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 第186章 火焰杯三 在一片哗然与质疑的目光中,哈利·波特像是梦游一般,被赫敏轻轻推了一下,才恍恍惚惚地从格兰芬多的长桌旁站了起来。他甚至有些踉跄,差点被长凳绊倒,然后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灼热视线的注视下,僵硬地、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向教工席后方的那扇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礼堂里的喧闹声更响了,充斥着各种猜测、指责和难以置信的议论。然而,我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这混乱的场面,甚至没有过多关注哈利那狼狈的背影。 不对,不对…… 一股冰冷刺骨的不祥预感,毫无征兆地沿着我的脊椎猛地窜了上来!比刚才看到火焰杯异动时更加强烈,更加清晰!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我敏锐地、几乎是本能地转过目光,死死盯住了那个依旧放置在教工席前、散发着看似平静的蓝白色火焰的火焰杯。那簇火焰在我眼中不再神秘,反而散发着一种令人极度不悦的、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恶寒。 一种十分不祥的,十分令人不悦的预感正在提醒着我——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 好戏开场了。 就在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开的瞬间—— 哈,果然! 被我死死盯着的火焰杯,那蓝白色的火焰再一次毫无征兆地、猛烈地变成了刺目的红色!火星疯狂迸溅,仿佛带着某种嘲弄和既定的轨迹,比前两次更加咄咄逼人! 我的预感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一股混合着荒谬、冰冷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涌上心头。唉,这真是……令人遗憾。 我甚至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宿命般的讽刺感。我微微侧过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着身旁同样因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而微微蹙眉的西奥多,用一种近乎叹息,却又带着奇异冷静的语调轻声说道: “西奥多,我打赌……”我的目光重新投向那再次喷吐出火舌的杯子,看着又一张不祥的羊皮纸被烈焰裹挟着冲向空中,“……这张纸条上,会是我的名字。”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话,那张羊皮纸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精准地飘向了邓布利多的方向。 整个礼堂再次陷入了比之前两次加起来还要死寂的凝固状态。所有人都像是被石化了,连惊呼都卡在了喉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邓布利多再次伸出手,用那双此刻布满凝重和更深疑虑的手,接住了第四张羊皮纸。 他展开纸条,目光落在上面的名字上时,即使以他的镇定,瞳孔也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抬起头,那双锐利的蓝眼睛穿透喧闹与寂静,越过无数呆滞的面孔,最终,牢牢地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他张了张嘴,那个即将被念出的名字,似乎带着千钧重量。 而我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脸上甚至还能维持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虚无的礼貌弧度,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风暴,终于无可避免地,席卷而至。而这一次,我被直接推到了风眼之中。 当邓布利多用那混合着难以置信与沉重压力的声音,清晰地念出“苏灵儿”这三个字时,礼堂里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无数道目光——惊愕的、怀疑的、探究的、甚至带着敌意的——如同实质般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平静地站起身,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只是要离席去添一杯茶水,而非走向一个突如其来的、充满未知危险的命运岔路口。脸上那丝近乎虚无的礼貌弧度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所有真实的情绪。 在穿过寂静得可怕的礼堂,走向教工席后方那扇门的过程中,我的内心远非表面这般平静。冰冷的怒意和荒谬的讽刺感在胸腔里翻涌。 我能说什么呢? 一个清晰而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我只能说,看来这个霍格沃茨,真的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地方。 火焰杯,年龄线,魔法契约……这些被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寄予厚望、声称万无一失的屏障,在真正的力量或阴谋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先是哈利·波特,现在又是我——一个未满十七岁、甚至从未试图报名的学生。 真好,好的很呐。 这念头带着尖锐的讥诮。既然有人费尽心机,绕过了所有规则,硬是将我的名字塞进了火焰杯,将这个万众瞩目的“勇士”头衔强加于我…… 脚步踏上通往隔壁房间的短廊,石壁上的火把将我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墙上。 ……既然为我呈上了这台这么巨大的舞台, 我微微眯起眼,琥珀红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冰冷而危险的光芒,那么我就……‘十分生气以及不满’地接受。 当然,这“生气和不满”只是我此刻最微不足道、也最合乎情理的表层情绪。更深层的,是一种被强行卷入棋局的不快,以及……一丝被挑衅后燃起的、冰冷的斗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有人想让我登上这个舞台。有人想看看,我这个“来自东方的变数”,在这盘棋里会扮演什么角色。 很好。 那我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推开那扇门,走进那个暂时只属于“勇士”的房间。我知道,里面等待我的,不会是祝贺,只会是更多的质疑、审视和风暴前的压抑。 但我无所畏惧。 毕竟,舞台已经搭好,灯光已然聚焦。即使是被迫登场,我也绝不会只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这场戏,既然开始了,就别想轻易落幕。而我,苏灵儿,会用自己的方式,演给你们看。 我推开门,走进了那个临时作为勇士集合点的房间。里面的气氛几乎凝滞,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平静。四个人,四种截然不同的状态,构成了一个尴尬而微妙的画面。 威克多尔·克鲁姆依旧靠墙站着,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似乎对眼前的混乱极为不满。芙蓉·德拉库尔则站在壁炉旁,她确实非常美丽,即使在这种情境下也保持着一种高傲的优雅,但那双蓝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不悦和疑虑,不断打量着房间里的其他人,尤其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站在房间中央,他看起来英俊、健康,是霍格沃茨正统勇士该有的样子,但此刻脸上也写满了困惑和一丝不安,显然还没从“哈利·波特成为勇士”的冲击中完全回过神来。 而哈利……他独自站在离门最远的角落,脸色苍白得像地上的墙灰,双手紧紧攥着袍子,指节都发了白。他看起来孤立无援,像一只受惊过度、不知所措的幼鹿。当我走进来时,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清晰的求助信号,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啊, 我心下了然,我现在都不用特地去问西奥多究竟有谁被火焰杯选中了。 这房间里尴尬而清晰的阵容,已经说明了一切。真是不幸。 这个念头平淡地滑过,不带什么同情,更像是对这荒谬局面的客观评价。 我的目光在哈利脸上停留了一瞬,接收到了他那无声的求救。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对他摇了摇头,眼神平静无波,传递着一个明确的信息:冷静,现在什么都别说。 然后,我移开视线,仿佛只是随意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投向壁炉中跳动的火焰,将自己也融入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等待着必然随之而来的质问与风暴。 我知道,教授们很快就会到来。而我和哈利,这两个“不合规矩”的第四位和“第五位”勇士,将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 看来,这台被迫登上的舞台,比我想象的还要……拥挤,和麻烦。 房间内令人窒息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门外很快传来了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得匆忙而紧绷。紧接着,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一股更强烈的、混合着愤怒、困惑和严肃审查意味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 以邓布利多教授为首,后面跟着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卡卡洛夫教授以及马克西姆夫人,还有之前介绍过的魔法部官员巴蒂·克劳奇和卢多·巴格曼。教授们的脸上神色各异,但都异常凝重。 麦格教授的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看向哈利和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忧虑,甚至有一丝被欺骗的痛心(尤其是对哈利)。斯内普教授则是一如既往的阴沉,但那黑洞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冰冷的审视,他的目光像冰冷的蛛丝般缠绕在我和哈利身上,仿佛要在我们身上找出阴谋的痕迹。 卡卡洛夫教授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起来,他那甜腻的嗓音此刻变得尖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这简直是个笑话!一个……波特!还有一个……东方来的小姑娘?!”他挥舞着手臂,指向我和哈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质疑,“德姆斯特朗绝不接受这样的儿戏!火焰杯的选择必须被尊重,但这两个……他们明显不符合规定!” 马克西姆夫人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她那高大的身躯带来极强的压迫感,声音低沉而充满不悦:“我必须同意卡卡洛夫教授的看法,邓布利多。布斯巴顿前来是为了参加一场公平、严谨的竞赛。现在这种情况,是对我们两所学校,以及真正勇士的侮辱。” 卢多·巴格曼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圆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试图打圆场,但在几位校长和教授强大的气场下显得微不足道。巴蒂·克劳奇则是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眉头紧锁,似乎在快速思考着魔法部的规定和眼前的突发状况。 邓布利多站在众人之前,他先是抬手示意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稍安毋躁,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和哈利。那双向来闪烁着智慧和温和光芒的蓝眼睛,此刻锐利得像鹰隼,仿佛要穿透我们的皮肤,直抵灵魂深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哈利,”他的声音相对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苏小姐。”他的目光转向我,那审视的意味更加浓厚,“我需要一个解释。你们……是怎么把名字投进火焰杯的?” 房间里所有的目光——怀疑的、愤怒的、探究的、以及哈利那依旧惊慌失措的——再次聚焦在我们两人身上。 风暴,正式降临。而我,站在风暴眼中,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道目光的重量,以及背后那只看不见的、将我推向台前的手。 邓布利多的问题如同巨石投入死水,在房间里激起无声的涟漪。哈利张了张嘴,似乎想急切地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脸色更白了。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几位校长的,都带着审视和压力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斯内普那冰冷的视线,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由我主演的拙劣戏剧。 我虽然很想用我在苏家的那种语气说话, 一个略带恶趣味的念头闪过,笑着,用亲昵的称呼,加上些‘呢’、‘哎呀’之类的语气词,那一定会让这场面更有趣。 想象一下,用那种语调对邓布利多说:“哎呀,邓布利多爷爷,我也不知道呢~” 那画面一定很“精彩”。 但可惜的是,我不可以在这里这样子说。 这里是霍格沃茨,我是斯莱特林的苏灵儿,那个礼仪得体、带着东方神秘感的优等生,不是一个会装傻充愣、用甜腻语气逃避问题的女孩。 于是,我抬起眼,迎向邓布利多的目光,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种混合着困惑、些许被冤枉的委屈,但依旧努力保持镇定的、非常“合理”的表情。我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清澈(当然是伪装的),带着真诚的疑惑。 “邓布利多教授,”我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尊敬,没有惊慌,也没有挑衅,“我也不知道。”我坦然地说道,然后稍稍提高了音调,带着一丝引导性的建议,“或许……您应该好好仔细看看那张纸条,是否和我们的字迹相符?” 我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某幅画像,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继续道,语气更加笃定:“毕竟,我并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一个四年级,并且,”我特意看了一眼哈利,暗示我们都很年轻,“有任何的能力,能够绕过您和魔法部共同设下的……如此强大的魔法限制,去做这件事。”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抛出了我的行踪,语气自然,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而且,今天这一整天,除了下午的一段时间我独自在黑湖边散步之外,我几乎都和西奥多·诺特在一起,在图书馆完成作业。我想,他,以及图书馆里其他的同学,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的话语里没有漏洞,表情无懈可击。我将问题巧妙地抛了回去,既澄清了自己,又没有显得过于急切或 defensive(防御性)。我暗示了真正的疑点——那张纸条本身,以及我们能力的不足。同时,提供了看似坚实的不在场证明。 现在,压力回到了邓布利多和各位教授这边。他们需要去验证字迹,去思考是谁,以及为什么,有能力并且有意愿,将我们两个“不合规”的学生,强行推到这个危险而瞩目的位置上。 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微妙了。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依旧面带愠怒,但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思索。斯内普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更加冰冷的弧度。而邓布利多,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精心维持的表想。 在陈述了字迹疑点、能力不足以及不在场证明之后,我略微停顿,仿佛是在整理思绪,随即又轻轻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种合乎情理的担忧与不解,目光恳切地望向邓布利多: “而且,邓布利多教授,”我的声音比刚才更柔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妹妹”的忧虑,“我觉得我并没有任何理由去参加这个比赛。这很危险,不是吗?如果……如果我哥哥知道了,”我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后怕,“他一定会非常、非常担心的。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必要去做这样一件既冒险,又会让他焦虑的事情。” 这番话,我刻意将动机引向了情感层面。“哥哥的担心”是一个极其私人化且难以被驳斥的理由,它巧妙地塑造了一个被家人关爱、同时也顾及家人感受的妹妹形象,进一步削弱了我“主动报名”的可能性。毕竟,一个会因为兄长担忧而放弃冒险的女孩,怎么会处心积虑地去挑战强大的年龄界限魔法呢? 我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更被动、更无辜的位置上——不仅仅是没有能力,更是没有动机。一个被外力强行推上舞台的、身不由己的参与者。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几位校长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马克西姆夫人高傲的神色中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或许她也能理解这种家族牵挂)。卡卡洛夫依旧皱着眉头,但质疑的焦点似乎更多转向了“究竟是谁做的”以及“为什么这么做”。 斯内普教授那冰冷的注视依旧锁定着我,但我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审视意味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变化,从纯粹的怀疑,或许掺杂进了一丝评估——评估我这番话的真实性,以及我在这场阴谋中可能扮演的角色。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更长时间,那深邃的蓝眼睛里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字。他知道我来自一个背景复杂的东方家族,知道我那位“哥哥”的存在。我抛出的这个理由,无疑在他心中增加了重量。 “我明白了,苏小姐。”邓布利多最终缓缓开口,他的语气依旧严肃,但少了几分直接的质问,多了几分深思,“这确实……增加了事情的复杂性。” 他转向巴蒂·克劳奇和卢多·巴格曼:“我们必须立刻核查字迹,并且重新评估火焰杯的魔法契约效力。至于哈利和苏小姐……”他的目光扫过我们两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火焰杯的选择……或者说,强加于你们的选择,按照古老的魔法契约规则,恐怕……必须成立。” 我的心微微一沉,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带着忧虑和些许无措的表情。果然,没那么容易脱身。 不过,至少第一步的目的达到了——将怀疑的种子深深种下,将水搅浑。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听到邓布利多那带着最终裁决意味的话语,我的心确实沉了一下,但并未感到太多意外。古老的魔法契约,听起来就不是能轻易摆脱的东西。强行反抗或表现出过激的情绪都毫无意义,只会让情况更糟。 我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再抬起时,里面只剩下一种混合着无奈、认命和一丝残余不安的复杂情绪。我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接受这个难以承受的事实,然后用一种带着细微颤抖,但努力保持平静的嗓音轻声说道: “好吧,邓布利多教授。”我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房间里每个人都听清,“我……能理解。”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屈服于规则和现实压力,带着一种属于年轻女孩的、脆弱的懂事。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理解”背后,并非顺从,而是认清现状后的冷静计算——既然无法摆脱,那就只能面对。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房间里的其他人。哈利依旧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塞德里克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消化这诡异的局面;克鲁姆的厌烦几乎化为实质;芙蓉则毫不掩饰她的轻蔑与不满。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脸色依旧难看,但邓布利多的决定显然具有最高效力。 巴蒂·克劳奇上前一步,用他那种刻板官僚的语气开始讲述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强调着“魔法契约的约束力”、“高尚的竞争精神”以及“严峻的挑战”。卢多·巴格曼则试图用他活泼的语调缓和气氛,但效果寥寥。 我安静地听着,脸上维持着那种带着忧虑的顺从,指尖却无意识地在袍子上轻轻划着无意义的图案。脑子在飞速运转。 第一项目会在十一月二十四日举行,在此之前,勇士们需要严格保密项目内容。这给了我一些准备时间。 是谁?为什么? 这两个问题盘旋在脑海中央。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人或势力并不多。是霍格沃茨内部的某人?还是外部的力量?是针对哈利,顺便带上了我?还是……从一开始,目标就包含了我?因为我的血脉?因为那个预言?还是因为……我本身代表的“变数”? 卡卡洛夫在听到我姓氏时那细微的反应,斯内普意味深长的审视,穆迪身上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这些碎片化的线索,似乎都与眼前这桩强行加诸我身的“殊荣”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巴格曼终于说完了,他鼓励地看了看我们(主要是看向塞德里克和克鲁姆),然后和克劳奇、邓布利多低声交谈了几句。邓布利多最后看向我们五人。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他的目光在我和哈利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记住,保守秘密。以及……做好准备。” 我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跟在其他人身后,安静地离开了房间。走廊外等待我们的,必然是更多的指指点点、质疑和审视。 但此刻,我的内心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 既然舞台已经无法逃离,那么,就如我最初所想——演好它。 只是,剧本的走向,未必会完全按照那位幕后导演的意愿来。 我抬起手,轻轻抚过袖口内侧,那里藏着哥哥送我的、刻有安神咒文的青瓷茶罐碎片。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凉触感传来,让我纷杂的思绪稍稍沉淀。 好吧,游戏开始了。 让我看看,你究竟想让我在这舞台上,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嘲讽 被强行冠以“勇士”头衔之后的日子,并未如外界想象的那般波澜壮阔或备受尊崇,至少对我而言,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审视、议论以及不得不做的准备工作。 课余时间,我首先做的,是扎进图书馆的深处,专门寻找与三强争霸赛历史、规则相关的典籍。毕竟,之前邓布利多和巴格曼在房间里说的那些,我确实没怎么认真听。我需要知道这“游戏”到底有哪些条条框框,过去的勇士们经历过什么,以及……那些未曾明说但必然存在的潜在危险和漏洞。了解规则,永远是掌控局面的第一步。 这段时间,走在城堡的走廊里,坐在礼堂用餐,甚至在图书馆寻找资料时,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粘附在背上的目光。窃窃私语如同无处不在的蚊蝇,在空气中嗡嗡作响。有时是压低声音的猜测和质疑,有时则是刻意提高音量、旨在让我听见的嘲讽。 “看她那样子,真以为自己能行?” “谁知道用了什么东方的邪门法子……” “霍格沃茨的脸都让她和波特丢尽了。” “斯莱特林这次可真是‘出风头’。” 这些声音,对我来说,大多时候都无所谓。它们像风一样穿过耳畔,留不下太多痕迹。比起在苏家时,需要时刻谨言慎行、揣度人心、应对严苛训练和随时可能降临的惩戒,眼前这些躲在阴影里的非议,确实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它们无法真正伤害到我分毫,甚至无法让我产生多少情绪波动。 除了有些时候——比如当我因为反复查阅资料却找不到关键信息而隐隐烦躁时,或者因为体内彼岸花的力量出现些微不受控的波动而感到不适时——这些不绝于耳的噪音就会像催化剂,让那份烦躁感更加鲜明一些。但也仅止于此,像细小的沙砾落入靴子,硌人,却不至于让我停下脚步。 我的原则很简单:只要不跳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挑衅,或者做出实质性的妨碍举动,我都可以当做看不见,听不见。 我的精力有限,没必要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杂音上。我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那个将我名字投入火焰杯的幕后黑手、第一项目可能的内容、如何在不暴露过多底牌的情况下应对、以及其他几位勇士(尤其是哈利和塞德里克)的反应和可能带来的变数。 我将自己沉浸在故纸堆里,偶尔与西奥多交换一下关于某些古代魔法契约的看法(他对此似乎也有些兴趣),大部分时间都维持着一种低调而忙碌的状态。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种带着些许被卷入麻烦的无奈,但眼神深处,是高速运转的冷静分析。 外界的喧嚣是背景音,而真正的战场,早已在我心中悄然铺开。那些窃窃私语?不过是这场大戏开演前,观众席上不可避免的嘈杂罢了。 情况在两天后的一节魔咒课下课时,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人群如往常般涌出教室,我正与西奥多并肩走向下一节课的教室,忽然感觉到一道略显踌躇的视线。 哈利·波特从格兰芬多的人流中分离出来,脚步有些迟疑地靠近了我们。他看起来比在勇士房间里时镇定了些,但眉宇间依旧笼罩着一层阴云,绿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烦恼,以及一丝……寻求同类理解的渴望?我注意到,罗恩·韦斯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在他身边,而是刻意走在人群的另一侧,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冰冷的隔阂。 啊,看来救世主和他的忠实朋友之间,确实有些不愉快了。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了然。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同样“不合规”的、被迫卷入的“同类”,或许成了他下意识想要抓住的浮木。 “苏,”哈利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快速瞥了一眼我身旁面无表情的西奥多,又看向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他略显紧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了一眼不远处假装没往这边看、耳朵却竖起来的几个学生。西奥多则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哈利只是路过的空气,他甚至微微放缓了脚步,拉开了半步的距离,表明他不参与的态度。 所以,也就默许了。 我心中迅速权衡。与哈利公开交谈,无疑会引来更多关注和猜测,但或许也能从中获取一些信息,了解他的想法和处境。毕竟,我们现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当然,波特。”我脸上浮现出那种惯常的、温和而略带疏离的微笑,语气平静,“边走边说吧,下一节课的教室不算远。” 哈利似乎松了口气,跟上了我的步伐。西奥多则安静地走在稍后一点的位置,既没有加入,也没有离开,像个无声的影子。 我们三人形成了一个有些奇特的组合,在走廊中穿行。哈利开始有些磕绊地讲述他的困扰——罗恩的不信任、其他人的指指点点、还有对即将到来的第一个项目的茫然和恐惧。他的话语里充满了真实的焦虑。 我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或简短地回应“我明白”、“这确实很难”,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内心却在冷静地分析:他来找我,除了倾诉,是否还想结盟?还是仅仅需要确认自己不是唯一被孤立的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身后半步的西奥多。他依然沉默,灰蓝色的眼睛望着前方的走廊,仿佛周围的一切交谈都与他无关。他的平静与哈利的焦躁形成了鲜明对比。 啊,这就是聪明人。 我心底掠过一丝近乎欣赏的凉意。西奥多清楚地知道,卷入哈利·波特的麻烦,尤其是这种涉及三强争霸赛和无数目光的麻烦,只会带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风险。他选择保持距离,冷静观察,不轻易表态。 也希望他能一直保持这份理智的聪明。 在这个越来越复杂的棋局里,一个清醒且不会感情用事的旁观者(或者说,有限的合作者),远比一个热血上头的盟友要有用得多。 至于哈利……他的苦恼是真实的,他的处境也确实艰难。或许,在有限的范围内,我可以与他分享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或者仅仅维持这种表面上的“同病相怜”,以观察事态发展。 毕竟,多一个信息来源,总不是坏事。只要,不被他那“救世主”的光环和随之而来的麻烦彻底卷入漩涡中心。 走廊尽头,下一节课的教室门已然在望。哈利的倾诉也暂时告一段落,他看起来似乎因为说出来了而轻松了一点点。 “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些,苏。”他低声说。 “不用客气,波特。”我微微颔首,“我们都……情况特殊。” 我们走进了教室,各自走向自己学院的座位。西奥多依旧沉默地跟在我身后,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 城堡里的日子还在继续,流言蜚语依旧,但一些新的、更复杂的动态,已经开始悄然滋生。而我,需要在这动态中,继续寻找自己的平衡点。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检验魔杖 城堡里的舆论风向如同多变的天气。不久,我便从一些闲言碎语中听说,有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德拉科和他的跟班们牵头)制作了一批徽章,上面交替闪烁着“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真正的勇士!”和“波特臭大粪”的字样。这些小玩意儿在斯莱特林和部分其他学院学生中流传,显然是用来羞辱和孤立哈利的。 有趣的是,似乎并没有类似的徽章是针对我的。 为什么没有我的嘛? 我最初确实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自己想通了。我自己猜的是……因为我有‘背景’。 这里的“背景”并不仅仅指东方古老家族的神秘光环,更是指在斯莱特林内部,我毕竟是“自己人”,是纯血统(至少表面和魔法界认知如此),而且与马尔福等核心家族成员维持着表面尚可的关系。公开制作侮辱我的徽章,等于直接在斯莱特林内部制造分裂,挑衅的意味太浓,成本也更高。他们更倾向于用窃窃私语和冷漠审视来表达不满,而不是这种直白的挑衅。 那还真是……便利呢。 我略带讽刺地想。至少,这让我省去了应付那种幼稚把戏的麻烦。哈利那边的压力显然更大,这也部分解释了他为何会试图向我靠拢。 平静(相对而言)的日子在某天的一节魔药课上被打破。我们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四年级学生刚在地下教室坐定,坩埚下的火苗还没完全稳定,教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来的是科林·克里维,那个总是拿着相机、对哈利无比崇拜的格兰芬多二年级男生。他显得很兴奋,脸颊通红,眼睛发亮。 “对不起,打扰一下,斯内普教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邓布利多教授要我找哈利·波特和……苏灵儿,”他目光在教室里搜寻,找到我时顿了顿,“去楼上,他们的魔杖需要检查。” 检查魔杖?我立刻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三强争霸赛的正式程序开始了。勇士的魔杖需要被检验以确保功能正常,这通常是比赛前的重要环节。 地下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他缓缓转过身,黑袍翻滚,冰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过我和哈利。 “看来,我们的……‘勇士们’有特权打断课堂。”他拖长了声调,每个字都像浸了毒液,“波特,还有……苏小姐。还等什么?难道要魔法部长亲自来请吗?” 哈利慌忙站起来,碰翻了一本《高级魔药制作》,引来斯内普一声冷哼。我也平静地起身,收拾好桌上的羊皮纸和羽毛笔,对斯内普微微颔首:“抱歉打扰您的课堂,教授。” 斯内普没有回应,只是用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盯着我,仿佛在评估我这副镇定模样下的真实心思。 我和哈利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地下教室,科林兴奋地跟在我们旁边,不停地问哈利紧不紧张。 走廊里安静了许多。哈利看起来心事重重,显然对即将到来的魔杖检查(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多关注)感到不安。我则默默思忖:检验魔杖的是谁?会是奥利凡德吗?他会不会从我那根由东方材料制作、蕴含着微妙彼岸花气息的魔杖上看出什么端倪? 看来,被迫登台后,第一个正式的“亮相”环节,就要到来了。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那位以洞察魔杖奥秘着称的魔杖匠人。既要显得配合,又不能让他窥探太多秘密。 “走吧,波特。”我轻声对还在发愣的哈利说,“别让他们等太久。” 我们朝着城堡楼上,那未知的检验地点走去。每一步,都仿佛离那个被精心布置的舞台中央更近了一步。 跟随科林,我们来到城堡三楼的一间较小但很舒适的教室。推开门,里面的情景映入眼帘。卢多·巴格曼正在和一个穿着刺眼洋红色长袍、头发卷成精致发型、戴着一副镶珠宝眼镜的女巫热络地交谈着。我立刻认出了她——丽塔·斯基特,《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关于她“喜欢夸大其词”、“善于挖掘(或编造)耸人听闻细节”的名声,我早有耳闻。 除了他们,另外三位勇士也在。威克多尔·克鲁姆依旧阴沉地站在窗边,塞德里克·迪戈里和芙蓉·德拉库尔则站在壁炉旁,似乎在礼貌地交谈着什么,气氛至少表面上看还算平和。 卢多·巴格曼看到我们进来,立刻露出他那种过于热情的笑容:“啊哈!我们最后两位勇士也到了!太好了,太好了!这位是丽塔·斯基特,她会为《预言家日报》写一篇关于争霸赛的小文章……至于魔杖检查,一会儿奥利凡德先生就会来,这是传统程序,确保魔杖状态良好,你们知道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些场面话。我注意到丽塔·斯基特那双藏在夸张眼镜后面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迅速而锐利地扫过我和哈利,尤其是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个职业化的、却让人不太舒服的笑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紧接着,还没等我们完全弄清楚状况,丽塔·斯基特就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用她那保养得宜、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一把抓住了还有些发懵的哈利:“来吧,亲爱的,我们先来做个简短的采访,不会耽误太久……”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哈利拉出了教室,拐进了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扫帚间的小房间,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我、塞德里克、芙蓉和克鲁姆被留在了主教室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巴格曼先生试图活跃气氛,开始和我搭话,说些“东方魔法令人着迷”、“期待你在比赛中的表现”、“也许赛后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之类的奉承和试探。 我脸上维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对他的所有提议,都以一种温和但坚定的态度推辞了:“巴格曼先生,您太客气了。不过,目前家族事务主要由我哥哥掌管,我恐怕无法做出任何承诺。而且现在,我只想专注于眼前的……挑战。”我把“挑战”这个词说得略显无奈,既符合我被卷入的处境,又堵住了他进一步的游说。 巴格曼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笑了笑,转身又去和塞德里克说话。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在这期间,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夫人以及巴蒂·克劳奇先生也陆续来到了教室。他们低声交谈着,神色严肃,显然也在关注这件事。 就在这时,隔壁扫帚间里传来了动静。声音起初模糊,但很快,哈利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穿透了不算太厚的门板:“……我的眼里没有泪水!”那声音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和倔强。 教室里的所有人都顿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扇紧闭的门。邓布利多教授立刻大步走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扫帚间的门。 里面的情景有些混乱。哈利脸色涨红,胸膛起伏,丽塔·斯基特则拿着她的速记笔,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无辜和“抓到猛料”的兴奋表情。邓布利多平静但不容置疑地介入,很快,哈利和丽塔·斯基特都回到了主教室。哈利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丽塔则整了整她的长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就在这略微尴尬的气氛中,教室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有着浅色大眼睛、头发雪白的老巫师轻快地走了进来——加里克·奥利凡德,对角巷魔杖店的店主,英国最杰出的魔杖匠人。 “啊,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奥利凡德先生的声音轻柔而带着奇特的回响,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我们五位勇士,最后落在了我和哈利的身上,尤其是我的脸上,那双浅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捉摸的光芒,“那么,让我们开始吧。按照传统,需要检查一下各位勇士的魔杖,确保它们状态完好,能够应对接下来的……嗯,考验。” 真正的检验,即将开始。而我那根特别的魔杖,将首次在如此多敏锐目光的注视下,接受这位传奇魔杖匠人的审视。一丝微不可察的警惕,悄然在我心底升起。 奥利凡德先生那双浅色的大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依次检查了芙蓉那根精致的、杖芯为媚娃头发的魔杖,克鲁姆那根粗犷有力、由格里戈维奇制造的魔杖,以及塞德里克那根看起来完美无瑕的、由他本人售出的魔杖。他对每一根魔杖的特点和来历都如数家珍,引得众人惊叹。 接着,轮到了哈利。他紧张地递上自己的冬青木凤凰羽毛魔杖。奥利凡德先生的神情变得格外专注和柔和,他仔细端详着魔杖,仿佛在看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讲述了它与哈利的渊源,以及那根“兄弟魔杖”的秘密,房间里的气氛因伏地魔的话题而凝重了几分。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奥利凡德先生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平静地伸出手,从袖中取出了我的魔杖。 它不是常见的棕褐或深色,而是带着一种柔和的、仿佛带着生命力的浅粉木色,纹理细腻如樱吹雪。杖身并非笔直,有着极其优雅流畅的微弧,顶端自然地收束。最引人注目的是杖芯处隐约透出的、如同脉络般的深红色光泽,在光线下静静流转。 这根魔杖出现的瞬间,奥利凡德先生像是被定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那苍老的手指轻柔地抚过温润的樱木,镜片后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痴迷的光彩。 “樱花木……”他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回忆与惊叹,“还有这杖芯……我永远不会认错。彼岸花芯。如此纯粹,如此……活跃。” 他抬头看向我,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苏小姐,我记得这根魔杖。我记得它找到你时的景象。” 他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眼前严肃的教室景象微微模糊,被另一幅更鲜活、更充满魔法初遇感的画面覆盖。 记忆中的花香与火焰蝴蝶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与眼前。奥利凡德先生的声音将我从短暂的回忆中拉回:“自那以后,我再未见过它如此……安宁,又如此充满潜力。” 他将魔杖轻轻举高,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樱花木,象征着生命、美丽与命运的变迁,它选择心灵纯粹却背负着复杂命运的主人。而这彼岸花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顿了顿,环视房间内神色各异的众人,语气变得更加深沉神秘:“极为罕见。它并非取自魔法生物,而是源自一种游走于生死界限的奇异植物。它蕴含的力量,与毁灭和新生都息息相关。这根魔杖,苏小姐,它选择的不是一位普通的巫师,而是一位……行走在特殊边界上的旅者。” 他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没有念咒,杖尖便自然而然地逸出几点绯色的、如同花瓣般的柔和光点,它们在空中轻盈飘浮,散发出极其淡雅、却让人心神宁静的奇异香气,与记忆中那血火交织的盛景截然不同,显得内敛而克制。 “状态完美。”奥利凡德先生最终将魔杖递还给我,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叹与更深的好奇,“甚至比当年更……与你契合了。它见证着你的成长,苏小姐。我很期待看到,在这举世瞩目的舞台上,你们将共同展现出怎样的光彩。” 我接过魔杖,熟悉的温暖与灵魂深处的细微共鸣顺着指尖传来。我微微颔首:“谢谢您,奥利凡德先生。” 房间内一片寂静。邓布利多的目光若有所思,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看着我的魔杖,眼中也少了几分之前的轻蔑,多了审视。丽塔·斯基特的速记笔正在疯狂抖动,她看着我的眼神如同发现了新的金矿。 哈利似乎也从自己魔杖带来的沉重话题中暂时脱离,有些好奇地看着我手中那根与众不同的魔杖。 魔杖检查结束了。但这根“樱花木,彼岸花芯”的魔杖所透露出的信息,却像投入湖面的又一颗石子,在这本已波澜暗涌的勇士团队中,激起了新的、微妙莫测的涟漪。 我知道,关于我和我的魔杖,很快又会成为城堡里新的谈资。而那个将我推向此地的幕后之手,恐怕也正通过这种方式,让更多人注意到我这“来自东方的变数”。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检测魔杖二 魔杖检查在一片各怀心思的寂静中结束了。邓布利多教授适时地站了出来,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和表情,尽管眼底的深思并未散去。 “谢谢奥利凡德先生的专业检查,也谢谢各位的配合。”他微微颔首,“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勇士们可以回去继续他们的课程了,我想斯内普教授或许还在等待。”他说这话时,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和哈利。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转身离开时,卢多·巴格曼那标志性的、过于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等等!等等!诸位!还有一个小小的环节!”他脸上堆满了笑容,搓着手,显得兴致勃勃,“丽塔需要为文章配一张照片,五位勇士的合影!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 丽塔·斯基特立刻挺直了背脊,迅速整理了一下她洋红色的长袍和那副镶珠宝的眼镜,脸上露出那种准备“制造新闻”的专属表情,她带来的那个拿着笨重魔法相机的矮胖男巫已经调整好了镜头。 芙蓉微微抬了抬下巴,显然对此并不意外,甚至乐于展示自己的美丽。克鲁姆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塞德里克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努力站直了身体。哈利则显得格外僵硬和不自在,仿佛又想把自己缩起来。 我没有像芙蓉那样主动向前,也没有像哈利那样试图后退。我的目光快速扫过房间布局和几位勇士的位置,脚步看似随意地移动,最终站在了略微靠后、偏向一侧的地方。这个位置既不突兀,又巧妙地利用塞德里克和克鲁姆稍高的身形,以及芙蓉站姿形成的角度,将我大半身影遮蔽在后面。 我并不觉得哥哥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我心下冷静地想。苏青砚即便远在东方,也必然有他的渠道获知霍格沃茨的变故,尤其是与我相关的。这意外的“勇士”身份,恐怕早已摆上他的案头。但是我也不希望成为这张照片的焦点。 在《预言家日报》上以“第四位不合规勇士”的身份占据醒目位置?那只会带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与我低调观察、暗中行事的风格背道而驰。 丽塔·斯基特锐利的目光在排列队伍时扫过我,似乎对我的站位有些微词,但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纠正。巴格曼也瞥了一眼,似乎觉得没什么大问题。邓布利多目光深邃,却同样保持了沉默。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显然更在意自己学校的勇士是否占据有利位置。 或许是因为哥哥在他们‘政治’上的原因,所以并没有人说出我站的不妥。 我心中了然。苏家虽在东方,但其影响力和可能涉及的国际魔法贸易或隐秘协议,使得像卡卡洛夫、克劳奇甚至邓布利多这样的人,在对待我时会多一层无形的考量。一个无关紧要的站位,不值得他们为此表现出对“苏家”的过度关注或干涉。 “好了!看这里!微笑!”拿着相机的男巫喊道。 灯光骤然亮起,伴随着轻微的噼啪声和一阵烟雾。我脸上挂着那种标准而略显疏离的浅笑,目光平静地看向镜头,身体却依旧保持着那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 “完美!太棒了!”巴格曼欢呼道。 照片拍完的瞬间,我立刻向前半步,对着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微微欠身:“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教授们,我想我先告辞了。魔药课应该还没结束。” 我的理由充分且得体,表现出对课堂的尊重(尽管斯内普大概更希望我永远别回去)。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去吧,苏小姐。” 我没有再看其他人,尤其是丽塔·斯基特那仿佛还想抓住我问点什么的眼神,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将身后可能关于合影站位、魔杖奥秘、以及更多猜测议论的声音,统统关在了门内。 走廊里安静而凉爽。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中的魔杖。合影只是一个小插曲,但避开了镜头中央的聚焦,让我感觉稍微拿回了一点掌控感。 真正的挑战,如同奥利凡德先生所言,是那即将到来的、未知的第一个项目。而在此之前,我还需要应付城堡里愈演愈烈的流言,以及那位无孔不入的斯基特女士可能炮制的任何文章。 不过,一步一步来。至少现在,我暂时从聚光灯最刺眼的地方,退回了阴影的边缘。这让我有了一丝喘息和布局的空间。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预言家日报的登出 接下来的几天,我强迫自己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和外界逐渐发酵的舆论暂时搁置,重新投入到繁重的学业之中。魔药论文的细节需要打磨,古代魔文的翻译作业堆积如山,保护神奇生物课关于炸尾螺的观察记录(或曰胡编乱造)也到了该提交的时候。我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图书馆或公共休息室安静的角落,用繁重的课业填满思考的间隙,仿佛这样就能暂时远离“勇士”这个突如其来的头衔带来的所有麻烦。 哈利·波特有时会在走廊或庭院里与我同行一段。我没有表现出排斥,只是保持着一种平静的、介于同学与“同病相怜者”之间的态度。他会说一些关于课程的无聊话题,或者抱怨海格又给他们看了什么更奇怪的生物,偶尔,他的眼神会飘向远处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学生,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压抑的烦躁。 我并没有什么排斥, 我心想,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他关于魔药课某个步骤的疑问。当然,我相信这样也是邓布利多想看到的。 两位“违规”勇士至少表面上的平和共处,或许能稍微缓和一些外界对于霍格沃茨内部因此事分裂的猜测,尽管这作用微乎其微。 最初几天的极度喧嚣过后,人们似乎开始渐渐淡化学校突然多出两名勇士这件离奇事本身。这种淡化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或许是因为日常学业的压力,或许是因为新鲜感过去,又或许……是因为有新的、更吸引眼球的“素材”出现了。 果然,在丽塔·斯基特那篇关于三强争霸赛和勇士们的文章(重点显然是哈利·波特,尤其是他被拽进扫帚间后那句“我的眼里没有泪水”)登载在《预言家日报》上之后,新一轮的、更具针对性的舆论浪潮又开始了,而且似乎还加剧了。 我看到也听到了那些对哈利小小的、持续的刁难。故意在他经过时大声咳嗽、模仿丽塔文章里的句子、在魔药课上“不小心”撞翻他的原料瓶(当然,这往往招致斯内普加倍严厉的惩罚,对象却是哈利)……这些把戏幼稚而烦人。 哦,他竟然还会忍住不打他们, 我偶尔冷眼旁观,心底掠过一丝近乎荒谬的评估,算他脾气好。 这些挑衅大多停留在言语和轻微的肢体接触层面,远未到需要动用魔杖或拳头的程度。哈利只是紧绷着脸,加快脚步离开,或者狠狠瞪回去,那双绿眼睛里的怒火清晰可见,但他确实克制住了。 啊,还真是有趣呢, 我有时会带着一种近乎实验般的冷静,观察他在这些微小攻击下的反应,能看到‘救世主’如此的无助。 这种无助并非力量上的匮乏,而是一种被舆论和孤立包围、无处发泄的憋闷。哦,他好像什么时候都很无助呢。 这个念头平淡地滑过,不带多少同情,更像是一个客观的观察结论。 一个有趣的细节是,当我和哈利走在一起时,那些窃窃私语和故意的声响往往会收敛一点。挑衅者们不会完全停止,但音量会降低,动作也会更隐蔽。 不过他们有些人好像还不敢跳在我眼前,所以在我和哈利一起的时候会收敛一点, 我暗自思忖,虽然说这只是我的猜测。 这种“收敛”可能源于多种原因:对我那不甚明朗的“东方背景”的顾忌,对我平时在斯莱特林内部维持的、并不算软弱可欺的印象的忌惮,或者仅仅是因为同时面对两个“焦点人物”比针对一个需要更多的勇气?无论如何,这微妙的现象确实存在。 它并未改变哈利整体上被孤立和针对的处境,也并未让我感到自己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保护”。但这偶然的观察,却让我对霍格沃茨内部这些看不见的势力平衡和人际压力的传导方式,有了更具体的认知。 好的,我们继续。 --- 又一次,在从图书馆返回地窖的路上,我和西奥多并肩而行,沉默是我们的常态。就在我们经过一条连接走廊时,前方传来的动静打破了这份宁静。 几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并非我们熟识的德拉科一伙,但显然是那种乐于落井下石的角色)堵住了哈利的去路。他们倒没有动手,只是围着他,用那种拖长了调子、故作惊讶的语气说着些“哎呀,这不是我们《预言家日报》上的大明星吗?”“怎么一个人走啊?你的跟班韦斯莱呢?”“是不是觉得把名字投进火焰杯特别威风?”之类的话。 哈利低着头,拳头在身侧握紧,指节发白。他没有看他们,只是死死盯着地面,仿佛要用目光烧穿石板。他的肩膀绷得很紧,像一张拉满的弓,但最终,他没有回嘴,只是猛地从人墙的缝隙中挤了出去,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那条走廊,背影仓促而狼狈。 我和西奥多恰好走到走廊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我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改变步调,只是目光追随着哈利消失的方向,直到他转角不见。 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无声的叹息,从我唇边逸出。脸上那惯常的平静面具出现了一道裂缝,流露出一种真实的、混合着些许荒诞与复杂难言的情绪——是唏嘘?是对这种幼稚把戏的不屑?还是对哈利那近乎本能的忍耐与逃避的一丝……近乎怜悯的评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情绪外露的时间极短,短到或许只有一直走在我身旁、且观察力敏锐的西奥多能够捕捉。我很快便收敛了神色,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仿佛刚才只是看到一片叶子飘落。 我们又安静地走了一段,直到周围不再有其他人。我才微微侧过头,用闲聊般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探究的语气,轻声问身旁的西奥多: “西奥多,”我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我没有明说“这样”是指什么,但他应该明白——是指刚才冷眼旁观,没有上前,甚至没有出声。 “按照‘惯例’来说,”我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点近乎自嘲的疑惑,“或者说,按照某种……‘应该’的做法,我是不是应该上去帮他说几句?毕竟,我们……现在算是‘一样’的,不是吗?” 我把“一样”这个词说得有些含糊,既指同是勇士,也指同样处于某种尴尬的境地。 我的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落在前方走廊墙壁摇曳的火把光影上,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关于“社交礼仪”或“同盟道义”的问题。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问题并非出于愧疚或道德困惑,更像是一种对自身行为逻辑的审视,以及……对西奥多反应的一次微妙试探。 我想知道,在这位以冷静和观察着称的同伴眼中,我刚才的“不作为”,是明智的审慎,还是某种程度上的“失礼”或“懦弱”?更重要的是,我想听听他对于在这种复杂局面下,该如何自处与互动的看法。 西奥多会如何回答呢?是点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符合他风格的答案?无论哪种,都能让我对他,以及对我们目前这种脆弱的“同行”关系,有更深一层的了解。 西奥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立刻回答。我们又在寂静中走了几步,只有袍角摩擦石地的细微声响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城堡噪音。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应这个有些突兀的问题时,他平淡无波的声音响了起来,音量刚好够我们两人听见。 “惯例?”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听不出褒贬,“‘惯例’是给那些活在既定框架里的人准备的。”他灰色的眼睛扫过我,目光平静得像在分析一道魔药配方,“你上去说几句,能改变什么?让他们更兴奋,觉得找到了两个可以一起围攻的靶子?还是让波特更尴尬,因为他需要……你来帮他解围?” 他的话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剔除了所有情感色彩,只留下赤裸的现实分析。 “至于‘一样’,”他继续道,脚步依旧平稳,“你们只是被放在了同一个标签下——‘违规的勇士’。但这标签下的本质完全不同。他的麻烦来自他的名声、他的过去,以及所有人对他的期待和嫉妒。你的……”他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措辞,“你的麻烦,更多来自你被放入这个位置的‘原因’,以及你本身代表的……未知。” 他看向前方走廊的转弯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帮他说话,不会让他的麻烦减少,反而可能把你的‘未知’和他那些众所周知的麻烦捆绑在一起。那对你没好处。而且——”他这次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极淡的了然,“你并不是真的在问该不该帮他。你是在确认,刚才的选择是否符合最有效的生存策略。” 我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西奥多总是能轻易看穿表象。他没有评判我的对错,只是把利弊摊开,并点明了我提问的实质。 “看来又被你看穿了。”我没有否认,唇角勾起一个很浅的、真实的弧度,带着点被识破的无奈,也有一丝棋逢对手般的微妙兴味,“那么,按照你的‘有效生存策略’,我现在应该做什么?继续旁观,直到第一个项目把我撕碎,或者……”我故意停顿,看向他,“找出那个把我们扔进这局游戏里的人?” 西奥多沉默了片刻,我们已经走到了通往地窖的楼梯口。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走廊墙壁上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朦胧。 “第一个项目,靠你自己。”他的声音很低,但很清晰,“至于扔你进来的人……动机无非几种:利用你达成某个目标,测试你的能力或背景,或者,单纯想看到混乱。”他灰蓝色的眼睛深邃,仿佛映着城堡千年的秘密,“无论是哪种,被动等待都不会有答案。但主动调查,需要信息和渠道。” 他这话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提供一种思路。他没有说要帮我,但指出了方向。 “信息和渠道……”我轻声重复,若有所思。 “图书馆的历史区,或许会有往届三强赛的详细记录,包括……意外。”他仿佛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还有,留意那些对‘东方’或‘古老契约’特别感兴趣的人。”说完,他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然后转身先行走下楼梯,消失在阴影里。 我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魔杖。 西奥多·诺特,果然是个聪明人。他不提供廉价的同情或空洞的建议,只给出冷静的分析和潜在的路径。他没有承诺同盟,却分享了他认为有价值的信息。 这或许就是我们之间最合适的距离和互动方式。 我抬头看了看走廊高处狭窄窗口外沉沉的夜色。第一个项目的倒计时在无声流逝,幕后的黑手隐藏在暗处,城堡里充斥着噪音与敌意。 但至少,在这片混沌中,我有一个同样清醒的观察者,不会用无聊的情感或道德来干扰判断。 这感觉……不坏。 我深吸一口气,也迈步走下楼梯,朝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去。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明天就去图书馆历史区,还有,是时候更系统地梳理一下,来到霍格沃茨后,哪些人曾对“苏”这个姓氏,或者对我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游戏还在继续,而我,不能再仅仅满足于扮演一个被动的“选手”了。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对我的针对 和西奥多分开后,我独自走进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深绿色的帷幔、银色的装饰、壁炉里跳跃的火焰一如既往,但今晚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紧绷。 我的目光立刻被壁炉前沙发上的一小群人吸引。德拉科·马尔福正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一些,嘴角似乎有一块不明显的、已经处理过但仍有痕迹的瘀青。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尊不太聪明的石像守卫在他两侧。潘西·帕金森则紧挨着德拉科坐着,正用她那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小心翼翼地想碰触他嘴角的伤痕,声音又尖又细,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愤愤不平: “……梅林啊,德拉科,疼不疼?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架?还是我们斯莱特林自己人?”潘西的声音在略显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这简直不可理喻!我一定要告诉我爸爸……” 德拉科不耐烦地偏头躲开她的手,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恼怒、屈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困惑?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生硬地吐出几个字:“闭嘴,潘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克拉布和高尔含糊地附和着,一副义愤填膺却显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我并没有怎么在意。 心底掠过这个念头。德拉科·马尔福与人冲突并不稀奇,虽然挂彩确实少见些,但说到底,不过是青春期男孩之间常见的、带着纯血傲慢色彩的意气之争罢了,引不起我太多探究的兴趣。 我脸上挂着惯常的、礼貌而略显疏离的微笑,如同走过任何一个平常的夜晚一样,朝着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晚上好,德拉科,潘西。” 我的声音平静,步伐也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着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走去。 然而,就在我打招呼的瞬间,壁炉前的那一小群人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潘西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我;克拉布和高尔笨拙地转动着脑袋;而德拉科……他猛地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眼神复杂——那里面有一闪而过的狼狈,有被我看到窘态的愠怒,或许还有一丝……我形容不出的、类似警惕或评估的神色? 他们的反应太过明显,以至于我走向楼梯时都能感觉到那几道凝聚在我背上的视线。 他们似乎被我吓了一下? 踏上第一级台阶时,这个念头才后知后觉地浮现。真是奇怪,不是吗? 我不过是像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而已。难道是我脸上还残留着刚才与西奥多谈论“有效生存策略”时的若有所思?还是说,他们正在谈论的事情,与我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关联? 脚步在楼梯上微微一顿,但仅仅是一瞬。我并没有回头探究的打算。无论德拉科和谁打架,为什么打架,只要不牵扯到我,就与我无关。 不过,有人敢打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还真是令人意外。 这个想法带着一丝纯粹的、事不关己的兴味。在斯莱特林内部,公然对马尔福动手,需要不小的勇气,或者……某种特殊的理由。会是谁呢?某个同样背景强硬的纯血?还是…… 我摇了摇头,将这些无关紧要的猜测抛到脑后。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图书馆的历史区,第一个项目的秘密,以及那个隐藏在幕后、将我推上风口浪尖的黑手。 德拉科嘴角的瘀青,不过是霍格沃茨无数日常小风波中的一个注脚罢了。至少目前看来,如此。 我推开宿舍的门,将公共休息室里那点不寻常的寂静和探究的目光,关在了身后。灵狐轻盈地从我肩头跃下,抖了抖蓬松的尾巴,跳上了窗台,望着窗外黑湖幽暗的水面。 我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柱。明天,该开始主动搜集信息了。而今晚,就先让那些琐碎的纷争,都沉淀下去吧。 第二天清晨,我刻意比往常稍晚了一些前往礼堂。深秋的晨光透过高窗,给冰冷的石廊镀上一层稀薄的暖金色,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凉意。我依旧没什么胃口,但为了避免上午课程时胃部不适,还是打算去用一点简单的早餐。 当我推开礼堂厚重的橡木大门,踏入那片被悬浮蜡烛照得通明的广阔空间时,一种微妙的异样感几乎立刻攀上了我的脊背。 人声依旧嘈杂,刀叉碰撞,猫头鹰扑棱翅膀……一切似乎都与往常无异。但就在我踏入的瞬间,附近几张长桌上,一些原本正在交谈或进食的学生,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投了过来。那目光并非昨日那种针对哈利的、带着明显嘲讽或挑衅的直视,而是一种更快速、更隐蔽的扫视,带着一种……好奇?探究?甚至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意味。当我回望过去时,他们又迅速移开视线,假装专注于面前的食物或同伴的谈话,但那刻意营造的自然反而显得更不自然。 好像别人看我的眼神有点古怪。 我脚步未停,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心下却立刻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是错觉吗?不,我的直觉很少出错。这种集体性的、小心翼翼的窥探,与之前针对我的议论或对哈利的公开刁难都不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没怎么当回事, 我一边走向斯莱特林长桌,一边在内心快速分析,有可能他们是因为哈利那封《预言家日报》的影响,又‘顺便’想到了我吧。 丽塔·斯基特的文章主要炮火集中在哈利身上,但作为同样“不合规”的第四位勇士,我的名字和形象(尤其是那张合影中刻意低调的站位)恐怕也被提及,或许又被挖掘或编造了一些关于“东方神秘少女”的边角料。舆论的余波震荡到我身上,并不稀奇。 我在长桌旁惯常的位置坐下,面前立刻出现了涂好黄油的白面包和一杯清水。我小口吃着,眼角的余光依旧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不仅仅是我们学院,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那边,似乎也有几道目光似有若无地飘过来。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正低头猛吃麦片,罗恩坐在离他几个座位远的地方,两人之间依旧隔着无形的墙。赫敏则皱着眉头,一边吃一边翻着一本厚厚的书,对周围的暗流似乎浑然未觉。 早餐在一种莫名萦绕的、被无声注视的氛围中结束。我并未感到多少不适,这种程度的关注尚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只是心底那根警惕的弦,被这突如其来的、群体性的微妙态度变化轻轻拨动了一下。 收拾好东西,我起身离开礼堂,准备前往上午的第一节课。走廊里,同样的情况似乎还在延续。迎面走来的学生,无论是哪个学院的,在看到我时,交谈声会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降低,目光也会快速掠过,带着那种相同的、混合着好奇与某种古怪评估的意味。 奇怪。就算是因为《预言家日报》,这反应也未免太……整齐且含蓄了。通常这种时候,应该会有更明确的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才对。 我将疑惑暂时压下,脸上维持着惯有的淡然,仿佛对周遭一切浑然不觉。无论这莫名的关注因何而起,只要不升级为实质性的麻烦,我都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毕竟,比起这些眼神,即将到来的第一个项目和幕后的黑手,才是真正需要我集中精力应对的挑战。 我步入魔咒课的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将那些古怪的视线隔绝在门外。窗外的天空是沉郁的灰蓝色,预示着或许又有一场雨。霍格沃茨的秋天,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风雨,无论是天气上的,还是人心里的。 上午的课程在一种无形却持续存在的微妙注视中缓慢度过。我原以为到了中午,随着新鲜感的减弱和午餐时间的放松,那些粘附在我身上的古怪目光会有所减少。 然而,当我结束上午最后一节魔法史课,与西奥多一同走向礼堂时,却发现情况恰恰相反。 走廊里、门厅中,投向我的视线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而且更加明目张胆了一些。不再仅仅是快速的扫视,许多人会刻意放慢脚步,或与同伴交换一个眼神,然后毫不掩饰地打量我,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更大,虽然依旧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嗡嗡声和时不时夹杂着的低笑,已经足够让人感到不适。甚至有几个低年级学生,在看到我时竟然露出了混杂着好奇与一丝……畏惧?的表情,匆匆跑开了。 这绝不仅仅是《预言家日报》旧闻重提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新的、更具体的事情发生了。 我脸上的平静面具依旧稳固,但内心的疑惑和一丝被冒犯的冷意正在逐渐积聚。走进礼堂,那种被集体行注目礼的感觉达到了顶峰。就连教师席上,几位教授的目光似乎也在我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我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坐下,餐盘里的食物看上去索然无味。我终于忍不住,侧过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旁边一如既往平静(或者说,对这种异常氛围毫无反应?)的西奥多低声问道: “西奥多,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格外不对劲?” 西奥多正慢条斯理地切着一块烤土豆,闻言,他手中的银质餐刀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他没有立刻看我,也没有看向周围那些窥探的目光,只是将一块土豆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后,才用他那平淡无波的语调,仿佛在讨论天气一般,轻声回应: “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灰蓝色的眼睛终于转向我,里面是一片了然的平静,“真应该好好看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心中的迷雾。 所有不合理的注视、古怪的窃笑、夹杂着好奇与畏惧的眼神……都有了答案。 丽塔·斯基特。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意识到——看来丽塔·斯基特真是很大的胆子呢。 不,不仅仅是胆子大。她恐怕是抓住了什么,或者……凭空捏造了什么,足以让她认为可以突破我那层“东方背景”带来的无形屏障,将更尖锐、更吸引眼球(也更危险)的聚光灯,直接打在我身上。 我的心微微沉了下去,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怒意和荒谬感。我几乎可以想象那篇文章会是什么风格——耸动的标题,半真半假的“独家爆料”,对我那根“奇异魔杖”的大肆渲染,对我“神秘背景”的捕风捉影,或许还会将我与哈利捆绑在一起,描绘成某种“阴谋的搭档”或“命运的对照”…… 她触及了什么底线?提到了苏家?暗示了我的血脉?还是将我与某些更黑暗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我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指尖陷入柔软的袍子布料。脸上,那副温和而略显疏离的表情依旧挂着,仿佛西奥多刚才只是告诉我今天有南瓜馅饼供应。 “是吗?”我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被麻烦找上门时的无奈,“那我……还真得找份报纸来看看了。希望她笔下留情,别把我的魔杖写成什么‘来自东方的诅咒之物’。” 我用一句略带自嘲的玩笑掩饰了内心的波澜,同时也在观察西奥多的反应。他既然提醒了我,是否意味着他看到了文章,并且认为其中有些内容值得我警惕,甚至……与他之前提到的“对‘东方’或‘古老契约’特别感兴趣的人”有关? 西奥多没有接我的玩笑,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很快就会知道,那可能比‘诅咒之物’更麻烦。 午餐在一种食不知味的状态下结束。我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耐心等到大部分学生开始散去,才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一些暴露 下午的课程依旧在那种如影随形的古怪注视下进行。我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去查看那份“惹祸”的《预言家日报》,只能将疑虑和渐生的冷意暂且压下,专注于眼前的魔法史课本上那些枯燥的年代和事件。 终于熬到课程结束,我随着人流走出教室,西奥多依旧沉默地跟在我身侧。走廊里光线有些昏暗,窗外是铅灰色的天空。我们刚走出没多远,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便叫住了我: “喂!苏家的!” 我脚步一顿,微微侧身。叫住我的是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男生,我认得他们——都是出身古老纯血家族,平日里在学院内算不上活跃,但眼神中总带着一种与德拉科·马尔福那派不甚相同的、更隐晦也更倨傲的光。哥哥在那些隐秘的来信中曾略微提及,斯莱特林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些家族对马尔福家近年的行事风格和与魔法部的“过度亲近”颇有微词,只是碍于体面和利益,并未明面表现出来。 为首的男生个子很高,有着深褐色的头发和一张还算英俊、此刻却挂着十足恶劣笑容的脸。他抱着手臂,斜倚在廊柱上,目光像打量什么新奇物件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终于堵到你了,”他拖长了调子,语气里的恶意毫不掩饰,“‘我们神秘又高贵的东方勇士小姐’。” 我的心微微一沉,知道麻烦来了,而且比预想的更直接。周围下课的学生们察觉到了这边不寻常的气氛,纷纷放慢脚步,或明或暗地围观起来。 “有事吗?”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西奥多站在我身后半步,没有出声,但我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这里。 “当然有。”那男生咧开嘴笑,露出不算整齐的牙齿。他慢悠悠地从肩上的书包里掏出一样东西——不是魔杖,而是一沓用丝带捆扎好的信件。 看到那些信笺熟悉的花纹和封口方式,我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那是……我和哥哥苏青砚之间,为了掩盖那些真正隐秘通信,而特意通过常规猫头鹰邮路互寄的、用来打掩护的“日常信件”!内容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问候、关于霍格沃茨生活的琐碎描述,或者我刻意写的、为了让可能的监视者看到的“家族近况”。 他怎么会有这些? 那男生似乎很享受我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波动,他脸上恶劣的笑容扩大,然后——在周围一片低低的惊呼声中——他手腕一翻,将那一整沓信,像倒垃圾一样,“哗啦”一声全部倒在了冰冷肮脏的石板地上! 信封散落一地,有些甚至滑到了积着灰尘的墙角。 这还不够。他抬起脚,那双擦得锃亮的龙皮靴子,带着明显的侮辱意味,重重地踩在了几封信上,还故意碾了碾。 “哎呀,不好意思,”他假惺惺地说,声音却扬得更高,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手滑了。不过……这些破烂玩意儿,踩几脚也没什么吧?反正你们东方人,不也总喜欢弄些神神秘秘、见不得光的东西吗?”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发出附和的、压低的笑声。 羞辱。赤裸裸的、精心策划的羞辱。目标明确:我的背景,我的家族,以及……我和哥哥之间那层被他们窥破(或自以为窥破)的脆弱联系。 怒火,像冰冷的岩浆,瞬间在我胸腔里炸开!比看到丽塔文章可能带来的麻烦时更甚!因为这不仅是对我的挑衅,更是对我竭力维持的、与哥哥之间那点脆弱而珍贵联系的践踏! 我咬了咬我的舌头,尖锐的痛感勉强压制住脱口而出的咒骂。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细微的刺痛提醒我保持理智。 都不知道该骂这些人愚蠢至极,还是说根本就没有脑子! 狂怒的念头在我脑中咆哮。他们以为这只是在欺负一个“外来者”?他们知不知道触动苏家的底线可能意味着什么?哪怕只是表面上? 我都对他们那些小打小闹都没有计较了,还敢跳在我面前! 而且,他刚才的话里似乎还透露了什么—— “哦,对了,”那男生仿佛才想起来,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皱巴巴的信封,语气更加挑衅,“要不是马尔福那个爱管闲事的白鼬多事,非要拦着,我们早就该来找你‘好好聊聊’了。啧,为了护着你这点‘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他还挂了彩,真是……感人啊。” 我算是知道德拉科的伤是哪来的了。 原来如此。德拉科嘴角的瘀青,公共休息室里他们古怪的反应……是因为这个。他阻拦了这些人更早的挑衅,甚至因此动了手。 这个认知让我的怒火中多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成分,但很快被更强烈的冰冷所覆盖。德拉科的行为动机暂且不论,但眼前这些人的愚蠢和狂妄,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 不过他们在这个时候,这个下课期间…… 我的目光扫过越聚越多、神色各异的人群,我就有些生气了呢。 不是生气被挑衅,而是生气他们选择了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用如此粗鄙的方式,将事情闹大。这不再是可以轻易忽略或暗中解决的“小打小闹”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冰冷的怒火在我胸腔里凝聚成一种近乎剔透的平静。周围嘈杂的议论和那男生脸上恶劣的笑容,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变得模糊而遥远。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声,感觉到血液在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麻。 我微微偏头,对着身后半步的西奥多,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气音极快地说:“别插手。也别让人碍事。” 西奥多没有说话,只是极轻地颔首,身体姿态微微调整,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将我们与更多好奇凑近的人群隔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然后,我重新看向那个高年级男生,脸上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甚至带着几分天真的笑容。这笑容出现在我那张已褪去稚气、轮廓越发清晰精致的鹅蛋脸上,眼尾微挑,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走廊光线映照下,流转着近乎蜜糖般的光泽,轻易就能让人放松警惕。 “所以,亲爱的是谁让你觉得……”我开口了,声音清甜,甚至带着点撒娇般的尾音,一步步朝他走近。我走得不快,姿态放松,像是在进行一场再平常不过的闲聊。“偷走了哥哥给我写的信之后,还在我面前用这种方式‘打招呼’,可以算作是有效的挑衅呢?” 那男生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他可能期待的是我惊慌失措、羞愤交加,或者至少是愤怒的斥责,而不是这种甜得发腻、内容却尖锐如刀的反问。 “我真是好奇,”我已经走到他面前几步远,停下脚步,微微歪头,眼神专注地落在他脸上,仿佛他真的提出了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是谁给了你这样……令人惊叹的自信?” 周围的窃窃私语似乎都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看我如何应对这场公开的羞辱。斯莱特林内部的、其他学院的……眼神各异,有看好戏的,有担忧的,也有纯粹好奇的。 那男生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色厉内荏地挺了挺胸膛:“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们那些神神秘……” “嘘——”我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笑容加深,眼底却一丝暖意也无。“亲爱的,我必须说,有一句话我深以为然——我们必须给予犯错的人,恰当的惩罚,不是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甚至没有抽出魔杖做出明显的起手式——那太慢了,也太容易被防备。我的手腕只是极其自然地一翻,像是拂开眼前的尘埃,无声的禁锢咒“统统石化”便如毒蛇般精准地蹿了出去! “Petrificus Totalus!” 咒光击中他胸口的刹那,他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强装的凶狠转为惊愕,整个人就僵直地定在了原地,只有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但这还不够。远不够平息那被践踏的信笺所带来的冰冷怒火。 在他僵直的躯体向后倒去之前,我已经上前一步。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那是苏家残酷训练留下的、刻入骨髓的反应速度。我左手顺势扶(或者说按)住他僵硬的肩膀,稳住他倒下的趋势,同时右拳紧握,指骨在皮肤下绷出清晰的线条,没有丝毫犹豫,挟着全身拧转发出的力道,结结实实地一拳砸在了他因为惊愕而微张的嘴上! “砰!” 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起。 周围响起一片抑制不住的抽气声。 那男生被石化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缓冲,直挺挺地向后仰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更响亮的一声“咚”!而他被击中的口鼻处,迅速泛红肿胀,一丝血迹从破裂的嘴角蜿蜒而下。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几秒,只剩下他粗重、因为石化咒而无法顺畅表达的“嗬嗬”声。 我垂眼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脸上的甜美笑容一丝未减,只是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是结冰的琥珀。我抬起脚,不紧不慢地踩上了他的胸口——不是刚才他碾踩信纸的靴子位置,而是更靠上、更能施加压力、也更带有侮辱意味的地方。龙皮靴底轻轻碾了碾他昂贵的袍子面料。 然后,我微微俯身,靠近他因愤怒和疼痛而涨红的脸,声音压得极低,轻柔得宛如情人间的耳语,却带着足以冻结骨髓的寒意: “我真是搞不懂了。” 我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 “明明我给了你们这么多机会,在我背后说那些无聊的小话,搞那些明里暗里的小动作……”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身后那几个脸色煞白、蠢蠢欲动又不敢上前的跟班。“我都懒得计较。” “可偏偏……”我的脚尖又加了一分力,满意地听到他喉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偏偏要跳到我面前来,用这种……愚蠢至极的方式。” 我直起身,环视了一圈周围鸦雀无声的人群。那些目光里有震惊,有骇然,也有深藏的忌惮。我完美地接收着这些信息,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悲悯的冰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亲爱的,好好珍惜吧。”我收回脚,优雅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那暴烈的一拳只是幻觉。“我只是‘轻轻’打了你一下,外加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恶咒。既没打断你的鼻梁骨,也没让你留下什么……终生难忘的‘纪念品’。” 我弯腰,用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从地上那些被踩脏的信封中,拈起最上面那封还算干净的。指尖燃起一簇微弱的红色彼岸花火焰(控制在极小的、几乎无人察觉的范围内),瞬间将信封上沾染的污渍和灰尘烧灼殆尽,只留下干净的信笺和熟悉的花纹。 我将信轻轻收起,最后瞥了一眼地上动弹不得的人。 “所以,感谢我的‘宽容’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也不再理会周围任何目光,转身,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向着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走去,西奥多默不作声地跟上,他的目光掠过地上的狼藉,又落在前方少女看似平静的背影上,灰色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微微沉了下去,又悄然翻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与她一同消失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 走廊重新恢复了流动,但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在我们身后蔓延开来。我知道,关于苏灵儿——这个神秘的东方转学生,这位新晋的、备受争议的第四位勇士——的形象,从今天起,恐怕又要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至于德拉科·马尔福为此挂彩……这个信息让我心情有些复杂。那点别扭的维护,在这种愚蠢的闹剧背景下,显得既可悲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一些暴露西奥多视角 走廊的光线总是这样,铅灰色的天光吝啬地透过高窗,在冰冷的石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却驱不散那无处不在的、带着湿气的寒意。我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这是早已习惯的距离。足够近,能察觉她最细微的情绪波动(如果她允许的话);也足够远,维持着斯莱特林之间心照不宣的界限。 她的背影挺直,步伐平稳,但我知道那份平静下的暗流。自从那篇该死的《预言家日报》送达,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就变得粘稠而怪异。那些目光——好奇的、揣测的、恶意的——像无数只无形的手,试图剥开她的表象。她当然察觉了,只是将一切更严密地收敛进那副完美的、带着东方神秘感的壳里。我看得出来,那冷意并非恐惧,而是某种……被侵扰了领地的、极其不耐烦的寒意。 所以,当那个蠢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我几乎在心底发出一声讥诮的叹息。埃弗里,或者跟他混在一起的克拉布和高尔之流——不,不是德拉科那伙的,是另一群更老旧、更迂腐,也常常更不自量力的纯血狂热者。他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劣等鬣狗,终于按捺不住,跳出来试图撕咬一口。 我停下脚步,没有立刻上前,也没有退后。只是将身体的重心微微调整,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插在长袍口袋里,指腹触碰着魔杖冰凉光滑的杖身。目光先扫过那几个围拢过来的高年级,评估着他们松散而倨傲的姿态,然后落回她的侧脸。 她转身的动作很缓,甚至称得上优雅。脸上没有惊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茫然的平静。但我看见了——在她转身的刹那,那双总是带着一丝慵懒笑意、下压的眼睫下,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像夜行动物在黑暗中被强光刺到。不是恐惧,是警惕,以及更深层的、某种东西被触动的冰冷回响。 埃弗里掏出了那些信。我认得那些信封,见过几次她收到类似的猫头鹰邮件。无关痛痒的家书,我知道,是她和兄长之间用以遮掩真正通讯的烟雾。此刻它们被像垃圾一样倾倒、践踏。粗鄙。愚蠢。且毫无必要。 怒火?是的,我能感觉到她周身气场的微妙变化。不是格兰芬多式的炽热爆发,而是斯莱特林式的、更为危险的冷凝。空气似乎都因为她情绪的骤降而更寒了几分。她咬了咬下唇——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然后,那个笑容绽开了。 天。我几乎要为埃弗里感到一丝……怜悯了。如果他足够聪明,就该在那笑容出现的瞬间转身逃跑。 那笑容太甜了,甜得发腻,像是蜂蜜里掺了致命的附子草汁。它让她长开后的鹅蛋脸显得异常柔和,甚至带点天真,但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她说话的语气更是如此,轻柔、缓慢,仿佛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每一个词都淬着毒,精准地扎向对方最自以为是的痛点——偷窃、低劣的挑衅手段、以及那隐藏在纯血傲慢下的、对东方事物的无知与恐惧。 她在激怒他,也在瓦解他身后那些跟班本就脆弱的同盟。她甚至提到了“惩罚”。这个词从她带着甜腻腔调的口中吐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神只宣判般的冷酷。 然后,“失礼了”。 动手的瞬间快到令人猝不及防。没有念咒,没有抽出魔杖的明显动作。她只是手腕几不可察地一抖——我曾隐约察觉她身上有种不同于寻常巫师的、更贴近本能的反应速度,此刻得到了印证——一道无形的魔法力量便精准地击中了埃弗里的胸口。是无声咒,而且施放得极其娴熟稳定。 埃弗里向后踉跄。而她的动作更快。 那不是巫师决斗的姿势。那是……某种更原始、更高效的格斗技巧。步伐贴近,重心下沉,拳头挥出的轨迹短促而狠厉。我甚至听到了沉闷的撞击声和骨骼承受压力的细微响动。埃弗里像个破布袋一样摔倒在地。 接着,她踩了上去。不是泄愤的践踏,而是带着明确控制意图的压制。鞋底碾在他胸口,确保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她的姿态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研究性的审视。 她俯身,靠近。耳语般的声音太低,我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看到她嘴唇开合的弧度,以及那双近在咫尺的红棕色眼睛里,冰冷而锐利的光。那不是愤怒,是纯粹的、居高临下的蔑视,以及一丝……厌倦。对这场闹剧,对这些跳梁小丑,对不得不亲自动手处理这种低级麻烦的深深厌倦。 她说“感谢我吧”。我毫不怀疑,如果埃弗里再不知死活,她口中的“纪念品”绝不会只是脸上的瘀青。 她直起身,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刚才更淡,一种彻底处理完麻烦事后的倦怠。她转身,对我点了点头。 那一刻,走廊里死寂无声。所有围观者的目光都凝固在她身上,充满了震惊、畏惧,还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的?其他学院的?都不重要了。她刚才展现出的,是超越学院分野的、一种更为本质的东西:强大的实力,冷酷的决断,以及不容侵犯的底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沉默地跟上。目光掠过地上狼狈的埃弗里,掠过那些散落、被踩脏的信封,最后落在她挺直的背脊和随着步伐微微晃动的黑棕色发梢上。 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但思维却异常清晰、高速地运转。 她刚才的出手,狠辣,高效,且充满了精确的计算。先用魔法制造破绽和硬直,再用物理打击彻底制服,最后以姿态完成压制和心理摧毁。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失控的情绪宣泄。这绝非临时起意,而是刻入骨髓的本能反应。 我想起了特快列车上,她在摄魂怪影响下崩溃又自残的脆弱;想起了天文台上,她谈及死亡与终结时的迷茫与孤寂;也想起了魔药课上,她刻意展现“平庸”时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讥诮。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苏灵儿? 或许都是。就像多面的水晶,每一面都折射出真实的一部分,却无法窥见全貌。但无疑,刚才在走廊里展现出锋利獠牙和冰冷意志的这一面,是她生存至今不可或缺的铠甲,也是她灵魂深处不可分割的阴影。 她并非不需要保护(特快列车上的事证明了相反),但她绝不容忍被如此拙劣地羞辱和侵犯。她的“东西”——哪怕是作为掩护的信件——她的家族,她的尊严,都是不容触碰的禁区。触碰者,将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带着完美微笑、礼貌疏离的东方交换生,而是从苏家那样的环境中厮杀出来的、真正的猎食者。 德拉科之前为了拦下这些人而挂彩……现在想来,他或许无意中扮演了一个缓冲的角色。若没有他的阻拦,让这群蠢货更早、更私下地找上她,结果可能会更加……难以收拾。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近乎“教学示范”般的方式被干脆利落地解决。 我们沉默地走在返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她的步伐依旧平稳,呼吸甚至没有明显的紊乱。但我能感觉到,周围偶尔投射来的目光更加复杂了。恐惧、好奇、审视、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需要处理一下那些信吗?” 在接近公共休息室入口时,我终于开口,声音是一贯的平稳低沉。 她脚步未停,只是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往常那种带着些许慵懒和距离感的平静。“不必了,”她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脏了的东西,捡回来也没意义。哥哥会知道的。” 她没有说哥哥知道后会怎样,但那种平淡语气下的笃定,反而更让人心惊。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推开石门,进入略显昏暗的公共休息室。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几个学生抬头看向我们,眼神闪烁,窃窃私语声有瞬间的停滞。显然,走廊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以比我们脚步更快的速度传了回来。 她仿佛没有看见那些目光,径直走向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在踏上第一级台阶前,她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我耳边: “谢谢,西奥多。” 不是为了刚才在走廊里我什么都没做(我们彼此心知肚明,那种情况下,我的“在场”和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立场),而是为了此刻,回到这个充斥着各种心思的巢穴时,这份无需多言的……默契。 我看着她拾级而上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身走向常坐的靠窗位置。灰眸映着壁炉跳跃的火光,思绪却飘向更深处。 今天的冲突,或许只是个开始。丽塔·斯基特的文章,火焰杯的意外,加上这次公开的对抗……她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我知道,她绝非甘心随波逐流之人。 风暴将至。而她,或许本就是风暴本身。 我端起手边不知何时冷却的茶水,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奇异地让我感到一丝……清醒的兴味。 这潭水,越来越深了。而观察一个变量如何在激流中保持轨迹,或者……主动改变流向,或许比他父亲那些枯燥的纯血统研究要有趣得多。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审问 晚餐时分,霍格沃茨大礼堂灯火通明,四张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人声嘈杂。但当我踏入礼堂,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时,一种微妙的变化悄然发生。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无数道目光——或隐蔽或直接——从各个方向投射而来。那些目光里,不再仅仅是下午时那种混杂着好奇、猜疑和恶意的审视,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东西:震惊过后的余悸,重新评估的谨慎,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我恍若未觉,步履平稳地走向惯常的位置。西奥多已经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但他没在看,只是用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光滑的桌面。看到我过来,他灰色的眼睛抬了一下,极轻微地颔首。 德拉科和他的小团体坐在不远处。潘西·帕金森的目光像刷子一样扫过我全身,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紧绷;布雷斯·扎比尼则维持着他那副慵懒的假面,但眼神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略长了半秒;克拉布和高尔埋头对付着牛排,但不时偷瞄过来的眼神泄露了他们听到风声后的迟钝震惊。德拉科……他嘴角的瘀青在灯光下更明显了些,他看到我时,下巴微微抬高,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混杂着别扭、某种释然,以及一点残留的、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后怕。他没说话,只是拿起南瓜汁喝了一大口。 我自顾自地坐下,家养小精灵体贴地为我面前的餐盘盛上食物。我拿起刀叉,动作斯文,开始用餐。周围的窃窃私语如同背景音,忽高忽低,偶尔有“埃弗里”、“动手”、“信”、“东方”之类的词眼飘进耳朵。 看吧,看个够。我慢条斯理地切开一块小羊排,鲜嫩的肉汁渗出来。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怎么传。下午那场冲突,与其说是被逼无奈的反击,不如说是一次明确的界限划定。苏灵儿,或者说“苏家”,不是可以随意用这种低级手段羞辱的对象。代价,他们已经看到了。 预言家日报?我瞥了一眼西奥多手边那份报纸,丽塔·斯基特那张夸张的速写头像在头版角落咧着嘴笑。无所谓了。在绝对的实力和明确的警告面前,流言蜚语的杀伤力会大打折扣。至少,在斯莱特林内部,短期内不会再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跳出来。 晚餐在一种奇异的、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接近尾声。甜点时间,一只熟悉的、油光水滑的黑蝙蝠形状的守护神(毫无疑问是斯内普教授的)悄无声息地滑过斯莱特林长桌的上空,冰冷、丝滑的声音直接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苏小姐,晚餐后,到我的办公室来。立刻。” 声音消散,那只蝙蝠守护神也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周围几个注意到这一幕的学生眼神又变了变,敬畏中掺杂了更多好奇。 我放下银质的甜品勺,用餐巾轻轻拭了拭嘴角。该来的总会来。 “需要陪同吗?” 西奥多的声音很低,几乎淹没在礼堂的嘈杂里。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不必。院长召唤而已。”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离开礼堂,穿过逐渐空旷起来的门厅,走下通往地窖的楼梯。阴冷潮湿的空气包裹上来,墙壁上的火把将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就在公共休息室入口附近,那扇熟悉的、光秃秃的石门紧闭着。 我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 斯内普教授冰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我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的光线比走廊更加昏暗,充斥着各种魔药材料混合的古怪气味——有些刺鼻,有些苦涩,还有些难以形容。墙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浸泡着不明物体的玻璃罐,在微弱火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巨大的书桌后,斯内普教授正埋首于一堆羊皮纸中,黑色的长发油腻地垂在脸颊两侧。他头也没抬,羽毛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我安静地走到书桌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目光平视前方,等待。 沉默在弥漫,只有羽毛笔尖摩擦羊皮纸的声音和壁炉里火焰偶尔的噼啪声。这份沉默本身就像一种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来访者心头。但我早已习惯。在苏家,在那些需要揣摩上意、等待宣判的时刻,沉默是常态。 终于,斯内普停下了笔。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睛看向我,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只有锐利得像要剖开皮肉直达灵魂的审视。 “下午,”他开口,声音丝滑而缓慢,每个词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在二楼东侧走廊。发生了一起……令人不快的冲突。” 这不是询问,是陈述。 “是的,教授。” 我回答,声音清晰平稳。 “埃弗里先生,一个五年级学生,目前正在庞弗雷夫人那里接受治疗。除了你施加的束缚咒造成的短暂僵硬,主要伤势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面部软组织的严重挫伤,伴有轻微脑震荡迹象。据他含糊其辞的陈述,以及不少于二十名目击者的‘生动’描述,是你,苏小姐,在被他‘不慎’遗落了些私人信件并发生口角后,率先使用了无声束缚咒,并紧接着进行了……物理意义上的‘劝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脸,试图捕捉任何一丝慌乱或辩解。 “埃弗里先生声称那只是‘友好的交流’,以及他不小心‘手滑’。”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当然,这种说法与现场散落一地的、带有明显鞋印的信封,以及他脸上那个清晰的拳头印记,似乎有些微妙的出入。”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教授,对于埃弗里先生的伤势,我感到遗憾。但当时的情况,如您所说,并非简单的‘口角’。他蓄意窃取并当众毁损我的私人信件,并进行带有侮辱性质的言辞挑衅。我认为,适当的自卫和阻止事态恶化是必要的。” “‘适当的自卫’?” 斯内普重复了一遍,语调拉长,充满了不以为然,“包括一记足以让七年级学生都侧目的直拳,以及……踩在对方胸口上进行‘友好交谈’?” “在对方已被魔法控制失去大部分行动能力,但仍有反抗意图和潜在威胁时,确保其彻底失去威胁是自卫的合理延伸。” 我的回答滴水不漏,引用了《标准咒语,四级》中关于自卫魔法应用界限的模糊条款,“至于交谈的内容,只是确保他充分理解自己的行为已构成冒犯,并提醒他下不为例。” 斯内普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钟。办公室里只有壁炉火焰的声响。 “你很有把握,苏小姐。”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更冷,“把握你的魔法水平远超同龄人,把握你的‘自卫’理由在某种程度上能被解释,也把握……” 他身体微微前倾,黑色的眼睛像探照灯,“……你特殊的‘背景’,会让你在这类冲突中获得某种……默认的宽容?” 他点破了那层窗户纸。这不是单纯的违纪处理,更是对我身份所代表的力量,以及霍格沃茨(或者说邓布利多)对我态度的试探。 “教授,”我微微垂下眼帘,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直视,姿态显得恭敬,但语气依旧平稳,“我来到霍格沃茨,是希望学习魔法,体验不同的文化,并遵守这里的规则。我从未主动寻求冲突,也无意滥用任何背景带来的所谓‘宽容’。今天的事情,是对方越界在先。我维护的,是一个学生最基本的尊严和财产安全。如果这被视为‘把握’了什么,那或许是因为,有些人错误地认为,来自东方、姓氏不列于二十八神圣家族名单之上,就意味着可以轻慢。” 我抬起眼,红棕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清澈而坦然(至少表面上如此)。“至于宽容……我接受霍格沃茨师长们的一切公正裁决。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对我行为的定论,而非对我背景的考量。” 又是一阵沉默。斯内普靠回椅背,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敲击着。 “巧言令色。” 他最终评价道,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贬斥,“埃弗里家族不会善罢甘休,尽管那小子自己理亏。而你的‘事迹’,恐怕会随着丽塔·斯基特那篇关于你‘神秘东方背景与火焰杯异常’的添油加醋的报道,一起传遍整个魔法界。” 原来如此。丽塔的文章果然提到了火焰杯,还扯上了我的背景。难怪今天那些眼神如此古怪。 “流言止于智者,教授。” 我平静地说,“我更愿意专注于接下来的课程,以及……不得不面对的第一个项目。” 提到三强争霸赛,斯内普的眼神更加幽深。“第一个项目。你似乎并不十分担忧。” “担忧无用,教授。唯有准备。” 我简短地回答。 他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后,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五十分。因为不当使用魔法攻击同学,以及在公共场合实施暴力行为,导致不良影响。关禁闭,本周六晚上,来我这里处理……一批需要精细分离的毒触手脓液。它们非常不稳定,需要绝对的专注和稳定的魔力输出。任何失误,都可能让你不止丢掉五十分。”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在下次霍格莫德周末之前,未经我的允许,不得离开城堡。现在,出去。” 五十分。一个严厉但并非不可承受的惩罚。禁闭内容听起来恶心又危险,很符合斯内普的风格。限制离校……是担心我再出去“惹事”,还是变相的保护,防止我在校外遭遇埃弗里家族可能的报复或丽塔·斯基特的围堵?或许两者皆有。 “是,教授。” 我没有多问,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我的手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斯内普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比刚才更加低沉,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凝重的语调: “记住,苏小姐。在霍格沃茨,有时候,最危险的并非来自明处的魔杖。控制好你的……‘本能反应’。不是每一次,你都有充足的理由和……‘背景’,来承担后果。” 我动作未停,拉开门,走了出去。 石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隔绝了办公室里阴冷的气息和斯内普那意味深长的警告。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 控制本能?我沿着阴冷的走廊慢慢走着,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在苏家,本能反应慢一步,可能就是生死之别。斯内普教授的警告自有其道理,在这个规则相对分明(至少表面如此)的巫师学校。但有些底线,有些触及逆鳞的冒犯,是无法用“控制”来解决的。 今天,我展示了獠牙。斯内普给了我一个不轻不重的惩罚,一次危险的禁闭,和一句含糊的警告。 这或许就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目前对我的定位:一个需要严密观察、潜在危险但暂时可控的“变量”,一个被卷入三强争霸赛漩涡的“意外勇士”,一个背后站着古老东方势力、需要谨慎对待的“交换生”。 至于埃弗里,至于丽塔·斯基特,至于那些暗处的目光……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地窖天花板上湿漉漉的石壁。红色的彼岸花在袖中隐隐发热,带来一丝熟悉的、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温暖力量。 让他们来。 我迈开脚步,朝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身影逐渐没入地窖更深处的阴影之中。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一些暴露,注其他很多人的视角,(懒得分开写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视角 地窖办公室的阴冷是常态,混合着陈年魔药材料、羊皮纸和某种挥之不去的、类似枯萎植物的苦涩气息。壁炉里的火焰提供的光亮多于热量,只能勉强驱散石板地上渗出的寒意。斯内普正批改着一摞三年级格兰芬多那令人绝望的疥疮药水论文(隆巴顿的又一份作品成功地将豪猪刺加入的时机与火蜥蜴血沸腾的步骤完美混淆,创造了理论上可能引发小型爆炸的“创新”配方),羽毛笔尖带着毫不留情的力度划过羊皮纸,留下猩红的“T”和一连串尖刻的评语。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声音短促、克制,带着斯莱特林式的礼貌,但频率比平常稍快一丝。 “进来。”斯内普头也没抬,声音像地窖的石壁一样平滑冰冷。 门开了,进来的是七年级的级长,一个叫博尔(Bole)的男生,表情有些紧绷,惯常的傲慢被一种混合着兴奋和不安的微妙情绪取代。 “教授,”博尔的声音压低了,尽管办公室里没有旁人,“……公共休息室那边有些……议论。关于刚才走廊里发生的一件事。涉及我们学院的低年级,和……埃弗里他们。” 斯内普手中的羽毛笔顿了顿,一滴红墨水滴在羊皮纸上,慢慢洇开,像一小滩血。他缓缓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如同深潭,没有丝毫波澜,却让博尔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说。”一个字,不容置疑。 博尔尽量简洁地叙述了听到的版本:下课后的走廊,埃弗里带着人拦住苏灵儿(他用了“那个东方交换生”的指代,但在斯内普的目光下迅速改口),展示了据说是偷来的信件并当众倾倒踩踏,言语挑衅涉及家族和血统。然后—— “然后,苏小姐……反击了。”博尔的措辞谨慎起来,“很快。没有念咒,埃弗里就被击倒,接着……挨了一拳,被踩在地上。苏小姐说了些话,然后就和诺特一起离开了。埃弗里现在在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说主要是……皮肉伤和瘀伤,以及轻微脑震荡,还有……强烈的屈辱感。”他补充了最后一点,语气有些古怪。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壁炉火焰轻微的噼啪声。斯内普向后靠进高背椅中,十指指尖相对,抵在下颌。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的气压似乎更低了几度。 “埃弗里,”斯内普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和他的同伴,现在在哪里?” “埃弗里在医疗翼。其他几个人……回宿舍了,看起来有些……受惊。”博尔回答。 “受伤的只有埃弗里一人?” “是的,教授。据目击者说,苏小姐只针对了他。” “目击者很多?” “是,教授。当时刚下课,走廊里有很多各学院的学生。”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快速处理这些信息,将其与已有的认知碎片拼接。 苏灵儿。那个总是带着无懈可击的礼貌微笑、眼神深处却仿佛隔着一层冰的东方女孩。魔药天赋卓绝(他早已看穿她那份“平庸”论文下的真实水准),血脉特殊(邓布利多语焉不详,但他能感觉到某种古老而不详的波动),背景成谜且显然危险。一个被硬塞进霍格沃茨、被邓布利多以某种他尚未完全理解的缘由“观察”着的变量。 现在,这个变量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近乎残酷的效率和一种……非典型的巫师决斗方式,教训了一个高年级的纯血挑衅者。 “她使用了什么咒语?”斯内普问,声音依旧平稳。 “不确定,教授。很多人说没听到咒语声,埃弗里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打中了胸口。可能是无声咒,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博尔犹豫了一下,“动作很快,不像一般的缴械咒或者石化咒。” 不是常见的缴械或束缚类咒语。是更具攻击性的,且能造成瞬间硬直的效果。无声施放。结合随后那精准狠厉的一拳……这不仅仅是霍格沃茨教育体系下的产物。 “信件。”斯内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内容?” “不清楚,教授。信被埃弗里倒在地上踩了,苏小姐离开时也没有捡走。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家书。” 普通的家书?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地偷窃、并用作公开羞辱的工具?斯内普内心冷笑。更可能的是,那女孩和她在东方的家族(或者说,她那个同样神秘的哥哥)之间,即使是看似普通的通信,也隐藏着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或者至少,是她必须维护的、不容侵犯的界限。埃弗里那个蠢货,无意中触碰了真正的逆鳞。 至于动机……纯血家族的傲慢和对“异类”的排挤,在斯莱特林内部从不罕见。埃弗里家族属于那些更守旧、更顽固的派系,对马尔福家近年的“务实”作风不满,或许也将这个突然出现的、备受关注的东方女孩视为一个可以彰显他们“纯粹”理念的靶子。丽塔·斯基特那篇煽风点火的文章,无疑给了他们自以为是的勇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愚蠢。且短视。 斯内普想起埃弗里在魔药课上的表现——平庸,依赖家族名头,惯常跟在更有影响力的人身后。这种角色,通常只敢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吠叫。这次却主动跳出来……是被人怂恿?还是单纯地错误估计了目标的危险程度?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已注定。那个女孩的报复迅速、公开且极具震慑力。这不仅是对埃弗里的惩罚,更是对所有潜在观望者的一次清晰警告:她绝非看起来那般可以随意拿捏。 这让他想起……某些不太愉快的回忆。莉莉当年面对斯莱特林的挑衅时,也会用咒语回击,但方式不同,带着格兰芬多的炽热和正义感。而这个苏灵儿……她的回击更冷,更计算,带着一种剥离情绪的、近乎本能的凶悍。更像是在险恶环境中磨砺出的生存本能,而非少年人的意气之争。 还有诺特家那个小子。一直跟在她身边,像道沉默的影子。他在这场冲突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纯粹的旁观者?还是某种意义上的……共犯?诺特家族素来以精明和保持距离着称,西奥多·诺特更是比他父亲更懂得隐藏。他的选择,或许也暗示了某种判断。 “我知道了。”斯内普最终开口,声音重新变得冰冷而公式化,“你可以走了,级长。确保……流言止于斯莱特林内部。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夸大或歪曲的版本在其他学院传播,这有损学院的……体面。” 体面。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丝淡淡的讽刺。但维护斯莱特林表面的团结和威慑力,是他的职责之一,哪怕内部早已暗流汹涌。 “是,教授。”博尔明显松了口气,迅速退了出去。 门重新关上,地窖恢复了寂静。斯内普没有立刻继续批改论文。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思绪却飘得更远。 邓布利多知道后会说些什么?那个老蜜蜂大概又会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说些“年轻人总有冲动的时候”或者“这表明她也有需要保护的东西”之类的空话。但斯内普知道,这事件会进一步加深邓布利多对那个女孩的“兴趣”,以及……警惕。 魔法部那边呢?如果丽塔·斯基特嗅到这股血腥味(她绝对会),会不会再写一篇耸人听闻的文章,把“霍格沃茨东方交换生暴力袭击同学”和“三强争霸赛阴谋”联系起来?福吉那个蠢货正愁找不到转移视线的机会。 还有黑魔王……如果黑魔王真的在回归的路上(斯内普强迫自己不去深想这个可能性带来的冰冷颤栗),这样一个拥有特殊血脉、强大实力且与既有秩序格格不入的年轻女巫,会成为他招揽的目标?还是必须清除的障碍?或者……像特里劳妮那个荒谬预言暗示的那样,成为某种“深渊引路人”? 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细线。他不相信预言,尤其是特里劳妮那些神神叨叨的呓语。但不可否认,那个女孩身上汇聚了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强大的力量、复杂的背景、被卷入火焰杯的阴谋、以及如今展露出的、不容侵犯的锋芒。 她是一把危险的、双刃的利器。握在谁手里,或者……她最终会选择倒向哪一边,都可能影响未来的天平。 作为院长,他需要找她“谈谈”。不是惩罚——埃弗里挑衅在先,证据确凿,她的反击虽然过激,但在霍格沃茨模糊的“自卫”界定内,且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但警告是必要的,关于克制,关于在霍格沃茨使用非标准魔咒(或能力)的界限,关于不要给学院惹来不必要的、来自魔法部的关注。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近距离观察。观察她在面对权威质询时的反应,观察她如何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观察那双红棕色眼眸深处,在卸下惯常的完美微笑后,是否会有瞬间的真实流露。 或许,他还能从中窥见一丝线索,关于她那种迅速制服埃弗里的力量来源,关于她和东方家族的真实关系,关于她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真正的恐惧与欲望。 这很有必要。 斯内普站起身,黑袍在身后翻滚出冰冷的波浪。他走到一个靠墙的架子旁,那里摆放着许多贴着标签的魔药材料罐。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一个装着非洲树蛇皮碎片的玻璃罐,指尖冰凉。 麻烦总是接踵而至。波特那个麻烦精,火焰杯的阴谋,现在再加上这个越来越难以忽视的东方变量……霍格沃茨的这个学年,注定不会平静。 他黑色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极其晦涩的、近乎疲惫的神色,但很快被惯常的冷漠和锐利所覆盖。他转身,准备唤来一只家养小精灵,去“请”苏灵儿小姐在方便的时候(这个词在他脑中自动替换为“立刻”)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 地窖的阴影仿佛随着他的动作而流动,无声地吞噬着壁炉投下的有限光亮。风暴的涟漪,已经扩散到了最深的角落。而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必须确保自己始终是那个看得最清楚、也准备得最充分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即使这意味着,要不断审视那些最危险、最不可预测的……变量。 --- 德拉科·马尔福的视角 疼痛是细微而持续的,从嘴角撕裂的伤口传来,每次呼吸都带着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庞弗雷女士的药膏很有效,但愈合咒并不能瞬间抹去所有不适,尤其当这不适更多源于屈辱而非伤害本身时。 我半躺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最深处、最柔软的那张高背扶手椅里,面对着壁炉里跳跃的绿焰,试图用一本摊开在膝头、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的《高级魔药制作》来掩饰烦躁。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沉默的肉山守在附近,偶尔交换一个茫然的眼色,显然不明白我为何对这样“小伤”如此耿耿于怀。 为了几封破信和一群更破的蠢货挂彩,这事实本身就够让人火大的。埃弗里那伙人,脑子里除了陈腐的纯血教条和嫉妒马尔福家影响力的酸水,大概就没别的东西了。他们找苏灵儿的麻烦,无非是看她东方背景神秘,又似乎独来独往(除了那个总是阴魂不散的诺特),觉得是个好捏的软柿子,还能顺便给“过度亲近麻瓜和魔法部”的马尔福家添点堵——父亲最近的某些社交动向,看来已经引起了一些老古董的注意。 我拦下他们,与其说是为了她(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不如说是为了维护马尔福的体面,以及……一种模糊的、连我自己也不太愿意深究的念头:她不该被那种低劣的方式打扰。那些信,哪怕是无关紧要的日常通信,被翻出来当众羞辱,也太过难堪。一个马尔福认可的……朋友(勉强用这个词),不该遭受这种待遇。 结果呢?我像个多管闲事的傻瓜一样跟人打了一架(虽然没输,但挂了彩就是不够完美),而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麻烦,甚至可能觉得我的阻拦多余又笨拙。这几天公共休息室里的诡异气氛和那些投向她的古怪目光,我并非没有察觉。丽塔·斯基特那只甲虫!迟早要让她付出代价。 就在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思绪飘忽在恼怒与某种隐隐担忧之间时,休息室厚重的石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走廊的寒气,还有一阵压抑不住的、嘈杂的低声议论。 几个低年级学生几乎是冲进来的,脸上带着兴奋与惊惧混合的潮红,眼睛瞪得老大,互相推搡着,语无伦次地试图向离得最近的人讲述什么。 “…埃弗里!是埃弗里他们!” “…在二楼东侧走廊!梅林啊,你们没看见…” “…就一下!真的,就一下!然后她就…她就直接…” “…踩上去了!真的踩了!还说了什么…” “…诺特也在,就在旁边看着,什么都没做…” 破碎的词句飘进耳朵。我猛地坐直身体,膝盖上的书滑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克拉布迟钝地弯腰去捡,被我一个手势制止。 心脏没来由地重重跳了一下。东侧走廊,埃弗里,她,诺特…“踩上去了”? 我皱起眉,试图从那些混乱的叙述中拼凑出画面。埃弗里又去找麻烦了?这次诺特在场?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就直接…” 直接什么?用咒语?这没什么稀奇。但那些低年级脸上不仅仅是目睹了普通冲突的兴奋,更像…见了鬼,或者目睹了某种超出他们理解范畴的、更原始直接的暴力。 “说清楚。”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冷硬,打断了那几个低年级语无伦次的争相描述。 其中一个被同伴推了出来,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开始讲述:“马、马尔福…是埃弗里,带着格鲁斯和塞尔温,在走廊堵住了苏小姐和诺特…他们、他们把一沓信扔在地上,用脚踩…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关于东方什么的…” 信。果然。这群没脑子的巨怪! “…然后苏小姐,她转过身,笑了…” 那男孩模仿了一个僵硬而怪异的表情,显然无法还原她当时神情的万分之一,“…说了好多话,声音很甜,但…但听着让人发冷…然后,她根本没怎么动魔杖,埃弗里就突然像被揍了一拳似的往后倒…接着、接着苏小姐就冲过去,直接用拳头,”他比划了一下,动作笨拙,“打在了埃弗里脸上!很重!然后她就用脚踩住他,俯下身说话…” 休息室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连壁炉火焰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拳头?物理攻击?一个女巫,用拳头打翻了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巫,还踩在脚下? 我脸上的伤口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但这痛感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荒谬的错愕感覆盖。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画面: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她推开我时那快得惊人的反应和手臂上被巴克比克划出的伤口(后来愈合得奇慢);天文台上她谈及死亡时那种超乎年龄的平静与空洞;还有平时偶尔流露出的、与精致外表不符的、某种锐利如刀锋般的直觉。 我一直知道她不简单,知道她有所隐藏。来自那样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家族,能平静地谈论弑亲(虽然细节未知),能被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同时额外关注…她绝不可能是表面上那个带着完美微笑、偶尔流露疲惫和疏离的漂亮花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我没料到,那份隐藏的力量,会以如此…直接、如此不巫师的方式爆发出来。没有绚丽的咒语对决,没有冗长的互相嘲讽,只有快如闪电的无声束缚咒,和紧随其后、充满碾压性力量的物理打击。粗暴,高效,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慑意味。 她甚至懒得用更“体面”的魔法彻底解决。她选择了用最贴近羞辱者方式(践踏)进行回击,并且加倍奉还。 “…她说‘感谢我吧’,然后就走了,看都没再看埃弗里一眼…” 低年级学生终于磕磕巴巴地说完了,带着一种完成重大任务般的虚脱感。 休息室里一片死寂。然后,嗡嗡的议论声猛地炸开,比刚才更响,更激动。震惊、难以置信、敬畏、恐惧、兴奋…各种情绪在绿色与银色的装饰间流淌。 我感到嘴角在微微抽搐,不知道是想笑,还是别的什么。埃弗里那个白痴,大概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招惹了什么。不是一只外表华丽、可能有点棘手的珍禽异兽,而是一头披着华美皮毛、獠牙却能在瞬间切断喉管的凶兽。 她不需要我那种幼稚的、会挂彩的“保护”。她甚至可能觉得那很…多余,甚至可笑。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胃里翻搅。是恼怒于自己的多事和不够“了解”?是震惊于她展现出的、截然不同的另一面?还是…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这种绝对力量和冷酷姿态所隐约吸引的悸动? 然后,石门再次被推开。 她和西奥多·诺特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休息室里的喧哗瞬间压低,变成无数道目光的聚焦。 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黑棕色的长发一丝不乱,校袍平整,脸上甚至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残留,只有一种淡淡的、处理完琐事后的平静,或者说,倦怠。她甚至没有多看休息室里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眼,只是微微偏头,对身后的诺特说了句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然后便径直走向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 诺特则走向他常坐的靠窗位置,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一起散了趟步。 我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心脏还在以一种不规则的节奏跳动着。脸上伤口的刺痛感变得鲜明起来,提醒着我之前的“徒劳”。 克拉布笨拙地把捡起来的书递还给我,咕哝了一句:“她可真…厉害。” 厉害?这个词太轻了。 我接过书,指关节有些发白。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低年级描述的片段:甜美的笑容,冰冷的言语,迅捷的咒语,凶狠的拳头,践踏的姿态,以及最后那句轻飘飘的“感谢我吧”。 那不是简单的报复,那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抽在埃弗里脸上,也抽在所有以为可以凭借出身或人数轻易拿捏她的人脸上。她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划清界限:别来惹我。 而我,德拉科·马尔福,之前那些别扭的维护、刻意的接近、试图在她面前维持的优越感和保护者姿态…此刻看起来,是否有些……幼稚可笑? 她也许不需要马尔福的庇护。她本身,可能就是一股需要被谨慎对待、甚至需要去…重新评估和定位的力量。 壁炉的绿焰在我灰蓝色的瞳孔中跳跃。我将《高级魔药制作》随手扔在旁边的矮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疼痛依旧。但某种更清晰、也更复杂的认知,正在疼痛中逐渐成形。 看来,我对这位来自东方的“盟友”或“麻烦”,需要换一种眼光来审视了。诺特那家伙,恐怕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一丝不甘,混合着越发浓重的好奇,还有某种被挑战了的、属于马尔福的傲气,悄然盘踞心头。事情,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送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光线永远比别处更幽暗几分。墨绿色的帷幔,银蛇装饰的壁炉,冰冷的石壁,一切都沉浸在一种湿漉漉的、带着古老尘埃和水汽的静谧里。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将坐在旁边扶手椅上的西奥多·诺特的侧脸映照得半明半暗。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但似乎并未真正阅读,更像是在等待。 当我推开门走进来时,几个还没回宿舍的低年级学生立刻噤声,眼神飞快地瞟过来,又迅速低下,假装专注于手中的巫师棋或作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经过压抑的好奇和残余的震惊。我无视他们,径直走向壁炉边。 西奥多合上书,灰色的眼眸抬起,平静地看向我。“处理完了?” “嗯。五十分,周六禁闭,处理毒触手脓液,下次霍格莫德日前禁足。”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简短地复述,语气毫无波澜。 他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不算重。” 顿了顿,补充,“对于你造成的‘效果’而言。”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埃弗里被抬去医疗翼的消息恐怕已经长了翅膀,连同我那句“感谢我吧”,一起成了今晚斯莱特林,乃至整个霍格沃茨地下最热门的谈资。 “足够让人记住教训了。” 我淡淡地说,目光投向壁炉里舔舐木柴的火焰,橘红色的光在眼底晃动。身体放松下来,下午紧绷的神经和瞬间爆发的力量带来的细微疲惫感,以及斯内普办公室里无形的压力,此刻才悄然浮现。 沉默了片刻。西奥多没有追问斯内普还说了什么,这是他的聪明之处,也是我们之间某种不成文的默契——不过问对方不想主动提及的部分。 我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开了。飘向德拉科·马尔福嘴角那块瘀青。他说过,是因为拦着埃弗里他们更早来找我麻烦才受的伤。 为我出头? 这个念头让我心底泛起一丝极其古怪的涟漪。上次有人这么……试图“保护”我,或者说,因为我的事而与人正面冲突,除了哥哥苏青砚,还有谁来着? 啊。 记忆的闸门被轻轻撬开一条缝隙,冰冷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气息涌了上来。 是那个叛徒。 哥哥被送走后的第一年。深冬。雪。红梅。温柔的眉眼。递过来的、带着“新奇”笑容的手。然后是毫无预兆刺入胸膛的、淬着幽蓝寒光的匕首。 差一点就刺中心脏了。 快死的感受……冰冷的雪地,温热的血,父母冷漠审视的目光,还有那个叛徒眼中褪去温柔后、只剩下冰冷杀意和扭曲快意的最后定格。 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每一次呼吸牵扯到未愈伤口时的锐痛,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像在提醒那致命的偏移和背后彻骨的背叛。身体上的伤在苏家的灵药和彼岸花初显的、不受控的治愈力下慢慢愈合,但心里被捅穿的那个洞,再也没有填上。 信任?交付真心?渴望温暖? 笑话。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所有的温柔都可能是匕首的伪装,所有的靠近都可能藏着致命的算计。苏家如此,外面的世界……难道会有什么不同吗? 德拉科·马尔福?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纯血家族精心培育的少爷,傲慢,张扬,被保护得很好,有着典型的斯莱特林式精明和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会为我出头?恐怕更多是出于某种少爷脾气(觉得“他的人”或“他学院的人”被挑衅冒犯了他权威),或者是……卢修斯·马尔福某种模糊的授意?毕竟我现在顶着“勇士”头衔,和魔法部、邓布利多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他没有那个胆量真的为了我去对抗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也没有那个必要。这次的冲突,大概只是少年人一时冲动的产物,混合着对埃弗里那伙人的不屑,以及可能存在的、一点点对“特别之人”的好奇。 但无论如何,他因此受了伤。在霍格沃茨的规则下,这算是……一个人情。 而且,这毕竟不是苏家。这里的规则更表面,更“文明”,代价的支付方式也不同。单纯的冷酷和以牙还牙,有时并非最优解。适当的……感谢,或者说是符合社交礼仪的回馈,是维持表面平衡的一部分。 我需要划清界限,但不必将潜在的、微弱的善意(哪怕其动机不纯)直接推开。那不符合我目前“寻求体验、理解情感”的伪装,也不利于在斯莱特林这个复杂环境里维持一个相对稳固的位置。 心意已定。 我抬起头,看向西奥多。“西奥多,能麻烦你等一下吗?我上去拿点东西。” 我站起身。 西奥多微微颔首,没有多问。“好。” 我快步走上旋转楼梯,回到女生宿舍。我的床铺靠近窗边,窗外是黑湖深沉的湖水,偶尔有巨型乌贼的触须阴影滑过。我从床头一个上了锁的、雕刻着缠枝莲纹的檀木小匣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青玉小盒。 盒子触手温润,是上好的东方玉石。打开,里面是浅碧色、半透明的膏体,散发着极其清淡的、混合了草药和莲蕊的香气。这是哥哥苏青砚去年寄来的“碧玉生肌膏”,苏家秘制,对外伤愈合、化瘀消肿有奇效,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我自己很少用得上(彼岸花的力量让普通外伤愈合极快,除了巴克比克留下的那种特殊伤口),但一直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正好。 我合上盖子,拿着小盒回到公共休息室。西奥多还在原处,手里多了一把银质小刀,正慢条斯理地削着一支羽毛笔的尖端,动作精准而稳定。 我走到他面前,将青玉盒子递过去。“能拜托你,把这个转交给德拉科吗?” 我的语气很平常,像在交代一件小事,“说是感谢他之前……‘不小心’绊到的那一下。这药膏对瘀伤很有效。” 西奥多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灰眸,目光先落在我手中的青玉盒上,停留了一秒,似乎在评估其价值和不寻常之处,然后才看向我的脸。他没有立刻接过,也没有询问我为何不自己给。 “只是转交药膏?” 他的声音平淡。 “只是药膏。” 我肯定道,“上面没有苏家的标记,只是普通的……东方伤药。” 我刻意模糊了来源。聪明如西奥多,自然能猜到这绝非凡品,但他不会点破。 他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温润的小盒子。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手指,冰凉。 “他会好奇。” 西奥多说,陈述一个事实。 “那就让他好奇。”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收下,用了,伤好了,事情就过去了。一份……恰到好处的谢礼,仅此而已。” 西奥多将青玉盒收进自己的长袍内袋,点了点头。“明白了。” “谢谢。” 我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有些事,由冷静自持、同样身处斯莱特林核心圈却立场相对中立的西奥多去做,比我自己出面更合适,也更能传递出我想传达的微妙信息:我领了情,但保持着距离;我给出了回馈,但这回馈本身也带着东方式的、难以捉摸的色彩。 “不客气。” 西奥多重新拿起那支羽毛笔和小刀,继续他之前的动作,仿佛刚才的交谈只是最寻常不过的日常。“明天见,灵儿。” “明天见,西奥多。” 我转身,走向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身后,壁炉的火光将西奥多沉默削笔的身影投射在石墙上,拉得很长。 我一步步踏上台阶,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青玉盒子的温润触感,鼻尖仿佛还萦绕着碧玉生肌膏清浅的香气。 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更久远、更冰冷的气息——雪地的寒气,血的铁锈味,还有匕首刺入胸膛时,那种混合了剧痛和彻底心死的冰凉。 德拉科·马尔福。 一份药膏,一段被小心掩埋的过去,一个在霍格沃茨的阴冷地窖里,继续戴着完美面具、步步为营的苏灵儿。 有些伤口,永远不会真正愈合。有些教训,一次就够了。 西奥多·诺特的视角 壁炉的火光在墨绿色的地毯上投下摇曳的光斑,将休息室固有的阴冷驱散了些许,却驱不散那份沉滞的安静。晚餐后,大部分人都回到了宿舍,或者三三两两地占据着角落低声交谈。我留在了这里,手里摊开一本关于古代如尼文变体与近代魔咒关联的晦涩着作,但目光并未真正落在那些蜿蜒的符号上。我在等。 等她从斯内普那里回来。 下午走廊里的一幕,像一幅色调对比强烈的画面,反复在我脑中回放。她甜腻却淬毒的话语,无声而精准的束缚咒,那一记狠厉得不带丝毫犹豫的直拳,还有最后踩在埃弗里胸口、俯身低语时那种冰冷的、近乎非人的审视感。每一个细节都被我冷静地拆解、分析。 那不是失控,是绝对的控制下的精准打击。目的是震慑,是划定界限,而非单纯的报复。 斯内普的召唤在意料之中。五十分,禁闭,禁足……惩罚不算轻,但也绝不算重。考虑到她展现出的、远超“学生冲突”范畴的手段和背后可能引发的家族层面的微妙反应,这个处理甚至可以说是……带有某种权衡后的“保护”性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对她依旧保持着观察和有限度的容忍。 石门滑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走了进来,步伐平稳,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一丝处理完麻烦事后的、淡淡的倦怠。休息室里残余的几个低年级学生立刻缩了缩脖子,目光游移。 她在我对面坐下,简洁地复述了惩罚内容。“不算重。”我评价道,目光掠过她看似放松、实则肌肉依旧处于某种预备状态的手指。“对于你造成的‘效果’而言。” 她没否认,只是淡淡地说:“足够让人记住教训了。”然后,她的目光投向壁炉跳跃的火焰,琥珀色的瞳孔映着橘红的光,显得深邃,却又仿佛放空了。 她在想什么?是在复盘刚才与斯内普的对话?还是在评估这次冲突带来的后续影响?抑或是……别的什么? 短暂的沉默在蔓延。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羽毛笔和小刀上,银质的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削去多余的羽毛纤维,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这是一种需要专注的精细活,能帮助我理清思绪,也是一种无须言语的陪伴姿态。 然后,她说话了。声音很平常,甚至带着点随意的口吻:“西奥多,能麻烦你等一下吗?我上去拿点东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抬眼看她,点了点头。“好。” 没有追问。这是我们的默契。她起身,走向女生宿舍的楼梯,黑棕色的发梢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背影挺直,却又仿佛承载着远超这个年龄的重量。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她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青玉盒子。很小,很扁,雕工简约却透着一股内敛的古意,玉质温润,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不是凡品。东方的东西。 “能拜托你,把这个转交给德拉科吗?”她把盒子递过来,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说是感谢他之前……‘不小心’绊到的那一下。这药膏对瘀伤很有效。”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银质小刀停在半空,指尖感受着刀柄冰凉的触感。 目光先落在那青玉盒子上。仅仅是盒子本身,材质和工艺就价值不菲,更遑论里面的东西。她说“普通的东方伤药”。鬼才信。这必然是苏家,或者至少是她那个哥哥苏青砚才能拿出的好东西,效果恐怕远超庞弗雷夫人那些药膏。 然后,我才看向她的脸。她的表情很自然,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疏离的礼貌,眼神平静无波,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份寻常的、基于社交礼仪的回礼。 但我捕捉到了。在她递出盒子的瞬间,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东西。那不是感激,不是算计,甚至不是敷衍。那是一种……更遥远、更沉重的东西,像是被这个举动不小心触动了某个尘封的、布满灰尘和荆棘的角落。快得几乎无法捕捉,却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让我转交,而不是自己去给。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她在维持距离,用一种斯莱特林式的、体面的方式。由我来做中间人,既表达了“领情”,又避免了直接的、可能引发更多解读或纠缠的接触。同时,也向我——这个她目前为数不多的、某种程度上分享了部分真实的人——传递了某种信息:她对德拉科·马尔福的态度,仅限于此。一份“恰到好处的谢礼”,划清界限,了结人情。 “只是转交药膏?”我问道,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只是药膏。”她肯定道,语气没有一丝动摇。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温润的玉质,也擦过她微凉的手指。我接过了盒子,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并非物理上的重量)。将它收进长袍内侧的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清浅的、难以形容的草木香气,从盒子的缝隙里逸散出来。 “他会好奇。”我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德拉科不是笨蛋,收到这样一份明显不凡的“谢礼”,只会更加疑惑,甚至可能产生更多不着边际的联想。这或许也在她的计算之内?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谜题,比直接的解释更能占据主动。 “那就让他好奇。”她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容完美地嵌在脸上,却依旧不达眼底,“收下,用了,伤好了,事情就过去了。” 一份“恰到好处的谢礼,仅此而已。” 她最后强调。 我明白了。不仅仅是明白这个举动本身,更是明白她在这份“谢礼”背后,想要埋葬或隔绝的某些东西。那或许与“感谢”无关,与“人情”也关系不大,更像是一种……仪式。用一份来自东方故土的、珍贵的药物,去覆盖掉霍格沃茨走廊里一次幼稚的、冲动的“维护”所带来的微弱暖意?还是说,她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也提醒可能存在的观察者(包括我),她来自哪里,她背负着什么,以及……她能给出的,仅限于此? “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将小刀和羽毛笔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谢谢。”她轻声说,这次的道谢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意味。为了我的不问,也为了我的理解与配合。 “不客气。”我回答道,重新靠回椅背,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脸上,试图从那完美的平静下,再挖掘出一丝真实的裂纹或情绪。但她已经收敛得很好,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异样只是我的错觉。 “明天见,灵儿。”我用她允许的称呼说道,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明天见,西奥多。”她转身,再次走向楼梯。背影依旧挺直,步伐依旧平稳。 我坐在原地,没有立刻动作。手指在长袍口袋外侧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能隔着布料感受到那个青玉盒子的轮廓和温度。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她的话,她递出盒子时的眼神,以及那句“只是药膏”。 不,那绝不只是药膏。 那是一道符咒,一个标记,一次悄无声息的切割与缝合。她用它来偿还(或者说,定义)德拉科·马尔福那份笨拙的“维护”,也用它将某个可能在她心底激起一丝微弱涟漪的事件,重新纳入她所熟悉的、冰冷的、以物易物(哪怕是珍贵的“物”)和精确计算的轨道。 她在害怕吗?害怕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可能源自少年人虚荣或冲动的“善意”?害怕它会像病毒一样,侵蚀她花了巨大代价才构筑起来的、冰冷坚硬的心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说……这与害怕无关,只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一种在她过往经历中(无论那具体是什么),被无数次强化、刻入骨髓的生存本能——不信任任何未经严密计算的“好意”,将所有的人际往来都简化成可以衡量、可以控制、可以随时切断的利益交换或风险规避? 我能收集到的关于苏家的信息有限,且大多流于表面。外界所知的是,苏家的父母数年前意外去世,年轻的兄长苏青砚接任家主,而这位妹妹因“悲伤过度”被送往西方休养学习。苏青砚确实在打理家族事务上展现出了手腕,与魔法部乃至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某些部门都有谨慎的往来。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 但我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一个能让女儿远赴霍格沃茨、并引起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如此关注的东方古老家族,其权力交接不可能毫无波澜。斯内普对她那种混合着警惕、审视和某种复杂评估的态度,也绝非仅仅因为她的“交换生”身份或如今“勇士”的头衔。她身上有种东西,一种与年龄和外表极不相称的……沉淀下来的阴影,偶尔泄露出的一丝锐气,都指向她绝非在温室中长大的寻常贵族小姐。 父亲偶尔隐晦地提过,有些古老的东方家族,其内部传承的规则和代价,与我们所熟知的纯血世界截然不同,甚至更为……严酷。苏灵儿身上,就有那种规则的烙印。只是不知道,那烙印具体是什么,又是在何种情境下被刻下的。 我想起了天文台上她谈及死亡时的孤寂,想起了特快列车上她崩溃自残时的脆弱,也想起了魔药课上她偶尔流露出的、对纯粹知识的好奇与热忱。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许,都是被某种沉重过往切割后,散落一地的碎片。她努力拼凑起一个看似完整的、无懈可击的形象,用完美的礼仪,用精准的计算,用偶尔展露的锋利獠牙,来保护那些最柔软、也最不容窥视的部分。 而那份给德拉科的药膏,不过是她用来粘合某处细微裂痕的、另一片冰冷而珍贵的碎片罢了。 至于她真实的力量,她绝口不提的过去,她与哥哥苏青砚之间真实的权力关系,以及她父母去世的真相……这些,都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我有所猜测,但无确凿证据。而她也绝不会主动透露。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一声,爆开一点火星。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拿起那本古代如尼文着作。书页上的符号依旧晦涩难懂,但我的思绪却异常清晰。 苏灵儿。一个行走在边界上的谜题。她的过去是一片我无法窥探的迷雾,她的未来被预言和未知的力量缠绕。而她试图在霍格沃茨这座古老的城堡里,寻找某种……连她自己可能都无法清晰定义的“体验”或“理解”。 我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被允许靠近迷雾边缘的观察者,一个偶尔能分享片刻真实(或脆弱)的同行者,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谋者。 至于德拉科·马尔福,以及那份青玉盒子里的药膏…… 明天找个机会给他就是了。不必多言,只需转达她那句轻描淡写的“感谢”。剩下的,就交给那个傲慢的马尔福少爷自己去消化吧。 这潭水,因为她的存在,从未如此深邃而令人探究。而探究本身,就是价值所在。 我翻过一页书,目光落在那些古老的符号上,灰色的眼眸深处,映着壁炉跳动的火光,沉静而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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