥,现在可以给我奖励了吧?” 霍宴州眼神肯定:“想要什么?” 云初盯着霍宴州,笑的贼兮兮:“你猜?” 霍宴州对上云初‘不怀好意’ 的笑容,慢慢起身。 云初不等霍宴州站起来,直接把人扑倒在椅子上,强行跨坐在霍宴州的腿上。 暧昧的姿势让霍宴州浑身紧绷。 他越想推开云初,云初越是缠他缠的紧。 霍宴州眼神警告:“小初!” 云初圈住霍宴州的脖颈,语气撒娇又暧昧:“想跟宴州哥哥接吻,” 第 393章 鸡飞蛋打一场空, 云初一声想‘接吻’,甚至都还没有真正吻上去,霍宴州浑身就像触电一般。 霍宴州用沉默压制住心底的惊涛骇浪。 凌乱的呼吸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反应。 他强行把云初从身上推开,慌乱起身朝外面走去。 再这样下去,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不能忍得住。 云初突然弯腰‘哎呦’一声,一屁股蹲在了地板上,捂着脚踝哼哼唧唧。 霍宴州听到云初喊痛,停下脚步回来:“是不是磕到了?” 云初委屈巴巴的‘嗯’了一声:“谁让你那么大力气推我,我脚扭伤了,都怪你,” 霍宴州弯腰把人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卧室。 霍宴州小心把云初放在床上,云初圈住霍宴州的脖颈不肯放手。 霍宴州眼神警告:“松手,我看下脚伤的重不重,” 云初仰面躺在床上,勾着霍宴州的脖颈摇头:“我要奖励,” 霍宴州双手撑在云初身体两侧。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初的眼睛说:“除了你说的‘那个’,其他任何东西尽管要,” 云初‘哼’了一声:“我什么都不缺,就缺宴州哥哥的爱~”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云初小小年纪眼眸里的坚定让霍宴州怦然心动。 霍宴州拼命克制心底的躁动,强行松开云初的双手。 云初慢悠悠的坐起来,霍宴州后退蹲下来查看云初的脚踝。 察觉到云初又想扑倒他的意图,霍宴州先一步起身。 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脚踝根本没受伤。 霍宴州给了云初一个警告的眼神。 云初彻底老实了。 她跪在床上,伸手扯了几下霍宴州的衣角撒娇:“不亲,那抱抱总可以吧~” 云初动作小心,语气撒娇,眼神含情脉脉的期待着。 霍宴州面对这样的云初有些不知所措。 云初仰着小脑袋追问:“从小到大你都抱了我多少回了,怎么现在这么矫情?” 霍宴州站在床边,伸手揽过云初的肩膀。 云初心满意足的靠在霍宴州怀里,圈住他的腰。 如情侣般亲密的举止,其实他们从小到大已经这样无数次了。 从小到大的习惯,从前霍宴州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 他每一次靠近,每一次接触,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会支配着他沦陷,犯错。 云初想留霍宴州多陪她一会儿:“我妈说中午给我们做好吃的,你吃完午饭再走行不行?” 霍宴州拍拍云初的肩膀松开她:“我中午还有事,” 就在这时,霍宴州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嗡鸣声。 霍宴州看了眼来电号码。 他对云初说:“我有事先回去了,想好要什么给我打电话,” 说完,霍宴州转身出了卧室。 云初跟到起居室:“宴州哥哥,是不是那个女人找你?” 霍宴州感受到了云初的不安。 面对云初的强势,对他赤果果的占有欲,他没有反感,反而有些心疼。 他揽过云初的肩膀,低头看她的眼睛,不自觉温柔了声音。 霍宴州脱口而出:“放心,除了你,我身边不会有其他女人。” 云初怔怔的望着霍宴州,一下子没接住。 霍宴州捏了下云初的脸颊后离开。 霍宴州离开有好一会儿了,云初还在房间里发呆。 他刚刚那话,算不算向她表白? 想到这里,云初心里美的不行,躺在床上打滚。 她已经成年了。 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就是喜欢霍宴州。 就是爱他。 她迷恋他帅气的五官,迷恋他清冷疏离的气场,迷恋他超棒的身材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她喜欢窝在他身边,喜欢被他牵着手走在马路上,喜欢他被她讹的没办法后妥协的叹气声。 她喜欢他看她时专注的眉眼,喜欢他性感的声音叫她的小名。 ... 总之,他的一切她都喜欢,她都爱。 她就是想得到他。 想占有他。 想据为己有,不再给任何女人染指他的机会。 云初拿出手机给霍宴州发了‘两个小人运动’的动态图。 市中心一家卖场门口,霍宴州停车看到云初给他发的小黄图实在没眼看。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云家父母都是老实人,怎么生了个女儿这么不正经。 听到外面有人敲车窗,霍宴州清理了一下大脑里的‘垃圾’。 车窗落下,老范递给霍宴州一个文件袋。 霍宴州打开快速扫了一眼,然后拿出手机给老范转钱。 老范离开后,霍宴州再次打开文件袋,自己查看里面的内容。 确定无误后,霍宴州直接报了警。 这种女人,就该给她点教训。 下午两点多,谢安宁暑假兼职,正在一家舞蹈培训机构给小孩子上课。 几名警员进来抓捕,谢安宁当场傻眼了。 不会的。 她当初跟她家人做的那么隐蔽,不可能被人发现。 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霍宴州一直都没有起疑心,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培训机构的校长得知谢安宁蓄意敲诈勒索有钱人,当场把谢安宁开除。 谢安宁狡辩说:“吴校长我是被冤枉的!” 如果她今天真的被警方刑拘,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兼职。 谢安宁死活不承认自己有错。 无奈警方的工作人员只好强行把她羁押。 谢安宁求救跟她一起兼职的大学同学赶紧去纺织厂找她妈妈张桂兰,让她妈妈给她姑姑打电话,想办法救她。 再有几个月她就大学毕业了。 如果被学校开除,她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 从一开始就对她充满敌意,上来就扇了她两巴掌。 更是阻拦霍宴州,硬生生把一千万赔偿变成了两千三百三十三块! 她费尽心机谋划,不仅没有得到霍宴州的人,也没有得到霍家的钱。 为了在霍宴州面前立人设,她更是没有拿霍宴州一点好处,让他帮她一点忙。 最后,却被抓了。 真真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谢安宁又气又恨又慌张。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 等她出来,她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第394 章他所有的不堪,云初全知道, 当天晚上,皇廷会所。 台球室。 陆裴野问霍宴州:“你怎么知道谢安宁当初救你是有预谋的?” 霍宴州慢条斯理的擦着球杆:“是贪心出卖了她。” 如果当初她收了他母亲给的五百万支票自此离开。 又或者,当初她收了他给的银行卡及时抽身。 也不会给他机会看出端倪。 是云初闹的那一出,让谢安宁无所遁形。 有时候作一作,也不见得是坏事。 陆裴野忍不住出声佩服谢安宁:“谢安宁那个女人真是好心机,处心积虑设计你,为了嫁进豪门在你面前装的那么像,连我都看走眼了,” 霍宴州口袋里的手机不停震动,他没有理会。 虽然谢安宁设计他了他。 但当时谢安宁的目的是为了接近他,伤的严重的人是谢安宁。 他只是头部轻微脑震荡,身体几处擦伤。 最关键的是,谢安宁拿到的是云初给她的两千多块钱现金,并没有收他的钱。 只要她否认,敲诈勒索罪名就不成立。 就算量刑,也不会太重。 但是算计到他头上,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死,也得让她脱层皮。 当天晚上。 【京市某艺术学院舞蹈系大四学生谢安宁,设计豪门继承人谋取钱财被依法刑拘】的消息出现在网络上。 短短一个小时的运作发酵。 谢安宁的名字响彻整个京市,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天一早。 谢安宁就读的艺术学院发出声明,开除了谢安宁的学籍。 紧接着,谢安宁因蓄意伤害罪被判一年缓期二年执行。 云初一早起来看到这个消息真是浑身舒畅。 云初给霍宴州打电话,对方正在通话中。 霍宴州这边刚挂了姑姑的电话,那边陆裴野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里,陆裴野对霍宴州说:“谢安宁判一缓二,也就说谢安宁缓刑的两年里如果表现良好,就等于逃过一劫了,” 霍宴州‘嗯’了一声,转身来到客厅的露天阳台。 陆裴野:“不过谢安宁被学校开除学籍,兼职的机构也不敢再用她了,现在闹的人尽皆知声名狼藉也算得到教训了,” 霍宴州若有所思的摆弄着阳台上云初送他的一盆多肉。 虽然他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了她母亲,温家动用了人脉想重判谢安宁。 但是没想到秦家跟城西季家同时在背后运作想保住谢安宁。 昨天晚上,秦家跟霍家相继出面找他父母,想让他出谅解书。 被他拒绝后,季家软硬兼施愿意出巨额赔偿,希望他能放谢安宁一马。 幸亏他出手够快。 利用网络把这件事先一步散播了出去,把这个案子公开化。 不然,以季家的实力,给谢安宁脱身并不难。 这也意味着,他彻底得罪了秦家跟季家。 陆裴野:“宴州你说,谢安宁追你的时候家里穷成那样,怎么突然跟季家这种顶级豪门搭上关系了?” 霍宴州的视线放空在远处:“你消息倒是灵通,” 电话那端,陆裴野八卦起来没完没了:“秦家季家既然能动用人脉想保住谢安宁,就说明谢安宁跟这两家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幸亏你出手够快,” 霍宴州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就算秦家跟季家再权势滔天,也不能无视法律,引发民众讨伐。 有京市民众的眼睛在,秦家跟季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安宁被判刑。 就算缓刑两年执行,但是这个污点将会伴随她一生,会直接影响到她的职业生涯还有子女前程。 这对她来说也算是另一种教训。 挂了陆裴野电话后,霍宴州转身回到卧室给云初回电话。 听到云初明媚带笑的声音,霍宴州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晚上,霍宴州来到云家。 云峰跟许静热情的招待。 云峰心里万千感慨:“如果没有你帮忙,云家早就没了,这份恩情我们云家会一直记着,” 霍宴州实话实说:“云叔,我跟小初青梅竹马,为她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们别有心理负担,” 在一旁的许静满意的连连点头:“小初在楼上,赶紧上去吧,” 霍宴州把一个手提袋递给许静:“许姨,这是我姑姑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 许静开心的收下:“下次你姑姑再回来,一定要跟我们说,” 霍宴州点头,提着另一个手提袋上楼。 从楼梯缓缓上来,悠扬悦耳的小提琴声让霍宴州全身放松。 琴房里,云初正在拉琴。 她穿着粉色的居家服,一头蓬松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脑后。 她闭着眼睛脚步轻盈的随着音符跳跃旋转,表情自然享受。 霍宴州站在琴房门口,就这样凝视着拉拉小提琴的云初。 云初讨厌学数学。 讨厌到跟数学有关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再顶级的数学老师来了最后都是摇头离开。 就算是他亲自教她,也得半哄半威胁才行。 但是除了数学,她对所有东西都感兴趣,学的也很快。 对音乐尤其有天赋。 特别是小提琴。 以她目前的综合成绩,考个好一点的音乐学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云初拉完一曲,转身看到琴房门口的霍宴州,随即咧开嘴笑了。 放下小提琴,云初小跑着过来:“宴州哥哥~” 霍宴州站在门口,看着奔向她的云初,忍不住嘴角上扬。 “姑姑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 霍宴州把礼物递到云初面前,同时也阻止了云初的拥抱。 云初接了礼物特别开心:“明天我让爸妈给丽华姑姑寄好多好吃的,” 云初跟霍宴州从小一起长大,对霍家姑姑并不陌生。 霍宴州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他准备离开:“初一我过来接你,” 今天晚上云初还有一个小时的形体课,睡前还有英法双语课。 虽然都是请来家里给云初上的一对一的顶级私教。 但是也需要云初高精力的配合。 马上就是年关,他身上的事情也很多。 他母亲带着妹妹还住在娘家没回来,姑姑又回国,爷爷在医院里躺着。 虽然他对他父亲很多做法都很不赞同,但是该他做的事情他还得去做。 第395 章 新的一年, 云初脱下外套:“晚饭吃了吗?” 霍宴州垂眸,伸手接过放在身后的沙发上。 云初面露心疼,笑着开口:“没关系,我陪你吃,” 说完,云初把食盒打开,把她母亲亲手准备的菜一份一份端出来: “这条鱼是我妈现给你做的,” “红烧排骨都让我端来了,” “还有西兰花,” “还有我家阿姨做的米糕,” ... 云初小跑着把带来的饺子放进冰箱:“我爸说饺子得放在冷冻里,不然就坏掉了,” 霍宴州的视线紧盯着忙前忙后的云初。 视线回落到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蒸鱼上。 霍宴州眼角泛红。 原本以为他今天晚上注定一个人孤独的挨过这个年夜。 没想到云家人还想着他。 不仅给他送来年夜饭,还同意让云初过来陪她。 云初拿来两副碗筷,发现了霍宴州的不对劲。 放下碗筷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面前,她小声问了一句:“宴州哥哥,你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 霍宴州摇头。 他握住云初的手问她:“大过年的你过来,云叔跟许姨她们怎么办?” 今天是年三十。 万家团圆的日子。 云初应该陪在父母身边。 云初安慰霍宴州:“没关系的,我跟爸妈每天都见面,我爸妈也很担心你的,再说了她们身边还有弟弟,可是如果我不来,你就只有你自己,” 云初拉着霍宴州坐下吃饭:“宴州哥哥放心,以后没人陪你我陪你,” 云初拉了霍宴州几下没拉动,她抬眼看他。 霍宴州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云初,一贯清冷的眸子里燃烧着温度。 他眸光深深,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有些紊乱。 他轻轻的把云初揽到身前,微微弯腰拥抱她。 不受控制的,慢慢收紧手臂把人抱紧。 说好的保持距离,说好的等她毕业。 可是此刻,他只想拥抱她。 霍宴州闷闷的语气说:“小初,谢谢你。” 也谢谢她的父母。 云初圈着霍宴州的腰乖巧的靠在霍宴州胸口。 她喜欢被霍宴州抱在怀里的感觉。 不管是她主动,还是他主动。 偌大的客厅里除了两人的心跳跟呼吸,再无其他。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响铃。 霍宴州依依不舍的松开云初。 两人对视一眼。 霍宴州提醒云初接电话。 云初看到是父母打来的,赶紧接听。 刚刚光顾着安慰霍宴州在,差点忘了给父母回个电话。 视频电话接通。 霍宴州看到云初的父母,主动开口:“云叔,许姨,新年好,” 电话里,许静安慰霍宴州说:“大过年的好好吃饭,你爸妈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云峰说:“明天早上来家吃早饭,你许姨给你包了虾仁馅的饺子,” 霍宴州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云初父母对他的担心。 他说了谢谢,答应明天早上去云家拜年。 霍宴州话刚说完,云初小脑袋挤过来:“爸妈,我今天晚上跟宴州哥哥一起跨年,我今晚不回去住了,” 云初话音落下,电话这边电话那边瞬间安静了下来。 视频里,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然后看向云初。 霍宴州解释说:“云叔许姨放心,我有分寸,” 听到霍宴州的保证,云峰跟许静这才松了口气。 霍宴州从小在云初父母眼皮子底下长大,跟他们的女儿整天黏在一起他们早就习惯了。 加上霍宴州上次为了云氏重伤差点把命搭上。 云峰跟许静对霍宴州的人品是十分认可的。 许静叮嘱了云初几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云初吐槽霍宴州说:“上次差一点我们就在一起了,你哪有什么分寸,” 霍宴州转身掩住自己的情绪。 大脑却忍不住回想那天晚上。 回想云初穿着他白色的衬衫,躺在他的大床上,被他压在身下疯狂索吻时,浑身的血液开始翻腾。 拿起餐盘里的一小块米糕塞进云初嘴里,霍宴州说:“我去给你拿点喝的,” 霍宴州仓皇躲开云初的视线来餐厅。 冰箱酒柜到处找遍了,连一瓶饮料都没有。 霍宴州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开过的红酒,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原处。 十八岁成人礼后,云初开始学习品酒。 她现在看到酒就想尝一口,正是瘾大的时候。 他不能让她沾酒。 霍宴州开门上楼去陆裴野家里拿了两听饮料下来,云初已经准备好了。 窗帘拉上,电视机打开,客厅里只留了暖色调的氛围灯。 茶几上摆满了吃的,空调的暖气开的很足。 云初跟霍宴州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一边吃饭聊天一边跨年。 这一刻,霍宴州从未有过的满足。 云初靠在霍宴州身边,冷不丁问他:“宴州哥哥,如果你爸妈离婚了你会难过吗?” 霍宴州偏头跟云初对视。 他摇头说:“应该不会。” 他的内心早已麻木不堪,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云初小脑袋在霍宴州手臂上蹭了一下:“没关系,你还有我,” 霍宴州看着云初,心底深处的黑洞在一瞬间被填的满满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一下云初额前的碎发,云初把咬过的米糕塞进霍宴州嘴里。 霍宴州从没有吃别人吃过的东西的习惯。 偶尔跟云初共同用一副餐具,已经是破例。 霍宴州咬着云初吃剩的米糕稍稍停顿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吃了下去。 霍宴州问云初:“冷不冷?” 云初朝霍宴州身边靠靠。 霍宴州转身拿了薄毯给云初披上。 云初悠悠的说:“宴州哥哥,如果我以后嫁给你,我们不许吵架,也不准离婚。” 霍宴州怔怔的表情望着云初没有说话。 如果他能跟云初组成家庭。 他一定从一而终,不争吵,不背叛,不离婚。 不自觉伸出手臂揽住云初。 他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声:“好。” 霍宴州说完低头,发现云初睡着了。 霍宴州轻轻把人抱起进了主卧的大床上。 霍宴州单手撑在云初的身侧,视线定格在云初娇艳的唇瓣上。 无法自持的,霍宴州缓缓低头吻了下来。 凌晨的钟声敲响。 又是新的一年。 第 396章会负责, 给云初盖好被子,关了灯。 霍宴州来到客厅,把吃的东西全部送进厨房,然后把客厅收拾干净。 洗完澡换了睡衣,拿了枕头被子睡在了沙发上。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两点。 睡梦中,霍宴州又做梦了。 他梦见他跟他父亲一样出轨了。 他们陷入了无休止的争吵。 可是云初没有像他母亲一样容忍,哭着求他想要离婚。 他不同意,她就跟他闹。 霍宴州躺在沙发上眉心紧锁。 他双手攥紧身上的被子,嘴里不停的呢喃,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我不离婚,” “别丢下我,” “小初你回来,” “你别走!” ... 霍宴州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霍宴州一手扶在沙发的靠背上,一手捂着快速起伏的胸口。 他又梦见云初哭了。 梦境里,云初坚决的离开了他。 不管他怎样哀求,她就是不肯回头。 又是这般真实的梦。 回想刚刚梦里的一切,霍宴州心口隐隐泛着疼。 掀开被子起身,霍宴州来到主卧。 蹲在床边,看着大床上熟睡的云初,霍宴州隐隐不安的心慢慢开始平静。 还好,只是个梦。 霍宴州忍不住掀开被子上床,小心翼翼躺在了云初身边。 熟睡的云初无意识的朝霍宴州的身体挪了一下,霍宴州小心把人揽进怀里。 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的真实,霍宴州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他绝不让自己置于有可能失去云初的境地。 第二天一早,大年初一。 温蔓跟霍雨眠带着饺子过来陪霍宴州一起过初一。 霍雨眠用密码进打开进户门,母女俩进来。 温蔓进了厨房,霍雨眠跑来主卧找霍宴州要红包。 推开虚掩的卧室门,看着大床上相拥熟睡的两人,霍雨眠张着嘴巴,下巴差点惊掉了。 “妈你快去看看,我哥他,他,” 霍雨眠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拉着温蔓来到主卧门口。 温蔓看清儿子怀里抱着的女孩是云初时,赶紧捂住女儿的眼睛把门带上。 霍雨眠又震惊又激动:“妈,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叫云初姐嫂子了?” 温蔓激动的拍拍胸口:“小声点,把你哥叫起来先审审,” 母女俩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隙。 霍雨眠不小心发出的动静吵醒了霍宴州。 霍宴州看到卧室门口的母亲跟妹妹,朝她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心翻身下床,霍宴州不忘给云初把被子盖好。 昨天晚上他原本只是想抱抱她,没想到竟然在她身边睡着了。 霍宴州来到卧室门口。 面对母亲跟妹妹异常激动又小心的夸张表情,霍宴州说:“我先去洗漱,有话等会儿再说,” 霍宴州洗漱完进了衣帽间,穿戴整齐的出来。 他一句话没说,先把进户门的密码给换了。 霍雨眠跟里跟外: “哥,你跟云初姐同居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云叔跟许姨知不知道?”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我是不是可以改口叫云初姐嫂子了?” “我给嫂子拜年要个红包不过分吧?” ... 霍宴州回头,给了自己妹妹一个警告的眼神。 霍宴州提醒霍雨眠:“别胡说。” 兄妹两人来到客厅。 温蔓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霍宴州坐了下来。 温蔓严肃了表情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霍宴州老实回答:“你们想多了,我跟小初什么也没发生,” 温蔓清了清嗓子,严厉起来:“孤男寡女睡一张床,还抱在一起,你一句什么都没发生就算完了?” 霍宴州偏头看了眼主卧方向。 他认真了表情对他母亲温蔓说:“妈,我会对小初负责。” 温蔓:“怎么个负责法?” 霍宴州:“等她毕业,我就跟她订婚,如果她愿意我们去国外领证结婚也可以。” 温蔓跟霍雨眠相互对看一眼,母女两人掩饰不住的激动。 霍雨眠掰着手指头数:“哥,云初姐虚岁才十九,你这么急的吗?” 这下好了。 好朋友变嫂子。 以后有人跟她一起玩了。 霍宴州又给了霍雨眠一个警告的眼神。 霍雨眠开心的朝霍宴州做了个鬼脸。 温蔓满意的起身:“既然你已经有打算了,我就不多问了,你们两个来厨房帮忙煮饺子,等会儿再叫小初起床,” 霍雨眠指了指楼上:“我去楼上看看裴野哥在不在,一会儿下来,” 霍雨眠出门上楼去找陆裴野。 霍宴州跟在温蔓身后进了厨房。 温蔓问霍宴州:“要不要给你挑几个佣人过来?” 霍宴州摇头。 这里是他的私人住宅,他不喜欢有外人。 温蔓看着灶台煮水饺。 霍宴州靠着备餐台问温蔓:“妈,那件事舅舅查的怎么样了?” 温蔓放下手里的勺子,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 温蔓严肃了表情说:“那个谢安宁以你为目标设计你想谋我们霍家的财产确实可恶,但是她的亲生母亲不是张桂兰,是她的姑姑谢琳,” 霍宴州忍不住皱眉。 没想到谢安宁居然还有另一层身份。 温蔓说:“谢安宁的亲生母亲谢琳是秦总的情|妇,那个谢琳年轻时被季家二少花钱买过一夜,季家二少后来车祸去世,谢琳怀孕找不到人,就把孩子生下来过继给她哥嫂抚养,这件事也是谢安宁出事后,谢琳为了救谢安宁才把谢安宁的身世给说了出来。” 霍宴州发现漏洞:“城西季家是京市顶级豪门,谢琳为什么不直接带着谢安宁去季家认亲,却沦为秦总的情人?” 温蔓面露鄙夷:“当初季家二少花钱买谢琳的时候,谢琳根本不知道季二少的身份,是谢安宁出事后她求秦总救她女儿谢安宁,秦总再三追问后谢琳说出了实情,秦总这才找人查到了谢安宁的亲生父亲是季家早已经去世的二少爷,” 温蔓见自己的儿子若有所思。 她提醒说:“宴州,谢安宁被判了刑,也被学校开除,现在她名声扫地身上劣迹斑斑,就算季家人有意给她洗白也很费劲,” 温蔓说“现在谢安宁是季家二房遗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季老夫人宝贝的紧,你也已经给过她教训,这件事就此作罢,一切看她自己的造化。” 第 397章 怎么是你? 知子莫若母。 温蔓了解自己儿子的手段。 所以耐心的劝说了好一会儿。 一直到霍宴州点头,她才作罢。 霍宴州转移话题问温蔓:“妈,如果爸坚持不肯离婚,你会妥协吗?” 温蔓很冷静:“这个婚我必须离。” 温蔓说:“如果他真心悔改,想挽回这个家,他就必须双手奉上霍家的一切。” 霍家男人天生自带商人底色,做事精于算计,眼里只有利益。 想让霍青山心甘情愿交出所有财产,对他无疑是巨大的考验。 温蔓说:“如果他能做到,为了你们兄妹两个,我可以回到霍家,给你爸最后一次机会。” 不管离也好,不离也好。 霍家的财产她必须尽量争取。 她隐忍付出了这么多年,绝对不给别人做嫁衣。 气氛越聊越低迷。 温蔓叹了口气:“大过年的不说这些糟心的事,饺子马上好了,赶紧去叫云初起床,一会儿你还得去云家给云初父母拜年,别去太晚了,” 卧室里,云初睡醒发现自己躺在霍宴州的床上。 她慢悠悠的起床洗漱。 几分钟后从卧室出来,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看到霍宴州从餐厅出来,云初一溜儿小跑朝霍宴州扑去:“宴州哥哥~” 云初熟练的起跳,双手圈住霍宴州的脖颈,双腿盘住霍宴州的劲腰。 霍宴州看了眼厨房的门,他推着云初从他身上下来。 云初撒娇的用小脸蹭着霍宴州的下巴:“祝宴州哥哥年年有我,岁岁有我,红包给我~” 听到身后‘噗嗤’一声笑,云初扭头看到温蔓端着饺子站在她身后。 客厅里,霍雨眠正拿着手机给她拍照。 云初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松开霍宴州,从霍宴州身上滑下来。 “那个,” “呵呵,” “那个我,” ... 云初尴尬的杵在原地,开始结巴。 霍宴州揽过云初的肩膀推她进餐厅,缓解她的尴尬。 温蔓赶紧叫自己的女儿过来吃饭。 饭桌上,云初起身给温蔓拜年。 温蔓给了云初一个大红包。 给完云初后,温蔓又递了一个红包给自己的儿子。 霍宴州不肯收:“妈,我不用。” 温蔓给自己儿子一个眼神提醒,霍宴州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红包递给云初。 云初嘴上说:“我都拿着不好吧,”手比嘴快已经把红包拿在了手里。 霍雨眠吃醋:“妈,我也要,” 温蔓压低声音提醒自己的儿女:“我在帮你哥讨媳妇,你不准捣乱。” 霍雨眠似懂非懂,乖乖点头。 她看了自己亲哥一眼,试探性的问云初:“云初姐,你都睡我哥床上了,我是不是可以改口叫你嫂子了?” “那当,”云初看了温蔓一眼,连忙改口:“那多不合适,”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带着宠溺。 温蔓笑的合不拢嘴。 云初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 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做事容易情绪化。 但是外形条件极为优越,但是性格外向也够聪明。 跟她的儿子性格正好互补。 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果能修成正果正合她意。 早饭过后,温蔓催促霍宴州赶紧去云家给云初的父母拜年。 霍雨眠也要去,被温蔓拦住:“小初你跟宴州先去,我带雨眠得先去舅舅家一趟,晚点让她过去找你们,” 云初没有多想,开开心心的跟霍宴州一起出门。 上午九点,云初领着霍宴州回到云家。 霍宴州主动给云初的父母拜年。 云初的父母照例给霍宴州红包。 霍宴州推辞。 他高中的时候就跟陆裴野合伙创办了一家游戏公司。 十八岁之后,就一边学业一边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经商。 就算没有霍氏给他兜底,他也早已经经济独立了。 他不应该再拿长辈的红包。 如往年一样,许静强行把红包塞进霍宴州口袋。 霍宴州转手偷偷塞给了云初。 云初也如往年一样开心的收下:“宴州哥哥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去换件衣服,我们去庙会,” 云初噔噔噔的小跑着上楼。 霍宴州跟云峰来到书房。 云峰询问霍宴州爷爷的情况,得知霍老爷子人已经醒了,云峰松了口气。 云峰递给霍宴州一张巨额支票。 霍宴州不解:“云叔,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十个亿的支票对云家来说不算什么,但也不是小数目。 云峰说:“你为了帮云氏度过难关差点把命搭上,也给霍家跟温家带来许多麻烦,” 云峰说:“这十个亿虽然不多,是我跟你许姨的一点心意,几天前我跟你许姨找过你父亲也找过你母亲,你父母坚持不肯收下这笔钱,” 云峰说:“既然他们不肯收,那你就收下!” 霍宴州也不肯收。 他母亲没收云家的支票他不觉得意外。 但是他没想到他父亲那么势利的一个人,居然也没有收云家的钱。 霍宴州对云峰说:“云叔,这张支票先放在你这里,如果以后我有需要,我一定找你开口。” 不等云峰开口,霍宴州说:“小初等我带她去庙会,我先走了,” 霍宴州说完转身出了书房。 从书房出来,在走廊里遇到许静,霍宴州礼貌的打招呼。 许静进来书房询问:“怎么样,宴州收了吗?” 云峰摇头:“这孩子说什么都不肯收。” 许静倒是乐观:“如果以后我们家小初真的能嫁给宴州,我们就给女儿备多多的嫁妆,” 云峰对霍宴州尤为满意:“希望如此。” 外面客厅。 云初穿了一件新中式的红色新年服,一头长发盘成了两个猫耳朵,远远看去又喜庆又可爱又俏皮。 霍宴州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云初头上的‘猫耳朵’。 云初晃了晃脑袋:“我让阿姨帮我弄的,好不好看?” 霍宴州‘嗯’了一声。 云初开心的挽着霍宴州的手臂出门。 初一的庙会热闹极了。 云初就像刚被放出笼的小鸟,欢天喜地的在人群里咋呼。 霍宴州防止云初走丢,主动牵着她的手。 “宴州哥哥你快点,” 云初拽着霍宴州来到一个卖十二生肖灯笼的摊位前。 云初跟谢安宁同时伸手去拿同一款生肖灯笼。 云初跟谢安宁对视,然后同时出声:“怎么是你?” 第398 章 是谁在网上散播谣言, 真是冤家路窄。 云初的视线落在谢安宁握紧的灯笼手柄上,嫌弃的松手。 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灯笼影响她一天的好心情。 云初转身挽着霍宴州往另一边走。 谢安宁见霍宴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这样从她面前离开。 她生气扔了手里的灯笼,先发制人。 谢安宁拦住云初,故意大声说给周围人听:“就算你不喜欢那个灯笼,你也不能说扔就扔,” 云初推开霍宴州撸起袖子走到谢安宁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扔的?” 谢安宁捂着被打的脸环顾四周,委屈的红了眼眶。 谢安宁指责云初说:“如果你不想赔钱,你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能随便打人?” 摊主夫妇拦住几人:“反正就是你们两个拿的,今天不赔钱你们谁都别想走。” 众人见有热闹看,纷纷围拢过来。 谢安宁指着地上的灯笼假惺惺的说: “你扔了灯笼转身就走,大家都看到了,普通老百姓靠点手艺挣钱是很不容易的,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替摊主说句公道话,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霍宴州为了这个小贱人不仅跟她中断了交往,还彻底毁了她的名声,让她被判刑被学校开除。 这一笔笔的账她都得算在这个小贱人头上。 没等云初开口,跟谢安宁一起的一个年轻女人指着云初作证:“我亲眼看到是你扔的灯笼,年纪轻轻满嘴谎言,随便出手打人,真是一点教养没有!” 云初扬手就扇了女人一巴掌:“你才没教养,你全家都没教养!” 大年初一,她只想让霍宴州陪她一天。 没想到捅了婊子窝了。 一个一个的都想冤枉她。 被打的女人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云初:“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跟谢安宁一起过来的另一个人就是闻惜媛。 虽然没有跟霍宴州打过交道,但是她知道霍宴州的身份,一直躲在谢安宁身后没敢出声。 看到同伴被打,吓的一直往后退。 云初‘呸’了一声:“我管你们是谁,敢冤枉我扇死你!” 虽然那个灯笼不值几个钱。 但是不是她摔坏的她就是不能认。 霍宴州揽过云初的肩膀,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 霍宴州虽然没有开口,却一直守在云初身边寸步不离。 霍宴州低头,语气温柔:“教训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扇巴掌,” 看来上次他给的教训还不够。 霍宴州拿出手机快速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云初瞪了霍宴州一眼:“那可是你前女,” “她在我这里什么也不是,”不等云初话说完,霍宴州出声阻止:“等你玩够了,我教你怎么收拾她们,” 云初这才满意:“那我们走,” 谢安宁看着霍宴州看别的女人的眼神温柔又有情,嫉妒的咬紧下唇。 她当着大家的面拿钱给摊主:“那个灯笼我替那女孩双倍赔钱给你们,” 摊主夫妇激动的连声夸赞谢安宁好心人。 云初没想到这个谢安宁这么会装,。 要不是霍宴州在她身边,高低扇她一顿。 谢安宁听着周围人的夸赞声,满意的勾唇。 她扶着被打的女人挡住两人的去路。 谢安宁说:“霍少,王甜甜的父亲可是季氏医药集团的董事,就算她年纪小不懂事,也不能这么嚣张跋扈欺负人吧?” 霍宴州给了谢安宁一个阴恻恻的眼神:“有我在,她不需要懂事,如果你有任何不满,让季家主来找我。” 霍宴州说完,领着云初走人。 谢安宁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又气愤又嫉妒。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带着云初停在一处卖灯笼的摊位前。 云初一边挑选灯笼,一边问霍宴州:“你刚刚说了帮我出气,你打算怎么帮我报仇?” 霍宴州挑了只小兔子灯笼递给云初:“过会儿就知道了,” 傍晚。 谢琳的住处。 秦汉进门就狠狠扇了谢琳两巴掌:“贱货!” 谢琳被打的两眼冒星摔倒在地板上,一整个被打懵了。 反应过来,谢琳爬起来扑打秦汉:“我没名没分跟你好几年,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打我!” 秦汉不耐烦的推开谢琳,打开手机:“为了一万块钱就跟别人睡,生了一个惹事精出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谢琳慌忙抢过秦汉的手机。 看到手机里铺天盖地是她为了一万块钱陪睡,意外生下豪门千金成最大赢家的新闻,谢琳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当初她生下女儿后,骗大嫂帮她抚养。 女儿出事后她不得已找秦汉帮忙,谎称她被强迫才生下的孩子。 秦汉信以为真帮她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 没想到当年的真相这么快就被人给挖出来了。 她女儿才刚到季家,还在服刑期间。 季家除了老太太其他人对她女儿都不待见。 现在又有人把她当年的事情给扒出来散播到了网上。 这是摆明了想让她们母女在京市没有立足之地。 谢琳抱着秦汉的大腿矢口否认:“当年我生下安宁是被季家那个二世祖强迫的,他根本就没有给过我钱,甚至连姓名都没告诉我!” 谢琳说:“秦哥你想想,季家可是京市顶级豪门,如果我真的知道女儿的亲生父亲是豪门继承人,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让女儿跟季家认相认?” 见秦汉不为所动。 谢琳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为了给你生儿子我数次流产,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反正我女儿现在是季家千金,被季老夫人捧在手心里,答应季家的一切都有我女儿一份,我还委屈自己跟着你干嘛?” 谢琳以退为进:“明天我就从这里搬出去,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你也休想让我跟女儿从中牵线帮你搭上季家!” 谢琳说着转身进卧室拉出行李箱就开始收拾。 秦汉见状赶紧上前阻止。 秦汉抱住谢琳把人压在床上:“琳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舍得你走,” 秦汉一边说一边脱谢琳的衣服:“刚刚打你是我错了,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 谢琳可没被秦汉的三言两语给骗过去。 她推开秦汉下床,迫不及待的问他:“那你告诉我,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网上散播谣言污蔑我?” 第399 章 霍宴州,算你狠! 秦汉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床边。 他把手机打开递给谢琳:“你看看我助理给我发的内容就知道了,” 谢琳点开手机,看着网上截图的消息,彻底震惊了! 【爆料!季氏刚回归的二房千金谢安宁生母,早年为一万块钱卖初夜!】 【惊!季氏二房千金谢安宁母亲疑似秦总秘密情人!】 【##豪门惊天大瓜!季氏千金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一年缓刑两年执行!#】 【头条!季家二房血脉回归,季氏财产疑似重新分割!#】 ... 谢琳越往下翻越心惊! 怎么会这样? 她跟秦汉这些年一直都很谨慎,从来没在公开场合同框过。 如果她不赶紧想办法澄清这些新闻,她跟她女儿恐怕再也没办法在京市立足了。 谢琳心惊胆战的问秦汉:“秦哥,到底是谁跟我们过不去?” 秦汉气愤的指责谢琳:“你该问问你养的好女儿得罪了谁?” 谢琳急红了眼:“我女儿现在可是季家千金,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季家作对?” 秦汉压低声音说:“我查了,操纵这次舆论的是霍家继承人霍宴州!” 听到霍宴州三个字,谢琳当场瘫软。 “为什么?安宁已经得到教训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女儿?” 谢琳握住秦汉的手求他帮忙:“秦哥,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娘俩,我女儿若能在季家站稳脚跟,我一定让她想办法让秦氏成为季氏的供货商之一,” 秦汉也不想放过跟季家合作的机会。 但是他也不敢得罪霍家。 秦汉对谢琳说:“那霍宴州十八岁就跟在他父亲身边经商,手段又狠又阴,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娘俩谁不好惹偏偏惹他!” 谢琳也很后悔当初扔下女儿一走了之。 幸好老天有眼,让她女儿成了季家千金。 就算人言可畏,但风头总会过去的。 秦汉提醒谢琳说:“我老婆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俩了,这段时间你躲着她点,别跟她见面,” 秦汉说:“这件事已经把季家牵扯进来,季家想不出面解决都不行,你赶紧给安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再做决定,” 谢琳慌忙拿出手机给谢安宁打电话。 电话一直在响铃,却无人接听。 电话这边,谢安宁跪在客厅里,握紧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早已哭成了泪人。 季老太太坐在中间,儿子儿媳妇坐在老太太左边,三个孙子坐在老太太右边。 客厅里气氛沉重又紧张,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季家二少指着谢安宁对季老夫人说:“奶奶,当年谢安宁母亲为了一万块钱跟我二叔睡出孩子,现在又我为了钱给秦总当情人,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议论我们季家的吗?” 谢安宁攥紧双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哭的异常委屈说:“二哥,我知道我亲生母亲有错,但是我能怎么办?” 谢安宁哭着说:“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季老夫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极力维护谢安宁:“不管如何,安宁是你二叔唯一的孩子,是我们季家人!” 季家大哥开口:“安宁,你有这样不堪的母亲确实不是你的错,但你之前得罪霍少,我们为了你多方周旋才免去你的牢狱之灾,” 季家大哥问她说:“如果你有半分悔过,怎么敢在服刑期间公然挑衅云家千金,去招惹霍少,给季家再次带来麻烦?” 谢安宁心虚的垂眸。 原来那个小贱人姓云! 没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季家人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谢安宁心虚的狡辩说:“大哥,我不知道霍少身边的女孩是云家千金,是云小姐找茬在先,惜媛跟甜甜都可以给我作证,” 谢安宁说:“那个云小姐嚣张跋扈,明知道我是季家人还当众打我,不仅如此还打了甜甜,如果你们不信现在就可以把她们叫过来对峙,” 季夫人不耐烦的打断谢安宁的话:“云家千金性格是张扬了点,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不惹人家人家为什么不扇别人专扇你?” “我!” 谢安宁被季夫人堵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家三少说:“整个京圈谁不知道云小姐跟霍少自幼青梅竹马,你要不去招惹云小姐,霍少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季家?” 谢安宁心慌又害怕。 她原本只是想给那个小贱人一点教训。 没想到霍宴州会大动干戈掀动舆论,把跟她有关的所有人都卷了进来。 不仅大起底她的身世让她跟她母亲声名狼藉。 也让季家进退两难,还无法找霍家发难。 就为了一个小贱人。 霍宴州居然这样对她。 谢安宁低着头,双眼迸发出恨意:霍宴州,算你狠! 一直没有开口的季家家主对季老夫人说:“妈,云家夫妇为人和善,但霍家人却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前不久云氏危机,霍少为了帮云氏度过危机夜闯邵公馆,差点把命搭上,” 季家主说:“现在,就因为女孩子家之间的一点矛盾,霍少直接把秦家季家都卷了进来,这是在给我们警告!” 谢安宁没想到霍宴州为了一个小贱人公然与两大家族为敌。 她哭着跪到季老夫人面前道歉:“奶奶我错了,我不知道事情会闹的这么严重,我去给云小姐道歉,我求她原谅我!” 霍宴州是霍家继承人。 季家不可能因为她一个满身劣迹的人得罪霍宴州。 与其被动被教训,还不如主动低头。 季老夫人叹了口气,心疼的把谢安宁扶起来。 季老夫人说:“ 冤家宜解不宜结,明天大年初二,摆好酒席,你们亲自去请云家跟霍家的人面一面,把事情说开,让安宁诚心道个歉。” 季老夫人说完,拉着谢安宁回自己房间。 季老夫人问谢安说:“你身上的案子还没了,为什么又去招惹霍少?” 谢安宁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奶奶,别人不相信我就算了,难道您也不信我吗?” 谢安宁解释说:“当初我救霍少真的没有图他什么,如果我真的是为了钱,霍夫人给我五百万支票的时候我就收下了,” 谢安宁假惺惺的说:“我跟霍少交往期间我没用过他一分钱,就连一瓶水我都是自己买的,是我养母病重我哥哥放弃不管,我实在没办法才找霍少借钱救我养母,” 谢安宁说:“没想到被云小姐看到了误会了我,霍少听信了云小姐的挑唆跟我翻脸,诬陷我设计想图霍家的钱,后面云小姐就一直针对我,不肯放过我,” 谢安宁挑拨说:“那个云小姐说,她根本没把季家人放在眼里,扇的就是季家人的脸!” 谢安宁哭的委屈极了:“奶奶,我冤枉啊!” 第400 章 仨光棍凑合着过吧 大年初二。 云初一大早被母亲叫醒。 洗漱下楼,看到父亲严肃的表情坐在餐厅里,云初忍不住开口:“爸,大早上的这么严肃干嘛?” 许静递给云初一杯豆浆:“季家夫妇邀请我们晚上见面,特意叮嘱把你带上,” 云初拒绝:“我才不跟去跟他们吃饭,” 云峰严肃了表情:“昨天晚上,秦季两家被一对母女卷上热搜,是不是跟你有关?” 云家跟季家并没有生意往来,平日里相处的机会也不多。 平白无故,季家怎么突然邀请他们见面。 还特意叮嘱把他们的女儿带上。 云初双手手肘撑在餐桌边缘,两手托腮:“谁让她们欺负我,” 在庙会上她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霍宴州执行力这么强。 说帮她报仇就帮她报仇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整个京市铺天盖地都是谢安宁母女跟秦家季家的八卦新闻。 看她谢安宁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京市混。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 他们只知道谢安宁设计霍宴州那件事,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牵扯其中。 云峰起身去了书房,决定给霍宴州打个电话询问下情况。 霍宴州这边,也收到了季家的邀请。 温蔓问霍宴州。 霍宴州说云初去,他就去,云初不去,他也不去。 温蔓回绝了季家的邀请后,借口说好久没去云家坐坐了,让霍宴州带她来了云家。 客厅里,温蔓跟云初的父母聊季家邀请见面这件事,云初挨着坐在霍宴州身边听八卦。 霍宴州垂眸凝视云初。 发现她听的聚精会神特别专注。 默默收回视线,霍宴州由着云初靠着他。 也就这个时候她能老实一会儿。 云初父母得知是自己的女儿跟季家千金发生冲突霍宴州才引导的这次舆论给季家警告,表情一阵复杂。 但是当着温蔓跟霍宴州的面,云初的父母并没有指责女儿的不是。 许静越看霍宴州越欣慰:“宴州啊,以后小初要再收不住性子,你就拦着点,” 霍宴州忍不住看了云初一眼,他对许静说:“错不在小初身上,是对方找茬,” 云峰说:“既然这件事牵扯到小初,我们必须去一趟,把话说清楚,” 但是云峰还是提醒霍宴州:“宴州,你马上也接手霍氏了,既然季家主动求和,我们就去一趟,尽量不要给自己树敌,” 霍宴州态度很坚定:“云叔,这件事看小初愿不愿意原谅她们。” 云初豁的站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个谢安宁又装又茶,跟个伥鬼一样回回找我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能撒谎冤枉我把灯笼摔坏的,这种坏心眼的人坚决不能原谅!” 许静低声呵斥了自己女儿一句:“小初,你不能只为自己想!” 霍宴州为了帮他们的女儿出气,不惜得罪秦季两家。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霍宴州因为他们的女儿跟京市两大豪门敌对。 许静把女儿拽到身边,压低声音提醒女儿: “季家跟秦家在京市都是有影响力的家族,宴州将来可是要继承公司的,树敌太多对他没好处!” 云初回头看了霍宴州一眼。 她倒是没想这么多。 但是如果是为了霍宴州好,她也不是不能退让。 云初说:“那好吧,我听妈妈的。” 温蔓见云初松口,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温蔓对云初说:“小初,无力的水能穿石,脆弱的草能破土,真正的力量藏在柔|软中,” 云峰点头:“霍夫人说的是,既然季家主动上门求和,我们就给他们这个面子,能屈能伸才能做成大事。”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做了决定:“如果季家人足够有诚意,见一面也无妨。”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手机来电话。 霍宴州起身出去接电话,云初无聊的跟了出去。 云峰跟许静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又宠溺的摇头。 温蔓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是越看越满意。 温蔓笑着对云初的父母说:“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下,” 许静跟温蔓一向要好:“什么商量不商量的,这里没有外人,” 温蔓说:“我们家宴州跟小初从小青梅竹马,我很喜欢小初这孩子,既然小初成人礼也过了,我想让宴州跟小初订婚,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许静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也是乐意促成。 只是他们的女儿才刚成年。 他们当父母的可不希望女儿早婚。 许静说:“如果这两个孩子真能修成正果我们当然愿意,我们想知道宴州那孩子的意思,” 温蔓给云初的父母吃定心丸:“想订婚的事是宴州主动跟我提的,我能看的出来宴州很喜欢小初,” 温蔓说:“我那儿子性子又冷又闷,我怕你们看不上,所以先问问你们的意见,” 许静跟云峰相互对看一眼。 他们对霍宴州是相当的满意。 云峰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表情说:“我们对宴州这孩子没什么意见,但是小初现在备考阶段,这件事还是等小初考完试再商量吧。” 温蔓满意的起身:“既然我们两家长辈都没意见,那就先这么定了,等小初考完试,只要小初点头就先让他们订婚,” 云初跟霍宴州在院子里说话,看到她父母跟温蔓一脸喜庆的出来。 云初迎来问:“妈,什么喜事把你乐成这样?” 许静没有说话,把温蔓送到门口。 十多分钟后,霍宴州开车驶入快车道。 瞟了眼后视镜,看到自己的母亲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霍宴州忍不住开口:“妈,爸是不是同意离婚了?” 温蔓故意逗自己的儿子:“我刚刚帮你问过了,云初的父母嫌你性子又冷又闷又不会疼人,觉得裴野更适合小初,拒绝小初跟你订婚,” 霍宴州:“。。。。” 看着自己的儿子双手不自觉握紧方向盘。 温蔓说:“这下好了,以后霍家就你爷爷,你爸,还有你,你们仨光棍凑合着过吧。” 第 401章 不接受口头道歉怎么办? 霍宴州一路情绪低迷,把自己的母亲送到温家门口。 温蔓见自己儿子完全不在状态,慢悠悠的解开安全带:“刚刚我话没说完,” 霍宴州偏头看向他母亲:“。。。。” 温蔓:“小初爸妈也没说不同意,” 霍宴州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温蔓说:“你云叔已经答应了,等几个月后云初考完试,只要小初同意,我们两家就给你们把婚定了,” 看着自己儿子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温蔓笑着下车。 霍宴州回到老宅,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枚大克拉的粉钻原石。 当即联系了国外知名珠宝专家定制钻戒。 想到几个月后就可以跟云初订婚,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一起,霍宴州抑制不住心底的悸动。 两天后。 晚上七点,季家在酒店宴请霍云两家,秦家跟王董作陪。 因为霍青山不在国内,霍家就只有温蔓跟霍宴州两人赴宴。 云家是云初跟她父母。 秦总只身一人。 季氏医药集团的王董携女儿王甜甜出席。 季家,季家夫妇,季家大哥,还有谢安宁。 云初跟在父母身后进了包间。 霍宴州起身提前给云初跟她父母拉开座椅。 云初很自然的坐在了霍宴州身边。 众人见霍宴州对云家人这般客气主动,表情各异。 谢安宁跟王甜甜坐在一起。 王甜甜恶狠狠的瞪了云初一眼,悄声问谢安宁:“你不是跟我说,是云初那个小贱人拆散了你跟霍少,我怎么瞧着这霍少对云家人很好的样子,” 谢安宁双手放在桌底用力搅弄在一起,看云初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嫉妒。 她跟霍宴州交往两个月,霍宴州从来没对她这般主动过。 不过不要紧,她已经打听清楚了。 云家虽然是豪门,但跟季家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云初这个小贱人根本配不上霍宴州这样的顶级豪门继承人。 她奶奶已经答应过她了。 等有关于她跟她亲生母亲的事情平息了。 等她身上的案子了了,就想办法让她跟霍宴州订婚。 霍宴州早晚都是她的。 几位长辈寒暄客套一番落座。 服务员开始上菜。 霍宴州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垂着眼睑摆弄云初包包上的金属链条。 秦总主动端起酒杯说:“霍夫人,季先生,云总,王董,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要因为孩子们的一点小矛盾影响了家族之间的和睦,我提议大家共同干一杯,让谢小姐跟王小姐给云小姐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怎么样?” 季家主端起酒杯:“秦总说的是,这件事责任在我们季家,是我没有管教好晚辈,让云小姐受了委屈,我先干为敬。” 季家主一杯酒下去,云霍两家也不好不给面子。 温蔓见季家主端着空的酒杯站在桌前,而谢安宁却心安理得的坐在位子上,嫌弃的表情过分明显。 这种货色。 谁沾上谁倒霉。 温蔓嫌弃的同时,许静也在打量谢安宁。 虽然浑身上下穿着名牌,画着精致的妆容。 但论相貌,论身材,论言谈举止,都不及她女儿半分。 最关键的是,这位季小姐身上没有半分豪门千金该有的自信与坦然。 也没有普通百姓家孩子的不卑不亢。 反而从骨子里透出几分轻浮。 许静不禁摇头。 季夫人看着云初精致绝伦的笑脸,落座时虽然随意但脊背挺直,双肩下沉,双手自然垂落。 明显就是受过专业的礼仪教育。 原本听闻云家这个小姐恃宠而骄,性格张扬跋扈,又泼辣又没教养。 但是眼前的女孩笑容恬静中带着俏皮,特别招人喜欢。 完全不像传闻那般不堪。 跟她身边的谢安宁这么一对比,简直云泥之别。 怪不得霍少为了维护云家这女孩,把谢安宁母女往死里整。 这个谢安宁真是连云小姐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季夫人赶紧给谢安宁使眼色:“安宁,还不赶紧给霍少还有云小姐道歉!” 经过季夫人提醒,谢安宁这才慌忙站起来。 谢安宁放低了姿态道歉:“对不起云小姐,对不起霍少,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诚心向二位道歉!” 谢安宁诚意十足,霍宴州却没有任何反应。 霍宴州不动,云初学着霍宴州的样子也没动。 气氛尴尬,众人面面相觑。 谢安宁没想到她堂堂季家千金都已经这么卑微了,不仅霍宴州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连云初这个小贱人也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谢安宁委屈的环顾大家。 她说:“云小姐,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情都算我错,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云初看看自己的父母,又看看温蔓,最后看向霍宴州。 来之前她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谢安宁已经得到教训了。 她也知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是她只要看到谢安宁,就浑身不爽。 云初跟霍宴州对视。 霍宴州在云初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云初秒懂。 她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对大家说:“秦叔叔说的对,冤家宜解不宜结,但是我这个人从来不接受口头道歉怎么办?” 谢安宁气的咬牙切,却又无可奈何。 她把事先带过来的一个奢侈品包包主动递到云初面前:“云小姐,这个包包送给你表示歉意,” 云初扫了眼谢安宁手里的包包,委屈巴巴的说:“谢小姐,自从我跟你吵过架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你打我骂我,你带给我的伤害是一个包包就能弥补的了的吗?” 温蔓附和说:“谢小姐拿一个过了季的打折包包送云小姐,是你道歉心不诚,还是觉得云小姐只配用过季的东西?” 温蔓话一出,谢安宁当场变了脸色。 她慌忙解释:“不是的霍夫人,我只是,我,” 谢安宁求救的眼神看向季家夫妇,心里已经把温蔓咒骂了几个来回。 该死的老女人。 居然当众下她的面子。 有朝一日她嫁进霍家,第一个让她好看。 季夫人见状,赶紧打开包包那支票:“霍夫人别生气,云小姐的精神损失费我们季家一定赔偿。” 云初见状,故意看着谢安宁说:“季夫人不用勉强,我宴州哥给我买零食的钱都是千万起步的,只要谢小姐真心道歉就行,” 云初故意加重了‘一万钱’三个字。 第 402章 这才叫推! 云初故意内涵谢安宁跟季家人。 谢安宁脸色难堪的杵在云初面前,用力攥紧手里的包包。 这个小贱人这是故意让她难堪。 季家夫妇听云初说,霍宴州随手给买零食的钱都是千万打底,原本拿出的支票暗戳戳放进包里。 夫妻两人对看一眼,季家主重新填了一张支票,季夫人亲自递到云初面前。 云初看着两千万面额的支票心里乐开了花,却故意推辞说:“季夫人,既然谢小姐已经道歉了,这钱我就不收了,只要谢小姐以后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好,” 谢安宁恨的咬牙切齿,在心里咒骂云初。 洗心革面。 重新做人。 她还不如拿着喇叭去大路上再嚷嚷一遍,说她谢安宁现在是个劳改犯,正在服刑期间。 季夫人陪着笑脸,硬着头皮把支票塞到云初手里:“云小姐受了委屈,这是我们季家该做的,” 霍宴州见云初演上瘾了,伸手拿了支票:“既然季夫人这么坚持,我替小初收下了,” 霍宴州说完,把支票放进云初的小包包里。 云初该要就要。 既然季家有意求和,该给季家的面子也得给。 商人,从来不做两败俱伤的买卖。 霍宴州见好就收。 季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 云初的父母坐在高位,却始终没有表态。 虽然他们云家的家庭条件也算优渥,从小尽量给女儿最好的。 但是跟季家这种顶级豪门相比,云家还不是一个档次。 季家今天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霍家,因为霍宴州。 云初得了两千万,心满意足的坐下。 两人对视一眼,云初眼神得逞,霍宴州眼神宠溺。 谢安宁站在两人中间靠后一点的地方,近距离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小贱人。 要不是她从中作梗,霍宴州也不可能突然终止跟她交往。 更不可能反悔收回那一千万。 今天她就让所有人都看清她嚣张跋扈的嘴脸。 她转身走端了一杯酒再次来到云初面前。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云初说:“云小姐,既然你已经原谅我了,我们不如喝一杯,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云初摇头:“抱歉谢小姐,我不喝酒。” 她才不要跟这种女人做朋友。 比她还能装。 谢安宁见云初不买账。 她把姿态又放低了一些。 她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谢安宁祈求的语气对云初说:“云小姐,季家为了我们俩人的误会今天特意摆了酒席,我也已经诚心向你道歉了,该给你的补偿也给了,难道你还没有真心原谅我吗?” 云初实在受不了谢安宁这副假惺惺的样子。 她起身接谢安宁的酒杯:“又没人怎么你,你哭什么?” 云初手刚触碰到酒杯,谢安宁手里的杯子一歪,杯子里的酒水洒了谢安宁一身。 谢安宁顺势拽住云初的手:“云小姐,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你如果不同意就算了,怎么能用酒泼我呢?” 云初不耐烦的甩开谢安宁:“谢安宁,你装上瘾了是吧?” 谢安宁惊呼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云初两手摊在半空:“。。。。” 她都没用力好吧。 王甜甜第一个冲到谢安宁身边,把谢安宁扶起来。 王甜甜指责谢安宁说:“云小姐,你在庙会上无缘无故摔了人家的灯笼,是安宁主动帮你付了钱才了事,安宁不计前嫌主动给你敬酒,你不喝就算了居然当着季叔叔季阿姨的面欺负安宁,你有没有把诸位长辈放在眼里?” 不等云初开口,霍宴州起身。 他握住云初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云初接收到霍宴州的眼神提醒,瞬间冷静下来。 人太多。 她不能冲动。 不能扇人。 霍宴州扫了谢安宁跟王甜甜一眼刚要开口,被温蔓及时阻止。 温蔓看谢安宁的眼神带着鄙夷。 温蔓对季夫人说:“季夫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动,网络上把谢小姐的母亲描绘的那样不堪,我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温蔓看向秦夫人:“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温蔓话里有话,秦汉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难堪的低下头,狠狠瞪了谢安宁一眼。 要不是看在谢安宁是季家血脉以后或许能用的到。 就谢琳那个千人枕万人睡的婊子他早就扔了。 谢安宁难堪的咬紧下唇。 因为隐忍她双手攥紧微微发抖。 温蔓这个老女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着这么多人内涵她跟她亲生母亲一样,都是婊子。 谢安宁咬紧后槽牙。 老女人,你给我等着。 季家夫妇生平第一次这么低三下气给人道歉。 没想到最后被谢安宁给搞砸了。 夫妇俩人也是尴尬至极。 云峰跟许静离开座位站在自己的女儿身边。 秦总跟王董纷纷起身。 气氛一度紧张,谢安宁眼看事情要被她搞砸。 她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被王甜甜搀扶着走到云初跟霍宴州面前。 谢安宁说:“云小姐,我只是想给你敬杯酒,想跟你交个朋友,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尽管冲我来,尽管拒绝我就是了,” 谢安宁义正言辞的指责云初说:“包间里坐着几家长辈,你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故意把我推倒让季家难堪?” 云初忍无可忍。 端起桌上的酒杯直接泼了谢安宁一头一脸,连谢安宁身边的王甜甜也没能幸免。 两个女人尖叫着后退。 云初上前一步把谢安宁推倒在地板上。 云初指着谢安宁警告说:“谢安宁你可看好了,这才叫推!” 谢安宁难堪的双手撑在地面,狼狈至极。 云初居高临下的指着谢安宁教训说:“要不是看在季家人的面子上,我懒得搭理你。” 说完,云初走到桌前。 她走到季家夫妇面对季家夫妇说:“我推谢安宁完全是她自己犯贱,我没有不把季家放在眼里,也没有看不起任何人,是谢安宁一直为难找茬不肯放过我。” 霍宴州拿起云初的包包走过来。 霍宴州面无表情的对季家夫妇说:“看在季家的面子上,以往今所有事情到此为止,如果谢小姐还是不知悔改,后果自负!” 第 403章 这个家不能散 霍宴州带着云初提前离场。 云初的父母也跟着离开。 温蔓留下来扫尾。 她看了眼狼狈的谢安宁,主动拉住季夫人的手赔笑说:“我们家宴州呢,从小就宠云家这丫头,见不得那丫头受一点委屈,季夫人可别见怪,” 季夫人跟自己的丈夫相互对看一眼。 他们季家今天摆酒席,原本就是冲着霍宴州来的。 只要能跟霍家人和解,目的也算达成。 季夫人拉着温蔓走到一边,语气很是无奈:“霍夫人你也看到了,这个谢安宁的品性确实不怎么样,但她怎么说也是季家血脉,老夫人疼的紧,还请您多担待,劝霍少能放她一马,” 温蔓很爽快的答应:“季夫人见外了不是,我家宴州今天能来,就不会再计较,但是这个谢安宁季夫人还得好好管教一下,别再给季家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 温蔓跟季夫人交了底,也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径直离开了。 温蔓离开后,王董跟秦汉也借口离开。 偌大的包间里只剩季家夫妇跟谢安宁三个人。 季夫人气急了,扬手扇了谢安宁一巴掌。 谢安宁捂着脸委屈的后退。 季夫人指着谢安宁气的脸都白了:“我们夫妇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 谢安宁咬紧下唇一声不吭。 她现在在季家还没站稳脚跟,她必须忍。 季夫人警告谢安宁:“如果你再不老实,再敢去招惹云小姐或者打霍少的主意,就算老夫人再护着你,我也绝对不容你再留在季家!” 季家主也是灰头土脸,扶着自己的老婆:“老三过来接我们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十多分钟后,云初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包间里,让霍宴州开车带她回来取。 两人下车,正好看到了王董跟他的女儿王甜甜在马路边跟人说话。 妄甜甜看到季遇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季师兄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季遇笑容温和有礼。 云初看着王甜甜犯花痴的样子,忍不住学王甜甜的语气捏着嗓子学她:“季师兄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一声‘季师兄’传进霍宴州的耳朵里,霍宴州突然陷入一阵恍惚,下意识扶住车门。 一阵头痛欲裂,霍宴州脑海深处突然传出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叫‘季师兄’。 霍宴州大脑陷入混乱,胸口一阵犯疼,忍不住弯腰。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莫名恐慌。 “宴州哥哥你怎么了?” 云初转身看到霍宴州的不对劲,赶紧过来扶他。 霍宴州摇头说没事。 云初打开车门让霍宴州上车等她,她一路小跑着去包间拿回手机。 云初想送霍宴州去医院,被霍宴州拒绝了。 云初不放心霍宴州再开车,叫了代驾。 这天夜里,霍宴州又做梦了。 他梦见云初嫁给了季遇。 梦见云初跟季遇去了国外说再也不回来了。 他追着他们的车不停的跑,不停的喊云初的名字,可是云初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不要离开我!” “不要嫁给他!” “小初你回来!” “你回来!” ... 从噩梦中惊醒,霍宴州再一次被冷汗浸透了睡衣。 他快速翻身下床倒了一杯冷水大口大口的喝下。 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梦见云初离开她了。 梦境里的一切就好像真真实实的发生过一样。 与其说是被噩梦惊醒,不如说是被心痛痛醒。 每一次醒来,他就再也无法入睡。 回到卧室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四十。 霍宴州干脆冲了澡,去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来到医院,挂了心理跟睡眠科。 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开了一些辅助睡眠的药。 心理医生说如果不是失忆过,就是焦虑导致的,给他做了四十分钟的心理疏导。 失忆? 难道他真的忘记了什么。 霍宴州心里更加无法平静了。 假期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转眼学生开学,工人开工,大家又都忙忙碌碌起来。 周五晚上,霍宴州接到电话回老宅。 看到自己的母亲跟妹妹也在,霍宴州大概猜到了什么。 霍青山一段时间没回来,人消瘦了一圈,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他把几份合同放在茶几上,然后看向温蔓:“我考虑好了,只要你肯回家,我同意离婚,也同意把所有财产都给你。” 她闹离婚,争取财产,争来争去也是在为两个孩子争。 霍家的一切,他原本就是打算交给他儿子继承的。 他们夫妻这么多年,孩子也都这么大了。 这个家不能散。 温蔓再次确认:“霍青山,只要签了这些合同,主动权就都在我手里了,” 温蔓说:“就算我回到霍家,只要你再让我受委屈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种赔本的买卖你确定要做?” 霍青山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流露出愧疚。 他说:“小蔓,虽然我们两个人是联姻结婚,但是夫妻一场还是有感情在的,两个孩子也这么大了,我们不能分开,” 霍青山说:“这么多年你帮我拉拢人脉,帮我操持家里大小事务,给生儿育女,还得忍受我的坏脾气,还得包容我犯错,是我对不起你,” 霍青山把一份合同递到温蔓面前:“爸手里的股权我已经要来了,也让爸签了字,只要宴州签字走完流程,宴州就是霍氏第一大股东,等下周一股东大会我立刻任命宴州成为霍氏的执行总裁,” 霍青山走到温蔓面前,从没有这么小心的握过温蔓的手。 他挽留温蔓说:“看在孩子的份上,回来吧!” 温蔓面不改色的抽回手:“等所有财产走完流程,全部到我名下,你去跟我把离婚证拿了,我自然会搬回来。” 温蔓招招手,霍雨眠赶紧跟妈妈走。 霍青山扣住温蔓手臂:“就住在家里等不行吗?” 温蔓摇头:“那不行。” 霍青山转头看向霍宴州,不停的朝他使眼色:“宴州,你就不能说句话?” 霍宴州犹豫了一下,说:“没什么好说的。” 第 404章 去找他 虽然最开始是霍宴州无法忍受家里窒息的环境,提出让父母离婚。 但有关于后续,他基本没再干涉过。 原本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他跟他母亲都没有想到,他父亲最终会妥协。 有霍青山的妥协配合,所有流程走的很快。 所有财产全部转移到温蔓名下。 仅间隔了一天,霍老爷子转给霍宴州的股份正式走完流程。 周一霍氏的股东大会上。 霍宴州被正式任命为霍氏执行总裁,荣登各大财经新闻杂志榜首。 因为年纪太轻,长相过于帅气,新闻热度居高不下,一夜之间成了所有豪门千金追逐的目标。 “宴州哥哥穿西装怎么这么帅~” 云初盯着电视屏幕上霍宴州那张帅脸傻乐。 没想到他接受采访这么重要的场合,愿意佩戴她送他的那枚胸针。 云峰也对霍宴州赞不绝口:“不愧是顶级豪门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许静放下果盘,对云初说:“宴州这么优秀,小初你也得努力才行,” 云初自信的拍拍胸脯:“那当然,我会考上最好的音乐学院,” 就在这时云初的手机响铃。 听着霍宴州专属来电铃声,云初笑的眉眼弯弯:“爸妈我先上楼了,别忘了给我约晚上的礼仪私教课,” 这段时间她忙着课业,霍宴州忙着家里的事。 他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 但是霍宴州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发消息。 听到电话里霍宴州说要去国外的分公司出差,云初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电话挂断后,云初站在楼梯口愣神。 他刚接手霍氏,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 她帮不上他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乱。 虽然很想见他。 但云初还是忍住了没主动去找霍宴州。 时间转眼到高考那天。 云峰没有去公司,许静换上旗袍,夫妻俩一起送考。 看着黑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在家门口。 云初开心的迎上去:“宴州哥哥,” 车门打开,是温蔓。 温蔓很轻易的捕捉到了云初眼里的失望。 温蔓拉着云初的手走到云峰跟许静面前。 温蔓解释说:“宴州刚接手公司,董事会有几个老家伙不买账,竟给宴州出难题,等他这趟出差从分公司回来,小初也考完了,到时候给两个孩子好好庆祝一下,” 虽然云初跟霍宴州的关系没明了,没公开。 但是云初对霍宴州的感情云峰跟许静心知肚明。 霍宴州想跟云初订婚,温蔓也早已知晓自己儿子的心思。 之前两家父母也私下交了底。 等云初考完试,两个孩子订婚的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霍宴州忙的抽不开身,云初的父母都很理解。 虽然云初心里有些失望。 霍宴州明知道今天是她考试的日子,就算出差就算再忙,打个电话应该可以的吧。 心里越想越失落,云初有些丧。 但是转念一想。 霍宴州之前答应过她,等她考完试一定给她答案。 再过两天,她就可以向霍宴州要结果了。 再忍两天。 云初到考场的时候,考场门口已经围满了送考的家长。 云初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爸妈,蔓姨,天太热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一定好好考,” 云初说完转身去跟一个同学打招呼。 霍宴州一身西装手捧向日葵叫住她:“小初,” 云初转身,对上霍宴州的眸子,笑着朝霍宴州奔过来:“你不是出差了吗?” 云初像往常一样跳霍宴州身上。 霍宴州及时把花塞进云初怀里制止:“顺路过来看看你,马上就去机场,” 霍宴州身后,温蔓看自家儿子不值钱的样儿,忍不住笑了。 明明自己推迟了时间绕路过来,非要说顺路。 看来这段时间忙公司的事情没能见云初这丫头,她这个儿子心里想的紧呢。 云初看霍宴州的眉眼含笑:“宴州哥哥,如果这次我考好了有没有奖励?” 霍宴州眼神宠溺:“如果能考上国际音乐学院,想要什么任你选,” 这段时间忙着接手公司,都没时间好好陪她。 一段时间没见,她好像瘦了一点,霍宴州下意识的伸手想抱抱她。 环顾四周,霍宴州抬起的手慢慢垂落,隐忍了下来。 再过两天云初就考完了,她已经是大人了。 可以大大方方的恋爱,订婚,甚至同居。 云初忍不住开心,跟霍宴州拉钩。 不远处,高铭目睹自家总裁跟一个女娃娃黏黏糊糊的在校门口拉手,有点跌眼镜。 自家总裁延迟登机绕了这么远的路,该不会来送‘媳妇’高考的吧? 许静走过来接了云初手里的鲜花,催促云初进考场。 霍宴州站在原地,目送云初跟同学一起进入考场。 她穿着白色裙子扎着马尾,回头对他笑的时候,比早晨的阳光还要明媚几分。 三天后,云初高考完,也彻底结束了高中生活。 虽然云初很早就拿到了赛车执照。 但是她未满十八岁,没有普通驾照,不能合法上路。 许静跟云峰给他规划,让她暑假里抽空把驾照考了。 云初乖乖听话,去驾校报了名。 等她拿到了普通驾照,她就可以拥有自己跑车了。 云初原本以为霍宴州这次出差也就一个星期半个月。 没想到她驾照考完了,霍宴州还没从分公司回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虽然霍宴州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但是从来不跟云初说工作上的事情。 云初实在等不及去找温蔓才知道。 分公司几位高管欺上瞒下贪污严重,下面员工更是一盘散沙。 霍宴州直接把分公司从上到下大换血,霍氏所有股东都盯着霍宴州,这是霍宴州服众的好机会,他暂时还不能回来。 云初回到家后,当即决定出国主动去找霍宴州。 公司股东为难,下面分公司一盘散沙。 霍宴州的父母为了证明霍宴州服众,没有给霍宴州任何帮助。 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在国外,压力一定很大,一定很辛苦。 就算帮不了,她也要在他身边陪着他。 云峰跟许静没拦住,只好让她去了。 两天后的晚上八点,云初拉着行李箱来到霍宴州下榻的酒店。 前台的工作人员把云初领到了霍宴州的套房门口。 服务员离开后,云初敲门。 第 405章 我们订婚, 云初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 云初坐在行李箱上,犹豫了一下,把霍宴州的房号拍照发给了他。 原本想着给他一个惊喜,也只能泡汤了。 霍宴州正在分公司的会议室里带着几名骨干加班,视线的余光瞥见手机上云初的微信聊天框。 霍宴州点开,看到自己房间的门牌号,豁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下班!” 霍宴州抽了身后的西装转身出了会议室。 众人面面相觑。 高铭赶紧收拾资料:“大家辛苦了,回去补下睡眠,” 从他跟自家总裁来到分公司,一天睡五个小时不到。 几分钟前才下了死命令,要把新的方案连夜修改完成。 大家已经做好了通宵的准备,咖啡他都备好了。 谁知道自家总裁突然又让下班了。 从酒店电梯出来,高铭一眼看到自家总裁门口的云初。 怪不得自家总裁这么着急回来。 看来这个女孩跟他家总裁的关系不一般。 说不定是未来的总裁夫人。 高铭在霍宴州身后双手合十:多谢小夫人救命。 “霍总,您早点休息,” 高铭识趣的开门闪进自己房间。 霍宴州缓缓走向云初。 见云初骑在行李箱上靠着他房门睡着的样子,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心疼。 原本想尽快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回去见她。 但是事情有点棘手,他被绊住了。 霍宴州怎么也没想到,云初会主动来找他。 微微弯腰。 霍宴州伸手抚摸云初的小脸。 没等他开口,云初醒了。 看到霍宴州,睡眼惺忪的云初笑的格外甜:“宴州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云初起身扑进霍宴州怀里。 霍宴州身体明显怔了一下,他一手揽过云初,一边开门把行李箱推进房间。 房门合上。 霍宴州圈住云初的手臂不自觉用力。 久违的心悸感觉瞬间赶走了霍宴州所有疲惫。 霍宴州低头问云初:“你爸妈怎么会同意你过来?” 云初长得漂亮。 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要联系方式的那种。 她父母一般不让她独自出门。 不知道这次云初又在家里闹成什么样了她父母才妥协让她只身一人来找她。 云初靠在霍宴州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格外满足。 她轻轻推开霍宴州一些,仰头看着他说:“爸妈把我送到机场,下了飞机我爸妈的朋友开车把我送过来的,” 霍宴州这才放心。 他拿出手机给云初的父母打去电话。 霍宴州跟云初父母通电话的时候,云初就在霍宴州怀里。 听着霍宴州向她父母保证说会好好照顾她,云初把头朝霍宴州怀里拱了拱。 霍宴州挂了电话,轻轻拍了拍云初的肩膀:“饿不饿?” 云初摇头:“宴州哥哥,我现在就要答案。” 云初说:“你答应过我的,等我考完试你就给我答案,我都等你一个多月了,”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跟霍宴州把话说清楚。 她现在的年纪完全可以自由恋爱。 如果霍宴州暂时还不确定,她就继续追他。 如果霍宴州还没忘记前女友,她就保持距离离他远远的。 在这种事情上,她不想稀里糊涂的。 她要明确。 两人对望。 霍宴州伸手轻轻抚过云初的脸颊,指尖在云初的脸上稍稍停留片刻。 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有一种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生成。 霍宴州轻轻的摩挲着云初的唇角,仿佛在传递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感情。 霍宴州低头靠近,薄唇似有似无的触碰在云初的唇上。 他说:“想要什么答案?” 低沉性感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听的云初心跳加快,电流般的触电感觉让她心尖发颤。 跟霍宴州对视的目光闪过一丝羞怯。 但是云初没有躲闪。 她说:“宴州哥哥,你到底愿不愿意我做你女朋友?” 霍宴州的视线缓缓下移,定格在云初娇艳的唇瓣上。 随着他低头靠近,两人呼吸交缠。 霍宴州的吻很轻。 温热的触感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 因为隐忍克制,霍宴州呼吸闷重的厉害。 他轻轻扣住云初的腰,然后用力把人带进怀里。 隔着薄薄的衣料肌肤相贴的刹那,两人都抑制不住的发出稀碎的声音。 霍宴州明显乱了呼吸。 霍宴州看着云初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小初,我喜欢你,我们订婚!” 他很确定。 他喜欢她。 喜欢她张扬明媚的性格,喜欢她清纯的脸蛋,勾人的身段。 喜欢她的作,她偶尔的小坏。 两人怔怔的望着彼此。 云初被霍宴州的回答震惊住。 这么多年,虽然霍宴州一直不冷不热很是被动。 但是她能感觉的出来,霍宴州对她不是一点感觉没有。 只是她没想到,霍宴州会主动说出要跟她订婚这种话。 云初激动的再次确认:“宴州哥哥,你真的喜欢我,愿意娶我吗?” 霍宴州给云初承诺:“回去我们就订婚,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他这么闷的一个人。 以后漫长岁月能有云初陪在他身边,他的生活会多彩的多。 两人目光交缠,云初踮起脚尖主动索吻。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喜欢霍宴州。 愿意把一切都给他。 没什么好扭捏的。 唇瓣相贴的一刹那,霍宴州心底渴望已久的欲|望瞬间打开了闸门。 他扣住云初的后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霍宴州的吻逐渐失控:“小初,愿意吗?” 霍宴州滚烫的气息让云初一颗心早已经跳乱了节拍。 她被霍宴州禁锢在怀里肆意索吻,浑身酥|麻几乎要站不稳:“宴州哥哥,我愿意,” 听到云初确定的答案,霍宴州揽腰把人朝他提了提,伸手拿掉云初头上的发圈。 如瀑般长发垂落腰间,霍宴州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快速进了卧室。 等云初反应过来,已经被霍宴州压在了大床上。 暧昧的姿势让云初脸红,但她没有胆怯。 霍宴州的吻再次袭来。 克制温柔的吻变成唇齿间的交缠。 整整一夜。 .... 第406章 她也是个不争气的 云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云初稍稍动了下身体想起身。 浑身的酸胀让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云初羞的全身都红温了。 环顾四周发现霍宴州不在,云初又躺了回去。 回想昨天晚上霍宴州一遍遍的叫她的小名。 听他说他也是第一次。 说他会小心,会尽量轻一点。 明明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可她全身仿佛被机器碾压过一样难受。 她自己都不记得霍宴州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只是隐约记得,是霍宴州给她洗的澡。 ... 云初越想身体越滚烫,干脆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套房门口,霍宴州浑身上下只一件深色系睡袍。 他接过高铭递给他的药盒再次询问:“确定没有副作用吗?” 霍宴州一开口,嗓子哑的厉害。 霍宴州没尴尬,高铭却尴尬不已。 听说做那种事好像都会嗓子哑。 他没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是叫|床叫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但是一般情况都是女人喊的厉害。 难道男人做那种事也叫? ... 霍宴州见高铭走神,忍不住皱眉:“高总助!” 高铭甩了甩脑子,赶紧开口:“霍总放心,昨晚我做了功课,这款紧急避孕药是目前最安全也最有效的,那个,可以放心服用。” 高铭说着自己脸都红了。 他家总裁在房间里折腾小姑娘。 他一个女人手都没摸过的大直男,在隔壁房间刷了大半夜的小红书测评,帮自家总裁挑安全有效的紧急避孕药。 霍宴州点头:“你先去公司盯着点,新方案好了你先过一遍再发给我,” 高铭接到自家总裁的指令赶紧闪人。 霍宴州进来主卧,用手机扫了下药盒上的防伪码,又在网上对比查了一下这才放心。 昨天夜里他失控没忍住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霍宴州暗自懊恼。 明明她年纪还这么小,他却越发的迷恋她的身体。 他会负责。 但是她还有学业没有完成,不能在这个时候怀孕。 进来卧室,看到被子里蛄蛹蛄蛹的,云初已经醒了。 霍宴州把水杯放在床头,掀开被子上床。 “醒了?” 低哑的嗓音温柔的不像话,霍宴州忍不住把人捞进怀里。 云初在霍宴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的跟猫儿似的轻轻‘嗯’了一声。 感受着云初身体的柔|软,霍宴州低头看到云初锁骨下方深浅不一的暧昧吻痕,身体突然一阵燥热。 小小年纪身体发育的这么勾人,再大一些还得了。 亲密无间的姿势让霍宴州的身体迅速起了变化。 霍宴州隐忍着坐起来,把云初的身体往上提了提。 昨夜他已经失控把她弄哭了,他不能再要。 云初软绵绵的趴在霍宴州怀里,累的不想睁眼。 霍宴州小心把云初扶着坐起来,他翻身坐去床边。 背对着云初连续几个深呼吸,霍宴州把桌上的水杯递给云初。 他看着云初的眼睛对她说:“你现在还太小,还有学业没有完成,不适合要孩子,” 云初乖乖听话点头,然后接了霍宴州递给她的水杯。 她是想跟霍宴州在一起,但是她不能放弃读书,放弃她的小提琴。 霍宴州打开药盒,把一粒紧急避孕药递到云初嘴边:“我刚刚查了一下,这个药很安全,” 云初知道霍宴州是为她好。 玩闹心起她故意逗他:“宴州哥哥不想对我负责吗?” 云初话音未落,霍宴州脱口而出:“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去T国领证!” 紧接着,霍宴州又说:“但是你还有学业没有完成,我们暂时不适合要孩子。” 云初张嘴,霍宴州把药放进云初嘴里。 云初当着霍宴州的面把药吃了。 把水杯递给霍宴州,云初扯过被子躺回床上:“玫瑰花都没一支就想拐我去领证,我才不傻。” 霍宴州倾身把云初头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看看床尾?” 云初看到床尾放着的超大一束红玫瑰,激动的转身抱住霍宴州。 霍宴州低头,循着云初的气息吻了下来:“小初,我爱你。” 云初在蓝湾那天晚上他碰了她身体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要跟她在一起。 从那天过后,他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她。 想见她,想抱她。 想跟她一起做羞耻快乐的事。 他吻的小心翼翼,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感受到云初热情的回应,霍宴州没控制住又来了一次。 事后,云初任由霍宴州抱着她进了浴室。 .... 傍晚,霍氏集团在M国的分公司。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几位高管围着高铭问东问西: “高总助,这马上就下班了,霍总还过来吗?” “高总助,新方案霍总说能不能过?” “霍总工作向来守时,今天什么情况?” .... 高铭被几位高管围在中间也是为难。 自家总裁说好的下午两点开会,现在已经四点多了也没个消息。 他总不能告诉别人他家总裁睡小姑娘睡上瘾了,把开会的事情给忘了吧。 就在高铭为难的时候,霍宴州牵着云初的手从玻璃门进来。 看着自家总裁意气风发被爱情滋|润过的样子,高铭赶紧带着几位高管迎上来:“霍总,今天的会议还开吗?” 霍宴州停在大家面前,揽过云初的肩膀:“介绍一下,我未婚妻,云初。” 众人的视线在霍宴州跟云初身上来回切换了几秒后,纷纷围拢上来:“未来总裁夫人好,” 云初觉得自己脸皮还挺厚的,被这帮中年大叔这么一称呼,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云初抬头看向霍宴州,正好霍宴州也在看她。 两人目光相撞。 霍宴州温柔宠溺的目光里深情满满,云初整个人被幸福笼罩。 “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开会,” 霍宴州吩咐完高铭,牵着云初的手进了办公室。 霍宴州把云初领到沙发旁让她躺下:“你那里不舒服,赶紧躺下休息一会儿,” 云初赶紧捂住霍宴州嘴巴。 以前她撩霍宴州,霍宴州冷的就跟佛子一样无欲无求一点反应没有。 没想到做那种事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折腾起来没完没了。 她也是个不争气的。 他要她就给,都不知道拒绝一下。 霍宴州凝视着云初害羞的小脸,忍不住低头吻了下来:“乖乖等我一会儿,” 霍宴州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云初腿上,把云初的手机放在他办公桌上充电,把自己的手机留下来给云初打游戏消磨时间。 第 407章 这是做什么? 高铭候在办公室门口。 实在没想到自家总裁这么冷的性子,居然这么会疼人。 几天后霍宴州跟云初回国。 温蔓心急的在家里等。 霍青山坐在客厅里看财经新闻,他对温蔓说:“宴州只是说在一起了,一个女朋友,你至于紧张成这样?” 温蔓给了霍青山一个嫌弃的眼神:“你闭嘴。” 霍青山不说话,一味的盯着电视机看。 他现在只是霍氏集团挂名董事长,自己赚的所有钱都会流入温蔓账户上。 他跟老婆已经拿了离婚证,就连这栋老宅的房产也到了他老婆名下。 把他老婆惹急了跟他翻脸,他连去的地儿都没有。 就在这时,温蔓接到了霍宴州电话,说先去云家一趟,晚点再回来。 温蔓赶紧提醒霍宴州别空手过去。 电话挂断,霍青山忍不住又开口:“我说的没错吧,宴州回来肯定先去云家讨好丈母娘,” 知道讨好丈母娘也好,省的以后跟他一样。 温蔓狠狠瞪了霍青山一眼:“这个家显着你了,就你能。” 霍青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温蔓指着厨房吩咐霍青山:“今天你儿媳妇第一次正式进门,你这个当公公的亲自下厨做几个菜出来,” 云初才刚成年,她儿子就忍不住把人要了。 云家父母肯定生气。 就算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让云初进霍家,但是他儿子必须得去云家给人家父母一个交代。 她儿子先去云家就对了。 霍青山:“我一辈子没下过厨房,压根就不会做菜,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温蔓指着霍青山训斥:“你这个未来公公如果不想当,我换个人来当!” 霍青山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默默起身朝厨房走去。 温蔓吩咐管家:“找两个人进去帮一下,别让先生把厨房点了,” 管家看了眼霍青山的身影,忍不住叹气。 自家先生之前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这家庭地位还不如夫人养的宠物狗。 哎。 下午两点,霍宴州领着云初站在云家门口。 两人对看一眼,云初对霍宴州说:“其实我自己跟爸妈说就行了,你不用这么特意。” 霍宴州握紧云初的手,表情认真又坚持。 他说:“小初,我是男人,这种事必须我亲口来说。” 云初年纪小性格单纯,可是他十八岁就已经跟在父亲身边打理企业了。 没经过两家父母点头,他这么快跟云初在一起,云初父母肯定生气。 虽然暂时还不能跟云初领证结婚,但他得让云初的父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云初仰头盯着霍宴州看。 原本以为是自己单方面的喜欢追求,没想到霍宴州会这么热烈的回应她,给她最明确最坚定的答案,给足了她安全感。 云初的父母看到两人十指紧扣进来客厅,夫妻俩相互对看一眼。 几十年的夫妻也都曾年轻过,瞬间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霍宴州松开云初:“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了,赶紧回房间休息一下,” 云初见自家父母表情严肃,有点不放心。 霍宴州小声提醒:“乖,你在这里我说话不方便。” 他之前向云初父母保证过,会注意分寸不会乱来。 可是云初刚考完他就迫不及待跟她在一起了。 云初的父母一定很生气。 这个怒火他独自承担。 “跟我们来书房!” 有些话云峰也不想当着女儿的面说,转身先一步去了书房。 许静提醒云初:“你先上楼。” 云初感觉到父母这次是真生气了。 她解释说:“妈,是我主动的,你跟爸别生宴州哥哥的气,” 霍宴州见许静表情严肃,把云初拉到楼梯口:“把一切都放心交给我,我会处理好。” 云初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乖乖上楼等。 几分钟后,书房里。 云峰面色沉重的坐在茶桌旁,许静站在云峰身边。 霍宴州一句话没说,直接跪下了。 许静没想到霍宴州会下跪,赶紧上前搀扶:“你这孩子,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跪下了,” 霍宴州坚持跪着没起来。 云初的父母自小把云初视为掌上明珠。 人家辛苦养育十八年,被他得逞了。 他应该跪。 他对云初的父母说:“许姨,云叔,小初年纪小不懂事,是我没控制住自己跟小初在一起了,你们要打要骂冲我一个人来就好,” 许静虽然生气,但霍宴州毕竟是他们两口子都看好的人。 许静说:“宴州,小初打小就喜欢你,你们交往我们也不拦着,但是你们在一起确实有点太快了,” 她女儿才刚成年,性格还不稳,几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 云峰叹了口气:“宴州,我跟你许姨也不是古板的家长,但是小初是我们从小娇养长大的,性格你也知道,我跟你许姨是担心,” 云峰说着说着又开始叹气。 霍宴州知道云初父母的顾虑。 他们是怕他跟云初过早在一起,不能结婚没有孩子牵绊,会走不到最后。 霍宴州跪着向前一步。 他坚定的语气对云初的父母说:“云叔,许姨,我爱小初,我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霍宴州说:“我会尽快准备订婚公开我们的关系,” 许静跟云峰相互对看一眼,紧皱眉眉心稍稍舒展。 但担心的眼神依旧在。 许静说:“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小初这孩子有点任性,宴州你多包容,” 霍宴州保证说:“许姨放心,订婚前我会把我名下霍氏百分之十股份转到小初名下,” 云峰起身:“宴州,你这是做什么?!” 霍宴州当初为了云氏差点把命搭上,这份恩情云峰一直记在心里。 就算现在他这个当父亲担心女儿的以后,也绝对不会拿霍氏的股权给女儿当筹码。 夫妻俩一左一右把霍宴州扶起来。 霍宴州给云初父母承诺:“云叔,许姨,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不是一时冲动。” 霍宴州说:“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早晚都是小初的,这是我娶小初的决心!” 云峰还想说什么,被许静制止。 第 408章 信他个鬼! 云初紧张在房间里等待。 看到霍宴州严肃的表情进了房间赶紧起身:“宴州哥哥,我爸妈没有为难你吧?” 她爸妈都是很好的人。 但是她妈妈私下里提醒她好多次,女儿家家的要矜持,要有底线。 她坚持跑去国外找霍宴州的时候,跟父母保证会乖乖听话不会乱来。 可是刚跟霍宴州见面就发生关系了。 她爸妈一定很生气。 两人无声看着彼此。 霍宴州第一次看到云初眼神里的小心翼翼。 他心疼揽过云初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安慰。 霍宴州声线难掩激动:“云叔许姨已经答应我们订婚了!” 感觉到怀里的云初明显松了口气,霍宴州低头亲了云初的唇角一下:“你先陪你爸妈好好聊聊,我先回家一趟,晚点过来接你,” 云初乖乖听话松开了霍宴州。 她得赶紧下去跟父母道个歉,顺便撒个娇。 霍宴州眼神温柔,捏云初脸颊的动作更温柔。 走到门口,霍宴州转身回来。 两人深情对视,霍宴州低头叫云初的小名。 云初抬头:“怎么了宴州哥哥?” 霍宴州揽住云初的腰把人带进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霍宴州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脑,一手箍紧云初的腰肢,由浅入深,拿捏着分寸。 明明今天早上才刚做过,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只要看到她,哪怕都还没碰到她的身体。 只要一个眼神对视,一声撒娇,他就难以自持想要更多。 从跟云初第一次后,他对云初身体彻底上瘾。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掠夺的更多,更彻底。 云初双手抵在霍宴州胸口,很快被吻的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安静的卧室里荷尔蒙的气息肆无忌惮的蔓延。 云初终于忍不住发出难捱的声音,霍宴州才勉强停下。 双眼被情|欲折磨的猩红,霍宴州看着怀里被他弄的浑身酥|软的一塌糊涂的云初,隐忍着自己身体的不适,心疼的把人抱上床。 霍宴州扯过被子给云初盖上:“好好休息一下再出去,” 暗自懊恼自己的不克制,霍宴州脱下外套搭在手臂挡住自己,又耐心叮嘱了云初几句这才离开房间。 霍宴州离开后,云初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好久才起身。 脑海里挥之不去都是她跟霍宴州在床上各种缠绵的画面。 明明虚岁才十九,却跟个大黄丫头似的,霍宴州一亲她就软。 跑进洗漱间用冷水洗了脸,云初又停了半个小时才下楼。 看到父母在客厅正商量着什么,云初过来坐到了许静身边。 “你这丫头,” 许静恨铁不成钢的指了下云初的脑袋。 云初挽住许静的手臂撒娇:“妈,我都是大学生了,就算那天给你们抱个外孙回来你们也不用惊讶,” 云峰赶紧打住:“可别,你老老实实跟宴州订婚,把大学上完再说,” 云初起身坐到云峰身边,乖巧的给云峰倒茶:“我逗你的爸,我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夫妻俩拿自己的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公,你公司还有事赶紧去忙吧,我跟小初单独聊一会儿,” 许静支开自己的丈夫,把云初拉到身边。 许静说:“小初,刚刚你蔓姨已经来过电话了,想尽快把你跟宴州的婚事定下来,妈是想问问你,订婚后你打算跟宴州同居还是继续住在家里?” 云初实话实说:“妈,我都跟宴州哥哥订婚了,当然要住在一起了,” 许静忍不住皱眉:“别人订婚同居那是因为双方都够成熟,你这个炸毛的性格年纪又这么小,妈实在不放心,” 云初挽着许静的手臂把头靠在许静的肩膀撒娇:“妈,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宴州哥哥,他会照顾好我的,” 许静推开云初:“我信他个鬼!” 两个人可都是跟她保证过会注意分寸的。 扭头到了国外整这一出回来。 她早该想到,就算霍宴州性格稳重,但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哪里能把持的住。 好在霍宴州给足了诚意,愿意提前给她女儿霍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安他两口子的心。 许静给了自家女儿一个嫌弃的眼神:“罢了罢了,懒得管你们,” 云初摇着许静的手臂撒娇,许静宠溺失笑。 霍宴州说订婚后想让她搬去蓝湾同居,说会向两方长辈尽量争取。 她怕霍宴州在她爸妈面前说那种事,就提前答应了他。 再说,她自己也想跟霍宴州同居。 傍晚,霍宴州过来接云初去霍家吃晚饭。 云初特意打扮了一下。 两人上了车, 霍宴州第一次见云初化妆,竟有些看呆了。 云初对上霍宴州直勾勾的眼神,倾身靠近他。 云初故意轻咬了一下嘴唇:“宴州哥哥,草莓味道的唇彩,要不要尝尝?” 云初仅一个小小的动作让让霍宴州乱了呼吸。 “啪,”的一声解开安全带,霍宴州伸手扣住云初的后脖颈。 两人近距离的呼吸交缠,云初缩着脖颈躲开霍宴州的索吻。 霍宴州隐忍着扣住云初的手臂,云初挣脱开霍宴州躲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两人对视。 云初笑的眉眼弯弯,眼睛里带着点小狡黠。 霍宴州胸口起伏,呼吸明显重了很多。 他落下车窗让空气进来,迅速脱下外套盖在自己腿上。 霍宴州面向车窗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二十二年,他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念头。 第一次因为云初身体起变化时,云初才刚成年。 没想到尝过了她身体之后,他的自控能力越来越差。 一个恶作剧的言语动作撩拨,他恨不得把车开到野外,跟她狠狠做。 没想到他的身体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了。 不管怎样,他都得尽量争取,让云初的父母答同意让云初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一个多小时后,霍家老宅。 霍宴州亲自给云初开了车门。 云初下车后,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跟她十指紧扣。 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直在云初涂了草莓味道唇彩的唇上打转。 温蔓跟霍雨眠早已经急不可耐的在门口等了。 快到两人十指紧扣,温蔓笑的合不拢嘴。 霍雨眠小跑着迎上来,甜甜的叫了一声:“嫂子好~” 云初不好意思的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唇,从身上拿出一个红包给霍雨眠。 霍宴州依旧盯着云初的唇,对自己的妹妹说:“以后就这么称呼,让你嫂子尽快习惯,” 第 409章不对劲,,, 被霍宴州这么一弄,云初更加不好意思了。 在云初的记忆里,霍宴州矜持稳重,性子冷淡。 没想到在床上,完全颠覆了她对霍宴州的印象。 对那种事情格外热情,有时闷骚,有时温柔,有时凶猛的像一头野兽。 感觉到霍宴州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用力,云初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云初赶紧跟温蔓打招呼。 四人进了客厅。 云初看到霍青山穿着围裙拿着锅铲从厨房里走出来,一整个震惊住。 反应过来,云初礼貌开口:“霍叔,” 霍青山点了下头,视线落在儿子扣在云初腰间的手上。 霍青山在心里吐槽自己的儿子:没出息的东西,这就等不及了。 温蔓问霍青山:“饭菜好了吗?” 霍青山赶忙开口:“还有一个汤,我让佣人看着呢,我去换件衣服,” 温蔓点头。 霍青山赶紧把锅铲递给佣人,一边解身上的围裙一边朝房间走去。 儿媳妇第一次上门,他这个一家之主怎么的也得穿的像样点。 霍青山用最快的速度洗澡换衣服。 霍宴州生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下厨房,有点不敢相信。 霍宴州看向他母亲:“妈,要不让饭店送几道菜过来吧,” 温蔓笑着说不用:“我让家里的厨师做了小初喜欢吃的菜,待会儿你爸做的菜要是不好吃,就都留给他一个人吃,” 温蔓看到霍青山穿戴整齐过来,对霍宴州说:“带小初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客厅里。 大家落座。 温蔓看着自己的儿子主动给云初拉开座椅,掩饰不住的开心。 有了女朋友了之后就是不一样。 温蔓给霍青山使了个眼色。 霍青山清了清嗓子对云初说:“云丫头,以后都是自家人,喜欢什么随便吃,不用紧张,” 云初冷不丁的被霍青山这么一关心,感觉有点不对劲。 “谢谢霍叔,” 云初礼貌的点头,小心观察大家的反应。 霍青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了? 云初有点懵。 她习惯了每次过来霍家不是冷战,就是吵架的那种严肃紧张气氛。 现在对她突然这么客气,她还有点不适应。 云初忍不住看向霍宴州,霍宴州给云初夹菜,小声对她说:“慢慢习惯就好,” 有霍宴州在身边,云初倒也没有太紧张。 霍雨眠把一份水果捞递到云初面前:“云初姐,芒果味道的,可好吃了,” 给云初献完殷勤,霍雨眠问霍宴州:“哥,你要不要尝尝?” 霍宴州偏头,灼灼的目光定格在云初的唇上:“我想尝尝草莓味的,” 云初一口芒果在嘴里差点呛出去。 这么明晃晃的暗示她,不要命了~ “咳咳咳,” 云初低头咳了几声,小脸呛的通红。 在旁边伺候的佣人赶紧开口:“抱歉少爷,今天只做了芒果味的,下次一定做草莓味儿的,” 云初叉起一块芒果喂到霍宴州嘴里:“芒果好吃,” 霍宴州盯着云初红透的耳根默默收回视线,让她好好吃饭。 霍青山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嫌弃的表情,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温蔓餐盘里:“尝尝我做的鱼,” 温蔓给面子的尝了一小口,面不改色的对自己的儿子女儿说:“你们两个也都尝尝,你爸亲自下厨做的鱼,” 霍雨眠站起来夹了一块塞进嘴里,然后默默坐下。 霍宴州犹豫着夹了一小块尝了一口,然后喝了一口水。 霍青山问:“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霍宴州跟霍雨眠相互对看一眼,然后点头。 这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他们的父亲第一次下厨。 也是这么久以来吃的最温馨的一顿晚饭。 霍青山脸上的自信慢慢找了回来:“那个宴州,快给云丫头也尝尝,” 云初不等霍宴州阻止,很给面子的主动夹了一块大的放进嘴里。 “呕~” 声音刚发出来,霍宴州用手接住了云初嘴里的呕吐物。 云初:“宴州哥哥,好难吃,” 云初差点难吃哭了。 霍青山:“。。。。” 霍宴州把杯子递给云初,云初大口的喝了起来。 温蔓让佣人把鱼端到霍青山面前,让他多吃点。 霍青山:“。。。。”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只是霍宴州一直在给她夹菜,霍雨眠也给她夹菜,温蔓也给她夹菜,霍青山时不时让佣人给她端茶递水,云初这顿饭吃的有点多。 饭后,云初趁霍宴州跟父母说话,拉着霍雨眠跑到花园来散步消食。 霍雨眠盯着云初激动的双手攥成小拳拳‘咦’了好一会儿:“云初姐是我嫂子,我可太激动了~” 霍雨眠说:“裴野哥说了,改天组局给你跟我哥庆祝一下,” 云初拉着霍雨眠小声问:“雨眠,刚刚吃饭的时候蔓姨一直在用眼睛警告霍叔,他们不会又要吵架了吧?” 还没等霍雨眠开口,不远处的霍宴州接话:“雨眠,回去准备一下跟你的德语老师通话,” 霍雨眠给了云初一个小眼神,小跑着离开。 霍雨眠离开后,云初扯了扯霍宴州的衣角:“宴州哥哥,你爸妈没有吵架吧?” 从小到大,她见到的霍青山都是西装革履,高高在上。 只有他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份,哪有这么低三下气过。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放心,以后他们都不会再吵架了,” 他父母离婚没有对外公开,她母亲离婚不离家,是为了他跟他妹妹,也是想给他父亲,给这个家最后一次机会。 他父母的事情只有温霍两家长辈知道,对外是绝对保密的。 但是霍宴州却不打算隐瞒云初:“我爸妈离婚了。” 云初惊的捂住嘴巴。 霍宴州压低声音对她说:“我妈只是想教训一下我爸,不会离开霍家,现在霍家的钱都在我妈手里,我爸蹦跶不起来,” 云初脱口而出:“宴州哥哥,以后你的钱也都得归我管。” 霍宴州摇头:“不行,以后你的钱还有你的人都归我管。” 两人对视。 云初气的皱起小鼻子。 霍宴州把人气到了,然后弯下腰来哄:“那我的钱我的人都归你管。” 霍宴州说完又加了一句:“拿了我的钱就得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眼睛里不准再有别人!” 他比云初大四岁。 云初鲜活明媚性格外向。 他呆板无趣喜欢安静。 云初家庭和睦温馨,长辈对儿女有无限的包容。 而他的家庭氛围充满了压抑,算计,利益。 虽然他跟云初马上就要订婚了。 但是云初年纪小,性格还不稳定。 他这还有四年的大学生涯,会遇见跟她兴趣相投,遇见更多优秀又有趣的人。 虽然他很确定自己的选择,会努力给云初最好的,不管是物质还是感情。 但是他无法确定四年后,他依旧是云初最坚定的选择。 如果可以,他想跟云初在国外领证做合法夫妻,而不是订婚。 云初看霍宴州的眼睛里盛满小星星:“宴州哥哥放心,我眼里心里只有宴州哥哥一个人。” 霍宴州皱眉:“上次在M国,那个玩滑板的男人,你不仅夸他帅,还跟人家合影了,还留了联系方式,” 云初想起来了:“那个玩滑板的少爷可是洛克家族的小少爷,人家夸我漂亮,我肯定得礼貌回人家一句,” 霍宴州:“夸你一句漂亮就给人家留联系方式?” 云初撒娇的往霍宴州怀里蹭:“那人脑子有病,我不给她联系方式她不让我走,” 云初想起那个神经病忍不住赞叹:“但是他长得确实好,” 霍宴州捏住云初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 云初赶紧改口:“他长得确实没宴州哥哥好看,” 云初说完,不忘朝霍宴州抛媚眼。 霍宴州盯着云初的唇,忍不住把人箍进怀里:“我刚刚跟爸妈说过了,明天她们会去云家找你爸妈商量订婚的事,” 霍宴州稍稍停顿了一下说:“订婚后我们就同居好吗?” 云初圈住霍宴州的脖颈在他怀里撒娇:“我都听宴州哥哥的~” 霍宴州低头凝视着怀里乖顺的云初,视线定格在云初的唇上。 他恨不得现在就带她回蓝湾,把她压在大床上肆无忌惮的索吻,一直吻到她身发软求饶。 第 410章 不正常的是霍宴州, 虽然霍宴州心里对云初的想法泛滥成灾。 但当天晚上他还是克制住自己,规规矩矩的把云初送回了云家。 云初才多大他就把持住把人要了。 云家父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对他有不满。 他跟云初马上就要订婚了,他不能再惹云初的父母不开心。 第二天上午八点整,霍宴州跟父母准时来到了云家。 云初的父母也早早准备好茶点,热情的把霍家人迎进门。 偌大的客厅里,霍宴州的父母跟云初的父母相对而坐,云初则挨着霍宴州,两人坐在另一边。 云初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粘着霍宴州长大的,现在两人马上就订婚了,两家长辈乐见其成。 温蔓把大红色的礼单递到许静手里:“亲家,这是订婚那天的礼单,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马上让人去办,” 许静认真的把礼单看完了一遍然后递给自己的丈夫。 许静说:“两个孩子订婚,该我们做的我们自己来就好,不能让你们霍家‘一头沉’,” 云峰放下礼单也补充说:“是啊,之前的事情宴州帮了我云家大忙,现在两个孩子订婚,该我们云家出的花销断是不能少的,” 温蔓给了霍青山一个眼色。 霍青山正了正领带开口:“这说的哪里话,我们霍家娶媳妇,当然我们霍家出钱,这点小事就不用争来争去了,一切费用由我们霍家来出,就这么定了!”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两人忍不住均露出诧异的表情。 在他们印象里,霍青山这个人向来目中无人,不是个好说话的,在利益面前更是一分不让。 没想到今天为了自己儿子的婚事,居然肯让步。 不仅答应给未来儿媳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愿意包揽订婚一切费用。 许静跟云峰莫名有点不习惯。 霍宴州见云初的父母迟疑,他起身开口:“云叔,许姨,爸妈,小初成人礼过去没多久就跟我订婚,我不想委屈了她,订婚一切事宜我会亲力亲为,你们两方长辈都不用担心,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从我名下划给小初,订婚所有费用由我个人承担,” 温蔓但笑不语。 这个时候她得给自己儿子在丈母娘面前表现的机会。 许静跟云初见此情景也不好再推辞。 云峰点头:“那一切就按亲家说的办,我们这边没有任何意见,” 温蔓笑着把和好的日子递给许静:“亲家看看,这是我之前找人和的日子,就定在八月十八怎么样?” 许静看了眼自家女儿看霍宴州时痴迷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 距离八月十八正好还剩一个星期。 虽然时间上有点仓促,但准备一场订婚宴足够了。 许静点头:“那就定在八月十八,” 温蔓又给了霍青山一个眼色,霍青山开口:“既然我们两家都没有任何意见,还得劳烦亲家跟我们合体开个新闻发布会,把两个孩子的订婚喜讯正式发布出去,” 云峰跟许静见霍家人对这次订婚这么慎重认真,心里也是放心不少。 云峰亲自给霍青山续茶水:“霍董,霍夫人,小初这孩子自小被我们惯坏了,若哪里做的不够好还请多多包涵,” 云初挨坐在霍宴州身边,心情从原本的开心雀跃变的有点伤感。 看到自己的父亲弯腰给霍青山倒茶水的那一瞬间,云初眼眶有点泛红。 他父亲每一次弯下的腰都是为了她。 小时候,她跟人打架,他父亲弯腰给人家赔不是。 长大后,京市名媛圈搞小团体孤立她排挤她,她见一个撕一个。 她的父母就跟在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一个一个的弯腰道歉。 她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上长大。 就算所有人都说她骄纵任性,就算她把天捅出了窟窿,她的父母从没有骂过她一句,更没有打过她一下。 他们只会关心她身上有没有受伤,心里有没有委屈。 有这样的父母云初觉得很幸运。 可是她却一心扑在霍宴州身上,一心想跟霍宴州同居。 站起身来,云初坐到许静身边。 许静握住自己女儿的手,满眼都是舍不得。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观察云初的反应。 从积极到消极,从开心到感伤到愧疚。 他也捕捉到了许静眼里对女儿的不舍。 霍宴州眸色深深沉沉的,一闪而过的不明情绪。 两家把订婚的细节又商量一下后,温蔓定了餐厅,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 在去酒店的路上,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对她说:“如果舍不得父母,订婚后你也可以继续住在云家,” 云初被霍宴州看穿了心事忍不住问他:“可是,你不是说,” “不用考虑我,”霍宴州打断云初:“周末的时候可以来我这边住,” 云初还在读大学。 她离不开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大不了订婚后他主动搬过来跟云家人一起生活。 周末的时候找借口把云初带回蓝湾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云初决定就这么办:“谢谢宴州哥哥,那以后我们一周约会一次,” 霍宴州忍不住低头吻住云初的唇。 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接触到唇瓣的柔|软后,霍宴州失控的想要更多。 “宴州哥哥,不要~” 云初被霍宴州吻的浑身滚烫,挣扎着推开他。 就算有挡板遮住隐私,但霍宴州接吻的声音太大,她怕被前面的司机听到会尴尬。 霍宴州凝视云初红透的小脸,紧张的眸子,暗暗懊恼自己的再一次失控。 他揽过云初拥进怀里,小心翼翼将她抱紧。 他压低声音说:“抱歉,是我没控制好,” 云初窝在霍宴州怀里一动不敢动。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原本该好好念书的年纪,却整天对霍宴州想入非非,多少有点不正常。 自从跟霍宴州发生关系后。 她发现霍宴州对那方面的需求好像格外旺盛。 霍宴州每次碰到她身体都会产生反应,一个小小的接吻他都能失控。 这么一对比,她觉得自己还挺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霍宴州。 第 411章她说有那便是有, 中午,酒店包间。 云家人跟霍家人第一次在一起用餐,气氛还算融洽。 席间,云初出来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走廊里被霍青山拦住。 经过最近几次相处,云初知道霍青山现在只是一只纸老虎,什么都得听温蔓的,所以也就不那么惧怕他了。 云初问霍青山:“霍叔有事吗?” 霍青山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他纠结了好一会儿,压低声音对云初说:“云丫头,你跟宴州马上就订婚了,宴州爷爷怎么能不到场,” 霍青山说:“你跟你蔓姨跟宴州都说说,让他们答应让你霍爷爷回国,你跟宴州订婚,你霍爷爷不到场外人会说闲话的,” 云初无辜的挠头:“可是霍叔,我什么事都听宴州哥哥的,” 霍青山给了云初一个嫌弃的表情:“还没结婚都事事听他的,以后结婚了你还有什么家庭地位,你去跟他说让他亲自去把你霍爷爷接回来,他要是不答应,你就推迟订婚让他着急,” 云初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嘴巴震惊出声:“霍叔,我把你当家人,你拿我当枪使?”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温蔓踩着高跟鞋走到两人身边。 不光是霍青山,就连云初都吓一跳。 霍青山一秒变脸,讨好的表情对温蔓说:“没什么,我提醒一下云丫头,以后做事稳妥点,别给霍家丢脸,” 温蔓看向云初:“是吗小初?” 云初摇头走向温蔓,霍青山赶紧拦住她,给了云初一个警告的眼神。 云初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一个纸老虎还敢瞪她。 云初推开霍青山的手臂走到温蔓面前说:“蔓姨,霍叔刚刚偷偷跟我说,他藏了不少私房钱,让我听他话,我跟宴州哥哥订婚那天偷偷给我塞一个大大大的红包,” 云初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比划。 霍青山没想到云初这个死丫头扭头就坑他:“云丫头你给我住口!” 霍青山讨好温蔓说:“老婆你别听这死丫头胡扯,我对天发誓我一分私房钱都没藏!” 当初为了能让温蔓回霍家,他不仅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温蔓,就连那天别人给他送的礼他都交出来了,一个钢镚都没给自己留。 要是温蔓真怀疑他有私房钱,他哪里去弄。 温蔓伸手拧住霍青山的耳朵一点面子不给留:“有没有,我一查便知,” 云初见霍青山被温蔓拧着耳朵弯着腰求饶的样子,默默顺着墙根溜之大吉。 一路小跑到走廊拐角,冷不丁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定睛看是霍宴州,云初赶紧拍拍胸口深呼吸。 霍宴州看了眼走廊里被收拾的挺惨的父亲,垂眸定格在云初身上:“还没进门呢,就把自己未来的公公坑了?” 云初心虚的低头,怂的不要不要的:“宴州哥哥,我开玩笑的,” 那个霍老头脾气又臭又硬。 不仅对自己的孙子孙女严厉,对自己的儿媳妇也苛刻的很。 霍青山怂恿她说服温蔓跟霍宴州同意霍老头回来。 哼。 他活该。 霍宴州揽过云初的腰把人带进自己怀里:“你这玩笑开大了,” 她妈向来偏心云初。 云初说他父亲藏私房钱,他母亲肯定信的。 如果他父亲拿不出私房钱,他母亲肯定饶不了他。 霍宴州带云初先回包间:“你爸妈还在包间里,我们先回去,” 云初跟霍宴州回到包间,跟父母刚聊了几句,温蔓跟霍青山就回来了。 霍青山狠狠瞪了云初一眼。 云初看到霍青山被拧的通红的耳朵,云初心虚的低头刨饭。 好在接下来大家聊的还算愉快,霍青山也没有为难她。 午饭过后,霍宴州亲自把云初跟父母弟弟送回家。 下午三点半,两家人准时出席新闻发布会现场。 霍宴州一身深色系西装,矜贵帅气。 云初一席白色小晚礼,挽着霍宴州的手臂笑容明媚张扬。 双方长辈各自陪在身边,霍宴州亲自宣布了跟云初订婚的消息。 一时间,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全都是云初跟霍宴州的亲密合影。 当天晚上,季家。 “云初你这个贱人!” 谢安宁陪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寺庙里求姻缘刚回来,就得知了霍宴州跟云初订婚的消息。 谢安宁整个人都气疯了。 她处心积虑接近霍宴州,不仅一点好处没捞到,最后被霍宴州反手送进监狱。 要不是她亲生母亲及时找人帮忙,意外知道了她是季家血脉这层身份,她现在早就失去自由在监狱服刑了。 季家人好不容易让她免去牢狱之灾,她当初一在庙会上只不过跟云初那个小贱人发生了一点口角,霍宴州就掀了她跟她母亲的老底,彻底毁了她跟她母亲的名声。 要不是有季家给她撑腰,她们母女在京市早已没有了立足之地。 季家为了伤和气主动宴请霍云两家,没想到云初那个小贱人在饭桌上让季家夫妇心甘情愿赔偿两千万。 当天晚上回到季家,她不仅被季夫人打了巴掌,还差点被大房赶出季家。 这一笔笔的账她还没找那个小贱人清算,她居然抢在她前面跟霍宴州订婚了! 谢安宁气急败坏的当场摔了手机。 城西季家可是京市顶级豪门。 云家算个屁。 云初这种三流豪门出来的贱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在霍宴州身上一次次栽跟头,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霍宴州只能是她的! 谢安宁第一时间下楼找季老夫人。 谢安宁当场跪倒在季老夫人痛哭失声:“奶奶,您之前答应过我的,等我身上的风波过去之后,你就想办法让季霍两家联姻,让我跟霍宴州订婚!” 季老夫人面露为难:“安宁,虽然你之前跟霍少交往过,但是霍少现在已经跟云家千金订婚了,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等你身上的风波过去之后,奶奶给你重新物色一个联姻对象,” 谢安宁见季老夫人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哭的更厉害:“奶奶,除了霍宴州我谁也不嫁!” 谢安宁的哭声把大房夫妇还有三个儿子引了过来。 见所有人都到场了,谢安宁心一横。 她哭着对大家说:“我跟霍宴州交往期间,我们做尽了男女之事,他不能对我始乱终弃,他必须得对我负责!” 她跟霍宴州交往两个月,霍宴州也承认过。 男女之事只要她说有那便是有。 就算霍宴州全身都是嘴,他也没办法澄清。 第 412章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实话? 季家人听到谢安宁的话,表情各异。 季夫人冷着脸说:“安宁,你是成年人,成年之间的交往发生关系很正常,分手也很正常,你拿这种事情威胁别人就范,你不要脸,我们季家人还要脸!” 谢安宁抬眼看季夫人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恶毒。 老女人。 如果不是她事事阻拦,季老夫人早把该属于她的那部分财产转到她的名下了。 她也不至于来到季家这么久了还得低三下四讨好所有人。 谢安宁壮着胆子说:“大伯母,如果是小梵被人欺负了,你也会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很正常’吗?” 谢安宁不等季夫人开口,她委屈的说:“我知道我的出现打扰了大家,早知道季家这么容不下我,我当初就不该认这门亲,也不至于顶着季家千金的头衔,被人欺负成这样,” 季夫人态度坚定:“谢安宁你不用诡辩,如果我的女儿小梵敢做出这种混账事,我第一个不饶她!” 季家主训斥谢安宁说:“做错了事就得认,你断送了自己的学业,现在还在服役期间,霍少根本就看不上你,现在霍云两家的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最好别再对霍少抱有任何幻想,省的到时候让自己难堪!” 谢安宁跪在季老夫人面前,看着季家夫妇,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她含着眼泪对季家夫妇说:“我没有错,我跟霍宴州第一次是被霍宴州强迫的!” 霍宴州为了云初那个小贱人把她害成这样。 他必须对她负责到底! 只要有她在。 霍宴州就别想跟云初那个小贱人订婚! 季家人觉得不可思议。 季家大哥质问谢安宁:“既然是被强迫,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谢安宁辩解:“大哥,我跟霍宴州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而他是霍氏未来的继承人,霍家人的手段你们不是不知道,他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我哪里敢说?!” 季家人面色沉重,眼底多有质疑。 谢安宁见她说到这个份上了,季老夫人一句话不说,其他人更是质疑不信。 她抽噎着说:“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是我活该,我不应该在那种情况下相信了霍宴州的甜言蜜语,我不该对他动心,” 谢安宁低着头,哭的越来越伤心:“我以为他会真心对我,所以我才一时鬼迷心窍上了他的当。” 谢安宁:“现在想想我真的好笨,我这么普通的女孩他怎么可能对我真心,呜呜呜,” 季夫人被谢安宁哭的头疼,嫌弃的转身。 季家主站在原地沉思。 季家二少还是不敢 相信:“我跟宴州认识那么长时间,他不是这种人!” 霍宴州性子冷傲不易接近在圈子里出了名的。 追他的女人那么多,没有一个近的了他身边的,除了云家千金。 谢安宁虽然舞蹈生出身,气质还算可以,但相貌平平根本入不了霍宴州的眼。 如果谢安宁的话是真的,那也只有一种可能,霍宴州喝醉了。 但是霍宴州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圈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喝的过他。 而他自从十八岁开始接触霍氏项目起,霍宴州就时刻保持清醒的状态,只要他说不喝,就没人能让他喝。 季家二少慎重开口:“安宁,如果你敢撒谎招惹霍宴州,出了事我们季家绝对不会再保你!” 谢安宁没想到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季家人还是不肯站在她这边。 谢安宁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她对季家二少说:“二哥,怎么说我也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你就忍心看着我被霍宴州欺负?” 谢安宁反驳季家二少说:“说到底你们就是没有把我当亲人看待,如果今天这种事情发生在小梵身上,你们绝对二话不说替小梵讨回公道,哪怕与霍家为敌!” 季家开口:“谢安宁,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只是就事论事,” 季遇说:“霍少乃堂堂霍氏接班人,追他的富家千金多如过江之鲫,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招手就来,你说他对你用强不觉得可笑吗?” 谢安宁坚定自己的说法:“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都这样,也许他觉得我没家世没背景,玩腻了直接扔了就行,觉得我好打发呢?!” 季家人面面相觑。 谢安宁说了半天,也就这句话稍稍能立住脚。 知人知面不知心,圈子里豪门少爷在外包养大学生的事情屡见不鲜。 霍宴州当初以为谢安宁救了他,对谢安宁有滤镜,年轻人在一起交往发生那种事情也很正常。 季老夫人握住谢安宁的手询问她:“安宁,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实话?” 谢安宁坚定的点了点头:“奶奶,我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谢安宁哭着说:“奶奶,从小我被张桂兰抚养长大,她重男轻女从小虐待我,我被人欺负了她只会骂我打我出气,我被霍宴州欺负我哪里敢说,” 谢安宁哀求季老夫人: “可是奶奶,我现在是季家千金,代表着季家的脸面,霍宴州她对我始乱终弃就是不把季家人放在眼里,难道我在季家也要跟从前一样忍气吞声,连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都不行吗?” 季老夫人心疼的握住谢安宁的手: “如果你有证据能证明你跟霍少真的发生过男女关系,是违背承诺抛弃了你,奶奶就去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谢安宁忙不迭开口:“奶奶,我有证据!” 谢安宁眼底一闪而过的心机。 季老夫人气愤的起身:“霍云两家订婚那天,我一定让霍宴州给我们季家一个交代!” 季家主还是觉得不妥:“妈,这件事不宜公开处理,实在不行我们约霍家人私下谈,” 谢安宁不同意:“大伯,理亏的是他霍宴州,我没什么好怕的,我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向他讨个说法!” 她就是要把霍宴州的订婚宴搅的天翻地覆,让霍宴州跟云初那个小贱人订不了婚。 第413 章 有没有床照发来两张给我瞧瞧? 季老夫人心疼谢安宁,非要给谢安宁讨个说法,其他人也只能作罢。 众人离开后,谢安宁留在季老夫人房间里。 她给季老夫人洗脑说:“奶奶您可看到了,大伯一家根本没把我当成自家人,他们宁肯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我,如果没有奶奶护着我,这个家里根本没我容身之地。” 季老夫人保证说:“安宁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十多分钟后,谢安宁满意的从季老夫人房间里出来。 看着手机里闻惜媛给她的云初电话号码跟云家的家庭住址,谢安宁精心打扮了一番出门。 云初刚跟霍宴州通完电话,手机里就进来一个陌生号码。 云初以为是推销电话,没有犹豫直接挂断。 几秒钟后,刚刚的陌生电话再次打进来,云初接听。 “云小姐我是谢安宁,我就在你家门口,我们见一面吧,” 隔着手机屏幕,云初已经感觉到谢安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了。 “等着!” 云初挂了电话冲进衣帽间换了衣服出来。 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云初扭头回来,从自己的化妆台抽屉里拿出一只卡通小熊发夹夹在了衣领上。 客厅里,云初父母拦住她:“这么晚了去哪儿?” 云初笑着说:“我同学来找我,我去门口跟她说两句话,” 云初怕父母担心,没有告诉她父母来找她的人是霍宴州的前任谢安宁。 谢安宁站在人行道上,看着云初从大门出来。 视线落在云初衣领上的卡通发夹上,谢安宁忍不住失笑出声。 这么幼稚的女人,也不知道霍宴州怎么看上的。 也就爹妈给了她一副好皮囊,给了她一张勾男人的脸。 如果她自小在豪门长大,她肯定比这个小贱人强百倍万倍。 谢安宁从头到脚写着不服。 云初捏了下衣领上的卡通发夹,然后问谢安宁:“谢安宁,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找我干什么?” 谢安宁踩着高跟鞋走到云初面前。 云初捂住口鼻:“ 有话你就站那儿说别靠我太近,你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熏到我了,” 云初着实有点想不通,好歹也是堂堂季家千金,怎么用这里劣质的香水。 谢安宁被云初下了面子,当场变了脸。 要不是被霍宴州跟云初这个小贱人摆了一道,她早就从霍宴州手里拿到钱了。 要不是霍宴州为了云初这个小贱人三番两次跟她过不去,季家人一再对她失望。 季老夫人也不会听信大房的蛊惑,非要看她表现再决定给多少财产。 她故作大方的对云初说:“这款香水是朋友送我的,人家一片心意,我怎好不用,” 云初嘲笑出声:“谢安宁,对方明知道你是季家千金还送你这么劣质的香水,说明对方打从心里瞧不上你,或者瞧不上季家,这种不朋友不要也罢,” 谢安宁被云初又噎了一句,忍不住咬牙。 她转移话题说:“姓云的,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情跟你商量,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 云初主动朝谢安宁走近一步:“这么气急败坏干嘛,我又没不让你说话,” 谢安宁挑衅的表情对云初说:“云小姐,我跟宴州交往期间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谢安宁说:“你都不知道,宴州对我有多热情,宴州他根本不喜欢你。” 谢安宁说:“我跟宴州分开是因为他家长辈阻挠,霍家长辈嫌弃我家里条件不好,宴州是迫不得已才跟我分手的,他答应过我,字爱我一个人,你知道这些还打算跟他订婚吗?”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云初盯着谢安宁得意洋洋的嘴脸忍不住皱眉。 不应该啊。 在M国那天晚上,霍宴州跟她第一次的时候没撑几分钟。 当时把他们两人都吓住了。 后面霍宴州又试了几次才正常。 事后她特意查了一下资料。 男人的第一次因为生理敏感还有心理上的紧张,加上经验缺失。 综合下来导致了霍宴州第一次几乎是... mS 不可能像谢安宁说的,霍宴州经验老道。 云初跟谢安宁对视问她:“既然你们之前这么亲密了,有没有床照发来两张给我瞧瞧?” 谢安宁信誓旦旦:“我当然有,但这么私密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给你看,” 谢安宁说:“云小姐你还年完全没有必要捡我用过的男人,” 谢安宁说:“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主动跟霍宴州把婚退了,省的以后被宴州甩了,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云初拿出手机:“既然你都这么说, 我不把宴州哥哥叫过来对峙有点说不过去,” 谢安宁见云初要给霍宴州打电话,她慌忙阻止:“姓云的,你别不识好歹!” 云初表情无辜:“谢安宁我这是在帮忙,我这个人吧优点没有缺点一大堆,但凡我看上的人或者物绝对不容别人沾染半分,如果你跟霍宴州真的睡过,那这个婚我不定了,我把他洗白白亲手送到你床上感谢你!” 谢安宁心虚垂眸。 她硬着头皮说:“男人都是不是什么好东西,霍宴州既然决定跟你订婚,他怎么可能承认跟我睡过?” 云初有些心累:“谢安宁,你刚刚说你跟霍宴州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被霍家长辈阻止被迫分开的,” 云初反问谢安宁:“可是现在你是堂堂季家千金,霍宴州为什么不回头去找你?” 谢安宁强行狡辩:“那是因为宴州他自尊心强,他其实私下里已经主动找我复合了!” 谢安宁命令的口吻说:“姓云的,你根本配不上宴州,我要你主动跟霍宴州退婚!” 云初一声嗤笑。 敢命令她? “啪!” “啪啪!” 云初忍无可忍一连甩了谢安宁三巴掌。 谢安宁捂着被打的脸连连后退,整个被打懵了:“贱人,你敢打我!” 云初双手掐腰:“有娘生没娘养的蠢货,我跟宴州哥哥都要订婚了,你大言不惭的跑到我家门口挑拨离间,我扇不死你!” 谢安宁恨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小贱人,我好心劝你你不听,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姓云的,有我在你休想跟霍宴州订婚!” 谢安宁没讨到便宜,放狠话。 云初‘哼’了一声:“谢安宁,如果你跟霍宴州真的睡了,那我就把他阉了,横竖绝对不会便宜给你!” 看着谢安宁慌乱愤恨离开的身影,云初拿下夹在衣领上的卡通发夹。 第 414章 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云初手里捏着小熊发夹,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谢安宁身上。 看到谢安宁停下来跟什么人在打电话,云初眉心紧锁。 她跟霍宴州马上就订婚了,是霍宴州正儿八经的未婚妻。 这个谢安宁却跑到云家来耀武扬威,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今天她能跑到家门口来找她麻烦,改天就能冲到她家里给她父母添堵。 不行。 她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云初快走几步故意撞了谢安宁一下。 “啪嗒”一声,谢安宁手机没拿稳摔在地上。 谢安宁对上云初明显找茬的眼神,赶紧弯腰捡起手机慌忙挂断。 谢安宁指着手里碎了屏的手机问云初索要赔偿:“你把我手机摔坏了赶紧赔给我一部新的,” 云初捂着胸口的地方反驳谢安宁说:“大晚上的跑到我家门口来恶心我,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谢安宁看云初的眼神盛满恶意。 没想到这个小贱人小小年纪这么难缠。 不仅对她的挑拨无动于衷,还动不动就扇她巴掌。 谢安宁环顾四周没人,趁云初不备,狠狠扇了云初一巴掌。 云初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把薅住谢安宁的头发把人撂倒在地,然后骑在谢安宁身上专捡衣服下面的肉使劲掐。 谢安宁疼的失声尖叫,挣扎反抗。 两个人扭打在人行道上引来一些人围观。 两人被围观的群众拉开后,云初拦住谢安宁当场就给她父母还有霍宴州各打了电话。 谢安宁见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慌忙整理自己的形象。 而云初却把头发胡乱的挠了几下,把领口的扣子扯掉一颗。 几分钟后,两人这么一对比,谢安宁姿态优雅,云初狼狈至极。 云峰跟许静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家门口被人打成这样,无比震惊。 云初看到自己父母过来,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爸妈你们再不来,我就被这个疯女人给打死了!” 两口子把女儿护在身前问东问西。 云峰指着谢安宁警告:“在我们家门口把我女儿打成这样,谢小姐如果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休想离开!” 谢安宁看着许静袒护云初时紧张心疼的样子,心里一阵嫉妒。 都是爹妈生的养的。 凭什么云初这个小贱人能投胎遇到这么护她疼她的父母。 谢安宁指着自己碎了屏的手机解释说:“是你女儿摔了我手机,还打了我,你们别不讲理!” 云初矢口否认:“你说我摔你手机,你有证据吗?” 许静重复:“谢小姐,你说我女儿摔了你手机,你有证据吗?” 谢安宁环顾周围看热闹的人,又看了看云初的父母。 谢安宁怕事情闹大,狠狠瞪了云初一眼扭头就走。 人没走两步被云家的佣人拦住。 “谢安宁,我爸已经给季家主打了电话,宴州哥哥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休想就这么溜之大吉!” 谢安宁回头,对上云初狡黠的眸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当了。 云初这个小贱人是故意撞掉了她的手机,故意给她机会打那一巴掌。 谢安宁环顾四周,心里顿时慌了。 她今天晚上过来找云初这个小贱人,原本是想挑拨她跟霍宴州的关系,让她放弃跟霍宴州订婚。 没想到这个小贱人不仅不上当,还把事情给闹大了。 谢安宁强行推开云家两名佣人想趁机离开,反被两名佣人强行扣留。 霍宴州跟季遇几乎是前后脚到了现场。 云初看到霍宴州,委屈的扑进他怀里:“宴州哥哥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被你的前女友给打死了~” 霍宴州低头,视线轻易的捕捉到云初脸上清晰的巴掌痕迹。 他当即冷了表情:“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份委屈。” 霍宴州抬眼看向谢安宁,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 他不动声色的揽着云初的肩膀走到云初父母面前,主动跟云初的父母打了招呼。 谢安宁被霍宴州的眼神吓到。 她心虚的退到季遇身边:“三,三哥,” 季遇看谢安宁的眼神露出几分嫌弃。 但是谢安宁好歹是他小叔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血脉,是季家人。 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得照顾几分。 季遇严肃的表情质问谢安宁:“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跟云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谢安宁不敢承认自己是特意过来找云初麻烦的。 她撒谎说:“三哥,是惜媛找我出来玩,我路过这里遇到了云小姐,她好像对我有些误会,故意撞掉了我的手机还不愿意赔偿,我就跟她理论了几句,” 云初当场拆穿:“谢安宁你胡说,是你在我家门口打电话把我叫出来,你明明就是专门来找我麻烦的!” 谢安宁矢口否认:“我没有!” 云初:“把你手机通讯录打开来看一眼就知道了!” 谢安宁对上霍宴州阴冷的眸子心虚又慌乱的低头,双手搅弄在一起。 云初你这个贱人。 你给我等着。 季遇给了谢安宁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走到云初父母面前。 抱歉的语气说:“霍总,云总,云夫人,云小姐,今天晚上安宁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才好,” 云初指着自己的脸:“谢安宁把我脸都打肿了,你休想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事情糊弄过去了,” 谢安宁撩开自己的头发给众人看她的脸:“三哥你看,明明是她把我脸打肿了!” 云初:“我那是正当防卫,是你先动手的!” 谢安宁没想到云初这个小贱人还敢反咬她一口,当场气炸: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你少狡辩!” “咦~”云初扭头哭着拱进霍宴州怀里:“你前女友她居然诬陷我~” 霍宴州很自然的把云初圈在怀里,他低头解释说:“连手都没牵过,算哪门子前女友。” 自从跟云初在一起后,他越来越后悔认识谢安宁,后悔当初答应谢安宁交往那两个月。 霍宴州偏头问云初父母:“云叔,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霍宴州把解决权交给了云初父母。 第415 章 身心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云峰看向许静:“老婆,这件事必须让季家给我们一个交代。” 许静对季遇说:“三少,妹妹把我女儿打成这样,你们季家必须公开道歉,同时赔偿我儿女精神损失。” 杀人不过头点地。 除了让道歉让赔偿,他们也没办法要求更多。 季遇也想息事宁人:“云夫人放心,明天我一定让父母亲自带着安宁登门道歉。” 季遇说完给了谢安宁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带着谢安宁匆匆离开。 刚刚开口的幸好是云家夫妇。 如果是霍宴州,他还指不定提出什么刁钻的条件出来。 上车后,谢安宁还想替自己辩解:“三哥,明明被的人是我,我凭什么要给他们道歉?” 季遇反问谢安宁:“你说你是路过,那刚刚云小姐说是你打电话把人家叫出来刁难,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安宁被季遇一句话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心虚的狡辩了一句:“我确实是恰好路过,只不过我想着之前跟云小姐闹了些不愉快,就主动打电话给她想跟她聊聊天,没想到她那么泼辣,见面就打我巴掌,” 季遇懒得再理会谢安宁,启动了车子离开。 十多分钟后,云家二楼云初的卧室。 云初躺在床上盯着霍宴州看。 霍宴州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冰袋给云初敷脸:“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云初:“谢安宁说,你跟她睡过,” 霍宴州当场黑脸:“她胡说!” 云初推开霍宴州的手坐起来:“谢安宁说,你跟她分手是被长辈阻挠被逼无奈,” 霍宴州:“她胡说!” 云初:“她说你答应过她,你只爱她一个人,” 霍宴州:“我胡说!” 云初:“她说,你后悔跟她分手了,你私下里去找过她。” 霍宴州:“她胡说!” ... 云初把谢安宁今天晚上挑衅她的话全部倒给了霍宴州。 霍宴州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原本以为之前已经给了谢安宁教训,没想到她会主动找到云家,在云初面前挑拨关系,逼云初主动退婚。 霍宴州向云初保证说:“小初,我初夜,初吻,都给了你,我没让谢安宁碰过我,连根手指头都没让她碰过!” 云初跪坐起来,对上霍宴州的眼睛。 她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对霍宴州说:“宴州哥哥你知道的,我眼里揉不得沙子,我有洁癖,如果哪天你让我发现你不干净了,我就算再喜欢你,我也不会要你了!”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霍宴州看到了云初眼底的坚定。 他倾身把人拥进怀里保证说:“我身心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绝不会给云初抛弃他的机会。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霍宴州准备离开时看到了枕头旁边的小熊发夹。 霍宴州刚要伸手拿过来,云初条件反射的一把攥进手心。 霍宴州眼神质疑:“别把这些东西放在枕头上,” 云初乖乖点头。 她的小熊发夹里可藏着好东西。 如果订婚宴那天谢安宁再找她麻烦,她就让她当着全京圈所有豪门贵族的面,让大家看清楚谢安宁这副恶心的嘴脸。 好东西当然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分享。 当天夜里,霍宴州又做梦了。 梦里,他把云初压在身下疯狂索吻。 两人做到一半云初突然推开他,嫌他脏。 不管他怎样解释,怎样哄,云初就是不准他再碰她的身子。 云初当场抛弃了他。 不管他如何挽留,云初就是不肯回头,也不肯听他解释。 画面一转,云初跟季遇领着一个孩子走到他面前。 云初说她跟季遇结婚了,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还让她的女儿喊他舅舅。 霍宴州心口突然一阵绞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霍宴州胸口起伏的明显。 又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噩梦。 霍宴州自己回想,这个梦境已经困扰他好几个月了。 他跟云初马上就订婚了,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云初不可能离开他。 可是隐隐作痛的胸口提醒霍宴州,刚刚的梦境有多真实。 霍宴州翻身下床。 客厅的灯一直亮到第二天早上。 上午八点,霍宴州来到医院做了全身体检。 做完心理疏导后,医生给他开了辅助睡眠的药物。 霍宴州出了医院后直接回公司。 同一时间,季家夫妇带着谢安宁亲自登门道歉。 不仅让谢安宁正式道歉,还给了云初两千万的精神赔偿。 季家夫妇给足了诚意,云初的父母也没有再为难。 云初支票到手。 她得了便宜开始卖乖的对季家夫妇说:“叔叔阿姨,你们也清楚这个谢安宁她现在是在服刑期间,如果昨天晚上我报警告她故意伤人,你们季家也是很难办的,” 季家夫妇只有点头附和的份。 谢安宁看着云初得意的样子,恨的咬牙切齿。 这个小贱人。 霍宴州偏心他,就连她三哥也偏向她。 昨天晚上回去,那个季遇也不知道跟家里人说了什么,她被季夫人直接扇了两耳光,警告她不准参加霍宴州的订婚宴。 要不是季老夫人拦着,她还不知道被罚成什么样。 谢安宁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 有她在,霍宴州跟云初那个小贱人别想这么顺利的订婚。 谢安宁灰头土脸的跟在季家夫妇身后离开了云家。 云初也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短短时间,她就从季家人手里敲了四千万到手。 怎么着也得给霍宴州送个礼物。 — 上午十点,霍氏。 高铭送客户下楼,正好遇到了云初:“总裁夫人好,” 云初跟霍宴州订婚的喜讯在网上登了好多天,整个霍氏的员工无人不知晓。 大家看到云初本人都忍不住惊叹: “我们未来总裁夫人年纪看着挺小,” “怪我不得我们总裁大人这么快官宣,总裁夫人好漂亮,” “怪不得霍总愿意订婚,简直人间尤物,” .... 云初一路听着大家的赞赏进了霍宴州办公室。 高铭:“总裁在开会,您稍等片刻,” 高铭离开后,云初在霍宴州办公室闲逛,意外看到了休息室里的体检报告。 云初往后翻看,发现了霍宴州的病例后震惊不已。 原来,霍宴州最近一个月以来一直被失眠困扰。 云初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 第 416章 你就是我最好的药, 云初没等霍宴州开完会,直接回家了。 “爸,我不想上音乐学院了,我想学医!” 云初回到家,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 云峰跟许静相互对看一眼,两人同时沉了表情。 许静说:“但是你的高考志愿已经报上去了,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也到家了,这怎么改?” 云初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父母霍宴州‘病重’的消息。 她无比认真的表情对自己的父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爸妈你们跟我想想办法,” 云峰生气呵斥:“医学生学的是理科,你考音乐学院的文化课是纯文科,你这简直是胡闹!” 云初不死心:“纯文科生怎么了,实在不行我可以学中医!” 中医学博大精深,绝对能找出治疗失眠的药方。 再说,没有希望的事情她不会无理取闹,故意给父母找茬抛难题。 因为她知道她父亲有个关系要好的朋友姓墨。 那位墨先生承过他父亲的恩,现在已经是中医界的泰斗级人物。 她大一那年,这位姓墨的先生还到她家做过客,说等她长大了要收她当徒弟。 她相信只要他父亲一句话,那位姓墨的肯定愿意收她为徒,也可以保送她进医学院。 许静看着女儿任性的样子有些头疼:“中医硕出来勉强只能算个临床本,论前途还不如学音乐,你这又是抽的什么疯?!” 云峰被气的血压蹭蹭往上飙:“你小提琴已经学了十几年,在音乐方面也颇有天赋,以后就算成不了出色的独奏家,进入交响乐团发展前景也是不错的,再不济可以作曲,当个音乐制作人,或者去高校当个音乐老师都行,哪一样不比你学中医强?” 许静劝云初说:“小初你马上就跟宴州订婚了,年纪也不小了,你不能这么任性胡来!” 云初见父母坚决反对,她也生气了:“我不管,我就要学医,不然这大学我不上了!” 云初把难题扔下,噔噔噔跑上楼去。 云初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搜集有关睡眠障碍方面的资料。 并把有用的信息用小本本记下来。 霍宴州性格闷沉话少,被失眠困扰了好几个月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看来在M国她们住在酒店那几天晚上,他睡在她身边睡的那样香甜都是骗她的。 他要学医,要亲自照顾他的身体。 不管在哪个行业,只要她肯努力,都能出人头地。 傍晚,霍宴州下班后直接来到了云家。 云初的父母看到霍宴州就跟见到救星一样。 许静头疼的开口:“宴州,你赶紧上去劝劝小初,好端端的非要换专业学医,我跟她爸怎么劝都不听,” 霍宴州垂眸,点头:“许姨你先别着急,我上去跟小初聊聊,” 一定是云初在他办公室里看到了他的体检报告才改变心意想学医的。 她是在担心他的身体。 几分钟后,霍宴州进了云初卧室。 站在起居室门口,看着云初趴在床上对着笔记本正在摘抄东西,这熟悉的一幕让霍宴州恍惚不已。 不受控制的脑海里浮现出相似的一幕。 云初也如此刻这般,对着电脑查询各种资料,床上堆满了医学书,面前放着小本本,手里咬着一只黑色签字笔。 不管是此刻在记笔记的云初。 还是脑海里被各种资料包围的云初。 都是为了他。 霍宴州突然一阵头痛欲裂,脑海里似有无数片段一股脑涌入进来。 为什么? 为什么得知云初为了她要放弃学小提琴改学医他会这么慌? “宴州哥哥你怎么了?” “宴州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 云初关心的询问中断了霍宴州脑海里突然涌入的片段。 霍宴州定了定心神解释说:“没事,大概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云初还不是不放心,扶着霍宴州来到起居室的沙发前坐下。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小初,我知道你看了我的体检报告,医生已经给我全方位排查过了,是因为我刚接手霍氏压力比较大,加上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我有些紧张过了头,等压力过了我的睡眠自然就好了,” 霍宴州说:“小提琴是你的梦想,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任何改变,跟我在一起,你尽情的做你自己就好。” 云初当场拆穿霍宴州的谎言:“你骗人,你的诊断报告我有认真看,几个月前你还没接手霍氏之前你就已经开始失眠了,” 霍宴州反击很快,解释说:“几个月前我是没有接手霍氏,但那段时间我爸妈正在闹离婚,对我影响很大,” 云初看着霍宴州紧皱的眉心,心疼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霍宴州伸手揽过云初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霍宴州说:“小初,你就是我最好的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睡的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云初在他身边,他就格外心安。 云初抬头看霍宴州:“你说的是真的?” 霍宴州低头跟云初对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云初心满意足的重新窝在霍宴州怀里:“那订婚后我还是搬过去跟你一起住吧,我给你当抱枕。” 霍宴州:“你已经被国际音乐学院录取了,好好学你的小提琴,成为最出色的小提琴演奏家。” 看着她实现自己的梦想,看着她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霍宴州原本还想陪云初多待一会儿,订婚场地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有些东西需要霍宴州亲自确认,霍宴州依依不舍离开。 当天夜里,霍宴州又做噩梦了。 梦里的云初瞒着她学了中医。 在学校里遇到去给新生演讲的季遇。 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 在他跟云初订婚宴当天,季遇公然来抢人。 云初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对他说:“宴州哥哥,我已经怀了季师兄的孩子了,” 噩梦里,他跟季遇大打出手,季遇指责他伤害了云初,不配跟云初在一起。 不管他如何苦苦挽留,云初坚持跟季遇走。 “我没有背叛你!” “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小初回来!” ... 第417 章 你不能跟她订婚! 霍宴州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后,胸口依旧疼的厉害。 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眼睛。 刚刚在梦里,他居然哭了。 虽然这几个月以来他断断续续会做噩梦,梦见云初抛弃了他。 但是从没有连续两个晚上梦到云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 而且。 他连续两次梦见云初跟季遇有了孩子! 霍宴州心里慌乱的不行,翻身下床去客厅的酒柜拿了一瓶酒出来。 他跟云初马上就订婚了。 他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噩梦。 退一万步来说,他跟云初青梅竹马,云初认识的人她都认识。 他不记得云初跟季遇之间有过交集。 也许是最近刚接手霍氏工作强度太大,加上订婚日子临近他确实有点紧张。 对,就是这样。 — 霍宴州连续几天的煎熬,终于到了他跟云初订婚这天。 他早早起床,打起十二分精神。 霍家人也早早来到教堂做准备。 二楼的休息室里,温蔓交代霍青山一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看到自己的儿子一身帅气的西装推门进来,温蔓笑着迎上来:“我儿子今天真帅,” 霍宴州对父母说:“爸妈,我马上跟车队去云家接小初,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霍青山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带说:“今天的订婚宴你还准备了晚上的狂欢派对,你赶紧去接人,别耽误了中午酒店开席,” 陆裴野穿着伴郎服,把两束鲜花递给霍宴州:“一束你丈母娘的,一束你老婆的,别弄混了,” 霍宴州接了花束,两人下楼。 陆裴野环顾满教堂的白色玫瑰嘲笑霍宴州说:“一个订婚宴搞得比别人结婚还隆重,没看出来你对小初还挺在意的,” 霍宴州偏头看陆裴野:“我老婆我当然在意。” 陆裴野唏嘘不已。 原本他还以为,就霍宴州这冷淡的性子,应该会晚婚。 没想到是圈子里订婚最早的一个。 车队一路出发到了云家。 虽然只是订婚,但霍宴州一进门就给许静送了一束鲜花,同时改了口:“爸妈,我来接你们跟小初去教堂,” 一声爸妈喊出来,惊呆了一众亲友。 许静跟云峰赶紧给改口费。 众人打趣霍宴州有点太心急了。 可是霍宴州不这么觉得。 他很早就想融入云家,羡慕云初有这样好的父母。 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从今以后,他也是云家一份子。 二楼主卧。 云初一身束腰白色拖地晚礼服,完美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 化了妆盘了头发,坐在床边看着霍宴州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她盯着霍宴州看不说话,整个人显得既端庄又优雅,跟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样子完全不沾边,完美的让霍宴州移不开眼。 霍宴州怔怔的凝视着云初朝她走来。 他激动之余发觉到了自己的紧张。 这份紧张伴随着惶恐,让他有点不安。 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梦境一般。 有点不真实。 他弯腰蹲在云初面前给她穿鞋的手因为太过紧张竟有些微微发抖。 霍宴州暗暗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陆裴野看出了霍宴州的紧张。 他开玩笑的对众人说:“大家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宴州结婚后一定是个妻管严,” 众人被陆裴野的话给逗笑了: “那不可能,云大小姐是夫管严才对。” “就是,霍总跟云小姐在一起后一定是男主外女主内,” “我跟陆二少赌云大小姐婚后一定被宴州拿捏的死死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当着云初跟霍宴州的面打赌。 云初双手撑在床沿,笑的眉眼弯弯盯着霍宴州看。 霍宴州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系的正式西装,真的很帅,很养眼。 霍宴州任凭大家嬉笑起哄,难得没有阻止。 只要云初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不会阻碍云初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上午十点整,霍家接云初的车队顺利抵达教堂门口。 霍宴州的父母带着亲友亲自在门口迎接。 两方秦家见面,温蔓主动又热情。 十多分钟后,云初挽着霍宴州的手臂沿着红毯缓缓走进礼堂。 所有宾客看着红毯上一对新人郎才女貌格外的般配养眼,有的羡慕,有的赞赏,有的嫉妒: “听说云家这位千金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又任性又没教养,我看怎么一点不像,” “能被霍少看中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 “据听说云家这位千金跟霍少可是青梅竹马,人家是近水楼台先得霍少,” “云家这位千金果然尤物,怪不得堂堂霍氏继承人愿意英年早婚,” “我听说云家这位千金一直上赶着追霍少,也许背地里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侥幸上位的,” “谁说不是,这云家大小姐除了美貌一无是处,还是个学音乐的,对霍少的事业是一点帮助都没有,说不定没等结婚霍少就后悔了,” ... 云初挽着霍宴州的手臂走到台前。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她虽然没有发飙,但在心里暗暗回骂了回去。 她跟霍宴州才刚订婚。 就有人开始迫不及待等着看她跟霍宴州分手那天了。 简直岂有此理。 云初暗暗深呼吸。 化妆师造型师在她身上折腾了四五个小时,她得优雅,可不能白瞎了这身行头。 霍宴州察觉到了云初身上传递出来的怒气。 霍宴州倾身,低头。 他在云初耳边悄悄一句:“那些说你坏话的我都一一记下了,等订婚宴过了我帮你出气,” 霍宴州一句话,云初浑身舒爽。 霍宴州说帮她出气,那一定很解气。 台下,云初的父母跟霍宴州的父母并排坐在一起。 两方家长看各自的儿女眼里露出自豪,看对方儿女眼里也露出赞赏。 订婚典礼顺利进行,现场过百家媒体记者争相报道。 随着主持人高亢激动的声音响起,霍宴州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钻戒。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霍宴州表白云初说:“小初,我爱你!” 一向外向主动的云初被周围的起哄声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满含深情。 云初对霍宴州说:“宴州哥哥,我也爱你。” 随着霍宴州的钻戒缓缓套进云初的中指,现场爆发一阵阵欢呼声,起哄两人亲一个。 温蔓跟许静更是激动的当场落泪。 “霍宴州你不能跟她订婚!” 人群中,一声尖锐的女声打断了这神圣的一刻。 第418 章给我扒! 云初跟随众人的视线望去,谢安宁身着白色晚礼服缓缓从人群中走上红毯。 众人看到谢安宁跟云初一样,都穿着白色晚礼服,当场炸开了锅: “这不是季家刚认回来的二房千金吗?” “穿白色晚礼服来参加订婚宴,她是故意的吧,太没礼貌了!” “没听见吗?这位谢小姐是来抢婚的!” “抢婚?我看季家对她也就那样,不然怎么连姓都没让她改?” “敢公然破坏第一豪门霍家的订婚宴,这下有好戏看喽~” ... 众人议论声居高不下,谢安宁提着裙摆缓缓朝霍宴州跟云初走去,一点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只要有她在,霍宴州就永远别想跟云初这个小贱人订婚。 霍宴州只能是她的! 季家夫妇跟大哥在观礼席前排,看到谢安宁穿着白色晚礼服出现在订婚宴上,也是大吃一惊。 季夫人看向自己的丈夫:“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让她来的吗?” 季家主气的脸色铁青:“昨天晚上我再三交代管家,务必看好她不让她出门,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云初跟霍宴州相互对看一眼。 霍宴州低声开口:“我现在就让人把她轰走。” 云初赶紧阻拦:“来者是客,怎么能赶人家走呢?” 要走,也得让她无地自容哭着自己走! 云初远远看着季家大哥走上红毯,然后扣住谢安宁的手腕想把人带走,却被谢安宁挣脱开束缚,云初摇头叹气。 看来这个谢安宁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红毯上。 谢安宁用力挣脱开季家大哥,故意大声开口: “大哥,你们季家人口口声声说把我当亲人对待,可是你们明知道我被人欺负却连替我讨个公道都不肯,” 谢安宁质问季家大哥:“既然你们不肯,那我自己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你为什么还要阻拦?” 谢安宁话一出,现场再一次炸开锅! 闻惜媛挑头说:“早就听说安宁跟霍总之前交往过,看来是有人脚踏两条船,” 闻惜媛身边的另一个女人王甜甜附和说:“既然人家安宁都敢当众过来讨说法了,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甜甜身边另一个年轻的女人神秘兮兮的说:“据我所知,这云小姐就是故意破坏霍总跟安宁感情的第三者,” 另一个赶紧附和:“这云家千金别看年纪小,手段可了不得,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有,” 两个女人就这样一唱一和,大家的口风慢慢倾斜到了谢安宁身上: “说不定这谢小姐真有什么苦衷,” “看来这季家人对谢小姐也不怎么样?” “如果谢小姐真的跟霍总交往过,那云家千金说不定就是第三者,” “极有可能,据听说这云家千金追求霍总多年,霍总一直不冷不热,现在冷不丁在一起了,说不定就是云家这位千金从中作妖,” ... 众人越说越离谱,加上有谢安宁故意安排的几个朋友在里面煽风点火,舆论一边倒的骂云初是小三上位。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表情紧绷。 云初却看的津津有味。 霍云两家长辈的脸色也是难堪到了极点。 温蔓踩着高跟鞋走到谢安宁面前。 谢安宁看到温蔓,心里不由自主的发怵,脚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温蔓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谢安宁:“当初你设计我儿子不成反被我儿子送进了监狱,你脚踝上直到现在还佩戴着电子脚环,你哪来的脸来我霍家的订婚宴?!” 谢安宁的伤疤被温蔓当场揭开,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声不断。 谢安宁心虚的看向季家人。 要不是霍宴州死咬着她不放,还把她案子的处理进程公开化,她根本不用带什么电子脚环。 看到季家大哥拦住自己的父亲不让上前,谢安宁知道季家人今天是不可能再帮她了。 谢安宁鼓起勇气对温蔓说:“阿姨,我,” “请称呼我霍夫人!”温蔓不客气的打断。 谢安宁改口:“霍夫人,这是我跟宴州之间的事情,就算您是长辈,也不能插手我们的私事吧!” 温蔓刚要开口,被许静给拦住了。 许静说:“亲家,既然谢小姐执意如此,今天就索性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话说清楚,我也很想知道谢小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非要在我女儿的订婚宴上闹这一出!” 云峰说:“我云峰的女儿虽然任性,但绝对不是小三,谢小姐如果今天说不出个理所当然,别怪云某不客气!” 谢安宁的视线定格在云初父母的身上。 她既痛恨又嫉妒。 但是她今天来的目标是为了搅黄这场订婚宴,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不计较。 谢安宁冷笑一声,提起裙摆缓缓朝霍宴州跟云初走去。 看着台上云初依偎在霍宴州怀里,跟霍宴州十指紧扣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她,谢安宁心里嫉妒的发狂。 小贱人,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站住!” 谢安宁距离霍宴州跟云初仅几步之遥的距离,温蔓再次出声。 谢安宁停下脚步,回头。 温蔓对谢安宁说:“在我儿子儿媳妇的订婚宴上穿跟我儿媳妇一样的白色晚礼,谁给你的胆子?!” 不等谢安宁反应过来,温蔓吩咐霍家的保镖:“来人,把她身上的衣服给我扒了!” 谢安宁着实没想到温蔓会来这一招。 她慌忙看向观礼席上的季家人。 谢安宁说:“霍夫人,我好歹是季家千金,我大伯大伯母还有我大哥都在现场,你这么做让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谢安宁话一出,谢安宁带来的几个女人开始拱火: “就是啊,安宁好歹堂堂季家千金,霍夫人这么做是想跟季家为敌?” “安宁穿跟新娘子一样的白色礼服确实有些不妥,但也不能当众脱人衣服,这太恶毒了!” “这要是真的被当众扒了衣服,跟打季家人的脸有什么区别?” “对呀,这让谢小姐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 谢安宁见众人的声音还是偏向她的,忍不住得意。 她就不信,当着京市所有豪门跟季家人的面,温蔓这个老女人敢这么对她。 云初激动的攥紧小拳头:“蔓姨厉害,这招好,这招好!”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掰开她的手指头,握住她的手。 然后压低声音提醒:“你小点声,” 温蔓不动声色看了眼观礼席上的季家人。 她厉声呵斥霍家的保镖:“来人,给我扒!” 第419 章 不介意让人把你扒的再彻底一些, 季家主给了自己大儿子一个眼色。 季家大哥再次来到谢安宁面前:“安宁,如果不想被羞辱现在就跟我回去!” 谢安宁比第一次更坚定的挣脱开季家大哥的手。 她一字一句说:“我不走!” 她身上流着季家的血。 她偏就不信,季家人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霍家这个老女人欺负而不出手帮她。 季家大哥失望的摇头:“你好自为之!” 不管是霍宴州,还是霍温两家长辈,都很重视云家这位千金。 谢安宁敢这么闹,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季家大哥转身下了红毯:“爸,妈,我们季家实在没必要为了谢安宁这种人跟霍云两家翻脸!” 季家主叹气。 季夫人当即决定:“自作孽不可活,我们走!” 谢安宁看着季家人扬长而去,心下有点发慌。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名保镖冲到谢安宁面前。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在谢安宁惊慌无措的尖叫声中,在上百家媒体的闪光灯下,几名保镖丝毫不客气的扒了她身上的白色晚礼服。 谢安宁扁平的身材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从脸到抹胸晚礼服,只要裸露在外的皮肤她都打了粉底。 晚礼服一脱下来,身上没有被打过粉底的真实肤色露出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把有人都看乐了: “天哪,这是打了多少层粉底,手臂怎么一截黑色一截白色,” “你们看她脚踝还真戴了电子脚环,” “一个劳改犯还敢来闹霍家的订婚宴,简直不知道死活!” “这种货色,就算送进整形科也得废不少材料,” .... 谢安宁双手环抱住自己,愤恨的眼神瞪着温蔓,双眼充血。 老女人,今天你带给我的羞辱我以后一定加倍让你尝尝。 温蔓拦住路过的保洁,花钱买了保洁身上一件半长不短的衣服扔给谢安宁:“看在季家人的面子上,我给你留点,” 谢安宁慌忙把保洁的衣服套在身上。 她咬紧下唇坚持走到霍宴州跟云初面前。 谢安宁红着眼眶刚要对霍宴州说:“宴,” “说话前,先想好怎么称呼,不然我不介意让人把你扒的再彻底一些,把你扔马上去!” 霍宴州出声打断。 谢安宁隐忍着改口:“霍总,不管你承不承认,云小姐都是, “你想说,我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对不对?” 云初出声打断谢安宁。 谢安宁双手拢住身上的衣服,坚定的语气开口:“难道你不是吗?!” 云初提起裙摆,肆意松弛的看着谢安宁的狼狈。 云初说:“谢安宁,你是不是想对大家说,你跟霍宴州感情稳定,霍宴州把你睡了,也给过你承诺说只爱你一个人,却因为我对你始乱终弃不承认了对吧?” 谢安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明明这些话应该她说出来,云初这个贱人震惊才对! 云初两手一摊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眉心紧锁:“谢安宁,我怎么不记得我碰过你,还给过你承诺?” 谢安宁就知道霍宴州不会承认。 她看了闻惜媛一眼,闻惜媛赶紧把手机递给谢安宁。 谢安宁打开手机,把事先准备好的‘证据’给云初看:“霍总,一年多前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是你在酒店开的房,我们晚上十一点进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你离开,期间我们一直在做男女之事!” 谢安宁说:“酒店有开房记录,也有监控,一查便知!” 谢安宁不甘心,还让人把她手机投屏,把证据给所有人看。 当然,其中也有部分她拍自己身上淤青的痕迹。 大家看到谢安宁提供的证据表情各异: “没想到霍总平日矜持有礼,背地里却玩的这么花,”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哪有不玩的,一个大学生而已,” “怪不得这个谢小姐这么不甘心跑来这里闹,原来两人关系这么亲密了,” “看来云家千金确实是第三者!” ... 面对众人的非议,霍云两家的长辈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但是云峰跟许静坚持维护自己的女儿。 云峰说:“实在不行这个婚不定了!” 吓的温蔓赶紧说好话稳住云初父母的情绪。 云初看向霍宴州,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谢安宁说的这么笃定,你该不会真跟她...?” 霍宴州再三保证:“别听她胡说,我没有碰过她!” 谢安宁见大家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她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说:“当初我跟霍总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个清贫大学生,霍家人嫌弃我家世普通,门不当户不对我认,” 谢安宁试探着朝霍宴州靠近一步: “可是现在我是季家千金,我的身份不比云小姐差,所以你不用有任何顾虑,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说过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呜” 今天,她就让霍宴州百口莫辩。 陆裴野站在霍宴州身边,实在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云初回头提醒陆裴野:“裴野哥你悠着点,我还没看够呢~” 陆裴野给了云初一个噤声的动作,强行忍住。 霍宴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然后揽过云初的肩膀,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耐烦。 霍宴州终于开了口:“谢安宁,那天晚上是你说你被你母亲跟哥哥打了,在外无处可去,求我帮你的,我先送你去了医院,医院里有就诊记录,” 霍宴州一句话让事情有了反转,霍云两家长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霍宴州说:“从医院出来你说没地方去,身上没有钱也没带证件,我就用我身份证给你开了房间,” 霍宴州说:“我送你回到房间后,你说你发烧了,说你害怕,求我照顾你一下,我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是答应你留下来了,” 霍宴州说:“但是,一整晚,你人在卧室,我在外面的起居室,我跟你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谢安宁不自觉拔高了音量:“霍宴州,那天晚上你要了我一次又一次,还求我给你生个孩子,现在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谢安宁:“就算你移情别恋想跟我撇清关系,你也用不着这么绝情吧?” 霍宴州冷笑,扬手。 第 420章 让你牢底坐穿! 高铭把准备好的证据投放到大屏幕上。 霍宴州说:“那天上午我父亲把一个棘手项目临时丢给我应急处理,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用腾讯会议远程跟项目组的同事加班出新方案,一直到早上七点我离开时结束,全项目组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霍霍青山当场站出来给自己的儿子作证。 众人一片哗然: “这个谢小姐自导自演真不要脸!” “连这种事情都敢胡编乱造,还真是没有下限。” “听说她亲生母亲从年轻时候就给人当三,现在还干这行当,生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为了攀上霍家,这谢安宁也太贱了,季家也不好好管管。” “季家人刚刚已经被这个谢安宁给气走了,看来季家也容不下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霍家人向来强势,谢安宁这样作死,这下有好戏看了!” ... 谢安宁裹紧身上的保洁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原本以为霍宴州在跟别人连麦打游戏或者聊天,所以一晚上一直对着手机。 没想到他在工作! 怪不得他一直在跟人连线。 怪不得他跟对方通话,始终用她听不懂的语言。 谢安宁愤恨的眼神望着霍宴州跟云初,满眼都是不甘心。 她为了今天能过来破坏霍宴州的订婚宴,她不惜跟季家人翻脸。 没想到霍宴州早有准备。 跟谢安宁一起过来的闻惜媛王甜甜几个女人见状,默默退到人群后面。 闻惜媛小声对几人说:“看来我们被谢安宁给骗了,人家霍总对她根本没那方面意思,” 王甜甜赶紧附和:“我们赶紧走,别被谢安宁那个女人给连累了。” 几个女人商量后,悄无声息的赶开了现场。 云初的父母见此情景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霍青山气的脸色都变了,她指着谢安宁嫌弃的说道:“就你这种货色连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还妄想嫁进我们霍家,你做梦!” 谢安宁虽羞愧难当,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她只能抵死不承认。 谢安宁当众反驳霍青山:“霍氏的员工是给你们霍家打工,你们有钱有势,就算你们让他们指认我杀人他们也会听你们的!” 温蔓始终陪在许静身边。 她厌恶的提醒谢安宁:“看在季家人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她可不想因为一个跳梁小丑,坏了两大世家的交情。 可是谢安宁看温蔓的眼神里透着恶毒。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温蔓撕成两半。 谢安宁咬着牙对温蔓说: “霍宴州是你们的儿子,是霍氏的继承人,你们想给他洗白多的是手段,但你们纵容自己的儿子伤害了我,就算你们再不承认也是事实!” 霍青山的暴脾气当场上来了:“来人,现在就报警,还我儿子一个清白!” 云初忍不住给未来公公点赞。 霍宴州亲自拿起手机报了警。 谢安宁一听霍青山要报警,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红毯上。 她身上的案子还没了,正是警方重点观察的对象。 现在霍宴州报了警,如果霍宴州真的咬住她不放,她一定会被重判。 原本以为有季家人在,霍家无论如何都不敢对她怎么样。 没想到霍宴州又一次报警抓她。 谢安宁红着双眼质问霍宴州:“霍宴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所以故意留了一手怕我缠上你?!”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视线扫了谢安宁一眼。 他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在里面:“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谢安宁心虚的脚步连连后退。 谢安宁千算万算没算到霍宴州的心机竟然比她还要深。 霍宴州看谢安宁的眼神厌恶中透着鄙夷: “谢安宁,我们双方提供的所有证据警方技术部门都会甄别处理,你处心积虑挑拨我跟我未婚妻的关系,处处与我未婚妻作对,不惜自毁清白诬陷我,这一次我要让你牢底坐穿!” 对上霍宴州震慑的眸子,谢安宁心虚的后退。 她不甘心的看向云初,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谢安宁一字一句质问云初:“我跟霍宴州认识一年多,他说他没有碰过我,这话你信吗?!” 云初松开挽住霍宴州手臂的手。 霍宴州紧紧扣住云初的手腕。 两人对望,云初给了霍宴州一个肯定的眼神。 霍宴州慢慢松手。 云初提起裙摆向前两步,她对谢安宁说:“谢小姐,你三番两次挑拨我跟宴州哥哥的关系,霍云两家看在季家人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你却变本加厉来闹我们的订婚宴?” 谢安宁忍不住勾唇:“我还真当你大度一点都不生气呢?” 云初:“你这种心机下作鬼话连篇的劳改犯根本不值得我生气!” 谢安宁硬着头皮狡辩:“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别被霍宴州给骗了!” 她就不相信,她闹成这样,云初这个女人对霍宴州一点怀疑都没有。 云初被谢安宁逗笑了:“当着大家的面说好心提醒我,背地里却跑到我家门口威胁,谢安宁你真是好样的!” 谢安宁矢口否认:“我没有!” 两个女人怒目相对,云初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熊发夹。 她指着门口问谢安宁说:“谢安宁,你看谁来了?” 谢安宁转身的刹那,云初把小熊发夹夹在了谢安宁的头发上。 原本霍宴州已经报警了,她这段录音公不公开都无所谓。 但是既然谢安宁执意想要难堪,她也只能成全她。 紧接着,谢安宁挑衅的声音响彻全场: “谢安宁,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找我干什么?” “有话你就站那儿说别靠我太近,你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熏到我了,” “这款香水是朋友送我的,人家一片心意,我怎好不用,” “谢安宁,对方明知道你是季家千金还送你这么劣质的香水,说明对方打从心里瞧不上你,或者瞧不上季家,这种不朋友不要也罢,” “姓云的,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情跟你商量,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 ... 谢安宁听到自己跟云初那天晚上的对话,整个人呈抓狂状态。 她转身指着云初恨不得当场扑上来撕咬她:“贱人!你敢阴我!” 云初躲在霍宴州怀里,指着谢安宁身后:“赶紧关了,不然后面会更劲爆呦~” 谢安宁明知道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但是她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件保洁服,勉强这种重要部位,她也不敢动作太大。 录音里的回放还在继续: “这么气急败坏干嘛,我又没不让你说话,” “云小姐,我跟宴州交往期间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你都不知道,宴州对我有多热情,宴州他根本不喜欢你。” “我跟宴州分开是因为他家长辈阻挠,霍家长辈嫌弃我家里条件不好,宴州是迫不得已才跟我分手的,他答应过我,只爱我一个人,你知道这些还打算跟他订婚吗?” “既然你们之前这么亲密了,有没有床照发来两张给我瞧瞧?” “我当然有,但这么私密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给你看,” “云小姐你还年完全没有必要捡我用过的男人,” “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主动跟霍宴州把婚退了,省的以后被宴州甩了,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不把宴州哥哥叫过来对峙有点说不过去,” “姓云的,你别不识好歹!” ... “男人都是不是什么好东西,霍宴州既然决定跟你订婚,他怎么可能承认跟我睡过?” “谢安宁,你刚刚说你跟霍宴州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被霍家长辈阻止被迫分开的,” “可是现在你是堂堂季家千金,霍宴州为什么不回头去找你?” “那是因为宴州他自尊心强,他其实私下里已经主动找我复合了!” “姓云的,你根本配不上宴州,我要你主动跟霍宴州退婚!” .... 现场的宾客简直闻所未闻: “这个谢安宁也太不要脸了,居然跑去人家未婚妻门口逼人家退婚!” “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一副善良嘴脸,没想到这么阴险,” “真是跟她那个小三妈一个德行,贱的嘞。” “这种女人送去夜总会也卖不上好价钱,哪里来的自信?” .... 铺天盖地的舆论快要把谢安宁淹死。 谢安宁难堪又愤恨的看着霍宴州跟云初。 霍宴州给了高铭一个眼色。 高铭清了清嗓子走到谢安宁身边:“谢小姐警车马上就到了,请你冷静一下配合警方人员录口供,” 一听高铭说警车马上就到了。 谢安宁应激的当场噤声。 她还有案子在身上,她不能被抓。 谢安宁猛的推开高铭狼狈的往外跑。 她一边跑,别在她身后头发上的小熊发夹还在不停回放着录音。 可是谢安宁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现在,她名声尽毁,颜面扫地。 她得赶紧回季家,有季老夫人在,她一定不能再被送进监狱。 跑到一半谢安宁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云初一眼。 贱人,给我等着。 就算她得不到霍宴州。 云初这个贱人也休想得到。 高铭回头看向自家总裁。 接收到自家总裁肯开的眼神,高铭悄悄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紧紧跟着离开了现场。 第 421章涌现, 霍青山命人拦住谢安宁:“警方马上到了,拦住那个疯女人!” 霍宴州阻止:“爸,她跑不了。” 霍青山生气斥责:“他搅和了霍云两家的订婚宴,我一定要去季家讨个说法!” 这一次,温蔓倒是没拦着:“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霍宴州没有阻止父母的决定。 无论如何,当初谢安宁是季家保下来的,谢安宁今天闹成这样,季家有责任。 霍宴州看向一旁的主持人,示意订婚流程继续。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众宾客的议论声慢慢也跟着停止。 一整场闹剧下来,云初情绪稳定,一点都没有失态。 这也让霍温两家的长辈更加认可她。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等晚上回去我一一向你解释清楚,绝不会有半分隐瞒。” 两人对视,云初坚定的语气对霍宴州说:“好。” 她相信霍宴州。 但是该问的她一定会问清楚。 被谢安宁这么一闹,上午的订婚虽不圆满,但也顺利结束。 中途转场去酒店的时候,高铭匆匆回来。 他附在霍宴州耳边小声一句:“霍总,谢安宁车祸已经进了医院,重伤在下肢,双腿多数保不住,” 高铭:“不过季老夫人坐镇医院,季家人正在全力抢救,有季三少这样的外科圣手在,恐怕会有变数,” 霍宴州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高铭又匆匆离开。 云初凑过来问霍宴州:“你们在聊什么秘密是我不能听的?” 霍宴州说:“不是秘密,工作上的事。” 云初‘喔’了一声不再追问。 教堂门口,所有宾客离开后,霍宴州准备跟云初一起去酒店。 弯腰把一双拖鞋递到云初脚边,亲自给云初换上。 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如果累的话一会儿你在休息室睡觉,我一个人应付可以的,” 虽然只有半天,但云初确实累了。 但是她依旧想坚持:“我们俩的订婚宴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敬酒呢,再累我也得跟你一块儿,” 霍宴州骨节分明的手指剐蹭了一下云初的小鼻子:“辛苦了,我的霍太太,” 云初幸福的嘴角上扬,但嘴上却不肯承认:“还没领证呢,现在还不算,” 霍宴州笑容宠溺。 在他心里,从他跟云初真正在一起的那天晚上起,云初在他心里已经是他唯一的妻子。 马路对面一辆轿车里,谢琳握紧手里的方向盘,她双目红肿明显哭了很久,看着霍宴州跟云初眼神里盛满恨意。 原本以为她女儿今天过来大闹霍云两家的订婚宴,不管结局如何,起码季家会给她女儿兜底。 没想到季家人早早就提前离开了。 她只能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红毯上被人人扒下晚礼服,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脏不拉几的保洁服遮体。 最后,更是被霍宴州再次报警惊吓到,跑出教堂冲上马路出了车祸! 只是她现在的身份早已身败名裂,没敢露面,怕自己的女儿再遭人唾弃。 但是她认得霍宴州身边的助理。 那个男助理上前确认了她女儿重伤后,不知道跟司机说了什么,然后匆匆离开现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定是霍宴州! 那个男人心思深沉,一定是他指使的人想撞死她的女儿泄愤! 就在谢琳准备踩住油门开车撞向霍宴州跟云初时,她的手机突然进来一通电话,阻止了她的疯狂行为。 得知女儿手术结束,谢琳什么也顾不上赶紧去医院。 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口,谢琳‘扑通’一声跪倒在季老夫人面前。 谢琳把所有过错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季老太太,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生了安宁却没有好好教养她,害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遭了太多罪才让她变成今天这样,她是真的爱霍宴州才做受不了跑去订婚现场,她不是有意的,” 谢琳哭着哀求:“老太太,安宁就算有错,但她也是你小儿子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您的亲孙女,您一定得想办法救救她!” 季老夫人也是心疼的一直在抹眼泪。 季老夫人说:“我自己的孙女我当然会救,但是你是安宁的亲生母亲,明天安宁醒过来后你就留在医院里照顾她,别再到处惹是生非!” 谢琳得知女儿的命保住了,当场喜极而泣:“多谢老夫人,我哪儿也不去,我一定好好照顾安宁。” 正好她现在也没地方可去。 留在医院里可以照顾女儿,又有地方落脚,她巴不得。 等她女儿醒过来,她就得想办法让她女儿把季家财产分割拿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她们母女依旧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季老夫人哽咽着说:“你好好开导开导她,别让她想不开,” 季老夫人说完,被季家大哥搀扶着离开了医院。 想不开? 谢琳大脑‘嗡’的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她慌忙拦住准备离开的季遇追问:“季三少,季老夫人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季遇表现的很冷静:“我奶奶的意思是,虽然命保住了,也尽量保住她的双腿没有被截肢,但是她后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了,” 季遇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谢琳被打击的当场瘫软下去。 她们母女的名声尽毁,秦汉那个负心汉一直在跟她撇清关系。 她现在在京市就是过街的老鼠一样苟活着。 她的女儿是她东山再起唯一的希望。 原本就不是很出挑,如果再没了双腿,那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女儿就没得到季家人的信任,没有拿到应得的财产。 现在成了废人,季家人更不可能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 谢琳艰难的从地板上爬起来。 是霍宴州毁了她的女儿,毁了她的一切! 几个小时后,霍宴州跟云初摆宴席的酒店。 谢琳提前花了几百块钱从一名服务员手里买了一套不穿的酒店员工制服,顺利进入酒店内部。 看着穿梭在宾客席间高大帅气的霍宴州搂着小娇妻甜蜜的样子,谢琳抄起一瓶红酒冲上去。 在一众人的惊呼声中,霍宴州第一时间把云初护在怀里。 “嘭!” 谢琳手里的酒瓶狠狠砸在了霍宴州的头上。 鲜血顺着霍宴州的额头如柱般往下流,霍宴州的脑海里突然之间有无数画面涌现! 第422 章 她该走吗? 一个多小时后,季家私人医院。 季家大哥亲自给霍宴州做了全身检查,处理完头部的伤口把人送进病房。 云初提要求:“给我们一间VIP病房。” 霍宴州的头是谢琳打伤的,谢琳现在已经被警方逮捕,这医药费得谢安宁帮她出。 虽然谢安宁现在也躺在医院,但她是季家人。 当初谢安宁母女是季家保下的,霍宴州现在受伤,季家必须负责。 霍家大哥没有任何推辞,亲自给霍宴州安排了医院最好的病房。 晚上七点。 霍宴州被安排住进了季家医院的VIP病房。 霍宴州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人还没有醒过来。 霍家温家跟云家几位长辈站在病房里各个表情沉重。 剩下就是云初跟陆裴野。 温蔓对大家说:“医生也说了,宴州只是轻微的脑震荡,醒过来就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温蔓看向陆裴野:“裴野,你帮我亲自把你云叔一家送回去,” 云峰拒绝:“不用了,司机就在下面,” 许静看向云初:“小初,好好照顾宴州,有事给爸妈打电话,” 许静知道,霍宴州这个样子,她女儿是不可能跟她回家的。 既然已经订婚,也算半个霍家人。 云初的父母独自离开,没有把女儿一起带走。 温蔓让温家人一起离开,顺便送送云初的父母。 所有人离开后,陆裴野也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温蔓心疼云初说:“小初,今天的订婚宴委屈你了,” 云初摇头:“蔓姨,我不觉得委屈,” 因为这不是她的错。 这场订婚虽不圆满,但所有的流程也都走完。 她现在就是霍宴州的未婚妻。 就在这时,霍青山推门进来。 温蔓问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霍青山自信满满:“放心吧,已经全面封锁了消息,媒体现在披露出来的消息都是霍家点头同意过的,” 霍青山说完,视线落在云初身上:“你怎么还没走?” 云初一愣:“啊?” 她该走吗? 温蔓给了霍青山一个警告的眼神:“小初跟宴州现在是未婚夫妻,宴州受伤躺在这里,你让小初去哪儿?” 云初解释说:“霍叔,你们都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我留下来照顾宴州哥哥,” 霍青山那眼神明显不相信云初:“你一个小丫头能照顾什么人,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下,” 云初坐在病床边,握住霍宴州的手不肯走。 商量到最后,温蔓还是决定让云初留下。 霍青山实在不放心,把管家保镖跟高铭都留在了医院。 让他们在外面候着。 霍宴州父母离开后,管家敲门给云初送来一套便装。 云初赶紧洗澡把身上的礼服换下来。 温蔓回到家后,又让佣人准备了晚饭送到医院来。 云初坚持跟高铭还有几名保镖加上管家一起吃。 高铭实在是没想到,未来总裁夫人不仅漂亮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都没有,很亲和,很真诚。 不过晚饭过后,大家还是选择在外面候着。 云初穿着白色连衣裙盘腿打坐在霍宴州身边。 盯着霍宴州一张帅脸,云初用手指戳了戳。 云初感慨说:“从没订婚就开始商量订婚后住你那还是住我家,没想到最后住医院来了,” 云初叹气又叹气。 幸好只是轻微脑震荡,要是脑子被打坏了,她这辈子岂不是悲催了。 订婚宴累了一天又被谢琳那一酒瓶子吓的半死。 云初趴在霍宴州身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深夜。 云初睡的迷迷糊糊手臂被人攥的生疼,睁开眼睛发现霍宴州做噩梦了。 看着霍宴州紧皱额头的冷汗紧皱的眉心,嘴里喃喃的不停叫着她的名字... 云初赶紧抽了纸巾给他擦眼泪:“做个梦怎么还哭上了,” 云初担心的想叫醒霍宴州,却发现霍宴州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一直醒不过来。 云初实在担心,赶紧翻身下了病床准备叫医生。 “小初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听到身后病床上霍宴州清晰的道歉声,云初止住脚步。 她回头盯着病床上被噩梦困扰的霍宴州眉心紧锁。 难道,他真跟谢安宁那个女人睡了? 因为骗了她所以心里愧疚,又或者觉得对不起谢安宁那个女人,这才被噩梦缠身好几个月睡不好? 云初越想越觉得逻辑正对。 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云初坐回病床边。 她双手撑在霍宴州身边,倾身近距离盯着霍宴州的表情,认真听霍宴州的梦魇。 足足有一分多钟。 云初越听表情越沉重。 霍宴州在愧疚,在道歉,在害怕,在忏悔,在哭,在挽留... 这下,云初心里没底了。 一股无名火从心里一直烧到头顶百汇。 云初扬手狠狠抽了霍宴州一巴掌。 “啪!” 清晰的巴掌声在深夜的病房里格外响亮。 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侍候在外面的管家:“少夫人,少爷没事吧?” 云初强忍怒火,深呼吸:“我打蚊子,” 外面管家不再出声。 云初气不过又给了霍宴州一巴掌,直接把霍宴州的噩梦打结束了。 看着霍宴州脸上清晰的巴掌痕,呼吸却越来越平稳,云初被气笑了。 她拧着霍宴州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霍宴州你别装死,你起来说清楚你跟谢安宁到底睡没睡?” 可是云初折腾了半天霍宴州依旧没醒。 云初只好作罢。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暂且饶过他。 等他醒过来她得跟霍宴州把话说清楚。 如果他真的跟谢安宁发生了什么,就立马退婚跟霍宴州一刀两断!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他! 云初气半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后发现天亮了。 洗漱出来想跟外面的人打个招呼,听到了高铭跟管家闲聊,说谢安宁一早醒过来了,但是双腿已经残废。 云初回头看了眼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霍宴州。 她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云初对高铭跟管家说:“你们进去守着,我去探望一下谢小姐,” 敢闹她订婚宴。 她不把她气吐血她不姓云! 高铭跟管家相互对看一眼。 高铭赶紧进病房守着霍宴州,管家带人匆匆去追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