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雄》 卷一、三国贤义 001、人生若只如初见 建安四年六月初六夜…… 中山郡无极县甄府府门前,十里长街流水席宴万人,以贺甄家五妹及笄礼。 女子成年之礼,豪门望族非常重视,事关联姻。 甄家是豪富门第,联姻对象当然是望族。 袁家是四世三公望族,是甄家联姻的首先,是以袁绍的次子袁熙,当仁不让坐在首桌。 袁绍是一位美男子,袁熙长得像他,很俊逸。 一表人才且风流倜傥,席间的谈吐更显博学多才。 曹家是圣眷正隆官宦人家,必然也是联姻上选之一,曹操次子曹丕也来了。 甄家家主张氏,为甄逸生三男五女,暂持家务。 袁曹二族的求亲,让长袖善舞的她犯难。 若她丈夫甄逸还活着,以上蔡令功名官位,倒也无需顾忌那么多,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太平道卷起乱世后,天下群雄争霸,战不休。 袁家势力范围,就在冀州地界。 曹家势力在衮豫二州。 双方为了争夺北方控制权,在官渡已经对峙一年多,在攻防之间互有胜败。 双方耗费颇巨,而富甲天下的甄家,成香馍馍。 联姻是一种方式,最温和掠夺财富方式。 张雅深知其中的道理,当然想联姻找靠山,有道是一女不嫁二夫,她也为此陷入困境。 她袖子都快舞破,才求得和气后,进内堂。 她的三子甄尧低声说: “娘亲,这一次左右逢源太难。” “为今之计唯有惊变化干戈,家里暗中资助的黑山贼,就在下山抢亲的路上……” 张雅不由一颤,不可思议看着甄尧,低声训斥: “老三,怎么能如此莽撞,这关乎你五妹的名节!” 说五妹五妹甄宓来了,绝世容颜倾国倾城,一笑一颦令天地失色,她笑着走过来宽慰: “娘亲,名节事小、甄家事大,我不在乎虚名,放心吧。” 张雅眼眶红了,一把搂过了她。 母女俩相依相偎无言。 袁熙和曹丕在前堂宴席上,主人张雅才刚离桌不久,就针锋相对冷嘲热讽: “诸位,绣花枕头好看,不过里面通常填塞——一包谷草。” 曹丕才思很敏捷,不愧是建安七子之一。 他一开口就攻人之短,把袁熙俊逸的外表,瞬间踩在地上碾成泥,众人发出一阵轻笑…… 袁熙哪受得这种气,立即还以颜色,哂笑说: “诸位,虎父犬子安敢人前吠,月上柳梢头出个下流丑胚。” “胚”字去“月”旁是曹丕的“丕”字,影射曹丕长得丑很下流,瞬间又惹来一阵轻笑…… 曹丕涵养很高,指着院中的戏台上,遗憾地说: “诸位,以袁公子之俊美,不上台唱一段可惜了。” 众人这次不敢附和他,都在暗骂此子缺德,这里可是中山无极县,谁敢听袁熙唱的戏! 在冀州一亩三分地,袁家少主身份,至尊贵。 让他登台唱戏,只有曹丕敢想。 袁熙气得脸红呼吸急…… 好在张雅从内堂很快出来,否则定会不堪其辱暴起,他的暴脾气名扬冀州。 主桌上的气氛,随着张雅长袖再舞,其乐融融。 当今日主角甄宓,落落大方走出内堂后。 前院的宾客目瞪口呆,个个目中只剩下她,人人口中只剩下“绝”字,集天地钟灵秀八绝: 一绝,翩若惊鸿婉如游龙,步步摇曳生莲,飘清香; 二绝,光彩夺目曜秋菊、春松,青丝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 三绝,娇躯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四绝,延颈秀项皓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装; 五绝,云髻峨峨修眉联婵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笑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六绝、柔情绰态体迅飞凫,飘忽凌波微步,生尘烟; 七绝,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八绝,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如此绝美女柔情绰态…… 魅惑得众人心荡如浪拍岸,曹丕和袁熙齐齐咽口水,暗誓对甄宓志在必得! “真是红颜祸水!” 一道肃煞的赞叹声,打破死寂。 一道黑影潜入夜,如苍鹰扑兔掠过前院。 “吖……” 一道如天籁般的惊呼,从甄宓的口中吐出,她被那道黑影掠走了,众目睽睽之下被掠! 还是被辣手摧花般,粗俗夹在胳膊,强掠走! 任凭她拼命蹬脚乱踢,那对背景还是在踏月奔远…… 张雅猛回头望着次子甄尧,看到对方目瞪口呆神情,顿时暗暗地叫苦连天。 不是黑山贼寇! 那他是真正的盗贼! 贼名偷香! 冀州最近有点乱,出了个专门偷人的贼。 有一些女子在及笄时,莫名其妙被他掠走,郡守府派出上千衙役,搜遍冀州毫无所获。 不过这些女子很快,就白璧无暇地——送回家。 对所遇到的事,没有人能记得。 这种诡事始发于前年。 接二连三地持续到上个月,众人渐渐地见怪不怪了,很多女子还恨没被偷。 此贼眼界很高,凡是被掠走的女子,美如天仙! 消息闭塞的乱世,倒成了宣扬貌美良机。 可美到甄宓这个份上,哪里还需要人宣扬,她的美名早传遍天下,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曹丕看了一眼袁熙,二人难得默契,同心力。 曹丕率领虎豹骑出击! 袁熙聚集大戟士随后跟上! 冀州官道一时间兵荒马乱,三里布一哨十里设一卡,缉拿偷香贼公文纷飞。 甄府乱作一团,张雅茶不思饭不想,苦盼女归。 黑山是一座青山,山脉林深茂盛极虚黝。 神鹰崖是黑山的主峰,就连黑山贼都不敢,贸然登上神鹰岩一步,更不要说寻常的人。 传说山上有头神鹰,三餐以人为食,极凶残。 没人见过神鹰,却人人惧怕它。 崖顶的夜风很狂很冷…… 传说中的神鹰无踪影。 甄宓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他身材十分魁梧且修长,气势磅礴力量感十足。 他放下人之后,就负手俯瞰着黑山,许久才说: “甄姑娘,把身上衣服脱了,背对着我不要扭头看。” 甄宓羞涩地倔犟怒问: “偷香贼,我若是不脱衣服呢?” 偷香贼头也不回地说: “那我就亲手撕碎它!” 这句话比夜风更冷,甄宓只好动手——脱衣服。 她颤抖地环抱着胸部,明眸死死盯着脚下的山崖。 此时此景香艳不可以言语,偷香贼却冷眼看她背部,一双星眸就发出精光…… 甄宓羞愤难耐,却只能乖乖地站着,不敢乱动。 突然感到暖和了,一件貂皮厚袄裹着她。 一句温和的话送给她: “我是黑山之主贾瑟,西下贝贾、必上双王瑟,随我下山入洞详谈。” 二十五字说三件事,贾瑟惜字如金,性冷漠。 甄宓忍住好奇,紧随着他下山。 神鹰岩的山洞非常多。 七拐八转走了好一会儿后,他们眼前一亮见到火光,甄宓这才扭头看贾瑟。 贾瑟没有看她,径直走向火塘边上,添些柴火。 顺便煮一锅热水,水气很快弥漫山洞里。 甄宓看着那忙碌背影,忐忑的心渐渐灵动,打量一下这座山洞后,就没话找话地问他: “贾瑟,黑山绵延不知几远,你凭啥敢自称——黑山主?” “黑山贼有二十万之多,双拳难敌四手!你凭啥服众?” 讲道理的甄宓充满了灵性,活灵活现的神情很幼稚,贾瑟不由被她逗笑了: “呵呵,我凭血脉武装,一铠一槊一刀一弓,及《天真论》。” “武装名是太斗铠、太刖槊、太刿刀、太刻弓。” 又是长话短说信息多,听得甄宓满脑疑问,她不懂啥是血脉武装?《天真论》又是啥玩意? 贾瑟不愿多说废话,拿出几个红薯,烤起来。 简单几个红薯,很快成了美食。 饥饿的甄宓忘记女诫。 左手拿着烤红薯右手撕着,一张樱桃小嘴儿动不停,在软糯甜香中沉沦了。 贾瑟拨下柴火,火堆猛地爆燃起来,火光熊熊。 见她吃得差不多,才缓缓地对她低声说: “甄姑娘,你是我一直在找的人,你我有三生三世缘,今世是你我的第十世,也是你我终焉一世。” 甄宓不管不问吃着,问了问题更多,还问啥! 她感觉遇到一个疯子,疯言疯语听得她云里雾里: “自己为啥是他一直找的人?谁跟他有三生三世缘?啥叫第十世终焉一世?” 好在他话很少,说完话就当闷葫芦,清净许多。 贾瑟以为她听懂,就默不作声地看火塘。 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应,就不由抬起头看她,正对烤红薯大快朵颐,没心没肺没激没动。 知道她又忘记一切,包括二人关系,及记忆。 “唉……” 一声沉闷叹息,响彻这座山洞…… “咯……” 一道饱嗝声紧随其后……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道声音,如同人生若只如初见时,重启了他们的第十世。 吃饱喝足之后,甄宓浑身元气满满,委婉地问: “贾山主,啥时候送我回家?我娘亲肯定心急如焚。” 贾瑟的脸抽搐了一下,一双星眸望向洞外,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以很纠结的语气问: “修真飞升回归初世,与今世天伦乐,你选啥?” 甄宓一听这话就来劲,那一道秋水瞬间化为湍流: “师尊,我很小就梦想能飞天遁地,以一己之力保护我甄家,人人平安喜乐无忧虑。” “快教我修真吧,我绝不会违背师命,指哪打哪!” 贾瑟有点懵圈了,啥时候成了她的师尊? 她怎么能拜自己为师?她可是宿世的道侣,拜师后还怎么结道侣?天地伦常不可逆转! 另外这第十世的她,看似婉约娇柔,却很虎! 动不动就说打,与宿世大不同。 甄宓见贾瑟沉思不语。 以为对方看不上自己天赋,不由哀怨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就开始自怨自艾: “我虽然是女子,但也熟读很多古籍,略懂修真。” “唯天具灵根的人,方可吐血气、纳灵气、修……” 贾瑟连忙打断对方话,一提到修真的事情,他仿佛瞬间变了个人,站起身、踱起步、开讲: “大道至简、天道至公,人道皆可修真,勿自弃。” “所谓灵根是血脉本源,源在血气占比体液的浓度。” “人的灵体是以体液当本源,血气占比体液一成之后,人就能够觉醒水灵根。” “灵根粗分三品,地品、人品以及天品,地品最低。” “在这天地最底层,地品灵根是人道极限。” “地品灵根细分为十级,前五级水、木、火、土、金,被称为先天五行灵根,只要修真就能觉醒。” “后五级风、雷、阴、阳、元,必须心灵福至,方觉醒。” “不是所有的人,能觉醒后五级。” 甄宓想问话却被制止。 贾瑟摆了摆手后负手望天,稍微若有所思后又开讲: “你我与普通凡人不同。” “造福三生三世,拥有福缘深不可测,大道无忧。” “只要不半道殒落,必然能觉醒天品灵根。” 甄宓张了张口想再问,又被贾瑟强势制止,还目光肃煞地斥责她: “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修真事关一世生死,岂能一知半解,混淆之!” “我说的话你认真记住,不能错过话里的一字一句!” 甄宓瘪了瘪嘴憋屈地点头,贾瑟懒得去理她的心思,理了理思路继续开讲: “修真是修力道,以武修力、以术修道,不二法门!” “想御飞天遁地术,力气大了就能够做到。” “力气大还能移山填海、追星赶月、颠倒乾坤……,修真的根本就是力气,力气是最真实存在……” 偏僻艰涩词汇不断,把甄宓的怒火,引爆了。 她忍无可忍了,怒而起身爆发: “贾山主!噼里啪啦一大堆啥啊!”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说过我只是略懂修真,根本听不懂这些黑话!” 贾瑟愕然扭头,三生三世历经九世,终于变了! 这第十世的甄宓,终于变得独立自主了! 哪里还有前九世那般,唯唯诺诺惟命是从,凡事都以他马首是瞻,一世都是为他而活。 “哈哈哈……” 看着那涨红的俏脸,怒不可揭目光,他狂笑…… 神鹰崖的风依旧狂冷,贾瑟的心却变得暖和许多。 终于等到了甄宓本性归来,终于等到初世的那个她,今世不愧是终焉一世。 黑夜里的大笑,回荡不绝在山洞里,十分吓人! 恢复理智的甄宓,很后怕地萎靡坐下来。 贾瑟忘乎所以的狂笑,看到此景戛然而止,随之就化为一阵苦笑,欲说还休却已无语。 直面再次失忆的人,他能怎么办呢?凉拌吗? 火塘渐渐暗了,天空渐渐亮了,紫气渐渐东来…… 卷一、三国贤义 002、等闲变却故人心 紫气暗香浮动黎明时。 贾瑟盘膝炼气在神鹰崖巅,甄宓靠着他的肩膀沉睡,一呼一吸合一吐一纳…… 悠悠岁月静好,一黑衣男、一白袄女,坐忘朝阳。 练气不知时光流,秋眠不觉拂晓如梭去。 一天二十四时十二辰,早上九点进入巳时,东来的紫气渐渐消散,吐纳练气告一段落。 黑山中猛兽在奔跃,飞禽掠空寻找,一日餐。 人与禽兽区别在灵慧,人与禽兽都有进餐的需求。 贾瑟抱起沉睡的甄宓回洞,轻轻地把她安放在床上,还盖上一张貂皮厚被。 虽然寡言少语,但属于他该干的事,尽心尽力。 离开洞口的刹那,他布下一座四象法阵。 简简单单以一段木头、一根羽毛、一块石头、一碗泉水,映射出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兽影。 四神兽影隐隐绰绰,他也化为黑影,飞下山…… 黑山贼的山寨,就在神鹰崖下。 山寨的演武场大而平。 首领张牛角壮如牛很高大,是一个身高七尺的巨人,一尺十寸、一寸三厘三。 这么高的巨人,看到贾瑟的刹那间,直接跪了! 单膝跪地也是跪,何况他还双手抱拳说: “山主,大戟士和虎豹骑二军,号称天下枪骑精锐,士卒个个都是练气士,我黑山军无力抗衡。” “我才会去请您下山,为甄家化干戈,请谅解!” 贾瑟冷漠地看他一眼,摆了摆手表示懒得听废话。 张牛角一脸憨笑地爬起来,走上前刚要开口说正事,贾瑟就飞起一脚踹开! 连续倒退十步,他才堪堪站稳脚跟,囧笑着问: “瑟哥,昨夜甄家小娘子,没哭没闹没败你兴吧?” 贾瑟一脸鄙夷地看着,心里藏着禽兽想法,体型更像禽兽的兄弟,语气十分肃煞地说: “阿牛!不信谣更不要传谣,否则口舌不保!记住了!” 张牛角面憨厚,心藏七窍玲珑。 他一边点头一边探问: “甄家三爷甄尧一早就来了,拉着我问认得偷香贼不,希望我能帮他做中人。” “跟你见上一面,谈谈赎人的具体事,你看如何……” 贾瑟冷冽盯着他,张牛角立即话锋一转: “咱们不稀罕他家金银,咱们山寨啥也不缺,咱们就缺个压寨夫人,我这就去跟他回话。” 他转身就要跑下山,却被一股巨力,拉回来。 他身上的那件薄青衣,却丝毫不见一点褶皱破损! 可见贾瑟对于力气的掌控,精微到收发由心的程度,张牛角老实地站着听: “阿牛,带他去聚义堂,我想和他见一面,速去速回!” 张牛角原地灵动,一溜烟跑向山脚客栈。 客栈的名字非常大气,只要一听就能牢记,甄尧若有所思望匾额,上面刻着【龍門】二字。 龙一直是皇族象征,天子常以真龙,来自称。 区区一座客栈,胆敢冠此大名! 张牛角人高马大速捷。 一进龙门客栈就对甄尧说: “三爷,偷香贼说见一面没问题,不过见面礼要三百金。” 他边说边搓指,是大拇指搓着食指,不言而喻。 甄家好歹是巨富,当然不缺这三瓜两枣。 二人很快就一起上山,张牛角咧嘴笑走前,甄尧一脸忧色随其后,后悔在拿命开玩笑。 偷香贼能轻易掠人,轻易躲过缉捕,是高人! 万一一言不合就开打,那他这条小命就交待这里。 张牛角感知气氛有点压抑,得三百金的兴奋劲过了,就扭头看了一眼甄尧。 见他面如土色,爬山的脚步很沉重,连忙宽慰: “三爷,是你请我们下山,帮你化解甄家的难事。” “我觉得不可兴师动众,就请动我大哥偷香贼,孤身救甄府于水火中,他怎么可能会害你?” 张牛角的话很粗糙,但句句都在理,安人心。 甄尧一身轻松,登山速度快了…… 人不会无故一身轻松。 张牛角帮他扛了一袋金子,好家伙至少有一万多金,甄家的确很在意甄宓。 就算在乱世中,一斤米面才值百铜,一金万铜。 就这一袋的金子,至少可买百万斤米面。 这能养活多少位难民?能给养多少位将士?张牛角懒得算这笔账,只知道甄宓很贵重。 他还知道甄家豪富,是实打实的富,不带虚。 贾瑟看不上金银财宝,他看上了甄家的商路通途。 与张牛角这种世俗人不同,他对财富的认知很根本,财富是势力强弱体现。 对于强大势力,当然可以自己造币,流通四海。 对于弱小的势力,只能以金银体现财富。 运营好一座龙门客栈,就是掌控一方势力,龙门客栈开设得越多,掌控势力范围越大。 富可敌国不仅指富,更是直指势力,可敌国! 为一日三餐愁,何能勘破此道。 甄尧勘破却不敢说破。 否则甄家早就被夷为平地,哪里还有天下巨富名声,不过当下也岌岌可危。 袁曹二族眼里,甄家就像抱金娃儿,予取予夺! 甄家资助黑山贼,不过是乱世中求自保。 贾瑟看得清这些琐事,一见甄尧就直接说: “既然你是甄宓的三哥,那就是我的三舅哥。” 甄尧仿佛如雷贯耳,静坐在交椅上,暗自想: “偷香贼这一次咋变了,以前都是把女子完璧送回。” “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被五妹的美貌彻底征服了?一碗生米煮成熟饭了?” 就在他瞎猜时,贾瑟就起身带着他,上神鹰崖。 见一面是为看清,甄尧算不算一个人物。 能面不改色地来见他,算是颇有胆色的人,听到自己称他三舅哥,能淡然处之很不错。 既然算是一个人物,那就能敞开说,一些事。 张牛角看他们,来匆匆去匆匆。 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 以前有些人被点名见一面,最后不是去匆匆地送走,就是来匆匆上神鹰崖。 甄尧一进山洞,就看到妹妹还活着,活蹦乱跳。 在火塘边蹦跳着,一边捅烧火棍一边喊: “你倒是快一点回来啊,这些红薯都烤焦了,我怎么掏都掏不出,再烤就要变成碳薯……” 贾瑟看着火光冲天,到处乌烟瘴气,一黑妞! 他很无奈地摊了摊手,示意甄尧先去洞外等一下。 一个飞闪过去抱起那黑妞,又是一个飞闪离开山洞,心叹这洞府算是毁了。 甄宓一脸囧笑,尴尬地拧巴着衣角,甄尧苦笑。 贾瑟却淡然地说: “二位,缘起缘灭一切随缘法。” “天意要让我今日出山,那就只能顺势而为,随你们去甄家暂栖身,择时不如撞时走吧……” 甄宓一脸悲戚地说: “贾山主,我肚子饿得慌,走不动。” 甄尧想去背她,却被贾瑟推开。 还被重重数落了一句: “三舅哥,你的五妹已经及笄成人了,你要恪守男女有别之礼,以后别这么毛手毛脚!” 甄宓听了这话,闻到一股浓浓酸味,嫣然娇笑。 一夜半日的接触,让她渐渐接受了贾瑟。 虽然贾瑟依旧蒙着脸,虽然贾瑟依旧冷淡,可她能感知这个贾瑟,对她的好发自本心。 贾瑟抱着甄宓下崖,到了黑山寨里,奔厨房。 在甄宓的眼花缭乱中,他开始一番猛如虎的烹饪…… 当便宜三舅哥甄尧进寨后,居然也喝上一口肉羹汤,曾吃过的美味不香了! 甄宓喝着果露,笑眯眯地对甄尧说: “三哥,很可口吧。” “这道十菌肉羹汤,他足足用了十种山菌。” “快火炖、慢火熬、再闷煮,总计才耗费三刻钟,却把所有食材的鲜味,揉合成一道纯肉味。” “返璞归真的烹饪法,我只是听说过,没吃过。” “这次因祸得福,得以一饱口福咯……” 看五妹说话还打饱嗝。 甄尧猛地一口喝完肉羹汤,欣慰同时不由忧心忡忡,甄宓可不是一个傻妞。 一看就知三哥,在为什么事情担心,就宽慰他: “其实这位贾山主,是位本心不错的高人。” “能去咱们家暂住时日,我觉得不是啥坏事,他是真心实意对我好,不像他人只贪美色。” 甄尧不置可否点头,想到龙门客栈,就问她: “五妹,他若是参与乱世争锋,咱们甄家该如何与他相处?” 甄宓瞬间陷入了左右为难,贾瑟说过的那一些疯话,她持着半信半疑态度。 她虽排行最小,眼界见识在兄妹中,却是最高。 她博览各种古籍,对于修真事略知一二。 只是不能接受宿世论,所以才会有所怀疑,所谓的三生三世缘分,及今世是终焉一世。 如果能证实是真的,那她还有什么——可犹豫! 必然全力以赴,支持贾瑟争锋。 想到这里她悲愁不已…… 悲在自己居然会全无记忆,愁在万一贾瑟是在说谎,那她该怎么面对一切。 膳厅一片寂寥,唯余甄家兄妹二人,愁绪万千。 聚义堂一片喧嚣,在贾瑟说出下山一事。 张牛角及其他的首领,对此事都很有看法,不能理解黑山的山主,为啥不加入黑山贼。 偏偏要跑去无极县,当甄家的护卫,找苦吃。 也有一些明事理的人,如褚燕、黄龙、青牛角、张白骑。 他们一直安静地等待时机,直到众人散去才靠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齐声说: “某愿追随瑟哥,下山入甄家为护卫,返归良籍!” 他们都看出贾瑟,进甄家是为获得良籍。 太平道掀起天下大乱,殃及无数世家豪门,这些天下的中流砥柱,都对贼寇恨之入骨。 抓到恨不得食其肉,更不要说助其——成大事。 客栈冠名“龍門”,山主雄心昭然。 贾瑟想也不想就点头。 离开黑山山脉不等于切割,黑山军中有不少炼气士,出山后或许还要借力。 有四位练气士,追随他下山进甄家,也好联络。 在黄龙四人离开之后,张牛角再次进堂中,他神情释然快步上前,单膝跪郑重抱拳说: “瑟哥,这份家业太过厚重,我怕辜负众望,搞砸了。” “当初若无你暗中助力,我们早就被官军赶尽杀绝。” “是你传授我们修行的真武,也是你四处偷盗筹军粮……,你不在我不知该咋办。” 贾瑟冷眼看他,又望向聚义堂堂外,低沉地说: “阿牛,黑山军以后的路,全在于你的一念之间。” “当初会对你施以援手,是不忍看妇孺被屠,如今不少人觉醒灵根,黑山军有自保之力。” “我没有信奉太平道,不能真正服众,你懂得!” “少了神鹰掣肘,你更如鱼得水。” 张牛角囧笑着低下头。 贾瑟以明人说暗话敲打他,是对他散布神鹰的谣言,第一次表达心中不满。 正如甄宓所说,双拳难敌四手之下,凭啥服众。 张牛角暗中作祟,让他彻底脱离黑山寨。 除了山中练气士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知道他是黑山的山主,乍听起来可笑至极! 张牛角羽翼丰满后,竟敢对他开口,去甄家。 本来他也要去趟甄家,查下甄宓是不是宿世道侣。 可自愿与被人请是两码事,最后只能捏着鼻子下山,好在甄宓是他找的人。 张牛角突然问: “瑟哥,你要杀我应该不难,为何不杀?” 贾瑟指着堂门外,在山中劳作的寨民们。 张牛角瞬间明白缘由,有所为当有所不为,贾瑟担心杀死他之后,黑山寨会陷入混乱。 百万寨民再次流离,最终成为乱世——离乱人。 宁可为太平犬,也莫作乱离人。 甄尧带的上万金没了。 他下山时的步伐变得轻松,张牛角的头变得有点大,是被贾瑟胖揍了一顿。 顶着鼻青脸肿,他依旧憨笑地抱拳,目送他们。 贾瑟会揭过此事,是他发誓死后不传子。 这看似不靠谱的誓约,是保命符或催命符?张牛角心里更不靠谱,不过护卫猛增百人。 蝼蚁尚且珍惜一命,何况他是个人,也怕死。 众人走出黑山山脉时,贾瑟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 黄龙、褚燕、青牛角及张白骑,陪他默默地注视着,褚燕忿忿不平地发誓: “瑟哥,我迟早有一天,会为你正名扬威风,我言必行!” “啪!” 他被贾瑟踹趴了,边上的张白骑鄙夷说: “燕子,瑟哥是何等英雄人物,他的事轮不到你来,自有无数英雄尽折腰,为他搏得赫赫威名!” 黄龙、青牛角仰天笑…… 甄美满望其项背,心暗叹: “大风起云飞扬,安得猛士相随,威加海内可期……” 卷一、三国贤义 003、何事秋风悲画扇 扬鞭催马蹄声如雷鸣…… 中山郡官道上七马竞争先,骑手骑术一个赛过一个,连女骑手也不甘人后。 一路狂奔突进,一路穿行哨所关卡,无人敢拦。 甄家三爷和五妹,就在这队快骑的中间。 褚燕、张白骑前方开路,二人抖缰绳催马行,黄龙、青牛角负责断后,控马御速驰骋有度…… 贾瑟身穿湛蓝武铠,倒握着太刖槊,策马奔…… 大红披风向后横飘着,卷起夕阳下一抹赤色风浪。 夜路走多总会碰上不长眼,前方路旁冒出了上百人,面黄肌瘦却一脸凶悍。 一看就是流氓,流民中的亡命之徒,人称流氓。 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刀斧枪棍…… 这群流氓的头领高呼: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 一抹红光打断他的话,被太刖槊扫爆了头。 在流氓出现的刹那,贾瑟夹紧马腹,俯冲刺! 人马槊合一体,人马到、槊舞动! 三息后周边血雾漫天…… 这群流氓看起来人多势众,却被贾瑟杀得一触即溃,上百人瞬间亡命逃窜。 贾瑟没去追击,冲散流氓后就归队,护卫二甄。 甄尧吞咽下口水,一路上不知吞咽几次。 迅雷不及掩耳的杀戮,极致暴力极其血腥,一路不断磨砺他的心,可他还是无法从容。 不过也有一些转变,从一开始呕吐,到吞咽。 适应过程比他想得快,见过三次类似场景就释然。 甄尧扭头看绷紧脸的甄宓,惊讶发现五妹坚毅许多,眼里还多了一丝迷惘。 而贾瑟的眼里,却悄然多了点期许,多点激动。 一路上遭遇拦截,他总会一马当先舞槊。 以他的宿世战斗风格,不断触发甄宓灵海,让她的记忆随之触动,出现间断性的浮现。 冰山终现裂痕,灵海稍微松动。 灵海在人的眉心后方。 俗称天眼、后世称之松果体,是灵体三魂的安魂处,灵海毁灭则生灵寂灭。 虚藏宿世记忆,虚藏天地赐福宝物,虚藏一切。 贾瑟的血脉武装,平时虚藏在他灵海中。 在进入警戒或搏杀时,只需念动灵海虚藏,血脉武装会刹那显化,从灵海显真现实中。 他的武装名为【斗皇】,历经三生三世,名不改! 武装分为甲装【太斗铠】,武器【太刖槊】、【太刿刀】、【太刻弓】。 三种形态的武器随心所欲,因地制宜因势而变显化,仅此一妙就占得胜势。 对阵流氓游寇,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易如反掌。 甄宓可以忘记他,却难忘他的血脉武装。 尤其是静态转化动态,太刖槊是如此熟悉,太斗铠肩衍生的披风,大红赤芒如此刺眼。 贾瑟一路不断战斗,她的灵海不断——被触动。 被尘封的记忆,裂开一丝缝隙。 夜色中甄宓悲喜交加: 时而不知何事秋风悲画扇…… 时而不知何事喜上眉梢…… 时而不知何事怒满腔…… 好在夜已深沉,众人都在策马狂奔,无人察觉。 贾瑟披甲倒握槊,一路上都在警戒四方。 他哪会分心感知甄宓,不过他越走越纳闷,从无极县到黑山山脚,快马都要奔跑一日。 三舅哥甄尧凭啥,仅用不到一夜,就抵达? 他不动声色策马飞奔,不动如山地鹰视狼顾四方! “轰!”…… “吱!”…… “呀!”…… 前方传来一道巨大的爆响,一棵苍天大树应声倒地,直挺挺横亘在官道上! 褚燕非常机警,立即举手又握下拳,示意收缩。 又挥臂往前一指,贾瑟念动太刖槊化弓。 他手握太刻弓引弦疾射,一箭出如暗夜流星,穿透黑幕、穿透了人心,一声惨叫后是死寂…… 死寂之后影影绰绰,在他们前后方,都是人! 密密麻麻的人,不知有多少人? 突然就陷入了包围圈…… 褚燕迟疑下就要指向左右,贾瑟立即对他发出大吼: “燕子,围二阙二左右必有埋伏,前方才是唯一的机会。” 吼声传遍敌我,贾瑟的判断很正确,行动正当: 他一把拉过甄宓,把对方紧紧护在怀里。 他一夹马腹一抖缰绳,夹槊俯身一马当先,率领众人拼命往前冲,只因他看到很多戟! 大戟士是袁家族兵,个个是练气士,是精锐。 甄尧说过掠人后形势,曹丕和袁熙居然联手出击。 大戟士出现了虎豹骑在哪?以贾瑟九世的战斗直觉,预判就埋伏路旁旷野! 他刚才那一箭,若是射中流寇必然——哀嚎一片。 可只有一声惨叫,意味只杀伤了一个人。 贾瑟知道射中练气士,前方隐约戟枪林立,断定就是袁家大戟士,可他想不明白缘由! 曹袁二家来无极县,目的是以求亲,求善财。 半路拦截算啥? 是要一锅端吗? 直接把甄家吃干抹净? 不过他很明白必须杀出去,明白也好想不明白也罢,杀出活路才能活着想! 在他们飞冲时,官道两旁蹄声如雷,向前奔驰…… 不用说是虎豹骑,埋伏无用就全力追击! 就在曹丕以为追对了,就在袁熙兴奋不已,指挥大戟士结成枪阵,准备迎击贾瑟等人。 贾瑟勒马一个回旋,率众逃离官道,进旷野。 猝不及防的临战机变,直接整懵严阵以待的袁熙。 猝不及防的突进尾随追杀,也把曹丕杀得魂飞魄散,就像屁股被人刺一槊…… 疾奔中虎豹骑,就算个个是练气士,训练有素。 也无法做到立止,就地结阵包围七匹马。 太斗铠装的湛蓝面甲,正闪烁着两道赤芒,甄宓看到贾瑟的双眸,灵海不由颤抖一下。 无数记忆如潮水般,在她灵海翻腾,她知道: 三生三世如梦,前尘旧事如烟。 她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她知道贾瑟到底是她的谁,她知道激活血脉本源! 血气不断浓郁,不断提升体液占比,直至一成! 她觉醒了水灵根,终于能再世练气修真! 她的灵海虚化出武装,也是湛蓝色的武装,与贾瑟斗皇武装一样,是初世时天地赐福。 她的武装武名【御后】,也是三生三世,不改名! 武装分为甲装【御极铠】,武器【御天剑】、【御灵锤】、【御地盾】。 翅膀硬了当然要飞离鸟巢,甄宓恢复记忆、觉醒灵根、激活武装后也要离开。 她一个飞闪去,跃上自己的那匹马,策马舞锤…… 她在贾瑟震惊中,一锤砸一人、二锤打俩…… 御灵锤是八瓣金瓜锤,一念之间如她心意,手柄可变长长兵相搏、也可变短短兵相接。 比之太刖槊更如意,更显势大力沉,更残暴: 锤过处卷腥风…… 锤击处落血雨…… 她本来是一个拖油瓶。 转瞬就变成一具杀戮武装,她把所有人都杀懵逼了,包括她那位三哥甄尧。 甄尧欲说还休,只能傻傻地跟着她,向前冲杀…… 曹丕看着这七人,如一道利刃尾随冲杀。 尤其是看到甄宓舞锤,所过处卷起的血雾,他的心跳都快蹦上天,怦然声如同闷雷响。 虎豹骑的统领曹豹,看曹丕那怂样,无奈说: “公子,虎豹骑在战阵搏杀中,胜在迅猛却也败在迅猛上。” “一旦冲阵就很难临机变阵,好在前方有条大河缓冲,到时就能够反杀他们。” 曹丕惊魂未定,扭头看了一眼后方,回头就问: “豹叔,他们只有七个人,难道就无人能抵挡吗?” 曹豹有点无力地解释: “如果放在两军对阵,一百骑足以拦截他们,如今却是尾大不掉。” “他们混入骑队尾随,攻击防不胜防,谁敢挡?” “谁逆行、谁落马!瞬间踩成肉泥!” “这伙人的头领很善战。” “擅长利用小队骑兵机动性,临近大戟士时来个回旋,见缝插针插进虎豹骑。” “我军投鼠忌器,袁军只能隔岸观火,无可奈何。” 曹丕忍不住又问: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曹豹用力地一抖缰绳,一边策马一边叹息: “谁敢在万军丛中尾随?谁敢敌群中舞干戈?” “公子,这一伙人都是疯子,也是敢死之士,要慎重!” 曹豹说的话话里有话,曹丕知道他不满杀鸡取卵。 在甄宓被偷香贼掠走之后,他很快与袁熙达成默契,袁熙要人而他只要钱。 甄宓只有一个,甄家会选择联姻谁,无法确定。 与其苦等没结果,不若杀鸡各得所需卵。 于是就借机布哨设卡,控制中山郡无极县,扼制住甄家财宝外流,目的是来个一窝端。 两位公子共谋此事,哪里能瞒得过——身边人。 众将纷纷反对,有损主公声望。 可曹丕、袁熙都是公子! 在族中都备受主公的厚望,他们定下的事谁敢阻拦!万一被记恨还怎么混! 在这个乱世中,所有高谈仁义的人,度日维艰! 在一行七人之中,甄尧前进的路也最难。 直到贾瑟挥槊赶上他,在他耳畔说句话后,他的路才变得好走了,骑术瞬间精湛许多。 贾瑟说的那句话是: “三舅哥,再装我捅死你,信不信!” 甄尧苦笑看着他背影,知道瞒不过贾瑟那就不装。 他瞬间显真血脉武装【金主】,策马挥舞一杆【秤金棒】,他天生就觉醒金灵根。 懂韬光知养晦,他连自己亲娘张雅,也隐瞒着。 若不是担心甄宓,他也不至于露出马脚。 甄宓都知道保护甄家,甄尧作为她的三哥,更有理由去保护家族,可他只是一介商贾。 只能暗中保护家族,不敢明目张胆,瞎出手。 因为【氪金】武铠,实在太过亮眼! 在着装刹那金光四射…… 立即引来边上敌骑的攻击,好在他除了【秤金棒】之外,还有【秤金砣】和【秤金盘】。 砣如流星飞砸,盘如护盾随心格挡,攻防兼备。 本以为是软柿子,哪知道他是个金疙瘩! 又多了一位强力伙伴,又刚又硬的狠角色,多了两套血脉武装后,七人的冲杀更残暴。 一路杀一路卷腥风,所过之处血雾,凝成雨! 七人以贾瑟为首冲阵、甄宓居中策应、甄尧断后路。 青牛角羡慕地看着他们仨,不由对身边的黄龙吐槽: “龙哥,都是人、差距咋这么大!” 黄龙挥刀砍人,边御马拖刀向前冲,边笑着说: “阿角,他们是有福之人,天地才赐福他们武装。” “咱们都是普通的凡人,能够修真武觉灵根,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别人心不足蛇吞象。” 扫一棍抽飞了敌骑,青牛角俯下身,避冷箭。 化险为夷之后,他不甘地笑问: “龙哥,你咋会比我懂得更多?” “大伙可是一起听瑟哥布道,难道是他给你开小灶吗?还不快点通通吐出来。” 黄龙神情瞬变,答非所问地冷笑说: “阿角,牛角成对。” “听说张牛角和你,曾经私下结义为兄弟!” 青牛角的脸色刷白了,额头上的冷汗直流,他紧紧握着自己心口,那里钻出一个枪头。 褚燕的飞燕枪枪头,如同一把尖锥,凿穿他! 青牛角张嘴想问为啥,奈何飞燕枪一抽走就落马。 他很快就被身后的虎豹骑,踩踏成了一滩血浆肉泥,世上从此就剩一牛角! 甄尧不知缘由,不过他懂死必有道,取死之道! 褚燕策马靠近他,在秤金盘的掩护下说: “三爷,袁曹二军怎么会出现,是有人告密留线索,他们才能轻易在此处,设下埋伏围杀咱们。” “在咱们七个人当中,青牛角嫌疑大,必须死!” 甄尧咽口水问: “燕子,万一杀错人呢?” 褚燕哂笑一下才告知: “黑山贼首领的名字是贼名,没有人敢随意透露真名,是怕殃及池鱼到家人。” “毕竟造反事大,官府查到根脚必然——连根拔起。” “这一对牛角结义,看似隐秘其实明摆着。” “瑟哥离开黑山寨的事,对青牛角是件好事,可他偏偏选择跟下山,不外乎是当个眼线。” 褚燕的话点到为止,一抖缰绳并行,双骑冲…… 甄尧以为知道了内情,却不知褚燕还留了一截话。 他下山时私下跟贾瑟提过,也在山脚大放厥词试探,黄龙听出青牛角假笑! 贾瑟私下授命,褚燕、黄龙见机行事,尽快灭口。 上不了台面的事,褚燕不可能告知甄尧。 他出生就是难民孤儿,直到遇到贾瑟之后,才得以饱食得以自保,在他心里贾瑟是哥! 谁敢对他哥不仁义,他就敢举起枪,捅死他! 此事无关对错,关乎乱世亲情,无论谁都敢捅…… 卷一、三国贤义 004、却道故人心易变 洛河之水滔滔天上来…… 翻涌的浪花卷湍急的激流,两岸青山相对出伴水声,哗啦不停奔向远方去。 曹豹所说的河,就是眼前这条洛河,很美很宽。 “风!大风!大风起!” 一道孤影在河畔嘶喊! 她名白雀是褚燕之妻,贾瑟是他们证婚人,她也是一位有福之人,血脉武装武名【雀王】。 她的武铠武名【灵雀】,武器就一张弓——【赤雀弓】。 赤红檀弓搭血红羽箭,弦动的刹那间一箭化百箭。 在黑夜中如百道流星火雨,赤雀弓、火羽箭照亮黑夜,疾速从天而降虎豹骑。 这次的惨叫声,如贾瑟所期待那样,哀嚎一片…… 白雀也是黑山贼,从小就跟随贾瑟修真。 她天生就觉醒火灵根,与褚燕天生水灵根,水火相克一见面就吵,结侣后却水火相济。 雀袭火燎焚烧一切,映射她的脾气,很火爆。 她很不满褚燕,不等她回黑山! 她是黑山寨探马营将。 知道从黑山到无极县城,所有官道都要途经洛河桥,她就选择在洛河等候。 连贾瑟都不知,曹豹又如何能知道,河畔伏兵。 虽然只是一个兵,却能一箭射出百羽箭。 一百箭就是万箭齐发,远攻堪比一千人队,虎豹骑遭遇这等突袭,纷纷被箭射落马下。 快冲到前方的贾瑟,也被殃及池鱼,挨一箭。 无伤大碍的他看着火羽,连忙扭头对着褚燕怒喝: “燕子,还不快点去接应你家婆娘!真以为自己是不死朱雀!虎豹骑一靠近她必死!” 褚燕哪敢犹豫,一跃飞天振动铠翅,疾速前飞…… 他的武装名【燕王】、武铠名【狂燕】、枪名【飞燕】。 狂燕铠拥有一对铠翅,飞速快得让人抓狂,正面对阵想要抓住他,几乎就是一大奇迹。 曹丕看到褚燕掠空,不由又咽口水,低声说: “豹叔,万一飞杀下来,那我就死定了。” 曹豹望着夜空铿锵说: “公子,他在空中只能够短暂飞行,人力有时尽、力竭如何飞?他敢飞下来必死无疑!” “不说强弓劲弩,就凭他人悬在空中,从哪借力?” “血气灵气合气力,唯有接地气才能发力。” “空中飞掠多是随风飘,想发力攻击何其难,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再说还有末将在此。” 曹丕脸色变得红润,腰杆瞬间挺直,又问他: “在昨日的甄府夜宴上,偷香贼又是如何空中掠人?” 曹豹一时之间不知怎么答,据见过偷香贼的护卫说,对方夹着人踏空而去。 他对这种事情,闻所未闻不明其理,就不作声。 甄尧是知道其理,他才会对贾瑟很忌惮。 他看一眼空中的褚燕,快速上前十几马步,与五妹甄宓并驾齐驱,双锤一棒互相掩护。 甄宓似乎有读心术,一看甄尧上前,就直说: “三哥,不知道的别问,知道的也别说。” 一句话让甄尧闭嘴了。 他觉得五妹的性格变很多,少了些以前的乐观开朗,多些若有若无的悲悯。 出手非常暴力,双锤之下几乎没有——一个活人! 这一路狂战以来,死在锤下的有近百人。 他不懂五妹到底咋啦,见过觉醒灵根的人,没见过这么狂暴的人,这觉醒也太过诡异! 贾瑟一直耳听八方,听到甄宓的话,就皱眉。 他清楚甄宓为啥这样,但他不希望甄宓活在过去。 想到他们三生三世的往事,他手中的太刖槊舞得更快,槊刃如电光闪烁不停…… 在万马奔腾中,一行五人如鱼得水,闪避游击。 褚燕与妻子白雀,也顺利在洛河畔汇合。 他一飞落地拉着白雀,向着洛河方向飞奔,不敢存一丝侥幸心理,虎豹骑不是纸糊的! 天下骑兵精锐之首,可以旁敲侧击,可尾随。 不可正面硬刚,否则是在找死! 褚燕对贾瑟言听计从。 贾瑟从不对他说无用废话,刚才会那么紧张地怒喝,必然预见到其中凶险。 夫妻牵手快跑,不是情深似海浪漫,是为活命。 看似褚燕牵白雀,实则是白雀在拽着他。 正如曹豹所说的那样,褚燕气力几乎耗尽,才勉强飞掠到白雀前,不拽肯定瘫软在地。 虎豹骑本就极迅猛,加之看到他们,更迅猛! 万马奔腾的气势汹汹,洛河边的地面都成了鼓皮。 沉闷的哒哒声如同敲鼓声,很密集很有力也很吓人,吓得白雀脸色直发白。 两个人四条腿,哪跑得过一马四腿,越跑越怕。 就算跳进洛河里,可哪有战马不会凫水! 何况虎豹骑还善骑射,阵阵箭雨呼啸而过,非要置他们死地不可,想投降都没有机会。 一旦虎豹骑下了河,他们插翅难飞,必战死。 白雀心里悔啊,褚燕却笑着说: “雀妹,总算盼到同年同日死。” “呸呸呸……” 白雀连续呸了好几口口水,对不吉利的话她很忌讳,何况对贾瑟充满信心: “燕哥,只要有瑟哥在,咱们不会轻易死的,你放心吧!” 人在面临死亡时,坚信才是最好的心境。 贾瑟没有辜负她信任,扭头看了一眼甄宓,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同时踏马飞跃长空…… 飞行速度比之褚燕,不知快了多少,很有力! “豹叔,他俩明明都没有铠翅,为何能够在空中腾挪飞渡?” “若按你说的发力需要借力,难道他们能凭空借力吗?甄宓咋也成了练气士?” 面对曹丕疑问,曹豹再次一脸忧色,无言以对。 曹丕得不到答案,袁熙得到吓人的答案。 回答他的人姓刘名备,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在少年时拜卢植为师,与其父袁绍是旧识。 在这场官渡之战中,他很看好袁绍,押了宝。 在曹操的后方,搞了不少事情。 这次回冀州看似简单。 除了要钱粮还打算征点兵,恰好袁熙要去甄家求亲,他就毛逐自荐作陪宾。 到了无极县后,他并没有抛头露面,反躲暗处。 杀鸡取卵的主意,是他在暗中提点袁熙。 若不是曹丕也来求亲,袁熙早已人财两空,甄家可不是个软柿子,他又建议袁熙要人。 甄家那些金银财宝,曹丕也不见得,能运走。 刘备还私下跟袁熙说,曹丕能顺利脱身就算命大。 袁曹两大势力是时战时和,说不定转瞬就烽火再起,到时曹丕该如何自处? 袁绍为人仁义,断然不会抓捕曹丕,作为人质。 不过袁军将领中,有不少心狠手辣之辈。 当袁熙问起空中飞渡,又是刘备知无不言: “公子,有些练气士天赋异禀,天生自带一些异术。” “比如遁地术、飞天术、隐身术、变形等,很杂乱。” “若不出我所料,那就是飞天术。” “这种人最好不要得罪。” “如果得罪了必须赶尽杀绝,咱们在明处可他在暗处,一旦发动刺杀很难防。” 袁熙听得脸白,刘备出杀鸡取卵计,他是刀手! 这次一旦被逃走,那他将面临无尽刺杀。 看着面如土色的袁熙,刘备不由心中鄙夷,他这次回来真正意图,是要破坏这场联姻。 不管曹甄还是袁甄,一旦实现联姻,就麻烦。 对官渡一战影响很大,此战如果结束就没他啥事。 他再也不能左右逢源卖乖,还要彻底放弃大世争锋,老老实实依附胜利者。 杀鸡取卵之计,就是意在恶化关系,破坏联姻。 袁熙被美色所惑,自然对刘备言听计从。 曹丕本就是来打秋风,能打到一点算一点,对于袁熙的白痴提议,他当然举双手赞成。 可怜甄家不知不觉,似乎成了一块——砧上肉。 刘备却很清楚,那是一块铁板。 他见识过豪富的势力。 任何一方豪富底蕴都很深,如今天下争锋的诸侯中,有几个背后没有豪富。 无极县的甄家,能够成为天下豪富,底蕴叵测。 如果他们想争锋,随时能拉起十万精锐。 练气士是人也要吃饭,为谁卖命不是卖命,谁出的价高自然卖谁,这个道理十分直白。 可惜一直被文人们,粉成一块忠义——遮羞布。 刘备正是知道这个理,他才会随时随地满嘴仁义。 或许是生活的天地太低层,刘备不知道天地是有真义,是关乎族群延续真义。 贾瑟当然知道,但此刻他眼里只有——兄弟情义。 眼看着万骑奔河,踏水冲向褚燕和白雀。 他决然地看一眼甄宓,在甄宓埋怨眼神中,他如一道天降的利箭,向曹丕疾速飞冲去! 而心有灵犀的甄宓,突然爆出一声——狮子吼: “诸将!曹丕已被擒获,不止步!立杀之!” 甄宓终于成了河东狮。 她这一声狮子吼震天动地,本已放缓的虎豹骑将士,纷纷猛拉缰绳人马立! 摔伤不知多少,却没有一个人惨叫,个个愤慨。 主将都被人擒获,这一战打得真是窝囊! 曹豹就在曹丕的身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弦月状的锯齿刀,架在曹丕的脖子上。 他很后悔说过的话,什么敢飞下来,就必死。 这话让曹丕麻痹大意,让这位偷香贼有可乘之机。 他突然想起论语中一段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无知的他害了曹丕! 亡羊补牢未晚,抛开自责恢复冷静,他淡然说: “贾瑟!请勿伤我家公子,有什么事情都可商量。” 他开门见山直呼其名,目的是为告知贾瑟,就算带着面甲也认得,也是想让他收敛点。 贾瑟冷笑着抖下刀,曹丕的左耳朵,落地了! 血液瞬间喷出,射了曹豹一脸。 曹豹不敢再装腔作势。 曹丕今日如果死在他面前,那他回许都肯定也会死,甚至一家老小都得死。 他直接下军令,让虎豹骑不得妄动,集结官道…… 贾瑟示意他离去,曹豹迟疑一下才离去。 策马缓行三步一回首,直到与虎豹骑汇合,在洛河之畔的官道上,人数很多却很寂寥。 天地之间宛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无生机。 刘备的眼神却很灵动,随后就悄悄地对袁熙嘀咕。 袁熙脸色越听嘀咕越欢喜,不过他心里还有所顾虑,刘备又给他添一把火: “公子,无毒不丈夫啊,想得到袁公的器重,不可心慈。” “哪一位乱世枭雄,手里不是沾着万人血。” 袁熙听得意气勃发了,冲大戟士统领张郃,兴奋地用力招了招手,张郃不由长叹一声。 他对袁熙太了解了,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肯定是又听了,大耳贼馊主意。 他很反感杀鸡取卵计。 可他只是袁军中一位将领,没资格对袁熙指手画脚,只有听命袁熙的资格。 张郃放慢步伐,一边走一边细推演,如何应对。 可他一听袁熙说,要趁机对虎豹骑下手。 还说啥趁他病要他命,无毒不丈夫等浑话,张郃恨不能有对铠翅,飞回邺城以死谏言: “主公,您家的老二养废了,您再培养一个——继位者。” 张郃怒瞪一眼刘备后,冲着袁熙抱拳作揖铿锵说: “公子,一错再错可不是智者所为,背信弃义更非仁者所为,胸有丘壑是霸者所为。” “恕某不能领命,回到邺城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袁熙脸红耳赤了,他的脸皮一直都很薄。 张郃的话是在打他脸,每一字犹如一巴掌,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他能不脸红耳赤吗? 刘备欲说还休暗叹,袁军将才济济,难撼动。 好在千里之堤,常常溃于蚁穴…… 张郃刚走几步扭头说: “公子,贾瑟和甄宓是有大福之人,甄家能够成为天下豪富,绝不是依靠金钱铺路。” “求亲合则两利,就算最终求娶不得,也当结好。” “被您这一番施为,袁家必将失去这臂助。” “回到邺城后面见袁公,若想活命如实报禀,包括刘公对您的教导,一字不漏一句不改。” 袁熙瞬间怒不可揭,拔出腰间宝剑,斩向他! 张郃毫无惧色地站着,他天生就是一位有福之人。 投奔袁绍后才知他的秉性,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好谋无断见小利忘命…… 训练出大戟士,他就一直守拙藏锋,静待天时。 这次遇到袁熙后,发现比他更好大喜功。 可笑袁绍的三个儿子,他竟然是最出色的,这让张郃感到很泄气,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今日好心好意直谏,却换来一剑斩,他怒斥: “公子,某愿挨你一斩,还你袁家恩义,从此一别两宽……” 卷一、三国贤义 005、落子无悔大丈夫 一剑光寒冷彻众人心…… 袁熙的剑与他皮相一样美,剑身如秋水、剑柄玉雕花,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 比贾瑟太刿刀,少了杀气、多了秀气,很不成器! 贾瑟手握太刿刀,谁敢争锋的杀气豪烈。 冷漠出手切曹丕耳朵,唬退了上万虎豹骑!镇住了沙场老将曹豹!还吓昏了公子曹丕! 裹挟曹丕渡河之后,一行七骑策马,扬长去…… 曹丕就像一条破布条,被扔在洛河之畔野草深处。 曹豹急令虎豹骑过桥寻他,懒得理袁军大戟士一眼,更不会去跟袁熙见礼。 今日今时祸事,一切缘起皆是贪欲,作祟弄人! 袁熙握着秋水剑,卓尔不凡飘逸若剑仙。 可惜他只是若如剑仙,斩在张郃的肩膀上,瞬间被肩铠反弹回去,还把他的头盔崩歪。 三千大戟士轰然笑,脸都被他撕破,看啥面? 大戟士是张郃,精心栽培的人! 他们忠于的人是张郃! 他们打心里就看不起袁熙,张郃教他们修武还修德,都厌恶背信弃义小人。 曹袁官渡之战,张郃所立下的战功,换来一剑! 如此刻薄寡恩事,大戟士看眼里寒心中。 以一阵轰然大笑发泄,这是对袁家的鄙夷,对统领张郃鼎力支持,也是对未来的彷徨。 张郃与袁家决裂后,他们路在何方,谁能知? 以他们对张郃的了解,是不会背主带他们一起走。 而袁家人的小肚鸡肠本性,是不可能重用弃将之兵,结果不是闲置就解散。 望着张郃背影,大戟士们纷纷下跪,抱拳送别! 袁熙嫌弃看一眼,就率领亲卫队回邺城。 刘备不动声色看一眼,又看一眼护卫陈到,对方心神领会地点头,悄悄混入大戟士中。 刘备这一次回冀州,还有一个目的,是征兵。 洛河之畔寂寥,唯余鸦啼满天…… 张郃的路直达无极县。 一路上不时有大戟士出没,然后又诡异地悄然离去,条条消息不断传他耳。 条条明确军令,也从他的嘴里传出,他是统领! 哪怕与袁家决裂,他始终是大戟士统领! 张郃家是座修真家族,大戟士的主要将领,都是张郃家的子弟兵,血脉亲情人间最真。 无极县城甄家的人,对于血脉亲情,更看重。 他们不在乎与谁争斗,只在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算曹袁是天下两大势力,甄家也不会用亲人性命,去换取苟且偷生机会。 甄宓、甄尧回家,张雅立即紧闭甄府,听事、议事…… 贾瑟是一个外人,外人当然只能住府外。 【龙门客栈无极县分栈】,是贾瑟一行的落脚点,老板看到白雀就抱拳,恭恭敬敬地见了礼。 白雀明是探马营将,暗是龙门客栈——六掌柜。 她消息极灵通,才会及时参战。 一行人安顿好也议事…… 褚燕一开口就是怼天怼地: “瑟哥,连你老底都敢卖给袁曹,张牛角真不是个玩意。” “明日我上趟山,一枪捅死他的狗命,为你解恨!” 贾瑟怒目圆瞪他,黄龙一看连忙打圆场: “瑟哥,燕子眼里容不得沙子,何况说的都是实情,张牛角的确不当人子、恩将仇报、背信弃义……” 骂了一顿张牛角后,褚燕心气和了,他又说: “燕子,咱们寨里有百万寨民,总不能被货色坏了生计吧。” “那些被蒙蔽蛊惑的兄弟们,总不能枉死在他背义下,你杀他难免伤及无辜。” 褚燕没了脾气,贾瑟听黄龙这番话,欣然点头。 黄龙只是个名号,本名姓贾名诩字文和。 他明面上是黑山贼寇,实际上是贾瑟族人,暗护着贾瑟逃离姑臧,随贾瑟落草在黑山。 前些年奉贾瑟之名,以真名投曹操,作暗棋。 他也是练气士,更是有福之人! 他擅长明哲保身本事。 他凭这本事护出生的贾瑟,从必死绝境中逃出升天,隐居太行山东麓黑山。 他武装名【毒士】,武铠【毒龙】触之必毒,端是毒辣。 他武器是一把扇,武名非常大雅【今夕扇】。 扇下人不知今夕何夕,不知不觉迷魂毒魄,能控制人于无形之中,是件非常阴毒武器。 他在战时穿着铁甲,拿着一柄大刀,乱砍人。 青牛角有眼不识黄龙,才说“都是人、差距咋这么大”。 他到死都不知道黄龙是棋,埋在天地中的一颗暗棋,唯有贾瑟才能执此棋。 只要贾瑟不说,天下就能无人识破,他真面目。 褚燕也不识黄龙,直觉他不会伤害瑟哥。 哪怕黄龙经常玩失踪,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黑山寨这种人有不少,褚燕却唯独认可他。 白雀必须认识黄龙,他是龙门客栈——创建者! 他才是大掌柜,知情的人极少。 身为六掌柜必须知情。 大掌柜都亲自为褚燕说话,白雀身份还是褚燕之妻,她觉得有必要说点啥: “诸位,我家燕子鲁莽,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要讲道义。” “张牛角不讲道义,他不配当黑山寨龙首。” “我提议尽快召开堂会,让重新推选一位龙首,带领黑山寨的兄弟们,替天行道!助地扶义!” 她这些话一说出口,干懵了所有人,是她吗? 三日不见就如隔三秋,白雀怎能说出文绉绉的话? 褚燕一脸警惕地走了过去,在她的身上嗅了嗅之后,随后一股酸味扑向她: “雀妹,你身上墨香味,怎么比瑟哥还浓烈,谁教你的!” “噗!” 白雀飞起一脚踹,把褚燕直接踹到墙上。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是熟悉的白雀,文绉绉与她没啥关系,火爆才是她的本色。 她踹完褚燕就囧笑: “嘿嘿,我还是装不来——小姐样。” “被死燕子一激,就瞬间破了防。” 众人一听顿时大笑了。 经过白雀这一番插科打诨,堂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所议兹事如行云流水…… 客栈在晨曦时,迎来今日第一客人,其名张郃。 无极县万商云集,客栈当然是无处不在。 张郃会选择龙门客栈,是人在迷惘中走心,对刚与袁家两清的他,鲤鱼跃龙门好兆头。 龙门客栈掌柜人选,都是些苦人儿,眼力好。 一看张郃的龙骧虎步,掌柜就知道此人非寻常人。 张郃在掌柜亲自引领之下,投宿休整半天后就下楼,直奔大堂准备吃午食。 警惕环顾四周,迟疑了一下才落座,他看到了: 贾瑟和他的同伙。 他可以不识蒙面贾瑟,他必须识得掠天褚燕。 褚燕喜欢光明磊落,干啥事都要敞开俊脸,常说明人不做暗事。 褚燕在、蒙面男也在,不用想也知道,是贾瑟。 贾瑟虽蒙着脸,也很光明磊落。 没有能像他这么蒙面: 一双星眸摄魂夺魄清寒冽,一具灵体完美修长彪悍,一股气势不怒而生威…… 他真的很好认,只要看过一眼的人,都能认出。 张郃看到贾瑟时,众人早看过他的密档: 【张郃】 字儁乂,河间郡鄚县人,擅长练兵、善战无名,为人傲骨守义多谋略,与袁熙意见向左而…… 对黄龙贾诩的评语,众人深信不疑,贾诩说: “张兄弟,不如过来一起喝杯酒,昨日官道一战算是有缘人。” 贾诩话说得很亲和很直接,张郃孤身一人哪找借口,既然找不到那就入席! 这一张八仙桌,本来已经坐七个人,他来桌满。 甄家家会开完后,甄宓、甄尧就连夜赶来。 甄尧说了些该说的话,不该说的那一些话,甄宓私下里找贾瑟说,还一说就是大半天。 紧闭房门还布法阵,谁也不知他俩,在干啥。 直到日上三竿,他们才下楼来。 桌上才十盘菜但量大。 地上的酒坛子才那么几个,不过酒香四溢都是美酒,张白骑话不多很勤快。 看到张郃坐下,立即给他添了碗酒,清冽醇香。 酒是甄尧带来的,还说是他亲手酿造的。 以五种粮食酿制而成,他给此酒取名《五粮液》,是甄家独创特产之一,在商铺上供不应求。 贾瑟品后由心赞叹: “三舅哥,萃五谷之精华,凝琼液!” 甄尧一听欢喜记下来,要作《五粮液》的广而告之词。 他还表态在所有龙门客栈,要设立一个五粮液酒柜,互为商盟以相得映彰。 白雀一听就乐,还与他隔空印三掌,立下盟约。 张郃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白雀在说这事。 他越听就越觉得纳闷,这伙杀胚不谈战事,竟然一直在谈生意事,让他怎么掺和插话? 好在贾诩是个人精,感觉张郃有点,心落寞。 他端起酒碗说: “张兄弟,往后有何打算?” 张郃也端起酒碗直说: “黄龙兄,如今这个世道是一团乱麻,乡里不时遭到贼寇劫掠,我打算回乡归隐保家。” 贾诩微笑点头,举碗对他作敬酒礼,一饮而尽。 张郃放开了胜饮,他酒量很好但跟节制。 从军多年一直少喝酒,脱离袁家孑然一身,无事的他自然放得开,还自己给自己满上。 接着举碗对着贾瑟,客气地行酒礼,又胜饮! 贾瑟的酒量非同寻常,二话没说连还了他三碗酒。 酒一喝开气氛就熟络许多,张郃不时也会插嘴几句,一桌人喝得其乐融融。 贾瑟回敬三碗,对众人而言是态度,认可态度。 众人自然也认可,毕竟瑟哥很少看错人。 就算张牛角也没看错,他打理寨务的能力,井井有条是有目共睹,安居百万可见一斑。 能取之命而不取之,那是份大气度,真仁义。 酒过三巡之后,褚燕突然开口: “张兄弟,我们要去甄家当护卫。” “你一身本事怎能埋没乡野,不如随我们一起去甄府,好歹也能互相帮衬下。” 张郃听了这话,缓缓放下手中酒碗,低头沉吟…… 甄尧抛出一个球,一个可以炸昏他的球: “张兄弟,无极城是我家祖所建,有鉴于家门差点遭劫,后续要应对袁曹报复,家母打算建支护军。” “你是一位难得将才,不只能否屈就,任军主。” 张郃眼中精光一闪过,抬头神情郑重地看向贾瑟。 甄尧明白了苦笑地看贾瑟,其他人也纷纷看向贾瑟,只有甄宓在咀嚼人参…… 人参炖鸽子汤,她觉得还算有点味,勉强吃得。 其他菜都很一般,比贾瑟手艺差之千里。 记忆复苏觉醒灵根后,重逢宿世结发道侣,昨夜二人久旱逢甘霖,一直鏖战到了天明。 她必须好好补一补,免得再见贾瑟,真容颜。 到时有心无力,扫了爱郎的兴。 她也没想到在第十世。 她的道侣会长得面如凝脂、秋水为神、利刃为傲骨气、皎如玉树临风精勃发。 通体虬龙筋肉,力可排山倒海覆地,斗转乾坤…… 一夜鱼龙舞娥儿,她一打输就喊大丈夫。 不知昨夜风起今朝雨,张郃看到贾瑟点头,扭头对甄尧铿锵地说: “尧兄,某落子无悔大丈夫!” “今日就把这条性命,暂且寄卖甄家,以为何?” 甄尧当然也不会以为,张郃的意思是卖命给甄家。 他清楚张郃选择追随贾瑟,才会暂时在他甄家落脚,不过有这句就足够了。 甄家也有谍报,只是多用于生意上,少有人知。 而掌管谍报的人,就是眼前的五妹甄宓。 对所谓的河北四庭柱,甄宓给出的评语是: “张郃慧深勇烈真庭柱,其他三人徒有虚名。” 这个评语有点苛刻,甄尧却很认可,还补句: “五妹,文丑、颜良、高览,有勇无谋莽夫。” 众人接着絮叨了起来…… 却不知甄尧曾评价的莽夫,正率一支偏军离开官渡,行进方向遥指无极县! 白雀接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夜晚,算是很快。 众人一番商议后,贾瑟才私下对贾诩说: “文和,你该回曹营去点下卯,官渡也该点一点火。” 大名小字、字是昵称,贾瑟会直呼贾诩的字: 是在要求贾诩出手,化解这场危机,还点窍。 贾诩连夜离开无极县,连夜赶到了官渡前线曹营。 他没按贾瑟点的窍门行事,他去了一趟曹操的军帐,陪曹操下了一盘夜棋。 棋弈到中局时,突然在曹操优势处,落下一子。 以此子不断做劫,快速蚕食曹操的优势。 曹操的脸色更加黑了,不过随即大喜过望,哈哈大笑地下了木塌,拉着贾诩的手感慨: “多谢文和一番指点,让我跳出迷局,知要害。” 这时护卫来报: “主公,袁绍谋士许攸,入营投奔我军!” 卷一、三国贤义 006、开国成家枝分叶 兵者关乎家国之大事! 豪富门第成了长壮的猪时,要想自保或扮猪吃老虎,就必须谋求独立封国。 金钱只是浮财,家族所占有的土地,才最真实! 地圈起来是【封国】,甄家想把无极县封国。 封国必然会被人攻击,就必须以武力保护,甄家决定封国才决心,组建一支无极护军。 就像甄尧说过的话,他老祖建立了——无极县。 奈何甄家一直是豪富,眼见礼乐崩坏必然要起兵! 曹袁等族是先起兵的豪门,他们不一定能笑到最后,甄尧对此认知很清晰。 在黑山山脚时,投宿龙门客栈休整,他看到风! 在官道上遇袭时,生死一线间他看到云! 在甄宓与贾瑟同房后,目睹【龍門】冰山一角,感知贾瑟超然于世俗,他看到了风云际会。 贾瑟在甄尧的眼里,现在不是外人,是妹夫。 甄宓将错就错,贾瑟沉默是金。 他们的确鏖战一整夜…… 不是外人想象的颠鸾倒凤,而是拼尽全力搏斗修武,是为了尽快掌控灵体。 前九世的他们,都活在天地中高层,灵根品高。 都没想到第十世,他们会活在天地底层。 天地底层如社会底层,一切真实都很低微,哪怕虚无精神品高尚,也无法改变真贫乏。 他们降生时都是凡人,觉醒后也只是——水灵根! 灵根常分三品十八级,水灵根是最低品级的灵根。 贾瑟、甄宓拥有九世记忆,精通修真诸事以及修法,这让他们不悲反惊喜: 前九世的他们,灵体一降生就拥有,天品灵根。 天生是天品灵根,如无奇遇则一世固死。 地品灵根虽是最低品,但血气离散灵性足,尤其地品一级水灵根,灵性十足无限溯化。 他们只要修武凝血,就能不断化血,溯灵根…… 凡人血气更散,有福必能溯化! 贾瑟说人人皆可修真。 这可不是一句假大空虚话,凡人血气灵性超乎想象,有福之人必觉醒灵根! 那些无福之人,就算苦修了一辈子,也难觉醒。 所谓的有福无福,是指心灵本善或本恶。 心灵本善是有福之人,本恶之徒无福觉醒,善恶观本心而非皮相,一言一行发乎于心。 张雅见到张郃刹那,言行举止反常,突然问: “张将军,可否告知你父亲名讳,他是否提过常山真定张家?” 张郃怔了怔仔细打量张雅,发现她长得与父亲很像,他的心顿时翻滚起来。 贾瑟淡然看着,有些事情他早知道,但不能说。 其他来甄家的人,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们。 张雅越是仔细看张郃,越觉得像张家老祖,又见张郃激动的神情,更笃定自己的猜测。 她从怀里掏出玉佩,玉佩形状是鱼,二须鱼。 张郃一见玉佩,情难自禁落泪…… 他的胸口也挂着一块。 他的玉佩形状也是一条鱼,与张雅的玉佩几乎一样,除了没有那两根鱼须。 当他拿出玉佩,张雅就带着他离去,去了后院…… 张家认亲的私事,与其他人没什么关系。 甄尧连忙招呼起众人,上茶品茗打开话匣: “诸位,我无极甄家开国在及,就逢张家枝叶重聚。” “天降一位强大族将,如此锦上添花,真吉兆!” 张白骑话少却很能说: “三爷,如此双喜临门当浮一大白。” “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我黑山寨军民百万之多,为什么一直不能开国?” “这一座无极县,人口只有二十多万,却能开国。” 甄尧被这话问住,他很想对张白骑直说: “在我宿世的末法时代,国是没有大小之分,有些国家方圆上万里,有些国家方圆百丈。” 可这种话他不会说,说了也没人信,是扯淡。 他不想被众人,当成一个异类。 甄宓目光灵动一下说: “白骑,开国方圆不能少于一百里,公侯封地是方圆七十里,伯子男是方圆五十里。” “一旦开国成功,天地赐予国祚之后,获得王位。” “黑山是无主之地,在那里开国得国不正。” “天地是不会赐下国祚,祚是福运、国祚国运,一座没有国运的封国,天灾人祸地难频发。” “你如果是人在洛阳,随意祭天立国,你必死。” “不是被天罚雷劫劈死,就是被朝廷的大军围剿杀死。” “如果你连一点福运都没有,那你可能吃饭都会噎死,甚至走路就莫名摔死!” 张白骑很愤慨,甄宓话里话外说了,好多死字! 在贾瑟的冷眼下,其他兄弟都垂头丧气。 他们心里想推举瑟哥,当无极封国诸侯王,张白骑还以人数百万,明问暗示胁迫甄尧。 却被甄宓几个死字,唬得不敢作声,都装死。 他们自作主张,不关贾瑟啥事。 甄宓看着他们的死样。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又说: “其实开封国算不得什么,万国鼎朝才算大势力。” “封国只管土地,人朝才能管天下人,人皇至尊。” 黑山兄弟又活了,一个个眼巴巴看贾瑟。 贾瑟哂笑下走出堂,张白骑看下他背影,眼神变得坚定而释然,边随他前行边低语: “瑟哥,某常山郡真定人氏,真名姓赵名云,字子龙。” “我十三岁进黄巾童军,弘农举兵事败又举兵河东。” “河东事败后就归隐黑山寨,四处转战五年从无私心,只为天下人谋求大吉。” “本是凡夫俗子,承蒙您不弃传真道——觉醒灵根。” “激活血脉武装后,才知我也是有福之人。” “我血脉武装武名【嘲风】,是龙生九子之嘲风,武铠【朝凤】可飞天遁地,飞遁不耗气力耗神。” “武器是枪、枪名【龙胆】,触之可炼敌力,化己力。” “遇强敌我更强,遇弱敌我不弱。” “某一人足以屠尽甄家!” 贾瑟扭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盯了许久这位所谓赵云,才不解地问这二愣子: “白…白…那啥…子龙,甄家开国无极,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灭门作甚?” 称呼改得很别扭,和赵云突现一样别扭。 赵云一板一眼地解释: “在甄家开国无极后,必然会授官给咱们,咱们可不能乱接啊!” “在某觉醒灵根之时,天地赐福一部——《太平经》。” “大贤良师也曾获赐过,不过他的那部只有人道卷。” “某的《太平经》分天地人三卷,在天卷中对名位多详解,还告诫不可轻易接位。” 他边说边显真,把《太平经》显化真实,递给贾瑟。 贾瑟神情凝重了,这二愣子是有鸡之谈。 引经据典地跟他说话,这本厚重的《太平经》,拿在手里是这么真实,紫色封面熠熠生辉…… 贾瑟一目十行飞阅,边阅读边琢磨,夕阳落…… 赵云像棵青松,一动不动站着…… 甄府的夜色灯火阑珊。 甄府的夜宴一百零八道菜,张郃坐在张雅的右手位,贾瑟坐在她的左手位。 不过贾瑟椅子,有那么点喧宾夺主,偏向正位。 这个坐法很无礼,张雅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私下对贾瑟诉求过,在【陶】国受到攻击时,请他看在妻族的份上,施以援手化解战事。 她得到了满意答复,是她五女甄宓,答复她: “娘亲,这种事情还要看啥看!只要我活着、陶国必无忧患!” 张雅只是瞄一眼女儿的手,正狠狠撅着贾瑟腰间肉,就知道她的承诺算数! 甄宓在觉醒后,没事瞎翻九世记忆,她很念旧。 旧事中有喜有悲,更有让她怒火三丈事。 一旦翻到这些记忆时,贾瑟就成为还债人,今生虽是他们第十世,有些旧债还是要还。 许攸也是个还债人,他的那个债主,名贾诩。 他欠下这笔债,是赌棋的事彩。 事彩就是以事情博彩。 另外他的身份是一片玉叶,【龍門客栈】设有九位掌柜,每位掌柜下辖六金枝。 一枝分三玉叶,许攸是大掌柜麾下,一片玉叶。 大掌柜贾诩下令,他就连夜跑到曹营来。 这可把曹操整兴奋了,光着脚就跑出军帐,迎接刚刚进营的许攸,演了一出求贤戏码。 贾诩的脸不由抽搐,他想告知后人,别误会! 下棋一般都设有彩头,可以赌金彩也可以赌事彩。 刚才他与曹操是在赌事彩,彩头是输的人光脚一天,他暗叹人算不如天算! 无意中帮曹操,成就求贤明主美称,他很不爽! 又拿曹操没办法,对方是天生有福之人。 天生地品九级阳灵根,不仅激活血脉武装,还凭阳灵根极速练气,快速突破修为境阶 岁数不到四十五岁,就被突破到了——元武夫! 贤人境武夫阶,第十重元武夫! 力气标准:三百六十吨! 曹操的一击之力恐怖如斯,难怪他有闲心横槊赋诗,一边征战一边装斯文。 不仅贾诩不爽,连对面的袁绍对他,也很不爽。 许攸夜逃投曹营,袁绍很快就收到报禀。 恼羞成怒下要打夜战,却发现只剩下高览,有能力可以独领一军,文丑、颜良去无极县。 练气士组成的武军,统领也必须是——练气士。 还必须是修为境阶高、懂行军指挥打仗的练气士。 袁军有战将百员人才济济,可懂指挥打仗的练气士,也就四根河北的庭柱。 如今张郃离去,文丑颜良不在官渡,只剩高览。 袁绍哪里敢乱动,高览万一被曹军打败。 那官渡前线就会崩溃,双方对峙局面逆转,一个不好就一溃千里,危及他的老巢邺城。 这时袁军监军沮授,从帐外走进来,上谏言: “主公,不能冒然出战,只能以守代攻。” “乌巢是粮仓不能不防。” “当派遣蒋奇率支武军过去,并在附件护卫粮军周全,以防止曹军突袭劫掠。” 袁绍瞥一眼他,怒上加怒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你这个老不死的,没事就来乌鸦嘴几句。” “这不能?那不能?还要防?全军就只有你最能!我袁家四世三公望族,也经不起被你唱衰!” 沮授挨了一顿臭骂,还是一脸坚毅,站那里。 就像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惹得袁绍震怒斥: “来人,把这老不死押回邺城禁闭,等我打败曹军再放出来,到时看我怎么羞死他!” 沮授不争不辩,任由袁绍近卫押解,黯然离去。 当走到官道上时,他突然对押解近卫说: “你们回去告诉袁本初,我沮某就此别过了,若有朝一日官渡战败,务必去趟龙门客栈。” “我在邺城总栈等他,请他一定要来,我去也!” 说完激活武装,像乌鸦飞走了…… 沮授的武装武名【金乌】。 武器是一对尺、武名【量天尺】,左尺辩忠奸、右尺御水火,武铠名【火鸦】触之必燃…… 袁绍对他有恩,不是简单知遇之恩,是救命恩。 【龍門】对他有情义,在战乱中保全了沮家。 自古恩义本就两难全,加入袁军报恩同时,他也担任【龍門】七掌柜,执掌冀州龙门总栈。 袁绍得知他身份后,对他任何谏言,都怀疑。 沮授清楚自己的处境,清楚自己谏言会起反效果。 可架不住报恩心切的心情,每一次都给出最好建议,每一次都是最坏结果。 贾诩常取笑他: “公与,袁绍不跟你对着干,早就一统。” “以冀州百万精锐,这天下谁是他的敌手!” 沮授当然知道这缘由,也想悄然离开袁绍,却有不得不留下理由,贾瑟曾私下问过他: “公与,你敢无故离开袁绍,必将无家可归,信不信?” 贾瑟那时还小,好像不到十岁。 沮授边飞边回忆往事…… 文丑、颜良一边在指挥行军,一边在商议攻打无极县,他们是比张郃差很多。 可身经百战后,就算是一头大笨猪,也会打仗。 颜良正在发牢骚: “打个小县城还要你我!” “真不知道主公咋想的,沮将军的出面阻止,还是要为熙公子出气,一意孤行火线调兵!” 文丑想了想就宽慰: “打无极县一事,是大事。” “此县万商云集于城中,甄家更是被称为天下豪富。” “城内金银钱粮有不知多少,换了其他人率大军攻打,你认为主公会放心吗?” “承蒙主公信重,咱们得把这件事情,办漂亮点。” 颜良眉开眼笑了,没开心多久就见探马。 二人随即勒马立原地,探马来报内容简单: “二位将军,主公命尔等分兵两路,一路攻城、一路回军。” 文丑和颜良听傻眼,这道军令下得——太扯淡! 没说谁回官渡,没说谁去攻城,监军去哪儿了? 卷一、三国贤义 007、葡萄美酒夜光杯 “都别笑!修真,生死大事……” 甄宓在后花园一本正经说,负手踱步像一个老夫子,看得四位美娇娘笑趴…… 相士刘良批字: “五朵真花必有一朵,贵不可言。” 相士靠嘴皮吃饭,批字从来都含糊不清。 批字以真代甄搞玄乎,以必牵强附会甄宓,刘良以算命套路批字,甄家人却信以为真。 从甄家传遍无极县,传出了中山郡、到邺城…… 袁绍心有称王的想法,听了批字就派袁熙来求亲。 哪知这草包儿子轻信刘备,联手曹丕杀鸡取卵甄家,联姻激化成甄家封国。 事败后跑回去,哭哭啼啼谎话连篇,极尽怂恿。 袁绍是何等人也,怎会不知道事情真相。 奈何官渡之战的损耗,导致袁家外强中干,必须尽快吃只金蛋鸡,才能恢复家族元气。 于是他就将错就错,下令文丑颜良,去攻城。 曹操也不好过,都快揭不开锅。 他与袁绍是结义兄弟。 他对袁绍的为人十分了解,笃定不会对侄子辈下手,曹丕才敢去甄家求亲。 可甄家也不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成了金鸡。 张雅想押注袁绍,但甄尧只想押注自家。 他先暗中联络黑山贼,劫走五妹化解困境,知道贾瑟和五妹关系,果断加速封国节奏。 无极护军建立速度,超乎贾瑟想象,今日成! 不过当看到甄宓身影,站在甄尧前方时他释然了。 甄宓前九世都是司职军勤,官道之战中觉醒了记忆,还恢复宿世率性本心。 建立一支武军,对她来说手拿把掐——小菜一碟。 贾瑟想着今日事,不觉中散步到后花园。 听甄宓在传道《天真论》,她姐姐们嬉戏笑闹,他冷漠地摇摇头离去,没走几步遇到甄尧。 一看甄尧满脸尬笑,就知在听墙角,于是说: “三舅哥,到府外逛一逛,我好像迷路了。” 甄府占地方圆五里多。 府里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花园泉潭间曲径通幽处,外人不迷失其中才怪。 甄府前那条街,是条笔直十里长街,十分繁华: 街旁商铺堆满货,更有小摊贩吆喝不绝…… 灯火阑珊中行人如织,老人悠闲散步其中,孩童嬉闹乱窜人群,竹男青女携手夜游…… 此时此景看痴贾瑟,不由驻足其中,感受着: 这一股人间清欢至味,浓郁的真情流淌在街头巷尾…… 孩童说的趣话穿透吆喝声,在他的耳畔回荡个不停,各种美食香味飘散着…… 好似昨日重现,贾瑟双目更闪亮了,有点雾气。 边上的甄尧纳闷,他不懂贾瑟为何伤感。 所见所闻皆人间喜乐,心情应该开心才对,他突然想起甄宓的话,不乱说不去问候着。 等贾瑟自己走心后,二人继续前行,到酒馆。 寻一僻静的桌,点上几盘果蔬。 伙计很快送来葡萄酒。 贾瑟一进这个酒馆就知道,甄尧是这家酒馆的东家,眼神就是消息的来源。 酒馆名叫【大家】,咋听起来有点怪异,细品意深。 甄尧对家的深情,让微醺的贾瑟突然说: “万般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勤学以文立身,人有宝剑我有笔如刀,诗书闻达而相天下。” “读书明理方得真知,书中自有真道,知天路。” “人不知道何须强问道,蝼蚁尚知道登高行、避风雨。” “甄家为何陷入两难的境地?甄家为何号称天下豪富,却四面楚歌、危如积卵?” 甄尧举杯不动,一时之间陷入迷惘,不知应答。 贾瑟自问自答他: “千里之堤多溃于蚁穴。” “甄祖勤耕读化农为士,而你亲手改士成商,取天下财以豪奢糜家,家声堕落!家本动摇!” “要不袁家哪敢觊觎——甄家的无极县!真可笑!” “我不看好甄家,奈何是宓儿家。” 甄尧落泪饮下杯中酒…… 明悟是他葬送了甄家的家声,失去了天下士人的庇护,最终只能建护军自保。 贾瑟猛干一杯,呼出一口浓郁酒气,突然低喝: “你是甄家的罪人!就像宿世的我一样蠢!” “自以为是为家族奋斗,实际上你越是努力,家族根基越动荡不稳,最终轰然崩溃塌陷。” “古有四民士农工商,士居四民之首,士有土!” “士字添上一横是王字,这一横是士名、人望及力气。” “好在你是一位天生练气士,修为境阶还突破元武夫,能保护甄家暂时无忧!” “人一切皆是虚,唯有气力最为真实,力能保身!” “天地一切皆是虚,唯土地最真、地能养人!” “龙门客栈一年的营收,我从未去过问一次,只在乎又养活多少人,又增加多少亩田地。” “那座破败的洛阳城,龙门掌控一半——人与地。” “城墙日渐修复,人口与日俱增……” 甄尧面如土色地听着…… 贾瑟的这些话彻底颠覆他,在他宿世的末法时代中,芸芸众生眼里都是钱。 今世降生甄家,在持家之后他立即——去士化商。 甄家随之暴富了,他的心也随之膨胀了: 他资助黑山贼为外势,遍地设立甄商行社,布下一张天下消息网,知悉天下风云变幻…… 秘密培养甄家死士,暗中铲除敌人,护甄家…… 他觉得自己是穿越者,拥有比古人更超强的认知。 尤其是他研发出的新商品,在市集商行中供不应求,让他自信是天选之人。 降生这座天地,天命就是改变大势,一统天下! 在甄宓及笄礼上,他看到贾瑟踏月奔空…… 在归途官道遭袭战中,看到贾瑟近乎无敌,看到一颗颗将星闪烁,也知道了人外有人。 他却又动了小心思,趁热打铁鼓动,欲封国。 贾瑟这一番话,让他冷汗直流: 封国无极县自寻死路! 失去士名的甄家人望不足,建立封国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得到天下人认可…… 得名不正之下,必被诸侯群而攻之,分而食之。 天下人皆为利来,当然也可以皆为利往。 当甄家钱粮耗尽之日,就是城破家亡之时,到那时强家梦破碎空,甄家老小乱世离散…… 夜光杯中的葡萄酒,不再瑰丽炫红,像血水! 甄尧盯着杯子心慌乱,对面的贾瑟却已醉趴桌上… 门外一阵醉人的香风扑面,一位白霓裳的蒙面女子,婀娜地走到贾瑟身边。 轻柔地扶起他,歉意地对甄尧笑笑,低声地说: “三爷,酒不醉人人自醉,奴家是公子侍女纸鸢。”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得,奈何公子醉意朦胧,已不便久留市井之中,待我扶他回客栈吧。” 她的声音娇比莺啼,还自称是奴家,太突兀! 甄尧哪会信她,又不得不信她。 甄宓悄然地走进酒馆。 她看到纸鸢紧搂着贾瑟后,除了不满地一瘪嘴之外,还快步上前搂过贾瑟。 又对纸鸢低语: “鸢儿,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况,要等我来。” “若不是韵儿告知,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甄宓说的韵儿名墨韵,此刻就站在她身后,门外还站着两位护卫,一位笔西,一位砚北。 他们都是贾家奴仆,从小追随贾瑟,修真道。 甄宓的话说得很酸,比杯中葡萄酒,更酸甜。 甄尧看着她们的背影,一红二白三黑隐十里长街。 甄尧在长街看到一个女人,走进“大家”酒馆缓缓落坐,甄尧立即恭敬地斟酒。 张雅低声地问: “尧儿,贾瑟为人本性如何?可作依靠?” 她问完话抿口酒,神情平静地看着甄尧。 在甄家封国这件事上,都是甄尧力促强推,身为甄家家主的张雅,有心阻止无力反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封国求自保,能奈何? 好在恰逢张郃,是她张家支脉。 告知她大戟士练兵术。 张雅对封国才有一点信心,但她很清楚真正的信心,必须得到贾瑟的支持。 张郃给她说过,官道一战的细节处,及一件事。 “大家”酒馆打烊了,酒馆里只剩张雅、甄尧。 在母子密谈一夜之后,封国无极县被搁置,无极护军却上城驻防,所谓【陶】国腹死胎中。 【龍门】多了位十掌柜,他打理的酒馆,上万座。 贾诩知道这件事情后,悄然赶回无极县见面直说: “家主,一鲸落万物生是是非非多,鲸吞蚕食两种吃法为主,辅以庖丁解牛可吸髓。” 贾瑟点头默许,贾诩稍作停留之后,去也匆匆…… 甄宓有点不开心,她感觉自己最近胖了。 胖的缘由是食言而肥,她说过的话被吃了,正在被【龍門】饕餮大餐,好在甄家高枕无忧。 甄家的忧被人担了,此人是她道侣,名贾瑟。 贾瑟承诺甄家,无极县城姓甄。 甄尧应诺当【龍门】掌柜。 黑山贼张白骑离开无极县,以真名赵云去迎战袁军,在一处旷野九进九出…… 他以一己之力,把颜良率领的武军,杀成武鬼! 除了颜良逃生外,三千位武军将士覆亡。 他经此一战名扬天下,还和陈到不期而遇,加入【白毦兵】担任营将,白毦兵脱胎大戟士。 全员加入刘备麾下,张郃下的密令,全加入。 袁绍知道这些事情后,不顾官渡战局连夜回邺城。 他来到龙门客栈冀州总栈,与掌柜沮授把酒问青天,他不醉却连夜归官渡。 他得到了承诺,无极县甄家的善意——十万两金。 他也付出了承诺: “无极县永不纳赋缴税。” 沮授为此也付出承诺: “大掌柜,我与袁家恩义两清,从此生是【龍門】的人,死也必然是【龍門】的鬼,请把此话上达龍主。” 贾诩很想跟沮授说,【龍門】只有掌柜,没龍主。 但沮授的眼里,忠义正在燃烧…… 贾诩只能郑重地点头。 再不点头乌巢的火就点着,甄家一夜之间搁置封国,给官渡之战带来变数。 按原定的计划,贾瑟让贾诩去点火,加速灭袁。 甄家归附【龍門】后,贾诩有点怕夜长梦多。 毕竟人心叵测最易变,世上反复反复事多,要尽快融合甄家势力,冀州必须相对稳定。 袁绍如果败落太快,曹操入主冀州,万变生。 贾瑟对此不是很在意,耐不住贾诩的人心太复杂。 于是本该发生的火烧乌巢,就被甄家这一变数搁置,世事无常谁能主浮沉…… 夏去秋来冬至,天地持枢四时轮回,人亦转世。 无极县的雪不白,比之黑山的雪暗了点。 天与山一片白雪皑皑,有两个黑点很显眼,张牛角望着天空长叹: “今日该还的总要还……” 可当他看到葡萄酒,和葡萄嫩枝后,纳闷问: “瑟哥,我只听过酒鬼,没听过葡萄鬼。” 巨人说浑话喜感很足。 贾瑟却清楚张牛角的心眼,比一串葡萄还要多得多,很冷漠地凝视着他说: “阿角,黑山寨今春起,除了那些庄稼地外,全种葡萄。” “乱世中最缺粮食,以粮食酿酒是在造孽。” 张牛角张嘴就要反驳,却被甄宓给震慑住,那对【御灵锤】由小变大,锤头变得比他个大! 如此满满的压迫感,张牛角秒怂了,直点头…… 贾瑟在上神鹰崖之前,特意送给张牛角留下两句话: “褚燕只会耍花枪不会种田,燕子本该在天搏击风雨,老牛本就该在地犁田。” “少了一根牛角,也不会影响牛犁地,用心种田!” 张牛角顶回两句: “瑟哥,青牛角是真想抱大腿!” “他是个往高处走的人,我当上黑山寨首领,他就把名号改青牛角,从未与我结义兄弟。” 贾瑟原地愣了一下,脸色阴沉反问: “那是谁?” 张牛角憋屈说: “小看天下英雄!” “袁家是四世三公望族!” “开枝散叶出不知多少族人,门生故吏更是遍布天下,探知你的名字很难吗?” “你老是这德性,以为自己高深莫测,高不可攀……” 贾瑟冷笑了一下,飞起一脚把他踹趴下…… 甄宓错愕一下就大笑,笑弯了腰笑出了泪,她在笑天下可笑之人,笑天下有人不识君! 张牛角抬起头抗争: “瑟哥,你枉杀青牛角,要道歉!” 贾瑟牵着甄宓飞天起,懒得理趴在地上的张牛角。 黑山的风很大风雪更猛烈,却无法阻止他们飞上崖,甄宓望着千里雪飘问: “难道真的错杀?” 贾瑟简单地答四字: “【龍門】无咎。” 随后就去找山洞,他和甄宓要暂居崖上。 甄宓对于灵体的掌控,始终无法达到圆融,对于武装的掌控也是,需要一个地方静修。 山下局势才刚稳定,他们再次回到——神鹰崖。 他们是练气士,不是凡夫俗子,知道啥是正事…… 卷一、三国贤义 008、卷舒开合任天真 PS:本章内容,涉及《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推演修真可能,内容会比较艰涩乏味,对修真推演没兴趣的兄弟姐妹,自行忽略本章。 神鹰崖山巅风狂雪暴…… 甄宓揉着惺忪睡眼打哈欠,贾瑟早已盘膝坐忘采气,练气前必须要先采气。 紫气中的气感,不同方位柔烈不一,浓淡不同。 男子属阳采浓烈,女子属阴采绵柔气感。 一样米能养出百样人,男女有别、人人有异,没有最好的东来紫气,只有合道合体气感。 甄宓连伸几个懒腰,才慵懒走过来,瘪嘴问: “阿瑟,前九世从未催人早起,这一世为啥这么早折腾我?” “昨夜又鏖战到子时四刻多,人家只睡了三个半时辰,哥说初为人妇要多睡……” 如果她哥知道,她是这么称呼贾瑟,必然笑死! 贾瑟指着不远处,点了点就懒得去理她。 聚精会神地沉心练气,运以【天真术】吐纳法门: 先徐徐吐出灵体血气,直到上气不接下气…… 接着缓缓纳入紫气,直到气如游丝,难再纳…… 然后又徐徐吐,接着又缓缓纳…… 如此循环不休吐纳着…… 常人一听感觉吐纳很简单,贾瑟说过是人都能修真,似乎真像是那么回事。 甄宓却很清楚,不运以真术的吐纳,纯属呼吸! 练气结束于巳时,贾瑟突然布道于甄宓: “宓儿,灵海和肉体合称【灵体】。” “凡人的三魂运行于灵海中,被人称之为【灵魂】。” “凡人的六魄动作在肉体内,被人称之为【体魄】。” “灵魂和体魄合成【人】。” “人的左一撇是灵魂,右一捺是体魄。” “灵魂指使体魄,体魄撑托灵魂。” “灵魂滋养体魄,体魄壮大灵魂。” “二者相生不息,不断养壮着人。” “灵魂运行在灵海内,使人神智持续灵动,人运行灵魂产生的力,被凡人称之为【智力】。” “体魄动作在泥宫内,使人体格保持生机,人动作体魄产生的力,被凡人称之为【体力】。 甄宓听得有点纳闷,这些道理与她,啥关系。 她是练气士了,不是曾经凡人。 可她哪里还敢乱插嘴。 昨夜贾瑟在布道《天真武》时,她自认为拥有九世记忆,动不动乱插嘴乱顶嘴。 结果就被骑揍,肢体密触乱弹心弦、情难自禁…… 她的第十世清白,就不清不白失去清白…… 回味昨夜风雨今朝露,她不由憨憨地痴笑,一时间美得不可方物,乍看好比一朵痴花。 贾瑟怒其不争训斥: “宓儿,弃淫念!凝精神!专注点!” “你若不是觉醒太晚,水灵根无法完美圆融灵体。” “我哪会这么早就失去元阳,御阴阳相融助你根体完美,期望别辜负我的牺牲!” 如此悲壮的话,听得甄宓内疚不已,宽慰他说: “阿瑟,我会对你负责的,以后一定好好善待你。” 她说完话就激活武装,挥舞着一对【御灵锤】,向逃走的贾瑟猛砸去,一边砸还一边娇喝: “你真把我当成傻妞!到底是谁吃亏,没数吗!” “得了天大便宜,还敢跟我卖乖!” “一大早摆臭脸给谁看!” 甄宓越娇喝越觉得吃大亏,没追杀几步就抛开双锤,坐地上、头昂天、嚎啕哭…… 贾瑟只好站住,缓缓走回去蹲下来,取下面巾。 露出俊美的臭脸,让泪眼婆娑的甄宓看…… 在她哭脸变成笑脸后,贾瑟才跟她讲道理: “宓儿,大道至公一分二阴阳,人分男女天生平等。” “阴阳合和你情我愿,情愿的事谈何——盈与亏。” “只有凡夫俗子娶女时,才会斤斤计较嫁亏或嫁盈。” “送礼是心甘情愿礼送财物,是以心意换对方的心意,聘礼是以礼聘娶之物。” “本是娶的一方,心甘情愿赠送嫁方,贵在心诚。” “凡夫俗子把嫁娶,当成卖女买女的生意。” “这与青楼女子谈嫖资,皮肉生意有何区别?你降生弃士化商甄家,从小耳闻目睹生意。” “你宿世记忆被蒙蔽,觉醒灵根太晚,不知礼。” “恰逢礼乐崩坏,乱世人人无礼。” “是以才会以为你亏了。” “若真要细算男女谁亏欠谁,细想凹凸相合凸出凹进,男子溢出而女子精进。” “你还会觉得我,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在装矫情。” “你细想昨夜之事,事后你根体完美圆融。” “是不是得我元阳之助,让阳气与阴气交融,引导你根体趋于平衡,登高刹那完美圆融。”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凭你孤阴之气,若没我……” 甄宓越听越觉得不爽,忿忿不平顶开他就河东吼: “阿瑟!别跟我谈没用的大道至理!我说我吃亏了就是吃亏!想娶我的男子多如牛……” 贾瑟勃然大怒,操起她就横扛肩上,走向洞房…… 跟女人不能讲理,他算是悟到岂有此理。 枯叶落乌啼冰霜满天,皓月当空春寒料峭,洞内却一片春意盎然,柔情蜜意融冰化水…… 甄宓不再计较盈亏,贾瑟也不再谈——大道理。 夫妻谈啥虚理,实干必出真知。 夜色很朦胧、人更朦胧…… 慵懒伸腰的甄宓温柔地问: “阿瑟,跟我说凡人的灵魂体魄,对我的修真有啥帮助?” 贾瑟微笑点头,她总算还记得自己——是练气士。 修真是生死大事,他理了理思路才布道: “宓儿,咱们降世在天地底层,日常接触多是凡人,日常度用也多是俗物,故欲练气当知凡俗。” “练气士、凡人都是人,这一点你必须——牢记住!” “凡人是接近大道的人,境阶越高的人离大道越远。” “这是我这一世最大的发现,前九世都降世高层天地,总认为大道缥缈虚无。” “在这底层天地,大道道意无处不在,造化无限。” 一语惊醒梦中人,甄宓灵海翻起滔天浪。 今生的旧事不断浮现,遇到的人都很真实,人人都以说谎为耻辱,言行举止都很率真。 道灵降世凡女母胎,只要孕育十月,就能生。 大道道意越浓,道灵降生越快。 甄宓不由想起一句话: “阿瑟,所以你断言是人都能修真,正是天地底层道意最浓,万物万灵近乎于大道。” “大道至简单易,最容易被人为造化,包括血气。” “凡人灵体内血气,最容易被溯化成灵根。” 贾瑟终于微笑地点头,这个傻妞总算开窍,要不自以为是练气士,就敢拿大锤到处抡! 甄宓果然有点泄气,眉头渐渐紧蹙,胡乱想。 贾瑟一本正经地笑着,在甄宓快要恼羞成怒时说: “其实凡人有一个致命弱点,凡事动不动就会认死理,非黑即白或非对即错。” “凡人不能觉醒,就在完全否定自己,很难修真。” “就像你我初见时,你因没灵根自怨自艾。” “在这座最低层天地中,但凡是个人懂真武,就一定能溯化出灵根,都能够成为练气士。” “天生灵根固然强大,后天觉醒灵根,更可溯。” “修真道路漫漫,不争一朝一夕。” 甄宓还是恼羞成怒怼: “阿瑟,你跟我在一起话咋这么多,在外人面前闷葫芦一个,表里不如一是伪君子!” 贾瑟邪笑着问: “你都知道那是外人,谁是内人?” 甄宓的脸渐渐红,体内突然发生了人事…… 天下之大势分久必合,人伦之事合久必分,惟有绿荷映得红菡萏,卷舒开合一任天真。 巫山云雨歇相拥眠,酣然入梦任他,今何夕…… 龙门客栈司州总栈中,女掌柜蔡琰在细读《天真论》。 她的身份是【龍門】的三掌柜,总揽司州境内一切诸事,才获赐显真的《天真论》。 这可不是因为,她长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国。 她从不以貌侍人,是实打实的有才女子。 董卓火烧洛阳的时候,她父亲蔡邕很主动,追随董卓去西京长安,她却留下济世安民。 她没啥忧国忧民心,只为再看一眼——她东家。 龍門哪有龍主,只有一位东家。 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 洛阳大火熊熊燃烧的那夜,是她的东家出钱又出力,组织城里的百姓灭火。 若没有她东家,这座洛阳皇城早就,付之一炬。 人口哪会这么快,恢复全盛时五十多万。 若不是她的东家出面,组建民团驻防自保,洛阳城估计又被攻陷,百姓又要乱世离散。 城里很多百姓自发,要为她的东家,立生祠。 经历三天饿九顿之后,百姓全都老实去田里干活。 从那以后洛阳百姓很务实,都很敌视溜须拍马的人,谁敢吹嘘必遭到群殴。 她东家的事迹,经过十年岁月洗礼,销声匿迹。 洛阳百姓都记得,东家的仁和东家的义。 蔡琰是洛阳百姓之一,当然忘不了她东家,认识东家时她是青梅,东家那时是匹竹马。 每年除夕朱雀牌坊,她都会早早来,静静等…… 竹马每年必来,与青梅共此时。 去年除夕她东家没来! 蔡琰连夜跑回龍門探消息,得知东家终于找到“她”,就茶不思饭不想好久…… 东家曾要求她,脱光衣服露出后背,让他看下。 蔡琰自幼就读书,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 面对这么过分的要求,她毫不迟疑地脱了,东家却一脸失望地说: “蚊子,你居然不是我的她。”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蔡琰泪水滴落——《天真论》。 连忙擦去经论上的泪,收敛心神专注地翻看起来: “炼气士只比凡人气力强大,因之能凡人所不能的事,故而被凡人尊呼神仙。” “凡人会如此尊呼,盖因练气士的魂魄,不但可内藏,还能显化灵体外。” “练气士的三魂,真名【神魂】。” “神魂运行灵海时,比之凡人灵魂更加灵活慧深。” “更灵活地指使、滋养体魄,只是神魂的养生小道。” “通过灵体十脉奇经,吸纳体外的天地灵气,作为练气的纳气一环,才是神魂的修真大道。” 蔡琰翻阅到这里,就翻看一部医书《难经》…… 心有怪怪的她赫然发现,《难经》少录四脉奇经: 第一脉:循行体表肌肤的【精】奇经; 第二脉:循行肚脐泥宫的【斗】奇经! 第三脉:循行心房心室的【元】奇经! 第四脉:循行颅内灵海的【命】奇经! 反而把【跷】【维】二奇经,一脉分为二脉,左右脉。 与【带】【冲】【任】【督】脉,合称奇经八脉。 如果蔡琰不是练气士。 这部全称《黄帝八十一难经》,她就信了是黄帝编纂的,可她是练气士那就两说。 以蔡琰的灵慧,稍稍沉吟片刻之后,娇笑自语: “这部《难经》编纂者,若不出我所料,是凡人。” “见过修行的真论,却看不懂真论的内容。” “以凡人灵魂吸纳灵气,得以气贯六脉奇经,六脉不如八脉易周全,就强分左右【跷】【维】脉。” “不过只要参照《难经》,凡人也懂吐纳,养体魄。” “虽然无法成为练气士,却能颐养极寿一百二十岁。” 大堂内还有一位中年文士,一袭白衣一派大家风范,捋了捋胡子就笑着说: “文姬,你的推测很对,据我考究《难经》编纂,是淳于意。” “还编纂《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等医书。” 蔡琰看着她父亲蔡邕,那满头白发如银丝,不由红了眼黯然神伤,蔡邕摆了摆手劝她: “痴儿,为父忍辱偷生致远,保住无数典籍,知足了。” “怎么会去在乎,所谓的身后名……” 夕阳正红余晖映龙堂…… 龙堂是【龍門】掌柜理事行署,一堂设六衙以辅佐管理,麾下六大金枝任管事。 一衙下辖三司,麾下三玉叶任司务,打理事务。 蔡琰是司州掌柜,亲自打理的事务很少。 她与蔡邕闲聊一会儿,又立即翻动《天真论》,看着父亲在日渐衰老,她心急如焚又无奈。 本以为可以再等等,可父亲老得快,等不了! 她多期望早日到东家,请教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术。 可东家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又要坐镇司州以应变,近三百万门徒事如毛…… 她只能靠自己,细阅显真的《天真论》,寻得生路。 看着苦读的女儿,蔡邕长叹一声放下笔。 起身负手踱步出堂门,望堂外落日余晖暖,听育人司的童生朗诵……,微笑扭头对蔡琰说: “文姬,此时此景如梦似幻,重现乱世桃源,我知足。” “东家非常人也,所行必非常事,不可多去打扰……” 卷一、三国贤义 009、除却巫山不是云 【大家酒馆】遍布长安城…… 长安总馆坐落未央宫墙外,掌柜刚换成一位中年人,酒客喜欢叫他尧老板。 老板是啥意思,酒客不懂却看出他,为人古板。 尧老板冷峻的脸,连酒鬼都会被吓成人。 建安四年的除夕过了,城中纷纷扬扬的雪,它闻不到朱门酒肉臭,就覆盖路有冻死骨。 正月初十总馆开张,尧老板在柜台—,写日志: “末历公元二零零年春,龍历建安五年正月十五?雪” “李傕、郭汜没死还活得好好,昨夜当面撕毁《龍西条约》,大掌柜养虎终究为患。” “此事可溯源至,末法历一九二年,初平三年。” “董卓残暴威天下,欲对献帝行废立之事。” “司徒王允为护汉正统,以他义女貂蝉为饵,先许配董卓义子吕布,又送貂蝉入宫侍董。” “吕布一见钟情貂蝉,本以为有情人,终成眷。” “不识王允连环,美人、离间二计。” “初平三年四月中旬朝会。” “早对董卓心怀杀意的吕布,借一言不合以戟诛杀之,后宣称奉帝诏清君侧。” “害怕董家报复,王允又对吕布建议,焚宫断脉。” “吕布为求娶貂蝉,烧了董卓的肚脐泥宫。” “泥宫藏脉【斗】奇经,总揽灵体蓄力和传嗣。” “吕布以此向麾下传达,斩草除根董家子嗣,最终董家被满门抄斩,只剩女婿牛辅尚存。” “另三掌柜父亲蔡邕,与王允有私怨,被牵连。” “【龍門】第二掌柜李儒,雍州总栈掌柜总揽雍州事。” “施桃代李僵计以一位死囚,替代蔡邕赴法场应死劫,转移无数典籍到洛阳。” “使我炎黄一族,文明得以再续薪火,功高至伟!” 尧老板写到这里,放下手中笔沉吟不语…… 他是【大家酒馆】缔造者,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如今任职【龍門】十掌柜,有权翻阅绝密档案。 无知的人无惧无畏,知道越多的人,多敬畏。 知悉越多绝密,他心里越敬畏。 【龍門】就庞然无比冰山。 龙门客栈是它现世的一角,但真正他感到敬畏的事,是前瞻布局、人力、武力…… 如此复杂框架,居然是东家三岁时,亲自搭建。 至于大掌柜贾诩,只是掌管、执行、完善者。 东家还能改命人与事,该死的人、该发的事,不按他所知末世历史,如期死去如期发生。 他怀疑贾瑟的身份,是穿越多次者,很逆天。 比如洛阳起火的那夜,东家在洛阳还带头扑灭火。 这把火证明东家早就知道,洛阳会在某年某日起火,还是董卓下令点的火。 甄尧细思极恐,粗思恐极不敢乱思,只能再写: “王允鸡肠野心家!以大义之名排除异己。” “到处捕杀西凉练气士,危及西凉铁骑存亡,更危及到我【龍門】发展,大掌柜不得不出手。” “他以真名贾诩身份,帮助西凉铁骑,进长安。” “还与李傕、郭汜,签定城下之盟。” “《龍西盟约》核心有三条。” “一、【龍門】助郭李破长安登朝堂;二、郭李助【龍門】占领城中地;三、建安五年撤军回西凉。” “在王允报复下,朝不保夕命的郭李,爽快定约。” “如今盟约已到期,郭李却出尔反尔不撤。” “昨夜我奉大掌柜之命,盛情款待郭李二人,在席间提起盟约一事,二人蛮横毁约背信。” “毁约后竟要我【龍門】,一月内撤出城,胆真肥!” “是西凉军十万练气士,给他们驱逐【龍門】的底气吗?” “这一场树欲静而不止的风,最终能卷起多少堆血?我想肯定能堆满皇宫……” 甄尧肃煞停笔,吹干了日志上墨迹,才收起来。 午后的阳光洒落,酒馆门口突然暗下来。 一位虎背熊腰的营将,走到柜台前低声说: “尧老板!快准备一万桶葡萄酒,郭将军要犒劳飞熊军。” “酒钱就记在我账上,二月二龙抬头,来清账!” 他一边低声说,还一边拍柜台。 还连续不停拍三十下。 一下一千人、三十下三万人,甄尧不动声色地数着,随后让伙计带他取酒。 “毁约还想突袭……” 甄尧一边怒骂他们,一边离去。 一走进雍州龙堂,就碰到一位中年男子。 他风骨清峻却很和蔼,坐在堂上如教书匠,谁能识得他就是李儒,搅动天下风云人物。 甄尧知道他和贾诩,一起护道贾瑟,这件事。 还知他们联手助董卓,从西凉刺史步步权倾朝野。 李儒崇尚儒家治国理念,厌恶世家以儒学结党营私,以望族威望胁迫汉皇。 比如袁杨二家,把天下的士子视为——爪牙鹰犬! 为重振儒家仁名,李儒把名字舍去孝字。 百善孝为先弃孝伪善,以恶制恶铲除恶世,贾诩青出于蓝胜于蓝,行事作风恶上添毒。 贾诩有胆养虎为患,必然早就准备——囚虎柙。 李儒是那道柙,抬头笑看甄尧…… 正月十五是节——元宵节。 蔡琰形只影单度过除夕夜,却对影成三人过元夕夜,朱雀牌坊门楼依旧在。 她的心不在了,看到甄宓挽着贾瑟,心裂开了。 看他们妇唱夫随,她的心破碎化为齑粉。 她强颜欢笑领路,带着贾甄二人看花灯: 春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那繁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朱雀坊,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星光闪,蛾儿雪柳飘荡,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浮动处,追忆与他众里寻“她”千百度…… 蓦然回首“她”在灯火阑珊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呼儿,魂牵梦萦勾走竹马心。 “蚊子,协哥在宫门等!迟到了他不舍打你,肯定揍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追忆流年的蔡琰。 看贾瑟被甄宓拽着跑,蔡琰知道他很能跑,小时候元夕他们两人,都会在街巷到处跑。 跑去给这家送刀肉,给那家送罐蜜,送袋盐…… 五年前他没来,是刘协带她跑…… 洛阳百姓又过一个元夕。 今年元夕夜的烟火味更呛人,百姓家家户户齐放花,皇城北宫的烟花最美…… 刘协还在洛阳,在【龍門】暗中帮助下,逃进洛阳。 遇到贾瑟在吹牛: “汉帝,你是汉族缔造者子孙。” “你祖有大功于炎黄族,你是一条真龙天子,应得到该有体面善待,应得到该有的一切。” 贾瑟比刘协小一些,十五岁的刘协,听笑了。 在逃出升天欢喜之下,刘协当即拍胸膛跟着吹牛: “小屁孩,这条真龙以后是你哥,有人敢骂你揍你就告诉我。” “我可是个很厉害的练气士,不管对方是谁我都敢揍,你笑啥笑再笑我哈哈……” “哈哈哈……” 一童一少笑声,笑成一少一壮笑声,直到现在…… 刘协依旧是汉帝,群臣也不必挖野菜吃…… 【龍門】多一位漢龍皇,带着不知情的臣子,坐镇洛阳当名义共主,平日勤习文苦修武…… 自从带甄宓闭关后,贾瑟就没打算,来洛阳。 他懂蔡琰的心,蔡琰不懂他心。 奈何协哥派人送信来: “瑟弟,听说你摘下那朵最贵真花,大喜之事都不请我喝酒,是不是忘记了你大哥!” 最后那感叹号,一竖到底点在纸外,他很生气! 贾瑟连夜带甄宓,屁颠屁颠感到洛阳城。 甄宓路上纳闷问贾瑟: “阿瑟,你咋那么畏惧协哥?” 贾瑟一脸敬重地回答: “宓儿,他是个仗义的大哥。” 甄宓来到北宫门后,看到发生的事,才知道: 刘协真是个“仗义”大哥,“仗”着元武夫气力胖揍“义”弟。 蔡琰见怪不怪地挽着甄宓,朝北宫中的濯龙池走去,二女一边走一边闲聊…… 一路轻笑不断,蔡琰提起竹马旧事,甄宓呵呵…… 甄宓说点日常事,平淡无趣得蔡琰咯咯…… 鼻青脸肿的仗义兄弟,二人很快就跟上来,越过二女直奔永乐宫,赶着去亲手摆烟花。 大过节还是自己来,像个普通凡人,庆贺下。 二女都尬笑着走进宫。 看到永乐宫烽火台的烟花,她们才露出惊喜的娇笑,笑得都比褒姒美多了。 周幽王以烽火,戏周朝的八百诸侯,博褒姒笑。 贾瑟以乱堆烟花,博得甄宓的咯咯娇笑。 甄宓走过来帮他擦汗,蔡琰快步上烽火台,把乱七八糟的烟花堆,一个个认真摆正。 还对隔壁烟花台喊: “蝎子!烟花不能叠放!会爆的!” 刘协正堆得满头大汗,一听这话很不爽地回怼她: “蚊子!瑟弟有了那朵名贵的真花,哪需要你去帮他摆烟花,还不快点过来帮我摆。” “这一座濯龙池,不但能给真龙洗脚,还能洗泪。” “有时间你就过来,我陪你一起洗脚洗泪。” 蔡琰恼羞成怒地娇喝: “谁要跟你洗脚洗泪!” 刘协忿忿不平地怒吼: “我以泪洗面给你看!” 这话把蔡琰吼落泪,她懂刘协的心,一直懂。 竹马长成竹杖,支起山里人家。 青梅成熟终将落皇城…… 她父亲说过的话声声入耳,非常人行非常事别打扰,她望着刘协真挚眼神…… 想起这座洛阳,从败落恢复到鼎盛,点点滴滴: 刘协傻傻陪着她,一起度过千千个日夜。 两个人一起一砖一瓦,重修焕发古都新貌…… 一起走街串巷安民心,鼓励百姓安居乐业…… 他们一起唉声叹气,一起重现桃源,一起笑…… 东家只看到繁花似锦,却看不到种花护花的辛酸! 在呦呦声中夜空烟花璀璨,甄宓紧紧挽着贾瑟赏花,贾瑟却低声地宽慰她: “蚊子爱看烟花,在洛阳城北宫烟花,最美最亮。” “我看过蚊子的背,协哥知道后耿耿于怀。” “可那时我和蚊子都很小,很多那个年纪的娃,还成群结队下河裸泳,他心眼比针还小嗷……” 贾瑟腰间如被针刺,甄宓的大拇指——掐食指! 男人心眼很小,女人心眼不大。 烟花璀璨后就是寂寥…… 蔡邕绝望的心却激动不已,半个月满头银发换黑发,可惜脸配不上这抹黑! 他就厚着老脸,请甄宓传授他巫术,被婉拒了。 他还厚着老脸说: “我女儿是【龍門】的掌柜。” “我女婿是【龍門】的龍皇,我算是半个龍門人,教我《大巫论》不算外传,人总要讲点人情嘛。” 眼看甄宓就要答应,她的锤很坚硬,心很软。 贾瑟却拉着她踏空而去,不理不明白怎么活的人。 以前蔡邕打死不加入【龍門】,可以理解他是忠于汉室,如今还厚着脸吃空饷! 蔡琰私下问他,为什么死活不加入,他回答说: “【龍門】遇到麻烦时,总要有个人出面调停。” “文姬,你们所见天下是世俗,世外之地不知多少,仅《列子?汤问》就记载了,渤海之东有五神山。” “岱屿、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山门林立,是世外……” 蔡琰不再强求,甄宓不敢乱传。 《大巫论》是部祭巫祀论。 论分《天祭典》、《巫祝典》、《地祀典》,《太平经》与它不可同日而语,《太平经》只博大不精深。 天地万物万灵,经中只是点到为止,类似全书。 《大巫论》专注三事,如何祭天、祝由及祀地。 《巫祝典》传道三种巫术,祈福、诅咒及祝由术,施巫术需借三运之力,天运人运以及地运。 在刘协下聘蔡琰后,甄宓借得天运,以祈福。 为蔡邕祈得觉醒灵根,奈何第一次施术没啥经验。 甄宓只帮他觉醒了水灵根,灵体经脉得以枯木逢春,满头白发得以变黑发。 可蔡邕的皮相,还是无法恢复青春,依旧显老。 蔡邕当然不甘心,谁不想活得青春一点。 贾瑟怎会继续惯着他,蔡邕纵有千般理由,不加入【龍門】就是外人,巫术之重岂能外传! 再说长安风起云涌,他是【龍門】东家,必须去…… 一路追星赶月,甄贾一路闲话: “宓儿,西凉军多是【天門】子弟。” “奉师命下天山入俗世争锋,董卓是一众弟子的师兄,本有夺取国祚的契机。” “奈何出师未捷,身先死在吕布戟下,功亏一篑。” “李傕、郭汜在【天門】,是董卓一派的小人物。” “之所以还让他们活着,会跟他们城下订盟,是不想太早惊动【天門】,过早引爆世外之争。” 贾瑟和甄宓一起时,他的话有点多,能理解。 毕竟甄宓是他的内人,不能太坦白也不能太隐瞒。 不该说的事打死都不能说,迟早会知道的事尽早说,免得甄宓知道后发飙。 甄宓早就知道,她曾掌管甄家情报,知道这事。 不过还是很满意,送给了贾瑟一个春波…… 她望着远处的长安城,看到城外那座郿坞,灵光一闪想到个主意: “阿瑟,把它作为总堂如何?” “当初董卓建坞堡时,曾对麾下众将,夸海口。” “(此坞无可匹敌!百万之师来攻,亦难破我壁垒……)” 卷一、三国贤义 010、师尊不解世间书 黄昏已近天地渐肃煞…… 远望郿坞如如同一座土包,墙上长满野草萧条荒芜,却不见乌鸦飞啼上空? 踏着残阳余晖,贾瑟携手甄宓飞渡,继而俯掠…… 在甄宓惊诧之中,郿坞的堡门轰然洞开! “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如雨点,穿透百丈纵深门洞,一队上百骑的黑骑军,飞冲出门迎接他们。 为首将领英俊至极!魁梧!悍勇!勃发!声洪亮: “末将吕布,奉命率军藏兵在郿坞,请东家随我进坞报禀诸事!” 甄宓冷着眼直勾勾勾贾瑟,不是只有能她看到郿坞,二掌柜可不是睁眼瞎。 吕布咋会在这?她带着疑问过门洞,豁然开朗…… 俯瞰时不觉得大,进坞才知方圆有百里! 入目是粮草堆积如山,占据坞内大部地方,铜钱金银如无用废物,一框框堆积在墙角边。 将士都是练气士,粗略一看估计,八万人。 看到吕布一行,纷纷行注目礼…… 贾瑟低沉对吕布说: “奉先,他心虚才会高筑墙、广积粮,郿坞建成那天注定败亡,只借你的手加速灭亡。” “人活一世理当,如草木一秋顺自然,不可强求!” 吕布敬重地点头,一脸好奇地问事于他: “师尊,董卓好歹【天門】的贤人,他应该懂顺逆之理,为何有如此逆天执念?貂蝉她真是奸细吗?” 甄宓被“师尊”这称呼,直接干懵当场,更好奇: “吕将军,你比阿瑟岁数大不少,刚才称东家、现在却呼师尊?” 吕布连忙对着甄宓抱拳说: “师娘,我本九原野民部落孤儿,幸得师尊传我《天真论》。” “我才得以觉醒,师无长幼达者为先,当然称师。” “不过部落里的人,都以【贤人】称呼我哈哈……” 看着豪迈率真的吕布,甄宓愕然一下也乐呵起来。 贾瑟却一本正经地训斥他: “奉先,修真境阶通常分为【贤人】【圣人】【至人】及【真人】四境,凡人不懂修真才以境名,笼统地称呼你为贤人。” “修真关系生死大事,练气士的称呼,极谨慎。” “每境谨分九阶,每阶慎分十重。” “贤人境九阶【武】字当头!” “分别是【武夫】【武将】【武帅】【武神】【武仙】【武祖】【武君】【武王】及【武圣】九阶,在相同境阶内的练气士,相互间称呼更是慎微。” “以重名作称号,你我虽都是武夫阶,但称号异。” “武夫阶十重称号,有【精武夫】【跷武夫】【带武夫】【维武夫】【冲武夫】【任武夫】【督武夫】【斗武夫】【命武夫】及【元武夫】。” “你境阶在【贤人境】九阶,只是第一阶【武夫阶】,虽是最高第十重【元武夫】,但只能称号元武夫。” “你若是遇同道中人,莫再自称贤人,被笑话。” 吕布郑重抱拳重点头,甄宓注视着熟悉的陌生人。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十世,贾瑟为啥要收吕布为徒,前九世都是拒绝收徒。 另外绝密档案,并无记录吕布的事,这是为何? 在甄宓很迷惑时,贾瑟沉吟许久后才说: “奉先,貂蝉是不是奸细一事,对于当下的你来说,知道不知道结果这样,对你对她毫无意义。” “董卓死了王允死了,只有貂蝉和你,还活着。” “既然彼此相爱,理当彼此善待。” 吕布挠着头纠结地问: “她与我圆房时是清清白白,可外人都在说她不清白,为何要如此玷污她名声?” 贾瑟冷笑斥责: “糊涂!既然明白是外人说,她是内人。” “夫妻间冷暖自知,何必为外人伤内人心!” “造谣生事的人有无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与貂蝉是人中龙凤,必会惹来流言蜚语。” “恨你又无奈你的人,骂你三姓家奴,以泄恨。” “我们这些懂得你的人,谁会因流言而怀疑你德性。” “路遥知马力、日久方见人心,不管貂蝉被外人说成啥,只要夫妻恩爱又如何!” 吕布立即下马,恭恭敬敬地三叩拜,贾瑟微笑…… 他是吕布的师尊,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不仅要传授修真之道,还要传授为人之理,这才是真正为人师表,否则就是误人子弟! 甄宓看向贾瑟目光,变得温柔许多,很崇拜。 她才知道阿瑟,极其为人师表! 九世之中她也拜过师。 所遇师尊除了传授修真道,对弟子的私事不管不问,还美其名曰红尘炼心。 可拿吕布这事,说小是夫妻不和睦,大是心劫! 修真的人怕渡劫,渡心劫更是九死一生。 很多练气士不是战死,是死在过不了心劫,一旦心生魔障化魔奴,不管修行几世皆空! 贾瑟以这一番良言,当头棒喝吕布,敲醒他。 让吕布刚萌生的心劫,刹那间化为一丝瘴气消散。 他成功渡过最致命的心劫,对他师尊当然要行大礼,礼虽虚但尊师至诚心。 吕布拿出厚礼,一叠厚厚地契文书,上呈贾瑟。 贾瑟只瞄了一眼,不但没接过来还怒斥: “奉先!你的师尊不解世间书,我收你为徒传道理,这是我今生担当道义,不是生意不以物换!” “建安三年下邳之战,你以假死遁逃,很不错。” “那是你的私事,为师不能帮你。” “并州九原是你的根基。” “抗击外族保护边境的汉族,才是你该干的天下公事,让你率军来此是公事。” “长安接连遭乱,人祸频发百姓遭殃,民不聊生。” “【天門】以替天行道,这一宗旨派弟子入世。” “可天道一直都在那里,哪里需要人来行道,皇朝兴盛衰败就好比,天地持枢春夏秋冬。”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徐李秉承宗旨,人祸乱道!” 吕布接连点头后问他: “师尊,那咱们【龍門】的宗旨是什么?” “奉先,【龍門】赠百姓田地以养人道,护百姓渡灾难繁荣人道,守百姓除人祸安人道。” “宗旨守护人道,且只守护【炎黄人道】,你要铭记!” 贾瑟说完这句话,吕布想起边境的胡人。 他想起一切军中将士,不由忐忑不安地问: “师尊,此前不知道【龍門】宗旨,传授他们修真之术……” 贾瑟连连摆了摆手,打断吕布的话,微笑说: “胡人虽非汉人,但也有炎黄族。” “黄皮肤!黑眼珠!黑头发!” “这是炎黄族人的三大特征,火若炎极必是黑色火焰,土若黄极必呈纯黄色。” “在边境胡人中,大多黄皮肤、黑眼珠、及黑头发。” 吕布不放心地问: “如果双目是蓝眼珠呢?” 贾瑟沉吟了一下解惑: “炎黄族与异族混血,心志是否以汉人自居,以汉则是、非汉为异。” “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养虎为患,当远之!” 吕布中肯地点头抱拳,他知道怎么戍守九原边境! 虽然贾瑟没有明说一些事,但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怎么做才能真正远之! 甄宓突然低语: “阿瑟,龍門宗旨太狭隘了,有容乃大。” 贾瑟面甲下的脸,不自主地抽搐好几下。 吕布看到师尊被说教,哪管甄宓是啥师娘,回想在边境所见所闻,就忿忿不平地争辩: “师娘,汉人在异族部落里,是两只脚的羊,圈养着。” “平时做牛做马,缺粮就做肉食。” 吕布直观残仁的怒话。 把甄宓怼得顿时哑口无言,没有见过他人受的苦难,何必劝他人包容行善。 贾瑟沉声地说: “奉先,不可对你师娘无礼,快去整军!” 吕布抱拳作揖下,就跑去郿坞校场点兵。 贾瑟愧疚看一眼甄宓,牵着她走向堡城上,残阳余晖如血映人红,他俩如同两个红人。 贾瑟指着长安城说: “宓儿,二掌柜本名是,李孝儒。” “在我还是襁褓的时候,他在明、贾诩在暗护道我逃走。” “逃出姑臧抵达黑山的路线,是绕道从西向北后下南,所见汉人的惨事很多。” “奉先说的事情,是境外汉人日常事,不是惨事!” “有道名菜《卤百脑》,先要砍去百位汉人头……” “呕……” 贾瑟都还没说完菜谱,甄宓就已趴在城跺,大吐特吐吐空腹中物,胆汁都差点吐出来…… 贾瑟怜惜地看着她,并没有上前去,拍她背。 有些该说的事,还是早一点说。 善意隐瞒结果会更糟。 【龍門】以后一定会去边境外!具体什么时候还没定下,提前告知她点事也好。 这能够让甄宓,以后遇到类似事情,定心一点。 别看她大大咧咧,其实她没有那么坚强。 在他们的三生三世中,都是降生天地高层,吃人不吐骨头的事情,他们遇到过很多次。 天地底层的人吃人,直观的血淋淋,不忍睹。 就像此刻的官渡战场,昨夜曹军的粮草消耗殆尽。 曹操就下令杀马吃肉喝汤,今夜要与袁军决一死战,可骑军将士没人吃喝。 战马之于骑兵,那是兄弟也是家人,哪里肯吃! 可步兵却吃得欢,有些人拿辣酱蘸着吃…… 曹操听到骑军绝食后,就让人去取些肉干,这是最后的绝命肉食,啥也没得吃才会吃。 结果骑军将士吃了,吃得满怀壮志,很豪情: 欲收拾旧山河,当饥餐胡虏肉…… 曹操到处找贾诩不着。 他又派人去找许攸也不见,平时找不到也就无所谓,今时今日怎能找不到! 曹操看向曹丕,他左耳续上恢复好,就放心说: “丕儿,为今之计当如何?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地。” 曹丕经历官道被俘后,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曹操虽然有众多子嗣,但很看好这个老二。 就把曹丕带在身边,不时开导提点,尽父职。 他清楚打下基业再大,总要后继有人来镇守开疆。 武夫阶寿限是三百六十岁,比凡人寿限一百二十岁,只多区区二百四十岁。 何况历经百战,他的灵根破损严重,气血不调。 他经常出现头昏,神医华佗看过了病灶。 对曹操提出开颅放血,差一点被他怒杀了,若不是贾诩极力劝谏,哪会轻易放他离账。 曹丕经过官道一战,成熟得非常快,很沉稳。 铁不炼不成钢,人不磨不成材。 曹操这才会问事于他 曹丕沉吟许久之后就谏言: “父亲,官渡既然已骑虎难下地,何不换一个地方下地。” “我能进入冀州,与袁熙联手对甄家,是靠什么?” “是靠父辈的余荫,您与袁绍是结义兄弟。” “您们之间没有生死仇,只有乱世争锋的结,解开这个结应该不难,让我去对面松一松。” “其实天下英雄唯有,您与袁绍二人,若是能……” 曹丕说到这里不敢说,忐忑不安地看着父亲脸色。 曹操的脸色赤红得很吓人,显然曹丕的这一番谏言,让他很不满意!很生气! 他怒极昏迷了,贾诩突然被找到了,走进军帐。 他对曹丕抱拳下,又派人把华佗请回来。 华佗一番望闻切问后,沉重地对曹丕低语: “公子,令尊是怒极血冲仙魄,遮掩神魂导致昏迷。” “我有备好的牛黄丹,备点温水化开,再送服。” “药过一时辰后,令尊当能苏醒。” 曹丕连忙照做并寻问: “华神医,难道非要开颅放血不可吗?” 华佗颇有深意地看下贾诩,贾诩眼神耐人寻味闪下,才敢对曹丕说出病情: “公子,令尊真正病因,不是旧伤复发,怒极失智。” “而是令尊的神魂,被人封禁了一道地魂。” 曹丕听后怒发冲冠问: “究竟是谁会这么歹毒,敢对我父下此封禁术?不怕被我族追杀吗?” 华佗苦笑指着天说: “公子,当知天外有人,世外人。” “这里是俗世这里的人,在世外人的眼里都是蝼蚁。” “我开颅放血是假破禁是真,可令尊清醒时禁术在作祟,哪里肯让我开颅破禁。” 曹丕颓然无力,如同一个行尸走肉,游离账中。 华佗和贾诩候着,二人不言不语眨着眼。 华佗身份是一支金枝,是第四掌柜的麾下,如果不是大掌柜贾诩,无需听命其他掌柜。 军帐内一片寂静,时间再寂静中,无声流…… 曹丕突然发声: “华神医,没其他办法吗?” 华佗怔了一下苦涩说: “公子,解禁地魂是还有一个办法,是自立为王以地运化禁,令尊征战四方就为此。” 曹丕瞬间明悟,华佗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悟透: “公子,你还没觉醒灵根,不懂练气士神魂仙魄……” 过一会儿华佗拿起茶,一盏入口绕口生津,又接着对曹丕布真道: “公子,当神魂施展到灵体外时,练气士能随心所欲,运御天地灵气以行止攻防。” “这种运御之力,被练气士称【神力】。” “天地人三神魂之中,地魂御使地力,以立地。” “令尊的地魂被禁之后,不得地力就只能依靠马力。” “横槊赋诗固然一世之雄也,可这也是不得已的苦衷,他可是一位元武夫啊……” 听到华佗感慨,曹丕不由黯然神伤,为父悲哀。 他害怕失去父亲,这是唯一关心他的人。 从小纵容他胡作非为,长到放纵他到处跑,还因为他是一个凡人,就派虎豹骑护卫他。 他父亲或许不完美,却是非常称职——真慈父! 贾诩突然低语: “公子,袁军得甄家助,兵强马壮粮足……” 卷一、三国贤义 011、抽刀断水水更流 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 建安五年二月初二?春耕节,洛阳城外田野人满为患,汉帝刘协在行耕藉礼。 他的大婚低调,皇后蔡琰不为人知,被人围观。 这么大一个美人,站在哪里都会被人看。 直到刘协满头是大汗,蔡琰才去帮他擦汗,这下子很多人被吓坏,尤其是那些光棍汉。 乱打量而不断磕头,直呼陛下皇后,饶其命。 刘协被气得拿着鞭子,让甄宓看谁不爽就抽打谁。 甄宓怎么会干这种糊涂事,女为悦己者容她悦刘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她挥舞着牛鞭,一鞭抽在青牛臀上,扶犁笑跑…… 刘协瞪下那些人,就奔向他的心之安处…… 黑发老脸的蔡邕笑了,冲着那几个光棍汉,一人一脚一个嘴啃泥,然后笑骂他们一句: “洛阳城有不少孤女,高嫁低娶最好,善待之!” “喏!”…… 光棍汉们应声,嬉皮笑脸快跑…… 黑山寨主张牛角快跑…… 他和寨民上跑下跑种梯田,还请农家兄弟选了地方,种上甄家送的葡萄苗…… 还跑四处提醒: 二月二严禁动针线,怕伤龙眼; 严禁去溪里挑水,怕惊扰龙神今年降雨; 严禁磨面粉碾米打谷,怕石磨石碾压龙身; 尤其爱干净的小媳妇,严禁洗衣怕伤龙皮…… 他除了严谨还鼓励: 鼓励饮食求吉,吃龙耳饺子、吃龙须面条、吃龙鳞面饼、吃龙眼馄饨,吃龙胆油炸糕…… 鼓励还没生娃的女人: 吃些紫菜包裹的龙子米团…… 张牛角四处提醒鼓励中途,路过土地庙特意去拜拜,求土地公保一方平安。 遇到剃头担子,就歇脚剃了个光头,是剃龙头。 他又跑去杨凤家,想抱走他义女杨九娘。 杨九娘降生在除夕夜,黑山飞出一只火凰,一落地就觉醒水灵根,还连续溯化了两次! 从水灵根一路溯化,木灵根!火灵根!才停止。 那一夜黑山寨,很多人失眠了。 贾瑟甄宓闲聊了一夜! 他们第二天才知道一件事,张牛角提着拳头去认义女,杨凤被迫接受拳头礼。 小棉袄没捂热,就被张牛角给抱去——聚义堂养。 还说逢年过节时,杨凤夫妇才能抱回家。 杨凤夫妇生了五个儿,好不容易生个闺女,就被聚义堂分走大半,夫妻心里当然不爽。 他们找过贾瑟评理,却得到三个字: “知足吧!” 杨凤才心不甘情不愿,拽着婆娘回家继续造女娃。 人有多大力、果就能结几粒!只要肯努力不怕没闺女,连二月二都大门紧闭。 张牛角破口骂: “山寨人人都在开荒,你们开啥!” 杨凤不敢回他话,他妻子泼辣地吼怼他: “牛棍头!开自家荒地、你管个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找个婆娘生囡囡,就知道抢你妹的娃!” 杨凤妻子没有骂错,张牛角的表妹,就是她。 二月二接姑娘,张牛角没接到。 还被他妹骂得灰溜溜…… 长安城午后天空也灰溜溜,乌云正在溜溜地密布着,今夜估计有倾盆大雨! 大家酒馆总馆,午后迎来一对夫妻,都蒙着脸。 甄尧收起了日志,呼一口气……气呼呼低语: “妹夫,你知道我的胆子很小,还派我来坐镇长安,若不是张绣及时报信,你会少了一个舅哥。” 贾瑟找张酒桌坐下,就摆在墙边上,安静点。 来来往往的酒客很多,谁也没去留意这一桌的人。 只因很快就有俩醉汉互殴,打得很多酒客挤在墙边,一边看热闹一边起哄…… 甄尧苦笑叹息: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事要大发……” 甄宓品了一口酒,就晃动起手中夜光杯。 杯中葡萄酒就像波澜,沿着杯壁不断卷落,如赤色酒浪煞是好看,看花了眼迷离了心。 墨韵影子如云遮月,悄然出现桌旁,低声说: “公子,纸鸢姐传讯来,笔西、砚北二人……” 贾瑟听着、看着酒馆外: 黄昏的酒馆走进一群剑士, 七男七女俱是一袭白衣, 背上都斜插着一把剑。 他们环视馆内,走向墙边的一张桌,利落落座。 十四人人人似剑,笔挺的坐姿如剑藏鞘。 “诸位,慢用。” 甄尧亲自送上了红酒,还附送了几碟干果,微笑着说了句客套话,就去了酒馆的柜台。 他悄然拉开和贾瑟,不该有的近乎,远离之。 贾瑟不动如山坐,背后就是那一群剑士。 【天門】弟子分三剑六将九匠,门中剑士高居上三等、匠工排六、战将第九等。 黄昏才刚降临,天山剑士就找上门,来者不善。 甄宓放下夜光杯,随墨韵离开是非之地。 她的修为只是个武徒,若非她的【御后】武装,能增幅一万倍气力,早就战死在官道中…… 甄尧和贾瑟的修为,是武夫第十重——元武夫。 拥有标准气力,是三百六十吨。 这座天地有气力禁限。 气力一旦超过三百六十吨,就会被封禁限制固化住,是防御被人毁天灭地。 除了元武夫外,其他重武夫很难在——江湖立足。 江河湖海的搏斗,与沙场征战有些不同。 江湖中一寸短一寸险,沙场一寸长一寸强。 江湖路远必须走快点,沙场人多力扫一片。 吕布若是闯入江湖,肯定是守山的——扫地僧。 贾瑟的刀刀名【太刿刀】,他出刀的速度超乎想象。 在甄宓迈出酒馆大门门槛,甄尧瞬间激活【金主】武装,武铠【氪金】点亮了昏暗…… 互殴的俩醉汉,被金光亮瞎了四眼,失去了命。 【秤金砣】如流星扫,一闪轰爆了他们的头。 醉汉敢在酒馆里闹事,其实早有必死觉悟,飞熊军营将假醉真闹,只是为了混淆视听。 配合剑士袭杀甄尧,灭【龍門】在长安——话事人。 【天門】低估甄尧,更低估贾瑟。 甄尧出手竟如此残暴。 【斗皇】武装增幅速度一万倍,天地能够禁限气力大小,却无法限制速度快慢。 贾瑟的【太刿刀】,在万倍增速加持下,其疾如光。 贾瑟出刀的刹那,十四把剑就断在鞘中。 元武夫刹那三十六变,是武夫阶最快速度,贾瑟靠【斗皇】万倍增速,刹出三百六十万刀。 甄宓在官道之战中,敢以区区武徒,胡乱砸。 武徒的三百公斤气力,只是给虎蛮的她兜了个底。 【御后】武装气力增幅是她胆,一锤一击三十万吨气力,在反突袭中如鱼得水。 人力虽有时尽,血脉武装以血为源,不亏不休! 在刹那一刀之下,酒馆中唯余一片死寂。 刚才那些起哄的酒客,成了太刿刀下酒鬼,都是那两位营将的兵,这一点甄尧早告知。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甄尧惋惜叹: “妹夫,可惜了。” 贾瑟沉吟下说: “郿坞当总馆吧。” 谁见过酒馆方圆百里! 反正没见过的甄尧很兴奋,主动承担清扫酒馆重任,贾瑟要帮忙却被喝止: “东家,这么污浊的事,哪能玷污了你的手,去找我妹。” 贾瑟却被他逗乐: “三舅哥,发死人财可不是吉事。” 正在掏兜的甄尧扭头,神情很委屈地抱怨: “人都死了钱又带不走,我这是帮死钱活用……” 贾瑟没心思听废话,一个飞闪离去,找他妹。 甄宓此刻在长安西城,西方属金最养兵锋,飞熊军战力冠绝西凉,曾是董卓麾下精锐。 军中很多营将是【天門】战将,包括两位统领李傕、郭汜,他们正在军帐等消息: “老郭,不觉得诡异吗?新上位的门主从未,现身说法。” “我听人跟我说过,新门主的眼睛像蓝宝石。” “还说门主从不吃豚肉,只吃牛羊肉、喝牛乳,门中的剑士也是如此,不喝酒、还祭拜火神……” 郭汜没听懂这些话,只想到受的辱,就抱怨: “不就是剑士吗?至于这么高傲。” “老李,他们昨夜闯进军帐时。” “看到咱们桌上酒肉的神情,鄙夷的眼神寒透我骨髓,看咱们就像在看蝼蚁。” “更过分的事情,还拔剑劈断了桌案,毁了酒菜。” “我还没怒喝出口,就被一把剑横在脖上。” “凭什么咱们这些战将,在门里只排下九等?凭什么他们这些剑士,竟然高居前三等呢?” “没有咱们血战沙场,他们哪来牛羊,填饱肚!” 见李傕笑而不答又问: “老李,是谁跟你说起门主辛秘事?” “新门主上位后从未下过山,一直待在天山的铁山峰,门里哪有兄弟敢上去。” 郭汜粗中有细,把细中有粗的李傕,问住当场。 他弟弟李应来报: “二位将军,门中的剑士没走出酒馆。” “酒馆里闪出一个人后,大门就被甄尧关闭,里面已没有一点动静,卑职不敢走近探查。” 郭汜瞬间面如土色,结果无需猜测,事大了! 【天門】剑士多强,他们非常清楚。 随时可以取他们人头。 昨夜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剑,郭汜当时一点反应全,二人只能敢怒不敢言。 可这一群剑士,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是自己人。 酒馆的掌柜甄尧,可不会说啥是“自己人”。 郭汜当机立断下军令: “李兄弟,马上聚将准备出营,不管江湖水流有多急,铁骑之下执鞭断流!” 李应才刚离开军帐,又有人闯入帐,是张济。 张济也是董卓的部将,统领西凉凡军驻扎在城外。 此刻他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一脸惊惧地对郭李哭诉: “二帅,一部马贼袭杀我军营。” “十五万位将士,不到一刻就被击溃,降者无数。” “争先帮对方开路,宣平门已被马贼攻陷。” 郭汜的心已慌得一笔,上前抓住张济的手,声色俱厉地高声怒问: “这伙马贼有多少人?” 张济看了李傕一眼,李傕瞬间出刀,断人臂。 卸掉郭汜右臂,张济得以挣脱。 事发突然下懵了郭汜! 在他以为会被一刀断头时,张济从腰间取下套马绳,麻利地把他困个结实。 又有人走进帐,步伐走得不紧不慢,他是李儒。 是【龍門】的二掌柜,总揽雍州的一切诸事。 他是贾诩留下的虎柙,李傕懂得门主秘事,是李儒招揽他时说的,李傕骨子里是汉人。 唯有死忠【天門】的人,才会感到受辱,才抱怨。 郭汜是张掖道上马贼,被【天門】上代门主收入山门。 传修真术并授统兵御将法,让郭汜从一介凡人武徒,最后做到了权倾朝廷。 他与李傕不同,李傕出身在北地郡,胡汉混军。 北地郡设郡于秦,是秦朝三十六郡之一。 光武帝时被并入凉州,刘协后来撤凉并雍,李傕是纯正雍州汉人,他对【天門】早有怀疑。 在天山山门修真时,总觉得剑士们,很怪异。 日常生活习性,与他格格不入。 李儒在招揽他时说过: “李将军,【天門】的教义看似有教无类,不管弟子出自哪个族群,都是强者为尊能者上。” “俯瞰天下苍生,以替天行道为宗旨,布道天地。” “这导致【天門】门主,心中有天下却无苍生。” “这天下一直都在那里,可是人活草木一秋,总要落叶归根传后嗣,后嗣总要有地养活。” “可【天門】新任的门主,食牛羊、喝牛乳、拜火神……” “心里从未想过种田事,只想把农田变成牛羊牧场。” “我汉只爱吃米面只会种田,如果有一天你的子子孙孙,以放牧过着牛羊生活……” “居无定所流浪,目不识丁野蛮蒙昧,人伦不存……” “每个文明的传承,必定有其扎根的沃土。” “文明人要有固定居所,还要有传承之地,更要有书经典藏启慧,才能薪火相传不息。” “何况你是位练气士,米面有多重要,你懂得!” 李傕那夜醉了,醉在【大家】酒馆…… 迷醉于李儒谈修真术: “……,李将军,练气士的【仙魄】与凡人【体魄】,都是藏泥宫以动血气,但与魂的关系迥异。” “灵魂体魄合人,神魂仙魄合练气士,士人有别。” “凡人以魂御魄,发血气与体外生【力气】。” “【人】左撇灵魂、右捺体魄,魂御使魄、魄支撑魂,盖因灵魂只能运体内,不像神魂能外放出。” “凡人就只能让灵魂,除了御体魄外,乱感悟。” “道意是人感悟出来,是以这座天地,道意浓。” “凡人会想得多做得少,最根本的缘由是灵魂主导。” “《道德经》云: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天真术》云:五脏所藏,心藏神,此神即是谷神,不死是欠,谷欠合欲,心藏谷欠欲念,主宰于人!” “凡人不识谷道神玄,以为灵魂才是人之主宰,把谷欠欲神当成了魄。” “美其名曰精魄,胡诌三魂七魄,也不思一魂对二魄,三魂对六魄,何来所谓的第七魄?” “练气士明【谷神】,仙魄、神魂并驾齐驱,互不隶属。” “神魂御天地灵气,行止攻防借助的力是【神力】。” “仙魄御灵体血气,行止攻防外放的气是【仙气】。” “【士】上横神魂、下横仙魄,神魂顶天、仙魄立地,气以托气上浮于天地,力以御气逍遥天地。” “【士】中一竖不死谷神,谷欠欲生念,念动神力仙气,合灵体气力!” “故凡人御力气,练气士动气力,二字同力悬殊……” 卷一、三国贤义 012、暗香浮动月黄昏 长安有二宫【长乐】、【未央】。 在长乐宫和未央宫的中间,有一条宽阔笔直的复道,绿苔在青石逢寻找光。 奈何乌云密布,雨滴随晚风在飘落,淅沥不停…… 贾瑟稳健的脚步,在绿苔上发着呲呲声…… 近千位【天門】白衣剑士,从长乐东宫涌出来,在这个昏沉的黄昏中,他们出现在黄昏路。 他们沉默地冲过去,没有手捏剑诀,不会捏! 他们的剑法大开大合,在贾瑟的双眸下漏洞百出。 贾瑟的【太斗铠】幽暗如水墨,像黑山一样雄峙在复道中,【太刿刀】正反握在他手中。 “呔!” 一声沉闷战吼,从他口中吐出瞬间,他出刀了…… 如一道离弦箭芒,扎进白衣剑士千人队。 他的刀似乎毫无章法,没有一式华丽招式,来来回回就五大刀势,非常基础人人都会。 斜斩!反撩!下劈!上挑!横切!五势至简约。 弧月形的刀身,背厚齿、刃薄锐。 一半暗黑一半秋水白。 黑白相间是一道玄冥血槽,幽光蕴藏刀身滴血不沾,施展五刀势刀刀夺命…… 所谓高手无器,纯属在放不通狗屁,器为长臂。 随手拿起的树枝,怎么可能比武器称手! 血脉武器更能合心欲,随心如欲如意器状,【斗皇】武装有三种武器,远弓、近刀、群战长槊。 有剑士偏偏作死,拿起一根树枝,冲向他…… 贾瑟一势横切旋转身,切飞三个白衣剑士的头颅。 提脚后蹬青石逢中的绿苔,借力湿滑人刀合一直刺,刀刺那人心、刀柄透穿…… 所有白衣剑士,刹那间呆立在当场,面如死灰。 远处未央宫高台,在观战的李傕苦涩说: “师尊,那人是门主亲哥季朗,是带队的首席剑士,为人跋扈自大很狂傲,这下没有回旋余地。” 李儒神情疑惑地问: “为什么不事前,告知我?” 李傕苦笑反问: “我说了有用吗?” 李儒摇了摇头惋惜说: “东家如果知道对方的身份,肯定会拍晕他留一条命,这种鱼能买个好价钱。” 李傕愕然一下,不知该怎么接他话,没法聊啊。 他这个便宜师尊,布道的时候滔滔不绝。 可与人聊天时很跳脱,话藏话藏得人无语,说他是以实力在装腔,可他真的很有实力。 血脉武装武名【鸠士】,和贾诩的【毒士】,号双士。 武铠【鸠凤】幻化万千貌,武器【昨夜箫】辩人心、断人肠。 他刚才进入飞熊军营不久,有些营将心里死忠天門,在箫声下纷纷化血雾。 又得狼骑压阵,张济才能顺利领军,前往郿坞。 长安城余下之事,已经不是军队能解决。 江湖人了断门派的事,沙场再大也是场地,门派再小也是江湖事,何况【天門】不是小派。 贾瑟不是门派之主,不是江湖刀客,是刀人。 他是刀的主人,太刿刀是他的。 他挥出的刀如身使臂。 五大刀势中藏着一势刺势,在武装加持万倍速度下,刹那间刺出三十六万刀。 刺死季朗之后,贾瑟继续以刀开道,向前直刺。 凭借一万倍速度,在电光火石间杀破狼。 与白衣剑士拉开距离,才转身静静戒备着,他身后也出现一群人,是砚北和【黄昏北卫】。 白衣剑士群龙无首,却很快就有人,站出来。 此人不显山也不露水,李傕一看到他就对李儒说: “师尊,此人是【天門】的九护法季风,出剑之快号天下无匹,他怎么会暗中随队来?” 李儒淡然地说: “他来藏弓、也来烹狗,当定海针。” 李傕转念就明白了,同时心叹【龍門】的底蕴。 想不透的事能被看透,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天門】早不是无缝鸡蛋,甚至被腌制成咸蛋。 这一阵季风有点冷,他冷冷地看着,冷冷说: “贾东家,你不该来长安,不该杀了季朗。” 他能直呼贾瑟的名号。 贾瑟一点也不觉得有问题,互相渗透才是正常的事,否则【天門】早被人灭门。 他不会去追查,是谁泄漏了他姓名,自有人查! 季风的话有点冷,但季风比阵风更能吹。 季风有一点废话连篇: “门主猜到你会出现,还知道你速度非常快,所以我就来长安了。” 他故作冷漠的自傲,把贾瑟听糊涂,啥意思? 你来长安我就慢了吗?你门主猜到我会来很正常。 这座天地中凡事非黑即白,他来与不来都可能发生,猜到这种事情很正常。 不正常的事情,季风为啥一直废话,他还在说: “近百年天象异变,天灾地难致人祸频发。” “我门主净世火莲转生,是来拯救这座天地,以无边火法化灾度厄,老门主才传位于她。” “东土百年朝野动荡,致使民不聊生,陷水火。” “门主每每思及,心有戚戚垂泪。” “众将才会西来救苦难。” “贾东家,我主说你是一位仁义豪杰,在这乱世中以一己之力,活人无数造福千万户。” “天龙二门若能,携手应对百年天变,是天下福。” “我门才会与【龍門】,一直保持着和睦相处。” “我门众战将对龍門人,言听计从配合行事,是为了挽天倾、救黎庶,可你怎么能杀季朗!” 季风说得大义凛然,那些白衣剑士,很愤慨。 贾瑟很有耐心地听完,没跟他辩解更没生气怼他。 笔西率领【黄昏西卫】也在听,他们在复道的那一头听,他们人数有四千人。 黄昏西北两卫,分由笔西、砚北统领,计八千人。 全都是贾家子弟,个个修为至少斗武夫。 设伍长、什长、佰长、仟长,【长】字与【斩】字谐音,称谓与斩杀要相对应,都是百战余生刀客。 每个人都曾在边境,杀马贼、杀异族……,练刀势! 他们刀势简单,和贾瑟一样少。 只有五大刀势藏刺势。 他们冲杀时都是结五行阵,五人一伍配合默契围杀,他们都很擅长单打独斗。 可他们更喜欢,五把刀砍死一个人,快且省力。 他们的人数更多,八千对一千、以八杀一。 季风连篇累牍说废话,目的是为了提士气,也为了给自己壮胆色,贾瑟明白所以不争。 笔西率西卫冲杀时,砚北也率北卫,对冲去…… 贾瑟只死死盯住季风,死缠烂打地把他杀得死死。 季风的武装也是增幅速度,速度成就他天下无匹名,速度比马快就是无匹。 一千倍的增幅,对上一万倍的增幅,就太慢了。 好在他是元武夫,与贾瑟的气力一样大。 灵体气力三百六十吨,每一次刀剑对碰时,声波震荡着周围空间,道旁宫墙轰然倒塌…… 【太刿刀】一刀快一刀,季风被刀片成,一片片。 他身上的武铠,甲片不断片落…… 落在地上化为一滴血。 一片甲一滴血、他有多少滴?灵根是地品十级元灵根,血气占据体液十成十。 灵体血气凝滴液,一千零八十万滴血,十万周天。 凡人的滴数标准,是八十万到一百万滴。 贾瑟的【太刿刀】片得快,季风武铠上甲片,被片落的瞬间又浮现,自愈着片落的甲片。 贾瑟身上的【太斗铠】,也是不断浮现,也自愈。 血脉武装就是一条命,血流不止铠主的生命不息。 前提是不能被斩首或刺心,季朗本可以活得久一点,可他太能装!太大意了! 所以他就死了,而严防死守的季风,依旧活着。 季风在全力防御,贾瑟一时间也无奈何。 他只能像杀鱼匠一样,拿着【太刿刀】耐心片,片多一片算一片地片,片得血雾满天飞扬…… 暗香浮动月上黄昏,雨势渐渐变大,如丝下。 点点细雨成丝,看花了众人眼。 未央宫高台上的众人。 不管是李儒、李傕还是甄宓,或纸鸢墨韵及【暗香双侍】,都静静站在雨中观战…… 吕布不在高台,装马贼突袭攻城后,又去西北…… 在长安西北方向,有一座关城名大散关。 此关驻防着一支精锐,将士都是【天門】弟子,统领姓樊名稠极骁勇,李傕对他十分忌惮。 数次下手欲取其命,却屡屡被躲过,他不庸! 相反他很善战且狡诈,连西北义军马腾都被击败。 他是【天門】当代门主的嫡系,董卓在明处而他在暗处,暗中监视入世的战将。 他的战力很强,曾率军打败过吕布,可见一斑。 他不在乎啥虚名,他只在乎掌控的军力。 他去哪都要驻防关城,去不了长安函谷关,就借打败马腾的契机,强行驻军在大散关。 他麾下将士之精锐,比李傕飞熊军,胜一筹。 吕布此次前来,不是为报私仇。 他奉二掌柜李儒之命。 付出多少代价都要破散关,断绝关外军队进入长安,给郿坞整编争取时间。 张济、张绣叔侄,负责此次整军事宜,地点郿坞。 郿坞有方圆百里,又是一个封闭的坞堡。 此地不但适合开酒馆,更适合封闭式整编,其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在长安、大散关之间。 离长安二百余里地,离大散关只有——百余里。 李儒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命吕布率军攻打大散关。 此令不仅事关整编西凉军,还事关长安城长治久安,更事关【龍門】凉州设堂。 黑夜驱逐黄昏,月上柳梢头有人约,谁在约谁? 曹丕约袁熙小酌,大人打成那样聚个啥。 曹丕和袁熙都是小辈,加之又在官道一战,联手拿甄家练一次手,这次聚会气氛融洽。 曹丕微醺时唱出戏,给袁熙消消气,有心了。 袁熙投桃报李,喝尽兴后才走…… 曹操知道后对曹丕说: “丕儿,做得很好、除了有点漏底气,合则两利才能坐下谈判,谈的时候要沉得住气。” 曹丕抱拳点头,随即就忐忑地问他: “父亲,您好点吗?” 曹操望着火烛光,沉吟好一会才淡淡说: “华神医的确医术高明,只可惜不是一路人,要不我倒是愿意开颅,解厄只能占地为王。” 曹丕不由黯然神伤,却也知道这事,急不得。 袁熙火急火燎跑回去,却挨了袁绍一顿破口大骂: “两军交战正酣你去喝啥酒!曹阿瞒都开始杀马充粮,他败局已定谈什么和!” “做事不用脑子,白瞎像我的好皮囊,回去读书!” “直接去龙门客栈,备下厚礼拜沮授为师!” 袁熙别的不行最听话,从未违背袁绍的话,可以说是又孝又顺子,这点无数人做不到! 至于沮授收不收他,袁绍会让他去,有底气! 刘备没底气了,军中钱粮紧缺。 不过冀州之行没白来。 征召那些大戟士建【白毦兵】,当时眼看袁绍快要不行,他离开新野南下荆州。 他太了解曹操,二人曾煮酒论英雄。 那一场酒! 差一点喝出人命! 刘备想想就感到后怕: 曹操当时很突兀问他:“使君可知天下英雄?” 刘备连忙说出很多人,却被曹操一一贬低。 最后还给出了结论:“当今天下英雄,就你我!” 刘备吓得是魂不附体,好在当时天空中天雷炸响! 他也算机灵立即借题发挥,就说“一震之威,乃至于此。”,才抹平他掉筷子的事。 不过从那以后,曹操再叫他喝小酒,他都不去。 后来实在躲不过,他就北上投奔了袁绍。 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路,刘备不由黯然摇头,一路上投靠过公孙瓒,投靠陶谦、投靠曹操。 前几年又投靠袁绍,如今要去荆州,投刘表。 如此反复横跳,有奶吃便是娘! 他害怕被天下士人骂。 于是就暗中散步吕布流言,什么三姓奴家捡破鞋等,就是免得有人提起他: 投靠过公孙姓,投靠陶姓,投靠曹姓,投靠袁姓…… 他感激看向糜竺,正是这舅哥帮了大忙! 糜家本是徐州的豪富,眼看乱世烽火四起,果断选择依托于陶谦,陶谦死就转投刘备。 糜家商铺遍布天下,传点流言蜚语,太容易!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黄昏已尽处玉蟾蹬腿奔空…… 长安城中暴雨如注下不停,两宫复道的战斗停歇了,八千对一千没有悬念。 没有一个活口,白衣剑士不留活口,自己不留! 眼看要被俘虏时,都会自断心脉去找死。 在季风刮向西北之后,这一场驱逐战结束,长安到处都在下暴雨,江湖暂时翻不起浪。 纸鸢率领【暗香南侍】,随着季风飘远,追风去…… 贾瑟拄着刀柄,伫立雨中静候,甄宓正向他走来…… 卷一、三国贤义 013、不经一番寒彻骨 白黑浑休问墨梅香否? 黑山的野红梅多雪一段香,香飘花红燃起二月春色,也点燃寨民的八卦心: “光棍头,听说黑山有主?俺家的地要交租吗?一亩多少?” 张牛角正蹲在地,掌上碗搭菜碟吃着饭。 一听这句闲话就变色,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是哪个杀千刀在造谣?瑟哥临走前亲口说: “阿牛,这是黑山的山地契,以后这座黑山,归寨里。” “好好带寨民们过日子,采买或遇到事找客栈掌柜。” “那个青牛角是袁家的探子,以后要多盯着点风吹草动,防患于未然方能安然。” 他耳朵很灵通,瑟哥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楚。 他脑子也很灵通,很清楚造这谣的目的: 先把无主黑山说有主,让寨民们先入为主,想当然以为黑山有主,为后续侵占作铺垫。 是哪一个王八羔子,敢觊觎黑山寨?想找死! 他端着碗站起,问了那人一句: “薇妹,这话是谁私传给你听?” 正洗马桶的伍美薇笑着说: “你表妹折桂花亲口说的,当时还有很多人在场。” “还说是九娘子,在聚义堂里听到的,这能假吗?” “九娘子不会说谎,她可是火凰转世的娃。” “她生下来就能说会道,二月二那天回家后,私下跟父母说了这事,还叮嘱不外传呵呵……” 伍美薇说着就乐了,是笑话折桂花,不听话。 张牛角顿时哈哈大笑,原来是场虚惊差点被吓到。 伍美薇又轻轻地问了一句: “阿牛哥,你看你妹的娃都超一指,你咋也不找个人来疼?” 称呼从光棍头,直线拔高到阿牛哥,让人心慌。 张牛角落荒而逃,把伍美薇气得直跺脚…… 袁绍的跺脚带着悔恨,沮授给出收徒条件,让他暂时与曹操议和,官渡为界割据一方。 还善意地提醒下他: “本初兄,曹军幕后势力,是【魏門】。” “山门在碣石山,山高巍峨是魏。” “你打败曹操还有曹作。” “【魏門】所培养出的天下豪雄,除了曹操外还有多少位,谁也不知、谁也探不到。” “不过据我所知,你的大哥袁基也是,奈何夭折。” 袁绍走出龙堂时,忍不住问了沮授一句: “【龍門】也算是人才济济,不出门而知天下事,又掌控洛阳长安二城,为何还不逐鹿天下?” 指着院子中的梅花,沮授笑问袁绍: “香不香?” 袁绍闻弦歌而知雅意,睹远物而知【龍門】情义何在。 他的眉头紧锁了一下怒问之: “公与,龍主视天下英雄为何物?又视天下苍生为何物?” 沮授冷笑反问: “本初,世家豪门视天下人,又为何物?” “你在锦衣玉食时,可曾想过黎庶食不果腹。” “豪门良田万亩不知足,还要强买强卖强抢,几亩薄田的贫苦百姓,你举兵的目的为何?” “别跟我谈匡扶汉室,你想化家为国,家天下!” “然后袁家大树,又会长出豪门。” “【龍門】没有所谓的龍主。” “只有为百姓找活路的掌柜,掌柜只是帮百姓掌管点事,危难时匡扶天下正义。” 袁绍怒斥而去: “公与!掌柜之上必有东家,装啥清高。” “东家不就是主吗!只是称谓不一样罢了……” 若是全心效忠【龍門】前,沮授或许不知东家,贾瑟在去长安坐镇前,找他唠嗑一个时辰。 短暂闲聊让他明白,【龍門】会设掌柜,意义在: “公与,掌百姓繁衍生息之需,柜藏解百姓苦难所急之需。” “你我一日之需只三顿谷物,一世之需也只一抔黄土,俭养谷神、奢诱谷欠欲。” 望着袁绍背影,沮授没有解释什么,没有必要! 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亦各从其志也。 袁绍的底气消失殆尽,袁熙拜师不成反喜: “父亲,我想去辽东历练一番,在冀州有点闲得慌。” 袁绍看着这个次子,不由欣慰笑骂: “熙儿,早点回!” 他年轻的时候,喜欢任侠江湖。 袁熙像他却生不逢时…… 在洛阳城的北宫濯龍池畔,刘协站在围栏处哂笑问: “瑟弟,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 “我当轮值东家,你却跑去快活逍遥,当我白痴!” 贾瑟舒服地躺坐,翘着二郎腿看着池面: 濯龙池波光粼粼耀眼,犹如季风武装甲片,一片连一片连绵不绝,风又荡起满池龙鳞…… 甄宓挽着蔡琰走来,一路“嫂子”叫得——可亲了。 蔡琰被叫得一路好笑,自己都成皇后了还紧张啥。 她看着一脸白痴样的丈夫,知道又被贾瑟忽悠瘸了,蔡琰不由苦笑摇摇头。 刘协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有点软,容易性情。 贾瑟一句说服他: “协哥,我去帮你圆了无敌梦。” 刘协一听就双眼发亮,他能轻易揍趴贾瑟,贾瑟若打遍天下无敌,他就是真正无敌手。 看着贾瑟背着甄宓,越走越快越远,蔡琰说: “蝎子,天下属天下人,不姓刘不姓啊……” 刘协直接扛着她回宫…… 三月里的野红梅悄然泄了,神鹰崖的主人昨夜归来,张牛角一早抱义女来。 看一眼杨九娘,贾瑟就显化《天真论》,当见面礼。 还亲和地对她说: “九娘,以后别跟人说悄悄话。” 杨九娘乖巧地点点头,张牛角很不舍点头,瑟哥知道那事不奇怪,可他的话像离别话。 甄宓抱过了杨九娘,进山洞里玩耍,学爬玩。 神鹰崖的晨风有点寒,贾瑟神情比风要激动多了。 他贪婪看着这山那水,张牛角的神情欣慰地调侃: “你总算放下这个心负。” 贾瑟微笑反问: “你怎么会认为山寨,是我心负?” 张牛角愧疚地说: “你不应该久留山水之间。” “早该离开这世俗之地,一笑泯了今世恩仇,顺江入海再逆湖进河,步步登山破碎虚空。” “可黑山寨直到前年,才自给自足,受累了!” 贾瑟瞬间明悟,心中疑惑释然。 一直坚信不会看错人。 看来还是没有看错张牛角,这个光头大汉很不简单,知道通天路还告诉他! 贾瑟迟疑地问: “阿牛,为什么要这么帮我?真值得吗?” 张牛角摸摸光头,依旧一脸憨憨地乐呵。 贾瑟迷惘望朝阳正红,低沉地对张牛角说: “阿牛,好好守护这座黑山寨,这里是离乱人的根。” 张牛角用力地点头,与贾瑟并着肩,望东方! 大散关还在樊稠手里,吕布久攻不下后就地驻扎。 郿坞整编在有条不紊进行,贾诩、李儒扇箫合力施为,以配合张济排除异己。 整编好的西军,张绣分批次押军粮,增兵散关。 六月形势急转下,马腾率西北义军东进! 【天門】调集俗世的军力,匈奴、鲜卑二族武军,合计六十万南下驰援,对外号称百万武军。 【大家酒馆】的板报,第一时间告示,这件事。 【龙门客栈】挂榜,细说来龙去脉。 汉帝刘协下了罪己诏。 拼凑一堆子虚乌有的罪过,号召全体汉人共赴族难,守护炎黄族生生不息。 又以东家身份,向【龍門】所有掌柜,下元龙令。 十位掌柜接到元龙令,就向金枝下命龙令,金枝向玉叶下斗龙令,玉叶下达了督龙令…… 当【龍門】的普通门徒,收到精龙令后,天下动: 袁绍和曹操率先议和,组建冀衮武军合计三十万。 天下各路诸侯再次风云动,你一万武军、我两万武军……,七拼八凑出二十五万。 以长安为据点,汉人武军披星赶月,陆续抵达…… 天下豪富以甄家,为马首是瞻同筹军粮。 运粮的车队浩浩荡荡,前赴后继开往郿坞,路上的流民贼寇见之,不是加入就是铺路…… 在贾瑟、甄宓离开后,张牛角咬咬牙,找表妹: 把寨主让给她,把九娘还给她。 后带着一万武军离去。 这些武军修为都是元武夫,是黑山寨真正底蕴所在,低于元武夫一个不带。 他们是【黑山客】,平时客居黑山军中,随军修行。 天下剧烈动荡时,这些客人就下山救世。 汉朝疆域内怪事频发: 很多地主齐开粮仓,广设粥厂以接济流民,还把田地无偿租赁。 很多闲置的里、乡、亭,冒出里长、乡长,及亭长。 在一众地主施粥时,颁布了各种各样的有偿劳役。 他们发放的钱不是五铢钱,是一种名位【龍钱】的玉币,玉币比乌钢坚、比铜轻。 一枚玉币一银,相当于一百枚铜钱,一金百币。 这是刘协定下的,可随时去皇庄换金银。 但金银却不能换龍钱,这让玉币变得吃香,那些埋在土里的金银,一时间不那么香了。 无数师者建立书塾,广招乡野童子,授学识。 不但不收束脩,还供一日三餐。 很多医者现市井乡野…… 很多农家弟子出现在田野,很多百工师父结成行社,招学徒传授百工技艺…… 很多武馆开馆,广招青壮传授武术,保家卫乡…… 如此之多的巨变,汇集成汉朝的回春术。 疆域中渐渐生机勃勃,复兴洪流滚滚不休,天下诸侯无人敢阻拦,只因刘协下了道旨: “不管战前还是战后,任何人的地盘,不能动。” “战后想动的自己去动,朕只是这座天地共主而已。” 当然也有不尊圣旨的诸侯,【黑山客】就是黑夜登门客,让那位诸侯变成了鸡。 一夜被灭了族,连地盘都成了皇土,皇家土地。 贾瑟知道这事后,给刘协写了一封短信: “协哥,见字如弟面展信舒颜,我以为自己很能藏,没想到还是你藏得深,龍皇比我胜任东家。” 刘协回他的信更短: “滚犊子!黑山客只认你!不认我!” 贾瑟接到信时,人已进入凉州。 凉州的风沙打得人疼。 把那张信纸也给打成筛子,甄宓隐约看到十二个字,她脸上笑开了花打趣: “阿瑟,所谓黑山之主,咋感觉是那只牛角,不像是你。” 出乎甄宓的意料,贾瑟没辩解反而点头。 他高举马鞭用力一甩,策马扬鞭向西北去,要尽快找到西北义军,了解马腾真正意图。 是他的东进加速了: 汉与匈奴、鲜卑,大决战; 刘协也被迫提前激活,汉朝和【龍門】深藏的底蕴。 张牛角也提前暴露他的底牌,以前的伪装卸了个干净,让贾瑟有点不寒而栗。 若不是与刘协,互相书信往来的话,全蒙鼓里。 八千名黄昏护卫,修为只能定在斗武夫。 张牛角麾下的【黑山客】,一万位元武夫刀客,这股战力是何等强大,听了让人细思极恐。 如果当初他不下山,与他强行抗衡,会怎样? 贾瑟不知结果,但知道会很惨…… 贾瑟知道马腾有问题! 只是没有想到问题这么大,一见到贾瑟就开门见山: “贾东家,我对龍門一直很好奇。” “武威姑臧贾家,守拙藏锋不愧大族,活着就好。” 话说得很有问题,常人乍听会满头迷雾。 贾瑟却知道他在说啥,马腾会说活着就好,说明他希望自己活着,贾家敌人可不希望。 夜色降临一处绿洲,作为临时驻营,很合适。 有点小容不下太多人,马超率领义军继续夜行军。 贾瑟知道他是马腾的长子,却不知道是自己的义弟,散步时马腾才告知他: “世侄,光武中兴汉室,英雄辈出群英荟萃,助其成事。” “我祖是伏波将军马援,你祖折冲将军贾复,在中兴战中功勋卓著,号称帝国伏冲双璧。” “二人惺惺相惜之下,结义后又约定——代代传。” “你家南阳望族,后迁武威姑臧。” “据你父说南阳太安逸。” “你祖又高居于云台第三将,家族连出几代纨绔嫡子,引起民愤后被迫西迁。” “最初迁至金城,后得我祖父暗助之下,迁居姑臧。” “马贾二族兄弟情,却从老祖一直延续着。” “我与你父也自小结义,到了你与孟起这代,因你襁褓时远遁避祸,结义传承暂时断续。” “此事涉及马贾秘事,不可于外人知,你当知……” 贾瑟点着头陪他散步,二人不知不觉走到沙丘上。 马腾看着黄沙遍野萧瑟说: “西北官员索取压榨无度,不分汉胡只分钱多少。” “激起西北波澜,太平道卷动天下乱,西北起义。” “我与你父揭竿起,又与韩遂等歃血为盟。” “蛇无首不行义军有王,你父擅长合众之术,被义军尊称合众将军,化名王国被推为王。” “义军初如星星之火,到处蔓延燃烧,燎西北。” “可世俗的力量,不能抵挡世外,被天門掌控了……” 卷一、三国贤义 014、黄沙百战穿金甲 风沙吹不走历史血痕…… 风沙也吹不老马腾的思念: “世侄,韩遂投靠天門甘为驱使,为虎作伥成为西北军阀,比朝廷官员更加残暴。” “百姓雪上加霜,凉州一片萧瑟荒凉,名符其实!” “你父不忍目睹之,不听我劝去刺杀此贼。” “奈何天門早派下剑士,一直暗护韩遂左右,杀虎不成反被虎吞噬,他被天門剑士反杀。” “韩遂为人睚眦必报,连夜派出剑士,去姑臧……” “若不是我知此事难成,早派人盯着……暗中报信贾家……” 贾瑟感觉眼里像进了沙子,【太斗】武铠所显化的面甲,能自行过滤异物、瘴气…… 可为何还流泪?按理说他不会流泪,忘了咋流。 剑士灭门那一夜,贾家几乎被屠戮一空 垂垂老矣的祖父一辈,朝气蓬勃的孙子辈,那些剑士见到人就杀,贾府内外血流成河! 若非李儒贾诩二人,果断弃车保帅,他也会…… 贾诩跟他说过,有人报信太迟…… 他们逃出姑臧才遇到。 李儒也跟他说过不遇还好,遇到后就不断遭遇追杀,被迫绕道北方再南下。 最终侥幸逃进,太行山的东麓黑山,化险为夷。 贾诩说诸事诡异: 报信人如一道催命符; 黑山却像一道护身符,他们抵达黑山之后,追杀的事再也没发生,贾家得以修养生息。 贾家十万族人迁移,过程也很诡异,太顺利。 如今贾瑟猜测其缘由,应该是《黑山客》暗中出手相助。 风沙吹老岁月吹不散疑云,他不知道马腾是友是敌,智者不会听一面之辞。 他是【龍門】东家,事实真如马腾所说,必有马迹! 事实却是不见蛛丝,一丝不存、一丝都不见。 马腾却突然旧事重提,一番说辞声情并茂,让贾瑟听得半信半疑,还勾起对惨事回忆。 对方伸出善意的手,贾瑟不会拒绝,会沉默。 当黄沙吹尽时,是真金始现处。 上万位白衣剑士出现…… 从远处的沙海一路急行,白衣辉映着皎洁的月光,让黄沙多了一丝寒气。 黄昏西北双卫,在笔西砚北率领下,早埋沙中…… 墨韵率暗香东侍,三百人作为随侍左右。 纸鸢率三百暗香南侍,一路探查一路回报: “公子,天門白衣剑士万人队,已下山支援大散关。” “楼兰古城遗址绿洲,东进必经之路,当决断……” 贾瑟才会在楼兰绿洲,静候马腾的西北义军到来。 他们没有意外地不期而遇,不过贾瑟先到却装后至,马腾后到就选此驻扎。 从贾瑟视角看,西北义军似乎在帮——剑士开道! 似乎帮天門隐藏,白衣剑士万人队踪迹。 从韩遂视野看却不同,白衣剑士只是先遣,帮他的凉州冲骑开路,他们才是援军精锐。 他麾下的凉州冲骑,是一支纯武军,计十万。 个个修为境阶,至少是冲武夫。 【冲武夫】武夫阶第五重。 血气占灵体体液五成浓度,灵根是地品五级金灵根,锐化冲脉气锋芒透骨。 气破六十窍穴,位壁呈现金属纹路,窍穴合位。 人有七百十二穴,与三百六十窍门交位。 冲武夫的气力标准是:一击七千二百公斤,对战凡军个个万人敌,算是武军中流砥柱。 韩遂能被【天門】器重,靠这一支冲骑,撑底气! 他还以黄金包裹骑铠,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显眼包。 很容易遭遇敌人埋伏突袭,【天門】才会派出剑士开道,帮凉州冲骑开道探路。 韩遂策马缓行,左右是心腹成公英、女婿阎行。 成公英箭术高绝,曾以千骑破上万胡骑。 他女婿阎行骁勇善战,武器剑矛名【龙行铍】,单挑时差点杀死马超,是冲骑的第一战将。 马超是马腾的长子,俊美健勇得名——锦马超 单挑战无不胜,可见阎行战力。 韩遂踌躇满志地高歌: “大风起凉州兮将如云飞扬,威加大散关兮捷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征讨四方……” 成公英连忙说: “主公,您如此篡改《大风歌》,有违礼制。” 韩遂听得哈哈笑,拿着马鞭抽他的马屁。 成公英的马如离弦箭,向队伍的前方冲去,阎行看到他那狼狈样,就低沉地对韩遂说: “君舅,此人如此扫你兴致,直是大奸若忠,当除之!” 韩遂摇摇头微笑地说: “贤婿,人都会犯错、人都需要镜子。” “只要人还不讨厌自己长相,镜子就还有正衣冠之用,摔碎一面镜子很容易。” 阎行冷笑不语,缓缓策马与其并行,徐徐前行…… 马腾散步的步伐,也不紧不慢徐徐前行…… 他看到白衣剑士刹那,目光一紧转瞬漠视,看着他们翻过沙丘外,看着他们靠近百里! 马腾突然一声长啸,一阵雷鸣乍响,奇兵出…… 他夹着【龙威槊】,一马当先冲阵。 马超的武装武名【睚眦】。 龙子睚眦嗜杀好斗最威猛,冲阵的马超气势汹汹,人槊合一陷阵剑士中…… 凭借武铠【苍狼】,不断吞噬敌人血气,越战越勇…… 勇则健、健则如快,灵体勇健才能步如飞。 战马被砍断的腿刹那,马超一槊横扫六合,以步战对阵白衣剑士,每一槊如流星追月。 剑士砍中武铠一剑,就有一缕血气,被吞噬。 马超看似浑身都是血,实是武铠甲片在吞噬血气。 得益于【苍狼】武装嗜血玄妙,他始终保持着旺盛气力,血未尽、气不衰、力不竭…… 一槊接着一槊,槊槊至少夺去一命,血勇百战…… 白衣剑士有万人,一时间也奈何不得他。 何况要应对西北义军,从侧后方突袭冲阵,江湖人不怕单打独斗,就怕军队结阵冲杀。 速度在沙场军战中,到处都是敌人,没啥用。 躲得过十刀砍,躲不过百枪刺。 义军武器大多是长枪。 枪术以直快为上直来直去,对上也以刺为杀的长剑,一寸长一寸强有优势。 更好况人数上,西北义军以二十万,对战一万。 双方才接触三刻,白衣剑士万人队就选择了撤退。 扔下三千多同袍尸体,向西北方疾速撤退,后方有一支凉州冲骑,是他们的最大倚仗。 贾瑟看着剑士撤退,看着纸鸢传信,不作声。 马超是智勇双全的人,知道穷寇莫追、见好就该收。 他率领义军向楼兰绿洲撤,并在绿洲西北方向驻营,知道凉州冲骑在尾随。 返回楼兰绿洲,他与贾瑟见礼之后,对马腾说: “父亲,冲骑战力太强了,孩儿以为当尽快东进。” “此去散关有三千余里,且战且退或有生机,这座楼兰城早已破败,无险可据无法防御。” “硬抗一时败亡一世,这是孩儿建议,您看呢?” 马腾看向贾瑟,贾瑟看向西北…… 马超默不作声吃烤肉。 甄宓厨艺一般却擅长烤炙,在神鹰崖连山洞都烤黑,烤羊肉是杀鸡用牛刀。 马超吃一大块,就很有礼地不吃了,没说太硬。 比肉脯军粮要软,对于他来说是能下咽。 贾瑟冲他比个大拇指,没想到甄宓烤的肉,还真有人能咽得下口,马超却抱拳后直说: “世兄,兄嫂所赐予的食物,不浪费不嫌弃,是人礼。” 马腾神情愕然地苦笑,贾瑟很别扭地看着这位义弟。 本以为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哪知道如此刻板守旧礼,战场上的血性豪情呢? 看着贾瑟、马超,甄宓不由哈哈大笑,很没形象。 马超就抱拳劝她: “嫂子,女子当知礼、端庄娴雅……” 甄宓一听婵娟双眉锁,念动血脉【御后】武装,边【御灵锤】砸边怒喝他: “塞外莽夫也敢说礼!” “你还知道称我为嫂,有这么跟嫂子,说话吗!” “真礼即是无礼,虚礼是对外人。” “阿瑟是你的结义大哥。” “你心里认为他不配当你哥,才会一口一个礼地搪塞,他可不在乎你的虚礼。” “我本也不计较,你却送我子虚乌礼!看我锤礼!” 武装增幅万倍力,不久前又晋升精武夫。 武夫阶第一重【精武夫】,是体表经脉精奇经,被天地灵体贯通之后,激活内外气血循环。 气冲灵体十二窍穴,穴位炁壁初成,纹如水。 血脉一显眉心泛蓝光,武铠的甲纹如同溪流荡漾。 武徒气力是三百公斤,精武夫气力三百六十公斤。 【御后】武装增幅一万倍气力,甄宓此刻挥出任何一锤,气力高达三千六百吨。 若非天地禁限,限气力三百六十吨,她能横行! 她拥有这座天地,持平天地禁限的气力。 平时一直显山不露水,贾瑟不让她乱出手,盖因她修为境阶太低,灵根品级还太低级。 怕她乱战中受重创,伤及血脉本源,损根本。 马超是自己人,反击很有分寸。 【龙威槊】舞得缩手缩脚…… 贾瑟实在看不下去才说: “宓儿,孟起守礼也是心向炎黄,赶紧住手免伤了和气。” 马腾欲说还休,最终冲着马超怒斥: “超儿!吃饱就滚!” 二人这才停下手,甄宓不依不挠地说教: “天地君亲师人伦五常,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是兄亲弟恭之伦常,不可力雄妄自呜呜……” 贾瑟快速捂住她嘴,马腾活的好好!谁为父? 马超却抱拳受教离去,去楼兰绿洲外的沙丘布防。 既然这位便宜义兄不想退,又经过与甄宓一番切磋,他知道必有后手应对。 他是将不是帅,将在战场只授军令,不尚主张。 贾瑟的后手来得,比想象的要慢了许多。 张郃率领三万【斗戟士】,从冀州常山真定县,跋山涉水五天五夜后,总算赶到楼兰绿洲。 绿洲的黎明静悄悄,偶尔有人闲聊,添人气。 褚燕是副统领,他的话有点多: “瑟哥,张家斗戟士强得一笔!” “竟然能连续日行千里五天!修为境阶至少是斗武夫,世家镇族底蕴深不可……” 贾瑟哂笑反问: “燕子,黑山客全员元武夫,你咋不说?” 褚燕立即就反驳: “咱们黑山有百万寨民!” “怎么说也是一座大寨,凡军都有二十多万,想要挑出一万元武夫,应…应…该不算太…难……” 褚燕反驳着反驳着,他知道他错了,很离谱! 有瑟哥的《天真论》指点,是可以做到人人觉醒灵根。 可如果不是一个有福之人,能觉醒地品五级金灵根,就算是凡人最高极限。 想要继续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反驳啥? 地品十级元灵根,斗武夫升元武夫门槛! 他自己是元武夫没错,正是知道这道门槛,他才知道元武夫多难,才知道黑山客多强。 知道越多人越谦虚,他愧对贾瑟说: “瑟哥,我错了。” 贾瑟笑拍他头,欣赏这份担当。 唯虚怀若谷可求真道。 炫耀的人除了自卑心作祟,勇气根本不配当练气士,也无法担当岁月洗礼! 看到凉州冲骑,一个个都身披金甲,甄宓笑了。 连白雀都鄙夷问: “宓姐,这就是所谓的精锐吗?” “害得我们连续急行军,五天五夜没睡点觉,就为对付这些金甲虫?武军哪有这么浮夸?” 甄宓苦笑地宽慰她: “雀妹,我哪能知道呢,谁知道……” 马腾边观察边听闲言,觉得贾瑟他们淡定得过分。 为了避免临阵轻敌遭不测,他想了想还是出言劝诫: “诸位,可不要小觑凉州冲骑。” “当初西北起义,有五十多万练气士,加入义军。” “朝廷武军镇压下,最终只剩二十万余人。” “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精通沙场搏杀之术,除了有西北刀客的狠,更有百战余生的绝。” “万人天門白衣剑士,都会被我义军,击溃退。” “江湖不是沙场,沙场却是江湖……” 贾瑟受教地抱拳作揖。 其他人自然不敢去反驳他,纸鸢的传信化解了尴尬,墨韵上前低声地报禀: “公子,夫人,凉州冲骑行军缓慢,昨夜宿营。” “拂晓才刚刚出发,预计午后能抵达绿洲。” “白衣剑士在子时三刻,进入韩遂的营地中,补齐万人后又向东来,继续作为大军斥候。” “天門第九护法季风、第四护法季影,藏队中。” 贾瑟听到季影的名字,他的脸色不由凝重了几分。 【天門】十大护法中他最忌惮,擅长刺杀的四护法季影,贾诩曾经跟他提起过: “东家,贾家灭门那夜,族中元武夫皆被刺,刺客一人。” “那刺客姓季名影,来自遥远的刺客之城。” “那座城邦人人皆刺客,城虽小却无人敢犯,据说一位世外人发现,那里的人天赋异禀。” “只要觉醒灵根之后,灵体必能激活——隐身术。” “身怀异术是祸,那里人一出生,就被抓去当奴……” 卷一、三国贤义 015、朝看天色暮看云 晨曦的天空一片肃色…… 白衣剑士万人队随沙杀来,沙丘上一条蔓延的白线,如潮水冲向义军营地…… 马超率领义军,秣马厉兵执槊向前,严阵以待…… 风沙从西北卷来,他们处于下风又如何! 只要杀穿再回马一击,就从逆风转为顺势,身经百战的西北义军,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不过他们没有机会,有人先行一步,杀过去! 在马腾刹那恍惚之间,贾瑟单臂抓着【太刖槊】飞掠…… 犹如天外飞仙一槊向西北,季风看到了老对手贾瑟,扭头哂笑地对季影说: “四护法,离开洞穴的蛇,就是一条在明的蛇,该你出手……” 季影也一袭白衣,脸上多条蒙面白丝巾。 观其身材玲珑且凹凸,一看就知是个女子,她的冷比起季风冷傲,是冷到骨子里的寒。 季风还没说完废话,她就一闪不见,如魅影。 她会出现哪里?季风没资格懂。 贾瑟有能力捕风抓影! 他无透视之能却能感知风,在他踏空飞冲出绿洲时,就闭上双眼任由风吹。 【太斗铠】玄妙一: 感知虚无缥缈存在,锚定真标。 季影遁入虚空时,贾瑟就追踪到她真标。 加速踏空西去的速度,眼里二人错身而过,季影果断破虚碎真空,两把匕首飞闪疾刺…… 刹那刺出三十六刺,一息九个刹那,数百刺…… 这就是元武夫的极速,隐身状态显真后突袭爆刺。 贾瑟在刹那间踏空后退去,武装加持增幅一万倍速,瞬间拉开与季影距离。 如意长槊变弓,立即引【太刻弓】,搭【太创箭】。 创字创伤的创,太创箭顾名思义射创伤。 一旦被太创箭射中后,灵体血气喷涌不止,喷涌时长持续一刻钟,任何办法无法止血。 太刻太创真意如是,看似非常平常,却致命。 元武夫的血滴,一千零八十万。 季影一击不中就遁虚。 她是位刺客不是沙场战将,刺客恪守一击毙命信条,杀不死敌人只能逃命! 那一支【太创箭】,还搭在【太刻弓】弓腰,并没离弦。 当季影回归队中,【太创箭】终于劲射而下。 创字还有创造的意思,无中生有就是创造,无中生有的速度增幅,创造一万支【太创箭】。 一箭离弦、万箭齐发,看得白雀惊呼: “瑟哥!比我箭……” 甄宓愕然一下就哈哈,白雀是说贾瑟的箭比她多。 季风立即率白衣剑士格挡,很顺利地化解了这一箭,可一箭之后又是一箭…… 贾瑟悬空疾射,连射九九八十一箭,箭如雨下…… 季风从顺利格挡,到左闪右避狼狈闪避。 白衣剑士没他速度快,很多剑士躲闪不及,纷纷中箭血气流不止,沙丘上的沙变红沙。 贾瑟气力也耗尽了,飞回甄宓身边,盘膝坐。 甄宓紧握双锤,耳听八方护法。 墨韵率【暗香东侍】护卫。 马腾脸色由震惊转为欣慰,马超举起【龙威槊】往前指,准备率义军趁势突击。 还是没有机会,白衣剑士所在位置,风沙大作…… 笔西率【黄昏西卫】,砚北率【黄昏东卫】暴起! 他们一直潜伏沙丘下,从前天潜伏到今时,如果不是义军先突袭,昨日他们就该暴起。 八千把刀卷漫天尘,八千位黄昏卫,突袭杀…… 剑士万人队猝不及防,几乎都是被一刀砍断了头。 一万头颅如皮球滚下沙丘,一万具无头尸血流不止,血液浸染着那片沙丘…… 季风再次飘走,季影在刹那破虚空,他们走了…… 他们还会回来的,这一点没有人会质疑。 风吹沙一层叠着一层,尸体很快被沙掩埋,笔西砚北很快消失了,他们要退防玉门关。 玉门关是中原门户,塞外进入中土,必经路。 这一击得手后,必然惊动【天門】。 见好就收是上上之策。 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是噎死,就是被象撑个半死不活,适可而知止是智者所为。 贾瑟是读书人,这是他对自己身份,立足地位。 读书人不缺智慧,读书人若拥有战力呢? 那比起有文化的流氓,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在得失上认知更清醒,不会被追得到处跑。 看着黄昏卫的背影,马腾若有所思,走过去。 穿过暗香侍的护卫圈,来到甄宓的身旁探望贾瑟: 贾瑟除了脸色有一些苍白,一吐一纳的气息很平稳,灵体气力在渐渐恢复…… 马超闭目养神,气息不稳胸部起伏,出卖了他。 他的心暗流汹涌,脑海不断浮现着刀光…… 他直觉贾瑟如此暴戾,打杀威棒、施下马威,目地是为了震慑他们,事实他们被震慑了。 可这么做意义何在?马腾说过马贾,是世交。 西北起义初期,马家从属贾家。 直到贾家灭门才自立。 贾家后人如今又出现西北,目的是收拢曾经的部属,重振贾家过往荣耀吗? 可现在的西北,早已不是义军天下,是【天門】的! 连他们都不得不,被迫向东撤退求生存…… 马超带着疑惑望西北,那边传来了驼铃声,看到了凉州冲骑影子,是少量斥候的影子。 骆驼性温和能载重,充当运输脚力,最适合。 马超还看一只鸟飞渡,那鸟人的背上插着几支箭羽! 纸鸢被发现了还受了箭伤,她艰难地控制武铠铠翅,歪歪扭扭地坠入绿洲! 甄宓连忙过去,从墨韵怀中接过她,为其救治…… 贾瑟缓缓站起身,从残破的城墙上俯瞰: 凉州冲骑已经列好阵,还是冲锋的锋矢阵,锋芒处几匹马最雄骏,一看就是马中之王。 尤其是中间那一匹,马上那人气势——最雄峻: 气势雄魁霸气,略带儒雅文气。 贾瑟一眼就认出韩遂。 韩遂一眼看到城上黑衣人,知道就是季风说的那人——【龍門】的东家姓贾名瑟。 他不知道贾瑟,是姑臧贾家的后人,是他死敌。 他的死敌太多了,没那闲工夫一一记住。 可他的死敌都记得他,不时还会冷眼盯他,如果不是【天門】护着他,早被人刺死无数次。 阎行在他的示意下,缓缓驱马上前,来叫阵: “谁敢出阵与阎某一战!我保证不会砍你、会刺死你!” 他的武器【龙行铍】属于长矛,但又与普通长矛不一样,矛尖是一把【龙行短剑】。 与马超单挑时,他临阵化矛为短剑,错身刺杀。 马超猝不及防下,差一点就被刺穿脖子。 若不是【苍狼】武铠玄妙,马超那一次单挑中,必然被突袭饮恨沙场,阎行经此一战成名。 马超一直耿耿于怀,但他依旧不动,等军令。 贾瑟远眺西北……,突然下了军令: “全军立即撤回玉门关!” “西北义军先行、斗戟士断后!军中一应辎重能扔则扔,子时四刻前务必入关!” 马超毫不迟疑,率领义军向东北方,疾速撤退。 二十多万匹战马,鱼跃穿过斗戟士防线…… 义军直接绕过绿洲走,马腾率领亲卫跟上,贾瑟甄宓依旧还在,坐镇楼兰古城遗址。 直到张郃率领斗戟士,进入绿洲后才离开,他们且退且戒备追兵,韩遂却没下令追击。 在贾瑟一众撤退后,他才率领冲骑,进绿洲。 阎行想要率军去追击,还被他当场喝止教导一番: “此去玉门关有近千里远,贾瑟能够设伏劫杀一次,就能设伏劫杀第二次。” “你这么一追击,不就正好撞进埋伏,九死一生。” “白衣剑士万人队,哪位不是斗武夫境阶。” “结果全都埋尸黄沙下,战将强在沙场搏杀,奉劝你一句遇到伏击,你能跑多远跑多远!” “季风已回报禀天門,白玉剑士应该,在路上。” “他们是元武夫,很快就能追上。” “咱们在这里静候就是。” 阎行被说得落了面子。 他却忍气吞声地抱拳离去,韩遂看了一眼成英公后,就回内帐逍遥快乐去…… 各种杂乱语言,很快从内帐传出来,靡靡之音…… 成英公走出军帐,步伐沉重地琢磨着事。 他早查到阎行的跟脚,其父谏议大夫阎纪,对太平道和西北起义,是朝镇压派的中坚。 阎行的本名叫阎艳,奉父命、潜义军,更名行。 谁知汉朝的朝纲不振,太平道虽败但义军功成了。 阎行只好继续潜伏在义军,与马超一战后名扬西北,被韩遂器重嫁女招婿。 韩遂知道此事,只能不时敲打阎行,回头是岸。 就像行军路上时,以镜比人就是在敲打。 阎行闻弦歌而知雅意,加之看到东家一行,就想借追击顺利回归,顺便拐走一部冲骑。 韩遂对此心知肚明,抬出白玉剑士,威慑他。 以此来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还暗示成公英盯着点。 成公英对干这种事很抵触,韩遂对他是有知遇之恩,但那是西北起义初期。 后来权欲迷心,韩遂所作所为偏离,起义之志。 甚至还投靠【天門】,心甘情愿充当其爪牙。 成公英对此十分不耻,奈何已然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存义志,俯首爪牙当其走狗。 阎行这次如此反常,让成公英觉得,是机会。 一个离开韩遂的机会,所以他走进阎行的军帐中。 从怀里掏出一份阎行旧事,这是投名状也是结交礼,阎行看后淡定地问他: “成公兄,你还记得【成公】,这个姓氏的来源吗?可否告知?” 成公英脸色羞红,只能硬着头皮告知他: “我成公复姓源自姬姓,周王室卫成公之后,为祭老祖就以【成】为氏,加上【公】字形成复姓。” 阎行抱拳作揖后说: “姬姓是黄帝姓,至尊贵。” “你是炎黄子孙,怎能沦为汉奸?” 这句话撕去了遮羞布。 成公英一时间无地自容了,丧失抬头直视阎行勇气,抱拳缓缓倒退出军帐。 阎行看眼书录,就把它一把火烧了,随风飘去…… 纸鸢随夜风飘来,背上的伤口还溢着血。 她也送给阎行一书录,上面记着一份名录,都是【龍門】门徒的名录,都是凉州冲骑将士。 在阎行看完烧掉后,纸鸢还带句话: “护法,回马枪!” 阎行沉吟下就对她说: “鸢妹,带句话给东家,马后应有炮!” 纸鸢点头后振动武铠铠翅,悄然地一飞冲天潜入夜,阎行迷惘地望着夜空…… 他担心推断错,需要得到确切消息,他行动了。 成公英正在独饮,想靠烈酒激活成公姓! 当阎行走进他军帐时,他已喝得酩酊大醉,酒后吐真言吐了很多,吐得阎行心很踏实。 他的推断丝毫不差,不但有马后炮,还很响! 刘备的马后炮,比这个炮弱爆! 各地诸侯云集长安城。 歃血为盟组建起抗胡联军,连刘备都算才九路诸侯,比讨伐董卓时少得多。 刘备投靠刘表,不过独立驻扎新野,可算一路。 毕竟刘表派黄忠,率领三万武军来参战。 这部武军名【射日督军】,全员督武夫弓箭手,各路诸侯都眼馋不已,不时有人拜访黄忠…… 利诱拉拢许以高官,刘备甚至整出,哭闹剧。 说什么相见恨晚等等,忠义的黄忠被整得很无语。 他是荆州黄氏的当代家主,可不是路上冒出的王孙,家学渊源能破红尘事。 刘备也不灰心,依旧每日必去唠嗑,套套近乎。 赵云看了也无语,忍无可忍之下就劝谏: “主公,您有关张二位兄弟在,又有陈兄与我护卫,麾下也算是兵强马壮,何必再架马后之炮?” 刘备苦笑地反问他: “袁曹战将百员,从哪来?” “若想人才济济,非一朝一夕功。” 赵云听后顿时就迷惘: 【龍門】之中可谓是卧虎藏龙,从未见东家刻意去寻贤,偏偏群贤毕至于【龍門】。 就好比他自己,跟东家一起混日子,不知不觉: 就觉得东家实在,沉默寡言但为人仗义。 尤其是官道遇袭一战,为了救褚燕和白雀,敢孤身飞入虎豹骑中,擒曹丕以要挟撤军。 从那刻起他很羡慕,褚燕这小老弟,有运道。 有个能为他拼命的哥,这种危难见真情的事少见。 他一路从加入太平道童军,加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直到隐退藏身黑山寨。 他见过很多人,仁义挂嘴巧言令色,到处忽悠。 东家除了布道时,一直吧啦吧啦个不停。 其他时候不是在修行,就是做些赋闲的事,比如东家厨艺是一绝,吃得大伙赞不绝口。 马腾望天边火烧云,感叹贾瑟厨艺: “火、烧、云。” 色以火旺为美,味因烧透而鲜,香如云聚至尚。 卷一、三国贤义 016、春风不度玉门关 天山上吹来一股春风…… 凉州六月流火哪来的春风? 一股白衣剑士万人骑队,人人腰间多了一块玉,无瑕羊脂玉牌,背面都镂刻着四字——【春风剑士】。 【天門】四大剑士团,名:春风、夏日、秋雨、冬月。 每一剑士团一万剑士,是元武夫白玉剑士,他们的着装非常汉化,君子佩剑、君子佩玉。 他们的肤色很白皙,头发金黄带卷,冰蓝眸。 成公英不由低声地说: “行兄弟,他们是北地冰原的北胡人!” “他们一直生活在昆仑极北,怎么会成为天門的剑士?天門老门主可是汉人!” 阎行淡淡地说: “新門主若是北胡人,就不奇怪。” “当初这座楼兰城,城主不也是西胡人吗?” “如今哪里还有西胡人,你再看看整座凉州,到处都能够见到汉人,地是死的、人是活的。” “天山山脉西连昆仑,有一些北胡人,不奇怪。” “曾经的西胡人,如今是月氏人。” “他们在葱林以西建国。” “据说有一位翕侯名丘吉阕,打败其他四个部落翕侯,建立了月氏贵霜帝国。” 阎行说到这里,眼神迷惘得像甄尧,喃喃自语: “按末法历史考据,这座古城本该很完好。” “就算楼兰国国祚不存,此刻这里是鄯善国,隶属东汉西域都护府,而不是受凉州管辖。” “可因西北起义之后,韩遂得天門助,生变数。” “义军不但击败官军,还把战火蔓延到西域。” “鄯善国被西北义军灭了国,楼兰古城也被劫掠一空,绿洲依旧在城却废弃。” “为了围剿义军,朝廷撤西域都护府,并入凉州。” “末法的历史变了,关于我的历史也变了。” “历史的拐点发生在哪?是练气士的介入吗?或者说这是平行宇宙?或说这是过去世界?” “身为末法特战教官,我只相信科学,不迷信。” “这所谓的重生,不过量子重组……” 成英公突然插一句话: “行同志,不管是重生还是量子重组,咱们降世这里必有意义,为炎黄之崛起而活吧!” “同志?” “同志!” 阎行疑惑伸手,成公英微笑地伸手,双手紧握。 同志是崇高尊称,可追溯先秦时期经典。 《国语?晋语四》中有云: 【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周礼?地官?大司徒》作过注疏: 【同志曰友】 炎黄族的崇高称呼,末法受到蛮化,被贬低。 己所不欲而勿施于人,蛮夷把阴阳混沌包装潮流。 末法时代炎黄族个别族奸,捧糟粕鼓吹成所谓自由,为私利罔顾族群大义! 就像韩遂一样,明知异族掌控【天門】,还当爪牙。 春风剑士到来后,韩遂就极尽谄媚之能。 还盛邀剑士团长季尔,进入后帐共享美人,并让出最好的驻营地,给春风剑士团驻营。 在阎行、成公英眼里,他是一个妥妥——大汉奸! 在季尔的眼里,韩遂是条好狗。 养好狗就要喂好狗粮: “韩公,门主让我转赠于你雪莲丹,此丹能够缓解神花幻像,助你突破武夫踏天河。” 韩遂恭敬接丹,感恩涕零一脸忠义,信誓旦旦: “季团长,我十万凉州冲骑,誓死效忠天門定中原!” 季尔赞赏地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离开内帐,进春风剑士团营地后,跪地亲吻地上绿草。 他身后十位千夫长,也跟随他行礼,接地气。 礼毕之后他转身启示: “这里是我胡族征服之东极。” “我胡在此一分东西北三胡,西胡向西建立贵霜帝国,东胡以部落向东游牧。” “我等北胡一支,向北前往北地冰原,极道求生。” “神降大乱于汉族,助我等兵临东极之地,啊吽!” “啊吽!”…… 随着季尔念完启示词,十位千夫长呼神名,他们的神是一头火牛,啊吽就是神的神名。 韩遂站在古城高台,目睹之这一切,长叹息…… 他拿出雪莲丹,一口吞服下去。 他盘膝而坐瞑目凝神…… 他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站起来时东方红光万丈,春风剑士团踏旭日之光,开拔出绿洲一路向东…… 阎行和成公英,已集结好凉州冲骑,静候军令。 随着韩遂一声令,全军鱼跃出一路向东…… 玉门关在绿洲东北方,相距有一千多里远,一路遍地黄沙戈壁滩,崎岖不平坎坷难行。 【天門】把这一次东进,赋予【天門东征】——至高义。 春风剑士团白玉剑士,一个个神情亢奋斗志昂扬。 反观那些凉州冲骑的骑兵,一边行军一边走走停停,对东进作战兴趣缺缺。 尤其白玉剑士,与他们的外貌迥异,都是异族。 让很多汉人骑兵,义愤填膺却身不由己。 只有短短一千多里路,走了整整两天两夜,才远远看到一座要塞,伫立戈壁滩的要塞。 韩遂执鞭指要塞说: “季尔团长,那是东进门户——玉门关。” 季尔点了点头,望着玉门关问: “韩公,一路为何不见龍門人?” “天門上万白衣剑士被伏杀,对方战力得到门主重视,才会派我等入世一战。” 韩遂笑容可掬,指着一万白玉剑士,歌功颂德: “贵部的无敌之姿,龍門人如何敢挡锋芒。” “我部十万冲骑的气势,还当不得你部一毫,你部虽只有万人前行,却有千军万马雄势……” 马屁虽然有毒难闻,但人人都爱听,季尔笑。 阎行和成公英也在笑,他们看到了约定好的信号。 关城上一簇骆驼刺在燃烧,白烟滚滚不息向天飞升,点缀着晨曦的烟火味…… 玉门关是孤城,战略意义却很重要,控断两线: 控制绿洲走廊线; 隔断疏勒河水生命线。 东北玉门关、东南阳关,是东进的两大关隘,要去长安城走玉门关,相对较近相对好走。 季尔没有选择冒进,行至关外百里,就驻营。 韩遂全力配合,如狗腿子撒丫…… 贾瑟和诸将登关西望。 关外密密麻麻的连绵军帐,看到那些严密井然布防,听到胡笳声中的苍凉。 马腾凝重地说: “诸位,春风剑士团非常强,凉州无敌。” “没想到出现这里,天門很重视这次东征。” 贾瑟不作声地远眺着,马超等人也是如此,自从进入玉门关以后,关内的气氛有点怪。 马腾一直想要主导,玉门关的攻防,却发现: 他的话一点都不管用,连他的儿子马超都变了样。 更不用说贾瑟和他的麾下,一个个都冷着脸在备战,一个个都懒得说废话。 他很想问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对他,他做错啥? 就像他刚才这话,是善意提醒一下大伙。 只是评价春风剑士团,说得稍微有点过了,可也是为了提醒他们,那是劲敌不可轻敌。 可换来了冷漠以对,让他很不好受,很压抑。 贾瑟最终扭头,盯着他沉声说: “世叔,您是伏波将军的后人。” “血脉中流淌着将门的热血,春风剑士团的确很强大,可也不能说凉州无敌。” “很快就能看到,真正凉州无敌之师,究竟长啥!” 马超突然问一句: “父亲,为何从未见过我继母?” 马腾一时不知咋回答,他一直谨守的密秘,被马超一句话挑明了,明白为啥会受冷遇。 他很愤怒却又无力,想要怒而辩解,却沉默…… 在沉默中日落到月升,在沉默中春风剑士团攻城: 夜空上万道白衣一剑西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强攻,视玉门关守军如无物。 贾瑟不动如山,其他人也作壁上观,出奇镇定。 马腾是有福之人,手握着一把【杀破狼刀】。 他决然地盯着关隘外,跃跃欲试准备迎击,却被他儿子马超拽住,并对着他摇了摇头。 马腾苦笑地不动了,这群孩子有事,瞒着他。 他也有事瞒着,这一群小字辈! “呜……” 他冲着关外一声狼啸…… “呜……” 凉州冲骑中回以一声狼啸…… 韩遂突然下了一道军令,震惊了阎行和成公英: “全体搭箭引弦!目标是春风剑士团!不死不休!” “喏!”…… 将士们本能应喏,连阎行、成公英也如是。 季尔听到这一道军令,在空中急转身怒斥: “韩遂!你敢背叛天門你该死,没有雪莲丹你必死!” 韩遂是个有福之人,他的【射破狼弓】,疾速射…… 一箭西去直穿剑士团,他以箭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阎行被他的突兀转变惊呆,但不影响【龙行铍】化为弓,一箭爆射出直指季尔…… 成公英是神射,他的箭射得很聪明,旨在射杀! 刹那射出十八箭,每箭都射中一个脑勺…… 贾瑟等人也包括马超,当然除了马腾之外,全都被凉州冲骑射傻,他们为什么要反水? 马腾说韩遂是汉奸,可他为何突然——反【天門】? 贾瑟看向马腾,希望得到答案。 一个正确无误的答案! 纸鸢从阎行那里得到答案,马腾继室就是【天門】门主,二人一见钟情于天山! 阎行得出答案,依据韩遂酒后失言,是马后炮! 马腾是百口莫辩,他最初不知对方身份。 木已成舟后才被告知,马腾能生出锦马超,必然是龙生龙虎生虎,他的长相俊绝凉州。 俊美的男子对女子,吸引力更强大,毋置疑。 马超知道这件事之后,毅然选着加入【龍門】当护法。 他可以接受继母是个异族,但无法接受是【天門】门主,他很清楚天門造的孽。 可马超不知道,贾瑟等人更不知道——马腾的心。 不知道韩遂的心,不知道为啥会这样子! 看着天空的白玉剑士,如一颗颗流星飞坠,看着季尔率领剑士团,反身杀向凉州冲骑。 马腾决然地下军令: “全军随我出击,杀胡人!” “喏!”…… 西北义军呼应,玉门关关门开…… 马超敬仰地看着父亲。 毅然决然地选择一起出击,哪怕他是【龍門】新晋护法,此刻他眼里只有父亲! “呜!”…… 贾瑟苦涩长啸,还没得到正确答案,他不甘心。 笔西、砚北出击了,黄昏西北双卫出击了…… 他们一直埋伏在戈壁,他们就在冲骑后方,但战刀不再砍向冲骑,而是与冲骑并肩上! 砍向了春风剑士团,【太刖槊】【御灵锤】,并肩上! 暗香东南双侍加入了…… 玉门关外到处都是绞杀场…… 直面一万元武夫白玉剑士,只能依靠人海茫茫战术,只能以多打少拼死战…… 楼兰遗址绿洲,张牛角率领黑衣客,严阵以待。 西北又起夜风尘,是两队万人剑士行军。 一队挂玉佩刻着【秋雨】,一队玉佩刻着【冬月】,天門门主东进心意决,也很重视楼兰绿洲。 两队剑士的大后方,有十万匹骆驼,紧跟着。 驼背上是工匠,是建城的材料。 看架势是要重建古城。 张牛角忍不住狠狠地骂句: “瑟哥这是要把我捧杀了!一万打两万只能拼命!” 他边上的杨凤,却一脸哂笑地嘲讽: “牛哥,无后为大!” “千人将伍美薇说,想爬你的床都被踢下。” 张牛角怒吐了一口水,紧握手中牛角长刀,盯着西北的漫天沙尘,冷冷地反讥他一句: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连我妹那相貌,你都上。” 杨凤委屈得无语望天,折桂花又黑又壮性格彪悍。 他长得一副清秀儒雅俊貌,被灌醉后稀里糊涂涂了,折桂花一口咬定被他…… 郭嘉在大散关,指挥将士强上工程,他没着啊! 遇上这么个樊稠,死守着死活不肯出关。 所谓十胜十败的计谋,遇到这一根筋的人,一点用都没有还废脑,那就只能强攻上关! 以多打少蜂拥而上,打死对方一个,少一个。 拼消耗最简单,但也要有序上。 大散关东侧万人一阵。 连绵不绝近一百个万人阵,对着中军牛皮战鼓响起,黄忠率领弓箭手齐射…… 十个弓箭方阵,在他的控制节奏下,箭雨连绵…… 箭对于攻城意义,通常是压制对方弓箭。 可当十人的强弩射出,一支支粗壮的弩箭,并狠狠扎进关城缝隙,就是一排排登云梯。 樊稠望着城上箭梯,他绝望地回看,西北方。 说好的匈奴鲜卑联军,到现在还没看到一个人影! 【天門】门主令下达得太慢了?还是萧关出现了啥变数?先头部队按理该到了! 樊稠猜得没错,大散关西北第一关,被占领了。 折桂花率军占领,这是得了她闺女指点: “娘亲,阿爹和舅舅都去打仗,现在还不到秋收时,咱们寨里人不能闲着,否则必然无事生非……” “我觉得萧关那个地,防守应该薄弱,有机会……” 杨九娘教亲娘,她亲娘很听话,就率领黑山军…… 卷一、三国贤义 017、映日荷花别样红 玉门关上秃鹫夜盘旋…… 【天門】春风剑士团全团覆灭; 西北义军战死将近十万; 凉州冲骑阵亡六万多; 黄昏西北双卫,八千贾家子弟殉族,笔砚双殒; 暗香东南卫殉难,甄宓之勉强护住纸墨; 韩遂、成英公战死沙场,阎行重伤陷入昏迷; 贾瑟、马超联手战季尔,杀死对方双双昏迷; 只有马腾勉强站着,所有人低估他——智、勇、义! 就像所有人都低估了,【天門】春风万人剑士团战力! 马腾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大家很快知道他去哪里,贾瑟醒来就打开信件。 内容断断续续,有些墨迹还很新鲜,贾瑟诵读: “贤侄,你能开启这封信,西北义军三杰很欣慰!” …… “义军受到天門威胁时,你父和我、遂弟定策,以贾家为首正面抵抗,反抗天門入侵凉州。” “遂弟选出精锐义军,作为晋升筹码,投天門。” “我设以美男计,勾搭门主季月。” …… “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为配合遂弟尽快取信天門,你父出手假装去行刺他,不曾想他被天門反杀!” “天門以此为由,对贾家发动了袭杀,一夜灭门。” “我派去报信的人,被天門发现、阻拦、跟踪。” …… “遂弟被迫吞服神花毒,每月若不服雪莲丹,必然会神魂颠倒发疯,身陷生不如死之境。” “谋策几乎全部败落,唯独没失败是——美男计。” “在遂弟暗中配合之下,我很快邂逅到踏春的季月。” …… “我们守住义军主导凉州事,这一条是谋策最后底线,让汉人得以继续繁衍。” …… “我带西北义军,扮作马贼四处行凶,劫杀胡族。” “遂弟佯装追杀我,实则是在配合我行事。” “为了避免第二次误杀,他干了很多件蠢事,冲骑身穿包金的铠甲,是他干的蠢事之一。” “嫁女儿给朝廷探子,是他的最蠢事,没之一!” “朝廷自顾不暇,无力对抗天門。” …… “此策本来能持续贯彻。” “但遂弟的命却已不久人世,一日不吸服神花就萎靡,神花之毒深入其灵海。” “估计最多一年,他会彻底疯狂死去,无药可救。” …… “我们无计可施时,洛阳城爆发复道之战。” “龍門的战力浮出水面,还探知龍門的东家,竟然还是大哥的后人,我和遂弟又定一策。” “由我说服門主季月,率领义军东进——大散关。” “给中原汉人造成假象,义军是去打天門战将樊稠。” “义军只要能开关混进中原,就可以作为天門马后炮,配合天門再一次东进。” “我们真正目的,是把龍門引进凉州,托付重担。” …… “在初次见到你时,我发现你不像你父亲。” “非常冷漠、非常难接触,对我、遂弟心存疑虑,就知道你已先入为主,只能顺着你编造事。” “本想在慢慢熟悉后,再告知你真相,只可惜……” “遂弟求仁得仁,我该去铁山峰!” 贾瑟的诵读得非常慢。 他珍惜这封信的每一个字,众人听得心情非常沉重,西北三杰不愧是人杰。 马超热泪盈眶,但他的神情很骄傲,翻身上马。 他率领义军残部,像回马枪一样向西南…… 苏醒过来的阎行沉默,纸鸢背着他上战马,率领三万多凉州冲骑,像回马枪一样回去…… 甄宓施展着祈福术,全力救治伤员,她很累。 她无视戈壁滩的尸首,只盯着能救活一个算一个…… 墨韵默默地帮一众主将,整理出最为体面的遗容,贾瑟亲手为他们安葬。 他愧疚地低语: “试问英雄谁是英雄,英魂不朽……” 这一战是他的错,不应该分兵两线作战。 张郃麾下三万斗戟士,才是真正的回马枪,埋伏在楼兰绿洲东南,作为黑山客的援军。 他本想坚守玉门关,静候绿洲一战,最终果。 再以具体战况,应对玉门战事。 马韩二人却异军突起。 人算不如天算之下只能战!打没了贾家八千子弟兵,打没了暗香东南双卫。 赖以立足战力,在玉门关前这一战,损耗殆尽! 茫然四顾戈壁滩,预感有一丝危机临近。 上万儒生飞跃玉门关,他们青衫上绣着字,四个甲古文【稷下剑客】,他们就是【魏門】门生。 为首的人是位老者,一脸悲戚走来,作揖说: “贾东家,鄙人华歆,贵门之功在千秋万代,我代表中原汉祚正统致敬!” “我学宫必为贵門作史传世,留传青名以供后人敬仰——英雄碧血长凝万古秋!” 贾瑟抱拳回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能奈何! 他看出这些儒生,境阶个个都是元武夫。 甄宓继续在救治伤员,她学不来贾瑟隐忍,不喜欢与人虚与委蛇,只好让自己忙起来。 什么中原汉祚正统!什么感激贵門,言外意: 【魏門】才是正统! 【龍門】是野路子! 玉门一战中作壁上观! 一万位元武夫剑客在看着,同族人被异族剑士攻杀,战后才跑出来说鸟话! 贾瑟非常大气,不但让墨韵上了茶,还让弹琴。 战场上附庸风雅,就如同横槊赋诗一样。 华歆礼让一下才盘坐,听着疏勒河在潺流,看着秃鹫盘旋着子夜,品着带腥味的茶汤…… 茶过三道味散话起,贾瑟静静听着,华歆说: “贾东家,天之道贵在物竞天择,人之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汉朝立国至今四百零一年,天道轮转是三百六十年,乱世就是人道的冬藏。” “大道一分阴阳,人道不得永恒昌盛,不得永衰。” “一盛一衰合天道,龍門不该逆人道轮转。” “世外之人更不该入世,替天行道匡扶人道,可派出弟子入世争锋,不可亲自逆天改道。” 贾瑟品了一口淡茶,明知他在扯淡,依旧听: “贾东家,气有五行之气,人有五色之人。” “我汉人属土是炎黄人。” “天下中还有属水的白冰人,属木棕褐人、属火黝黑人,及五行属金的鎏金人。” “天下就这么大,只能养育那么些人,人多难活。” “棕褐人不知天道,属木生机冠绝于五族。” “曾以一族之力战四族,繁衍无度占地无数,是以世外降下毒金劫,举族应劫毒杀殆尽。” “鎏金人极好斗残暴,以杀戮乱天下,灭人道。” “是以世外降下毒火劫,永镇其族于天下地心。” “终日以地心之火炼其金体,如今举族早已飞飞湮灭,天下只剩黄黑白三族。” 贾瑟听得可笑,可他实在笑不出来,细思极恐! 在这座天地之中,竟流传如此诡异邪说。 若不是历经三生三世,他或许就被这邪说,给忽悠成忠实的信徒,可他知道事实真相! 不知道真相的华歆,继续滔滔不绝,叨唠着: “经此一战之后,龍門理当隐世。” “以恢复汉祚人道轮转。” “你若是再强行逆道而行之,欲以一门之力兴盛人道,必然殃及池鱼我汉祚。” 贾瑟听了这话,神情不由变得冷峻,沉声连问: “华龙首,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魏門门主的意思?” “贵门所认为汉祚正统,生存的地界在哪里?难道就在这座玉门关?关内汉祚关外胡吗?” “灵帝把西域划凉州,违背魏門宗旨,才病死?” “你们眼里炎黄族不能,学棕褐人那样无度地生养。” “也不能学鎏金人那么好战,否则必然会被世外之人,再次降下天劫灭我族?” 华歆愣住当场,借着举茶盏来掩饰,紊乱思绪。 他从贾瑟的话中,听出肃煞的弦外之音。 也听出贾瑟知道的事,很多很广且很隐秘,毒杀汉灵帝这件秘事,知道内情的人稀绝。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贾瑟缓缓站起,肃煞说: “天下是天下人,不是魏門天下!” “汉祚是炎黄族的分祚。” “汉族是炎黄族的一支分族,明知天之道在物竞天择,那就不应该闭关自守。” “天門派出战将,入侵中原毁我族祚,不知道吗?” “你们打不过天門,把苟且说得冠冕堂皇!” “为何禁锁曹操的地魂?不就是为了掌控他,让他为你们效犬马力,守住魏門俗世利益。” “当下刘协中兴中原,损害你们利益,动根基。” “然天下大势民心所趋,刘协身边又有【濯龙卫】守护。” “你们奈何不得他与天下人,就跑到关外来找我商谈,那就谈谈你们的想法。” “不要再胡扯淡,人来得再多也没用,抓不住我!” “但我知道碣石山,稷下学宫是魏門山门。” 华歆脸色有一点破败,被贾瑟这些话撕破,尤其是光脚不怕穿鞋,这份决然令他忌惮。 他就不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直说: “青、衮、徐。” 贾瑟哂笑摇头,指着东方问他: “华龙首,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乎?” “你说世外人不该插手俗世,你们魏門是世外之门吗?为何划地青衮徐三州?” “贵门言不由衷,以所谓道义来遮掩,唯利是图。” “从哪来回哪去吧,我等不破楼兰誓不还!” 就在华歆要起杀心时,贾瑟冲着那些儒生,发出了一声狼啸虎吼: “尔等可是汉家男儿!” “尔等可愿随我西进,战凉州、灭胡人、护汉人!” “读书明理士为天下人,不是要守护宗门蝇营狗苟!” 贾瑟啸吼之后就踏空而去,不过他似乎飞错了方向,像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华歆恍然大悟,连忙率领【稷下剑客】,向他追去…… 甄宓和墨韵对视,眼神里都充斥着忧色。 贾瑟那一声狼啸虎吼,分明就是色厉内荏,分明就是在以身作饵,他成功引走了强敌。 在【魏門】众人的心里,很清楚谁重要,谁次要。 甄宓墨韵二女,一点都不重要。 贾瑟没向楼兰绿洲逃。 他很清楚华歆和【稷下剑客】,只会添乱捡桃子不会帮,只能带他们远离绿洲。 一逃一追一天,贾瑟一路东南飞奔,逃到萧关! 萧关距离玉门关,将近有两千八百里远。 贾瑟经历一场大战后,脱力昏迷才刚苏醒,就遇到【魏門】华歆一众,就以喝茶拖延时间。 不但得到短暂恢复,还定下逃跑路,逃萧关。 可他发现逃错了地方,他看到了折桂花和黑山军! 不过很快又发现逃对地方!腰悬【夏日】佩的白玉剑士,正在萧关外驻扎休整…… 折桂花很后悔,不该听杨九娘的话,占领萧关。 萧关险峻难飞渡,凭借坚弩利箭拒险关。 寨里的二十万黑山军,武凡混杂可堪一战,拦住了匈奴鲜卑联军,一开始她还很兴奋。 不时对将士们吹嘘,黑山没有孬种,皆好汉…… 可不知从哪里,冒出上万剑士。 个个境阶都是元武夫! 她想马上率领黑山军逃跑,可也知道失去萧关庇护,个个就是待宰的羔羊。 她很快目睹之,关外那队白色狼群,变成羔羊: 在电光火石之间,贾瑟奋起余力渡萧关。 义无反顾手执【太刖槊】,人槊合一冲向关外,匈奴鲜卑联军军营中,胡砍乱刺大杀四方…… 华歆率领【稷下剑客】,追了贾瑟一天,追疯了! 一看贾瑟杀入军营中,自恃艺高人胆大也杀进去…… 那块不干涉世俗的遮羞布,在怒火中烧下化为火焰,像贾瑟在边杀边放火…… 剑客遇到剑士,【稷下剑客】的剑刺向——【夏日剑士】…… 一场突发的混战,发生在折桂花的眼前,发生在黑山军的眼前。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只有杨九娘眼珠灵动,她想到贾瑟的告诫。 这次没有告知娘亲,那个人是贾瑟,是山主。 她静静地观战,看血与火辉映: 一座座白皮帐在燃烧…… 如同一朵朵白莲花在映红,草地像接天莲叶无穷碧,一直蔓延到黄沙戈壁…… 那一抹抹血痕,不断刷在白皮帐上,别样红艳…… 目光锁定到贾瑟,看他在白皮帐中游走…… 看着【太刖槊】如意成刀,看着【太刿刀】在挥砍,刷起不知多少道血痕,点燃不知多少皮帐…… 血在挥洒、火在燃烧,马在啸、风在吼,全乱了…… 贾瑟眼里到处都是人,都是能杀的人没一个战友。 肆无忌惮地杀着人点着火,发泄着玉门关前的憋屈,发泄着对【魏門】的不满、对【天門】的仇恨…… 他是如此狂野不羁,杀意滔天…… 华歆越杀越理智,边杀边呼吁剑客撤离…… 他发现都完了都晚了,剑客剑士都杀红眼,周边喊杀声震耳欲聋,他声音如沧海一粟! 折桂花越看越失智,想率领黑山军,杀出关? 杨九娘的小手,出现她的嘴上,甄宓出现城上…… 卷一、三国贤义 018、纵死犹闻侠骨香 仗义和冲动天壤之别! 折桂花显然只是一时冲动,被女儿捂住嘴就冷静了,有个人很冲动地高吼: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苍天所鉴,白马为证!” …… 白马义从信誓,再次响彻萧关云天,至随!鉴证! 在那个人高吼中,三千道洪亮高呼紧随…… 甄宓循声找到那个人,定眼再看双眸迷离,那是她的一位至亲人,是以死遁世的大哥。 豫字执矛斗大象者,予和矛甲骨文,同字音。 予字由矛字简化作我,豫是力可杀象的勇者称号。 甄豫是甄家又一有福之人,从小神力无敌、射术无双,年少游侠塞外杀匈奴。 结识三千义士,以甄家雄财建立了——【白马义从】。 人人以白马为骑,人人皆是位有福之人。 以枪箭杀出赫赫威名,匈奴闻其名而胆颤,后来全员受征召入伍,随公孙瓒抗击胡人。 甄豫目睹之公孙瓒,为了个人私欲,杀刘虞。 又与袁绍对峙,只能以死遁隐。 他归隐黑山、义从相随! 他就选出赵云化名张白骑,在黑山贼出任首领一职,带领兄弟们归隐山林。 失去白马义从,公孙瓒就以假乱真,画猫冒虎。 结果在界桥一战,纸老虎被人一戳就穿。 世人还以为白马义从,就此湮灭在乱世中,他们行侠仗义的旧事,就此名传天下八方。 甄宓激活血脉武装,飞闪向她大哥,激动问: “豫哥,你还活着为啥不回家?知道娘亲和我们有多想你?” 甄豫边振臂聚将三千义从,边苦笑看着长大的五妹,心里很想对甄宓解释: “娘亲知道这事,只是一直瞒着你们,怕传出去。” “无极县在中山郡,隶属于袁绍管辖范围。” “如果大哥不以死遁世,甄家必被袁家敌视,到那是甄家何去何从,送我人头给袁绍吗?” 可长他人志气的话,甄豫不屑说出,只能说: “我一直在养伤,至今夏才痊愈。” “没想到我妹夫很有种!” “一点不像三弟敢做不敢当,又想改变天下又没担当,若知道我是义从首领……” 甄宓不由笑了,她能想象甄尧必会,嚷嚷开国。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苍天所鉴,白马为证!” …… 白马义从信誓声,打断兄妹的短暂相聚。 三千匹纯白色的战马,集结在萧关城门后,三千白马义从紧握枪,注视大门缓缓开启…… 甄宓意外获得一匹,是赵云的那匹——大宛马! 这些战马都来自大宛,一匹百金、三千匹三十万金! 可见为组建这支白马义从,甄豫到底投入多少心血,最终还为义以死遁隐。 萧关开门之时,就是白马义从再次,入世之时! 清一色白缨龙枪; 清一色银白血脉武铠; 清一色肝胆相照侠义士; 清一色元武夫枪弓双绝骑兵…… 在黑山军同袍注视下: 如一支白色的箭矢,再次冲入乱世,舍生取义! 甄豫武装【霸下】,身披武铠【赑屃】。 攥紧【龙神枪】一马当先…… 龙生九子之霸下力大无比,背负忠义石碑游走天地,武装可增幅万倍力气。 兄妹一脉相承,走的都是狂暴路子,真是一家。 眼看甄宓舞双锤,就要冲到甄豫的前方。 甄豫连忙急促地大喝: “五妹,退后跟随骑队前行!” 甄宓瘪下嘴勒下缰绳,稍微放慢策马速度。 马如白驹过隙飞驰,直指贾瑟位置,冲过去…… 贾瑟有一点狼狈不堪,正被华歆和剑客围追堵截。 【夏日】剑士团利用人数优势,号召匈奴鲜卑二族武军,对【稷下剑客】展开围剿。 华歆苦不堪言,只想尽快抓获贾瑟,抽身离去。 可贾瑟困兽犹斗,每一刀都是向死而生。 来来回回还是五刀势,可每一势放弃防御,全力以赴斩撩劈挑切,配合以刺势舍命杀…… 让想活抓他的华歆,一时间犯了难,心浮躁: 刺要害、怕刺死! 不刺死、怕挨刀! 稷下剑客只能结剑阵。 不停地交替掩护游走刺挑,不停地挑飞贾瑟的甲片,不停地损耗他的血气…… 连续作战两日,贾瑟灵体油尽灯枯,再次脱力…… 贾瑟的刀被击飞,他张开双臂缓缓倒下! 那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无数记忆在他灵海,如白驹过隙般追忆着,他缓缓地闭上双眼……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看到楼兰遗址,看到了: 黑山客、斗戟士、义军、冲骑正在与天門剑士血战…… 一队约有三千位银铠骑兵,正飞速地向绿洲冲杀去,白色披风都血迹斑斑…… 骑兵个个都像,冲出无极县的赵云,义无反顾…… 一样的银甲白袍,一样悍不畏死的气势…… 他感觉陷在肉窝窝里,又说不出软香柔顺,熟悉的感觉让他闭眼,再一次昏沉沉睡去。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夜空繁星闪烁,夜深了。 还窝在肉肉窝,这次听到声音: “你们快来啊!阿瑟醒了!” 一阵铠甲振动的铿锵声中,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长相和甄宓有点相似…… 还看到张牛角,被一个甜妞架过来,有点别扭。 身体似乎很排斥,但眼神装满浓烈的酒。 甜妞见面就自报家门: “嘿嘿,山主,我是黑山客千人将,姓伍名美薇、美丽蔷薇,以后你就叫我小薇……” 然后她就被打断话: “薇妹,别再瑟哥面前,乱说话。” “跟瑟哥只谈重点大事,自报家门是鸡皮蒜毛小事。” 看到伍美薇被张牛角训得,如小鸡吃米一样点着头,甄宓一把拉过伍美薇。 张牛角摔倒了,躺在地上哎呦不停,怂里怂气。 伍美薇于心不忍,想要俯身过去扶起他。 甄宓抓住她手臂不放,还冲着张牛角怒怼: “人的姓名是父母所赐,是天地赐予的福份!” “你说还有什么事情,比天大比地重,装啥装!” 张牛角无语了,只能哀嚎装死…… 伍美薇挣脱甄宓拽拉。 俯身小心翼翼扶起张牛角,还不忘帮他拍去身上尘,真是朵被牛吃定的花。 甄宓懒得再管,转念一想自己早就,被人吃定。 甄豫走过来坐下,对贾瑟抱拳后沉重说: “妹夫,我是甄宓的大哥甄豫,你气力耗尽动本源,灵体穴位被血气堵塞,暂时无法行血纳气。” “我是一位白马义从,赵云兄弟也是,相信我!” 贾瑟迟疑地摇摇头,知道白马义从不知道甄豫。 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甄宓,他只能信任甄宓讲的话,他不仅仅是经脉堵塞…… 甄宓用力点头,神情黯然地对他说: “他是我哥。” “是他率白马义从,从萧关敌营中救出你。” 贾瑟神情变得安祥了,就以眼神看着甄宓,不间断地和她交流着,甄宓泪滴不停落下…… 在了解全面战况后,贾瑟通过甄宓,传达了: “请甄豫入龍門,担任十一掌柜。” “执掌凉州一应诸事。” “阎行、马超、张郃任凉州护法,继承义军三杰护族义志,重建楼兰古城作龙堂……” 甄豫用力抱拳,义之所至生死相随,义不容辞。 他们击败了【天門】,他们俘获了十万工匠。 如果能在楼兰遗址上,重建一座军事要塞,对掌控凉州意义重大,不过这一任何艰巨! 【天門】主力剑士四团,就【春风】剑士团,被除名。 【夏日】剑士团在萧关外,虽然折损近六千白玉剑士。 却把【稷下剑客】彻底打残了,一万剑客只剩不到两千,龙首华歆也受了重伤。 匈奴鲜卑联军,在那一场大混战中,死伤惨重。 六十万联合武军,只逃走不到二十万人。 折桂花得到女儿指点,在【夏日】剑士团撤退后,率领黑山军悍然出击,补刀追杀残兵败将…… 号称百万的入侵者,就这样被杀得,四散逃…… 此战让黑山军,侠义名传天下! 折桂花得侠名【黑娘子】。 大大咧咧的她不怒反大喜,逢人就自称是黑山娘子,一点没有黑壮肥觉悟…… 只要杨凤喜欢,女为悦己者容的她,没啥觉悟。 她活得非常纯粹,是个真正活明白的人。 杨九娘投胎到她肚里,她若没有厚重福气,不可能顺利生下闺女,更不可能活得开心。 任谁看到一只火凰,从肚子里飞出,都会怕。 她不但不怕反而开心,到处显摆闺女大富大贵命。 杨九娘遇到这么纯粹亲娘,除了担心之外就是提心,怕她被人给忽悠瘸了。 她居然会相信,贾瑟在萧关一战后,重伤阵亡。 “娘亲,散布假消息的人,除了华歆还能有谁呢?” “死了八千多【稷下剑客】,华歆回到碣石山后,必须对【魏門】有个交待,否则龙首之位不保。” “【魏門】门主十分神秘,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 “神秘带来权威,华歆畏惧门主。” 看着折桂花吃不下饭。 杨九娘只好跟她说通透点,折桂花这才放开肚子吃,她闺女不再担心挨饿。 甄宓却很担心,担心大哥甄豫能否——胜任掌柜。 【秋雨】、【冬月】剑士团,楼兰一战是损失很大。 只逃走将近一千剑士,看似几乎两团覆灭,可【天門】毕竟掌控凉州,随时都会卷土再来。 她望着夜空的繁星,起身走向甄豫,低声问: “大哥,你可有什么建城之策?楼兰离铁山峰只隔千里远。” 甄豫苦笑一下耸了耸肩说: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寄希望要塞尽快完工。” “好在【营盘古城】,离这里才四百里地,可作左翼。” “阎行率凉州冲骑,驻扎在古城临机应变。” “马超率领义军和牧民,放牧楼兰遗址北方,监视天山下山的要道,构建楼兰古城右翼。” “另有张郃率斗戟士,驻扎在绿洲内,居中镇。” “只可惜黑山客,就要回关内唉……” 张牛角在帮贾瑟把脉。 听到甄豫的叹息就抬头说: “豫哥,天門没你想得那么强大,经此数战后注定败落。” “别自己吓自己,更别不拿百战精锐,当一回事!” “西北义军数战后,百战余生者有八万多。” “很多人临战突破境阶,义军不但晋级武军,境阶还至少是冲武夫,放在哪都是部精锐。” “另外凉州冲骑叫法,应该改成督骑,晋级了!” “近两万将士百战余生,他们的境阶至少是督武夫。” “这样的战力就算放到中原,也是一支极其精锐骑兵,连虎豹骑也不过如此。” “有这两支武骑,你要驰骋凉州地界,谁与争锋?” “沙场可不是江湖,武骑冲阵威力你清楚。” “你麾下三千白马义从,个个都是有福之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战将,你是无知才会惧怕。” “绿洲有三万斗戟士,工匠谁敢闹事,想死吗?” “黑山客若留下,是杀鸡的牛刀!” 张牛角数落完又把脉。 甄宓的祈福术对贾瑟伤势,只能治疗疏通经脉堵塞,却无法调理奇经散乱。 经脉通血气畅,灵体奇经一旦散乱,无法吐纳。 此刻的贾瑟废了,只比强壮武徒强一点。 如何调理好十脉奇经,张牛角也没啥把握,他之所以会不断把脉,只是为了安定人心。 他不懂什么叫把脉,只懂得装装样,唬唬人。 懂得的人看破不说破,却把伍美薇看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离开楼兰古城前夜,伍美薇忍无可忍不忍了,在私下里对张牛角说: “阿牛哥,把脉就是切脉,哪有人以五指切脉,都是三指。” “全切三部九候法,单切桡动脉是寸口法……” 张牛角好笑地看着她: “薇妹,谁规定只能用三指?人天生五指对应五行,以五行指观测五脏相。”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皆有所不足,互补足……” 伍美薇听愣了,他好像真懂啊? 秋风瑟瑟落叶当归根。 建安五年九月初一拂晓时,贾瑟在黑山客护卫之下,踏上了回黑山的归途。 甄豫目光闪动,突然冲远去背影吼: “宓妹,一定记得!” “遍插茱萸少一人!让娘多送一些茱萸来!” 甄宓回望着楼兰绿洲,冲着甄豫用力挥手,心里知道大哥在吼啥,马上就要九九重阳。 贾瑟努力扭头回看,努力挤出笑容,他尽力! 他脸上的那条蒙面巾,不知什么时候遗忘在楼兰…… 纸鸢传讯中原有很多少年,听了《凉州英雄传》学东家,一袭黑衣一张蒙面巾。 编写传记的人,是碣石山稷下学宫——龙首华歆。 传记中详细描写,贾瑟在凉州抗胡事迹。 尤其是在萧关一战中,稷下剑客帮助贾瑟,败匈奴鲜卑二族联军,阻止外敌入侵中原。 传记中描述了贾瑟,因重伤而阵亡,还提到: 一万稷下剑客,战死八千余人,不愧书生意气…… 卷一、三国贤义 019、落花时节又逢君 “江南春好风景旧曾谙。” “建安六年三月初三?吴郡,驿路繁花落樱纷飞春暖,这里我宿世故乡苏州。” “绿萝碧了石道,时光交错物似人非,南柯一梦……” 甄尧坐在马车上,边望着窗外边写着日志。 他的妹妹甄宓打趣说: “三哥,日志写得这么文雅,要不你去趟稷下学宫,找龙首华歆交流下。” “问他文人气节丢哪,你就去找一找,拆几节。” “他编写的《凉州英雄传》,一个大活人都能写成死人。” “天下人都被忽悠得乱套了,吕布斩杀樊稠攻破散关,立即下令全军披缟素。” “刘协在永乐宫,大摆祭坛说啥要为——兄弟招魂。” “龍門的兄弟姐妹,个个穿白衣扎黑头巾。” “诸侯百姓也纷纷拜祭,直是要把我家阿瑟,祭成炎黄族忠义英雄,连稷下剑客也沾光……” 甄尧被叨唠得脸红,偷偷收起日志,沏起茶。 驾车的张牛角,闻到茶香就嚷: “瑟哥,去前方那座凉亭歇歇?” “好!” 贾瑟回答的声音非常有力,可惜一字干脆得没有气,好在他不喜欢说废话。 甄尧黯然叹息,甄宓却显得很激动,惊喜娇呼: “阿瑟,肺肾胃肝四正经,是啥时候融通舒畅的?” “亥子之交。” 贾瑟沉默了九个多月,昨夜血气贯通四经,灵体十二脉正经圆融,终于能够言行举止…… 张牛角立即停下车,从御座闪进来,憨笑说: “我也就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你还真能回答我嘿……” 贾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后,缓缓伸展四肢慢慢坐起,骨骼发出沧桑咯咯声…… 九个多月以来,一直不言不语不动,他憋得慌。 甄宓连忙过去扶,怕他后仰直挺挺倒下。 甄尧恭敬地沏一盏茶,双手上呈给张牛角,眼眶透着一丝感激红,嘴里说着朴实的话: “阿牛,以后你就是我牛哥,但凡有点啥事,直差遣。” 张牛角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尧哥,还是叫阿牛来得亲近。” “我也是误打误撞治好他,这还得多亏他对我的信任,要不我哪敢乱拍穴位。” 伍美薇探进头,鄙夷地对张牛角说: “得意个啥!” “打通十二脉正经,可不是乱拍就能拍好。” “一个不小心会拍死人,咱们一路南下吴郡,见过多少庸医拍死人,反被死者家人打死。” “瑟哥要是被你拍死,你等着挨千刀!肉万剐!” 甄尧不好意思摸鼻子,他曾经对张牛角说过这话。 张牛角第一次帮贾瑟过血,拍打穴位引动血气情景,看得跟杀猪没啥区别。 甄宓欲说还休,甄尧才不管那么多,直放狠话!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婆娘还记得这句话! 张牛角怒瞪下伍美薇,粗着嗓门冲她吼句: “女人家家老掺和个啥!还不进来喝茶歇歇。” 伍美薇嘻哈着进来,坐在他的身边,喝他茶…… 卤水牛点豆腐,牛粪专种蔷薇。 甄尧跑去车头驾马车。 他如老马识途般驶进吴郡,在白墙乌檐绿柳中穿行,稳稳停在龙门客栈前。 大汉十三州中,扬州没有合适人选,没设掌柜。 贾瑟会南下吴郡,是应漢龍皇刘协要求。 刘协见到贾瑟的时候,哪怕是病怏怏模样,他也立即踹飞了祭坛,骂骂咧咧又哭又骂: “《凉州英雄传》不是说,你死在关外了,咋没死!” “没死好歹派人报个信,害我天天跳大神是啥意思!” …… “北方天寒地冻不适合养身,龍門在扬州缺一个掌柜,你赶紧死过去赴任吧!” “记得不要蒙面,那里很多年少狂徒,学你蒙面。” “整天嚷嚷着行侠仗义,不见干过啥正经事,就知道东搞搞西捯捣,十里八乡搞捣不宁。” …… 看到甄宓喂食贾瑟,刘协半夜梦中——嚎啕哭! 蔡琰抱着他劝: “蝎子,东家是非常人!” “我阿爹亲口说过的话!” “我相信东家必会东山再起!你要振作起来管好龍門,天塌了你也要顶住啊。” 自那一夜之后,刘协整日板着臭脸,不苟言笑! 依旧是天下共主,依旧是【龍門】轮值东家。 可一切都不再照旧了,他的行事雷厉风行,管事有方且高效可行,赢得掌柜、护法认同。 包括在路上的贾瑟,这位新晋扬州——大掌柜! 【黑山客】都留在洛阳城,与【濯龙卫】一明一暗护刘协。 贾瑟废了是个凡人的消息,录在顶级势力的密档中,刘协就成了众矢之的。 吕布想要追随,却被贾瑟一个眼神,瞪回九原。 攻下大散关之后,长安城就此稳如泰山。 刘协和各路诸侯商议,最终定为天下商都,一座永恒的中立之城,任何势力不得攻占。 长乐东宫改成酒馆,作为【大家】酒馆——总馆址。 由甄家四姐妹,轮值坐镇总馆。 郿坞被作为天下粮仓。 方圆百里被扩建到二百里,离长安城外城墙十里路,天下粮仓救济天下人。 任何势力缺粮,都可以找龍門购粮,或者借粮。 未央西改成山门,【龍門】有了像样的山门。 刘协亲自过来开山门,还以天下共主身份,昭告天下的英杰雄才: “龍門是一座英雄门!” “有志造福天下之士,龍門广纳贤士,伪士杀!” 《凉州英雄传》火爆热度,被刘协狠狠地蹭下一大度。 【魏門】华歆孤身去闯山门,想找刘协好好理论一番,却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一万【稷下剑客】,在萧关外差点死绝,他没护军! 没力量论啥道理,理一直就在王的家里! 贾瑟一行进入客栈后,没发现王就在栈里,客栈大堂边的酒桌旁,静静坐着一位王者: 方颐大口、目有精光,灵体上长下短,名孙权! 掌柜是吴郡人,顾氏子弟顾雍。 他是蔡邕的得意门生。 经蔡邕举荐入职龙门客栈,目前处于入門考察期间,暂时担任总栈的掌柜。 顾雍为人内敛,行事沉稳公正无私,且很睿智。 由于太过低调了,考察三年都没有入門。 孙权经常来客栈小酌,自从甄家并入【龍門】,【大家】酒馆在客栈里,设了一些小酌酒桌。 一些简单的下酒菜,一些五粮液酒,及红酒。 孙权不仅仅是来喝酒,还来找顾雍聊些家长里短。 他每次都能喝得尽兴而归,第二天按其言布政理事,总是得到众臣的赞呼。 他邀请过顾雍,却都被委婉拒绝了,理由简单: 奉师命掌堂历练,目前还处于历练之中。 在汉朝师尊地位很高,师命就等同于父命,连君王都不能易其命,何况孙权只是诸侯。 贤才既然无法招揽,只好屈尊上门,问贤义。 顾雍看到贾瑟,连忙上前迎接。 孙权不认识这一行人。 他日理万机没空看啥传记,就算看了也不认得贾瑟,吴郡离中原有点距离。 不过他直觉到,贾瑟一行人很不凡,也很危险。 于是就边喝边看,看顾雍难得热情洋溢。 看为首那人俊美至极,比周瑜还俊美三分,不过好像有点病怏怏,一看就不是练气士。 看那人右侧的巨汉,个头非常魁梧,很威猛。 看他左侧女子是祸水,是一盆淹死人的倾天祸水。 祸水左侧那人好像是尧哥?他不是在无极县掌家吗?来吴郡咋也不说一下? 孙权看到兄弟,甄尧也看到了兄弟,连忙招呼: “尧哥!兄弟我哪里做错,让你这么躲着我哈哈……” “权弟!我这次是陪我妹夫来,本来想明天去找你,没想到你消息真灵通,知道我落脚地哈哈……” 二人张开双臂相抱,边用力互捶背,边大笑。 一看是老兄弟,还是过命兄弟。 甄尧从未跟人说起他。 孙权也从未跟外人提起他,好兄弟都不会乱说出来,更不会乱炫耀于人前。 顾雍怔了一下,让伙计带女眷上楼,进房梳洗。 贾瑟、甄尧、张牛角,落座与孙权一起小酌。 墨韵很快梳洗好下楼,站在贾瑟身边倒酒,甄宓和伍美薇没下楼,她们的身份不合适。 贾瑟经甄尧介绍下,与孙权认识了,孙权问: “姐夫,在吴郡有啥事尽管说,但凡我能办到的二话不说!” “当初在海上遇到世外之人,我的船被飞剑切成两半,若不是尧哥仗义相救……” 甄尧连忙举杯,冲着孙权一敬就干,随后笑骂: “阿权!陈年烂谷子的事,整天挂在嘴上啥意思?” 孙权欲说还休很不满,但甄尧既然这么说,他也不好多提过往事,豪气举杯连干三杯。 贾瑟也干一杯作陪,葡萄酒、夜光杯、话重逢…… 酒逢知己千杯,不醉不归兄弟。 孙权喝得快酩酊大醉。 他贴身侍卫统领周泰跑进来,对着众人抱三拳以致歉,一臂扶起孙权走出栈…… 贾瑟看向顾雍,顾雍简略报禀扬州,一应诸事: “建安五年四月中,孙策在丹徒山遇刺伤。” “临终前听从吴国太劝,不传位幼子传兄弟,孙权十九岁却最年长,继位至今不到一年。” “如今扬州内外诸事,是吴国太幕后,操纵之。” “吴国太出身吴地世家,州中诸事以世家利益为上。” “孙权虽有济世安民的仁心,然孝心无价只能任由之,世家占大部扬州土地。” “龍門虽出高价,所购田地杯水车薪,无田养民。” “若非遇外族入侵,若非门徒鼎力救世道。” “扬州早就发生灾民变,大散关一战刚结束,各地纷纷取消里亭乡,百姓流离失所居多。” “江南本是富庶之地,世家贪婪致民,生艰难。” “如今乱世又起,卑职入门无望。” “东家!为何不结束这个乱世?” “以龍門的底蕴是可以做到,为什么要任由诸侯乱战?目睹百姓成为离乱人?” 贾瑟迷惘望天,若说梅花香自苦寒,也是道理。 汉朝国祚四百年,炎黄族群内部矛盾多。 土地兼并是核心矛盾,官僚腐败只是次要,唯有以乱世挖肉疗伤,才能让族群再回春。 在玉门关一战之后,【魏門】就趁机会,入世了。 刘协推测一旦定乱世,必遭到世外宗门群起攻之。 世外宗门在世俗利益巨大,不仅有土地利益还有人,没地没人算什么宗门! 这些顾虑重重,自然不能与人细说,刘协还说: “瑟弟,有时候我总觉得,天意弄人似乎有道理。” “你我拼了命济世安民,可似乎有一道巨力,在不断搅乱这座天地,人力根本无法对抗。” “你我看似下棋的人,实则天地棋盘,一棋子。” “天意操纵人心,人人皆是棋子。” 顾雍抱怨后就去收拾。 张牛角跑去帮他一起收拾,贾瑟缓步走出龙门客栈,甄尧连忙紧随在其后。 江南好,夜雨绵,石板路弹出淅沥声,夜已渐深。 吴郡的夜色很美,细雨朦胧中烛火点点…… 九个多月没活动筋骨,贾瑟越走越觉舒坦,灵体血气不断在循行,精气神越走越凝实…… 吴郡本是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藏街巷。 乌衣巷里莺莺燕燕声,络绎不绝从深巷惊扰夜雨。 甄尧的眼睛突然迷离乱了,他看到了渴望看到的人,也令他孤独至今的人。 “尧哥,来吴郡都不说,是因奴家新寡之人,不配见你?” “如果不是权叔叔,醉酒后高呼你的名字。” “奴家到现在还蒙鼓里,听说你三日后就走,是要一辈子躲着奴家?还是你忘记了奴家?” 贾瑟没有停下脚步,听出落花有意,流水情。 甄尧停下脚步,痴看着那女子…… 有些人一见就误终生! 贾瑟看到误他终身的甄宓,正在前方巧笑倩兮摇手,都多大的人依旧可爱! 甄宓轻挽着他,一边散步一边说着,她哥情事: “我甄家皖城商行,成立的时候我哥去了。” “在那时偶遇乔家大姐,他们竟然一见钟情,我哥就登门求娶大姐,乔公也很爽快点头。” “谁知我哥刚回甄家,和我娘亲商议,嫁娶事。” “孙策就率军攻破皖城,还把很多世家迁移到吴郡。” “那乔家本来就就耕读世家,加之孙策纳乔大姐为妾,当然要被迁移到吴郡。” “我哥不知此事,就一路乘海船南下,寻找大姐。” “在海上仗义救人,却救了孙策之弟孙权。” “无意中获悉这消息后,就直接打道回无极,回来后他像变了个人,没日没夜打理生意。” “一心想着封国无极,连我娘亲劝诫,都不听。” “他以前很开朗,视金钱如粪土,可现在却变得……” 卷一、三国贤义 020、铜雀春深锁二乔 雨夜续前缘飘然何处? 甄尧第二天一早消失不见,甄宓派人到处找他不着,贾瑟坐在柜台看日志: “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 甄尧走得太匆忙,忘记带走珍贵的日志。 贾瑟知道他肯定带走,这辈子最爱的活宝,死物再珍贵也是死物,与活着的宝贝怎么比? 乔家耕读传家门第,乔父饱读诗书,高雅人。 他给两个女儿取名字,是高雅得俗不可耐的蒹、葭。 蒹字意指还未长穗的芦苇,葭字意指初生的芦苇苗,大俗芦苇却诗藏大雅。 甄宓匆匆忙忙,气喘嘘嘘跑回客栈,对贾瑟说: “我听吴郡的人说,乔大姐乔蒹也不见了。”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们肯定连夜私奔,可龍門没有查到消息,不回冀州跑哪里去?” 贾瑟把日志推过去,甄宓一边看着,一边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贾瑟在以吟诗,清喉咙、练嗓子。 甄宓却越听越不是味。 她把甄尧的日志拍在柜台,双手叉着她的小蛮腰上,婵娟眉锁明眸圆瞪问: “阿瑟,是不是嫌弃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腻味了吗?” 甄宓型疯言疯语,啥叫嫌弃了?啥叫腻味? 贾瑟懒得去跟她求证,好在客栈没有客人,要不早被人言可畏成,始乱终弃负心阿瑟! 他吟诗清喉练嗓后,拿起一副算盘,打起来! 算珠噼哩啪啦声声脆,甄宓趴柜台装腔作势呜哇…… 伍美薇和墨韵听到她哭声,从后院跑到前堂来看看,阿瑟是怎么个没良心! 九个多月以来,若无甄宓细心喂食,他早饿死! 她们俩一左一右,挽着甄宓低声地宽慰…… 看着三个女人一台戏,贾瑟心烦意乱走进,吴郡一日之计的辰时,他边散步边动血气。 他很怀念过去时光,他们彼此相信,也相爱。 可他奇经散乱,成了一个凡人。 极寿只剩一百零二岁! 甄宓把这一百年的恐惧,沉淀成一天到晚地粘着他,就怕他突然消失眼前。 怕贾瑟的目光,与凡间女眉来眼去,不去看她。 这一路南下吴郡,贾瑟看不到一朵野花。 他会选择吟这首《蒹葭》,是在暗示甄宓答案,洄是往上而游是往下,日志最后一句意思: 溯游从之隐藏去向,甄尧乔蒹二人,去南方。 北上南下“溯游”向南方,“从之”暗指二人一起去南方。 日志是甄尧故意留下线索,是留给读书人贾瑟看的,暗示他和乔蒹去哪儿。 扬州南方交州,仔细翻阅日志内容,早有答案: “建安三年三月初三,落花时节。” “东汉十三州扬州,大得让我感到很迷惘。” “由末法时代江苏南部、上海、浙江、福建、江西、湖北东部一小部分,以及安徽南部组成。” “在长江中下游以南,所有区域都是,太夸张!” “治所在历阳县,末法安徽和县。” “我在落花中邂逅蒹妹。” …… “建安三年夏?六月初六。” “东汉的交州是最南端的州,涵盖末法广东、广西、海南、及越南北部、中部地区。” “越南境内设有,交趾、九真、日南三郡,真是辽阔!” “交州的治所龙编,在越南北宁省仙游县。” “蒹妹对我说荔枝真甜,我把这话牢记心中,就先来岭南荔枝红,果然如她所说真甜。” 甄尧暗示他和乔蒹,私奔去了岭南,吃荔枝! 阳春三月是落花时节,待到岭南时荔枝也该熟了。 可甄宓关心则乱只听到,蒹葭这两个字里的葭字,以为贾瑟在念叨乔葭。 三月里乱飞霜,一肚子冤气的贾瑟,能怎么办! 只能离开是非地,在吴郡大街小巷散心。 张牛角不紧不慢跟随,在北方他是个巨人,在南方他是个超巨人,一上街就惹人注目。 很快他就寸步难行,吴郡人很喜欢,看热闹。 哪怕对方是人,也当成热闹看。 贾瑟扭头哂笑下就走。 他现在是一个凡人怕什么?走着走着来到一座桥上,看到乔葭坐在桥栏上。 都快嫁为人妇,她还是这么孩子气,天真率性! 贾瑟就地坐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密聊: “小葭,大蒹带走多少位【桥拱钺】?” 乔葭答非所问地说: “瑟狼,阿姐在嫁给孙策之前,孙策就知道她身份。” “哪里还敢跟她圆房,他可不想被刺——闺房中!” 望桥下人笑语踏春行,这话让贾瑟陷入了沉思中: 光武帝刘秀登基为皇之后,卢芳阵营云中太守乔扈,就率领郡民内附朝廷。 由于他是降将,并不受光武帝待见,只授虚职。 贾家的老祖贾复,慧眼识才请他任监军。 乔家也就迁居冠军县,在贾家迁往金城后,乔家随后迁族到晥城,但贾乔联姻未断代。 贾瑟十三岁的时候,与贾诩去晥城,寻乔家。 与乔铉见面后,才识其真面目。 乔家明面是耕读门第。 实际上它是一个刺客家族,家学渊源可追溯至商朝,到乔扈那一代才出仕。 乔扈成为监军,有感贾复知遇之恩,留下遗嘱: 贾家若是遭劫难,乔家子弟当助其重振。 乔铉与贾瑟秉烛夜谈,不仅因为乔家祖训,更看好贾家这位后人,尽遣【桥拱钺】助其事。 小斧是斧、大斧称钺,钺柄首尾都有,一枪头。 桥拱钺的斧面像拱桥,乔家刺客以器搏江湖名号。 乔家的【桥拱钺】清一色仕女,个个美妙动人不可方物,尤其是统领乔蒹、乔葭。 按贾乔的惯例,贾瑟本该联姻乔蒹,奈何无缘。 乔蒹已心有所属,乔铉本想退而求其次。 可惜小乔还未到及笄,还不适合谈婚论嫁,下聘一事虽悬而未决,但问名、换贴、合婚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贾乔二族联姻,会继续。 贾瑟对这件事,一开始就抵触。 贾诩却暗中极力撮合。 他不知贾瑟有三生三世缘,只知道联姻是贾乔传承,何况【桥拱钺】真的很强。 别看都是女子,却个个是有福之人,天生神力。 个个是乔家族女,血脉同源又家学渊源。 忠诚和战力皆是上选,如此精锐刺客武军,没有姻缘亲情的羁绊,谁敢收下!谁敢御使! 贾瑟、甄宓重蹈旧辙,尽兴时无意中,上了套。 是甄宓设下的话中套,防不胜防的贾瑟说漏嘴了。 甄宓才会听他吟诵《蒹葭》后,吃味之下就来这么一哭,还不至于二闹三上吊。 乔葭看他不语,就惴惴不安地询问: “瑟狼,我该咋办?” 贾瑟被问得一怔,从过往思绪中拔出来。 他不由脱口而出反问: “周瑜说要纳你为妾,你爹不也同意这亲事,该咋办你就去办啊?” 乔葭一听怒火中烧,越想越气之下,翻旧账: “瑟狼!当初如果不是,你让我脱衣服。” “说什么后背给你瞧瞧。” “我阿姐年纪大知道守女礼,才没有让你给得偿所愿,我还小又爱吃糖葫芦……” “结果刚好被人,无意中被人偷看到,就误会了。” “周瑜想纳我为妾,可那女仆却跑去高密。” “赏钱没领到却赏一刀,被周家杀人灭口了,周父随后就拜会阿爹,以合婚不吉退聘了。” “坊间还流传小消息,说阿姐克夫命,我也是!” “搞得我这么个大美人,都快成老姑娘还是没人敢娶。” 她一边说一边偷瞄着贾瑟,见他那副无动于衷样子,顿时心生一计大声喊: “瑟狼!你翻脸不认账!吃干抹净还要逼我,跳河自杀!” “噗通!” 乔葭利索地跳河,留下贾瑟被人围着骂…… 负心郎逼痴心女跳河,被义愤填膺的路人,你添油我加油他加醋,传遍吴郡街头巷尾。 贾瑟这时非常渴望,能像以前一样,踏空去! 他从未如此冤,从未如此难堪。 身为凡人真是无奈啊! 一路被人指指点点回客栈,一路流语蜚言到处传开,莫须有却闹得满天飞…… “龙门客栈掌柜,是一个始乱终弃郎,别去投宿!” 生意对头就趁机,喊出这口号招揽顾客。 连瓜栆的大娘也吆喝: “走过路过的大爷们,我就算赔本卖给你们,也不卖给龙门客栈!” 结果马上被人抢光,大娘不但没赔,还大赚。 “宓儿,扬州人果然藏义于心,难怪勇烈孙家如此得人心。” “龍門想在这地方铺开摊子,看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只能温水煮青蛙慢热。” 贾瑟站在窗旁,看着街头形形色色,有感而发。 甄宓却冷笑反问: “阿瑟,你到底对乔葭干了啥?” 贾瑟一脸憋屈反问她: “你一天到晚跟着我,我干了啥你会不知道?别人怀疑我无所谓……” 甄宓立即打断他话: “大家都怀疑你,不止我!” “阿牛、美薇、韵儿,哪个不怀疑你?” “世上事无风怎么起浪?” 甄宓话这么说、事不这么干!午后就和伍美薇、墨韵,直接杀上乔家讨说法! 理由非常简单,她可以冤枉她男人,别人不行! 乔铉闭关不见人,乔葭硬着头皮去接待。 二女一照面相见恨晚,甄宓挥动着【御灵锤】,乔葭舞动一双【刹那钺】,恨意满腔打到徬晚。 这种另类相见恨晚,在乔铉出现后,才罢休。 甄宓才念收【御后】武装,乔葭也见好就收【青鸾】武装。 二女盯着头皮更硬的乔铉,乔铉只好拿出一纸信约,满脸尬笑地递给甄宓: “告我后世子孙,贾乔二族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天下久安必生乱,一族有难一族生死助!” “二族后嗣不绝不断姻,不离不弃守望相助!” “折冲大将军贾复亲笔” “折冲幕府乔扈亲笔” 这张贾乔老祖信约,看起来有年头,很古旧。 一眼看出真品,墨迹也很古早。 甄宓看过之后突然问: “乔老,那您为什么还要答应周家?” 乔铉搓搓手很愧疚地说: “甄姑娘,我精通易理命学之术。” “蒹儿、葭儿降世,命宫暗藏克夫煞气,二嫁反旺。” “孙策强纳妾蒹儿,六个月后他被刺伤亡。” “周瑜强纳葭儿定名分,最后周家虽然退婚,但葭儿已经算是一嫁,周瑜势必英年早逝。” “我没有卖女求荣心,我女儿也没有,色侍人。” “孙策和周瑜见色起意,才致使命宫煞气折寿损元。” “一饮一啄早已经注定了,是我让蒹儿带你三哥走,离开吴郡去交州避世。” “葭儿被退婚后,在吴郡已无人敢娶,原因有三。” “一畏周家的势力,二惧葭儿克夫的命宫。” “三是葭儿心里藏个人,连号美周郎的周瑜,都正眼不看一下对方,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甄宓欲说还休沉默,乔葭东张西顾,心慌乱。 乔铉顿了顿后,颇为伤感地说: “我答应过她们的母亲。” “一定让她们有个美好归宿,可她们却活得像两只燕雀,锁在世俗的铜雀笼里……” 乔铉说到这里,黯然神伤不言不语,望着堂外。 甄宓留下一句话,就和伍美薇、墨韵离去: “乔公,强扭的瓜不一定会甜,瓜熟蒂落才是甜瓜,我是不会同意这件事,请您尽快平息纷扰。” 甄宓凡事都很大度,但在感情方面,很小气! 乔铉父女相对无语时,大门走进一位俊美的郎君。 乔铉是第一次看清楚贾瑟,刹那间明白乔葭的心思,难怪正眼都不看周瑜。 贾瑟进门之后,对乔铉恭敬地见礼,开门见山: “我已经是个废人,极寿只剩一百零二岁。” “我已经耽误宓儿一生,不能再误小葭终身,再者说就算奇经不废,心也无法多容一人。” “凉州暗流涌动不止,龍門护法安危,难周全。” “尤其马超护法,身处天山脚下。” “天山是天門山门所在。” “他比我更需要【桥拱钺】暗护,期望小葭率领精锐过去,护卫众护法专心于事。” 乔铉深以为然,认同贾瑟这个提法,甚合心意。 一则可远离吴郡,二则也能让时间忘情。 贾瑟话都说到这份上,乔葭神情黯然点头,就如同甄宓说的那样,强扭的瓜不一定甜。 她担心地看向乔铉,乔铉知女心思,就笑说: “葭儿,读万卷书当行万里路,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也担心。” “我就陪你去看一看凉州雪,见一见《凉州英雄传》人物,尝一尝地道的烤全羊。” 贾瑟深深作揖,微笑地看一眼乔葭,释然离去…… 不是所有的男女,就该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是所有美好的人物,就该如世俗的眼光,历经悲欢离合在一起,情爱不过是元灵气。 在这天地最底层中,最不缺元灵气,人多情! 乔家大门紧锁,龙门客栈大开,生意渐渐兴隆…… 卷一、三国贤义 021、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日之计在于辰时中。 一日有十二辰、一辰有二时,辰时是早上七点至八点,人在这时候血气如龙。 坠凡后的贾瑟,非常重视一夜之眠,必须睡足! 甄宓却变了个样,天天早起再不睡懒觉。 难吃的早餐也随时光,越来越合贾瑟胃口,不管是厨艺熟能生巧,还是饭菜中的浓情。 不知不觉来到吴郡,快有九个月了,雪落了。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喜得甄宓像个孩子雪中舞。 张牛角回黑山寨前曾说过: “瑟哥,九为阳数极、二九阴阳合,年后你可尝试修真武。” “《天真论》的玄妙,就算是以我的阅历,都看不懂。” “能淬血脉凝灵根,那部《天真术》深不可测。” “论中的另一部《天真武》,应能通经梳络理脉,你灵体散乱奇经或许,能得以恢复元始经态。” “北边今岁白祸频发,桂花坐镇萧关,御敌袭。” “寨里没人坐镇,我怕会出乱子。” 甄宓这么开心就在于: 过年后贾瑟就能够修真武,就有希望恢复十脉奇经,一旦恢复就会更长命。 武夫寿命极限,比凡人一百二十岁,翻了三倍。 三百多年的时光,足以让他们走得更远。 客栈关门时有客来仪,风尘仆仆一脸疲倦,显然是走了很远的路,顾雍立即上前接迎: “客官,要不先喝杯酒暖身,今日是冬至节,寒气重。” 客人是一位俊朗青壮,一身风霜难掩其魁梧雄壮。 仪表堂堂虎目炯炯有神光,让坐在小酌酒桌的孙权,不由对贾瑟发出感慨: “姐夫,步如龙行虎蹬,站比沥血长枪还直,真乃虎将。” 贾瑟干了一杯酒,那位青壮扭头看过来。 他的虎目精光一闪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然后就跟随顾雍上楼,要先投宿洗漱一番。 孙权看着对方背影,不无遗憾地说: “可惜了!” 贾瑟狐疑看他,孙权又笑着说: “绝世虎将竟然已投主。” “他是新野刘大耳的护卫长,姓赵名云号常山赵子龙,无极一战中灭敌三千。” “他来吴郡做甚?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也不参见!” 贾瑟突然问孙权: “阿权,是你送我舅哥离港的?” 孙权纳闷地看着贾瑟,事情过去快九个月,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情,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难道非要让人说我,卖嫂以报恩情,太扯了! 贾瑟一看孙权拉下脸,他就笑着自罚一杯后低语: “阿权,你的肚子里能够撑大海船,怎会计较这一叶江中舟?他是来找我买军粮的。” “郿坞那座粮仓,所有粮食买卖必须,经我同意。” 孙权其实早知道,还是露出惊讶的神情。 有些事情只要不挑明,知情也要当作不知,要不彼此都会很尴尬,孙权懂得人情世故。 他更懂得怎么开口: “姐夫,扬州府这冬天,很难熬。” 贾瑟没有推托: “借多少说个数。” 孙权出一指?贾瑟出二! 孙权酒也不喝站起身就走,他今夜来请贾瑟喝小酒,就是想向【龍門】买点粮。 今年是灾荒年,扬州府收到的田赋,自然很少。 昨日向吴家借粮,连吴国太都出面说合。 吴家担心州府还不上,就要求以田换粮食,吴国太气得破口大骂,可吴家依旧不松口。 最终粮食没有借到,反受了一肚子,憋屈气! 孙权本来也不抱啥指望,就以试试看的口气叨叨。 没想到贾瑟不仅爽快答应,还数量翻了一番借给他,一点也不担心他不还。 走到客栈门口,孙权转身直视贾瑟,微笑地问: “姐夫,你如此毫无顾忌,龍門就这么有底气吗?” 贾瑟不置可否地哂笑,他觉得这是句废话,对废话不需太多解释,只需要哂笑就足够。 孙权明白他在笑啥,立即报以桃李,对他说: “帮我转告东家,多留心点袁家。” “今岁北方白祸闹得凶。” “没钱买粮又借不到粮的人,袁家肯定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很可能铤而走险。” 贾瑟微笑点头,孙权郑重地一抱拳,含笑离去。 柜台中冒出个头,是在埋头算账的甄宓: “阿瑟,袁绍器重的二子袁熙,去了辽东两年不到,就给他闯出一片天地,麾下武军二十多万。” “前一些时日他率部,悄然离开辽东,回邺城。” “刻意绕道路过无极县,送给我娘亲一份厚重礼物。” “我二哥甄俨恰好休沐在家,接迎往来后就建议我娘,务必尽快调回斗戟士。” “可张郃走不开,楼兰古城上月中旬,工匠暴动。” “如果不是斗戟士,快速以铁血镇压下来。” “楼兰古城的初期营造,可能就此半途而废,密报上说近三万工匠,被张郃下令坑杀了。” “斩了近百春风剑士,真是杀之不尽,吹又生。” “天門四大剑团,正在恢复满编。” “纸鸢说每团将近五千。” 甄宓见赵云从楼上走下来,就闭上嘴低头继续算账,贾瑟示意赵云坐下说。 赵云喝坛红酒,脸色顿时红润许多,这才开口: “瑟哥,大散关一战之后,天下诸侯再次起纷争。” “刘备被刘表外置新野,时不时就会打一仗,曹军动不动就围新野,搞得人心惶惶不得安。” “刘表对他心存猜忌,粮草以月供应,很短缺。” “刘备想跟龍門借粮后,熬过今冬就率部西进益州。” “除了麾下有近三百万流民,连一块根基之地都没有,他这么跑何时是个头。” “豫州掌柜郭嘉,上个月去新野见他,提出建议。” “让他把那些流民,交给龍門迁凉州军屯。” “结果被他断然拒绝了,说什么中原的汉人,只懂得种中原的田地,去了凉州必定饿死。” “谁不知道这是借口,这是裹挟流民,以自保。” “刘表提出南耕,也被他婉拒了。” “明明粮食都很紧缺了。” “很多老迈流民三天饿九顿,他还让张飞关羽率部下,四处出击去收编流民。” “还让我和陈到,率大戟士昼伏夜行,打家劫舍。” “那些世家为避祸,就纷纷举家迁往洛阳。” “我真看不懂这个刘备,他凭啥能逍遥至今?曹操对他剿而不灭,刘表对他百般安抚?” “说句难听一点的话,他其实是一个,流寇头。” “走到哪里就裹挟百姓,以仁义之名辅以暴力之威。” 赵云只是【龍門】的护法之一,护法司职执行掌柜命令,不插手【龍門】内部事务。 他当然不知道,龍門密档对于刘备,早有详录。 “子龙,刘备涿郡涿县人,本是一位草席贩。” “太平道卷动天下之机,涿县豪强看中其人,选为涿县县军的统领,征讨太平道的道军。” “其足智多谋擅御下,县军少有败战,名渐扬。” “被卢植收弟子,与公孙瓒同门。” “天下姓氏本就是一家。” “拜师后卢植为其寻根问脉,最终攀上中山靖王一脉,使刘备得以皇叔自居。” “乱世草头称王,寻个有名望的祖宗,轻而易举。” “然此人的确雄才,又深谙世俗经营之道。” “别人避之不及的流民,在他眼里却成奇货,他以奇货可居而自重,边跑边养寇以壮势。” 赵云听得眼神恍惚,忍不住感叹道: “真奇人!” 贾瑟也认可地点点头,知道刘备生平哪个不佩服。 一没家世二没名望三没钱,却硬生生被他抓住机会,从这乱世中冒出头来。 许多世家子弟,早就湮灭在乱世中,如袁术等。 刘备却像野树苗,在狂风暴雨中长成树。 贾瑟望着栈外的夜色,权衡一下对赵云说: “回去代我传话给刘备,三百万流民太多了。” “对于他的势力来说,流民是立世福,也是祸!” “分流出二百万,送去凉州军屯!” “龍門就借粮二十万石。” “这些粮食能帮他立足新野,养精蓄锐静待花开落,否则这个冬天他必死!” 贾瑟说话语气,不容置疑没得商量,赵云懂了。 赵云连夜离开了,为了二百万流民活路! 龙门客栈今夜很热闹,赵云前脚才刚离去,有位很俊美的青年人,就缓步走进了大门。 是扬州的都督周瑜,他径直走过来,笑着说: “贾东家,龍門插手太多世俗事,这话是我师尊让我传给你。” “我觉得有龍門管点世俗事,对世外不见得都是坏事,但最好少管点扬州事。” “扬州十族九姓,根深蒂固固若磐石,无容外人。” 甄宓冒出头瞪眼,忿忿不平地对周瑜说: “周都督,你们魏門无视苍生苦,还不容别人济世吗?一天到晚把世外世俗,挂在嘴皮上显摆啥?” “我家阿瑟如今坠凡,咋就不能入世,管俗事!” 周瑜没回应她,只盯着贾瑟看。 他只找说话的人说话。 贾瑟对外人一般很少说话,周瑜在他眼里就是外人,他沉默是金地品着酒。 夜光杯的确美,是由水晶石打磨出,带着棱角。 他如此有恃无恐,周瑜忍着气低声喝斥: “借粮给孙权大错特错!十族九姓粮多如山,孙权不懂世家是根基!是扬州凝聚的根本!” “运粮车没有我点头,一车都运不进,吴郡城!” “话我放在这给你掂量,到时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你好歹是龍門的幕后东家,我师尊跟我说不可无礼,我今夜是来只是先礼……” 贾瑟摆了摆手,示意这里不待见他,快点滚吧! 周瑜心胸很狭隘,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 “唰!” 他怒而激活血脉武装,拔【断水剑】劈向酒桌! “铿锵!” 一杆长枪斜斜刺出,荡开周瑜的【断水剑】。 一位黑衣蒙面青壮,站姿比起赵云,更像枪。 贾瑟站起身来,指着周瑜怒喝: “周公瑾,你真是狂到目中无人!” “你知道要用多少个族人的头,来换刚才你出的这一剑!少年得志是可以张狂!” “你知道我是谁,我若死了后果如何,你该知道!” 周瑜拂袖离去了,他不想多听贾瑟废话。 他认为贾瑟是凡人了,在他眼里任何凡人,都是心志薄弱的蝼蚁,威慑一下就会妥协。 他没想到贾瑟目光,还是如此锐利,志极坚。 不但不见一丝的妥协,还敢对着他大呼小叫起来。 周瑜以为这事就暂时揭过,毕竟有宗门给他作靠山,也有恃无恐孤身夜行。 更何况这个地,是吴郡是孙家地盘,谁敢动他! 他太不了解贾瑟,一动杀机必不死不休。 他自恃是一位练气士,对凡人毫无怜悯心,眼里只有世外人利益,不管世俗人的死活。 那杆枪能够荡开剑,也能轻易刺穿——他的心。 大意孤行夜路,大意不穿武铠, 大意被【龙影枪】穿心过! 贾恪是贾家死士的统领,在贾家被【天門】灭族那夜,贾家死士也全员战死。 落脚黑山之后,贾诩立即着手重建,贾家死士。 到各个战场寻找,六岁左右的战乱孤儿。 找到一百位有福之娃,贾诩正准备训练时,贾瑟给他一本练兵书,兵书名字《刹士纪要》。 只记录一种练兵法,但对兵源要求,极严苛! 一百零八个有福之娃,从六岁一起修行到十八岁。 修行地方必须是严寒极境,六岁杀一人、七岁杀二人……十八岁成年时斩万人! 中途出现伤亡,就要立即补齐人数,重新练兵。 如此反复不断练,直到去年九月才成军。 可惜贾瑟在萧关一战,十脉奇经散乱坠凡,【刹士】只能影身护卫他,不敢离开左右百步。 【刹士】的存在是绝密,不入【龍門】密档,二人知。 贾瑟是知情者,贾诩必须知情。 贾瑟连甄宓都没告知。 扬州连【龍門】都无法开龙堂,可见此地是卧虎藏龙处,没有三分三哪敢来! 贾瑟有恃无恐,是仗着【刹士】在暗护,信任他们! 周瑜太过自傲了,他以为是【魏門】弟子! 以为吴郡一亩三分地,没有人敢对他出手,可他也不想想那孙策,就是被刺伤后身亡。 没错是救活了过来,是孙策脾气暴,伤崩亡…… 贾恪回到龙门客栈后,对贾瑟用力点下头又隐身。 甄宓的好奇心突然消失了,周瑜的战力当然不会弱,当都督还需以力服众。 甄宓不问贾瑟,贾瑟自然不会说出,心照不宣。 甄宓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释然。 她紧张缘于很多方面,除了担心贾瑟极寿,就是担心二人的安危,扬州世家力量太强。 凡人眼里贾瑟死了,世外人的眼里,他活着! 不是所有俊才,都会留下传奇,活着才是传奇! 卷一、三国贤义 022、雪未洗尘烟未灭 扬州偏安一隅岁月悠…… 吴郡黎明伴随着一声尖叫,岁月在刹那间激荡澎湃,两根擎天白玉柱俱断! 孙策被刺伤亡,周瑜被刺直接身亡,都是被刺! 岁月从未静好过,平静下都是暗流涌动…… 扬州人惶惶不可终日,主心骨先后被折断,一个个如同无头苍蝇,迷惘于外来的岁月。 投机取巧的人思变,举家迁往洛阳,多如牛…… 龙门客栈一早被查封,缘由是周瑜昨夜进出客栈。 掌柜顾雍被招去问话调查,他是十族九姓中的顾姓,州府对他不会太粗暴。 贾瑟、甄宓、墨韵,顾雍对外称是伙计,只被留滞。 事情水落石出前,三个人不得离开客栈。 吴郡城墙站满了武军,其中不乏有元武夫,轮值严查进出城的人,一有嫌疑格杀勿论。 反观周家非常安静,低调收敛尸体,禁闭门。 世家望族遇事,就是这么从容! 有一股深流不断汹涌…… 几乎所有人都把孙权当成,周瑜被刺死的幕后黑手,他一上堂就收了兵权! 除了吴国太外,扬州能够制约孙权,已经无人! 周瑜死后的扬州,孙权是最大的获利者。 幕府中府主和群臣们,一大早就召开府议,孙权一脸黑线当中坐,不懂咋就背上黑锅? 百口莫辩那就不辩,安抚江东群臣,并下令: 扬州府暂时封府缉凶,严查所有接触过周瑜的人。 戒严周家所有府邸及出入,仔细盘问以求蛛丝马迹,务必让都督死得瞑目。 理顺一地鸡毛,回到后院又面临着,一筐蒜皮。 吴国太怒其不争: “权儿,昨晚你又去龙门客栈!” “大家都知道你和顾雍,谈得来也走得很近,顾家是吴郡四大望族,周家执外来户牛耳。” “两家为了田地的事,没少打过族架,积怨深。” “策儿临终遗言,你难道忘了吗?” “让你多和外来户亲近。” “少和吴郡四大族走得太近,才能不至于受制于他们,顾陆朱张四族很排外!” “而咱们老孙家,也是吴郡的外来户,更该抱团!” “可你对公瑾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假敬重。” “昨夜你前脚离开客栈,公瑾后脚就进客栈,他离开客栈有人看到,可没人看到他回府。” “龙门客栈嫌疑很大,但最大的嫌疑,就是你!” 孙权一脸无奈地苦笑,为啥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离开客栈后直接回府,哪也没有去!谁也没接触!咋会被人扯上这件事? 他想起贾瑟说: “阿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王不自辩!” “谁也没资格听王,解释误会或辩解过失。” “王站得比其他人更高,看得自然也更长远,所作的决定高瞻远瞩,他人岂能与王比肩。” 思及贾瑟这些良言,孙权不辩不争,淡然说: “娘亲,不该为外人怀疑孩儿,若对我有啥不满就换人吧!” “不过我已经借到过冬粮食,您等开春后再换人上位,这段时间我还当刺史!” 铿锵有力的话,瞬间镇住了吴国太!冻住深流! 孙权的几个弟弟,没有一个有人王之姿。 孙权的能力有目共睹,性格稳健气势磅礴,外貌更像天生的王者,生子就当如孙仲谋! 他如果撂骡子不干,吴国太不知道,该选谁! 这一夜孙府灯火通明…… 这一夜龙门客栈着火十次…… 这一夜十族九姓家主密聚…… 这一夜扬州府宵禁开始了…… 这一夜贾瑟淡然小酌…… 甄宓陪着他喝,墨韵在旁倒酒伺候,三人成影。 龙门客栈又着火,奈何无风助火势瞬灭。 【魏門】龙首华歆飞进门,冷峻冷视冷漠冷语: “贾瑟,哪怕他纵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该杀我弟子。” “他是我魏門的未来,再十年就遁世,当龙首!” “当初在萧关外,我就不该留手!” 他话音一落就拔出剑! 有十位【稷下剑客】破门而入,客栈的大堂内剑影绰绰,贾瑟边上也人影绰绰…… 【刹士】首领贾恪,和一百零七位刹士,刹那现身! 清一色龙影铠甲…… 清一色龙影刀握在手…… 清一色龙影盔半遮脸…… 清一色龙影披风垂…… 清一色龙影虚悬背后…… 清一色五大刀势架! 一百零八道刀锋芒,平添冬日寒气,话更寒: “华龙首,我从不以世外人自居,你们知道世外究竟在哪儿?” “一群上不上、下不下的玩意,骑在凡人的头上装王八,别人不炖你们、我来炖!” “今夜客栈很火,已经炖了十只王八,不差一只!” 【刹士】对【稷下剑客】,一百零八人对战十人…… 贾恪一刀就枭首华歆,【刹士】首领不懂留手! 十位稷下剑客挨千刀,其他【刹士】从未留手! 甄宓看着杯中红酒,发现酒色太红,想呕吐…… 好在【刹士】干活,速度就在刹那。 大堂地板刹那洁净了。 这一夜贾恪独自离开吴郡,一路向北直指碣石山顶,那里有一座【稷下学宫】。 它好比未央宫,是【魏門】是山门所在,强者如云…… 他奉贾瑟的命令,堵宫门单挑魏門群雄! 这一夜甄宓做了噩梦,半夜拉着贾瑟说梦,梦里的事只要说出来,就能够化凶煞为吉。 “阿瑟,我梦到你去了世外,说啥都不带我,于是我……” “啪!” 贾瑟对着她的光屁股,狠狠地拍一巴掌就接着睡。 贾瑟坠凡后非常注重夜眠,任何凡人都必须睡饱觉,如此可保精气神常旺。 甄宓却失眠了,起身穿上肚兜外衬,走出里屋。 看到墨韵还没睡,埋头整理今日的谍报。 【龍門】由刘协轮值东家,但人事、情报及粮食,依旧掌控在贾瑟手里,否则就不是叫轮值。 墨韵看甄宓走过来,连忙放下正事,干琐事。 比如倒水漱口,奉上参汤活络…… 甄宓回过神后柔声问: “韵儿,是否有马腾的消息传回来?玉门关一别就杳无音讯。乔家是否扎根凉州了?” 墨韵翻开密档,从中抽出一份谍报,紫色封面…… 就像马超的战马,红鬃毛在星光下发紫。 月暗星稀狂风夹暴雪,马超率领西北义军,正向楼兰城策马狂奔,以逃避【春天】剑士团…… 四大剑士团的整编,十分粗暴快速,却有效。 以一万精锐白玉剑士,让【春风】剑士团春风吹又生。 【夏日】【秋雨】【冬月】三支剑士团,均分剩下精锐白玉剑士,不断整编以吐故纳新…… 【天門】如此整编,就得到整编剑士团,全盛战力。 以此团作为主力,就能对阵【龍門】的主力。 四大剑士团重整之后,轮番下山深入凉州,或组以一团、或以小队、或独战突袭龍門人。 马超率领西北义军,疲于应对袭击,近三月。 白玉剑士都是元武夫,一旦抱团【龍門】各军只能逃。 一旦袭击【龍門】护法或将领,只能依靠乔葭和【桥拱钺】,如救火一样不断救命。 今岁天象异常,天地之中白祸频发,范围很广。 除了正北、东北方,西北凉州也连降暴雪。 天山还时常发生雪崩,【天門】日子也不好过,很多归附门下的部落,正偷偷迁移向楼兰。 他们听说那边人多,可以互换粮食、盐酒茶…… 牧民活得简单,咋简单就咋活。 楼兰城的正月很繁忙! 忙着接收郿坞送来的货,忙着以粮食换取牛羊皮,忙着以皮货缝制帐篷…… 刘备接受建议,贾瑟建议带着善意,他识好歹。 甚至为结好贾瑟,只留五十万青壮流民。 将二百三十多万流民,一股脑让郭嘉带走,到长安会合其他流民,整编后开春去凉州。 刘协用百家姓作氏,溯回上古八姓,编八屯。 流民以姓氏整编进屯,近千万流民划分八姓古屯。 长安城外八方作临时驻地,配套文院、武馆、医舍、工院、商社及律堂以安流民。 随着各地流民,不断集合城外八屯,人数飞涨。 后世史学家称之《八姓入凉》。 建安六年除夕夜,集合流民近两千万人! 刘协当机立断再分流,选出千万青壮男女,年一过就按屯开拔了,浩浩荡荡穿关入凉。 这让甄豫叫苦不已,楼兰还没建好,住哪里? 那可是千万人,哪能露天驻扎。 楼兰的春天比冬天冷。 凡人站在空地会被冻成柱,这一千万人虽是青壮年,可也熬不住春寒料峭。 于是就出现了,他以各种生活物资,换牛羊皮…… 刘协的再次分流,还包括拓建长安外环。 以长乐、未央二宫为轴,以老八屯为八方,在三百里外开环城河,刘协取河名【漢龍河】。 河长一千九百多里,流民夸张称呼,【万里河】。 刘协知道后跟蔡琰说: “蚊子,前有秦始皇筑建万里长城。” “后有我刘协挖出万里长河,我与始皇本心都是一样,都是以工代赈活万民。” 蔡琰却提醒他: “蝎子,你是龍門轮值东家,不是皇帝!” 刘协回了她一句: “我还是龍門的漢龍皇!” 蔡琰神情黯然地睡着,贾瑟奇经散坠凡后,她男人的野心就升起,她无力阻止和规劝。 凡人一百二十极寿,希望刘协静待——百年花! 可这次分流中,刘协势力大涨…… 在剩下近千万流民中: 有近百万能人、异士、练气士,刘协没有让他们去凉州,反而藏在老弱病残中。 他心里想什么,作为枕边人的蔡琰,心知肚明。 刘备却在犯糊涂,虚怀若谷向糜竺请教: “大舅哥,那位贾瑟到底啥意思?为什么要帮我脱困?按理说我曾经害过他,他怎么会以德报怨?” “我不信世上有好心,我只相信人性,利欲心。” 糜竺认同刘备的信念,沉吟一下后就说了个故事: “主公,战国时秦国有位公子异人,在赵国邯郸当秦国质子,被赵人轻贱得如囚徒。” “有巨富吕不韦,却刻意结好于异人,还送姬妾……” 刘备一听就懂了,贾瑟当他是奇货可居。 一个活人被人当货物,是一件很耻辱的事,但那人若是【龍門】东家,那就是莫大的荣耀。 天下谁人不识贾瑟,那可是位英雄,真英雄。 得到英雄高看,那是一份荣耀。 糜竺以为这是荣耀事。 可刘备却暗自捏紧了拳头,他感觉自己尊严被冒犯,贾瑟安敢如此羞辱他! 刘备不是糜竺,所以糜竺只是臣子,不是主公! “大舅哥,我打算留在新野,不去益州投靠刘璋了。” 糜竺很认可地点点头,他也不看好去益州,益州大部在蜀中盆地,容易与中原断联系。 他很看好刘备前路,自然不希望他,入蜀地。 袁绍也不希望与甄家,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冲突。 可今年气候实在太反常了,冀州很多田地颗粒无收,百姓不断流向长安城。 再筹不到粮食,冀州必然十室九空,衰败不堪。 他去了龙门客栈,与掌柜沮授把酒言欢。 沮授给他一个折中法: “本初兄,不若以土地换粮食,很多人去长安求活路,冀州无主之地有很多。” 袁绍干一碗五粮春,醉眼朦胧之下,怒问他: “公与,龍門想以温水,煮了我袁家吗!” 沮授怔了怔沉声地说: “本初,如果冀州千万百姓没活路,你们袁家想当青蛙都难,结果必然被分而食之!” “这是唯一活路,劝你别打甄家主意,你惹不起!” “也别想联合曹操,曹操比你想象的睿智!” “他把衮青二州的公田,折算粮食卖给龍門,他清楚知道人是活的,地都在那里是死的!” 袁绍若有所思地问: “你们龍門到底,想要啥?” “刘协已经是天下共主,这座汉朝依旧是那座汉朝。” 沮授拿出一张甄尧的手稿,上面写着莫名其妙的事: “汉末人口有六千多万。” “三国两晋之后,人口只剩一千多万,五不存一。” “这座天地的汉末,竟有一亿八千多万人。” “不过诸侯乱战也导致,民不聊生死伤无数,短短几年就死去一成,不知道还能活多少?” 袁绍看完甄尧手稿,又留一时辰后,就离去。 沮授拿着手书,袁绍写的手书: “不买地、可租地……” 卷一、三国贤义 023、坐断东南战未休 世事不如意十之有九。 贾恪的尸体被人送回客栈,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箭孔,他死于弓箭齐射之下! 送尸体的那人,从周府接走一个人——都督周瑜。 周瑜的心脏在右,龙影枪却刺在他左胸。 那人又带周瑜去客栈,贾瑟没有去见他们,墨韵却把十一个头颅,让他们带回碣石山。 华歆本来死已瞑目,周瑜现身之后,睁眼了…… 周瑜临走前留下手书: “贾瑟!师仇不共戴天、我必取你命!” 这份手书是以【断水剑】刻木,字字杀机迸射入木三分,好好的酒桌被刻烂了。 甄宓在烤红薯,随手把周瑜的手书,当柴烧了。 周瑜护华歆等人头颅,离开吴郡回碣石山…… 那人却留在龙门客栈,品着红酒等着贾瑟…… 一喝就是三天三夜,第四个迷醉夜,贾瑟说: “姬渔门主,你我见与不见都一样样,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从其志。” “魏門视衮青扬三州为禁脔,龍門天下为公矢志不移,谈与不谈结果都一样!” “魏門以天为盘,以群雄作盘中棋子,我是棋吗?” 甄宓在贾瑟身边,身披【御极】武铠护卫他。 姬渔站起身念收武装,一身素白绮罗霓裳,她醉眼朦胧走上前来,挑衅地笑对他们说: “贾瑟莽夫!我来这里不是找你,还请你靠边站,作中人。” “贾夫人,你号八绝美人,可敢一争春艳?” 贾瑟被这无脑事干懵! 哪有人喝了三天四夜的酒,只是为了找人比拼容貌,这女人还是魏門门主! 还让他来作中,简直是荒天下之谬,中个蛋蛋! 贾瑟直接回后院,顺手还拽了一下甄宓。 甄宓的脚如扎根在地,她也瞬间念收武装,明眸中酝酿澎湃斗志,贾瑟头也不回就走……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二女争春斗艳,是文比! 贾瑟只惊鸿一瞥姬渔,却看出她与甄宓各擅胜场。 她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鱼见之深沉、雁见之栖落、风姿绝世、灵体香凝脂…… 黛眉画远山青,脸若粉莲、唇似樱桃、秋水勾魂…… 婀娜娉婷千娇媚,月见之遮闭、花见羞落…… 如此集天地之钟灵秀,姬渔若以真容入世,必会像八绝美人甄宓,围观者不知几条街。 龙门客栈生意红火,有一大半功劳,归甄宓。 这还是她偶尔,在柜台露下脸。 否则客栈早被人挤爆。 好在此时此刻是三更半夜,要不二女如此争春斗艳,千座客栈都被斗垮塌。 贾瑟走得很对!头不回却无事生非,留一句话: “情人眼里出西施,宓儿在我眼里最完美!” 这句话同时得罪二女,甄宓顿时恼羞成怒,认为贾瑟说姬渔更美,她不过是占情而美! 姬渔更是忿忿不平,看都没看仔细,就胡说! 这个男人还真是莽夫,说话做事一点都不带脑子! 她越想越气念动【道德】武装,舞动一双【偷心】短戟乱砸,很狂野、很暴力、很失智…… 甄宓竟然与她,有种玄妙的默契感,也在怒砸…… 前堂轰然倒塌了,不知有多少客人遭殃。 后院贾瑟紧闭着房门,一点出门意思欠奉,一点后悔的心思欠奉,反正又不是他赔钱。 魏門有钱!甄家有钱!建客栈花不了——多少钱! 周瑜活着离去,顾雍活着归来。 他连夜赶回龙门客栈。 他看到的客栈是残垣断壁,看到的客人都趴地颤抖,看到两个女子在发疯…… 砸烂了客栈后,甄宓、姬渔短兵相接,戟锤相砸…… 文比比不出第一,那就以武斗一决胜负。 姬渔的修为是元武夫,与甄宓气力是相当,不过【道德】武装能增幅,灵体万倍反应速度。 客栈会这么快倒塌,姬渔功高至伟,尤其是: 在客栈摇摇晃晃之时,她腾空而起坐断东南栋梁。 这让甄宓很不爽也很不服,客栈倒塌后就挥锤砸她,二女从文比进阶武斗…… 奈何【道德】武装,速度比【御后】武装快,万倍之多。 在气力相同之下,甄宓很快就落了下风。 姬渔并没对她下死手,反而控制出手速度,以【偷心戟】硬憾【御灵锤】,乒乒乓乓打得火热…… 顾雍仗着是本地人,立即高声大吼: “快住手!” “都三更半夜了,让不让他睡觉!” 这个理由非常有高度。 贾瑟非常重视睡眠这件事,对甄宓来说当然更重视,她就虎着脸对姬渔说: “姬门主,我境阶比你低,你赢了也胜之不武,改日再战!” 在贾瑟出现之时,姬渔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要确定贾瑟的状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眼目睹对方是凡人,又砸客栈再次确认。 她与甄宓单打独斗,贾瑟不敢出头,终判定: 贾瑟的确如谍报所述,十脉奇经离散已坠落为凡。 凡人在练气士眼里很弱小,就算智慧再高护卫再强,也能随时一击必杀之。 华歆死得很冤,是死在自己轻敌下,一刀毙命。 既然贾瑟没杀他,杀他的贾恪已经死了。 那这件事就此了断了,当务之急还是回山,扶持周瑜尽快登龙首,免得横生节枝出乱。 【龍門】在刘协主持下,如日冉冉升起,很强势。 姬渔深知【魏門】,必须避其锋芒。 身为门主首要的责任。 不是开疆拓土或耀武扬威,而是如何不断延续宗门,让道统源远流长下去…… 她还深知贾瑟,之于【龍門】象征意义,到底多重! 她不像贾瑟那样,鲁莽地刺周瑜斩华歆。 她需要给吴郡的诸事,暂时画上一个逗号,所以带来贾恪的尸体,就是为了表明态度。 她带来谈和的诚意,希望贾瑟也能,表诚意。 所以墨韵送归了首级; 所以贾瑟出面和她见一面; 所以甄宓会与她一起砸店,是在送给她一级台阶下,回碣石山后也好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三人不说一句废话,却很默契。 顾雍面憨心玲珑,他知道必须有人发声。 所以他就开口大吼了,所以贾瑟又被吵醒,所以他只好走出寝屋,陪甄宓、姬渔喝小酒。 姬渔又玩三天才走,贾瑟、甄宓送她——到城外。 姬渔在这一路,动无数次念头。 她想把贾瑟强行掳走! 可她看到若无若有的龙影,隐藏在虚空中不停闪烁,她知道用强很难得手。 在穿过城洞时,她竟然看到了贾恪,活见鬼了! 姬渔恨不得转瞬,闪归碣石山稷下学宫。 她想问那天齐射的人,是否真的射死贾恪?或是贾恪有孖生兄弟,贾瑟故弄玄虚吓她? 在她踏空飞走刹那,听到甄宓在喊: “小鲫鱼,多保重!” “你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命还在一定要来见我。” “我有巫术能肉白骨活死人!” 姬渔懂了贾恪死而复生,她悬空回身对甄宓喊: “大蜜桃,不许喊小鲫鱼,我会长成大鲫鱼的,你等着瞧!” 话音落落荒而逃,甄宓得意得笑蹲在地。 贾瑟一脸纳闷地看着,甄宓笑得这么疯癫,估计她是在某个方面,绝对优胜那条鲫鱼。 不见也罢相见恨晚,二女在这三天,同吃住。 姐妹情深过头,连贾瑟都吃味。 好在孙权常来新客栈。 新龙门客栈是原对门客栈,上次抹黑贾瑟的那老板,不知得罪谁被打残废。 有人说是贾瑟,但贾瑟知道是周泰,奉命打人。 周泰是孙权亲卫,当然只听孙权的命令。 有些人哪怕坠凡,也不是闲人能够碎嘴。 管好自己的嘴很重要,贾瑟无事生非碎嘴,付出了一座龙门客栈,这三天他沉默是金。 不去问也不去插嘴,白天就睡大觉,躲着睡。 晚上跟孙权小酌闲谈,顺便还向姬渔介绍过孙权。 姬渔对孙权印象非常深刻,还很爽快地夸孙权一句: “生子就应当如孙仲谋!” 孙权瞬间红脸,若不是贾瑟拦住他,早就动手! 哪有二八小女人,对大男人说生子鸟话! 甄宓带姬渔去逛街后,贾瑟哂笑着问孙权: “阿权,我没拦着你揍姬门主,你拉我手臂装啥腔?” “真有本事就动手啊,大丈夫岂能够,被女欺!” 孙权鄙夷反问: “姐夫,有种再说一遍?” 贾瑟冷漠地闭上了嘴。 他从柜台上的小铜镜看到,姬渔挽着甄宓走进大门,就凭小伎俩还想套他! 远在新野城外,曹操正听着小伎俩,心很不爽! 贾诩却爽快报禀: “曹公,您的主薄杨修又坏事!” “他仗着是魏門的子弟,仗着一些才干急智,常恃才而骄口出狂语,还常离间您们父子。” “这次攻打新野练兵,刘备军力突然,这么强!” “正面与我军交战七日,我军竟然被击退三十余里。” “军营每日要更改出口令,一直都是随意说个东西,今晚定的口令是''鸡肋''。” “本来是我随口说,杨修居然说是您定的。” “还无军令就收拾行装,告诉其他人说什么,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如今进不能胜,退恐人笑,在此无益,魏公明日必班师回朝。” “其他将士信以为真,纷纷收拾行李,效仿他。” “如果放任下去,迟早会坏大事!” 曹操有些迟疑不定了。 看出贾诩借刀杀人小伎俩,【龍門】和【魏門】一直在暗斗,他早就明白其中凶险。 《凉州英雄传》里,世人以为二门携手,抵抗外敌。 他看下就知不对,比竟是【魏門】入世弟子。 门里那些位高权重者,不可能有这等热血,他不信所谓英雄传说,相信是无巧不成书。 贾诩近来一直在干,排除异己的事,他清楚! 前段时间他杀了崔琰,就是被贾诩的小伎俩耍了。 崔琰是【魏門】藏经阁主亲传,阁主郑玄身份仅次门主,要高于华歆、邴原、管宁。 贾诩施以小计,说他坚守汉室正统,反对立魏。 曹操一怒头发昏,就下令处死这位同门。 如今贾诩又故技重施,明摆着又把他当刀!可这杨修也太不讲究,老仗同门身份胡来。 上次有人送一盒酥,是上等的奶酪,制成酥。 口感奶香十足,堪称顶级醍醐。 曹操最喜欢吃这种酥。 醍醐有补虚劳、润燥、和血之效,还能帮他抑制地魂禁锢,曹操很宝贝这一盒酥。 结果杨修与人,说什么一人一口酥,分而食之。 他虽错失一补药,但也没与杨修多计较。 曹操很害怕被人暗算,谎称会在梦中杀人,还故意杀死起夜近侍,杨修在葬礼上叹道: “魏公非在梦中,你才是梦中人!” 一语点破曹操的伪装,触犯逆鳞。 曹操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杨修这同门。 同时告诫其他的那些同门,这是在俗世不是在宗门,选择入世就要守世礼。 再这么没规矩,坏了宗门俗世争锋,全都得死! 贾诩看到这一点,才三番五次地耍伎俩。 曹操很憋屈却也无奈,只能以扰乱军心罪,下令把杨修直接斩了,草草写信上禀【魏門】: “杨修入世桀骜不驯,败坏新野战事,罪当死。” 龙腹邴原看了,就在信上红批: “死有余辜!生者以为诫!” 【魏門】群英荟萃弟子皆雄才,区区一个耍小聪明弟子,死不足惜但可作诫例。 邴原哪里知道,这位多嘴杨修出身——弘农杨氏! 杨氏和袁氏一样,都是四世三公的豪门。 但杨氏与袁氏很不同,盛世入世、乱世隐世,从未参与乱世争锋过,族藏底蕴深不可测。 此族一直独占弘农,外人很难插手,郡中事。 长安居弘农西,洛阳位弘农东。 两座都城都避开弘农! 只因为弘农郡有一座【真門】,传说是老子西出函谷关,所收的杨氏弟子开宗。 这弟子名杨朱,杨朱思想在战国时,非常兴盛! 与儒家、墨家并称,战国初期的三大显学。 魏門的亚圣孟子曾说过: “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真我是无君也!” 【真門】提倡贵己、重生、以及全性保真,三大义。 贵己指真我是最珍贵,活出真我、不能被外物所累。 重生是要人重视自己生命,全性保真是要顺应自然,保全人的真性立真我。 弘农郡的百姓,都是【真門】忠诚弟子,尊奉杨氏。 杨氏治下弘农郡,就如同水泼不进之国。 【龍門】一直想在弘农郡,设立一座龙门客栈,奈何老是莫名地走水,起火缘由路人! 贾诩这次借刀杀人,这把刀有点大,很伤人! 杨氏家主杨彪,收到杨修死讯,整个人都老了! 卷一、三国贤义 024、山雨欲来风满楼 又见飞花三月下扬州…… 吴郡城外十里亭绿草如茵,贾瑟来回不断跑动活络,甄宓、姬渔在旁瞎鼓劲。 贾恪率领【刹士】,正隐身在十里亭外,戒严八方。 贾瑟边跑边布道: “小鲫鱼,《天真论》里附录武和术。” “《天真论》论证修真大道,内容非常简明扼要,却字字直指大道修途,附录《天真术》、《天真武》。” “《天真术》是运魂术,以吐纳、运灵气、循行十奇经……” “《天真武》是动魄之天武,以舞、动血气、循行十二正经……” “武术是运武和御术的合称,只知舞动灵体那是舞蹈,只知呼吸灵气是数落。” “武动魄内血气、术运魂外天地灵气,二合武术!” “武术是止戈之武,止为防御而戈为攻击。” “《天真术》的玄妙之处在,凡人也能修炼此术,以锻炼血气觉醒灵根,还能不断溯化灵根。” “《天真武》玄乎之处在,练此武可强魄,可壮魂……” 事关【魏門】存亡,姬渔仔细听后。 她才解释来吴郡缘由: “阿瑟,弘农杨家的世外真門入世,四万棍元武军兵临碣石山,要我魏門给一个说法。” “杨修真正身份,是杨彪的亲生儿子,此事隐密!” “杨彪与曹操不和,就派儿子进曹军刺情。” “杨修阴差阳错成主薄,本以为是走个过场,那时曹军如风中残烛,应该很快就会灭亡。” “谁知曹操运来天通,竟打出一片天,霸业根。” “杨修由于怕杨彪责骂,又畏惧杨家家法不敢离去。” “只好想办法让曹操下野他,于是疯狂卖弄灵慧作死,不断挑战曹操的心防。” “可他忘了当初,以我魏門弟子身份,混入曹军。” “我魏門门规森严,弟子入世就身不由己。” “另外杨家自周朝以来,举族养精蓄锐至今,在本朝四世出三公后,以为寄生才是正道。” “可当上代家主杨赐,欲镇压太平道,却无果。” “太平道起义后,杨家遭到报复。” 姬渔顿了顿又接着说: “那杨赐心灰意冷传位杨彪,就上了华山当真門族老,族会上提出化家为国。” “真門门主杨幕,以刚上位首当稳定,否决此事。” “真門讲全性保真,杨幕不想趟乱世浑水。” “可俗世杨家的少家主,死于我門世俗军中,失去孙子的杨赐借机,向门主施压要入世。” “杨幕门主还是坚持,俗世继续寄生,待时至。” “可杨赐心里不这么想,他受够了坐朝昏君的无能。” “明明可以化解太平道起义,却因宦官和利益者作祟,最终酝酿成天地人劫。” “他决定自己干,由寄生转化家为国,杨家立朝……” 想到甄尧的日志,贾瑟就打断姬渔的话: “小鲫鱼,在三国两晋南北朝后,弘农杨氏子弟杨坚,整合了陇西八大世家,一统天下开立隋朝。” “此事来自一本日志,其中预测很多——未来事。” “杨家现在立朝,不合适必败亡。” “杨朱三义不适合争霸。” “也是化家为国的最大障碍,杨氏族人如果人心不齐,是很难全力乱世争锋。” “我相信这一次,真門去魏門讨说法,是走过场。” “给一个合理交待,应该很快会回华山去。” “我觉得你的当务之急,是把《天真论》推广开,让魏門子弟改修此论,修成后再布道世俗。” 姬渔点着头突然问: “阿瑟,你这么操心我,图个啥?” 贾瑟鄙夷地瞄了一眼,在甄宓的爆笑中继续跑动。 姬渔冲着他背影比下拳头,就扑向甄宓打闹成一团,十里亭的春光很养眼…… 贾诩生性冷漠,他喜欢冬天的雪景,他离开了。 在借刀杀杨修后,他向曹操请辞回凉州。 甄豫是位优秀的护法,不是位合格的掌柜,当初选他为凉州掌柜,是矮个子里挑高个。 楼兰建城进展缓慢,导致凉州军屯,难落实。 如今龍魏睦邻,贾诩决定离去。 曹操还亲自为他践行。 酒过三巡之后二人话匣开,唠嗑了很多件天下大事,曹操知道凉州的事后。 就向贾诩引荐,擅营造的能工巧匠,其名马钧。 贾诩没婉拒好意,随后就带马钧去凉州。 曹操没忽视贾诩预判,立即着手重建武军,弘农杨氏摈弃中立场,公然赠送袁家军粮。 贾诩途径长安城时,李儒在长乐宫,设了宴。 如今的长乐宫大不同,是【大家】酒馆的总馆所在地。 一杆酒旗风卷往日的宫闱,五粮液的酒香弥漫宫中,酒客人来人往不可数。 甄姜是大馆长,必然跑过来凑热闹,其乐融融。 二馆长甄脱也来,带来一群胡姬助酒兴。 众人喝得兴致高涨下,就给胡姬们发赏币,还是以【龍钱】玉币赏赐,整得贾诩囊中羞涩。 长安城只流通【龍钱】,黄金在长安,不好使: 金不能兑龍钱,龍钱却能兑金。 龍币究竟是从哪里来? 就连贾瑟和刘协都不知道,整座【龍門】只有一人知道,他是远在交州的甄尧。 他很想对人说,是【金主】武装产出来,日产百万。 一年可产出【龍钱】,计三亿六千万枚玉币。 甄尧这位真正的金主,每天产出百万玉币,因太守士燮行事保守,让他过得有点拮据。 “阿尧,龙编严禁流通龍钱,严禁龍钱兑换——金银铜。” “咱们要不回中原长安,或者去凉州找我爹和葭妹?” 正在帮甄尧缝衣服的乔蒹,挺着个大肚子边缝边说,荔枝甜得肚子都撑大。 甄尧摇了摇头,站窗旁举头望明月,低声地说: “蒹妹,我妹夫看重阿权,希望他能成长为龍皇。” “你我若现在回到中原,会影响阿权的成长,龍皇对于龍門的意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毕竟你们加入龍門,比我这半路人,早一些。” 乔蒹却笑着说: “可你是十掌柜。” “我只是桥拱钺的统领。” “这次咱俩是私下逃奔岭南,一位桥拱钺都没有跟来,一路上挥霍了不少金……” 甄尧摆了摆手,打断女人念叨旧事,干脆地说: “明天我就去找活,肯定能在龙编城安居。” “咱们的孩子要降世了,我不想让他沾血光,其实当下的生活很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乔蒹笑着快乐点头,她的眼里都是,她男人。 为男人坚守德行快乐,为他们孩子即将出世快乐。 乔葭到凉州后过得很快乐,天天率领【桥拱钺】到处跑,事情多得她都忙不完。 日子过得充实,人就获得简单纯粹,率真快乐。 除了那头大笨象,其他人对她都很友善。 春天的凉州渐渐回暖,雪融化了草变青了,天地灵气变得宜人了,连黄沙都变好看了…… “小葭!快过来搭把手!” 乔葭本来心情很好,又被一声吼叫,烦躁了。 她怒气冲冲冲……叉着腰就训斥: “笨象!这块巨石有千吨重!” “至少四位元武夫才能抬起,就咱们两个人只能抬杠,根本就不可能抬得动。” “就算霸下武装,能够增幅万倍气力,可有啥用!” “人在这座天地里,气力禁限三百六十吨。” “不懂你怎么活到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吗?做事前咋就不想一下,多大的人还要我教!” 甄豫咧着嘴挠着头,他很喜欢乔葭,训斥他。 他从这些训斥的话里,能感受到一丝关怀和亲近。 这是他离开无极县甄家后,心里从未感受过的触动,他没事也要找事挨训。 乔铉在烽火台,捋着胡子稽首微笑,他本以为: 俊极的马超护法,性格冷漠还非常勇猛。 有机会成为乔葭归宿,如今看来倒是甄豫,貌似憨厚其实贼精明,性格又好是个良人。 别看乔葭天天训他,可对他的关心,不掺假。 乔铉望着城外,眼神不由凝重。 一条白线正由远及近…… 【春风】剑士团真是阴魂不散,仅这十天就袭扰了七次,今天这次是第八次了! 他连忙点烽火,狼烟滚滚冲天而起,十分醒目。 甄豫拉着乔葭手,双双激活武装飞上台。 甄豫一反刚才的憨态,虎目精光乍现高吼: “张郃!看押好那些异人工匠,守护好八姓古屯人!” “马超!立即集结西北义军,随我白马义从,出楼兰!” “乔公!请尽快赶到营盘古城,让阎行快点率督骑来支援!” “小葭,天門的四大剑士团全来了,看来他们这次要动真格了,你快去玉门关请援军……” 乔葭倔犟摇头,指了指隔壁烽火台,对甄豫说: “纸鸢姐就在台里,她的速度比我快不少。” 甄豫欲说还休不说了,担心地看她一眼后,就冲着隔壁烽火台吼: “纸鸢,快去玉门请求支援!” 纸鸢隔台抱一下拳,激活武装直飞——玉门关。 玉门关的驻军,军名是【天不收】。 老天都收不走命的人。 在玉门关对战【春风】剑士团,义军和冲骑的很多将士,伤重将死之际被救活。 甄宓以祈福术,硬是把他们救活后,安顿关里。 关前死的人太多,浓郁血气受热成血雨。 这些伤员沐浴血雨中,不但灵体痊愈如初,灵根还溯化成元灵根,境阶更骤升元武夫! 计有五万二千多人,都选择留驻在——玉门关。 贾瑟知道这事后,就让甄宓传《天真论》给他们。 他们在关内一边勤修真论,一边暗中出兵支援城关,一城楼兰城、一关萧关。 【天門】此次袭扰,不外乎是常见不备,瞒天过海。 十天里七次袭扰,雷声大雨点小是造势。 为第八次出击造假势,集结了四大剑士团,把袭扰战升为攻城战,妄图以此战破楼兰。 甄豫在极目远眺中,看清剑士腰间——挂玉牌。 有【春风】、有【夏日】 有【秋雨】、有【冬月】 四大剑士团混编行军…… 甄豫边下达军令边在远眺,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震惊,剑士团身后还有骑兵! 数量非常夸张,粗看至少有一百万,凡武混军。 奇装异服的铠甲,是葱岭以西贵霜铁骑。 “笨象!贵霜帝国在葱岭以西,与汉朝以葱岭为界,两国虽然由商贸往来,但都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又逢天象异变,贵霜内部分裂,成定局。” “贵霜王这时候派兵来,是想以外战化解内部矛盾。” “只要击溃他们这一次入侵,贵霜帝国必然四分五裂,到那时就是咱们去……” 乔葭眨巴双眼,樱桃小嘴吐着芬芳,灵慧流芳。 听得甄豫心欢喜,冲着她就是吧唧一口。 烽火台的狼烟滚滚起,甄豫从台上滚滚下,恼羞成怒的乔葭很凶,气势汹汹地暴揍他。 直到贾诩带着马钧,飞抵楼兰新城,烽火台! 甄豫才停止滚,乔葭也给面子。 大掌柜亲临楼兰新城! 甄豫这个凉州掌柜被免职,乐呵呵地成为凉州护法,他早就受不了繁琐事。 他只想骑着马,带着乔葭驰骋疆场,热血翱翔。 楼兰新城如虎柙,把他束缚得万般皆苦。 贾诩烧完第一把火后,立即把火烧到军队,整合凉州所有人和事,组建了【凉州都护府】: 贾诩亲自担任都督; 乔铉担任督军; 马钧担任督造; …… 义骑、督骑、白马义从、斗戟士、天不收……,合一军。 【龍門】第一支常备军队,就这样五花八门地建制了。 新军军名很土气——【凉州护军】。 下设三军团: 【白马桥拱】军团 司职:凉州游击、刺情、护卫; 主将:甄豫 副将:乔葭 兵员:原白马义从,拱桥钺 编制: 白马义从营,三千元武骑兵; 桥拱钺营,三千元武刺军。 【义薄云天】军团 司职凉州主战、巡逻、预备; 主将:马超 副将:阎行、庞德; 兵员:将士原西北义军,西凉督骑、天不收; 编制: 天不收营,五万元武骑兵; 义马骑营,五万冲武骑兵; 义韩骑营,三万督武骑兵。 【刀弓枪戟】军团 司职凉州楼兰城、营盘古城、八姓古屯驻防; 营将:张郃 副将:褚燕、白雀; 兵员:原斗戟士、八姓古屯民团; 编制: 斗戟营:三万斗武戟兵; 带刀营:十万带武刀盾兵; 精弓营:十五万精武弓弩兵; 精枪营:二十万精武枪槊兵。 这把火燃烧在战火中…… 贾诩一边指挥楼兰防御战,一边按部就班整编军队,拖到建安六年六月六! 【天門】门主季月,与贵霜军统领卡都,出现城头。 沦为人质的马腾,作中人主持双方面谈。 在面谈过程中出变数,纸鸢送来贾瑟手书: “诩叔,谈什么谈!打得过留下!打不过就撤回关内。” “龍門与天門没得谈,国仇族怨家恨,根深固!” 贾诩在看了手书之后,他知道怎么跟季月、卡都谈。 双方其乐融融的划分地盘,其乐融融商议设立榷场,其乐融融地欢聚一堂…… 一切其乐融融,贵霜帝国获得地盘——葱岭东原。 【天門】获得布道权,可在凉州立拜火神庙。 贾诩还盛情邀请季月,在楼兰城设立一庙,以发展八姓古屯信众,并请她与马腾留宿: 一则让马超敬孝道,二则让各族人,知太平。 季月归心似箭,却让马腾自己,选择是去是留…… 卷一、三国贤义 025、巨灵咆哮擘两山 洛阳繁花似锦绣山河…… 濯龙池畔的永乐宫钓鱼台,刘协正吃着亲手种的瓜,瓢红籽小沙甜糯清香…… 蔡琰帮他挑籽,还问着最近一些瓜,比如凉州: “蝎子,大掌柜凉州建府,一定要办得那么急吗?” “与贵霜帝国进行和谈,为什么不上报中枢,一众掌柜合计定议,这事真有这么急吗?” 刘协放下西瓜笑说: “蚊子,事出从急临机应变,大掌柜的所为,也合情。” “再说龍門是他立山门,贾家与天門有不共戴天仇。” “所谓和谈不过是缓兵之计,咱们汉人与异族不一样,只知九世之仇犹可报!” “十世恨犹要雪,和平是为养精蓄锐,或突袭之!” 蔡邕也放下瓜皮,擦了擦嘴后直接问他: “协儿,你是龍門的轮值东家,还是大汉朝的皇帝?我不加入龍門的缘由,是不懂龍門要干啥?” “如今随着贾东家坠凡,我感觉有点乱!没规矩!” “你的中兴之志,可不能被羁绊。” “这两年龍門得你执掌。” “不但拥有未央宫那座山门,还新增门徒三千多万人,一举凌驾世外各宗门。” “连杨家的真門,明知是大掌柜使计,不闻不问。” “却派四万元武军,去魏門碣石山讨说法。” “我以为是时候中兴了,再拖下去龍汉不分,世俗和世外混杂不清,于天下人毫无益处。” “天地伦常乾坤重立!万民安居乐业!兴汉室!” 蔡琰看着激情的父亲,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可奈何。 刘协感觉满腔热血在沸腾,不过他很快就摇了摇头,起身边走向栏杆边说: “岳父,此事急不得啊!瑟弟依旧虎威犹在,【龍門】还在!” “龍門中各大掌柜,依旧是以他马首是瞻。” “上次我暗中支援皇叔,三万位精锐冲武军,击退曹军对新野袭扰,让他得以立足荆州。” “却也助长了其野心,前日传信于我,希望……唉……” 刘协长叹后说: “取刘表而代之!” 蔡邕不由愧疚地苦笑…… 八百万流民定居在长安后,刘协获得百万能人异士,暗中建制一部冲武军。 三十万练气士,境阶至少是冲武夫,却需演练。 蔡邕就建议刘协,支援刘备以战练精兵。 可刘备却以仁义之名,收编了这三万精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点归还意思全无。 如今又狮子大开口,想要入主荆州,真贼人! 蔡邕知苦心终究错负,每每思及那个悔啊……这个恨啊…… 蔡琰担心地看着父亲、夫君,知道人心会时过境迁膨胀,更知道不能背叛龍門。 可这一对翁婿,都执念于中兴汉室,恢复皇治。 与【龍門】天下为公,这一人间正道相背离。 大掌柜在凉州的所为,严重背离【龍門】门规,不得参与俗世的政权,公然设凉州都护府。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快去趟吴郡,见贾瑟。 她虽然很年轻,却是【龍門】元老。 夏天的交趾蚊虫很多。 甄尧为了让刚出生的儿子,有一个舒适的成长环境,就制作出蚊香以驱虫。 没想到这玩意,竟然在龙编城大卖,供不应求。 短短一个月不到,他开了三家蚊香工坊。 据说有些海上豪商说,此物在南方的渚岛,一盘可卖到一两白银,奇货可居多多益善。 乔蒹抱着甄宝旁听,在晚上睡觉前,就笑说: “要不咱们去南方渚岛,没想到那边竟然这么富庶。” 甄尧抱着她们娘俩低声说: “人如果离开本族的地盘,财富越多就长得越壮。” 乔蒹被逗乐了,娇笑声把甄宝吵醒,哭闹找奶…… 喝完还赏给他爹,一泡很纯阳的童子尿。 甄尧正在逗着儿子玩,猝不及防被喷一脸,气得他虎着脸高举手,轻轻拍在他屁屁上…… 不过乔蒹却悟出了,一个喷洒的理,又笑说: “阿尧,派人去渚岛上,建商社卖蚊香……” 甄尧正帮儿子洗净洁…… 听了乔蒹的话后莫名兴奋,他差点忘记了内核外拓,以龙编城作商业核心。 在海外建商社,开分坊买卖香料等,拓展视野…… 这不仅仅是赚钱,更大意义在于开疆土。 他日积月累下的【龍钱】,若能通行南方渚岛,那就能无形掌控渚岛,后续还可移民过去…… 甄尧越想就越兴奋,连夜挥毫狂书,至黎明…… 吴郡龙门客栈的夏夜,有点压抑让人心里闷得慌。 孙权看了甄尧寄来的信后,他突然觉得中原有点小,尤其是扬州这个池塘。 周瑜离去那夜,孙权决定进入【龍門】,试炼成龍。 【龍門】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座世俗宗门。 但刘协和孙权却清楚,【龍門】不仅是宗门名字,还是门形的秘境宝物,能够让人一步登天。 如鲤鱼跃龙门一样,不管有无灵根,可登天。 通过龍門试炼,必获天品龍根。 贾瑟是这宝物的宝主。 但是否有资格进【龍門】试炼,这件事是由龍門来决定,不是贾瑟能随意定下。 刘协在永乐宫,对蔡邕说龍門还在,一语双关。 他不能直说秘境,一旦说出龍根必消散。 在他通过【龍門】试炼时,秘境龙灵还告诫他,宝主殒落后秘境归墟,龍根固死无法溯化。 刘协所知灵根品级,就三品十八级,哪知道: 秘境龙灵还告知了他,天品之上还有道品的灵根。 他有中兴汉室的雄心壮志,也渴望能溯化道品灵根,成为超越天地的大能。 在离开秘境时,他选择【漢】字作封号,号【漢龍皇】。 汉是指星汉灿烂,这座天地上空的星河。 孙权通过秘境试炼后,选择【吳】字作封号,获得瞬间学会各语言、任意传音的龍语术。 身怀龍术的他很燥,在中原这地方,没啥用。 看了甄尧来信,他觉得是机会! 同时也能化解些矛盾。 尤其是吴国太的权欲太重,给孙权带来极压抑心负,他渴望能换一种活法。 贾瑟懂他苦楚,才会把甄尧的来信,拿给他看。 孙权在甄宓震惊、姬渔迷惘的目光中说: “诸位,我决定放弃中原争锋,陆地以扬州为根基,全力向南方渚岛开拓,直到南方极地尽头。” 贾瑟微笑举杯胜饮,甄宓震惊之后,也胜饮。 姬渔有点回不过劲来,她欲说还休最终化一杯酒。 远在龙编城的甄尧睡梦中,听到孙权的这一番传音,他又激动得挥毫狂书…… 一本《海国图志》,第二天一早就成书,对错不管! 他宿世生活天地,与这座天地大同小异。 不过对孙权开拓海疆,至少有点参考意义,不至于望着茫茫大海,两眼一抹黑瞎晃悠。 姬渔这一夜喝醉了,觉得【魏門】被人,抛弃了。 她为之的努力,渐渐毫无意义。 甄宓陪着她一直在喝…… 贾瑟懒得理这一对酒搭子,别人喝酒都是适可而止,她们是不喝醉不休止。 送孙权离开时,贾瑟不无顾虑地问: “阿权,能理顺吗?” 孙权知道他问啥,苦笑下纠结地望夜空。 第二天刘协召开天下,授予孙权吴王爵位,扬州作封国王城吴郡,总揽开拓海疆诸事。 天下百姓为之振奋,无田无地流民,流扬州。 不知有多少工坊匠人,带着家人徒子徒孙去扬州。 中原与无尽的大海比起来,就好比孙权感觉的那样,就是一个大点的池塘。 刘协颁布诏书,除了授封吴王之外,还有一道: “册封甄豫为义王,封地凉州王城楼兰城。” “另册封乔葭为凉王妃,总揽凉州守土开疆,州内诸事无需上报禀,自治自理自定自议。” 贾诩看到这份诏书,长考一夜之后,撤都护。 他苦笑望东南,一切转头空了…… 长安城的李儒微笑了。 不是所有伙伴的行为都对,有些人在困难前会迷失,有时候需要给点信心。 甄豫开义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整编,凉州都护…… 贾诩的第三把火,最终还是没有烧起来。 贾瑟翻手为云覆手雨,浇灭他的第三把火,人人想当乱世草头王,有人想当草民不行! 诏书如同巨灵咆哮,劈开汉朝海疆,及西疆。 巨灵刘协的心在平静,接到孙权传音后渐渐平静。 在看到甄豫出现在永乐宫,向他出示【義】字龍皇令后,他的心就此彻底平静。 蔡琰也微笑了,蔡邕当夜酩酊大醉,大哭一场。 贾瑟萧关坠凡后,他看到甄豫第一眼时。 【龍門】秘境就有了感应,在楼兰停留那么久,是在等甄豫试炼结束,甄豫没辜负他期望。 顺利通过秘境试炼,选择【義】字封号——【義龍皇】。 贾瑟这才放心,托付他凉州事。 而他也获得了龍力术。 此术能破开天地禁限一日,但会虚弱无力三天三夜,此术对甄豫是最合适。 他的【霸下】武装,能够增幅万倍气力,若是破禁: 楼兰城在一日内,能把巨石城墙垒起来。 他喊过去乔葭搭把手,目的是为掩耳盗铃,帮他遮掩一下龍力术,被人看出那又如何。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是最好借口,不是吗? 奈何蒙在鼓里的乔葭,有眼不识義龍皇的龍力术。 贾诩更是有眼不识贾东家,不经贾瑟同意擅自开府,还撤并了他选定的人。 哪怕初心再好,也不能以“为了你好”,强制示好! 蔡琰无需去吴郡,但贾诩必须去趟吴郡! 他的开府有点太突兀,贾瑟手书拒绝和谈,他却搞所谓缓兵之计,擅自外部势力议和。 刘协一直错看贾瑟,甄豫强大气力,让他懂: 山外山楼外楼,漢龍皇非无敌! 他的试炼获得龍威术。 在二人气力同等的情况下,施展龍威术能压制对手,令其有气力使不出来。 他也是元武夫,这座天地又有禁限,所能揍趴…… 如果换了座天地,没有封禁气力的天地。 贾瑟气力的武装增幅,必能轻易碾压刘协,也能压制他膨胀野心,免得蔡琰辗转反侧。 楼兰城墙一日建好,义王甄豫名望,镇凉州。 天門门主季月望楼兰,那高百丈的城墙后凝重说: “卡都将军,率军尽快撤离凉州回贵霜,义王的巨灵神力可擘山,若再不走恐怕走不了。” 贵霜军的统领,卡都以为有百万军,不以为然…… 四日之后的晌午,他终于领教巨灵咆哮。 义王府公然撕毁和约,交恶天門、贵霜帝国,贵霜军发起了攻城战,武军尽出搏杀城上。 一直交战不休四日,直到甄豫恢复,精气神。 他在晌午时昏,率军出城迎战。 他再一次施展龍力术。 以龙神枪轻挑贵霜百将后,宜将剩勇率领白马义从,杀入百万贵霜军阵中…… 他擒贼先擒王,直杀中军刺死卡都,击飞季月…… 他没有辜负贾瑟,龍力术配合武装增幅。 在这座天地的沙场上,他能打得过任何人,有资格留在凉州称王,配得上凉州义王名。 掠阵的义王妃乔葭,看到笨象无敌,当机断: 让义王府下所有武军,全部杀出城杀入贵霜军中…… 从晌午打到第二天的晌午,楼兰城外绿草都杀黑了,双方将士死伤不可数…… 连赶来接贾诩,去吴郡聊聊的甄宓,都看激动。 自从救活【天不收】,她一直想组建【地不割】。 这一次总算让她遇上,战后立即施展祈福术,那一夜血雨倾盆而下,上千万人溯化灵根。 八姓古屯的所有人,都被赶出城池,淋血雨…… 几乎一夜之间,练气士不值钱! 楼兰城几乎没有凡人! 天門那些工匠没资格淋雨,很大一部分都还是凡人,凉州有上千万练气士! 义王府的军队,几乎看不到命武夫,全元武夫。 刘协知道这事后,他的雄心彻底死去了。 蔡琰挑西瓜籽的动作,温柔得他心都软了,而蔡邕啃西瓜的动作,变得有点斯文扫地。 “突突突……” 一位有名望的大儒,跟村夫吐籽般,随地吐。 蔡琰看了不由咯咯笑,蔡邕怒瞪她一眼后也笑了…… 贾诩看到贾瑟依旧是凡人,只能一脸苦笑地对他说: “你这样下去何时能好?” “只有自立为王,王体才能勾连天脉,调理奇经。” “这么做是为你好,我没有一点私心作祟。” “十二正经对十二地支,十奇经对应十天干,自立为王获天运加持,天干潜移默化奇经。” “不出三年必能重凝,到时奇经应该,更凝实。” “以后哪怕脱力,本源不会受损,奇经不致离散……” 卷一、三国贤义 026、提刀独立顾八方 “诩叔,世上没有相同的树叶。” 贾瑟想以这句话开启谈心,贾诩的身份是他亲族叔,必须好好跟他谈一谈。 是贾诩和李儒,把他从必死绝境中,逃出生天。 他对贾诩很敬重,甄宓才会去凉州接人。 人越聪明越钻牛角尖,贾诩是很睿智的人,他怕贾诩一时想不开,做出让他伤心的事。 可这话让贾诩商心,他神情很苦涩,争辩说: “少主,我只知道落叶要归根,或许我没见过多远的天地。” “但我知道你是贾家的希望!你是贾家族人的主心骨!所有族人都希望你好!” 贾瑟艰涩反问: “众志成城就是大义,是这理吗?” “可权欲如同神花,萌生了就会吸食上瘾” “你只是掌柜不是东家,去在权欲的驱使下,否定我定下凉州诸事,自立府主执掌凉州。” “接着欲以贾家大义,游说我自封王,化家国。” “知道天脉调经,却不识其祸烈。” “灵体一依赖天脉外力。” “就会像那些有酒瘾的酒鬼,被天脉调理会沉迷上瘾,会想得到更多的天脉。” “封国后想立朝,当了皇想扩张疆域,欲壑难填。” “权欲会催生万事,万事衍生无尽琐碎事。” “谷神御魂使魄主宰人,谷神感知人缺少啥,就会谷欠而衍生欲念,活着才是人的真欲。” “真欲一分内外二欲,内欲求道长生,是自强。” “外欲天下为公以强族,外欲一分为二教育和权欲。” “教育是把人之智传承族群,以有教无类启蒙本族人,使之青出于蓝胜于蓝。” “族群薪火相传,强者如雨后的春笋,不断涌现。”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万古如长昼。” “教育虽然无秩序可言,却有无尽混沌变数,一切人事皆有奇葩出,族群因教生机勃勃。” “人活在这样的族群,外势生生不息,生极乐。” “这是人之真欲,大道自然教育。” “教育得名桃李满天下。” “权欲是以人之私掌控族群,以个体意志统治本族人,使之全力以赴壮族群。” “权极阶层显化,弱者如寄生的蛀虫,不思进取。” “道义沦为庸人柄,遗祸族群千古如长夜。” “权极族群虽井然秩序,却缺少生机变造化,一切人事一眼望到头,族群会渐渐固死衰。” “人活在这样的族群,外势死气沉沉,活无趣。” “大道三千条条通长生,教育化三千道、权欲独一道。” “世人皆知权欲极私多利好,却不识得教育致公多名气,慕名则族强、好利族衰。” 贾瑟说到这里,目光殷切看着贾诩,静待花开。 不希望贾诩悟透,希望他不再执迷权欲。 贾诩不是三岁的娃儿,三言两语不能说服,贾瑟只能以话为引子,让他自己慢慢觉悟。 吴郡七月秋雨绵绵,雨滴溅落青石,激万珠。 贾瑟话如细雨,不断浸染贾诩。 让他挣扎在权欲迷失…… 就在他微笑地张开双眼时,就在他以为已经悟透时,贾瑟又给他雷霆一击: “诩叔,大道永恒存在,在于一分为二阴阳,相生相克。” “相生太甚当相克,相克太烈则相生融之。” “外欲一分教育和权欲,一念永恒存在外欲,是教育权欲相生相克,人当教化亦要权御。” “教如甘露滋养万物,权如雷雨化生,皆雨露。” “教化世外不可沾俗气,权御世俗当坚守道德仁义。” “外欲如大道也当相合相离,吾辈练气士皆族群强者,与族群凡夫活法不一。” “凡夫争权夺利,追求外欲以谋生计,这是道理。” “吾辈当求以内欲,为族争名夺义拓外势!” “您在楼兰所做的一切,罢免甄豫沉迷外欲,您把自己当凡夫俗子,你已失去强者之心。” “你与贵霜天門议和,虽是缓兵之计,但势弱!” “损我族群外势,你配当强者吗?” “两军相逢唯有强者胜!” “不论你谋算最后能否得逞,如今天下人只知一点,葱岭东原归贵霜帝国。” “楼兰城保卫战,是撕毁合约引起的,不义之战!” “胜利者书写史书,可胜利者都占据大义。” “你纵观虞夏商周秦汉,有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占据了天下大义,外势就是争名夺义。” “国有盛事万国来朝,靠的是名与义,仅此而!” “蝇狗辈胡说靠权与利,攻讦国之盛事以谋权逐利!” “吾辈练气士以名义拓外势,内欲自强是以口传得名,是以两把腰间刀仗义。” “所以楼兰之战,必须打必须狠狠打,甄豫刀硬!” “你有智慧擅口传,当为族开拓外势之名。” “吴王欲要南征拓外势,缺少一位谋策左臂,若你自认还是练气士,可去助他一臂之力。” “我腰间刀暂时软了,无法与他一起,去拓义。” “我坚信三年后,必提刀顾八方!” 贾诩脸色瞬间激动了! 贾瑟说的权力名义他不懂,还需要时间慢慢去感悟,但他懂贾瑟会好起来! 他是贾家长辈,可以不懂大名大义,要懂兴家。 贾瑟如果恢复了,贾家重振门楣有希望! 贾诩毫不犹豫抱拳说: “少主,某愿追随吴王南征,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我汉人开疆靖海……” 吴郡秋雨渐渐停歇,龙门客栈酒桌,坐满人…… 顾雍近水楼台先得月,年初入门考察顺利通过了。 不过掌柜干到这个月底后,顾雍就会正式提交辞呈,随孙权扬帆起航南下。 贾瑟躺在摇椅,喝着小酒就花生米,听小曲儿…… 客栈来了个伙计,小曲儿唱得珠圆玉润。 众人听得是洋洋盈耳,都以为他不是爷们,可那张方正坚毅的脸,站如青松的身板子。 怎么看都是个爷们,话不多、活干多、极勤快。 那厨艺让贾瑟,感慨自愧不如。 甄宓在一次偶然机会。 听到伙计甄洋一边在烹饪,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曲儿,调不着但余音可绕梁。 于是客栈夜酌,就多了听曲的趣事,娱人娱己。 提起这伙计甄洋,甄宓就觉得捡到了宝。 贾瑟每日会在十里亭,跑动活血通十二经,然后就会演练《天真武》,雷打不动天天必去。 甄宓好奇心一过去,就在十里亭外,瞎猫溜。 结果瞎猫遇到死耗子,她在草丛中遇到饿死的甄洋。 她立即以祈福术救活对方,本想送他回家了解缘分,谁知甄洋一问三不知。 灵海受创后闭合,所以记忆封闭暂失,只好带回。 甄宓帮取名甄洋,他虽失忆却手勤脚快。 在客栈里干啥啥都行,连算盘都能打出调,更不说扫地擦桌子等,那些脏累的体力活。 他之所以会被饿死,是对吃太讲究,要求高。 只吃自己做的,食材要求很高。 甄宓若不吃还不知道。 一吃才知道贾瑟厨艺一般,于是一日三餐就换饭主,非甄洋做的饭她不吃。 贾瑟有点吃味,不过十天后就习惯,也跟着吃。 每次还都抢着吃,他吃饱后甄宓才能吃。 美其名曰他是个凡人,要吃多点补补血气,这话听得甄宓没了气,还帮他夹菜伺候着。 岁月如梭筷子更快,贾瑟边听小曲,边摇椅…… 甄洋专注唱完一曲后,就自来熟地上桌喝起红酒。 他嫌弃五粮液太过清醇冽,没有红酒来得绵柔荡气,刚好与甄宓搭个酒伴。 自从姬渔走了,甄宓喝小酒没了味,索然无味。 自从甄洋来了后,她很快又喝出醉死味。 贾瑟最初表示不理解,夜酒喝那么多干啥,直到甄宓求欢一夜后,他才明悟他是凡人! 只能随她醉死梦生,梦里啥都能想,都满足。 不过从那以后,贾瑟更勤于修。 建安六年除夕夜降临…… 龙门客栈除夕一般不打烊,为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门开! 今夜行人很少,客栈里的客人很少,只有十人。 他们看起来不熟,分别独坐在一张酒桌。 他们腰间都悬着玉坠,紫色的坠鎏光瑰丽,以阴文镂刻二字【紫魄】,【天門】至强紫魄剑士。 他们是冲贾瑟来的,这点毋庸置疑,来杀他! 贾瑟在屋里深沉入眠,最近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睡眠时灵体陷入自我修复,他的十脉奇经正在修复,甄宓盘膝静坐他身旁。 唯有甄宓体香,能让他安心地入眠,陷入沉睡。 墨韵巡逻在门外,【暗香东侍】死得只剩她。 她在知道【刹士】存在后,就不急着重建【暗香】,甚至想刻意遗忘过去,玉门关外那场战事。 在紫魄剑士出现后,她就寸步不离,房门处。 贾恪率领【刹士】,已出现在后院。 前堂只剩下伙计甄洋。 他知道这些客人并非善类,端酒送菜都很小心翼翼,可还是不小心碰倒杯…… “叮……” 夜光杯碰倒声,清脆得如击铁之音,乱了剑心。 十位剑士十把剑,无声出鞘笔直穿堂过…… 如十道紫色雷霆飞闪,齐齐射像贾瑟寝屋,甄洋奋起身想去挡剑,却被一脚踢到墙边。 不知死活不知伤否,只知一动不动,趟那边。 贾恪手执【龙影枪】狂舞,枪花形成的光圈水泼不进…… “叮叮当……” “铿锵锵……” 十把紫剑被反弹击落在地,瞬间又如被丝线操纵着,飞回紫魄剑士的剑鞘。 一声清脆口哨,从为首剑士口中出,刺穿夜空…… 上千道黑影破空,向龙门客栈后院杀来! “轰……” 后院的墙被杀气冲倒,后院的树被剑砍倒,后院的【刹士】化枪为刀,拼命出刀杀敌护院…… 紫魄剑士完成刺探,十人结成剑阵,穿前堂…… 上半身穿过堂? 下半身留前堂! 墙角的甄洋提刀独立。 他有两把刀、都是红月弯刀,色如赤红血红深红幽红,刀背赤血而刀锋深幽…… 他是一个好人,必然报以一对好刀,好人好报! 甄宓救了他的命,他以命报答救命之恩。 在剑客踢出那一脚后,他重重撞在墙上时,他的灵海被震荡开了,知道不是他而是她。 她激活了血脉武装,武装武名【真理】,真道理。 世上一切皆虚伪空无,唯有求真悟真我才是道理。 她不叫甄洋、她名字叫杨幕,她是【真門】新生代的门主,她是被杨赐暗算抛尸! 杨赐在抛尸前,应该是给她易了容,死不见尸。 她醒来时感觉很紧绷,就刹那间激活武装,破碎套在身上的人皮,挣脱本该殒落宿命。 她感恩又怒而出刀,她武器双刀名——【割舍刀】。 此刀无视武装,可切割一切物! 【真理】武装能穿透真实! 她破碎虚空穿过前方空间,如鬼魅一样闪烁在夜空,以【割舍刀】收割着人命! 刀长六尺六寸,人命只有举头三尺,遇神杀神! 她的出现太突兀,她的强大颠覆人认知。 她的身影在忽现忽隐,她的刀在闪烁不同,如同黑夜中红月一般,赤红诡异让人畏惧。 贾恪忍不住咽口水,哪怕亲手杀过,很多人。 也从未见过这般诡杀,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杀人刀。 【天門】第九护法季风想飘走,意外出现的人意外的刀,意外终结了这次刺杀。 不出意外的话,他这次是飘不动了,他也断了。 风很快但光更快,他想随风却被刀光斩。 他的武装无法在恢复,藏魄的泥宫被切碎,六魄消散三魂无所依,季风就此魄散魂飞。 他的谷神回归天地,化墟一粒谷种,待春来。 第四护法季影,是唯一幸存者。 她隐身在虚空躲一劫。 【天門】失去一千位紫魄剑士,他们这是【天門】底蕴剑种,是所有剑士的教导者。 楼兰城一战中,季月被甄豫击伤后,她害怕了。 畏惧至极是疯狂,她决定疯狂报复【龍門】。 杀不了甄豫就杀贾瑟,她不顾长老院反对,派出了至强紫魄剑士,倾巢而出潜入吴郡。 季风和季影刺探后,以为胜算在握,就动手。 他们选择除夕夜动手,是季月说让贾瑟过个血年。 当一个女人一旦疯狂起来,所作所为就会异于常人,连下的命令也很反常。 如果早点动手,如果没踢出那一脚,会是咋样? 季影回到铁山峰,把战况详报给长老院: “贾瑟奇经从未离散过,修为境阶始终全盛,日常现世以凡人姿态,以身为饵垂钓世人。” “甄宓灵体纯阴无垢,若非纯阳相合,必丧命……” “甄宓境阶虽低,却力比元武夫,非元武夫不可……” 卷一、三国贤义 027、甲光向日金鳞开 美丽的误会如雪莲花…… 闺房之乐能勘破真实谎言,凡人贾瑟被练气士甄宓,胖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甄宓还赞强大,都没外人咋能闭眼,梦说瞎话。 贾瑟决定早起了,恢复到神鹰崖的状态。 那时候的他无比坚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上五点到七卯时,自然而然睁眼起床。 建安七年正月初一,他以这个日子,作起点。 他以为自己最早起床,哪知客栈还有人比他更早。 有些人是昨夜投宿的客人,人在旅途不能像在家里,想睡到几点就到几点。 没事说要出门,客人早起、伙计当然——起得更早。 一抹粉红的霓裳,穿在客栈伙计的身上。 贾瑟昨夜睡得很深沉,屋里又设隔音法阵,对屋外的事一概不知,似乎不知发生了事。 但他知道杨幕是谁,他很早就知道,他才会: 要求他先吃饱,甄宓才能动筷。 防着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知道杨幕会不会在饭里,添加一些类似神花迷药,那种让人上瘾的味道。 看到杨幕真容,贾瑟被惊艳后明白——他是她了! 对于杨家易容术,贾瑟打心里由衷佩服。 人被裹上一张皮囊后,居然感觉天衣无缝,不但不觉得闭气压抑,还能自在生活好久。 他自在地伸伸懒腰,走到杨幕面前,打趣说: “杨门主,你当伙计已经很久了,以后就当吴郡客栈的掌柜。” “好啊!” 杨幕回答得很干脆很真诚,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贾瑟觉得哪里都不对! 就在他愕然时,杨幕嫣然一笑花开,笑靥如花: “贾东家,真門是回不去了,这里的人味比那里足。” 贾瑟知道她回不去了,杨修在杨赐的眼里,是杨家一切希望所在,是未来的开国皇帝。 他如此看重的孙子,就这样死在了,乱世中! 他当然要报仇,要一路报到底! 可杨幕拦住了他的路。 象征性派出四万棍元武军,【魏門】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杀孙之仇被和稀泥了。 杨赐迁怒杨幕,迁怒独善其身的人,迁怒【真門】。 还迁怒杨朱三义,他把怒火烧成了杀意。 建安六年九月初九夜,【真門】仲秋团圆宴上,他毒死了所有拦路人,强势登上门主之位。 被他毒死的拦路人,个个在易容后,弃半路! 有些被扔到北方冰原,有些扔到蜀中盆地的山路。 杨幕被他下令扔到海里去,是要她死后还要喂鱼虾,可见杨赐对她有多恨。 扭曲人、扭曲事,最终扭曲那些手下,半路丢尸。 不是故意乱抛尸,是被【刹士】发现了踪迹。 十里亭是贾瑟演武地,每时每刻都有刹士,在亭外方圆十里警戒,一眼看清扭曲的人。 双方展开一场激战,杨赐手下不敌,败走了。 仓惶逃走之际,抛下杨幕尸体。 免得被追上反而露馅。 不过最后还是贾恪被追上,还是被问出了很多内情,还是被一刀结果性命。 谁知甄宓却先,贾恪他们一步发现,杨幕尸体。 还施展出祈福术,肉白骨活死人救活她。 由于拦路人都易容了,那手下也不知杨幕,只知是一具敌人尸体,贾瑟为此查了三天。 最终知道她是杨幕,不知她是不是——真失忆? 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杨幕做的饭再香也要提防。 今早双方都挑开面纱说话,贾瑟觉得有必要听故事,这一听就是日上三竿。 甄宓伸着懒腰,睡眼惺忪走进前堂,娇声喝斥: “呔!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有男女在窃窃私语!” 然后就咯咯娇笑起来,走过去搂着杨幕说: “牧羊女,昨夜辛苦你出手护驾,哀家陪你喝早酒吧!” “昨夜你可真强大啊!竟能以一敌千,杀破天!” 【牧羊女】?【强大】? 贾瑟有点乱了,强大是这意思? 难怪她会闭眼说瞎话。 搞得他以为甄宓在宽慰他,看来昨夜有大事故发生,事故后还有酒和故事。 要不哪来外号,甄宓只对认可的人,才取外号。 看她们走进后院,手挽着手亲昵的模样。 知道甄宓又有酒搭子,贾瑟就跑去十里亭,一日之计在于辰时中,他要变得真正“强大”! 自他奇经离散以来,前前后后调养,十八月。 这几天一直睡得贼香,内视时十奇经已若隐若现。 与张牛角临走前所说一样,奇经重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这最后几天。 吴郡春雪依旧,一丝丝如棉絮飞散,落在亭上。 贾恪现身低声说: “瑟哥,昨夜天門来袭那杨幕……” 贾瑟一边专注听细节,一边活动拳脚起桩,练武不练桩功练个空,桩法功夫是《三体法》。 此功是静止的武术,是《天真论》武术——基本功。 修此桩功才知: 桩是武!功是术! 灵体处于极静状态中…… 引谷神、生欲念、使六魄运血…… 循正经、行血气、沟通灵气…… 炼筋骨、通经脉、壮奇正! 强壮奇经正经,给贾瑟有信心三年,恢复修为! 在三吸六蓄九呼,一转呼吸之中感知着: 灵体十二正经的通畅,血气循行由快而慢,渐渐的血气仿佛静止,沟通正经穴奇经窍。 十脉奇经渐渐重凝,一脉接着一脉…… 纳灵了! 天地中灵气被精奇经,纳入一千八十万个精玄窍! 精玄窍按甄尧说法是毛囊,贾瑟灵体外出现了灵光,灵气纳体摩擦产生光。 此光竟是鎏光,灵光宛如金芒流动,这意味着: 重凝聚的精奇脉,发生淬炼灵气的异变。 贾瑟每次纳气入灵体,都是无垢菁纯灵气,无需其他的奇经淬炼,就能获得菁纯神力! 所有【刹士】震惊莫名,个个咬紧牙关,紧闭嘴。 都是有福之人,都深谙精奇经! 精奇经圆融覆盖灵体。 以肤表一千八十万精玄窍,作为奇经循行灵气奇点,甄尧日志中有过记录: “科学仪器测到,万灵体外都包裹着,一个气场。” “与修真完全不同,气场有阻隔灵气作用。” “我降世这座天地之后,才发现那不是阻隔,是灵体的血气和灵气,在精奇经中的交融。” “末法凡人不知修真,不懂纳灵入体,才错判。” “精奇经除了纳灵之外,还有吐浊、玄以气力之妙用。” …… “《天真论》云:精奇经若不吐浊,精玄窍只用于玄出气力,气力可增幅一万倍……” 不仅《天真论》云,修真古籍都有记载,这个推演! 其结果太过完美,不可思议才会去推演。 无数练气士都想象过,也有灵慧高觉的人,想以精奇经淬炼灵气,问题是无人能做到。 就算有人奇经离散,并能重凝奇经,也无奈。 贾瑟能够做到,在于血脉本源。 斗皇武装能增幅速度! 意味着本源是以速度见长,速度源于个人先天反应,后天训练终究有闪断。 贾瑟的精奇经,重凝时被本源异化,循行加速。 当加速达到万倍,精玄窍吐纳加速万倍。 万倍吐纳加速的震荡,会产生出震荡波纹,灵气中清者上扬于天,浊者自然下坠于地。 浊气还没纳入精玄窍,就会被震荡波纹震离,这就是淬炼。 菁纯灵气如清者上扬,刹那被贾瑟吸纳进精玄窍。 菁纯灵气就不需要再淬炼,他的精玄窍只用于玄气力,实现了无数人的推演! 贾瑟浑然不知,以《三体法》继续引气,贯通奇经。 气通精奇经之后,是气通: 跷奇经…… 带奇经…… 维奇经…… 冲奇经…… 任奇经…… 督奇经…… 斗奇经…… 命奇经…… 气至心房心室元奇经,谷神终于得以复苏。 《黄帝内经》有云: 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神明即是谷神,可控魂、可制魄。 心房心室藏主宰谷神。 还有能循行灵气的元奇经,行止血气的手少阴心经,谷神主宰奇正相融合。 血灵二气合一,贾瑟才缓缓睁开眼,默默垂泪…… 十脉奇经离散后,他失去修为十八个月! 这些日子看似很逍遥,运筹帷幄千里之外,诸事都按部就班进行,【龍門】发展蒸蒸日上…… 但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坠入凡渊,无可救。 他这条命在敌人眼里,是一块予取予夺的砧板肉。 【天門】门主季月就是这么看,贾瑟像蝼蚁随时能踩死,死亡时间都被她敲定。 这是何等憋屈,贾瑟只能当作不知,无知无畏。 其实昨夜的刺杀,他在屋里已经感知到。 但他失去修为能咋滴?只能躺在床上装睡,只能任由心跳在加速,只能等待死亡降临。 【刹士】遇到【紫魄剑士】,一百迎战一千,如何战? 如果不是杨幕,异军突起暴杀。 昨夜他必将在劫难逃。 奇经离散带来最致命危险,是他无法御魂开启灵海,就无法激活【斗皇】武装。 他除了是累赘,连累甄宓逃出升天,啥也不是! 在他奇经离散后,若无【龍門】秘境的存在。 刘协必然会力求中兴,各路诸侯必然抗拒,龍門人必然卷入战乱,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贾诩等一众老掌柜,必会参与争锋,乱中乱! 他所追求的天下为公,会成为乱世中一块遮羞布。 昨夜刺杀更让他陷入迷惘,按理说这种事是天大事,【龍門】应该能有所觉察。 可没任何示警?难道过除夕比他命,还重要吗? 贾诩去南海渚岛、纸鸢在凉州、李儒在哪?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可是贾家的老人,怎么能无视贾瑟安危?这于情于理不合啊! 不合情理必有大事,贾瑟盘膝坐忘,想着事…… 一只红色纸鸢,姗姗来迟落下: “少主,我龍門昨夜遭大劫难!” “沮授在与袁绍喝酒时遇刺,袁绍身中数剑性命无忧,沮授却被刺死在当场……” “司州的总掌柜,李儒在长乐宫设宴,宴请李傕,二人被刺死当场,甄家四姐妹幸免于难……” “豫州总掌柜郭嘉遇刺,在与好友戏忠品茗,被刺重伤幸有戏忠在,当场击毙十个刺客……” “义王府邸潜入刺客,幸得义王神勇,暂无忧。” “洛阳永乐宫潜入刺客,汉帝刘协威武霸气杀四方,他独战近百位刺客斩杀之,保护帝后蔡琰安然无恙,蔡邕受重伤不治身亡……” “门中金枝玉叶,陆续遇刺具体伤亡,暂时不明。” “很多【大家酒馆】、【龙门客栈】,遭到不明狂徒打砸,具体人员伤亡、具体损失,暂时不明。” “郿坞粮仓遭人潜入纵火,张济、张绣叔侄奋力救火,张济被刺葬身火海,储粮损失七成……” 贾瑟看着红纸,密密麻麻都是殇事!都是死人! 【龍門】在一夜之间,核心层几乎伤亡过半! 可以说举门遭人斩首,这是一场蓄谋已久、多方势力联手的谋杀,再次卷起乱世风暴! 贾瑟不由想起刘协,说过的那段话: “瑟弟,有时候我总觉得,天意弄人似乎有道理。” “你我拼了命济世安民,可似乎有一道巨力,在不断搅乱这座天地,人力根本无法对抗。” “你我看似下棋的人,实似天地棋盘,一棋子。” “天意操纵人心,人人皆是棋子。” 是谁在操纵着,这座天地棋盘? 谁能整合这么多势力? 贾瑟不想知道不想去探知,他现在只想回客栈睡觉,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 他很清楚现在,最重要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龍門】死去的同仁,他必须以血告慰他们。 睡觉是治心痛的灵药,微笑是最好的状态,贾瑟微笑着走进客栈,默默地爬上床睡觉。 甄宓微笑着走进房,默默地陪他睡,陪他痛。 杨幕微笑着擦拭柜台,她现在可是吴郡客栈掌柜。 贾恪与其他【刹士】现身了,个个面带微笑在后院中,若无其事地各安其职。 【魏門】门主姬渔,在黄昏时赶到吴郡,走进客栈。 她带来三个消息,都在贾瑟的意料之中: “阿瑟,两座四世三公的豪族,歃血为盟告天下人,二族信誓是患难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袁家向无极县甄家,下聘求娶甄宓,以结亲;” “甄家暂无回话,不拒绝、不应聘。” “真門联合了天門、魏門。” “二月初二在泰山封禅台上,一众夫将亲临主持会盟,声讨三门的公敌龍門;” “介时世外五岛,都会派使者来观礼,共攘盛事……” 贾瑟凝视着姬渔,姬渔用力地摇头自证。 贾瑟知道她不会撒谎,她从头到尾不知道,她只是【魏門】门主而已,不是真正的话事人。 【夫将】不是正统境阶,是个笼统称呼,却位尊。 武夫阶十重是元武夫,突破元武夫就晋升武将阶。 夫将介乎武夫阶和武将阶,能够御使天地水属灵气,能施展出简单御水法。 在这座天地中,他们气力虽被禁限,但会法术。 一力是可降十法,同等气力下一法先手! 世外宗门都有太上院,院里长老都是夫将,他们是宗门的护门人,宗门的真正话事人。 贾瑟不懂姬渔立场,姬渔行动表明,她立场。 贾瑟没问缘由,甄宓知道缘由,但没有对他说…… 卷一、三国贤义 028、塞上燕脂凝夜紫 吴郡正月里年味最足。 街头到处张灯结彩披红紫…… 小贩小摊吆喝声声入耳…… 爆竹声中孩童嬉戏闹…… 龙门客栈的门,不分昼夜始终大开,迎来送往…… 新掌柜国色天香,比老实人顾雍老好看。 不过人比顾雍老实多,整日不停忙这忙那,连墙角的凳子都擦亮,更不说照夕阳的桌。 桌子上暗影一闪过,墨绿霓裳飘飘,墨韵归。 她的手上提着个箩筐,装着十颗石灰腌制的头颅。 她径直穿过前堂走进后院,吓跪了不少风流的狂蜂,吓走前来刺情的耗子。 可掌柜长得真美,每天依旧有浪蝶光临。 以为贾瑟在龙门客栈,每天都有很多耗子,躲躲闪闪地进出客栈,却始终见不到贾瑟。 他们在每天黄昏时,都能看到墨韵,提箩筐。 十进出十箩筐,一筐十个头颅。 但每天死的人不一样。 人不可能活两次这是废话,但没人去看轻这句废话,它的份量实在太重了! 城外的十里亭,每天都有【刹士】归来,带着人头。 【刹士】倚靠隐身术,行迹让探子无处寻觅。 就算探子明知道时间,明知道在十里亭这地,也探不到他们从哪来,放下人头后去哪里。 墨韵会准时到亭内,腌制好新头颅,提回去。 从正月十六黄昏开始,她雷打不动腌制后提回去…… 最初死的那一些人是角头,他们拿了人家钱办恶事,烧毁客栈、打砸小酒馆…… 是时候偿债了!每天被杀一百个人,百天万人! 从正月杀到四月初,二月二龙抬头那一天,墨韵提回一百个箩筐,忙活到月上柳梢头。 连掌柜杨幕帮着堆,才在子时之前,堆放好。 后院里槐树下,以人头堆京观。 从墙倒了的街能看见…… 这条街寒冷得白天都没人,敢在那里摆摊叫卖嬉闹,更没有人敢乱放爆竹。 吴郡的这条街,是最没有年味的街,凄凄冷冷…… 四月初四那一天,客栈更名成【凰门总栈】。 掌柜更改称呼大老板,依旧一身粉红霓裳,依旧那么得倾国倾城,坐不改名还是杨幕! 江湖却多了座【凰門】,世外宗门数量,没增多。 【凰門】从来不属于世外,它建立在世俗、江湖是沃土。 烧客栈、砸酒馆都是江湖事,江湖恩怨当然江湖了断,斩了角头、新角又冒出…… 在江河湖海中,从来不缺搏浪潮儿,不缺角头。 京观多一个人头,【凰門】就多一位老板娘。 汉朝十三州一万多亭,【刹士】杀到四月初四,【凰門】的老板娘总人数,是一万零八百人整! 这个数字是周天数,这么杀鸡是儆——世外猴! 老板娘有多少,就有多少人头。 这是【凰門】凰主定的数。 【凰門】三位凰主以各自武装,命名御凰甄宓、德凰姬渔,以及真凰杨幕很好记。 二月初二那天,天真魏三門在泰山,顺利会盟。 贾瑟没去装傻逼,他不喜欢抢别人风头。 自然不会去扫人家兴,他只是以一己之力,十里一亭飞过一千亭,杀千人装满百箩筐。 江湖被他杀成红海,【凰門】又增千位——老板娘。 老板娘都是来自凉州,都是八姓古屯的女练气士。 在楼兰城外的那场血雨中,三万多女子溯化元灵根,从凡女子晋升元武夫。 本该平凡一世,却一夜间超凡脱俗,犹如重生。 新的人生新路子,她们有了教头和教官: 教头名乔葭教导修真,以《天真论》作为武学; 教官名蔡琰教导礼祭,以《大巫论》作为礼学。 蔡邕讲解《永乐大典》,她们增慧同时,想起了: 学得文武艺后,应该卖给谁啊? 难道要年后随军西征。 教官在正月初一指明条路,她们可以参与【凰門】选拔,入选后就是一位育灵君。 她们懂羽林军,但不知啥是育灵君?啥是【凰門】? 直到成为育灵君,才知道【凰門】究竟是啥: 它由甄宓的空想所创,是为更好育养生灵,让所有炎黄族的子孙,得到最好培育生养。 在姬渔加入【凰門】后,二女边喝着酒,边谈事…… 姬渔每次来吴郡客栈,都会偷来很多学宫的古籍。 由墨韵送去洛阳城给蔡琰,她和蔡邕把学宫的古籍,与皇藏合编《永乐大典》。 蔡邕想冠名“漢龍”,蔡琰却以永乐宫取名。 一共合编了三套,皇宫、黑山、楼兰各一套。 那三万多位女练气士,有幸博览《永乐大典》,成为【凰門】首批育灵君,总计才一万八千位。 余者一万五千多位,被甄宓送甄家,学经营。 学着经理酒馆,学着运营客栈。 她们统一名号老板娘。 按二女计划是一亭设一酒馆,十亭百里设一凰门客栈,客栈右边设一【保育院】。 每座客栈、酒馆,都安排一位老板娘,打理运营。 在每座保育院中,有十二位育灵君司生。 按甄宓的设计规划中,【凰門】在百里十亭内,坐镇二十三位元武夫,及她们自家的亲属。 这些家属淋过血雨,都是觉醒灵根——练气士。 有这些力量作为支撑,在俗世百里十亭不难育灵。 可德凰姬渔却觉得还不够,她对世外势力了解颇深,希望有一支武军护道。 于是八姓古屯,那些年长的元武夫,有了出路。 楼兰那场血雨中,十多万老人溯元灵根。 外表看起来老态龙钟,可溯化元灵根之后,个个境阶骤升为元武夫,还能活二百多年。 老迈皮相、青壮灵根,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啥。 在姬渔建议下,增设了【敬老院】。 设在每座保育院右边。 一座敬老院一百位敬业公,日常除修武外专研百工,岁漫长唯工艺伴余生…… 别不拿敬业公,当成正常武军对待,他们真强! 老骥伏枥志千里!重获新生很热爱生活! 蔡邕教导《永乐大典》时,在边上旁听的他们,竟学得比那些育灵君,还要专注更有感悟。 毕竟岁数摆在那里,时光汇聚一本——经验书。 境阶骤升元武夫之后,杀猪宰牛基本上只用一刀。 出刀之快连乔葭看了之后,自叹没资格当他们教头,人体与禽兽大同小异。 他们杀起胡人,基本上都是用一刀,又老又辣。 他们还见多识广,见多乡里乡亲的纠纷。 处理起家长里短的事,手拿把掐小菜一碟,名以敬业公尊称他们,名副其实合适不过。 一栈、两院、一馆体系,在人员落实后,才成型。 【凰門】才从空想,落到实地生根。 空想都不是凭空出现。 空想的【凰門】源于贾瑟坠凡,始于甄宓极度不安恐慌,萌生暗组势力以自保。 甄宓极其灵慧,只是被贾瑟遮掩了,她的灵光。 贾瑟坠凡后回洛阳,被任命扬州总掌柜。 甄宓感觉有点不对劲,心里硌得慌很担忧,就未雨绸缪建【凰門】,一开始只有三个人: 除了她就两位护法,左右护法墨韵、及纸鸢。 通过纸鸢联络发展出,总教头乔葭和总教官蔡琰。 与姬渔相识相知志同道合,她就挖开了【魏門】的墙角,【凰門】多了位德凰姬渔。 在除夕血夜时,杨幕恢复记忆之后,杀敌报恩。 随后还留在客栈,又和甄宓成了酒搭子。 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她帮忙堆砌京观后,在与甄宓小酌时表示,想成为【凰門】的真凰。 四月初四她担任了,凰门客栈总栈——大老板。 随着三凰聚义,【凰門】计划启动。 贾瑟后知后觉也不问。 他只管率领【刹士】不断杀人,从江湖角头作为杀入点,不断蚕食着世家外势…… 四月初五开始,他和【刹士】的刀砍向——恶霸土豪。 这是世家的皮相,没有世家支持能霸啥? 一纸文书就能把恶霸,抓去砍头为民除恶,世家一般不会这么做,需要恶霸为虎作伥。 还需要土豪为他们,隐瞒田地佃农,抗赋税。 土豪恶霸是世家的皮,贾瑟和【刹士】的刀开始片皮。 把田地、把店铺片成无主地,【凰門】趁此机缘鲸吞蚕食,占有了不知多少田地。 还在各城池中,低价购入或强占了——很多店铺! 甚至还与龍門人,爆发激烈争田夺店架。 六月初六贾瑟和残部,在长安城未央宫中,举行一次转折性长会,最终【龍門】放弃世俗。 全面转型应对世外,解散龍門门徒,精简事。 【凰門】顺利吸纳,三千多万门徒。 成为最大的江湖门派。 贾瑟依旧没有罢手的意思,凰门总栈后院人头京观,一日比一日堆得更高。 人头中出现了,朝廷官员、诸侯臣下、流寇首领…… 位于京观越高处,人头的地位就越显赫。 墨韵持续堆了一个月,那些狂蜂探子看到,天下各大家族的子弟,很多人被作为京观。 凰门总栈门口罗雀,几乎没有客人,很萧条。 天下人开始正视【凰門】,纷纷避其锋芒不敢亵渎了。 泰山盟发来了一封邀请函,邀请三位凰主上封禅台,与他们共商天下大事。 但这封邀请函,只知道【凰門】有凰主,不知其名。 就被杨幕当柴火,煮却清茶以观秋雨落…… 七月初七京观封顶了,海内河清乾坤朗朗: 一千八百座保育院中,上千万孩子在嬉戏…… 一千八百座敬老院,无数人慕名来,学百工…… 至于凰门客栈,早已人满为患。 街头巷尾商铺插凰旗。 那是【凰門】门下店铺的标志,很多行人的衣袖褶皱上,绣着一头到六头凤凰。 凤凰头数越多,在【凰門】的地位越高,这是标志。 一头是普通门人,二头是伙头管着十人。 三头是小挡头管百人,四头大挡头管千人,五头是小把总管万人,六头大把总管十万。 大把总之上小总领,衣领上修凤凰,就一头。 小总领管一百万门人,二头大总领管着上千万人。 【凰門】中目前有五位大总领,甄俨、甄姜、甄脱、甄道、甄荣,是甄宓二哥和姐姐们。 这是姬渔、杨幕,极力推荐的五总领,甄宓同意。 没有理由不同意,【凰門】与【龍門】孑然相反。 它只是世俗江湖门派,门人是以利益聚合,是个极端排外的门派,不懂啥是天下为公。 只知道过好小日子,多吃饭、多生娃、多种田…… 门人抱团凝聚,一呼、百应、万响…… 九月初九重阳秋色深。 【龍門】新山门昆仑龍城落成,迎来贾瑟、孙权、刘协等人,及【凰門】三位凰主、教官。 张牛角过来了,杨凤和伍美薇抱娃,跟着来了。 该来的人都赶来,不该来的人不让过来! 甄尧夫妇午时才赶来,从龙编城到昆仑山,一东南一西北相隔够远,能赶来就够有诚意。 杨九娘看到甄宝后,屁颠着走过去,要抱他。 两个娃儿都穿着皮袄,浑身鼓鼓抱半天没抱起来。 杨九娘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拉着甄宝从昆仑山之巅,一路咯咯笑向下滚滑…… 像俩皮球一样,把一众女眷逗乐呵,欢笑重来…… 在除夕血夜之后,众人的心都非常悲愤。 人不能总活在悲伤中,人会老死也会阵亡,子孙总会代代相传承,悲伤会被欢笑融化。 【凰門】支付一枚【龍钱】,买来了长安城,当山门。 未央宫会议上,【龍門】超脱世俗。 定在昆山主峰开山门。 義龍皇甄豫负责督建龍城,马均负责具体监造事宜,历时三月终于完工了。 甄尧飞天而起,俯瞰整座龍城方圆,计三十三里。 看着筑城的巨石,每一块至少有百万吨! 南北是高千米的城墙,以百万吨巨石筑成,东九别峰,西公格尔峰,两座姐妹峰作城墙。 龍城海拔近八千米,甄尧比对高度,就知道: 这座龍城的城根建在,九别峰与公格尔峰的鞍部。 他不由感慨万千真是玄妙,若不是大哥有这等气力,不可能建造如此雄城! 甄尧落地之后,甄豫得意拍了拍他,哈哈笑问: “三弟,龙编城与龍城比,是不是跟编织一样脆?” “不是大哥我浮夸海口,无人能破这座雄城,不说下方两千丈冰山,就凭这三百丈城墙。” “也不是普通元武夫,能够飞得上城,还行吧?” 甄豫得意一问,可把甄尧气笑。 曹操此刻也被人气笑。 【魏門】太上院长老公伯寮,一进曹营就对着他发飙: “曹阿瞒!务必三日内让出兖州,” “真門的子华子,会盟时提出这件事,我已答应。” “你这样敷衍拖拉,你就不怕地魂消散吗?” 曹操被公伯寮气笑后,想到地魂被其封禁,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但也委婉表达不妥: “公伯长老,兖州一旦让于袁绍,他可长驱直入,我徐州!” “泰山会盟时他答应过,会后就攻打龍門地盘并州。” “都过去半年一直没有动静,他这是害怕并州的狼骑,觉得曹某是个软柿子……” 公伯寮摆摆手,打断了曹操的忠言,武断地说: “龍門已经隐世了,这座天下没它的地盘。” “并州吕布已经答应了,明天二月改旗易帜,成为真門第一块地盘,乱世中盛产墙头草。” “我魏門坐拥青徐扬,三州足以供养,世外人。” “多而不精于政,反而争端不止,影响世俗供养……” 卷一、三国贤义 029、龙剑韬精镇斗牛 “九娘,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 甄宝讨好地跟杨九娘谈天,杨九娘爱理不理望着天,她受够了这只跟屁虫。 一开始蛮好玩,到后面就黏上了她,走哪跟哪。 大人们要开啥会,乔蒹阿姨让她帮忙带。 杨九娘心境还是孩子,哪怕拥有宿世记忆,可这一世才刚刚开始,她想好好玩个痛快。 哪有心思帮人带娃,尤其是这个娃,也有福。 开口闭口都是些俗话,还有那么点想泡她的意思。 可把三岁的她腻歪得够呛,自然不会给甄宝好脸色,自顾自地欣赏着龍城: 方圆三十三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到好处。 与她前世的母校,清华大学大了近百倍。 前世的她是个山妹子,家里穷得叮当作响,从小就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道理。 最终考进清华大学,她情怀地选择——力学系。 别人问为什么?她回答能报效。 是国家大力扶持教育。 她这个山沟沟里的山妹子,才有机会走进科学殿堂,走向世界力学的前沿。 她以报效之心,化勤奋好学的动力,终成专家。 成为继冯西桥后,又一位生物力学天才。 天才与庸才最大区别,在于要敢想还敢做,《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被她结合生物力学。 在她研究出成果后,遗憾发现灵气,太稀薄。 凡人就算搬到终南山,除了饥寒交迫啥也没突破。 不过她最终活到凡人极寿,看到华夏文明覆盖全球,南天门计划完美实现。 实现火星移民、洞开太阳系灵气壁、全民修真…… 她生命走到尽头,最终微笑地离开地球。 她看到追悼会的场景,很多人把她尊奉为,华夏修真文明的重启者、孤勇的探索开拓者…… 降世在这座天地后,她却想这一生,幸福点。 至少不再孤独,好好体验人生。 甄宝入不得她的法眼。 一句“以后别跟人说悄悄话”,还送给她一部《天真论》的人,被她牢牢记住在心里。 她其实很腻味,那些青梅竹马的事,也不看看: 蔡琰的竹马贾瑟,从未有吃青梅的心思。 她曾问过表舅张牛角,贾瑟为啥不娶蔡琰,张牛角囧笑地搓搓手,最后深有同感地说: “囡囡,彼此太熟不好下手,最怕没有熟透,酸掉牙。” 这个答案乐了她三天,伍美薇却被气得暴跳如雷。 公伯寮暴跳如雷地走出帐,他边走边回头指指点点,看来被曹操气得不轻。 曹丕望着帐外,有点怪怪地问曹操: “父亲,如何是好?” 军帐内烛火晦明,把曹操的脸造扭曲了。 他让曹丕去请华佗来,他不想再次妥协了!兖州对于曹家的意义,不是公伯寮能明白。 曹家是谯郡的大族,豫州沛县谯郡,是他根! 曹操地魂被锢,若再失去根基。 就别想挣脱那道禁锢! 曹军一旦让出兖州其结果,袁军得到弘农杨家支持,控制豫州是轻而易举。 西进占领司州,天下最富庶冀豫司,全都在手。 到那时他该咋办?直接率曹军投降算了! 可【魏門】怎么可能同意?必然引爆他的地魂,他的结局是身死道消,还谈什么乱世争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曹操被公伯寮,将死了! 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才有一线生机苟活于世! 贾诩离开了许攸被刺杀了,与龍門的联系就剩华佗,华佗是他的救命稻草。 “父亲,华佗不在军中,据说一路向西游医,去了昆仑。” 曹丕的话让曹操,心生天欲亡他的绝望。 曹丕想了想又继续说: “父亲,不如我陪您去昆仑,路上或许能够找到他,听说昆仑有座龍城……” 曹操若有所思看他,曹丕就此闭嘴,对视之。 曹操无力地问: “丕儿,什么时候的事?” 曹丕微笑地对他抱拳: “在官道之战中我被抓走时,他发现我有资格当伙伴,要不以他杀性我必死。” “后来我去黑山,和他待了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曹丕的话很简约,曹操知道肯定不简单。 可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不会随意开口问,懂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会去横加干涉。 贾瑟也不会去干涉,【魏龍皇】的日常,及行事。 官道之战抓住曹丕时,他的【龍門】秘境就有了感应。 他带甄宓回黑山神鹰崖后,曹丕顺利通过秘境试炼,并选择【魏】字作为封号。 魏字委鬼合一,委是垂下委屈意思,鬼指祖灵。 会被解释成高山,是写错【巍】字后的狡辩。 魏字真正的意思是指,拥有掌控灵魂之力,魏龍皇曹丕选择魏字,获得强大的龍魂术: 能摄魂境阶低的人,并指使其行事,知其密。 他有识人之明,也有御人之能。 曹操绝望时予以希望。 父子俩秘密离开曹军军营,一路向西不断飞空腾挪,曹操欣慰看儿子背影…… 曹丕背后有影,一条若隐若现龙影,像头龍皇。 龍城里不缺龍皇,四位龍皇正在商议事。 他们是【龍門】真正核心,他们决定【龍門】诸事,所以他们坐在龙桌旁,一项一项地议定事。 作为龍門秘境宝主,贾瑟必是第一位——试炼者。 以百战不殆通过试炼,他选择斗字龍文【鬥】作封号。 由此获得最强大的龍斗术,《周易》第二坤卦上六爻辞,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龍斗术的玄妙,就藏在这句爻辞中,其道意是: 龙指阳极之生灵,野指为野外阴极领域。 “龙战于野”指阴阳相斗,天地之斗其妙无穷,龍斗术让贾瑟战斗时,攻击轨迹最合大道。 五大基本至简刀势,看似简约却很——不简单! 他每一次出刀,又省力又暴力。 在斗战中配合速度增幅。 他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作出最有效的合道攻击,对敌人造成致命杀伤。 龍斗术的强大,不仅在于【龙战于野】——合道攻击。 还在于【其血玄黄】——合道防御产生的威慑! “其血玄黄指”龙血颜色,“玄”为天色青黑即墨,“黄”为地色金黄即秋色,阳与阴交融为玄黄。 龍斗术让贾瑟战时,每一次出手时,会带有: 类似赵云武装的玄妙,边杀敌边吞噬炼化其血气。 这使贾瑟的气力源源不断,他一旦进入杀戮状态时,每时每刻都血气满满。 《孙子兵法》有云: “善用兵者因粮于敌,军食可足。” 龍斗术堪称最强龍术,攻击合道省力暴力,防御合道在以战养战,二者合一攻防兼备。 战力决定在群体中,屁股坐的位置,强居中! 贾瑟居坐中间,其他人居左右。 尤其在重凝十奇经后! 他的精奇经能够震荡浊气,每次纳气都是菁纯灵气,使得精奇经专于发力。 每一击之气力,可破开天地的禁限,增幅万倍! 类似甄豫龍神术,却没有龍神术的短板。 不会发力一天蔫三天,随时随地都能发力,发出万倍增幅的气力,强得让刘协变老实。 二人绝对气力悬殊,刘协的龍威术,没用了。 上次【龍門】未央宫会议,刘协那么爽快答应弃世俗。 他在开会前看到贾瑟恢复,想威慑对方胖揍以庆贺,却反被贾瑟暴揍一顿! 在他主持之下,【龍門】的确发展很快,但出了事! 他盲目追求扩张,忽视了对探子的排查。 导致除夕血夜的发生,导致核心折损大半,最终不得不退出世俗,专注于世外的争锋。 “诸皇,若无宓儿先见之明,未雨绸缪【凰門】,后果是!” “【龍門】失去根基,成为无根漂萍!” “最终必然被世外清算!” 贾瑟以很平和的语气说着,龍門差一点灭门的危机,让其他三人无地自容。 吳龍皇孙权说: “鬥皇,此事怪我一心开拓,疏于治军。” “好在有贾诩军师,及时发现刺客才免遭……” 贾瑟冷漠地指着他问: “吳皇,我不想听你讲废话,我只想知道你接下来,要如何治军以防奸?” “如何愧对顾雍之死,那是你的事情,你处理!” 孙权拿出一卷夔牛皮,放在龙桌上缓缓转向贾瑟…… 贾瑟看过后给他几点建议: “尽快请凰門的人移民南海,以充实渚岛的汉人底蕴。” “重建【车下虎士】,在八姓古屯民团中,选拔将士。” “義龍皇全力助他,将士首重忠诚次修为。” 義龍皇甄豫用力点头,鼻青脸肿却很严肃,打不过对方就要服从,这是龍皇相处原则。 谁的拳头更有气力,谁说的话就更——有份量! 在绝对战力前,能说会道没用! 气力能最强就是道理! 说得天花乱坠却不堪一击,如此货色成事微乎其微,不配其他龍皇听命之! 漢龍皇刘协说: “鬥皇,凰門接收中原世俗,皇朝实亡。” “我打算率濯龙卫,从葱岭进入贵霜帝国。” “收服那些游离的部落,解救那些汉人奴隶,为義皇西征打个前站,此事需注意些什么?” 贾瑟冷笑地看着他,指着龙桌上方——堪舆图。 上面有五个耀眼红点,司州的红点最赤红最闪亮。 “漢皇,你应该知道攘外必先安内,司州不仅有长安和洛阳,还有弘农杨家的真門。”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人耀武,干点正事!” “你就别狗拿耗子,多管義皇西征的闲事!” “永乐宫会让刺客潜入,连蔡叔都死于乱战,你的濯龙卫很干净吗?你早应该血洗一遍!” 贾瑟的话非常刺耳,听得刘协脸红,耳也赤。 好在是关起门,真是丢不起人! 刘协隐约感觉出点啥。 贾瑟似乎在给他们划地盘,孙权拓南海、甄豫开西陲,把他定位在坐镇中原。 可北方匈奴人,对中原威胁是最大,咋没人呢? 就在刘协乱想时,龍屋的门被人扣开了。 刘协抬头看到了曹丕,带着一脸微笑进屋,走到他身边直接落座,刘协不由地犯嘀咕: “这里可是龍門秘境,龍屋的两扇门,是入口。” “除了通过试炼的龍皇,就连甄宓都无法扣开大门。” “龍門啥时候多了一位龍皇?这么大的事情我咋不知?不对!吳皇、義皇也不知!” 曹丕很自来熟,坐下后笑眯眯抱拳,乐呵呵说: “诸位大哥,小弟因家中有事,一时无法及时赶过来。” “我想应该没有误事吧,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本魏皇能做得到,定然火里来刀里去……” 其他三皇一听就笑,魏龍皇很能说,很欠揍! 果然飞来一脚,如流星踹向他。 结果曹丕一闪不见了。 结果曹丕不见后有出现了,他感知到贾瑟的不耐烦,很果断地激活龍魂术。 魏字中带着鬼,破虚空比喝水简单,隐身小道! 要不哪能这么快,从中原东赶到中原西。 还能携带他父亲曹操,前后只耗时三刻钟,这是就是龍魂术玄妙,他打不过却逃得过! 三位龍皇神情凝重,这位小魏老弟,有点货。 言归正传后又三刻钟,魏龍皇曹丕得到贾瑟承诺: “魏皇,漢皇将昭告天下封你为王,让你父把族人迁到凉州,凉州很快会成为世外。” “你授封了魏王,就封你父亲太上王,地魂自解。” “你自己搞定其他,最好从青州北上幽州。” “一路向北去开疆拓土,中原不需要你帮衬,漢皇应该能干掉袁绍,进而一统十三州吧。” 刘协纠结地点点头,对赶鸭子上架,很为难。 可他不能怂啊,于是就问贾瑟: “鬥皇,活我们都干了!你干啥?” 贾瑟指了指桌上堪舆图说: “除了给你们擦屁股之外,我当务之急是灭天門。” “你们看看堪舆,凉州内三山夹两盆,昆仑居南。” “与天山隔着盆地,天山、金山也隔着盆地。” “天山才是凉州的中央,只有尽快灭了天門,才可能打造世外凉州,否则这计划是空谈。” 其他四皇都沉默了,他们干的活儿,在世俗。 贾瑟这是要独战世外,与那些世外的夫将硬碰硬。 “鬥皇,等四方安定后一起作打算,现在干这事仓促了点吧?万一你要是有个闪失……” 刘协更纠结了,后悔不该激将贾瑟,玩大发了。 贾瑟摆了摆手说: “迟早要面对、越早越好。” “历经九个月犁庭扫穴,天門在中原的暗子,基本上已经肃清殆尽,趁它病就快取它命。”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要想除夕血夜,不发生。” “必须斩其羽翼,必须拔除根茎,必须斩草除根!” 卷一、三国贤义 030、半卷红旗临易水 “小宝,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唱!” 杨九娘被甄宝烦得不耐烦了,就教他唱首前世的歌,被甄尧无意中听到了。 也被阎行听到,两位爷们就跟着哼,缅怀过往。 夜幕下的篝火旁,两位大人两个娃喝唱…… 歌声嘹亮回荡在龍城,越来越多的人哼唱,有人唱着唱着流泪了,有人无声地哭泣着…… 贾瑟五人走出龍屋,听到歌声之后,都驻足。 刘协、甄豫、孙权及曹丕,竟然无师自通地豪迈放歌…… 贾瑟微笑听着熟悉的战歌,旋律比之仙乐更有力量,更能激发群体的斗志。 蔡琰走了过来,轻挽着刘协的臂膀,柔声念诵: “五星出东方,利中国,诛南羌,四夷服,单于降,与天无极。” “琦玮并出,中国大昌,四夷服诛,南羌乐安定,与天无疆。” 刘协挣开臂膀搂着她,乔葭也悄然走过来,边哼着歌边凝视甄豫,有幸遇到前世同志。 “阿瑟,这四位龍皇的前世,也来自那一座——盘古天。” “那座盘古天地,可真是玄妙啊……” 甄宓搂着贾瑟的腰说。 贾瑟一脸轻松地搂着她肩,听到这首歌就彻底放心,有幸与同志们并肩作战。 难怪四位龍皇,毫无称王称霸野心,看淡私利。 反而更注重如何,让族人过上富强日子。 炎黄红色血脉的传承,竟然出现这座天地,贾瑟对【龍門】充满信心,利益一时!信念永恒! 龍城的月又大又圆,甄宝说话实诚,夜深了…… 【龍門】和【凰門】的联合会,第一次会议定在子时五刻。 练气士开会与凡人的区别,对开会的时点非常讲究,子时五刻是一天之始。 这个时间节点,天地处于阴坠阳升,周而复始。 龍为阳而凰为阴,龍凰会谈适合在此时。 这次会议与会者很多,【龍門】的人坐在左侧,中间是一张玄冰长桌,【凰門】的坐在右侧。 所有座椅是玄冰椅,对练气士来说,水为源。 水是生命本源,玄冰是水之形。 两侧各有九座玄冰椅。 贾瑟坐在左侧第五把冰座, 右贾诩、甄尧、郭嘉、张牛角; 左刘协、甄豫、孙权、曹丕。 除夕血夜之后,【龍門】核心折损大半,就剩九人。 【凰門】是后起之秀,新生的力量生机勃勃。 甄宓坐在右侧第五座,正对着贾瑟的冰座: 左:姬渔、杨幕、蔡琰、乔葭; 右:墨韵、纸鸢、乔蒹、甄姜。 本来她的二哥甄俨,应该坐在甄姜,冰座上。 甄俨是读书人明事理,不肯落座还把甄姜推上位。 他和其他三位妹妹坐后排,后排玄冰长条凳坐满人,杨九娘、甄宝只能抱着。 【龍門】后排坐着,龍門的一众护法将,人数很多: 有吕布、褚燕、白雀、赵云、马超、阎行及庞德。 庞德边上是张郃、张绣、张辽、高顺、周泰等人,孙权第一眼看到周泰,愕然一下就苦笑了。 周泰是他亲卫统领,加入【龍門】时间,比他早! 若他不是龍皇,还被蒙在鼓里。 他敬畏听着贾瑟发言: “诸位,工欲利其事则必先利其器,人欲立其事必先安其位,位不安、名不正、事不顺。” 众人不由端坐,连杨九娘、甄宝俩娃,都坐笔挺。 折桂花和伍美薇,紧抱着他们怕摔倒了。 能参加这种级别会议,对俩娃儿意义重大,能奠定其元老级地位,他们清楚此事份量。 贾恪正率领着【刹士】,冒着风雪巡逻——龍凰殿。 连他们都没机会落座,更不说在城墙上巡逻的人。 贾瑟简单地开了一下头后,就安静地坐在玄冰座上,聆听甄宓在畅所欲言: “诸位,龍門从今日起,正式退出世俗事务,专注于战。” “咱们皇門要肩负,一切俗事及保障军需……” “以后不可能人这么齐,天大地大事多人杂,我提议搭建一个部门,作为龍凰沟通桥梁。” “可!”…… 在一阵认同声音中,【鹊桥会】成立了,理事有: 曹丕任理事长,杨幕任秘书长。 一个懂真理善于沟通。 一个又能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是再合适不过的搭档,甄家四姐妹担任秘书。 为了配合南拓,保障汉人移民渚岛,还讲道德。 姬渔在会上提出,要跟随孙权一起南下。 众人对此都表示赞同,只有甄宓遗憾地说: “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在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怜没酒搭子的我,以后要找谁喝?真烦人……” 贾瑟哂笑一下望穹顶,龍凰殿的穹顶有九丈多高…… 众人却被甄宓的话逗乐呵,杨幕笑得很开心很灿烂,姬渔笑得皮笑肉不笑。 只有她们俩人,知道这话有多虚情,有多假意。 把贾瑟施为禁脔,容不得别的女人窥视。 把联谊会取名【鹊桥会】,只有她们心里知道,甄宓心里危机感多重,对贾瑟多防微杜渐。 贾瑟很想对甄宓说: “对自己信心点,你不赖!” “我不是随便人,是值得你托付。” 可他知道一旦说出口。 他真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甄宓会问他为啥说这话?是不是对二女有想法? …… 然后疑心更重,接着就会没完没了,不得安宁。 男人如贾瑟当懂,闭嘴才有和谐的生活。 曹操也懂得闭嘴不谈,和公伯寮没啥可谈,他一回到军营就招来,曹豹、曹虎两位族弟。 作为虎豹骑的统领,他们执掌族兵,是臂膀。 “二位兄弟,经年征战灵体多创伤,我想把族长之位传与曹丕。” “而后随神医华佗游离河山,康养灵体创伤求道长生,不知你们有什么建议?” 曹豹看向曹虎,曹虎只好苦笑地问: “瞒哥,能建议吗?” 曹操连忙摇头说: “虎弟,一旦建议必会生乱子。” 曹虎囧笑地看着堂哥,眼神里只剩下好笑,曹豹很识相地抱拳说: “瞒哥,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公子迟早要担此任,早担晚担都担,我担着!” 曹操欣慰点头,还是曹豹实诚。 虎豹兄弟走出军帐后。 公伯寮去而复返走进军帐,他声色俱厉地看着曹操,曹操微笑不言看着他。 见识过龍城后,曹操很清楚有些人,啥也不是! 只要不被名利动,任何人无法羁绊自己。 四目相对意志对决后,公伯寮失去了气力,知道曹操已非池中物,于是就改变了语气: “曹公,你儿子曹丕若继位,是否还会履行,曹魏约?” 曹操哂笑一下决然说: “公伯长老,曹家和魏門之约是我定的。” “这件事由我而起由我而终,我丕儿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只会扶他不会拦他。” “谁敢拦他的路,我会拼了这条老命,玉石俱焚!” 话说到这个份上,公伯寮知道多说无益。 他很有礼地抱拳离去,与原来的趾气高扬,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道不同亦各从其志。 他不能左右曹操了,那就体面收场,好相见。 他去求见曹丕,却吃了闭门羹。 他决定离开是非之地。 可曹丕肚量比曹操小得多!在曹虎和曹豹的帮助下,在半路上偷袭公伯寮。 把人抓住之后,直接带回昆仑龍城,严刑拷问。 公伯寮骨头不硬,比嘴软多了所以招了。 该说的不该说都说了,最后该死就去死了,贾瑟全程陪他报父仇,报禁锢曹操地魂仇! 也知道天真魏三门,打算再下一场,除夕雨。 目标直指【凰門】的核心,大总领、小总领、大把总等等。 他们衣袖衣领上凤凰绣标,非常显眼好认人好行刺,这些人死了俗世必乱。 贾瑟清楚他们,错看【凰門】小看甄宓,低看制度。 【凰門】可不是【龍門】,有极其完备升迁制度。 上死下顶、下死门人顶,【凰門】最不缺就是人,最缺是那些异士能人,不过都藏身敬老院。 另外【凰門】的掌控力,细到十里一亭,百里地。 刺客一冒出头,敬业公就出刀。 可哪有百日防贼之理。 本来打算二月二龙抬头时,发动对世外三门的征讨,最终选择先下手为强。 在曹丕离开后,贾瑟就回了趟黑山,借客出征。 张牛角想跟着去,却被杨九娘拽着不放: “牛爹,瑟哥要带人去打坏人,您好好打理好山寨,和伍舅妈多生点牛娃,我就当上放牛娃吖……” 张牛角不爽地看着,贾瑟率黑山客,远去了…… “九娘,凭啥我练出来的刀客,要被瑟哥强征去讨伐世外?” “牛爹,就凭你尊呼他瑟哥不叫瑟弟,你如果想在龍門混下去,那你就要听老大的话。” 张牛角挠挠头,咧着嘴用力地点头,九娘明理! 天山山脚一片云,黑色的云、红色的战旗…… 战旗是以红色打底: 中间绣着:鎏金鬥龍; 上绣青黑墨字:龙战于野; 下绣黄黑紫字:其血玄黄。 这不是为了装门面,这是龍皇封号——衍龍旗。 以啥字作封号,就衍生啥龍旗。 龍旗作用是群体增幅。 龍皇若是处于统兵征战时,一旦激活了封号龍术后,龍旗折射其一成玄妙。 覆盖龍皇麾下,使其与之共享龍术,同进同退。 这就是龍皇封号,在群战时展现的威力。 封号可不仅仅是虚名,那些黑山客最清楚,他们感觉手中刀熟了,能更顺手劈出一刀。 他们感觉血在沸腾,如同饥渴野兽,想噬血。 在鬥龍旗旗光映射下,他们向山上的铁山峰飞跃。 他们落雪无痕地一路飞跃,在半山腰遇到一群猎物,是十万白玉剑士军团! 贾瑟一刀当先,潜走雪中拉出雪线,直线杀去…… 一万黑山客拔刀,以逆袭之势向上飞冲: 刀剑交错中血气激荡…… 刀似寒芒剑如电闪…… 刀芒如雪飞片片刀花…… 刀砍剑断化为碎冰…… 寂寞的刀喧嚣了山,呻吟、惨叫、哀嚎嚎,声声响…… 一把把剑断了…… 一个个人死了…… 龍旗加持下的黑山客: 一个个悍不畏死合道出刀,每一刀都在倾述着道语,刀朴实无华狂野无比…… 十万白玉剑士,像雪花一样融化着,又凝血花。 在一朵朵血花中,贾瑟从深雪中冲天起。 横刀切入剑士军团中,一刀直切第四护法,季影从隐身处被劈中,她的剑断了、人飞了…… 她借巨力再次破虚,破碎虚空之间,腾挪闪…… 在几个起落之间登顶,对观战的太上院长老们说: “他的气力太强大不可力敌,再战下去必然全军覆没,天門必须尽快转移走!” 她的话很干脆,让上百位夫将的脸,瞬间煞白。 一个个如丧考妣,神情凝重地俯瞰山腰。 季月冷着脸押着马腾,从山门中缓缓走出,他是天門的一根稻草,楼兰一战时就知道: 甄豫是位超限武夫,须以御灵水法,以困之。 她没想到贾瑟,也是超限武夫。 马腾低垂着头低声说: “月儿,我陪你一起去北地冰原吧,凉州如今是汉人的土地,不是胡人的故国故土。” “就像你们当初,杀光凉州汉人野民,建城立国。” “如今汉人只是来,重新夺回先祖的土地。” “这片土地不于属胡人,胡人游牧居无定所,你们只是凉州的旅人,从来就不是它主人。” “啪”…… 一阵清脆的鞭笞声,季月挥舞长鞭,狂抽他! 抽碎马腾身上羊皮袄,抽不碎马腾那不改的痴心。 马腾曾经以男色诱惑季月,却好似不知不觉爱上她,如痴如醉地离不开她。 季月很有自信,她不怕所谓美男计,怕无美男。 她爱看马腾吃醋,她更爱折磨铁骨汉子。 尤其是马腾挨了鞭后,一脸云淡风轻无畏,让她发自内心地喜欢,她是如此与众不同! 她从小挨鞭子长大,那颗爱人的心,已扭曲。 明知马腾身份,依旧要在一起。 马腾的心思有谁知道? 在楼兰城明明有机会回归,他偏偏选择跟着季月走,甄豫才只是击伤季月! 一万名黑山客,战死一千多在山腰,杀敌十万! 贾瑟命就地休整,个个盘膝坐忘回气力。 死去的同袍被雪淹没,唯有一把把刀立着,刀把上红袖巾冻成旗,一面面小小的红旗! 战斗节奏非常重要,一打一冲到底,是扯淡! 练气士和凡人都是人,只要是人总有力竭的时候。 这想法流淌在天門长老中,他们纷纷扭头看向季月,蛮夷从来不论资排辈。 【天門】只知门主,与【魏門】【真門】大不同,门主话事。 所以三杰的谋策,才能够得以侥幸成功。 所以马腾要留在天山,要紧紧跟随着季月,避免这个疯女人发疯,下达更疯狂的命令。 无法阻止除夕血夜,是他最伤的痛,最深恨。 他必须留下来,必须阻止季月,再次疯狂失控…… 卷一、三国贤义 031、求凰声绝无知音 无知者才会无所敬畏。 贾瑟太不了解天山铁山峰,太不了解季月有多疯狂,太不理解夫将的无情。 太上院的夫将,在看到季月点头后,立即施法: 夫将会点御水法,白玉剑士的血也是水。 以十万白玉剑士为饵,以他们的热血为引,在上百位夫将施法下,以人血引爆大雪崩…… 马腾最担心的事情,如同噩梦一样,爆发了: 厚厚的积雪极速下坠,扬起的雪雾弥漫着铁山峰; 厚雪坠降压断山体的冰层,断冰如刀藏在雪中下刺,刺落一路所遇的万物; 雪在崩冰在塌,贾瑟神情凝重望着——天欲倾覆! 马腾痛苦垂下头,又阻止不了灾难降临! 他相信贾瑟能躲得过,但不相信山民、牧民、他儿子率领的义马军、阎行率领的义韩军…… 这种雪崩带有血性,能够吞噬生灵,壮其势。 不断加速蔓延,不断吞噬炼化…… 【天門】称之血祭崩天术。 夫将最强之处是联手施法,以群体法力撬动天地力,利用地势造滔天人祸。 贾瑟当然知道,可他不知道还有人,敢这么干? 难道不想当人了?造得满天功德难赎罪!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这人绝对沦为畜牲,毫无人性还当什么人,不如去除灵性为畜。 他从不恶意揣摩人,这次他揣摩了,他不懂: 季月到底是人还是妖?哪怕有点人性也不至如此。 这场雪崩能灭杀多少生灵,背负上多少道天地原罪,贾瑟不敢想也算不清。 但他知道甄宓,在这场人祸中肯定,又赚大发! 《大巫论》分为三典:《天祭典》、《巫祝典》、《地祀典》。 甄宓曾施展《巫祝典》中,祈福术为蔡邕延寿,奈何蔡邕的命数已绝,还是死于除夕血夜。 《巫祝典》有三大巫术: 祈福术、祝由术、诅咒术。 《地祀典》有三祀,称为三大舆术。 祈祇术、祀舆术、造化术。 “祇”指大地中各种灵性存在,如后土、山神、河伯、谷灵等,以祀建立沟通与契约。 要敬启祈祇术,必须通过献以祀礼、祷祝、舞蹈。 在三大堪舆术中,祈祇术是通灵堪舆术。 贾瑟出龍城征伐【天門】,甄宓当然相随左右,在她的心里神马浮云,天大地大贾瑟最大。 觉醒灵根后的甄宓,早非无极阿宓,很能打。 不过刚才她一直尾随,并没有参与半山腰遭遇战。 按贾瑟的意思是让她掠阵,说白了就是哪里有需要,她就跑哪里帮忙干架。 黑山客太能打,得到鬥龍旗映射后,血气喷张! 一个个非常狂暴,猛杀猛砍一路逆山行。 狂暴的结果阵亡千余,杀光十万白玉剑士,贾瑟连忙散去龍鬥术,否则会直杀向山巅。 这让甄宓无所事事,就敬启祈祇术,通山灵。 天山山灵感知,血祭崩天术痕。 就把此事通灵给甄宓。 甄宓连忙把此事转告贾瑟,贾瑟立即下令就地休整,护持甄宓敬启祀舆术。 敬启祀舆术前,先“祈祇”获地灵应许,平衡安舆。 再勘察地气走向,设立仪轨石碑等阵眼。 接着献上特定的祀品,才能调理地脉气场,疏导淤塞或增强灵脉,使得地气和谐旺盛。 祀舆术是祀以安舆,调理地脉气场,之舆术。 血祭崩天术造成雪崩,在人看来是场毁灭性祸事。 对天山山灵而言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地气剧烈暴动,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 必须人来平衡,才能化解地气暴动,平息紊乱。 没人比甄宓合适,《大巫论》可不是胡谈论。 是实打实的大巫真论,她跳个舞就能通灵,简单顺利敬启祈祇术,探知到血祭崩天术。 十万白玉剑士的血,能血祭也作为,祀舆礼。 她武器御地盾,就是天然仪轨。 山灵丝滑地借其发力。 就像存在天山中山体一样,无拘无束任意施展灵力,在刹那间凝固住雪崩! 如果这就完了,那就太小看《大巫论》!小看甄宓! 她的心很野很大,她的创造性超乎想象。 天山山灵都为之惊叹,甘之如饴被其驱使,甄宓竟想借这场雪崩,造化出一座山门来。 看到【龍門】山门龍城,第一眼后她就,受刺激。 她曾半夜跟贾瑟吹牛: “阿瑟,我建的山门肯定比龍城牛!” 贾瑟当时半梦半醒就怼她: “宓儿,你是不是睡糊涂说胡话,你大哥亲手建造龍城!” “在龍神术增幅下,气力三百六十万吨,你几吨力?” “只有三百六十吨,能抬起巨石边角料吗?” “赶紧睡别再说胡话了,明天咱们要回黑山,也不知阿牛那个家伙,肯不肯借我黑山客……” 牛吹在征讨【天門】前,甄宓打算此战,吹真牛! 她是没有巨力,但她有造化术! 借助山灵敬启造化术! “造化”一词源于道家的术语,天地创造、化育万物伟力,造化术是创生堪舆术。 在祈祇、祀舆后,大巫借势地灵之力,造化万物。 大巫敬启造化术,具现为催生、塑形、化灵。 催生万物呈现至善态,塑形山河如巫心意,化灵点地脉孕育奇葩,是堪舆术至高境界。 尤其借助的地灵力,其灵力之强大,非人敌! 那夜被贾瑟一顿数落,甄宓可是狠狠憋着一口气! 万事俱备风吹真牛正当时,她立即通灵天山的山灵,造化灵海的求凰台形! 贾瑟看着甄宓,那一脸骄傲的虔诚,不由心叹: “又要被这个傻妞,干成一件撼地的傻事!” 铁山峰上的季月等人,眼看着血祭崩天术,莫名其妙化惊天异变,一个个都心惊胆寒。 季月绝望看着马腾,深处颤抖的手,紧握他。 马腾如释重负,却有添了新愁! 他知道贾瑟冷酷无情。 他看着铁山峰的冰雪化水,把十万白玉剑士和血泥,山体如面团被揉成形…… 这是天地伟力,在造化这座铁山峰,造化成台! 从山脚出的台座,如同大地脉搏在颤动…… 一直蔓延到铁山峰顶,黑色山体融入血气,山体颜色变成瑰紫色,散发着紫韵鎏光…… 台身呈八方梯形状,三百丈缩一进,缩八进! 台座方圆六十六里整,缩进到台顶后方圆是九里! 四方各有八千一百级台阶,从台座向上延伸至台顶,雪化日照紫烟缭绕台…… 铁山峰不见了,天山多了一座山台,名【求凰台】。 站在第七进台阶,马腾欣慰又纠结俯瞰。 贾瑟在第五进台阶处,仰望着季月和马腾,他没空听甄宓得意话: “阿瑟,我没巨力、但有巧劲!” “你瞧瞧这座求凰台,是不是比龍城,高!大!美!” “我借力是巧劲,我哥是冒傻气!” 她这话分析得有道理。 甄豫激活龍魂术建造龍城,激活一天休息恢复三天,历时三月傻干一个月。 可她再有道理,也比不过贾瑟的刀,刀是真理! 刀从第五进台阶,被贾瑟人刀合一逆撩…… 精奇经异变后的增幅,一旦玄发灵体气力,三百六十吨气力一击,就是三百六十万吨! 【天門】的上百位夫将,在第六进台阶,呆立着。 他们被甄宓的造化术,震撼得神魂颠倒遍体冰冷。 他们知道死亡肯定会到来,却不知会被这么快的刀,一刀斜撩劈成了两半。 他们的御水法,在绝对力量悬殊下,也就那样。 他们突然明白了,夫将毕竟不是真武将。 武将施法速度在刹那,夫将需要时间蓄灵,贾瑟当然知道这差距,哪里会给他们时间。 一刀撩得又快又狠,撩得季月的心,都暖了。 她紧握马腾手,感受掌中温暖。 马腾紧紧握着她的手。 满眼都是铁汉柔情似水流,他深深爱上不该爱的人,就一起坦然直面死亡。 他看到了一刀,速度之快让他欣慰,后继有人! 义军三杰的后人,贾瑟之强大远超期望。 贾瑟这一刀带着家仇,也顾及长辈的深情,轻轻横切季月的玉颈,一刀血痕足以毙命! 他的没有停下脚步,一路向上逆行,登台顶! 他登顶不是为了求凰,御凰早已归巢依偎他怀里。 一起静静地俯瞰着天山下,南北两座盆地生机勃勃,娃儿骑着骏马在驰骋…… 炊烟袅袅升起,隔万里尽世外桃源,只剩金山! “阿瑟,金山在天山北方,与天山隔着左翼盆地。” “在昆仑山与天山之间,盆地名叫右翼盆地,左翼的蒙语是准格尔,右翼蒙语是塔里木。” “阿尔泰是金山意思,你发现到天山,玄妙不?” 甄宓问得玄乎,贾瑟不知答啥? 甄宓得意地自问自答: “天山位于三山夹两盆中央,有左翼盆地和右翼盆地,像不像一只趴窝凰鸟。” “昆仑山和金山,像不像这座凰鸟窝,两侧边沿。” 贾瑟听得很郁闷,山门咋成了鸟窝边沿! 他沉默是金不言不语,俯瞰着第七进台阶: 马腾跪地紧搂着季月,泪水在不停滴落着…… 贾瑟那一刀很轻柔,没立即杀死她,留口气。 马腾对季月深情痴爱,马超早已私下告知于贾瑟。 可再怎么样季月是他仇人,贾瑟可以十年报仇不晚,但他不允许有仇不报! 这一刀必须切,切了这个丧心病狂,扭曲的人! 这一刀必须切好,切得让马腾能够释然。 大卸八块固快意恩仇,却会伤了马腾的心,一刀断首顾然了心恨,却会伤了马腾的情。 这一刀才这么轻柔,只是划条红线,断其命。 留时间给马腾,释放痛苦悲伤! 马腾没有让贾瑟失望! 他与季月一直在低声细语,一直在回忆着往日旧爱,二人深情地相拥别离! 季月在降世时,受尽了人间的苦难,直到觉醒。 觉醒灵根后的她,心境早已扭曲不成人。 她一步一步杀人作阶,一阶一阶往上攀登,最终登上【天門】门主位,她很可恨也很可怜。 马腾看到她的可怜,一直想要化解,她的恨。 可恨的人都死去以后,季月只能以恨意直面一切。 直到她偶遇有心的马腾后,才知道有人对她真的好,那种好有图谋但真心。 于是她恨图谋,动不动纠着马腾打,以泄恨意。 于是她又爱真心,兴起就缠他颠鸾倒凤。 二人之间的爱恨纠缠,诠释骂是疼打是爱,彼此之间都有情有恨,马腾怀着的是族恨。 所以没有救治季月,静静地看她死,陪她死…… 马超登上台阶,马腾拔刀自刎! 看到父亲眼中的释然…… 马超沉默地上台三叩九拜,背起紧紧相拥这对苦人,他激活武装飞向故土…… 他心中也有爱,是深深眷恋的父爱,族群大爱。 他心里没有恨意,只有巨痛与苦涩交集。 他飞得很平稳很颤抖,看得墨韵默默垂泪,在甄宓的鼓励目光中,墨韵激活武装飞去…… 纸鸢带着阎行登台,装作若无其事,望金山。 阎行弯腰向她伸双臂,这是凤求凰愿成羽翼情礼。 贾瑟懒得看这种繁文俗礼,却把甄宓看得津津有味,眼里浓郁着羡慕之情。 她觉得太草率,烤几个瓜就把自己,卖给阿瑟! 她气得咬牙跺脚,狠狠跺在贾瑟的脚上! 疼得贾瑟飞滚着下台,滚到第五进台阶上,女人可以感性地处事,男人必须理性办事。 黑山客在这一仗中,死了一千多位,须丧后! 张牛角借他人,少了要有说法! 他必须尽快带人回山…… 他回到黑山踏进聚义堂时,听到张牛角唏嘘的感慨: “九娘,他们都背负深重罪孽。” “能随瑟哥征战,是他们的造化福祉,战死脱罪……” “要不下一辈子里,不知道会降世成什么。” “谁设的天道轮回思索?死后要在六道中转,功德高就是有福之人,罪孽重就入畜牲道。” “大贤良师坑苦大伙,说好开国立朝,结果却……” 杨九娘拿着毛笔写着,记下了张牛角的每一句话。 她还给这些话编成一部书, 书名叫:《牛爹的疯言疯语》 整理编辑署名:杨九娘 要搞学术研究,好记忆不如烂笔头,是好习惯。 贾瑟走进大堂后,愧疚的神情出卖事情。 张牛角再一次唏嘘问: “瑟哥,黑山灵气渐渐枯竭,我打算带寨里人西迁,凉州有合适地方吗?” 贾瑟用力地点点头,指着桌上舆图,沉声说: “天山之北有山,金山中无老虎,猴子都敢称王!” 卷一、三国贤义 032、月明林下影参差 有人绝望时才会抱怨: “瑟哥,金山之中是没有黄皮老虎,但有很多黄皮的北胡族,哪有你这么忽悠人的!” 张牛角边踏雪,边对着前方的贾瑟,发泄不满。 贾瑟也一脸囧笑,一脚高一脚低地踏雪。 他是第一次深入金山,在求凰台俯瞰金山,时值秋日看到的景色,一片金黄像极金山。 桦树林在落叶缤纷,金山脚圣水河,在奔流…… 无数野兽出没在山中,不知多少禽鸟飞掠在林稍…… 山边的草甸竟然绿郁葱葱,野马成群自由奔跑跳跃,土地肥沃得冒出黑油…… 如此丰美之地,竟是一处无主之地,匪夷所思。 张牛角选择迁移,是遇到迫不得已的事。 黑山地处太行山东麓,是属于冀州的地界,杨袁发表联合告示后,袁绍开始扫荡四野。 连甄家都举族搬离,去楼兰城落户,投义王。 无极县城空了!商人跟甄家走! 黑山寨有上百万寨民。 日常采买都靠无极城支撑,如今就像断了奶的娃儿,人多不可能靠山吃山。 种葡萄能赚钱,可人不能靠酒度日,要吃五谷。 黑山客是很能打,可肚子还是靠粮食打! 张牛角找杨九娘商议,杨九娘立即赞同他: “牛爹,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其实现在搬迁最合适。” “瑟哥刚平定了天門,宓姐竟造化出——求凰台。” “阿尔泰山…不对!是金山,那里最适合咱们寨民定居。” “那有条喀纳斯…不对!是圣水河,引极北之水融雪山冰水,滋养着大片大片土地。” “最合适寨民们,在那地方繁衍生息,快找瑟哥。” “迟了怕别人要去,凉州可是有八姓古屯……” 张牛角对义女杨九娘,凡事都是言听计从,清华大学学历含金量,他不懂但贾瑟说过。 可张牛角才刚开口,贾瑟又送金山,又带路。 连说都不用说,这事居然成了! 送的东西能有啥好货? 统计一百六十八万多寨民,从黑山一路迢迢牵牛走,抵达金山已寒冬腊月。 好在寨民强壮,很多人常年修真武,接近觉醒。 要不可能都冻死,一大半在西迁的路上! 袁绍看到那么多寨民,在出乎意料的同时,曾打算半路豪夺一些,奈何刘协一纸昭告: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迁民西戍金山,以固土。” “凡黑山寨民所过之处,务要保其三餐有食、夜有宿。” “此事干系我汉族开疆拓土,凡阻拦者天下群而攻之,勿谓言之不预!且拭目!” 这诏书锐利得,就像一把护民宝剑,望而生畏。 刘协早不是那位,逃出长安的狼狈汉帝。 他如今麾下的濯龙卫,在凉州经过整军后,拥有十五万枪元武夫,堪称天下至强一军! 气吞如虎威震各州,谁都不知道他,啥时动! 袁绍得杨家助,占冀兖司三州。 可西有并州虎视眈眈! 东有青州魏王曹丕在伺机,地盘越大感觉压力越大,他总是有点患得患失。 袁熙运道很大,被魏門长老公伯寮,收为弟子。 可曹丕的胆更大,敢把公伯寮严刑虐杀。 俗世压根就没有秘密,何况曹丕压根不瞒,还这个事情广而告之,他就要以此告世人: “敢动我爹一根汗毛,连夫将我都杀,还有谁!” 曹操知道这件事情后,就对华佗发一句心中感慨: “神医,生子当如孙仲谋是我说错,自家的孩子才是自家福,别家的孩子与我何干?” 华佗认同地说: “曹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唯我炎黄!” 曹操不由大笑说: “神医,这次去龍城我就入门!” 袁绍没打算加入【真門】,哪怕杨赐一再邀请,他袁家又不是没世外,不过远在东海而已。 比起【真門】一点不弱,有过之无不及,要不然: 他袁家凭什么,四世能出三公! 泰山会盟的世外来客。 东海五岛都派来武将观礼,袁家老祖就代表瀛洲岛,贾瑟知道、杨赐不知道。 在会盟一结束,贾瑟就接到了报禀,礼宾名录。 里面详细记载着,世外礼宾的名字、来历…… 贾恪杀过至少一万人,心脏居右人有不少,他不可能捅不死周瑜,是不能真捅死周瑜。 再说以周瑜的智慧,咋会说那废话?给人听! 华歆为什么死不瞑目?是即将消散的灵魂感知到: 周瑜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恨自己教出一头白眼狼,他死后周瑜必登龙首! 龙首在【魏門】中,要进出太上长老院,比喝水易。 甚至有时比门主,更能得到夫将的认可。 所以周瑜知道很多事,包括东海礼宾身份,而杨赐谋得【真門】门主,让门中夫将很反感。 一时间没更好人选,只能捏着鼻子,让他当。 所以他很无知,无畏邀请袁绍。 也不想想泰山会盟上。 为什么一起推举袁家立朝?为啥没人推举杨家封国?他是去走个过场罢了! 【真門】的话事人,是夫将长老子华子,没他啥事! 贾瑟走出金山后,也发现好像没他啥事。 张牛角抱怨是他本色,不抱怨就不是阿牛,寨民一抵达圣水河畔,张牛角就开始吆喝: “千人十里、万人十亭、十万人聚一镇,十八镇!” 他话音一落寨民就动,按舆图安排好的地方落户…… 那张寨民安家落户的舆图,出自黑娘子折桂花之女,谁敢不听?谁都愿意听! 杨九娘的传说,从一出生就很玄乎,号称火凰。 凤凰只栖梧桐树,凤凰可不落无宝之地。 杨九娘绘制出的舆图,寨民们都看不明白,啥是排水管?啥是水沟?啥是公厕?公园?公交…… 不过那些院子很美,上下两层布局,很实用: 一楼圈牛羊马,二楼可以住人。 建一条笔直的大马路。 两侧依次建造起联排别野,如此建造蔓延了五百里,安家了五千户的寨民。 一户约十口人,一条大马路就安家,五万多人。 隔二里设二马场,又建条路又落五千户。 如此反复建路造别野,圣水河畔百余里地,两岸各建了十八条路,合计建三十六条路。 从金山脚的城墙边,那排联排别野,算起来。 以天罡三十六取路名,第一条大马路取名天魁路。 一路向南排到第三十六路,这条马路取名为天巧路,最后画地建六合城池。 中部是别野区,城右区域综合商区,城左军营。 寨民同心协力下,不到一个月建好城池。 出力最多的人是贾瑟,心中有愧于黑山客,毕竟枉死了一千多人,只能卖力干活赎罪。 他每天从早干到晚,拼命挥洒气力,开山石。 还把甄豫喊来,一起开山取石。 甄豫一天干活歇三天。 比不得贾瑟可以天天干活,但毕竟多了一个劳巨力,总比没有人搭把手强。 甄宓在求凰台,恢复到除夕前几天,元气满满。 《大巫论》不是胡论,巫术都要消耗精气神。 要不这座天地早被她,东来造造西去化化,非搞得天翻地覆不可,巫术很强耗费很大。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不费劲,造化术。 城建起来了、人安居了,杨九娘给城池取名【清华城】。 甄豫听后哈哈大笑地打趣: “九娘,还好不是就读北京大学,要不这城得叫北京城。” 杨九娘也笑了,想到别野这个新词,乐不可支。 现代传统混合城,在她的笔下画地成真! 贾瑟性格有点不合群,一个人坐在城跺上,望着深幽的金山山脉,若有所思思绪万千…… 张牛角抱着两坛酒,是黑山的特曲,很辛辣。 隔着一个城跺,盘坐与之干坛。 “瑟哥,有这么一座清华城在。” “凭百万吨巨石建造的城墙,山里的胡汉混血突厥人,别想翻越三百丈高墙。” “寨民的下一代,一出生都觉醒灵根,传几代后……” 贾瑟仰头喝一口,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 继续听张牛角的畅想: “必须重建黑山武军,以武夫十重建制十军,以适应当下新形势。” “另外要解散黑山客,下放到十军中,作主将。” “军中没强力主将坐镇,将熊熊一个则兵熊熊一窝。” “我还想让九娘来担任城主,筑城时安排得井井有条,大家很信服她的能力……” “咚咚咚……呼……” 张牛角有点渴,举坛仰头连喝几口,长呼一气。 贾瑟知道他想啥,喝一小口后红着脸说: “阿牛,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一直想带兄弟姐妹们,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这一点我能够理解。” “但要知道孤木难支,人要结伴同行,才致远。” “义王封地凉州,州内王法管用。” “不过在城里可以自治。” “离城后向南和向东的方位,就要遵守义王府的王法,向金山、葱岭就没王法。” 张牛角放心了,挠了挠头憨笑地问: “瑟哥,啥是核武?” “我昨天听九娘说,你开山一击堪比核武?” 贾瑟脸色立即沉下来,声色俱厉地对他说: “清华城不许发展科技,尤其是那些枪炮啥。” “这话代我转告九娘,强枝、弱干、枯本、绝灵气。” 贾瑟带着酒气踏空去,向千里之外的求凰台而去…… 直线一千五百里路不算远,回到求凰台顶后才发现,甄宓在龍城处理点事。 于是他又踏空,有一千五百里左右,飞进龍城。 龍城守军斗戟营,营将张郃看到了贾瑟。 二人四目相对点点头,城墙上的龙弩松弦,是外人早就弩箭伺候,还跟他点个毛线头。 贾瑟一走进龍凰殿,感觉气氛不对,很压抑。 吕布带来噩耗: “师尊,昨夜并州乱起。” “狼骑在子时发生营啸。” “将士间互相残杀完全失控,匈奴人里应外合破开城,冲进九原城烧杀抢掠。” “边民死伤近千,被掳走近一万余人,好在凰門……” 贾瑟耐心聆听着,要清楚细节不能打断。 吕布按他所知道的事,以及他所猜测的事,一五一十地合盘说出,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曹丕听后就问吕布: “你怎么就笃定,是袁军?” “难道不会是世外势力?或是真門对并州使缓兵计?” “你虽然口头答应二月初二,率部改旗易帜归附真門,可杨赐不是良善之辈。” 吕布有点迷惘,冲锋陷阵他很在行,动脑费劲。 贾瑟示意下曹丕,继续对此事进行推测: “诸位,我从真凰那里了解到,杨赐此人心思缜密,做事总是一环扣一环,套中有套计中藏计。” “离间吕将军是一计,若是在引匈奴,破九原。” “这是釜底抽薪,迫其尽快归附。” “袁绍已占冀兖司三州。” “他当务之急是巩固这三州,尽快猛增的人口和地盘,转化为袁军底蕴战力。” “一个稳定并州,对他来说是个利好,他怎么会……” 曹丕说到这里时,看吕布脸红就闭嘴了。 贾瑟却依旧盯着他看,等他继续推测下去,杨幕司职坐镇龍凰殿,她知道曹丕为难啥。 吕布是贾瑟的弟子,弟子若不灵慧,是师过。 况且贾瑟眼神是似乎,而不是绝对肯定曹丕推测。 这意味着贾瑟有其他消息,心里对此事有了些判断,还需要多一些信息源。 杨幕没有消怠,她双眸直视着贾瑟,接着推演。 鹊桥会对于此事,合议的一些推测结果: “诸位,狼骑会出现半夜营啸,必然是内奸在作祟,从沮授被刺一事可见,袁绍本性光明磊落。” “据后来整理的探报,袁绍为救沮授,而受伤。” “可见除夕血夜,他事前并不知。” “这种人常常恃才傲物。” “而傲气的人一般都讲义气,遇到事情不喜欢用计谋,更多是以实力去硬拼……” 贾瑟突然问她: “真凰,并州若被匈奴占了,谁会得利?” “袁绍的确有傲骨,否则成不了曹公义兄。” “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袁绍生有三个嫡子,长子袁谭勇猛而无谋,次子袁熙最类袁绍。” “三子袁尚俊极而阴,遇事爱耍计谋,却寡断。” “奉先是以结局作倒推,谁受益谁就是最大的嫌疑。” “并州若被匈奴入侵的结果,袁绍就能趁势出兵攻打,并占领攻打下的土地。” “袁绍不这么想,袁尚很可能这么干,他是老幺。” “老大袁谭守兖州,老二袁熙坐镇在司州。” “他不甘在袁绍羽翼下,也想独领一州之地,魏龍皇出青州进幽州,屯兵备战北伐匈奴。” “袁尚只能谋策并州,还想驱虎吞狼,当渔翁。” “我的这些推测,以结果为导向,进行溯源剖析……” 卷一、三国贤义 033、天下英雄谁敌手 南海渚岛的风有点咸…… 吴王孙权站在旗舰控制室,对照着甄尧的《海国图志》,鉴别前方的那座岛屿。 他身边的姬渔,看得有点不耐烦了,就怒问他: “阿权,那座岛屿的方位,不是标了菲律宾群岛。” “你还对照《汉书?地理志》,我可以含糊告诉你,汉代地理志没有记载,有关菲律宾的地名。” 孙权扭头怒瞪着她,以很严厉语气,沉声说: “渔儿,这座天地不同盘古天,地形大同小异不代表一样!” “别老拿前世的记忆当经验,前世的你会练气修真吗?前世我为你吃多少苦。” “你还有印象吗?别看到姐夫又颜控,前世你被……” 姬渔瞬间气鼓鼓,冲着他就是一拳过去。 孙权猝不及防中招了,左眼变成了黑眼圈,却依旧翻着一堆书看,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他拿起《海内十洲志》,翻到炎洲志页,仔细看: 炎洲在南海中,地方二千里,去北岸九万里,上有风生兽,似豹、青色、大如狸……取其脑和菊花服之,尽十斤,得寿五百年…… 孙权看完此志,沉吟了一会儿。 又拿起《列子?汤问》细看: 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远,有大壑焉……其中有五山焉。 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 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 他越看越心明,又连续翻看其他书,目光清明! 姬渔不懂他想啥,伸脖子头碰头地看着…… “嗑!” “噗…噗…噗…” 孙权抬头的速度太快,直接把姬渔头碰肿,立即燃起姬渔的怒火,如前世般拳脚交加…… 本无缘对面不相逢,谁知闲来唠嗑,才知道: 二人有缘千里来相会,随后三笑徒然当成一对痴。 天天痴缠在一起不离不弃,就像前世一样相爱相杀,姬渔依旧是一个颜控…… 孙权是醋坛子,动不动翻前世旧账,骂爱打情…… 不管颜控或醋坛,时不时就老树开新花…… 花开花落后姬渔心满,孙权累得软趴地说: “渔儿,这座天地有空间褶皱,不是纯粹三维空间。” “如果按正常距离算,前方的群岛是——菲律宾。” “被空间褶皱后,那座岛是炎洲。” “我观测到很多风生兽……” 姬渔一愣猛地一翻身坐起,趴在舷窗看着窗外的岛,也看到很多青毛狸豹…… 炎洲志里所述,似豹、青色及大如狸,特征一样! 可他们一路南下,总计行船不到七千里。 炎洲志上的记载却是,南海中地方二千里,距离北岸港有九万里,这距离显然对不上。 显然空间发生褶皱,他们误打误撞,到炎洲! 孙权看姬渔目光清明,知道她明白情况于是就问: “咱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冒险去闯一闯炎洲,二是快掉头回北岸港……” 姬渔精光乍现,斗志昂扬地看窗外,随口反问: “阿权!你是不是个男人?地方二千里宝贝何其……” 孙权被她这话刺激得,顿时化身为大男人,要让这条小鲫鱼明白,他到底算不算男人…… 袁绍知道老三袁尚,行事不像男人,太阴险。 匈奴破开九原,就立即招来他: “尚儿,汉人的事汉人之间事。” “你怎么能听信审配的谗言,干下这等不仁不义之事?你就不怕臭名远扬吗?” 面对袁绍斥问,袁尚怔了一怔之后,无辜反问: “父亲,难道您不知道吗?这事是袁祖让我办的。” “他说轮不到杨家入世,这座天下有点偏小,地运也因此极其有限,容不下二王朝并立。” “杨家立朝不到时候,至少六甲子后,才合适。” “如今那位杨家的门主,急功近利妄自尊大不知礼……” “他还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您小心应对汉帝刘协,汉祚渐消然其心不死。” “汉祚四百余载,已超过了天道轮回——六个甲子。” “他如果强行逆天,妄图重振汉室必遭劫……” 袁绍听后沉吟了许久,抬头望向远天低语: “尚儿,天道轮回是谁定下的?天下怎么能作棋盘?” 袁尚有点惶恐低头,袁绍这么问话——大不敬。 在泰山会盟后,他被袁祖带走。 去了世外之地瀛洲岛。 瀛洲岛有很多强大的武将,连那些仆从都是元武夫,看不到一个俗世凡人。 如此强大宗门,可袁祖说只是守山,很不入流。 “尚儿,瀛洲岛上所有人,都是嬴門的守山弟子。” “嬴門的弟子分五等有:真传、内门、外门、入门,以及瀛洲岛的守山人,说白就是看门弟子。” “类似俗世豪富人家,帮看门的门子,没地位。” “不过我们这些看门的,所看的门是门外这座天地。” “世外八门由八大古姓建立,海内十洲、东海五岛其上,生活着八姓守山弟子。” “门外这座天地,对八门来说是根基,也是俗世。” “我们都来自世俗,我们如今不是世俗人。” “你若有机缘要占一地,以后就有机会入岛,成为守山弟子的统领,起点比普通武将高。” “占得一地得一地气,地气滋养灵根,有机会……” “世外弟子晋升,首重灵根品级!” 袁尚回忆着袁祖教诲…… 曹丕和杨幕也在回忆前世,【鹊桥会】这个名字很玄乎,甄宓随口一说是天机! 二人离开龍城,查寻并州乱事真像,边走边聊…… 聊到了同一条河,聊到一起在河里游泳。 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毕竟曾经同床共枕,后来两地分居劳燕飞,此情可待成了追忆。 哪知会追忆到今生,才知千里姻缘,一线牵。 缘份事真是妙不可言,原来他是他的他、她是他的她…… 回忆前世又追忆一生二世,二人才知道天涯共此生,又追忆二生六世看到: 银河当空悬挂,一条鹊桥横跨银河,牛郎织女…… 杨幕泪眼婆娑处,是曹丕的心海泛舟夜。 月明星稀有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亦不厌深,明月何曾是两故乡。 杨九娘望着天上月,回想贾瑟的话,细思量: 强枝、弱干、枯本、绝灵气啥意思? 科技怎么会影响修真? 她本想在清华城发展科技,以热武器武装普通寨民,让他们靠武器得自保。 开拓金山山脉,不再是练气士的事,人力富足。 可张牛角传话后,杨九娘立即打消此念。 她会无条件相信贾瑟,不仅是贾瑟对她好,是前世她遇到一个人,那人与贾瑟一模样。 她会获得修真文明,重启者、开拓者,等称号。 离不开那个人的点拔,因此无法接纳其他人示爱。 那人以有妇之夫、断她爱路,其妻长像与甄宓一模样,她才会如此信任贾瑟。 张牛角走上城,看着杨九娘孤零零,坐城跺上。 城跺被涂了金漆,一看就是贾瑟坐过的。 张牛角怜惜地走过来,来到杨九娘的身后,指着远处的金山山脉,若有所指地沉声说: “九娘,三山夹两盆的地形,金山在最北方,是羽翼。” “不能成为天山,那就成为金山。” 杨九娘眼迷离点头问: “牛爹,瑟哥为什么不让发展科技?强枝弱干枯本绝灵气是何意?难道凡人不配图强吗?” 张牛角沉吟下,理了理他最近知道,那些事情。 拿科技文明终局,与修真文明进行对比。 最终说出似是而非话: “九娘,所谓强枝是发展外物,让人借助外物变强大,战力与心境不匹配。” “凡心无法驾驭巨力,会被外物左右,乱人性。” “就好比义王跟我聊过,一位凡人轻点下一个按钮。” “就能发射出一颗超级核武,能造成五十兆吨破坏力,会灭杀不知多少生灵。” “这种力量永超,这一座天地的伟力,毁天灭地。” “万灵会因此失去,繁衍生息的立足之地。” “当然对于高阶练气士,这种力量不值一提,他们能像拍蚊子一样,把核武拍飞在虚空。” “可对于世俗的凡人,这是灭顶之灾,是劫数。” “道求平衡稳定,科技破坏平衡。” “强枝必然吸收主干源。” “相对于人来说主干是天地,发展科技削弱天地伟力,义王说采石油是抽血。” “抽离大地地气,用于发展科技民生,破坏平衡。” “地气损耗难恢复,久而久之天地会衰弱。” “凡人因科技看似便利,看似拥有超级外力,可地气一旦衰弱下去,天地万灵也衰弱了。” “比如新生娃的血脉,会因此而稀薄,难修真。” “比如天地灵气也稀薄,让有灵根的人无气可练。” “比如人的血脉稀薄繁衍难,最终人会慢慢自我绝育,无法正常繁衍下一代。” “所以弱干之后,整座天地本源枯竭,生机死寂。” “人会分三六九等,社会秩序会固化死寂。” “每个人如同行尸走肉,没有情感没有欲望,就不会产生元灵气,其他灵气无法催生。” “天地中的十属灵气,也会渐渐消散,绝灵气。” 杨九娘张张嘴,想要辩解点啥。 张牛角摆摆手继续说: “九娘,义王说盘古天在绝灵气后,越来越不适合人生存了,于是就组织星际移民。” “可人失去地气,三魂六魄少了地魂,去哪一样。” “哪怕去了新天地,哪怕那里灵气很浓郁。” “哪怕人可以练气修真,可繁衍的能力绝了,无法正常生育的族群,死一个少一个绝族。” “你只拥有前世记忆,而他们都拥有,三生三……” 杨九娘明悟后又问他: “牛爹,难道盘古天就没有救了吗?” 张牛角突然就跟变一个人,他目光从未如此灵动过,与憨厚外表完全不配。 他非常睿智说: “只要还有一个族群,肯定有救。” “就是咱们炎黄族,炎黄族拥有最强生机。” “炎字火火炎是大地火,可以净化一切浊污,炎黄族产生的元灵气,是最纯正最有生机。” “黄字地火生五色土,而后上接于天,致中和。” “炎黄族五行全,族名的天地意。” “炎帝取其炎、黄帝取黄。” “炎黄二部合一取其炎黄族,这是炎黄族的最早族源,而异族五行不和有缺。” “水行旺是白族,木多棕族、火多黑族、土多成褐、金多鎏族。” “他们的元灵气,无法催生其他九属,人多无益。” “反而不利天地中,十属灵气均衡致中和。” “如果一座天地的人族,是纯粹的炎黄一族,那这座天地十属灵气,是最纯正中和的。” “每一道灵气如紫气,万灵生机勃勃,恒永久。” “如果相救那座盘古天,就必须大量灭绝其他异族。” “与此同时鼓励炎黄族繁衍,尽快增加炎黄族人数量,这是治本的天地良药。” 杨九娘听傻眼,牛爹这话放到前世,妥妥民粹。 不过以她的灵慧,明白这是治世根本法。 不过她想去《永乐大典》,【魏門】典籍中的观点,说炎黄族是土旺族群,就又问道于张牛角。 张牛角嗤之以鼻说: “不学无术之辈,乱篡改!” “不懂水白、木棕、火黑、土褐、金鎏!” “牵强附会于五行学说。” “一叶遮目不识本族五行全,为了谄媚世外异族宗门,比如炎洲黑門就胡诌。” “九娘,记住这些话,族群最没气节的人,就是文士!” “而有气节的文士,必然成为族群的英雄。” 这话让杨九娘听懵了,咋听这些话很矛盾,张牛角却没跟她解释,这句话是他的感悟。 “阿瑟,问英雄谁是英雄呢?” 甄宓站在龍城墙上,看着巡逻将士,有感问。 龍城自建城固若盘石,是张郃率领斗戟士的功劳。 贾瑟望着深幽远山低沉说: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英雄,谷神不死英灵必雄起。” “说英雄你我他,活着对族群有意义,就是英雄。” “英雄不需要有名,但英雄必然轰轰烈烈!” “阿权、小鲫鱼勇闯炎洲,是这座天地的英雄,你大哥率部西征贵霜,他们是中原的英雄。” “你我只要干点正事,就是真我英雄,明白吗?” “不要神话英雄,英雄永垂不朽。” 甄宓似懂非懂地点头。 贾瑟牵起她的手携手踏空,一步三折步步踏向东北,此刻的并州需要英雄! 九原城的乱局,被【凰門】大把总率众,强势镇压。 附近十亭敬老院,上千敬业公连夜出击。 一千把刀杀破匈奴胆,斩三位匈奴万夫长,杀了三十多位千夫长,以及三百多位百夫长…… 敬业公们死战不退,折损二百多公,皆英雄! 吕布率领狼骑去凉州,从八姓古屯民团补充兵源。 像濯龙卫、车下虎士、虎豹骑,三支劲旅一样选拔将士,耗时不过三日就满编。 新的并州狼骑,数量猛增到六万人,战力飙升: 修为至少命武夫,万将、千将都是元武夫。 吕布还多了一部亲卫,是由高顺亲自统领,八百人个个是元武夫,并获得【陷阵营】营号。 当他率军回到九原,看到贾瑟、甄宓,站城跺…… 他们手中武器,【太刖槊】、【御灵锤】,都沾满了血迹…… 卷一、三国贤义 034、愿以此身长报国 敕勒川的风又狂又野…… 整编后的并州狼骑更狂野,他们还没适应坐下战马,是首批抢回的大宛马。 义王甄豫西征,以白马义从为先锋,挺进葱岭。 遇到第一个敌人,是大宛国的破洛那骑。 骑兵将士都来自塞族,高鼻深目碧眼多须,是这一支异族的特征,以农耕游牧相结合。 破洛那骑数量近十万,人人皆练气士,境阶低! 统帅由大宛国王亲领,他明知贵霜百万大军惨败。 依旧敢于率领破洛那骑兵,在葱岭东北口列阵迎击,还抱着必死之心来战。 甄豫没有犹豫,更没与对方废话啥,直接冲阵…… 三千位白马义从,哪里肯让他独战于野。 激活武装后人马合一,纷纷追随甄豫冲阵,犹如一杆东方的长枪,向西方刺出第一枪…… 亮枪的结果很完美,一举击溃敌军,斩国王! 一路追击逃兵,连战连捷百里…… 破洛那骑战力不咋滴。 可坐下的大宛马都是善马,骑兵都配备了一人双骑,一战夺马近十五万匹。 阎行押解马匹,回到楼兰城的瞬间,举城欢腾…… 当初汉武帝刘彻,为此马发动天马战争。 所获数十匹顶级种马,及三千匹大宛良马,义王西征第一仗所获,近有十五万匹战马。 那是汉朝鼎盛时期,此时已是汉末,差在哪? 楼兰城中的有识之士,都知道是天象异变所导致。 天象时隔三百六十年一变,在汉朝进入末期的同时,这座天地各族也如是。 天地一片寒冷,万物万灵都在凋零,王朝也是。 可贾瑟等人逆天,偏偏降世这座天地中。 一举扭转汉朝的颓势,逆势而行振兴族群,尤其是楼兰城外一战,直接豹变凉州地位。 俨然成为世外之地,所有汉人皆是——练气士。 十万元武义军,西征谁与争锋? 并州狼骑北征敕勒川。 这一仗有没有对手还不知,穿过草原就是北地冰原,那里是【天門】的发源地。 贾瑟不敢大意,吕布只知率军狂冲,不去多想。 反正有师尊在想,他清楚想了也是白想。 麾下八健将之一张辽,年少老成颇有谋略,眼看翻过阴山还再冲,就驭马靠近吕布说: “布哥,要不暂时驻营山下,让将士休整下,再打算。” 吕布举起马鞭前指说: “文远,师尊说过要占领狼居胥山。” “咱们现在只是刚抵达漠南,要往前再突进二千余里,才能够抵达狼居胥山。” 张辽纠结地说: “可大宛马实在太烈,需要适应。” 吕布不置可否说: “那更应该急行以御马。” “这才跑来二百余里地,如何能驯服胯下马?下令将士策马狂奔起,不要负了大宛马名!” 张辽只好抱拳领命,吕布继续扬鞭,催马行…… 张辽说的没错,但师尊话更对! 贾瑟和甄宓在九原城。 遇上贼心不死的匈奴游骑,他们根本不知道死为何,只知道中原粮多女美。 区区九匹战马,就敢强闯九原郡城,悍不畏死! 对这类炎黄族人,贾瑟欣赏其血性野蛮。 但厌恶其蒙昧和残暴,匈奴是炎黄族野民,相貌与汉人十分接近,但习俗与汉人迥异。 匈奴人后裔蒙古族,是野民王化后,炎黄族。 匈奴人与鲜卑人区别,在鲜卑人是东胡汉人混血。 鲜卑人崇拜汉学汉化很重,按血脉划分算半炎黄族,不过受【天門】影响很大。 在天門的眼里,匈奴人是汉人野民,是异族人。 而鲜卑是同族人,其地位比匈奴人要高。 贾瑟眼里鲜卑是异族,把汉人当成两脚羊,作为日常宴会的肉食,《卤百脑》是鲜卑名菜。 为尽快收服西匈奴,配合虎豹骑征——东匈奴。 贾瑟才让吕布,突袭狼居胥山: “奉先,那里是匈奴人的王庭。” “只有占领狼居胥山为据点,才能继续北上拓疆北地,与北胡东胡角逐冰原。” “以广阔的漠北,作为中原的缓冲地,才是边境……” 吕布边策马边想,临出发前师尊的交代。 前方是一个匈奴部落,他没任何停留意思,继续率领陷阵营将士,一路向北加速驰骋…… 师尊跟他还交代过: “奉先,进入漠南漠北,少杀戮。” “为师打算在匈奴人中,组建一支百万北地戍边军。” “匈奴人数总计才一千多万,能不乱砍滥伐尽量避之,此战是歼灭匈奴主力。” …… 长夜烬明时分,吕布抵达狼居胥山,百里之外。 他看到贾瑟、甄宓,正与牧民们载歌载舞…… 此景与他想象不一样,他让高顺就地驻扎,独自一个人摸了过去,与贾瑟回合后低问: “师尊,您这样还怎么打仗?他们是匈奴人!” 贾瑟说: “他们是炎黄族,都是普通百姓。” “匈奴军和袁军没两样。” “人都到齐后就地休整备战,明日晌午在姑衍山平原,与匈奴王军一决高下。” “匈奴王承诺了,此战若败归附汉朝,改牧归田。” 吕布没去问师尊,匈奴王为什么会答应。 师尊的气力摆在那里,匈奴王最后的体面,就是与并州狼骑一战,强者无需赫赫战功。 从牧民敬重眼神中,吕布知道自己,错过啥。 不出意外是惊天一刀,或动地一槊、或是震山一拳。 他的戟术是贾瑟亲自传授,对师尊具有的战力底蕴,他也只能够管窥一斑。 毕竟很少有人,看到师尊全力出手,看到的人: 不是真正自己人,就是已经成为了死人。 比如【天門】上百位夫将,比如中原地方豪雄,比如萧关外稷下剑客,比如金帐的匈奴王…… 他姓虎名楚字白水,被人谐音凑字——呼厨泉。 虬虎狼胥四姓,是匈奴四大姓。 虎楚此刻就在篝火旁。 他长得与中原汉人没两样,只是多了一股彪悍气息,他缓缓站起身走过来。 冲着吕布伸手,这可不是末法时代,握手礼仪。 握手是交易手势,胡商交易时藏布握手。 炎黄族没有握手礼仪,只有抱拳或者作揖,女子择是平肩齐眉礼,没有所谓的福身礼。 福身是青楼的弄姿,好向客人展示,身段子。 末法时健美有福身式,也是为了跟观众展示身段。 吕布很清楚虎楚握手意思,人与人之间是气力较量,类似于胡商交易谈价。 虎楚握手目的,是为了衡量下吕布,够份量不? 明日姑衍山一战,他不想胜之不武收场。 其实他何尝不想归附,汉人至少是同族人,他们在【天門】被当成奴,善战凶猛故称匈奴。 可中原实在太弱了,作为炎黄源地,太守成! 炎黄族的血性,被权术阉割了! 制度越完善、权术越深。 弱者以玩弄权术位居高位,强者被权术奴役成仆从,强权王者却昙花一现。 “吕兄,我匈奴的始祖,是黄帝戍北军四部——虬虎狼胥。” “上古神战以部落,一般都是四部合一军。” “虬部擅长于谋策统领,虎部擅长个体斗战,狼部擅于沙场绞杀战,胥部擅长占卜刺情。” “黄帝御女三千飞升,中原骤失共主,纷争乱,” “我戍北军四部被遗忘,军粮断绝才撤出幽都边城。” “四部先祖只能以这座山脉,作为族人繁衍生息之地,继续抵抗北地的北胡。” “中原朝代更迭,渐渐把我四部族人,视为蛮夷。” “还把四族姓谐音,为丘引、呼衍、须卜以及兰。” “天門称呼我们是匈奴,中原也跟着这么叫!久而久之就没人记得,我们是中原戍北军。” “你不信可随我上山,看看先祖壁刻,就知道。” 气力胜吕布后,虎楚才说旧事。 吕布听得是半信半疑…… 打得要死要活的汉族匈奴,在黄帝时期本是同族人,匈奴竟是戍北军后裔。 这话谁能相信,贾瑟和甄宓也不信,于是上山…… 甄宓一进壁刻洞,就相信虎楚所说的话。 她看到了一部《御兽论》,被刻在青石岩壁上,岁月竟然无法风化之,可见刻画者修为。 巫指沟通天地的人,唯有五行俱全,可司巫。 五行不全无法通天地,就不可能地祀、天祭及巫祝。 她伸手贴在青石壁上灵感,隐约听到远古的号角声,看到围猎的莽荒凶兽…… 看到黄帝指挥,戍北军四部与北胡,龙战于野…… 看到戍北军将士,前赴后继守卫北地城…… 北地边境有一座巨城,方圆将近一千余里,东西各一条万里长城,一分为二北地、漠北。 这座城池名为【冰封】,城内方圆千里,号【北国】! 甄宓放下手后,诵读伟大诗篇: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甄宓朗诵上阙顿了顿! 虎楚竟然接着她朗诵: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吕布是武夫听得两眼转圈,贾瑟愕然一下就放心了,【龍門】秘境还真会挑人! 不管刘协、孙权、甄豫、曹丕还是自己,以及虎楚。 都来自盘古天地,个个都是纯正中国人。 甄宓不知匈奴王虎楚,被【龍門】秘境选中了,她沉吟纠结好一会儿,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北京大学图书馆内,必有上古文献,是真迹。” 贾瑟摸了摸她的额头,转身迈步率先走出壁刻洞。 他刚才看到壁刻的刹那间,灵魂突然附着在壁刻上,他看到时光回溯留影…… 获赐三篇真论: 《阴阳应象论》、《金匮真言论》、《六节藏象论》。 他的《上古天真论》,在灵海与三论相印证…… 他需要一个安静之地,闭关静修合以四论,可没想到才刚走出洞,四论合一《黄帝内经》! 他的眉心刹那之间,射出一道紫光,向北去…… 紫光消散之地,有巨城拔地起…… “跟我来!” 贾瑟边激活武装边喊。 甄宓、吕布、虎楚激活武装后,紧随其后全力向北飞闪,踏破八千里路云和月…… 他们飞抵巨城,看到城门门匾上刻——【幽都南门】。 《山海经?海内经》云: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 巨城建在山顶上,这座山应是幽都之山。 他们俯瞰幽都城东西,各有一条黑色巨河,河面宽度与城长一致,目测将近一千里长! 黑水深幽不知多深,水去不知多远,应入海。 四人神情凝重地俯瞰,并没打算立即飞落城墙上。 贾瑟有点迟疑地看向虎楚,虎楚连忙摇了摇头表示: “应该不是那座冰封城。” “壁刻中有标明,冰封城离补给后方,近一万里。” “狼居胥山是无名山脉,被戍北军作为后方,以狼胥二部族人居多,才取其名狼居胥山。” “幽都城距离冰封城,应该还有将近——两千里。” 甄宓觉得不对,但不知哪不对。 吕布迟疑地说出看法: “师尊,如果是我要选择补给后方,肯定会选在阴山的周边,把狼居胥山作为防线。” “刚才虎楚说过,狼族擅长沙场绞杀,胥族刺情。” “不出我猜测的话,阴山是真正补给后方。” “我从阴山到狼居胥山,走了将近二千余里,从阴山到幽都城距离,与壁刻所标一万里……” 贾瑟欣慰地点点头,虎楚沉吟一下,解释说: “冰封城被北胡攻陷时,我戍北军的将士战死殉城。” “很多事情也就此断了传承,虬虎狼胥四部随之流浪,以游牧躲避北胡追杀。” “但有很多部民,还是被北胡军队抓到,成为奴隶。” “除了四部姓之外,四部的事都渐渐模糊。” “只有很少数嫡系后裔,口口相传祖先荣光,大部分的族人都忘了,自己曾是炎黄族人。” “尤其胡汉混血多了,北胡在铁山峰,立天門。” “并为混血胡人,立族为鲜卑后。” “戍北军的后裔更离散。” “天門鼓励族人加入鲜卑族,有些传承还被刻意扭曲,好在有狼居胥山壁刻。” 贾瑟大致明白,是时光掩埋了真相,导致误差。 今夜幽都会现世,是与《黄帝内经》有羁绊。 他灵海中四论合一时,暗藏在《黄帝内经》中,某些不可言状的玄妙,也就是那一道紫光。 如秘境钥匙重启了,这座幽都之山、黑水河…… 贾瑟理顺思路后就说: “诸位,不若我先进城去一探究竟。” “此城与我冥冥之中有感应,就算城里有戍北军英灵,应该也不会加害于我。” 甄宓紧拽着他,吕布战意澎湃看他,虎楚却说: “此城若是冰封城,该由我下去探个究竟。” “我是戍北军嫡系后裔,我愿以此身长报国,城中若有祖先的英灵,他们必定会庇佑我!” 他说完话直接飞落,转瞬消失视野,无踪影! 贾瑟俯瞰城内,雾气依旧浓郁,所见一片朦胧…… 卷一、三国贤义 035、一阴一阳之谓道 晨曦启明雾散露晶莹…… 幽州居庸关天下九塞之一,居庸之名源于筑长城时,徙居庸徒于此故得名。 天下九塞说法,记载于《吕氏春秋》中,广传于世。 此关位于上谷郡,穿越军都山的要道中。 这条名军都陉的要道,出现一队骑兵长龙,为首三人是曹豹、曹虎,及他们的幺弟曹纯。 虎豹骑凉州整编后,军队编制战力,都暴涨。 二万精锐元武夫将士,被一分为二【虎狩营】、【豹猎营】。 余十五万武夫是各阶混合,作为虎豹骑的主力中军,由曹纯掌控问题不大。 曹纯人如其名,为人纯正、忠义纯朴、治军纯粹。 他不像两个哥哥,花花肠子多灵动机变。 他能够从谯县曹族中,被曹丕一眼就选中,就是看中这一份忠义,以及纯粹治军风格。 虎豹骑中军是混编,将士修为境阶,不均匀。 需要一位强者,一位纯粹军人。 他接手虎豹骑中军后。 并不像张牛角那样分境阶,而以境阶高低对应军职,万将千将对应元武夫。 百将什长伍长,对应命武夫、斗武夫,及督武夫。 这让每一支万骑,都拥有均匀战力配置。 不管遇到哪境阶敌人,能以元武夫为军胆,让刚成军队虎豹中军,都敢与之混战搏杀。 事实印证曹丕眼光,印证曹纯治军,很合理。 虎豹骑一穿过居庸关,曹豹和曹虎就率精锐突进! 豹猎营一路向东北方直突,虎狩营一路偏西北进击,曹纯率中军徐徐前行…… 虎豹其掠如火,中军其徐如林扫荡,交相呼应。 上谷郡北部塞外,烽火四起杀戮刀光寒…… 鲜卑和乌桓盘踞此处,塞外土地十分肥沃,用手掐一把都能流油,到处都是上等良田! 曹丕为此下杀胡令,凡所见非汉人,夷其族! 虎豹骑才如此,肆无忌惮屠戮…… 在【天門】被贾瑟灭门后。 鲜卑族失去至强武力倚仗,该族分支乌桓间接失势,遭受到汉人血腥报复: 乌桓山的山火,在被曹豹亲手点燃,火焰滔天! 豹猎营四处游击,十人一小队展开猎杀…… 将士的心里毫无怜悯,只以手中长枪马刀,为上谷郡的边民泄恨,彻底地抹去耻辱史! 抹去汉室百年衰弱,带来深重苦难,满腔恨…… 曹丕在关注战况同时,组织无地流民北迁闯关东! 送牛送粮送种子还送婆娘,反正只要肯去关东军屯,要啥给啥连【龍钱】都给! 甄尧乔蒹夫妇,参加龍城开山门时,清了库存。 【金主】武装的产出,一股脑扔进【龍門】库房。 整得甄宓想把他囚了,留在龍城天天生钱,甄宝信以为真嚎啕哭,把乔蒹逗得咯咯笑。 交趾龙编城的甄府,已然今非昔比,是豪门。 乔蒹整天数钱,都数得手抽筋。 遇到忒会赚钱的男人。 对乔蒹这位诗书门第千金,无疑是件痛并快乐的事,她不爱钱可家大业大! 如今的甄工坊,拥有工匠十万余人,学徒百万。 一月缴纳的赋税,让士燮乐成了老顽童。 贾瑟反对的发展科技,在龙编城发展起来,纺织带来了技术革命,甄尧整出来蒸汽机。 等贾瑟知道这事后,连夜派人过去,定规矩! 利用水蒸汽是条底线,至于其他的能源不得出现。 甄尧一开始还不能够接受,当看到小甄宝射出一箭,比前世的子弹还快准。 他明白了道理: 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逆道者亡。 他放弃追求外物,连夜销毁所有蒸汽机! 所有知悉蒸汽机的人,被他亲自蒸发人间,心不狠成不了天大事,心不狠对不住后人。 为此组建三大秘卫:保天士、护地士、卫灵士。 以武护道天地人和,三大秘卫统领,是乔蒹。 贾瑟知道此事,送给了他九字: “你总算干了一件正事!” 甄尧气得差点去鼓动甄宓,离开这个指手画脚的人,啥叫总算?啥叫干正事? 乔蒹是贤内助,除了会数钱建秘卫,还会防灾: “阿尧,妹夫也是为你好,你不知道自己的金贵。” “一直鲁莽地到处闯荡,身边连队护卫都没,你万一有个什么差池,龍钱还能不能存世?” “万一不能结果咋样?整个龍凰二门,会乱套。” “就算能继续留存世上,可龍钱断绝就只能当古币。” “金钱是权力意志现实具现,说白就是权力的排泄物,有权没得排会憋死人!” “金钱不是万能,但人没钱万万不能,这是道理。” “没钱的人在群体,是没有任何权力意志。” “只能处于被支配地位,不过要记住一个理,粪便可不是用来吃的,粪便只能用于肥田。” “你要是敢去找宓妹,就是挑战权力,惹灾祸!” “别忘宓妹心性,她只对阿瑟好!” 那夜甄尧彻底失眠了。 他彻夜行使一家之主权力,揍得乔蒹软趴下不了地,明白跟男人说话态度。 说着恶心道理,语气还很趾高气扬,谁受得了。 夫妻之间不讲理,谁更强硬谁就说了算。 大宛国新国王名昧蔡,在强硬的义军面前,他软趴得跟条无骨虫,甄豫也没有为难他。 养马还要靠大宛人,杀鸡取卵的事,他不懂。 况且还要建座疏勒城,作为西征的支点及防御关卡。 义军打败大宛后就地驻军,并没如大宛人想象那样,一路狂奔地向西突进。 贾瑟给的命令,是让义军步步为营,鲸吞蚕食。 先鲸吞下大宛国,再慢慢移民蚕食过去。 这一战略完全有别于,以前汉人攻打西域,来去如风劫掠后就走,然后慢慢人走茶凉…… 大宛国的有识之士,看出汉人野心,纷纷逃。 携家带口西逃,逃出才有生路。 昧蔡是个好人也是蠢人。 他以为族与族之间能够共处,却不知天地就这么大,哪族兴旺它族必灭亡。 这是兴亡之道,就像天地阴阳之道,此消彼长。 贾瑟静静看内经,专注感悟阴阳应象论。 甄宓和吕布盯着下方,眼神有焦急有仿徨,虎楚进入幽都城三天,依旧没有出城迹象。 幽都城依旧很朦胧,很费劲看都看——不清楚! 喊话也没有得到回应,到底是死是活只有贾瑟知。 那座龍門秘境依旧留着名,等待试炼的名字叫虎楚,他没死只是遇到点事。 事情不算太大,就是遇到一些祖灵,在叙叙旧…… 很多祖灵告知他,很多黄帝时期的辛秘。 唠嗑了三天又三夜后,虎楚一直耐心听着,本以为到了该结束时,他正准备依依惜别。 还努力酝酿点情绪,却又跑出一灵,名岐伯。 开口怼天怼地,闭口嘀咕不停。 虎楚不敢乱搭一句话。 这是不甘死去藏在道藏中,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满肚子委屈的大怨鬼。 虎楚知道自己,除了保持绝对尊重,不能妄动。 谁知道这位岐伯,会不会对他夺魂挟魄? 岐伯的灵魂强得一笔,别的祖灵都没影子,岐伯竟能够投下紫影,看得虎楚腿肚发软。 凡人把祖灵称为鬼,没有魄的幽魂,不见光。 幽都的白天依旧朦胧,这是祖灵布下的蔽日法阵。 不过日落时法阵就会关闭,月华是最好的养魂灵辉,鬼和活死人相对存在。 活死人失了魂,但六魄依旧滋养着,他的体魄。 活死人避免阴暗,要以日照逼魄溯生魂。 鬼则是失了魄的阴灵,灵魂依旧凝实不散,还能生存在真实之中,倚靠月华滋养灵魂。 鬼一旦被烈日灼烧,重者魂飞归墟,成为死灵。 轻者深藏于地,经历漫长恢复。 可岐伯居然无畏日照! 大白天让贾瑟等人活见鬼,要不虎楚一脸囧笑傻站,会以为虎楚也死成鬼。 贾瑟看着岐伯,看出是《黄帝内经》中,那道紫光。 没想到四论合一,竟然合出岐伯这只鬼。 只是用来形容小东西,岐伯此刻是团紫光,只有一个人头那么大,光核中有一道人影。 像一只麻雀那么大,麻雀虽小五脏——却俱全。 有脸有鼻有眼睛嘴巴,还有满头白发和一具魂体。 栩栩如生就跟小矮人一样,别看人小他的声音很响,一开口就知他脾气暴: “小子!大恩就不言谢,以后老夫就跟你混,可别骗我!” “否则我天天咒你,让你永世都不得安宁!” “当初我跟着姬轩辕混,都说好要一起飞升,可那家伙御女三千时,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莫名其妙突然飞升,结果把我留在,这天地。” “说好有福同享,却成有难我担!” “他麾下那些忠臣良将。” “在他飞升后瞬间全都散了,个个自立为王圈地占山,看对方不爽直接开干!” “好好一座天下,干得四分五裂九州,成一锅粥。” “最可怜就是老夫,一心想着跟老大飞升。” “哪有心思打理俗家事,平时跟老大走得近,早成了那些人眼中钉,一夜之间孤家寡人。” “我不服我更不想死,可最终还是死,被群殴。” “好在我身藏一本道藏,可以作为灵魂的暂时灵枢。” “哪知这本道藏也忒脆弱了,被老夫的灵魂一撑五分,把老夫灵魂也分五份。” “要不是你小子,命不错有点小运气,老夫可能……” 岐伯越说越来气,最后他哭得语不成声…… 不知多少岁月的孤独,足以摧毁任何意志,岐伯还能这么发脾气,众人觉得很了不起! 没有人嘲笑他哭泣,心里都沉甸甸,很唏嘘。 贾瑟不太感性,故事听听就好。 他听出岐伯谈中有论。 《黄帝内经》是由《上古天真论》、《阴阳应象论》、《金匮真言论》,及《六节藏象论》四合一。 哪来的第五论?若是黄帝内经不全,另当别论。 岐伯边哭边观察,看到贾瑟的狐疑目光。 他不由暗自叫起不好,好像演戏演过了头,似乎哪里露出了马脚?他不由回想了起来…… 贾瑟不喜欢乱猜疑,他喜欢动手干,干明白。 他瞬间激活【龍門】秘境,在岐伯绝望目光中吞了他! 又释放出灵海的《黄帝内经》,又让秘境的龙灵吞了它,然后悬空盘膝坐忘了。 其他人都傻眼,被一番猛如虎操作,干傻了眼。 岐伯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把人家给吃了? 尤其是虎楚有点后怕,还好没有得罪贾瑟,要不怎么死都不知道,他连鬼都不肯放过! 就在虎楚正发怵时,贾瑟睁开了眼,对他说: “虎楚,此时不进龍門,你要更待何时!” 这句话跟催命符一样。 把虎楚差点吓得软趴躺平,他咬了咬牙一步三回头,巍巍颤颤地跃进【龍門】…… 甄宓见怪不怪,在神鹰崖见过曹丕,飞跃【龍門】。 第一次她很好奇,缠着贾瑟问半天无果。 直到龍城建成才知道,原来只是一座秘境,贾瑟却搞得神秘兮兮,让她满肚子都不爽。 在知道大哥跃【龍門】,获得龍神术后,她明白: 这种秘境到底多贵重,以她十世阅历都无法衡量。 看到贾瑟率领下的黑山客,鬥龍旗映射下以一当十,敢杀向十万白玉剑士…… 甄宓终于明白: 【龍門】秘境无价之宝,堪比【凰門】。 贾瑟有龍門秘境,她怎么能没有宝物呢? 贾瑟都对她遮遮掩掩,她怎会对贾瑟坦然,何况【凰門】秘洞的入口,是座虚无玄牝之门。 甄宓知道幽都城内,有戍北军阴灵,在其中。 就打算为他们,逆溯灵体阴魄。 【凰門】秘洞可逆转阴阳。 人之灵魂为阳、故阳阳相克,阴灵最畏惧被烈日灼烧,鬼啥也不怕就怕见光。 人之体魄为阴,阴阴相克故怕月华,日落而息。 日出而作壮体魄,阳光之于阴魄可相生。 岐伯那道阳魂被龍門,也是阳阳相克之理,一进秘境后就被化无,融入那部《黄帝内经》。 在进行试炼的虎楚,目睹一部道藏,在造化。 那道阳魂就是第五论,也是道藏的最后一块拼图。 道藏以造化而成不可书写,道藏是无字天书以心阅,常人看不见、宝主意会。 在龙灵注视下,一部道藏造化成书——《炎黄道藏》。 后化为一道鎏光,出龍門闪入贾瑟灵海。 贾瑟闭目观想着道藏,那化名岐伯的紫光,根本不是什么第五论,它全名是《炎帝外经》。 与《黄帝内经》合一后,阴阳相生造化,生道藏。 道藏本是无字,一念悟得道意,而知炎黄诸事…… 卷一、三国贤义 036、天下万物生于有 阴山万里外的幽都城。 一道玄牝之门散发赤红芒,如悬空的竖状褶皱天眼,正狂吸鲸吞幽都阴气…… 这是【凰門】秘洞,甄宓正在盘膝御使,她的宝物。 吕布此刻已离去,回狼居胥山安排诸事。 等了虎楚三天三夜了,匈奴是戍北军后裔,这件事也得到了印证,是时候回归炎黄族。 虎楚进入秘境试炼,吕布必须安抚,所有人! 除了并州狼骑的将士,还有匈奴牧民及精锐武军。 贾瑟给他三个月时间整合,他不希望吕布只是莽夫,期望他能成长为帅才。 身为吕布师尊,尽心尽力培养吕布,是师之责。 虎楚的气力强于吕布,一旦通过秘境试炼,获得龍术后会更强大,他的战场不在世俗。 其他龍皇西征北战,镇中拓南等等,是磨砺。 虎楚是匈奴王,他的刀很锋利。 通过试炼就该出刀了! 与他一起并肩向东海亮刀,从周瑜探知到最新刺情,东海五岛已经亮剑了。 要不阿权、姬渔,不会无缘无故闯入,时空缝隙。 如今已下落不明,贾瑟对此却无能为力。 世外人强行干涉世俗,凡人只能逆来顺受,但【龍門】是世俗亦世外,灭掉【天門】只是开始! 是征战世外的初始,路漫漫其修远,当奋进! 贾瑟的目光平和淡然,甄宓的目光充满欢喜地说: “阿瑟,凰門秘洞与龍門秘境不同,秘境是一座永固的空间,秘洞是混沌的生洞。” “持续吸收阴气,在量变引气质变时,就会拓界。” “它现在像泡泡圈,没有泡沫吹不起泡泡。” “只要阴气充足就能吹,就会形成一座秘境、一座时空、一方小世界、一方大千世界、一重……” 贾瑟不喜欢泼冷水,看她又在吹牛,就泼了: “宓儿,别忘了这天地,是一方小世界。” 甄宓立即瘪着嘴怒瞪…… 贾瑟随意看一眼凰門秘洞,随后四处张望警戒四方,见他随性甄宓就取笑: “阿瑟,如此玄牝之门,为天地根绵绵若存,玄而又玄。” “玄牝本为天地母,凰門秘洞自然当如是。”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看,宿世时结成道侣前,没见过你这么要脸皮,男人真是表里不一……” 贾瑟没回应她疯言,否则她马上会,说疯话。 遇到这么位宿世道侣,他只能悔不当初怒己不争。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高悬空,甄宓扳回一道后很愉悦,更卖力御凰門吸阴气…… 随着幽都上方,如天穹的那层阴气,被吸空后。 凰門秘洞赤红芒,渐渐变幻出暗红光芒。 秘洞如甄宓所说那样,像吹泡泡一样拓界,不断向十方吹圆膨胀,渐渐形成圆形秘境。 秘境方圆只有三里,一半是黑土地,一半空。 清者上浮于天,浊者下坠成地。 地以河图布十二地支…… 天以洛书之相布以十天干,地支撑着秘境八方大地,天干擎天顶十方天穹。 河图洛书合一,十天干合十二地支,辟地开天! “吽……” 一声青牛吼声中,秘洞顺势晋升为秘境! 外观依旧是一条缝隙,火红芒幻化土褐芒,秘境天地立乾坤玄妙,生机不断衍生万物…… 一息生水、二息生木、三息火、四息土、五息金、 六息金风玉露一相逢,七息金雷紫霆化雨绵绵下…… 八息阴极生玉蟾当空舞,九息阴极阳生金乌振翅啼,十息甄宓拽贾瑟入境…… 绵绵妙又妙情、生生玄而又玄爱生——元灵气! 道生一元生一气,一缕元气生得阴阳气; 阴阳合玄天地人和气; 三气生十气玄万物; 万物溯源归十属灵气; 乾坤天成玄而又玄…… 乾坤成事了拂身去,甄宓拽着贾瑟,出秘境。 她依偎着贾瑟,浮在幽都上方。 贾瑟心跳有一点加快! 他和甄宓一起造化出天地,哪怕是方圆三里的秘境,可这秘境是道法天地: 有金乌值白日,也有玉蟾巡逻黑夜,十二时定; 十二时轮回一日,轮回三十日则一月圆; 十二月有阴晴和圆缺,三百六十天转一年; 得益二人合生元灵气,乾坤玄妙生生不息…… 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在秘境中造化,近一天。 境外才过去一时辰多,这意味着秘境生机极浓郁! 比这座天地浓郁至少十倍!时与空合时空、时是生机,秘境外一年、秘境十年! 贾瑟突然发现,灵海中的《炎黄道藏》,消失不见! 好在两部内外经,内容镂刻在他灵海中! 可以供他随时翻阅之,可以让他一念观之,比感悟道意要简单多,大道至简不外如是! 甄宓发现秘境方圆,从三里暴涨到,三百里! 秘境的天空中,炎黄道意化云…… 她还发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长得很像岐伯是岐伯!应该是年青时候的岐伯,长得竟然不比贾瑟差! 女也很美妙,比甄宓就差一二绝,可她是谁? 她长得如此美妙,咋说起话来这么粗俗: “阿岐,素女我又溯魄成人啦!咱俩好久没在一起,今晚你要好好伺候我,不知你还行不行啊?” 岐伯指着天空埋怨: “素儿,能不能收敛点,这是哪!” “这座天地的男主女主,想听咱们说啥随时都能听!” “你要是猴急就先回屋等我,别在这瞎嚷嚷丢人现眼,你知道我是最要脸面。” 素女一听就怒,双手叉腰指向岐伯,点他鼻骂: “你还知道要脸啊!他是帮你脱困的恩人!” “你居然打算夺他的舍,是看上他的道侣吗?你还真是一个老不休!多大人还沾花惹草!” 岐伯连忙低声地说: “素女,我还不是担心,暴露你!” “万一被他看到,你藏在我身后。” “以那个小子十世阅历!” “肯定会把你抓给道侣炼化,你的那道本源有多贵重,难道你心里没有点数?” “如今咱们溯回,你的本源融入血脉,暂时安全。” 天空中传来声音,犹如世外传下的神谕: “岐伯,你敢对阿瑟恩将仇报!不降雷劫劈死你、我……,” 贾瑟伸手捂住甄宓嘴,对着凰門秘境说句: “岐伯,种地十万八千年后,你我两不相欠,放你走!” 岐伯鄙夷地回怼贾瑟: “小子,别拿鸡毛当令箭小题大做!” “我想离开瞬息就能出秘境,只是想适应下新生灵体,才会在这里干活劳作!” 素女一听炸毛,揪着岐伯的左耳朵,大声训斥: “你能不能说人话!这座秘境是道法天地!” “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吗?十万八千年不算长,恩人仁义没跟你计较,你还装啥二五八万!” “听得我心里火大了,快跟我进屋去,泄泄火!” 贾瑟也不想看,悍妇护夫大戏! 转而低头俯瞰幽都城。 无数英灵在拼命吸收月华,他们都是炎黄族戍北军,城上空的阴气被吸空。 他们只能拼命,吸收月华以凝灵魂,以度明日! 贾瑟沉声问甄宓: “能像岐伯那样溯魄吗?” 甄宓满脸囧笑地低语: “暂时没有足够阴气,更没一有那部道藏,想要溯魄缺一不可。” “不过倒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英灵,不消散。” “藏魂在那只玉蟾身上,它是太阴与《黄帝内经》合生。” “至于太阳与《炎帝外经》合生,那只金乌刚好与之错开,不会对他们造成灼伤。” 贾瑟认同地说: “我去和他们交涉下,尽快迁移。” 贾瑟说完就下坠,坦然地坠向那些英灵! 或许是《炎黄道藏》气息,依旧残留在他灵海,瞬间取得英灵的信任,营灵首领姓虬名胤。 他听了这个建议后,当机立断拍板,率众去…… 甄宓连忙开门,引他们上玉蟾。 本以为这事告一段落? 哪知道一个月后又起变数,秘境中种的花生成熟了,每颗花生都爆出娃儿。 素女惊呼甄宓,进来一起数花生娃,数了三天: 一百零八万个娃,爆壳后见风化成娃儿! 吕布正率领并州狼骑,在幽都城清理军营,布防驻扎等琐碎事情,听到这消息就笑说: “我本来以为戍北军,至少千万将士,咋这么……” 贾瑟立即打断他的话,不希望他对英灵有所不敬: “本来有至少一千万道英灵,有很多三魂残缺的英灵,请自己同袍噬魂寂灭。” 吕布沉默不语,对着幽都城九叩首,以祭英魂。 贾瑟没那么感性,继续埋头清理着杂物。 幽都城长宽各一千里,正正方方是座方城,两侧各有一条黑水河,两岸笔直河宽千里。 这么大的一座军城,当务之急清理,北城区。 东西南三城区,留待慢慢清理。 时间在清理中流逝着…… 三个月时间看似转瞬即逝,有不知多少波北胡探马,饮马黑水河畔无功还。 幽都城高千丈,如此高度已非常人,可以登城! 命不够硬的探马,被吕布射杀在归途中! 这三月时间在中原是,龍凰元年阳春三月,刘协放弃了建安年号,今岁改元龍凰元年。 刘协觉得时机成熟,是时候定中原,安天下。 他本想找贾瑟商议下,但满朝文臣武将请奏改元。 他只好顺水推舟改了年号,还顺势恢复司州刺史府,【真門】和杨家都没动静。 看着弘农郡府,府门再一次开启了,胥吏就位。 过程顺利得诡异,刘协立即上报鹊桥会。 杨幕跟甄宓联络之后,得到一道含糊凰令: “先设一里后再设一亭,凰门客栈、大家酒馆,先行进驻运营试试,保育院敬老院,稍迟点。” 果然弘农郡内,连一里都难设。 真是个水泼不进之地。 郡府让开可没有事情可做,官员胥吏成了坐班摆设,那开着就是在做样子。 刘协将计就计,不但没有关闭郡府,还加人手: 这几个负责农水,那几个负责畜牧积肥…… 没事就围着佃农牧农,讲解种田畜牧的事,偶尔遇到相邻间矛盾,立即当场拍案处理…… 弘农百姓被伺候得,个个成了爷们,官伺候。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事,着实把杨家主杨彪恶心到。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玩暴乱,指挥族人扮成暴民杀官,郡府胥吏被杀数十位。 刘协啥也没干,直接关闭弘农郡府,解散官员。 杨彪以为没事了,可后来才知道是大发! 弘农郡其他姓的百姓,对杨家敢怒不敢言,不再以杨家马首是瞻,遇到委屈直接迁移。 不是去闯荡居庸关,就是去长安城,当佣工。 比种田得钱多,人还那么辛苦。 最关键是性命有保障。 长安城的官员态度可好了,比弘农郡胥吏还会伺候,没事找不到、有事必到。 短短才三个月,弘农郡十室空四室,余者六室。 这六室不是杨族,就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刘协又一次开启郡府,依旧用老一套法子,杨彪也依旧发起暴动,刘协再次关闭郡府。 杨家的那一些亲戚,很多人都搬走,去他乡! 天大地大何处不是家,关东有大把的土地等着种。 长安有大把的活儿请人干,做点小买卖能养家糊口,何必在弘农郡受鸟气。 余者六室之中,又自己搬走了四室,只剩两室。 时间已来到六月,马上进入七月秋老虎。 中原地区的四时轮换,一春四夏七秋十冬,几乎不存在什么误差,与盘古天上古一样。 四时交替非常精准,七月必刮秋风,十月雪。 刘协再开郡府,派更多胥吏来。 这些胥吏竟是元武夫! 脱掉官袍个个都是濯龙卫,刘协亲自登府讨个说法,拿一叠厚厚抚恤清单。 敲开杨家大门,这些帐一笔笔地算,算了三天! 刘协不为难杨彪,只要求他用龍钱支付。 就像漠北、漠南的榷场,或者居庸关外集市,都是以龍钱作为货币,进行日常买卖交易。 可杨家看不上龍钱,压根就没存下,多少币。 四世三公豪门有底气,杨彪让刘协给他三天时间。 刘协三天后一早登门讨债,看到好多箱子装满玉币,及杨彪心痛抽搐的脸。 刘协也很光棍,搬钱就走直接回京,了断事情。 弘农郡没多少人,田地商铺也就不值钱。 有些杨家子弟豪奢惯,人在长安城长乐宫,纸醉金迷地挥金如土,家在卖爷田卖商铺…… 如此到了龍凰元年,十月飘雪季节,天变了。 凰門十里一亭,连设一千亭,占有郡地八成! 卷一、三国贤义 037、欲与天公试比高 披青衫、骑青驴、背青囊…… 他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他是名满天下的老神医,他是曹操的驴友华佗。 驴友这个词语,是曹丕对父亲说的,旅友谐音。 曹操也骑着匹驴,不过曹丕送的大黑驴。 华佗看着他的大黑驴,就会不由感慨地说: “蛮子,这头好驴不作阿胶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曹操的脸抽搐几下,最后瓮声瓮气,回怼他: “砣子,你个孤家寡人老光棍,根本不懂得啥叫父慈子孝。” “咱们在桂阳游医所遇樊氏,我看颇有国色不失为美妇,对你有意、你不如从了!” “老来得几个子,也能像我一样享得,天伦之乐。” 华佗脸唰下赫红,吹胡子瞪眼指着曹操: “老夫可是近百寿的人,怎能贪图人家美色,耽误了人家青春韶华,从事到此不可重提!” 曹操鄙夷盯着他说: “有贼心没贼胆,说空话!” “除了医术凑合,你啥也不凑合。” 说完得意地拍驴前行…… 华佗眷恋不舍回望桂阳城,轻轻拍了下青驴的屁股,不紧不慢跟上大黑驴…… 曹操突然惊呼: “砣子,我把装丹药的葫芦,落在客栈。” 华佗立即调转头,就要拍青驴回桂阳城。 曹操又发出一声惊呼: “找到了!挂在驴屁股!坨子,你别急着掉头回去啊,多大年纪还急性子!” 华佗不好意思转回,骑着驴向前走,不理他! 曹操骑大黑驴笑着跟,看着那落寞的孤寡背影后。 他就把装砭石九针的医囊,以暗劲向路旁草丛扔去,与此同时冲华佗高喊: “坨子!我的医囊丢了,我肯定是落在床头,快回桂阳!” 他喊完话就掉头,快驴一鞭向桂阳城奔…… 华佗不疑有他就跟着,一路拼命抽打青驴,没过多久就超过曹操,像他丢了东西似的…… 曹操不由哂笑一下,不紧不慢骑驴,放慢了。 这是曹丕送的,他可不舍乱抽。 有人正乱抽着大宛马! 向着曹操方向拼命冲过来,眼看他就要超过曹操时,一按马背空中团身翻…… “曹公,荆州护法赵云,受魏王之托寻得您,传报些事。” 曹操一骨碌落地,拍了拍大黑驴去吃草。 神情淡然地走向赵云,郑重一抱拳后问他: “赵护法,我儿北伐匈奴已功成?还是北伐遇到挫败?” 赵云回礼后沉声说: “魏王已灭鲜卑、灭乌桓。” “匈奴王虎楚内附朝廷,汉帝亲授他王爵王号卫王。” “封地封在阴山的漠南一带,此刻正与魏王联合荡平,幽并凉三州鲜卑残余。” “汉帝还以斗王,授予瑟哥王爵王号,封地漠北。” “另设幽都都护府,命都督吕布开府御北……” 曹操边听边欣慰点头,大汉如他所愿中兴,汉帝如所念英明神武,不由老怀大开大笑…… 赵云显然是先报喜,后再跟他报忧,接着说: “扬州吳王失踪,吴国太威不足。” “江东诸世家暗流涌动。” “经龍凰殿决议邀您如扬州,辅佐吴国太镇当下局势,待吳王归来再任逍遥。” 曹操沉吟一下,就盯着赵云看了看,沉声地问: “刘协是不是败了?弘农郡是不是出乱子?” 赵云尴尬地点了点头,语气有点伤感地说: “汉帝中了引蛇出洞计,真門门主杨赐真狠。” “凰門有近百万门徒,一夜间陷入了,火海中。” “真門出动了棍元武军,风助火势下肆无忌惮屠戮。” “司州一时间风云变幻莫测,汉帝亲率濯龙卫去平叛,无法脱身只好起复您。” 曹操望天长叹,他没有去责怪刘协,打马后炮。 就算他在事发前,曾经上书提醒过刘协: “陛下,杨赐诡计多端心狠辣,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弘农一事当徐徐图之,当防其行绝户之事……” 事到如今如他预见,他又能怪得谁,这是运: 是【凰門】的劫数! 是【真門】的劫数! 赵云有点压抑地笑说: “曹公,义王已在疏勒建起【葱岭城】,金山南麓归【清华城】治下,世外凉州已固若金汤。” 曹操又开怀了,知道这小子的意思,就笑着问: “跟刘备混得咋样?此人可是一位真英雄!” “诸侯惧怕嫌弃离乱人,他却把聚起离乱人,已此来要挟天下诸侯,到处打秋风勒索人。” “刘荆州最近很头疼,上次请我赴宴,还念叨。” “说他是虎父生二犬子,荆州这份家业早晚归刘备。” 赵云深以为然地对曹操说: “刘备颇有盛世仁王之姿,奈何草民出身底子薄。” “三寸不烂之舌,也抵不住世家名望,难聚贤才。” “如今能留在新野,总算是有块稳定根基。” 曹操不置可否地笑说: “赵护法,好生与他一起办事,老夫观他已潜龙在渊,来日必定飞龙在天。” 赵云郑重抱拳致谢,能得曹公点拨,有几人! 在赵云离去后,曹操没去扬州。 暂时就让箭飞一会儿…… 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枭雄,他知道时间能改变事情,不管变好变坏总是变。 吕布懂得这理,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固守幽都。 贾瑟知道弘农事,没有去洛阳城找刘协。 反而带着甄宓及虎楚,一起进入北地冰原,寻找【天門】的幕后老巢,看看能改变点时间。 俯瞰北地万里冰封,千里雪飘飞扬,似无人。 若非透过鹅毛大雪中,那一缕缕白烟在袅袅随风…… “瑟哥,一般人都以为冰原没人住,其实北胡的人一点不少,比我戍北四部多得多。 “冰原下都是城,城与城之间有地道,彼此连通。” “一座亲王城连通八座公爵城;” “一座公爵城连通七座侯爵城;” “一座侯爵城连通六座伯爵城;” “一座伯爵城连通五座子爵城;” “一座子爵城连通四座男爵城;” “一座男爵城管三座牧农渔城。” “亲王管着近三万城,北胡八位亲王,各一方。” “北地冰原四位,南地雪域四位。” “这块冰原归北夏亲王。” “他是北地四王中最年长者,传说他的岁数有近三千,可外貌看起来很年轻。” “上次召见我时,如果不听声音苍老,咋看少年。” “他修为只是夫将,极寿是一千零八十岁……” 贾瑟边听边踏雪前行,他们没有贸然飞天,一缕缕冒白烟的地方,也能冒出很多巨弩! 不想被万箭穿心过,那就老实一点,雪中行。 好在有虎楚老马识途,这一路倒没碰到什么麻烦。 特别是幽都城拔地而起后,北胡一时无法进入漠北,以为匈奴人还是奴仆。 又见虎楚领队,就没把他们当敌人,任由前行。 在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进入北夏亲王城。 虎楚想起一件事: “瑟哥,这座天地不像盘古天。” “这是一块长条状星陆,就像前世的足球场,中原就中圈位置大小,北地是北方球门区。” “不过边线带着弧线,就给人错以为,是星球。” “你若一直向东,是回不到起点。” 甄宓可不思议睁眼说: “阿楚,如果是星陆肯定没有地灵,人为后天形成这种星貌,只能浮悬静止在虚空。” “天然形成星貌,必然出现阴阳互玄,终成星球。” “星球中必有地灵,才能与天灵进行互玄。” “盘古星球上就有一群人,认为星球是块陆地,还搞了个地平说组织,就像你说这是星陆。” “我明明感知过山灵,还敬启过祀术,怎么可……” 贾瑟冲甄宓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纠结这种事情: “宓儿,天重天天地之大无奇不有,阿楚会说这是一块星陆,必然有这么说的理由。” “你可不要忘了,他的龍皇封号是【衞】,衞皇不欺。” 甄宓窘迫地笑了,她把这么茬事给忘了。 虎楚通过秘境试炼后,在选择龍皇封号时,他想继承戍北军遗志,就选择守卫的衞字。 却意外获得龍魄术,此术强得贾瑟,都羡慕。 只要灵海不破,就能瞬间恢复。 还能够一眼堪破虚妄。 他说出一件事情之前必然,以龍魄术进行辩别真伪,如果是假的不会乱说。 从贾瑟的身上,他看到了真诚真实,才喊瑟哥。 他从吕布的身上,看到忠心下野心勃勃。 他私下曾告知过贾瑟,贾瑟并没有反驳啥,而以一件事现身说法: 先对自己打了一拳; 又一拳把虎楚击飞; 后向四面八方,击出拳…… 虎楚看着那拳影绰绰,瞬间明悟贾瑟表达的意思: 十指连心、拳头具现着人心,不是拳头野心大是人心,吕布是拳头、贾瑟是心。 吕布野心勃勃,缘由在于贾瑟心藏——雄心壮志! 贾瑟若没啥壮志,吕布哪里还会有野心。 虎楚明悟这个道理后,斗志昂扬野心勃勃,今日才对贾瑟甄宓说,这是一座长条星陆。 “嫂子,我见过天地的边界,知道天地有极,也有限。” “都是人为禁限,这座天地一切。” “限境阶和灵体的气力。” “限天地奇葩品级不能超凡,一旦发现了超凡的万物,灵根高品就收为弟子。” “发现灵兽、灵植,就抓获或采摘回去,供养宗门。” “这里必须是俗世,这里必须是供养之地。” “这里练气士修为境阶,最高不能超过武夫,这里练气士气力最强,不得超三百六十吨。” “这里就像世外的田地,万物万灵皆是地里的庄稼。” “收割稻谷后会留些当种子,人太多就杀一些留一些,六道轮回在不怕没人。” “人就像粒种子,成年时又传下后代,向死而生。” “六道是六道禁限,让无数道生灵轮回着。” “只要还在这座星陆中,只要没有办法离开,就会一直在这里轮回,直到成为宗门弟子。” “被收割的一茬弟子,在世外的眼里,合格了!” “成为守山弟子,看管这座星陆;” “成为入门弟子当杂役;” ”成为外门弟子去别的天地,为世外去寻找各种奇葩,死了又进入六道轮回;” “成为内门弟子,为世外去征战世外,占领天地;” “若成为真传弟子,帮世外坐镇其他天地……” 脚下的雪噗呲噗呲响,虎楚在一吐为快着,说着他所知道的事情,如同雪印那般深刻。 贾瑟默默踏步前行,甄宓终于明白,于是问: “阿楚,这座天地一旦有科技,凡人也能威胁世外山门呢?” 虎楚愣了一下就冷笑地说: “虬胤曾跟我说过一些事,比如我们活在第六纪。” “而他们是活在,这座星陆第五、第六,二纪之交。” “世外一旦感知到,这座星陆带来的威胁。” “他们就会降下天地劫、洪水、火山、陨石等等,覆灭所有的万灵万物,极端重启这座星陆。” “再者说所谓的科技,强枝弱干竭源,绝灵气。” “种不出好稻谷,就是一块废田。” “第四纪名叫殇谍纪元。” “物理技术之高远超盘古天,拥有与世外对抗的灵武,世外引爆海底的火山。” “把天地的灵气,一夜之间烧成绝灵,废其武器。” “无数凡人因窒息,不到一个时辰就灭绝。” “殇谍纪元能发展起来,是得益于星陆间谍,八大宗门的很多弟子,入门前就加入龍門……”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贾瑟停下脚步,沉重了! 三人几乎同时怔住了,被龍門这名字给震撼到了。 贾瑟和甄宓不由四目相对,一龍門秘境、一凰門秘境,似乎不该出现却出现。 龍門秘境龙灵,与前世末法的智能,没啥两样! 这座龍門是灵宝,贾瑟降世时就觉醒了。 藏在他的灵海内天地,直到他十八岁那年,才能从灵海激活显真,灵宝又称天地灵武! 好在【凰門】是个变数,甄宓血脉觉醒,是血宝。 血宝血脉衍生,灵宝天地所赐。 灵宝的品级固化不变。 血宝的品级最初非常普通,只要条件成熟时会晋升,品级会不断无限升级。 贾瑟低沉地说: “这是星陆的第六纪,是金生风。” “风生水起就从愿,这种星陆地灵诞生了。” “世外应该还没探知,星陆地灵为了自救,为了能晋升先天星球,才把我们接引过来!” “要不前九世的你我,都是在盘古天,轮转世。” “第十世本该在盘古天,结果却降世在这座星陆中。” 甄宓有一点将信将疑看他,虎楚激活龍魄术破虚妄,发现贾瑟推测是真的。 虎楚再次明悟,有点心惊胆战地说: “瑟哥,那该咋办?” 贾瑟知道他问啥,目前也只能遮掩龍門。 为了龍門不被人发现,除了不轻易示人外,他还让贾诩创建【龍門】,以此鱼目混珠世人。 在甄豫建造龍城时,故意安个假门,藏真门…… 能做的都做了,贾瑟坦然地说: “凉拌、干就完了!” 卷一、三国贤义 038、五谷者万民之命 雪地上的脚印在蜿蜒…… 越往北走脚印变得越浅薄,北地冰原之所以称冰原,玄冰区域占了一半多。 踏雪一个多月,贾瑟三人来到王城——北夏王城。 这是唯一座巨城,露出冰雪表面的巨城。 他们的行迹无法遮掩,脚下玄冰如此通透,就像踩在高空玻璃上,下方的人一目了然。 从进入冰原中心起,贾瑟就靠后走,作断后。 甄宓居中而虎楚领头,乍看起来他就是此行头领。 这也符合身份,符合规矩地从偏门,进入王城。 虎楚是位匈奴王,王城中不少人都知道。 可匈奴是凶猛的奴隶,奴隶的王还是奴隶,北胡人内部阶层森严,亲王是阶层最顶端。 奴隶是阶层最底层,匈奴王也只能,走偏门。 贾瑟甄宓二人,没资格走偏门。 他们被留置在王城外。 在虎楚帮他们作保登录后,他们才能走小门进王城,还要经过层层的问话。 从冰面到地面,合计设有六层哨卡,每层六丈。 冰面到王城地面,落差足足有三十六丈。 王城就像是一座深达,一百零八米的深坑,不过贾瑟知道不是坑,是先有地后有冰原。 他们一路往北走时,人是往高处走,上坡路。 第一层的问题很简单: “你有必须进王城的理由吗?” 贾瑟回答“我是吾王侍卫长。”,甄宓回答“我是吾王侍女。”,虎楚早和他们交代过。 越简单越好过,啰里吧嗦一大堆话,反而难过。 第二层的问题是: “你亲手杀过多少汉人?” 贾瑟肯定点头回答是: “杀了很多、没具体数。” 甄宓比划了半天后说: “我比他少、也没有数。” 第三层的问题更简单: “你愿意娶我族人/嫁我族人?” 贾瑟摇头后就卑微低头,甄宓却扭捏地点点头。 第四层的问题: “让你在王城为奴仆,是否愿意?” 二人毫不犹豫地台头,头抬得瞬间高人一等。 第五层问题有点复杂: “如果杀了你们的王,就能继承你们王一切,你是否敢下手杀他?” 甄宓毫不犹豫摇头,贾瑟犹豫很久,才点头。 第五层这问题很突兀,虎楚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 这是考验忠诚与野心之问,女子贵忠诚、男子贵壮志,不管那个族群都如此。 贾瑟犹豫点头,给问询官的印象是,可塑之才。 对于北胡族来说,奴仆忠诚比不上能力。 若是懂得感恩的同时,还能拥有雄心壮志,这样的奴仆很有潜力,培养成新的匈奴王。 贾瑟从这五个问题,推测出一些事,暴露了: 比如鲜卑灭族,这事已经传回; 比如刘协封虎楚卫王…… 当他们进入第六层询问室,看到虎楚昏迷倒在地上,这是要验证五层答案。 桌上有两把刀,甄宓立即上前拿刀,护着虎楚。 贾瑟只好等许久,才缓缓拿起桌上的刀。 冲着甄宓就撩了过去,甄宓的刀被挑飞了,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还划过虎楚的脸颊。 一只血淋淋的左耳,被乱刀切下来,飞墙角。 虎楚的左耳血喷不止,在甄宓尖叫声中贾瑟下杀手。 刀光一闪划过虎楚的脖子,虎楚就这样被一刀枭首,门外传来了一道掌声…… 掌声很有节奏,掌声很孤独很高冷,是个人物。 贾瑟立即放下刀,对那人郑重抱拳作揖。 那人很有亲和力地说: “虬龙,你很好是个好奴仆,你会成为好的奴仆王,在此之前你还要做……” 在听完那人的话后,贾瑟该干的事,有很多: 先帮北夏亲王,处理虎楚尸体。 再去仆从军军营报名。 然后就去接管虎楚的牧城,接着是在军营集训一年,通过审判后才能离去。 贾瑟没有抛尸,还帮虎楚身首合一,离开之前。 还不忘去墙角边,把虎楚的耳朵收起来。 这些细节让北夏满意,北夏是亲王的名字,他可预见北胡族会有,一位感恩的奴仆王。 可惜侍女太过平庸,让他有点遗憾,白来了。 甄宓和杨幕亲如姐妹,杨家的易容术可瞒天过海。 贾瑟处理虎楚尸体的方式,很粗暴很简单很没人味,往凰門秘境一抛了事。 虎楚一进秘境,就立即激活龙魄术,七息痊愈。 那只被切的左耳,也在痊愈后三息长好。 岐伯冷冷地看他一眼,指了指他踩的田地,示意他马上离开这里,敢再踩一下就翻脸。 虎楚也不跟他计较,这位岐伯的癫,他见过。 还知道他被罚,种田十万多年。 他走向秘境中央村落…… 除了中央那块宅基地之外,其他地方是清一色田地,方圆三百里近亿亩地。 看得虎楚感慨: “这真是个天然粮仓,不愁吃啊!” 素女抱着个男娃,走到他的身边笑着说: “阿楚,上次你进来时也感慨,这次还是发这感慨,难道不觉得整个草场,放牛马羊更有生机。” “谷物毕竟不会乱跑,有了牛马羊后,地活了。” 虎楚囧笑地抱过虬胤,这男娃一出生就自报家门。 他就是戍北军的统帅虬胤,凰門秘境里的时间流速,是外面那座星陆十倍。 他们一路向北,踏雪将近一个多月,秘境时间: 也是过去一年多,一岁的虬胤却很敦实。 看起来像个三岁娃儿,很不满被虎楚抱着,一蹬腿钻回素女怀里,素女顿时乐开怀了。 边逗着虬胤边闲问: “阿楚,你这次回秘境,呆多久?” 虎楚挠着头说: “素姐,我做不得这主。” “搞不好没待几天就走。” “你又不是不知道瑟哥性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求助,搞不好我要待十多年。” 素女更开怀了,秘境里除百万娃儿,就夫妇俩。 如果能多一个人,帮她照顾下这些娃儿。 她也有时间规划秘境,近亿亩地要怎么整,不可能全用来种粮食,会把她家岐伯累死。 连自家田都顾不上,天天田里刨土,吃土气。 于是她就喊岐伯回来,在院里摆上一桌酒菜乐和…… 贾瑟、甄宓刚进虎楚的牧城,就发现方圆十里草场内,不是灵兽就是些灵禽。 贾瑟神情凝重,看着那些奔跑的马,全是灵驹。 难怪北胡这么强,胯下战马都超凡脱俗。 当甄宓看到那些仆人,都是戍北四部后裔,她的眼神不由凝重,个个境阶都是夫将! 可他们在这座牧城,就干些仆从事,很卑微。 她扭头看贾瑟,贾瑟微微摇头。 二人不言不语地进屋。 贾瑟关上门并布下三才法阵,此阵没啥威力却玄乎,闯入阵后如无尽天地…… 甄宓激活秘境,一只褐芒竖眼悬空,二人入境。 飞落在秘境中央,秘境是金乌即将归巢。 看到虎楚和岐伯夫妇,三人正在树下小酌,虬胤趴在酒坛闻酒味,看到贾瑟来了就跑…… 没跑几步就要摔倒,小孩就应该有,小孩样。 还没学会走路就要跑,他若不摔倒那就真是奇迹。 结果奇迹还真的出现当前,贾瑟稳稳地扶住了虬胤,语气非常敬重地问他: “虬前辈,最近过得如何?秘境内一切顺意?有啥需要?” 一连三问如甘露,虬胤很感动地点头说: “阿瑟,其实大可不必太客气,我们这些人有今日,已经是沾了你的福气,要不迟早魂飞归墟……” 贾瑟亦步亦趋扶他,一大一小学步,黄昏中…… 甄宓走向树下,一坐下就开吃。 边吃还边点头赞好吃…… 这种人在哪里都能吃得开,唯独不能自己下厨烹饪,否则也就贾瑟说好吃。 虎楚笑着问她: “嫂子,你们咋也跑回秘境,出了啥事?” 甄宓放下筷子后,黑着脸盯着他冷声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牧城里的牧民境阶?以及那些灵兽和灵禽?别跟我说怕吓到我。” 虎楚耸耸肩摊手说: “你都知道答案,还要问。” “如果知道胡人这么强,我怕连你们都会失去信心。” “他们只是世外两头守门犬,北地冰原是由胡族把守,南地雪原由蛮族把守。” “左右就像看台,十八宗门东海八门、西海十门。” “不管天門是胡族,布在俗世的眼线罢了。” “像真門、魏門这等宗门,都是东海八门附庸,可就是这些附庸宗门,夜郎自大自称世外。” “对于凡人他们很强,自称世外也对,没啥事。” “可对于练气士,他们也就那样。” “如果你把他们当世外。” “以为灭了天門就觉得无敌,那你就太小看世外宗门,胡人不过是世外奴仆!” 虎楚语气很硬,除了反击甄宓质问,也是提醒: “嫂子,我没有那么弱小,北夏亲王只是位夫将。” “但王城水灵气之浓郁,都能结成不化玄冰,北夏又是有心算无心,以御水法冻昏了我。” “如果不是瑟哥慧深,我此刻可能就,真死了!” “那时寒气已浸染血气,若把我灵海给冻碎裂的话。” “那我此刻应该是活死人了,好在瑟哥目光如炬看出,快速一刀断开我血气……” 甄宓终于明白,自己那出戏演过头,延误时间。 贾瑟不得不配合,她演好忠心护王的戏。 否则贾瑟无需想太久,差不多做样子就行,然后就能够顺势出刀,帮虎楚一刀断血气。 甄宓不好意思举杯,虎楚也没客气,碰就干! 金乌已归巢了,玉蟾跃上半空。 虬胤学步越学越溜了。 不需要贾瑟扶着也能走了,虽然走得还是不太协调,但只少他能独自前行: “阿瑟,这座凰門秘境,与这座星陆的地气,几乎一样。” “这块星陆的来历,与你说的盘古天有关。” “具体是啥关系不重要,重在本源相近相合,它们应该能互相融合,此事你比我更清楚。” 贾瑟迟疑一下才说: “我前世是降世——盘古天。” “盘古是一座先天天地,有完整大道的三十六重天。” “我降生在三十六重至高天,能以分身折射在各重天,却无法感知各重地气。” “虎楚等一批人,都是降世第一重天,天地混沌。” “天地本生机勃勃,是一重最完美修真天地。” “奈何混沌之中藏凶机,魔灵从混沌的缝隙,潜入那重天布道魔教,以收割信徒的灵魂。” “使其陷入末法时代,人人求诸于外,忘真我。” “心被外物迷乱,不知为何而生。” 虬胤不可思议地感慨: “人本俱足可圆融内外天地,内为干外为枝内本外末,哪有人会去舍本求末?” “人的一切诸事,都是以人为本为干,枝末无谓。” “得失核心在本心,其他一切如神马浮云。” 贾瑟深以为然点头说: “是啊、那重天很多人,为了追求心爱的外物,会以自身脏腹去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献祭于魔,魔乱世!” 虬胤被这些话震撼了,无法想象那是何等的愚昧! 贾瑟听到村落中欢声笑语,不由露出心安的微笑说: “若真如您所说的那样。” “这座星陆本源,来自那座盘古天地,最好不过。” “宓儿在天山祀地,随意起舞就感应山灵。” “让她寻找地灵不算难,我回头跟她商议下,或许这是一个突破点,或能改变星陆命运。” 虬胤似乎没有听到,连续快走几步,晃啊晃…… 秘境夜风和畅,田里蛙鸣一片…… 贾瑟和虬胤回到村落。 甄宓连忙起身帮他去盛饭,岐伯抱起虬胤拍下屁股,抱在怀里夹菜喂他吃…… 素女带着虎楚,去喂养那上百万娃,影如闪电…… 看他们忙得够呛,贾瑟若有所思地琢磨…… 甄宓捧来一盆白米饭,米香四溢沁人心脾!贾瑟瞬间打一个激灵,他呆呆都看着米饭。 耳畔传来甄宓妙音: “阿瑟,闻闻有啥不同?今年的!” 贾瑟低头趴在饭盆上,用力地三吸六纳后九呼出…… 他闭目凝神仔细地感受着,灵体的五脏五腑一胶胴,对这口五谷之精化生: 入五脏之肺脏生津…… 浊入五腑之大肠降和,渗入胶胴以补五脏…… 清津上扬~~ 入五脏之肾脏粹精…… 浊入五腑之膀胱排外,渗入胶胴以补谷欠…… 清精上扬~~ 入五脏之肝脏化气…… 浊入五腑之胆化胆汁,胆汁渗胶胴以壮五腑…… 清气上扬~~ 入五脏之心脏生血…… 浊入五腑之小肠造血,生血气入血管蕴血气…… 清血上扬~~ 入五脏之脾脏强魄…… 浊入五腑之胃腔排浊,化为粪便排出灵体外。 当贾瑟放了一个屁,精气神俱清爽,他知道: 这些米是灵米!灵米才能同时: 聚精!凝神!会气! 卷一、三国贤义 039、一曲红绡不知数 秘境静谧稻花香随风…… 三大盆米饭被贾瑟吃光了,甄宓知道贾瑟最爱吃饭,干脆就把饭桶搬过来。 贾瑟专注吃饭,甄宓就在一旁念叨,秘境琐碎: “素姐虽然没说累,但看得出她非常辛苦。” “一百零八万个花生娃,一日三餐烹饪喂食,是一件非常枯燥难事,好在她境阶是夫将。” “以御水法行云流水,要是换我肯定,饿死娃。” “目前这些娃灵体尚幼,吃灵米粥汤足够滋养补气。” “但秘境十年、境外才过一年,娃儿长大速度十倍于外,很快要进补鸡鸭牛羊。” “咱们在漠北时,就应该把牲畜补上,现在咋办?” 贾瑟吃了一口菜,不出意料菜也是灵菜。 他仔细聆听细嚼慢咽,听到甄宓的烦恼后,打个饱嗝放下筷子说: “王城不缺灵兽灵禽……” 这时虬胤屁颠跑来,指着秘境边界,瞎嚷嚷: “阿瑟,昨天看到的树,今天向内移了!” “树是扎根不可能乱动!” “我怀疑秘境在悄悄地拓界,目测外拓了有一丈之多,你快带我过去看一下!” 贾瑟看向甄宓,甄宓感知下秘境后,兴奋点头。 她是秘境的女主,能感知秘境内的精微: “虬前辈,不是一丈是涨了十丈,若不是你细心发现,我还真注意不到外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虬胤眉头紧蹙一下,直愣愣看贾瑟,求答案。 贾瑟是凰門秘境男主,对秘境外的事情一目了然: 他抬头望着夜空观视境外,发现秘境的穹顶有荧光,境壁不断萃取着阴气。 王城上空的玄冰,极其坚固且冰气阴寒。 此刻却被秘境悄然地,一缕缕吸收炼化着,大地也随着天穹炼气,悄然地开拓着地界…… 河图洛书合一之后,大道自然玄合,吞炼化…… 贾瑟微笑地说: “虬前辈,咱们来对地方!” “这里是秘境的供养地!” “北地冰原的玄冰就是阴源,只要把秘境放在灵海外,就能不断地炼化玄冰。” “刚才还在担心,没有地方放牧养殖,现在不愁!” “我现在就出去搬,搬尽王城的灵兽灵禽!” “宓儿,凰門俗事太多误修行,你境阶还是精武夫,以后就在秘境里静修,尽快突破元武夫吧。” 甄宓有气无力点头,她不喜欢静修,也想去! 虬胤咧着嘴哈哈大笑,很欣赏贾瑟不拘小节性格。 贾瑟闪出秘境后感知法阵,没发现有人进屋的痕迹,念动凰門秘境入灵海。 激活【斗皇】武装,开启武装潜行玄妙,潜出牧城。 如幽灵一般游荡,在王城渔牧农三城中。 一旦感知无人看管时,他就快速念动秘境,疾速抓兽捕禽送进去,不敢贪多随手随抓。 如此一城接一城搬,到处飘到处搬,直搬到: 甄宓冲天高吼: “够了!满了!别搬!” 贾瑟这才收手潜回去…… 临了还不忘在自己牧城,也顺手牵羊搬了一些禽兽,以此掩耳盗铃避嫌疑。 他才来第一天,两万多座供补给城,就遭窃了。 一旦被人察觉到,王城巡捕司会怎么想? 首先必然会排查新人,那他就是怀疑对象,虎楚说王城很讲规矩,没有证据不乱抓人。 有证据也不会抓人,匈奴人是仆从,直接杀! 贾瑟必须继续搬下去,还必须掩饰好自己的牧城。 “嘟嘟嘟……” 夜深的王城到处是哨子声,男爵的仆从显然很尽职,不少补给城发现失窃。 贾瑟连忙起来,带着奴仆轻点禽兽,上报巡捕。 如果不出啥意外,他必然会被带去问话。 可结果是出了点意外,巡捕不但没叫走他,还派遣两位巡捕过来,帮他守住牧城入口。 贾瑟百思不得其解,回秘境问虎楚,才知道: 忽视了一件事,他是位仆从军。 仆从军的身份有点用。 在王城的地位仅次于子爵,是受巡捕房保护的阶层,无知会赐予人以虚惊。 自己吓唬自己,虎楚能从偏门进城,那时特权。 仆从就算管着城,在胡人眼里还是仆从。 怎么可能像胡人百姓,可以自由出入偏门,能有小门走就算不错,贾瑟算是明白了点。 胡族社会极致秩序,北夏亲王亲自,接见他。 无疑是非常看重于他,侧面看出对大漠志在必得。 那么他在仆从军营的日常,必然会处于高度关注下,这让他感到一丝危机。 不由开始复盘,今晚他的一举一动,漏勺在哪? 回溯了半天之后,他发现一个致命漏勺: 能够短时间游荡王城,两万多座供补给城,这种人速度必然极快,速度就是他的马脚! 在六层的讯问室里,他出的那两刀,非常快! 就算不穿武装,也远超普通人。 速度天赋是本能反应! 也是神力在灵海循行速度,这根本不能刻意去控制,否则必死无葬身之地。 北夏如果怀疑,必然会派刺客行刺,他该咋办? 一躲就会暴露出,他平时刻意控制速度。 若没有问题为啥控制?又是说不清的问题。 如果他继续控制速度,必然陷入被刺死险境。 把生死置于他人手,岂是智者所为,也不行! 就在贾瑟心里仿徨时,门外传来三声敲门的声音。 胥元是这座牧城的副管事,是唯一有资格敲门的人,贾瑟冷漠地开门走出。 随手把门关上,秘境外放正外放着,以阵遮掩。 胥元抱拳作揖后说: “城主,男爵大人让你去一趟。” “据说是要你过去陪酒,王城来了两位贵妇,要一些俊美仆从作陪,还派十位夫将来请。” 胥元神情带着悲凉,说话语气缓慢,很沧桑。 他也长得很俊,必然也作陪过。 贾瑟拍了拍他的肩膀。 示意他无需为过去事伤悲,指了指方圆十里的牧城,又指了指牧城府低语: “这里是自由城,尽情享受生命之美,你放心吧。” “我是仆从军将士,不是普通的牧城管事。” 良言一句三冬暖心窝,恶语伤人六月霜寒,贾瑟宽慰的话很温暖,胥元单膝跪地抱拳。 无言地目送他离去,看那提拔背影,很坚定。 伟岸的男人不管在哪,都如此卓尔不凡鹤立鸡群。 哪怕在男爵城堡宴会厅里,贾瑟的英俊不凡成焦点,被一道道桃花眼聚焦! 竖琴声音缠绵,他的舞伴更加缠绵,细雨绵绵。 散发着靡靡气味,浓郁的玫瑰香让人醉。 贾瑟不会跳啥交际舞,但他步伐灵动非常,总能避开那贵妇贴身,又能保持合适距离。 进退之间游刃有余,在万花丛中过,不沾身。 他配合很出色,连陪六位贵妇。 始终没有让她们贴近。 反而那些贵妇纷纷沉沦了,地上的污迹很不堪入目,这些贵妇竟没穿内裤! 虎楚路上说过,女仆哪怕拉起裤腿,就会被训。 还要被罚抄女礼,抄得不好还要挨鞭子。 这些妇人敢放荡如斯,就因为她们在王城,地位尊贵而不受约束,所谓秩序制约下人。 本以为听了个乐子,眼见为实之后,心冷了。 贾瑟不至于忿忿不平,更不会滔滔不绝去批判啥。 王城是胡人在秩序着社会,公不公平与他没啥关系,他只在乎【龍門】的秩序! 如何让龍門人,能够活得更有尊严,更加美好。 才是他和众龍皇,应该去判定斟酌的事。 一曲圆舞曲在流淌去,长条桌放满着美味,贾瑟不动声色摆脱了,那些莺莺燕燕痴缠。 他端着一个白瓷碟,拿着一把叉子,像拿剑。 把男爵逗乐了,男爵名北枫红。 是位精致美妙的女子。 她落落大方走到贾瑟身边,伸出嫩手一边教他用叉,一边在他耳畔低语着: “金山的清华城,造得非常雄伟壮观,巨石真大。” “我该称呼你虬龙,还是称呼鬥龍皇贾瑟?” 贾瑟专注地学着用叉,总算学会举轻若重,拿叉像握筷一样熟练,才对她点头以致谢: “男爵大人,想从我这里得到啥?不妨直说就是,我听听。” 北枫红娇笑地看着他,那一双明眸湛蓝得像蓝海。 雪白贝齿吐着友谊地清香: “我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就是你的第一个舞伴。” “她是北森夫人,她的丈夫北森公爵,人很善良。” “总是希望他的麾下,能够过上体面的生活。” “比如我应该住公爵城,而不是这座男爵城,他说男爵城方圆百里,城上方的冰空太小。” “配不上我这般美貌,我适合公爵城,大冰空。” “公爵城方圆大,有两万一千里。” 贾瑟有点听不懂胡话。 不是语言不通是思维不同,不懂北枫红是什么意思?想当新任北森夫人吗? 另外他也不懂,在他恢复奇经之后,又蒙面了。 在建造清华城时,他依旧以黑巾蒙着脸。 哪怕和张牛角在城跺,一起喝酒也是如此,他很少在外人的面前,坦露出他的真面目。 这位北枫红如何能,一眼就辨别出,他是谁? 北枫红心有所感地说: “我一直观察你们开山放石。” “你抱着百万吨巨石的动作,和抱贵妇的动作很相似,仔细观察后确定是你。” “你要强行逃走,我相信很难拦得住,但你没走。” “还加入仆从军营,说明这里有你想要的。” “我想摆脱老色胚纠缠,北森夫人很宠丈夫,她会到处帮丈夫物色,形形色色的小情人。”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为自己的放荡,找借口。” “他们在王城里,名声不算太好。” 在贾瑟迷惑中她又说: “北森公爵不仅是个老色胚,还是个无能变态的男人,当他小情人生不如死。” “天門门主季月,她的姐姐季娘就是,北森情人。” “季月能当上门主,是她姐姐以命换来的。” “否则季月早就饿死了,一个破落贵族门第,在王城还不如平民家,子女境遇可想而知。” “没有封地没有来源,禁止从事营生,吃什么?” “除了卖力卖身之外,破落贵族子弟还能干什么?” 贾瑟沉默以对北枫红倾诉,从她话里听出自怨自艾,知道她出身破落贵族。 这些无力吐槽,足以说明曾经苦难,他没点破。 但问了核心的事: “男爵大人,看来亲王想重建天門。” “你家里有人想当门主,所以就把你给卖了,卖给了这位北森夫人,你想以刺杀来阻止?” “那个人是你什么人?能买了你一次,就能买……” 有人正在接近,贾瑟适时闭嘴。 美艳的北森夫人来了。 她狩猎了一个晚上的猎物,不可能到嘴边都给跑了,一开口就许诺北枫红: “枫红男爵,你把他让给我,你侄女当门主一事,我帮你办!” 北枫红瞪大双眼,不相信结局会是这样! 她悄悄给贾瑟使眼色,希望能够终止刺杀,贾瑟回以她一个邪笑,请神容易送神难喽! 贾瑟没杀北森夫人,只是悄无声息,送她走。 把她送进凰門秘境里,公爵夫人身份的确很尊贵。 一位亲王麾下有八位公爵,北森公爵应该执掌人事,北森夫人知道太多事。 贾瑟再次出现,北枫红急忙迎上前,欲说还休。 却听到了直白话: “枫红男爵,她是个很重要的人证。” “我希望以后你能闭嘴,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我不希望第二次听到,有人直呼我的真名。” “北森夫人失踪的事,希望你收好尾,我走了。” 北枫红张张嘴,最终微笑目送。 她眼里贾瑟更有价了。 在王城里能藏一个大活人,除了空间秘境还能有啥?空间秘境不就是灵武。 世外严禁灵武,只要有人发现灵武,或找出来。 世外赏赐之厚重,堪比北夏亲王的位置! 贾瑟此刻似乎不知道,犯了一个更大错误,还拿北森夫人当筹码,与北枫红进行博弈。 北枫红注定要失眠,畅想泼天富贵,就要来!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着,却看到床头边站着一个人。 太刿刀如同永夜一般划过,她睁着眼睛永恒地失眠,贾瑟又把她扔进秘境。 敌人失去价值,活着就是浪费灵米,不如肥田。 踏雪一个多月里,虎楚说了很多小乐子。 比如北夏能当上亲王,是出卖了他的父亲,他父亲收缴一件灵武,并没有上交给世外。 他提醒贾瑟警惕点,不要低估北夏,狠毒辣! 可男爵北枫红,没人提醒过她,贾瑟也很果决! 卷一、三国贤义 040、留取丹心照汗青 全力以赴是谋事在人。 贾瑟遇事时不敢心存侥幸,复盘出速度这一漏勺后,他就打算把事情做绝! 在胥元敲门前,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决然赴会。 能顺利擒获北森夫人,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地位越高知道得越多,她比虎楚高太多了。 男爵北枫红的要挟,对贾瑟是危机,是隐患。 对方喊出他的真名时,贾瑟就没打算留她到明日。 不管是帮她应付本森夫人,还是隐晦透露灵武消息,都是为了稳住北枫红。 也是为了让她,暂时遮掩北森夫人,失踪一事。 北枫红见猎心喜,必然会全力稳住贾瑟。 北夏连父亲都能出卖,胡人本性唯利是图,贾瑟不是北枫红的爹,更不可能相信对方。 去而复返暗夜刺杀,让人防不胜防,很顺利。 男爵城的行动,顺利进入尾声。 超级搬迁行动开启了! 行动之前贾瑟要干一件事,与甄宓在秘境玄而又玄,以激活秘境河图洛书。 秘洞玄以合道,晋升秘境并且成为,道法天地。 《炎黄道藏》化道法,以平河图合道竖洛书。 以炎帝之道化生金乌,金乌以日具现天道,以黄帝之道化生玉蟾,玉蟾以月具现地法。 乾坤鼎立道法天地,玄妙生生不息,恒永久! 作为秘境的男女二主,以人之玄可御使天地之玄。 天地人合一加速秘境玄生,炼化北夏亲王领地冰空,以开疆拓土凰門秘境。 境内十倍时间,在玄合中飞速流逝,一天、两天…… 五天之后的早晨,境外已经过去了一夜。 北夏亲王领域的上空,那层玄冰悄无声息,不断变得越来越模糊,贾瑟闪出秘境离城。 去了仆从军营点卯,又立即回牧城,进秘境: 如此不断进出…… 如此不断玄合…… 如此不断地炼化玄冰…… 如此不断地开疆拓土秘境…… 如此不断地加速炼化着…… 如此度过境外近九天。 而凰門秘境内,度过九九八十一天,时机成熟: 龍門秘境的方圆,拓展到了三千六百里! 北夏亲王的领地上空,玄冰变得模糊不清,所有胡人才后知后觉,一众王臣早就知道: 那是玄冰之精消散,第一天就知道,却无奈! 两万多人聚集王城里,商议了半天得出一个谬论: 世外又要对俗世拨乱反正,降下天象异变就是开始,冰精消散是异象之一。 为了对抗天劫,北夏聚集一万夫将,到亲王城。 集体施展御水法,以重新凝出玄冰之精。 第一天冰空清晰了点,北夏亲王以为对了,就下令那一万位夫将,继续御水法凝冰精。 秘境随着空间壮大,如下坡的轮子,在加速! 第二天更快了,冰空又变模糊! 北夏召集众爵臣议事。 半天得出一个更荒谬误判: 这次天象异变会这么大,在汉朝国祚存在太久。 世外为了加速,摧毁这座顽固皇朝,加大力度。 他们当然不会想,有人在偷偷炼化冰精。 灵体吸收一点点冰精,连元武夫都会冻死,夫将也会陷入冬眠中,炼化冰精是在找死。 排出人为就是异象,人在异象面前,尽人事。 只能不断加强御水法,不断增加御法夫将的人数。 第三天又征召一万位夫将,第四天征召三万位夫将,第五天征召五万夫将。 第六天再征召,北夏发现胡人夫将,没来几个。 不是不愿来王城,是亲王的夫将有定数。 世外规定不能超十万,能来几个已经不错,北夏是会变通的亲王,他就征召仆从夫将。 一次全部征召过来,发现数量只有,六万多! 毕竟要留些人,打理渔牧农城。 第八天玄冰层黯然了。 北夏不管什么补给不补给,一旦无法照耀日辉月华,王城人都会慢慢衰弱。 事关胡族生存,北夏征召所有夫将,近十八万! 亲王城中聚集了,足足近三十五万夫将! 第九天他如赌徒一样,全梭了全员御水法,可惜昙花一现通透后,冰空又在持续模糊。 王城已经夜深人静,亲王和爵臣们,心惊慌! 贾瑟走出牧城府发现,牧场中禽兽依旧在人不见! 搬迁计划条件终于成熟了,他开启了疯狂扫货模式,如飓风过境到处席卷…… 两万多补给城,被他连人带禽与兽,扫荡一空! 戍北四部的后人,被他全部接引进秘境。 负责安置的岐伯素女,痛并快乐地忙活着,人太多将近五百万人,全部是戍北四族人。 灵兽有八千多万头,灵禽十多亿羽,发大了! 可贾瑟心更大,搬空补给城后。 搬六千多座男爵城! 又迁四部族人近五十万,下品灵兽将近有二百万头,下品灵禽一千多万羽。 看到这些生灵,岐伯和素女麻木了,心也大了! 反正地有那么多,人有多大胆就搬多少! 夫妇俩振臂冲天高呼: “阿瑟,暴风雨来得更猛些!多猛烈我们都扛得住!战天斗地人定胜天!” 虎楚正在安置族人,哪有空瞎嚷嚷,就咧嘴…… 岐伯素女就安置禽兽,划出一个区域后就往里赶。 他安置的是族人不能马虎,必须挨家挨户分田入户,还要分配放牧的区域…… 好在有龍魄术,让他拥有分身之术,激活龍术: 一体分七十二身,分身没有独立的思维。 不过能传达术主意志,做好术主安排的事,魄为体魄、龍魄可分身,魄为地七十二数。 衞龍皇首重在护卫,人多才能护卫,这是本。 贾瑟很少让人,美好愿望落空。 在扫荡完男爵城之后。 他又如鬼魅一样四处潜行,帮一千六百八十位子爵,免费搬迁免费清扫地。 做到刮地三尺,除了城内胡人之外,一刮到底! 十万多四部族人,数十万头中品的灵兽。 另有百万羽中品灵禽,后继续扫荡伯爵城,三百三十六座伯爵城,给他带来了大惊喜! 他搜刮到很多古籍,以及一件灵宝——北冥海。 至于上品灵兽和灵禽,比之古籍和灵宝就太普通。 却把岐伯和素女乐开怀了,这次没有冲天空瞎嚷嚷,素女冲着虎楚高声吼: “阿楚,跟瑟哥好好干,有钱途大有钱途,大大有钱!” 素女这次没瞎喊,伯爵城还搜刮到灵石。 在甄宓眼里不算多少,她拥有十世的阅历,前九世什么没有见过,十多万枚灵石算啥? 她只宝贝这件灵宝,立即融入秘境,化北海! 环绕北方的海,水质咸淡各半。 第二次融合灵宝顺利! 几乎就在甄宓的一念之间,这座秘境中地上的事情,是由秘境的女主掌管。 无需贾瑟多事,这件事就被她办得,一清二白。 北冥海带着北字,直接安排在北方就对。 带着海字安置陆地外,秘境的北方边界中,成为守护陆的海岸线,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了海那就好办了,补给城之渔城,就能搬! 贾瑟看了看北海之后,又看了看路前方的侯爵城。 他当机立断放弃继续冒进,亲王领地中侯爵的地位,算是亲王的核心嫡系。 这样的城池中,必然有重兵在驻防,该舍当弃。 如果强行去搬迁,搞不好陷入死生之地。 贾瑟转头潜行回渔城,搜刮了无数灵鱼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径直潜到王城大门。 王城大门昼夜不关,有法阵有守卫,可没用! 区区护门法阵,对于贾瑟来说: 不过是闲庭信步罢了。 贾瑟轻轻地离开北夏王城,带走近六百万四部族人,带走无数灵兽灵禽等。 他最大的遗憾,没能带走二十多万——四部夫将! 好在埋下了种子,一颗元气满满的种子! 为了胥元这位元龍皇,凰門尝试融合灵宝,第一次融合天赐灵宝,融合结果非常完美。 龍門秘境顺利化为,凰門秘境中央——龍皇院。 一座方圆三百里大院,那座龍屋成了大院的龍院。 院后是后山和一座藏经阁,院左是连绵百里的别苑,院右是偃武场、修文堂…… 院前左试炼场,院前右是一座兽栏,院前有池: 池名是太极道池,一半黑山另一半白水。 池中有一条曲折廊桥,一分为二黑山白水,胥元通过龍皇试炼后,就在这里留下墨宝: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简单简单二十二字,一字一座法阵,以护院。 贾瑟不爱废话,除非听懂人话。 在胥元敲门的那一刻。 龍門秘境龙灵瞬间感知到,门外正站着一位试炼者,就立即激活试炼仪式。 贾瑟来王城前,就决定把龍門秘境,融入凰門。 不仅是为了胥元,也为了抹掉灵武痕迹。 凰門秘境是一件血宝,只要甄宓和他不死,就不会消失在天地中,如果他们死了的话。 有没有凰門和龍門,这还有意义吗?没有了! 贾瑟才会拍胥元肩膀,才会跟他说了那么多废话。 胥元听到自由城三个字后,就知道贾瑟来历有点玄,通过试炼就留下墨宝。 这几个字简单,出自盘古天的名句,武穆手书! 贾瑟如果很玄乎,必然能够看出他来历。 胥元静立在牧城府前,看到门匾上有三字,是以龍文写的【满江红】,笔力苍劲直透他心。 两侧楹联写着一句诗: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诗句也来自盘古天,诗名《过零丁洋》,忠烈书! 字很好诗更好,十四字藏法阵。 胥元轻易就能辨别出: 这是一座六合八卦连环阵,阵法覆盖方圆十里牧城,外人很难窥探城中事。 这是座自由城,贾瑟没有失信于他,留下自由。 胥元知道该走了,这里是窝不是干活地。 他要让自己像蒲公英,飘散在王城的四方,给在王城的四部族人,散播希望的小种子! 他瞬间化为一团雾,十万八千缕雾气,飘走了。 他在试炼后选择元字,纯粹是与名字保持相一致。 他父亲曾跟他说过很多事,包括戍北军四部的旧事,希望能回归胥部团圆。 他获得龍元术,一道充满生机龍术,可化为雾。 可吸收一切精元,斗战时保持元气满满。 还可以提前预兆吉凶,提前作出合理规避,还感悟到法阵之精妙,能够轻易破开法阵。 他选择留下来播种,的确是最合适,最安全。 他想逃离王城,应该不是难事。 可他留下不是为了逃。 他前进的方向直指亲王城,潜入那些施法夫将之中,全力以赴施展御水法。 他必须让北夏,亲眼目睹他的价值,并器重他! 随着王城的冰空,变得如以前那般通透。 一直持续施法的胥元,终于引气北夏关注,人的精气神会有时尽,连续施法不可思议。 别的夫将断断续续,在施法半天后,休半天。 胥元却一连施法三天,最终面如纸色地昏倒当场。 他以此表达对王城的忠心,以此展示自己修为强大,更何况他出生在王城。 他比那个窃贼,更适合当仆从的王,就选他了! 贾瑟的选择逃离,无疑是极其正确选择。 在第一次出手搬迁后,他就被北夏怀疑上,第六层审讯室那一刀,连北夏都不由鼓掌。 可见那一刀有多快,又有多么决然,他太快! 所以嫌疑最大,按例直接杀了。 可北夏有点心怀侥幸。 就先派护卫假装帮他护院,实为监视贾瑟一举一动,接着就发生冰精消散。 连续九天消散,昨日冰空才又凝精,渐渐通透。 领地内男爵、子爵、伯爵都跑来很他哭穷。 个个被那个窃贼贾瑟,刮地三尺搜刮一遍,连灵武都被他搜出来,可见刮得有多彻底! 好在北夏见过大风,没被这波大浪,掀翻船。 立即向其他北地三王,发出三张拍卖城池邀请函。 那些爵臣的哭声在他耳里,只是破落贵族的哀嚎声,他立即盘算怎么卖城。 窃贼能在王城,如入无人之境搜刮,又能逃走。 北夏看到了危机,预见独木难支的险境。 必须在保持领地完整,与保持他生命长存,作出一个合适的选择,当然选择保命要紧。 命没有了领地何用?可也不能无偿,送给人。 太容易得到的,更容易被抛弃,必须拍出高价! 卷一、三国贤义 041、业精于勤荒于嬉 幽都城的夜非常肃煞! 贾瑟刚靠近城池百里之内,迎面就射来了上百支箭,其中九支箭又快又准! 九箭连珠射术,是贾瑟传给吕布的,他避开了。 玄色的太斗武铠,黑夜中很难分辨敌我。 贾瑟满载而归心似箭,哪里会想到幽都城,吕布会这么尽忠尽职,大半夜还亲自巡防。 吕布看到那道身影,左右闪避步伐,就高呼: “止!开大中门!迎我师尊!” 箭止、城门开、师徒再次重逢。 吕布郑重抱拳作揖沉声说: “师尊,自从您们深入北地之后,胡人探马就日渐增多。” “三日前的半夜,探子泅渡黑水西河,攀爬入城。” “烧毁军粮一成多,杀了我狼骑近三百将……” 贾瑟摆摆手走进城门,吕布亦步亦趋紧随,穿过三百丈长的门洞,墙体筑以玄武金岩。 古朴厚重闪暗金芒,折射第五纪元,沧桑感。 身后厚重城门,缓缓地在闭合…… 两侧的火把忽明忽暗…… 师徒二人的脚步声在回荡,像第五纪元走向新纪元,坚定不移且掷地有声! 贾瑟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门洞出口,沉声地说: “奉先,胡人比你我想象,要强大至少数以百倍!” “在去北夏王城的路上,虎楚并没全盘托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此事不能疏忽大意。” “目前在凰門秘境中,戍北军四部族,人多杂。” “放任他们生活秘境中,时间久了必然会生出乱子。” “这些人大多数出生在王城,从小见识到胡人的强大,心里怎么想还不清楚。” “我打算把他们,安置在世外凉州内,慢慢融合。” “人多必然有探子,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 “幽都城只能靠你守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绝不要轻易出城迎战,北胡有夫将数十万。” “一旦进入冰原作战,遭到法阵埋伏,你必死!” “代号【元】的暗子,每月十五会来。” “除接收他传递消息外。” “你要跟他多了解北胡现状,以此另书一份秘报给我,保幽都不失重中之重!” 吕布神情凝重,抱拳作揖用力点头,扛下重担。 贾瑟进入城主府,从凰門秘境分润辎重: 有一百万匹下品灵马,一千万羽下品灵禽,黑水河放生上亿灵鱼,灵米灵种子百万吨。 还亲选了一些古籍,文韬武略皆有,赐吕布。 随后就一个人离去了,甄宓要坐镇秘境管事修行。 吕布望着师尊远去的背影,双臂撑开按着两个城跺,俯瞰幽都城内的情景: 靠北城三百里,军营、校场、马厩、军库,连绵千里。 靠南城三百里地,军属院落及辎重仓库。 中间四百里地很空旷,靠左五百里是屯田,靠右五百里是军马场,中间横亘千丈大河。 九条直道贯通南北,各有百丈见宽,九排桥…… 贾瑟留的补给,被安置在北区。 南区人口将近五百万。 他们是百万戍北新军军属,吕布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心里没来由感到心累。 正如师尊所说,戍北军四部的族人,有待融合。 被胡人长期统治,很多人归属感并不强。 整座幽都城并州狼骑,编制六万八百多人,一比一百的人数差距,让他倍感重担压身。 一个没处理好的话,一旦发生兵变,不堪想。 唯一办法是尽快融合,尽快从凉州八姓古屯移民。 贾瑟临走前说要移民百万,以厚实幽都城综合底蕴,并让他尽快开启民智: “奉先,办学堂、兴百工,教导礼仪、化民陋俗,祛愚消戾……” 回想师尊的教诲,吕布向张辽招了招手…… 周瑜向贾瑟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这一桌,贾瑟故地重游来吴郡,就是来和周瑜接头。 一人点一坛五粮液,点一道灵雀舌,一盘豆。 酒是难得好酒,菜极贵又极贱。 椒香灵雀舌极其名贵。 主材是一百只灵雀的雀舌,辅料花椒来自西方贵霜,单两份材料难以估价。 更不要说主厨,凰門敬业公老刀王,姓左名慈。 左慈是客栈大厨,还是吴郡客栈的掌柜。 他炒好椒香灵雀舌后,自带了一坛五粮液,亲自给贾瑟这桌上菜,并大大咧咧地坐下。 倒了一碗贾周二人,碰一下就干了,打个嗝…… 他惬意地背靠在墙壁,看似混浊的目光暗藏精芒。 他很快发现一个外来探子,突然甩出鱼竿钩住对方,用钓线直接一勒钓来。 他伸出手一拧,直接把探子的脖子,拧成麻花。 左慈出手之快狠,在敬老院里威名赫赫。 曾有狂妄者出言不逊,说拳打北海保育院,还要脚踢南山敬老院,左慈一刀切至舌根。 从那以后他就获得,敬老院老刀王,老名扬。 “敬老院三老王,一刀一枪一剑。” 这是江湖流传的俗话。 枪指枪王童渊、剑王是王越,一刀封王的左慈最暴力,在他面前敢放肆必死。 小酒桌的酒客,连续跑走好几个后,终于安静。 贾瑟回敬下左慈,周瑜微笑着作陪一碗。 三人边喝边唠嗑起来,酒到微醺人就随性,周瑜抓了一把茴香豆,边咀嚼边吃条雀舌。 满口香辣回味无穷,左慈比大拇指,称赞他: “周郎不但俊绝青扬荆,在吃这块也颇有老饕风范。” 周瑜举起酒碗跟他碰一下,一口绵柔清冽酒下肚后,打了一个酒嗝香迷糊。 贾瑟嫌弃看下,指着窗外湖光山色,哂笑着说: “生鱼,你还是下去洗洗,沾花惹草迟早喂王八。” 周瑜不由囧笑看窗外,虽然知道魏門探子,肯定不止他周瑜一人,要不咋知道他俗事。 贾瑟却一本正经说: “他们是为了你,混进去。” “你虽然是龙首,不过暗箭难防。” 周瑜深以为然地笑说: “瑟哥,可不是嘛最近为了个名额,门里都死了七八个夫将,就算进了嬴門又咋样?” “守山弟子而已,哪有在俗世逍遥游,真看不懂。” 贾瑟听了就问他: “难道你一点机会都没?” 周瑜点了点头又摇头,干了一碗酒感慨说: “如果我想加入瀛洲岛,龙首跃升内门弟子,为宗门征战无尽世外,我还没玩够不想死。” 贾瑟知道这货矫情,就敬一碗左慈,跟他说: “左老,曹公是来扬州辅政的,为何与国太如此针锋相对?” “阿权小鲫鱼至今杳无音讯,必须稳住扬州以待归期,若是如此下去恐生乱。” 左慈眉头紧锁,心里有话不好直说,总不能说: “阿瑟,曹操和孙大虎好,吴国太看不上这女婿。” “二人不管在什么事上,一个说对一个说错,把州府搞得杀气腾腾,人人自危不敢添乱。” “不过这样反让扬州,陷入诡异平静,真玄妙。” “就像暴风雨前,天地可怕宁静。” 左慈把压抑化为叹息…… 贾瑟看不透曹操到底想啥,老夫少妻虽然无可厚非,可大事大非要有定性。 左慈突然笑说: “据说华佗老来得子,当去庆贺。” “那位樊氏真能生,一次给他生了四个娃。” “华佗双喜临门就取名,华东、华南、华西、华北,喜在敬老院打麻将时,胡大四喜听到娃生。” 贾瑟眉头不由皱起,敬老院怎么能——打麻将! 当初设立敬老院目的,是为了护卫十亭传授百工。 可别小看麻将到来的影响,轻则沉迷误事重则嗜赌,这不符合凰門的道义! 左慈随意笑说,然后观察贾瑟反应,他没失望。 贾瑟神情变严峻,就知他懂得麻将之祸。 于是他笑看窗外景色,贾瑟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跟他们继续聊,匆忙一抱拳就离去。 桂阳城华府的大门,人来人往如织,喜洋洋…… 又有贵客临门,是御凰和真凰。 华佗连忙喊樊氏出来。 夫妇俩一人抱着两个男娃,乐呵呵向她们讨要贺礼,甄宓出手必须很大气。 在北地发笔财,让她总算敢瞎大方,瞎摆阔气。 琳琅满目的奇珍,及四袋有份量的玉币。 甄宓微笑地抱个娃儿,跟樊氏一起走进府,杨幕抱过一个娃儿后,很低声地对华佗说: “华老,麻将出现什么时候?是您来桂阳前,还是后?” 华佗眼神颇担忧地说: “我来后不久就从交州传来。” “听说是御凰三哥创造的消遣戏,一开始是给工匠消遣用,后来流行到南海渚岛。” “此物消磨时间,可时间是人的生机,损命折寿。” “咱们凰門敬老院,禁绝这类戏命的弈子。” “最初是荆州州牧刘表,在寿宴上拿出作乐,然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很快风靡整座荆州。” “刘表极其沉迷麻将,曾因连续弈子,致昏迷。” “还是老夫过去,帮他调养魂魄。” “可没好几天又开始打。” “死物本无罪、是人在造罪孽,若是能把麻将传入世外,或许有意想不到收获。” “我一直找人打,都快输得倾家荡产,才融通之。” 杨幕盯着他的眼,瞬间知道华佗没说谎。 想到贾瑟交代的事情,她抱了抱怀里娃儿,以愧疚地语气问华佗: “华老,如果有机会去世外。” “您愿不愿意过去呢?顺便布道麻将,于世外。” 华佗看着怀里的华东,用力地亲了一口低沉地说: “我一直在找机会飞升世外,尤其是大四喜娃降世后,只想让他们长生不老。” 杨幕微笑地说: “来庆贺前瑟哥说了,您走之后。” “樊氏和您的孩子,会迁居到求凰台顶层。” 华佗感激地点了点头,他清楚住在求凰台,意味着一切待遇最好,大四喜娃前途无量。 他很诚挚感谢杨幕: “真凰主,代我谢谢东家,请放心!” “老夫有青囊术,入门必能立足。” “身份也适合传播麻将。” “比如给一些情绪抑郁患者,教导这一戏命弈子燃情,比如让老无聊以消遣……” 杨幕微笑听着,华佗显然早有谋划,这就更妙。 满月酒办得圆满,三天后周瑜来到桂阳。 他一改风流倜傥德性,正坐在华府大堂中,认下大四喜娃为义子,华佗可是代他出世! 搜刮自王城的灵石,被马钧雕刻成,麻将牌。 数量有一万零八百套,甄宓送给华佗时有过交代: “华老,这些弈具暂时先凑合着用,等有了灵石再让马钧雕,务必在世外广推麻将。” 华佗啥也不说,一念收入青囊之中,就此别过。 他和周瑜的背影,在余晖之中渐行渐远…… 龍城的余晖非常壮丽,夕阳照射在城墙上,映射出近三千丈光芒,红光迸射辉耀天地…… 贾瑟对甄尧下死命,三月内二門中,禁麻将! 任何人敢戏命,就直接夺其命。 “三舅哥,保天、护地、卫灵三大卫。” “要像三把悬在门人头上剑,门里严禁的事必须禁止,不能自律就由门律制!” 甄尧愧疚点头,他当初再造出麻将,是为娱乐。 给工匠一点娱乐,同时也是为愚弄士燮。 随之这玩意传播太快,很快蔓延南方三州,扬州荆州益州的百姓,乐此不疲荒废于事。 益州之中尤其严重,身处蜀中盆地,无忧虑。 有少不入川的安逸名,人人早起一杯茶一桌麻将! 州牧刘璋常常通宵达旦玩,正所谓业精于勤荒于嬉,益州成了快乐致死州。 刘备在新野城,严于治下虎视眈眈——荆益二州! 赵云进军帐报禀: “主公,今日巡视民屯杀百人。” “新野百姓都自绝麻将,新来流民恶习不改,依旧在暗中组织赌局,今日一杀应可震慑。” 刘备声色俱厉地说: “子龙,以杀断其劣根!杀反复!” 赵云不解地问: “此事如此严重?” 刘备冷笑一下反问他: “若不严重凰門为何要禁绝?最大麻将工坊就设龙编,为什么不直接解散了?” “袁家四世三公,门内女眷搓麻成风,门风何在!” “弘农杨家的杨赐,为何要举族禁绝麻将!” “我新野百姓岂可如此,一旦流民成为懒汉,我如何带他们寻乐土,安居乐业阡陌之间?” 赵云郑重抱拳作揖,铿锵有力地说: “某绝之!” 刘备终于吐露出心声,赵云终于明白贾瑟的用心。 为何要暗中扶持这位草根,不看其行事当观其心志,贾瑟话不多以心观人。 赵云走出帐时,突然对刘备笑着说: “主公,六月初六。” “汉帝会暗访新野,与你一会谈谈点小事。” 刘备看着帐门沉思: 如此战力盖世人物,当初怎么会明珠暗投,投奔他这个小旮瘩。 原来他是刘协的人,而自己是大汉,刘皇叔。 刘协暗扶于他,是在强枝护干,志在中兴汉室! 卷一、三国贤义 042、江湖夜雨十年灯 十年一晃又见烟雨茫…… 贾瑟从北地冰原暴富归来,去了一趟扬州后就潜隐,他不急着去改变世俗。 世俗却改变他,因牵一发而动全身,反哺其身。 “宓儿,幸亏九年前炼冰,炼开北方星门一条缝。” “一股水元气就从世外,钻入这座世俗星陆,一气化二阴阳后生三,三生万物而太极生!” “就是这一股水元气,当这一片星陆,更兴盛。” “天地灵气得以造化,浓度占比空气破一成……” 贾瑟负手站在求凰台顶层,远眺着金山的美丽秋景,对身边的甄宓低语着。 甄宓如今境阶,早已达到武夫十重,是元武夫。 她一边俯瞰美景,一边聆听、一边胡思想: 凰門秘境外过去十年,秘境内过去一百年,沧海桑田已物似人非,成为一座真正基地。 年初就向凉州外送,人丁、灵兽禽渔,及灵米。 人丁六千多口,人人是元武夫。 他们都是八姓四部民。 贾瑟当初从冰原回凉州后,跟虎楚商议迁民进凉州,虎楚却担心暴露秘境。 还信誓旦旦说,他愿留在凰門秘境,掌控部民。 贾瑟最终选择了,迁移八姓古屯民入境。 在义王甄豫的号召下,有四百多万古屯民,自愿进入秘境开荒田,秘境实在有点太大。 在吸收冰精一年后,才彻底炼化完——水元气。 关于“水元气”这个常名,是她祀地时星陆地灵告知。 星陆正如贾瑟所推演那样,地灵在第四纪殇谍纪元,从盘古天息壤中苏醒。 息壤是尊地母,末法时被称之【太岁】,似肉吸水。 地母被带到世外,供养以无数天外奇葩。 最终被养成这座星陆,漫长岁月不知多少,被世外安置在这虚空,位于世外八門中间。 南北各有一道星门,供练气士飞升,至世外。 本来是繁衍地,英灵轮回之地。 供炎黄八姓繁衍后嗣。 供阵亡八姓弟子轮回英灵,藏着无数炎黄上古典籍,天地奇葩更数之不尽。 可在五亿年前,世外八門暴发内战,伤亡惨重。 世外的西方十大宗门,趁机东进入侵世界,攻破世俗的西方边界,占据妘、姞、妊、嬴四門。 四門被迫迁往东界,栖身东海五岛,以蓄势。 世外八門也尽弃前嫌,同心协力地抵御西方十门。 然内耗太甚八門战力衰弱,不但无力收复西方边界,还失去星陆南北星门。 西方十门为了,尽快断绝八姓根基,占领星陆。 派出蛮胡二仆族,分别镇守在南北星门。 由于当初八姓造星陆,全力以赴培养地母,致使地气阴场非常强,能够限禁人的境阶。 任何人进入星陆中,境阶都被禁制——元武夫。 这让西方十门,有气没地方使。 就死死守住南北星门! 不让八姓子孙飞升到世外,命胡蛮二族对八姓子孙,发起持续的灭族之战。 东方八門就在,二月初二龙抬头时,龙头破天。 派人从天穹缝隙,进入世俗接走三百人。 还在俗世组建了宗门,指导八姓子弟修行,这才有【魏門】【真門】等,很多狐假虎威之門。 这才有贾瑟这九年,一直藏锋不露,以静修。 星陆地灵还告知他们,这座星陆本源是盘古本源。 不但能够与凰門秘境融合,还能随时腾空这方世界,瞬间挪回那座盘古天。 在腾挪过程中,除了他俩外的生灵,亿不存一。 甄宓当时否决了,她无法承受这种罪孽。 贾瑟却让她传话地灵,必要时无需顾忌啥,该乾坤大挪移就挪移,命在就能慢慢赎罪。 二人为此暴发冷战,直到前天午后,才和解。 甄宓不肯低头,贾瑟不想隐忍。 在接近十年的冷战中。 贾瑟一直在龍城培养刹士,培养一百零八营建成军,这是《刹士纪要》的极限。 贾瑟对于宿世,唯有这部练兵纪要,入得法眼。 一营一百零八士,以营结成小周天军阵,刹士气力增幅百倍; 一百零八营一万多士,以军结成大周天军阵,刹士气力增幅万倍。 今世得鬥龍旗映射,刹士能得一成,龍鬥术。 这一部刹士军的战力,有机会实现《刹士纪要》所述: “一营结阵可直面百倍之敌,刹士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阵中士无视境阶威压……” 这十年很漫长,江湖夜雨十年灯火,暗流涌动: 刘备已占据荆州,兵锋直指益州牧刘璋; 曹操以吴国太的女婿,以及汉朝丞相之名,代吳王掌管扬州封地,期间开疆拓海夷洲。 率领扬州各大豪族,一起登岛开荒,凝人心。 其子魏王曹丕,占幽青徐三州。 以流民开疆拓土辽东。 父子却在名动天下的时候,同时上书朝廷重开州府,派刺史总理各州政务。 吕布也随其后,把并州重归于朝廷,请开州府。 杨赐想找他理论,可在幽都一日行之后。 他果断选择了闭上嘴,回到华山【真門】总院,就向夫将子华子请辞,率领弘农杨家北迁。 只因在幽都看到了,城外胡族夫将,满地走! 他突然明白天外有人,杨家一直被人保护得很好。 他觉定去帮吕布治理政务,吕布实在不是这么块料,管得幽都城杂乱无章! 当然也有个事,促使杨赐果断选择,举族北迁。 东海瀛洲的【嬴門】,突然加大对袁家支持。 在龍凰三年二月初二,派一万位夫将入世,进驻邺城听命于袁尚,这是袁家老祖手笔。 连【真門】夫将子华子,亲自送上厚礼,敬袁尚。 若没去幽都城,杨赐肯定陪同。 去了之后他还陪个屁! 区区一万夫将算个啥玩意,君不见北地幽都城之外,驻扎着百万胡人夫将! 胡人的元武夫,百里连营转战千里,不可计数。 不是没日没夜御水法,就是连夜强袭登城,幽州城的城墙被打得,坑坑洼洼血迹斑斑。 好在守军非常坚韧,援军源源不断,死扛着。 才挺过这漫长的九年,熬到刹士军终于完成建制。 汉帝刘协也一直在硬扛着,袁家占据冀兖豫三州后,向他施压要求封王爵。 说客不是别人,就是袁家那位老祖,姓袁名公。 人送“白云洞君”,在【嬴門】守山弟子中,只是万夫! 守山弟子上千万,千位万夫十位上大夫。 只有在俗世拥有王号,才能当上大夫一职,他看好袁尚这位后嗣,很想把他培养成才。 挑选一万精锐夫将,给袁尚壮声威,护左右。 还亲自找刘协,说项封王一事。 刘协是世俗汉朝帝王。 身上有汉朝国祚加持庇护,袁公并不敢强行要求他,只能以一些话威胁他。 刘协在第一次,与袁公谈过废话后,就躲着他。 每年二月初二时,就跑去龍城蹭饭散心。 二月初二龙抬头子夜,袁公必须离开世俗,否则要世俗待上一年,他是万夫不能久留。 贾瑟没久留求凰台,他率领刹士军,西征了。 义王甄豫西征贵霜国,遭遇刺客之城的刺客袭扰。 义王军损失不小受挫不前,两位先锋官都遭到刺杀,阎行重伤归、庞德殉职。 在龍門军议时,義龍皇把刺客之城,定为强敌。 还请鬥龍皇贾瑟,能尽快助他一臂之力。 贾瑟在刹士军建制后,也想找一块磨刀石,磨砺麾下这一部劲旅,顺便去西方走一走。 甄尧所组建的商队,在丝绸之路上,常被劫。 早对【龍門】提出,请求武力护商。 极西大秦帝国的皇帝。 为了化解帝国内部的矛盾,镇压此起彼伏农奴起义,号召帝国的领主东征。 据保天卫探报,已集结上千万混编——武夫骑士。 在龍凰十三年秋,进入帝国的耶路撒冷。 准备与西亚安息帝国,展开一场国运之战,安息帝国也内忧外患,需要一场胜利中兴。 天地异象影响星陆,北区四大帝国,抓对杀! 大汉帝国对贵霜帝国,大秦帝国对西亚安息帝国。 一时间天下风云变幻莫测,贾瑟才决定率领刹士军,参与这一场杀戮盛宴。 刹士强大之处,不仅在培养过程中,斩杀万人。 更需要在战场中,通过无尽杀戮来磨合。 小周天阵和大周天阵,只是演武练兵军阵,军阵是死的、人是活的,杀戮才能激活军阵。 贾瑟来求凰台是为,对甄宓说一句: “我走了!” 甄宓冲他怒吼: “要死死在床上!” 九万匹上品乌骓灵驹。 虎楚率领三万衞龍军将士,一人三马离开龍門秘境,作为贾瑟西征的先锋。 贾瑟和刹士军,以步行紧随其身后,一路向西! 杨幕有点担心说: “宓姐,中原会不会太薄弱点?” “丕哥率领虎豹骑北上,去幽都城支援吕布,如今瑟哥也率军西征,中原就剩刘协一人。” 甄宓却把目光看向,西北金山南麓——清华城。 清华城主不是杨九娘,张牛角想让位给她被婉拒。 甄宓想迁移八姓四部族人,以充实扩大清华城底蕴,竟然也被杨九娘婉拒。 她虽不是城主,却是清华城话事人,她说了算。 可黑山寨民人数,十年过去不到两百万。 防守金山南麓没问题,但要控制金山全脉,力有不逮还会太分散,遭到北胡西胡突袭。 如今东胡虽然灭族,北胡依旧强势,难抵挡。 甄宓相信刘协,能够镇住中原。 他毕竟是龍門漢龍皇。 可杨九娘是凰門的火凰主,四位凰主所拥有的凰术,都是守土主生不主杀。 张牛角很玄乎,可他一直深藏不露,不知咋想! 清华城建城十年,依旧在金山南麓捣鼓。 一月向西北开荒拓土,几乎没有超过一里,就跟蚕吞食桑叶一样,慢慢挪动慢慢啃食。 如此稳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甚好,却太慢! 幽都城那条黑水西河,一直延生到金山山脉西麓。 如果不能尽快占领金山脉,幽都城后方的漠北漠南,就无法形成安全区域。 中原的边境线,依旧是并幽凉三州,这很危险。 贾瑟找过杨九娘,得到答案后就没再去: “如果没有胡狼的威胁,羊群会为草场内耗,有清华城和幽都城在,随时可以收紧袋口。” 贾瑟不知道杨九娘,哪来这份信心,但知道: 中原一日不定,边境不得无事! 唯有如此才能让袁军。 不敢在中原地区大开大合,只能以巩固冀兖豫三州,作为战略上的主方向。 以此来给刘协,争取时间一统中原,消化各州。 如今的恢复朝治,有东部的三州幽青徐。 东南部只有扬州一州,荆州刘备态度暧昧,益州刘璋除了朝贡外,依旧独立掌控州事。 最南部的交州士燮,每年一次朝贡,都省了。 北方的幽州、并州、辽东,刘协已经开府恢复了朝治。 西北凉州是义王世外封地,昆仑山是龍門山门所在,天山是凰門山门所在。 哪里需要朝治,连汉帝刘协在凉州,只是龍皇。 贾瑟率军西征时,邺城内袁家正在议事。 袁绍坐在左侧的首席,袁谭、袁熙坐其左侧,主座坐着袁家的家祖,四世三公之一袁隗。 袁尚坐在袁隗右边,得袁公的青睐,地位高。 袁谭看下袁熙,袁熙若无其事。 他从来不在乎这种事! 他能在辽东混得风生水起,靠的是他手中三尺青锋,不是倚仗父辈的余荫。 如今势力范围,虽被魏王不断威胁,但无大碍。 他打算率部东渡,占领东海的扶桑群岛。 先遣部队已经过去了,正在鹿儿岛建据点,以安置后续大军登陆,他在族议后就启程。 族议内容十分简单,袁绍沉吟一下,朗声说: “诸位,我袁家封王颇费周折,袁祖意思让尚儿先学布政。” “我意思是熙儿要开拓扶桑,那就让尚儿担任豫州牧,明日就去豫州坐镇吧。” “开疆拓土扶桑,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吉凶难测。” “尚儿麾下夫将军,分一千夫将护卫熙儿。” “另汉帝刘协要我袁家,派出武军驻九原城,此事是好事也是坏事,可练兵亦会损底蕴。” “我打算亲自率武军,十五万冲武夫,去驻防。” “隗叔暂时镇族,全力发展三州,观时临机应变……” 卷一、三国贤义 043、无为有处有还无 有人死、有人就必须死…… 贾瑟给庞德上了三炷清香,在被刺杀的一众将领中,庞德是最核心的将领。 西征义军三部,马超镇中、阎行领左、庞德统右。 右军从南线西征,贵霜西北的翕侯部落。 最终与其他二路合兵,贵霜的首都蓝氏城,贾瑟亲自制定的战略,最初执行得很顺利。 中路军和白马义从,一路直插抵达,蓝氏城。 中路统帅马超曾豪言: “直取蓝氏城犹如探囊取物!” 义王甄豫坚决执行西征战略,令马超在三军会师后,围三阙一迫降蓝氏城。 貌似错失战机,贵霜四大翕侯得以——举兵勤王。 刺客之城的刺主,收了贵霜帝国的赏金。 以回归的季影为统帅,率领刺客再次入世,潜入三军中刺杀将领,左右二路损失惨重。 军中千将万将百将,被刺客刺杀了,近百人。 左路统帅阎行,被刺重伤未愈。 若没有纸鸢警觉过人。 若非关键时有人及时示警,阎行也会步庞德的后尘,左路军也会随之退军。 若非有人示警,王妃乔葭和【桥拱钺】,必被伏击。 右路军群龙无首,只能退回疏勒城休整。 左路军临时改变路线,向南直插后像西行,才得以与中路军会师,都驻扎蓝氏城正东。 贾瑟进驻疏勒城后,命令虎楚整编——右路军。 后以中路军行军路线,一路急行以会师左中二军。 他又命令贾恪率领刹士军,继续沿右路军行军路线,直接向刺客之城扑去。 安排好诸事后,亲自坐镇在疏勒城,等客上门。 客人是刺客之主,传刺杀术的世外高人。 一见面就说一套汉话,腔调比贾瑟还圆正: “贾瑟,快让义王军撤回凉州,否则必然全军覆没!” “安息帝国千万武军,很快就会北上,蓝氏城。” “大秦帝国皇帝,也会停止东征。” “东征骑士团会转向北。” “甚至会与安息的武军合兵,集结一起向蓝氏城进发,你要记住西方是西方!” “而东方是东方,两个不同阵营之战,一荣俱荣。” 贾瑟没有去反驳,只是反手握着太刿刀! 刺主被他的冷漠寒心,就从城跺上跃下来,两把短剑直握在手中,是东方武器的样式。 类似传说的越女剑,沙场短兵相接,刺杀剑! 贾瑟依旧没有收起刀,双眸依旧死死地盯着刺主。 三言两语不能让庞德复活,就算传说中的越女阿青,仇恨也无关是否同族! 贾瑟的刀动了,武装增幅万倍速度,一击万力! 三百六十万吨力,以元武夫万倍速劈出…… 如此快猛一刀劈空了,刺主一看无法力敌,在刹那间激活隐身术,破虚藏身虚空裂缝。 贾瑟念刀化太刻弓,很快感知刺主,射一箭! 太创箭如闪电,穿透虚空裂缝…… 带着一道血痕碎空出…… 刺主捂着心口从虚空现身,面甲上的双眼带着疑问,难以置信会被人射伤。 可太创箭穿过,那道伤口无法止血,一直滴血…… 太斗武装的玄妙,让贾瑟能够看破虚真。 能以此玄妙射伤季影,也能以此射伤刺主,季影显然隐瞒这件事,或许也不知道缘由。 不管怎样改变不了,太斗铠的玄妙,一直在! 贾瑟念弓化为太刿刀,趁刺主受伤瞬间踏空再劈…… 一刀就劈飞了刺主的左剑,又一刀劈在刺主武铠上,高人也是人也能片杀! 武装万倍增速,贾瑟片三十六万刀,只在刹那。 一个人灵体的血,只有一千零八十万滴。 贾诩相信三十刹那后,必能劈开对方武装,相信看破虚真玄妙在,对方没有机会逃生。 太刿刀刀刀如白练,白影影影绰绰,如飞瀑…… 刺主最终被他,片成了一个人。 夜风吹起一片片血叶…… 贾瑟让驻防将士收拾残局,不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更不在乎西方是西方。 杀了【龍門】的人,在他眼里都是死人,理由无用! 他在庞德的坟前,郑重三叩九拜后走了。 刺客之城的深夜寂寥,一团烈火燃烧起来,刹士以军为单位结阵,小周天阵增力百倍。 贾恪手拄着鬥龍旗,伫立在城垛口,俯瞰着: 一百零八营像座星旋,一百零八位刹士就是杀星。 刀光如星光一样不断闪烁,漩涡所过之处血雾弥漫,似红色星云一样璀璨…… 惨叫哀嚎哭声,此起彼伏响彻城中,如同地狱! 血云凝聚在上空…… 鲜血汇流成河在地上…… 这是一场单方面屠戮,也是围绞歼灭之战,不管隐族有多少苦难,但不能把困难转嫁。 【龍門】的人没伤害过,这些怀璧其罪,可怜人。 他们却刺断了,间接拯救的手! 贾瑟无法容忍这种人! 本来还打算培养一部刺军,让这支隐族为汉族卖命,刺主把他们带向死亡。 杀戮在持续着,隐身术对刹士来说,毫无意义。 刹士本就能隐身,一营一营地破虚碎空。 紧追不舍地不断绞杀,军阵增幅百倍气力,让他们杀人就像杀鸡,一刀一只万刀万只…… 晨曦启明紫气东来,血气融入紫气,暗紫气。 城中燃烧一整夜的火,化为一缕缕袅袅升腾乌烟…… 那杆鬥龍旗被贾瑟消散了,龍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两种玄妙也消散了。 哪怕龍旗映射,只增幅了一成玄妙,也足够了。 足以让上万刹士,无一损伤地覆灭此城。 就地休整半日又出发,贾恪率领刹军前行,贾瑟看着他们远去后,又看向残垣和断壁。 他依旧静静地站着,并没有随大军,一起走。 他能看破虚真,就能看到有人! 这个人就是刺主真身。 在疏勒城头杀的是她分身,刺主可是一位世外高人,也是人但不是普通人。 她一直潜伏着,一直在观战在等待,一击必杀。 可她发现没机会,贾瑟一直死死盯着他。 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刹士军离去后,她才从残垣和断壁中,慢慢现身缓缓地说: “贾瑟,影族胡族混血隐族,却不容于影门,被流放。” “影门是西方十门之一,该门擅长刺杀及刺探情报。” “他们流放世俗的混血后裔,被屠戮殆尽必然会报复,你应该回龍城躲起来。” “而不是在这里,死盯着我死缠烂打,毫无意义。”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世外的一过客……” 贾瑟没有回应一句话,连一句话都懒得回,依旧死盯着刺主真身,准备动手再片杀她! 刺主被看得发怵了,分身被片杀时,能感知。 那痛感比分身,更清晰更疼痛。 失去分身的她受创了。 她灵体气血只剩五百万滴,在灵体气血恢复全盛前,她根本无力逃出升天。 她会废话连篇,是为炼化地上血河,回补血气。 贾瑟早就看破她,却任由着她炼血恢复。 人心在生死关头会乱,心乱就会胡说八道,有些真话会在无意中,脱口而出覆水难收: “贾瑟,你如果能放我离开,我就远遁雪原,永不见。” “为了换取逃生的机会,我会告知你一些个人秘密。” “比如我为啥潜入这座星陆,不但选择长期留在此地,还建立这座刺客之城。” “这座星陆有宝,藏在大秦和平之城,是件血宝。” “这件血宝很诡异,宝主死后还能够存在。” “世外传说是一部道典,装在一件时空灵武,才得以在宝主死亡后,继续留存在真实中。” “如果你不相信这事,我亲自带你去……去死吧!” 刺主恢复全盛,挥舞圆月弯刀…… 贾瑟激活龍术继续片…… 不过劈出的这一刀很轻柔,在片掉她的血脉武装后,如杀季月一样杀了她。 贾瑟想听遗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哪怕一句: “我是影门的门主……,记住我名字叫…妮克丝……” 贾瑟在杀了她分身时,就判定她来自西方,星陆的地灵早就告知,星陆是繁衍轮回地。 对方若是越女阿青,怎么可能出手,杀庞德! 庞德的天赋出类拔萃,是炎黄八姓子孙中佼佼者。 每年二月初二泰山封禅时,他如果愿意飞升去世外,三百人必有一席之位。 这么好的苗子,东方八門怎么可能,下手灭杀? 刺主分身说的话,乍听好像是位同族人。 加之幻化的那对短剑,看起来像汉人武器,换了个想抱大腿的人,或许就会信以为真。 贾瑟的确想抱大腿,想抱甄宓的腿,非常想。 别的女人大腿,他却没有兴趣。 尤其是世外女人的腿。 龍門人认为自己的腿最大,人活着靠双腿顶天立地,否则还能像人活着吗? 妮克丝看错贾瑟,看错这位【龍門】的人,所以冤死。 她早该远遁大秦,甄尧称呼大秦是罗马。 罗马帝国位居在极西,是西方最强的帝国,野心勃勃想一统西方,哪里会管贵霜死活。 上千万东征武军中,可是有六十万——元武夫! 罗马的皇帝卡拉卡拉,自信凭刺足以横扫中西亚。 他谨记父亲说过的那句话:“让士兵发财,不管其他人。”,这让军人极具侵略性。 这种人怎么会,在意啥西方是西方?简直扯淡! 分身说出这句话,贾瑟就知她是条大鱼。 是来自世外西方十门,唯有世外人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阵营感,世俗胡人谁会在乎! 贾瑟在冰原就看透,胡人唯利是图,无仁义! 可贾瑟没想到,这条鱼这么大! 西方十门影门的门主! 贾瑟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 “季影,记住妮克丝的一言一行,请杨幕帮你易个真容。” “二月二龙抬头,登泰山接引去世外,潜入影门。” 季影恭敬抱拳后,带着妮克丝尸体离去。 在贾家惨遭灭门之夜,季影可谓战功赫赫,一人刺杀贾家元武夫,让贾瑟印象很深刻。 深刻到不想杀了她,在楼兰城一战,射伤她。 埋伏的魏龍皇曹丕,趁机以龍魂术摄其魂成龙奴。 季影就此成为一位龙奴,人能为虎作伥当虎仆,也能被龙摄魂成为龙奴。 铁山峰一战时,她提前告知了贾瑟,山腰伏兵。 在被贾瑟击飞后,她故意夸大贾瑟强大。 这让季月和上百夫将,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没对贾瑟施展血祭术,而是制造出大雪崩。 恰好正中甄宓下怀,施展祀地三术,筑凰台。 她若不是龙奴,早被千刀万剐! 哪里能一直活蹦乱跳。 天門被灭后她回刺客之城,很快就得妮克丝的信任,每日朝夕相伴其左右。 行刺西征军时,被妮克丝委以重任,统领刺军。 如果不是她统领,估计义王都难逃一劫。 在贾瑟眼里只要敌人,哪怕还有一点价值,他就会想方设法榨干,以获得最大的利益。 能不被仇恨所左右,却又执于仇恨,很矛盾。 正是这种矛盾的性格,让贾瑟得到一众龍皇尊重。 曹丕义无反顾地率军北上,不顾幽青徐三州的封地,举封国军力倾巢而去。 除了信任曹操,他坚信上阵父子兵,更信贾瑟。 袁军果然没动静,还在巩固冀兖豫三州。 正如末法史书所描述,袁绍谋大事而惜身,背后是袁家缺少底气,不敢正面对抗汉室。 区区一个求封王号,连老祖都出面,也没成。 不敢自立为王,是怕影响袁尚。 名不正言不顺的王者。 就算去了世外也是草头王,无法成为宗门的上大夫,东方八門最看重规矩。 汉室国祚未消,汉家的规矩还算数,家有家规。 幽都城外的连营,攻城时间越长却越多…… 从胥元送来的消息中,吕布知道北地四王,得到西方十门的神谕,拼死都要攻陷幽都。 城外源源不断的胡人,如蚂蚁一窝蜂,集结着…… 吕布望着城外的胡军,又回首远眺着漠北的援军。 曹丕和曹豹曹虎率领精锐,遥遥领先身后千万大军,曹纯擅长统领杂牌军。 杨赐望眼欲穿,正在南门准备迎接,曹丕到来。 西北部烟尘滚滚,一部精锐胡骑正赶来! 目测有三十多万骑兵,眉心闪烁灰白光芒,一看个个是元武骑军,杨赐的心不由悬起! 曹丕没着急进幽都,反而选择高地,列军阵! 曹豹率豹猎营、曹虎率虎狩营,横槊蓄势待发! 卷一、三国贤义 044、风雨不动安如山 有时候眼见也会为虚。 登上城墙的杨赐俯瞰战场,不由用力地擦拭下老眼,他发现他的心白悬了。 在胡骑的身后,是四十多万位骑兵,清一色黑: 黑色的马、黑铠甲,黑色的马刀、黑色劲弩。 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一看就是正宗汉人,四面黑旗上简约绣着: 【龍】【虎】【熊】【象】 可杨赐看出不简单,所有骑兵境阶——元武夫! 难以置信又揉眼再看,他们眉心光芒依旧是灰白。 汉人什么时候有这等精锐?他来幽都这么些年以来,从听吕布说起黑山骑。 其实不怪吕布,他知道黑山寨迁往——金山南麓。 建了一座清华城,建制了十支黑山武军。 但他不知道这十年里,黑山武军步步为营,在金山山脉杀敌无数,将士灵根不断溯化。 以很小的伤亡代价,实现全员溯化——元灵根。 一座小小边城,才近二百万人。 却有一百多万元武夫! 贾瑟会任由杨九娘乱话事,除了她说胡狼必须存在,才能平衡中原各势力。 还在于《天真论》,实现城中全民普及,人人修真。 还在于炎黄道藏,只对炎黄族子孙有效。 当初在楼兰城一战后,八姓古屯民的凡人,人人修真人人沐血雨,最终人人是练气士。 张牛角、杨九娘信心,来自道藏修真——《天真论》。 开拓金山看似很缓慢,却培养出纯炎黄族的武军 他们坚信在族与族战争中,纯粹本族族人建制之军,才能为族人无畏生死。 黑山军前五军,负责拓土金山东麓,统帅杨凤。 杨凤的五个儿子,分别担任前五军统领。 五个儿子都以兽为名,大龙、二虎、三罴、四象、以及排行第五的五豹,生个女娃直呼九娘。 杨凤的确很有远见,婆娘十年又生,四个娃: 杨六狼、杨七猿、杨八龟、杨九牛。 若不是这四个娃还小。 黑山十军就该更名杨家军,杨家这九个娃天赋异禀,天生好动精力极充沛。 个个有福之人,个个武装增幅气力,是一万倍。 他们本是将二代,又有如此能耐还得了。 曹丕就是知道杨家子,个个拥有天生神力,才会老神在在地列阵,准备前后夹击胡骑。 这一部胡骑的统领,也是倒霉到家,本以为: 只奉命金山东麓进入,从漠北一路向南烧杀抢掠。 半道伏击去幽都城的援军,战势顺利就去攻打边城,甚至占中原一州之地。 胥元传回消息,指出该军肩负重任,当拦截之。 杨凤接到情报后,不但没拦截反而放过。 留老五杨五豹断后路,他亲自带龙虎熊象,以群狼战术四军轮番,夜袭这部南下胡骑。 硬生生把百万武军,咬死六十多万,还在咬! 紧追其后撕咬,追得满漠北跑…… 杨九娘兑现当初承诺。 只可惜幽都守军分身乏术,只能由曹丕这一部援军,来进行东西夹击战术。 曹豹也不含糊,看曹丕一挥手就冲,豹猎营冲…… 曹虎可不敢乱冲,护着曹丕徐徐向前冲…… 曹纯率领千万混武军,远远看到幽都战起,就发出三道简单旗语: 左军向西、右军向东! 中军保持连线合围! 军中的元武夫,列阵前! 一张千万人组成的网,徐徐地张开在幽都南城外…… 杨凤一看冲他们比大拇指,还有这般神一样的战友,不用打招呼就懂合击! 他啥也不说了,向四个儿子振一臂,全力一击! “呜……” 黑山西河的北岸,胡族的探马隔岸观火。 听到这部胡骑的号角,是如此得绝望沧桑,哪里还会饮马黑水河,早转身回王帐报禀…… 吕布一看就知有活,还有一场大雨,血暴雨! 果不其然城外,胡族军队动了…… 不知多少数量的胡人…… 个个奋不顾身地冲向幽都,无惧箭雨一路向前狂冲,看这架势是要拼命了! 高顺不解地问: “文远,他们为啥这么疯狂?不怕死吗?” “以前攻城很谨慎,每次都是等夫将施法。” “在幽都城外筑起冰坡,才会一窝蜂杀上来,这次他们咋就不一样,这跟送死没啥两样。” 张辽哂笑一下后说: “城南的胡骑中,有大鱼!” “很可能是位北地亲王,好在黑水河再冷也不结冰,嘿嘿……” “啪!” 吕布随手给了张辽一脑勺,指着冲过来的无数胡人,对着张辽和高顺笑骂: “这时候闲聊啥,就算里面藏着圣人,还不是死!” “谁在这座星陆里,境阶都限禁在武夫阶。” 吕布还不知一言成瀣,这个成语是啥意思,可这次真被他猜中了,那胡骑真藏着圣人! 世外之外西方圣人,进入这座星陆,寻宝物。 本想搭顺风车,却搭上摆渡船。 乱战中被小兵捅死了! 他死的瞬间天降滂沱金雨,战场泥泞血水混合金雨,所有将士的灵根溯化…… 所有灵根瞬间,被金雨溯成元灵根,修为骤升! 北地四王看到了,这场突然降下的圣雨。 四王面面相觑不敢说,只能把这事埋肚里,只要不是死在战场中,就和他们四人无关! 幽都有两个人知道,是魏龍皇曹丕,及杨赐。 这场突降的金色暴雨,是圣人的一身精气神所化。 激动不已的曹丕不敢声张,闷声发大财才是龍門人,这场圣雨真是及时雨。 不由暗自庆幸,这次举全封地之军,前来支援。 杨赐也十分庆幸,他带着杨家百万族人。 不远万里迢迢来幽都,抱着为炎黄戍边情,这番真情没被辜负了,幽都城被金雨到脚。 所有八百多万军民,灵根全溯化成——元灵根! 溯得众人欢心…… 溯得杨赐惊心…… 圣人死了?事情大发了! 他忐忑地俯瞰着南城门外,双目却迷惘不知看哪里,心跳加速的脸都赤红。 他不由回想起,一路走来经历的事,情以何堪! 圣雨洗涤他的心,明白自己不配淋圣雨。 明白过往那些扭曲事,唯有一死才能赎罪,他缓缓踏着沉重步伐,从城墙上走回杨府。 他堂堂正正端坐在,那张老旧书案,奋笔书…… 他疾笔整整半个时辰,写出一篇洋十万字长文后: 他依旧端正地坐在书案旁,当杨彪进来跟他报捷时,才发现父亲已经死了! 《伯献兴族九策》,曹丕虔诚阅览之后,长跪不起。 安排好交接事宜,曹丕就连夜赶回洛阳。 刘协看了这份《兴族策》,下诏追封其文烈侯,授杨氏族地弘农全郡,一时间天下皆震惊! 连子华子都出山了,去洛阳见刘协,探口风。 当他看了九策,不由老泪纵横。 他后悔不该心存偏见! 他后悔有眼无珠错失栋梁,后悔有用人就该活过来,杨赐这一生无愧文烈! 他心怀报国志,偏偏遇到昏君刘宏,空负所学。 他力劝门主杨幕,率领杨家人入世争锋。 杨幕却谨守杨朱三义,孙子杨修被耽误死,否则曹操哪敢杀杨修,他也因此黑化扭曲…… 可当他来到幽都城,看到胡人势强,他选择: 迁俗世杨家百万族人,进幽都城守护中原的边境。 就在他总算得以一展所学,把幽都打理得稳如泰山,却偏偏遇到一场圣雨! 圣雨中又圣义,不仅溯凡血化灵根,还能渡心。 杨赐渡不过心劫,无法宽恕自己的罪孽。 在写下《伯献兴族九策》,献给寄以厚望汉帝,毅然决然地自断心脉,以死亡与自己和解。 甄尧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带着妻儿,去游历。 游山玩水九日,他才对乔蒹说: “人不能活得太过压抑。” “不该把雄心当成一生目的,应该把日子当成生活过,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咱们是武夫啊,有三百六十岁极寿,不能着急!” “更不能抑郁寡欢,有命才能够报效家国。” “兴族九策是大才之策,可惜大才就此殒落,若是有他在辅佐汉帝,平定中原指日可待。” “这真是天忌英才啊,他为啥想不开,真愚钝!” “人非完人谁又能无错,就算圣人也不可能不犯错!” “如果不是郭奉孝及时北上,快速接手幽都城的政务,和奉先齐力稳定人心。” “否则幽都骤增,近两千万位元武夫!必生大乱!” 乔蒹不无遗憾问: “为什么没早发现他呢?” 甄尧苦笑地指着夜空,若有所指地回应她: “蒹妹,那些靠近月亮的星星,比远离月亮的黯然。” “杨赐一直背对月亮,他就算再有才,又如何?” “人要一展才学,就要远离月亮。” “再说天下奇才如繁星。” “道不同不相为谋者无数多,杨赐从一开始就站错地,心系炎黄而拔乱反正。” “可他这般反复,换了你是鬥皇、御后,敢重用吗?” “能允许他进幽都,已经是对他才能信重。” “他最终还是辜负信重,好在是了断在幽都,如果了断在蓝氏城呢?西征可能功亏一篑!” 乔蒹边哄甄宝边听,她从这些话里,听出来: 甄尧为何要远离贾瑟,他是想躲在远处发光发亮。 贾瑟平时很低调很不显眼,甚至一度潜隐将近十年,可一现世就瞬间刺眼。 如同烈日一般,遮住了身边所有人,散发的光。 乔蒹不由感慨说: “尧哥,我听葭妹说这次西征。” “蓝氏城只是一个诱饵,以引诱出各方势力,尤其是那座刺客之城,鬥皇、義皇都很忌惮。” 甄尧有点挫败感慨: “唉…,你只看到皮相,没看出……” 夫妻俩的夜话,伴随沉重叹息…… 幽都城主府灯火通明。 郭嘉郭奉孝和吕布吕奉先,二奉难得一起小酌夜谈,以缓解最近紧张心情。 郭嘉举着酒碗,缓缓起身踱步望天,吕布笑骂: “小奉,有屁快放别憋着,整得我喝酒都不自在。” 郭嘉对于吕布的粗鄙,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也懒得跟他一般计较,举碗指着明月问他: “大奉,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曹公的《短歌行》,读过吗?” 吕布鄙夷地看他一眼,心里很不爽被他这般小觑。 要知道在幽都戍边十年里,一直谨遵贾瑟劝学师命,闲暇之余就博览群书。 他干下一碗酒,怒而站起朗声诵读: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吕布不是读书人,朗诵得毫无韵律节奏。 郭嘉差点没被他逗乐,想到贾瑟曾对他说: “奉孝,你去幽都城闲暇之余,帮我指点奉先功课。”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郭嘉没笑话他,反而说: “大奉,你有个好师尊,你千万别辜负。” 吕布不懂这句突兀话。 郭嘉走回酒桌又倒一碗酒,伸手和吕布碰了一下后,脸色变得肃然沉声说: “你师尊非常人,知悉星陆的旧事后,潜隐十年。” “除了消化暴富外,还苦心磨砺出刹士军。” “这次西征真正目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攻打贵霜蓝氏城是假,寻找西方十门是真。” “以目前占有的土地,足以养活我族——百亿人。” “可他所想的不是现在,是无数代子孙的繁衍生息。” “如周公吐脯广聚天下英才,包括你我等很多龍門人,都不由自主向他靠拢。” “与他并肩前行,去完成这宏伟目标,你明白吗?” 吕布凝视着郭嘉,郭嘉直视着他冷冷说: “大奉,如今这座幽都的城内,有近两千万元武夫,堪称天下是第一雄城,但不能有第一枭雄!” “让你手下的兄弟们,收敛邪思杂念,本分点!” “可别让你师尊,把刀劈在左膀!” “有些人值得一世追随……” 吕布怔怔地看着郭嘉背影,耳畔回荡着严厉的警告,突然举起酒坛昂头灌! 往事再上心头,有情有义、有怨有恨、有喜有悲…… 高顺走进帅堂内,快步上前抱拳作揖说: “布哥,今夜胡骑有一点异动,全军集结在王帐外,个个神情高亢地祷告,应该会有一个大活!” 吕布放下酒坛站起,激活武装踏空,上城墙…… 贾瑟也在踏空上城墙,是贵霜帝国的首都蓝氏城。 贵霜帝国国王丘吉阕笑问: “阁下,不知该称呼龍門贾东家,还是称呼汉朝的斗王?” 贾瑟微笑地说: “丘吉阕,你可以直呼我贾瑟,名字而已。” 丘吉阕点了点头,又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他身后的帝国近卫军,都紧握着各种兵刃,很多将士的手冒着汗,但站姿依旧很笔挺。 刺客之城凶名昭著,这黑铠蒙面人,却灭之! 这个人很危险,近卫军都清楚,丘吉阕更清楚…… 卷一、三国贤义 045、狭路相逢勇者胜 生死之敌能否言欢吗? 贾瑟和丘吉阕就做到这点,贾瑟送给丘吉阕一瓶酒,这酒窖藏在凰門秘境。 是百年五粮液,醇香绵柔非常上头。 “贾瑟,的确好酒。” 丘吉阕坦坦荡荡,细细地品了一口后说。 贾瑟欣然点头以认同,随手给自己倒一杯,先闻三下酒香后干了,血气瞬间上涌心头。 下酒菜简单得简陋,只有干果、奶酪、花生米。 看得出丘吉阕有心了,贾瑟就送给他一份心意礼: “丘吉阕,我中原一统凉州和北漠后,开辟夷洲扶桑两大海陆,交州已拓土到南海边。” “中原地大物博,土地肥沃唯一遗憾,族人太少。” “如此绝世美佳酿,吃得起的人十之无二。” “这下酒的干果和奶酪,在中原地区不常见,我看是可以互相流通,不过贵国实力一般……” 丘吉阕脸色羞红了,贾瑟没说的话,他听懂。 身为一代雄主,他能控制情绪。 他转瞬变脸真诚道谢: “贾瑟,以前有刺客之城制约帝国,刺主警告过我不能越界,只能固守在中亚一隅。” “这次多亏了你,以一军之力覆灭之,解我掣肘。” 贾瑟矫情摆摆手,他不是来听这些废话。 丘吉阕沉默了一下说: “大宛、于阗、西夜、子合,葱岭南线四座属国,即日起与贵霜分离。” 贾瑟冷漠地看着他,眼神流露一丝——不耐烦! 葱岭高原上六个王国,都是贵霜帝国的附属王国。 从疏勒上高原就是大宛国,大宛分南北二线到贵霜,北线有莎车国、蒲犁国。 北线翻下葱岭,穿过瓦罕走廊之后,是蓝氏城。 南线翻下葱岭后,就进入克什米尔地区。 向北就能直达蓝氏城,往前就是贵霜夏都,丘吉阕让出南线四国,不提北线莎蒲二国。 贾瑟的心一直很大,不只要南半原,要全部! 建立葱岭军区,也是西征目的。 【龍門】在西线的布局是: 拿下整座葱岭高原作支点,一则为凉州西翼防御区,二则作为西征策源地。 不管南下贵霜,还是向西远征大秦,北征北胡。 都要把葱岭高原,打造成可控的军事区。 丘吉阕额头冒着冷汗,又权衡了许久之后,又咬了咬牙谨慎地说: “贾瑟,莎车国、蒲犁国归汉!” “瓦罕走廊之于帝国,是真正的门户,不可能……” 贾瑟微笑地打断他话: “我的朋友,你获得了我和龍門的友谊。” “汉和贵霜很需要一座榷场,就设在瓦罕走廊的中部,走廊西部归属贵霜吧。” 丘吉阕迟疑说: “四大翕侯不会同意,不能这么……” 贾瑟起身望窗外,惊诧发现月亮是红的! 丘吉阕后知后觉发现,他恭敬地跪伏在地,不停地磕头念念有词,血月对胡人是凶兆! 贾瑟信也不信血月,扭头看丘吉阕,沉声说: “我的朋友,今夜子时之后,你是唯一翕侯。” “这是对你慷慨的回报。” “另外为了弥补贵国的损失,我义王军有义务帮助你,夺回被安息占领的地。” “富饶天竺平原,你们只有北部地区,这不公平!” “我们的友谊值得,中部摩羯陀!南部安度罗!” “这本来是你们的属国,是时候向安息帝国,宣誓贵霜帝国的主权,这份礼物你满意吗?” 丘吉阕震惊地抬头,他看到了恶魔,红月魔! 贾恪从窗户飞闪进来,身着一身黑铠、脸盖红面甲。 他对贾瑟轻声地低语几句,随后有隐身消失不见了,贾瑟对丘吉阕微笑说: “我的朋友,唯一翕侯是你,其他四部翕侯部落,等你君临。” “再次感谢你慷慨,我这酒率兵撤回葱岭。” “明天二月初二龙抬头,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并肩驰骋在天竺平原,一言为定……后会有期!” 贾瑟和丘吉阕握手,随后就踏空去,回军营。 甄豫伸出左手,与贾瑟一击掌! 二人默契地微笑一下。 如果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呢?贵霜皇帝丘吉阕清楚: 贾瑟能杀刺主,当然也能轻易杀他,他不想死。 不想像四位翕侯,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 这就是刹士军的威力,也是赤裸裸的威胁,丘吉阕明智选择了生,付出整座葱岭高原。 不过他获得了承诺,是夺回摩羯陀、安度罗。 这个承诺一旦兑现了,贵霜帝国必将再一次崛起! 他也因此觉得这一次交易,是双赢而不是单方付出,他在这笔交易中赚翻! 刹士军一出手,就帮他再一次一统——翕侯四部! 他其实没啥雄心,只想看紧一亩三分地。 如今不但摆脱了刺主,对贵霜帝国的威慑,还得到贾瑟口头承诺,得陇望蜀全占天竺。 葱岭高原群山万壑,天竺平原平坦,很肥沃。 以贫瘠的高原,换取富饶平原。 这笔买卖他赚大发了。 十年前楼兰城外一战之中,千万大军几乎全军覆灭,这阴影一直笼罩贵霜。 今夜红月之后,云开雾散阴影不再,乾坤朗朗…… 贾瑟却趁着夜色,率领刹士军一路向西…… 与丘吉阕谈得很融洽,他觉得对方是好人,好人当然要有点好报,应该为好人做点啥。 一路向西抵达木鹿,这是丝绸之路,枢纽城。 木鹿是安息的东大门,位于末法土库曼斯坦马雷。 它是绿洲城市和交通枢纽,来自汉朝和贵霜的商队,在此接受管理和盘查。 贾瑟和刹士军,直接隐身潜过关卡,进入绿洲。 所谓的绿洲城市,广博的绿洲中有城堡。 城堡是白茫茫的帐篷,牧民多是胡蛮混血,从南地雪原一路北迁,称这里为安息之地。 安息帝国说是帝国,不如称之联邦,非常散。 木鹿城是城邦,城主名木鹿王。 贾恪率领刹士军游荡。 分散在一座座羊皮帐篷中,个个悄无声息潜伏待命,贾瑟孤身一人进城堡。 进入城堡瞬间,他就差点被怪味道,呛得呕吐。 他连忙激活面甲,才得以轻松自在呼吸。 看着青石路边的粪便,有人粪、马粪、牛羊粪,就浑身感觉到不自在,恨不得马上就离开。 他以为会很快结束,结果发现很慢,很难杀! 木鹿王眉心没有光晕,额头上青铜色皮肤很厚重。 身为城主不可能是位凡人,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夫将,贾瑟杀过的夫将不少! 但看到木鹿王,贾瑟感觉很不对劲,从未见过: 气势汹汹难抵挡,似有移山填海的气力; 除了身高堪比张牛角,羊皮袖袄裸露臂膀,如凡人大腿一样粗壮,虬筋暴起起伏如龙; 一双铜铃大眼圆瞪,不怒生而威猛,很强大! 贾瑟看木鹿王,木鹿王看贾瑟。 一个站街头仰望夜空。 一个手搭在城垛俯瞰黑暗,一个脸上蒙着黑色面甲,一个如凶神恶煞模样…… 四目相对之时,都如刀芒一样锐利,互不相让! 木鹿王握双刃斧,劈天盖地地飞坠劈下…… 贾瑟握太刿刀踏空撩,刀与斧在空中碰撞,二人几乎同时被弹开,气力都是万倍增幅! 贾瑟仿佛看到自己,木鹿王也仿佛,见自己! 远超这座星陆的限力,携着刀与斧再一次冲过去…… 双刃斧很重很笨很狂很蛮,太刿刀很重很快很灵动,硬碰硬刹那间刀叠刀…… “铿锵锵……叮!” 三十六万刀影,劈在三十六道斧影,刀芒四射…… 木鹿王的斧断了,他居然没有激活武装! 他太不把贾瑟放眼里,结果斧被劈断手断,他瞬间激活血脉武装,断手竟然刹那恢复! 类似虎楚的龍魄术,能够断臂自生,可自愈。 贾瑟反握着刀,忌惮看着对方。 “哈哈哈……” 木鹿王不怒却哈哈笑! 他双手握着双刃斧向前冲,速度之快超乎寻常千倍,难怪他这么狂妄自大! 贾瑟首次遇到,与他的速度和气力,势均力敌! 斧比刀要重百倍,这是木鹿王优势所在。 速度比贾瑟慢了十倍,但一斧之力超百倍,贾瑟只能不停地出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可碰到一力降十会,他有点不太会,五刀势! 他硬扛一斧后飞身退,极速向木鹿城外倒飞而去…… 木鹿王比他慢却紧追不舍,二人一追一退到了城外,贾瑟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拄着刀凝视,木鹿王扛着双刃斧,倨傲地问: “小子,身手不错力很大,有没有兴趣来木鹿城?” “放眼整座帝国没有人,胆敢与我堂堂一战,我很欣赏你斗战勇气,当副城主绰绰有余!” 贾瑟冷冷地看着他,不言不语不答,举起刀…… 念刀化太刖槊,槊比刀重很多! 气力相当时器重者胜! 木鹿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蛮族有传说非三生三世,血脉武装不可能如意。 他看向太刖槊,槊剑是一把重锥剑,很锐!很沉! 他回望身后将士,是九千名家族铁浮屠。 一个个长得虎背熊腰,拥有蛮族天生神力,一个个拥有血脉武装,武铠非常厚重坚韧。 木鹿王挥舞双刃斧,与九千铁浮屠,一起舞…… 一起吼着的蛮族战嚎,一个个血气沸腾斗志昂扬…… 一个个眼睛变得血红血红,呼吸也变得粗声又粗气,目光都死死盯着贾瑟! 一杆旗出现了,旗面腾着一条鬥龍,上下四字: 【龙战于野】 【其血玄黄】 是贾瑟的鬥龍旗,贾恪执旗率刹士靠拢…… 就连贾瑟也没有想到,在不起眼的木鹿城,会遇到这么一位劲敌,遇到这么一部精锐。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如此强悍的人,怎么会: 在这个小地方,当一个看门人? 其实贾瑟误会木鹿城! 木鹿城是丝绸之路的枢纽,是安息最有油水的地方,弱者不可能来当城主。 木鹿王是强者,帝国数一数二强者,他最合适。 在蛮族的战嚎中,木鹿王率铁浮屠冲阵: 九千零一把双刃战斧,影影绰绰幽幽寒寒,随着步伐齐刷刷前行,向着贾瑟疾速冲来…… 贾瑟拄刀不动如山,贾恪挥舞龍旗,结军阵! 大周天阵增幅万倍力,龙影刀化沙场重器龙影枪! 一万多杆一丈一长龙影枪,被刹士军将士双手紧握,枪尾下坠枪尖微上挑! 铁浮屠在接近,刹士列阵徐徐前行,斧枪芒动…… 铁浮屠散发血气,九千道血气化为青光。 刹士散发杀气如玄光,一墨一赤双芒氤氲,眼看两军要短兵相接,一道悠扬笛声响起。 有女披青花武铠,一边缓缓走来,一边说: “阿达尔,这是远方来客,不为战争而来。” 木鹿王突然变得冷静。 “止!” 他立即举起双刃斧高声吼,铁浮屠整齐划一地停止,严阵以待看着刹士军。 贾瑟依旧拄刀,不言不语不令不命,不动如山。 那位青花武铠女,连忙冲着贾瑟娇声呼: “我妘萝来自世外妘門,这位将军以和为贵,他们不是胡蛮是金族,是西方十门的战俘。” “他们族名雅利安人,他们身不由己,请住手。” 贾瑟却让妘萝失望了,刹士军挺枪其徐如林前行! 妘萝无计可施之下冲过去,冲到八千铁浮屠军阵前,张开双手凝视着贾瑟。 木鹿王阿达尔,他快速闪到妘萝旁,举斧向前…… “杀!” 贾瑟厉声地怒吼,蹬地人槊合一飞刺去! 木鹿王飞舞着双刃斧,率领八千位铁浮屠,越过妘萝向前冲杀去,他们的战嚎更高亢! 妘萝捂着脸蹲地上,泪水不停地流,呜咽着……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真言失效! 对面那个将军不听话! 妘萝是雅利安族的大祭司,雅利安族人都很尊重她,但贾瑟眼里她算谁啊? 难道一个女人,说上两句话就能够,终止战争? 简直太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龙影枪刺碰双刃战斧,气力都是万倍增幅,又是势均力敌的搏杀,只不过人多了很多…… 在鬥龍旗映射之下,刹士们的枪术,更精湛! 每一枪都能刺中敌人,每一枪都让战嚎更加响亮! 贾瑟的太刖槊砸中木鹿王,木鹿王被砸得闷哼一声,却依旧不退半步挥斧! 贾瑟回马一槊,刺中他的双刃战斧,斧脱手了! 槊尖横在他脖子,槊斧十倍重差是优势! 龍鬥术精湛他的槊术,轻易识破对方弱点,气力与精湛合一一槊,击溃木鹿王的骄傲。 也击溃了他的信心,他缓缓闭上眼,求一死! 九千位铁浮屠,与上万位刹士,双方激斗正酣…… 卷一、三国贤义 046、假作真时真亦假 “想知道孙权在哪儿吗?” 妘苾冲着贾瑟发出尖叫声,太刖槊离开木鹿王脖子,出现在妘苾的眉心前。 贾瑟很有信心,只要对方撒一句谎,必死无疑。 哪怕对方有面甲,灵体覆盖着血脉武铠。 刺主妮克丝不也如此,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这位妘苾也不会例外,贾瑟静静听她善言: “认得贾瑟这个人吗?孙权让我帮他,带封信。” “请我务必去一趟凉州,找到他朋友贾瑟把信给他。” “可我一回到世俗就走不开,安息帝国暴发兄弟倪墙,木鹿城也被殃及池鱼。” 贾瑟突然问她: “你激活的血脉武装,是摆设吗?” “以武装飞抵凉州,对你不是一件难事吧?” 妘苾不可置信地反问: “将军,你不知道凉州多大?你不知道凉州多少人?拥有贾瑟名字的人……” 贾瑟粗暴地打断话: “结果是你没有,去找他!” “结果是他亲自,拿长槊指着你!” “快把阿权的信给我吧!” 他眼睛盯着刹铁二军鏖战,手中太刖槊在缓缓下压,孙权进入世外是人为。 世外人的人为,故意制造时空褶皱,让他迷航。 妘苾是个世外人,她能知道孙权不奇怪。 她能知道孙权意味着,在世外中地位颇高,孙权会让她帮忙传信,这件事还难辨真假。 妘苾小心从胸铠中,取出一张牛皮,上有字: “姐夫,我和小鲫鱼目前很好,没想到有机会加入妘門当……” “有些世俗事你也该放手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快飞升,叛逆世外从来没有好……” “小鲫鱼爱麻将,心烦就到处找人打,她有点沉……” 洋洋洒洒上万字,分成三个段落讲三事: 一是他现在处境很好,二劝贾瑟尽快飞升,三说麻将流行在世外,内容跟唠家常一样。 贾瑟一边看一边笑,还伸手把妘苾,扶起来。 并对贾恪下令,全军撤退隐身。 不大的战场伤亡很大。 铁浮屠有将近一半人倒地,死多少活多少还不知道,好在刹士军无人阵亡。 木鹿王没起来,还躺在地上望着天,神情黯然。 战力越强大的人,战败后本心就越脆弱。 妘苾站起身后跳起舞,生机绿芒随着她舞,肉眼可见从地上冒出,钻入那些伤兵灵体。 贾瑟知道这是祀术,以舞敬启地气,疗伤病。 看来这位妘苾是女巫,与甄宓一样都很擅长祭祀。 贾瑟安静地站在她的附近,看着她在那里翩翩起舞,看着大地生机在疗伤…… 念收武装之后,妘苾美得不可方物,妖娆动人。 脂沃肤润体婀娜,感性魅惑众生神魂颠。 扭蛮腰送胯挺胸翘臀,如一团火辣辣烈焰,春情四射洋溢着妩媚,一见迷魂再见迷心 贾瑟不自在都扭头,远眺着夜幕下,绿洲草…… 他看破孙权信的内涵: 我没有背叛!小心她! 以上万字来藏段藏头,就为了说这八个字。 小心她的她就是指,在热舞的妘苾,太诱人! 连贾瑟都扭头,可见她的魅力。 孙权和贾瑟都是男人。 男人最理解男人的难忍处,贾瑟太了解便宜小舅子,才轻易看破藏头八字。 孙权也太清楚,甄尧的五妹夫鸟样,所以提醒。 连他妻子小鲫鱼,都对贾瑟产生了颜控。 更不要说姬渔好闺蜜,麻将桌上的好搭子,比姬渔还颜控的妘苾,他为贾瑟感到担心。 从羊皮卷万字文里,贾瑟略知一二,却无谓。 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只要不动心、妘苾又能干啥? 他觉得孙权有点小题大做,在【妘門】日子过得太安逸,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过总算放心,至少他们过得很好,华佗也是。 麻将会流行世外,华佗过得也不会太差。 妘苾救治完铁浮屠后,香汗淋漓地走过来,一股浓烈的幽香弥漫,直击得贾瑟很上头。 他不动声色挪两步,以青草的清香,冲淡之。 以远眺来抵御,火辣辣的奔放。 妘苾灵体太有冲击感! 一身青花霓裳被汗水湿透,绽放着凹凸有致的曲线,粉嫩冰肌抖动着欲火。 贾瑟若无其事,看着木鹿王在整军,打扫战场。 目测在这一仗中,铁浮屠阵亡近三千人。 若不是刹士军撤得早,该军必然全军覆没,贾恪和刹士有这信心,贾瑟当然也有信心。 妘苾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喜忧参半,娇憨问: “贾瑟,你麾下很像世外道兵,你在俗世如何能练出道兵?” 她还眨巴双眸期许望贾瑟,看似一副天真浪漫模样,掩饰非常犯忌的一问。 贾瑟不予计较,指着铁浮屠反问她: “你练的兵?” “就连那位木鹿王,也是你教导出来的吗?” 妘苾娇憨地用力点头,还很得意地对他说: “护山力士的练兵纪要,在世外不算啥秘密。” “只要兵员选择对了,就能够练出来,不算难。” “不过我留一手,没有教导军阵。” “否则也不会遭此惨败。” “至少能与你麾下平分秋色,练气士一旦建制成军后,若演练军阵就是道兵。” “军阵不传世俗,是世外十八门约律,你不守律!” 妘苾叨唠一大堆,就是为了将贾瑟一军。 贾瑟懒得理这些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对方: “妘苾,你来世俗为何帮外族,不去中原帮助汉人?” “难到东方八門子弟,忘记自己身份,投敌了?” 妘苾狠狠白了他一眼,懒得理贾瑟这些话里套话。 二人就此话不投机半句多,一个举头望着夜空明月,一个低头看着草尖露。 木鹿王阿达尔,整顿好铁浮屠之后,走过来说: “大祭司,阵亡三千零五人,可以进行安魂仪式了。” 忌惮地看来一眼贾瑟,他努力挺拔下灵体,转身迈开大步往回走,但气场似乎被阉割。 没有在木鹿城顶时,那种睥睨四顾,霸道气。 贾瑟低声地说: “他心境太脆弱!” 妘苾忿忿不平地站起。 突然伸出腿踹了贾瑟一脚,哼哼唧唧地走向铁浮屠,然后随手拿过一火把。 走到大柴堆旁,对安放柴上的尸体,念念有词…… 随着一丝丝白光,从尸体中逸散升空后。 妘苾投掷火把进柴堆,在贾瑟诧异目光中,她双手射出十道火焰,柴堆顷刻间被燃起…… 她竟然能在星陆上,不受限施展出——御火法! 贾瑟心有余悸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柴堆和妘苾。 妘苾又在柴堆前方跳大神,这次的舞蹈更加剧烈了,舞动的风助燃着柴堆…… 铁浮屠的将士,全都单膝跪地抱拳,作揖不止…… 一股莫名神圣感,在那火堆旁油然而生。 热舞的妘苾妖冶艳丽,但铁浮屠将士眼里,看不到一丝淫邪目光,个个都陷入虔诚中。 贾瑟突然觉得妘苾,不是一无是处,有点用! 若用得好的话,是股极强战力! 不由地死死盯着她看…… 内外十感极其敏锐的妘苾,被贾瑟盯得心里很得意,也不由地越舞越妖冶…… 她从姬渔那里,获悉贾瑟极致英俊,世外无敌! 作为一个超颜控,当然想看到贾瑟真容。 可贾瑟却一直蒙着脸,不给她一点好脸色,被挠得心里痒痒的她,就不断地施展魅惑: 不管在敬启祀术时,故意夸张舞动,显姿色; 还是热舞后带着体香,假装无意接近贾瑟胡扯淡; 又或是时刻暗中关注贾瑟,观察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总之她无所不用其极! 铁浮屠是金族,她哪会管对方死活,只是炮灰! 炎黄族有句名言,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来世俗降临在东欧,除了肩负刺情任务,还肩负培训反抗势力,阻止西方入侵中原。 她是炎黄妘姓子弟,血脉极其纯粹,所以才: 只教导练兵法,而不教导军阵! 贾瑟不知道这些事情。 想当然地把她当成世外人,不但对她存着防范之心,还略微有一点鄙视她。 地灵曾告知过,【妘門】战败后的立场,捉摸不透。 除了迁居方壶岛,还私自结交西方十门。 在炎洲帮十门种灵田,管理洲内炎黄族人,【妘門】名声在东方八門,有点狼藉有点敌视。 尤其是瀛洲岛【嬴門】,对【妘門】的做法,很敌视。 瀛洲岛就毗邻于南海,【妘門】似友似敌让人很不安。 【妘門】结好西方世外十门后,得到的实惠是实实在在,妘姓族人能进出星陆。 也能在星陆中,一年随意带走万人,帮忙种田。 炎黄族五行俱全,在世外是最好的灵农。 妘姓也因此渐渐富庶,族人都能吃饱喝足,其他七門却过得拮据,产生敌视不足为怪。 不是念在同族份上,早把【妘門】赶出——方壶岛。 贾瑟只知其一,如何能知其二。 西方十门都琢磨不透。 最初以为【妘門】是在假投靠,真正目的是为刺情破坏,因此对【妘門】心存防范。 渐渐地就发现,他们种田是把好手,本分老实。 准时准数交田租,还把炎洲管得很安定。 不像其他洲时常起义,西方十门的门主们,为镇压九洲炎黄起义,搞得个个焦头烂额。 他们也屠杀过几次,可如果都杀了,谁种田? 西方世外人都不种田,都以被雇佣作战换取供养。 何况西方人种出来的五谷,五行有缺哪里算得灵米,吃起来让人味同嚼蜡。 渐渐地又发现,进俗世的妘姓族人,循规蹈矩。 从来都不去中原,只在西方地盘上行走。 还教导西方势力种族,种田、畜牧、祭祀、演武……,从未蛊惑人心搞暴乱,所行老实!所为良善! 西方十门也渐渐地,放松对其警惕,任由之。 东方七門渐渐,也鄙夷敌视之。 这些是地灵告知的事。 龍凰联会上对于【妘門】的事,并没议论过什么具体事,只是有大概印象而已。 从妘苾的举止,贾瑟渐渐看出端倪,有点不对! 按理说铁浮屠军,是她亲自教导的精锐。 一次阵亡了三千多人,她至少会感到悲伤,可她脸上洋溢的媚态,就像一个怀春少女。 以贾瑟拥有的阅历,如何看不出她,在诱惑…… 对这种司空见惯的事,贾瑟自然不会太当一回事。 但对妘苾的立场起了疑心,觉得地灵应该是误判了,【妘門】就是在行潜伏事! 为了印证想法,贾瑟没有选择离去,决定留下。 在木鹿住些时日,深入接触妘苾了解之。 于是就有木鹿大清理,妘苾以获神谕为名,号召木鹿城所有牧民,清理打扫这座城堡。 只因为贾瑟说了句: “我可能在这里,待半月。” 妘苾为了见到,贾瑟的真面目。 观这架势很锲而不舍。 贾瑟为探出【妘門】的真面目,有事没事就找妘苾闲聊,自然要一起逛街赏月。 求凰台的甄宓,听到贾瑟反常举止,冷笑一句: “纸鸢,我与他一起经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 “他的鸟性我还不知道,跟我都能冷战十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靠近妘苾必有所图。” 纸鸢若无其事地说: “宓姐,他们还牵过手,亲过嘴。” 甄宓瞬间就激活武装,极速踏空一路向西去木鹿…… 纸鸢直接笑趴在求凰台顶,看着远去的背影暗祈福,预祝贾瑟能渡过此劫。 贾瑟如果知道,纸鸢这么报禀甄宓,必然暴起! 拿刀追杀睁眼瞎,明明是他被偷牵了手! 明明是他念收了面甲,以真面目换真面目,与妘苾开诚布公谈事,事后却被妘苾偷亲。 他从头到尾都被动,从来没对妘苾,主动过! 这个冤也太大,六月都能飞霜! 木鹿城今夜有雷暴雨! 甄宓一抵达城里就遇妘苾,二女对峙的气势如雷暴,四目相对得滋滋作响…… 贾瑟欲说还休,却被甄宓怒瞪一眼,转身离去。 他到现在还不懂,究竟发生了多大的事。 他到现在还不懂为啥,九世情爱坚定不移,会在这一刻突然崩塌,甄宓竟然不信任他! 那双怒瞪的双眸中,充斥莫大委屈,委屈啥! 贾瑟自问没有背叛她,好几次被灌醉都擒住心猿。 妘苾好几次故意在沐浴时,派女仆去把他请进屋坐,他一听到水声就离去。 他不知道妘苾,到底看上了他什么?不是容貌! 他可以断定对方,不至于肤浅到那份上! 在互相揭开真面目时,贾瑟看到妘苾眼里,除了欣赏外没有欲望,她为何要如此自贱? 探得妘族真实心迹,贾瑟本想今夜,回凉州。 妘苾毫无理由,莫名其妙痴缠,让他十分忌惮! 卷一、三国贤义 047、庄生晓梦迷蝴蝶 木鹿城大雨倾盆而下…… 贾瑟以【太刖槊】扫飞一对锤,是妘苾的那一对【封神锤】,雨水顺着他面甲流下。 妘苾愤怒质问: “阿瑟,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贾瑟怒斥: “妘苾!你一直在利用我,解决某一件棘手的事。” “可就算拿我当挡箭牌,以暧昧假象去拒绝,妘門都不愿得罪的人,我也不没后退一步。” “你真不该对我妻子,施展出御火法、封神术!”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一时心软帮你却差点自误!” 贾瑟抱起甄宓头也不回飞走,一路向着东方踏空而去,没再给妘苾解释机会。 是甄宓先动手,但妘苾有能力解释,能化误会。 可她为遮人耳目,假戏真做与甄宓死斗! 二女武装的玄妙类似,都能增幅万倍气力,可妘苾是一尊焱武将,能施展御火法攻击。 甄宓不知道她战力,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伤。 妘苾血脉武装,武名是叫【封后】。 【封极武铠】能解除封禁。 武器【封妖斧】、【封神锤】、【封魔鞭】,能封妖、能封魔、还能封神,击中瞬间就会被封禁。 好在甄宓武装,能够御使各种术法,化而卸之。 否则不只是受伤,是三魂都会被其封禁! 妘苾望着远去的背影,无力瘫软坐在地上,任由倾盆雨劈头盖面,泪水混着雨水入口。 她很想对贾瑟嘶吼: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我……” 她是【妘門】门主的女儿,为了今生的宿命进入世俗。 不是贾瑟所想象躲避嫁娶,她出生时做了个宿命梦,从小寻觅宿命的道侣。 她会那么颜控,是宿命梦中的道侣,极其俊美。 在俗世多年以来,她一直在暗中寻觅着。 可寻着寻着渐渐绝望,以为宿命是场虚幻,见到贾瑟真面目刹那,她终于相信宿命梦: 贾瑟与她梦中道侣,长得一模一样,更神似。 找到人的同时,宿命齿轮咬合。 她情不自禁靠近贾瑟。 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会在贾瑟面前轻贱自我,动不动就想与之纠缠。 当她看到甄宓,更加相信宿命是真,在宿命中: 贾瑟有一位妻子,长得与甄宓一模一样; 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对方与她势同水火,很多战友被卷入其中,持续亘古明争暗斗…… 贾瑟烦不胜烦失算,遭到世外刺杀,坠凡尘。 她与甄宓因怨成死仇,同归于尽时也在怨恨彼此。 为了阻止宿命的悲剧成真,她觉得应该快刀斩乱麻,才会对甄宓下此死手。 可在贾瑟看来,她没有出手的理由,很不应该! 怒其不争的同时,也庆幸听了孙权的话。 他清楚孙权的龍语术,玄妙之一预测未来,因此很相信孙权的话,一直谨慎防范妘苾。 他得以在刹那之间,险险救下甄宓,回凉州。 回到求凰台时,甄宓已然恢复。 她有点莫名其妙地说: “阿瑟,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妘苾,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难道是我患得患失了?” 贾瑟哂笑反问: “我九世都没背弃你,何来患失?” “今生最大的变数,是你恢复宿世本性。” “太过独立太过良善了!与我意见有些相左,唯一不变你还是我妻,真不懂你在担心啥?” 甄宓一听就不乐意,伸手就去撅他,撅个空! 顿时迷惘地看着贾瑟,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要躲开? 贾瑟知道她疑心病又犯了,只好走过去任由来撅,幽怨的甄宓索然无趣。 这时纸鸢来报: “公子、宓姐,曹操正在台下求见,似有急事。” 贾瑟立即飞闪去,留下一脸愤慨的甄宓: “鸢儿,那事怎么能胡诌八扯?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得出阿瑟和那妖女,并没发生苟且之事。” 纸鸢一脸囧笑地说: “宓姐,是我亲眼看到,没胡说。” “那妖女我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有次梦中还梦见过她。” “梦里她与你不断争风吃醋,还差一点害死我家公子,我这是在防患于未然。” 甄宓这才想起,十年前做过一个梦,是个噩梦: 梦中有世外女子,加入【凰門】成为封凰主。 介入她和贾瑟的生活,经常与她争宠夺爱,随着越来越多世外人,加入凰門自成一派。 两派以她们为核心,展开意志对决,生内讧。 这场旷日持久的内乱,严重割裂了【凰門】的凝聚力。 世外西方十门探子趁机会,混入【凰門】成功行刺贾瑟,导致他再一次坠凡人。 她与那个女子,由怨生恨不死不休,同归于尽。 甄宓突然想起那女子,活脱脱不就是那位,木鹿城的大祭司妘苾,难怪觉得有点眼熟。 十年前为了这个梦,她就借题发挥,搞冷战。 她有时想一想,都觉得很好笑。 她怎会被一个梦左右! 现在看来那梦一点不好笑,不出意外是一个预兆梦,甄宓不由陷入沉思中…… 贾瑟也在沉思,曹操带来一个消息,是件怪事: “斗王,我等开拓夷洲时,经常有人消失在海上。” “去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有人从泰山回世俗。” “跑回扬州向我密报,有条时空裂缝,通世外。” “位置就在爪哇岛附近,那有一条看不见的时空线。” “飞鸟难渡一旦飞越那条线,会被时空裂缝化虚无,人也经常会被卷进去。” “那人名叫曲阿,是凰門的小把总,战力极强。” “他进入世外之后,很快就打出自己名号。” “加入东方八門之妊門,任蓬莱岛守山万夫,借下界接引人的机会,回来给我报禀此事。” “曲阿说去世外的人,很多成为杂役,过得去。” “他私下组建了,凰門世外分堂。” “希望能有更多凰門人。” “七月初七去穿行时空缝隙,以拓展世外分堂的规模,他相信未来必有大用。” 【凰門】的小把总,袖子上绣五只凤凰,掌管万人。 这个身份的门人,是凰門中层核心人物。 曲阿的话及他的意愿,可信可行可以试试,但贾瑟不能擅自做主,这事得众凰主商议。 龍凰二門有联合会,龍主外凰主内,不互属。 【鹊桥会】日常沟通二門,由曹丕和他妻子杨幕主持。 曹丕夫妇赶到龍城龍凰殿,听了这件事后都很兴奋,正愁着会务发展瓶颈。 【鹊桥会】职责中,最主要是刺情谍报,辅助决策。 曹丕乐呵呵地说: “诸位,七月初七牛郎织女会。” “世俗又称之为鹊桥会,看来这条时空缝隙,天然是为鹊桥会存在,咱可不能暴殄天物。” “我和幕儿商议了下,不能随便派人,全精锐。” “凰門人的职务,至少是小挡头。” “这样才能保证忠诚度。” “建议派一些大把头去穿行,这样能减轻曲阿压力,让他手下有可用之才。” “另外我们建议,提升曲阿为小总领,总领世外……” 众人安静地聆听,越听越觉得大有可为。 贾瑟想起孙权的来信,觉得若能联系上他,就让他们夫妇在世外,组建龍凰世外分門。 一想到要通过妘苾,才能联系孙权,就犯难。 甄宓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由又想起了那个预兆梦。 预兆之所以会被称为预兆,是指预示事情早期信号,大势不可逆但可回转! 与其被动应兆,不如主动渡厄化凶,回转呈吉。 她缓缓站起身说: “骤升曲阿小总领不妥。” “从曲阿讲述的过程看,他应该最擅长斗战,管理能力就略显不足,我提议联系吳龍皇。” “由吳龍皇、德凰夫妇,总领世外之事,如何呢?” 众人顿时哗然,纷纷不解看她。 贾瑟知道该作出抉择! 他把孙权的信透射到空中,龍凰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看万言信。 在座的人当中,不少人看出那八字,交头接耳…… 贾瑟起身朗声说: “德凰在世外有个闺蜜。” “是世外东方妘門子弟,她能联系上吳龍皇,在东海五岛、海外十洲,她有能力通行无阻。” “如果能够争取到她,加入凰門的话,就好办。” 贾瑟说完话就坐下来,甄宓第一时间站起身接话: “我亲自去说服她加入凰門,以她的能力可以胜任凰主,我相信她不会拒绝的。” 纸鸢眉头紧锁,甄宓与她对过梦境,大同小异。 她想不明白甄宓,为啥还主动去找妘苾。 按理说这事避之不及,甚至还要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妘苾进【凰門】,以防预兆凶梦应验。 甄宓说完话落座后,眼神就直勾勾,盯贾瑟。 贾瑟当然不知,甄宓梦过什么。 更不知妘苾梦过什么。 哪怕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修真的人就是化虚成真,无数意识组合虚幻梦。 有些远大梦想,也有些琐碎的俗梦,事在人为。 梦不可能改变人,人有了梦会趋吉避凶。 所以梦只是应激反应,让人懂得提前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或如何让美好成真。 贾瑟从来没做过梦,活得非常真实,不幻想。 甄宓因担心失去贾瑟,忧念日积月累做了预兆梦。 妘苾所激活【封后】血脉武装,武器能够如意三种形态,必然历经了三生三世。 她在这九世中,必然见过贾瑟甄宓,宿念化梦。 十里桃花开今生,出生后宿念化宿命梦。 至于纸鸢会做预兆梦,是对贾瑟忠心作祟,她认为贾瑟最大危机,应该会出现在情事。 从小是贾瑟的侍女,嫁给阎行之后,也如此。 贾瑟就随她去,早把她当妹妹。 作为贾瑟专属的斥候。 她并没有集体的刺情任务,一天到晚满天下瞎跑跑,她必然早就见过妘苾。 妘苾绝世妖娆,被她看在眼里之后,记在心里。 做梦时就想当然,把妘苾当成贾瑟情人。 她和甄宓日常闲聊时,必然讲过妘苾的事,还很详细描绘其容貌,甄宓把她代入梦境。 庄生会晓梦迷蝴蝶,蝴蝶亦梦庄周,梦如幻。 不做梦的贾瑟很冤枉,无缘无故被三女化入梦中去。 如果仅是过路客倒无所谓,反正做了也就烟消云散,但他是三个梦的主角! 这就无事生非,无缘无份被硬生生,变有缘人! 本来在木鹿城时,探知【妘門】的真实心迹。 贾瑟就打算邀请妘苾,加入【凰門】打通世外,却被宿命梦和预兆梦,闹得只能打消念头。 曲阿如果没有发现,一处世外入口,就罢了。 他与妘苾之间,就相忘于江湖。 可如今想忘都是扯淡! 事关龍凰二門的世外发展,不可能被个人情感左右,必须务实地利好此事。 甄宓选择接纳,缘由其实非常简单,近朱者赤! 她相信能让妘苾,成为【凰門】的一位凰主。 还相信能像姬渔、杨幕,一样化解她的担心,最终姬渔嫁给了孙权,杨幕不也嫁给曹丕。 听说都是前世道侣,只是今生走段,小岔路。 龍凰殿联合会议结束,众人就各奔东西去忙活了。 二門的人没事不瞎聊胡侃,天下这么大琐碎事太多,还要修真哪有空唠嗑…… 甄宓拽着贾瑟,走进木鹿城找妘苾,还低声说: “阿瑟,不该看可别乱看,妘苾穿着有点太暴露。” 贾瑟甩开她的手辩解: “宓儿,你能不能别乱想啊,这么说下去会搞得我,不敢坦然直面妘苾。” “本来没有什么事情,被你一说就会,生是非。” “梦尽量做美梦,守心不做噩梦。” “那样会潜意识做错事。” “会把一件好事演变成坏事,这是梦境带给人的暗示,关键在你怎么去逆转!” 甄宓恼羞成怒,她很后悔把预兆梦,给贾瑟说。 狠狠撅了他一下,昂首挺胸潜入祭司院: 此刻的院子一片狼藉,花盆碎片到处飞溅,只见妘苾挥舞着双锤,疯狂地砸着木鹿王。 木鹿王双手握着斧,拼命左挡右格,口中喊: “我的族人会为你而战,但绝不会一直屈服于安息!” “帝国的皇帝和他叔叔之间,暴发的这场内战快六年,国库空虚都不断加税!” “欺压别的族群,与我雅利安人无关,但他不该……” “噗!” 木鹿王被锤击飞,说话分心就该被击中。 妘苾如意锤化【封魔鞭】,鞭的形状如常青藤,用力地抽打在木鹿王,犹如在抽打奴隶般。 她一边抽一边怒斥: “守护住木鹿城,是巫命!” “胆敢得陇望蜀,置巫命于不顾,贪图帝国权柄!” 卷一、三国贤义 048、江山代有才人出 有些人九世无法忘却…… 噩梦终究会如烟一样消散,只要你敢直面以善化解,就会转化为一场好梦。 妘苾心忧东方,怒而抽死了木鹿王,甄宓现身…… 在贾瑟现身之后,衞龍皇虎楚也现身了…… 上次在木鹿城一战中,贾瑟战胜了木鹿王,但他觉得不能再冒险,尤其跟甄宓一起来。 保护好甄宓最重要,区区面子对他,不算啥。 虎楚最初有点不情愿,凰門秘境日新月异事很多。 甄宓没把凰門秘境随身带,而是敬启山灵帮忙开道,安置在求凰台的台底。 藏在天山山根,有山灵帮忙遮掩着,非常隐秘。 自从安置了秘境,天山的冰雪渐渐融化。 凉州的阴寒被炼化后,当昆仑、天山绿郁时,凰門秘境方圆也涨到,一万零七百九十里! 万众期待化境为空,结果万众失望,没动静! 天山山灵解释,还差了点元气。 如果能吸收多些元气。 凰門秘境必晋升凰門时空,到那时就能与星陆融合,不断把星陆融入时空。 问到具体数量,天山山灵给的答案,非常可爱: “宓姐,反正就是差了点,晋升时就知道差多少。” 虎楚看到妘苾第一眼,也觉得她非常可爱,抽死阿达尔后才想起,木鹿城需要木鹿王! 可秘境需要衞龍皇,他纵有龍魄术,能变身。 激活龍术后御魄变身,轻易就能把灵体变身他人。 当贾瑟要他变身阿达尔时,虎楚的头摇得跟拨浪鼓,当甄宓请他试一试后。 他就不再摇头,因为他看到一滴泪,妘苾的泪。 那滴泪穿透宿世,让他的记忆觉醒过来。 他才知道不仅有前世,自己还有三生三世,宿世的他是一位人皇,拥有一座完整天地。 他还拥有温馨的家,有爱他的封后,有亲情…… 封后姓妘名苾,被人诬陷而亡。 他最终只能亲手处死。 他在知道真相后心碎而死,生灵一直轮回三生三世,却始终无法找到封后。 宿念却铭刻着,封后被处死前流的——那一滴泪。 虎楚变身的时候,妘苾也破碎了宿命梦。 被梦遮掩的宿世记忆,随着梦碎刹那觉醒,她记起为了逗她开心,常变身吓唬她的人。 宿念中的那道身影,与虎楚重叠了,她哭了…… 想起自己被人诬陷时,那个人最终选择相信亲人。 她傻傻坚信他是自己亲人,肯定不会相信他人诬告,然后她就傻傻被处死。 潜意识以宿梦,遮掩那段宿世记忆,是为忘却! 可再次见到变身,美好记忆是无法忘却! 虎楚悲喜交加凝视她,他之所以不愿变身,是宿世的潜意识使然,不愿变身给别人看! 甄宓不由想起,贾瑟进院前说的话,非常合道: “梦尽量做美梦,守心不做噩梦。” “那样会潜意识做错事。” “会把一件好事演变成坏事,这是梦境带给人的暗示,关键在你怎么去逆转!” 她坦然直面梦,想逆转。 意外的一滴泪,帮她逆转噩梦。 她终于明白梦是什么。 她终于明白梦真会指引人,以善念化解噩梦成美梦,贾瑟的善化开她噩梦。 如果不是贾瑟,强行要求虎楚同行,以保护她。 妘苾不可能看到,虎楚激活龍魄术变身。 那她三生三世的记忆,依旧会遮掩宿命梦,那她会想当然地以为,贾瑟是她宿命道侣。 那甄宓所做的噩梦,就很可能被动,成真了。 噩梦中贾瑟若没坠凡,甄宓倒不介意他多个女人。 可噩梦中贾瑟再一次坠凡,灵体十脉奇经再次离散,是甄宓无法承受的痛。 甄宓拽着贾瑟,悄悄地离开祭司院,携手漫步。 他们好久没这样,噩梦引发了十年冷战。 如今总算是拨云见日,看到啥都那么美好,哪怕甄宓踩到羊粪后,硬拽着贾瑟一起踩。 她乐不可支地跑远,贾瑟看着羊屎,沾满靴。 愤怒地擦了擦,就向欢笑追去…… 祭司院里没有欢笑声。 只有呜咽哭声和感伤唏嘘,妘苾憋屈地不停抽泣着,虎楚怜悯不已地吐气…… 当甄宓跑进院,看到他们这副德性,就笑着说: “二位,重逢终焉第十世,唤醒重燃宿世的羁绊。” “哪怕九世的风雨飘摇,依旧无法忘却彼此,十里桃花开后就花谢,好好珍惜终焉一生。” “虎楚!还磨磨唧唧个啥啊!快抱起你老婆,进洞房!” 虎楚被她的棒喝惊醒,连忙俯身抱起妘苾就飞走…… 妘苾不停地舞动双腿挣扎,甄宓是过来人一眼看出,这是期待甘霖的矫情。 贾瑟追进院子,听到甄宓的这番话,就邪笑问: “老婆,以老婆称呼妻子,是谁第一个这么称呼?” 甄宓想也不想就开讲: “末法历史上有记载,唐代用以称呼老妇女,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唐朝太宗想把公主,嫁给手下大将,尉迟恭。” “尉迟恭很爱妻,以一句话婉拒。” “「臣富不易交,贵不易相,老不易婆。」” “不过这只是民间传说。” “真正有文献记载的在南宋,一位名吴自牧的史学家,在《梦粱录》写了「取老婆」。” 贾瑟冷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冷冷地问: “我才是那第一人,试问谁敢这么称呼你?” 甄宓被这句话震撼了,贾瑟竟然会说情话,哪怕是很冷的老土话,却颠覆了她的记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贾瑟早已向西,踏空去…… 事了拂身去干点正事,沿着丝绸之路不断地前行…… 甄宓知道剩下的事是她的,她在龍凰二門联合会上,说过邀请妘苾进【凰門】。 贾恪率刹士军,也踏上帕提亚大道,继续西进。 安息帝国的名字,是以安息高原来取名。 安息是安宁休养生息,是对外国名字雅化,在末世称之伊朗高原,帝国名帕提亚帝国。 如此美好寓意名字,却与贾瑟所见,不相配。 高原烽火连城,内乱征战不休…… 一路所遇流寇不知数。 十几匹骆驼都敢半路拦截,不想想贾瑟敢一人独行,没三分三哪敢上梁山! 为了减少麻烦,贾瑟加入一支商队,且行且看。 商队来自蒲犁国,领头人却是一位汉人。 名字很土叫吉九,熟悉丝绸之路的走线。 总能带商队避开流寇、绕过关卡、及时补给……,商人们都尊称他九哥,对他的话惟命是从。 贾瑟见到吉九瞬间,看破女扮男装,他是她。 不过想想这也很正常,丝绸之路上到处危机四伏。 安息人的眼里女子是财富,女扮男装也是迫不得已,这种事很常见不稀奇。 不过稀奇的事,吉九居然认识贾瑟,见面就说: “贾东家,真是久仰大名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这里指安息帝国旧都,位于高原北部山脚,依山而建、盛产葡萄酒,如今是帝国番兜行省。 番兜城也是绿洲城,是丝绸之路上,大关卡。 这里课税很低,只收人头畜税。 贾瑟被叫得不由一愣。 就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对方,始终记不起来在哪见过,倒是吉九大大咧咧说: “我常去楼兰城,和义王妃亲如姐妹,无所不谈。” “凉州的大部粮食,是由我负责卖给葱岭。” “不过蓝氏城一战之后,葱岭高原南北六国,就被划为凉州的疆域,也就放弃这项买卖。” “义王府设粮铺稳市,眼看这个买卖,没赚头。” “我就专注跑丝绸之路,互通有无凉州和安息帝国。” “我在旧都有一座葡萄庄园,不如随我去一起去休整,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 吉九滔滔不绝,但汉话吐字很标准,也很清心。 贾瑟一边跟着走,一边听她说风土人情: “贾东家,安息的内乱越演越烈,这条路现在不好走,流寇马匪到处劫商队,失财事小还常丢命。” “不到万不得已的人,走不了这条路,你为何?” 她这话一出口,贾瑟就放心了。 乔葭这丫头终于成熟! 不像小时候给一串糖葫芦,就能骗得她屁颠屁颠走,当了王妃后心计见长。 已经懂得藏事,还懂得给贾瑟安排,东家身份。 贾瑟暗赞乔葭时,前边带路的吉九又问: “贾东家,你既然能控制木鹿城,控制番兜应该不难,我在番兜有一支护卫,有事也能出一份力。” 贾瑟瞬间无语望天,乔葭还是傻啊!还能吹! 木鹿城才控制多久啊!她就跟吉九吹这么大牛逼! 原来所谓贾东家这个称谓,是乔葭叫习惯还没改嘴,吉九是学她称呼贾瑟。 看她期盼眼神,看来是知道不少事,于是就问: “这么想控制番兜,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 这话一说吉九就活了,边加快步伐进庄园,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番兜城有多么重要。 锐利目光、犀利分析,让贾瑟很欣赏、很认可。 他仿佛又看到,那位女大元戎。 率千军万马驰骋沙场! 把所有异族驱逐出那天地,还把坑杀了俘虏的异族,炎黄族的最强女战神! 可惜死于内乱,大元戎的刀不懂得,对内劈砍。 吉九的军争天赋,让贾瑟动了怜才之心: “吉九,你打算行商一辈子吗?浪费卓越战略眼光。你有加入凰門想法吗?我可以作你推荐人。” 吉九笑眯眯摇头说: “我喜欢当商人,很逍遥。” “不受俗世女礼的约束,自在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身为炎黄子弟护族是本分,我的志向不在从戎征战,商行天下也能够护族。” “我能及时获知,个个地方各种消息,传给王妃。” “我能够通过商贸,造成某一个地方混乱。” “我能行贿敌对国大臣,影响国策利好东方,我虽不再战场上搏杀,但我从未负过炎黄。” “木鹿城大祭司妘苾,是我的好姐妹,她在明。” “而我藏在暗中,同属【炎黄联社】。” “你若想加入炎黄联社。” “我和妘苾都乐意为你作保,”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耳畔,贾瑟有点惊慌失措了! 他期期艾艾问: “吉…九,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是…啥……联社?” 吉九骄傲地回应: “炎黄族联盟【炎黄联社】。” “在咱们这座世外之地,三亿年前设立分社,炎黄八姓中精锐子弟,才有资格加入联社。” “你们降生在世俗中,当然不会知道,它存在。” 贾瑟的心跳如在擂鼓,噗噗噗不停地在激动心房…… 天地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炎黄联社】到底是啥联盟,是座纵横天地的族盟! 联社的缔造者,除了他和甄宓之外,还有五人! 正是这五人存在,才导致联社四分五裂! 天地怎么可能这么小,在这座天地最底层,联社触角都能蔓延到,彼联社是此联社吗? 他努力平复了心境,以沧桑的语气,低沉问: “吉九,入社门槛是否,男龍皇女凰主?” 吉九更加纳闷地点头。 贾瑟有点忐忑地继续问她: “联社是不是五位执掌者?宗旨是护族、兴族、强族?” 吉九迟疑地说: “第一代的七位执掌者,一夜殒落。” “现在传至第九代,有一百零八位执掌者。” “据说执掌者第二代时,就确立周天执掌者,以平衡族群各方势力,宗旨一直没有动摇。” “如今第九代执掌者,再过一亿多年,要隐退。” “也是第二代立的规矩,每代只能在位一百零八亿年。” “联社当务之急的事是选出,第十代一百零八执掌者,听说选出七十二位后。” “再也没有一人,通过族群【本源血海】,封神试炼。” “其实我想举荐你,也是有点私心在作祟。” “万一你听过血海试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就成为你的追随者,跟你去总社嘿嘿嘿……” 吉九说到这里囧笑,贾瑟却苦笑了,摇头说: “我会打打杀杀,其他一窍不通。” “这类龍皇一抓一大把。” “应该是没有机缘通过试炼,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好好做你的大买卖吧。” 吉九看他怂样,不由被逗得乐呵了,笑弯了腰。 贾瑟陪着她尬笑,心里却翻起滔天巨浪: 完全想不到【炎黄联社】,规模发展如此庞然,要知道当初不到百人,联社中就山头林立。 如今不但传至九代,还马上第十代,意味着: 联社传承至少千亿年,哪得发展出多少联社社员? 连这座世外都建立起分社,势力已蔓延到何等地步?实力膨胀到何等强大? 如此庞然组织,群英荟萃人才辈出,他算什么?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以百亿年。 曾经的第一代执掌者,在浪花淘尽英雄后,或许连加入【炎黄联社】,都不见得能够通过。 他如何敢承诺吉九,一旦不能得道,全趴窝! 想到迷惘未来,贾瑟不由望天,努力地仰望着…… 卷一、三国贤义 049、酒不醉人人自醉 人生为何若只如初见? 缘来缘去缘聚缘散缘在见…… 当袁熙在番兜城的街头,看到贾瑟时就行动了! 他三步并两步,向着贾瑟冲了过去,挥拳就捶。 用力捶在肩膀上,用力抱了抱就大笑说: “瑟哥,按照末世的历史所述,你我是有夺妻之恨,今天在这个地方遇上,我一定会让你醉死!” 吉九听了这句话后,痛苦捂头蹲地,昏过去…… 把贾瑟和袁熙吓一跳,两个老爷们顿时手足无措。 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反应如此剧烈?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了? 一只鎏金凰鸟,在她头上忽隐忽现,随后消散。 化无数点点金光,抱过着吉九灵体渗入…… 贾瑟看着不远处庄园,门头写着【吉祥】二字,他就抱起吉九走进去,园中的仆人慌乱了! 一个个犹如天塌了,围在他们周围,关切看…… 有一位领头人,一看像管家婆。 她上前抱拳作揖地说: “贵客,还请把我家主人交给我吧,您们先在客院稍作休整,主人苏醒后必有重谢。” 贾瑟没有解释,只是示意前方带路,他们随后。 在没水落石出前,他当然不会贸然放手。 管家婆也不敢太失礼,恭恭敬敬接迎他们,走进吉九居住的小院,贾瑟把她放在榻上…… 管家婆照顾吉九时,贾瑟看得出来,很熟练。 看得出她不是第一次,照顾突然昏迷过去的吉九。 袁熙也看出不是突发事情,总算不再感到愧疚忐忑,毕竟他突然出现造成。 仆人进进出出,又是端茶又是上果,很有素养。 品茶中时光飞逝,子时五刻吉九才苏醒。 她眼神有点躲躲闪闪,低头不敢直视二人,只是让管家婆带他们,去前门是客院休息。 贾瑟、袁熙见她没事,也没说没吃饭,就出去。 等他们进客院,发现安排好了! 一桌安息美食十坛酒。 二人啼笑皆非地落座开吃,酒过三巡听袁熙瞎唠嗑,吃饱喝足后他很能侃: “瑟哥,咱们有十多年,没有一起喝酒了吧,时间真快。” “那一战如石投湖,炸出了好几条龍皇来……” 贾瑟没有接话敬一碗,酒是烈酒入喉如火,喝下肚如吞一团烈火,烧得泥宫六魄齐运。 血气不由加快循行,这坛酒不是酒,是坛药。 能化去灵体淤气的药,这种药酒让贾瑟似曾相识。 他边豪饮边听袁熙侃大山: “辽东半岛本是箕子领地,后被东胡盘踞有点乱。” “若不是我及时,正本清源恢复汉统,早晚得废。” “却被丕子摘桃子,想想这件事我就来气。” “他承诺过会出兵帮我,占领那些扶桑群岛,结果直接跑去幽都城,我看他迟早会胖死!” 袁熙说到这里举碗,跟贾瑟碰一下,干一碗。 他是有备而来,不是无意遇到。 天地那么大、人太渺小。 他在扶桑群岛待得好好的,没事跑来番兜城干什么,还那么巧就遇到贾瑟! 贾瑟心知肚明,这小子肯定没好事,也不接话。 果不其然他又说: “瑟哥,世俗我真是待腻味了。” “修为境阶限制武夫阶,极寿才三百六十岁,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活,想去泰山碰碰运气。” “扶桑群岛已经归化,袁家族人迁去,近百万。” “群岛往东是茫茫大洋,族里的意思是先巩固群岛。” “我这么熬啥时候是个头啊,万一被发现我吃里扒外,让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贾瑟依旧不语,接连又喝了三碗酒,眼眶通红。 有点像酩酊大醉,袁熙看到后就埋汰他: “瑟哥,这样的小酒量很喝酒?连一坛都还没喝完,脸就比猴屁股一样红,到底是不是练气士。” 贾瑟打了一串酒嗝,重重趴在桌上,睡着了…… 袁熙哂笑一下,拿起酒坛就倒。 谁知道手一轻坛空了。 连续又拿起其他几个酒坛,发现十坛药酒空空如也,不由瞪大眼被唬住了! 药酒到底多烈,袁熙心里也有点数,三坛醉人! 这“人”是指练气士,凡人喝三碗必定醉倒。 袁熙知道贾瑟酒量大,但没想到会这么大,竟然能喝九坛多药酒,他发现自己肤浅了! 这时院门被推开了,管家婆送酒来,又十坛! 女仆又重新整一桌菜,吉九随后施施然地走进院。 亲自把贾瑟扶进屋安顿好,走出后来到酒桌旁坐下,连倒三碗酒礼敬袁熙。 袁熙哪里会孬,他在辽东豪气干云,没怕过谁! 吉九的第一句话,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羲龍皇,以你现在的修为境阶,如果进入世外之地,等待你的是死路一条,你若想死没人拦你!” 袁熙期期艾艾地问: “你咋知道我是——羲龍皇?” 吉九指着眉心,冷冷地对他说: “龍术是隐藏在封号中。” “会隐形虚幻在龍皇的眉心,我刚好拥有破幻的凰术,知道你是熙龍皇不难。” “羲指光明广大,此字承载的【龍相术】,能卜吉凶。” “此术观天相之变,使你懂得天意之预兆;” “此术可察觉人相之变,使你知人心之善恶;” “此术能勘破地相之变,使你悟得路在何方;” “此术可一百零八变,可在相变之时,无战力;” “在三十六种龍术之中,龍相术是偏向于辅助作用。” “不能给龍皇带来战力增幅,一旦被人识破危在旦夕,能勘破龍术的人很多。” “在世外之地中,练气士武将满地走,夫将如狗。” “一旦被人识破相,你觉得自己有活路吗?” 袁熙不再激活龍相术,看不透吉九的吉凶,双方修为境阶差距大,他的龍相术白忙活。 不过卜算到了一点,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 “吉老板,别不拿龍相术,不当成一回事。” “龍之大能千变致万化。” “龍相是总揽之术岂会无用,我的龍相术能十万八千变,还能占卜爻算吉凶事。” “比如你三天内,最好不要靠近瑟哥,否则必会……” “观相察人及堪地,三大相术也不是被动。” “我之观相可斗转星移,逆转凶兆化为吉兆。” “我之察人可左右人心,同阶可御人于无形。” “我之堪地寻龙定穴,借力乾坤挪移,换天地。” “我想要去世外的缘由,是去行走江河湖海以刺情。” “这座星陆对我来说太小了,犹如囚笼一样束缚着我,我想去看看更高远天。” “我走得有多远,龍門就能看得多远,走得更稳。” 他说完话舞起剑,三尺青锋剑游龙清影…… 剑术之精湛似相无相,虚实之间神鬼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之玄,一式藏十万八千变! 他把龍相术化剑术,看似无用之用,是大用! 在吉九目瞪时,一剑化为四剑: 诛仙剑杀伐果断夺魄…… 戮仙剑残暴无仁威慑敌魂…… 陷仙剑十方禁锢困死敌…… 绝仙剑一剑绝情灭生…… 吉九很快看出,诛仙四剑看似强大,却很分散。 袁熙还无法做到,随心所欲地四剑合璧。 好在他的三尺青锋剑,每一剑都极疾至快,又有异化龍相术辅助,在世外自保应无忧。 吉九冷着脸站起身,转身走进屋里,袁熙喊: “吉姑娘,你要相信我占卜之术,这三天你不能再靠近瑟哥!” “否则你必定会被他给糟……” 吉九停下脚步扭头蹬他,吓得他不敢再说下去。 袁熙从未见过,还有人的气势能够,势如破竹。 目光所及夺魂魄,不怒而威暗藏汹汹势! 总觉得像是变了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吉九,袁熙一路尾随着他们,当时的吉九很豪爽。 可现在的吉九很凶,浑身都带着刺,很唬人。 讨了个没趣后,袁熙没心思喝。 回屋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没打算跑去跟吉九道别,昨晚都已经占卜到结果,良言难劝上货上门女。 他走出房门后,果不其然看到隔壁,屋檐微颤。 不用多想也知道,屋里战况是何等激烈…… 法阵再厉害只能隔音,房屋可是接着地气,人在法阵中不能惊天,但动地还是能办到。 此刻屋里一片狼藉,战况极其激烈,是真打! 贾瑟被揍得鼻青脸肿,却始终咬紧牙关地忍耐着。 他不敢还手也不愿意还手,默默地硬扛着拳打脚踢,连他也觉得自己该打! 满屋一片红艳,红绸被、红床、红帷幔,一抹血迹…… 吉九下手有分寸,贾瑟只是皮青肉肿了。 他没还手吉九没受伤,那血迹从何而来呢?事情还真被袁熙算准,吉九吃了天大的亏! 好心好意照顾贾瑟,有心有意有事,人命事。 这种事谁知道,是否郎情妾意? 总之袁熙不停摇着头…… 甄宓防得住姬渔、杨幕、妘苾,防不住飞蛾扑火的吉九,贾瑟夜防日防没防酒。 九坛药酒下肚,练气士也会犯迷糊,干糊涂事。 吉九揍得手酸痛,就扑在床上呜咽起来…… 贾瑟这才缓缓站起身,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清楚出啥鸟事,脑海一片嗡嗡,在乱叫。 突然发生这种事让他,就算跳进坎儿井也洗不清。 就算洗不清那也得去洗洗,贾瑟低着头地走出院子,袁熙怒其不争地数落: “瑟哥,你咋这么随便,怎么跟宓姐交代呢,你真是唉……” 贾瑟一脚踹开他,一闪飞入坎儿井泡澡。 冰冷的科佩特山泉水,从山中流进坎儿井,是番兜城主要供水源,可洗菜可以洗菜鸟! 冷冷的水、火热的心,渐渐清晰的头,理思绪: 玄魄回春酒酿,咋会出现这里? 这是宿世时衒凰独创,此酒能恢复灵体的体魄精力,配方是衒凰不传之秘! 昨夜他虽喝醉,但也感知到是吉九,主动献身! 她为什么这么干?事后为啥翻脸不认人? 自己只是对她说一句: “这事我会负责到底。” 她就莫名其妙动起手,一边揍人一边生气。 贾瑟突然回想起来,昨夜狂风暴雨,很熟悉。 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吉九活脱脱是宿世的衒凰! 吉九昨天在路上说过的话,在贾瑟灵海中不断复盘,他的思绪渐渐清晰了! 他激活武装后,就一闪而出坎儿井,闪回屋里。 搂着哭泣的吉九,缠绵宿世的爱恨情怨: 春风化雨润物声声起,一棵青松压弯海棠,任凭东南西北风吹拂,不动如山自在逍遥…… 贾瑟欲事了拂身去,临出门却恶人,先告状: “衒凰,还不快快现形!快快报上名来!难不成你还想找打吗!” 吉九冰冷的心瞬间融化了,别离三生三世忘不了她,一声衒凰让她知足了。 她妩媚垂着头,悄然藏在红锦被里,痴痴地笑…… 贾瑟只好又回首,缓缓地捂住了她的嘴…… 一别九世胜过多少欢,三日之后艳阳高照,院中葡萄架下石桌旁,贾瑟躺在椅上摇晃。 姞酒儿一边剥着皮,一边送他嘴里,真安逸…… 如果门口的甄宓身影,只是一道幻觉那就更安逸! 甄宓一进门啥也不说就揍,她没跟潘九歌动手动脚,直接扑向贾瑟就开揍。 她边揍边怒斥: “狗改不了吃屎是吧!你真犯贱!” “连隔夜饭都不吃,隔了九世的屎你还吃!” 贾瑟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该做事做都做了,识得酒为色之媒理后,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甄宓越怒斥越难听,姞酒儿翻脸了,站起身: 布下遮天阵法,缓缓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就收起武装。 一道无暇胴体如画般现世,丰腴如初雪、粉融透暖香,一点也不逊色于甄宓。 甄宓八绝之美,若集天地之钟灵秀,花繁锦簇。 贾瑟百看而不厌,越看越美、越美越想看。 吉酒儿的美非常专一,只专注于一个“丰”字,丰腴丰盈、丰润丰娇艳、丰脂丰满丰饶丰美…… 她天姿如出水芙蓉,国色天香绝艳,动人心。 把贾瑟看得魂不守舍,甄宓怒其不争地撅他一下! 也念收武装婀娜娉婷前行,二女对峙争妩媚斗娇艳,天地也为之黯然销魂…… 若换成是宿世,贾瑟必定退缩遁逃,远离争斗。 三生三世的觉悟,让他不再是只软脚虾。 九世磨砺成的搅死棍,逮着她们往死里揍,烈烈豪情雄风万丈高,强硬胜于一切雄辩! 出门前他对着二女,瓮声瓮气地说: “你们,都别闹!” “今生好好过活,真正委屈的人,是我不是你们!” “一颗完整的心,再次掰成几瓣,谁在乎我多痛!” 卷一、三国贤义 050、问世间情为何物 情爱是廉价也是无价! 贾瑟、甄宓、姞酒儿都懂这理,情爱对在乎的人是无价,对不在乎的人很廉价。 因为在乎彼此,他们才把彼此情爱,看得很重。 都在委曲求全着,都努力呵护这份情爱。 贾瑟临出门前说的话,让二女陷入了沉默,她们宿世时为了贾瑟,明枪暗箭争斗不休。 贾瑟却在默默承受,没人真正为他——着想过! 她们只在乎付出的情,要得到贾瑟回报同等的爱。 情爱是元灵气如何能交换?一缕换一缕?一丝换一丝?丝丝缕缕谁能换得清? 贾瑟在宿世时,一直很谨慎地呵护,她们的情。 他自己感觉很累,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累? 直到今生降世在星陆,也就是天地最底层,这里的凡人出卖情爱,就像喝水一样轻松。 他才明悟出道理来,情爱是元灵气,是气态。 物资由气态生,情爱就是物质。 有人说真爱坚贞不渝。 如果真爱是虚幻无形存在,何必以物质性坚韧衡量,爱最需要物质去凝真! 爱是相互付出,一起努力凝聚物质,由虚转真! 把情爱看成太极,情是虚阳而爱是真阴。 男女情爱先要生虚情,比如一见钟情等等,再要以物质填补真爱,比如一生钟爱等等。 求爱是物质求真过程,男女由虚情生真爱,进行灵体交融是物质,无爱的情会更虚无。 爱巢必是房子等物质,日常饮食也是物质,御寒的衣物还是物质,一起旅行也要物质。 吾辈修真所修之物,就是人的灵体,恒永久! 抛开物质只能谈虚情,想要求真爱就离不开物质。 这座天地最底层中很多人,把情爱混淆打包谈价格,一开始就把情爱固死。 情爱是个太极,不但需要铸就真爱,也要虚情。 想要爱越来越真,必须衍生越来越多虚情。 决不能只追求物质爱,而不衍生出虚无情,无情的爱能随意买卖,妧女不谈情只卖爱。 决不能只空谈虚无情,而不以物质铸真爱,空谈的情会随欲泛滥,浪子无真爱只滥情。 情有多深爱就有多贵,二女一往情深贾瑟,认为真爱必须是无价,想当然要独占贾瑟。 贾瑟懒得空谈虚情,宿世付出的爱,足够多! 撕裂本心护情,可谁在乎过他! 一颗完整的心都碎了! 为了她们付出了一颗真心,真心是最真的物质存在,却为女子虚情破碎了。 可今生的贾瑟,再度面临真心破碎,不再沉默! 他认为自己不欠,二女对他付出的虚情。 他理直气壮求爱二女,以人原始物质灵体,与二女融合交换虚情,让她们感受到真爱。 唯有填满两腔虚情,才是真正情爱,不玩虚! 二女满足地望着床顶,感受贾瑟回报的充实真爱。 贾瑟临出门瓮声瓮气的话,如暮鼓晨钟敲醒了她们,甄宓突然对姞酒儿说: “酒儿,情是虚、爱是真,唯有情与爱合方可——生生不息。” “宿世阿瑟承受了,太多情只能以真心换。” “今生的他终于看破了,唯有他活得更真实,才能付出更多的真爱,他真变得更强更壮!” 听到甄宓由衷赞叹,姞酒儿被逗乐,娇笑了…… 甄宓气不过她,就翻身去挠她。 宿世爱恨情仇烟消散…… 贾瑟终于勘破情爱之道后,非常坦然地闪去坎儿井,洗去身上的乱七八糟。 泉水顺着坎道,漫过了一坎接一坎,哗哗不停……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一个玻璃瓶碰到坎壁。 贾瑟伸手一捞再一看,发现是个葡萄酒瓶,瓶口塞着一个橡木塞,瓶里有一张羊皮卷: “幸运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不出意外的话,我死了。” “这座天地最底层很玄,竟有人魔妖三族战场遗迹。” “大秦和平之城的血宝传说,你千万不要去寻找探宝,那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所谓血宝是假,实是一座魔族秘境,噬人六魄。” “所谓灵宝也是假,实是一座妖族的秘境。” “我名娜迦是世外之上,太皇黄曾天的天兵,为争夺传说中的血宝,被妮克丝刺杀重伤。” “如果你有机会飞升,恳请去我故乡……,报个丧。” “我在科佩特山,留下一份礼物。” “希望它们对你有帮助。” 贾瑟看到这里不由哂笑了,科佩特山脉连绵千余里,安息高原的沙漠屏障。 这么大的山脉,要去找东西简直是——海底捞针! 贾瑟盖上橡木塞,让它继续顺水漂流去…… 他不想在背负羁绊了,尤其西方十门的事,他始终牢记自己身份,怎么可能与之为善! 二女有说有笑下井,一左一右躺着,任水流。 听到贾瑟说的怪异事,甄宓眯着的眼不由地一亮: “阿瑟,确定是在这座科佩特山吗?要不我施展一次祀地术,敬启山灵去寻找探查?” 贾瑟瞥了一眼,一头扎进坎儿井底,四处张望…… 姞酒儿娇羞地说: “想看我就让你看个够。” 她夸张地舞动着双腿,尽责地女为悦己着,狠狠满足贾瑟的眼福,甄宓怒而踹之后问: “阿瑟,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井底乌漆麻黑,摸啥摸!” 贾瑟浮出水面,二女娇笑连连…… 贾瑟手里掐着一条蛇。 一条从葡萄瓶里出来的蛇,在开启瓶盖时一闪潜入水,它想潜伏到贾瑟离去。 贾瑟行事谨慎,开盖前就激活龍术,他看到了。 龍鬥术玄妙很多,比如增幅灵体感知力。 足足能够增幅一万倍,这让他的内外十感,能轻易感知到这条蛇,怕打草惊蛇才没动。 二女一进入坎儿井,有灵犀一点通,配合他。 一左一右是控制左右,尽量封堵这条蛇逃跑路径。 甄宓说寻宝是为混淆视听,姞酒儿夸张地舞动双腿,是为了降低蛇的警惕。 还能把水搅混,蛇怕暴露必然躲避,露出身形。 贾瑟一感知到它,就闪电出手掐其七寸。 这条蛇在被擒获之后,就耷拉着蛇头不动,贾瑟一句话让它动了: “娜迦,你信不信魂魄俱灭?” 蛇再一次昂首挺胸,以沮丧的语气,问贾瑟: “朋友,如何才能放过,我这个倒霉蛋?” 不得不说娜迦很识相。 可她不知道炎黄族很保守,炎黄女子对自己的贞洁,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女子灵体属阴,魂魄所寄阴极私密,岂能窥视! 哪怕她是条母蛇,也不允许她窥视二女。 贾瑟喜欢听其言也善,就紧紧地掐着七寸,让娜迦一点点地感受,死亡真在寸寸临近。 姞酒儿激活了武装,武装武名【衒后】,很玄妙。 辨别真假是玄妙之一,不管是万物或情感话语等。 万倍灵思速度是玄妙之二,比普通练气士灵动万倍,思考决策速度达万倍。 在宿世的时候,她就司职情报收集,参谋指挥。 贾瑟、甄宓不说话,就是由她来讯问娜迦: “娜迦,你的本体是这条羽蛇,若想回太皇黄曾天,或许我们能帮助到你,前提是对我们有利。” 这份突如其来善意,让娜迦沉吟后,倨傲说: “姑娘,回归羽蛇本尊,我就不想回去。” “只有在这天地最底层。” “以混沌灵气滋养我的本尊,脱胎换骨重新溯洄成人,一飞冲天直上九重霄。” 她没有说谎话,姞酒儿辨别出真假,但说浑话! 似是而非是浑话,这种话混淆凡人认知。 她曾对贾瑟说过浑话,比如说太皇黄曾天,相对世俗的凡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连世外之地都不知,哪知世外之外,有什么? 贾瑟他们清楚说浑话,是为了抬高自我、制造神秘。 她说啥脱胎换骨化形成人,还说一飞冲天上九重霄,搞得好像很牛逼样子。 不是遇到他们,娜迦早被当成天人,供奉起来。 她就能让无知者,心甘情愿被左右奴役。 末世有些人开口闭口,高谈常人不可企及,阔论常人无法佐证事,造所谓高认知人设。 这种人就很像娜迦,想以语言为力,驱使人。 “啪!” 姞酒儿冷着脸,甩了她一巴掌! “娜迦,在我面前别再说浑话!” “已探知的天地有【十天九地】,太皇黄曾天所处的位置,只是飞升第一站而已。” “九地中第一地、【地欲六界】最底层的——小千世界。” “看你说得多玄乎,好像自己有多了不得!” “一飞冲天直上九重霄,凭你也配谈九重霄?你知道九重霄在哪吗?井底之蛙也敢乱叫!” “啪!” 姞酒儿越说越生气,又甩给了娜迦,一巴掌! “再说浑话就不是打脸!剁了你炖蛇羹给阿瑟补补!” “小小魔蛇也配谈溯洄成人,连自己是啥玩意都不懂,就开口脱胎闭口溯洄。” “啪!” 甄宓越听越气,也直接甩给了娜迦,一大比兜! 娜迦的傲气没了,耷拉着头显得极卑微。 贾瑟微微一笑不言语,二女如此一唱一和,在宿世几乎不可想象,这份默契难能可贵。 姞酒儿冷着脸又问: “你来这座星陆,为了啥?” 娜迦偷瞥一眼,战战兢兢地说: “我是来勘察这座星陆。” “为我羽族伐天作前期刺情,这座世外时空混乱无主,首领决定趁乱占领之。” 姞酒儿扬扬手,娜迦闭上眼等巴掌,却没等到。 她睁开蛇眼一看,发现姞酒儿在捋青丝。 “啪!” 就在她以为没啥事了,甄宓甩了她一巴掌,波涛汹涌得气势汹汹,虎视眈眈地怒斥她: “我是这方时空之主!你怎敢说无主!瞎了眼!” 娜迦谄媚地点头哈腰,哪怕明知她在睁眼说瞎话。 姞酒儿惊讶发现如今甄宓,气魄比起宿世时大很多,少了点矫情多了匪气。 宿世时若不是,甄宓行事太过矫情,也不至于…… 对她本性的转变,姞酒儿由衷感到欢喜。 连贾瑟也为甄宓开心,胸怀宽广敢于担当,她今生必是个好当家,家和才能够万事兴。 贾瑟清楚自己强硬,只能坚持一时,难一世。 他毕竟是男人,女人间琐碎多。 姞酒儿又问不少事情。 娜迦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让姞酒儿血脉【衒后】武装,似乎有点无用武之地。 贾瑟突然发问: “娜迦,和平之城那件血宝,到底是啥?” 娜迦照着羊皮卷,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 贾瑟的手指突然发力,瞬间就捏爆了娜迦,问过信不信魂魄俱灭,不相信就只能俱灭! 姞酒儿正爬上岸,丰乳肥臀沃野,动人心。 她扭头有点不满地问: “阿瑟,不相信御后武铠的玄妙吗?” 贾瑟看都懒得在看她一眼,再次潜下水盘膝坐井底,甄宓边爬上岸边低语: “酒儿,不要置疑阿瑟,尤其是他决定的事,支持就对。” 姞酒儿纠结地问: “宓姐,你们九世经历了啥?” “为啥都像变了一个人,阿瑟咋会如此狠辣,宿世时的他仁义无双,你咋也变得有点匪……” “啪!” 甄宓冲着她的肥臀,就一巴掌下去,打趣说: “你光会长肥肉,咋就不长脑子。” “不想想为啥有第十世?” “难道你们没有死去九次吗?咱们在宿世就懂得修真,想长生不老其实不难。” “人死九次之后,该看破的都看破了,你要看破!” “如果你我在宿世,会让我这么打屁股吗?” “你肯定以为我在泄怒,我自觉没这么亲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咱们心境都成熟了。” “我是!你是!阿瑟也是!包容支持就对,好好过。” “啪!” 甄宓又打她一下屁股,姞酒儿恼羞成怒就去追打…… 二女在院子里就嬉闹起来,一起聊着各自九世劫难,都开心对方还能活着…… 人经历过生死,才懂得虚情虽恒久,爱要活着。 贾瑟在坎儿井底,理顺娜迦的其言也善…… 很快找出娜迦的破绽,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藏在科佩特山的礼物,意味着压根没礼物。 那么羊皮卷的内容,只是为了掩护,她脱身! 难怪会潜意识,认为娜迦说谎。 这份礼物是她的破绽。 一句谎言要用十句话来圆,十句谎言要用百句话圆,娜迦显然没圆好谎言。 在回答贾瑟时,把早已背熟的内容,脱口而出。 心跳都没乱一丝,姞酒儿当然感知不到。 加之娜迦都在说真话,她就想当然地以为,贾瑟变得心狠手辣了,误会是源于不信任。 贾瑟懒得跟她解释,甄宓就得跟她,说清楚…… 夜幕降临下的番兜城,行商络绎不绝地纳税进城…… 城池就像一条流淌钱的河,贾瑟俯瞰这座山脚城池,心中升起莫名的豪迈: “宓儿、酒儿,我觉得人头税,太微薄没必要征收,你们说呢?” “阿瑟,暴富后可别致幻,日积月累才是真富贵。” 甄宓一边清点着灵石,一边数落贾瑟一句,姞酒儿却乐呵呵地说: “宓姐,就让他得瑟一次吧。” “没想到礼物是假的,宝藏倒是真有,还真多。” “他鼻子可真灵,闻一下羊皮卷,就凭味道找来……” 卷一、三国贤义 051、不废江河万古流 如果有人从来不缺钱…… 那他就有掌控命运的实力,实力是势力和个人能力,合二为一具现存在感。 贾瑟从一出生,就有三生三世记忆,天赋能力。 他所投胎的贾家,是汉室功勋贾复嫡脉。 贾家灭门后他是族长,举族势力凝聚他一身,能力也随着年龄增长,让他实力越来越强。 北夏王城兜一圈后,倚仗武装劫掠,惊人富。 坎儿井里灭杀娜迦后,以他的龍鬥术再获惊天富。 他才会小觑番兜城的赋税,娜迦宝藏到底有多惊天,甄宓几句话就能概括: “阿瑟,蛇窟里的灵石,有三百六十三亿枚!她哪来的?” “地灵知道这数后,噬灵三亿枚晋升星陆。” “这笔灵石的区区零头,就让星陆灵气浓度,从占比一成涨到二成,境阶宽限到武将阶。” “连地灵都会被惊动,娜迦宝藏真是——惊天富!” “这还仅是灵石,是可定价之物。” “无价之宝更不知多少。” 贾瑟在她话里只听到一句,这座星陆在噬灵晋升后,境阶能宽限到武将阶。 这意外着世外,会派出武将下凡来,征战世俗! 心有灵犀一点通,姞酒儿连忙补充一句: “这座星陆要完成晋升,至少需要耗费十年,地灵跟宓姐许下承诺,封闭南北星门百年。” 贾瑟指着东方反问: “你忘了二月二,封禅吗?” “七月初七的时空缝隙,撑得能够自由飞升和下凡。” “这么大星陆中的时空缝隙,不可能只有这两条缝吧?西方十门也必有缝隙。” 甄宓神情凝重,她竟然忘了这茬事,纠结地说: “阿瑟,地灵噬灵后沉寂,星陆已进入晋升状态。” 姞酒儿欲说还休却道: “我猜这笔钱的来历,应该是来自羽族军资,娜迦说她是来刺情。” “还说羽族首领认为,这座星陆无主,想伐天。” “以太皇黄曾天,练气士的境阶……” 贾瑟赞许地看她一眼。 甄宓恍然大悟地打断她话: “酒儿,你的意思是说巨额灵石,本就是为了改造星陆?” “星陆灵气浓度,只要提升地灵就能——宽限境阶!” “三亿能占比二成,修为境阶宽限武将阶。” “地灵说吞噬九亿灵石,灵气浓度占比三成,境阶就能宽限武尊阶,但祂认为那很危险。” “一旦宽限到武尊阶,星陆上的凡人,会灭绝。” “灵气太浓会撑爆凡体,目前浓度占比二成刚刚好。” “不但能够滋养凡人的灵体,还能帮助凡人溯化灵根,人人都能成为练气士……” 贾瑟突然问她: “宓儿,灵石全给地灵吞噬,宽限到哪?” 甄宓低头就嘀咕: “二十七亿宽限武神阶……” “八十一亿宽限武仙阶……,噬灵二百四十三亿,宽限的境阶是武祖阶,合计三百六十三亿!” 在算清楚的刹那间,她猛地抬起头,惊讶说: “地灵全噬灵后,宽限是武祖阶。” 姞酒儿灵光一闪后说: “世外宗门的弟子有五等,守山、入门、外门、内门、真传,弟子的修为对应五阶。” “即是武将、武尊、武神、武仙、武祖,这意味着……” 就在她顿思一下,贾瑟直接就接过了话: “这意味着太皇黄曾天,天地禁限的修为境阶,最高也就武祖阶十重,这座地欲六界很强!” “人的境阶被限越低,这座九地秩序,越禁锢。” “天地先天伟力越强大,比之那座盘古九地还要强!” “我和宓儿在宿世殒落之后,三生三世都在盘古轮回,盘古世外禁限贤人境。” “贤人境练气士,并存修真世外之地,混沌无常。” “酒儿,这座九地啥天名?九地分别以啥极划分?” 姞酒儿被他突然问住,灵海疾速灵动起来,理顺她知道的所有事,力求做到全面回应…… “阿瑟,我殒落后九世都在,这座太极九地,渡红尘。” “九地天名【太极】,第一地是世外。” “天地极限只是时空极。” “世外之中只有时间和空间,空间相对小、生机相对弱,境限是贤人境武祖阶。” “第二地的极限,天地是小千世界极,有六重天。” “地名是地欲六界,太皇黄曾天是微界级。” “它上方是太明玉完天,是小界级小千世界,玉完天上清明何童天,是中界级小千世界。” “其上是玄胎平育天,是属于大界级——小世界。” “平育天上元明文举天,天地都是高界级小千世界。” “九地之第二地的最上极限,天地是至高级小千世界,天名尊称七曜摩夷天。” “九地之第三地,天地都是大千世界,分为三级。” “低级虚无越衡天,中级天名太极蒙翳天。” “高级天名赤明和阳天,大小千世界级天地,天地伟力拥有活动力,能按天干地支循行。” “从第一地世外之地,要飞升第二地,需接引。” “否则容易迷失,在茫茫星海中。” 贾瑟和甄宓认可点头。 看来盘古九地和太极九地,前三地的天地极限一样,飞升的方式都差不多。 不过贾瑟记得,张牛角曾对他说过,偷渡路径: “顺江入海再逆湖进河,步步登山破碎虚空。” 七月初七的时空缝隙,不就是在顺江入海,从星陆世俗偷渡世外,走的就是南海缝隙。 逆湖进河这条路线,是从世外偷渡——第二地。 既然顺江入海没走错,贾瑟不急着知道逆湖进河。 毕竟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位于太极九地最底层,修途还是步步登天好。 他边琢磨边听,姞酒儿在滔滔不绝,布道天地: “往上我就不知道,我九世最高到第二地。” “第三地还是从古籍中,那些蛛丝马迹印证,这座太极的九地应该,和盘古九地相似吧。” 甄宓结合她说的话,沉吟一会儿后,迟疑问: “酒儿,第三地的地名,是【地初禅界】吗?” 姞酒儿想了想才点头。 九世看过古籍如瀚海云烟,【衒后】武装增幅万倍灵思,才能记得那么多内容。 记得是一回事,还要能够找到内容,那就难了。 她的点头很重要,甄宓和贾瑟都微笑了。 看来天地中每座九地,极限的划分都一样,就连名字也完全一致,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哪怕他们不思也恐,天道道力之强,非人能! 要如何应对星陆晋升,才是三人当前最该思的事。 甄宓和姞酒儿都愁眉不展,贾瑟俯瞰着山下番兜城,思绪万千寻找突破口。 二女想不明白,干脆就让贾瑟去想,不再自扰。 她们又整理宝物,这一件那一件分类着…… 当甄宓整理一个柜子,发现里面有张船票,票面上有一道血指印,就好奇地惊呼起来: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和平之城血宝!她该死!” 这个“她”指娜迦,竟然还留一手。 明明已经窃取到血宝。 还故意在羊皮卷上瞎忽悠,她在赌观看者的好奇心,会去和平之城寻宝吗? 和平之城失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寻宝者们。 搞不好早在城里,布下一张张天罗地网! 贾瑟如果一旦动心思,就会全力以赴寻宝,一个不好就会陷进去,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羽蛇族的阴谋诡计,从这可见一斑,太阴险! 姞酒儿不好意思低头,把灵石一股脑装进那柜子。 柜子是件灵宝有内里乾坤,内方圆有三百三十三里,分三层有三个抽屉门。 第一层装古籍,第二层装各种宝物,灵石最下。 贾瑟看着她在装,眼神一阵飘忽后清明: “宓儿,剩下三百六十亿灵石,让龍凰秘境噬灵后,改变秘境内灵气浓度,试试能否宽限境阶?” 甄宓顿时满脸通红,她的心在蹦跳,激动说: “阿瑟,你可要想清楚,那是一笔大钱!” “相对于咱们当下来说。” “这笔灵石可以做很多事情,真舍得给龍凰秘境噬灵?要不先噬三亿枚试试?” 贾瑟鄙夷不言,冲着姞酒儿的肥臀,就是一掌: “酒儿,把宝藏都装进柜,带这个财迷回求凰台!” “监督她把灵石花干净,灵石是死、人是活的,都是在甄家学的毛病,她的眼里只有钱钱……” 姞酒儿捂着嘴偷笑,甄宓叉腰怒瞪,指着问: “阿瑟,我甄家哪里对不起你?我大哥坐镇凉州守土开疆。” “二哥和四个姐姐坐镇凰門,负责打理凰門一应俗事,我三哥在交州开商路。” “我给你暖被窝,这么做你还不满意,你在干啥?” “一路上沾花惹草,搞得我没睡过安稳觉。” “当着我的面调戏酒儿,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是不是打算把我休了,你好快活自在逍遥!” 姞酒儿桃花眼闪烁,乐呵呵弯了腰,笑落泪…… 贾瑟一脸尴尬,只能强自狡辩: “宓儿,我把龍門秘境都给你。” “化为你的凰門秘境龍皇院,要不你哪来的龍凰秘境,对你咋样心里没数吗?” “搞得遇到个人,都无法感知其血脉,可否试炼。” “我付出不老少啊,你别老觉得自己吃亏。” 贾瑟狡辩完就飞走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再留肯定得挨一顿揍,甄宓说不过就动手。 甄宓看他踏空而去,顿时没来脾气,气笑了。 随即又想到贾瑟怕她,笑着笑着就得意地哈哈笑…… 笑声响彻科佩特山脉上空,姞酒儿连忙捂住她的嘴,一脸囧笑地对她低语: “宓姐,低调点别飘啊,暴富了更应该低调,飘过头会……” “哈哈哈……” 一阵更大的笑声,从蛇窟的平台外传来。 一群西式武铠的夫将,从天而降在平台上,人数不多只有十三人,但一个个都是夫将。 把二女团团围住了,目光死死盯着——二女看…… 看来是明白人,知道美女是宝。 为首的夫将非常绅士。 他从武铠中拿出一条胸巾,擦擦手后向甄宓伸出手,是西方十门的握手礼。 甄宓学的礼仪,是纯粹的东方女礼,没有理会。 姞酒儿紧挽着她,也没搭理伸过来的手。 那位首领抖了抖手腕,轻易化解这份尴尬,看来是一位情场老手,说出来的话也很訇: “高贵的女士,我们来自西方【帝门】,吾名狮王理查,不知能……” 甄宓嫌弃地打断了话: “别问啥!别留在这里!别再来!” 非常直接了当干脆的拒绝,不过理查也没跟她计较,反而自顾自地说起来: “女士,你的男人跑了,此刻应该被包围了,命悬一线。” “如果你能识相点,他或许会死得痛苦点。” “像他那样的花心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守节,我和你可以好好谈谈,比如谈谈这个柜子。” “我可以全都送给你,不过你要把你,送给你。” 理查身后的人,瞬间哄然大笑。 一个个眼神充满色欲! 五个夫将顺势吹了下嘴哨,一时间气氛有点很热烈,剩余夫将在挥舞武器…… 四把西式长剑,还有三张捕猎网兜,呼呼作响…… 理查正看着二女,如欣赏两只肥美羔羊。 甄宓冷漠激活了武器,她选择使用【御地盾】,因为姞酒儿激活武器,是一杆长戟【衒灵戟】。 戟号称是全能兵器,集十八种武器,于一戟。 戟法神鬼莫测幻万千,槊法却只专注于一刺之威。 姞酒儿灵思速度超乎想象,以戟为兵器再合适不过,一出手阵阵叮叮脆响…… 这伙人很默契,早暗中一起御水法,结出冰墙。 二女是六合方位,都是水法凝成的冰墙。 还很疾速地不断增厚,挤压着二女外空间,三张网兜是血脉武器,遮天蔽日覆盖冰墙。 理查哂笑下喊笑话: “女士,你们插翅难飞,别挣扎。” “想想怎么服侍,才能让我满意。” “我一开心或许会带你……” “嗖!嗖!嗖!” “噗!噗!噗?” 六道破空声响得极致细微,三支太创箭一支射进头、一支插肚脐、一支穿心。 理查死不瞑目,他的谷神、六魄、三魂,彻底归墟。 他的灵体刹那间,化为一缕缕血气入地。 他还不知道谁是羔羊?贾瑟不会调戏女人,反而常被二女胡乱戏,一直被动并快乐着。 【斗皇】武装增幅感知,超寻常练气士,一万倍! 对蛇窟平台外这些人,他早就感知到并作出反应。 二女对他心有灵犀一点通,反常是动作和反常的话,就知道有人接近蛇窟。 人数比他们多,修为境界还要高点,还怎么打。 贾瑟的打法简单,去而复返、擒贼先擒王。 先和甄宓一起吵一架,借此离开蛇窟平台,快要离开科佩特山时,破碎虚空重返平台。 隐身潜伏在虚空中,等待对方松懈,来三箭。 本可一箭夺命,但他觉得应该,送狮王去归墟…… 卷一、三国贤义 052、人生慎勿触逆鳞 十二支太创箭离弦去…… 化十二道带着呼啸的鎏光,向理查麾下十二骑射去,叮叮脆声连绵不绝响…… 狮王理查的死,死在猝不及防之下,三门皆空: 命门、运门及心门。 命藏魄、运藏魂、心藏神。 练气士在斗战的时候,都死守这致命三门,哪有人边搏杀边废话,能打就不会瞎哔哔。 狮王在帝门的地位,类似真传弟子,是武祖。 虽然进星陆后被禁限,但他依旧感觉还是位武祖。 像末法开车从高速下便道,一脚油门习惯地踩到底,理查有点刹不住傲气。 这才给了贾瑟,一弓三箭绝杀机会,送他归墟。 而那十二位夫将,都是理查的护卫骑士。 护卫首先要谨慎小心,他们一时疏于防范,让贾瑟成功刺杀理查,却一直谨守住三门。 一弓十二箭十二叮,听了个十二响,没啥用。 贾瑟本就没想,能够射杀他们。 目的是为了打断施法…… 帝门十二夫将正在御水法,水法是从手掌十指外放,十二箭目标就是手套铠。 那叮叮十二响,是射中手铠的声音,射断施法。 围困二女的冰墙,失去源源不断的灵力。 瞬间成为固态的死物,甄宓化盾为御灵锤,奋力挥舞双锤砸四方,姞酒儿衒灵戟上捅…… 贾瑟以一弓十二箭,这节奏继续射,破水法…… 帝门十二夫将也不傻,贾瑟把他们当活靶算个啥? 他们有着默契的群战经验,三个网兜夫将立即收网,全力以赴收缩三张网。 意图是把二女,快速绞杀在网中央,以腾出手。 就能以十二对一,追杀群殴空中的贾瑟。 其他九位夫将或以盾,掩护三位网兜夫将,或以长枪长剑劈飞箭,各有司职井然有序…… 贾瑟哪敢半点怠慢,化弓为太刖槊,飞坠下! 空中人槊合一,刺向三张网兜…… 气力和速度万倍增幅! 龍鬥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两大斗战玄妙的增幅,让他如无坚不摧之箭…… 当槊刺中网兜,才发现严重低估了——十二夫将! 理查会那么张狂,不是没有底气的狂妄。 十二夫将竟结了斗阵,还是黄道十二宫阵,是西方十门至强斗阵,结阵要求非常严苛。 同族同母同胞血脉,才能练成此阵,结此阵。 十二夫将能结出此阵,在帝门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会选择追随狮王理查,那理查身份地位之尊贵,永超普通帝门的弟子! 贾瑟灵思疾闪,发现自己似乎捅了——特大娄子! 人既然杀都杀了,他现在只能杀绝杀光! 黄道十二宫斗阵类似,刹士军大周天军阵,有增幅万倍气力之玄,还能力破天地禁限。 斗阵与军阵区别在,参与结阵人数,多与寡。 上百人为军阵,斗阵不超百人。 贾瑟发出一道长啸声…… 一万一千六百六十四个人,立即从待命的山脚现身,瞬间结成大周天军阵。 其疾如风踏空,向蛇窟平台扑过来,三息抵达。, 贾恪手中多杆旗,是龍术衍生的鬥龍旗。 独战杀不死帝门夫将,贾瑟哪里还会逞强,能射杀武祖阶的理查,就为此战点了逗号。 如何画个圆满句话,就要靠刹士军,来收尾。 贾恪没有让贾瑟失望,二女也没贾瑟想象的柔弱。 刹士军在完成包围平台后,立即化龙影刀为龙影弓,一弓九箭、万弓十万箭…… 箭雨化为雨幕,射向帝门十二夫将,叮叮作响…… 每一叮是一滴血,十二夫将的血在滴滴…… 冰墙在锤和戟砸捅下,轰然化为一堆碎冰,甄宓和姞酒昂首挺胸,英姿飒爽站在那里? 三张网兜像被定格,形成半圆网罩,罩着人。 贾瑟纳闷看着,二女凭啥站着? 御后武装增万倍气力。 可也不能像斗阵军阵一样,突破这座天地气力禁限,难道地灵给她开后门? 就像关闭星门,那样为炎黄族发展,开了后门? 都能开一次后门,为啥不能开二次后门! 这个推断是最合理的,贾瑟推断得很正确,地灵开了第二次后门,还开了第三次后门。 吞噬了三亿枚灵石,地灵总要有点——表示吧? 关闭星陆的南北星门,解禁甄宓的气力外放上限。 还送给甄宓一个天地炁罩,炁罩无形无色无声无味,天地罩内方圆是一丈。 入地半圆一丈,地上半圆也是一丈,坚不可摧。 这一个天地炁罩,也有其鸡肋的局限性: 一年只能够敬启一次;一次只能持续三天;只能敬启在星陆之中,离开星陆无法敬启。 聊胜于无的天地罩,算是交易添头,小后门。 甄宓盯着上空,忿忿不平地吼: “阿瑟,干嘛不早出动刹士军?” “凭你那弱弓软槊也敢显摆?是嫌弃自家女人太多吗?非得死几个才省心吗?” 这话说过头了,姞酒儿偷偷拽了拽——甄宓衣角。 奈何今生的贾瑟,本心不薄不脆很坚厚。 他哂笑下就回怼甄宓: “谁知他们会结斗阵,再说刹士军隐身山脚,他们速度比你还快。” “自己没本事脱逃出,还赖在我身上,你吼啥!” 最后那一声“啥”冲天爆,声波震荡得天空出现褶皱。 贾瑟预判到时空缝隙有人,还是一支数落庞大骑兵,数量足足有十二万骑。 就像末日骑士,从天而降人马合一,俯冲平台…… 就像刹士军箭幕,形成十二道人马水幕…… 贾瑟又发出一声短啸,是下令撤退的啸声,刹士军没有任何迟疑,瞬息隐身消失真空。 面对十二万位夫将,还结成了军阵,怎么打? 打不过跑得过,隐身避其锋芒。 甄宓御使着天地炁罩。 缓缓钻入平台下方的山体,贾瑟的处境反而最危险,他能破碎虚空敌人也能。 只要不会隐身,总会被敌人给追上,围而剿之。 他只能拼了命跑,不能有任何一丝犹豫。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他必须向木鹿城跑,那里有一支精锐骑兵,虎楚和麾下【衞龍军】。 将士是戍北军英灵,在秘境投胎为——花生娃。 军中副统领就是虬胤,他看到了豚突狼奔的贾瑟。 还看到十多万骑兵紧追着,知道阿瑟这小子撞南墙,连忙发出一道长啸声…… 虎楚正和妘苾,卿卿我我聊着往事,畅想未来…… 这道集结的长啸,瞬间打破二人的梦想。 夫妇俩瞬间激活武装,双双飞闪踏空离城,衞龍军骑着乌骓灵驹,如飞蛾扑火冲出城…… 三万将士九万灵驹,列队严阵以待,虎楚问: “胤老,有咱们在这里,瑟哥还瞎跑啥?” 虬胤哂笑一下乐呵说: “他肯定又干了不该干的事,要不有谁会吃饱没事干,率领这么多人追杀他。” 妘苾被逗娇笑,虎楚一脸愤慨地说: “又不带我!” “有事就让我跑腿,没事就自个儿去逍遥!” 虬胤看清那些骑兵后,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阿楚!西方帝门的鬼方骑士,在幽都城打过一仗!” “黄帝称他们为鬼方,除非刺破灵海,才会死!” “否则不死不灭很难缠,断头之后会成为无头骑士。” “他们本是西方十门的蛮奴,因其族人灵体天生神力,免疫法术而建制奴军。” “蛮族灵智混沌,野蛮彪悍战死为荣,故称鬼方。” 妘苾收起了笑容,凝视着鬼方骑兵低语: “西方十门称死亡骑士,只有经历九次斩首,还能够重新长出头颅,才能成为死亡骑士。” “战力仅次圣战骑士,十门对外征战——主力军。” “他们怎么出现,在这座星陆中?” “难道是来找那件血宝?” 虎楚知道她所指那件血宝,是和平之城里的那宝物,却不知道宝物已有主。 主人就是甄宓,此刻正躲在山体中,清理宝物。 人在天地炁罩里,无聊得只能找事来做。 姞酒儿看着如山宝物,一脸忧色地问甄宓: “那是帝门的死亡骑士,阿瑟能不能逃脱身?” 甄宓拿着那张船票,一边琢磨玄妙,一边说: “酒儿,你还是先担心咱们俩,回头要咋逃离科佩特山。” “阿瑟战力之强颠覆你认知,最强之处不在沙场斗战,在那无孔不入的刺杀。” “我和他瞎嚷嚷,是为迷惑帝门夫将,你等着瞧。” “能培养出刹士军,我所见的最强大刺军。” “身为军主的他会弱吗,刹士军都是慕强者,一个弱者哪里有资格,让刹士军俯首听命。” 姞酒儿转念一想后,就明白缘由了,迟疑问: “宓姐,阿瑟是在担心,让他们跑回去?” “才会使出调虎离山计。” “让刹士军潜伏时空缝隙外,到时劫杀逃回去的敌人,或伏击新降临的敌人?” “这条时空缝隙,对应着十一月一日,守过今夜?” 甄宓这才想起来,不知不觉又要过一年。 她不由看着船票日期,没有年只有月日时,十二月十二日十二时,时间上有道血指纹。 这三个十二的时间,到底意味什么: “酒儿,啥节日?” 甄宓没头没脑的一问,难不倒灵思万倍的姞酒儿: “这一日是东方八門冬至节,新旧年轮互旋阴消阳长,一月一日时一阳复生。” “西方是耶鲁节,黑暗与光明的决战,混沌永夜。” “一部古籍中记载,这一日可以直上九地。” “太极九地的时空混乱,尤其是此日十二时,只要找到那一日缝隙,就有机会偷渡飞升。” 甄宓想起贾瑟的话,眉头不由紧蹙,嘀咕着: “时空有时有空,缝隙有时有空。” “天地互旋具现为日月。” “阳生为一月、阳消为十二月,在一年中的第十二个月,是天地至阴的一个月。” “空间应该对应,西极与北极交汇处,这很好找。” “地灵、虎楚都说过,世俗一块长条状星陆。” “一路向西再一直向北,就能找到这条缝隙。” “时空裂缝所在的天空位置,咱们由此就可以定下来,至于对应下方的地点。” “天地以太阳具现天、以月亮具现地,地点是……” 姞酒儿顺着她思路说: “宓姐,一个月均分为三十个日夜。” “把西北极点看作一个支点,与西线和北线构成直角,九十度角均分三十份。” “十二日应该在,三十度和三十六度,这一区域。” “定位天地空间后,时间就是日月交汇时。” “十二时辰的子时四刻,子时五刻这段时间……” 甄宓立即反驳这推演: “西方一日计时,二十四时。” “十二时应该是,一日阳极之时。” “是午时一刻、四刻之间。” “南海的七月初七时空缝隙,和泰山二月初二的缝隙,都是开启了整整一天。” “这条时空缝隙,不可能只存在一刻,十五分钟。” “生机具现为时间,至暗是几乎没有生机。” “真实不可能永恒死寂,一真年三百六十天,冬至也占据一天生机,有一千四百四十分钟。” “反除以三百六十天,得均分生机是——四刻钟。” “时空缝隙的开启时间,是西时十二点到十三点间。” 姞酒儿激活武铠疾速灵思,最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没理由那就是合理的。 贾瑟却有理由,对帝门的十二夫将,展开刺杀。 真正刺客要有理,才能心安理得地刺杀。 刺是极其决断的行动,比斩撩劈挑切五势,都要快都要干脆利索,太刿刀也最适合刺。 弦月形的狭长刀身,锯状弧月刀背,是刺器。 五大基本刀势,只是个障眼法。 无刺才是他的杀手锏。 刺术【逆鳞无刺】:逆斩反撩刺、逆撩反斩刺、逆劈反挑刺、逆挑反劈刺、逆切反勾刺…… 天地之间的刺,最有杀伤力是倒刺,就是逆刺。 【逆鳞无刺】强在逆,每一刺都是反逆常规。 利用阴阳逆转刹那势,化为逆鳞出刺速度,化为逆鳞出刺的力度,聚灵体全力于一刺! 逆刺最可怕地方在,逆反人的惯性,反人心。 每一刺都如羚羊挂角,让人无法判定出刺得轨迹。 让人不知如何能精准格挡,如何防御灵体三大命门,如何闪躲腾挪他一刺。 五刀势越合道,逆鳞无刺越反其道,防不胜防。 道曰: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逆鳞无刺】的无字,是反者道之动生于无。 真正的太阴在阳之中,不是存在于阳之对,在顺势时暗藏着逆势,刺是大道阴阳之动。 贾瑟刺杀十二夫将,有合理的理由,那就是: 以语调戏二女,以网困禁二女,家人是他逆鳞…… 卷一、三国贤义 053、一川碎石大如斗 有国才有家,大国、小家。 不爱家的人凭啥谈论爱国?一个爱家的人才真爱国,家是人的心灵安息地。 逆斩反挑一刺,刺死最后一位夫将,贾瑟走了…… 他完成家的救赎,以血洗却家人的耻辱。 在他眼里家是指亲人,国指亲人求存之地,他无法接受国被入侵,无法忍受家人受辱。 龍凰二門人亦如此,三万位衞龍军,在冲阵…… 在贾瑟突然反身刺杀,虎楚在刹那间激活龍魄术。 虬胤举着衞龍旗三马当先,率领衞龍军将士冲阵了,虎楚夫妇早二马当先…… 贾瑟一人当先,冲入死亡骑士军团,施展刺术…… 在逆鳞无刺之下,帝门的十二夫将发现: 他们是送上门的西瓜,来自西方的人头瓜,短短不到十二息之间,无一例外灵海破碎。 他们也曾试图格挡,但那弦月弧刀,太诡异! 太刿刀的轨迹,诡之极!变之异! 贾瑟完成救赎的刹那。 事了拂身去踏空一路向西,毫不迟疑地脱离了战场,他信任虎楚和【衞龍军】。 虎楚没辜负他,【衞龍军】没让他失望,龍旗飘扬…… 衞龍旗映射将士,小周天军阵增幅气力…… 在九万匹乌骓灵驹中,有六万匹是后备骑,通灵的灵驹在冲阵时,灵动闪避冲乱敌阵。 十二万位死亡骑士,在团长被刺后,乱阵脚。 只能悍不畏死地冲阵,只想硬碰硬地碰撞在一起。 虎楚曾经可是一位匈奴王,常年累月在马上征战中,领悟【狼袭】的骑战之术。 时战、时撤、时盘,时追、时逃、时踞、时冲,时攻、时防…… 衞龍军在秘境中,每天就是演武一件事。 这一演就是境外十年,而境内过去近百年,不但演出小周天军阵,还演成了【狼袭】战术。 狼袭战术灵变万千,撕咬、闪避、突袭、绞杀等。 战术虽极繁杂,杀伤却极恐怖。 贾瑟赶回蛇窟平台上。 甄宓、姞酒儿也站在平台上,她们的双臂紧挽如一体,都在紧张远眺着月亮。 子时四刻之后,十一月一日的缝隙,完全闭合。 这一仗才算结束,她们才能真正放下心。 贾瑟缓缓向她们走去,神情极其凝重地说: “宓儿、酒儿,现在就回归求凰台吧,尽快御使秘境噬灵。” “这条缝隙被血祭了,那十二万骑士,是祭品。” “一万死亡骑士的生机,足以支撑缝隙开启一个月。” “从十二万死亡骑士的身上,我感受不到生机的存在,灵体只剩下死亡气息。” “西方世外十门,没把蛮族当人看待,只是祭牲。” “他们的生机之光,全被献祭给这条裂缝。” 甄宓迟疑地盯着他问: “阿瑟,能守住科佩特山吗?” 贾瑟迷惘地摇着头说: “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在未来十二个月里,缝隙始终开启,很难防。” “但我和刹士军,必须守住这里!” 姞酒儿微笑地甄宓说: “我去求凰台也没什么事干,不如就留在这里陪阿瑟,宿世我可是尊大元戎。” 甄宓鄙夷看她,拽着她就踏空向东,还数落她: “大元戎了不起啊,刹士军只听命于阿瑟。” “你在这里指挥得动谁?你除了会夜夜缠绵,影响阿瑟的出刀速度,扪心自问还能干啥?” “求凰台一大堆事情,你不帮我处理,谁帮我?” 姞酒儿一脸甜笑不语,知道甄宓不让她在这冒险。 贾瑟望着二女背影笑了笑,随后一飞冲天悬浮当空,观察那一条时空缝隙…… 贾恪悄然现身,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低沉地说: “瑟哥,缝隙一直在蠕动,应该有不少人要过来。” “科佩特山脉无险可据,不利我刹士军作战,若是潜伏坎儿井井渠,就能不断发动伏杀。” 贾瑟想了想反问他: “阿恪,不想被鬥龍旗,映射吗?” “龍鬥术的加持,一成也很重要。” 贾恪第一次反驳贾瑟: “一成龍鬥术对我们很重要,但你对于龍凰二門更重要,宓姐离开时叮嘱过我。” 贾瑟微笑地说: “阿恪,女人的手伸的太长,不是好事!” 贾恪没去搭理他,再一次悄然隐身虚空。 贾瑟也没跟他多计较,从小一起长大发小,不是亲兄弟更甚兄弟,他们就跟家人一样。 贾恪性格与他一样,懒得多讲废话,只实干。 他率领刹士军下山了,潜伏在山脚的坎儿井井渠。 贾瑟冷漠地盯着时空缝隙,时空缝隙对面必然有人,能够看到缝隙外情景。 像从玻璃罩外,俯瞰玻璃罩内情景,非常清晰。 西方十门之帝门,门主帝释天正在俯瞰。 他很好奇对面的蝼蚁,凭什么敢直面缝隙,世俗中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只无知蝼蚁! 他好笑问战车御者: “摩多利,对面那个俗人,叫什么?” 摩多利立即说: “门主,他名字叫贾瑟。” “是来自东方的练气士。” “您最宠爱的义子狮王理查,就是被他偷袭三大命门,回归墟地永不入轮回。” 帝释天低沉问: “安息是西方的世俗,沦陷了吗?” “难道东方的势力,已经漫过葱岭高原吗?” 摩多利无奈地苦笑说: “百年天象异变之下,东方出现了一座龍門,力挽狂澜逆转衰势。” “汉室国祚实现中兴,东方八門对此,很头痛。” “天地有轮回人朝如是,世俗常盛对世外不是好事。” “世俗强大必然与世外敌对,每次倾覆天地重开纪元,都会有漫长恢复时期。” “在这段时期内,八門很难获得供奉,甚至断供。” “有很多炎黄子弟,信奉咱们十门的教义。” “不祭祖宗不信奉道教,八門的信仰力库存,据说已经快要耗尽了,对八門是致命危机。” 帝释天微笑稽首说: “上善润物无声,消彼长。” “尽快寂灭此子,他扰了我心境。” 摩多利卑微地低头了。 但他在帝门千万圣骑面前,趾高气扬威风八面点将,一部部骑兵冲入缝隙…… 一部十万将士,十部圣骑穿过缝隙,征讨世俗。 在帝释天鄙视中,贾瑟虎头蛇尾地逃了。 螳臂挡车是自不量力,英雄不等同于莽夫,他极速撤退明智之举,却换来帝门的蔑视。 天降世外百万圣骑,让番兜城城主,卑微了。 摩多利征用城主府邸,作为这一次东征的指挥部。 城主夫人敢怒不敢言笑陪,从陪酒陪舞陪着他助兴,回到临时府邸后抱怨: “这些世外之人,不但不守教义清规,还很变态。” 番兜城主羞愧说: “他们是来为咱们圣战。” “如果世俗军队能阻挡,来自东方势力蔓延,那他们也无需来世俗,世外比世俗好多了。” 城主夫人鄙夷怼他 “你都没去世外,咋知道。” “世外真那么好,他怎会看上我!” “身上这青一块紫一块。” “就知道他在世外有多寂寥,他还是世外大军的统帅,可想而知世外就那样。” 番兜城主郁闷,夫人怎能当着他面,说这种话。 贾恪从暗处出现,两刀送走这对可怜人。 又闪进院里坎儿井内,继续执行袭杀行动,除了斩首番兜城要员,还放火燃烧粮库等。 快速地搅乱番兜城,是贾瑟的军令,他执行…… 贾瑟离开科佩特山后,稍作停留就向木鹿城而去。 【刹士军】成了一支敌后孤军,除了杀戮破坏毁灭之外,他们不知道该干什么。 摩多利醒来时,伸手去抱城主夫人,却抱个空。 站在城主府高台,俯瞰浓烟滚滚的城池。 他不但不觉得有意外,认为这是必然的事,是东方势力应有表现,也是守军正常表现。 否则就是西方势力,漫过葱岭高原,去东方。 侍女准备早餐,是牛乳和面包。 摩多利深吸了一口气。 瞬间沉浸在食物的香味中,他突然有点爱上了世俗,不想再回世外去苦修。 如城主夫人说,世外没有世俗美妙,反而更苦。 世外会让人向往,在于可以活得更长久。 如果有幸能步步登天,那就能够长生不老,延续生命对于任何人,都是唯一至高目标。 哪怕过得清心寡欲,可毕竟是活着,活很久。 他也曾请教过帝释天,他们为何活得比世俗人苦? 帝释天指着水里的蜉蝣说: “它们的寿命只有一日夜,再精彩再美好又如何?” “凡人百岁极寿,在你我眼里是转瞬,何必羡慕。” “你若是进入世俗,很快会发现世俗之恶。” “伤心会时刻无处不在,欲望膨胀谷神磨损,寿元会快速地被消耗,灵体加剧衰老枯死。” 摩多利以为是真的,但昨晚那美妙,也是真。 他不觉得伤心,反而觉得开心。 就在他吃早饭的时候。 传令兵跑进来告知他噩耗: “昨夜城主一家被人灭门,城中的官员大都被刺杀,城里失去秩序很混乱……” 摩多利愣了下,他突然感到很心疼,像被撕碎。 他在刹那间觉悟,帝释天对他说过的话: “摩多利,因为拥有所以会失去,拥有时心是满足的,失去时心会出现缺失,撕心是最大的痛苦。” “世外清修本心空无,无情无爱无恨,大逍遥。” 摩多利顿悟了色与空,色是欲、空是谷、色欲损空谷。 帝门修真求以空灵之魂魄,才能耗费极少的信仰力,被接引去上界的帝门。 那些美貌侍女,在他眼里变得空无,红粉骷髅。 刹那间他突破了,修为境阶晋升武祖阶。 他所见皆空所念皆空,无情无欲一切皆空,他冷漠地站起身走向,番兜城最高的高台。 俯瞰着乱纷纷街道,施展出御水法,冰封之! 三里长街凝冰,冻死一切生灵。 番兜城很快变安静了。 摩多利冷酷震慑城中混乱,百万圣骑随后展开屠戮,杀了将近十几万乱民。 镇压三天之后,番兜城成为军管城,井然有序。 所有坎儿井入口,都有圣骑小队把守着。 贾恪果断率部回木鹿,找到贾瑟就作报禀: “瑟哥,圣骑的统帅非常理性,那些圣骑士很善战。” “我军损失将近十个营,只杀死圣骑士,一万多。” “看似一比十的战损比,但都是突袭情况下被反杀。” “圣骑以十二骑为一支小队,一旦接战就瞬间结斗阵,与我刹士军战力相近。” “如果不是星陆,禁限了气力的上限,后果不堪……” 贾瑟安静地听着,帝门战力强大很正常。 好歹是盘踞世外西界,位列西方十门之一,如果圣骑战力很稀松,那才是一件奇怪事。 在贾恪详细报禀后,贾瑟沉吟了下,就问他: “黄道十二宫阵,缺一不可结阵。” “我在刺杀十二夫将时。” “发现这套斗阵有其大缺陷,必须十二人施放出阵念,才能够顺利结成斗阵。” “你们在突袭时,为何不先集中全力,斩首破阵?” 贾恪苦涩着脸说: “尝试过多次都没成功。” “在圣骑十二人小队中,众生平等没有队长,十二人的身份都一样,触其一人而动全队。” “小队配合非常默契,反击非常快狠,不畏死。” “我从未遇到这般精锐,突袭伏击都无法占到便宜。” “刹士军这次上千将士伤亡,是我临阵指挥战术单一,换个人来统领刹军吧。” 贾瑟摆了摆手,打消贾恪这个想法,低沉地说: “西方十门很强大,要不凭啥占据西边界。” “东方八門也非常强大,都被打得节节败退,刹士当胜不骄败不馁,你是统领更当如此。” “当务之急是回秘境,尽快完成满编,再来战。” “小周天、大周天,二阵增幅悬殊……” 可贾恪让贤心意已决。 贾瑟看得出知道多劝无意,就把《刹士纪要》扔给了他,怒其不争地踹他一脚: “带队伍滚回去,把纪要呈给姞酒儿,让她定夺。” “以后你当副统领,兼刹士第一军的统领。” “以酒儿的灵思应该能,让纪要更是一层楼,不再局限一百零八营,你协助她寻找兵源。” “利用十倍时间流速,尽快完成整编,快滚吧!” 贾恪郑重抱拳作揖下,离开后就率部赶回求凰台。 贾瑟招来虎楚和虬胤密议,虬胤也疾速赶回求凰台,木鹿城一时间风云卷…… 夜幕下城墙上,贾瑟和虎楚边巡逻,边商议着: “瑟哥,衞龍军暴露之后,咱们龍門就没底牌了。” “若打败帝门百万圣骑,必会激怒西方十门,搞不好还会降下大军,数量肯定不止百万。” 幽邃鎏墨的太斗铠,让贾瑟看起来,很肃煞。 他驻足望西南,眼神坚定地说: “慢打!拖住!游击!” 卷一、三国贤义 054、寸金难买寸光阴 星陆夜空群星在璀璨…… 无数双眼睛透过时空缝隙,从世外之地正在俯瞰着,木鹿城方向的攻防仗。 东方世俗势力,与西方的世外帝门,对决木鹿。 这一仗从一开始,就引起世外巨大关注。 不管是东方世外八門,还是西方世外十门,都把目光聚焦木鹿城,都进行了灵屏投影。 灵屏类似末法电视,不间断的投影,像直播。 东方八門和西方十门,在开战后第三天进行豪赌。 据华佗从世外传回的消息,双方总押注十亿枚灵石,这是一笔惊天的巨款。 贾瑟听到这事,也被这笔赌注震惊,世外真穷! 在娜迦的宝藏中,灵石三百六十三亿枚。 花十亿就想看一场戏,贾瑟表示这不合理,还没达到他出场身价,于是果断离开了木鹿。 虎楚不识娜迦宝藏,认为十亿灵石,有排面。 他演得很卖力,成为世外名将。 虬胤从秘境回木鹿时。 身后跟着一百零五万将士,是戍北英灵投胎花生娃,也是虎楚麾下衞龍军。 这张龍門底牌,在帝门出动圣骑后,贾瑟开牌。 双方在木鹿城外,绿洲中进行首次对决。 结果还没打半个时辰,衞龍军就撤会城里,依托木鹿城的厚高墙,抵御帝门圣骑攻击。 摩多利是另一名将,他的冷静指挥,很出彩。 在每天固定的时间内,组织安排圣骑施展御水法。 在木鹿城外凝出一条冰坡,然后下令全军出击攻城,与衞龍军鏖战三时辰。 一到三个时辰,就会立即下令撤军,干脆利索。 在首次对决之后,双方都知道无法速胜。 除了拼消耗没有他法,双方主帅都在慢打,日复一日地攻来防去,不知不觉打了一年。 贾瑟在二月初二时,在龍城与曲阿,见了面…… 随后再次归隐,一直待在秘境。 秘境中花生娃的后代。 繁衍不息代代加入【衞龍军】,精锐不断云集龍城,在那里进行最后备战。 龍凰秘境噬灵,三百亿枚灵石之后,终于晋升: 方圆一万八百里,灵气浓度占比十成十! 秘境顺利晋升时空后,方圆再次开疆拓土,直到十万七千九百里,又触摸到晋升瓶颈。 灵气浓度再次回落,占比空气一成,稳定住。 但时空生机浓郁三倍,时间流速也再次加速三倍。 与外界时间差达到三十倍,星陆一年时空内三十年,这是龍凰二門的底气。 一世是三十年,星陆一年后时空——传了一代。 族群是以人为本,有人的族群生生不息。 秘境晋升时空一年后,甄宓发现两个问题: 龍凰时空的境阶宽限,与星陆都是武将阶。 活在时空灵体成长,加速了三十倍,但命轮: 与生活在星陆,损耗完全同步。 命轮是灵魂体魄轮转。 凡人的命轮是一百二十年,一生极寿是一百二十岁,俗称年龄、世外称寿元。 贾瑟给出解释: “宓儿,六魄接地、三魂通天,星陆是根。” “龍凰时空是空间,无天地二灵不损命轮。” “龍凰时空的根在星陆,星陆上有天地二灵,哪怕生机浓郁三十倍,命轮还以星陆轮转。” “以后别一惊一乍的,凡事多找根源,别胡思。” 甄宓有自己独立思维,当然不会听他的扯七扯八。 面对急剧扩张的时空空间,她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听这种风凉话。 贾瑟也没有空,天天和姞酒儿琢磨——《刹士纪要》。 最终得出个结论,这部纪要没法再完善。 一营编制一百零八人,一军设一百零八营,小周天、大周天二军阵,完美地契合刹士军。 姞酒儿给出了建议: “阿瑟,无法改动纪要,就补强。” “刹士军的定位,就是近卫护军。” “那套黄道十二宫斗阵。” “如果能够融入刹士军纪要,刹士一营可分为九小队,十二人一队结成斗阵。” “依照圣骑练法,队内实行众生平等,没有队长。” “以十二生肖排序,各司其职不各自为战。” “一营设一正二副佰将,三百二十四位佰将,战时十二人可结一阵,结佰将二十七斗阵。” “设十二位仟将各领,两队佰将斗阵,如臂使。” “贾恪可继续担任统领,统领剩下的三队百将斗阵。” “如此刹士军人数得以补强,编制是一万两千零一人,指挥上更加机动灵活。” “番兜城突袭战,刹士军吃亏在斗阵,不是其他。” “一营结小周天军阵,也只是增幅百倍气力。” “圣骑十二人队的斗阵,却能增幅万倍气力,能够达到一比十战损,贾恪指挥合理无咎。” “如果能够补强斗阵,刹士军的战力,会质变。” “斗阵、军阵合一,或许会有奇迹。” 贾瑟把建议告知贾恪。 贾恪指出黄道十二宫斗阵,前提必须同族同胞血脉,贾瑟却胸有成竹地说: “黄道十二宫阵,源于东方十二地支,我有一阵。” “斗战威力更甚它,斗阵名【河图十二霄阵】。” “欲练此阵要先懂河图,感悟河图承载地道,此阵在十天中很平常,是天军的基本斗阵。” “在九地却十分稀绝,几乎没有存世,当守秘。” “演练此阵时要分开练,每一位将士只能练一霄阵。” “若天机泄露让人识全此阵,万一被有心人捅上十天,估计会妄生不少祸事。” 贾恪郑重接过,【河图十二霄阵】阵图,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很坚定,源于“合理无咎”四个字。 他不再推卸统领职责,反而鼓起更大斗志,誓要把斗阵布道军中,融入大小周天军阵! 处理好刹士军事后,贾瑟缓步走回——龍皇宫。 秘境晋升时空,龍皇晋升宫。 宫中方圆三千三百里。 他走在蜿蜒曲折的太极池,看到胥元写得二十二字,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甄宓不知从哪,冒出来快步走过来,紧挽着他。 贾瑟微笑地问她: “今儿怎么有空来陪我?” 甄宓白他一眼的同时,还伸手撅了他一下,看来又是来拿他出气,贾瑟囧笑着宠溺问: “人活着事就忙不完,是不是有遇到——棘手事?” 甄宓委屈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对贾瑟说出烦心事。 她可不想影响贾瑟的心境,执掌杀伐之人心不能乱,唯有如此才能专于战。 贾瑟瞬间明白,又是岐伯吵着封王,闹着出去。 他轻轻放开甄宓,一个踏空飞闪去岐府。 才一落地就一脚踹门,直接把门踹成两半,龙行虎步向岐伯走去,单手拽着他领子骂: “岐哥,我说过种田十万年,不守约你必死,信不信?” 素女从屋里面,连忙走出来说: “阿瑟,有事好好说别伤和气。” “阿岐只是受不了久留时空,是想带我出去走走看看,没想出去后就不回来。” 贾瑟哂笑问她: “素姐,他心里藏的小九九,你真懂吗?” “他在龍凰时空里,天天被你盯着能干啥?” 素女是一个聪明女子,一听这话就回过味,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揪着岐伯耳朵怒斥: “好啊!你这个负心郎,我说最近老是,不卖力。” “合着是你吃腻老娘,想跑到星陆中去换口味啊!” “吵着封王是不是想建后宫?你这小身板想齐人之美,就不怕牡丹花下死吗!” “今儿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岐姓,阿瑟,别拉着我!” 贾瑟耸了耸肩说: “素姐,我没拉你啊,快打死他!” 这话瞬间激将了素女,她直接就一顿暴揍,岐伯一边躲一边嚷嚷: “阿瑟,你都能享齐人之美!” “我为什么就不能呢?我长得不比你——差半点!” 素女气不过说: “阿岐!你想气死我吗!” “你还想跟他三妻四妾!” “以为跟他一样人模狗样的,就能到处忽悠欺骗情感,迟早有一天报应不爽!” “一阳多阴难调,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失调必衰。” 岐伯缩了缩脖子,贾瑟知道她指桑骂槐。 一脸无趣地摆了摆手,就施施然走向大门,顺手还装上那两扇门,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素女眼见贾瑟一走,她就抱着岐伯,吹吹风: “看来这一条路行不通,阿瑟对咱们俩还是不放心。” “可再不想办法离开这时空,一旦丢了和平城的船票,以后就老死这座星陆。” 岐伯很后悔说: “当初应该跟着飞升,步步登天。” “买什么通天船票,妄想啥一步登上十天。” 素女却不会这么认为,只是低声埋怨岐伯: “人往高处走这事没错,错在不该去和平城。” “到西北极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绕道,反误事。” “害得我也丢失,灵宝三界灵柜。” 岐伯心里憋屈地顶嘴: “我哪里知道他们会在那里,设下埋伏对我发动围杀,我不是为了你也不会……” 素女不爱听了,搂着他就往屋里走,岐伯低语: “素儿,现在还是大白天,白日只能飞升不宣淫……” 贾瑟从墙角处连忙走,听墙角最怕听这事,该听听到、不该听不听,无意中探听到血宝。 甄宓知道这件事后,就和贾瑟商量: “阿瑟,放手吧。” “他们三魂六魄已健全,在外行走也不会魂飞魄散。” “要是真的能够一步登十天,让他帮忙去贾府报个信,好让老太君安心无忧。” 贾瑟点头应许,甄宓带着三界灵柜,去了岐府。 依旧一脚踹开门,站在院子里大声嚷嚷: “素姐!大白天关什么大门啊,白天不干晚上的事,晚上不干大白天的事,这个理都不知道吗?” 素女衣服不整走出,冲着甄宓乐呵,笑骂句: “你能管天管地,管不着我床笫!” 拿出水果好茶笑着问: “今儿是什么风把你们夫妻,一前一后吹进我家院里?有事直说、没事我就闪。” 素女看到灵柜,她的话也戛然而止,红着眼问: “这是我三界灵柜,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甄宓把来意简单说下,素女听后啥也不说,激活灵海显真一部书,《阴阳应象合和大论》: “这是一部养生道藏,论以阴阳合和,房中生。” “黄帝御女三千飞升术,不过是道论中的一术而已。” “止七损行八益调以阴阳合,不知用此则会早衰之节,有九阳九阴八十一术。” 甄宓羞涩低头,素女依旧一本正经,语重心长: “男女饮食天生事,情不起爱不生欲不至。” “阿瑟小子桃花朵朵开,不修此术如何养生,阴阳不调则内宅不安,他如何能决以外事。” “记住没有犁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是道理!” “女以术葆青春,男以术强精神。” 甄宓受教地接过道藏。 素女帮她捋了捋青丝后说: “宓妹,男人如茶壶、女人如茶杯,壶中水满、溢则杯中满。” “不可杀鸡取卵,更不可求欢无节制,竭泽而渔。” “我不知你们宿世,到底发生了什么祸事。” “但能让姐妹离心离德,根源还在欲求不满,有了这一部《合和大论》,欲满情浓爱深家和……” “九九八十一术之妙,在求得天地人,三才和。” “玄术时最好不在时空,人气不接地气又不通天气……” 素女一直在低声谆谆教诲,不知不觉月上柳梢头了,岐伯已经收拾好行礼。 贾瑟和姞酒儿,早就来了还在旁听,一个晚上。 素女不舍地站起,甄宓、姞酒儿左右挽她。 贾瑟偷塞一个乾坤袋,岐伯暗中连续推挡,实在挡不了只好收下,随意念动袋里乾坤。 他瞬间目瞪口呆了,期期艾艾地问: “哪偷的?” 贾瑟怒其不争,飞一脚踹开他。 提着行李大步流星走…… 众人到了龍皇宫的灵驹院,姞酒儿挑两匹顶级灵驹,素女临别时笑问贾瑟: “阿瑟,三十亿枚灵石,只分给贾府十亿枚,几个意思?” 贾瑟觉得没意思,甄宓就帮他圆了意思: “素姐,等你们一步登上十天,就知灵石有多紧缺,吃喝拉撒都离不开它,还要买座院子落脚。” “二十亿枚看似很多,你倒是就知道,不算啥。” “请你们稍十亿枚灵石,是为了给老太君报个平安。” “贾家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白玉是指白金昊天玉。” “一丈见方白玉,就能值一亿枚灵石,壕无人道。” “金是指星陨天金,一克金值一亿枚灵石。” “十天富贵非九地能比,第一天天名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极其富饶,山野奇葩遍地开花……” 素女囧笑了随后问: “宓妹,宿世有这家世,为何要……” 甄宓惆怅地说: “家豪富、族卑微!不抗争、毋宁死!” 卷一、三国贤义 055、云间烟火是人家 离别不该愁该祝福…… 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生活,目送岐伯夫妇策马而去,贾瑟只有深深的祝福。 甄宓笑着问他: “阿瑟,失去那张登天船票,不后悔吗?” 贾瑟一把扛起她,狠狠拍了她肥臀一掌。 回到求凰台顶求凰院,专注修行《合和大论》,试试看真有那么玄乎,结果出乎意料的强? 日久生情血脉相连,二女血脉异变,觉醒到: 贾瑟掌控的龍鬥术中,龙战于野和其血玄黄二术! 这就是素女对他们的祝福,祝福本意就是相互成就,离愁本质是失去依赖。 岁月不知蹉跎,世外多了一种娱乐,除麻将外。 每日午后看灵屏,吃饱喝足盘坐看打仗。 每天都能看三个时辰,一边修真一边观战,修真的寂寞反而淡了,一静一闹间悟真道。 不管东方还是西方,弟子们的修为,节节高。 突破者不可数,沉迷者更无数。 观看一场俗世攻防战。 竟然能提高各门弟子修为,这简直是战略级的视频,尤其是战斗的细节处: 一对一的斗战,一对多的游击反杀,及绞杀战。 都给了世外弟子,更丰富更直观的经验。 东方八門和西方十门,对此保持默契缄默,十七位门主各怀心思,都在有意无意拖延。 而帝门门主帝释天,常被其他九门,盛邀请。 去给其他门弟子布道,关于这一仗的起因及过程。 一时间让他感觉意气风发,再次投入一百万位圣骑,全力以赴攻击木鹿城…… 木鹿城主是谁?假扮木鹿王阿达尔,姓虎名楚! 他是龍門衞龍皇,拥有龍魄术能够分身。 他麾下的百万衞龍军,在衞龍旗的映射下,获得一成龍魄术增益,也能激活八道分身! 百万瞬间变八百万,这底牌是王炸,太炸裂! 直接把摩多利,炸得惨烈殒落! 他在临死前悟到真实。 生命譬如朝露是那般脆弱,步步登天无机缘何其难,闭关清修哪来的机缘? 不过闭门造车,拼命挖掘自己潜力,自欺欺人。 练气士由虚修真,怎可追求空虚的灵动。 这是条急功近利修途,就算去了地欲六界,体魄不经爱恨的洗礼,哪里能悟灵体六欲? 灵魂为虚、体魄为真,欲不生,绝情意、断爱恨。 谷神若不欠、生不如死,魄魂不融、精神何以会神通! 摩多利以为虎楚的分身术,是古籍中记载的神通术,哪里知道那是龍魄术。 更不知衞龍旗,映射之下的衞龍军,也能分身。 龍术是血脉之术,是被龍文封号激活的。 它与御魄领会神通术,本质区别在于激活,像激活血脉武装一样,全在龍皇一念之间。 练气士领会神通术,以体魄御血气,衍神通。 就像施法一样,以灵魂御灵气。 都会被外在攻击打断。 龍术是一种血脉本能之术,神通术是被动御使之术,二者玄妙有天壤之别。 武夫阶练气士,不可能悟灵体六欲,领会神通。 当虎楚激活龍术,幻化出七十二道分身。 摩多利以为是神通术,于是拼命挥舞弯刀,妄想打断虎楚龍魄术,却挨了七十二把刀。 每把一刀疾舞如风,把他武装切碎,把人切…… 世外无数人目睹此战,在凡人眼里都是神仙存在。 在练气士眼里只是练气士,他们会死会哭会笑会痛,但他们无法接受结果! 西方帝门统帅,就这样被一位武夫,切成碎片。 残忍暴力的血腥,让很多世外人呕吐了。 尤其是出生世外的人,所有人的修为境阶,有武将、武尊、武神、武仙及武祖都比武夫高! 摩多利晋升武祖后,是位世外高手,却死了! 竟被武夫片死!简直奇耻大辱! 无数个灵屏前寂寥了! 东方八門的练气士沉默了,西方十门的练气士怒了,要帝释天给一个解释。 十亿灵石赌注,事关东西阵营利益,以及颜面。 帝释天不敢马虎,下令毗湿奴入世督战。 毗湿奴是帝门副门主,也是一位老牌武祖,他经常身穿黄色圣袍,蓝色皮肤庄严俊美。 他骑着金翅大鹏鸟,出现木鹿城前、灵屏前…… 所有西方世外的弟子,爆发出狂热的嚎叫和赞美。 所有人都认识这位毗湿奴,都知道他最擅长是毁灭,法力能破开天地禁限。 这么强大的人,下凡征讨东方世俗,想败都难。 东方八門的门主,纷纷向西方提出交涉。 影门门主妮克丝叫嚣: “你们有本事下凡啊!我晾你们没有这个胆!再说那个人是金族!” 有了妮克丝的挑头,其他九门门主,也叫嚣…… 搞得八門门主,灰溜溜地回去。 这座星陆禁限武夫阶。 他们修为虽然都是武祖阶,但谁敢冒险下凡去助战,影门肯定会派出刺客…… 毗湿奴入世后,啥也不说法力全开,攻击城池。 可他发现不对劲,能破限的法力被禁限! 难道东方八門做手脚?否则怎么活禁法呢?由息壤培养出的星陆,不可能诞生出地灵。 东方八門那些家伙,说一套做一套,真狡诈。 他把这个猜测对空中,以世外语清晰地表达出来。 灵屏前的西方世外人哗然,怒怼东方八門不讲武德,对星陆布下禁法限制。 东方八門门主,不以为忤眉飞色舞,扬眉吐气。 他们心里很清楚,与他们没有半毛关系。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西方吃瘪,他们可以背负任何事,这也是仅存的骨气。 【妘門】门主妘海笑了,他看到小女儿,在城上。 把那位木鹿王,指挥得团团转。 其他七門门主也笑了。 他们虽然看不起妘門作派,但看到妘海女婿木鹿王,代表东方打败了西方。 他们有荣与焉,同时也算出了口气,大涨志气。 不过禁法这件事,他们很清楚不是好事。 星陆应该觉醒了地灵,这个推断让人绝望,也让他们感到很心疼,难道又要开启纪元? 西方十门绝不允许,星陆诞生地灵,必重启。 以前那五次重启星陆,在西方十门威逼之下联手。 五次亲手覆灭自己的后嗣,对东方八門来说是无奈,为了保存星陆的无奈。 否则西方十门,必然都会联合出手,毁星崩陆。 妘海低沉地自语: “五亿年五次重启屈辱。” “这一纪元必定能雪耻,后嗣们能如此英勇,吾辈粉身碎骨又如何,可惜七門内奸太多!” “我妘門却无一内奸,世上事真可笑,真可悲!” 他边上的妻子,伸手紧握他手。 妘苾紧握虎楚的手说: “阿达尔,铁浮屠是时候出城去杀敌,记住只针对毗湿奴攻击,他是世外最强施法者。” “但他害怕近身,一旦靠近打断施法,必死无疑。” “铁浮屠最强之处,不惧灵法、境阶差威压。” 虎楚有点迟疑看着她,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否指挥得动铁浮屠,他毕竟假冒木鹿王。 在施展龍魄术之后,就引起铁浮屠,要知道: 阿达尔武器是双刃斧,修为只是夫将哪会分身术。 妘苾知道他顾忌啥就低语: “金族相信强者必然神秘,你外貌不变啥也不变。” “快点命令他们,跟随大军身后出城,突袭敌首。” 虎楚不再犹豫了,铁浮屠是妘苾练的兵。 龍凰秘境晋升时空后,龍皇院晋升龍皇宫,众皇大殿中一片寂静,众人看着龙形灵屏。 这块灵屏与众不同,是灵屏非灵屏,是龙幕。 由那龙灵所化,有三百六十屏。 其中一幕锁定木鹿城。 能无死角地观看这场战役,贾瑟只盯着毗湿奴观察,不感兴趣战场的情景。 释放不出灵法,是已经苏醒的地灵,干的好事。 这座星陆的地灵,噬灵三亿枚陷入沉睡。 沉睡前关闭南北星门,解禁甄宓气力禁限,还赐予她护身天地罩,十年后宽限武将阶。 如今又禁法毗湿奴,那三亿枚灵石,没白花! 可是祂又跟甄宓提出,希望能再噬灵九亿枚灵石。 这次甄宓可不敢乾坤独断,跟在看龙屏的贾瑟商议,并跟姞酒儿一起分析。 姞酒儿的意思: “宓姐,咱们库存灵石不到,三十亿枚。” “娜迦藏宝的灵石,总计三百六十三亿枚。” “给地灵噬灵了三亿枚,龍凰秘境晋升时空,噬灵了三百六十亿枚,送给岐伯三十亿枚。” “开启龙幕每天噬灵,要七百二十枚,你觉得……” 她的言外之意,灵石并不富余。 龙幕必须每天都开启。 这三百六十屏意义非常大,可时刻观察龍城、清华城、楼兰城、幽都城、洛阳城…… 龍皇宫的龙幕,一幕分三百六十屏,一阳一阴。 阳屏在众皇大殿,阴屏隐身各城池上空。 每日都要耗一枚灵石,以维持灵屏的视野,二十五万九千二百枚,龙幕年消耗灵石量。 还不包括突发消耗,姞酒儿的分析,很中肯。 娜迦藏宝只是个意外,世俗没有稳定的灵石收益。 贾瑟给出的理由非常简单: “宓儿,一口吃不了一个大胖子,宽限武将阶只剩九年。” “九年后的星陆,世外十八门的武将,就会入世。” “中原的上亿凡人,若是无法溯化出灵根。 “难道就该优胜劣汰吗?他们也是炎黄族人。” “另外若不是有福之人,灵根最高级金灵根,不见得能晋升武将阶,到时他们该怎么办?” “像世外眼里的我们,如同蝼蚁一样,求存吗?” “地灵若再噬灵,那就完全失控……” 这些话二女有点惊讶。 他们三生三世都是练气士,几乎从不真正关注凡人,贾瑟看着她们的神情。 他沉重地低语: “你我刚降生皆凡人,凡人是根。” “是任何天地的根,没有凡人哪来练气士。” “先有凡人后有练气士,没有凡人浓郁情感,天地中哪来的元灵气?哪里能溯化元灵根?” “谁能晋升元武夫?炎黄族的后嗣,咋修真?” “如果忘记了自己来路,那必将会断了自己的前路。” “世外可以不把凡人当回事,世外人的根不在世俗中,不在意世俗凡人死活。” “任何一座九地,底层三地都有凡人,生活其中。” “除非修为圣人境,否则都离不开元灵气。” “世外之地有凡人存在,地欲六界也有凡人,地初禅界还是有凡人,不该视而不见他们。” “他们赖以生存之地,必须得到保障,必须有!” “凡人血脉本源,最浓郁最可溯……” 甄宓和姞酒儿低头了。 姞酒儿是降生在世外之地,对凡人态度如贾瑟所说,能伸手相助却不在意。 甄宓降生世俗,当了十六年凡人后,才得觉醒。 可她觉醒太彻底,连宿世性格都觉醒了。 早忘了曾是凡人的事,今日才被贾瑟点醒,一时间也是愧疚难耐,贾瑟心有定计地说: “宓儿,敬启地灵控制好灵气,大山大川大海,浓郁些。” “田野丘陵及江河湖泊,灵气要尽可能维持在一成。” “给祂十八亿枚灵石以度用,请祂务必千年不能宽限,否则必将被重启纪元。” “已经重启五次,世外要再重启一次,熟能生巧。” “说不定连祂也会,被世外彻底重启归墟。”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重启祂跑不了,我们可以从时空缝隙,随意偷渡世外之地。” “这些话跟祂将清楚,尽量说严重点!玄乎点!” 甄宓和姞酒儿,愕然下就娇笑…… 三人心有灵犀一点通: 二女知道贾瑟的真正意图,是想把星陆地灵吓唬得,自己搬家进龍凰时空。 地灵再有能耐,也无法精准地控制——星陆灵气。 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换一个寄体。 尤其是纪元重启危机,地灵肯定不敢冒险,龍凰时空与这座星陆,极限上都是时空极。 对地灵来说最适合,作为祂生存的——新寄体。 甄宓按贾瑟说的那样,对地灵一番利诱威胁忽悠…… 结果地灵想也不想就从了,把祂的本体息壤从星陆,麻利迁移进龍凰时空。 把息壤藏身在,太极池的白水之中,还不算完: 祂把星陆的天灵,也强行拽进龍凰时空。 藏身太极池的黑山中,各吞噬九亿枚灵石,又以山为父以水为母,双双溯灵降生成娃。 地灵是女娃名白烟,天灵是个男娃,名黑火。 迁移、选址、溯灵……,诸事有条不紊,看似早有预谋? 卷一、三国贤义 056、无缘对面不相逢 天地有灵带来的后果: 龍凰时空内万物灵性十足,连空间四时二十四节气,都变得极其规律有常。 该下雨不下雪,该飞霜是就不打雷,四季立时。 带来这一切变化,是白烟和黑火这俩娃。 他们是天地溯灵成人,生长周期非常漫长,一元会才能长大一岁,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好在生而能言能走,生在龍凰时空,很安全。 甄宓喂了白烟一勺汤,却换来这女娃的一个白眼: “宓姆姆,你到底懂不懂得喂养娃儿,喂汤前一定要试试温度,你这一勺差点烫到我。” 甄宓一脸囧笑,虚心接受她的批评,连连保证: “烟儿,下一勺一定注意,都怪我没有养娃经验……” 贾瑟刚好从门外进来,听到她们俩的对话,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抱起白烟就揍屁股: “小烟!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叫谁宓姆姆啊!叫宓娘!” “我一不在家里,你就称王称霸!” 白烟被揍得泪珠翻涌…… 甄宓一看心疼地抱回怀里,狠狠撅下贾瑟的腰间肉,边安慰白烟边数落他: “一天不见人影,一回来就打娃出气,你行啊你!” “啪!” 贾瑟反手给一掌,重重拍在她的肥臀上。 就径直走向内院里屋,甄宓收到爱的信号,就喊来姞酒儿喂白烟,一本正经走向内院…… 白烟泪珠转瞬即逝,还一边吃着饭,一边吹: “酒姆姆,天地最大愿望是当人,人最大愿望是强如天地。” “人想强如天地几乎不可能,天地溯灵成人却很容易,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我们长得太慢,不到十八岁成年时,自保无力。” “好在我眼光锐利,一眼看出宓姆姆心善……” 姞酒儿笑着指指内院,又竖指自己的小嘴,示意白烟注意下称呼,否则小心被贾瑟揍。 白烟不以为忤的说: “天地称呼母亲,是姆姆。” “喊父亲为釜釜,人才会喊爹娘……” 姞酒儿只好囧笑不语。 这个小家伙开口闭口天地,还搞不清楚她自己是人,应该移风易俗学人俗。 黑火突然跑来,鼻青脸肿地大声喊: “酒姆姆,我釜釜呢?” “马承他们又揍我,他还骂我是个野孩子!” 姞酒儿看着黑火惨状,脸色不由阴沉下来,放下碗筷后抱起白烟,牵着黑火走出家门…… 木鹿城主府有点乱,虎楚愤然走出,他家门…… 妘苾一脸幽怨趴着门,看着虎楚越去越远的背影。 她心里后悔不该告知虎楚,【炎黄联社】对世俗的计划,还希望他能加入联社。 虎楚非常反对,要求妘苾加入【凰門】,成为凰主。 甄宓邀请过妘苾,她以副社长身份婉拒。 【凰門】的底蕴太过浅薄,入不了妘苾的法眼,这一点甄宓当然知道,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虎楚是【龍門】衞龍皇,怎么可能轻易,叛离之。 为了这点小事,夫妻不欢而散。 贾瑟以《合和大论》悟法。 子夜时昏终于获得【凰御术】,这是甄宓被认可为凰主,获得赐福激活的凰术。 龍术超越神通,凰术超越灵法威力,龍神凰法。 二女以大论双修,能获得贾瑟的龍鬥术。 贾瑟当然也能以大论,获得甄宓的凰御术,在御灵法时激活此术,就能一法生万法出。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施展的威力,很恐怖。 好比一道简单的水箭,激活此术化生一万道水箭。 凰主不是简单的一个称呼,御灵法时战力增幅逆天,这也是虎楚为何生气。 联社的副社长,只是一个名位而已,有权无实。 哪有凰門凰主好,一旦认可就赐下凰术。 【龍門】【凰門】不仅是名字,更是两座强大秘境,如今合二为一座时空,秘境龙灵化为龙幕。 秘境凰灵化为凰桥,安置太极池中,成廊桥。 只要走过廊桥,就能获得认可。 妘苾不知有这等机缘。 虎楚又不能随意告知外人,就算是他妻子也不能说,这是龍凰殿定的规矩。 离开龍凰时空,贾瑟踏空一路向西,去木鹿城。 毗湿奴被禁法后,决定率大军发动强攻。 贾瑟从龙幕看出端倪,才会急着双修得术,外界两年时空六十年,他终于感悟御水法。 刹士军依旧在整编,他不得不孤身,去前线。 在千万级规模的战场,多一人少一人意义已不大。 虎楚暴露龍魄术底牌之后,西方十门不仅仅是帝门,还有影门也卷入此仗。 影门门主下令,门中千万暗影刺客,入世征讨。 季影已回归影门,门中无人怀疑妮克丝。 真凰杨幕激活凰真术,亲自为她易容变身,就算妮克丝看到季影,都以为是在照镜子。 她一回到影门之后,暗中挑拨各方,乱世外。 派出暗影刺客,绝不是来攻城。 是按主人曹丕的指示。 与西方世外其他八门门主,私下达成一个联手计划,灭掉占领并瓜分帝门。 东方八門式微,在西方十门的眼里,迟早灭之。 五次重启纪元中,东方连反抗勇气全无。 外部没有强敌的情况,内部必有利益之争,尤其是争夺世俗信仰,帝门一直遥遥领先。 教义还影响到中原,获得的信仰力,多得多。 其他九门一直有想法,妮克丝会亲自下凡的缘由。 除了和平之城的那张船票,还为了阻止帝门的教义,向星陆西北不断渗透。 教徒的信仰力,主要用途是飞升时,用来接引。 世外去地欲六界,必须要上面有人接引。 就像凡人以为世外好,世外也以为六界好,没有人想过世俗最好,都想着人往高处走。 贾瑟知道这种飞升,是在舍本逐末,无意义。 可他不会去说,这事与他无关。 一张船票就直通十天! 飞升对于有些人不算难事,如何配合季影这次行动,让帝影两败俱伤很难。 毗湿奴入世时,贾瑟一直观察对方——言行举止。 时空过去三十年,他也观察对方三十年。 龍凰十六年这个冬天,金山的雪下得很大,杨九娘一直努力观察,雪势是否比去年大。 如果雪势继续增大,就必须去支援——幽都城。 北胡军在冬天的攻势,会比春夏求三季猛烈许多。 雪季能增强夫将的御水法,能削弱幽都城将士灵动,给防御增加很多难度。 在去年冬季时,清华城十部黑山军,出动三部。 支援幽都城防守,并击溃北胡冬季攻势。 她今年观察到的雪情,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是清华建城十六年来,算是最大一年雪情。 狂风夹着暴雪飞卷,旗面都被撕成,一条条。 张牛角上城墙走过来: “囡囡,你爹会亲率一到九军出征。” “但他觉得你有点大题小做,清华城只留一部黑山军,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北胡久攻不下,必然会派一部偏师,打清华城。” “依我看今年猫冬,黑山十军哪里也不去。” “幽都城底蕴非常雄厚,有近两千万元武夫,经过一年实战演武后,应能击溃冬季攻势。” “你目前最紧要的事,尽快去求凰台,升凰主。” “你今年过了二八年华,要是再拖下去也讲不过去。” “年初御凰主就下达凰主令,让你除夕夜前务必回台,还说你必须去趟凰門。” “瑟哥也对我说,清华城决不能成为——法外之地。” “上次视察金山时,又提出安置八姓族人。” “不知他哪来那么多人,感觉像庄稼一茬茬,凉州现在七千多万人,一个个都是元武夫。” “简直是在大变活人,你这次回凰門,考察下。” “如果人太多了,就迁移一些来。” 杨九娘恼怒看着义父。 最终向城外扔了一团雪球,很不满地嘟着嘴转身去,激活武装一飞冲天山。 她刚到求凰台,遇见甄宓和姞酒儿,正在赏雪。 甄宓不由笑着说: “九娘,你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个头长得都快比我高,快过来跟姐比一比。” 杨九娘落落大方上前,站在甄宓背后比肩。 二女如并蒂莲花开,甄宓美如芙蓉,钟灵秀。 杨九娘如寒梅极素雅,少分芙蓉秀却多一段梅香。 连姞酒儿一时间难分高下,但她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对杨九娘有莫名好感。 甄宓莫名烦躁,她打心里对杨九娘,有点隔阂。 杨九娘也是如此,不动声色挽着姞酒儿。 若有若无离甄宓远点,这让甄宓更加笃定,这位杨九娘有点问题,难道被北胡人夺舍? 清华城有张牛角在,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三女各怀心事,拾阶而下时空。 杨九娘第一次进时空。 就被瞬间震撼呆立在当成: 在一望无边无际平原中,阡陌交错路与渠想通…… 方圆不知几许,远方丘陵宕起伏,山外有山…… 北方有海环绕着,海中有千礁万岛耸立…… 整座时空至少一亿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繁华的街市熙熙攘攘,乡里乡亲鸡犬相闻…… 中间是那座龍皇宫,宫前有座大池——太极池。 她随着二女走进廊桥,一步一景步步生莲忆往昔…… 她坚强地忍着自己的泪水,从这条凰桥一步步走过,最终抵达了龍皇宫门。 她强作欢笑说: “该看的我都看到了,该回去了。” 二女并没有挽留,都怔怔地目送她离去…… 她们知道多了位凰主,却不知道她为啥走,按理说应该聚一聚的,顺便谈点凰門的事。 可杨九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去,是为啥? 有些人很熟悉,是陌生的熟人。 见杨九娘这么快回来。 张牛角似乎早知道会这样,啥也没有问只给个选择: “囡囡,要留好好过,要走早走。” “我有件通天宝,但宝源只能用一次,你决定吧。” “可以直达天波府,不过宝源紧缺的缘由。” “无法回溯到神宋初期,不过应该能停留在,神宋末期的时间节点,这事你可要想清楚。” “另外你的境阶太低,我担心飞升后,难自保。” “你自个儿的长相咋样,应该很清楚在哪都很惹眼。” 杨九娘咬了咬牙红着眼说: “义父,在凰桥上觉醒记忆血脉,我的血脉武装武名【衕后】,还激活了凰术【凰衕术】。” “就算回到宿世,我相信自己也有,自保之力。” 张牛角感慨地说: “囡囡,你应该学会放下过往。” “今生毕竟是新的一生,很多人和事会变好,前世执念不该成心负,错失十世难得重逢。” 杨九娘决然地摇头,张牛角知道她,心意决。 拿出一支牛耳,并说出御宝咒。 杨九娘执牛耳念宝咒。 牛耳散发出一道生机青光,完全笼罩住她的灵体后,化为一道流星飞天去。 甄宓和姞酒儿,赶来清华城的路上,看到这幕。 她们黯然失色了,只好半路又折返回去…… 当她们站在求凰台顶,唏嘘不已追忆宿世,贾瑟突然也半道折返,身边多了一位客人。 他本不该出现这里,却也必然出现,贾瑟说: “皇叔,通过龙灵试炼很简单,抱守本心勇往直前就可以。” 刘备抱拳作揖后郑重地说: “鬥龍皇,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秘境,绝不会苟且退后半步!” 贾瑟微笑点头,他就随姞酒儿下台,进入时空。 甄宓望着他背影,贾瑟连忙对她解释说: “龙幕显示荆州有一人,已经具备成皇之姿,我本来要赶去木鹿城,谁知在葱岭遇到他。” “坐拥荆益二州之地,两千多万百姓,追随他。” “刘协封他蜀王,竟然激活试炼。” “龍門应该又将多一皇。” “只要他能够顺利通过试炼,后续交州攻略就简单多,中原西南高枕无忧了!” 甄宓欲说还休,没有把杨九娘的事,告知与他。 匆匆重逢又离去,放不下宿世爱恨情仇。 与其说出图烦贾瑟心,不如就且行且珍重,若是有缘应能再相逢,贾瑟再次踏空离去。 他不知道发生啥事,知道徒增烦恼,又如何? 就像毗湿奴明明知道,这么打下去对帝门很不利。 可门主是帝释天而不是他,他很清楚东方八門式微,必导致西方十门分裂。 尤其是妮克丝,调遣千万暗影刺客,突然入世。 虽说是前来支援,但这事透着一丝诡异。 他把担心上禀帝释天,却得到几句无奈话: “虎有伤人意这是道理,人难得就没伤虎心?” “木鹿一仗骑虎难下,你当如履薄冰,莫逞强。” 毗湿奴心乱了,贾瑟一路踏空,却莫名心安了! 卷一、三国贤义 057、汉家大将西出师 未来能预测不能设定。 定数空间中时间因生而动,杨九娘执牛耳一路飞天,她成功回归神宋天地。 但时间出差池,如张牛角所预测在——神宋末年。 贾瑟在既定时间,顺利抵达木鹿城城外。 帝门圣骑和影门刺客,军营交错连绵不绝,你中有我而我中有你,看似二门睦邻友好。 从双方在营外布置,严密巡逻界线,就知道: 他们从未相信过对方,说是友军不如说暂时联合。 暂时是随时都能改变身份,从友军身份换敌军身份,一时间诡云密布城外。 贾瑟看到此景,不由暗骂曹丕阴险,御奴有方。 季影是曹丕龙奴,一言一行都受其遥控。 季影先挑起十门内斗,与其他八门联合后,又在暗中与帝门媾和,要强强联手干点啥。 帝释天是一位智者,对她出尔反尔,提防紧。 毗湿奴有点乱,讨厌尔虞我诈。 他的修真路十分纯粹。 要么创造要么毁灭很极端,并不擅长含糊不清的事,对影门门主很不待见。 季影召会几次,都以战事紧张为由,拒不召会。 今天他却应召会,真是太阳从西北出来。 毗湿奴一进入军帐后,就指着妮克丝(季影)怒问: “影主,贵军搞不清楚身份吗?为何不告知我夜袭?” “夜袭成功也没啥事,可你虎头蛇尾,被击溃。” “还被木鹿军追杀出城,连累我军百里连营被焚尽。” “帝主让我问你是几个意思?到底是夜袭还是在资敌?给木鹿军夜袭带路吗?” 季影反咬一口: “毗湿奴,我影军是暗影刺客,擅长突袭。” “突袭是突然袭击,你连这道理都不懂吗?” “我如果提前告知了你,万一泄密还突个啥?我倒要问你几个意思,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眼看我影军的将士,被木鹿军追杀,数百里!” “这事必须给我,一个合理交代!” 毗湿奴气得浑身发抖。 见过不要脸的人没见过她!如此蛇蝎心肠的小女人,他不由仔细端详季影。 他发现了端倪,这位影门门主脸上,不太圆融。 他曾见过妮克丝,他有过目不忘的天赋。 妮克丝金色卷发颜色,在搭在耳朵的那缕,带着一点细微暗金色,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细察,发现还是不对,很不对! 那一缕金发熠熠生辉,根本没有一点黯然销魂色。 他瞬间汗流浃背低头发抖,曹丕透过季影眼睛看到,毗湿奴表现异常状态。 瞬间明悟过来,季影可能被识破了,连忙怒喝: “毗湿奴!你敢暗算本门主!来人!给我杀了这逆贼!” 毗湿奴顿时百口难辨,刚刚发现惊天秘事,影门门主是个冒牌货,就被诬陷成叛逆者。 他脑海一片空白了,他拼命向西飞,赶回去…… 与此同时军营,随之暴发营啸! 是影门门主被刺引爆。 上千万暗影刺客纷纷出击,向帝军圣骑军营扑过去,一场千万级夜战开启。 圣骑群龙无首,却以十二人为一队,各自为战。 并迅速点燃营帐,让光明撕破夜的黑暗。 火光冲天中杀声震天,看傻灵屏前世外人,尤其是西方十门的人,全都不知道发生啥? 只看到: 毗湿奴进帐不久,影门门主飞出,摔地上…… 她口吐鲜血受了重伤,然后毗湿奴就向西方逃窜…… 然后影门刺军就全军出动,一看就是要为门主报仇,一个个出手毫不留情…… 然后帝门圣骑,就地组织顽强抵抗,杀成一片…… 战场的激烈惨烈,让所有人都差点忘记: 这一场战争的双方是,东方世俗、西方世外,不是西方十门在世俗,展开争权夺利混战! 帝门帝释天长叹声: “你真是混账啊!毗湿奴!” “都提醒要小心,你还是大意了!” “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 “你就算有千万条理又如何?就算你逃回世外能如何?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何如死在世俗,我也好跟其他门主,有个交代!” 曹丕和杨幕夫妇,似乎听到帝释天感念。 杨幕激活【真理】武装后,一手握一把【割舍刀】,曹丕激活【不二】武装后,左手春笔、右手秋笔。 他武器武名【春秋笔】,一笔春耕画地,一笔收! 以春耕笔画时空缝隙,如女娲补天暂时封印缝隙; 以秋收笔施展出御水灵法,聚天地灵气化一把镰刀,如死神一样收割万物; 杨幕是好帮手,一双割舍刀如风吹,刀如麦浪…… 一波波随风割舍,割向正飞来的毗湿奴…… 世外无数灵屏被切换,在十一月一日入口,木鹿城外的混战很乱,当然不如独斗精彩。 毗湿奴身份摆在那,更加引人注目,都在看: 封天、收割、割舍,曹丕夫妇连招…… 被封禁法力的毗湿奴。 他只用了简单的一个招式,化身成一头神龟俱利摩,刀枪不入不断旋转着…… 神龟的四只爪,无坚不摧撕天裂空,旋转撕裂…… 杨幕那对割舍刀,双刀竖立挡住他飞旋。 神龟四爪与割舍双刀,相碰后铿锵声不绝,刀爪摩擦的火花四溅,看得眼花缭乱心悬…… 曹丕的心悬在半空,他感知到缝隙,在扩大…… 帝释天话虽是那么说,不至于对毗湿奴见死不救。 下令献祭十二万死亡骑士,想以巨量生机破开封印,事实证明他想法对了! 春秋笔画封印,被一点点地撑开了,缝隙裂开…… 毗湿奴看到光明,他御使神龟化身疾旋! 撞开割舍刀飞向裂缝,如闪电一般地飞入,灵屏前的人欢呼雷动,事情正如他们期望…… 一股极度的满足感,洋溢在世外人,心田处! 毗湿奴干了啥,此刻已不重要! 他们只知道期望成真。 当美好的想法被具现真实,人就会感到极度的满足,这就是所谓美满快乐。 人的欲望越高,实现过程艰难漫长,才会抑郁。 患了抑郁症的人,必须尽快放弃大目标。 尽快确立一些小目标,不断完成不断满足,会在不断务实求真中,化解心里压抑郁闷。 心病还需心药治疗,抑郁无药可治,唯心愈。 末法时所谓成功人士,没有一个不是抑郁症患者。 很多人确立非常远大目标,实现过程本心不断抑郁,实现了就是成功人士。 但实现过程中,产生的抑郁症反噬,也好持续。 比如成功后膨胀,确立更高更难的目标。 言行举止上也会病变,干出来的事情让人,匪夷所思很不能理解,其实就是抑郁病变。 从抑郁病变为张狂,一旦失败就会,再抑郁。 如此恶性循环,成功其实失败。 人的梦想要从小到大。 确立远大梦想是非常必要,但要知道梦想需要务实,更需要一个个去求真。 一步登天太难,步步登天务实求真,心不负累。 当所有人都以为,毗湿奴已经逃出生天。 包括帝释天也都以为,马上能见到毗湿奴,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好跟其他门主交代。 可灵屏上出现诡事,一块巨大玄冰,出现了。 玄冰中藏着一头神龟,那就是毗湿奴的神龟化身! 科佩特山脉的那座蛇窟中,贾瑟激活凰御术御水法,一法生万法出水凝冰。 他的【斗皇】武装,能增幅速度一万倍,他早来了。 在毗湿奴西逃后…… 在曹丕和杨幕设伏前…… 贾瑟先行一步藏在蛇窟,先行一步御水灵法,先行一步凝冰在缝隙,这一步先吃遍了天。 成功欺骗了所有人,他们群起激怒,乱嚷嚷…… 却眼睁睁看着,神龟化身固死。 是被玄冰活活地冻死…… 当毗湿奴想要挣脱化身时,那块玄冰突然潜入山体,他随之被动潜入山体…… 融入科佩特山,被镇压在山脉之下,化为底座 科佩特山脉瞬间,满山盛开着曼陀罗花。 在灵屏前的帝门信徒,高呼其神名【曼陀罗山】,这座山有了神名之后,暴涨高至百万公里! 穿透这条时空缝隙,吸收世外灵气,变富饶。 当贾瑟走出蛇窟时,看到曹丕和杨幕都面如土色。 他们站在蛇窟平台边缘,俯瞰着下方那渺小的世俗,所见万灵万物如碗里。 难怪会如此看,蛇窟如今的位置在,缝隙之中。 介乎与神山山腰,上通世外、下接着世俗。 贾瑟非常满意这结果,被冠名神山的时候,蛇窟被判定是他洞府,只有他能自由进出! 也就是说他拥有了,一条进入世外——小秘道。 这事他不会说,对谁都不会说! 他也一脸好奇俯瞰着…… 曹丕扭头看着他试探地问: “瑟哥,那块玄冰是你整出来的?” 贾瑟无语地摇了摇头。 继续好奇俯瞰,这座长条形的星陆,非常玄乎: 宽度三十六万里,九万里一区分为四区。 长度是一百零八万里,分为南中北三陆地,中间以两条直海区分,整座星陆像个【目】字。 中原就在目字中央,北地冰原就在,目字北。 南地雪域在目字南方,这座星陆瞬间已豁然开朗。 在平台上俯瞰的贾瑟三人,不由生出天地之大无极,天地之伟力却有极限。 人之大虽有极,但人之力却是无极,尤其信仰。 帝门门徒以信仰,给这座山起了神名后。 就展现出无极人之力,瞬间暴高百万公里,这是信仰的恐怖之处,是人最可怕的潜力! 凡人的信仰更恐怖,竟然能托举人,被接引! 九地中每一地,隔四十九万里。 世俗与世外也是如此。 这座曼陀罗山高耸连三地,最底一层就是这座星陆,中间层连着世外之地。 最上面的山巅,是连着太皇黄曾天,地欲六界。 一百万公里高度,如一根天柱纵连三天。 帝释天突然觉得释然,帝门有这座通天山,哪里还需要上界接引,直接爬山就能上天。 帝门必然会因此山,蒸蒸日上凌驾,其他门。 “众天王,毗湿奴没有白白牺牲,他为帝门强大献祭了自由。” “我帝门马上要迎来大发展,你们要做好门徒筛选一事,非地地品灵根一概不收……” 帝释天开坛了,布道帝门教义宗旨,非常世外…… 麾下三十三天王,一个个正儿八经聆听…… 世外人眼里木鹿之战,只是一道残羹冷炙,东西方十亿灵石赌注,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如何尽快结好帝门,才是重中之重,很重要! 事关飞升之事,从来不是小事! 东方八門的八位门主。 在看到那座曼陀罗山之后,一个个神情变得凝重了,未来必将更此消彼长。 嬴門门主嬴川,第一次正眼看妘海,真诚地问: “海哥,有没有办法搞到,一两百个登山的名额?” 妘海哂笑地耸了耸肩,就俯瞰世俗木鹿城,他不关心子虚乌有事,他只是一位灵农夫。 在西方十门的眼里,他不是自己人,是外人! 他不想当西方自己人,他心里的自己人都是亲人。 正冲虎楚咋咋呼呼的妘苾,就是妘海心里的自己人,连那虎楚只是个异族。 虎楚此刻外貌,还是木鹿王阿达尔,是金族人。 是世外十门的战俘,必须被他女儿指挥! 虎楚正在干一件蠢事,竟然洞开木鹿城门,率领衞龍军倾巢而出,还把妘苾按在身前。 任由她不断捶打着,就是不让她动,跟着冲…… 百万大军如潮,从城门涌出来…… 衞龍旗映射下分八身: 六身步行、二身骑乌骓灵驹,一百零八万衞龍军将士,分身近千万骑步二军。 疯狂地冲出城,疯狂冲入城外战场,冲杀冲锋。 他们像千万把犁,直接犁庭扫穴穿透去…… 灵屏前依旧有很多人,看不懂名将木鹿王,怎么会干出如此蠢事,怎么会搅和进战场?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这个简单道理,都不懂? 枉费他们在这两年里,还把他当成一位世俗名将。 妘海却十分欣赏这个外人,他虽然不清楚发生何事,却知道这么干的后果。 那些圣骑残兵、暗影刺客残兵纷纷,冲进城池。 季影率先冲进城,其他人当然要跟着冲。 内讧随着衞龍军出击,随着季影苏醒恢复,最终被强势镇压下来,他们必须进城防御。 可他们人数太多了,就算一阵乱杀,还残余: 圣骑近三百万,刺客近八百万,可木鹿城太小! 卷一、三国贤义 058、不是遮头是使风 神山的夜风舒爽宜人。 它的高大富饶震惊世俗,也引起了世外无数人觊觎,无数炽烈目光盯灵屏…… 以前进入世俗,是一件危险苦差事,如今不同。 东西方十八门中,申请下界的人暴涨了。 他们的眼里都是奇葩,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很正常没啥可奇怪,除了一条奇怪禁令: 严禁世外之人私自,进入世俗之地,违者墟! 禁令署名东西十八门,这份禁令的份量非常严重。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猜测这座世俗之地,被十八宗门视为禁脔。 都猜对也猜错,是羽族派下来天使,告诫世外! 神山能通往上界,上界当然也能通下界。 帝释天本以为是好事,如今看来不好不坏,上界允许从神山飞升,每年一百飞升名额。 相对众多的世外人,简直杯水车薪,怎么分? 所有宗门高层,谁敢说句废话。 羽族大军正在集结中…… 据传令天使说十亿多武祖,正在云集在曼陀罗山顶,集结完毕就进入世俗。 为首四大骑士,都是武君阶练气士,请尊重些。 天使的语气很硬,有实力才能获得尊重。 太极九地第二地界中,妖族才是六界霸主,说请尊重些是双重话,不尊重就是在找死。 不管太皇黄曾天界,或其他五天界,都如此。 人族式微只能苟活着,东西方的高层都懂这个理。 懂这个理但不能到处宣扬,会让本族族人失去斗志,式微也不能低人一等。 这不是在愚民,是为保持族群自信,守护火种。 世外人都在胡猜,贾瑟很快获悉这禁令。 龙幕三百六十灵屏中,有一屏虚悬在影城,影城是影门山门所在,他看到了那份禁令。 结合娜迦那份宝藏,贾瑟很快理出,一些事: “宓儿,这座星陆时空,应该很不简单。” “按理不会有天地二灵。” “可星陆息壤却孕育出二灵,你有没有发现太极池中,不时就会逸散出道意。” “娜迦没说实话,白烟和黑火还年幼,记忆不全。” “我感觉这块息壤,真相超乎你我的想象。” “否则羽族怎么会看上?还派娜迦先行刺探,携带三百多亿枚灵石,要来改造这座星陆。” 甄宓抱着白烟喂水,一边听一边想,边回忆: 随着木鹿城战役结束,如虎楚所愿化成一片废墟。 战后经过龍凰联合会决议,在《关于西方开发条例》中,就指出西方不得建城。 只要占领一座,就彻底地拆除一座,以绝后患。 这个所谓的后患,是木鹿战场死人太多。 无数残魂以城为地域,吞噬城中牲畜血气,死气还不断蔓延出城,吞噬所遇一切生灵 若非甄宓以《天祭典》,牺牲三术之一——祭牲术。 献祭千万残魂,于天渡化劫数。 死域形成则后患无穷。 不得不说《大巫论》非常实用,巫祝救万灵、地祀解万难,还能够天祭以渡万劫。 天祭牺牲三术,是指【祈禳术】、【祭牲术】,及【罪罚术】。 【祈禳术】献上祭品,向天灵祈恩、福佑宽恕。 这是天人的一种“交易”,用世上的珍宝换取,这座天地的天灵伟力,以干涉自然的运行。 其具现为祈雨解旱、庇佑人畜平安、禳灾祸。 【祭牲术】是种禁忌之术,献祭万灵魂魄神改命换运。 其具现为给人续命或改运,遮蔽扰乱各种天机窥探,渡化凶煞转呈为祥瑞。 【罪罚术】最霸道,也最决绝的牺牲术,不再祈求。 收集敌人的罪行,持续不停地献祭天灵。 天灵判定敌人有罪后,动以天怒之力锁定,召唤各种毁灭性伟力,精准诛灭逆天存在。 此术象征天威如狱,具现非常广泛,极禁忌。 一旦判定无罪,必反噬献祭者! 献祭屠戮无辜的军队。 必须确保这支军队真干了,屠戮无辜伤天害理的事,还要看天灵怎么判定。 军队屠戮的人,如果本身罪大恶极,那就无罪。 献祭者就倒霉了,必然要承受相对天怒。 甄宓很少用牺牲三术,盖因三术都很禁忌,罪罚术更是不敢轻用,她不知自己有罪没。 她杀过的人可不少,天灵怎么看她,谁知道。 至少黑火很少接近她,动不动就黏着他釜釜贾瑟。 贾瑟杀的人比甄宓多得多,可他的刀下没有冤死鬼,他完全可以杀毗湿奴。 但他发现对方,灵台竟然发着金光,功德之光。 他最终选择镇压,而不是无辜地灭杀之。 他也没想到一时善念,竟被帝门门徒信仰,硬生生造化曼陀罗山,善有善报如是我闻。 甄宓亲自出手献祭,黑火还能咋办,必需办! 施展天地伟力,渡化那片凶域。 耗力过度卧了一年床。 贾瑟为了这事把甄宓揍得,差不多一个月都没下床,献祭会伤天也会伤人。 黑火卧床一年,甄宓也因残魂反噬,伤到本源。 贾瑟以《合和大论》,双修助她以恢复本源。 顺便得到姞酒儿凰术,【凰衒术】的玄妙在于,能增幅万倍灵法威力,一斤力化为万斤力。 【凰御术】叠加【凰衒术】,造成灵法伤害,让二女: 除了羡慕之外是仰慕,她们恨不得自己是男儿身。 贾瑟看甄宓魂不守舍模样,还以为她本源还没有好,就走过去拍下她肥臀。 甄宓一个激灵,明明知道贾瑟误会,还是喊人。 把姞酒儿喊过来,让她给白烟喂神泉水。 自己贼兮兮跟着贾瑟,一溜烟回内院里屋,气得姞酒儿满脸通红,好在白烟懂女人心: “酒姆姆,宓姆姆本源还没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喔……” 姞酒儿听这话,不由地囧笑了。 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娃。 可她也不想这是一个啥娃,哪怕到现在还不满一岁,可好歹是星陆的地灵。 黑火火急火燎,一路狂奔跑进大堂,大声嚷嚷: “酒姆姆,瑟釜釜去哪儿了?我又被人胖揍了一顿。” 姞酒儿这次没有莽撞,上次为了黑火的事,搞得马承的父亲马超,举家连夜帮到成都。 说是为帮蜀王刘备,固守中原西南,才搬家。 明眼人都知道咋回事,是惹不起护犊子的姞酒儿。 明明是黑火先动手揍马承,马承和他堂兄弟打不过,肯定会骂黑火发闷气。 姞酒儿听黑火,那么一说、不明就里,就去干仗。 跟马超老婆骂街,二女骂了一个多时辰。 最终是贾瑟抓着黑火,跑过来跟马承道歉,才知这小子看得憨厚,办的事情很不厚道。 甄宓让他维持天常,他把西方灵轮,给断了。 也就是说西方,人死不能灵散。 意味着死一个少一个。 难怪他会在床上躺了一年,这事办得很绝很不厚道,不过贾瑟依旧护犊子。 只要黑火有理,就算天王老子面子,他都不给。 让黑火道歉之后,贾瑟又要求马承道歉。 气得马超直接跟他干仗,都是当父亲的人,都是护犊子的鸟心性,二人打得地动山摇。 黑火、马承却和好了,还一起去偷鸡,烤着吃。 不过贾瑟和马超打过,才知道这位世弟天生神力。 不由想到新晋蜀龍皇刘备,老赖不走说找得力干将,就把马超举荐给刘备。 刘备大喜所望,立即官拜骠骑将军,领益州牧。 得到如此强援后,刘备立即屁颠地走了。 他这是在怕贾瑟反悔,贾瑟却怕黑火学坏,整天跟着马承那些娃,偷鸡摸狗能学好吗? 可没有马承有甄贝,是甄豫、乔葭的——小棉袄。 不过这件棉袄,风漏得有点大…… 三天两头就被人告状。 整得甄豫都不好意思上街,乔葭都是半遮着脸上街,就没见过这么皮的娃: 别人在蹲茅厕,甄贝让黑火把巨石,扔进粪坑。 黑火的气力多大,他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但石头扔进入茅坑后,粪水荡起三丈多高,可想而知他造出的孽,到底有多么招人恨! 村民去山里狩猎物,他听甄贝的话,去北海。 抓了一头武将阶蛟龙,扔进那座要围猎的山里面。 差点吓死好几个胆小的人,甄贝挨了顿母爱炒竹笋,最后扛不住供出帮凶。 贾瑟知道这事,不但没动手揍黑火,还帮支招: “火儿,那条武将阶蛟龙,对猎户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要抓就抓武尊阶蛟龙,好歹能吃掉几个人,看他们还敢跑去狩猎,游手好闲不事庄稼!” 黑火一听就没脾气,这座天地宽限,武将阶! 他的灵体修为,就算境阶最高。 也就是第十重惢武将。 他的气力咋抓武尊阶蛟龙?一听就知道瑟釜釜这是,是故意说反话打趣他。 不过今天这事,黑火是真的占理了,姞酒儿说: “火儿,姨娘给你做次主,看义王妃今儿怎么说!” 白烟低着头一脸鄙夷,她觉得黑火这娃儿,这次算是白挨一顿揍,她很清楚发生了啥。 天地二灵心有灵犀,别看白烟整天,不出门。 不是吃就是喝或是睡,可黑火天天不着家到处晃。 黑火所见所闻所干的一切,白烟都能知道一清二楚,她是懒得动不是无知…… 哪家母亲能忍,自家闺女在洗澡时,被人偷窥。 哪怕黑火是无意,只是想找甄贝去漏风。 义王妃乔葭心眼不大,抓住黑火就一顿揍,说是让他以后懂规矩,不能乱闯女娃闺房。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被黑火这一番,瞎忽悠。 姞酒儿又出马,不知闹出啥事? 事情的结果不是很大。 甄豫举家搬去了曼陀罗山,只是因为他五妹一句话: “大哥,时空很大、容得下火儿。” 胳膊都拐弯了,甄豫觉得大哥当得,没啥意思。 以后被贾瑟欺负,就别动不动跑来哭诉。 时空很大?容得下火儿?这话藏着几个意思!甄豫想撕破脸怼她: “那为啥容不下大哥?” 甄宓给出一个理由: “大哥,虎楚要去幽都,督战事。” “郭嘉来信说前线告急,阿瑟的意思想让你去督战。” “我怕万一有天被他欺负了,跑幽都去找你有点远,不如去曼陀罗山蛇窟。” “这样也好坐镇,葱岭高原、安息高原,你看如何?” 甄豫沉吟后就问: “妘苾还不肯加入凰門?” 甄宓无奈苦笑点头说: “大哥,道不同亦各从其志,苾妹应该有她的苦衷,这件事目前急不得。” “曹丕要回魏国坐镇,杨幕夫唱妇随,也要走。” “那座曼陀罗山,总要有人坐镇。” “它是神山也是座宝山!” “除了你去坐镇、谁也不合适!若非龍凰时空生根在此,要不我倒是想搬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不管是否容得黑火,他都得走。 乔葭还巴不得走,甄贝对黑火黏糊糊的。 秘境时间过得非常快,黑火一元会长一岁,乔葭害怕自己挨不到,当上丈母娘那一天。 再说连白烟喝的水,还是那运回的——神山泉。 曼陀罗山的条件不差,反而比龍凰时空多份自在。 贾瑟就像甄尧所说的那样,谁离他近谁就被遮光芒,乔葭希望甄豫有作为! 征西几仗下来,除了蓝氏城那一仗,甄豫参与。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坐镇龍凰时空。 【义王军】重新整编之后,不但更名为【義龍军】,一个个还都是武将阶,总兵力高达一千万。 这把刀已锋芒毕露,再磨就磨废了,要试刀! 甄豫率军出征,贾瑟没去送别。 他很不爽黑火被人揍。 甄豫也懒得跑去跟他道别,就算去也是碰一鼻子灰,贾瑟的修为是焱武将。 【凰御术】、【凰衒术】,加持之下的御火法,非常炸裂。 甄豫激活【龍神术】,也不见得能讨到便宜。 贾瑟也没时间搭理他,最近一直在看龙幕,世外之地【影城】的灵屏,炎洲【灵农城】的灵屏。 【灵农城】城主是孙权,姬渔混得很开,很旺夫。 这两块灵屏信息很大,贾瑟一直在观察一些细节。 他看问题不喜欢看得太高,越高大越假大空看不透,他喜欢从细节处观察。 他有蛇窟秘道,但那是最后的王牌,不能乱动。 甄宓一手抱白烟,一手牵红眼眶的黑火。 娘仨缓缓走进众皇殿,看到贾瑟一脸憔悴,甄宓心疼地娇声呵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再大的事总会解决,让子弹飞一会,就知道。” “南北星门封禁,羽族下凡的路,也就那么几条!” 卷一、三国贤义 059、明月何时照我还 龍相术到底有多强大? 袁熙只告诉姞酒儿点皮毛,贾瑟非常清楚他有多强,星陆对他来说太小了。 尤其是龍相术,在这座天地最底层,大材小用。 那里的炎黄族人,更需要袁熙的龍相术。 在杨九娘要飞升之前,贾瑟带他去清华城,他们与张牛角相约在,金山的南脉主峰上。 想刻意避开杨九娘,还是被无意间,看到了。 那个冬天雪越来越大,杨九娘却一直望着金山雪…… 张牛角见面第一句话就说: “瑟哥,我家囡囡马上要成年了,你从小就看着她长大。” 贾瑟没有矫情,非常干脆地回应他: “阿牛,性子太烈。” “在宿世受的委屈,会成为她今生的心负。” “你怎么劝T都劝不住她,让她提前回归宿世,那里应该能让她心安,不过不能回到过去。” “如果回到神宋初年,她会睹物思人,心更重。” “最好神宋末年,或许更适合她。” 张牛角长叹一声后问: “瑟哥,放心她一个人回归宿世吗?” 贾瑟指了指袁熙就直说: “熙皇在这里就是暴殄天才。” “他如果去神宋,或许对我炎黄族人,更有大用。” 张牛角点头明白,迟疑下拿出两只牛耳: “这是一对通天青牛耳,只要名字所及之地,执牛耳就能九息抵达,熙皇一只她也一只。” “我已经把名字定在,神宋末年山东——东溪村。” “在囡囡执牛耳飞升前,熙皇可以先过去安身立命。” “我观那里有一簇炎黄火种,正在酝酿很快就会燃起,熙皇去了必有所作为。” 贾瑟郑重抱拳,他没有追问张牛角,如何观视? 是道观或其他观,对贾瑟来说都不重要。 袁熙能飞升才最重要,飞升神宋所在的天,飞升出对他有用的道,龍相术本无用之用。 甄宓数落看似无用,却是无用之用,很管用。 贾瑟扭头看向,一条时空缝隙。 他越想越对越想越怕! 他连忙对门外的贾恪喊到: “阿恪,快集结刹士军随我出发,目标曼陀罗山的蛇窟!” 他抱了抱甄宓,和姞酒儿一起离开——龍凰时空。 甄宓嫁给贾瑟后,除了政务之外懒得想。 她稍稍一琢磨就知道,娜迦是羽族的羽蛇,蛇窟的主人本就是她,羽族怎么会不知道! 狡兔三心就有三窟,羽蛇九首必有,九蛇窟。 贾瑟那座蛇窟是其一,宝藏也是从那座蛇窟发现。 不出意料那应该就是主窟,现在可直通世外和六界,而且只要他能够通行。 贾瑟没去留意,不太清楚其他八窟,具体位置。 神山能造化主窟秘道,也能造化八窟秘道,娜迦是羽族派下斥候,必然给族人留了讯。 那张直通十天船票,三百六十三亿——枚灵石! 娜迦没动一枚,没有选择飞天。 可见她对族群的忠诚。 原科佩特山脉的地貌、地形,她必然早已经上报族群,她死得太快太过突然。 贾瑟忽视了她,直到甄宓说了一句,“那么几条”。 才想起羽蛇九窟,神山中还有八座蛇窟。 他登临蛇窟的平台上,激活武装释放感知,不断搜索着其他蛇窟,一座……、三座……、五座……、七座。 他找到了七座蛇窟,却始终找不到,第八座。 贾恪率部按他的指点,破开山体占据这七座蛇窟。 远在幽都城外军营的胥元,早已化为一团雾气飞天,藏在云中随疾风飘来…… 贾瑟在出发时,通过众皇殿的灵屏,留下消息: “元皇,西方有惊天之变,速来神山助一臂之力。” 胥元是【龍門】的元龍皇,一直潜伏北夏王城,甚得北夏亲王的倚重,被其委任匈奴新王。 看到天空白云留字,他不管那么多,直接走……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中原之地! 他一出生就在王城中。 贾瑟洗劫北夏领地撤退时,他毅然选择留下作暗子,甘当【龍門】在冰原耳目。 如今的幽都城,战力早已今非昔比,固若磐石。 胥元对自己前路,开始有一点点迷惘了: 铺设的谍报网已遍布,四大亲王四座领地,冰原中但有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获悉。 身居匈奴新王之位,却无用武之地,如鸡肋。 陪伴在北夏亲王左右,除了纸醉金迷就阿谀奉承…… 还要应付北胡贵妇的撩骚,把精力消耗在无用之地,他担心继续下去得废。 贾瑟早已知道,胥元所面临的处境,非常压抑。 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排。 帮助熙龍皇飞升神宋,也算是个无奈之举,元龍皇的龍元术强在,预兆、布阵、藏匿、传讯…… 于战力上并无增益,只能随着【龍門】,且发展。 可发现蛇窟后,大有用武之地! 蛇窟平台有朵云飘落…… 姞酒儿看着那朵云化成人,一位清瘦俊朗的青年人,神情严肃貌似很刻板。 贾瑟微笑上前,张臂与胥元拥抱后,用力捶背。 贾瑟郑重低沉说: “元皇,欢迎回家又要忙碌了……” 胥元谦逊地静静聆听,了解神山蛇窟诸事,以他对阵法的明锐性,提出一个颠覆思路: “鬥皇,或许一开始就误判,羽蛇九窟布局,及主窟。” “天地间但凡逢九之数,以九宫八卦列阵最为稳定。” “羽族是太皇黄曾天的妖族,比起这一座天地最底层,更加精通修真术法阵。” “娜迦建造九窟,很可能是以九宫格,布八卦阵。” “这座藏宝窟位置,刚好位于神山正西方。” “在九宫格八卦阵图中,正西兑位五行属金,宝属金通常藏在兑位,这座蛇窟不是主窟!” “是九窟之中的兑窟,真正主窟位置,在山顶。” “兑窟通道所连,只是主窟入口。” “因为主窟位于山顶上。” “给你造成错觉是条通天道,包括刚发现的七座蛇窟,窟内必有通道连主窟。” 贾瑟豁然开朗,连忙招来贾恪了解,七窟地貌。 贾恪却吞吞吐吐,说着云里雾里迷魂话: “瑟哥,七窟通道都斜斜向上,我们还在向上探查,各个窟地貌完全不同,时常触发各种陷阱。” 胥元神情笃定地说: “这座羽族九窟,是九宫!” “正南离位的蛇窟属火,其中必然有很多火法陷阱。” 贾恪稍微思索就点点头说: “正东蛇窟的陷阱最难缠,触发后藤蔓纠缠不休。” 胥元就此断定: “正东震位五行属木,木法陷阱。” “木蕴生机而不息,陷入藤蔓陷阱难脱身。” 贾恪自信地对胥元说: “我军十二刹士一队,陷阱难缠却也难不住,只是延迟探索进程。” 胥元从这句话知道,刹军的确精锐,就提醒: “神山直通三界,三界宽限悬殊。” “搜索中注意防范来敌。” 贾瑟踹一脚贾恪示意带路,胥元却不好意思地抱拳,贾恪身份是贾瑟族弟。 有些话轮不到,胥元这个外人指教,他失礼了。 贾瑟却不以为然,回以抱拳礼后就进窟。 走的是西北乾位蛇窟,四人飞速掠过通道,一路直上五十多万里,抵达曼陀罗山山巅。 果然如胥元所预料,山巅是一个窟,如花蕊。 其他八窟如八支花芯,托举着这一座真正的主窟。 胥元毫不犹豫激活龍元术,化为十万缕灵雾飘散去,但很快发现散不出去。 曼陀罗山山巅,被羽族布下了法阵,威力很强。 胥元一落地就说: “鬥皇,羽族在入口布下禁阵。” “阵法的威力反弹万倍,灵体气力若是一斤,阵法的反弹力一万斤,常人很难破开此阵。” “此阵若不出我所料,是黄道十二宫——禁神阵。” “强闯定然触发,十二护阵妖灵。” “看来此地已然成绝地……” 贾恪不等胥元感慨完就飞,率领直属三十六位佰将,结三队河图十二霄阵。 化为三道鎏光,轻易就穿透禁神阵,隐身山巅。 速度之快如流星,在空中忽闪忽闪而去。 贾瑟在胥元的震惊中,如闪电破阵登山巅,主窟中只剩下两个人,姞酒儿笑对胥元说: “元皇,相处久了你就知道,龍門非常强大,并不弱。” “你久居冰原一时之间,还不太了解咱们的底蕴。” “没三分三本事、哪敢上梁山,尽快想办法恢复禁神阵,暂时还不宜打草惊蛇。” 胥元激动点头,【龍門】底蕴超乎想象,是大好事! 他一个人在王城,扛下所有事非常心累。 贾瑟和刹士军的强大,让他如久旱逢甘霖,一直紧绷的心平和了,专注地修复禁神阵…… 贾瑟则感知到贾恪,顺利隐身飞入,黄曾天。 他才飞回主窟,一路直下山脚。 找到甄豫后开门见山: “義皇,即可率部进驻神山的蛇窟,尽快结阵驻防七条通道,羽族大军很快会下来。” 甄豫没有迟疑,连饭也不吃就走了,率部登山。 【義龍军】满编状态,一千零八十万位武将。 一部一百零八万武将,甄豫直接带走七部,分八个方向疾速登山,他一来就知没好事。 要守住富饶的神山,不可能就驻防,山脚下。 最大窟窿竟然在山中,出乎他意料又不出他所料。 神山山体方圆有一万里粗,里面不可能都是实心的,有空心通道才是正常。 乔葭抱着甄贝,一连淡定随意地请,贾瑟吃饭。 像小时候在晥城,叫贾瑟吃饭一样随便。 贾瑟飞速干完饭,洗好碗筷后走进大堂。 乔葭已经给他沏好茶,一脸担心地问贾瑟: “瑟哥,能不能给我交一个底,对战羽族有胜算吗?” 贾瑟抿了一口茶后,摸下甄贝的头,微笑说: “葭妹,只要在星陆上,咱们就有胜算。” “若在世外或六界必败。” 甄贝爬进贾瑟怀里担心说: “瑟姑爹,您就别在俺家里吹牛皮,俺爹说羽军十亿武祖。” “咱们才多少人,将士修为最高武将,要怎么打?” 贾瑟被这话逗乐,从兜里拿出俩小泥人: “贝儿,这是烟儿和火儿捏的,还都说捏的人是你,可我看两个都不像你,一个太胖一个太瘦。” 甄贝顿时咯咯娇笑,一手拿着一个,溜下地。 屁颠屁颠地跑进自己小窝,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瞬间忘记了屋外烦恼。 贾瑟自信地说: “这座星陆宽限武将,蛇窟也是。” “羽军就算是圣军,全员都是武圣又如何?” “贤人境的练气士再强,也难对抗天地伟力,区区十亿位武祖入世,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乔葭不由宽心笑问: “总不能一辈子,待这里?” 贾瑟微笑反问: “这里有啥不好?” “很快就能宽限武将阶。” “武将阶极寿是武夫阶三倍,都能活到一千零八十岁,等稳定住了还能宽限。” “只要活得逍遥,老的小的无忧无虑,哪不一样?” 乔葭迟疑地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瑟哥,你难道不想回归宿世?难道不想解救族人?难道不想修成道人境?难道不想凌绝顶吗?” 贾瑟站起身笑着说 “若能活好当下,已难得。” “你只知难道中的期许,却不知难就难在强行道上。” “岐伯和素女去了我的宿世,九娘也已回归她的宿世,熙皇也已飞入神宋天。” “等星陆稳定了,你们也该要回宿世,应虞尧变。” 乔葭震惊站起感: “今日仲秋节记得摆宴!” 贾瑟拍了拍她的肩膀,如闪电般踏空而上,登高了四十九万里许,看到姞酒儿在饮风。 他不由怒其不争说: “酒儿,人是铁饭是钢,吃啥风。” 姞酒儿俏皮说: “西方吹来的风。” “我这不是在喝西北风。” 贾瑟宠溺地拍了一下她头,进窟后就挽起袖子整活,烹煮炖焖炒烩一条龙! 一顿丰盛晚餐,除了份量非常丰足,还美味极。 甄豫一家人、胥元,今日晚宴的客人之一。 刚回来的贾恪不算客,勉强算是跑堂打荷,姞酒儿巧笑倩兮接引,平台人间烟火味浓。 当贾恪端上收尾菜,贾瑟才从窟里,走出来。 他边擦着汗边擦着手,换来了姞酒儿一个白眼瞪。 还拿出一条红丝巾帮他擦,甄宓抱着白烟、黑火踏空,刚登上平台就看到了。 她不由打趣说: “酒儿,趁我不在你竟对他,动手动脚!” 其他人一听就乐,贾家的事很茶余饭后…… 龍凰十七年九月十五,又是炎黄族仲秋节,就算再忙碌也要团圆,都回不了龍凰时空。 那就都在神山团圆,会当凌绝顶处,聚一聚。 今晚的月很圆,今晚的人很多,今晚的事更多。 卷一、三国贤义 060、长风破浪会有时 人吓人常常会吓死人。 低估敌人会陷入万劫不复,高估敌人更会作茧自缚,知彼知己方百战不殆。 中秋夜的晚宴,其乐融融中有惊喜,贾恪带来: “瑟哥,羽族早就败落了,举族都没有十亿蛇人。” “一场超乎想象的内讧,导致其族盛极而衰,如今连十万位武祖军,都没能力建制成军。” “他们会派娜迦入世,考察改造星陆,其目的。” “一是为后嗣寻找育房,避免被其族敌人斩草除根。” “二是培养出最忠诚的族军,养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为此还不惜搬空族库。” “三是以炎黄族,作为其族寄生族群,帮助炎黄……” “潜入羽族部落时,他们已经被屠戮一空。” “在偶得的灵屏资料中,我们探知很多事情,还包括他们怎么吓唬,世外十八门的门主……” 贾恪说到这里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很释然。 贾瑟愕然一下,也被这事搞笑…… 他觉得自己有点搞笑! 谁能想到羽族是头纸老虎,被贾恪轻轻一戳就穿帮,而他还一直强制镇定。 废寝忘食谋策,下定决心固守星陆,寻找胜机。 众人听了这事后,一个个怔了怔许久后: 暴发出一阵轰堂大笑,连甄贝也伸出双掌,分别和白烟、黑火击掌,庆贺这一意外惊喜。 胥元在回过神之后,打了个马后炮,苦笑说: “难怪我修复禁神阵时,始终感觉不到阵灵的存在。” “没想到羽族连法阵也玩虚,害得我修复时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敢瞎动下。” “原来虚有其表,连维持法阵的灵石,都没填充。” 他囧笑地举起杯,不好意思地敬下贾恪。 可惜他敬了一个寂寞,贾恪一本正经地说: “元皇,我们刹士军严禁喝酒,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啪!” 甄豫给了他一脑勺,举起酒杯郑重,敬胥元。 胥元哈哈大笑,举杯一饮而尽…… 贾瑟也举起杯跟他干。 新的形势自然要有新对策,三位龍皇两位凰主边喝,边讨论着后续的事情: 酒宴散了之后,蛇窟平台上只剩下,贾瑟、甄豫。 “義皇,你们三位舅哥间,非死二人才得回归吗” “是先有虞还是后有姚?回归宿世如此惨烈,为什么一定要回归呢,那会让宓儿很伤心。” 贾瑟问得话很玄乎,把甄豫玄乎得,无语了。 他不甘心地试探性问: “鬥皇,是五妹告知三身一命的事?” 贾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我拥有三生三世的记忆,见过太多三身一命事。” “很多人的三身,分为过去身、现在身,及未来身。” “三身合一宿命身,就能够瞬间飞升回归。” “有些人则是一母同胞,三身共处在一天地,当三兄弟性情相近时,就快要三身合一命。” “这种事在越高天地,越经常会发生,不稀奇。” “为了布防蛇窟,你饭都不吃了。” “完全不像你正常心性。” “倒是很像甄尧的毛燥性子,我还以话试探一下乔葭,她表现出震惊的神情。” “大概在啥时候?乔蒹和乔葭会走吗?她们是谁?” 甄豫无力地坐着,坐姿很像他二弟甄俨。 贾瑟更加笃定是归宿,静静地聆听甄豫说: “我是神虞天的姚重华,她们是娥皇和女英。” “神虞在十天九地中,位列第十天界,至高天。” “我被瞽父活埋致死,娥皇、女英护道我投胎盘古。” “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时,和你们一样被星陆二灵,白烟、黑火接引来星陆。” “其实凡人不知,那座名为盘古九地,有多贵重。” “通常九地以时间,作为横向轴划分天地。” “而盘古九地很独特,以空间作为纵向轴,任由时间飞逝在九地,任其不受约束发展。” “独特的盘古九地中,竟然预演了我,这一生!” “包括宿世的事,以及未来的事。” “我必须尽快回神虞天。” “只有这样才能够逆天改命,我决不能死在苍梧之野,决不能再出现湘妃竹!” 贾瑟举起酒杯,啥也不是一饮而尽,甄豫愧疚。 他知道此时离去,会大大削弱龍門底蕴。 本来他还想借机战死,与甄俨、甄尧合宿命,但得知羽族是纸老虎,只能强行三身合一。 贾瑟放在酒杯低语: “甄宝、甄贝俩娃,也走吗?” 甄豫眼中流露出不舍,无奈地用力摇摇头苦笑说: “在神虞天的天地灵墟之中,没有宝儿和贝儿的灵痕,回归宿命时无法带走。” 贾瑟沉吟下说: “归宿前去找张牛角,应有办法。” “万一没办法的话,我就认他们义子义女。” 甄豫感激地连干三杯,长长吐出一口酒气,双眼微红好奇地问他: “你为何如此相信他?” 贾瑟被问得很好奇,为何遇到难事,总找他…… 张牛角很伤心,失去两牛耳后。 他还要拔下两个牛角! 两个破天角能够镂刻灵痕,第一天界神虞天的灵墟,二小灵痕也被刻上去! 冬至夜别离时,天地阴阳轮转之交,虚真混沌。 甄豫、甄俨及甄尧,三身合一回归姚重华。 乔蒹和甄姜还有甄荣,三身合一回归娥皇,乔葭和甄道以及甄脱,三身合一回归女英。 一夫二妻携着二娃,一闪回归宿世——神虞天。 甄宓傻站在求凰台上,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事实。 一夜之间她失去三兄四姐,这事感觉就像天方夜谭,让她既难过又很诧异。 贾瑟见怪不怪,为了宽慰甄宓,还打趣: “咱们宿世白玉京,在十天中是第一天界。” “和神虞天相隔八重天,神明、神宋、神唐、神汉、神秦、神周、神商及神夏,这些算是找到天线。” 甄宓被这末世词汇,一下子逗乐呵,就祝福: “祝愿他们一家,幸福安康、平安喜乐、吉祥如意、万事亨通、好运连连……” 离别不该伤感要祝福! 这个道理甄宓当然很清楚,她最重要的人只有贾瑟,其他人对她都是过客…… 羽族被灭族后,龍凰联合会在除夕,再开议会。 龍城的龍凰殿内,少了吳、義、熙三位龍皇。 多了衞、元、蜀三位龍皇,多了衒凰主、封凰主,妘苾抵达幽都城不久,突然转性加入【凰門】。 顺利走过凰桥之后,得到凰灵认可,赐凰术。 如今位居幽都城城主,城中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甄宓视察三次都没找到茬,曾不无遗憾地对贾瑟说: “封凰理事不逊于衕后。” 贾瑟懒得理她,现在说这种话晚了,人早飞了。 宿世时给杨九娘,穿多少鞋心里没数吗? 仲秋夜在蛇窟平台上,姞酒儿帮他擦下汗,就当着众人面开玩笑,搞得他都下不了台。 姞酒儿当时恨不得,跑回兑位蛇窟,找地钻! 曹操也恨不得,能找条地逢钻。 他这样老奸巨猾的人。 竟会被陆氏后起之秀耍了,不仅失去夷洲的控制权,还攻讦名不正言不顺。 他这次来参会,是来求得一部援军,征讨夷洲。 会上他刚提出来,就被二儿媳杨幕否定: “公爹,陆逊是我凰門小总领,他三岁就加入凰門,一直在敬老院里瞎混,剑王王越关门弟子。” “夷洲、扬州虽隔一峡,却是一座岛洲,海战多。” “您不懂海战偏好指挥,越打海寇越多迟早出乱子。” “他看不下去后才先斩后奏,不过事前报备过联合会,魏龍皇亲自批了条陈。” 杨幕说完这话,刮了下魏龍皇曹丕,示意他说。 曹丕哪敢放个肆,他可不想被老爹暴揍。 曹操当众丢了颜面后,怒瞪一眼孝子曹丕,希望能给出合理解释,以宽慰老父亲的心。 曹丕硬着头皮报禀: “诸位,都清楚东海外,有世外。” “熙皇离开之后,扶桑岛出乱子。” “很多岛民鼓吹要自立。” “他们大多数是袁家的族人,袁熙在的时候不敢乱来,袁熙一走就联络主家。” “在袁尚怂恿下,不守凰門定的规矩,强取豪夺。” “今年二月初二时,我在泰山会晤过袁公。” “袁公只留下一句狠话,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还鼓动夷洲吴郡四族,跟扶桑一起闹独立。” “这不明摆着在搞事,我当然派重兵,镇压之。” “可东海实在是太大了,那些人逃出海落水为寇。” “夷洲如果吳皇在还好一点,吴郡四族也不敢瞎胡闹,可我爹名不正言不顺……” “啪!” 曹操听得火大,直接给曹丕一脑勺,怒瞪着问: “我是东吴的女婿,怎么会名不正言不顺?” “难道陆家那小子名正?他是吴郡四族子弟!你就不怕他假公济私,致使海寇为祸更烈!” 天地君亲师爹是爹,曹丕是魏龍皇,儿是儿! 羞得脸红耳赤,也不敢争一句。 刘协站起身安抚曹操: “曹公,扬州夷洲能有今日之大治,您老践行《伯献兴族九策》,大伙都知道功高盖世。” “魏皇心急海患,才会口不择言瞎说,您别计较。” “蜀皇给我上表了,把荆益二州还政朝廷。” “两州州府已经开立了,可布政中难免违规,这件事得有人抓一抓,朕打算重开都尉府。” “您曾执掌过北部尉,府主非您不可,不知您……” 曹操一听就哈哈大笑,还顺势倚老卖老地忆当年: “陛下,想当年我二十岁举为孝廉,出任北部尉掌洛阳刑名,以五色棒狠狠收拾了……” 众人静静聆听,尤其是白烟和黑火,不断鼓掌…… 老人家的忆当年,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沧桑。 曹操当初为整顿秩序,设五色棒震慑宵小,结果打死蹇硕的叔父,最终被贬黜出洛阳。 他不畏权贵的正气,一直被世俗人,所传颂。 刘协没选错人,曹操没辜负他。 还以世人更清朗乾坤。 都尉府是一件很苦的差事,不但要心存正气和勇气,还要扛得住各方压力。 曹丕非常不爽,感觉自己老爹被人,忽悠上套。 可看老爹很开心,就放弃怼刘协的冲动。 会议经过这件小插曲,气氛一时融洽很多,龍凰殿琐碎事理顺后,贾瑟才起身说大事: “诸位,俗世事情缓行缓做,当下世外之事,要提速。” “尤其是羽族意外灭族,曼陀罗神山之巅暂且无忧。” “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困顿,山巅外如今是无主之地,随时会有部族迁居之。” “我提议择精锐,于山巅八方建部族,掩护出口。” “除八位善战斗将,还需一位龍皇镇主窟。” “小千世界太皇黄曾天,在地欲六界最底层,妖族势大而人族式微,部名就定【炎黄八部】。” “姬姒妫姜妘姞姚嬴,以八姓为部名,聚族人。” “世外东方八門,那些飞升子弟……” 龍凰殿瞬间轰堂大笑…… 黑火很仰慕地看着瑟釜釜,他发现自己没认错父亲,上梁不正下梁就得歪! 曹操不由感慨: “好一个炎黄八姓部,还在上界。” “这坑挖得这么深,能埋多少八門子弟啊。” 当曹操以为自己老了,会被后浪拍在岸上,贾瑟接下来几点提议,直接把他拍死岸上: “狐假虎威羽族之命,就说上界需要,灵农夫。” “要求东方八門的弟子,只要是武祖阶就必须飞升!” “在接引西方十门的弟子时,务必提前设埋伏墟杀之,一个也不能进入上界。” “此消彼长之下,世外之地西方边界,必然日衰。” 蜀龍皇刘备听了,觉得与贾瑟相见恨晚。 他立即自告奋勇请命: “鬥皇,这件事我来最合适,其他龍皇不懂你的心,一个不好就会搞砸。” 贾瑟瞬间大为感动,人生得一知己,太难得。 甄宓非常鄙夷,看着这对狼狈。 曹丕回忆起官道一战。 他觉得命运真是缥缈无定,一场劫亲遭遇战成结亲,竟然出现了四个龍皇! 鬥、魏、熙、蜀四皇,世上的事妙不可言,命运玄乎。 吕布也自告奋勇: “师尊,某吕氏源于姜姓氏族。” “某愿出任姜部的首领,设部山外正西兑位,只带走高顺一人足以,其他兄弟守幽都城。” 贾瑟看来一眼郭嘉,郭嘉不动声色,点下头。 衞龍皇虎楚坐镇幽都,就是为了稳住吕布的野心。 吕布一直想率部出城突袭,贾瑟私下对郭嘉交代过,只能固守城不能出击。 北胡底蕴叵测,死了那位圣人之后,更加难定。 连胥元的情报网,都无法探知到其来历。 贾瑟对幽都城的定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守住幽都城就是守住,漠北漠南大片领土。 幽都城一旦失守了,瞬间变成北胡,南据点。 后果可想而知,中原北方边境,又回到阴山南…… 卷一、三国贤义 061、天生我才必有用 龍城除夕夜风急雪涌…… 龍凰联合会开完这次会议,众人一起吃了顿年夜饭,龍凰十七年的年夜饭。 所有人都记住,这年的这顿年夜饭,让人憧憬…… 女人孩子在守年,男人拿着酒坛继续喝。 喝酒的地方换到城头,龍城守将还是张郃,但过了子时四刻之后,褚燕必然接任守将。 去太皇黄曾天开荒,一龍皇八斗将,已敲定: 蜀龍皇刘备,号令千万江湖豪侠、仁人义士,于神山主窟内筹建【炎黄】圣城,节制山外八大将军; 飞将军吕布,率百万武将阶【并州狼骑】,于神山之外正西兑位,建立【姜姓部落】; 勇将军马超,率百万武将阶【西凉铁骑】,于神山之外西北乾位,建立【嬴姓部落】; 猛将军张飞,率百万武将阶【白毦枪士】,于神山之外正北坎位,建立【姬姓部落】; 胜将军赵云,率百万武将阶【白马义从】,于神山之外东北艮位,建立【妫姓部落】; 义将军关羽,率百万武将阶【麦城刀客】,于神山之外正东震位,建立【姒姓部落】; 仁将军张郃,率百万武将阶【龍城戟士】,于神山之外东南巽位,建立【妘姓部落】; 忠将军黄忠,率百万武将阶【射日弓手】,于神山之外正南离位,建立【姚姓部落】; 烈将军阎行,率百万武将阶【天山虎贲】,于神山之外西南坤位,建立【姞姓部落】。 神山山巅位置,在太皇黄曾天西南——天府盆地。 出口就位于盆底正中,盆地八方群山万壑,山峦起伏跌宕绿葱葱,东南西北四方有路。 路深不知几许里远,深林藤蔓幽径,歧路多…… 山中千万侠士,山外八百万军。 军民合计近两千万人。 他们是汉朝第一批远征军,是太皇黄曾天的先遣军,肩负立足生根的重任。 众人放开畅饮,贾瑟和刘备在角落,边喝边聊: “蜀皇,举龍凰二門之力,促成此次拓殖黄曾天。” “保存实力活下去第一,尽快提升众人境阶,其实事情都是次要的,筑好本城就筑四关……” 刘备举坛以敬贾瑟,这次搞这么大,很意外。 本以为是去走个过场,到太皇黄曾天见见世外面。 哪想到贾瑟像个赌徒一般,竟然把龍凰二門的底蕴,全部押注在天府盆地。 刘备顾虑地问: “鬥皇,八路大军八箭齐发,固然势雄。” “也把底蕴抽空了,星陆一旦有变当如何?” 贾瑟苦笑一下反问他: “能覆灭羽族的部落,若从神山进入世俗,有谁能够抵挡他们?” “星陆再乱乱不到哪,幽都有衞龍军,在镇守。” “还有近两千万,武将阶练气士。” “圣陨血雨真是及时雨。” “金山有清华城黑山十军在,还有我都看不懂的阿牛,说固若磐石也不为过。” “葱岭高原六国,如今汉人已占七成,根基稳扎。” “一千多万義龍军,已被胥元整编元龍军。” “西北一线应该无大事,中原有漢皇濯龍军,扬州有周泰等人坐镇,及上百万车下虎士。” “夷洲有陆逊、甘宁,及百万锦帆军,应无忧。” “海外扶桑之乱发现早,魏皇下了军令状三年荡乱。” “上千万虎豹骑淋过圣陨雨,兵精将广早已今非昔比,可与元龍军一较高下。” “剩冀豫兖三州、你走后的荆益二州、以及交州。” “尤其是交州之事,豫俨尧三身归姚重华。” “不仅龍钱体系被固化,连对交州南海渚岛,掌控力也遭到大削弱,我一时间无计可施。” “不知你有合适才俊,举荐一二给我,以牧州。” 刘备迟疑地说: “荆楚宗门水境。” “世外妘門的世俗宗门。” “很多弟子都是经世之才俊,其中伏龙诸葛、凤雏庞统、剑熊徐庶名声最显赫。” “与他们接触过,伏龙智深却好权柄,经略益州。” “凤雏计诡却好强,可坐镇交州拓海开疆。” “剑熊多谋善断任侠气,荆楚义士无不服他,举他担任荆州的州牧,必能安民养士一方。” “不过此三子尊师道,三人相伴结庐,于南阳。 “我三顾茅庐枉费心力,留一面之缘却无结友之意。” “一顾茅庐会卧龙喝了杯茶,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走了,还被他童儿笑话几句。” “在二顾茅庐时,我与凤雏交谈甚欢,却无下文。” “三顾茅庐遇剑熊,在比武时我被他刺伤!” “三顾茅庐后我就懒得,再跑去南阳卧龙岗,彼时我麾下有四虎将,一路横推就占益州。” “勇将军马超加入后,麾下五虎归位,不缺人。” “瞧不起我草根,我也懒得巴结……” 贾瑟不由听得乐呵了。 末法演义中刘备三顾茅庐,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三次拜访三个贤才。 一点诚意都没,如何能够说服伏龙、凤雏、剑熊? 贾瑟知道这三人,个个是经天纬地之才。 本来还不知道在哪儿,与刘备闲聊中知道,都隐居在南阳卧龙岗,要招贤纳士就好办……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龍凰十八年春,人散了。 众人该干嘛就干嘛去,蜀皇和八将率部整装出发…… 一年之计在于当春乃发生,甄宓率众凰主百忙之中,见都懒得见贾瑟一面。 贾瑟孤身独行,踏上春意盎然的青,去水镜庄…… 有胥元率元龍军,坐镇在八条蛇窟通道。 贾瑟最为担心的事情,也就变得轻松许多,就算他在神山守通道,也没胥元那么胜任。 龍元术最强的地方,在于布阵刺情,他合适! 而荆益交三州,必须有人坐镇。 他要一顾茅庐试试看。 他知道没有刘备能说会道,但他比刘备更有眼力劲,能感知到对方的善恶。 水镜庄这座宗门,是妘門的世俗宗门,那就可信! 贾瑟很早就探到,【妘門】宗旨是守护炎黄。 与龍凰二门宗旨一致,志同道合礼尚往来,就算不找三头龙凤熊,也应该拜访下山门。 【水境庄】地处在荆州,襄阳郡中庐县——临沮县。 地处两县之间三不管,让水镜庄有点世外的错觉。 庄主司马徽见到贾瑟拜贴,突兀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清楚龍凰二門的事。 可不清楚贾瑟,突然登门为了啥事?是友是敌? 副庄主庞德公说: “徽兄,志同道合的来者是客。” “我观龍門众龍皇所为,开疆拓土戍守边境,凰門众凰主安邦定国,敬老爱幼繁衍族群。” “二門虽非世外八門,所为更甚八門,是善門。” “今有龍皇亲临,理当盛情款待。” 庞德公是庞统叔父。 即是庞氏族长也是高士,威严持事以身厚德载道,是水镜庄的精神领袖 司马徽则不同,圆融内敛、雅量逸趣、慧眼识才。 他博学且懂经世,是育才宗师也是伯乐。 庞德公能为晚辈品题,“伏龙”、“凤雏”、“剑熊”等等,司马徽敢帮晚辈发声: “伏龙、凤雏、剑熊,三人得一,可安天下。” 外人以为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家子弟,但如果知道三人才学,反觉得他太低调了。 其实庞德公还品题: “龙凤熊三俊才,输一凰。” 司马徽也曾私下打趣: “山沟沟里飞出一头金凤凰。” 可惜中原重男轻女风气重,没人在乎那一头金凤凰,吴国太想为儿求娶之。 奈何孙权有主,前世爱人姬渔乍现,也就作罢。 好在金凤凰侍女,练步师甘当孙权妾室。 水镜庄和吴国太之间,因此联姻甚为亲近,那头金凤凰得以继续,深居简出躬耕南阳。 不过也因为练步师,她虽不显于世,却名传。 她是辛毗长女,名九玥、字宪英。 辛家人都叫她辛宪英。 水镜庄的人却尊称辛九玥,“玥”字是指在古代传说中,天赐贤明君主的神珠。 在古代纬书中,《春秋纬?运斗枢》有云: “少昊氏邑于穷桑,天赐以玥。” 九玥是九颗神珠,女子以此为名极贵重。 辛九玥今日恰好在庄里,听了她师尊这一番话后,欣然点头还附和着说: “师尊、师伯,汉祚风雨飘摇,竟然能第二次中兴,此人功高。” “不过华师叔曾说,鬥龍皇善斗却无雄心。” “可镇世却无独尊威严,龍門看似众皇共治,其实暗藏着分裂危机,遇挫必定分崩离析。” “龍門从建立到现在,他先是任东家,后当皇。” “九地中龍皇者何其多,共治只会失去核心凝聚力。” “群龙无首如同蛇无首不行,又或如两条蛇寸步难行,一旦飞升世外必离散。” 庞德公摇头说: “圣人之治亦无皇者,却能大治。” “如宗門贵在齐力,而不在独尊凝聚众力。” 司马徽一看这对师徒,又要进入辩道状态,连忙囧笑着插科打诨: “想让他喝西北风吗?” “名贴都送来半时辰,如此待客之道,遭人嫌。” 辛九玥莞尔笑,庞德公哈哈笑…… 水镜庄内布有乾坤阵。 没有人接引根本别想进庄,贾瑟盘坐了半个多时辰,不急不躁也不问不闹。 他盘坐如大钟,聚精会神定心顺气,心无旁骛。 司马徽亲自出庄,见到他竟有如此心性! 顿时不敢小觑连忙说: “鬥皇,老夫庄中俗事缠身,让你久等真是太失礼,还望勿怪快快入庄!” 贾瑟睁开眼看着他,一脸真诚之中,藏圆融。 他来之前当然了解过,水镜庄那雅人趣事闲流言。 知道司马徽纳了胡女作妾,还生下一个混血的女儿,据说嫁给伏龙作正妻。 不拘小节的人,看起来最好打交道,却难交心。 反而站在他身旁,那位副庄主面冷心热。 脸色不大好、心却真诚,这种人一旦道相同,必然会被其视为挚友,若是有事两肋插刀。 贾瑟对二人抱拳说: “二位先生,德高望重天下,某冒昧。” “礼当提前一日,送拜贴以敬仰。” “奈何安息高原边事多……” 司马徽知道贾瑟是在客套,当然不会真的当一回事,就很真诚的虚迎一下。 隐身梧桐树上,辛九玥目睹这一切,不由暗道: “一老一少的狐狸,一旦有块肉就撕破脸。” 她索然无味地踏空去,还是地里的田实诚,种瓜得瓜种豆就得豆,贾瑟有所感回首望: 一袭霓裳衣袂飘飘,淡黄素雅鎏金,总相宜。 辛九玥背影越来越小,贾瑟双眼也眯得越来越小。 他进入水镜庄的师座堂后,随口若无其事问司马徽: “庄主,那道金影是金凤凰吧?” 司马徽得意说: “她是一颗定庄神珠,独一无二。” “我闺女与她相比,就像米粒之光与皓月。” 贾瑟微笑下直言不讳: “此次前来是为求贤,不知庄主可举荐一二,地盘太大、能人太少。” 司马徽有点错愕说: “鬥皇,你应该很清楚,水镜庄。” 贾瑟点了点头,一脸真诚地说: “正是清楚所以来求贤。” 面对贾瑟如此坦然的回答,庞德公不由微微地稽首,看得出对方心存大义。 司马徽很爽快,举荐了十几位弟子,却无三俊。 贾瑟一一接纳后,并承诺一定人尽其才。 人才很贵重多多益善,他又旁敲侧击一句: “我听说伏龙、凤雏、剑熊,三位俊才还未入仕?” 司马徽很为难地说: “他们二月初二,登泰山。” 贾瑟很惋惜却祝福说: “看来世俗容不下三位大才。” “愿他们此去扶摇直上十天,我炎黄高天更需要他们,这座星陆还是太底层。” 司马徽微微笑,庞德公放下茶盏后,沉声地说: “鬥皇,不可菲薄此地母,这座地母的来历非凡。” “十天之上的炎黄族地,在天外之战中爆裂,这座地母是族地地核,多大的龙都藏得了。” “不过我总世外妘門,需要薪火相传,添新人。” “龙凤熊三弟子,是当代的翘楚……” 贾瑟只剩下一个念头: 给白烟和黑火炒两盘竹笋,这么重要的事情也隐瞒,这可是一座族地地核! 早知道是这样,怎么可能让他们俩,迁居时空。 此刻龍凰时空中,白烟正在跟甄宓解释: “宓姆姆,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灵在核在、灵灭核灭,星陆只是我们的皮囊,就像你的灵体一样。” “世外十八门动不动,就纪元再重启,五次了!” “星陆再这么祸祸下去,连晋升小千世界都没机会。” “会一直处于时空极限形态,我和阿火可能到寂灭了,也离不开这世外之地。” “九座炎黄族地,也会因此缺失一座,更加式微。” “如不是遇上姆姆,我们俩只能坐以待毙。” “釜釜以为把我骗进来,其实是我早就打算,抽离这一具星陆天体,以龍凰时空作新体。” “谁知这座龍凰时空,是由血宝灵宝,合时空。” “那座太极池中,藏先天阴阳气。” “对我们是天然的母体。” “阿火又打心里认可瑟釜釜,我们俩才决定溯灵成人,天地二灵都想当个人。” “只是成长时间,非常漫长且变数大,容易殒落。” “人死了能够转世,天地死了就真的归墟。” “别看我们表面很开心,其实整日提心吊胆,我没有事尽量不出门,可阿火耐不住寂寞。” “好在我和他有灵犀,他有什么事情,我都知。” “他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也能及时请姆姆去救他……” 白烟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甄宓不由抱紧她宽慰说: “烟儿,只要姆姆我活着一天。” “就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攻击,包括挨揍。” 白烟连忙跟她说: “阿火那么皮该揍要揍。” “如果不是他到处晃悠,我们哪会坠入九地,若一直待在十天之上,息壤就早晋升族地。” “如今在龍凰时空里,大事是不会有,小事多。” “不管管可不行,若任由他胡来,出去就管不了。” 卷一、三国贤义 062、我辈岂是蓬蒿人 喋喋不休有时很温馨。 甄宓和白烟一起数落黑火,二女啰哩啰嗦喋喋不休,让罚站的黑火很温馨。 他又被人告状,好心帮忙添油加醋,却好过头。 一锅美味的鱼汤,被添成了腌制的鱼汁。 甄宓除了给人家道歉,还赔了一条灵龙趸,又让宫里御厨去料理,才把这事平息下去。 要是让贾瑟知道了,非削黑火一顿,才消气。 庞德公的气却消不了,他长篇大论一通后,却发现贾瑟神游天外,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贾瑟后知后觉失礼,歉意地抱一拳,诚恳说: “现先生,某听您说星陆的跟脚,不由回想起宿世些许旧事。” “我炎黄一族先天五行俱全,本是天地最完美的人族,奈何独立意志太强大。” “一旦没有外敌,族中的强者就暴发,意志之争。” “把好好一脉强族,弄得是族运缥缈无定。” 庞德公深以为然点头,心头刚升起的怒气,被这一番忧族的言论,打消了并认同贾瑟。 司马徽却沉默不语,他不易被共情,被代入。 贾瑟从一开始,就没想他认同。 但需要庞德公的认同。 所以贾瑟有机会去卧龙岗,庞德公会亲自带路缘在,道相同不相谋是遗憾。 给贾瑟个机会,也给卧龙岗三才俊,一个机遇。 二月春风似剪刀,轻抚着南阳田野秧苗。 卧龙岗是一条小山脉,如一条龙卧在田野,山上的树木不高不密,栉比鳞节就像龙鳞。 司马徽不看好贾瑟,与辛九玥想法,很一致! 他们认为龍門太松散,未来必然会生出各种乱像。 就像贾瑟评价炎黄族那样,敌强则凝聚、无敌则生内乱,如今敌强我弱才凝聚。 众皇共治可行,但不可能长久可行,未来必乱。 庞德公却很看好,准确说看好龍凰二門。 很欣赏混沌体制构造,龍門主外、凰門主内,龍門众皇共治以军政,但不参与具体政务。 凰門众主共治军政,但不参与具体——军争事。 二者各司其职,以联合会互通。 以鹊桥会作日常桥梁。 庞德公去过敬老院、保育院,他看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看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老当益壮有为,老有所养、老有所乐,老有所安。 他本就是老人家,偷偷化名加入敬老院。 他看到入院学艺的人,学成后除了卖手艺,就是以武以德以举荐,费尽千辛万苦参军。 【龍門】军队选拔将士,条件非常苛刻,极严谨。 庞德公目睹过很多人,德行只是稍有瑕疵就落选。 他还知道加入军队的将士,必须前往一处秘境集训,进行第二次入伍选拔。 落选的练气士,都会加入凰門客栈,行走江湖。 而第二次选拔后,只是龍門军队预备军。 有军队需要扩编、整编,才会有第三次选拔,否则就天天演武练阵,直到自己不想待了。 据说无人愿意离开,宁愿坚守下去,很诡异。 管窥一斑二門,让庞德公震惊。 他想让弟子去看一看! “师姐,二門截然不同于东方八門,宛如一棵榕树不断扎根,在这座天地最底层中。” “人常往高处走,二門能反其道而行,志存高远。” 卧龙岗的田野中,坐着三男一女四农夫。 在小师妹评价龍門后,其中那位俊逸青年,迟疑地提出个人看法,希望得到正向回复。 小师妹就是辛九玥,那俊逸青年是——诸葛亮。 无法接受小师妹观点,他与庞德公观点是一致的。 辛九玥冷漠看了看诸葛亮,她很不满三师兄的态度,拿起锄头又下田干活。 诸葛亮哂笑下,小师妹很排斥龍門,由此可见。 大师兄徐庶起身,和二师弟庞统回茅庐。 四个人却有三个派系,从行动中一目了然,诸葛亮又双叒叕苦笑,笑自己再一次孤立。 不过他很快乐呵呵,他看到庞德公,及贾瑟。 他不认识贾瑟,冲庞德公笑说: “师叔,今儿怎么会来卧龙岗?” 庞德公对辛九玥很不认同,对重志同道合的诸葛亮,他是打心里欣赏有加。 于是就对贾瑟,强力地举荐了一番: “鬥皇,他是孔明。” “我水镜宗弟子中,他是最有才能的一位。” “他如果愿意加入龍門,别说三州那点小事,就算十三州中原大事,也能理得稳稳当当。” 庞德公看得出贾瑟,喜欢稳当做事,不行险。 龙凤熊三才谋深智高,龙最稳健、凤爱行险、熊随性。 庞德公清楚物极必反之理,让稳健的人不得不行险,那意味着遇到大难事。 贾瑟来水镜宗,求贤才就是在冒险,这意味着: 龍門遇到大难事,不得不向外寻找大才。 宗门都有后备的人才,龍凰二門自然也有,贾瑟为什么舍内求外?到底遇到什么难事? 庞德公不想去了解,只知道看好他!就帮他! 诸葛亮见到了,龍門鬥皇贾瑟。 他开口第一句话很飙: “鬥皇,我不适合在益州帮你种田,我适合去洛阳城帮汉帝,益州最适合我小师妹。” 贾瑟不由笑问: “你大师兄和二师兄,适合哪里?” 诸葛亮开门见山: “我大师兄适合去凉州。” “義皇离开后凉州空虚,需要一位侠王坐镇,才能保持族人的血性,一路向西开疆拓土。” 贾瑟眼睛不由一亮,随意地问了他,一句话: “你如何知道義皇离去?” 诸葛亮没直接回答这种问题。 他注视着贾瑟反问两件事: “那座神山守军为何更名?西拓的事为何会中断?” 水镜庄的能力,要想刺探龍凰二門,不算难事。 华佗交出妻儿时,就跟杨幕坦白过身份。 他只坦白自己的身份,龍凰二門再就知道,門里的门徒鱼龙混杂,多重身份不算奇怪。 只要龍凰时空之真,没有泄露出去,就可以。 至于虚名的事,其实都无所谓。 比如探知到龍皇封号。 只要不知道封号真正内涵,那么封号也就是个符号,并不能带来实质危机。 天下有这么大,能人异士有那么多,防不胜防! 贾瑟认可地点头,诸葛亮更加自信地说: “二师兄可镇辽东、扶桑,他生性灵动善机变,坐镇反复无常的二州,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贾瑟微笑点头又问: “那荆州和交州,谁合适?” 诸葛亮对庞德公抱拳,在其点头之后才对贾瑟说: “荆楚自古多义士血性太甚,我师叔善教化可任州牧,让义士懂得何为大义。” “交州之事不难,我师尊是士燮挚友,他能胜任。” 诸葛亮说到这里,静静等待贾瑟的回应。 贾瑟不喜欢这些提法,那样等同前功尽弃,万一世外妘門摘桃子,所有付出都白干了。 除漠北、扬州等地外,间接成水镜庄,管辖地。 可以冒险求贤,但他不能冒进! 贾瑟沉吟许久后才说: “孔明先生,其他地方一个萝卜一个坑,目前就剩荆益交三州事,联合会意思你该知道。” “由你坐镇益州,征讨西南边境蛮族,以定西陲。” “荆州州牧的人选,由你大师兄出仕主政。” “交州的事情错综复杂,由你二师兄去主持,你师尊师叔擅长育才,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另外你小师妹的事,会上并无定论,就不论。” 这番话说得非常规矩,与他离开前开的会务一致。 他清楚水镜庄已经知道了,干脆就照本宣科直说了,观测联合会定的决议。 诸葛亮听了后,有一点赞同小师妹,刚才说的: “三师兄,联合会那个玩意,纯属是固化群体意志。” “世事无常变数何其多,怎能会上定一切事,一旦遇到变数当如何?岂不白白错失良机。” “龍凰二門体制构造,必会因为稳健,而衰败。” 这些话的回响,在他耳畔荡漾…… 刚才那一番话是套话。 是想试探贾瑟的自主意志,是否凌驾于联合会决议,如今能看出没有越权: “鬥皇,强者意志至强,不会滥用职权的人,是强者吗?” “你如果不是强者,我们何不如飞升世外。” “否则入世会缩手缩脚,哪怕有心造福桑梓,难免落一个人浮于事,碌碌无为浑噩一生。” 面对诸葛亮的顾忌,贾瑟没有动摇,反问他: “没有规矩如何成方圆?没有河图洛书如何成世界?” “如果天地一直是变化无常,万灵万物又当如何存在?伦常世礼又如何延续?” “小到一方势力,若无规矩如何发展?如何应变?” “何世俗之工巧兮?灭规矩而改凿致混沌!” “混沌固然隐藏大生机,可混沌亦隐藏死寂,我炎黄族欲崛起万族,必须要有规矩方圆。” “天下不是谁的天下,天地之中有人,是天下!” “天下是天下人,是芸芸众生的。” “我龍凰二門所作所为。” “只是为了守护天下的公正,让族人繁衍在公正中,生存发展崛起于公正。” “规矩守序公正,有了规矩公正才能,深入人心。” “谁凌驾规矩之上,谁就是天下人的公敌!” 贾瑟越说越觉得愤怒,无法接受破坏规矩,庞德公不由捋须稽首,他更看好龍凰二門。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语气非常肃煞,很愤慨: “鬥皇,谁定的龍凰二門规矩?你别跟我说是天下人定的。” “另外别人不守规矩就得死,你们自己人不守规矩呢?比如你的那两位道侣?” “规矩就是意志,强者以意志立规矩,也能废除。” “口口声声谈规矩,敢把规矩立为人律吗?” “没有规矩是不成方圆,可规矩毕竟是规矩,不是天地运行的大道,无法成为族群人律。” “河图和洛书是规矩,可本质是大道,是人律!” “熙龍皇、義龍皇、吳龍皇在哪儿?” “龍皇是星陆定海神针!” “个个想走就走还有规矩吗?那些戍边的将士能走吗?他们守规矩而你们呢?” “你们立下规矩,结果说一套做一套,有规矩吗!” 贾瑟被怼傻眼了,欲说还休却不知说啥。 辛九玥越怼越来劲: “一方势力没有核心,规矩自然会朝令夕改,你们还没有律法吧?” “势力都快遍布中原,却连一部法典,都没有!” “还用汉朝那套九章律、傍律、越宫律、朝律、令科比等。” “如今星陆灵气占比一成多,练气士是凡人的两倍多,俗世的律法还能用吗?” “你们都是强者,可你们意志太分散,有啥规矩?” “我三师兄烂好人,一心想帮你们治天下。” “结果你怀疑这怀疑那,把我们水镜庄当啥?要不干脆就别来求贤,要来就带诚心过来!” 辛九玥怼完贾瑟后,一句话都欠奉,回茅庐。 贾瑟非常气愤,想反怼、人跑了! 一时间尴尬站在原地。 庞德公又捋了捋胡子稽首,莫测高深让人琢磨不透,琢磨透了的诸葛亮说: “师叔、鬥皇,何不随我上岗,进茅庐喝一杯热茶,去去春寒。” 庞德公率先前行,贾瑟亦步亦趋随行之。 他步伐非常坚定踏实,辛九玥的看起来话,好像很正义、句句在理,其实都是邪说歪理。 他很想揪住辛九玥,喷她一身口水,教训下! 不远处有一座茅草庐,庐是指广阔之地中的房屋。 以茅草覆盖屋顶称为茅庐,门上有匾写着【三顾茅庐】,看得贾瑟不由气笑了。 文士遇事喜欢,三让三请三顾等等,以三为礼。 贾瑟自诩读书人,却很讨厌这种矫情事。 庞德公大踏步进院子,无视徐庶庞、统跪迎,走进大庐就席地而坐,贾瑟坐在他的左侧。 辛九玥也被叫过来,坐在贾瑟对面,目对视。 她不眨巴一眼,他不退缩一目。 二人算是正式干上了。 诸葛亮坐在贾瑟的左手位,徐庶和庞统坐在进门处,二人烧水、沏茶且看戏。 六人坐定之后,庞德公环视一圈后,缓缓地说: “有规有矩有天地,纵河图规而平洛书矩。” “规矩用于人道是人律,龍凰二門虽无人律,却有纯正的三规八矩,人人以尊规矩为荣。” “不求于世事的真实,却为辩而说理,是歪理。” “龍門鬥龍皇一众龍皇,凰門以御皇主为首一众凰主。” “为我炎黄八姓子弟的生存,以汉律作行走世俗人律,以三规八矩作世外律。” “否则龍凰二門,门人如何循规蹈矩,秩序族群。” “规矩是强者所立,这句话本来就是大道。” “弱者连生存都很艰难,由他们定下的规矩,如何能让族群求生存?能让族群蒸蒸日上?” “我辈岂是蓬蒿之人,立志当存高远,不自堕。” “且放珠帘遮著,何人敢与花酬,君认取、莫教错。” 卷一、三国贤义 063、人间有味是清欢 茅庐中茶香淡淡飘逸…… 炎黄圣城蜀王府内的茶香,有一点浓郁、有一点苦涩,八将第一次齐聚王府。 蜀茶味浓耐泡,刘备喜欢它的厚重,八将不喜。 他们想尽快外拓,却被刘备强行压制住: “诸将,等麾下将士修为境阶,达到武祖阶再说吧,天府盆地之外的妖人,修为远高八部将士。” “如今峡谷四个入口,建关隘、布法阵,很安全。” “专注盆地内开荒屯田,专注提升八部将士的境阶。” “太皇黄曾天不是俗世,练气士的境阶都是武祖阶。” “盆地灵气浓度高达十成十,地里种出的米对精气神,一定有很强补益妙用。” “别忘了来干嘛?扎根立足发展繁衍,八姓部族。” “天府盆地的外面,有刹士军在活动足矣。” 黄忠颇为忌惮地问他: “蜀皇,世外东方八門弟子,飞升上界的修为境阶,个个至少是武祖阶。” “我们境阶是武将阶,与之差距悬殊,如何能……” 刘备指了指天,指向主窟穹顶: “忠将军,别小看了这座禁神阵。” “它依旧无形无色无味无声,但早被元皇爆改成新阵,名【河图十二霄禁神阵】。” “禁限法力气力,被暴力提升到极致——十万多倍。” “谁要想强行破阵,先要掂量一下头铁不。” “它还是一座二叠法阵,第一叠在主窟出口,第二叠以神山为核心,笼罩方圆万里穹顶。” “这是元皇布阵极限,这么大的地盘,也够用。” “飞升上来的八門子弟,将会毫不知情地生活其中。” “至于飞升的西方十门弟子,必被那些八門子弟清算,双方世仇还我众敌寡……” 张郃低沉地问: “蜀皇,万一他们不清算呢?谁去收尾?” “太皇黄曾天宽限,是贤人境武君阶十重。” “万一有人破开禁神阵,对我们来说很致命,暂时无人能对抗他们,此事鬥皇可有解法?” 张郃一直相信贾瑟,刘备暂时无法,取信他。 刘备微微一笑,不以为忤地说: “仁将军,鬥皇对此事没有解法。” “但你们不必为此着急外拓,妘門门主妘海即将上界,统领飞升的八門子弟。” 这道晴天霹雳,把在座的八位将领,都劈结舌。 妘苾的突然报禀,让甄宓也有点结舌了: “宓姐,我父亲已禅位给虎楚,希望他能尽快飞升,我想和阿楚一起回去,魏皇说能顶替一阵。” “幽都战事主要在守,阿楚驻防那里,没啥用。” 甄宓迟疑看向真凰主,真凰主杨幕点了点头后说: “宓姐,阿丕说幽都城有郭军师在,他以龍皇兼领城主一职,不会影响魏国的事情。” 甄宓是知道一些事,稍作沉吟就问妘苾: “衞龍军呢?” 妘苾囧笑地反问: “宓姐,没衞龍军还算衞皇吗?” “曼陀罗神山的飞升路,耗费一千万枚灵石,就能飞升一千万将士,这事你看合不合适?” 甄宓想反对可凭啥?都是凰門凰主,一般大。 有事互相商量,没事姐妹情深。 她只能拖以缓兵之计: “这事要不等阿瑟回来之后,召开联合会再商议一下,毕竟牵扯面有点太大。” “衞龍军的跟脚,都是幽都英灵投胎,最擅守城。” 妘苾欲说还休了,对联合会心里很抵触。 当初之所以加入凰門,是她父亲妘海看好,虎楚是不可多得才俊,足以胜任妘門门主。 贾瑟也答应过虎楚,只要妘海禅位,就能走。 妘海还为了虎楚一事,秘密进入世俗与贾瑟一会。 虽然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但妘苾看出父亲很兴奋,恨不得马上禅位虎楚。 如今箭在弦上,都已经不得不发了,却被拖延。 贾瑟没有回归前,虎楚只能继续守幽都。 杨幕看出妘苾的不乐,却也只能无奈叹息,她突然对龍凰联合会,质疑存在的合理性。 妘門可是东方八門,妘門门主之位,何其重。 虎楚若能继位,对三門都有利。 甄宓看出二女的不满。 可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商议,虎楚一旦率军离开幽都,必然造成防御上错漏。 曹丕再有能耐,可虎豹骑擅长野战,不擅守城。 幽都城一旦失守,会严重破坏中原稳定。 她身份是凰門的凰主,无法决定龍門的事,涉及龍凰二門的大事,联合会才能够决定。 贾瑟此刻也很为难,庞德公说开了头,他收尾。 辛九玥却对龍凰二門,进行了一番很尖锐的问询: “鬥皇,鹊桥会主持二門日常事务,是能够及时处理一些事,可万一它无法决定呢?” “事情一旦发生,尽快解决方为上策,拖是下策。” “联合会据我所知,召开不定时、不定人数。” “当御凰主和你同在时,才能随意组织召开,万一有事你不能回去,那是开还是不开呢……” 贾瑟没被她绕进去,回答了她一问,还一问。 人只要还活着,事就不断发生。 他不能事无巨细回应。 那只会陷入无穷无尽答辩,最终会越辩越偏离主旨,把谈话变得毫无意义。 他抿了一口茶,环视一下庐中五人,缓缓地说: “诸位,事总有轻重缓急,事会随时间人物而变。” “谈具体事只是在辩论,辩论只能针对事情,今日我来这里不为辩,是为了请三俊入世。” “具体的事由具体人,具体分析解决,不是我!” “要不我请三俊入世干什么?天天跟我辩论孰是孰非?” “那具体的事情由谁去解决?三俊入世是去解决事情,需要他们解决的事情。” “我是来此解决,二門遇到发展瓶颈,需要人才。” 辛九玥不甘心说: “那你总要阐明一些事。” 贾瑟指着那些壶具说: “你们所用一应茶具,是凰門工匠制作出品,它超越了世外水准。” “你们所雇佣的农夫,是种田好把式,很专业。” “你们知道他们,都是凰門门人。” “雄辩是改变不了事实。” “龍凰二門门人术业有专攻,我龍門只负责对外征战,凰門对内安民乐百业。” “如果所有事情,非要我来解决的话,我成了啥?” “该我解决的事情,那又该由谁去解决呢?” “九玥姑娘,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你很好辩也很善辩,倾尽全力去挖掘辩才,必能游说十天九地。” “我不好辩也不善辩,所说只是道理,很简单。” 贾瑟在说完这些话后,盘膝坐忘闭目养神不语了。 三顾茅庐中瞬间陷入沉寂,其他人都在细品他的话,辛九玥脸色渐渐红润…… 这些话很朴实,但每一句都在打脸,徐庶低语: “诸位,我们坐等汉祚灭,人朝更迭焕发新生机。” “我们坐看着龍凰二門,力挽狂澜于乱世中,兴汉室匡扶炎黄子孙,抵御异族开疆拓土。” “我们啥也没有去做,反以二門瑕疵,高谈论。” “如此荒谬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某愿去荆州牧野一方!” 徐庶郑重地对贾瑟三伏拜,庞统也郑重三伏拜后说: “某愿去交州图谋此州!” 诸葛亮伏拜说: “某愿经略益州一地,抵御南蛮。” 庞德公捋须微笑,贾瑟依旧没有睁开眼。 他还在等一个人回答,来前不知有金凤凰,接触后就没打算放过,何况他知道她是谁! 山沟沟又藏金凤凰,难怪一直没有,被发现。 金凤凰不知道他是谁,只把他当成龍門的鬥龍皇。 辛九玥脸色渐渐恢复常态,她脸红不是羞愧是激动,她听出别人疏忽的话! 从贾瑟的话里,听出他心里藏着的——凌云壮志! 身在天地最底层,志却存高远十天之上! 辛九玥当然也想出仕,可她必须批判一番,就像买东西时要挑剔,交易时好讨价还价。 人在学得文武艺后,想卖个好价钱,能理解。 人才有了平台,才能一展才学。 辛九玥是【水镜庄】弟子。 也是世外【妘門】的俗世弟子,还是【炎黄联社】世外分社,在世俗收的社员之一。 诸葛亮、黄月英、徐庶、庞统、华佗等等,都是社员。 世外分社的社长,就是妘門的门主妘海。 而世外分社的副社长,是他们师叔庞德公,他们肩负依托水镜庄,在世俗中建立支社。 奈何既生瑜何生亮,瞎搞了十多年,没建起。 根本缘由在龍凰二門,本身就是龍皇和凰主联合。 龍皇和凰主心性何其高远,能够自己组建一方势力,很难再加入其他势力。 建立支社一事,在除夕那天被社长,突然中止。 还下令世俗社员,要尽快加入龍凰二門。 在贾瑟来水镜庄之前,庞德公还接到密令,七月初七时回方壶岛,观礼【妘門】门主登位。 密令还告知新门主,是他的嫡女婿,衞龍皇。 庞德公很清楚,衞龍皇是虎楚。 他还是幽都城的城主。 面对门主妘海的突然禅让,龙凤熊凰知道细节之后,经过一番推演得出了: 龍凰二門触角,已经延伸到黄曾天,并已立足。 门主会主动禅位,后续必然飞升黄曾天。 随后又根据曼陀罗山,以及山脚布防军队,推断出那条飞升捷径,就藏在神山山体中…… 可以说贾瑟还没来,他们已经决定,投奔了。 哪怕辛九玥非常不满,支社被龍凰二門半道而止。 她对炎黄联社的情感很深,是一种发自血脉的挚爱,这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面对门主密令,联社分社长的命令,只能妥协。 她希望龍凰二門,能强大到走向更高天。 那她就能在更高远天,寻找更高炎黄联社,探寻心中的莫名情怀,及那一缕缥缈无定。 卧龙岗的三顾茅庐,被一把火烧了,人走了…… 庞德公不舍地,看着他们背影…… 春光明媚的旭日映影…… 贾瑟突然回头对庞德公喊: “先生!江山如此多娇该去看看,读万卷书当行万里路!” 庞德公乐呵呵,摆了摆手回他一句: “鬥皇,这天太低!” 贾瑟微笑地点头,就与三俊才、一凰西归…… 来时踏春风归去炎热,人多了自然就热闹,三月春风不渡四月天,雨下一场场是初夏。 他们一路所见所遇,看到人间太平,是喜乐…… 所见无数百姓是凰門人,所遇无数事情皆是烟火味。 所见阡陌交错连绿郁葱葱,所遇农家酒旗风卷云舒,一路行一路遇见桃源…… 进入剑阁谷道,见山外青山寨外寨,诸葛亮问: “鬥皇,剑阁一路是谷道,两侧山头为何建山寨?” “据我所知如今的中原,东拓扶桑西抵葱岭,占南海渚岛镇幽都城,地盘之大旷世未有。” “田野广阔人口稀少,何必艰难求存,山野间?” 贾瑟微笑反问: “孔明,你不接地气吗?” “人离乡贱是俗人俗话。” “这句话对咱们练气士来说,人有三魂各接天地人气,山民降世山里接山气。” “凰門无为而治,门人想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别用为了他们好,作为驱使门人的借口。” “有些人在山里学射术,有些人在山里静修,有些人在山里学捕杀,有些人在山里避祸……” “凰門门人是自由的,来去自由逍遥,才是人!” “龍皇和凰主首先是人,其次是龍凰二門的话事人。” “任何人不能够以任何理由,甚至上升到族群的大义,羁绊住其他人的去留。” 辛九玥瘪瘪嘴,她知道这句话是在,指桑骂槐。 她由这句话看出,贾瑟的个小心眼的人! 她像刺猬一样炸毛了: “鬥皇,要是都照你这么说,大家都能够随意干啥,那由谁来守护族群?” “一路上都在讲空话,乍听很有道理,却很假!” 贾瑟懒得理她,埋头继续前行…… 一拳又打在棉花团上。 辛九玥忿忿不平盘坐不走,徐庶走着走着扭头一看,不由囧笑地问她一句: “师妹,晚上不吃饭吗?昨晚那道百灵菇汤,合胃口吗?” 辛九玥没了脾气,一骨碌爬起来继续走。 五人结伴一路向西走,一日三餐都是贾瑟,就地取材亲自烹饪之,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所有菜肴非常适合,辛九玥的口味,很诡异。 辛九玥在美味佳肴中,总能吃出莫名熟悉的味道。 贾瑟除了对她态度不咋滴,这一路上总是变着花样,让她品尝人间烟火味。 她感觉吃胖了,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路吃吃…… 走了快一个多月,吃了近百道山珍美味。 她这才发现这些菜肴,竟然没有一道重复,没有一道是敷衍了事,很用心很合她口味。 辛九玥边走边回想,在不知不觉中,想起了: “我想吃一道菜,菜名百灵朝凰,味道中有清欢……” 卷一、三国贤义 064、事如春梦了无痕 人所期盼的迟迟不来…… 人所惧怕的却总突如其来,期盼的事常力所不能及,畏惧的事力所不能抗。 畏惧接近本心,是以所惧之事总能,突如其来。 期盼是本心远眺,念念不忘才可能回响。 人不能老是怕这怕那,应该念念不忘期盼,这样的人生会更美好,这是祛魅也是自保。 这并非唯心在作祟,而是本能暗示,所导向! 如何保持心中无所畏,无所谓得失成败即是无畏。 就像贾瑟无所谓地烹饪着,百灵朝凰第一百零八道,菜名: 《雪沫乳花浮午盏》 《蓼茸蒿笋试春盘》 这是两道甜菜,一清一淡各求半味,摆盏合盘。 乳酸香和笋清香,在盏盘间交替生清味…… 辛九玥所期盼的美味,在这一刻念念成真,她深吸一口清欢至味,精气神凝爽灵通意。 穿透三生三世记忆,捅破那层薄膜,找到了: 念念不忘的菜!念念不忘的人! 贾瑟擦着围兜走过去。 见辛九玥的神情有点迷醉,不由乐呵呵地打趣着她: “小肥月,吃多甜菜你会去伴月!” 这一声小肥月,瞬间撕开灵海迷雾,轰然开朗! 伴月就是指人胖,他常这么称呼辛九玥。 那是他们宿世的时候,两个人关系最融洽,一个爱烹饪一个爱吃,他们以此逃避现实。 逃避其他人的纷争,逃避难过的事,逃避着…… 他们除了是夫妻之外,还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长大后贾瑟娶,从小定下的娃娃亲,甄家嫡女。 在甄宓同意之后,才又娶了青梅辛九玥。 若再给贾瑟一次抉择,他不会活得那么累,会放下一切责任背负,和辛九玥浪迹江湖。 宿世最让贾瑟痛心,是辛九玥为他,去赴死。 直到他投胎后,还被蒙在鼓里。 如果不是三生三世中。 甄宓偶尔会提起那些旧事,还不知道辛九玥是殉情,只当她的死是个意外。 她临死前说过: “我想吃一道菜,菜名百灵朝凰,味道中有清欢……” 贾瑟却一直牢记得,从未忘记。 在三生三世之中,一直磨练自己的厨艺。 他厨艺一直出类拔萃,甄宓一直口福不浅,二人默默记着辛九玥,哪怕她宿世很平庸。 平庸得当不上凰主,活得与世无争,不起眼。 但与异族关键一战时,她却假冒贾瑟去单刀赴会。 她在谈判时顺利刺死敌酋,平庸灵根注定战力有限,最终死于异族的围剿。 贾瑟清晰记得,那一战他们被困住,岌岌可危。 若非敌方的首领,莫名其妙地被人刺死。 他和六位凰主很可能,全部殒落在那一战,除了辛九玥意外战死,最终他们反败为胜。 一直没有人告知他,辛九玥是代他,去赴死。 一直蒙在鼓里,直到转世投胎…… 贾瑟一直牢牢记得她。 她那动不动就抬杠的性格,她最喜欢吃的百灵朝凰,她最爱的淡黄鎏金色…… 在刚进水镜庄,他看到那一抹鎏金,淡黄素雅。 相逢卧龙岗田野,贾瑟见识到她的抬杠。 可辛九玥变化太大了,连贾瑟也不敢确认,于是借着这一路西行,一路烹饪百灵朝凰。 一开始见她没反应,贾瑟还以为是,认错人。 可渐渐发现她的吃相,与宿世的辛九玥一模一样。 尤其是吃完最后一口菜时,会下意识地舔一舔双唇,这种动作的人有很多。 还不足以证明,她就是辛九玥投胎,可综合呢? 爱淡黄素雅鎏金、爱抬杠、爱吃、爱舔舌唇…… 贾瑟越看越觉得是她,于是提前上这一道: 《雪沫乳花浮午盏》 《蓼茸蒿笋试春盘》 结果的确没让他失望,只是有点措手不及。 被辛九玥扑个满怀,二人相拥一起,滚下山…… 一滚就是三天,满山遍野地滚…… 不是怕龙凤熊走太远。 他们可能会滚个三生三世,三月桃花朵朵开满山野,贾瑟终于被她滚怕了。 再滚下去的话,还不知会被三俊才,如何取笑。 见好就收才最好,可有些人却不识好歹。 还在不依不饶继续滚,非要滚下那座山坡,贾瑟一看就抱着她说: “伴月,那是落凤坡不吉利。” “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赶紧追上他们,别再滚。” 辛九玥再世重逢贾瑟,一解相思之苦后也冷静了。 她激活自己的血脉武装后,非常惊诧地发现不对劲,她痴痴笑着对贾瑟说: “嘚瑟,这三天没白滚,武装直接晋升为后级,武名【衎后】。” “能真实具现气力,无视天地对气力禁限!” “我的武铠武名是【限极】,能增幅一万倍气力,【伴日刀】【伴灵刀】【伴月刀】,能增幅一万倍速度。” “真是名符其实衎后,只要干就完了,太强了!” “要是宿世的我,能有这等武装……” “啪!” 贾瑟赏她屁股一巴掌。 一边前行一边低沉地训斥: “血脉武装再强都是死物,以后遇事别急着送死。” “凡事多动脑子,别整天冒傻里傻气,被人利用。” “这套武装的玄妙,从今以后不许对外说!” “尤其是那破限的玄妙,在没回归十天之前,非不得已决不可暴露,跟宿世一样活着吧。” 历经三生三世之后,辛九玥当然懂,啥意思。 懂归懂耍大刀接着耍,她一边踏空一边舞【伴日刀】。 这把刀的形状有点很怪异,中间是一杆连体的长锥,锥尖后方是八瓣日刃。 整体像个南瓜,八把刀看似很唬人,实则吓人。 挥舞时呼呼作响,说是八刀又像个刀锤。 一丈一长杆舞动起来,势大力猛虎虎生威,一路上舞得飞禽走兽,豚突狼奔飞天遁地…… 贾瑟看得只想抽她,真不知道她在——嘚瑟啥! 好几次差一点,就贾瑟也砸到。 他忍无可忍终于不忍: “这一部《阴阳应象合和大论》,路上你好好研究研究吧,龍皇宫演武场可演武。” “再这么舞下去,寨民估计要跑出来,跟你干仗!” “那一些灵禽灵兽,你没看出是饲养的吗?” 辛九玥囧笑着如意刀,伴日刀变为伴月刀,一把细长如弦月的刀,像小一号的太刿刀。 刀背上虽没有锯齿,刃身却有九孔,如刀箫。 贾瑟一听舞动的刀声,突然出手击落了她掌中刀: “伴月,没事不要乱舞动这把小刀,刀身发出箫声能摄魂夺魄,你的武器能正常点吗?” “一刀像刀瓜锤,一刀又像刀中箫笛,伴灵刀呢?” 辛九玥舔舔双唇,念动第三器状伴灵刀。 贾瑟一看顿时傻眼了,活脱脱就是太刿刀,一模一样除了刀柄处,比他太刿刀短一点。 他忍不住念出武器,两把刀如有灵,竟齐鸣。 如同琴瑟和鸣,高山处流水转…… 剑阁中发出三声剑鸣…… 三柄灵武剑被瞬间激活了,三把剑的剑刃一模一样,龍首柄、凤尾柄、熊掌柄。 灵武本有器灵,器灵择主三剑西去,自行寻主。 贾瑟看着那三剑,若有所思低头望二刀…… 辛九玥得意地呵呵笑: “嘚瑟,太刿伴灵合一无敌,就连灵武剑都臣服了,以后你就跟我混吧……” 贾瑟对嘚瑟这称呼,不喜欢还很烦,直接说: “伴月,能不能别这么称呼我,能不能像宓儿那样称呼我。” 辛九玥的神情突然黯然了,贾瑟只好无奈地摆了摆手,就踏空去追踪灵武剑。 辛九玥又笑了,这是她唯一独享权,不能将就。 三柄灵武剑目标,直指诸葛亮、庞统、徐庶。 从剑的外形就能看出,必然是去投奔他们,出世时哪里会那么巧,化成龙首凤尾熊掌。 他们在经过剑阁时,三剑灵武感知,其灵根。 唯有天品灵根,灵宝才会择主。 贾瑟一边踏空一边问: “伴月,知道为何他们是天品灵根,而你的灵根却只是地品,还是最低级的水灵根?” 辛九玥摇摇头,她真不知道师兄们,灵根何品。 贾瑟指着天上月,又指向伴月的三星说: “月为帝星伴生三星垣,你宿世可能被藏拙,你父母不是十天之人,而是天上大人物。” “可惜你死得太早了,没有机会破茧,化成蝶。” 辛九玥期期艾艾地说: “嘚瑟,事关跟脚可不能胡说八道。” “我宿世父母是贾府的仆人,不经过府里的管事同意,他们是不能收养子女。” “再说你是知道,我一出生就指定是——你的丫鬟。” 贾瑟苦笑地反问: “那为啥你能够嫁给我?” “如果你只是仆人子女,老太君凭啥会同意,还鼓励我明媒正娶你,她应该知道一些事。” “炎黄联社在你死后,很多人突然间,隐退了。” “那些人在社里,都是中流砥柱。” “炎黄联社也因此衰弱……” 辛九玥一边踏空行一边聆听,越听越像是那么一回事,她突然冲贾瑟问一句: “嘚瑟,万一我天仙女,你该如何直面这事?我该咋办?” 贾瑟哂笑了一下,又打量了她一番后说: “伴月,我听说天仙女都很瘦,你这肥嘟嘟一身肉,想飞升天外天估计难,就在天地中陪伴我!”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辛九玥却点头,嘀咕着: “我才不稀罕当天仙女,就喜欢吃那一道百灵朝凰。” 贾瑟的心莫名其妙地痛了,天外天的事情岂是他们,能左右能决定去或留。 他总觉得心乱,却不知道为何心乱,他伸出手…… 结果牵了个寂寞,再回首却看见她飞升…… 一只无形巨掌垂云天,它紧紧护住辛九玥,任其在掌中挣扎嘶喊,极速向高空缩回去。 心有所感必有所言,辛九玥心有感,突然问! 贾瑟哪会知道,她真是天仙女! 天仙女指天外天女子。 辛九玥若不是和他滚三天,不会这么快觉醒出血脉,更不会觉醒后级武装。 她的父母也就,无法感知她的存在,这都是命! 当他看到三把剑,带着诸葛亮三人飞了。 追随辛九玥一飞冲天,龍門痛失三位才俊,贾瑟痛失宿世的青梅,面对捞人无可奈何。 这趟南阳行之于他,就像南柯一梦,醒太快! 快得他无法抑制心痛,快得犹如一场春梦了无痕。 一场夏雨突如其来地飘落,贾瑟捂着心口缓缓落地,静静站在雨中望远空…… 一道人影出现,挽着他的手低声说: “阿瑟,滚了三天!” “她父母忍了三天,没一掌拍死你就不错。” “你还想着去抱大腿吗?看歪脖子都没有用!咱们的路是步步登天,只要不死必能登天。” “啪!” 甄宓帮他打完鸡血,就赏给他屁股,一巴掌。 这是在报复他,是发泄心不满。 她显然看到了滚三天。 她显然非常不满贾瑟偷吃,可她也像贾瑟一样无奈,如何能断绝宿世的情。 好在今生贾瑟,比宿世的他更强硬,更有主见。 否则又是一锅粥,乱七皮蛋八糟瘦肉粥,食之味冲且弃之可怜,只能且吃且填饱肚。 雨一直下气氛不融洽,贾瑟像犯错的孩子,亦步亦趋紧随其后,甄宓步伐很快,很生气。 每一步都走得很有力,所过之处地动山摇震禽兽…… 一路西归一路在沉默是金,直到看见昆仑山的龍城,甄宓才有一点好脸色: “阿瑟,衞龍皇要飞升,继任妘門门主之位,你怎么看?” 贾瑟愣了一下后,把和妘海的约定说开: “妘門在东方八門之中,与众不同格格不入,遭到了其他七門排挤,但妘門存心最端正。” “炎黄联社世外分社,社长就是妘海,意味着……” 二人飞入龍城,贾瑟还在说着…… 龍城守将是褚燕夫妇。 白雀一看到甄宓就飞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嘀咕起来,褚燕压低声音问贾瑟: “瑟哥,前几天宓姐说,要亲自去剑阁抓奸,被抓到没?” 贾瑟一脚踹飞他,雄赳赳、气昂昂、进龍城! 褚燕的目光更加崇敬,瑟哥再一次刷新了,在他心中的伟岸形象,可他不知瑟哥的苦。 贾瑟心里非常纠结,甄宓路上提起,另一事: “阿瑟,姞門想趁着帝门衰弱,夺回姞門的祖地凤麟洲。” “妘門要趁势重新占领炎洲,其他六門也决定出兵了,要与西方十门打一仗。” “姞門令已下达,酒儿妹妹必须回去,你看如何?” 甄宓亲自去找他,当然不是为乱吃飞醋。 是二門在这段时间里,发生很多不决大事,必须要贾瑟参与商议,而且事情越堆越多。 龍凰联合会召开过,可没贾瑟在场,白开了。 贾瑟之于二門,起的作用简单: 听建议、给提议…… 卷一、三国贤义 065、愿逐月华照流君 “瑟哥,你怎能干出这等傻事?” 在龍凰联合会召开后不久,贾瑟前往金山的清华城,在杨九娘别野中散功。 张牛角很惊诧,他无法接受这件事,实在突兀。 重新成为凡人后,贾瑟很平淡地对他说: “我境阶晋升快过心境,本心有点太过浮躁,尤其是众皇不断飞升,我也有飞升的冲动。” “我不该有这份冲动,可境阶却让我,很冲动。” “为了能尽快冷静下来,散功是最直接了当的办法。” “在别的地方散功不太合适,宓儿就建议我来清华城,说这个地方最不起眼。” “你是清华城主,这里是最安全之地,你觉得呢?” 张牛角苦笑不语,他能理解贾瑟的心情。 他何尝不是作茧自缚,藏身在这座星陆中,静静忍受岁月的孤独,磨砺自己燥动的心。 可他无法那么极端,自废散功过程,极痛苦。 就像钝刀割骨,慢慢稀释血气。 破碎一个个坚韧窍穴。 让灵体重新处于凡人状态,若没有坚不可摧的意志,寻常人无法完成散功。 在散功过程中,半途而废的人很多,贾瑟除外。 他历经十天九夜,成功散去正经中血气。 整个人已然返璞归真,虽是凡人却非凡人,肌肤晶莹剔透如婴儿,容颜更显飘逸超凡。 张牛角突然想起了,凡人极寿一事,就问他: “瑟哥,我的修为境阶依旧,还能活很久远而你不一样。” “你现在极寿是一百二十岁,散功过程万一出现差池,无法突破武夫当如何?” “龍凰二門的事,这座星陆崛起的事,不就毁了?” 贾瑟自信地回应: “阿牛,散功又不是经脉受损。” “十二正经和十脉奇经,散功不但完好无损,还被吞噬了逸散血气,如今更加坚韧圆融。” 这时甄宓走进别野,听到他们对话,就笑说: “没想到散功后,寿元增幅十倍。” “武将是一千零八十岁。” “我散功后寿元暴涨了十倍,可以活到一万零八百岁,大难不死果然有后福。” “在散功的时候,窍穴碎裂差点把我,痛死过去。” “却换来一身精锐、神清、气爽、魂凝及魄盛。” “我本以为阿瑟在作死,劝不住干脆陪他死,哪知道我好人有好报,总算没白帮他一回。” 贾瑟感动又鄙夷问: “我需要你帮吗?尽添乱。” 甄宓挥舞着螃蟹双钳,冲着贾瑟的腰间肉掐下去。 “呲……” 贾瑟如今是细皮嫩肉凡人,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暴怒掐,疼得脸刷白冷汗直流。 张牛角乐呵呵,走出杨九娘的别野——【逐月华流】。 甄宓看到人走了,就叉着腰虎视眈眈问: “清华城如今纵横万千,不知有多少座别野,你若是想找一处别野,难道阿牛还会不给。” “为什么偏偏选这座,九娘子住过的,啥意思?” “我就在你面前,你的心在哪里?” 贾瑟囧笑一下就狡辩: “我哪知道你会跟来一起住,再说这座别野法阵现成,又在阿牛隔壁很安全。” “我现在散功了,三百五十九斤气力,怎么自保?” “逐月华流别野里,她还给你留了小院呢。” 甄宓的神情突兀温柔,无力地坐在石凳上,迷惘地环视这座别野,看着那一座座别院…… 别院上都挂着名字,有她的、还有她、她、她、她…… 贾瑟默默站在她身旁,静静伫立不言不语不叹息。 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的,沉默是金才能明哲保身,唯靠甄宓自悟走出来。 宿世的人走了,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走向远天: 杨九娘去了神宋,是十天九地的第三天。 姞酒儿回归世外之地,是十天九地第一地; 辛九玥觉醒宿世记忆,她如果不激活血脉,她父母如何能感知,她飞升最远的——天外天。 三份宿世羁绊,三颗畏惧的心。 她们都在怕得而复失。 她们都在怕重蹈宿世覆辙,今生再次争得家破人亡,重逢后毅然选择离去。 离去是为逃避,害怕再次失去贾瑟,失去所爱。 不占有就无所畏,也就无所谓朝朝暮暮。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十世见多悲欢离合,十世看破了男欢女爱,贾瑟看透她们的心。 甄宓是否勘破情关,贾瑟不想知道,不愿问。 感情事只靠自己悟空,他人说什么都是在添心乱。 何况他前脚刚刚自散修为,甄宓后脚就跟着他散功,真情的陪伴一如既往。 就像三生三世,他死她死、她死他死,生死不弃。 就像宿世那一生,二人双双赴死无怨悔。 他们之间的彼此守护,无需任何言语表达,只需默默地干就完了,华美辞藻难砌真情。 七月的雨丝在飘落,该走的人走了,该留留…… 红袖撑着纸伞,添香撑着纸伞。 二女一左一右撑着伞…… 在墨韵和纸鸢相继离开后,贾诩送来两位贾家族女,一名红袖、另一名添香。 贾诩一直在飘,吳王离开世俗之后,他还在飘…… 没人知道他在哪,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只有贾瑟一直知道他,他也一直知道贾瑟,叔侄在贾家被灭门后,互为靠山互相支撑。 贾家族人从黑山寨,迁居清华城后,很低调。 张牛角一直暗中照应,其他人很难探知他们存在。 贾瑟会选择在清华城潜居,十多万贾家族人是屏障,他们都是刹士军军属。 刹士军的首领,是贾瑟的族弟贾恪,是自己人。 刹士军将士择妻,都是选择贾家的族女。 星陆中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龍凰秘境之外,这座不起眼的清华城,是贾瑟第二藏身处。 甄宓赞许看下添香,贾瑟信任的人,她信任。 这是爱屋及乌,也是彼此坚信。 甄宓最终走进御后院。 不过她把贾瑟也拽了进来,红袖、添香二女悄然出门,安排【天香侍】值守别野。 天香侍是贾诩,在暗香双侍阵亡后,暗中重建。 以《刹士纪要》练兵,一直在暗藏在清华城。 以金山山脉中的胡人,以作为练兵的对象,一个个长得国色天香,一个个都是万人斩。 不过她们身上气息,除了娇柔之外,还妩媚。 刹士军如果代表至阳,那么天香侍就是至阴具现。 刹士军在经过重新整编后,合计有一万二千零一人,天香侍一万零八百人。 内侍三千六百,外侍有七千二百人,内外有别。 外侍护卫别野外,内侍藏身在各个别院。 在贾瑟抵达清华城后,天香侍就从此现世,内外双侍都分十二队,一天十二时辰轮值。 张牛角没感到意外,反而瞬间轻松,无压力。 他不是一个人,在守护着瑟哥。 贾瑟没去问他为什么! 张牛角也没有告知为什么,哪怕贾瑟从小得他庇护,他也一直以瑟哥称之。 贾瑟曾怀疑过,张牛角想独占山寨,可结果是: 张牛角一次一次,颠覆贾瑟对他的认知。 黑山客、通天耳、破天角……,贾瑟不知他的底细,而张牛角应知他是谁,要不为何直呼瑟哥! 雨在凄凄沥沥下着,人在迷迷惘惘,踏旅途…… 七月初七的时空缝隙,姞酒儿依依不舍地回望着。 边上的虎楚有点怅然若失,这星陆他生于斯长于斯,地气的羁绊如此纯粹。 可为了这星陆,又不得不离开故里,飞升世外。 妘苾率领衞龍军,耗费千万枚灵石飞升。 从曼陀罗山飞升世外,随行的还有庞德公,他的情绪有一点低落,三俊才被人摘桃子。 他对这件事很不满,可他又能奈何,天外天! 妘苾突然问他: “庞叔,这次还回来吗?” 蛇窟平台的风有点大。 庞德公的眼被吹得红润了,轻轻摇了摇头沙哑地说: “苾儿,这座星陆还是太弱小。” “观礼后我就走,随你父亲一起飞升,去黄曾天。” “百万年后归来时,故里或是大千世界了。” 妘苾降生在世外之地,地气不连这座星陆,无法感同庞德公心情,却也知道故土难离: “庞叔,一切都会如您所愿,只要龍凰二門,一直在。” 庞德公用力地点点头,充满希望地走进兑位蛇窟…… 虎楚也飞入七月初七缝隙,姞酒儿一步三回首飞升,她随不生于斯爱却在…… 贾瑟远眺夜空,东望南海、西看神山,目送别离…… 甄宓挽着他臂膀,让他深知陪伴最长情…… 他心中只有美好祝福,没有沉沦于伤别离,谁离开谁都能活下去,他招来红袖和添香: “袖儿、香儿,这部河图十二斗阵,明日起演练之,勿懈怠!” 二女翻开阵图,贾瑟细心点拨…… 岁月如梭飞光阴似箭…… 龍凰十八年冬至雪拥金山,贾瑟和甄宓站在城墙上,看着天香侍冒雪进山。 她们此行目的,是穿透金山的北麓,横屠直戮! 以十二人为一队,以战养战演练河图阵。 张牛角手搭在城垛子,看着天香侍的背影,眼神流露出一丝担心,扭头对贾瑟沉声说: “瑟哥,金山山脉是星陆中,最诡异的山脉,很凶险。” “我尝试深入山脉腹地,隐约感知脉中有一些异常。” “每次感知都会被意外打断,整座山脉如同金字山群,似有法阵又发现不了。” “人在山脉之中,感知骤然下降五成,容易迷失。” 贾瑟望着那远山,目不转睛地仔细辨认…… 主峰金微山有点突兀,海拔近一千五百丈,夹杂在周边群峰之间,却又能一览众山小。 这条山脉若藏法阵,金微山必然是,法阵眼。 阵眼所在必以,灵宝作为法器。 甄宓在远眺一番后说: “阿瑟,那座金微山似乎不是山体,乍看很像一座宝塔塔尖,若是灵武也太大了吧?” 张牛角听了后,不由地也极目远眺,越看越像。 当万物无形之时,处于无秩序混沌状态。 当被人名可、名非、常名,那能道可、道非、常道。 贾瑟沿着甄宓所道名,不断凝视着金微山,渐渐地发现其中端倪,他长呼一起释然说: “金微山是核心枢纽,周边五座圣山,环绕着。” “这种五垣一核的布局,连天地都不可能自然演化。” “它应该是一座基地型灵武,化山潜藏在金山山脉中,应是为躲避纪元重启。” “殇谍纪元之后,很多灵武流离星陆,或显或隐。” 贾瑟话锋突一转,微笑着直视张牛角问: “阿牛,这座金微山是件灵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要求迁移到这里,慢慢推进一直掩饰。” “灵武内应该藏着人,殇谍纪元的人,炎黄族?” “所谓的黑山客,不是黑山刀客。” “真正意思是黑山过客。” “这座金微山才是你们故里,它应该是一座灵武时空,它的宝主应该就是你。” 张牛角苦笑了,一直在担忧【黄金台】,被人发现。 他本想误导贾瑟,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甄宓的话点悟了贾瑟,顺法阵的藤摸到瓜,还摸出殇谍纪元的瓜,这个瓜太大太沉重。 冬至的雪很大很急,张牛角迎着雪,吐风话: “瑟哥,殇谍纪元被世外重启,我们只能躲进【黄金台】避劫。” “这座台不是我觉醒的灵武,它主人是我们的大姐头,是殇谍纪元的缔造者……” 甄宓突然发问: “阿牛,她有天工开物之能,名甄安吗?” 张牛角不敢直呼,却以另一种方式释疑: “宓姐,你和瑟哥降生那一刻,大姐头感知到你们,就让我率领上万残部,离开黄金台去黑山。” “瑟哥的家族灭门后,是她一路指引,去黑山。” “我部主要军务,是护卫你周全。” “助力瑟哥只是顺带事。” “世外宗门密探遍布星陆中,他们视大姐头为眼中钉,恨不得抓住她食其肉。” 甄宓伤感地说: “创造灵武是她能力,冰山一角。” “难怪灵武北冥海,能够轻易被凰門炼化。” “北冥海灵气循行脉络,和龍門秘境是一样,我御使凰門秘境灵气,瞬间循行二宝脉络。” “难怪没有丝毫阻力,我和她本就是——一母同胞。” “当时我应该猜到是她,可她不是应该已经投胎了?” “怎么会隐藏在这座星陆中?怎么不继续主持炎黄联社?难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她说着就嘀咕,满头慢慢笼罩雾水,百思不解。 张牛角哪会听懂,甄宓在嘀嘀咕咕个啥。 他担心【黄金台】暴露后,天香侍若藏有密探,他的大姐头就要遭殃,一个不好台毁灵殒: “瑟哥,大姐头没有灵体了,黄金台是她的——寄灵体。” “她就是黄金台,黄金台也是她,台固死她固化。” 卷一、三国贤义 066、不知弹丸在其下 在第一天白玉京之中。 金陵四家出现前甄家独大,奈何站错了队、押错了宝,一鲸落万家兴四家出。 被抄家灭门后,嫡脉遗孤一对姐妹,甄安、甄宓。 当甄宓得知了,姐姐甄安与黄金台,合生一体。 她瞬间陷入大悲,贾瑟搂着她唏嘘不已。 在张牛角的护卫之下,他们一路踏雪前行,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不断地接近金微山…… 虽是凡人却非凡躯,金山山脉极寒,奈若何。 甄宓越是靠近黄金台,就越感知到姐姐甄安气息。 当他们抵达金微山山脚时,仰望近一千五百丈高峰,张牛角恭敬地三叩拜。 一处山体的雪,悄然融合露出山体,是一扇窗。 窗口很小很质感,泛着十足真金的鎏光。 辉光熠熠却非常柔和,犹如白玉京的真辉,贾瑟和甄宓莫名心安,一道肃煞声音响起: “阿瑟、宓妹,不该这么早来见我,若被世外发现,很棘手。” “重启纪元事小,毁灭星陆事大。” 甄安一如既往地冷静。 遇到事情总是能保持理性,这一点甄宓比她差远了,贾瑟从她那受益良多。 甄宓泪眼婆娑,看着窗口一翕一合,像人的嘴。 贾瑟拿着一部书,奋力一扔扔进那扇窗。 是《阴阳应象合和大论》,还是素女送的真迹,金微山窗口瞬间闭上,大论化为文字融合。 张牛角不明所以然,怒目圆瞪贾瑟,想怒喝。 那道窗口瞬间又开启: “阿瑟,这部道级魂修功法哪来的?” 贾瑟莫测高深地沉吟不语,一脸淡然地直视着窗口,他在等待甄安的邀请。 在甄家被朝廷抄家灭门时,甄宓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甄安抱着她躲在密室。 从密室灵屏上,她目睹了整个过程,堕落黑化。 从一个天真女娃,一夜间变得坚强冷酷。 甄府被夷为平地之后,她在密室又藏三天,最终带着甄宓逃出去,历经千辛逃回金陵。 化名混进宁国府中,卖身为奴留下,求活路。 贾瑟挑中了她,当了暖床丫鬟。 暖床丫鬟若不出意外。 成年后滕妾名分是少不了,甄家姐妹从此否极泰来,一直跟着贾瑟直到死。 贾瑟两个丫鬟,相比起辛九玥贪吃,甄安贪玩。 经历过残酷家事,让甄安非常喜欢玩乐。 玩古籍学得一身才识,玩铸造成一代名匠,玩烹饪成宁国府主厨,玩心机成女中诸葛…… 给她玩出一身本事,还把贾瑟玩得,神魂颠。 甄宓从小就跟着她玩,玩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姐妹在人前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各装一相,可实际上是颠倒黑白。 甄安在私下里,热情似火俏皮泼辣,很黏贾瑟。 甄宓却娴静独立,硬是把贾瑟管得死死。 新皇登基后大赦天下,二女得到贾瑟力助,重立甄家门楣振家声,甄宓如愿成为正室。 甄安并没嫁给贾瑟,她是甄家大姐,要守家。 炎黄联社成立,她出任副社长。 在贾瑟和甄宓投胎后。 其他五女一夜之间也投胎,甄安自刎后准备投胎前,才获悉真正敌人是谁! 可她已经自刎,只能把魂魄寄体在,黄金台中。 连夜御使黄金台,逃离白玉京飞坠九地…… 黄金台内黄金宝殿中,贾瑟和甄宓聆听着,甄安的声音重提旧事,二人心情都很沉重。 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贾瑟不耐烦了,就问她: “安儿,过去事情就让它过去,当务之急是你要怎么投胎?” “总不能这样人不人灵不灵,虽永恒不死却生不如死,那部大论有没有用呢?” 甄安被问沉默,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生存方式: “阿瑟,我一旦投胎为人,咱们损失将不可估算。” “一台五城这六件灵宝,将会随之消失无踪,五城中藏的联社宝藏,也将随之化为乌有。” “我下凡前偷盗五城,装填联社宝藏,及浮财。” “星陆灵气太薄,无法开启五城。” “如果我贸然投胎为人。” “五城中巨量宝藏、无数灵石,也会因此消失在虚空中,你应该清楚损失多大。” 贾瑟冷笑地说: “你今夜如果不投胎,明日炸山!” “什么浮财和宝藏,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 “黄金台里的炎黄族人,全部迁移去清华城,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其他都是神马浮云!” “投胎甄家家主张氏,她需要个孩子,救心丸。” “她的三男四女归宿命,回归了宿世第十天神虞天。” “在龍皇宫里整日愁眉苦脸,心脉悲伤得近乎于碎裂,你投胎她也算是功德。” 甄安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一个秋,她很听话。 但只听贾瑟的话,甄宓说的话都不管用…… 星陆一年时空三十年,龍凰十九年的冬至,金山依旧狂风暴雪飘,巍峨金微山依旧在。 周围的八五座圣山,依旧环绕着它,它非它。 张雅在怀孕后,过去了三十年。 甄安依旧还没成胎儿。 六件灵宝和海量宝藏灵石,与她的灵魂体魄相融合,成胎的过程遥遥无期…… 甄安念念不忘,那些浮财以及宝物,终得回响。 宝物灵石及灵宝,所蕴藏的灵性随她去。 灵宝的空壳蜕变成山,金微山才得依旧在,五座圣山才得依旧在,清华城拓大上万倍! 近一千亿炎黄子弟,迁移进清华城,拓展之…… 清华城南拓龍城山脚,东拓金山西麓连接幽都城。 北拓成功占据了金山北麓,西拓直抵曼陀罗山山脚,中原由此成真正腹地。 二月二龙抬头,刘协召命袁杨二族,洛阳议政。 子华子、袁公二人,一开始要求封王授爵。 刘协没跟他们多废话,带杨袁二族的核心,俯瞰清华城四野八方,很鄙夷的对他们说: “世外凉州更名兴州,南连昆仑山脉,北冰原。” “西至曼陀罗山,东至黑水河东。” “它是汉室的第十五州。” “州牧贾诩已在上任的途中,州内计有人丁近一千亿,最低修为境阶淼武将。” “黑山军有十军,每一军一亿八百万,不日征天!” “冀兖豫三州之地、三州之人比兴州如何?” “兴州如今只有斗王府,你们比之斗王如何?人要知进退要看远点,要灭你们……易如反掌!” 最后四个字很肃煞,刘协心里觉得,很舒爽! 袁公不甘心地回怼他: “汉帝,别忘了还有世外东方八門!” “星陆的地位从来就是世俗,就算人再多也改变不了,修为境阶的巨大悬殊!” 刘协冷冷地说: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武将!” “在这一亩三分地,是老子说了算不是你!” “给你脸你就要贴过来,可别到时打肿了脸,龍凰二門忍了你很久,如今已无需再忍了!” “你若有资格去方壶,看看妘門门主,他是谁!” “再去姞門看看,谁是姞军元戎!” “你以前扯世外的虎皮!” “我龍凰二門或许会忌惮你,现在你敢再扯没用的事,你门主会剥了你的皮!” 袁公想要暴起,却被子华子拽住了,低声劝说: “袁公,今时不比往日了,妘門门主是汉廷卫王。” “姞門武军大元戎,曾经是凰門的衒凰主。” “大势已去回天无力了,我听说你的后嗣中,有位袁熙被封为熙王,你是否知道这件事?” 袁公迟疑地摇摇头,他很看好袁尚,哪知道。 他认为袁熙太过任侠,根本不适合传承他的衣钵。 子华子看他神情就明白了,不由想起献九策的杨赐,俯瞰兴州感慨地叹到: “有眼不识璞玉,错失家族中兴希望,肉眼凡胎!” 袁公扭头看袁绍,袁绍却一脸迷惘看他。 袁绍一直很看好袁熙,认为袁熙最像自己,可袁公和袁隗不看好,还强势改变他决定。 事到如今想起袁熙,袁绍当然知道,装不知。 袁熙飞升之前,私下与他告别。 三跪九叩后说要飞升。 还是去袁绍从未听说过的,十天九地第三天神宋天,那是何等遥远的高天。 袁绍在那一刻,为自己的儿子自豪,老怀宽慰。 他偷偷跑去洛阳,找老兄弟们一醉方休。 除了跟老兄弟们炫耀外,还挤兑了曹操几句,气得曹操把曹丕找来,好言宽慰一顿后说: “丕儿,你可别学那不孝子,父子俩一辈子——见不到!” 曹丕最听他父亲的话,信誓旦旦表示不离开星陆。 还恭敬奉上很多大补灵药,希望父亲能够老有所为,为曹家再添一些人丁。 如此画蛇添足,难怪会被曹操臭骂后,轰出洛阳! 少壮都不多努力,还敢让老父亲徒伤悲。 总之刘协威慑很有效,曹操多了一位副手,就是曾经老大哥袁绍,兄弟齐力督察天下…… 刘协也答应把邺城,划为袁家族地,以繁衍。 至于袁尚走了,随袁公去世外。 在二月初二子夜离去。 他不辞而别让袁绍很失望,不过好在还有长子袁谭,算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袁谭被封州牧,在扶桑开立刺史府,牧民一州。 在中原十五州中,只剩交州没还政朝廷。 刘协却一点也不着急,士燮见风使舵之徒,直到袁杨重归朝廷后,很快就会作出决断。 事情不出刘协所料,却出了点意外,大变数。 四蛮王借口白祸将临,命族人倾巢而出北伐中原。 无数蛮族成群结队向北行,寻找温暖宜人的生存地,漫天遍野都是蛮族人。 蛮族所过之处,掘地三尺寸草不生,裹挟无数…… 随着一道道情报,不断汇聚洛阳城朝堂。 刘协突然想起贾瑟,好久没有找他,喝小酒。 贾瑟表示没空,他也过得糟心。 北胡和南蛮必有呼应…… 胡族一夜间出现上亿精锐,谁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只知道星门被洞开了。 南北两座星门,竟被胡蛮二族洞开,他们凭啥? 凭他们五亿多年,一直扮成西方的孙子。 凭他们隐藏族中精锐,不断增加王城深度,在西方十门眼皮底下,八座王城悄然崛起! 凭他们的故里世外,数以百亿援军,已到来。 蛮族、胡族本是自由族,战败成为俘虏驯化成奴族。 这座世外爆发东西方大战,双方损失惨重伤亡巨大,这座世外陷入了虚弱。 蛮胡两座世外,趁机联手悍然发动——南征!北伐! 世外的胡蛮二族,本意是解救被俘族人。 本想趁这座世外战乱,闪电突袭快进快出,攻破星陆的南北星门,肆意劫掠下就离去。 当他们冲进来之后,发现有点不对,很不对! 这座世外之地,咋毫无抵抗力? 连百万武祖军都没有? 这些弱小的宗门凭啥占据,这座以富饶闻名的世外?是等待有德者居之吗? 胡蛮二皇合计,最终决定先救族人,再占宝地。 任谁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有黄雀在后! 贾瑟知道后庆幸不已,好在劝甄安去投胎,殇谍纪元的炎黄子弟,得以及时迁入兴州。 适应星陆一年多后,已和常人无异,可参战。 本以为最安全的中原,注定成为这一仗的最前线! 刘协和蔡琰一起喝酒压惊,夫妻俩也都在暗自庆幸,还好及时统一了中原。 还好交州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独立,可作前线。 给中原时间缓冲,举国之力备战南蛮族。 士燮派出三儿子士徽,快马加鞭振翅高飞,感到洛阳送还政公函,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哭半天才接到圣旨: “早干什么去了?滚回去!” 刘协说这句话,有点于心不忍。 朝中众臣也纷纷劝谏。 说啥交州有不少炎黄族人,朝廷不能坐视交州沦陷,应立即派出大军支援…… 蔡琰站了出来,力挺刘协说过的话,怒怼群臣: “谁敢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他举族去交州。” “刚才劝谏的所有朝臣,明日午时三刻出发,必须是举族迁居交州,敢不去者诛灭九族!” 这话如平地一声雷,劝谏朝臣被轰——去送死! 其他朝臣都暗自庆幸,没收钱没占据道德胡扯淡。 蛮族具体有多少人都不知,就敢大呼小叫支援交州,私下收了士徽多少礼? 有些钱逆天意,收了是给自己改命,家人改命。 有一些钱顺天意、合民心、接地气、大胆收。 你不收就很难干成事,更不要说有所作为,水至清水中必然无鱼,人至察无可用之人。 大道有阴阳有清浊,只要有利族群,收何妨。 郭嘉正在收钱,有些人行贿他,希望给个方便,放他们去冰原…… 卷一、三国贤义 067、十二重楼尽通达 正心行邪是正中之正。 一神、三魂、六魄、一灵体的人,是天地中充满生机存在,非黑即白是不合人道。 遇到具体问题、具体的人、具体的事,具体分析! 曹丕亲临幽都城,督战已经过去近半月。 他每天晚上都能看到,郭嘉在城门洞收礼,不管是谁送什么礼物,一概爽快收入囊中。 曹纯是个纯粹的人,看不惯这种事,就直喷: “魏王,你看看他又偷开城门,放走自诩有胡族血统的人。” “有些人一看就是炎黄子弟,还腆着脸说自己是鲜卑,跟着那些胡汉混血逃。” “郭军师这么整,明目张胆受贿索贿,你该说下。” 曹丕指着黑水河,游来游去的灵鱼反问: “纯叔,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水?你非他焉知其心正,与其被他们临阵反水,不如提前净化一下。” “顺便还能安插奸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曹纯点了点头,又颇为担心说: “这样会引起人心浮动。” 曹丕自信地指了指南城外,又目光冷冽地看着城门,偷跑的胡汉混血、汉奸…… 冷笑一下后说: “纯叔,谁敢异动扰乱幽都,就扔进河。” “黑水河中的灵鱼,喂人肉才能长得更肥。” 曹纯吞咽一下口水后,啥也不说远离曹丕,他感觉公子有点嗜血,尤其是在重压之下。 城外北胡军的数量,有将近十七亿,很吓人。 密密麻麻跟蚂蚁一样,修为境阶个个至少武将阶。 虽然星陆宽限修为武将阶,但军中有近一亿位武祖: 五气朝元,悟真我唯一,融天地之阴阳,无法武祖。 武祖一念之间,可御天地十属灵气,运神通术。 武将阶比武祖阶,差武尊、武神、武仙三阶。 这半个月守城的艰险,不仅曹丕倍感压力,曹纯和两位哥哥也感到,有一点喘不过气来。 曹纯很快又回来了,北胡号角响起,夜攻城。 城门很快关闭,郭嘉满载而归。 他麻利地和曹丕分赃…… 这是他们现在最大的乐趣,分着分着就哈哈苦笑了,他们宁可少分一点赃。 曹虎曹豹来了,见者有份就伸出手,抓一大把。 二人乐呵呵跑了,一个跑向东、一个往西。 一千里长的北城墙上,被郭嘉一分为三段,曹纯居中镇、虎左豹右,三军各领一亿将士。 三百丈宽的城墙上,站满虎豹将士,又延伸…… 一直延伸到南城墙外,三军三列整齐排队备战着。 死一个就立即补上去一人,无畏生死前赴后继驻防,曹丕看死人都看麻木。 近半个月以来,每一天阵亡的将士,至少百万。 每天阵亡的胡人,是虎豹骑战损的十倍。 若不是河图十二霄阵,增幅将士万倍气力,让将士能一力破十法,双方战损必然颠倒。 已探知入世的胡军,将近八百亿人,分四路。 北夏王城这路,其实人数最少。 有幽都城、黑水河阻隔。 胡皇就算派再多人在这里,也只能在后方观望掠阵,人海战术对攻城无用。 北冬王城那路,有将近六百亿胡人,一路南征…… 鹊桥会收到情报,胡蛮已会师大秦罗马。 目前正在解救胡蛮族,并对西方各族展开,血腥屠戮以报复奴役,毁城焚堡鸡犬不宁…… 从华佗传回消息中,世外西方颢野,已出兵: 一千五百多亿圣骑士! 修为至少是武将阶练气士! 其中三亿是武祖阶圣骑士,颢野战力冠绝世外九野,太皇黄曾天下辖九野。 这座世外之地,在九野正中名钧天,又称钧野。 蛮族占南方炎野,胡族盘踞在北方玄野。 戎族盘踞在西方颢野,西方十门本是戎族,戎族被中原称为白戎,居于这座星陆西方。 建立大秦罗马帝国,联合胡蛮二族,灭八姓。 奈何龍凰二門,力挽狂澜于危。 夷族占据了东方苍野。 夷族本是炎黄族分支之一,却与八姓老死不相往来,还一直虎视眈眈钧野。 东南之野阳野,夷族占据半壁江山,联合蛮族。 二族联手开荒野,作为族群休养生息地。 炎黄八姓的真正祖地,位于东方苍野之西,与夷族交恶迁离苍野,一脉西进开拓钧野。 一脉北上开拓变野,强势驱逐胡族,盘踞之。 变野八姓与钧野八姓,血脉同源也老死不相往来。 二野都自称炎黄八姓正宗,本是同根生没必要相煎,过不到一起就各过各。 西北幽野很乱,胡戎二族争锋此野,战火纷飞…… 西南朱野中更乱,蛮戎二族烽火连天红。 钧野是九野正中一野,是典型的四战之地,立足钧野的炎黄族人,可见其曾经的战力。 奈何这脉炎黄八姓,强极而争内讧,终败落。 被颢野的戎族,趁机攻占半野。 华佗传归来消息很全。 细到世外之地钧野的小事,大到其他世外八野大事,消息都来自神雀医馆。 孙权夫妇上次,回来探亲时提起过,神雀医馆。 笑它以医术救人,却以赌隐害死更多人。 贾瑟听到这件事之后,立即作出快速反应: “阿权,没人强迫都爱打麻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们这次回世外后,就以神医雀馆,拓八野。” “哪里能开一馆算一馆,把这条消息线索尽快铺开。” “让曲阿坐镇凰門世外分门,你和小鲫鱼去东北变野,建立龍門的世外分门。” “圣城需要人口,但星陆是根基所在,不能再迁。” “变野的炎黄八姓,养精蓄锐不知多少年。” “人丁兴旺应该很拥挤,飞升是很多人梦想,龍門世外分门的宗旨,是帮他们实现梦想。” 孙权认定大有可为,连夜带着姬渔,就飞升…… 回来说是探亲,其实是为祛魅。 他在世外之地迷惘了。 随着龍凰二門不断壮大后,世外之地已不再是威胁,他也失去了前行动力。 需要贾瑟给他,指一条有意义的路,继续前行。 贾瑟没让他失望,这是一件有挑战的事。 虽然不能飞升黄曾天,但总算跨出了钧野,开启了一段新的征程,有为的人杜绝安逸。 与他一起飞升的人,有华家四喜娃,及樊氏。 华佗既然站稳了脚跟,他的妻儿就该去团聚助力。 周瑜撮合【魏門】并入【凰門】后,也觉得人生有点迷惘了,就跟随孙权一起飞升。 贾瑟一如既往,二門门人来去自如,想走就走。 星陆是门人根本,只要他们不忘本就行。 就算是面对胡蛮联军,也是大开方便之门,以龍凰二門当下底蕴,他有信心能抵挡住。 甄宓却很担心地问: “阿瑟,为啥还不组建——鬥龍军?” “兴州千亿武将,选不出一军吗?” “什么样的将士才够格?” 贾瑟递给她一部《斗士纪要》,甄宓一目十行看过之后,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 “如此精锐兵源,遇到百位都很难得,你太苛求。” “刹士也才万人斩,斗士竟然要万战余生。” “万人斩要比万战余生,要简单专注容易点,况且还有大小周天阵,河图十二霄阵加持。” “斗士却要单打独斗,至少参战万次,而不死!” 金微山的风有一点冷,贾瑟为甄宓紧了披披风领。 牵着她的手步步走向山脚,凡人有凡人的温情脉脉,练气士有练气士的爱。 风雪过后的天,显得格外清新脱俗,雪白一片…… 一道黑影在飘忽,踏雪无痕疾飞向他们。 知道他们隐居金微山,还能快速找到他们,这种人其实不算太多,贾诩就是其中之一。 龍門就是贾诩创立,刹士军也是他,练成军。 鬥龍军的筹建,自然少不了他。 早在刹士军成军之后。 贾诩就帮贾瑟筹建鬥龍军,这次蛮胡二族入侵星陆,肯定会爆发无数战事。 必将产生很多,万战余生、无畏生死,敢死之士。 成为斗士的前提,不是多能打是不怕死。 唯有不怕死的练气士,才能放下一切杂念,才能坚信强者本为尊,承受九死一生武训。 刹士军是以杀止杀,斗士以斗止斗,杀斗异。 杀是以一切手段灭杀,斗是以无敌斗姿征服一切! 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军,一万个人站那里是万军,冲锋陷阵势不可抵挡。 贾瑟的鬥龍军,必是堂堂正正斗士,威武斗军。 贾诩来到跟前后,神情激动地抱拳作揖: “家主,第一位斗士出现在夷洲,他是剑王好友李进,随陆逊都督征战四海,身经万战杀寇无数。” “陆逊就命他来兴州,刚抵达斗王府,安置哪?” 斗王府的位置,就是原义王府。 “诩叔,让他来十二经楼武训。” 贾瑟指着金微山的山门说,贾诩知道门内有座秘境,就抱拳一下匆忙回去…… 在甄安投胎后,黄金台融合五城后,化一秘境。 秘境名【十二经楼】,外观是一座十二重楼。 贾瑟在了解其玄妙后,没有融入龍凰时空,继续留在金微山体内,以作为鬥龍军基地。 甄宓后知后觉怒斥: “阿瑟,这么重要的事,都瞒我!” 贾瑟手按在她头上说: “宓儿,龍門的事情由龍門门人干。” “就像我从未过问凰門的事,男人少去管女人的事情,女人也尽量远离战争。” “我麾下鬥龍军,不会接受女子调遣,你应该懂。” 甄宓眼眶红润了,她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宿世炎黄联社的军权,一直由姞酒儿把控,贾瑟从一开始就反对,直到阵亡还在反对。 在联社遭遇突袭时,姞酒儿指挥时,出漏勺…… 三生三世之中,贾瑟看淡一切。 他对兵权却非常看重。 甄宓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龍凰联合会存在的缘由,是让龍門保持纯粹性。 她一开始以为,这是为了军政分离,如今看来: 分明是贾瑟执意,要绝对掌控二門军权。 她细思了许多细节处: 如陆逊担任都督后,贾瑟命令他加入龍門,明知他是凰門门人。 又如刘协、虎楚、曹丕,始终独掌军权,不分权。 蔡琰只能在朝堂说事,刘协的濯龍军根本不听她。 妘苾想成为衞龍军副统领,哪怕虎楚都已经答应了,贾瑟依旧一言否决之。 杨幕有自知明,从未开口说过掌军,说也没用。 曹丕对军权执念,比贾瑟有过之无不及。 又比如最初的黄昏卫,在其全军覆没之后,尤其是笔西、砚北阵亡,贾瑟就没打算重建。 甄宓一直以为是他,不想组建近卫,现思量: 那是不想纸鸢、墨韵掌控兵权! 看着贾诩远去的背影。 甄宓越想越气拍开他的手,忿忿不平走进【十二经楼】,在第一重【重楼】中发泄…… 贾瑟没去哄她,冷漠地伫立风雪中,静候李进。 李进是一个青年壮汉,人高马大、熊腰虎背、四肢发达、头脑不简单,一见面就老实交代: “斗王,我打败过您的徒弟,在兖州济阴郡,乘氏县。” 贾瑟的脸不由抽搐下,对李进身后的三个人笑说: “什么风竟把三老都吹来了?” 刀王左慈乐呵呵地说: “阿瑟,我跟锤王来喝西北风。” 他右边的王越,江湖人送外号剑王,郑重地说: “阿瑟,我曾是军中箭王,退出行伍才改修剑术。” “箭与剑谐音亦同击术,喂求快速及求精准,一位合格的弓弩箭手,必是一位懂剑的人。” “我身经至少一万战,希望能够加入——鬥龍军。” 贾瑟没有猜错,他们是来投军。 显然是贾诩有意安排。 果不其然枪王童渊跟着说: “阿瑟,月棍年刀一辈子练杆枪,我只会耍枪也想加入。” “放心我打过仗,至少打了三万多仗,万战不殆。” 左慈咧着嘴看他,意思是你应该了解我。 贾瑟看了看他们外貌,以很真诚的语气问: “三老,鬥龍军选拔的第一关,就是散功成为凡人。” “放弃以往修行功法,重修《炎黄道藏》,愿意不?” 李进二话没说就盘坐,凝神运血气破碎经脉窍穴。 散功过程如割骨般的痛苦,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感觉,狠人话特别少就会干。 三王也是狠人,二话没说齐齐盘坐,散功化凡。 贾瑟没去拦他们,《斗士纪要》没要求散功。 贾瑟临时起意试探下,看看四人决心多大,他们但凡表现出退缩,就能顺水推舟婉拒。 既然都这么有诚心,贾瑟也没理由,去阻拦。 他散过两次功,上次奇经被毁,这次主动散功…… 卷一、三国贤义 068、玉液还丹道已通 花开花落、花自又开落。 缘起缘灭、缘终尽处缘又起,灵体血气也如大道自然,气动气静、气绝气又生…… 贾瑟领着四人,走进山门后就看见——【十二经楼】。 楼高一千三百丈,一重百丈、琉璃顶百丈。 楼身金雷紫霆鎏辉耀,氤氲紫气环绕其中,第一楼匾额上书【重楼】,楼名之下有行小字: 十二正经、一重一经,重重力锻正经,朝天阙。 在进入十二经楼之前,贾瑟一脸凝重地对他们说: “诸位,从此刻起忘了俗世正经法,我所传《炎黄道论》正经法,是练气士十二正经法。” “俗法以手足、脏腑、窍穴门位作为——循血法门。” “道法以神壳、胶胴,作为内外核循血法门。” “道法使血气生生不息,不断内壮窍穴门位,增加血气在体液占比,持续溯化灵根品级。” “血气越浓、冲脉越强,十二正经必须——越坚韧。” “血气浓度至稠,冲脉之力至强。” “正经当须坚韧如龙筋。” “否则运行血气必爆经而亡,此楼玄妙之一能淬炼正经,十二重楼淬十二正经。” “此楼玄妙之二,加速凝萃血气浓度,溯化灵根。” “第一至第三重楼,可助力溯化地品灵根。” “第四重楼至第六重楼,助力溯化人品灵根。” “第七重楼至第九重楼,助力溯化天品灵根。” “第十至第十二重楼,能够助力溯化——道灵根。” 贾瑟说到这里顿了顿,让四人消化下所说的内容。 让他们知道机缘难能可贵,不管道论还是十二经楼,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缘。 四人细品真意,也明白加入鬥龍军,是个机会。 凌驾普通练气士,凌驾十天九地的机会! 李进收起了倨傲之心,打败吕布那件旧事,在这个天大机会面前,不值一提没啥可炫。 他羞愧地抱拳作揖,神情诚挚地说: “斗王,冒昧了!” 贾瑟摆了摆手,风轻云淡地说: “不必感谢我所赐机缘。” “无论修行炎黄道论正经法,还是十二经楼的试炼,都要冒九死一生的险。” “能否溯道灵根,这还要看你们的命——够不够硬!” 四人异口同声说: “斗王,就算半道而止终不悔!” 贾瑟最不喜欢听废话,没经历试炼过程前,说这种无所畏惧狠话,毫无一点存在意义。 他理了理自己思路,看着十二经楼,低沉说: “诸位,十二正经俗法与道法,区别在对十二正经的理解。” “俗法把十二正经互为表里,足分阴阳三经、手分阴阳三经,还以纵向来循行血气。” “此法谬误有二,把三焦划进六腑中,不识神壳。” “三焦常名是【胶胴】,润五脏五腑、排污去浊气。” “不知脏腑五行互阴阳,凡人才会将其归腑,本末倒置地直接循行、运血气于十二正经。” “另外心包常名【神壳】,护心藏之谷神,御魂魄。” “凡人以为心包,是心脏护包壁。” “误以为只与三焦循行。” “明以内神壳、外胶胴的道法,在循行血气十二正经时,将过程视作内外横线。” “血气始于血脉,交融相生胶胴、神壳,生生不息。” “道可道非得常道,名可名非则得到常名。” “道法道可和俗法道非,十二正经名可名非,俗法以手足常名正经,道法以内外作常名。” “不同常名不同经法,血气的循行法,大不同。” “俗法的血气表里循行,道法也因之血气互为循行。” 左慈念俗法手三阴经常名: “【手太阴肺经】,血气循行从肺脏至手部。” “主管呼吸,调节气机,运气循行,宣发卫气于体表。” “肺脏经不通,常导致咳嗽、气喘、咽喉痛、感冒等。” “【手厥阴心包经】,血气循行从心包脏至手李龙馥部。” “代心受邪,保护心脏,主管心志情绪、如喜悦等。” “心包脏经不通,常导致心悸、心烦、胸闷、失眠等。” “【手少阴心经】,血气循行从心脏至手部。” “主宰血脉和神志,包括精神、意识、思维。” “心脏经不通,常导致心痛、失眠、健忘、心悸等。” 左慈越念越觉得不太对劲,以手命名三条阴位正经,气起肺脏、心脏及心包。 从表里关系看,肺脏、大肠互为表里,相对存在。 心脏与小肠之间、也是互为表里的关系。 而是如贾瑟所说那样,心包、三焦互为表里,那么心包就是内神壳,而三焦就是外胶胴。 内脏正经、外腑正经,如此互为表里,最合道。 不是手足阴阳,而是内外脏腑。 内外脏腑之间不交融。 内脏五脉正经通过内神壳,交融于外胶胴这脉正经,与外腑五脉正经对应。 他边上的童渊,也若有所感地念诵,手三阳经: “【手阳明大肠经】,血气循行从大肠至手部。” “主管传导糟粕,与肺相表里,主津液、管理液体。” “大肠腑经不通,常导致便秘、腹泻、牙痛、鼻塞、皮肤病等。” “【手少阳三焦经】,血气循行从三焦至手部。” “通行元气,疏通水液通道,主管气和水液的运行。” “三焦腑经不通,常导致偏头痛、耳鸣、耳聋、胁痛、水肿等。” “【手太阳小肠经】,血气循行从小肠到手部。” “接收胃腐熟的食物,进行“分清泌浊”,吸收营养,分走废水。” “小肠腑经不通,常导致腹痛、腹泻、肩臂疼痛、耳鸣等。” 童渊边念边运气,也发现了俗法不合理。 循行血气俗法路线是: 手三阴经,血气自胸部循行手部; 手三阳经,血气从手部循行头部; 足三阳经,血气由头部循行足部; 足三阴经,血气于足部循行胸部。 循行过程看似圆融,行气有始有终,成循环。 童渊如今虽是个凡人,可他曾经也是一位练气士。 他对血气循行的精微过程,感知非常敏锐非常真实,明显感觉其中不对劲。 手三阳经属阳,足三阳经也是阳术,阳阳相斥。 由头部循行足部,正经相斥如何能行气? 王越也觉得不太对劲,就念诵起足三阳经: “【足阳明胃经】,血气循行从胃腑到足部。” “受纳和腐熟水谷、消化食物,是气血生化的源头。” “胃腑经不通,常导致胃痛、腹胀、消化不良、高烧、面部问题等。” “【足少阳胆经】,血气循行从胆腑到足部。” “储存和排泄胆汁,主决断与判断力、决策力相关。” “胆腑经不通,常导致口苦、偏头痛、胁痛、胆怯易惊、关节疼痛等。” “【足太阳膀胱经】,血气循行从膀胱到足部。” “此腑经是人体最长、穴位最多的经络,主一身之表,负责排泄水液、尿液和抵御外邪。” “膀胱腑经不通,常导致感冒、腰背痛、小便异常、头颈痛等。” 王越擅长射箭和御剑,非常了解射御之术。 在于倚靠腰背之力,关节保持灵动,心静气。 足三阳经就是,应对射御之术。 在听了贾瑟的布道后。 他明悟到在射箭和御剑时,反应之所以会出现间断,无法一气呵成地射御。 按照俗法行气,手三阳经、足三阳经,不能互通。 六脉正经的血气,还要三焦、心包的交融。 在这一血气循行过程,俗法只是顺其自然,并没刻意去引导血气,导致出现血气间断。 手三阳经、足三阳经,六脉血气失调,不圆融。 这导致他的射御二术,始终处于无法圆融的状态。 高手对战中哪怕一丝间断,都是一个非常致命弱点,好在他一直在世俗混。 所遇到的对手,也是以俗法行血气,弱点抵消。 王越暗自庆幸时,李进在念诵足三阴经: 足三阴经(从足走腹·联系足部和腹部胸部) “【足太阴脾经】,血气循行从足部到脾脏。” “主运化、消化吸收和输送营养、统血、统摄血液在脉内运行、主肌肉。” “脾脏经不通,常导致腹胀、疲乏、肥胖、出血性疾病等。” “【足厥阴肝经】,血气循行从足部到肝脏。” “主疏泄、调节情绪、促进消化、藏血、主筋。” “肝脏经不通,常导致情绪抑郁或急躁、胁痛、月经不调、眼睛问题等。” “【足少阴肾经】,血气循行从足部到肾脏。” “储藏先天之精,主生殖、生长发育、水液代谢和纳气。” “肾脏经不通,常导致腰膝酸软、耳鸣、不孕不育、怕冷、呼吸浅短等。” 李进是【凰門】后起之秀,力大无穷锤术无双,江湖人送其外号锤王,与老三王是忘年交。 锤最适合气力外放,气力外放需要,支撑点。 气力外放越大,支撑必须越强。 灵体四肢以双脚立足。 双足比起双手更加坚韧强,在挥舞锤时有一半气力,由双足腾挪外放出去。 力气在外放时,肌肉收缩、腰膝旋转、心情亢奋…… 听了贾瑟布道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弱点: 肌肉收缩太过僵直硬,腰膝旋转不够灵动,心情无法快速地亢奋,导致发力不够充分。 好比有一万斤气力,但随双锤外放,才九千。 以前或可以美其名曰,力不可使尽、留一分以防身。 他现在想想都是扯淡借口,锤本就越势大力沉越好,留一分力也防不住身。 无法全力外放,缘由也在内外不通,发力滞涩。 四人越想越清明,四双眼睛炯炯有神光。 贾瑟欣慰地点了点头,就对道法循行血气,以及十二正经的常名,进行了简约的布道: “由下而上、自外向内,内外合一循气,是道法。” “以外胶胴为核,以五腑经为络。” “外六经胶胴系统如是:” “外一经【外阳明仓廪经】,血气循行从胃腑至足底,位置最下层,贴近大地。” “喻象:血气之根。” “此经如同植物的根须,从大地物质世界和肉身最基础层面吸纳、囤积最原始的血气能量,是一切活动的血气能量仓库。” “外二经【外阳明传导经】,血气循行从大肠至脚踝,位置承于足底之上。” “喻象:血气之干。” “此经如同植物的主干,将来自仓廪的原始血气能量,进行初步的提炼,并建立起固定的输送通路,向上传导。” “外三经【外少阳决断经】,血气循行从胆腑至小腿,位置居于传导之中段。” “喻象:血气之枢。” “能量至此,需进行分配与调度。此经如同交通枢纽,根据当下需求,决断血气流转的方向与多寡,是实干指令的血气开关。” “外四经【外少阳胶胴经】,血气循行从胶胴到膝盖,位置决断之上,弥漫中焦。” “喻象:血气之海。” “此经为胶胴本体,是血气充分扩散、交融、共振的场域。” “至此,血气能量不再局限于固定通路,而是形成一片充塞周身、可随意调动的血气能量海洋。” “外五经【外太阳化生经】,血气循行从小肠到大腿,位置居于胶胴之央。” “喻象:血气之炼。” “在胶胴的血气能量海中,此经如同核心反应炉,负责将弥散的能量进行精细加工、提纯、转化,化生出更高阶、更具特性的气力。” “外六经【外太阳津湖经】,血气循行从膀胱到腰髋,位置最上层,接近内在。” “喻象:血气之精。” “能量循环至此,已完成其外部使命,化为最精纯的能量津液,如甘露般收摄、涵养,并准备向内六经(神壳系统)灌注,完成由外而内的交泰融合。” “外六经以外少阳胶胴经为核心,是一个【纳】、【通】、【断】、【融】、【炼】、【藏】的完整血气循行,与五腑外经合一外循环。” 贾瑟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给四人感悟所布的真道,可左慈他们是何等人。 对于道法正经,就差贾瑟这些提点,一通百通。 四人炯炯有神光,都很专注地盯着贾瑟。 贾瑟微笑地继续布道: “内六经以神壳为核,以五脏正经作为经络,横向由下而上排序。” “血气循行使得精神意识,由蒙昧到血脉觉醒,由个体情感到连通天道的升华之路。” “内一经【内厥阴魂藏经】,血气循行从肝脏到掌心,位置最下层,潜意识之渊。” ·喻象:血脉之渊。” “血气循行此经,激活血脉后,获得灵感的源泉、本能的仓库、最深层的记忆与欲望所在,这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意识之海。” “内二经【内少阴志室经】,血气循行从肾脏到手腕,位置承于掌心之上。” “喻象:血脉之柱。” “血气循行此经,激活血脉后,从潜意识的深渊中,凝聚出坚定的意志力、志向与决断力。” “此经是将飘忽的灵感,固化为目标的基石,是不妥协的精神支柱,掰手腕是最直接意志较量。” “外三经【内太阴意舍经】,血气循行从脾脏到小臂,位置居于手腕之上。” “喻象:血脉之工。” “血气循行此经,激活血脉至此,意志被细化为具体的思虑、谋划与计算。” “是思维活动最繁忙的工坊,负责将目标拆解为可行的步骤。” “外四经【内太阴神枢经】,血气循行从肺脏到臂弯,位置小臂之上,沟通上下。” “喻象:血脉之门。” “血气循行此经,激活血脉后,使之内在神意与外在感知互为转换枢纽。” “它负责接收外部信息传入内心,也将内心的神意指令传递出去,掌管着神壳的开放与闭合。” “外五经【内厥阴神壳经】,血气循行从神壳到上臂,位置臂弯之上,灵体核心屏障。” “喻象:血脉之核。” “血气循行此经,激活血脉后,神壳从此成为有自我意识的核心居所。” “此地清明,则心境平和,神意稳固;此地蒙尘,则心神不宁,谷神安居其里。” “外六经【内少阴真一经】,血气循行从心脏到肩膀,位置最上层,超然物外。” “喻象:血脉之道。” “血气循行此经,激活血脉后,神意达到的最高境界,是剥离了一切后天习气与情绪波动后,最本初、最纯粹的真我意识。” “至此已能触及天地规则,是「谷神」与「天地二灵」共鸣的层面。” “内六经以内厥阴神壳经为核心,是一个【藏】、【立】、【思】、【通】、【定】、【真】的血脉升华过程,与五脏内经合一内循环。” 贾瑟说到这个节点,环视一眼四人,继续说: “五腑一胶胴六脉外经,五脏一神壳六脉内经并立。” “经如太极、内外经是阴阳鱼,阳鱼之目是外核胶胴,阴鱼之目即内神壳。” “二者看似相对,却以外胶胴、内神壳,相合血气。” “道法十二正经如是,有上下、有内外、有融合。” “内阴外阳即是合道法,俗法形而上学之法,只看手足不见其内核,如何能够修得真道。” 四人都已明悟道法,左慈还有疑问,就低语: “阿瑟,内神壳、外胶胴,要在哪里融合?” “灵体的确是自成太极。” “太极有一条阴阳交感界线,十二正经阴阳交感界线,究竟在灵体哪个部位。” 贾瑟纠结地说: “左老,世俗修真颠三倒四,术语混淆。” “藏污纳垢之肚脐,在俗法中却称为神阙。” “《炎黄道论》中称之泥宫,是灵体六魄的居所,我不知是谁有意为之,这是断我炎黄修途。” “灵海本是清净之台,在末法时称之——松果体。” “《炎黄道论》中称之神阙,是灵体天地人三魂的居所。” 四人脸色瞬间齐刷刷白了,这是一个何等惊天辛秘,这是断炎黄根基的事! 贾瑟苦笑地说: “以心为眼大道至简,俗心乱法!” 李进迟疑地问他: “斗王,是不是异族整的祸事?” 贾瑟摆了摆手肯定说: “我与妮克丝交过手,她的血气循行也如此,可见修法也有问题。” “我三世在盘古九地,那里的修真法,也如此。” “可在十天之中,却都修以道法。” “如此看来源头在十天。” “而且对于九地影响力很广,才能布道如此谬误俗法,才能让各族齐修俗法。” 左慈不管这些,对于未知的任何事,全无兴趣。 贾瑟看了他一眼,放下杂念继续布道法: “左老,心藏谷神以欲使魂魄,魄动血气谷神御之,内神壳和外胶胴融合,是谷神御之于泥宫。” “肚脐泥宫就是界线,内外阴阳六经——交感线。” “具体修法进入经楼后,第一重【重楼】中再交感体悟。” “淬炼外一经【外阳明仓廪经】,过程非常危险可要小心,有重力、有真我的幻像。” 童渊不解地问: “阿瑟,真我幻像那是什么?是本我吗?” 贾瑟摇摇头走了,一步踏进重楼的大门。 他不想告知童渊真相,知道越多心会越乱,在重楼中要粹炼正经、溯化灵根、演练真武。 这三事只是打根基,并不会造成啥,致命伤。 当淬炼正经后,才是生死开端。 秘境就出现真我幻像。 一个与自己一切一模一样,包括灵体、修为、真武等等,唯一区别在斗志强弱。 真我幻像斗志,始终保持一个恒定,高昂状态。 而试炼者的斗志,会根据个人谷神决定。 谷神越想胜真我幻像,斗志就会更加高昂,直到强过幻像的斗志,最终才能一决生死。 贾诩派人测试过了,被幻像击败后,都死了。 还叮嘱贾瑟不要轻易,把凡人血脉溯化成水灵根。 真武术没进入无我境之前,务必以重力继续凝血气,继续粹外阳明仓廪经。 贾瑟没有理由,不听族叔贾诩的话,他很沉稳。 他也很希望四人,能如他一样沉稳应对。 该他布的道已经布了,不该他说的事不说,再善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也不度自绝人。 走进重楼是条甬道,甬道中的重力,渐渐强…… 贾瑟走了一天,才适应了重力。 走出甬道所见如仙境。 有无数天地奇葩珍禽异兽,可惜这一切也都是投影,摸不着、碰不到、只能看。 不过贾瑟相信,这一些投影的根源——在琉璃顶。 登上十二重楼后,他应该能过进入其中。 到时就能好好摸一摸,还能焚琴煮鹤一番,第一次看到这些投影,贾瑟才知甄安的心。 第一天白玉京五城,藏有多少奇葩,他不知。 可偷天的甄安很清楚,财帛动人心难怪不肯投胎。 贾瑟看到这些投影的时候,曾扪心自问过换他自己,会不会也选择寄灵体。 答案肯定投胎,他从来不看重死物,只求活着! 往前走了百里地,看到正在演武的甄宓。 挥舞着那一对御灵锤,捶天捶地还捶灵气,一副跟谁拼命的气势,贾瑟知道她想捶谁。 于是一脸囧笑地说: “宓儿,事欲速而不达,徐图之。” “适应重力之后,当粹仓廪正经。” 甄宓头也不回地冷哼: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你的事情我都懒得去管,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 热脸贴冷屁股,谁碰到都会很不爽,贾瑟却爽。 甄宓真正生气时,就会变成一个闷葫芦。 他随口说几句话之后,甄宓的气瞬间散了: “经楼每训练一位斗士,要耗费一亿枚灵石。” “咱们灵石储备不多,鬥龍军的筹建,会很久。” 甄宓立即念收御灵锤,满脸忧心忡忡地向他走去: “阿瑟,寻找万战余生者本就不易,每位将士要耗费这么多,啥时候才能建制成军?” “龍皇没有龍军,你凭什么征战沙场,凭啥服众?” 贾瑟微微一笑说: “暂时没打算离开星陆。” “慢慢来这件事急不得,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咱们俩不都熬过来了,不差再过个几亿年。” 甄宓不由感慨地说: “灵石看似不少,不经用。” “要不我快速点,争取早日登顶。” 贾瑟连忙摆摆手低语: “修真道途万丈高楼平地起,你给我沉下心步步登楼,可别干杀鸡取卵的事。” “甄安降生为人,我觉得一些事肯定,会有回转。” 甄宓不由好奇问: “阿瑟,安姐怎么还没降生啊?” “烟儿和火儿当初投胎,也没她这么慢吞吞,张夫人这次可真受苦,我得空就去探望下。” 贾瑟再次摆摆手说: “宓儿,此事顺其自然,不能催。” “虽然暂时不离开星陆,如今的形势你应该很清楚。” “西方颢野戎族即将入俗世,一千五百多亿位圣骑士,听得就让人头皮发麻。” “北方玄野胡族,已进入星陆的游骑兵,近八百亿。” “南方朱野的蛮族,入世了近千亿狂战士。” “这么多敌人虎视眈眈,让她若享受点安宁,她的宿世过得太苦了,今生一定要补偿她。” 甄宓听得有点不对,横眉冷对着他,淡淡问: “阿瑟,要怎么补偿她?要以身相许吗?还是得陇望蜀?” 面对致命三问,贾瑟无语望天…… 卷一、三国贤义 069、种桃处处惟花开 爱炎黄、爱国家、爱故里。 爱是发自内心的深情眷恋,这座星陆是十里桃花源,对很多人来说是故里。 龍凰二十年春,金微山寒冰化雪水,春寒料峭。 真凰主杨幕来了,随她而来是很多消息。 曹丕如今坐镇幽都城,由杨幕独掌鹊桥会,打理着龍凰二門刺情,以及协调二門琐碎。 她看起来更加清瘦,但那一身风骨,更挺拔。 山巅的风微冷轻拂,贾瑟和甄宓联袂静候她登顶。 甄宓看到杨幕,乐呵呵上前挽着她,有说有笑…… 贾瑟点头以致意,他知道杨幕有多辛苦。 他和甄宓这一段时间,一直待在十二经楼,第一重楼中淬炼正经、凝实血气、演练真武…… 每一天都过得忙碌,除了睡觉之外,就修练。 龍凰二門诸事,都是杨幕操持。 时至今日【龍門】有十位龍皇,鬥、漢、魏、吳、義、衞、元、熙、蜀、隱,只有四位还留在星陆。 贾瑟是鬥龍皇,他司职坐镇清华城、金微山脉; 魏龍皇曹丕坐镇幽都,要应对胡族世俗和世外大军,针对中原北方的入侵; 而漢龍皇刘协,坐镇洛阳城控中原,抵御蛮族; 元龍皇胥元镇西,驻防曼陀罗山脚一线。 其他的龍皇都飞升了: 蜀龍皇刘备镇圣城,统领炎黄八部开疆土,巩固经营天府盆地; 吳龍皇孙权在世外,去了东北变野,立分門; 衞龍皇虎楚也在世外,担任【妘門】门主以发展势力; 義龍皇甄豫归宿命姚重华,携妻子乔葭回归神虞天,那是他们的归宿之地; 而熙龍皇袁熙,暗护衕凰主杨九娘,去神宋天; 最神秘的隱龍皇,就是重新投胎的岐伯。 他的妻子?凰主素女,用那张旧船票飞升,到十天第一天白玉京,暂时栖身在宁国府。 白玉京是贾瑟、甄宓,宿世宿命之地,是老家。 不过他们眼里,星陆才是故里。 所有龍皇都这么认为。 龍皇们之所以会各奔东西,目的不外乎是拓展势力,以更好守护这座星陆。 三生三世也好、宿世也罢都及不上——十世桃花! 桃花开处是桃源,十世的根是扎在星陆。 杨幕开口就是好消息: “昨日龍城天外来客,送下一个乾坤袋就走,指名道姓送给宓姐。” 甄宓乐呵呵接过袋,随意打开一看,就惊呼: “阿瑟!我滴哥呀!这么多宝物!单单灵石就有一千多兆枚!” “你知道一兆究竟是多少吗?一万万称亿!一亿亿称兆!我滴哥出手可真大方!” “以后跟着俺混!你就大胆招兵买马!大胆练兵!” “啪!” 见她太得意忘形,贾瑟重赏她屁股一掌。 甄宓气得跳脚想反击,可看到窃笑的杨幕,决定给阿瑟留点面子,小鸟依人投怀送抱。 杨幕鄙夷看了一眼,心想宓姐越来,越能装! 甄宓却无所谓,还很开心地问: “我滴哥有让人传话吗?” 杨幕点着头神情凝重地说: “你哥说神虞天动荡不安,让你好好修真别乱飞。” “等他登基人皇,挽天倾定天安族后,荣归故里。” 甄宓乖巧地点头,一脸傲娇地仰望贾瑟。 杨幕递给贾瑟一封信,信牒是以灵石镂刻,用来记载重大的事情,甄豫不想让甄宓看。 贾瑟没打算给她看,这是【龍門】的事,看啥看。 背过身一目十行看过,贾瑟风轻云淡捏碎了灵牒。 甄宓和杨幕对视一眼之后,她们知道这封信很重要,其中内容牵扯不会小。 贾瑟却淡淡说: “宓儿,信里只是日常问候,说点小事。” 甄宓哪里会相信,一双秋水直愣愣盯他。 看架势贾瑟不透露点,今儿是别想啥面子,会立马当着杨幕的面,施以拳拳到肉威慑。 在散功成为凡人后,他们血脉武装,依旧在。 【御后】增力万倍! 【斗皇】增速万倍…… 贾瑟经常会被她胖揍。 甄宓只要一开揍他就老实,他不想被左慈他们看到,被女人的揍狼狈模样。 可今天不一样,贾瑟那一脸的决然,打死不说。 甄宓就软磨硬泡: “阿瑟,神虞天是不是出大事?” 贾瑟摇了摇头笑着说: “别没事瞎杞人忧天,你一个凡人操啥天心,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甄宓讪讪地聆听着,杨幕报喜之后,在报忧: “蛮胡二族会师罗马城,就一路自西向东席卷东来。” “本月中旬抵达和平之城时,遇到入世的戎族圣骑士,在城外暴发了遭遇战。” “双方鏖战九日,依旧无法分出胜负,对峙至今。” “不过双方各派出,两亿精锐武祖军东征。” “胡蛮精锐从西南突进,很快就会抵达交州;戎族精锐从西北突进,元龍军正枕戈待旦。” “士燮见风使舵不成,就与南海渚岛,结联盟。” “螳臂如何当车?覆亡只在旦夕!” “不过中原已进入备战。” “除了兴州依旧是常备军州,其他十四州已全部动员,屯兵在西南益州备战。” 从她憔悴脸色,贾瑟知道形势不妙,不容乐观: “真凰主,必要时让兴化军,左右二军去支援南北。” “中军依旧留守斗王府,演武练阵以作常备,必要时可出动黑山军,兴化三军祭酒军师。” “戏忠任兴化右军师,屯兵益州西北,以备战。” “你回头去一趟幽都城,请郭嘉出任兴化左军军师。” “幽都城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离开他对守城影响不大,反而会更好调动指挥。” “郭嘉回王府时,请他拐道来金微山,与我一会。” 曹丕与郭嘉不和,杨幕没想到会传出去。 她的目光不由躲闪下,随后高昂着头报禀: “鬥皇,郭军师行事太过保守,万事俱备才肯出击。” “幽都城的将士战损,每日高达百万,伤亡重。” “虎豹骑善野战,不擅长守城池。” “阿丕就不时发动夜袭……” 贾瑟摆摆手微笑地对她说: “既然让魏皇驻防幽都城,攻防一事就由他做主。” “此事无需解释,戎族上亿精锐圣骑,来势汹汹。” “郭嘉驻防疏勒城,控制葱岭高原最合适。” “行事本没有对错之分,只要战场形势利好,那魏皇的夜袭就是对,郭嘉的保守就是错。” 杨幕迟疑看向甄宓,她听不懂贾瑟——这些话! 甄宓微笑地对她点头,暗示贾瑟凡事都这么功利。 杨幕这才暗暗地吐了口气,不过她很快又担心起来,常在河边走必会湿鞋。 万一夜袭失败,那她的丈夫会咋样?剥夺军权? 贾瑟知道她想啥,于是指着天边的云说: “云聚云散云还在天空,哪有什么百战百胜,只要心怀将士和家国,怎么打不都是打吗?” “幽都城背靠的兴州,殇谍纪元遗民,有百亿。” “他是龍門的皇,权力比军师大。” “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幽都城战事不管谁在指挥,结果必然是由魏皇承担,要不他凭啥司职坐镇。” “你回去告诉他,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胡族慧高。” “幽都城重中之重,以墙为盾或许更稳健。” 杨幕肃然地抱拳作揖,贾瑟的话虽很平和,但听得出他看好郭嘉,还很支持固守之策。 在报禀完诸多情报,她就匆匆离开——金微山。 贾瑟默默看着她背影,目光之中深藏着一缕忧色。 甄宓心有灵犀一点通地说: “阿瑟,龍凰二門众皇共治虽好,但大是非上容易失控。” “就像我哥甄豫,突然决定三身归命,回归宿世。” “给龍凰二門造成,很多不利局部和变数。” “尤其是二哥甄尧归命,把龍钱体系固死了,没有源源不断的玉币,货殖流通全面收缩。” “我听蔡皇后提起过,长安城又锚定,金本位。” “市面上的玉币,都被人收藏着。” “一枚龍钱炒到一两金。” “还是有市无价有金换不到,玉币的价值比当初定下,一金百币炒高了百倍。” “蔡皇后很担心,这么下去龍钱体系,必然崩盘。” “黄金的死灰复燃,会加大混乱中原经济。” 贾瑟望远空冷笑着说: “只要二門秩序中原,掌控着人口土地资源,纸币都能用于交易。” “让她封禁黄金交易,暂以龍钱纸币,代玉币。” “谁敢以黄金作为通货,收田产、抄家财、流放番兜城!” 甄宓黯然失色地低垂着头,贾瑟处理俗世中重大事,粗暴得近乎毫不讲理。 一旦如此决事,世家豪族伤筋动骨,富户返贫…… 她咬了咬牙低语: “阿瑟,凰門的事由凰門人做!” 贾瑟愕然一下才想起,甄家是顶级的豪富,中原十五州禁用黄金,她家的损失可不小。 包括曹家、孙家等等,不知多少豪门,会受损。 黄金作为通货,深入世俗人心。 甄宓觉得有必要说说: “阿瑟,天下豪门富户是族群中坚,恒产者有恒心思安图强,巴不得族群越发强大。” “不是所有豪富,都是为富不仁门第,是极少数。” “饱暖思淫欲者寡,饥寒起盗心者不可数。” “纵观那些背叛族群者,出身富贵者有多少?出身赤贫者又有多少?二者数量对比就知。” “只是出身富贵的人,一旦背叛族群,为祸烈!” “而出身赤贫者地位卑,就算背叛族群也危害不大。” “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仇富,按理说你宿世出身贾家,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你想共同富裕,可你是否认真想过,为何贫富?” “贫者中不知多少,是不勤劳好吃懒做者。” “俗语有云富不过三代,就算出身豪富门第,若骄奢淫逸不思上进,不知多少家破人亡。” “贫富本身就意味着,对灵体的生机,尊或鄙。” “族群要想强大,要靠贫鄙者吗?” “靠三观正、尊重生机者!” “但凡三观正、求生欲强的人,他们最爱家爱国爱族群,他们是真正族群中坚。” “大道物竞天择,富没有错、贫不绝对,对错本心!” “本心所显是三观,不正悲观、丑观、自私观!” “三正乐观、美观、利众观,你不应该具有丑观,以丑化去看待世上事,这样的你非常荒谬!” 贾瑟被她怼傻了眼,欲说还休不语,笑望天…… 这一刻他的心释然了,他很喜欢今世这样的甄宓。 生于豪富人家出污泥不染,明人间疾苦、懂富贵非罪,比宿世愤世好太多! 宿世她们姐妹,家道突落历经坎坷,心境极端。 炎黄联社本可以,兼收必蓄无数炎黄族。 可甄家姐妹排斥富贵,认为富贵必有原罪,贫者才是族群的希望,唯有贫者无所畏惧。 还以自身经历举例,反对富贵子弟,进联社。 导致炎黄联社,发展举步维艰。 她们就从未想过贾瑟! 贾瑟可是宁国府嫡脉长孙,与荣国府的嫡长孙贾琵,号称贾家四世双嫡孙。 从小锦衣玉食,从小刻苦修文偃武,从未懈怠。 贾琵是家族暗主,刺杀之术冠绝白玉京。 贾瑟与贾琵截然相反,一杆长槊天下无敌,在沙场中是绝世悍将,是宁荣二府的明主。 贾瑟曾建议过几次,请贾琵进联社,却不得。 贾琵认为联社的规矩,不利于白玉京炎黄族发展。 反而会给族群带来大动乱,甚至会给族群带来大祸,他还劝贾瑟退出联社。 贾瑟当然明白,任何族群成员都要,兼收并蓄。 势力只有这样子,才能够不断发展壮大。 炎黄联社的女社长们,她们有着共同认知,认为社员的社会地位,只有一致才能凝聚。 贾瑟在联社的地位,是她们的夫君,是猛将! 他的话不算话,顶多拿来参考。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 这是他的第十世也是终焉,这一世他的三观依旧正,依旧让自己成为猛将。 时而作壁上观,时而羚羊挂角布局,时而决断。 这让所有人认为,贾瑟的战力冠绝二門。 好比女子一白遮百丑,他以一勇遮万般慧,这不是刻意藏拙守朴,是被很多人想当然。 龍門中更多人看来,贾瑟真正强大,在决断。 任何事在他的决断下,都能过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金微山的风依旧在轻拂着,贾瑟的心如沐春风暖烘,他看到今生远大前程…… 甄宓足够理性,对一切事持心公正,路必远大。 他扭头看向甄宓,发现她还在忿忿不平。 不由心动一个飞闪去,突兀地扛起小娇妻,快步跑向金微山洞房,那是他们临时蜗居…… 他们都蜗居有很多,时空中龍皇宫、求凰台…… 可蜗居是空洞,惟有他们居住,才算是一个家…… 卷一、三国贤义 070、辨材须待七年期 龍凰二十一年春又回。 今年金微山的春风不送客,贾瑟和甄宓也没空接待,专注在十二经楼试炼。 形势虽很急迫,但依旧在第一重楼,淬经凝根。 如今的和平之城,配不上和平这两个字。 颢野的戎族以一敌二,朱野蛮族、玄野胡族,双方近三千亿练气士,在城外无休止鏖战。 每日死伤不可计数,和平之城名存,实不存。 几乎被三族夷为平地,只剩一段段焦黑残壁断垣。 阵亡的将士多得多不胜数,无数游魂藏身那些城墙,时有哀嚎悲鸣声传出…… 外来的入侵者,一旦阵亡在异天地,很难投胎。 东征的胡蛮联军,以犁庭扫穴之势拓展。 协同南地雪原的蛮族,一路横扫南海渚岛,如野草快速扎根岛上,以奴役各族为乐业。 得陇望蜀渡海登陆,却遭遇到阻击,败退回。 阻击势力有二: 一支是锦帆军; 一支是交州各族联军。 能逃到交州的渚岛练气士,无一不是族群中的高手,或者隐世不出的高人。 交州联合军队,数量之多超乎想象,二十多亿! 战力也超乎想象,多数练气士是武夫阶? 不知隐世高人在隐啥?到底是在闭门造车,还是与世无争等机缘,刘协不想了解隐啥。 他率濯龍军出征了,陈兵南岭南部,戍边界。 戏忠率领兴化军右军,布防在益州西南边陲群山。 州牧贾诩率兴化中军出征,翻越星陆至高西王母山,到天竺平原恒水东畔。 就地安营扎寨,驱逐河东的异族人,赶进恒水。 恒水泛红如血河,好在水大一夜又清澈。 三十亿殇谍纪元遗民,随之迁移进驻东畔,修路挖渠建房厘田亩,看架势也是要扎根。 不过比起渚岛蛮族,扎根得更彻底,更深入。 沿河筑起长城,名【告之凯旋】城。 取名的人是监造马钧。 他信誓旦旦说前世恒水河,是一条名告之凯旋界线,河东沃野本属于汉人。 贾诩听了之后,就不再跟马钧争名,就此名之。 但贾瑟知道之后,大笔一挥定名【洗心城】! 贾诩为此来趟金微山,还送来百位试炼者,听了贾瑟一席话之后,他才恍然大悟真意: “诩叔,前世那座九地盘古,有三十六重天,是先天。” “马钧前世在第一重天,他应该是降生在末法时代。” “那个时代炎黄族再逢盛世,国势崛起之势锐不可挡,成功实现了伟大复兴。” “在复兴过程中,构建和谐外围环境,非常重要。” “国强民富民自信,养精蓄锐才是硬道理。” “那时有些人为了私利,在族内蛊惑仇恨论,对外狂言坐实威胁论,好在及时拨乱反正。” “没有龍凰二門应许,谁也不能乱谈——对外事!” “把马钧调回来,不可留在河东!” “工匠该干工匠的事情。” “忘记本心就会做出格的事,本心蒙尘就会浮躁不安,让他去敬老院洗心尘。” “洗心城的法阵,请元龍皇亲自刻阵,务必耐用。” “颢野、朱野及玄野,三大世外之地齐入世。” “三族投入千亿级兵力,不是来星陆走过场,这一场混仗会很漫长,务必先固守以待机。” “把剑养好磨锋利点,不求快意亮剑,只争胜!” 贾诩站在洗心城俯瞰,恒水滚滚自西北向东南流…… 贾瑟的话如水流声在回荡,身边站的那位魁梧青年,声音如雷动打破宁静: “叔祖,某愿与兄弟们,率七千万虎卫精锐,固守河西!” 贾诩扭头看着他,难得慈祥微笑着数落: “许褚,家主把你们兄弟姐妹,教导成万夫莫敌将,再三叮嘱才托付给我,是让你们来磨砺的。” “你是老大应当沉稳,怎可争强好胜,当莽夫!” “世外胡蛮联军,马上就要到了。” “借刀杀人难道不香吗?” “你看到西南天际线红云吗?是杀戮产生的血气凝云,胡蛮一路东进一路杀。” “恒水河的西畔,很快会血海飘香来,你着急啥?” 许家庄七兄二妹,个个天生增幅万倍力。 许家庄在他们守护下,成为乱世桃源胜地,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七兄二妹以衣为名。 排行许褚、许袢、许裾、许袒、许襟、许襀,及许袆。 贾瑟途经谯国谯县时,见其一门奇葩都收为弟子。 贾诩在建制天香侍时授意,八妹许袖、九妹许袂易服,改姓名贾红袖、贾添香。 如此既是族女,又是贾瑟亲传弟子,身份纯粹。 担任天香侍首领,贾家人就不会有异议。 世家豪门的亲卫统领,先决条件是自己人,其次要观其行、察其言,最终才再优中选优。 姐妹身为贾瑟弟子,能够脱颖而出,是必然! 任人唯亲这词,纯属嫉妒攻讦。 试问谁敢用不熟的人? 许褚七兄弟能够统兵千万,将士都是殇谍遗民精锐,都拥有一套虎卫灵武。 战力冠军诸军,是精锐军中的精锐,他们凭啥? 贾瑟的亲传弟子,就是他们的最大凭仗。 试问谁敢把如此精锐,随便交给别人指挥?统领首重出身和忠诚,而不是能力和战力。 吕布就算野心再大,却很尊师重道,可信重。 蜀龍皇刘备很器重他,让他总领天府四关的诸事。 除了其战力还看贾瑟面上,否则以他私自率部出关,早就杀一儆百正军威。 任人唯贤这词,是没有标准的废词,孰贤?孰庸? 用人之重在德行,而德行之重在于忠义。 谁要是提啥任人唯贤,就是给自己抱不平,可讲出这个词的同时,谁就已经远离贤能! 一方势力欲成大事,心齐是排第一,余者次! 悟人道、明事理,护本心、守忠义。 世上只要是人都有才。 才疏学浅是相对某一方面,屠夫比宰相擅长屠宰事,青女比才女更懂男人。 所谓知人善用,你要先知道这个人,不亲咋知? 任人唯亲是务实,是任人唯贤的大前提! 无亲无靠谈任人唯贤,把干系族群的大事,托付给陌生的贤能人,这是何等荒谬的事! 万一此人是个奸细,他越贤能干练,祸越大! 譬如龍凰二門的凰主,都是甄宓亲近后才去试炼。 ?凰主素女就是取信甄宓,才有机会进入廊桥试炼,才得以飞升去白玉京。 左慈等四王者,若是与贾瑟不亲近,哪会散功。 贾瑟哪里会传道论,允许进十二经楼试炼。 一人耗费一亿枚灵石,不熟悉不亲近凭啥?贾瑟和甄宓人间清醒,牢牢把控人事任免。 相比起浮财土地等,人尽其才是根,是核心。 有人就有一切,无人一切无用。 看着重楼廖廖百余人。 甄宓感觉贾瑟尽干无用事,一百多亿枚灵石有没了,好在她滴哥出手大气。 龍凰二門如今,日子会过得很宽松,很有盼头。 可就算再多灵石,这么造必然坐吃山空。 未雨绸缪的甄宓很烦,贾瑟没出一枚灵石,当然不会感到啥烦恼,一心一头专注修行。 落日时昏一日修毕,贾瑟率众出楼,登山巅。 晚风轻拂洗去一日辛,丰盛酒菜很快摆满山野中。 左慈童渊王越李进四王者,凑在一起划拳喝酒闲聊,其他试炼者有样学样。 甄宓上完尾菜,就跑到左慈那一桌,猜拳喝酒。 贾瑟洗净锅盆勺,擦了擦手缓步走过去。 边踏晚风边极目远眺,西北天际红霞漫天,一团团云朵卷如战鼓,神情不由凝重几分。 甄宓起身给他让座,小鸟依人依他,低声说: “该吃吃该喝喝,别担心远方事。” “就算奉孝真吃了败仗。” “咱们现在也无法帮上啥忙,你都劝过我别杞人忧天,这句话我现在还给你。” 贾瑟不由笑了,宠溺地看她一眼后,就开喝了。 左慈四人才喝开,贾瑟甄宓加入很及时。 李进连输三拳喝三碗,憋屈地对贾瑟抱怨: “瑟哥,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左老猜拳太不守规!” “明明该喊他「八匹马」,却偷藏小拇指,真贼啊。” 贾瑟立马只找他猜拳,难得遇到菜手怎么能放过…… 酒过多巡后天上月当空悬,除了左慈这一桌还在喝,其他的人都回楼休整。 人少可谈正事,贾瑟指着西北方向,低沉地说: “戎族生性如狐狸,一亿精锐圣骑士东征。” “暗中还派出一支偏师,取道坦义始罗方向,从西南方突袭蓝氏城,屠城之后回旋西北。” “驻扎在木鹿绿洲中,横断隔绝神山,至葱岭。” “两亿圣骑士军,一东一西包操。” “东围番兜城西困神山。” “若非奉孝勘破对方伏兵计,率先一步向清华城求援,汇合黑山军突袭解围。” “那神山元龍军,一千多万将士只能,困守一隅。” “山顶的炎黄圣城,上个月就已自顾不暇。” “奉先率部潜出北关时,打草惊蛇引出强敌,炎黄城的副城主妘海,只能率精锐去驻防。” “奉先惹事、奉孝化解,一饮一啄莫非,有定数?” 锤王李进猛干一碗酒,带着微醺苦笑地对贾瑟说: “瑟哥,吕布是你弟子我不好多说,但他有勇无谋并非帅才,何不让他也回来试炼。” 其他三王不言,只是默默地喝着酒,甄宓辩解: “诸位,梅花香自苦寒来,人经一事方能长一智。” “奉先勇猛之心非常人,敢以武仙阶的修为,率狼骑兵出天府盆地,以身为饵引蛇出洞……” 贾瑟摆手示意甄宓,此事无需辩解,直接说: “奉先是我弟子,也是天纵奇才。” “以前几乎无敌于中原。” “让他遇到事习惯以武止戈,不屑一顾以谋策去化事,虽有弊端却贵在无畏。” “驻防幽都城时,他得到一次很难得,磨砺机会。” “据刘备派人来报,百万狼骑战损才千人。” “面对天狼族的武祖军,也算得上全身而退,可见他智谋今非昔比,假以时日必建奇功。” “鬥龍军非万战不可,奉先还不够格,不着急。” 左慈举其起碗敬贾瑟,敬他坚守鬥龍军立军铁律: “诸位,吕布迟早会历经万战余生,阿瑟对他前路应有安排,只要不作死必然不死。” “老夫明日就能,完成外阳明仓廪经,终极淬炼。” “同时溯化水灵根,就准备应战真我幻像。” 童渊和王越随即表态,愿与左慈并肩前行,完成第一重【重楼】试炼,李进却看向了贾瑟。 三王年丈厚积薄发,甘为试炼先登,是好事。 李进还嫩了点,却也跃跃欲试。 他希望得到贾瑟首肯。 贾瑟对真我幻像颇为忌惮,毕竟十二经楼不太熟悉,每一步都很谨慎小心: “诸位,这座十二经楼,真正的主人是甄安,还没降生。” “张雅给出的时间,孕胎应该需要七年期。”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以为还是稍等下,等甄安降生后再晋升,砍柴不耽误磨刀工。” 左慈却一脸决然说: “阿瑟,修途漫长且险,没万全。” “有一次退缩就有下次,何况真我幻像是直指真我。” “甄安降世能不能掌控此楼,我以为还是说不定的事,大道之上需有先行者。” “老夫甘为人先,一鼓作气突破重楼,步步先登!” 贾瑟神情凝重说: “左老,这事不值得无谓牺牲!” “真我幻像所具备战力,是真我最极致表现,若没有甄安掌控此楼,一旦殒落必死无疑。” “稍安勿躁再多淬炼,或许还有玄妙,也难说。” 左慈长叹一声,就干下一碗酒。 贾瑟的谨慎不是怯弱。 面对未知再谨慎也不为过,可这么坐看天下风云动,却无能为力让人颓废。 甄宓看出众人,心不甘郁郁不得志,就笑着说: “诸位,阿瑟就是这德性,不过登天路真的漫长。” “这座先天完美的天地,分为【无极十天】、【太极九地】,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太极九地最底层。” “大道漫长不争朝夕,如何更好活着,是根本。” “阿瑟是希望能与诸位,一起登上无极天看风云动。” 贾瑟配合甄宓的话点点头,他举起一碗酒先干为敬,四王自然干尽碗中酒…… 夜深人静山幽,贾瑟甄宓回到洞房,甄宓低语: “阿瑟,就算安姐降世了,不见得力保万无一失。” 贾瑟冷笑一下反问她: “宓儿,她为了黄金台、五城,寄灵体近五亿个春秋,难道不该由她掌控?” “此楼是件无主之宝,谁先登谁当主,懂了吧?” 甄宓乖巧点头,也知道一些事,需要时间考量。 卷一、三国贤义 071、一别都门三改火 世外之地的瀛洲岛上。 琼台玉宇之间萦绕着紫气,嬴門门主嬴川俯瞰沧海,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他在等一个人,那人来自地欲六界,是位妖女。 妖族女子称妖女,她是来自天狼族妖女。 她与嬴川曾经是同窗,都就读乌尔夫军校,是太皇黄曾天的名校,二人私下交情颇深。 嬴川清楚到底多深,还很清楚妮娜,来干啥。 二人见面就重燃炽情,然后他们之间就没有然后。 在妮娜开口问他第一句话: “亲爱的,这座钧野下方的星陆中,是否存在一座幽都城?” 扶苏微笑点头,然后突然出手扭断——她的脖子。 扶苏出手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或颤抖。 妮娜死都想不到扶苏,会在床上对她下手,她以为露水姻缘是缘,嬴川只认同族同缘。 嬴川有心交好各族,但本心不允许,当族奸。 杀了妮娜之后,他起身离开了。 他必须尽快找到妘海。 必须把所知天狼族的事情,告知妘海传达龍凰二門,让他们务必守好星陆。 妘海却很忙碌,此刻天府盆地四关,烽火四起。 太皇黄曾天妖族,对天府盆地发起进攻。 天府盆地所在的位置,是天狼妖朝西王领,妖朝大军灭掉羽族后,本想迁移族人定居。 谁知人族抢先一步,不仅占据盆地,还封关。 四个入口筑建了关隘,镂刻了河图十二霄禁神阵。 有别于黄道十二宫禁神阵,此阵禁限十万八千倍力,天狼族只能望城兴叹。 还要不时应对,对方突袭、突击、突破、突围、突进…… 尤其对方的秘军,以隐形之术神出鬼没: 破坏西王狼军的后勤,甚至突进西王领地,肆意焚烧西王领各部,洗劫领地内灵石矿…… 据戎族飞升练气士,提供情报推断,这些人: 应该是来自于,钧野下方星陆。 应该是炎黄八姓子弟。 西王德鲁一开始很不在乎,他正在与东王托尼争夺,天狼族下一任的皇位。 哪有关心这事,何况他清楚星陆人,境阶低下。 最多也就武将阶,对天狼族构不成威胁。 他还一度怀疑这件事,可能是东王搞的鬼,目的是分散他的精力,在夺位中站得先机。 不过他能当上西王,也不是个庸才,也清楚: 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发现隐患就要快刀斩乱麻。 于是他就召开一次元老会,授权给元老会全权处置,天府盆地出现的隐患。 元老会在王领,类似宗门的长老院,没啥大事。 平日里除了修行,就是管一些琐碎的事。 西王德鲁挂个会长名,会里真正管事的人,是十二位部落的元老,他们很想发挥余热。 组建部落散兵游勇,近一亿位武祖,去攻打。 都以为很容易,就能战而灭之。 哪知道越打越不对劲。 关隘不但有强大的禁神阵,将士修为居然都是武祖,还有秘军潜入西王领…… 手到擒来的事,硬生生打成了一个,战争泥潭。 攻打关隘三年多,连城墙都没攻上去过。 这引起西王德鲁重视,所谓攘外必先安内,领地出现这么个大雷,万一爆了还夺啥位。 除了亲自上阵指挥,还派上万斥候,下界去。 那位妮娜是斥候之一,可惜低估嬴川的护族之心。 太皇黄曾天地人想进星陆,若无世外之地的人带路,必然陷入两眼一抹黑。 嬴川不肯带路,多得是人愿意带路,比如季影! 她带了近万斥候,抱团组队一起进神山! 不出意外被一锅端了,嬴川还没找到妘海,贾瑟就知道很多事情,比知道的事多得多。 西方十门影门门主,季影是位龙奴,魏龙奴。 魏龍皇知道了,立即告知贾瑟。 龍凰联合会再次召开。 龍門十位龍皇居然都来了,鬥、漢、義、吳、魏、蜀、衞、熙、元、隱,十皇难得齐聚龍皇宫。 尤其是姚重华,義皇甄豫的宿世身,这次也来! 他不是为了星陆,是为天外天的事回来。 可惜凰主来的并不多,除了御主甄宓之外,有德主姬渔、真主杨幕、封主妘苾、?主素女。 衒主姞酒儿要指挥,东方军征西界,来不了。 衕主杨九娘没有回来,让熙皇袁熙传话说她很忙。 贾瑟和甄宓知道都是借口,不过辛九玥却突然回归,同行的还有三位俊才。 贾瑟瞥了一眼,就知道她为啥回来,出人命了! 甄宓看了一眼后,狠狠地撅了一下贾瑟。 随后自怨自艾摸肚子,摸了半天没摸出啥,依旧珠圆玉润无拱度,不像辛九玥那么凸。 有心插花就不开花,无心滚三天野,滚出蛋。 真是天意弄人,弄出一条人命。 龍凰联合会召开前夜。 龍門内部开了一个碰头会,贾瑟居中坐、众龍皇旁坐,碰头会开得很有秩序。 門中十位龍皇,从上而下逐一发言,细说别情。 義皇姚重华开讲: “诸位,神虞天陷入万族争锋。” “万族细分为六大族群,六族又分神仙二派,仙派是龍族、凰族、元族,神派凤族、妖族、魔族。”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此事已经波及——到凡人。” 在座的除了贾瑟之外,其他八皇都看着姚重华。 “唉……” 这一眼让姚重华瞬间明白,贾瑟并没有透露那封信,他长叹一声后纠结说: “诸位,神虞天的天位,事关这座无极十天,稳定安全。” “神仙都无法承受,族群天兵出现大伤亡。” “这一元会二派谈判时,定下以低阶武夫军,每过万年在天坛决战,以胜负定万年争端。” “第一个万年决战方,是仙元族对战——神魔族。” “元族是炎黄族,天地元始人族。” “我回归宿命姚家之主。” “当尧皇命我主持这次决斗,我才知道之所以会投胎,是为入世选拔武夫军。” 他说完这些话,沉重地看着众龍皇,一言不发。 隱龍皇岐伯发问: “義皇,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 姚重华明白他的意思,想也不想就直接说: “在三身归一宿命之后,甄豫甄俨甄尧消散。” “他们只是我的三身,不过那龍神术,没消失。” “你们就叫我姚重华吧,这座星陆依旧是我的故里。” “就像阿瑟回归白玉京之后,身份依旧是鬥龍皇贾瑟,龍鬥术肯定不会消失。” 众龍皇微笑了,姚重华明确了身份,是自己人。 贾瑟突然起身说: “诸位,我决定代表元族参战。” “義皇上次借宓儿的手,名正言顺送笔巨资,就是让我培养武夫军,钱收了就得办利索点。” “一军至少十万人,人手暂时不够,还要凑。” 熙皇袁熙起身,玩世不恭地说: “鬥皇,九娘最担心你被人骗。” “我落户在郓城县的东溪村,化名吴用在私塾当塾师,与保正晁盖关系甚好。” “大名府梁中书,送岳父蔡京「生辰纲」,准备劫了!” “有十万亿枚灵石,到时我让人送些下来。” 众龍皇一听轰堂大笑,熙皇飞升神宋天后,竟然混成了劫道贼寇,贾瑟微笑地抱拳说: “熙皇,有多少送多少回来,我是来者不拒,有就行。” “不过義皇的手笔很大,仅灵石一项有一千多兆枚。” 龍皇宫众皇殿内一片寂寥,吳龍皇孙权、衞龍皇虎楚,二人对视一下齐声说: “瑟哥,世外之地苦寒,能不能匀一些给我,以作度用!” 贾瑟哂笑下反问: “啥事没干成咋敢开口?” “衞皇,妘門到现在还没办法,主导东方八門大势!” “吳皇,龍門在变野设的分門,总计收了多少门人? “太皇黄曾天天狼族,秋后就会派兵,进世外。” “他们无法攻克,天府盆地四关。” “只能绕道世外或星陆。” 吳龍皇孙权和衞龍皇虎楚,二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不由低声地嘀咕起来。 贾瑟正得意着,轻易大发孙权、虎楚,却听到了: “阿瑟,我和素儿不容易,勉强支撑那座宁国府。” “你能不能匀一些给我,否则你飞升白玉京,宁国府估计再败落了,很可能会露宿街头。” 贾瑟冷冷看着岐伯,怒其不争地问: “隱皇,钱去哪?” “那是三十亿枚灵石,可不是三十枚,怎么花?” 岐伯涨红着脸算起账: “鬥皇,你啥意思?那些灵石很多吗?” “按你说送十亿枚给荣国府,我和素儿执掌宁国府后,发现府里到处是窟窿。” “别吹啥贾不贾,白玉为堂啥金作马,空心萝卜!” “为了建造大观园,迎接元妃省亲这件事。” “两府的底子都掏空了,如今就剩下空架子,连老太君的心肝宝贝,贾宝玉都吃咸菜了。” 贾瑟不由乐呵一笑,知道荣宁二府——倒不了! 贾宝玉是啥人,贾瑟不知道吗? 一听就知老太君耍计。 估计是怕树大招风生是非,有贾琵在贾家会吃咸菜?这话外人或许会相信。 贾瑟是什么人?贾家四世嫡孙之一,太懂贾琵。 这家伙麾下【红楼】,是专门接杀人的买卖。 随便一单买卖的进账,足够二府花费一年,岐伯如此卖惨不外乎,是想能蹭点就蹭点。 姚重华却听当真了,随手扔出八袋,给八皇。 蜀龍皇刘备连忙念开,他的目光在刹那间发直了。 其他七位龍皇好不到哪里,个个都狠狠地吞咽口水,漢龍皇刘协不由嘀咕; “我靠,義皇!你真是大手笔!出手就是一万亿枚,八袋八万……” 不过他很快闭嘴,因为懂得一亿亿称兆。 一千兆就是一千亿亿,比起一万亿多太多,有了贾瑟说过的数字,众人都觉得不香了。 姚重华被他们气笑,怒目圆瞪伸手,沉声说: “真是人心不足,嫌少就还给我……” 魏龍皇曹丕举起手说: “義皇,你这个「義」字选得名符其实,为人仗义疏财豪气干云,我曹某认你这个兄弟!” “如果哪位兄弟,敢嫌少敢废话一句,我没收他!” 姚重华嫌弃举手,非常用力地与他拍掌! 差点没把曹丕拍上墙,他见过不要脸的人,没见过曹丕这等货色,又不能辱没兄弟名。 在众龍皇的嘻哈中,继续着碰头会,贾瑟问: “義皇,离万年决战还有多久?参战双方最多能派多少军?” “鬥皇,离决战还有三百六十九年,我三身归一命有点太迟,尧皇为此对我很不满。” “原定我回归时,他就禅让皇位给我,结果变了。” “不但拖到决战后,还须战胜魔族武夫军。” “此战成败虽然很重要,不过你只管打就是,心境不要有太大压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神虞天的天坛很小,坛上方圆只有——一百里。” “一方派出一军,已是施展极限。” “人太多反而影响对战。” “双方骑兵各占据一半战场,全力策马扬鞭相对冲阵,十息之内必短兵相接。” 衞龍皇虎楚发问: “義皇,难道不能步骑混合吗?” 姚重华点点头又摇头: “衞皇,种族对战全无限制,但不会选择步骑混合,天坛的高度是百万丈。” “天坛如一根擎天柱,屹立在神虞天,入云天。” “任何武夫阶的练气士,不骑乘天马很难抵达天坛。” “都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可坛上容不下太多天马,骑兵都要靠冲速发力。” 贾瑟不再作声,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多问无益。 熙皇袁熙这时说: “我族在神宋天地位低。” “经常被抓去充当战奴,尤其西方的角斗场,我族角斗士最受欢迎,族人价格居高不下。” “朝廷常常逼反百姓,然后抓捕为奴,卖人贩。” “整个族群渐渐,沦为低等种族。” “我与晁盖等一众豪杰。” “大劫生辰纲前就打算落草,只是苦于没有巨资作军饷,这袋灵石真是及时雨。” 姚重华突然问: “熙皇,你知不知道《水浒传》?或听说过?” 袁熙立即笑着说: “我懂但神宋天不一样。” “与水浒传的历史背景,看似相合却大不同,天内百族杂居很混乱,只有大宋是炎黄族。” “主要是魔族和妖族,还有一些种族,是混血。” “比如西夏是魔妖混血,蒙族是魔族而金族是妖族。” “与水浒传各国全是炎黄族,完全不一样感觉很孤立,我甚至都不想回去了……” 贾瑟冷眼看他,袁熙不好意思囧笑,必须回去! 岐伯随之也抱怨: “第一天白玉京也这样。” “炎黄族势微常被奴役,朝廷都是龍族建立,炎黄族是龍族的附庸,打仗时都是炮灰军。” “地位虽然高居第二等,比凤魔妖三族,要高点。” “但在龍族眼里,还是低龍一等,活得有点卑微……” 卷一、三国贤义 072、愿作鸳鸯不羡仙 天下本无不散的筵席…… 匆匆一聚又忙忙各奔前路,留在星陆上的炎黄族人,目送飞天的炎黄族人…… 还是那一句话,离别还请送上祝福,不要离殇。 这世上谁离开谁,都要福气满满活下去。 辛九玥知道肚里孩子,不能离开他的父亲,于是就向她父母辞别,和三俊才重回星陆。 与此同时也带回了,巨量天外天的——土特产! 诸葛亮携带的乾坤袋,装满大量的天品药植奇葩。 徐庶带回来的那个乾坤袋,装著一条天品灵石矿脉,蕴养在太极池黑山中。 庞统的乾坤袋,装满天品灵禽灵兽,天品灵米…… 这些天品好东西,必须安置在龙凰时空。 甄宓微笑地看著一切,尤其是辛九玥肚子,怀孕后显得浑圆鼓鼓,看起来富贵气满满。 另外看到那些宝物,以为这些东西,是嫁妆。 就很艳羡地说: “玥妹,你遇上好爹娘。” 辛九玥心藏七窍玲珑。 知道甄宓误会了她的意思,就落落大方地微笑着说: “宓姐,这是我特意买回来的。” “在天外天之中,这些跟俗世的俗物,一样平常……” 贾瑟却沉声问: “玥儿,这些东西咋都是天品?” “传说中天外天的东西,道品才是最珍贵的,義皇送给宓儿的礼物,有不少就是道品的。” “另外装东西的袋子,怎么三个都是,乾坤袋?” “传说中天外天储物袋,是不是叫什么须弥袋来着?” “须弥袋据说能装大千世界,你怎么会活得如此拮据,在你家里不受待见吗?” 辛九玥眼眶红,徐庶把贾瑟拉一边,低声地说: “瑟哥,师妹的哥哥姐姐,多得让人很不可思议。” “竟然有六千多位哥哥,还有四千多位姐姐,就等她回家凑个整数,整整一万零八百位。” “一百零八是周天数,一万零八百是——百周天。” “师妹被召回去,是为举行嗣礼。” “辛族是天外天的诸侯。”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在嗣礼,百周天嗣礼能给诸侯国,带来国盛族旺的人运。” “可在嗣礼之后,就没师妹什么事了,她是老幺。” “在侯国中地位,甚至还不如普通胥吏。” “尤其是她父母本打算,把她嫁给其他诸侯,结果却发现她怀孕了,自然不受待见于她。” “若非我们经营有道,保她衣食无忧,暂且过。” “师妹知道在这种环境,孩子降世后地位会很卑微。” “就和我们商议一起回星陆,可谁知道她父母不放行,推三阻四不想让她走。” “我们曲线救国,贿赂她父母的宠臣,才得脱身。” “在我们离开之前,把所有资财换成东西。” “这些东西在天外天里,就像师妹说的那样,和世俗俗物一样平常,可在天地之中就是……” 贾瑟越听脸色越冷,甄宓也听到了,很愤慨。 她主动走上前,挽着辛九玥说: “玥妹,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 辛九玥留着泪用力地点头,三位俊才也是唏嘘不已,贾瑟却冷冷地说一句: “我等天父地母,何必作此儿女姿态,回来就好!” “人人都说天上好,不知天上元灵气淡薄。” “元灵气由情感所衍生,天越高人情越淡薄,星陆里元灵气最浓郁,人情浓郁温暖人心。” “你们舍得放下一切,能够及时回来,非常好!” “如今星陆中变数横生,二門急需要贤才独当一面。” “诸位,就按孔明在三顾茅庐所说,徐庶接贾诩任兴州州牧,庞统去辽东担任州牧。” “诸葛去洛阳城,找漢龍皇就说你要——担任丞相!” “他应该刚回洛阳,不过很快就会去岭南。” 三俊才立即御剑离去,龙灵、凤灵、熊灵三剑,化为三道流星飞三方,贾瑟三人目送他们。 辛九玥低声问甄宓: “宓姐,有啥事就吩咐,我很强。” 甄宓不见外说: “玥妹,镇守龍凰时空。” “去过天外天见多识广。” “那些天品的奇葩灵兽灵禽,如今都已安置在时空中,由你统一打理最合适。” “时空中的诸事,也需要有人去坐镇,此事非你……” 贾瑟立即反对说: “时空流速三十倍于外。” “我不想错过孩子降世,另外你也必须散功,随我一起进十二经楼,一起踏上琉璃之顶。” “宿世你的战力太弱,今生血脉强大……,不对啊!” 贾瑟说到这里疑惑了,按理说辛九玥有封号血脉。 就算不能嫁给其他诸侯王,也是一位难得斗将苗子,她父母不可能看不出。 辛九玥黯然说: “我的哥哥姐姐,都历经了三生三世才归宿世。” “我灵根不算最强,天外天男子才去征战。” “女子参战会视为不吉,除非哪一座诸侯国,诸侯王没有男性后嗣,王女才有资格统兵。” 贾瑟、甄宓对视一眼,他们对天外天,很陌生。 他们宿世都在,白玉京里挣扎。 杨九娘只是下凡白玉京。 偶尔会谈起神宋天的一些事,都让他们觉得遥不可及,第一次听到天外天事。 贾瑟的那些话,不过是依据元灵气,进行推断。 他没想到天外天,女子地位会这么卑微。 上战场这么英勇的事,居然会被视为不吉,可想而知在天外天中,辛九玥忍受的委屈。 贾瑟干咳一声后说: “宓儿、伴月,鬥龍军设三位——副军主。” “我掌刹士军坐镇中军,宓儿执掌天香侍辅镇中军。” “玥儿从今天起执掌右路军,酒儿打败西方十门之后,就回星陆执掌左路军。” “这次龍門密会,众皇决定建立运朝,这是好事。” “以龍凰作为国号,推举我担任群龍之首。” “推举宓儿任群凰之主,开立运朝时间定在,龍凰二門一统星陆后,此事暂时不宜外出。” 甄宓很不满地质问: “阿瑟,这事我们凰門,不知道!” 贾瑟淡然反问: “知道又能如何?” “龍門众龍皇一致通过。” “难道还不能定下这件事吗?这是你哥哥姚重华提议,这是与魔族决战前提。” “不管参与决战,还是获胜后都需要——师出有名。” “决战胜出者奖励,是天道所赐予的气运。” “没有运朝作气运载体,天道气运无所寄托,就会乱飞乱散到各处,白白便宜了幸运儿。” 甄宓瘪了瘪嘴不语,辛九玥很好奇,低声问: “嘚瑟,你一直不愿女子掌军,鬥龍军为什么要这么编制?” 贾瑟指了指天空掷地有声: “炎黄族人天生生而平等,天外天凭啥搞男尊女卑?” “军权不能轻授,但也要看看授给谁,谁来掌军。” “连你们都不相信,那我活得还有啥意义! 在二女震惊的目光中,贾瑟一闪进入山门,仰望高耸的十二经楼,脸色变得极其冷峻。 他没想到越高的天,阴阳越发失衡,这很怪! 他作为练气士,最懂太极之道。 阳极生阴、阴极则生阳。 天外天出现如此阳盛阴衰,男女太极出现严重失衡,幕后必藏有极大阴谋。 阳为表阴为内,天外天真正掌权者,是个女的! 道理是阴阴相斥,唯有女子居幕后掌权。 才如此忌惮其他女子,担心她们建功立业,担心她们中出现强者,取而代之她的地位。 贾瑟心中如此推测,但不敢对二女,说出来。 不担心她们有样学样,担心她们被这个推测误导。 推测没有证实之前都是虚,顶多留意提前预防一下,天外天毕竟太遥远了。 进入第一重楼,一闪而过重力甬道,进入秘境。 迎面走来一个人,是鬥龍军刀术总教头。 刀王左慈抱拳下报禀: “军主,我们打通了十二经楼,按照誓约没进琉璃顶,明日起坐镇第一重楼。” 贾瑟沉声回应一句: “左老,记住你们四人,是特例!” “余者不得登楼,违令者杀无赦。” “好生教导十八般兵器。” “试炼者严谨突破修为境阶,慢慢熬过三百六十九年,等决战过后尽情突破。” 左慈迟疑地问: “军主,万一熬不住怎么办?比如我们。” 贾瑟长叹一声后说: “你们四个人必须晋升。” “斗士必须有兵器教头,《斗士纪要》的兵武术,分为贤圣至真道五境,一境之差天壤之别。” “你们突破十二经楼,淬炼十二正经,臻至善。” “已经领悟道境兵武术,另外必然溯化了天品龍根。” “你们可以给他们多指点些,毕竟这么仓促溯化灵根、淬炼正经必定有遗憾。” 左慈黯然地说: “越上去越感到吃力,越不踏实。” “时光如果能重来,宁愿挨到极寿再登楼。” “在第一重楼受益最大,凡人寿一百二十岁,武夫极寿三百六十岁,是凡人极寿的三倍。” “我们再突破武夫阶,寿一千二百岁,翻十倍。” “到第二重楼,时间加速十倍。” “楼外十天楼内一百天。” “我们以为淬炼时间足够久,楼外不到一年就急着登楼,第三重百倍时间加速……” 贾瑟当然知道,但依旧专注听左慈,说着遗憾。 这一座十二经楼,就好比是一颗人参果。 左慈四人就像猪八戒,快速登上第十二楼,没有细品其中的好处,只追求淬经溯灵根。 如今心中那个悔啊,贾瑟可想而知,不可笑! 不过贾瑟也隐约猜到,在甄安降世后必有变数生。 这座楼是黄金台、五城合一,与甄安的羁绊必然很深,或许能弥补他们遗憾。 对熬不住的人,贾瑟一时无法给出,合理处置。 没成为鬥龍军前,试炼者还是自由的人。 虽说耗费一亿枚灵石,这是自愿也是秘密,不可能以此作为要挟,或则让试炼者赔钱。 左慈迟疑地对他说: “军主,要不就让他们,去天府?” “喜欢突破境阶,就去突个快活。” “天府盆地宽限武君阶。” “另外在那里就算泄露经楼,那里是炎黄八部的领地,暂时不会带来坏影响。” 贾瑟当即否决: “鸡蛋无缝隙有裂纹,守不住密。” “设一部龍皇宫卫,让他们驻防龍皇时空。” “玥儿这次带回的兽禽,都是天品灵兽灵禽,数量太多恐生出兽潮,需要一部武军坐镇。” 左慈眼睛不由一亮,天品灵兽灵禽?数量多? 他是一个顶级的厨子,在他眼里可都是天品食材。 贾瑟看他样子就知道想啥: “左老,杀鸡取卵不是智者所为,再放养时日或有奇迹。” “那座龍凰时空,时间流速是三十倍,一年一世。” “万一繁衍出道品,那咱们底蕴可就深沉。” “道品兽禽在神虞天中,都是难得一见奇葩,在天外天也是很难得,一旦孵化成功那么……” 左慈乐呵呵直点头,贾瑟适时闭嘴,乐呵呵…… 甄宓和辛九玥,这时走进山门。 她们身后跟着位将士。 他是世外钧野【凰門】负责人,如今已高居大总领一职,名叫曲阿、长得很平凡。 贾瑟知道曲阿,他那平凡皮相之下,战力非凡。 曲阿上前抱拳说: “鬥皇,钧野出现天狼族战士。” “在星陆西界陆续集结,截止某离开世外时,数量将近十亿位将士,个个修为是武祖阶。” “不日就会进入星陆,搜查缉捕龍皇,及凰主。” 贾瑟早已知悉这情报,【影门】的门主就是龙奴季影。 曹丕在这次龍門碰头会上,把他们当城星陆的威胁,其他龍皇却不以为然。 贾瑟没有轻敌,他清楚武祖军战力,于是就问: “曲阿,有没有办法延缓,天狼武祖军进入星陆?” 曲阿神情很纠结地说: “鬥皇,衒主晋升东世元戎,领东方八門所有武军,这事她或许能办到。” “武祖军在世外之地,没有宽限禁力,很强大。” 曲阿言下之意,贾瑟当然明白。 可现在星陆如大油锅。 这部天狼武祖军一旦入世,就像一盆水倾泻到锅里,谁也不知会乱成啥样。 万一形势失控,龍凰二門必然为此,遭受重创。 洗心城的禁神阵,还要半个月才能刻好。 辛九玥突兀地问曲阿: “天狼族军队进星路,走南星门还是北星门?能不能探知到路线?” 曲阿又纠结地摇头,贾瑟却点点头,回应她: “不出意外是走南星门,不过具体时间还无法定下。” “再者对方数量太过庞大了,修为又个个都是武祖阶,伏击也未必能够得手。” 甄宓虎蛮地说: “阿瑟,就御敌于星门之外,别多顾虑!” “天狼军和圣骑士,一旦会师就更有威胁。” “我支持玥儿伏击提法,至少不会被动挨揍,对方总计才十亿武祖,可以聚集人海伏杀!” “龍凰时空的花生娃,繁衍了十多世,近百亿!” “这次我回时空,烟儿跟我叨唠,人多了心杂乱……” 卷一、三国贤义 073、柳暗花明又一村 龍凰二十一年秋风起…… 恒水滚滚向东南入天竺海,洗心城城墙上的禁神阵,随胥元最后一笔落成。 贾诩率众将领,对元龍皇郑重抱拳,以致敬意。 元龍皇胥元笑了,被人尊重的感觉很好。 他出身北夏王城匈奴,从小受尽呼来喝去,有幸遇到鬥龍皇贾瑟,从此人生如同逆旅。 通过龍門秘境试炼,获得了龍元术,当暗子。 混成北夏亲王的心腹,假死脱身坐镇曼陀罗神山。 義龍军为班底组建元龍军,守卫神山不破戍守西疆,一步步成为炎黄栋梁。 如今他又亲手,把禁神阵刻在边城,护持一方。 获得众将士尊敬,也收获一份心境圆满。 “诩叔,此阵日耗十二枚灵石,却能够对敌人禁限,十万八千倍气力禁锢,暂可护持东畔无忧。” “这是两百万枚灵石,用于法阵日常——运行等。” 贾诩连忙摇手,一脸囧笑地说: “元皇,后勤保障隶属于凰門。” “哪里能让你又刻阵又破费,这样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元龍皇胥元诚挚地说: “诩叔,我是龍門龍皇,又是二門的法阵师,义不容辞。” “请勿要担心灵石,我现在拥有很多灵石。” 贾诩却抱拳执着地说: “元皇,就算有座灵山灵矿,也经不起日久的消耗,还是按联合会规矩办。” 贾诩的话点醒了他: 龍凰二門规矩,比天大; 法阵消耗是个无底洞,義皇赠送万亿灵石都不够。 胥元瞬间神情变得肃然了,恭恭敬敬对贾诩一抱拳,听老人言不吃以后亏! 按规矩办事好,或许古板却让万事——有规可循! 破坏规矩很容易,但更容易被规矩反噬。 规矩是群体意志凝聚,个体意志就算再强大,如何抵抗住万千意志,规矩是保护是约束! 人在群体中守规矩,会感到被约束,被保护。 贾诩点明规矩,胥元明白道理。 恒水河对岸胡蛮联军。 一个个都很守军中的规矩,安营扎寨就非常有规矩,井字型沿河一字排开…… 以洗心城为核,胡军驻扎河西北侧,蛮军南侧。 阵阵苍茫号角声,伴随着战鼓声震天地。 如同远古的沧桑召唤,恒水河面波涛汹涌,在号角声和战鼓声中,滚起密密麻麻波浪…… 许家七将率虎卫军,各守一段城墙,严阵待…… 贾诩和胥元站在城楼,俯瞰河对岸的上亿武祖军。 大仗来临前肃煞乌云密布,天空阴沉不见一缕阳光,不知多少乌鸦在盘旋…… “风!大风!大风起!” 阵法随着胥元高吼,轰然开启! 一道道湛蓝鎏光,闪烁洗心城的外墙上……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战鼓声不断响起,蛮族地狂战士列阵,胡族游骑兵紧随其后,有序前行直抵河畔! 在一声尖锐叫声中,胡族的游骑兵,御土法: 土随法冒出地,土随法成斜坡。 恒水上跨一万座斜坡。 一亿位蛮族武祖阶狂战士,分列成一万个万人方阵,踏着尘土快速向城冲…… 可他们很快就,步履蹒跚!举步维艰!力不从心! “城上布有禁神阵!” 蛮族高呼声此起彼伏…… 胡族游骑兵瞬间施法,水木火土金五行法,两千万武祖阶游骑兵,施展一种五行法术。 一亿位胡族游骑兵,御使五种灵法,轰向城…… 水碧光、木绿光、火红光、土黄光、金白光五光十色芒…… 五色各两千万道如彩虹,从洗心城的城墙上方射下,禁神阵的威力具现了: 城墙如条长龙,上方如有弧形天穹,遮天蔽日…… 五光十色的法炮,轰炸法阵的护罩之上! 发出一阵阵轰隆巨鸣,犹如雷霆霹雳作响…… 化为一道道璀璨光芒,就像漫天烟花绽放…… 此时此景美不胜收,若似烟花三月,散人间…… 如此美景持续,足足了一时辰。 游骑兵神力消耗殆尽。 胡族的统领终于鸣金收兵,蛮族狂战士如潮水退去,万座土坡随之化尘埃…… 洗心城依旧在!河图十二霄禁神阵——依旧还在! 守军以无敌之姿,伫立在城垛口的后面。 他们冷漠地俯瞰河西,没有欢呼没有喧嚣,和七位主将一样静立,从容又带着点肃煞。 他们在等夜幕降临,贾诩最喜欢打——夜袭战。 这一等就是七天七夜,胡蛮白天不停地尝试攻城。 哪怕明知道无用功也要打,他们想当然以为宿世中,不可能有那么多灵石。 可他们不知道,仅胥元乾坤袋就有——万亿灵石。 何况凰門后勤部,早补给三百万枚灵石。 战争不仅仅是表面上,你死我活冲阵搏杀,后勤保障是胜利保障,凰門凰主们都清楚。 真凰主杨幕也来了,一直在城主府,坐镇着! 她是后勤总管,也是此战督军。 还是联络四方的总督。 她正在联络另一支急行军,是戏忠率领的兴化右军,他们正在一路向南行。 昼伏夜出潜行,穿梭在南地雪原中,直指星门。 辛九玥的提议,最终被贾瑟采纳并实施。 甄宓的提议也被折中,时空中花生娃后裔,四百亿人迁居到北漠,那里是他们的故里。 戍边虬虎狼胥四部,上纪元就扎根——在北漠。 甄宓一开始不太了解,贾瑟在舆图上画了一个圈。 她目光终于落在北方星门,是胡族掌控的北地冰原,为什么一直没啥动静? 没动静意味着,一旦有事就是大事,有备无妨! 曹丕坐镇幽都城,一直有股莫名的不安。 他派虎豹骑主动出击,俘获许多胡族首领,摄魂得知许多零散事,渐渐找出一条线索。 在星陆看守星门前,这部胡族来历,很玄乎。 是从地初禅界,被谪落在世外。 九地第三地地初禅界。 世外之地是九地第一地界,其上第二地界地欲六界,再其上就是地初禅界。 难怪会有圣人,突然降临北地冰原,圣殒幽都。 有一位北胡圣人,就有第二、第三位圣人…… 不出意外应该早就有,很多该族圣人下凡,四位亲王不过是傀儡,以瞒过世外十八门。 敌在明处并不可怕,敌在暗我在明,很难防。 贾瑟很重视幽都防御,更重视深不可测的北胡族。 幽都城一直都有重兵把守,一直都有强大人物坐镇,可就是一直放不下心。 总是感觉北地,只露出了冰山一角,其下庞然! 胥元因身份太低,无法触及到北胡核心。 曹丕在龍魂术助力下,力保幽都不失前提,步步谨慎地深挖冰山,希望尽快探明其深。 连白烟、黑火都不知,四座王城藏匿,啥东西。 曹丕想要挖空,过程绝不容易。 此刻的他也在俯瞰着: 城外北胡连绵不绝的营帐,他边上的曹纯直率地说: “公子,敌不来攻、我等就固守。” “每日战损百万,我方一年阵亡将士,三亿多位。” “胡军战损近十倍,一年阵亡近三十多亿。” “他们明显是后继无力,咱们继续养精蓄锐,等中原大局已定之时,就能毕其功于一役。” 曹丕听着冰冷数字,摸着冰冷城垛,有点冷。 从接手吕布坐镇幽都,他在这里驻防将近两年了。 每日都要直面上百万战损,他的心比任何龍皇都冷,可他知道星陆是热的。 随着时间推移,星陆吸收无数人血,息核滚烫。 二灵娃成长一岁,要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上次召开龍凰联合会,曹丕无意中听到了,白烟、黑火已经满周岁,时空加速才三十倍。 二灵生长速度加快,将近四多千倍,凭什么? 唯有万灵热血,才是最养天地! 万灵依靠天地来养活。 大道阴阳有收获必有付出,天地靠万灵的热血养活,这很合理一想就通透。 就像末法时代,人极尽所能挖地血,以作能源。 而在能源争夺中,不知多少人留下热血。 大道阴阳能量必守恒,从哪里失去哪里得,得失之间在乎两个字,就是大道阴阳【均衡】。 保护自然守护大地,就是守护人族,合大道。 曹丕不由地热血沸腾,俯瞰夜色中白茫茫的敌营: “纯叔,今夜就由你率部突袭敌营,不求有功只求大量杀敌,能够杀多少就杀多少!” 曹纯错愕看他,不过作为纯粹军人,他领命了! 他在子时五刻钟,率一亿虎豹中军出城。 中军将士以一人三骑,井然有序从南门出,直奔金山西麓的关隘,出关进入北地冰原。 一路向东突袭胡营,一路狂奔冲阵,一路杀…… 可惜胡军习惯,虎豹军的突袭。 训练有素地就地反击。 很快就短兵相接混战一起,月影火光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哀嚎交相呼应…… 北亲王已就位,淡定从容指挥反扑,反围剿杀。 不过他很快发现,今晚的突袭有点不对: 虎豹骑数量远超往常,一百万左右的规模,整座冰原都是虎豹骑,数量不少于三亿人! 不对! 有两亿匹乌骓灵驹,都是一人三马,是正战! 北亲王北夏连忙下令,全军结阵向西包围虎豹骑! 还极速知会后方三位亲王,让他们快整军准备拦截,可惜久久不见其回应。 攻城将近两年,南西北三亲王部队,消耗殆尽。 世外补充的胡军,根本就不鸟三位亲王。 每次攻城都应付了事,三王令不出王中帐,北夏能勉强指挥得动,那是他处于最前线。 从世外补充的胡军,为了活命必须——听他的! 仗打到这份上,四亲王都悔啊。 谁知仗会打到这份上? 连魏龍皇曹丕都不能遇见,这些年星陆变化太大了,武将阶练气士遍地走! 炎黄族的崛起,除了龍凰时空之外,是黄金台。 甄安投胎张雅后,外迁近千亿殇谍遗民。 炎黄族势瞬间膨胀了,若没有世外胡蛮戎,近三千亿精锐进星陆,此刻应该早已一统。 曹丕显然有备而动,曹纯突袭之后,他又命: “豹叔,你率豹猎营向前直冲,将士能够冲多远就冲多远!” “虎叔,你率虎狩营向北横推过去,只求赶尽杀绝不求有功,此次当毕其功于一役!” 曹豹直接领命,立即率部冲出北门,曹虎却问: “公子,三军都倾巢而出,由谁来守护你的安全?” 曹丕微笑地击掌三下,一万零八百位女子,从虚空中突然显真后,红袖和添香才出现。 她们身上气息娇柔,没有一丝杀意,很平和。 曹虎却很忌惮,他认得【天香侍】。 他的心不由生起寒意。 他毫不犹豫地飞身下城墙,率领一亿位虎狩营将士,百人一列一字向前冲…… 天香侍现身了,这是幽都反攻信号,他必须懂。 否则不配叫曹虎,不配当龍門曾经棋子。 曹虎首先是曹族子弟,其次是龍門的密谍,再次是虎豹骑的副帅,最后是虎狩营统领。 很早就被贾诩策反,一直潜伏不动!不动了! 曹丕直到掌控鹊桥会,才知道贾瑟竟然如此龌蹉! 可那时他已是【龍門】魏龍皇,【龍門】越强大他就越放心,跟着贾瑟混准错不了。 龍門很多棋子,如果能无用武之地,宁可不用。 曹虎是其中之一,不是最后的不动暗棋。 曹丕一边随意地俯瞰,一边随口地问红袖: “如果我全力以赴出击,鬥皇有其他后手吗?” 贾红袖在改服之前,是许褚的八妹,名许袖。 改服后的红袖,是天香侍统领。 她是贾瑟的弟子之一。 她没有任何表情地摇着头,哪怕贾瑟真有什么后手,也会守口如瓶直到死。 曹丕无趣地说: “你们不必如此刻板,放轻松一……” 就在他以为没事,这时候突然暴发大事! 上百束圣光穿透法阵,轰向曹丕和天香侍,猝不及防之下的曹丕,若无红袖拉他一把! 此刻应该毙命当场,圣人神通御法——合圣法。 十大神通之一破虚真,融合御灵法能够穿透法阵。 以前有三亿虎豹军在周边,这种突袭无法伤及曹丕,如今城头只有上万人。 圣法虽然稀少,却可以直射向曹丕,这是刺杀! 这座天地最底层,终于惊现了圣人之刺! 曹丕脱险的刹那之间,激活了他的龍魂术,与红袖一起隐身虚空,天香侍也瞬间隐身…… 他们在虚空中腾挪,疾如风反扑向——袭击者! 天地一片苍茫,真空五彩斑斓,虚空色幽虚无色…… 卷一、三国贤义 074、胜可知而不可为 圣人不死则大盗不灭。 人道分一阴一阳圣善盗恶,人世间本质是善恶平衡,非黑即白看不到本质。 在空无界限内,出现生机就有时间,合成空间。 人生一世三十年,人世间是有人的空间。 人生不单指人的一生,泛指繁衍一代后世,从出生到壮年的时长,生生不息是人世间。 人世间本质是生机,当空间内的人,不生育。 那就意味着善恶失衡,要么缺少善、要么太善良。 人世间物欲横流则缺少善,崇尚精神则世间太善良,人不能至善!不能至恶! 物欲至恶成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至善是佛。 不管贤人或圣人,前提是善恶合一的人。 贤人知何为至善至恶,圣人至善至恶合一,圣人能破虚空碎真空,胡族圣人当然也能。 空间一分虚空、真空,虚空无时无人,真有时。 人在破虚空时,时间不会流逝。 曹丕和天香侍隐虚空。 腾挪闪反刺杀胡族圣人时,幽都城仿佛定格人世间,而虚空中却杀得正欢…… 曹丕的春秋笔,春笔画地为牢困敌,秋笔收割…… 天香侍的女刹士,挥舞着一对对破天刺。 不断突刺着胡族圣人,圣人不死也得殒落,殒一圣、殒二圣、殒三圣……,虚空中殒落了百圣! 曹丕找不到圣人后,率先破碎真空,回人间。 圣人殒落在幽都虚空,城上空并没有下起圣殒雨。 不过幽都城却散发着圣辉,城墙犹如活物一般延展,向北地向左右黑水河…… 当圣辉消散时,幽都城轰然一声止,此刻的它: 长宽十万八千里,西囊金山抵达神山脚; 北向覆盖了北亲王城,延展到北方星门外,中间相隔将近一万里,星门辉光熠熠如渊; 东进大海化城中海,海天一色半海、半城区。 幽都惊天巨变,只在刹那之间。 征战北地的虎豹三军。 在刹那之间就身处幽都城,胡族军队也身处幽都城,双方将士全都被吓傻。 幽都城有法阵,河图十二霄禁神阵,刹那困敌。 胡军将士被困住,十万八千倍重力缚之。 曹豹、曹虎、曹纯非等闲,转瞬间就清醒过来,率先挥起刀大砍大杀,虎豹将士随之挥刀…… 黄昏再次降临幽都,血流成河入海,归宁静。 曹丕在天香侍护卫下,不敢置信地俯瞰城池内外…… 曹豹三人登上城墙后报禀: “公子,城内胡军已被我军覆灭,掘地千丈未发现敌踪。” 曹丕回过神说: “惊天变城高九万丈,城根万丈。” “胡族挖的地下城,最深处也不过三千丈。” “不出意料都融入城根,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本以为会是一场苦战,竟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就纳闷胡族圣人,咋会有这么多?上百位!” “咋这么不经打?杀之如杀雏鸡!” 曹豹三兄弟都听懵圈。 身在战场的他们哪里知道,幽都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胡族圣人行刺。 红袖师从贾瑟,耳濡目染略懂辛秘,为其解惑: “魏皇,幽都城是座灵武,多年杀戮得人血滋养。” “地灵白烟告知我师尊,此城于今岁清明节,诞生了它的器灵倩女,在重阳节掌控此城。” “作为星陆第一神城,【幽都神女】是她——封神名。” “白烟授于她幽都神权,能替天行道御使天地伟力。” “我师尊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让你身处险地引蛇出洞,是让百圣来自投罗网。” “不进虚空还好,一进虚空就被定住,逃不出来。” “你春秋笔法勾魂,我们破天刺风助火势。” “他们不死也必须殒落,毫无反抗之力被戮,师尊让我事后告知你,是不想你临战分心。” 曹丕不由囧笑一下,他就知道贾瑟,有后手! 他只是想不到,居然是位神女。 想到幽都神女的存在。 曹丕庆幸没说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傻缺话,否则必会死得很难看。 不是真的死去,而是彻底离开核心,成为闲人。 上次龍門碰头会,确立了以贾瑟为核心。 義皇姚重华会上提议,其他八位龍皇附议,贾瑟众望所归不矫情,很坦然地扛下重担。 众龍皇在会议之后,对贾瑟的态度,就变了。 核心意味着担当付出,众龍皇都感觉心亏欠贾瑟。 欠人家就会觉得心里内疚,自然而然对他有求必应,坚决执行他下的龍令。 曹丕明明知道,他在虎豹骑出击后,身处险地。 可他只是打趣下,不打折扣地发动决战。 除了信任贾瑟的能力,还有就是对于核心,由愧疚而产生的敬畏,哪怕贾瑟判断失误。 战斗落幕得很玄乎,百圣的精气神,养神城。 神城反镇胡军,决战成了屠戮。 大道分阴阳有得有失。 幽都城发生一面倒的屠戮,远在南地雪原的南星门,也暴发一面倒的屠戮。 戏忠率领右军,昼伏夜出潜行雪原,却遭埋伏。 天狼族的武祖军,进入星陆的速度太快! 姞酒儿虽是东方元戎,但她除了指挥之外,资历不足以说服众人,更何况是人都怕死。 天狼族十亿武祖军,如果滞留世外,其结果: 东方八門和西方十门,必然会遭到他们劫掠屠戮。 如何尽快让他们进入星陆,以星陆禁限武祖军修为,反而成了东西方共识。 在大势所趋下,姞酒儿改变不了啥,无力回天。 东西方十八宗门,爽快地答应提供补给。 天狼武祖军就此入世,速度之快超乎想象,狼族是天生的狩猎者,尤其在旷野雪原中。 戏忠率领的左路军,被天狼军将计,就计了。 昼伏反被埋伏…… 夜出反被夜袭…… 戏忠见势不妙走为上。 可天狼军哪里肯轻易放过,一路尾随他们一路袭扰,左路军且战且退三年…… 逃回西陲群山,全军将士万不存一,万战余生。 兴州户户举缟素,家家都有人阵亡雪原。 在戏忠赶到金微山时,残阳如血天地血红,贾瑟看到戏忠的时候,差一点就认不出来。 瘦骨嶙峋精神矍铄,犹如寒竹傲立,像竹枪。 他的声音铿锵如金铁: “鬥皇,某不辱使命万战余生归来。” “兴化左军临时扩招三百亿,万战余生者近三百万位,按军令暂时卸甲修整。” “新任右军军师,诸葛孔明坐镇西陲,重组右军。” “典家十虎已率部,进驻群山中据险布防。” “只是征召的殇谍遗民,数以九十多亿武将,引起交州牧士燮恐慌,再次递上归政请书。” “漢皇断然拒绝请求,岭南一线防线,暂无忧。” “天狼族武祖军,被我引到西陲……” 贾瑟听完了戏忠报禀。 背手望着血红的残阳低语: “志才,神虞天的决战时不我待,剩不到三百六十九年。” “鬥龍军的兵源,前提是万战余生者,可一下子……” 戏忠望着他背影,神情无怨无悔的地说: “瑟哥,今虽千家万户挂缟素,可比起炎黄之崛起,殇谍遗民的阵亡值得,何况他们也该轮回。” “久居黄金台和五城,要接星陆地脉,耗时久。” “这一次向死而生突袭,万战余生者才得以接地气。” “你大可不必如此内疚解释,我作为最早一批龍門人,亲眼目睹你很多抉择。” “从未因私损公,这一点已经足够了,不必多言。” 贾瑟欣慰地点头,他需要这些宽慰的话。 战损将近三百亿将士,对任何人都是心负,沉重得让他有点窒息,必须有人帮他分担。 戏忠就是合适的人,身经万战的心,比金坚。 戏忠认可的话,为贾瑟洗心尘。 心负只有宽慰可化解。 “唉……” 可当你宽慰在别人的同时,却背负上了别人的心负,戏忠有感而发地叹息…… 贾瑟缓缓转身,看着感慨不已的他,肃然地说: “志才,鬥龍军除了教头,还需要行军参谋军师。” “你经过这次生死往返,足以胜任这一军职,休整一旬后率部过来,还是那句时不我待!” 戏忠领命之后走了,贾瑟没留吃饭,没心思。 甄宓不知何时走来了,伸出温暖的手紧握他的手。 残阳中两道身影映射东方,二人不言不语静静伫立,直到繁星点点缀夜幕…… 辛九玥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 “宓姐!阿瑟!张雅生了……” 龍凰二十四年秋,这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兴化右军败退兴州府,军师戏忠引咎下野,诸葛亮继任右军军师,重组右军坐镇西陲。 兴化左军军师郭嘉,在曼陀罗山中,设伏兵,一举击溃戎军,斩首一亿多级,暂解西线的防御压力。 兴化中军军师贾诩于河西,正面击退世外胡蛮联军,乘胜追击千里后退守。 北方幽都神城,又暴发攻城防御战,敌军不明,只知道从星门来,一进星陆就扑向神城…… 炎黄圣城的蜀皇刘备,率部离开曼陀罗山,亲自坐镇天府西关隘,以抵御天狼军攻城…… 妘海与八部将联手,以武祖军护卫,出东关。 西王德鲁为夺狼皇位,不顾内忧又率精锐去皇城。 这给了妘海等人可乘之机,他们迅速穿插出西王领,分成八路军四处寻找…… 寻找炎黄族人,寻找合适落脚地方,寻找机会。 贾恪率领刹士军,为他们开山探路避险。 世外之地妘門的子弟,通过星陆神山通道,早已走得七七八八了,门主虎楚有点寂寥。 他向贾瑟提出几次,要率部去变野,找孙权。 却被贾瑟否决,缘由非常简单: “衞皇,一个萝卜一个坑顶着。” “世外钧野若少了妘門存在,方壶岛、炎洲的归属难说,占地修行也是种历练。” 孙权发回消息,龍門世外分门发展,还算喜人。 世外东北的变野,长治久安下秩序固化。 很多练气士报族无门,知道龍門的情况后,就纷纷加入世外分门,奔赴钧野参与族战。 孙权经过数年经营,门人总数高达,上千万。 相对变野的炎黄族人,这数量是总数的一个零头。 姞酒儿对于来援的变野军,有着军纪严明、悍不畏死、忠诚担当等很高评价。 甄宓曾问贾瑟: “变野无战事很久了,咋会这样?” 贾瑟反问她一句: “他们凭啥能长治久安?” 见她要发飙只好解释: “玄野胡族八百亿人,跑到星陆来耀武扬威,为何不敢攻打变野?” “社会阶层虽然固化,但意味着统治——极秩序。” “秩序融入军队,就是军纪严明。” “若没有强大军队威慑。” “变野统治秩序早就被颠覆,甚至连东方苍野的夷族,都会染指这片世外地。” “纵观世外九野,东北变野综合战力,应该最强。” “养精蓄锐的结果,必然是为了蓄势待发。” “分门能在变野招到人,福祸相依有得有失,你速与酒儿沟通一下,严禁变野人来星陆。” “二門有害变野之心,当然要防变野,害星陆。” 甄安降生在多事之秋,掌控十二经楼后布道修决。 【经藏】【大论】【修术】【修法】及【修诀】,看似相近但层次不同,侧重和目标区别大: 【经藏】 是学习最根本的世界观、价值观和宇宙规律,是学习、钻研和践行最根本的经典。 比如,儒家的《四书五经》、道家的《道德经》、《南华经》、佛家的《心经》、《金刚经》、医家的《黄帝内经》等,这些经典地位崇高,是思想的源头。 侧重点在道与理,侧重于根本性的原理、宇宙人生的终极真理和确立正知正见。 目标在明心见性,领悟大道,树立根本的指导思想。 好比大树的根与主干,建筑的地基与设计总纲。 【大论】 是研究、辩论和建立系统性的方法论与思想体系。研究、学习、辩论后世学者对“经”的阐释、发挥和体系化建构。 比如佛家的《大智度论》、《瑜伽师地论》、儒家的诸多注疏等。 大论是对经藏的深化和展开,可能因不同理解而产生不同学派。 侧重点在思辨与体系,侧重于逻辑分析、理论推演和建立完整的思想体系。 目标在深入理解经义,融会贯通,形成系统性的知识架构。 好比大树的主要分枝,建筑的结构设计图。 【修法】 是实践一套完整的操作流程与规范,好比按照一份详细的工程蓝图或实验手册进行操作,以修习一套完整的、系统性的方法、法门或法则。 比如佛家的《净土法门》、《禅宗法门》,道家的《内丹法》、《雷法》,或各种修炼的“功法”,如《太极拳》的整套练法),一个“法”通常包含了多个“术”的有机组合。 侧重点在系统与规范,侧重于一套有步骤、有次序、有仪轨的完整修行体系。 目标在通过遵循这套系统方法,达到一个更高的修行境界(如筑基、结丹、开悟)。 “法”是“术”的集成和升华,有理论指导,有实践步骤,比“术”更宏观、更完整。 好比建筑的完整施工方案与工程规范,它规定了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以及各项技术如何配合。 【修术】 是掌握具体的技艺、技巧和能力,修炼具体的技术、方术、技艺。 比如如武术(剑术、拳术)、道家(符箓术、占卜术)、医家(针灸术、方药术)、以及各种民间技艺(风水术、相术)等,形式广泛。 侧重点在用与技,侧重于外在的、功能性的、可验证的技术和方法。它通常有明确的应用场景和目标。 目标是获得某种特定的能力或结果,比如防身、治病、预测等。 “术”通常被认为是“法”的组成部分,是更具体、更零散的操作单元。所谓“术高用,法为纲”。 好比建筑的具体施工技巧,比如怎么砌墙、如何布线等。 【修诀】 是锤炼最核心、最精要的心法与窍门,好比掌握一个复杂公式的推导关键,或运动员在关键时刻的心理状态,是修炼的诀窍、口诀、心法。 比如内功心法中的“意守丹田”,法术中的咒语“真言”,或是老师傅口传心授的不外传的窍门,通常是简短的口诀或心法。 侧重点在心要与精要,侧重于最核心、最秘密、最关键的要点,常常是心法、意念的运用,而非外在动作。 目标在点破关窍,使修行事半功倍,突破瓶颈。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诀”是“法”和“术”的灵魂和钥匙,没有“诀”,“法”和“术”可能只是空架子,无法发挥真正效力。 好比打开保险箱的密码;启动复杂机器的密钥。 藏经是大论之本:所有理论都源于对经典的阐释。 大论是修法之导:系统的方法需要理论的指导。 修法是修术之纲:具体的技术被整合在系统的方法之中。 修诀是法术之魂:诀窍是激活法和术真正威力的关键。 一个完整的修行路径,往往是由经明理,由论建信,由法立纲,由术致用,由决通关。 甄安布道的诀,诀名叫《九转神经诀》,散功妙诀。 圣诀隐藏经楼内,除非楼主才能感知到。 十二经楼的跟脚非凡,由甄安所附灵宝物,血宝黄金台、灵宝五城,合一成为宝中道宝。 它一合生出来之后,宝主就是甄安!错不了! 谁敢登琉璃顶,刹那魂飞魄散。 贾瑟劝阻四王很明智。 虽然他有私心杂念在其中,却无形中助人渡厄避劫,四王听劝是心灵福至。 乍听修诀名字,甄宓瞬间绷不住了,弯腰笑问: “安安,神经一次还不够,还要带诀窍地转九次?” 她怀里的甄安不乐意,伸出小手去抓她脸,甄宓拉开距离板起脸,伸手去捏甄安小脸。 甄安气急嘟嘴怒斥: “宓宓,我是你的姐姐,没大小!” 甄宓一脸戏谑地回嘴: “你我都投胎同一个肚子里。” “今世我比你大、我才是姐姐!给我老实点!敢再乱动手!看我不打肿你小屁屁!” 甄宓在宿世时,可没少受她姐的气,越说越肃。 甄安顿时急红眼,只能眼巴巴看着贾瑟。 贾瑟拿着那部神经诀,看得有滋有味有道,越看越有感悟越玄乎,甚至还拍下腿叫好。 哪里有闲心管闲事,他边看神经诀,边走远。 留下甄家姐妹,大眼瞪着小眼,面面相觑傻眼! 卷一、三国贤义 075、千锤万凿出深山 人会随时间改变容颜。 人会随心负改变自己命运,心负越重人生就越坎坷,心负越轻人生越顺利。 影响心负轻重,根本缘由在于本心,是否坚韧。 兴化左军的南征,给贾瑟带来重大心负。 将近三百亿族人阵亡,哪怕有再多的理由,在人命面前都很苍白,但贾瑟本心坚如铁。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坚韧了他本心,知舍得。 三百多万万战余生者,在戏忠率领下抵达金微山。 金山山脉如今不再是前线,北麓正对幽都神城南门,胡族之祸似荡然无存。 南麓是清华城,如今已成兴州腹地,暂无忧患。 东麓成名胜古迹,有不少墨客去赏白雪。 满肚子黑不溜秋的人,偏偏喜欢皑皑白雪,缺什么当然要补什么,炎黄族从不缺墨客。 有一位黑衣的文人,正在踏雪寻梅,望西南: 有两位黑衣人,缓步向他走来。 身后寒风卷起千堆雪…… 让他们真容若隐若现视野,渐渐三个黑衣人聚一起,是贾瑟、贾诩以及李儒! 贾诩微笑地说: “文庸,金蝉脱壳明哲保身,神所辅翊。” “隐山林如此逍遥,你怎会舍得走出深山?” 李儒和贾诩号称双士,一位鸠士一位毒士,二人灵慧高绝且毒辣,也是贾瑟的护道者。 天門刺杀不死贾诩,凭啥刺死李儒?他们俩: 半师半友又半斤八两,都是玩心计的人中人上人。 李儒在长乐宫大摆夜宴时,连甄家四姐妹都死不了,拥有武装的他咋会死? 他武装名【鸠士】,武铠【鸠凤】幻化万千,谁能识破? 他的武器【昨夜箫】,能辩人心、还断人肠。 天門刺客如何能靠近,但他必须死快点死,还要拉着李傕一起死,飞熊军才能被整编。 飞熊军是李傕亲军,张济无法整编,有人整。 只要李傕一死,自然就能整编。 李儒假死脱身还在于: 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刺客能够发动一次刺杀,就能发动第二次刺杀。 不如干脆一死,直接化解刺杀之危,由明转暗。 李儒哂笑一下说: “文和,你很快就会笑不出来。” “老主人三身归一宿命,回归白玉京宁国府,他派人来星陆找到我,传话你我尽快飞升。” “宁国府有些不太妙,岐伯素女夫妇,太专了!” “术业有专攻攻错地方,一个攻医术一个攻双修术。” “不知从哪获赠一大笔灵石,宁国府本安宁怀璧其乱,整得金陵城风雨飘摇。” “宁府俨然成了,一块砧板上的肥肉,风波不断。” 贾诩纳闷地反问: “老主人难道无人可用?” 在李儒摇头又晃脑时,贾瑟一脸苦笑地说: “敬爹只知道寻仙问道,哪里懂得经营之道。” “宿世时他不问世事,让位给我之后,就跑了。” “他是逍遥自在,整得我很狼狈。” “他倒是有慧眼识英雄。” “在三身归宿命中阅人无数,一眼看出你们经世之能,唉……,既然是父命那就去吧!” 星陆烽火四起,他爹贾敬又来添乱,贾瑟无奈…… 贾李二人点下头,算是应承下这趟差事。 贾诩随即向贾瑟推荐: “少主,我走后徐庶可接位,其才能无愧剑熊之名,坐镇洗心城保无忧。” 贾瑟沉吟下请问他: “兴州州牧人选,谁合适?” 李儒送上一块玉牒说: “少主,我归隐山林并非无所事事。” “没事就到处访贤才寻能人,玉牒中记录着隐世奇才,品行、学识、擅长、居所等。” “我也举荐一人,是位情义两全故人,现在可用。” “天下智者如繁星,不只我懂得假死脱身。” “龍門原冀州掌柜沮授,无法做到恩怨分明,与袁绍配合演了场戏,桃代李僵小隐市井。” “看人间疾苦悟公心,有了入世念头,他合适。” 贾瑟愕然了下,不由微笑点头。 沮授最合适兴州州牧。 他的血脉武装武名是【金乌】,那套武铠【火鸦】触之必燃,阳刚之气适合养豪杰。 他武器【量天尺】,左尺辩忠奸可安民、右尺御水火能济世。 山里雪越下越大,山间梅花香自苦寒来…… 临别时贾瑟感慨万千,突然对着贾诩、李儒,恭恭敬敬地三叩九拜,以此报答护道之恩。 贾诩李儒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欣慰,没避让。 欣然地受了这份大礼,还随意接下了三个乾坤袋。 每个袋十万八千亿枚灵石,贾诩得一个、李儒得一个,还一个显然是给贾敬。 李儒送他一句: “少主,知人知面最难知心,人心易变。” 贾诩也送他一句: “画虎难画骨以骨识人。” 二人就踏风雪透梅香,紧随贾敬派来的人,一路扶摇直上九地界,奔赴他们的新征途…… 贾瑟伫立在风雪中,手中握着玉牒,有两块: 一块李儒送的,一块贾敬给的。 贾敬的玉牒是传音牒: “瑟儿,龍族在渐渐疏远我炎黄族,你们所创立的炎黄联社,已被龍庭定为叛天者。” “不过有为父在,你若无事不急飞升,好生磨砺。” “牒中《九转仙武诀》、《九转巫心诀》都是道品。” “为父浪迹天外天偶得,传说还有一门诀窍,诀名称为《九转神经诀》,若能三诀合一道藏……” “估计也难有此机缘,此诀早已失传——天外天……” 贾瑟听到这里微笑了,无巧不成书才是天大机缘。 失传天外天的《九转神经诀》,就藏在甄安的十二经楼,机缘巧合本是天注定…… 莫强求求不得,天大机缘的有缘人——不求自得。 没心思踏雪寻梅,贾瑟快速腾挪闪回去…… 甄宓抱着甄安在山门,翘首以盼远眺东方,看到贾瑟去时二人行,归来独一人就问他: “诩叔是不是飞升了?东方三星飞天,三人行?” 贾瑟纠结地说: “是,他们去白玉京。” “我爹是敬爹三身之一。” “诩叔、儒叔是他最信任的人,一直忠心地护道我成长,不信重他们还能信谁?” “白玉京的龍庭,出现反炎黄的势头,需要他们……” 简单交代了几句,贾瑟抱过伸手的甄安。 甄宓强势挽着他左臂,一起踏进金微山门,乍看他们像一家三口,实则是宿世三人行。 贾瑟把《九转仙武诀》,及《九转巫心决》,显真了。 两部道品修诀化流星,一闪而过飞进了十二经楼。 楼主甄安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就送上《九转神经诀》,甄宓跳舞巫祝祈福术…… 三人行择其善,贾瑟、甄安的精气神,聚向甄宓。 聚精会神地凝视,正在翩翩起舞的甄宓…… 时光不知岁寒无情流,甄宓不知祈福多久,贾瑟和甄安浑然不觉,却被一道电光晃醒! 电光从天外天而下,非雷霆似流星,实宝物: 一部道论外壳,上书《羲娲巫论》。 外壳化光芒融入经楼…… 热舞不知几久的甄宓累了,软趴趴地靠在贾瑟肩头,昏昏欲睡却强打精神。 她想见证奇迹,目睹三诀合一道藏——《羲娲巫论》。 却看着经楼塌陷,化四四方方五座城池。 与白玉京五城一模样,五城所占据方位是; 【青丘城】木秀东北方位; 【赤流沙城】火藏东南; 【金陵城】金盘西南方,白玉京的贾府,在金陵; 【玄都城】水踞西北; 【昆仑墟】似城非城镇中土。 贾瑟和甄宓以为造化结束,怀里的甄安却得意地说: “不要着急再看一会儿!” 看她在卖关子,甄宓气得赏她一盘——竹笋炒肉。 甄安憋屈地瘪嘴,从贾瑟左臂挪坐右臂。 甄宓没对她趁胜追击,继续看道藏在造化: 城中楼台在拔地而起,一座两座三座四座……,又造化出十二座楼台,四方城各有两座楼。 中土昆仑墟的四区,正中间各出现,一座楼。 甄安得意地问: “阿瑟、宓宓,像不像白玉京?” “啪!” 甄宓没出手揍她屁股。 贾瑟怒极而拍她屁股后说: “安儿,如此难得天道造化机缘,竟然被你以意志左右!” “意志造化宝物,哪有天道自然宜人!简直胡闹!” 甄安这些慌了神,甄宓看她这样连忙说: “安安,别急!我有一补救之法,道藏空壳之力未散,阿瑟,赶紧回龍凰时空一趟,把烟儿火儿带过来!” “他们是星陆天地灵,应该能够重连——天道意。” 把甄安往她怀里一塞,贾瑟激活龍鬥术如电飞闪…… 九息后右抱白烟左抱黑火,出现在金微山的山体中,二灵娃已经知道诸事。 白烟埋怨甄安: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此胡来!” “道藏哪怕是空壳,蕴含道意也近乎天道!” “啪!” 甄宓拍了一下她屁股,极其果决地对她说: “烟儿,别废话快点替天行道,空壳道意都快消散!” 白烟很不爽地争辩: “姆姆,我是星陆地灵,懂不懂!” “沟通天道的事,这是阿火的事!” 黑火嘿嘿一笑看贾瑟: “釜釜,要不要借势整一个大活儿?” 贾瑟不言不语就瞪着他,意思是快点整!别瞎搞! 黑火咧嘴一笑,拉来白烟盘膝对坐,四掌相合! 天地二灵识相通,瞑目凝神沟通着道意…… 甄宓愧疚地看着他们,她很清楚天地二灵,沟通天道消耗的伟力,沉睡百年才能恢复。 百年对于白烟、黑火,或许不算什么,很短暂。 可这百年的变局之大,会让他们失去快速成长期。 贾瑟伸手紧握着甄宓的手,沉吟一下低声宽慰她: “依靠人气不见有善果。” “一元会长一岁,他们直接吞噬血气,暴长三岁。” “如此快速的成长,不利于这座星陆地基。” “天行健当凭自强不息,地势坤以厚德载物,百年长眠对他们而言,是一次难得的厚积。” “血气经过漫长沉淀,能化为元灵气、地脉气。” “而后反哺天地,才是天生地养。” “天地之正道不争朝夕。” “唯有历经岁月的千锤万凿,烟儿火儿才能根深蒂固,才能与我们并肩前行。” “这场突兀造化,对星陆是一场机缘,福泽亘古。” 甄宓缓缓地点头,甄安随之眉开眼笑说: “阿瑟,这么说来我不但没错,还大功于这座星陆。” “啪!” 贾瑟长叹一声盯着她,甄宓随手赏一屁股。 二人对这位宿世人,心里倍感无奈,也无力。 江山易改她本性难移,甄安这一世还是一如既往。 若不是白烟、黑火化灵成人,这一场天大的造化机缘,就被她的鲁莽糟蹋了。 事后不见反省,她还沾沾自喜自得,真是气人。 贾瑟很少会生气,但这一次他终于怒了! 从甄宓怀里抱走甄安,径直走向白烟、黑火,把她小心地安放下来,放在二娃双掌内侧。 然后拉着甄宓走了,飞闪离开山体,飞上天。 甄宓于心不忍,甄安嚎啕哭泣。 天地二力撕扯她经脉。 十二正经和十脉奇经齐扯,她的灵体如同被撕裂般,剧烈地被伟力造化着。 贾瑟悬浮上空,俯瞰着黑火在整活,对甄宓说: “安儿没经历九世,不积无上德如何求道。” “二娃这次要整的活儿,功高震天福泽亘古,安儿刚好搭上顺风车,与二娃同享大福祉。” “对她才是真正机缘,灵根直接溯化——道灵根。” “她的道路或许比咱们,会走得更平坦顺利更高远。” “她宿世以笑直面一切不顺,今世应该也会以笑直面,不过是真正开怀大笑。” 这话是点睛笔,一语道破二人心中,对她怜惜。 甄安宿世很艰苦,却始终呵护着她妹妹。 遇到任何事都乐呵呵,看起来都很无所谓,包括以守护甄家为由,把贾瑟让给她妹妹。 她的妹妹甄宓不傻,相反绝顶灵慧,当然懂。 除了怒其不争,还恨其太要强。 什么事都要一己担当。 宿世的甄宓却长成温室花,如果不是历经三生三世,整天就知道爱啊恨啊。 不食人间烟火,一个人如何能锻造——独立真我! 如果宿世的甄宓,有今世这等红尘心性。 贾瑟不会过得那么难,其他姐妹自然不会,把日子过成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内耗不止…… 一切都源头在甄宓,养成如此性格,在甄安。 如今甄安真正安宁了,昏在血脉溯化、经脉重塑下。 天道合三才之力重启造化,汉朝疆域在千锤万凿中,被造化成白玉京地貌: 吴郡、龙编、襄阳、成都等等众城合一——【赤流沙城】; 长安、洛阳、邺城等,众城化为东北【青丘城】; 洗心城、龍城、求凰台等,众城合一化【金陵城】; 幽都神城、清华城等,众城合一化【玄都城】; 龍凰时空孤悬当空,随着众城归位,它动了! 落在中土方位,化为【昆仑墟城】,居镇中定星陆…… 卷一、三国贤义 076、只缘身在此山中 十二楼五城化为世界: 东南面朝大海、西南有恒水,西北囊括了曼陀罗山,东北正对北方的星门。 城宽十八万里,城长是五十四万里,辽阔无比! 中土的昆仑墟城,位于兴州求凰台原址。 北城外有大河名黄河,垮河九曲十八弯桥,南城外有大江名长江,垮江万里三十六桥。 墟内墟外是两重天,时间流速相差,三十倍! 龍凰时空所化四大区,那座【龍皇宫】依旧位于正中。 四大墟区中央各有一座楼,东楼是珍藏经典【琅嬛阁】,南楼是修真【十二经楼】。 西楼名【阆风巅】,这是演武练阵兵楼。 北楼【增城】有九重,是龍凰二門议事所在。 神城上空无数人悬浮,贾瑟看向左慈等人。 一个个都惊魂未定,从经楼观天变,脸苍白。 李进直呼惊天,童渊暗叹地动。 王越和左慈还算好点。 他们身后三百多万试炼者,没有一个能够心如止水,这句话简直就是废话。 二灵娃的整活,连甄安都为之震惊,何况常人。 龍皇宫众皇殿内,所有龙幕都在闪烁着…… 三百六十块灵屏全亮,那三百六十个城池,三百六十位核心人物,同时出现在灵屏上。 他们目睹之怪现状,贾瑟站在殿中,郑重说: “诸位,星陆和龍凰时空合一,终于晋升为一方小千世界。” “天地灵娃定其名【炎黄世界】,龍凰时空也化为昆仑墟,运朝鼎立时机已成熟。” “以此墟作朝鼎,比之星陆更加厚重,是时候了!” “喏!”…… 三百六十块灵屏,几乎同时响起应喏声。 神虞天虞城的灵屏上,姚重华和娥皇女英,一家三口在抱拳作揖,其他灵屏上也如此。 成立龍凰运朝的事,早已达成共识,只待机。 贾瑟借此机会,提出来很合道。 天地变、运朝开、恰时节。 立国开朝是族群一大盛事,恰逢机不可失时不我待,炎黄世界造化终焉时: 在二娃睡着前,贾瑟昭告他们应许——开国立朝。 黑火打着哈欠说: “釜釜,您办事我和烟儿放心。” “立朝就赐天运和地运,不过人运要靠族群,怎么凝聚人运的事情,就要靠你和姆姆了。” 贾瑟立即十指飞舞,如老道士施术,一样快。 十指舞动出一个气鼎,一飞冲天接天运后化金鼎…… 随后又坠入息壤地核地脉,连上星陆地气后变紫鼎,才缓缓飞入甄宓灵海。 在甄宓灵海中,紫鼎融入一道凰气,变暗紫色。 飞出她灵海之后,又飞入贾瑟的灵海中。 朝鼎融入一道龍气后,通体化为纯粹紫金,传出一阵龍吟凰鸣声,飞出灵海落地定鼎! 朝鼎落在龍皇宫前,太极池的中央,化太极! 太极疾速旋转,朝鼎不断定型。 最终定为一座八卦鼎。 鼎身浮雕四个字【炎黄道朝】,朝鼎分为【地】【人】【天】【道】四品,运朝初立一般是地品。 三百六十灵屏,所有人都呼吸急促,道品朝鼎! 龍凰运朝的名字,被天道定位成炎黄道朝! 以族群命名朝鼎意味,在这座十天九地中,龍凰运朝是根红苗正,炎黄一族正宗运朝! 但凡炎黄族都必须,尊奉龍凰运朝,为上朝! 姚重华看向娥皇、女英,夫妻三人同时露出了苦笑。 神虞天虞朝在这座天地中,位居至高天、实力最强大,怎可能尊奉其为上朝! 贾瑟上位【人王】,【王】是族群的统治者,又称王上。 执掌修真的巫祝,男巫称【皇】而女巫称【帝】。 运朝中女帝执掌祭祀,男皇执掌运朝军事,只有皇才能发动战争,帝才能够阻止战争。 世俗人不知皇与帝,以为皇帝就是——统治者。 练气士都知道,人王才是老大。 甄宓也随之上位【王后】。 【后】本意是指地位尊贵的人,王上对应称呼就是王后,是为了突出正妻地位。 如果称呼王下,下字隐藏卑下之意,名不配位。 王上必须配王后,唯如此才能对应尊称。 在龍凰运朝定鼎之后,黑火和白烟就睡着,一头扎进炎黄道鼎中,呼呼作响养精蓄锐…… 甄安也一头扎进去,她觉得太累了,该睡了。 她已经溯化成道灵根,贾瑟和甄宓也就任之不管了。 众皇殿殿门上的牌匾变了,变成了【人王殿】三个大字,中间的圆桌也不见了。 变成一座火坛,一簇微弱气运之火,在燃烧着。 火坛的正北方位,有两张石座一高一低。 正东有七十一张石凳,排列紧密由大逐小,正西有三十五张石凳,大小一致排列整齐。 大门位于火坛正南,是一块大空地,没石凳。 龙幕位置所在,在大门的上方。 贾瑟和甄宓居中坐正。 灵屏上的所有人抱拳作揖,对人王、王后献上敬意,贾瑟微笑地伸手虚扶…… 龍凰二門行事,从来不会花里胡哨,朴实无华。 龍凰运朝的鼎立,过程也如是简约朴素。 不过龍凰世界很锦绣,在运朝昭告天下后,遭受惊变的炎黄族人,瞬间欢天喜地起来: 自发到处张灯结彩,爆竹声中迎新,贺运朝。 在黑火、白烟呼吸声中,一缕缕天地气运飘散在五城。 将近六成国民重溯了灵根,其他四成国民还是凡人,依旧在红尘滚滚渡世…… 甄宓镇国施政,把这四成凡人迁移——昆仑墟城。 录籍昆仑墟先民,以墟作为他们求存地。 墟中的练气士被分散,到其他四座城池中,以充实炎黄世界四边,地盘变了战争依旧。 魏龍皇移师青丘城,率部继续戍守——北城门。 对战从星门中,冒出来的胡军。 漢龍皇移师赤流沙城。 他在这次造化中受损最大,四百余年的汉祚被终结,安逸的岭南驻防结束。 只能硬着头皮,率领漢龍军登城墙,抗击南蛮。 徐庶、庞统、诸葛亮,三位俊才重聚金陵城。 他们率领兴化中右军,对峙天狼胡蛮联军,人王贾瑟大笔一挥下,直接更名为【壽龍军】。 更名原因非常简单,刘备儿子刘禅,是龍皇! 传说中扶不起的阿斗,似乎一点也没打算站起来。 刘禅通过龍門秘境试炼后,选择长寿的【壽】字作封号,获得龍术名为【龍狩术】。 此术之妙在狩,说白点是防守反击,还擅守城。 一旦激活龍狩术,灵体防御力增幅万倍。 一千零八十万滴血液,暴涨十亿八千万滴,他若是穿着【壽皇】武装,想被片死估计很难。 龍旗映射的壽龍军,可想而知其血,有多厚! 刘禅为人厚道,言听计从良策。 有他们四人坐镇金陵。 西南城墙外的恒水再混浊,天狼胡蛮也翻不起巨浪,此城防御让贾瑟放心。 最让人不放心,元龍皇胥元和郭嘉,守玄都城。 曼陀罗山的位置,如果不在此城还好点。 不至于引起异族觊觎,如今胡蛮戎的大军,在炎黄世界一造化好,就放弃争夺和平城。 城都拆烂也没找到,那一张旧船票,还打啥? 发动族战如果没收益,谁还会吃饱没事撑着干仗。 在看到高耸穿云天的神山,竟然被炎黄族圈地在城,他们终于坐下来谈谈! 这一谈很短暂,和和气气组建联军,杀向玄都…… 贾瑟不再犹豫了,传训衞龍皇虎楚回来。 炎黄世界是小千世界,与地欲六界同一极,比世外之地高一极限,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如果不是吳皇孙权,要在变野摇人,也要回。 当务之急的事,是守炎黄世界! 龍凰运朝战略转移了! 缘由简单小千世界有活力,能够不断蚕食开疆拓土,一天一里也是在开拓! 只要守住世界,就能开拓整座星陆,乃至世外! 虎楚却变得矫情,说啥他必须坐镇钧野。 贾瑟连传十二道王令,也不见到虎楚动身,甄宓只好密信给妘苾: “封凰主,曼陀罗山一旦失守!” “太皇黄曾天的将士,后路必然被断,你父亲……” 虎楚这才率领衞龍军,屁颠屁颠地跑回炎黄世界。 贾瑟一见面就动手暴揍他,看得妘苾连忙去找甄宓,这份人情债就抵消了。 甄宓抱着甄安,和蔡琰、妘苾及杨幕,去逛街时。 贾瑟和虎楚密聊,他很想知道其中缘由: “瑟哥,我是真的没办法离开,妘門的人不让我走,苾儿对你的朝令夕改,心里也有一些怨言。” “拿肚里的娃威胁我,若敢召之即来,就休离。” “换了你会咋办,当然只能凉拌。” 贾瑟听虎楚解释后问: “阿楚,难道没有东方八門在作祟?星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虎楚点点头说: “你们在星陆不知道,惊天巨变。” “炎黄世界晋升时,从天空射下一柱道光。” “从天上直射钧野下方,应该是源于天外天,众人应是被道光震慑,几乎同时出现龙幕。” “義龍皇身在神虞天,他是最快上幕,最早知。” 贾瑟发现自己疏忽了,众人齐齐出现灵屏的缘由。 如果不是虎楚及时提醒他,他们都还不知道发生啥,虎楚纠结地继续解释: “瑟哥,十天九地的人,肯定都以为星陆上,出现道宝。” “道宝可遇不可求,在天外天中都很贵重。” “天地中各方势力眼里,当然是志在必得了,必然派下无数练气士,来星陆中寻找争夺。” “若发现是小千世界,那必然会引起,倾天祸!” “苾儿是担心我,下界殃及池鱼……” 贾瑟哪还有心思计较。 立即带着虎楚走进人王殿,召开一次临时龍門会议,十一位龍皇聚首龙幕。 贾瑟长话短说,众皇纷纷锁紧眉头,一筹莫展。 一方小千世界啊!道宝与它相比算根草! 后知后觉下细思极恐,都不知该怎么化解,肥头大耳的壽皇刘禅,很厚道地说了句话: “瑟伯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还没来的事,担心啥?” “这是您在龍凰时空时,教导我们这些后辈说的话。” “另外我阿爹驻防天府盆地,整天除了防守关隘外,偶尔也能撤下来协防。” “我娘很想阿爹,偶尔让他回来休沐,享天伦乐。” “伯父,我都有七个儿子,阿爹连一个都没抱过……” 贾瑟囧笑地看着刘禅,对这位新生代龍皇,老一代给予很高评价,大智若愚厚道可靠。 可上来就这一通话,这是不把人王,当人王。 一口一个伯父,在当众倒苦水。 都是在怪他不近人情。 炎黄圣城的那一块灵频上,刘备刚从西关跑回圣城,不知跑累了还被气到。 他一脸涨红着,恨不得找一条地缝,块钻下去! 生出这么个儿子,他觉得有愧列祖列宗。 他平复一下气息才说: “人王,这别听斗儿瞎叨唠,天狼族攻势越来越猛,我暂时离不开前线。” “不过他说的话厚道,走一步看一步,防一步。” 義龍皇姚重华却反对: “诸位,神虞天六族组建了探宝队。” “不日就会下界去探寻道光,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星陆,这事务必要未雨绸缪。” “炎黄世界出世,就多一座小千世界,天地变数。” “六族一旦知道了,势必不会允许它存在。” “当务之急是如何遮蔽,要遮蔽之前就必须,把星陆中胡蛮戎三族,尽快全部赶尽杀绝。” “封锁南北两座星门,杜绝外人进入,隐世俗。” 其他龍皇沉默,这事可不好办。 三族在姚重华的眼里。 或许连一只蚂蚱都算不上,似乎一踩就能踩死一片,可对贾瑟而言太难了。 曹丕沉吟一下,突发奇想提出建议: “诸位,一叶障目!” “所有练气士飞升,迁往天府盆地以安居。” “以法阵封禁昆仑墟城,所有凡人迁居墟中,任由胡蛮戎进入四城,以障眼法隐于星陆。” “反正星陆里所有人,谁也没有看见——那道光。” “主动接引世外人入世,鼓动他们进炎黄世界寻宝。” “误导他们那道宝是件器物,而不是脚下的炎黄世界,这样就无法一眼看破。” 刘禅厚道地说: “最好藏一件真道宝,让人找到!” “那关于道宝的事,就会因为找到而化解。” 曹丕看一眼厚道胖子,眼里尽是惺惺相惜,刘禅也大感相见恨晚,隔空就与曹丕击掌…… 刘备怒其不争地说: “昆仑墟该咋办?想过没?” 刘禅厚道回禀: “昆仑墟的苍穹,以法阵覆玄冰,给人感觉就像,一座巍峨冰山……” 卷一、三国贤义 077、岂因福祸避趋之 王者风范是堂堂正正。 曹丕和刘禅的提议很不错,但被人王贾瑟全盘否决,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 “诸位,炎黄世界是根,是龍凰运朝的根基,不可动摇。” “藏不是权宜之计,这是遇事躲避的心境。” “藏天是不可能藏得住,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天地智者如恒河沙数,新人辈出不计其数。” “为今之计惟有死战,血战争胜止戈,以求活!” 这番话让所有人羞愧,他们忘却了练气士的本心。 他们习惯以谋策应对一切,以步步为营发展而自得,凡事岂能以凡心自处! 他们是练气士,斗天战地奋勇争胜,无所畏惧! 在成为人王之前,贾瑟遇事可以走为上。 他当上人王就不能了,一肩挑着星陆族群,一肩挑着星陆的崛起,遇事岂能不战而退! 甄宓这时站起身说: “诸位,星陆宽限还是——武将阶!” “道人进入星陆,修为也是武将!” “小千世界也能布法阵!” “哪怕一天耗费一万枚灵石,一年不过三百六十万枚,库存灵石能用多少年?” “就算一直运行,也能支撑三十亿年,甚至更长!” “如此漫长的岁月,运朝难道就固步自封? “星陆难道就此止步在,区区一座小千世界?二灵娃灵根都是道品,有晋升天地的潜力!” “我支持阿瑟的决定,不能一直苟着,该打打!” 壽龍皇刘禅忍不住说: “宓伯母,一旦主动出击会死很多人。” 刘备怒其不争地训斥刘禅: “禅儿,人命如草芥、春风吹又生,只要朝鼎在就能轮回。” “为族群而阵亡,对他们是一场功德,死又何惧!” “你是个有福之人,不可能堕入六道轮回。” “只要不被敌人破三门,就算死了三生三世,你还是能够降生为人,十八年后又是好汉。” 刘禅心有不舍地说: “备爹,万一见不到您,我咋办?” 刘备破口大骂: “禅儿!你敢诅咒老子!” 如果此刻不是在灵屏。 他早就赏给刘禅一顿胖揍,不过赤子之心有感而发,众人不以为忤地笑了。 气氛一时轻松,贾瑟很喜欢刹风景,肃煞地说: “即日起全军集结,除了蜀皇率部固守外。” “吳皇率门人进入钧野,联合酒儿威逼八門,与西方十门展开决战,不死不休不统不止!” “炎黄世界四位龍皇,扩编亲军将士,三百亿!” “一月后进入防守反击,刀不磨不快、不要一直守城!” “刹士军团撤离太皇黄曾天,与天香侍在昆仑墟集结,以刺杀辅助各方出击。” “其他各天龍皇,按部就班继续发展,不可分心!” 人王殿的所有人,在沉默过后高声应喏…… 这次龍門会议很仓促,却让人觉得有力量,人人都觉得有了核心,一根不屈的主心骨! 贾瑟走出人王殿后,龙幕上的灵屏,才闭屏。 甄宓开始忙碌,与凰主们议事。 兵马未动、粮草要先行…… 当贾瑟来到十二经楼外时,他遇到了一个久违的人,熟悉又陌生的张牛角。 他是来辞行的: “瑟哥,大姐头已经降生了,我该走了。” “我本天外一浮萍,受大姐头恩情才驻足。” “如今炎黄世界晋升了,囡囡常说独木难支,希望我去神宋天帮她,她可是我的小棉袄。” “黑山十军随我前去,我表妹表妹夫,也要走。” “还记得那条通天路吗?你可一定要牢牢记住它啊。” 贾瑟用力地抱三拳作一揖,感激的话在此刻是废话,他最担心杨九娘安危。 张牛角一众人,能够飞升去神宋天,再好不过! 他们是九娘亲人,必然能护持九娘周全。 贾瑟想起他说过的话: “一笑泯了今世恩仇,顺江入海再逆湖进河,步步登山破碎虚空。” 对张牛角的背影问: “阿牛,这一条通天路,在哪儿?” 张牛角扭头说: “瑟哥,路断了、就知道。” 贾瑟似懂非懂地点头…… 张牛角眼里天地只是世俗,凡人眼里世俗就是世俗,是一生走不出的星陆…… 昆仑墟的灵气,与龍凰时空中一样,是十成十。 如此浓度却宜人,任何人都能轻松吐纳。 就算是凡人也不觉得,呼吸困难或者压抑,反而觉得精气神爽朗,元气满满精力充沛。 贾瑟不明其中道理,甄宓却很清楚,是造化。 灵气中蕴含造化道意,任何人在其中都得大造化。 与墟外时间流速快三十倍,却不会影响到人的寿元,一百岁能活三千多年。 甄宓迁居凡人,无疑是一件大功德,一份福祉。 元灵气极其贵重,是由凡人情感所衍生。 在十属俱全的天地中,元灵气是最难衍生,若无凡人情感衍生时,就以五行灵气聚合。 在灵气聚合过程中,天地十属占比,不均衡。 练气士要服丹,均衡吐纳灵气。 药有三分毒此毒非毒。 草药为木之精华木多而毒,练气士需要时常排木毒,如此繁琐哪有真逍遥。 昆仑墟解决了,元灵气的自然衍生,灵气浓度。 灵气浓度越浓稠,元灵气占比就会越低。 凡人所能生存的地方,灵气浓度不能太高,这对不可调和的矛盾,在昆仑墟得以融合。 贾瑟之所以不采纳,曹丕、刘禅建议,就在此。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有多奇葩的天地他都见过。 他从未见过类似炎黄世界,界内不仅有时间流速差,还能有这等造化灵气。 如此根基之地,岂能轻易说放就放,打死不放! 贪婪地深吸一口,贾瑟满足地走进经楼。 看着甬道两侧镂刻着,一部三千字的经文,这就是道品《羲娲巫论》,他更满足地走进去。 炎黄世界能够现世,就是得益此论,合化生。 这部道品巫论,来历及其玄乎。 三部九转诀合一道论。 十二经楼内藏《九转神经诀》,贾敬赐下的《九转仙武诀》、《九转巫心决》合一道壳。 极简成三千字,字字珠玑、字字通天、字字蕴道。 与他《炎黄道论》,简直是天生一对道藏。 《炎黄道论》就像是一部,练气修真经典大全,《羲娲巫论》更像是一部,练气修真诀窍大典。 如果没有《炎黄道论》,《羲娲巫论》就是,小摆件。 当有了《炎黄道论》之后,《羲娲巫论》就化为一把钥匙。 比如道论中散功重修术法,巫论中有散功重修诀窍,让重修效果更有威力。 不管道论、巫论,贾瑟都没打算外传,这是底蕴! 在这几天议事中,它被定性为运朝底蕴。 底蕴是不能轻易外传,暂许鬥龍军试炼者,边修行边摸索最合适,最能检验此论威力。 贾瑟从甬道走出来,看到四位兵王,在等他。 他们愁眉苦脸,左慈犯愁地说: “阿瑟,这部巫论有个大问题。” “就拿十转散功的诀窍来说,每一转都要耗费一千年,十转是要耗费一万年!” “就算寿元足够,咱们修成也赶不上——天坛决战。” 贾瑟这才想起来,他们一直在经楼修行。 不知昆仑墟时间流速,是其他四城三十倍,是这座星陆的三十倍,所以才会杞人忧天! 贾瑟难得哈哈大笑,指着甬道入口,邪笑说: “诸位,文武之道当一张一弛,你们离开经楼休沐九十天。” 左慈等人顿时都一头雾水,贾瑟却故作高深地比划,意思是让他们尽快走。 军主有令必尊,左慈等人率众出楼,这才发现: 金微山咋不见了?周边万丈高墙咋回事? 灵气浓度咋这么稠密?城里咋到处是凡人?凡人咋能够适应这里?龍皇宫咋在城中央? 太极池的黑山忒高,目测比十万丈,还要高? 白水咋那么大,水面方圆千里! 这座星陆到底怎么啦? 左慈等人带着疑问往家走,可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锤王李进低声问王越: “剑王,咱们家在那里?我的家人去哪儿了?我在哪儿?” 王越也一脸懵圈,他哪里知道哪是哪儿? 童渊指着龍皇宫笑说: “二位,龍皇宫高有百万丈,这么显眼醒目的地方,就不懂得进宫一问。”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从震惊中恢复,纷飞去…… 值守龍皇宫的将军是,燕王褚燕和雀王白雀夫妇。 左慈等人黑压压一片飞来,褚燕没大惊小怪乱下命,见怪不怪地迎上去说: “左老,运朝已经鼎立,下设一殿、二宫、三府、六院、九堂。” “人王殿总揽朝事,乾宇宫执掌一切军争。” “坤寰宫执行一切朝务,天府主理观天祭祀,地府主理堪舆和地脉,相府主理族群诸事。” “下辖六院士院、农院、工院、商院、吏院,及户院。” “你们想找到家,就去户院询问。” “户院掌管运朝户籍事。” 左慈等人一个个都囧笑起来,人在经楼不知世道变,王越拉着褚燕好奇问: “燕王,九堂是哪九堂?堂主人选都定了吗?我能不能?” 白雀上前笑着说: “剑王,你别这副官迷的模样。” “九堂分别是食堂、粮堂,武堂、书堂、医堂、器堂,牧堂、财堂以及聚宝堂,武堂堂主已经有人。” 刀王左慈不服气问: “雀王,还有谁比我等,更尚武?” 白雀扭头看一眼丈夫,褚燕挣脱王越拉扯笑着说: “武堂堂主是由虎楚担任,你们应该知道衞龍皇战力,在运朝仅次于我瑟哥。” 左慈顿时不语,衞龍皇虎楚有多强,谁也不知。 贾瑟都无法确定,龍斗术比龍魄术善战。 激活龍术分身七十二,与之对战心里没底,只有褚燕才会炫耀说,我的瑟哥怎么能打。 贾瑟从未说过此话,不会对自己人,乱耀武。 在众人失望时,白雀指了条路: “武堂设十八位总教头。” “武器可归类为十八般兵器,每般兵器都设一位教头,若真有能耐就去试试。” 王越不由乐呵,李进扯着他低声说: “此事不妥!” “咱们加入鬥龍军,这可是鬥皇的亲军啊!” “有机会跟着鬥皇出征,建功立业封侯授爵,对你我来说轻而易举,哪要走这一条小道?” 官迷王越幡然醒悟,总教头待武堂,没搞头! 李进说话压低了声音,但在场哪个不是耳目清晰。 众人问明户院在什么地方后,纷纷头也不回地飞走,鬥龍军不是芝麻小官! 名与利两个字,只要是人都逃不出,必须看重。 名是族群中名望,名望意味着地位权益。 利是自己拥有的资财,修真者财侣法天地,离开财那是空谈修真,勿清高勿笑求名利! 当左慈离开昆仑墟,进入赤流沙城,他懂了! 他们都休沐期,为啥是九十天。 一开始还以为是长休。 按墟内和墟外的时间差算,只不过是短短三日而已,难怪阿瑟笑得那么邪。 这哪里是长休,哪有休沐三天的事,太短暂了! 不过他也明白了,贾瑟为什么那么淡定。 踞离天坛决战的期限,虽不到三百六十年,但三十倍时间流速差,墟内就是一万多年。 足够他们十转散功,那还担心个啥?散就是! 他却不知贾瑟很担心,在他们离去后贾瑟也离开了。 他很快又抱着甄安进经楼,指着甬道壁刻着的巫论,心里很忌惮地问甄安: “九转已是极数,这部道藏所有诀窍,都是十转。” “而且耗时如此长,看似诀窍实则耽误事。” “道论中术法五花八门,若修一法就要十转,就要耗费万年的时间,时间可没那么富余。” “灵体血脉浓淡不一,能过九转诀窍,人不多。” “若按此诀试炼,能有几人通过?” “别看有三百万试炼者。” “最终能有六万人通过试炼,加入鬥龍军就算不错了,可天坛决战时不我待。” 甄安也纠结了,三诀合一后九转诀,全变十转。 看她那一脸不安,贾瑟摸了摸她的头说: “万战余生者选才范围,若扩大到天府八部,或许能够选拔出一军,或者扩大战争规模。” 甄安有点激动地说: “殇谍遗民都是——炎黄族!” “阵亡后不一定能投胎,这座星陆容得下他们求存。” “你让户院统计一下总人数,族人并没有你想象的多,此时决战有点太草率。” “四部龍皇亲军,动辄征召三百亿人,会死很多。” “别看壽皇年纪小,他的仁心一点都不小。” “就算有法阵禁限反弹,攻城三族联军气力,金陵一日还阵亡百万,照这么打下去的话……” 贾瑟压抑声音反问: “你说不这么打,该咋办?” “这星陆的息壤,来自盘古九地,知道意味着啥?” 卷一、三国贤义 078、铁马长鸣不知数 运朝鼎立后万象更新。 炎黄历元年九月初九子夜,重阳时节满城风雨清愁,一杯莫惜留连天涯客。 风起云涌子夜,炎黄世界四方四城,厉兵秣马。 子时五刻一降临,四皇率四部亲军出击。 堂堂一战是运朝战略,子夜出击就是战术,战略指导运朝的战事,战术围绕战略展开。 青丘城北城九门开,曹纯率虎豹骑,出击了。 三百六十亿虎豹将士,如潮水一般扑向胡族连营…… 虎豹前军槊骑策马狂奔袭,虎豹中军弓骑火箭北射,一阵阵火雨泄入营帐…… 火光很快冲天,胡军很快结阵防御,很快接战…… 一波波箭雨反射,一杆杆长枪拄地斜插…… 曹虎和曹豹一马单先,率虎狩营和豹猎营,眼看就要一头扎进枪阵,却一个回旋分左右。 各自率部东奔西走,留出中间空位,给中军。 百亿中军弓骑,火箭化为利箭…… “风!大风!大风起!” 中军上万传令兵高呼…… 上百万个万人骑阵齐弯弓,上百亿支利箭化成夜雨,一轮接一轮箭化雨幕! 胡军连营之中,火光在熊熊燃烧着,箭雨在降…… 突然起来的夜袭,没有打乱胡军的阵脚。 这支不明来历的胡军,训练有素临战有序,枪阵之前有盾阵护持,盾阵之中藏有弓阵。 “呜……” 抵挡住第一波箭雨,胡骑在角声中,冲阵了! 他们的战马也是灵驹,他们的修为个个是圣人境。 可惜他们的数量只有百亿,星陆宽限贤人境武将阶,巨大气力无用武之力。 神通御法合圣法,看似强但遇到冲阵,也是枉然。 虎豹中军战鼓擂,虎狩营、豹猎营齐穿阵。 曹虎率军回旋至东边,再次回旋斜插敌营,一路向西挺槊冲阵穿,百亿兵三百亿匹马…… 一字长龙踏营破阵,一字冲、一路杀、一直穿…… 曹豹逆向冲阵,与曹虎交叉冲…… 眼看二营就要撞上时。 二人再次率部回旋各东西,这份默契非兄弟而不能,他们以速度破敌防御…… 胡族中军依旧,巍然不动就地拦截,能拦则截。 任其穿插而不乱,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处。 圣人境练气士御灵法,如瞬间射箭一般快,法箭犹如末法的子弹,一束束直射虎豹骑。 奈何虎豹骑的将士,拥有血脉武装,硬抗之! 一边以武铠硬抗法箭,一边策马挥槊穿凿着敌营…… 青丘城有一南一北两楼阁,分别是紫宸楼和蓬莱阁,贾瑟、曹丕在紫宸楼上。 他们正在俯瞰,青丘城到北方星门,这一战场: 胡军将士法箭光,形成一个斜十字光芒。 随着光芒不断在延长,十字光芒终于形成,曹虎、曹豹杀穿了敌营,曹纯率领中军冲阵…… 一百六十亿位将士,化弓为枪策马,迎上去…… 正突击的胡骑,迎面遇上中军…… 两军相逢唯有勇者胜…… 圣人也好贤人也罢都是人,在沙场中勇者无惧生死,都懂越怕死死得越快! 胡骑的弯刀寒,虎豹骑的枪芒更寒,数量更多。 贾瑟看向北星门,那里源源不断冒出人。 是一尊尊胡族的圣人,自第三地地初禅界,无穷无尽地降世星陆,谁也不知道多少人。 贾瑟亲自来青丘城,就是为了坐镇,这一仗。 不管赤流沙城、金陵城,或玄都城的敌人都在明处。 青丘城胡军修为境阶最高,数量不明最难料敌先机,此仗是难打的糊涂账。 战况胶着难定,双方杀成一片血红,血雨连绵…… 曹家虎豹纯三杰,一直冲锋在前却无虞。 贾恪将刹士军分三部,一部护卫一位主帅,在隐身沙场中的虚空,防止胡军圣人刺杀。 另三十六佰将结阵,随他隐身潜藏——紫宸楼。 隐形贾瑟周边,护卫楼上众人。 红袖添香率领天香侍。 一分为四部护卫四位龍皇,玄都城衞皇虎楚、元皇胥元,金陵壽皇、赤流沙漢皇。 龍皇是军中帅,在沙场中专注于战,岂能分心。 他们也有亲卫队,贾瑟更相信一刹一香。 紫宸楼上夜风岚岚来,炎黄世界四城一墟,都是觉醒器灵的神城,狐女封号【青丘神女】。 一直在控制着虚空,配合着刹士军,灭胡圣。 胡族圣人隐身虚空时,就会被青丘器灵狐女定住! 贾恪就会率刹士军飞闪去,胡族圣人刺客呆若木鸡,逐一被灭杀在虚空中…… 紫宸楼如磐石,一直没有出现险情,稳如泰山。 贾瑟等人才得以,专注俯瞰战场中变化。 在这些特殊的条件下,虎豹骑对胡族圣军,不但能势均力敌混战,还能不断推进纵深…… 渐渐积小胜为优胜,渐渐不断突进,向星门…… 圣人殒落的雨,依旧在连绵着。 这片土地渐渐变黝黑…… 双方将士流的血不断渗透、不断浸染着城外的土地,不断向星门方向拓展…… 刀光剑影槊芒,箭雨枪锋锤风萧瑟,凋零生命…… 贾瑟咽了一口水,看着双方将士在阵亡。 成片成片地不断倒地,如同成熟的庄稼地,正在一一被战争收割,目睹之惨烈与胶着。 曹丕突然对贾瑟说: “瑟哥,我欲一探星门,你看呢?” “胜负手在胡族的援军,平日星门虚空守护很森严。” “此次夜袭我军虽占得先机,但在百亿级规模的战事,也无法快速化为胜机。” “胡族援军不断,搞不好会功亏一篑,甚至败退。” 贾瑟望着星门说: “龍魂术不是无敌存在。” “胡族更擅长布置法阵,星门重地岂会疏忽,你此去刺情不见事好,不如由我前去一探。” 曹丕摇头决然拒绝: “人王岂能犯险,我去也!” 说完激活龍术,瞬间遁入虚空…… 贾瑟只好让贾恪随行。 甄宓看贾瑟神情凝重就说: “龍魂术能摄魂、隐形、瞬移,魏皇此去应无大危难。” 贾瑟不置可否,一边摇头一边低语: “太冒进了。” “神通灵法合圣法,圣人未必不能看破他。” 甄宓身边的杨幕却说: “鬥皇,你的武铠能够隐身,可毕竟不如龍术玄妙,就让阿丕去探一探。” “但凡龍皇鸿运齐天,轻易不会殒落,放心吧。” 曹丕的老婆都这么说,妻子都很清楚丈夫的能耐。 贾瑟知道自己担心多余了,曹丕没让众人担心多久,很快就被贾恪背回来。 只是身受重伤,面如土色、口吐鲜血、呼吸急促。 甄宓没丝毫迟疑,敬启祈福术为他疗伤。 杨幕抱着虚弱的曹丕,背过身默默地垂泪,说不担心却一直揪心,好在人活着回来了。 在祈福术的祝福下,曹丕渐渐恢复,苦笑说: “根本无法靠近,法阵着实厉害……” 贾瑟激活了【斗皇】武装。 与此同时还激活了龍鬥术,在众人目光中一闪破虚,贾恪想追随却又停下! 杨幕低沉地说: “宓姐,瑟哥是不是太逞强,境阶太低……” 甄宓淡定从容说: “幕妹,阿瑟已完成散功十转。” 轻轻一句话安众人心,众人知道《羲娲巫论》,知道散功十转的强大: 增幅灵体气力万倍; 增幅灵体速度万倍; 增幅灵思速度——一万倍。 简单三项增幅一万倍,奠定了《羲娲巫论》底蕴地位! 也让《炎黄道论》成至高道藏,每种术法历经十转之后,威力和效果万倍增幅。 但若是其他人,要在经楼苦修万年,才能十转。 可贾瑟是尊龍皇,龍皇不仅仅只是封号。 龍皇除了拥有龍旗外,还拥有天品龍灵根,哪怕散功溯洄回凡根,依旧蕴藏龍皇血脉。 比如增幅练气速度,比其他练气士,快万倍。 左慈散功十转,也要耗费万年。 可贾瑟只耗费一个月! 以《羲娲巫论》中的十转诀窍,第一次散功时就亚麻惊呆,从凡根直升成道灵根。 他又发现不对,溯化的道灵根竟然——是道龍根! 是龍根与道灵根,非常玄乎地融合为一。 还发现鬥龍旗映射下,左慈等四位鬥龍军,能获鬥龍术五成玄妙,比之前一成翻五倍! 对将来的天坛决战,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还发现他的练气速度,比左慈等人快十万八千倍! 左慈散功后灵根溯洄凡根,从凡人重修突破武夫阶,要耗费时间是一千年。 贾瑟散功重修,除了第一转耗费了,三天三夜。 后九转逐渐减少,第十转一天晋升武夫。 他也因此成为鬥龍军,散功十转的第一人!还告知四王十转玄妙,听得四王新潮澎湃: “诸位,第一转溯化道灵根,不管灵根品级,是啥品。” “第四转时气力,增幅是一万倍。” “第七转增幅速度万倍。” “二三转、五六转、八九转时,淬正奇二经也凝魂和魄,力使第十转发生质变。” “灵体气力、速度,随境阶提升而增加,这是量变。” “增幅万倍或亿倍,也会被悬殊境阶碾压。” “质变是颠覆性的变化,不是数量堆叠比较,灵海灵思速度是固化,不随境阶出现变化。” “但在散功第十转后,灵思速度增幅,一万倍!” “意味着临战反应速度,比普通练气士快了一万倍。” “还意味着在御灵法的时候,贾瑟凝聚天地元气速度,比普通练气士快万倍。” “御灵法速度快,就像弩箭射速越快,破坏越大。” “增幅万倍速度时,也增幅万倍灵法威力……” 贾瑟布道时滔滔不绝,却翻起四王的心浪,除了拼命地埋头苦修,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贾瑟为此再开朝会,告知运朝高层,都感慨: 这就是天外天,道藏《羲娲巫论》! 道藏岂能是好看摆设。 一旦修炼必然有惊天之变,要不它好意思称啥道藏,否则凭啥是族群底蕴。 有了巫论、道论,有了昆仑墟时间差,就差时间! 只要给龍凰运朝,哪怕一万年发展时间。 贾瑟坚信族群的崛起,不会那么遥不可及,也不会那么艰难险阻,道路只会越走越远…… 就像他潜入星门后,道路越走越远,越心惊! 潜入第三地地初禅界,入口处看到一位胡族圣人。 只有一位圣人没有其他人!他正在不断拔毛化胡人,下界胡人都是他分身! 胡圣身上毛发,稠密不知多少根毛,拔了又长…… 越拔越长越茂盛,越拔越多化越多胡人…… 贾瑟目测一波毛化胡,有一亿位胡族圣人,曹丕的确有先见之明,猜到胜负的关键手! 这位胡族圣人不死,北地胡族根本,灭不了。 贾瑟看着胡圣,胡圣也在看他。 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那位胡圣毫不犹豫地直言: “元族小子,你竟能避开我分身探查,从北星门飞升到此界。” “是有过人之处,不过既然来了此界,就别回去!” 贾瑟从虚空显真,被勘破那就光棍一点。 他仰望这位胡族圣人,如山一样高达身躯,强作镇定地微微一笑,随意抱一抱拳后说: “前辈,身外化身的神通术,我想持续不了,多久吧?” “要不早就占领了星陆,甚至世外之地和地欲六界。” 他面对生死危机并没慌乱,一眼勘破对方色厉内荏,还猜测对方油尽灯枯。 胡族圣人怒斥: “小小元族也敢猖狂,还不跪下!” 他声音非常洪亮,波纹中带着一股威压。 可对于贾瑟没有啥用,贾瑟灵思速度比他,快了足足有一万倍,又有斗皇武装加持。 一念动声波消散去,一念动飞天起,平视之! 直视对方双目,就像两座深渊。 贾瑟渐渐也勘破了他。 从对方双眼中看出其跟脚,于是就哂笑一下飞上去,落在胡族圣人头顶上! “猴妖,你不是胡族人,何必如此帮助胡族,快快显形。” “胡族给你什么价,三倍赠你来帮我做事!” “我既然能飞升来此地,你很清楚困不住我,收起法相天地神通术,一起聊聊交个朋友。” 贾瑟很少这么啰嗦,他实在没把握,灭对方。 他必须用语言来试探,从中找出这头猴妖的弱点。 万倍灵思在这一刻很好用,贾瑟电光火石间推测出,这头猴妖是为利卖力。 他猜错了一半,猴妖也很光棍显形,回归本体。 是一头仙胎石猴,看得贾瑟想起《西游记》。 那是一部凡人所叙述,神唐天的石猴故事,其中描述与这头石猴,长相倒有几分神似。 石猴显形后笑着说: “元族小子,俺老孙不贪财,只取义。” “欠了一个人情,答应帮助对方,护其族五百年……” 卷一、三国贤义 079、唯有源头活水来 地初禅界是第三地界。 下方是第二地界地欲六界,贾瑟所降生的星陆位于,第一地界世外之地中。 潜行三界之后,能遇到这位孙大圣,不虚此行。 知道了不少辛秘,也与孙大圣达成约定: 孙大圣停止身外分身,协助尽快平息战争,在把胡族接引上来前,虎豹骑撤回青丘城; 时间期限一个月后,就获得北星门,归属权; 孙大圣要付出的代价,是支付十亿八千万枚灵石; 炎黄族不可从这条天路走,以保护这方地界的安宁,毕竟是胡族的安置地; 贾瑟大度表示,星陆可以供应物资,给胡族人。 双方在星门天路,建一座榷场以互通物资。 孙大圣原则上是同意,不过要求榷场位置,建在星陆北星门附近,贾瑟想不想就同意。 不过提出一个条件,孙大圣要帮他——出次手。 具体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谈论。 二人该谈的都谈定了。 孙大圣拿出一些灵果蟠桃,贾瑟也拿出百坛五粮春,就席地而坐小酌话别: “大圣,你怎么被谪落?又为什么会欠胡族,这等人情?” 孙大圣望天感慨: “人王,我本仙石孕育的道胎。” “得天大机缘降世为人,成为石猴族的首领,因不甘被妖魔族欺辱,去灵台方寸山学艺。” “拜在菩提祖师门下,学得七十二变,长生术。” “我回去一统花果山后,日子过得是非常逍遥自在。” “过腻平常日子就加入天庭,当上了养天马的弼马温,倍受羞辱就大闹天宫。” “最终被镇压在,无极第四天神唐天,五行山下。” “期间遇到我恩人,是一位胡族的小牧童。” “他经常送野果给我吃,我其实早就能辟谷,但一个人实在太寂寥,好在有他陪我唠嗑。” “承蒙他五百年陪伴,我承诺护其族,五百年。” “后来他为族群,战死在神唐天。” “我谪落期至暂无俗事。” “就来地初禅界虚无越衡天,这是地初禅界第一重世界,此境超越束缚很自在。” “恩人族群本可,逍遥自在生活此境,奈何作死。” “仗着俺老孙威名,竟然要一统这重天境。” “在我前往天外天访友,一时无暇顾及此族,就被其他族群而攻之,被屠戮得差点灭族。” “俺老孙是何等人物,答应护族报恩,就护族。” “不可能成为其族爪牙,帮他们攻城掠地残害他族。” “后来我把此族的残余族人,护送进入世外之地玄野,休养生息以恢复族群。” “此族争强好胜,在钧野竟跑去幽野,争夺地盘。” “最终被戎族俘虏,送到星陆北地守星门。” 贾瑟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好奇地问孙大圣: “大圣,你承诺护其族五百年,可咋会护其数亿年?” 孙大圣苦笑一下说: “人王,谪落时我三魂,遭重创。” “这座地初禅界,是养魂好地方。” “估计再养一万年左右。” “我三魂就能够恢复如初了,到那时我就回归天外天,去找那些人算笔旧账!” 贾瑟点头认同: “大丈夫当快意恩仇,只争朝夕。” “一万年太过漫长,不若随我下星陆疗伤。” “慢则三百年可以痊愈,快则三年就能痊愈,如今你已兑现了承诺,本心无愧何须自扰。” 孙大圣迟疑了一下,激活火眼金睛,望云天: 看到那些曾经的仇人,正在品佳酿食珍果话茶余。 谪落五行山的他是个笑料,在天外天人饭后茶余中,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缓缓闭上眼,平复着激荡的心境,突兀地问: “人王,你是人族我是妖,为什么对我这么友善?” 贾瑟错愕看着他反问: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在我眼里更像族人,难道你觉得不像吗?” “是人就该恩怨分明,就该战天斗地,无所惧。” “其实你的神话,早已传遍下界。” “甚至有好事者吴承恩。” “还写书帮你美化成美猴王,还写着你会去投靠佛门,到西天取经获得果位。” 孙大圣哂笑下,指着天空冷冷地说: “绝无可能!” 贾瑟没有反驳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这条路是以心为起点,与生命终焉为终点,以再世投胎为新起点,不断前行不断成就。 孙大圣是仙石之胎,得天独厚成人,执天道。 那位吴承恩老兄的笔,不但握歪还扭曲得有点过。 贾瑟边喝五粮春边说神话,把《西游记》大致说了一遍,孙大圣听后不由乐呵: “斗战胜佛佛号,给俺老孙名不副实,俺也不要。” “以后去了神唐天,你倒是可以借用此号。” “那里到处是庄严佛国,朝野内外弃道修佛,把一座人道教的道统,整得人人想去西天。” “神唐天四百八十寺,不知多少露台——烟雨中……” 贾瑟没有多问,猛地喝一坛酒…… 他很快看到四大亲王。 他们正率领族人飞升上界,看到孙大圣就三叩九拜,顺便也对贾瑟拜了拜。 贾瑟缓缓稽首,如同天外高人一样,风轻云淡。 即便不戴着面甲,北夏亲王也无法确认。 洗劫王城的罪魁祸首,北夏一直明察暗访,对贾瑟是有一点了解,但只限于特征性格。 不过蒙面这个习惯,贾瑟一直坚持,不为啥。 连甄宓也曾问过此事,只是得到一个含糊的回答。 孙大圣都无法一睹他真容,何况这些飞升的胡族人,这是蒙面的好处之一。 气氛一时平淡,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该咋咋办。 可北冬亲王却说: “恩公,在得到您的援手之后。” “我族有机会一统星陆,哪怕中原晋升世界,汉人日渐强盛又如何,不能奈何我族半分。” “如今奉您的命飞升,突然回归故里,太难了。” “我等都是武将,如何求存此境?” 他的话透露很多消息。 可贾瑟最在意他竟然知道,中原是异变是晋升世界,必是孙大圣告知他们。 星陆长大的人,除非历经三生三世,见多识广。 可天地六族之中,只有仙派三族能投胎。 凤族是能够涅槃重生,但那不是投胎转世,一旦死亡就是真殒落,不会拥有天生记忆。 妖魔连涅槃都不可能,更不可能拥有,啥记忆。 胡族、蛮族、戎族的本源,都是妖族和魔族的混血儿。 妖族本源占九成就是胡族,魔族本源占九成是蛮族,本源各五成则是戎族。 胡蛮戎三大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根同源。 三族是天生族群,不过胡族最兼容必蓄。 就拿星陆中胡族来说,汉胡混血、汉蛮混血、汉戎混血都可称胡族,此族血脉最不纯粹。 不过有个共同弱点,就是死了就死,仅此生。 神仙二派之别,投胎就是其一。 元族会被划入仙派中。 不仅在是龍族和凰族混血,龍族本源占据九成是男,凰族本源占九成是女。 龍族至阳至刚,根本不可能有母龙,凡人不知。 而凰族至阴至柔,也不可能有雄性凰族。 至于龍族、凰族的来历,都是天地二灵化人,星陆地灵白烟是凰族,天灵黑火就是龍族。 生长周期才会很长,长相才与人族,一模样。 这些都是诸天的常识,拥有宿世的贾瑟当然清楚。 但他不清楚孙大圣的想法,为什么要告知胡族此事,是想胡族自取灭亡吗? 诞生一方世界,对于无极十天来说,是个变数。 神虞天其他五族,必然不容变数的存在。 若发现炎黄族的世界,五族必然联手摧毁,所有降生星陆的生灵,也必然会被灭杀之。 一座十天九地之中,世界极的天地,有定数。 一旦出现变数,必会混乱天机。 天机是天地大道轨迹。 天机不可泄露指大道辛秘,中原晋升世界也是天机,泄露天机反噬非常大。 会让一方世界,化为一方腥风血雨,直至消散。 贾瑟看着孙大圣,孙大圣死死盯着北冬。 场面一时变得极诡异,北冬却无知者无畏,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自以为在是为族群。 却不知这是在找死,祸及整个族群,无知啊! 孙大圣的目光变冷漠,突然施展身外化身神通术…… 不该知道事哪怕知道之后,也要三缄其口不可乱说,说了就是在自寻死路。 晚风轻轻吹拂,带着浓郁的血腥味,飘向远方…… 孙大圣跟随贾瑟,腾挪闪真空去了星陆…… 完成护族五百年承诺,数亿年后他又亲手,把守护的族群全灭了,一饮一啄只因一言。 当他们出现星门时,也看到了一场——屠戮战。 没有大圣分身,北胡如在裸泳。 虎豹骑自然不会客气。 不管在数量上还是境阶上,都对北胡残余形成碾压,一波接一波地碾压之…… 贾瑟和孙大圣,站在星门星台之上,俯瞰战场。 孙大圣低沉地说: “人王,我只告知北冬一个人。” “不过这辛秘一旦传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可能一个贵族的小孩,都知道诞生了世界。” “我当初知道这件事,决定亲自下界,来看看。” 在贾瑟疑惑目光中,孙大圣指了指自己的左心说: “你应该知道仙石之精孕胎,是最纯粹的元始本源,比龍凰混血还要纯粹。” “大闹天宫之后,天外天人为羞辱我,喊我妖猴。” “这是妒忌我拥有,元族中最纯粹的血脉。” “若按炎黄族的氏划分,我是轩辕氏的猿氏,轩辕氏是元始炎黄族,也是最纯粹的元族。” “一座炎黄族的世界,对于族群意义,何其大!” 贾瑟反问一句: “为何告知胡族?” 孙大圣囧笑地反问他: “我们都是修真道的练气士,本心无垢才能不断求真,我需要一个屠族理由。” “在四位亲王中,北冬最有族群情怀,也最鲁莽。” “他迟早会那么说,而我迟早也会下杀手。” “我以身外化身来星陆,最初并不看好你们,尤其看到胡蛮戎三族,大举入侵这座星陆。” “想在族群存亡之际,出手护卫中原,挽天倾。” “至少要留下一点血脉,可你们表现得让我很惊喜。” “不但抵御住三族入侵中原,与此同时不断开疆拓土,不断地繁衍壮大族群。” 贾瑟终于明白,幽都城在炎黄世界,出现之前。 根本无法抵挡住,孙大圣身外化身神通。 甚至一击就能攻破城,幽都却能固若金汤,显然是孙大圣的意志,在决定着北胡战略。 以北胡在帮炎黄族,实战练兵演武,是本意。 二人相视而笑,默契不提旧事。 夏虫不可语冰不多言。 贾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就与孙大圣一起进星陆,一路飞闪着穿越战场。 他们没有动手,胡族残余已经不配——他们动手! 他们来到紫宸楼,贾瑟莫名其妙地说句: “诸位,炎黄世界是你我的家,都是自己人没外人。” 所有人瞬间都明白,他这一句话的份量。 孙大圣火眼赤红了,谪落不知多久,有家了! 曹丕依旧坐镇紫宸楼,望着贾瑟一行人回昆仑墟…… 望着北地星门的战事尾声,望着将士们在欢呼雀跃,望着天空放晴已湛蓝…… 孙大圣是人运,是龍凰运朝的大运,齐天大运! 当他走进昆仑墟,知道遇上了齐天大运。 运道本就是相互依存,龍凰运朝因孙大圣,在他的暗中护持之下,中原顺利晋升世界。 昆仑墟十成十灵气,三十倍于墟外——时间差。 对孙大圣来说,是可遇不可求。 灵气浓度意味着生机。 生机是修复魂魄关键诱因,三十倍时间差让他能够,在最短时间修复三魂。 就在他欢喜时,贾瑟又带着他进入——十二经楼。 当悟得《羲娲巫论》,孙大圣瞬间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己未来可期,快意恩仇指日可待,他毫不犹豫散功重修,还想要加入鬥龍军。 不过被贾瑟拒绝了,理由非常简单,没资格。 【龍門】秘境试炼者榜单,赫然出现了孙大圣的名字。 孙大圣一旦通过龍皇试炼,鬥龍军只是贾瑟的亲军,哪里有资格征召龍皇。 可孙大圣不管,他在试炼通过之后,溯化龍根。 一个月不到时间,他就完成了散功十转: 龍根溯化成道龍根后,气力、速度、灵思反应,全都顺利增幅一万倍,才毅然加入鬥龍军。 贾瑟问他为何如此,孙大圣的回答,很务实: “我不懂得统兵,身外化身神通,我一人即一军……” 卷一、三国贤义 080、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波未平息一波又起…… 曹丕在青丘城紫宸楼之巅,俯瞰着城外战场在收尾,却看到西方戎军袭来。 圣骑士的数量,多得一眼望不到头,如条长龙。 他果断下令收兵,不打没准备把握的仗。 曹虎率领虎狩营断后,曹纯指挥中军撤退,曹豹率领豹猎营阻击,左右截杀戎军斥候。 三军且退且战回撤,退得很有节奏,很缓慢: 一边井然有序地撤退…… 一边收敛同袍遗体救伤员…… 这一退退了将近半天一夜,戎族圣骑军并没有冒进,不断前行不断在安营…… 青丘城的烽火,不如人意所愿终结,越燃越旺…… 龍皇宫灯火通明,贾瑟在人王殿处理事。 他习惯当天事当日清,从不拖延拖泥带水,好在人王管的事不多,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他一目十行地浏览,两宫呈上奏禀,再笔批…… 近一百份奏禀,很快逐一批奏。 少部分是坤寰宫奏禀。 坤寰宫宫主是御凰主甄宓,执掌龍凰运朝一切朝务,天地相三位府主辅政。 炎黄世界五城,琐碎事务无数之多,繁琐不堪。 好在相府设六院,总理着士农工商吏户。 真正呈报给甄宓的事,都是难以定夺要事,经过甄宓一番拍板后,奏禀贾瑟的事不多。 大多数是九堂奏禀,九堂直属人王,事很多。 好在九位堂主皆龍皇,都下设朝堂辅佐打理堂务。 遇事不决才向上报禀龍皇,各堂龍皇若是不能定夺,才会向上奏禀人王殿。 万流归宗一点,能到贾瑟手上的事,其实不多。 不过每一件事情,都关乎龍凰运朝大事。 甄安在他身边打下手,昆仑墟三十倍时速,其他四城才过去半年,她已出落亭亭玉立。 今生都是张雅所生,与甄宓的长相,极相似。 不过她更活泼,本性不改宿世。 走过太极池的廊桥后。 她得到凰灵认可授封【衙凰】,任人王殿枢密院佑院长,弼佑人王谋定九堂事。 夜风岚岚微凉,甄安在点评奏禀后,匆忙离去。 一路直奔厨神阁,她还肩挑一日三餐事。 贾瑟的厨艺本已顶尖,但甄安更出类拔萃,比烤地瓜烧洞的甄宓,要高明十万八千里。 况且她不想让贾瑟,在吃这个方面,出问题。 从食材挑选、清洗、打荷、烹饪、摆盘都亲力亲为。 贾瑟很担心三女青春发福,现在三餐不仅味美丰盛,甄安还变着花样整活。 在甄安离殿后,剩下贾瑟和辛九玥,在收尾事。 辛九玥是佐院长,辅佐人王执掌九堂事。 辛九玥回来后去试炼,获得凰灵认可之后,被授以【衑凰】的凰号,执掌九堂令下如山。 运朝上下都很清楚,辛九玥的身份,有多贵。 挺着个大肚子,当然母凭子贵。 贾瑟对她是宠爱有加。 甄宓对她的呵护非常周全,宿世贾瑟没留一子半女,本以为是因雨露均沾。 可甄安查到了,问题出在日常饮食,被人下药。 还查到是谁干的,今生的她很重视饮食。 膳堂中摆满两大桌菜,每一桌都坐满了人,贾瑟与众龍皇一大桌,甄宓与众女眷一桌。 贾瑟左手位的孙大圣,通过龍門试炼封号戰龍皇。 膳堂只有贾瑟一家人吃饭,孙大圣跑来蹭吃蹭喝后,其他人也跟着来蹭饭。 人多吃饭热闹,贾瑟干脆就摆家宴,餐餐都摆。 甄安当然很开心,反正洗碗有大把的人。 厨师最厌烦就是洗碗,每次吃完饭的饭碗,唯独她不用再去洗碗,其他人猜拳定胜负。 今晚洗碗没有猜拳,是刚回星陆的——姞酒儿。 她不懂这规矩,自己抢着去洗。 众人当然乐哈哈不言。 等她洗完一大堆碗筷碟子,妘苾才娇笑地告知规矩,她趁机嚷嚷以后不洗。 众人以为明天,她又要回世外之地,纷纷点头。 只有贾瑟没点头下,姞酒儿这次不走了。 她将出任乾宇宫宫主,龍凰运朝的大元戎,坐镇指挥运朝的战事,宿世她也担当此任。 吃饱饭就是碰头会,姞酒儿一落座,就报禀: “小熊族和大熊族联手,结联军兵临世外寻找道宝。” “钧野炎黄八姓子弟按军令,昨日迁移去太皇黄曾天,我也就成了光杆司令。” “恰好运朝初立,外族入侵、道光危机,多事之秋。” “阿瑟让我回星陆,是为了执掌乾宇宫。” “大伙若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当仁不让上位,谁有意见咱们就单挑,不揍服你就跟你姓!” 她这哪是征求意见,分明是在威胁,强上位。 贾瑟囧笑看着,一众懵圈的人。 孙大圣举双手赞同说: “大元戎,冲你这几句舍我其谁的话,俺老孙谁也不服就服你,没这种气魄能指挥啥!” 他这么给面子,姞酒儿豪气地抱拳,以示感谢。 她在洗碗的时候,贾瑟帮手时告知诸事。 她对孙大圣很是敬佩,能够默默护持族群,数亿年的人何其伟大,还能在此刻支持她。 其他人当然没意见,谁愿跟衒灵戟,瞎比划? 自从体悟到龍鬥术后,贾瑟都不确定能打得过她。 甄宓也体悟了龍鬥术,奈何她要亲自坐镇坤寰宫。 龍凰运朝起源于龍凰二門,凰門是她建立壮大强盛,坤寰宫代表凰門利益。 贾瑟成为人王,乾宇宫取代龍門后,由谁掌兵? 这问题非常棘手,征求所有龍皇的意见。 没有一个人能够担当,运朝战事此起彼伏,乾宇宫不能老是空着,必须有人坐镇指挥。 任何斗争情报第一,总要有人整合——谍报网。 这个人还必须,深得贾瑟信任。 贾瑟最终选择姞酒儿。 虽然违背对军权分配初衷,好在一众龍皇都有亲军,不至于出现宿世乱像。 甄宓恍如昨日,看到贾瑟被架空后,沦为傀儡。 她迟疑看向贾瑟,及踌躇满志的姞酒儿。 殿内众人都在等待着,甄宓对此事的表态,只有孙大圣依旧举手,似乎不懂此事干系。 甄宓又看向辛九玥,她的神情却很——无所谓。 今生拥有凰灵根之后,辛九玥能无所畏直面一切。 场面渐渐变得有一点冷场,孙大圣渐渐地也放下手,似乎明悟到一丝诡异。 见刘协、曹丕、虎楚、胥元、刘禅众龍皇,低头不语。 贾瑟有点恼怒了,但知道此时不能发飙。 “唉……” 甄安感慨地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走过去,牵着甄宓走出人王殿,留下众人安座殿内。 太极池的廊桥很长,足以让人散步,一时辰。 甄宓沉默是金,甄安滔滔不绝…… 一个时辰后又走进殿。 甄宓愧疚地看一眼姞酒儿,不再犹豫地对贾瑟点头,贾瑟站起身朗声发问: “诸位,酒儿在世外时,率领八門联军抗敌,能强功高。” “由她担任大元戎,如果没有意见就定了。” 姞酒儿露出久违微笑,忐忑不安的心落下,任其职尽其责是必须,她自信且冷静地说: “诸君,群龍无首何以登天,各司其职方可,致远路。” “乾宇宫既然执掌军争,当设四方军五都府六合院。” “六合院司职防卫谍报刺情。” “第一院【刹士军】,司职刺杀破坏捣毁,敌后突袭,编制一万二千位;” “第二院【天香侍】,司职护卫人王王后,及昆仑墟,编制一万二千位;” “第三院【黄昏客】,司职探情报辅刺杀,联络各方,刺客人数不限;” “第四院【暗香谍】,司职布间反间离间,谍战诸事,间谍人数不限;” “第五院【谣诼士】,司职传播散布对抗,各种谣言,建制三万六千位;” “第六院【阵法师】,司职布道布阵破阵,一应地事,建制七万二千位。” “六合院于太极池黑山,建造总院行署理事,六院对人王、宫主负责,其他人等配合行事。” 众人思路瞬间清明,六合院的建立,很合道。 如同暗斗六军,辅佐明争诸事。 职责明确专注于一事。 尤其是那第五院【谣诼士】,用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大拓展战争的纬度。 【阵法师】的建制,大大增强战事攻防,简明实用。 若不出意外的话,胥元必是该院的院长。 姞酒儿这么一番建制,让所有人收起轻视,只有贾瑟甄宓暗赞她,总算懂得人心险恶。 宿世的炎黄联社中,不设六院只有——前四院。 姞酒儿自顾自继续说: “五都府节度各方龍皇亲军,设青龙、朱雀、白虎、玄武、麒麟五都。” “众龍皇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出征完成战略目标即可,战场诸事龍皇可自决。” 众皇纷纷点头,沙场征战瞬息万变,必须自决。 戰龍皇孙大圣问: “大元戎,为何要设立麒麟都府?” “我等出征必然战四方,你在中央设立一府,是为了防止龍皇叛乱,还是为了镇压民变?” 众人听得不由一乐,贾瑟终于听懂,他的话: “我不懂得统兵……,我一人即一军。” 姞酒儿却很耐心地说: “戰皇,你以前在大闹天宫的时候,天庭是不是被你打懵了,只遇到一些护庭侍卫。” “设立麒麟都府,是对阵一人即一军,超级强者。” “天香侍人数有限,护卫周全是她们极限。” “麒麟都府的目的之二,还在于充当预备军,支援其他四府的征战,此府精锐冠绝全军。” “另外如果人王亲征,此府诸军可作——人王军。” “麒麟属土镇中是瑞兽,以麒麟命名中都府求吉兆。” 孙大圣挠挠头又微笑点头,众人才知道他是真不懂,不是水仙不开花——装蒜。 贾瑟却看好他,会成为最强先锋官,他太纯粹! 先锋官在战场中,只需要勇往直前冲阵。 想得太多的人不是蠢,就是位睿智的统帅,鬥龍军是贾瑟的亲军,有贾瑟想事就够了。 能看得懂自己的人,无疑是绝顶的,聪明人。 孙大圣头发多,但绝对是智者。 他只知道专注于战力。 无需去考虑那么多生死事,那么多繁杂的行军布防,清楚大道至简才至强。 姞酒儿继续说: “四方军是常备四军,为我亲军。” “夫未战而谋固守,可百战百胜、万战不殆。” “驻地暂定在四城城区,暂以东青军、南赤军、西金军、北玄军作军名,每军建制百亿将士。” “乾宇宫的所有主官,必须人王亲自,择良才。” 甄宓不可思议看着她,姞酒儿在宿世可不是这样。 军中任何一位佰将的任命,都是由她亲自考核定夺,今世的她变化太大了。 在甄宓暗叹时,姞酒儿微笑看贾瑟,补充一句: “诸君,在人王择才之后,过不了我这关也白搭。” 众人瞬间就轰堂大笑,按照姞酒儿的意思,贾瑟只是帮她打下手,不能最终决定人事。 贾瑟会后私下问她: “酒儿,我不掺和人事,行不行?” 姞酒儿摇头说: “那会重蹈旧复。” “主官人选必须由你定。” “我只是辅佐你执掌军中事,历经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你应该能驾驭这些事。” “今生不比宿世,你我都已瓜熟蒂落,不再青涩。” “宿世时我最担心,荣国府控制炎黄联军。” “所以我一直不肯放权,荣国府暗藏大野心,趁公公云游天外之际,无视宁府嫡脉正宗。” “甚至还想要控制你,插手炎黄联社,一应事。” “你今生难道还没看透?无后为大你为何会无后呢?” “就算是妻妾众多雨露均沾,可姐妹们怎会都无所出,那就是你身体有问题。” “可你的身子骨,不但天赋阳刚异禀,还很精壮。” “怎么可能有问题?是有人想要让你无后。” 姞酒儿说到这里不言,贾瑟的脸色已铁青,他是不敢往那方面想,是看透后还装糊涂。 亲情在贾瑟的心里,份量非常厚重,是禁忌。 姞酒儿这番话,无情撕开幻想。 甄安这时趁热打铁说: “宿世时我虽独守甄家门楣,恰能以局外人管窥一斑,二府明争暗斗太凶了。” “荣国府太强势,压得宁府摇摇欲坠,这是事实。” “炎黄联社成立后,这个现象更加严重了。” “可奈何当时姐妹内讧,给了荣国府以契机,分离间无所不用其极,还深度渗透进联社。” “炎黄联社没了咱们,为什么会发展,那么快?” “哪来一百零八执掌者?当然是荣国府布下的暗子。” “如今龍庭为何把炎黄联社,定性为白玉京的叛天者,那是龍族感受到威胁。” “如今炎黄联社,实际操控在荣国府,势力庞大。” “完全有颠覆龍庭,或者影响龍庭的统治。” 甄安说到这里苦笑下,指着辛九玥的肚子,神情悲愤地对贾瑟说: “我曾怀过你的孩子。” “我想让他继承甄家,一直没告诉你,只可恨……” 她泣不成声了,贾瑟搂着她问: “告诉我!他是谁?” 卷一、三国贤义 081、昨夜星辰昨夜风 龍凰历?一二四年?惊蛰 百载春秋一晃如白驹过隙,星陆依旧是烽火连三月,炎黄世界被围城百年。 但以一天一里,这个速度开疆拓土,近三万里! 星陆最初的宽度,是整整三十六万里许,长度是一百零八万里。 炎黄世界晋升之时,吞噬其宽度十八万里,其长度五十四万里。 星陆百年长宽少一截,在和平时期很容易被发现。 可当所有人都处于混战中,百年前为寻找所谓道宝,上万族群派人来寻找。 贾瑟本来打算,埋一件道宝作掩护,后来变了! 孙大圣加入运朝,姞酒儿执掌乾宇宫后。 那场碰头会的第二天,贾瑟就决定不埋了!以战养战演练精锐军,这么做的底气十足! 昆仑墟三十倍时差,族人繁衍速度,加速到: 星陆才过一年,族人繁衍一代! 蜀龍皇今日传来奏禀: “人王,炎黄圣城地基抬高三万里!” 白烟和黑火一听就傻笑了,黑火立即告知他的釜釜: “炎黄世界简直太给力!” “除了横向蚕食,竟然还能纵向吞噬,这下发了!” “不断地吞噬下去,能炼化这座太极九地。” 贾瑟听这话非常震惊,还有点莫名小激动,却换来了白烟的鄙夷,白烟偷偷告知甄宓: “姆姆,炎黄世界、盘古息壤,二者融合为一,成【灵壤】。” “我们本体晋升灵壤后,万灵求存在其中大有裨益。” “灵气浓度渐渐占比十成十,任何境阶的生灵都能够,适应灵壤中高浓灵气。” “凡人极寿之数,会与灵壤宽限境阶,一样漫长。” “如今宽限武将阶,凡人极寿与武将等同。” “都高达一千零八十岁,凡人能够活这么长,对于一方天地的意义,将有享之不尽好处。” “比如灵气中元灵气,持续维持平衡,调诸气。” “最难得的道意,会留痕无数道。” “几乎随处能感悟道意。” “随着灵壤对境阶不断宽限,万一达到能宽限道人境,你应该知其弥足珍贵。” 甄宓当时听得,满脸通红激动不已,憧憬未来…… 贾瑟有意听到了,就走过来沉声问白烟: “烟儿,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白告知星陆外人,所谓道宝就是这星陆,有没有办法遮天机?” 白烟却一点也不慌,还得意地边笑,边吹嘘: “釜釜,这座星陆今非昔比了,我和阿火能发动天地伟力。” “您现在想灭谁大胆跟我说,在我和阿火的一念之间,就能够你指谁灭了谁。” 贾瑟立即怒斥: “你们有多少点伟力!能灭几人!” “釜釜、姆姆还没死,轮不到你们打打杀杀!” “别忘了你是纯粹凰族,凰族之修仁义五德,岂能沾染上这等恶业,好好修行好好修德!” 白烟的眼眶红润了,不是受了委屈,是想哭。 地灵成人化凰,天灵成人是龍。 龍族战于野其血玄黄。 凰族除非事关大道不灭生,神虞天中凰族划归仙派,由此定性仙派是正派。 甄宓抱着白烟,望着贾瑟离去背影,不由轻叹: “烟儿,你釜釜是个好人,希望他能够长生不老……” 白烟在她怀里睡着了,凰族一旦动了七情,就会加速损耗精气神,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黑火屁颠屁颠地跑,紧随贾瑟直奔——【阆风巅】。 作为演武练阵的兵楼,在十二楼中阆风巅很吵杂。 此刻正进行鬥龍军建制前,最后一轮入军前的考核,考核后就要建制成军。 历经一百多年,第一批试炼者走出,十二经楼。 试炼耗费的时间,越短意味着血脉越强。 三百多万万战余生者,能够百年通过试炼,只有区区二十万出头,四王早已在其中了。 《羲娲巫论》十转诀窍,竟能因人而异,很合道。 就像定数之外,必有变数存在。 最后一项考核很简单。 只要能够走过阆风巅索道,就能够成为鬥龍军一员,看似简单其实很艰难。 索道名为【南柯】,儿走在南柯索道时,会陷梦境。 在那南柯一梦中,会历经三生三世梦境。 七情六欲都会入梦来,唯有真正悍不畏死,才能走到索道的彼岸,心境圆满方为良才。 在以《斗士纪要》练兵,鬥龍军才出征——神虞天。 万年一次的天坛决战,贾瑟清楚战败后果多严重。 姚重华早已从神虞天降临,他一接到【龍門】秘境传音,啥也不顾直接溜下界。 他期望能见证,一支历经百年试炼,精锐之师。 贾瑟一抵达校场,姚重华立即迎了上去: “妹夫,他们不愧万战余生者,十六万余人到对岸,我刚才也尝试走一趟,最终半道跌下索道。” “南柯一梦诱惑无数,一不小心就会,坠情渊。” “要不你也试试,说不定能走过。” 听到姚重华打趣的话。 贾瑟知道他很满意试炼者,做人不能太清高太扫兴,尤其对方是甄宓大哥。 贾瑟毫不犹豫,一脚踏上南柯索道,健步如飞…… 他只耗费了九息,就抵达南柯索道对岸。 姚重华眉头紧蹙一下,他知道破梦有多难,贾瑟心境怎么会如此,坚韧平和无瑕无垢? 一息过得一世一生,没有任何情欲,能羁绊: “妹夫,盘古九地三生三世中,你究竟渡过多少万丈红尘?” 姚重华这一问很有修真味,七情以万丈红尘为计量,情深直达人心的深处。 情越深陷越深,一情是一万丈红尘,七情七万!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难勘破! 红尘炼心极其私密事,贾瑟没回应这一问,反而好奇地看着对方,希望给个合理解释。 姚重华也知道唐突,打了一个哈哈,低声说: “情深难悟大道,勘破方成道人。” “多情难修太上忘情法。” “我清根深种娥皇女英二女,始终无法修得身外无情,无法真我归一通大道。” “你有不少妻子,如何做到太上忘情?可否教我?” 贾瑟没鼓弄玄虚,事关修真他知无不言: “舅哥,太上忘情生直率真情,圆满情海、得筑道心,要使练气士太上忘情,常以生离死别炼情。” “万战余生者的本心,早已在万战中,忘情了。” “他们只要不半道殒落,想要得筑道心必指日可待。” “你本神虞天姚族族长之子,又以三身归宿命渡红尘,你如果能够勘破生死?” “我等宿世殒落,历三生渡九世红尘,已然忘情。” 姚重华不解地问: “你们夫妇还有感情吗?” “没有感情结什么道侣?夫妻如何琴瑟和鸣?求道路上又如何携手?难道只是利益结合?” 贾瑟鄙夷地看着他,欲言还休最终,叹息道: “舅哥,你不懂得去爱——娥皇女英二女。” “你眼里的道侣是工具。” “凡人都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情理,男女何必形而上羁绊?” “灵犀本是缥缈,执念追求所谓默契,灵犀何依?” “她心有你、你有她,就算远隔天地一点通。” “太上忘情其实不必忘,情之所极不忘是忘,好好想想你娶她们时,是为什么才去求娶。” “她们在嫁给你之后,如何真心对你,就懂了。” 阆风巅的风非常迅猛,这些话的冲击比风还猛烈。 姚重华伫立在风中凌乱了,贾瑟却一步踏上点将台,四王早在台上静候着。 孙大圣走上前,左手握拳抬高横眉,斜上挥拳。 左为贵、握是决心、横眉定魂、挥拳志所向。 鬥龍军军礼苍劲有力,给人一往无前气势,孙大圣身披【战皇】武装,黑金赤红相间肃煞。 贾瑟回以军礼之后,站在他的前方,望台下: 十六个万人队,方方正正列阵。 身后站着入梦失败者。 他们很快就会加入四方军,成为四方军的各级将领,以辅佐大元戎姞酒儿。 建制吉时未到,大元戎还在经楼中,散功重修。 凰根可不像龍根,散功十转要稳扎稳打。 地势坤凰主厚德载物,运朝三运分十八道,地三道、人六道、天九道,天九不残地三有缺。 女子如地缺物欲强,唯有满足方可,悟大道。 男子似乾天本自俱足,看轻物欲就能够参悟大道。 龍皇龍根至阳本自大圆满,一转散功获得道龍根后,境阶的突破势如破竹。 凰主凤根至阴,欲壑难填悟道路长,根基浑厚。 贾瑟看了看日头,眉头紧蹙一下问左慈: “刀教头,吉时快到了,大元戎呢?” 左慈行礼后纠结说: “人王,我离开秘境前提醒过,大元戎却说不掺和,鬥龍军是你的亲兵。” “等咱们建制整军后,她再来阆风巅,接亲军。” 贾瑟低声斥责: “没事瞎避讳啥!” 左慈讪笑着低声劝说: “阿瑟,龙无首不行、运朝人王为尊,大元戎能恪守朝礼不废,懂得避讳这是件好事……” 贾瑟不置可否,走到点将台的前方,行下军礼。 台下十六个方阵,鬥龍军将士齐齐回礼。 鬥龍军才能行此军礼,身后的试炼失败者,是未来的四方军将士,个个站立纹丝不动。 姞酒儿其实早来了,一直隐藏虚空,不露脸。 看到这些人问心失败,却能坚守本分她感到满意。 她对贾瑟的表现更加满意,比宿世时无敌斗将之姿,今生显得沉稳如山岳。 仅仅一个军礼,就让校场其徐如林,一片肃然。 这份气势装不来,这是久经沙场的煞气。 姞酒儿一时间看痴了,她曾私下问过甄宓,三生三世经历了什么,却被甄宓胖揍一顿。 会以暴力回答问题,姞酒儿明白了,很暴力。 贾瑟不懂暴力,只懂得掌控力: “诸军,鬥龍军是一支赴死军。” “你们在万年天坛决战之前,境阶必须维持在武夫阶,谁要是敢晋升斩立决!” “今日起所有人,进入【阆风秘境】修行——《斗士纪要》。” “万战余生者只是门槛,精格斗通百兵是入门。” “鬥龍军在运朝诸军中,只有至强精锐名号,其他的名号都是羞辱,敢让军名蒙羞者死!” “喏!”…… 十六万道应喏声音,齐如一道直穿——云霄外! 声音是如此热血豪迈,让孙大圣和四王心潮澎湃。 贾瑟负手而立显得很平和,如死水微澜一样很沉静,谁也不敢忽视其力量。 一股无敌气势,从他灵体中逸散出,感染众人! 孙大圣有点恍惚,似乎看到二郎神杨戬。 大闹天宫时若不是他,在战斗中完全压制,孙大圣早就逃出生天,太上老君哪能抓他。 贾瑟气势上比杨戬,不但无不及之,有过之! 让孙大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 才让他养出如此无敌之姿,又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所做所为全为了族群。 孙大圣觉得他,火眼金睛都看不透,非常神秘。 姞酒儿也觉得他,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外模与宿世十分相似,但展现气势大不同,宿世的贾瑟也很卓越,但缺少这份掌控力。 能够掌控自己命运,不被外人羁绊,是强者。 强者所为是守相、藏拙、凝神、守语、藏锋、守心及慎独。 看似七种简单的日常行为,很多人一生难办到一为,贾瑟如何能兼具七为? 姞酒儿还看到,绝情、藏义两种行为,九为俱全。 三守三藏凝慎绝,是完美强者处世九为。 姞酒儿曾见过一个人,荣国府的嫡子贾琵,与贾瑟并称四世双嫡,几乎接近完美强者。 可惜表面一本正经,内藏不正心术,是暗主。 所为亦正亦邪,行事有点龌蹉。 他常以三滥手法沟女! 炎黄联社拒绝贾琵的理由,是他曾尝试勾引过凰主,贾瑟却一直蒙在鼓里。 甄安调查结果,正是贾琵下药导致,贾瑟绝后。 不过这件事甄安,只告诉其他几位姐妹。 至今也不敢告知贾瑟,怕他被仇恨迷了心,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叛,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宿世时贾瑟对贾琵,亲如手足兄弟,很护他。 不过诸女至今还不知,甄宓已经把此事告知贾瑟。 与贾瑟一起历经三生三世,甄宓知道贾瑟心境如何,知道他能承受任何事。 结果不出所料,知道被贾琵背叛后,贾瑟很好。 他吃饭、干活、睡觉,一点没被此事影响到。 他还反过来宽慰甄宓: “宿世尘归尘、土归土,今生是咱们终焉一世,勿被羁绊、活好当下!”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甄宓就不知道,不想知。 她心里只知道,不能瞒着贾瑟,否则只会更糟…… 卷一、三国贤义 082、斗转星移几度秋 龍凰历?三九三年?立秋 炎黄世界和星陆合一之后,二者核心灵壤吞噬加速,立秋时炼化整座星陆。 世界缓缓抬升,以巨城形状正嵌进,世外钧野…… 昆仑墟九重增城,一重万丈九重九万丈。 龍凰运朝的一众高层,此刻都在增城之巅,从世界抬升时的仰望,渐渐变成俯瞰世外: 四方城的城墙墙根,扎根世外之地,雷鸣响…… 城外的海面一望无垠,阳光下湛蓝海水在荡漾着…… 随着炎黄世界的不断融入,交界处衍生出沙滩、礁石,远处有岛像一把方壶。 妘苾立即欢呼: “咱们位于钧野东海,那是妘門!” 妘門就在方壶岛,她的欢呼锚定了位置。 她的话也终结了星陆,星陆从此成了海城,此世之地钧野东海中,多了一座【海市蜃楼】。 炎黄世界能够隐形,忽隐忽现忽闪——在东海。 五城和十二楼,犹蜃兽所幻化。 蜃兽是蛤蜊进化为龙。 拥有幻化各种城楼的兽术,在世外之地经常能看到,世外人称之【海市蜃楼】。 贾瑟长呼口气,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欣慰地说: “诸位,咱们终于成功了!终于得以暂享太平了!” 众人不由宽慰地笑了,心里都充满了酸楚: 龍凰运朝在一百年前,在乾宇宫完成整军,四方军建制完成时,就吹响了反攻——号角声! 四位龍皇率军,主动出城决战。 以战养战的前一百年! 【漢】、【衞】、【壽】、【朙】四位龍皇的亲军,都养出近五百亿位精锐,将士境阶都是惢武将。 武将阶第十重,是星陆最大的宽限,无法再高。 决战打得很惨烈,胡蛮戎三族全军覆灭。 天狼族、大小熊族军队,折戟沉沙于南星门,他们本来有机会逃走,奈何白烟还是出手! 逼迫黑火一起动手,在决战前炼化——南星门。 白烟如此不顾修五德,炎黄世界被人发现是道宝。 此人是司马家家主司马懿,本是胡汉二族混血门第,其父南侵战死在边城。 司马懿出生后,不愿出仕效力汉族,誓报父仇。 按末法历史记载,三国之后是东西两晋。 这座星陆哪来的三国?自贾瑟建立龍門后,汉朝的国祚就此中兴,还持续到运朝鼎立。 司马懿也是个狠人,一直隐忍不发,潜伏着…… 直到无意发现,炎黄世界是宝。 不是天地演化的地貌。 四城一墟是皮相实为整体,是藏在星陆的小千世界,那一刻他决心出仕了。 别人选择出仕,是为族群建功立业,博取名利。 他出仕是为投敌,在战场投奔世外胡族。 可戏剧性的场景出现,在他一加入虎豹骑,就被曹丕任命为主簿,掌管机要文书、印信。 曹丕前世就知道他,是位贤能大才,却不知: 这不是前世盘古九地,太极九地的司马懿心在胡。 一道强大的生灵可以长存,可以投胎在不同的九地,一花湮灭一花又重开…… 直到十里桃花,第十世花落道果结,终焉一世。 盘古九地历史中,司马后人为争权夺利。 先后爆发了八王之乱,各方为了取得胜利,纷纷雇佣胡族的军队,进入中原挑起战火。 太极九地的司马家,也因此胡化了,成混血。 曹丕可以不知,贾瑟必须清楚。 《炎黄道论》密篇记载着: 十天九地为真虚合一天地,九地为阴虚、十天为阳真,三世九地重修宿世命。 生灵若想归宿,其一历经三生三世,其二归命。 唯有神虞天神民,可以三身归一回宿命。 余者九天九地的万灵,只能历经三生三世,功德圆满开十里桃花,第十世可回归宿命。 然大道阴阳玄叵测,有回归路不见,回归人。 三生三世若有叛族事,纵有二道回归之路也枉然…… 贾瑟知道司马懿出仕之后,就让【暗香谍】重点关注之,最终探得其真实心迹。 奈何迟了一步,消息还是传入胡族,撒播开来…… 若非白烟以伟力,一一点杀所有知情者。 消息必然传入神虞天,龍凰凤妖魔五大族,必联合征讨炎黄世界,后果势必凶多吉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烟联手黑火,封世界。 除了神山之外,封禁一切天路。 包括星门和时空缝隙。 白烟、黑火陷入了百年长眠,曹丕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羞愧难当而引咎下野。 还解散虎豹骑,建制他亲军【魏龍军】,忠义治军。 新任的青丘城主,姓曹名叡是曹丕之子。 通过龍門秘境试炼后,他选择的封号是“朙”,获得了朙龍皇的尊号,同时激活了龍镇术。 曹叡执掌青丘城前,一夜间建制了——【朙龍军】。 他选择将士兵源简单,只要天生神力者都能参选。 这个条件简直不要太简单,随着息壤晋升成灵壤后,能增幅万倍气力者众。 不过在那一夜,有无数族心不坚者,死于刀下。 龍镇术玄妙很多,明辨本心是玄妙之一。 曹叡只要激活龍镇术,是否忠义一览无遗,出了司马懿叛族一事,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还顺带帮助其父,筛选虎豹将士,建亲军。 曹操知道此事,找袁绍斗酒喝…… 有此等子孙、理当胜饮! 曹丕其实早就不想当城主,引咎下野后直奔乾宇宫,专注干他最擅长的事。 六合院黄昏客,一直没有合适人选,坐镇院中。 拥有龍魂术的他,当仁不让黄昏院院长。 他婆娘杨幕早已出仕,担任暗香院的院长,这对夫妻档重聚之后,进行一场世界清查。 他那新建制魏龍军,是六合院唯二——正战军。 弥补了六合院的短板,提升院里大规模作战能力。 另一正军是重建的元龍军,在衞龍皇虎楚回星陆后,胥元就解散了元龍军。 元龍军解散后,全员编进了衞龍军,留守玄都。 漢、衞、壽及朙四大龍军,在这一百年决战中,与各族将士或者强者,打了无数生死之战。 四军将士死伤无数,热血洒满星陆,终灭敌。 这场百年决战,堪称立朝之战。 史书以寥寥数笔带过。 可所有参战的将士都知道,过程之艰苦卓绝已非人,很多人战后直接卸甲! 日复一日战斗,日复一日见证死亡,心已不仁。 唯有黑泥和庄稼,才能给心灵带来安宁。 据曹丕夫妇战后统计,这场百年立朝战中,战死将士将近九千亿!灭杀异族近四千亿。 若不是有昆仑墟内,有三十倍时差,繁衍人。 炎黄族会在此战灭族,会和异族拼到最后一个人。 不过这块星陆在一百年中,吞噬一万三千多亿生灵,还都是很成熟的生灵。 炎黄世界成功,从小千世界晋升为——大千世界。 世界核心从【灵壤】,厚积薄发晋升为【真壤】。 真壤比之灵壤更真实,在天地二灵御使下,能够跳跃在真空之中,比如抬升到世外来。 真壤还能隐形虚空,或如海市蜃楼,显真空。 炎黄世界初步,拥有自保能力。 在天坛决战来临之际。 这一晋升让贾瑟感到安心,让运朝核心层镇定下来,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历经百年决战,运朝如同战争凶兽,不停征战。 运朝百姓如稻谷,一茬接一茬征召入伍。 决战结束时普查人丁,族人只剩两千多亿,这个统计数量还包括,天府盆地的开拓民。 其中凡人一千多亿,练气士还不到——九百亿! 除了四方军建制完整,每一军保持一百亿满编外。 四部龍皇亲军基本打残了,壽龍军剩二十多亿将士,其他三军剩十亿不到。 活下来的将士,个个是万战余生者,骁勇善战。 姞酒儿感慨地说: “诸位,兵不练不精、过尤不及。” “百余年征战让将士们,心境不稳无法平和,难直面战争结束真相,习惯攻击身边的人……” “将士需要休养生息,百姓需要休养,我也需……” 说到这里顿住,她看向了贾瑟。 贾瑟迟疑一下才点头。 他身边站着他的长子贾梓,身份是龍凰运朝的太子,贾瑟离开后由他掌朝。 这是众皇共识,也是众凰主的共识,没得商量。 贾梓却微笑地说: “酒娘,父亲就要出征神虞天。” “我坐镇昆仑墟龍皇宫,肯定不能参与军争,您若是此时卸甲归田,乾宇宫该由谁执掌?” “世界刚刚抬升世外,您就马放南山,不妥吧?” 姞酒儿欣慰地看着他,贾梓是辛九玥所生的娃儿。 是贾瑟宿世以来首位子嗣,今世还是贾梓的第十世,是尊真正的有福之人。 在觉醒记忆后,贾梓闭门不出九日,才走出来。 开口就让人暖心: “瑟爹、宓娘、酒娘、玥娘、安娘,孩儿今生名梓字慎之。” “我随父姓贾天经地义,母姓辛合木属为梓,作为父亲第一位子嗣,该谨慎助其护桑梓。” 他的话至今萦绕在,一众长辈耳畔,皆欣慰。 贾瑟看眼儿子,就扭头偷着乐。 有这么个懂事的儿子。 他很放心去参加天坛决战,就算不幸殒落也不担心,炎黄世界和龍凰运朝。 姞酒儿苦笑下,很无奈地看向贾瑟,为她做主。 甄宓乐呵呵地说: “酒妹,这次谁也不能跟阿瑟。” “匹夫无罪却怀璧其罪,你我都是倾盆祸水,现在跟着阿瑟是添乱,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娥皇、女英曾告诫我,没有自保之力,别上天。” “神虞天里的六族女人,地位不高、附庸男人求生存。” “美女只有强者才配拥有,很多男人为了争夺美女,如禽兽一般决战夺美。” “哪怕名花有主,换个花盆是很正常,见怪不怪。” 姞酒儿娇羞低头,如意算盘被贾梓打乱。 又被甄宓乱敲边鼓后,她本想卸甲归田后,陪贾瑟一起去神虞天,这个念头终究熄灭。 辛九玥、甄安在宿世,号称贾瑟左右——哼哈将。 辛九玥爱吃喝,而甄安爱玩乐。 和贾瑟的关系最亲近。 听到这事二女眼眶就红了,她们本来也打算跟他走,现在不得不掐灭念头。 岁月不断流逝,炎黄世界金乌隐天,玉蟾蹬地…… 晚风轻拂东海东,一叶扁舟泛海东流至…… 西北玄都城城主虎楚,正和婆娘妘苾巡海,看到扁舟上的人之后,知道时候终于来了。 姚重华携娥皇、女英,三人一袭白衣,飘然归。 妘苾领着娥皇和女英,这两位凰主径直去找甄宓。 按照约定她们要留在这里,直到贾瑟天坛决战归来,这是姚重华强烈要求。 元族魔族决战,不到最后谁又能知,胜负在谁? 但谁都知道结果,败的一方付出的代价。 所有龍皇再一次聚首,【龍門】秘境除夕留言,岁在龍凰历三九四年,龍归二月二龙抬头…… 義龍皇姚重华先回,而隱龍皇岐伯,最后归。 计十五位龍皇,齐聚在人王殿。 【凰門】秘境中也有留言。 所有凰主这次也纷纷归来,连躲在神宋天的杨九娘,这次也带着张牛角回。 炎黄世界抬升,是炎黄族群的盛事,要庆贺下。 而贾瑟率军出征,才是这次聚会的目的。 人王殿火坛边坐满人,贾瑟甄宓坐在正北,贾梓坐在火坛的正南,他是【龍門】的福龍皇。 在通过【龍門】试炼后,贾梓选择福字,作封号。 他右侧是禄龍皇孙皓,他是孙权的孙子、孙和之子。 在孙权一脉那么多子嗣中,只有他被龍灵认同试炼,试炼后选择禄字为号。 而壽龍皇刘禅,落座在贾梓的左侧,福禄寿齐。 这次正式朝会后,刘禅就要去天府盆地。 代其父坐镇炎黄圣城,掌管天府盆地诸事,蜀龍皇刘备归来述职,回去就要率部出关。 天府蓄锐三百余年,八十多亿将士,皆武祖。 德鲁夺位失败,西王领大动荡。 派往星陆的精锐覆灭。 他的西王领从未如此虚弱,西北方天猫族乘虚而入,一举攻陷西境的重城。 德鲁疲于应对,据妘海的回报似乎,快要崩盘。 蜀龍军兵强马壮,是时候出关开疆拓土。 连接离散的炎黄八部,以点破面占根据地,逐步蚕食西王领疆土,贾瑟对此只说一句: “事缓则圆、人缓则安,炎黄圣城是根,谁镇守?” 刘备想了半天无果后,只好让儿子刘禅上山坐镇。 星陆决战中刘禅的壽龍军,将近五百亿将士只剩下,二十多亿万战余生者。 本想卸甲归田,却与其他四部龍军,再被征召。 去天府种田军屯,将士们一听就乐呵了。 在哪里种地不是种啊,能飞升太皇黄曾天,对于任何练气士来说,都是一件荣耀的事。 何况天府盆地本是,炎黄世界一隅,天上土: 灵气也十成十,元灵气也占比,十属灵气一成…… 卷一、三国贤义 083、乱花渐欲迷人眼 飞升的天路看似漫长…… 虚空中时空缝隙无处不在,上十天下九地转瞬之间,漫长是你找不到天路。 在隆冬飘雪中,龍凰历?三九四年?冬,贾瑟走了。 他带走了鬥龍军,也带走了众人的担心。 还带走贾恪、四大兵王、许家七子、典家十虎、三十六万精锐武夫军,走得很安心!很无畏! 他安心于龍凰运朝,有他长子贾梓,在坐镇; 安心于四方军的将士,镇守炎黄世界的六合八方; 安心于炎黄圣城稳步拓展,刘备成功在四关卡外围,开疆拓土方圆近万里; 安心于吳龍皇,在东方苍野中建立——龍門分门…… 在他临飞升之前,与诸女交流了很多事: 看似频繁交流闺房事,是掩人耳目的假象,他告知四女未雨绸缪,以应可能的惊天变。 告知甄宓如何应对,坤寰宫的政变,及后手; 告知甄安如何,应对掌控江湖; 告知姞酒儿预防兵变; 告知辛九玥如何监视朝野; 他所告知的事非常详尽,仿佛有条暗流在涌动…… 在与儿子贾梓,秘会一场午后茶话,告知他要: 寸步不离昆仑墟,保护四女是第一要务; 第二要务掌控龍皇宫,如何激道级朝朝鼎,关键时务必绝地天通,果断放弃曼陀罗山; 同时提醒他关键时,首先依靠白烟,及黑火; 四城一墟的五位神女,关键时必先以禁神阵封印…… 茶话会后贾瑟命红袖、添香,率天香侍全员效忠贾梓,请孙大圣收贾梓为徒。 贾梓望着夜空,耳畔那些谆谆教诲,化一句话: “人心叵测且善变,岁月野望会腐化心志。” 这是贾梓的终焉一世,这个道理他当然懂,但他不懂父亲临走前,为何如此谨小慎微? 当下不管龍凰运朝,还是炎黄世界,很安宁。 休养生息策下,世道波澜不惊。 族人们安居乐业有常。 他母亲辛九玥为其解惑时,也是一句点到为止的话: “你父亲要很久才能回。” 这句话很模糊,师尊孙大圣却问他,三个问题: “梓儿,神虞天天坛决战,这是何其重要的事情。” “義皇身份是姚族族长,为何偏偏要选你爹?” “你父亲不显山不露水,他不知其真实战力。” “却执意让你爹,参加事关族群盛衰,天坛决战。” “这种炎黄世界的本源,義皇知道还明白意味着啥。” “他是这座无极十天神虞人,站在这天地最高的位置,秩序稳定符合他利益。” “他为什么隐瞒?他以三身归一宿命,红尘炼心。” “三个分身的意志,如今其实已荡然无存。” “他现在是宿命姚重华,不是甄豫、甄俨、甄尧,对这座正统炎黄世界,怎么会有归宿感呢?” “如果没有又为什么,要信誓旦旦说,是龍皇?” “好好人皇不当,跑下界当龍皇!” 孙大圣的最后一问是: “娥皇女英为何要留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应对不虞吗?可这哪有神虞天安全!” “正是她们留下,让你父亲起了疑心,才布后手。” “连我这个先锋官,都被留下当定海神针……” 孙大圣为徒儿开悟时,贾瑟也为徒儿开悟,鬥龍一军统领典韦问: “师尊,为何没有人来接引?” “天路漫长曲折离奇,如果迷失天地,当如何?” “咱们境阶都是武夫阶,道人一个哈欠都能吹死人。” “就算沿着星标破虚腾挪闪,这条路不见得安全无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典家十位兄弟,一母同胞被人称为——典家十虎。 与许家七子都是,贾瑟教导的一众弟子。 在百年决战中历练成,至少十万战余生者,随后一起进十二经楼,一起试炼通过考核。 一起加入了鬥龍军,修炼斗士纪要,成斗士。 还一起成为了,鬥龍军的统领。 每个人统领两万斗士。 鬥龍军也称得上是弟子军,除了贾恪统领的刹士军,其他统领皆贾瑟弟子。 军队在忠诚上,值得信任!值得倚重!值得托付! 但也有致命弱点,他们太过惟师命是从。 凡事都要先请示贾瑟,缺少灵机应变魄力,这一点贾恪比他们强,至少懂得到处乱跑。 贾瑟时不时要解惑,对典韦这一问,也如是: “接引天路一旦标定后,虚空不会再出现重复的路。” “这条天路只有咱们能飞升,还是点对点一直对下去,不出三天就能够抵达。” “若是万一迷失,只能怪天意不于咱们,听天由命。” 鬥龍二军的统领许诸,忍不住对贾瑟抱怨: “师尊,咱们好歹是去帮他们,怎会如此冷淡以对?” “就算看不起武夫军,也不能看不起——鬥龍军……” 贾瑟怒瞪一眼,许诸赶紧闭嘴。 他知道师尊讨厌抱怨。 许家的其他六子义愤填膺,认为大哥说到话没有错,虞朝就是在小觑他们。 贾瑟也很憋屈,義皇说好下来接引,却没兑现。 只是在【龍門】秘境,留了一条星标的消息。 没有留言也没有留影,甄宓问过娥皇女英,二女支支吾吾摇着头,问也不出个所以然。 知道她们有事隐瞒,甄宓心知肚明,作罢了。 坤寰宫的一应政务事,能够不让她们参与就不让。 对典韦的疑问、许诸的抱怨,贾瑟只好不断腾挪虚空,看着十天九地在划过: 第一地界世外,第二地界地欲六界,第三地界…… 第九地界大罗界,腾挪过天地之间的坎。 他看到熟悉的白玉京,这是十天第一天界,那里有他宿世的故乡,可惜不敢破碎虚空。 一旦中途破碎虚空,离开既定天路,就断路! 他们再也无法,循行天路飞升。 贾瑟在俯瞰白玉京中。 他与鬥龍军再次腾挪虚空,划过了第二天界神明天,在第三天界看到梁山。 杨九娘、张牛角、杨凤夫妇、熙皇袁熙,都在此界。 划过第三天界后,贾瑟率亲军继续腾挪: 第四天界神唐天…… 第五天界神汉天…… 第六天界神秦天…… 第七天界神周天…… 第八天界神商天…… 第九天界神夏天…… 历经三天三夜腾挪闪,他们腾挪到了终点,第十天界神虞天虚空,这里是天地至高天。 当他们破碎虚空后,没看到姚重华,只见到: 一位笑容可掬的胖子,上前就自报家门姓姚名象。 姚族族长姚重华的亲弟弟,由于姚族事务太过繁忙,族长无法亲自来接引。 姚象有点唠叨,贾瑟一直洗耳恭听,受益匪浅。 在姚象的引路下,终于抵达姚族的族地。 终于简单族长姚重华,他的态度有点冷淡,贾瑟看得出不是故作,他是真的显得冷淡。 在姚象的注视之下,姚重华一开口,就暴雷: “下界人,蛮野不知礼仪,还不快快跪下!” 贾瑟等人全都傻眼了。 義龍皇这是要闹哪一出戏?说好邀请参加天坛决战,他们怎么成了下界人? 姚象顿时笑了,乐呵呵上前打哈哈,抱拳后说: “大哥,阿爹不该传位你,连族长礼仪都不知。” “他们是下界之人没错,但也是咱们元族人,元族人之间生而平等,从来没有跪拜一说。” “他们是来参加决战,按理说是贵客,当礼遇。” 姚重华怒瞪一眼姚象,然后俯视着贾瑟肃然地问: “万年决战关乎元族的地盘,我不管娥皇女英为什么,会举荐你来参加此战。” “你可知道战败,会给元族带来怎样,灾难后果?” 贾瑟瞬间听懂了,姚重华这些话里的话。 当众撇清与他的关系,不管天坛决战结果,与二女有关、与他无关,不影响他争夺皇位。 可贾瑟不懂这些事,在下界就应该,沟通好! 此时突兀暗示,到底出啥变数? 难怪他没有下去接引! 就在贾瑟灵思飞速回转时,姚重华再一次话里有话: “快快报上宗门名字来!” 贾瑟瞬间明白,立即上前抱拳作揖,恭敬地说: “姚族长,我等是妘門弟子,我参战统领姓贾名瑟。” 四位兵王十八位统领,纷纷抱拳报上姓名,贾瑟说是妘門的弟子,他们当然也跟着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此时不能问,不敢问。 众人都知道事情有变,还不知道出了多大的变数。 人在无知时最好办法守静,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顺着姚重华的话说话。 姚重华很满意,但神情依旧很冷淡,冷漠地问: “娥皇女英为什么,停留在下界不回神虞?” 这一问差点问懵贾瑟,好在他已经适应了,连忙再次抱拳作揖说: “姚族长,二位夫人所为之事。” “不是我等敢打听的,更不是我等能,改变的。” 这话抬高二女,却字字很合理。 不过换来姚象的不满: “大哥,两位嫂子仗着是人皇女儿,眼里根本就没你这夫君,夫纲不振不配为族长。” “我回头跟阿爹,好好说道说道这事,问问人皇!” “他怎么教导女儿!如此不守女礼和妇道!” “他眼里还有没有姚族?还有没有炎黄八姓?夸父氏欲要独尊元族,也要看我八姓同意不!” 姚重华眉头紧蹙了,显然对这弟弟,很无奈。 姚象仗着瞽叟的宠溺,看似人畜无害却无法无天。 啥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干,连虞朝人皇都不放眼里,如此下去迟早惹大祸。 族长院其他人,却很欣赏姚象直率,有啥说啥。 对于新晋的族长,他们并没有多少尊重。 姚重华刚才所说的话,一听就很没有担当,连战败后果都要推卸,给他的那两位妻子。 哪怕神虞天的女子,身份普遍不高,很卑微。 可她们毕竟是,人皇唐尧女儿! 在虞朝好歹也是皇女。 皇女虽然没有参政的权力,但都有辅佐夫君的义务,可以选择参战武夫军。 姚重华怎么说,也不可能毫不知情,闻所未闻。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为了人皇的宝座。 只是没有人当面点破,毕竟他是姚族族长,哪怕只是名义上族长,瞽叟依旧掌控大权。 贾瑟等人不知内情,依旧站在殿中,静聆听: “贾将军,明年九月初九祭天之时,是元魔二族天坛决战之日。” “在这段期间你部必须战胜,所有向你们挑战的军队,才能够代表元族参战。” “在预选对战中,战败一方幸存将士,将被祭天。” “这道人皇的旨意,是今岁九月初九下的。” 姚重华在说这句话时,眼神暗藏一丝忧色,他清楚唐尧下达旨意,真正目的是为他好: 元族有上百支氏族,各氏族都自称——炎黄族。 其中炎黄八姓,是最强八氏族。 想要当上虞朝的人皇。 除了要得到半数氏族同意,还要得到炎黄八姓族长,八人的一致认同支持。 神虞天的规则,非常纯粹非常简单,强者为尊! 强者不尽指战力,更要看其凝聚的势力。 姚重华的呼声会最高,就在于八姓支持他,在于他娶了娥皇女英,是人皇唐尧的女婿。 这次万年天坛决战,之所以会由他,来主持。 战胜了是为他建功业,战败就有阻他登位的借口。 这是一把明晃晃的双刃剑,姚重华对鬥龍军没信心,担心战败后被其牵连。 唐尧从内心里,非常看好这位半子,就助一臂。 才有了这道旨意,目的是把影响降下来。 如果鬥龍军在预选中,被其他武夫军击败,全员将士献祭封嘴后,对姚重华影响不大。 如果真能脱颖而出,对姚重华来说,是好事。 至少识人之明,这名望跑不掉…… 贾瑟不清楚此中门道。 只知道为元族打嬴这场仗,战前能够生死实战演习,对于鬥龍军是件好事。 他会率军参战,早已勘破生死之事,于是就说: “姚族长,有幸被皇女器重,来神虞天为族群而战。” “对我等第九地界的人,是件极其尊崇的事,人生理当如夏花绚烂,岂能苟活于族难中!”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获得在殿众人,齐点头。 纷纷暗赞贾瑟的勇气,有家臣名子契掌姚族教化。 他最重视树立人伦和道德,听了贾瑟这些由衷的话,击掌以示对其的认同。 有人带头之下,姚族的族殿内瞬间,掌声一片…… 姚族的乐官子夔,兴之所至律八音齐鸣: 诗言志、歌咏言,声依咏,律和声至八音克谐…… 金、石、土、革、丝、木、匏声声合…… 无相夺伦、神人以和…… 殿内瞬间莫名神圣,人神相通和谐,通天地! 一位年迈盲人,拄着拐杖从外,缓缓走进殿内…… 卷一、三国贤义 084、浅草才能没马蹄 强大的人气场最强大。 强大无关长相也无关年龄,是岁月沉淀的掌控气场,年迈盲人掌控力很强。 他出现很突兀,但他的灵体很伟岸,从容不迫。 抬头纹如老树皮,深刻着他历经的岁月: “贾将军,老夫是上代族长姚鸿。” 帝舜之父瞽叟姚鸿,他一开口就人静音隐,所有人都变得规矩。 子夔早已伏地不起,他怕遭到姚鸿,怒喝斥。 姚重华从座椅上站起,手足无措地低头站在那里。 只有姚象依旧是面不改色,还快步走上前扶着姚鸿,小心地走向族殿中央。 贾瑟看得出来,姚象身俱赤子之心,极其孝顺。 亦步亦趋的步伐,等等细节是装不出来。 姚重华就显得很做作,对姚鸿更多是敬畏,父子生疏可管窥一斑,不怪姚鸿宠溺姚象。 贾瑟、四王、十八统领,立即走到右侧,站挺直。 姚鸿是位道人,一口气哈死人! 既然打不过就要立正! 姚鸿不是个倚老卖老的人,自报家门后和颜悦色说: “很好!吾辈以忠义为本。” “老夫久未听过,如此忠义耿直之言,甚是欣慰。” 边说边赞赏点头,他是前辈有这个资格。 贾瑟恭敬地抱拳作揖,尽量保持不卑不亢,过度谄媚只会被看低,胆敢倨傲是在找死。 姚重华总算走过来,扶着姚鸿右臂,向前走…… 扶他来到族长座椅前,与姚象一左一右站在边上。 姚鸿似乎对身后那张座椅,一点坐下的兴趣都没有,反而精神矍铄站着说: “此次天坛决战,战胜派获得战败派,一成地盘。” “神派凤魔妖三族,共同承担决战的后果。” “而我仙派仙凰元三族,龍凰二族的意思是,元族若战败自行承当,割让出那一成地盘。” “诸位!折合我族半壁江山,这一战我元族,输不起!” 姚鸿顿了一下,又很平和地说: “我族若侥幸战胜魔族。” “龍凰二族却要分一半地盘,如此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在神虞天这本是常态。” 贾瑟听出姚鸿,后半段话中压抑着,不甘愤慨。 姚象却按捺不住,姚鸿话音刚落就嚷嚷: “父亲,龍族凰族也太不仁义!战败不肯承当后果,战胜就跑出来抢胜果,这明白着吃定咱们!” “为何还要待在仙派,按我意思干脆,独一派!” 姚重华眉头再次紧蹙,对有这么个弟弟倍感无力。 “啪!” 姚鸿出手赏了姚象一脑勺,姚象这些话听得很解气,但事情可不能这么办。 姚象一边挠头,一边不满地继续嚷: “怕什么怕!” “我听说上古时期,我族是天地万灵之长。” “若不是上一次征天时,我族伤亡惨重的话,这座天地哪里轮得到,其他五族指手画脚……” 见他越说越离谱了,姚重华忍不住,就教他: “象弟,此一时彼一时,少说慎言避祸。” “且静听父亲论决战事!” 姚象正要反唇讥讽姚重华,却看见父亲的脸色沉下,就忿忿不平地闭上嘴。 贾瑟目睹此景,不由加速念动灵思,拨云见日…… 姚鸿又扔出一事: “诸位,唐尧昨日资政族老院。” “希望战胜后所得地盘,尽数拱手让给仙派,作为仙派山门所在地,让仙派由虚名成真。” “我等族老都已同意,此事战胜之后,才下旨。” 姚重华似乎早就知道,一脸平静地望向殿外远空。 姚象这次不再咋咋呼呼了,他敢于不把唐尧放眼里,不敢反对族老院决定。 贾瑟瞬间明悟,元族在仙派的地位,非常尴尬。 六族拉帮结派时,元族必是被五族孤立。 扒拉着脸才加入仙派,自然不受二族待见,第一次万年天坛决战,才会被当成了炮灰。 看起来吃力不讨好,胜了一切好说,败就惨! 从唐尧资政中,听出所谋匪浅。 这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贾瑟终于明白在白玉京中,元族能当龙族附庸族群,算是非常不错的处境。 回想三生三世,他不再感到委屈了,那就是命! 我为鱼肉的族命,这无关个人强大与否。 姚鸿一直在暗中观察,贾瑟一行人的神情,他发现贾瑟平静笃实,其他人却义愤填膺。 不由高看贾瑟一眼,他沉吟了一下,长叹说: “贾将军,出现预选战这一件事,是尧皇亲自对族老院提出。” “我姚族内部不会再有预选,太极九地中的炎黄族人,一直划归我姚族名下。” “既然两位皇女,选择你们参加此战,那就定了。” “明日随我去面皇,唐尧跟我说要见见你。” 贾瑟看了一眼姚重华,看见他眼观鼻不动,就立即郑重地抱拳说: “一切遵从姚老安排。” 姚鸿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姚象扶他,离开殿…… 姚重华就下令: “军营位于妫汭。” “你部暂时驻扎在那里。” “辎重所需可以向姚象取用,无事不得离开妫汭军营,境阶低出营必死无疑……” 贾瑟抱拳领命,子契奉命领着他们,前往妫汭…… 走出姚族族殿后,贾瑟瞬间感觉轻松了。 他在殿里感觉太压抑,莫名烦躁莫名不安,像下界来的一群蝼蚁,被姚族家臣鄙视之。 除了子契和子夔外,其他人面上和,眼中冷。 当然其中有境阶悬殊,给他带来的气场上的压抑。 飞离炎黄世界到目前为止,贾瑟一言一行如履薄冰,他的心不敢松懈半分。 好在这一路上,子契完全有别姚象,话少得很。 直到他们驻营后,子契才开口低声交代: “妫汭是族长私人封地,二位皇女常居此地,尧皇在这里耳目众多,尔等轻易不可离营。” 贾瑟点头抱拳致谢,目送着他离去,才回营。 他一走进军帐,就派出刹士军。 知彼知己方百战不殆。 在姚重华和子契的话要听,但贾瑟更想听自己本心,派出斥候是为求心安。 刹士军归属上,隶属乾宇宫六合院,也是私军。 刹士都擅长隐身,刺杀谍报是他们专长。 统领贾恪是贾瑟族弟,在星陆百年决战中,刹士们个个万战余生,顺利通过经楼试炼。 回炉重练《斗士纪要》,精格斗通百兵,非昔比! 就算是境阶悬殊之下,隐匿藏身或逃出生天不难。 不过他们刺情的范围有限,就在军营方圆百里之内,不是不敢走远是有阵。 军营方圆百里,被布下一座禁行阵,无法潜行。 贾恪回来报禀时,贾瑟在会见一位客人。 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是娥皇女英的奶娘,她来军营是打听二女,在下界过得怎么样。 贾瑟有问必答,没有丝毫隐瞒。 可当知道对方名羲和。 他的心境瞬间就波动起来,羲和是太阳金乌的母亲,按族群分应该属凰族。 凰族不显于世,常隐居在宝山灵地,难得一见。 可在妫汭这旮瘩,贾瑟竟然看到了凰族。 还听她说是二女奶娘,这简直不要多神话,贾瑟心中波澜再翻涌,面上必须无知无畏。 羲和问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了,没多话。 但贾瑟知道人皇唐尧,很快就能够知道这些琐事: “左老,地位尊贵如尧皇也是父亲,看来神虞天还是有情天,不是所有人都很无情。” 左慈等四兵王,一直在军帐没离去,寸步不离。 听了贾瑟的感慨,左慈哂笑一下打趣说: “阿瑟,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来终究还是被惦记,咱们来得有点草率。” 贾瑟不置可否苦笑,知他者左慈也,贾恪说: “瑟哥,营外有座法阵,无法离开军营。” 贾瑟就指了指地底下。 贾恪却摇了摇头继续报禀: “兄弟们掘地百里也徒劳,此阵是以河洛布阵法。” “上天入地无门,我等不敢强闯法界,惹出祸事。” 贾瑟只能挥挥手,示意他暗中巡逻警戒…… 黄昏降临月上半空时,姚重华终于潜入帐,他一见面就愧疚地说: “妹夫,事出有变身不由己。” 贾瑟点头表示理解,还沏了一壶茶,说茶话。 姚重华的解释很简单: “唐尧打算禅让皇位给许由。” “许由和唐尧都出自夸父氏,都来自虞朝北疆夸父山,同族同乡更值得倚靠……” 贾瑟洗耳恭听,此刻的他不似往日,有点拘束。 姚重华不以为忤,人换个环境都会这样。 贾瑟在茶过三巡之后,才低沉地问姚重华: “你怎么看待炎黄世界?知其存在的人多吗?” 姚重华怔了怔反问: “难道十天九地,很小吗?” “新世界的诞生,不是啥稀罕事。” “一旦被发现都会灭界。” “可炎黄世界天地极限太高,我父亲的意思是要保全,当然前提是先要掌控。” 贾瑟也反问他: “为什么不先告知我?你是義皇!” 姚重华苦笑以对,沉默好一会儿才低语: “妹夫,虞朝是神虞天的运朝,它才代表元族核心,整座天地的炎黄族群,都掌控在各方势力。” “正如我父亲所说的,太极九地隶属,于我族。” “我成为虞朝人皇之后,一定把权力核心迁移过去。” 贾瑟算是看清楚姚重华是——三身归一宿命的神虞人!不再是他舅哥義龍皇。 还没当上人皇,张口轻易许下承诺,这是御人! 贾瑟瞬间冷静了,恢复下界人王的风范。 气场上再次显得从容,就像在炎黄世界时,那样不迫直面姚重华,让对方相信他信了! 信了对方说的废话,相信对方还是——義龍皇。 同时还很庆幸,临走留下后手。 气氛渐渐变得融洽了。 贾瑟甚至还亲自去整桌菜,还请来四兵王作陪畅饮,姚重华酒后没吐真言。 反而趴在河边,拼命呕吐腹中的酒,他喝多了! 贾瑟的这般做作,就是要让他看出端倪。 让他知道他不用装了,大家明人不说暗话,有事直接说事就可以,藏着掖着没有必要。 刚才在酒过三巡时,贾瑟改变称呼,笑着说: “義皇,在我飞离炎黄世界时,娥皇女英两位凰主带了话。” “说很喜欢【悬圃】的花花草草,希望你能让人送些药草,以补充圃中不足之憾。” 【悬圃】顾名思义,是浮悬的空中花园,像个囚笼。 与此同时还关心,甄宝和甄贝一些近况。 又顺口说起儿子贾梓,如何出色如何贤能,坐镇龍凰运朝很稳健,自得自乐后继有人。 还告知他贾梓母亲,辛九玥会尽快——回娘家。 这事份量多重,姚重华当然懂。 辛九玥是天外天的人! 贾瑟在向他展示图穷匕见,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拿捏,酒自然而然喝得很多。 一坛接着一坛,姚重华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 不过他心里清楚,双方暂时不能撕破脸! 贾瑟看着姚重华背影,有点可怜、有点狼狈,还有一点迷惘和不甘,左慈在一旁乐呵说: “阿瑟,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算计人总要被,算计的!” 贾瑟冷冷一笑不言语,示意他一起回军帐继续喝。 左慈本就是一个贪杯的人,哪里还要贾瑟邀他喝酒,一溜烟就跑回军帐中…… 贾恪和刹士军,也一溜烟跟姚重华,离开军营。 贾瑟就随口说说,姚重华当然无法拒绝。 何况他不认为刹士军,全员才一万二千人,修为境阶只是武夫阶,能在神虞天翻啥浪。 可他不知道孙大圣,一些生死至交,在这里。 还把名录地址……,一股脑给贾瑟。 给贾瑟就等同给贾恪。 贾恪怀揣名录和一撮猴毛,离开妫汭率部四处刺情,尽快联系上大圣至交: 有些人身份是,六族族老院的族老,地位崇高。 但在天外天游历,可没少受到天庭的气。 孙大圣也因此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朋友,他在大闹天宫的时候,很多朋友参与盛举。 失败后树倒猢狲散,众人各奔前程,溜的溜…… 很多人溜回自己故里,这座无极十天就有不少人。 孙大圣的火眼金睛能识人,谁可靠谁不可靠都知道,名录上的人都很可靠。 本是留的后手,贾瑟发现不对劲后,就不留了。 该找人就快去找,总比孤立无援要好点。 贾瑟故意暴露辛九玥,扰乱姚重华的视野,任由刹士军离开军营,为战后作一些准备。 对于鬥龍军的战力,孙大圣很清楚,曾建议: “阿瑟,此军精锐难挡,武夫阶无敌手,此战唯恐战后……” 卷一、三国贤义 085、问英雄谁是英雄 “瑟哥,浑天如鸡子、形圆似球。” “地如鸡蛋黄、孤居在天地内,天大而地小、天水填表里,天如蛋壳、包地似裹黄。” 姚象是个好人,鬥龍军休整的时候,常来串门。 他与贾瑟从陌生,到称兄道弟、探讨天地。 他的这段话来自凡间,出自张衡《浑天仪注》,贾瑟知道他为何执念,凡人对天地的认知。 一道生灵降世为人,“降”才符合天道,是常道。 也有极个别生灵逆生,比如姚象就是逆生神虞天。 他的宿命是来自盘古九地,最底层第一地界的地球,三生三世逆生神虞天。 这种人是奇葩,是万灵中稀绝存在,逆天改命。 好人如果很强大,他的真诚善良是高尚。 可好人逆生神虞天中,日子一般都很艰难,很难活不到得道那天,逆天改命何其渺茫。 如果不是姚鸿宠溺,他早就殒落在,神虞天。 不可能有机会,与贾瑟谈天地。 姚象口腹之欲非常强。 贾瑟的厨艺狠狠满足了他,比之神虞天的美味佳肴,更符合他这位逆天人。 逆天改命的人,灵根品级都很低品,认知不高。 灵体散发的气息,却一举一动极致合道。 姚象可以说就是一具,能行走成长的道意,一旦让他溯化天灵根,一念就能晋升道人! 他是如此不堪一击,如是未来可期,很矛盾。 他是如此率真且无知,却又能得到提点瞬间明悟: “象弟,天地与人一样是真相,天地如鸡卵这话没有错,但错在天在外地在内。” “凡人以为自己,活在天地的最核心,是鸡蛋黄。” “天上有强大神仙,在保护蛋黄中的他们。” “这是自欺欺人的傻话,一座天地真实分布,是九地在外、十天在内,神虞天才是蛋黄心。” “天地是天小而地大,不是地小天大,明白吧。” “天道物竞天择,万灵淘强汰弱。” “强者凭啥要保护弱者?” “凡人认为的神仙是练气士,你和我都是一位练气士,每时每刻都在求生存。” “就问你有时间,暂时停止自己修真,保护凡人?” 姚象诚实摇头说: “人不为己必天诛地灭,为己是指提升修为,这是人最根本的私欲,修为不强的人易死。” “人死之后一切皆空,如何能为族群,去争锋!” “每个人都有自己命运,不能轻易去干涉他人承负。” “我明白了地外天内的真意,一座天地最危险的地方,就像蛋壳一样在外面。” “好比我宿世时,把银河系比作鸡蛋,地球世外。” “银河系的核心处,才是第九地界大罗界。” 贾瑟举起酒碗敬下他,和姚象谈话很舒服,让他觉得离大道很近,艰涩道理总被话易。 姚象开怀一饮而尽,随后举一反三,笑着说: “瑟哥,我能这么理解,天地与人一样。” “好比我们姚族的强者。” “都居住在领地的核心位置,弱者才住在领地对外围,多磨砺才能成为强者。” “弱者住在内部,不经磨砺如何能够,成为强者。” “拿虞朝来打比方,最核心人物就是人皇。” “人皇一般是最强的人,是最强势力的代表,普通百姓人数虽然多,但都远离虞朝核心。” “我宿世时是普通人,金字塔的底部,很卑微。” “而写《浑天仪注》的张衡,他的地位高居族群核心层。” “但他的上位者是汉朝皇帝,认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就应该高高在上。” “上下相对存在,内外也是相对存在,而他错在。” “不懂得天人合一,就错误判定上外下内。” “核心层本应该居核心,上位者理当居其内,万灵都知道天上地下,由此可断天内地外。” 贾瑟不由击掌赞赏,随后指着天空,对他说: “象弟,天地如同鸡卵,空门就是鸡心。” “真实到极致、真极化空。” “道人无需接引就能进空门,从而离开这座无极十天,去天地之外的天外天。” 姚象猛地击掌,举起酒碗浮一大白,乐呵呵说: “瑟哥!越物质就越无情,神虞天也最是无情天。” “太极九地在鸡卵外壳,那里物质极其贫乏,真实缺失以虚情填补,凡间才最有人情味。” “我本凡间一道生灵,逆生在神虞天,很难受。” “一直很想谪落回凡间,奈何我心里舍不得这个家。” “我以自污帮大哥树立名望,父亲知道后常骂我糊涂,可大哥却一点不领情。” “他说真正强者,是靠自己去搏名望,不受施舍。” “他还说我那么做,会让人可怜他的遭遇。” “强者是不需要人可怜,只需要他人的敬畏,强者不能吃噎来之食,应当分食物给他人。” 贾瑟神情冷漠地说: “象弟,你大哥说得对,是强者!” “你的凡心太重,不懂强者之路。” “记住对错强弱是相对!” “强者主宰自己和他人命运,绝不能被他人影响意志,你是善举是在虚弱他。” “有贤臣名齿缺,他的亲友经常劝说,要去修牙。” “牙齿整齐人端正,在黄帝面前不会失礼。” “齿缺却一直没有理会,黄帝就问他「为什么?」,齿缺对反问黄帝一句,「我需要他们可怜吗?」” “黄帝明白这话份量,就以齿缺称之,礼遇之。” 贾瑟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目光锐利地对姚象说: “强者本来就是从磨砺出来,他人的可怜是阻碍求强,你必须认识到这一点!” “这次预选战中,我鬥龍军遇到任何,不公不正。” “你都不能去瞎闹,那本是我军的磨刀石。” “至于你说想要去凡间,等我打完这一仗后,到时我会带你离去的,不过你可要想好了。” “红尘中自有真情在,可也是温柔乡,英雄冢。” “人活在凡间中,易被情欲迷心。” 姚象明悟了铿锵地说: “瑟哥,我明白了!我不想回凡间了!逆生对我来说是个机缘,一个成为强者的机缘!” “我会努力修行,肯定不会让人失望,尤其鸿父!” 贾瑟微笑地反问: “你真懂得人不为己吗?” 姚象瞬间明悟囧笑说: “我很弱、没资格为谁活,我现在要先活好自己,之后才能帮到他们!” 贾瑟举起酒碗敬他,跟他一起唠嗑,不费劲! 姚象带着微醺离去了,姚重华从暗处走出抱拳说: “妹夫,象弟是我族最致命的弱点,他灵慧绝顶却感情用事,在神虞天很容易闯祸。” “我和鸿父也曾,点悟过他不知几次,本性难移。” “人在亲情包容中,总喜欢争对错辩善恶。” “外人是不会跟他争辩,他才会听进你的话,从你的话里面明悟到,生存之道、强弱之理。” 贾瑟微笑地回下礼,是以鬥龍军礼,回应他。 帮助点悟姚象,是贾瑟在报恩。 整座姚族人情很冷淡。 只有姚象隔仨差五跑过来,外人看来是在蹭吃蹭喝,实际是跑来透露消息。 尽他力所能及,所打探到大小消息,告知贾瑟。 他想帮助鬥龍军,打赢这场百氏预选战。 贾瑟没拒绝他的善意,但要有所回报于他,点悟强者之道是回报,后续还有更大回报。 这就是贾瑟的意志,他不承姚重华,这一礼。 姚重华讪笑地松开拳,知道贾瑟睚眦必报很记仇。 对于他出卖炎黄世界的事,耿耿于怀不会轻易释然,再扯淡就是自讨没趣。 于是言归正传: “贾将军,明日辰时尧皇回朝,召见于你。” “此次预选战设在,夸父山山脚冰河之畔。” “夸父氏的武夫军将会,留到最后一仗上擂,此军是尧皇亲自下界,在夸父九地中选出。” “传说精锐冠绝虞朝,他昨日回朝时,很自信。” “希望你能重视,这一部武夫军。” 贾瑟很郑重地行军礼。 哪怕姚象今日在喝酒之前,就把这个消息告知了他,姚重华却证实这消息。 贾瑟求教于他: “姚族长,我需要注意些什么?比如礼仪。” 姚重华击掌三声,家臣子契从暗处走出。 子契最知礼适合教礼,一现身就滔滔不绝,贾瑟耐心地静静聆听,直到星稀月明方罢。 子契在离开时重申: “贾将军,务必不能忘记,一件事。” “上朝绝不能激活武装,以武铠面甲遮掩自己容貌。” “人皇面前这是大不敬之一,谁敢放肆立即会被灭墟,习惯有时候是可以改!” 子契很不满意,贾瑟有啥见不得人,常戴面甲。 这在神虞天中,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 贾瑟郑重抱拳以致谢,会以习惯作为借口,那是对方比自己弱小,在强者面前要顺从! 顺着对方!从无自我! 这是弱者求存——基本点。 不懂这点只能——混迹均势群体。 强者比你强,凭啥让你? 强者又不是你的父母亲友,凭啥宽容你的无礼习惯,道理很浅却最难做到。 个体都有意志,习惯是意志的展现,收敛太难。 可要会见的强者,是不会在乎弱者意志。 就像人皇唐尧不在乎,贾瑟忘记收起面甲,他在乎贾瑟举止言行,是否符合强者气场。 子契是姚族的家臣,不懂得上位者,看重啥。 位置越高的人越真实,看人看事只看重真实本质。 岂会被皮相遮住一双慧眼,黄帝看重齿缺真才实学,哪里会在乎他缺门牙。 唐尧观察贾瑟,是不是强者的缘由,其实简单。 弱者打不过强者,天坛决战只需要强者。 任何顺从恭敬的行为,都将被唐尧判定为,是弱者在向强者献媚,弱者何德何能参战! 贾瑟没让唐尧失望,不卑不亢不媚,不讨好。 子契再使眼色,他也不动如山。 贾瑟是龍凰运朝人王。 作为炎黄世界的至高强者,他明白强者怎么什么人,遇到大事当然用能人。 在太平无事时,就用一些谄媚的人,以养威望。 等祸祸差不多了,再把这些谄媚人杀了。 就像拉开天上的黑幕,乾坤瞬间变得朗朗,上位者威望一时无两,这就是以人养威望。 养过头会出现弱者,逆袭凌驾强者,万事休。 人勿玩人、玩人必自焚,唐尧身为虞朝人皇懂这理。 他早看出贾瑟是位真强者,也看出其骨子里的桀骜,他知道不能玩火自焚: “贾将军,你能克制心欲,强压修为于武夫阶,足见仁义。” “然万年天坛决战,事关我元族生死存亡。” “此事不能不察要预选!百氏的百部武夫军,也可以趁机一较高下,弘扬元族尚武之风。” “此次龍族族长敖包、凰族族长风铃,将观战。” “希望你们能够,打出我族威风!” 贾瑟郑重行鬥龍军礼。 唐尧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是被龍凰二族在旁观礼,这一事乱了他的心境。 贾瑟却看清楚,元族在六族的地位,不尴不尬。 他决定预选战时,尽可能低调藏锋养锐。 他不想给唐尧当炮灰,被龍凰二族惦记上,他是来为族群争夺利,不是给谁当门面。 他在打定主意之后,就安静地聆听,翁婿谈。 姚重华向老丈人报禀,最近虞朝发生的一些小事…… 唐尧对女婿擅自处理朝政,除了颇为不满有些微词,总体来说没真的反对。 贾瑟听出猫腻,直觉唐尧和姚重华,在唱双簧。 暗暗激活龍鬥术,万倍感知他们的状态。 确定他们是在唱双簧,是唱给朝野上下听,难怪羲和会找他问话,唐尧的确是位慈父。 为了顺利禅让女婿,竟然以许由作,挡箭牌。 为姚重华挡去,众人嫉妒的心。 贾瑟不经意打量许由。 除了发现他的个头很高大,与唐尧一样有十二尺多,折算将近三百六十厘。 夸父氏的身高,通常比炎黄八姓高,一百多厘。 夸父氏天生神力,气力万倍普通练气士。 夸父追日不仅是神话,夸父氏还天生神速,速度万倍普通练气士,可惜繁衍能力太弱。 据姚象说元族人丁,总计三千多万,人最多。 其中炎黄八姓的人数,占据元族总人数的八成多。 夸父氏的人数有一百多万,个个都能够单挑龙斗士,只可惜人数实在太少。 由于血脉强大,很难与其他的氏姓,传下子嗣。 甄宝甄贝能归宿,是得到张牛角的助力。 唐尧是夸父氏的族长,凭借百万族人战力,与炎黄八姓结成联盟,最终一统神虞元族。 而龍凰凤魔妖五族,认为炎黄八姓,是元族。 其他百氏人少,只能算是附庸,不认同夸父立朝。 卷一、三国贤义 086、铁马冰河入梦来 昨夜有雪吹过夸父山…… 今早成了一座死寂的冰山,百氏武夫军在南麓山脚,沿着冰河畔依次驻扎…… 鬥龍军的军营,驻扎在冰河的源头,刺骨冰寒。 四大兵王的前方,贾瑟拄着太刖槊东望: 东方有一百多座军营,百里相隔连绵千里,一百多杆军旗在飞扬,随着风雪不屈扬起…… 贾瑟咽了一口水后,低声地问童渊: “童老,第一阵?” 童渊矍铄的双目亮了,手拄长枪单膝跪地铿锵说: “某愿率一军、三军、四军、五军,踏破玄鸟氏的武夫军营,退半步我四军无归途!” 一军统领典韦,率领典壬、典辛、典庚,随他行礼。 身后都单膝跪着,麾下的两万名鬥龍军: 清一色墨紫色的武铠,清一色白金色披风,与其他将士有所不同,他们拄着一杆长枪。 枪尖寒芒逸散煞气,穿过贾瑟背影,向东散…… 夸父山的山顶,站着三位皇者。 三人呈品字形伫立着。 凰族族长凰主风铃居中站,龍族龙王敖包在她左侧,元族族长尧皇居其右。 他们正俯瞰着,冰河源头的鬥龍军,蓄势待发…… 风铃一袭赤红铠,脸上戴的面甲很精美。 她目光如秋水在流淌,声音如黄鹂般清脆: “尧皇,在这参选的武夫军中,你认为哪一部最强?” “是源头那部姚姓军,还是河尾那部——夸父军?” 唐尧微笑着准备应答,龍族龙王敖包就哂笑着说: “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排面军,我龍族龙斗士一次冲阵,就能穿成一百零八串!” 唐尧脸色尴尬,看得出他怒不敢言,憋屈得很。 似唯恐天下不乱,风铃顿时就娇笑连连。 唐尧脸色更加难看了,敖包神情更加张狂,龙斗士才三十六万位,战力却冠绝神虞天。 每一位斗士的境阶,都是超越宽限——道人境。 龍族族人不多,还不到三百万。 不过灵根都是龍灵根。 贾瑟散功十转前也是龍根,拥有血脉龍术十分强大,龙斗士人人拥有龍术。 龍术三十六类,各有各的玄妙莫测,十分了得。 修为境界道人境,在天外天或许不算啥。 在神虞天却有一句话,形容龙斗士的强大: 不满十万神虞天无敌,满十万万族不可敌。 敖包是有底气狂傲,风铃挑拨离间,没底气! 凰族的人丁更加稀少,只有区区不到一百多万人。 族军凰御仕也才七万多人,能御十属灵法布阵战斗,不擅长短兵相接斗战。 在神仙打架时,凰御仕只负责御法,指挥作战。 龙斗士和凰御仕,一旦联手就势不可挡。 元族的军队就算再多,在战场上也是炮灰,除了帮二族冲锋陷阵,抢占地盘外没啥事。 二族就算没有元族,也能用其他族,当炮灰。 这也导致元族,处境有点鸡肋。 唐尧对贾瑟说那些话。 目的不外乎是要显摆战力,以获得龍凰二族的信赖,他不甘心当战场炮灰。 他夸父氏一族,曾有名号是豢龙人,御凰驾龍。 可如今族式微弱,人数还不到龍族三成。 就算能够独斗龙斗士,可其他百氏太弱小,只能成为二族的附庸,在派中没什么地位。 把二女嫁给姚重华,目的也是希望,有转机。 炎黄八姓能出部强军,以抬升元族在仙派中地位。 他想得非常美也颇费心机,奈何耗费了那么多灵石,姚重华也没培养出啥。 万年天坛决战,是唐尧对于姚重华,最后机会。 如果鬥龍军废了,虞朝人皇位置就悬了。 唐尧当然希望姚重华,能够继任他的皇位,可族老院不见得同意,于是他提出预选战。 百氏族老当然同意,还让族里全力,备战之。 冰河畔的百军,是百氏最强军。 这个最强是指武夫军。 可武夫阶是最根基的一阶,本氏族的武夫军若最强,未来必然也能冠元族。 这一场预选战,从一开始就赋予了,复杂意义。 都看不破不说破,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贾瑟看透后也装糊涂,打算打一场糊涂仗,童渊说要踏破玄鸟氏,他却摇着头低沉说: “势如破竹但不可破,可驱虎以吞狼,滚雪球。” “你们破阵后直接东去,一路向东冲破百军莫回头。” “其他三王各率四军紧随你,一波接着一波冲阵东流,我率二军、刹士军压阵。” “如五波洪水一样,势必冲乱搅动百军,汇聚下游。” “以形成百军混战,造成乱中取胜的假象。” “将士要留有五分余力,可以激活万倍气力,万倍速度增幅的本能,但不可万倍灵思速!” 童渊、典韦、典壬、典辛、典庚领命之后,就出击…… 鬥龍军的出击,不按预选规矩。 按规矩需要尧皇下令。 在午时三刻就要开始闯阵,尧皇为了陪同龙王凰主,他错过了下令的时点。 贾瑟就不等他,动员结束!时间一到!下令出击! 敖包哂笑一下说: “尧皇,下界武夫军真没规矩。” 唐尧回头俯瞰下冰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过看了一下日头后,就自责地对敖包说: “二位贵客驾临观战,我一时忘记了,错时了。” 这话说得瞬间变味了,敖包和风铃脸色都很玩味。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让他们都很受用,唐尧一脸囧笑地观战: 源头处鬥龍军,一分五阵、其疾如风、侵掠如火…… 第一波枪兵冲速,却不急不慢其徐如林。 反观玄鸟氏的武夫军,哓首以盼尧皇下令,等了半天等了个寂寞,等来贾瑟不令而战。 虽然全员整军备战,可毕竟就差那——一口气。 玄鸟氏武夫军,只能被动迎击。 对战下界的无礼莽夫! 本以为能够进行一番对战,哪知童渊率军向东直插,根本不与他们阵地战。 本以为这只是,鬥龍军先锋的冲阵,还要回旋。 哪知对方一根筋,破阵后就往东方冲去…… 玄鸟氏还没回过味来,锤王李进率第二波,八万鬥龍将士冲过来,战斗依旧如出一辙…… 刀王左慈率第三波,也是如出一辙,凿穿过…… 唐尧看得眉头紧蹙了,他看不懂贾瑟到底想干啥? 凰主风铃却一言道破玄机: “人皇,那武将想搅乱冰河百军,乱战中火中取栗制胜。” 龙王敖包提醒: “再不下令开战的话,就真乱了。” 唐尧终于下军令,可冰河源头处早乱了: 玄鸟氏武夫军扛住了,鬥龍军前四波冲击,第五波贾瑟、许褚、贾恪,所率第二军、刹士军。 第二军全员刀斗士,明晃晃的陌刀,直且锐。 分十排、二千列,徐如林向前踏…… 气力、速度增幅万倍下! 踏得冰河发出剧烈崩裂声,但不是击溃玄鸟武夫军,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隐身的刹士军,在第二军障眼之下,贴近对方: 一万多把龙影刀,如死神镰刀一样切割…… 玄鸟氏武夫军哪想到,会遭遇到这种暗袭,前四波枪锤刀剑冲击,他们看得到、挡得住! 能从下界到神虞天,代表氏族参加——预选战。 一百多部武夫军将士,哪个不是九地中天骄之子。 拥有天品灵根是基本门槛,增幅万倍气力不在少数,增幅万倍速度不多见。 但能够成建制,拥有隐身术的军队,几乎稀绝。 武夫阶的练气士,不可能激活隐形神通。 就算能激活隐形神通,持续时间极其有限,最多只能够持续九息,短暂且容易被勘破。 隐形产生时空褶皱,练气士都能够,感知到。 刹士军隐身术,是一种军体术。 《刹士纪要》所带军体术。 无需激活血脉神通隐形术,能以速度破真实碎虚空,持续时间间断且反复。 一闪遁入虚空,一闪飞现真实攻击,防不胜防。 每一刀见血封喉,玄鸟氏武夫军被杀溃…… 许褚率领麾下刀斗士,见机立即加快脚步,同时发出一阵阵战吼,冰河冰面随之爆裂…… 碎裂寒冰上耸冲天,顺势冲击下游,裂冰面…… 风铃和敖包为之侧目,唐尧心下震惊又有点得意。 他以为是贾瑟在兑现承诺,全力以赴展示元族武德,却不知他强留五分力! 可就算五分力,也造成了冰河碎裂,惊动四野。 贾瑟一边舞槊冲,一边冲身旁许褚怒斥: “仲康!快点下令不许乱吼叫!这一喊气力全散了,快点憋住气加速追杀,尽快冲散冲乱敌阵!” “他们要是就地反扑,到那时看我不——揍死你!” 许褚脖子一缩,连忙喝止吼声…… 他清楚师尊下手多狠! 当初在许家庄随师尊修行,许家七虎二妹联手偷袭,准备给师尊一个惊喜。 结果他们师尊,贾瑟遭袭后送他们,一个惊吓! 九个人全被揍趴,个个被揍得半死不活。 八妹许袖和九妹许袂,拜服之下承祧袭姓,改名贾红袖、贾添香,统领天香侍随护之。 可她们都知道贾瑟,哪里还需要人,护卫他! 以贾瑟天生异禀战力,她们没给师尊添乱就不错。 贾瑟在那一场反突袭战中,以极致残忍的战斗技巧,完全击溃他们的斗志。 许家七虎二妹,才知道师尊看起来,堂堂正正。 一旦陷入愤怒时,攻击的动作都是逆向。 红袖添香学会刺术后,才知道是【逆鳞无刺】: 逆斩反撩刺、逆撩反斩刺、逆劈反挑刺、逆挑反劈刺、逆切反勾刺…… 刺术一旦化入拳术,揍起人很玄乎,也狠辣。 此刻娥皇女英,正在挨她们揍。 天香侍负责看守【悬圃】。 在贾瑟率鬥龍军飞升那天,娥皇女英就被请入悬圃,二女哪肯被软禁圃里。 可红袖和添香,得贾瑟交代不能杀,可以胖揍。 天香侍非比寻常,以《刹士纪要》为练兵法。 在金山中完成万人斩,成为万战余生者后,进十二经楼散功十转,后以修练《斗士纪要》。 其精锐堪比刹士军,护卫上有过之,无不及。 贾瑟临走前还让她们,效忠坐镇运朝的长子贾梓。 贾梓不会对娥皇女英出手,但红袖添香可不会留手,遇事该出手时就出手。 甄宓在悬圃外,看着娥皇女英被揍,心如止水。 贾瑟临行前对她,曾交代二女若是反抗。 那就印证了炎黄世界,必然被他们暴露了,虞朝对这方大千世界,图谋觊觎已成定局。 炎黄世界无论如何,不能显真于世,当隐空。 甄宓也没想到,二女会背叛她。 她以为二女三身之二。 曾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们,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背叛,可事实却如贾瑟所料。 甄宓长叹一声,很感伤地离开悬圃,去人王殿。 贾梓此刻在殿里,埋头处理一堆琐碎事。 甄宓欣慰地看着此子,虽不是她所出子嗣,却能看到贾瑟的影子,相貌相近行事更稳。 辛九玥看到甄宓后,走上前来行礼,担心说: “宓姐,阿瑟飞升都快半个月,连一个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甄宓默默递给她一块玉牒,是孙大圣递呈给坤寰宫,说是他朋友传讯下界。 辛九玥看过后,和甄宓的神情一样,眉头紧蹙。 贾梓看过后却说: “宓娘,玥娘,预选战是吉非凶甚好。” “师尊能联系上神虞天,他的朋友可不简单,能有资格去观看此战,可见地位应该很高。” “此战打了三天两夜,依旧混战不休,是好事。” “师尊曾分析过,鬥龍军的战力。” “如果对阵的是武夫军。” “完全有能力横扫一切对手,就算是对战百部武夫军,也能秋风扫落叶完胜。” “出现混战局面,那么只有一个缘由,藏锋避祸。” “阿爹应该是不想,轻易暴露鬥龍军战力。” “从侧面能看出神虞天,目前还没真正探到,炎黄世界到底啥情况,只是大概知道点事。” “如果仅仅是个大概,那就暂时无事,别担心。” 贾梓的分析有理有据,从预选战混乱中看出端倪。 甄宓和辛九玥关心则乱心,咋看玉牒一时心乱如麻,当然不会去反推细节。 贾瑟也在反推,浑水摸鱼三天两夜,如何遮掩: 从一开战到现在,鬥龍军无一伤亡状况。 第一天冲到冰河下游,百氏武夫军全乱了,除了本军的同袍之外,所见之处皆是敌人。 冲过夸父氏武夫军,贾瑟没筑冰城,以固守。 反而把鬥龍军,分成五波轮番,反向冲击战场…… 卷一、三国贤义 087、忽有故人心上过 冰河载不动人的愁绪…… 贾瑟知道鬥龍军如何藏锋,也无法逃过上位者俯瞰,战力上悬殊让他发愁。 山上的三个人,也都在发愁一件事——天坛决战! 看着乱成一锅粥,混战成一团的百氏军。 唐尧的脸羞红了三天,他没想到会是这样,预选战里出个大混账,鬥龍军的军主贾瑟! 按他的思路很简明,鬥龍军应该是,一直闯。 由弱军一直闯到强军,玄鸟氏武夫军的战力最弱。 夸父氏武夫军战力最强大,贾瑟率领的姚姓武夫军,很可能闯到最后一关。 可贾瑟这混账,一开始还有模有样,闯过一阵。 结果也如他所愿,成功闯过了最后一关。 如果是与夸父武夫军,对战在冰河下游处,不管胜负他都能接受,可他不能接受的事: 贾瑟居然一路横推,一路制造混乱,全乱套! 一百多部军队,都被引到下游。 上千万下界来的武夫。 就在那狭隘的冰河入海口,展开各种各样的大混战,三五成群地结队厮杀。 场面是很火爆,可是毫无战术可言,滑稽之极: 一些武夫像农夫,刨冰筑窝躲藏在里面。 很快就被其他军将士,攻破躲藏的小冰窝,不是活埋在冰块之下,就是屈死在冰河中…… 还有一些武夫装死,涂上一些鲜血,趴窝了。 可躺在地上碍手碍脚,很快就会被其他将士切开…… 夸父氏的武夫军最冤枉了,动不动就遭到群殴围剿,混战中越强大越显眼…… 贾瑟的鬥龍军,一波冲阵、一波撤退,三波驻守。 五波人进退有据,稳健有余无半点血性。 一波冲过去比划两下,也不砍人也不杀人,守多攻少耗到一刻钟,就急哄哄往后撤退。 回撤到半道的时候,另一波人刚好,冲上来。 瞎比划一刻钟,又双叒叕撤退…… 看得唐尧恨得直咬牙! 看得龙王敖包在哈哈大笑,神虞天很少看到这种事,看得凰主风铃笑弯腰。 本以为预选战,打上半天就能结束,分出胜负。 可战场中的情况,都差点乱成敌我不分。 就连夸父氏的武夫军,个个陷入各自为战,只有贾瑟麾下的军队,还保持完整的建制。 苦笑、大笑、娇笑之后,凰主、龙王、人皇,冷静了! 这么一大群乌合之众,如何能打得过魔族武夫军! 神仙二派的万年天坛决战,可不仅仅是地盘上损失,还有二派的名望折损。 名望这个东西,虚头巴脑看似没用,却有大用! 在无极十天之中,哪一派的名望显赫点。 神虞天之下其他九天,神仙二派的信徒们,就能够活得更有面子,从而吸引更多信徒。 世间道理不在对错,就在人多势众,多有理。 秩序法规源于,多数人的意志。 名望高的一派信徒多。 这个道理敖包和风铃都懂,当然不会希望元族战败,要不也不会跑来观战。 敖包肃煞地说: “人皇,这一战估计不会有,真正胜者。” “留下你族的将士,其他氏将士全献祭了!” “上千万九地来的武夫,会产生很多元灵气,任由他们继续存活着,必然打破灵气平衡。” “到那时不论是仙派、神派都将面临,灵爆劫!” 凰主风铃摇头不同意,她从开战起就关注鬥龍军。 她想知道能让老友孙大圣,甘心效力的这一支军队,战力究竟能强到哪里? 结果让她失望,只看到一些小伎俩,不见斗志。 预选战事关生死,战败者的结局是献祭! 能让孙大圣躬身入局,该军军主必非常人,龙王、人皇可不是瞎子,早看出此军在藏锋。 进退之间游刃有余,唯有战力至强,才可以。 龙王看出端倪,借势赶尽杀绝。 唐尧早看出贾瑟藏锋。 他心中暗喜的同时也暗忧,如此精锐强军一旦崛起,炎黄八姓将会更强势。 八姓本就人多,若不是夸父氏坐镇,百氏必亡! 不是被八姓同化,就是被八姓赶尽杀绝。 百氏部族虽然是元族,但或多或少有区别,比如夸父氏都是巨人,玄鸟氏其实是翼人。 百氏会被划入元族,拥有龍凰血脉,是标准。 玄鸟族的血脉来自于,他们是风龙和风凰的混血。 龍族和凰族都有十属血脉,水木火土金风雷阴阳元,元龍、元凰混血炎黄族。 元属情化欲念多,炎黄族也最具繁衍力。 土龍、土凰混血夸父氏,土属厚重清心寡欲,夸父氏繁衍能力最低,不过灵体强度最强。 元族除了龍凰混血,还有天地化生,元始族。 元始族的血脉,十分纯粹元始。 孙大圣血脉是元土族。 不过元始十族的天赋异禀,一般不会出现在天地中,天外天才是他们故乡。 风铃与孙大圣,曾经一起行走江湖,关系很好。 神虞天重男轻女,女子附庸男子而求存。 哪怕凰族是纯女族群,也会以灵根分尊卑,凰女除非拥有道凰根,才能获得族群认可。 成为凰族备选凰主,拥有自我抉择,等权力。 龍凰二族以无性繁衍,唯有动真情才会有性繁衍。 或天地中天灵化生成龍族,而地灵则会化生为凰族,二族因此人丁极稀少。 族群人丁稀少,唯有个体战力强大,方可长存。 风铃深知这道理,还另辟蹊径交友强势。 在游历天外天的时候,她结识了无数强者,与他们保持深厚友谊,回到族群争得凰主。 孙大圣心里的风铃,可信赖的挚友,能托付。 风铃给出理由: “二位,此事稍安勿躁。” “我以为姚姓军队最强。” “不是谁都能搅乱百氏军队,也不是谁都能从容进退,他们还没死一兵一卒!” “敖包,无极天地不小,是容得下各族生灵,别弱了心!” “强者从不惧挑战,唯弱者才会打压新秀。” “你如果没有堂堂之心,我建议早点禅让吧,免得把龍族带入深渊。” 敖包欲说还休闭嘴,唐尧长呼口气不语,三人继续观看——预选战。 敖包心里很害怕风铃,缘由是孙大圣是她的好友。 孙大圣连天外天四海龙宫,都敢孤身跑去祸祸个遍,神虞天龍山又算个啥。 如果敖包知道,孙大圣现在的修为,只是武夫。 不知道他会不会,凡事都要让风铃三分。 可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就算孙大圣是武夫,散功十转溯化道龍根,让他比以前强大多! 贾瑟私下曾应许过,让他决战之后,去天外。 脱离天地宽限,快速突破道人。 孙大圣倒是没这心思。 他觉得能当鬥龍军先锋官,陪着鬥龍军一步步变强,是他今生最正确抉择。 大闹天宫的仇,他在谪落这些年里,早已通透。 一个好汉三个帮,他败就败在势单力薄。 他迟早回天外天复仇,再迟一点也无所谓,龍凰运朝崛起之路上,迟早是要直面天庭。 与其现在孤掌难鸣,不如到时顺势,而为之。 贾瑟很自信地认同他,从这意义上来说有了羁绊。 孙大圣就把神虞天的人脉,交给贾瑟以助此行顺利,凰主风铃是人脉之一。 若不是她发声,刚才贾瑟和鬥龍军,都得献祭。 无知者无畏无惧,冰河下游的贾瑟不知。 夸父山山顶上的风铃,知道贾瑟和鬥龍军,从一开始就帮他造势,帮他获得认可认同。 龙王敖包也看出来,风铃是要力保——鬥龍军。 唐尧身陷局中,哪里看得清楚。 还以为是风铃唱反调。 一个美丽的误会就此诞生,一个致命错误就此发生,元族获得崛起的契机。 预选战在继续,一千多万位元武夫,以命搏命…… 人数在急剧减少,战况也渐渐变得明朗…… 夸父氏武夫军的确强,越战越勇越杀越多,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渐渐成为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冲他们去,夸父氏武夫军——陷苦战。 鬥龍军当然是随大流,依旧一波上一波下跟着冲…… 看得唐尧心里不由在暗骂,贾瑟大混账不是个玩意,硬生生逆转了规矩。 本来是鬥龍军,一路向东逐一破阵,才是规矩。 结果却成夸父氏,以一挡百对战百氏军。 连龙王敖包都在调侃: “人皇,看来夸父氏武夫军,会是最早献祭的军队,你咋就不听我的话,嘿嘿……” 得意神情言溢于表,可见敖包心里,多畅快。 他可以鸟风铃,根本不鸟唐尧。 唐尧一脸憋屈地俯瞰: 夸父氏将士双拳难敌四手,正在一个个被围剿斩杀,他强任他强、刀不留人! 时间在流逝着,死伤无数中又过去——一天两夜, 鬥龍军战斗频率,神不知鬼不觉地变少。 冰河下游的今夜很忙,鬥龍军在忙着筑城,泼水成冰一层叠一层,争分夺秒地泼着水…… 晨曦启明紫气东来,一座高大冰城,出现了。 鬥龍军将士灵思速度,在黑夜中悄然增幅一万倍。 他们以泼水掩饰御水灵法,一夜之间筑起一座冰城,让所有武夫瞠目结舌。 风铃、敖包、唐尧,在前夜就开始密议——天坛决战。 敖包走出营帐时,俯瞰战场顿时傻了眼: “二位,快点出来看看那冰城,龙喵的至少有万丈,这得泼多少水才筑得,御水灵法也做不到!” 风铃揉揉惺忪睡眼,嘴张得能塞下——一个蛋! 她隐约明悟了,孙大圣的甘心。 那个人能够创造奇迹! 奇迹本质上是相对于平凡,创造奇迹的人绝不平凡,孙大圣本就是非凡人。 贾瑟何德何能,让孙大圣甘心追随,原因简单: 贾瑟拥有的潜力,让孙大圣看到了希望…… 风铃真正开始重视起,正站着万丈冰城上,一脸坚毅指挥防御战,不藏不掖着的贾瑟! 鬥龍军第二波将士,全员是锤斗士,守西墙。 他们主帅是锤王李进,统领是典己、典戊、典丁、典丙。 他们战斗方式简单且暴力,一个字“砸”、三个字“狠狠砸”,盖砸、扫砸、抡砸就是砸! 李进锤法简单,一力降十会压十技,盖马三招。 锤本就是具现力,招式越简单越能发力。 随着万丈冰城的出现,战场局势发生变化,夸父氏武夫军的地位,瞬间成为百军之首。 可打了四天四夜后,能调动的兵力,很有限。 一千多万武夫,只剩不到百万。 包括三十六万鬥龍军。 孙子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百氏军的将士,只比城上鬥龍军多,一倍而已。 这时候选择攻城,得不偿失非常不理智。 夸父氏武夫军的风格,从来都是以力取胜,哪里会在乎什么战术,不服就干!干到服气! 十万多夸父氏武夫,已经阵亡九成,不怕死! 预选战从冰城筑起时,就已经进入了终结倒计时。 在场的百氏将士心如明镜,与其战败后上祭台自刎,何不如选择战士宿命。 热血沸腾城下,百氏将士疯狂登城,向死而生…… 城墙上的血在冷,鬥龍军毫不手软杀戮…… 冰城东墙颜色在变幻,由浅红变深红、暗红,鲜血被冰城冰镇后,如红色彩带垂城郭…… 唐尧、敖包、风铃俯瞰,所见百氏将士,皆英豪。 奈何无法撼动,那座万丈冰城。 敖包忌惮地看着贾瑟: “人皇,你如果不尽快铲除掉此子,养虎为患必将后患无穷,希望决战后你能决断!” 风铃娇笑问他: “龙王,还只是元武夫而已,你就怕了?” 敖包冷哼一声后,双手背负不去理会她。 唐尧就打了一个太极: “天坛决战若是得胜,我将禅位给我的女婿,是生是死由他来定。” 敖包失望地望虚空,风铃神情凝重,看战场。 唐尧却选择闭目养神,不忍心直视族人正被屠戮…… 他身份是神虞天元族人皇,可他的根脚在自夸父氏,是人都有私心和公心。 于公他为元族,能有如此强大劲旅,感到欣喜。 于私他为夸父氏,损失十多万族人悲痛。 夸父氏本来人就很少,每一个族人都是宝,十万多族人战死沙场,严重消耗了夸父氏。 哪怕这些夸父族人,来自太极九地,最底层。 可整座天地中,夸父氏总人丁,也没超过一亿…… 卷一、三国贤义 088、万里风波一瞬移 冰河的冷又凝天地寒…… 预选战在开战第五天结束,黄昏残阳映射非常刺眼,战斗结束在午时三刻。 百军上千万人,残余三十六万多人,独剩一军。 龙王敖包压制住,朝贾瑟吹口气的冲动。 他相信能够冻死贾瑟,更相信风铃会翻脸,不确定唐尧是否出手,所以他忍住这口气。 不过贾瑟这个元人,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 他看人一直非常精准,很早看出姚重华会当人皇。 不过姚重华相比这个贾瑟,少了一丝堂堂正正气度,心无畏才会光明磊落。 冰城在黄昏中,渐渐凝成一座冰山,耸立河中…… 贾瑟率领鬥龍军,紧随着唐尧其后离去。 再过三天就是决战日,这是最后的休整期,龙王敖包已经回龙巢,风铃却随唐尧前行。 人皇出行必有车队,神虞天或凡间,都一样。 马车里很热和,有热茶、有热情…… 贾瑟却有点坐立难安。 不是唐尧沏的热茶太热和,是风铃的态度太过热情,她对下界充满了好奇。 唐尧也很忐忑,他怀疑风铃已知道——炎黄世界。 可随着茶话不断,二人都明白风铃意图。 她想探知孙大圣情况,她与孙大圣的关系,没贾瑟想得那么简单,问话中充满了关心。 比如一日三餐吃啥?三魂是否恢复?有没有…… 不是普通故人该问的,风铃却坦坦荡荡地问个遍。 身为凰族的凰主在嫁娶上,是拥有独立自主的权力,可以肆无忌惮表关心。 也让唐尧知道,炎黄世界藏着一位,大大人物。 他一路上在沉思,除了沏茶几乎都在听。 贾瑟一路上有问必答,答得风铃心里痒痒,恨不得立即降临下界,去看心心念念的人。 抵达人皇城的时候,贾瑟临下车时,答应她: “风凰主,此战若能胜捷,某定为您领路。” 风铃的脸上乐开了花…… 唐尧内心在暗暗叫苦不已,他低估贾瑟的隐藏人脉,与凰主搭上线不算啥。 这一路话家常,最终目的是为战后,保驾护航。 风铃若降临下界,必打乱虞朝夺界算盘。 这一夜很多人睡不着,风铃因为答应贾瑟,在决战子后提供保护,一起去下界而兴奋。 有近六亿年没见到,她所念念不忘——孙大圣。 她如同少女怀春一样,辗转反侧着久久不能入眠…… 唐尧和姚重华这一对翁婿,为了谋算可能落空发愁,皇宫的密室灯火通明。 姚重华低沉说: “父皇,炎黄世界潜力巨大,不可限量。” “世界核心的息壤,炼化星陆后晋升真壤。” “咱们如果能暗中护持,任其不断炼天化地,这座无极天地被炼化,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若能独占一座天地,可造福我元族,无数代。” “那座龍凰运朝,底蕴实在太薄!” “无法护持那一方世界。” “此界一旦被其他五族占领,我元族将再无出头之日,甚至还会被赶尽杀绝。” “我再去找贾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行献宝。” 唐尧摇了摇头说: “重华,我观此子非池中之物。” “这次预选战你没去看,他思路清奇非常人,心志坚忍我从未见过,麾下之锐冠绝百氏。” “你说服不了这种人,别作无用之事,图生乱。” “依我之见是躬身入局,天坛决战之后我就禅位你。” “顺势陪同他们一起去下界,借口是看望娥皇和女英,到时再定居炎黄世界。” “我多带些族人,伺机而动看能不能——鸠占鹊巢。” 姚重华也摇头说: “父皇,炎黄世界宽限武将阶。” “运朝乾宇宫的六合院,刺客探子无处不在,您若那么做生死难测,不如暂时隐居界内。” “掩护真壤炼化九地,避免太早暴露,被灭界。” 唐尧点头又问: “这么笃定能胜?” 姚重华神情纠结地说: “父皇,为此付出一千多兆枚灵石,那些灵石是不会白花的,您在预选战应该看出。” 唐尧赞赏地说: “重华,这件事你办得大气,付出也大。” 姚重华一脸惭愧: “那是娥儿她们的嫁妆。” 唐尧拍了拍他肩膀说: “活人死财能花快花,一个肚子装一日三餐,财对你我皆无大用!” “只要主导炎黄世界,一切浮财付出,都值得!” “我担心以贾瑟的灵慧,很可能对娥儿英儿下手了。” 姚重华神情变得有点黯然,娥皇女英留在炎黄世界,这是二女私下的决定。 二女与他不同,从始至终没有背叛,龍凰运朝。 她们骨子里认同,自己是凰門凰主身份。 毕竟女子在神虞天中,地位再尊也是附庸,哪有龍凰运朝的凰主,那样能够参与政务。 为了保全炎黄世界,姚重华的选择,是坦白。 他与唐尧坦白,所知的一切事。 果不其然唐尧知道后。 也和姚重华一样担心不已,一则怕被其他五族发现,落个毁天灭地的下场。 二则是在担心,龍凰运朝一旦崛起,不容百氏。 还是【龍門】东家时,贾瑟就非常排斥异族。 经常会提醒身边的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那座炎黄世界中,尽是星陆炎黄八姓。 连世外之地的族人,敢踏进昆仑墟,杀无赦! 姚重华三身归宿命后,明显感知到贾瑟对他疏远。 在妫汭军营与他摊牌之时,贾瑟还直接点明一件事,至今回荡在他的耳畔: “姚族长,在秘境试炼过,龙灵都会在其灵海,留下龍痕。” “这道龍痕很玄妙,能保护龍皇不被夺舍。” 贾瑟的话说得很玄乎,把姚重华听得心寒,作为修道之人他清楚,道分阴阳能保!能灭! 他当时心里很后悔,归宿命时就该——断舍离。 从血脉本源中,把龍神术抹去! 可世上哪里有后悔药。 贾瑟也很后悔答应来参战,完全打乱他的发展节奏,还被龙王敖包惦记上。 与风铃私聊后,知道夸父山山顶上,一些琐事。 他对敖包很忌惮,更担心炎黄世界暴露。 他现在只能祈求天佑,孙大圣和风铃之间,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别整出单恋一枝花! 凰女动情不管不顾,眼里只有爱人,没其他。 有些凰女会因爱不得,最终生恨背叛自己的族群…… 贾恪突兀地显真在军帐里,他的背甲上有一根羽箭,显然是被人发现追射。 贾瑟凝重盯着,那根羽箭的箭尾处,是龙鳞箭。 贾恪声音颤抖说: “瑟哥,神派探得预选战战况。” “断定魔族武夫军必败,凤王、妖主、魔皇三尊,密谋在我军进天坛前,派刺客半路行刺你。” “就在我准备离去时,被龍族龙斗士,察觉到。” “龙斗士的龍术,有些能窥虚空。” “若无虚空抵消箭力、我……” 贾恪心有余悸地欲言又止,贾瑟却心悸不已地沉吟,敖包竟弃大义于不顾! 平复下心境后,他让贾恪去请风铃,过来商议…… 不是不相信唐尧,是唐尧无法解决此事。 仙派三族中元族最弱,告知唐尧徒生变数,一个不好就打草惊蛇,当下还不能撕破脸。 风铃听了贾恪报禀,沉吟许久之后,话古今: “瑟哥儿,神虞天本无六族一说,更没有神仙二派阵营划分。” “上古万族和平相处很和睦,随着万族不断繁衍生息,神虞天终究人满为患。” “为了更好求存,万族之间混战不休,灭族无数。” “随着族群渐渐少,联合战斗中形成六族。” “你们炎黄族繁衍力强,人多势众渐渐崛起,虞朝建立不久就完成,一统神虞天的伟业。” “那时炎黄八姓族人,几乎占据神虞,半边天。” “可惜为了抵御,天外天人入侵。” “炎黄族几乎阵亡殆尽。” “后来出现百氏八姓大融合,并且顺势独立建族元族,龍凰凤妖魔随之立族。” “六族依旧混战,战斗中渐渐就形成,神仙二派。” “龍族血脉最强大,天生龍根战力冠神虞。” “可惜除了龙王善谋略,龙斗士心思很单纯,个个都是纯粹的斗士,很难适应战阵指挥。” “我凰族与龍族互补,二族结成联盟,立仙派。” “还拉来元族以壮声威,凤魔妖随即结盟建立神派。” “阵营之分不代表永恒结盟,其实龍族早有其他想法,暗中与凤族眉来眼去。” “万年天坛决战,是龙王和凤王私下,商议约定,” “作为神仙二派中,最强两大族群的意志。” “我凰族、元族、魔族、妖族,只能认同这一决定,你们元族和神派魔族,成了第一次决战主角。”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却一直看不透,想不明。” “这次预选战中,清场十分彻底。” “战场设夸父山冰河畔。” “我和敖包、唐尧三人镇山顶,凤魔妖的探子靠近都难,又如何能够暗中观战。” “听贾恪的情报,及其所遭遇的突袭,我明白了。” “所谓的万年决战,应该是龍凤二族诡计。” “先让元族与魔族对决,让二族的天骄苗子,生死相搏在天坛之中,以灭天骄更添仇恨。” “元魔二族未来万年,必然征战不休,渐衰败。” “下一次万年天坛决战,我凰族、妖族势必重蹈覆辙。” “当第三次万年天坛决战时,龍凤二族搞不好就联手,对其他四族赶尽杀绝。” “凤王最是阴险,如若真是绝户之计,必出他手!” 风铃越说越心惊,贾瑟越听越细思极恐。 本以为只是背信弃义,经风铃这么一推演,这哪是信义那么简单,这简直是屠族灭天。 风铃能推演出可能,却不可能化解——这阴谋。 甚至只能看着,龍凤二族得逞。 毕竟没人会相信这事! 神仙二派的两大最强族群,准备联手屠灭其他四族,说出来就是天大笑话。 甚至一个不好,还会被群起而攻之,惨遭灭族! 神虞天面积很小,方圆只有八十一万里。 由于地处天地的核心,天地气运汇聚其中,神虞天的地心是灵石,天华物宝润泽万灵。 奈何由于面积太小,所能养活万灵,极有限。 神虞天的人数最高峰,也才区区十亿八千多万人。 历经那次天外天入侵之后,加之后来各族混战不休,如今只剩不到六千万。 元族人数最多,也才三千多万人口,其次妖族。 其他四族之所以,会认同万年天坛决战。 是担心再这么打下去,没等天外天人入侵,神虞六族可能就打残,打得又变成万族了。 到那时下界神夏天,搞不好就发动,逆天战! 内忧外患之下,也是无奈之举。 贾瑟灵思飞速回转着…… 风铃也眉头紧蹙不言不语,种种迹象表明这是阴谋,明知而不为必酿大祸。 贾恪安静沏茶,此刻他任务很简单,护卫服侍。 端壶的手有点抖,憋了许久忍不住就说: “凰主,凤王在密谋时还说过,让魔皇、妖主配合他,把您抓回去当他夫人,让凤凰二族合一族。” 风铃瞬间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凤王,不要脸…… 贾瑟不动声色看一眼,一脸忐忑惶恐沏茶的贾恪。 他心里瞬间如明镜一样白,知道是这小子添油加醋,老实人撒谎很难看出。 只有贾瑟知道,这位同族发小本性,有多阴暗。 趁机泼脏水的活,也贾恪不是第一次干! 他打小师从毒鸠二士,学得一身阴谋诡计,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忠心耿耿大义凛然。 可每到关键的时候,他总会整一点,幺蛾子。 贾瑟怒其不争,狠狠瞪他一眼! 贾恪憨厚地继续沏茶。 对族兄眼神直接忽视不见,贾瑟成为龍凰运朝人王,称呼他瑟哥的人不多。 贾恪就是其一,从小一直叫到现在,懒得改口。 风铃怒骂一通后,脸色红彤彤气得不轻! 贾瑟苦笑一下抱拳说: “风凰主,或许是贾恪听错了,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气,也犯不着多计较啥。” 风铃一脸正色地说: “瑟哥儿,你不知道凤王,多阴险。” “他早就到处散布谣言,说我对他痴心到非他不嫁。” “还瞎掰啥道不同不相为媒,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算打死他也不娶我。” 贾瑟愕然当场,贾恪憋着笑涨红脸,手更抖了…… 他造谣是有依据,他从来不会胡编乱造。 最可信的谣言都藏在,众说纷纭茶余饭后,除非遇到铁石心肠人,否则谣言常有奇效。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哪有那么多,真智者? 贾恪话虽不多,但他双目如炬,懂人心御人性…… 卷一、三国贤义 089、师夷长技以制夷 人皇城的夜宁静致远…… 虞朝的文臣武将都很勤勉,点灯夜批公文只是寻常,夙夜在公心明月可见。 风铃离开之后,贾瑟这才走进皇宫,面见唐尧。 他在回来的路上,并没有获得面皇许可。 姚重华站在御极殿外,俯瞰贾瑟拾阶而上,神色冰冷如见陌生人,或者说是族群叛逆。 炎黄八姓就是元族,炎黄族群的事,是内事。 岂能与风铃私下商量,贾瑟这事做得有点出格了。 如果不是有密探深夜报禀,他和唐尧都还蒙在鼓里,唐尧盛怒之下夜召见。 贾瑟走得很慢,才三百六十级台阶,耗时一刻。 他一边走一边走,脑海空空啥也不去想。 在人皇城哪有啥秘密,夜会风铃是个态度,是表达对虞朝不信任,也是试探虞朝态度。 这是向死而生的路,想活命就必须,这么走! 能连夜被召见,走对了一半路。 另一半路在御极殿中…… “贾将军,你让父皇和我都非常失望,你坚守炎黄族的纯粹心,这么快就丢在强弱中?” 姚重华的质问,让刚踏上阶的贾瑟,哂笑反问: “姚族长,还知道我是族人,那你怎么不去观战啊?” “如果不是风凰主力阻,我和鬥龍军将士们,此刻应该化为冰河血,而不是连夜被召见。” “我既然敢率部上来,也能顺利回去,信不信!” 针尖相对的话很无趣,让这个夜变得有点寒彻骨。 姚重华拂袖转身走向殿里,贾瑟不卑不亢亦步亦趋,步伐走得沉稳且干劲。 他的话占住理,他把后路直接点明,懒得再装。 无极十天各有主,神虞天管不着神夏天。 甚至还要担心被夏朝,逆天而上发动征天,所谓征天是以下克上,占领天界取而代之。 神虞人境阶的确高,可天地有宽限,人为王。 区区六千万人,哪敢征讨下界。 太极九地虽有点不同。 但隶属于无极十天的宗族,比如世外之地的炎黄族,从会祭拜天上的祖先。 本源一脉相承,本能敬畏无极十天,本脉祖先。 贾瑟的宿命一世,不是在下界在白玉京。 无极十天的第一天界,他可不会乱拜祖宗,今生的根在炎黄世界,宿世的命在白玉京。 他与神虞天的血脉,八竿子打不着,不多情! 尤其是姚重华归宿后,他连舅哥都懒得称呼一声。 任凭对方有千千万万理由,背叛炎黄世界龍凰运朝,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 人一旦背叛过,就会有无数个理由,反复背叛。 贾瑟不信任他了,姚重华也不再多废话。 二人一迈进御极殿后,姚重华就走向唐尧,郑重抱拳作揖冷然说: “父皇,元族叛逆贾瑟带到!” 贾瑟脸上抽搐一下,旁观这对翁婿,演戏码! 唐尧脸色平和,低沉地问一句: “贾将军,为何如此不信任族群?” “干系天坛决战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找重华商议,这么做是在背叛族群。” 他的调定得低,不像姚重华一开口,就是叛逆。 贾瑟哂笑下反问: “尧皇,我还能够信任虞朝吗?” “说好率军来参加决战,结果整一出预选战,还让我陷入危险境地,被龙王视为眼中钉。” “风凰主是我的朋友,我麾下将士的——有情人。” “能不能信任暂且不说,可她在全力帮我避劫度厄。” “而邀我上界替族决战的人,却对我的劫难避之不及,换作你会选择信任谁?” “如今神派对我,已经下了必死杀令,我该如何?” “继续留在神虞天,当一只待宰的羔羊吗?” 唐尧和姚重华想辩解,可贾瑟哪会给机会,继续滔滔不绝地讥讽,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从我飞升上界以来,获得过礼遇吗?从未有!” “你们眼里的我,只是下界族人。” “修为低下的武夫而已。” “包括姚族长的父亲公然说,我所在天地隶属于姚族,我可以承认一脉相承。” “可下界被异族,不断入侵不断屠戮,姚族在哪?” “如果没有我降世,没有龍凰二門的建立。” “姚族长想三身归宿命,我想应该很难成功,是我保护姚族长归宿!是我保护了你女儿!” “是我在生死难测下,依旧率军飞升,来决战!” “我如此付出换来什么?换来你们对我故里的觊觎。” “换来你们罔顾我军的生死,在我危难时不敢于当担,以及一个叛逆的罪名!” “谁是元族叛逆?你们凭什么判定我,简直笑话!” “啪!啪!啪!” 贾瑟把说完笑话,风铃鼓掌踏进御极殿…… 唐尧和姚重华这对翁婿,瞬间如泄气的球,没有了脾气散去怒气,风铃微微一笑后问: “人皇,天外有不少小天地,时空、小千、大千,多如毛。” “有本事就去占,没有人拦着你。” “神派控制的九地之中。” “有很多时空、小千、大千世界,你咋就不派人去占领啊?恃强凌弱窝里斗个啥?” “我今儿放下话,瑟哥儿的故里世界,我保定了!” “我还跟你透个底,孙大圣不是你能招惹。” 啪啪啪一顿打脸的话,打得那对翁婿羞愧,哪还有刚才那般气势,大义凛然变得黯然。 姚重华的一脸羞怒,反让唐尧担心,连忙说: “凰主,其实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担心贾将军保不住故里。” “才希望他能让出那座世界,毕竟新生世界是个变数,一旦发现就会被灭界。” 风铃掩嘴娇笑,随后一本正经反问: “九地大吗?” “没有新生的世界,九地哪来那么多世界?” “一花一世界花开花落,有旧世界枯萎化尘,当然也有新世界诞生,为啥会出现灭界呢?” “这个理你应该知道,不外乎是为了,一块土!” “灭绝一方世界,获得世界本源。” “那块土能生成新秘境。” “作为各族族人的生存之地,这才是以变数作为借口,灭绝新世界真正缘由。” “十天九地之大,每时每刻都有变数,不断发生。” “灭得了一个变数,还能灭得千千万万个?” 听了风铃这一番话后,贾瑟瞥一眼姚重华,姚重华和唐尧对视下,三颗悬着的心放下…… 风铃显然还不知道,炎黄世界本源,是真壤! 是可以炼化太极九地,来自那座盘古九地的异土。 炼化无极十天所有九地后,它就会与盘古九地合一,演化成一座新的天界。 等到那个时候,元族就有一座天界,独立的天。 无极十天的名号,就会改成无极十一天! 如果不出姚重华推断,甚至能炼化十天界,最终晋升成为元道天,一座元族道极天地。 到那时五族的生死,只在元族高层,一念间。 这才是他们仨,最担心最期盼。 贾瑟从风铃这些话里。 知道姚重华只是背叛运朝,没有背叛元族这个族群,至少还保有族群底线。 这条路走对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他走对了: 经这么一搅和后,炎黄世界暂时无忧了。 得到凰主的暂时庇护,人皇因此暂停觊觎,获得宝贵的发展时间,一切都是为了时间。 贾瑟相信昆仑墟在,炎黄世界发展,会很快! 快得让十天措手不及,让九地最终合一为新天界。 飞升参加决战的目的之一,在阴差阳错中得以达成,如今只剩下另一条路…… 御极殿成为了,另一条天坛决战路——最初支点。 四人密议一整夜,最终定下了凰元秘盟。 联手以应对龍凤阴谋,哪怕阴谋只是假设,还没有得到完全证实,可谁不想掌控命运? 凰主风铃想、贾瑟想,唐尧和姚重华,谁不想? 又谋一天一夜,鬥龍军出城了! 天坛位于神虞天中土。 人皇城到那里要一天一夜,不停行军不停法阵传送,这条路的确有点漫长…… 在城外传送阵,就遇到一件麻烦事,灵力枯竭! 传送阵的护卫军,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 传送阵的灵源被抽空,要想恢复需要一年,一年后还参加啥决战,这是赤果果的打脸。 在元族地盘上打脸,唐尧和姚重华,又红脸。 贾瑟却云淡风轻地说: “既然不让参战、那就不去了!” 在其他三人的错愕目光中,他率领鬥龍军直接回城,也看懵了城外的探子。 日落月升柳梢,神虞天中土的天坛,寂寥无有…… 没有魔族武夫军,不见元族武夫军登坛。 神虞天六族神仙二派,等待了万年的决战,在开战日的黎明时分,变得有点叵测难料。 凤王、妖主、魔皇三人,与对面的龙王,却在等。 等再一次日落,再一次月升天。 到那时就能判定胜负。 不管什么原因没派军参战,就应该算是怯战的输方,不论是元族还是魔族! 魔皇名安德鲁,他看过预选战留影,这下放心。 本来很担心元族,能够突破重围赶过来。 看过留影的他很清楚,元族武夫军的战力,能轻易获得决战胜利,人多、兵强、善战、善谋。 有这四个因素存在,魔族毫无胜算,必战败。 夸父氏武夫军的战力,众所周知能够单挑龙斗士。 而那支元族武夫军的战力,能够战胜百氏千万大军,谋略也是战力的体现。 是更高端战力,神派才会制造阻碍,伺机刺杀。 风铃在晨风之中,和唐尧、姚重华赶到了。 他们身后没有任何人,这让其他人很安心,神仙二派就各站一方,轻松写意地唠唠嗑…… 众人中只有姚重华,不时远眺期盼,很着急! 这把魔皇看得,放下一万个心。 一直持续到午时八刻…… 魔皇安德鲁发现很不对劲,魔族武夫军怎么还没来?按理说巳时就该赶到! 万年天坛决战,时点定在黄昏降临,申时八刻。 午时和申时之间,相距一个时辰名未时。 魔族军万一赶不过来,决战成了笑话不说,神派也讨不到一点好,这情况能定输赢吗? 凤王神情不自然了,他当初没想到,会这样! 如果不是忌惮鬥龍军,他哪会整这么一出幺蛾子。 如今阻击成功是得偿所愿,可魔族武夫军如果不来,那就得个空荡荡的愿! 凤王姓凤名狂,凤凰曾归一个族群,雄凤雌凰。 可惜凤族地习俗,喜居污浊地、行污浊事。 凰族爱追求高洁五德,虽同族却水火不容,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分,就断雄雌联姻好事。 凰族嫌弃凤族污浊,凤族嘲讽凰族,太清高。 凤狂瞥下敖包,敖包偷摇下头。 天坛之下顿时诡异生…… 凤狂跟安德鲁嘀咕了几句,安德鲁就偷下两道皇令,一道是尽快找到军队。 另一道是尽快,找一个魔族的武夫,护送过来。 虽然知道很难找,可万一被找到一个呢? 只要一个魔族的武夫!能在申时站在天坛,那就意味着魔族参战,也能判定魔族获胜。 凤狂的确有点急智,安德鲁也听话,照着办。 可凤算魔行要看天意,两批魔皇近卫申时还未归! 他们如掉进海里的一滴水,消失得无影无踪难寻觅,这时神派的人也慌了。 凤狂立即质问: “人皇!你怎么能派人刺杀,魔族武军!” 唐尧立即反怼他: “会这么想!就会这么干!” “城外传送阵灵源,是你这小人派人抽走!” 真别看唐尧在仙派时,讲话和气忍让有余,一旦对上神派就火爆,连说话语气都很爆。 凤狂被反怼得一愣,瞬间明悟过来,废话了! 战前和气一团,可不是同一派! 他有啥资格质问对方。 唐尧回怼他一句是给面子,也是在为仙派争一口气,让元族表现得出彩点。 免得他老是被,敖包、风铃二人小觑,落了族威。 神仙既然谈不融,那气氛就该剑拔弩张! 可依旧是诡异的寂寥: 有些人知道啥原因,当然不会这时乱挑事,要也不没必要过来。 有些人啥也不知道,此刻只能静心,等下去。 挑事万一挑坏了战果,到时天坛决战就真歇菜了。 这不符合神派当下的利益,也不符合龍凰二族利益,二派因此都在静候着…… 唐尧眼神之中,暗藏着一丝小得意,他在回味: “尧皇,师夷长技以制夷,以刺对我!我必刺回去!” 贾瑟一回到城里之后,就激活龍鬥术、鬥龍旗,率领鬥龍军全员隐身,腾挪在神虞天虚空…… 全军在贾恪带路下,一路奔向天坛,蹲半路。 魔族的武夫军,来得很快很急,死得也快也急…… 卷一、三国贤义 090、流水前波让后波 荒野上空血鹫在盘旋…… 血鹫是食腐妖禽最爱食魔,魔族灵体有魔心无灵海,无法净化浊气生腐味。 十万多具魔尸,引来无数头血鹫,争而食之…… 贾瑟率领刹士军,依旧潜伏在虚空之中。 左慈举着那杆鬥龍旗,率领大军腾挪虚空,不断地靠近中土天坛,开战时点所剩不多。 在荒野战场的附件,魔族斥候不断,在靠近…… 可他们却始终看不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族人尸骸。 贾瑟率军埋伏在此地之后,就布下了河图十二霄阵,反弹气力是玄妙之一。 遮掩各种探术,也是这座河图法阵,玄妙之一。 此阵的确很强大,可惜耗费让人很纠结。 在神虞天中布设法阵,所耗费的灵石数量,是天地最底层一兆倍,贾瑟布阵布得手抖。 他一亿枚接一亿枚,不停投入灵石,进阵源…… 好在有姚重华,送给甄宓巨款。 才让他最终成功布阵。 耗费了足足十二兆枚灵石,贾恪在旁看得心疼不已,换来了踹一脚骂一句: “活人疼啥死物,人死了、灵石没花完,那是白活!” 贾恪当时回怼他: “人活着!没灵石!活个啥?” 贾瑟听了觉得有道理,就赏给他一袋灵石,还一脸微笑地对他说: “恪弟,以后炼化灵石补气。” “或许拿灵石去买吃,别去我家蹭吃,或蹭喝!” 贾恪连忙扔回乾坤袋,头也不回地跑去刺探敌情。 俗话说得对一分钱一分货,魔族武夫军踏进河图阵,几乎瞬间就成了羔羊。 王越率领四军,直接来个满天箭雨,射杀一地。 随后又化弓为剑,八万剑斗士进阵乱砍…… 还没死该补刀的补刀,看服饰是高等将领,一剑下去枭首挂腰间,快速地扫荡了战场。 在左慈扛旗统领下,头也不回地走,去天坛。 贾瑟和刹士军,留下收拾残局。 他不去掺和剩下的事。 该说的走之前都一一交代,如今该做的他正在做到,继续以法阵灭杀魔族。 魔族没有灵海,但魔心感知极强大,总能寻来…… 一波接一波靠近,有路人、有斥候、有近卫…… 只要一踏进这座法阵,结局只有一个死字,新出现的血鹫漫天旋,早来的血鹫满地吃…… 贾恪看得有点作呕,忍不住低声问: “瑟哥,还多久?” “总不能一直待到晚上,这么下去魔族会越聚越多。” “万一遇上魔族的族老路过,咱们估计吃不了兜着走,不如见好就收撤了吧。” 贾瑟看看天色,天坛决战已经开启,也该走了。 随即撤掉河图阵,率领刹士军潜向龙巢…… 干过北夏王城那一票,让贾瑟养成好习惯,去哪里都是贼不走空,必须去龙巢走一遭。 没有选择凤穴、妖洞、魔窟的缘由是——看不上! 孙大圣跟他说,龍族喜欢藏宝。 贾瑟本来不会动盗心。 他气不过龙王敖包的恶意: “恪弟,既然不能好好和睦发展,就都不要好好过日子!” 贾瑟这个理由,让带路的贾恪走得——理直气壮。 腾挪闪更加决然,闪得更轻松速度更快…… 龙巢位于神虞天东北,在群山环绕的池底,池名天池常年蓄满水,无论怎么流都是满。 池底岩壁上有巨门,门中布有法阵——龙门阵。 龙门阵首在巨门入口,龙门阵尾在巨门甬道尽头。 中间是青赤黄黑白五龙阵,五龙五行一行生一行克,生克间环环相扣相离。 变化无穷无尽,不懂此阵贸然入阵,老死阵中。 精通各种灵法阵,这是刺客必备的素养。 贾恪是一位顶级刺客,率领众人踏进巨门,以相生行五相克退二,进退之间轻车熟路…… 众人进进退退半天,总算走出甬道,只看见: 满地都是灵石,满壁都是灵石。 处处散发着灵石辉光…… 珠光宝气氤氲之中藏奇葩,不知多少天地奇葩铺地,还有不少道宝藏其中…… 贾恪涨红了脸,灵体颤抖依旧隐身,不敢显身。 氤氲中人来人往,那些人是龍族龙斗士。 藏宝之处必有人守护,没有人守还叫宝吗?好在龙斗士人数不多,是周天一百零八位。 显然是结周天军阵,就在贾恪望宝,兴叹时。 贾瑟比划了一个手势,贾恪明白、率军往外腾挪闪…… 一道龙巢外又布座河图阵,又没了十二兆枚灵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阵法一布好后,指挥全军御土法炮,射击巨门…… “轰隆隆……” 土克水、法光轰鸣,通过龙门阵传进龙巢…… 巢内那些护宝龙斗士,立即有序地踏阵出,调虎离山简单而实用,贾瑟立即展开搜刮…… 在龙斗士出巢瞬间,他拿到锁定的——须弥袋。 不管不顾腾挪,往袋里拼命装…… 一息!两息!三息!又隐身: 第一息装走前壁上的灵石; 第二息装走地上的灵石; 第三息装走库藏灵石! 隐身之后走人,边走边逆转五龙阵,五行相克! 当贾瑟潜出龙巢,看到龙斗士结阵门前。 他不敢停留一息一瞬,遁水扶摇直上池面,隐身虚空拼命腾挪闪,贾恪率军跟着闪空…… 有惊无险轻轻松松,龍族龙巢就此,被掠空…… 当他们腾挪闪回皇城,就老实待在军营哪也不去! 中土天坛很快就出大乱子,魔族终于进入荒野战场,知道武夫军全军覆灭。 安德鲁发难了,冲着人皇唐尧咆哮: “人皇!你敢偷袭!” 唐尧无辜地质问: “魔皇,你族斥候找到佐证吗?” 妖主紫流苏是只天狐,人狐媚、灵慧深、体骚,在凤王凤狂的暗示下,娇滴滴地走向敖包。 一手挂在敖包左臂,冲着唐尧反问: “就是你!” “除了你们元族,谁会去杀他们?” 这句话说得再有道理。 不如她挂在敖包肩膀的手,瞬间给唐尧带来了理屈,敖包的确背叛了仙派。 四对二情况下,不对!是一族对五族!风铃冷语: “人皇,决战前刺杀对手,依我看这不符合规矩!” 唐尧目瞪口呆看风铃,风铃大义凛然走了,随手扔下了一地鸡毛,留下唐尧直面一切! 天坛决战还在进行,可只有鬥龍军,傻站着! 妖主挂在龙王肩上时,神仙二派阵营瞬间瓦解了。 神虞天迎来了一个新秩序,不是什么龍凤呈祥秩序,是凤凰于飞的新秩序。 敖包被刺死了,死在紫流苏的梳刺,梳柄尖刺! 唐尧又目瞪口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凰主风铃去而复返了,微笑站在唐尧身边,敖包死不瞑目望残阳,缓缓地后仰着倒地…… 姚重华却微笑示意,左慈率军离开,回皇城…… 左慈哪敢不从,率军隐身遁逃…… 他以为自己是啥人物? 在场所有人眼里他们算啥,是啥也不是的下界武夫,杀他们简直是玷污手! 左慈赶回皇城,冲进军营找到贾瑟,报禀一切。 贾瑟心里很清楚,却豁然起身走来走去…… 决战本来就是条绝路,是一鲸落万物生路,龍族的强大冠绝六族,龍族跌倒五族吃饱。 凤凰哪怕老死不相往,也改变不了二族同源事实。 敖包明知凤狂行事很阴险,为了能最终独霸神虞天,他主动选择与虎谋皮。 设下天坛决战,一石四鸟的绝户计,但他忘了: 龍族在六族之中,是最富裕最强大族群。 凤狂没有忘记这事实,他不想成为第五鸟,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比谁都看得通透。 敖包连盟友都背叛,不可能对凤族,怀善意。 四族一旦被灭,凤族必然被烹。 与其成为石下第五鸟。 不若暗中联合同源的凰族,凤凰合族联手其他四族,暗算龍族再分而食之。 凰求凤的谣言,是凤凰于飞的烟雾,看似笑料。 其实是唤醒二族,凤凰本就是同族同源。 妖魔与凤本就是一派,还以凤族马首是瞻,结盟人数最多的元族,成为密谋的关键手。 人皇唐尧是夸父氏,在元族百氏中,如龍族。 强大富裕却人数稀少,炎黄八姓人数最多也最穷。 族群资源分配倾泻于强者,这是大道不仁物竞天择,炎黄八姓对此很不满。 姚重华归宿后,深感下界炎黄八姓,羸弱无援。 在十天九地之中,毫无尊严地苟活于世。 加之归宿后他在虞朝,地位有点不尴不尬,唐尧权御天下心依旧,无法尽快获得禅让。 他经过多方打探后,看出一些端倪,定下心。 凤狂找他结盟,他爽快答应了。 私下结成了凤炎联盟。 在御极殿结缔的凰元联盟,不过是为了让唐尧相信,五族吞龍的事很合理。 为后续的禅让,能够得以顺利进行,提前铺垫。 姚重华知道唐尧,很宠溺娥皇女英二女。 他才会任由二女自择,随意留在炎黄世界,以二女作为劝说唐尧,归隐护道炎黄世界。 对退位的唐尧来说,归隐炎黄世界,最合适。 留在神虞天对姚重华,掌控元族大权必然有阻碍。 可要如何劝说唐尧离开呢?姚重华抛出了炎黄世界,这个诱饵对唐尧管用。 他很清楚唐尧,心中公义大于私利,必会下界。 另外得凤狂助力,五族只认同炎黄八姓。 这也让唐尧为了元族,不得不禅让姚重华,毕竟是女婿值得托付,就这样一环扣一环。 真正清楚决战目的,只有凤狂、风铃、姚重华。 敖包不知死活! 妖魔只是帮凶! 随着凰元联盟的结缔。 贾瑟从一根密谋的导火索,成为了密谋的半知情者,姚重华告知他一点事。 这些事很有限,但足以让贾瑟与他,重归于好。 也让贾瑟认识到,他暂时还是一枚棋子。 炎黄八姓博弈天地间,棋手必须是姚重华,是族群当下最好抉择,无关他是运朝人王! 没有实力称什么王?若不给他面子,又如何! 贾瑟可不会当枚闲棋,必须在这件事上获得收益。 他在劫杀魔族武夫军之后,他选择盗取龙巢的灵石,计一千多万兆枚灵石。 至于奇葩、道宝,他没有动一丝一毫,留给五族。 他如果敢动一下,无法对炎黄世界交代。 用屁股想知道会咋样,凤狂、风铃不是吃素,风铃能在御极殿装傻,也会在其他事充愣。 贾瑟赌不起这结果,还舍就必须舍,才有得。 灵石在神虞天,只是浮财而已。 比起道宝、奇葩不算啥。 只要不触及神虞人的底线,贾瑟自然能够带走灵石,也是他应得的出场费。 知道这事的人,除了亲卫刹士军外,越少越好。 鬥龍军是他亲军,不代表将士都是嫡系。 四大兵王的宿世在哪?到目前为止没交代,这让贾瑟如何能信任?如何能让他们知道? 他在左慈报禀之后,才会装出死样,忽悠人。 此刻的中土天坛之上,唐尧发现啥是真正一对五。 姚重华也装死样走来走去,这是为了继续忽悠唐尧,为了心心念念人皇位! 凤狂瞥一眼他,又与风铃对视一眼,心生忌惮。 这位未来的人皇,比当下人皇唐尧难缠! 可事到如今当务之急,是缔结【凤凰于飞】盟,五族建联军围剿龍族,尽快建立神虞秩序。 应对天外天道龍族,即将入侵无极,这一事。 这么绝秘的事,来源竟是贾瑟。 据说是他的友人示警。 其实是辛九玥带回的秘事,辛九玥会匆忙回归星陆,不仅是为了孕育贾梓…… 结凰元联盟后,贾瑟才把这个辛秘,告知三人。 风铃相信其真实,毕竟孙大圣交友广阔。 贾瑟能够派人找到她,就知孙大圣对贾瑟,信任程度是知无不言,自然不会怀疑有假。 这也给五族定心丸,必须尽快联手,灭龍族! 敖包是第一个献祭者,一场灭龍之战随之爆发了! 唐尧一回到人皇城就禅让,这事让他感觉自己老了,他的目光依旧很矍铄! 在敖包倒下时,他第一时间干的事,非常简单: 他快速地瞥一眼,神情依旧平和的女婿。 这让他足以联想很多,足以清楚五族为何,一直都不认同夸父氏,反而强调炎黄正宗。 他很清楚再不禅让,他的结局可能,是敖包! 禅让礼很隆重,四族长都来了,唐尧终于禅让! 卷一、三国贤义 091、依然一笑作春温 神虞天东北方有天池。 天池底部石壁上有座巨门,五族大军联手破开巨门,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 简单的龙门阵,中间五龙阵被逆转,五行相克。 不知有变的妖主,猝不及防之下殒落了! 妖主与龙王私交亲密,见识过龙巢的豪富,也对这座龙门阵门清,想成为进巢第一人。 却印证了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道理,她死了! 死在五行相克灵爆中,这场灵爆带来后果很严重。 众人进入甬道看到的惨状,紫流苏和上百位龙斗士,都被爆成了一条条肉丝。 龙巢内的灵石,似乎也都被引爆了,一枚难寻。 好在奇葩和道宝,琳琅满目堆积在地上。 姚重华哂笑下就宽慰: “诸位,浮财没有也无所谓,天外天有得是灵石矿,奇葩、道宝稀缺得紧。” “不如由凤王来主持,具体分润事宜,如何呢?” 不待众人表态,凤狂当仁不让! 一挥手把宝物分三份。 一份给风铃一份给他自己,另一份给姚重华、安德鲁,他分得有理有据有节: “我凤族凤斗士,是对抗道龍族主力,重点培养。” “而凰族的凰御仕,必将是是联军的统领。” “她们也需要奇葩道宝,以辅助战场指挥,我们二族理应对分点,二位应该不会反对。” 姚重华立即抱拳说: “凤王,这么分配宝物,很合理。” “我元族人多在战场上,最适合固守城池围剿作战。” “奇葩、道宝对于我元族来说,助长个体战力意义不大,不知魔皇你以为如何?” 安德鲁可不傻,心里打了个小九九,直接就问: “诸位,妖主无福享宝物,我与人皇分一份如何?” 姚重华连忙出声反对: “魔皇,妖族战士是妖法师,他们更需要奇葩、道宝,这么分我以为不妥。” 风铃立即发声支持: “人皇说得在理,应该给。” “就一分为四份,妖族占比两份。” “元族魔族各占一份吧。” 魔皇安德鲁还想争辩点啥,凤狂和姚重华齐齐点头,三对一之下能辩个啥? 他又瞬间释然,紫流苏死后的利益,能得保障。 联盟有这等秩序,众人的权益都有保障。 简单的分宝让新联盟,四位首领都融洽了,姚重华主动尊从凤王,确立凤狂领军地位。 风铃能够主持公道,肯定规矩至上,合两利。 凤凰于飞联盟在此刻,变得不再是形势上的结盟。 作为跟班的贾瑟看在眼里,心生警惕地看着姚重华,得到一个无视的背影。 直到分宝结束,姚重华突然对众人,乐呵地说: “贾将军没有功劳,一路飞升算有点苦劳。” “我打算送他一件道宝,不知三位是否有心,也送他一件作为仪程,从此一别两清不欠。” 风铃大度地笑着问: “呵呵,人皇,你确定是送给——他本人?” 姚重华囧笑问: “凰主,不送他?要送谁?” “龙巢里有道宝上千件。” “我元族分润到一百不多件,若非思及势弱不足载物,我很愿意送十宝给他。” 魔皇安德鲁说: “人皇,你要送那是你的事,别拉上我。” “为了取信敖草包,我魔族阵亡不少天骄。” 凤狂一听这话就怼他: “魔皇,给不给是自愿的事,就别再计较此事得失,我就拿出两件道宝吧。” “一件作贾将军仪程,一件给你魔族,作抚恤。” 安德鲁激动抱拳道谢: “狂哥,我就服气你这般大气量!” “别的不说以后你就看兄弟,指哪打哪有事肯定真上,绝不会拖延推脱半句!” 一声狂哥叫得,姚重华、风铃、贾瑟——鸡皮疙瘩。 却叫得凤狂舒坦,得到安德鲁支持很好! 凤凰于飞联盟刚缔结,凰主和人皇有私交,本来凤狂还担心人皇,想要更多联盟权力。 争取当独立副盟主,游离于联盟外,自为政。 没想到姚重华,开口就抬举他。 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下。 现在区区一件道宝就换来,魔皇安德鲁的认同支持,这次分宝分得很完美! 有了凤狂挑头,风铃自然不能小气,大气地说: “那我也随份子吧,一件给贾将军作仪程。” “另一件给妖族作抚恤,若没有紫流苏前冲,咱们几个人可能都会,殒落在阵法灵爆中。” 贾瑟立即抱拳道谢: “铭记诸位大义,必厚报!” 龙巢中一时间和气多,和气才能生财果然是财道。 他顺势抛出了一个小建议: “诸位,我身处无极天地的最底层,匹夫无罪而怀璧其罪。” “与其被人惦记,不如拿宝换一块地,这座天池?” “以后飞升神虞天,至少能有一个落脚点。” “对于我们炎黄族来说,有个家胜过万千宝,不知末将的这个请求,能否得到诸位应许?” 姚重华怒其不争说: “贾将军,这是捡了芝麻,丢了瓜!” “一块死地何用,道宝可遇难求。” 安德鲁却眉开眼笑说: “嘿嘿,贾将军,此事我以为对你是最好的,要不我睡觉都会惦记着,在下界还有三件道宝。” 贾瑟囧笑抱拳,风铃摇了摇头不语,凤狂笑说: “你懂得明哲保身,我不能送礼送不出去。” “送你那件就转送妖族,这也算是见齐思贤,至于天池山脉的归属,我认为这不太合适。” “道龍族入侵神虞天,必然会以此地,作据点。” “谁也不知此战打多久,万一你飞升上来时还在打。” “你还是没有自己的落脚点,依我之见不如另择一地,最好远离龍族的地盘。” 这话说得在理,就连贾瑟都很认同,很认可他! 凤狂对敌人很阴,对自己人考虑很周全。 所谓坏人好人的人设,是要站在不同立场,相反立场对方是坏人,相同立场就是好人。 非黑即白幼稚无知,立场看待才是,真灼见。 贾瑟投桃报李,慷慨激昂地说: “凤王,我相信凤凰于飞联盟!” 这话胜过千言万语的祝福,连安德鲁也认同地点头,凤狂哈哈大笑地拍板: “贾老弟,你有此决然心,那我就不再劝说了,此地归你!” “不仅是这座天池,天池方圆万里都归你!” 凤狂是凤凰于飞盟主,也是当下神虞天中,带头大哥级别的存在,他的话也是个规矩。 贾瑟当即抱拳作揖,还是环绕一周,行大礼。 风铃、姚重华及安德鲁,笑着抱拳回礼应许下此事。 气氛在这一笑中温暖如春,贾瑟却没有被情义迷惑,但也没有说啥扫兴话。 此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鸟话,就不应景。 道龍族入侵在即,他们身份都是无极人。 神虞是无极第十天界,一旦被道龍族攻陷,后续是第九天神夏天,如此一路击穿下去…… 此刻看似风轻云淡,众人心里其实,都悬着…… 凤凰于飞联盟,当下必须存在! 这点五族首脑很清楚! 贾瑟只是一个下界小喽喽,清不清楚似乎无关大局,他很麻利地率部下界…… 当众人离去时,龙巢已被刮地三尺,空空如也? 一道人影却悄然,出现天池山脉潜入水…… 如果姚重华此刻看到,肯定会冲着他怒斥: “象弟,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快收宝物早点下界!” 这个人的确是姚象,奉贾瑟命来此,收件宝! 龙巢本身就是一件宝,能够源源不断冒水的道宝。 众人疏忽于只缘身在宝中,贾瑟装灵石时发现龙巢,竟然不接神虞天地脉。 灵石灵气稳定,没有受到地脉影响,或渗入地!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座龙巢本身就是宝。 巨门就是宝物的入口,走时就逆转五龙阵,灵爆后发现空间稳定,没有出现一丝褶皱。 无数奇葩上千道宝,一叶障众人目,动人心。 知情人紫流苏、敖包都殒落了! 紫流苏会那么急冲阵。 就是想掌控灵枢先占此宝,结果却成了无私献祭者,真是绝伦荒谬的笑话。 姚重华来之前,贾瑟已经告知此事,知道此宝。 为了帮贾瑟夺宝,从始至终显得很坦荡…… 他心里想肉烂在锅里,肥水不外流就对了,一座时空秘境类宝物,不是普通道宝能比。 一旦融入炎黄世界,结果对他来说,最完美! 姚象是个重情义的人,贾瑟也是一个重承诺的人。 贾瑟曾答应带姚象回下界,还把此事托付给姚重华,等他收宝后护送下界。 姚象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神虞天,可他孝顺! 姚鸿也追随唐尧,一起去炎黄世界归隐。 姚象就算是再有雄心,也不会留在神虞天,他麻利地占领了灵枢,收起这座巨门秘境。 事先打造好的假门,被他一模一样,安上去…… 干得行云流水,让人难辨真假。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可当他离开天池山脉不久,就遇到等候多时的风铃,风铃不知道龙巢是宝。 但她懂得贾瑟,这个被孙大圣认可,下界奇人。 能创造奇迹的人,不会蠢到以宝换死地。 风铃没过多为难姚象,更不会掉价搜他身,只让他帮忙带几句话,给孙大圣以及贾瑟…… 缔结凤凰于飞盟后,凤族凰族合一——【凤凰族】。 凤凰族的族老院认为,凤狂、风铃要尽快结为道侣。 唯有如此才能凝聚族人心,何况阴阳合一方溯大道,保持血脉纯粹是族道。 凤凰族的族人,从无性晋升为有性,才是族道。 这是族群的进步,让族群繁衍更具稳定。 天地二灵依旧会化人,龍族依旧不断出生,还会有龍凰两情相悦,出现结合诞下元族。 谁能改变生灵情爱?决战带来改变,是秩序。 以更强大秩序,来凝聚神虞天。 神虞人都清楚这一点。 龙王敖包的死只是意味着,神虞天的神仙秩序崩塌,龍族底蕴被五族分割。 龍族的族老院,依旧牢牢掌控族群,或更凝聚。 灭龍之战的结局,必以龍族妥协作支点。 龍族是无极天地生灵,可道龍族一旦入侵,龍族是选择回归族群,还是坚定当神虞人? 在这个心属问题上,没有人能确定,其抉择。 就算族老院刚推举出,新龙王敖夜此刻也答不出。 道龍族万一占领了神虞天,敖夜肯定选择回归族群,可一旦神虞人获胜呢? 敖夜必然妥协,龍族源自无极天地,是神虞人。 凤王、凰主、人皇及魔皇,还有新推举的妖主,都能理解龍族的选择,却绝不能原谅背叛。 龍族最稳妥的立场,是在这一战中,持中立! 暂时撤出神虞,去下界神夏天。 留给龍族的时间不多。 根据辛九玥带回来的消息,不出意外再过六千多年,道龍族就会强攻空门。 所有征天战役,都是以万年为时限,集结备战。 一座天地何其大,十天九地越外围越大。 与天外天最近联接点,是第十天界的空门,一旦失守就能够入侵,蚕食占领十天九地。 就算一切顺利的话,所耗费的时间,也久远。 具体有多久远就难说,只能在战前多集结多准备。 贾瑟率部回归炎黄世界后,也在积极备战世外钧野。 “诸位,西方十门被异族占据。” “东方八門所在,在异族不断蚕食下,如今已是……” 人王殿里传出了,姞酒儿铿锵有力之声。 刚下界的唐尧有点懵,看不明白龍凰运朝,女子怎么能当大元戎,难道男人都战死了! 可明明那么多男人,个个端正坐着,听她讲。 包括贾大混账,也在端坐聆听! 他的两个女儿,咋有资格听政? 人皇殿的朝议很短暂。 千年备战是这次军议主旨,定好千年发展大致方向,汇报此次决战是附带。 听完贾瑟陈述,众人包括唐尧父女,五味杂陈。 所谓的天坛决战,从头到尾都是在作秀。 姚重华一个人的作秀,鬥龍军一开始就是,为他这场秀点燃烟花,军议在唏嘘中结束。 姚鸿正在接引姚象,看到这个痴儿,就唏嘘: “象儿,你不留在神虞天修行,跑下来跟我这老骨头作甚!” “你哥现在是人皇政务繁杂,总要有自己人帮衬一二……” 姚象乐呵呵地劝父亲: “阿爹,瑟哥让我下界,说要帮我溯化灵根,这是机缘。” “听说能溯道灵根,嘿嘿,等溯化好了我就回去。” 姚鸿拍了他一个脑勺,姚象憨笑地挠挠头,父子俩有说有笑回宫,姚鸿、唐尧隐居黑山。 龍皇宫是运朝京畿,能住里面的人,非常人。 毕竟龍門、凰門,那两座试炼场,就在太极池中…… 卷一、三国贤义 092、铁石心肠谁人识 风卷残云神虞又来风…… “妹夫,天庭玉皇大帝传下一道旨,命无极天地派出一位武夫,为王母娘娘寿辰献武。” “凤盟主的意思,希望你能作为代表,前去贺寿……” 龍凰历三九五年,除夕守岁夜接到消息。 贾瑟看完姚重华留言,阴沉着脸走出秘境,好说话反而被当炮灰,一当再当!当他是啥! 才帮他们打了一仗,除夕夜又一件——天大事! 在无极十天太极九地,贾瑟能倚仗孙大圣的人脉。 这一次是去天外天的天庭,是有一条人脉可以倚仗,也就是辛九玥的父亲。 天外天非常大,以天庭为中心辐射,十亿多里。 为了方便于统治,分封三百六十座侯国。 辛九玥父名兴字汉臣,掌三十六座雷部侯国,兼三十六路元帅之一,是天庭实权人物。 奈何子嗣一万多位,辛九玥是老幺,不受宠。 被接引回去时,她又怀着身孕。 失去作为联姻的价值。 最终落了个带球跑回夫家,辛九玥虽然没有抱怨啥,甚至还开心得不得了。 不过徐庶、庞统、及诸葛亮三位俊才,颇有怨言。 对辛九玥在天外,遭受到的不公很愤慨。 贾瑟天生就睚眦必报,谁对他的家人不好,不管对方身份多尊贵,也不屑一顾去亲近。 无极十天太极九地,这么大的天地,无数人。 凤凰于飞盟偏偏选他,定是姚重华透露这条人脉。 人脉在外人眼里也是底蕴,姚重华透露这条人脉时,应该在天坛决战之前。 贾瑟细思之下,明白凤狂、风铃为何,会结好他。 连那座龍族秘境,也能心甘情愿地放弃。 还让姚象给贾瑟带话: “瑟哥儿,新盟初立百废待兴,以后若是有仰仗之处,还请念在都是无极人。” 没想到风铃的仰仗,这么快就来了,还仰望! 从天地最底层,仰望到天外天! 不想想他还是元武夫! 有哪个练气士苦修四百多年,一直在武夫阶里打转,得亏他极寿漫长无忧! 若是寻常武夫,极寿才三百六十岁,早投胎了! 如果还能投胎的话,贾瑟也不介意打转。 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今生是他终焉一世,一旦死了必灵神归墟,这道生灵就此寂灭! 天外天是什么地方?孙大圣的师尊——再强大。 他徒儿孙大圣再能打,还不是被镇压在五行山下。 天庭知道孙大圣师尊是谁,却故意不提这一条人脉,闷头就抓住并镇压他。 可见人脉一事,在天庭中并不好使,天条最大! 若是去天庭贺寿,万一有个差池该咋办? 凤凰于飞盟敢保他吗?贾瑟估计真要犯事,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与他撇清还来不及! 孙大圣曾跟他唠嗑,王母寿辰贺典,分两场: 一场是【蟠桃会】; 一场是【天骄榜】。 蟠桃会是献宝的盛会。 而天骄榜就是献武的盛典,十二万九千六百位武夫,角逐十位天骄的名额…… 贾瑟不知不觉,来到太极池黑山上,俯瞰四方: 龍皇宫灯火通明,宫外也一片灯火阑珊。 昆仑墟中万家灯火处,无数人在阖家团圆,在欢声笑语中话亲情,在爆竹声中一岁除…… 他不由看得有点痴,龍凰运朝处处,皆桃源…… 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阿瑟,美好时光必然是短暂易逝……” “艰难岁月才是修真的道途,我要离开这座无极天地,这里没有我牵挂的人。” 贾瑟一声叹息,不无遗憾地点点头,感慨地说: “大圣,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人如织。” “她不懂爱偏偏动了情,误己误人误你今生,如你所言情爱很美好,却是人最难过的劫。” “我要去出天好点事,不如等我一起,去天外。” 孙大圣愣了下,掐指一算懂了: “三月初三是王母寿辰。” 贾瑟微微一笑后又点点头,大闹天宫爆发的时间点,就是上一次王母寿辰。 孙大圣极灵慧,当然记得这些细节,就劝贾瑟: “有机会去见世面,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 “其实我当初如果不是,已出仕天庭弼马温,是有资格去参加献武,登榜赏赐重、机缘厚。” “三十六路天庭元帅,超过半数曾是——榜上人。” “你那位岳父辛兴元帅,本只是盘古九地天纵奇才。” “他从无数武夫中脱颖而出,获得参加寿辰献武机会,侥幸登上天骄榜榜眼。” “获某大能赏识,收其为徒、传其道统、扶其成事。” “终成为一方巨擘,天庭实权派人物之一。” “对无数位武夫来说,王母娘娘寿宴献武,是鲤鱼跃龙门的机缘,奈何登榜实在太难。” 孙大圣的遗憾错过,从侧面肯定了——天骄榜。 贾瑟这才明白,姚重华的用意。 他把目光投向【有虞院】。 有虞院修筑在黑山的山腰,从神虞天下界的人居之,及姚重华的四位至亲。 往事历历在目,知道曲解了姚重华,良苦用心: 他皮相是神虞人,心是炽烈的炎黄族心。 他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无极天地的炎黄族,谋夺神虞元族人皇位,是为更好引领族人。 「“独特的盘古九地中,竟然预演了我,这一生!” “包括宿世的事,以及未来的事。” “我必须尽快回神虞天。” “只有这样才能够逆天改命,我决不能死在苍梧之野,决不能再出现湘妃竹!”」 姚重华曾说过的话,在他耳畔回响,他悟了。 每一个字都是在控诉,贾瑟对他的误解及不信任! 贾瑟很羞愧地仰望着虚空,透视隐形在虚空的【龍舟】,它就是那件龙巢道宝。 它的本源并非,来自这座无极天地,不可兼容。 孙大圣火眼金睛,一眼看出贾瑟的愧疚。 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又指着天空低沉说: “阿瑟,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静致远。” “以姚重华好深灵慧,怎会不知龍舟,多珍贵。” “拿一万件道宝,也换不来此舟。” “它是一件天外天法宝。” “能上九天捕风、遁九地寻脉,还能隐形穿越天地空门,自由地穿梭天外天。” “它唯一的缺陷,就是一日之行消耗——一亿灵石。” “这缺陷对你来说,如今早已不是问题了。” “可笑那龍族龙王敖包,有眼却不识荆山玉,竟然把它看成了秘境,让道品天舟蒙俗尘。” 贾瑟认同地笑着说: “大圣,火眼金睛不是,谁都有。” “若非你运以火眼金睛,洗去包裹龍舟的混沌尘埃。” “就是天庭的大能也难勘破,何况敖包只是一位神虞人,他何德何能看得破。” 孙大圣微笑了,和贾瑟聊天的感觉,非常舒坦。 所见他人皆优秀,天下贤才必聚其左右。 吹毛求疵去看待他人,水清无鱼、至察则无徒,就好比贾瑟对姚重华,一叶障目不见其真。 “猴哥!年夜饭就要开始了,你在那抽啥风,快进院……” 姚象在山腰上,冲着他们嚷嚷! 孙大圣冲他比个中指! 然后才乐呵呵地俯冲下去,来到姚象身边笑骂一句: “呆子!大过年不会说话别说!” 姚象哈哈大笑,比中指是他的手势,代表鄙视。 没想到竟被大圣,学会还懂得比划起来。 “啪!” 贾瑟飞来给他一脑勺,脸色肃然语气严肃: “象弟,末法时代的一些恶俗,我不希望在这看到。” “你哥托付我教导你,免被你爹宠溺,坏本性!” 姚象立即老实地点头,最怕贾瑟这种突然的说教: “人与人越熟稔就越要守礼,大圣是你我尊敬的前辈,你怎么能跟他比中指!” “礼教毁于随性,随性而为毁人一世,不可不防!” 姚象羞愧地低头,孙大圣连忙打个圆场: “阿瑟,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啥,我与呆子一见如故,相处如兄弟不拘小节,没必要这么较真啊。” “走!走!走!别让人等急,今年的年夜饭,很热闹!” 边说边拽姚象,拉拉扯扯进院…… 姚象瞬间原地复活了。 一路跑得快一路推推搡搡,贾瑟看得不由摇了摇头,感叹姚象天生亲和力。 连他儿子贾梓,姚象都以兄弟相称,无辈无份。 年夜饭设有虞院,是为了宽慰唐尧等人。 龍凰宫是运朝的中枢,严肃有余亲情不足,有虞院却有家的味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人来人往烹炒炖煮,摆筷子端盘菜,乐融融…… 动筷之前唐尧举杯说: “家人们,缘聚缘散缘来就是一家人……” 年纪大、辈分高、话多点也对,可也不能一说三刻钟啊,姚象肚子都咕咕作响…… 好在唐尧见机,立即刹住宏篇大论,宣布开宴! 就在众人动筷时,院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黑山的风雪随之飘入,众人扭头一看乐了,姚象惊喜地豁然站起,飞跑上前抱着他说: “大哥,你不是说朝务繁忙,很难赶回来吃——年夜饭!” 嫌弃推开姚象,姚重华纠结说: “妹夫,刚派人用龍舟接去我。” “来回三亿枚灵石真是浪费,有灵石也不是这么花的,如今神虞天百废待兴……” “啪!” 姚鸿不乐意了,上前就给他一脑勺,笑骂一句: “逆子!你还不快点入席,搞不清楚身份了是吧!” 姚重华也是至孝之人,哪里敢忤逆半句话,耷拉着头囧笑上饭桌,坐在娥皇女英中间。 他是最后一个回家,其他龍皇凰主,早回来。 杨九娘是最早回来的,据说是张牛角的父命难违。 其实只要明眼人都能看,是她自己想回来看看贾瑟,顺便薅一点羊毛再走…… 贾瑟再次暴富,以他有福之人必会——有福同享。 吃过年夜饭之后,贾瑟塞给唐尧一个袋。 须弥袋里装着的灵石,有上千万兆枚灵石,给唐尧过年发压岁钱,他不合适分这笔钱!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唐尧当过人皇,明事理: 知道十天九地,各有各的难处。 知道合理分配这笔钱。 哪怕他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可他辈分身份摆在那里,他是运朝族老院院长! 他在十二经楼,散功十转溯化灵根,回归本源。 成为纯正炎黄族,个头矮了人却亲近了。 他本想拒绝贾瑟心意,拒绝不了只能笑了,脸上那抹微笑是欣慰,也就不再矫情什么。 这笔巨大的压岁钱,他发得众人心,暖洋洋: 義龍皇姚重华获得了,一百万兆枚灵石的压岁钱。 神虞天此时的确百废待兴,这笔灵石对姚重华而言,是雪中送炭助其谋事。 同时他还不忘,包给娥皇女英,二千兆枚。 一则还那份人情,二则让二女沾沾喜气。 神宋天的熙龍皇袁熙,获得五十万兆灵石,梁山好汉正在反围剿,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另外单独给杨九娘,一万兆枚灵石——压岁钱。 女人没钱伴身,如何持家有道? 张牛角、杨凤夫妇也有。 压岁钱各是一千兆枚灵石,这些灵石是助力杨九娘,在神宋天中立足生根。 而隱龍皇岐伯,压岁钱才一兆灵石,有一点少。 不过他妻子素女,压岁钱一万兆枚灵石。 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岐伯痴迷悬壶济世,多少灵石都不够他花,素女要打理宁国府。 那是贾瑟宿世的家,日子不能过得,太寒酸。 蜀龍皇刘备的压岁钱,重得他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独一份是一百万兆枚灵石!和神虞天的姚重华一样,他一脸不解看着唐尧。 唐尧乐沉声说: “炎黄世界第一外围,是黄曾天。” 这话沉重得刘备,肩膀有一点往地上沉。 吳龍皇孙权也是如此,那一百万兆枚灵石,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龍門分门任重道远…… 唐尧看向了孙大圣,对戰龍皇的事,他清楚: “戰皇,在家千日都好,出门一时也难。” “你天生喜欢交友四海。” “交友送礼当然要礼尚往来,身上没个百万兆枚灵石,你很难在天外天扎根。” 孙大圣没矫情,麻利接过压岁钱后,豪迈笑说: “尧叔,钱果然能壮人胆,我突然感觉底气十足。” 这句话迎来轰堂大笑,众女笑得东倒西歪,姚象忍不住打趣一句: “猴哥,可别再去大闹天宫。” “这次要是被抓住了,那就鸡飞蛋打,人财空。” “呸呸呸……” 孙大圣连呸了好几下,是想呸掉姚象话里的晦气: “呆子!你真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大过年说啥不好说这事,你跟阿瑟好好学说话!” 姚象挠了挠头,有虞院的笑声再次,冲上云霄…… 夜色渐渐深沉了,众人都不舍得走出院。 他们围坐在院中火坛,一起唠嗑一起守岁,他们都知道这次一聚,不知何时才能再聚。 在这座有虞院子中,木柴燃烧人间——烟火味。 岁月如此静好,总要有人守护,族群繁荣昌盛…… 卷一、三国贤义 093、扶摇直上九万里 高处跌落低处很痛苦…… 灵体的痛会随时间修复好,心中的苦会击垮沦陷人,或会蜕变心志成就人。 天外天非常大,大得贾瑟从未感到,如此微末。 与他同行的众人,不由心生出一丝卑微。 心有多大、天地有多大,这碗鸡汤可以倒了,倒在一望无际的外空,倒在无数种族群中…… 连虾兵蟹将都能够,成群结队游荡,在天外。 “诸位,别看长得是蟹头虾脑,却是天外天最大族群水族。” “可惜活得有点上不了台面,不是当打天劫地星匪,就是当星盗偷天盗地。” “搞得外空航线,成为处处乌烟瘴气,是非之地。” 孙大圣指着龙幕,对初次出天的众人说。 这次出天只有六个人,甄宓陪贾瑟去贺寿,甄安陪辛九玥回娘家,姚象跟大圣游天外。 龍舟一飞一亿灵石,只搭乘六个人,太浪费。 舟内其实很大,可搭乘上万人。 有很多人想要跟着来。 孙大圣送那些人一个忠告: “天外天是最混乱的地方,天庭秩序严苛底层乱。” “道人、真人、至人、圣人、贤人、凡人都有,弱肉强食。” “好在有一天条,严禁伤害低境练气士。” “否则不仅会天诛凶手,还连坐其所在宗门,这天条律名《众生平等》,天外天人都得恪守。” “刚进天外天的人,枉死在天条下,不可数。” “去天外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无意中祸及炎黄世界。” 舟上龙幕类似末法显示屏,能无死角显示舟外场景,能导航进入航线等等。 这座道品天舟,玄妙之处妙不可言,随心所欲…… 在镇压五百年后,孙大圣是个自由人了。 此刻的他在天庭刑部,是一个有污点的人,但也是一个清白的人,哪里都能去得、留得。 何况在十二经楼中,散功十转之后,人已非: 金黄长发依旧,猴相却已不再。 容貌俊朗不逊于贾瑟。 现在的他若走在天河夜市,这条天外天最繁华天街,会迎来不少倾慕眼神。 天外天女很率真,敢爱敢恨敢横刀夺爱。 他决定陪众人一起去,雷霆诸侯国做个客,顺便见见诸侯王辛兴,他太了解这位老友。 龍舟一路有惊无险,抵达雷霆国门,将降落。 龙幕闪烁切换了画面,对面是一位雷霆国的天兵。 他看见龙幕前的辛九玥后,竟然没认出对方是公主,还以冷漠的表情质问: “你们是什么人?若是没有通行玉牒,速速离去!” 辛九玥拿出玉牒,是辛兴子女专属玉牒。 雷霆国守国界的天兵,并没立即打开法阵,反而一溜烟跑回军营,向天将报禀这件事。 很快就有一位天将,飞闪到国门上,辨真假。 天兵地位太低,哪能见到公主。 天将地位相对高一些。 不过也难一眼认出辛九玥,辛王有一万零八百子女,何况辛九玥不常出现。 天将辨认不出,就把灵屏切换进营,给上官看。 高级天骄地位高,可也辨认不出辛九玥! 如此逐级上报了许久,最终竟上报到辛王,辛兴瞧了许久才认出,辛九玥是他的幺女。 同时还认出孙大圣,就下令开国门,迎老友。 龍舟悬浮外空六刻钟,终于被接引进入雷霆国内。 甄宓眼见辛九玥黯然神伤,不由搂着她低声地宽慰: “玥妹,家大业大娃多很正常。” “换了你是辛王,也不见得能够认出,上万子女。” “更何况你回辛家,时间短、不常承欢膝下。” “辛王能这么快认出你,我以为算是很不错,你比我和安妹幸运多,宿世父母依旧健在……” 贾瑟听得不由哂笑,他不想宽慰人,只看人: 辛兴和孙大圣,伸臂抱互捶背。 一看就是两个老兄弟。 辛兴似乎忘记还有个女儿,与孙大圣把臂言欢进门,雷霆王府府门有点高! 门柱高六百丈,雷霆霹雳闪烁柱体,滋滋作响…… 门一眼望不到头,众人亦步亦趋紧随之…… 走过万里长进门大院,才登堂入室雷霆殿,茶是道茶、果盘是道果,护卫侍女皆是道人。 两位老友相谈甚欢,似乎忘记还有——其他人。 好在有辛王妃张若彤,在一旁对辛九玥嘘寒问暖。 偶尔还跟甄宓甄宓唠一句,可贾瑟怎么看都是客套,没有流露出一丝真情。 姚象一进来自顾吃果喝茶,哪里会去看其他人脸色,他来天外天跟猴哥混。 这种坦然自若,竟让辛王高看一眼,偶尔唠句。 他对贾瑟很冷淡,哪怕明知是他的女婿。 可他女婿有四千多个,除了几个特别突出,其他女婿都是平庸辈,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何况贾瑟不聘就娶,未婚先孕生子,他有气! 若无孙大圣在,连进门都不能。 对贾瑟能有啥好脸色! 初见面在不尴不尬氛围下,渐渐变得有点亲情流动,尤其在接风洗尘宴上。 贾瑟举杯敬酒,辛兴给了他点面子,一饮而尽。 这让宴席的气氛,渐渐有点家宴的味道。 孙大圣酒足饭饱之后,就带着姚象离去了,他还暂时开走了龍舟,武夫无罪怀璧其罪。 龍舟若是留给贾瑟,是一个惹祸根,夺命宝! 在王妃张若彤带领下,三女随她去后院安顿休息。 辛兴示意贾瑟跟他去茶庐,如果贾瑟不是过来献武,估计连上桌机会都没。 不怨辛兴势利,天外天的人本就是,以利相合。 道人是得道高人,看不破这点还得啥道。 便宜翁婿进入茶庐后,辛兴竟让贾瑟掌壶,他却老神在在坐一旁,看着贾瑟掌壶沏茶…… 贾瑟对于茶道之修,日常都在修习,还不错。 一套行云流水…… 一阵茶香四溢…… 辛兴不动声色地品茗…… 贾瑟不动如山地不言不语,他不谄媚也不阿谀一句,显然没抱大腿的打算。 辛兴渐渐看出,神情也渐渐变和气,不那么冷。 茶过三道酒气散,二人的心境都平和了。 辛兴才示意贾瑟起身,滚一边去看他沏茶,贾瑟不以为忤地让坐,坦然自若地坐一旁。 随即拿出一份礼物,那是九株奇葩——雷霆竹。 这份礼还算拿得出手,是孙大圣特意帮贾瑟挑选。 送礼要投其所好否则别送,辛兴是天庭实权派人物,天外天啥奇葩没见过。 雷霆竹的产地,不在天外在天地中,比较稀缺。 所谓物以稀为贵,天外天没有的就珍贵。 辛兴看了看哂笑一下,就宣庐外侍女进来,把雷霆竹移栽到庐外,随后给贾瑟点上茶: “幺婿,能让孙猴子陪你来,还懂送我所好——雷霆竹。” “看来你们交情,不是一般的好。” “过去的事我也不计较。” “不过王母娘娘献武这件事,你别指望我能帮你什么,另外你也别给我惹祸!” “外人眼里的你,是我雷霆王的女婿,你要明白!” 高高在上的语气,拒人千里之外的话语。 怎么看就像看穷亲戚,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很显然他不待见贾瑟,告诫贾瑟别乱攀附。 贾瑟微笑地点点头,没恼怒、没羞怒,很平和。 他顺路送妻子回娘家,礼节性拜访一下岳父岳母。 从未想怎么走通这条人脉,也就不会在意辛兴态度,守孝礼无愧于心就好。 辛兴不吃这套,他什么女婿没见过,很直白说: “我的女儿非常多,有四千三百二十一位。” “我的女婿算上你也有,四千三百二十一个,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他是玉帝的七皇子。” “你的身份应该最低,这一点别否认,我知道。” 他说完就拿出,一本厚厚名录。 递给贾瑟示意他翻阅…… 贾瑟顺着他的意思看起来,很专注地一页一页地翻,第一页是天庭七皇子……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排评价,非常全面: 【贾瑟】 天庭灵籍:雷霆国?无极天地?太极九地?第九地界世外之地(差) 王府身份:四三二一号夫婿(差) 宿世身份:宁国府嫡子(差) 今世身份:世外之地龍凰运朝人王(差) 三生三世:投胎盘古九地,九世皆是炎黄斗士……(优) 道侣姻缘:甄宓、甄安、姞酒儿、杨九娘、辛九玥……(优) 传有子嗣:辛九玥所出长子贾梓(优) 灵根品级:道品龍灵根(优) 修为境阶:贤人境武夫阶第十重元武夫(差) 为人本性:亦正亦邪,敢于担当……(优) 行事作风:自强不息,稳健沉狠……(优) 灵体相貌:俊逸不凡,人中龙凤……(优) 血脉武装:【斗皇】,武铠【太斗】,武器【太刻弓】、【太刖槊】、【太刿刀】(优) 修行经论:《炎黄道论》《羲娲巫论》(优) 亲军潜力:鬥龍军有望晋升天兵……(优) …… 贾瑟苦笑翻阅着,他仿佛看到一面镜子。 这份名录上所登记的,从他的宿世到今生,各种身份和人生履历,事无巨细一览无遗。 以财侣法天地划分,登录得很详细,很到位。 贾瑟专注翻阅三遍后,把这本名录内容留影灵海。 知彼知己方能够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他明白名录就是回礼。 辛兴收回名录,抿了一口茶不言语,似要送客。 一位侍女走进来,贾瑟正要起身告辞时,辛兴突然问了他一句: “以你世外人王身份,你凭什么能不选而来?在第十天界有跟脚?” “这本名录虽是宝鉴,却无法分析出——人与事。” “包括你的亲友,身份以及地位。” 那位侍女添香后离去…… 贾瑟回过味茶话刚刚开始,前面的所有事都是铺垫,在为真正茶话作铺垫。 他开诚布公说: “岳父明见,我的舅哥姚重华是——神虞人皇。” “知道我是您女婿,向凤凰于飞盟举荐我。” 辛兴满意地点了点头,神情变得温和不少,指着名录宝鉴笑着说: “这件死物不理活事。” “看得出孙猴子对你,态度亦师亦友,很不错。” “地位低下不代表什么,我也曾是位盘古炎黄斗士。” “有幸参加王母的寿辰献武,侥幸登上天骄榜榜眼,得我师尊栽培才有今……” 贾瑟静静聆听,知道辛兴是在对他,布道献武。 孙大圣只知大概,比不得辛兴亲身经历。 辛兴一边布道献武事,一边暗中观察贾瑟,对方毕竟是他的女婿,这层关系实实在在。 贾瑟若能鱼跃龙门,对辛家是好事,大好事! 再怎么样都有,一脉亲缘羁绊。 更何况生米煮成熟饭。 还为他辛家添了一个外孙,被宝鉴品为优等的外孙,贾梓才是辛兴的牵挂。 不存在隔代亲,而是他的其他外孙,都很平庸。 三万多个孙子中,只有贾梓被定品优等。 一个家族就算再强大,后续无人也会没落,不管内孙外孙都是孙,对家族的意义重大。 更何况他这个女婿,除了出生地位,太差了。 个体所有事项都是优,两极分化让他看到其潜力。 要不也没兴趣跟他茶啥话,辛兴也没有想到辛九玥,命里有如此上等姻缘…… 晚风轻拂茶庐,青泥炉中柴火微燃,水在沸腾…… 不卑不亢的贾瑟,展现出强者的独立性。 布道后的辛兴很不满,贾瑟若是攀附辛家,固然会换来他的不喜,但毕竟是人之常情。 可刻在骨里的孤傲,这是几个意思?看不起? 辛兴哂笑问他: “幺婿,是我高攀了吗?” 贾瑟愕然一下就笑说: “岳父,我妻九玥在辛府中的地位,决定了我在辛府的地位,我自问举止符合地位。” 辛兴被气笑了,这句绕来绕去的话,明白原因: 贾瑟计较辛九玥,在辛府中的地位太低。 可他显然忽视一件事,妻以夫荣、母以子贵,有贾瑟和贾梓的存在,辛九玥地位怎会低。 正如甄宓所说那样,他有上万子女,人丁旺。 父爱分万份也就淡了,顾得了这娃、顾不上那孩子。 何况天外天本就世态炎凉,所谓亲情也要看对谁了,没人会去扶烂泥上墙! 就算在俗世中,亲情也不外乎如此,人之常情。 辛兴给他点满茶,沉吟一会儿语出惊人: “幺婿,这次的王母寿辰献武,不比上次那么简单,除了三教的弟子之外,西方佛子也会参战。” 贾瑟一脸震惊地问: “释与道、道不同,为何会?” 辛兴苦笑地说: “佛门崛起很快。” “本是西方灵山小教派。” “十二亿年前出了一尊真佛,广布佛门真理于西方,如今已一统天外天西。” “真佛为了布道,这次主动前来贺寿,是为论道。” “玉帝听后雷霆怒,卧榻侧岂容他人鼾睡。” “却又不想败了王母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真佛在蟠桃会上辨道,佛子在天骄榜献武。” “此事关乎道统之争,本次天骄献武,必惨烈。” “不过危机与机遇并存,你若侥幸能够登上天骄榜。” “所得赏赐必远超往次献武,三教大能收入门墙几率,也会比往次大大提升。” 贾瑟抿了口茶,暗自权衡一下利弊,低沉地问: “献武能不能杀人?毕竟是寿辰是在献瑞。” 这话把辛兴给问住了,迟疑了许久摇摇头,还很肃煞地告诫贾瑟: “点到为止不可杀生。” “任何天骄敢下死手,必然祸及家人,及宗门。” 贾瑟不甘心问: “岳父,佛子若下杀招,还坐以待毙吗?” 卷一、三国贤义 094、可怜夜半虚前席 天外天有大月、有大日。 大日是金乌族的栖息之地,大月是玉蟾族聚集之所,日月璀璨行天地规则。 凌霄殿的夜空,如梦如幻美不胜收,天外一景。 贾瑟想都没想过,能有机会来这里赏月。 哪怕就站在凌霄殿外,也让他觉得不真实,可偏偏他就站在这里,还独自静静地赏月。 辛兴熟门熟路进殿,他是天庭元帅,他还是: 天朝玉皇大帝的妹夫,他妻子张若彤是天朝公主。 贾瑟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辛兴质问他高攀这句话,所蕴藏的底气有多大。 照这么算起来,他身份还是玉帝的——外甥女婿。 难怪他不用选拔,也能扶摇直上来献武。 细思之下他不由苦笑,君子当以自强不息,哪知道任凭怎么努力,最终还靠裙带关系。 不过想想这也合理,辛兴本是天下——一武夫。 就算天赋异禀,也难爬这么高。 如果不是玉帝的妹夫。 他凭什么当雷霆国诸侯王?玉帝凭啥会高看他一眼,还让他兼任一路元帅? 就算英雄人物,在天外如过江之鲫,如恒河沙。 所有凭啥的背后,就一个缘由他是妹夫。 其他任何人再有能力,只能与他一荣俱荣,不见得就能一损俱损,这就是凭啥的缘由。 若想在献武时杀人,必须得到玉帝,应许可! 贾瑟既然敢说那种话,就必然拥有不俗的杀人技。 辛兴很欣赏他的血勇斗志,明白杀人者恒被人所杀,这是无畏生死的勇气。 连夜进凌霄殿,就是辛兴能给贾瑟,最大帮衬。 玉帝非常勤于政,常夙夜在公到下半夜。 他听了妹夫辛兴报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贾瑟这位外甥女婿,不由生出一丝亲切: “汉臣,去把那小子叫进来,孤倒要看看他,啥人物。” 辛兴大喜出殿,把贾瑟叫进去。 自家人不必宣啊、召啊…… 大道至简简单一点显亲近,贾瑟走路习惯龙骧虎步,才走几步就深得帝心: “是位后起之秀!走路带风的确有点——大将之风!” 这是很高的赞赏,贾瑟中规中矩地行礼。 辛兴有荣与焉地站着,难得四千多位女婿,总算出了一位过得去,能得玉帝赏识的人。 玉帝也没多绕圈子,开面见山直问: “小子,想杀人?” “你就不怕王母不高兴,一怒毁无极天灭太极地吗?” 贾瑟一听瞬间就头皮发麻,他压根就没想这个后果,玉帝提醒下才后怕了。 天庭就像花圃,天地如庭中的草芥,随便捏碎。 玉帝见下马威有点用,轻易就把贾瑟唬住,就让人去请王母娘娘,谁知却请来东王公。 东王公怒气冲冲说: “诸位,三月初三照常,蟠桃会。” “献武推后一日,不影响寿辰宴。” “没想到我妻子的寿辰。” “佛门竟敢趁机跑来布真理,本来我懒得与之多计较,可借献武添血光煞气!” “这是几个意思,明摆着不给我面子,干就完了!” 玉帝囧笑下就问: “王叔,你这么瞎嚷嚷个啥啊。” “这事得和婶娘通下气,回头她要是生气了,我可拦不住她暴揍你,婶娘怎么没有过来?” 东王公很憋屈地说: “还在天街乱逛,买首饰。” “我都陪她逛了大半夜,只看不买真看不懂她干啥。” “眼看她的寿辰就要到来,她却连首饰都还没购置好,你以后别让她管女籍。” “我在东、她在西,我管男籍、她管女籍,两地分居。” 玉帝有点为难说: “王叔,掌管灵籍是一件要事。” “此事关乎下界飞升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也清楚天外天乱像,还得辛苦正本清源。” 东王公纠结地点头,灵籍的确重要,只好说: “她让我先过来,半夜还有啥事。” “买好首饰后她马上来。” 玉帝听得不由苦笑了。 天街中不知有多少首饰店,他的那位婶娘又爱逛街,谁知道要逛到啥时候。 辛兴马上上奏: “玉帝,此事按王叔说的办,会更妥当。” “天骄榜延后一天,或许更有利于我天朝。” “无理和有理难辨真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寿宴蟠桃会以和为贵,天骄榜必能定高低。” 玉帝没有立即拍板,反而一脸肃然,看贾瑟。 他需要一个肯定答案,以一个必胜的答案说服他。 贾瑟上前一步作揖抱拳说: “玉帝,只要严禁使用各种法宝,某必能刺死任何武夫!” 辛兴欣慰点头,这位幺婿在关键时,没掉链子! 东王公疑惑看他,不知从哪冒出的狂徒。 玉皇掌教而大帝执政,玉皇大帝这个称呼,就是政教合一的尊称,玉帝不是冲动的人。 他很冷静地说一句: “对方没下死手,不可杀!” “天骄榜是献武,不是沙场斗战!” “献武是献瑞是献吉祥。” 贾瑟受教地抱拳行礼退后,玉皇大帝如此有情有义,让他感觉好受了很多。 无情的天外人,有此至高尊上意志,是有情天。 一阵笑声传进殿,一群女子娇笑走进殿。 东王公立即谄媚笑了,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帮其中一位女子提包,玉帝边鄙视他边问: “婶娘,咋这么快就逛回来?首饰买齐了吗?要不我……” 王母娘娘客气地婉拒: “不用!不用!练儿帮我挑好了。” 她身边有位女子笑眯眯说: “父皇,婶婆其实没挑几套首饰,要不您给我一点灵石。” “我去再买几套,免得婶婆太过寒酸,被人笑话。” 玉帝的脸抽搐下,龙目圆瞪着那女子问: “练儿,上次你若彤姑母寿辰,你也说帮添置首饰,宰了为父一亿枚灵石,拿去接济天街懒人。” “说啥在帮姑母积福,首饰有形不如——添福寿。” “你知那些懒人,背后怎么说的?” “说老张家出个傻丫头。” “还说我老张出手小里小气,连半条天街都没接济完,一亿灵石打发叫花子。” “呸!” “本就是叫花子,整日在天街靠施舍,得过且过。” “还自称逍遥散人,你还傻得接济这种人!” 玉皇大帝越说越来气,君仪都不顾乱呸呸,众人憋红脸都不敢笑,那个练儿却走上前。 紧紧拽着玉帝的手,来回不停摇荡,嘀咕着: “我接济是都是孤寡人,让他们吃上热饭穿上棉袄。” “那些懒汉一个都没有接济,还让天兵天将驱散开来,他们才因此造谣生事……” 玉帝乐开怀了,就像凡间的女儿奴,讨好地说: “练儿,不愧是斗姆弟子,居然懂得明辨是非了……” 在场众人除了贾瑟外,都见怪不怪地笑了,结果不出意外没意外,玉帝最吃她这一套…… “幺婿,她就是玉帝的幺女,斗姆元君弟子——张练儿。” “以其至真善美,名传天外八方。” “是玉帝最宠爱的女儿。” “她在天庭中人缘好得出奇,是维系天家亲情的纽带,也是玉帝的左膀右臂……” 在回去的路上,辛兴随口简单介绍——那位练儿。 贾瑟边听边想笑,只有至美是符合评价。 接济孤寡算不上至善,当众撒娇不算至真,贾瑟从张练儿的身上,感知到了极度危险。 一开始还以为错觉,激活龍鬥术后,才确认。 张练儿在撒娇的时候,一直暗中观察众人的神情。 但凡至真的女子哪会如此,一边撒娇一边分心观察,如此作态还谈啥至真。 从她晃动频率,贾瑟看出那是幻术,极其高明。 类似末法催眠术,她竟然本能地施展出。 从她的灵体在摇晃时,展现出惊人的柔韧,但双脚就像钉在地上,立地生根不动如山。 贾瑟是位顶级刺客,纵观这些所见,所感后。 他推断张练儿,也是一位刺客。 以至真善美遮掩阴暗。 玉帝是玉皇和大帝的合称,张练儿不可能凭借撒娇,成为其父的左膀右臂。 回到雷霆王府,贾瑟被侍女接引去——客居别院。 天庭的凌霄殿中,只剩下玉帝和张练儿。 父女在密议今夜之事: “练儿,怎么看辛王的幺婿?钦天监是否建立密档?此子面善骨子不善。” “连你婶婆的寿辰上,他都想下死手,胆真肥!” “天朝立庭将近九亘古,三千多亿年来他是第一个!” “好在是我三教弟子也无谓,要是西方佛子有此心性,不除之以后必成大患。” 张练儿没回应,冲着凌霄殿的藻井,击掌三下。 飘落一位紫衣女,拿着一部紫色的玉笺。 她是传说中的七仙女,在玉帝七个养女中,她排行第七名张七紫,紫色玉笺是她血宝。 玉帝看是紫色玉笺,龙眼不由眯成——一条缝。 紫笺记录的人,非大能即大患。 玉帝看人的眼力很准。 张练儿也迟疑了一下接过,她对贾瑟第一印象普通,天外天不缺绣花枕头。 到底怎样的人,这么年轻就有资格,登录紫笺? 紫鉴投影在空中,显出贾瑟的一应诸事…… 玉帝收七仙女为义女,是源于张练儿举荐,这七位女子是七胞胎,血宝合称【万灵七鉴】。 父女一起看过之后,沉迷不语陷入——沉思中…… 他们所见的贾瑟诸事,与辛兴那本名录大致一样。 辛兴的身份是天庭诸侯王,他只看出贾瑟值得培养,才会贸然地半夜举荐。 玉帝是上位者,他看一个人的倾向,完全不同。 张练儿是位皇女,她的看法与其父相近: “父皇,您那句断言非常英明,此人应当尽早除之,不可久留留必生大祸,子夜我就去灭了他!” 玉帝欣慰地摇摇头,不认可这决定,沉声说: “练儿,皇者谋而后动,帝者杀伐果断。” “此子要参加寿辰献武。” “这一次寿辰事关道统之争,蟠桃会上只是走个过场,真正争锋在天骄榜首。” “我观此子斗志、战力冠绝武夫境阶,可堪一用。” “若能够力压群雄,登顶天骄榜再好不过。” 张练儿立即明白过来,知道站的高度低了,只预判到贾瑟的威胁,没看到当下的局势。 不过还是决定子夜,潜入雷霆领地,探究竟。 天外天今夜夜色撩人,贾瑟孤枕难眠时枕头天降! 降下一个、两个、三个绣花枕,天外天的灵气极致混沌,蕴藏极致浓郁的生机。 适合修练那部——《阴阳应象合和大论》,期望孕胎。 辛九玥母凭子贵,众女早已看得眼发红。 奈何贾瑟血脉道龍根,与她们血脉道凰根,品级太高等都是道品,下界生机薄难孕胎。 有人来得不是时候,该看的不该看,都看了。 还从头看到尾,越看越鄙视之。 在临走前还嘀咕一句: “简直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此人这般沉迷色欲难有作为,不能仅凭七笺来断人。” 凌霄殿的黎明,融入东来紫气之后,紫金光明…… 张练儿回宫之后,辗转反侧不得入安眠。 灵海中那段香艳留影,一直在迷乱她的心,迷得她神魂颠仙魄倒,抱着锦被翻来覆去…… 浑然不知情的贾瑟,日上三竿之时,才洗漱。 他一出客居别院的门,就被侍女接引去茶庐见客。 客人是去而复返的孙大圣,按约定来私下归还龍舟,还带来花果山的特产: “阿瑟,过得很逍遥啊,都日正中天才起来,小心挨训。” “你老丈人很古板,一辈子就钟情一女子。” “再这么胡来不思上进,估计不用等到寿辰,你就会被他赶出家门,天外天的房租很贵。” 面对孙大圣的打趣,贾瑟哂笑一下,就回怼: “大圣,懂不孝有三吗!赶紧找只母猴!” “你别淡吃萝卜咸操心!” 他一边回怼一边烧水沏茶,顺便伸伸懒腰打打哈欠,看得孙大圣摇头晃脑…… 辛兴上完早朝,听说孙大圣来府邸,就赶回来。 一进茶庐就怒斥: “孽障,还不快滚一边去坐正!” “本以为你是可造之材,哪知是朽木不可雕,早知道你会如此不堪,哪里会连夜举荐你!” “万一你战死了,那我就是欺君罔上,祸及满门!” “下朝后玉帝非常生气,让我好好管教别雕废璞玉。” 辛兴很明显是在借题发挥,借着怒其不争贾瑟荒诞,以发泄被监视的不满。 夫妻敦伦之事,如同天地玄合生机,人之常情。 此事本该很隐秘,却闹得连玉帝都知道。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雷霆王府每时每刻,都处于天庭严密监视,让他很是细思极恐。 好在一直忠义为本,没有干啥说啥,忤逆事。 贾瑟老实离座,一本正经正坐,在辛兴左手位…… 卷一、三国贤义 095、大鹏一日同风起 茶炉小火微淬青泥壶…… 柴烧哔哩作响静谧了茶庐,贾瑟没辩解也不想辩解,个人私事与他人何干。 玉帝打草惊蛇,让他心生警惕之外,没有用处。 接下来的两天中,贾瑟依旧是我行我素。 最终他如孙大圣所言,被赶出了雷霆王府,连累辛九玥也被赶出,夫妻四人流浪天街。 投宿在一座客栈中,栈名《有家客栈》,名至简。 客栈掌柜是一位老者,白发白眉慈眉善目很和气。 在贾瑟踏进客栈的第一眼,就觉得与老者非常投缘,打烊后下厨一起小酌。 老者很能唠嗑,他博闻强识让贾瑟,知道很多。 都是他想知道的,天外天一些平凡琐碎。 老者还会不断点拨他,一些修真上的缺陷,比如《逆鳞无刺》的不足,这对贾瑟帮助最大。 当然能谈到这份上,是在他要贾瑟,还债后。 贾瑟杀他弟子,必须拜师还债。 贾瑟一开始也很纳闷。 这是他十世第一次来天外,怎么会杀了老者的弟子,可老者说得言之凿凿: “我有两位弟子,是我座下青牛双角,化生为人。” “你的老友张牛角,是我门下的弟子之一。” “我是人道教主的分身,尊号太清道德天尊,你让人误杀的青牛角,是我的另一个弟子。” “道分阴阳恩怨分明,欲了误杀之怨,要报恩。” “你拜我为师以报师恩,才能了去你杀我徒儿的怨。” 贾瑟当时听得头皮都麻了,这位老者竟是天庭仙官,掌天工部的太上老君。 竟是道德天尊,留在天外天的分身,还要收徒。 以德抱怨收下他,他要报恩还怨以了断。 在他顿悟恩怨真义后,明白自己一旦拜师,就要承担青牛角责任,守护人道教的道统。 要守护就要有实力,否则就是空谈,是炮灰。 所以【逆鳞无刺】,成了【大道一刺】。 无与道,一字差,谬千里! 太上老君的点悟非常简单,以酒作墨以筷为笔写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道】字。 贾瑟盯着道字,看了足足一天一夜,酒消散了。 太上老君又写字,他又把字看到消散了。 太上老君写第三个字,写到一半时听下笔,这一半既不是“走”字底,也不是中间的“首”字。 是“道”字一分为左右,贾瑟渐渐顿悟,明悟了。 他以桌上筷子作刺刀,毫无章法地在后院练刺术。 渐渐地居然刺出一个圆来,逆鳞无刺和基本五刀势,在圆中融合成了一式。 有与无交融道,逆向无刺、顺向五势,合真一刺。 他随意出手一刺,轨迹融入五刺和五势。 不过他总觉得哪不对,始终无法全力以赴,太上老君就用镂空体,再次写下一个“道”字。 有字无字合镂空体,贾瑟再次顿悟——虚无刺! 虚无刺、真一刺,二刺互为阴阳。 真则虚之并虚则真之。 如此反复挥出无数刺之后,他每刺一筷就幻化虚真,虚刺藏真合真刺蕴虚…… 就在贾瑟以为,这就是【大道一刺】时,他又错了! 太上老君又写字,一个似道非道的“道”字。 贾瑟瞬间就明悟其意,大道至简虚真一刺,大道三千一刺化万千,他又开始挥筷练刺。 又刺了三天三夜后,刹那一刺之中——藏万刺! 太上老君欣慰地点头,突然又闪烁出震撼的目光! 随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赞赏,贾瑟手中无筷却有刺! 大道无形无色,他明明站着没出手,却出刺了。 这一刺关乎气力、关乎速度还关乎灵速。 贾瑟集灵体的精气神,与天共舞、合地长存,全力以赴地合道一刺,虚空真空留下道痕。 然后他就昏倒在地,太上老君震惊,暗赞之: “境阶才元武夫,就能激活道力!” “九天九夜就悟出道刺!” “的确是天赋异禀、悟性绝顶,如此天纵奇才或有资格,力挽狂澜于大世之争。” “封神之战将临,我人教立场或因他,发生变数。” “万丈高楼平地起,能登顶天外天再看看。” “若是他和青牛角一样,没有气运托举命数,在登天道途中殒落了,那天纵奇才又何用!唉……” 太上老君长叹一声,就化为一缕烟,回天上。 天庭再无太上老君名,天上和天下之间是天外天。 与此同时玉帝接到一封信,信里只有简简单单九字: “我徒儿贾瑟生死由命。” 字迹似曾相识,玉帝神情渐渐凝重,抬头望天…… 信化一缕青烟散,心却在翻起一道波澜…… 在贾瑟苏醒过来之后,【有家客栈】掌柜一栏,早已登录着“甄安”二字,甄安正在柜台算账。 她听到贾瑟醒来了,连忙放下算盘,去后院。 甄宓喜极而泣,辛九玥也如此。 甄安怒其不争地娇喝: “被赶出王府时都不知到哭,现在有家有吃喝有男人,你们俩哭哭啼啼个啥!” “啪!” 贾瑟闪电出手,抽了甄安肥臀一下,笑怼一句: “她们哭碍你啥事?快去看店别败在你手上!” 甄安连忙跑回前堂去,阿瑟师尊把店给她,等于是把家托付给她,忠人之事道理她懂。 【有家客栈】是她们家,人有家就踏实,不迷惘: 小茶室、小酒馆、小食摊,三小活齐聚客栈名闻天街。 三月初一正是春暖花开日,客栈走进来两位富贵客,是王母和张练儿来了。 来到小茶室后,欣赏辛九玥在制茶,赏心悦目。 王母看得心欢喜,买了十斤天外云雾茶。 张练儿看着碧翠茶叶,又看着辛九玥的手,灵海中那夜留影乱闪,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跟着婶婆买了——十斤茶。 来到小酒馆中,观看甄宓灌酒。 她手上动作行云流水…… 王母忍不住又买了十坛酒,张练儿灵海留影又飞闪,强忍不适也买了十坛。 来到小食摊前,看着甄安流畅无比,挤着鱼丸…… 张练儿也忍不住,强拉着王母走出客栈。 还把刚买的所有茶酒,二十斤茶、二十斤酒,全都送给天街的孤寡,挽着王母踉跄快走…… 王母看她很不对劲,又看行走姿态,就笑说: “练儿,春天里万物生机勃勃,万灵春意盎然、人也不例外。” “你是不是看到心头好郎君,要不让婶婆帮你去联络,万一真是一个有情人……” 张练儿不应答,羞怒低头挽着王母,拼命赶路…… 好像身后有条蛇,一直紧追不舍跟着她。 王母是过来人早看出,自家的这个侄孙女,最近似乎步入春天季,不由开怀大笑地说: “男婚女嫁人之大礼,看上就要迎上,怕什么!” “想当初遇东王,我看上就缠上。” “缠得他现在服服帖帖。” “当初还是凶神的我缠上他,他教我制作长生不老药,让你爹封我女官之首。” “可以说这一切,缘起在我看上东王,那一刹那。” “女人总要有归宿,就像流水要奔向洼地。” “汇水成塘或汇流成海,就要看男人的本事,男人本事越大家越大,本事太小留不住水。” “我看彤丫头的幺婿,本事肯定不小,很不错。” “他三位妻子才会和睦,否则家里早就变成了醋海。” 张练儿天天监视贾瑟一家,辛兴只好把他们赶出府,免得自家被殃及池鱼。 在有家客栈时,有太上老君坐镇着,谁敢窥探! 张练儿地位再高,也不敢去捋天尊虎须。 在玉帝告知她那封信,张练儿如泄气的球,总觉得浑身上下没劲,抓不得杀不得贾瑟。 本以为对方是条蛇,谁知一遇风云,化成龙。 按理说这情况,本该各自安好。 可又鬼使神差找上门…… 借口逛街拉王母作挡箭牌,进客栈后又见不到贾瑟,触景生情之下就跑了…… 贾瑟哪有闲情,跑到前堂游戏红尘,增加阅历。 领悟【大道一刺】后,他勤修苦练还来不及。 没日没夜待在密室中,只苦修勤练这一刺,此刺有三招大道至简、大道三千、大道无形。 【大道至简】至强至刚,一刺势不可挡,破万千。 【大道三千】至快至准,一刺如流星化雨幕断虚真。 【大道无形】无中有刺、刺有无,天地人三力合一道绝刺,伤敌一千而自损八百。 除了施展大道无形,会让贾瑟陷入,昏迷中。 至简、三千这两招,贾瑟一直在苦练不缀…… 熟能生巧后巧能开窍,窍开穴通魂魄合神,谷神有缺欲动以一刺,一刺之威犹如神助。 神势之威慑魂夺魄,仙力之强镇神,破墟真! 时间渐渐流到,三月初四子夜。 三女目送下贾瑟走了。 张练儿亲自过来接引他走,去给王母娘娘寿辰献武,去争夺天骄榜的排位。 天街灯火阑珊,这是一条不夜街市,万里长街。 二人默默前行着,贾瑟不言、张练儿不语。 天街中依旧灯火阑珊,有人在吆喝买卖着,有公狗母狗苟合于道,懒汉围观嬉笑市井。 二人默契视若无睹,默默穿行而去,向前闪…… 眼瞧着就要走出天街,踏进通往凌霄殿的天路中。 张练儿突兀地低声说一句: “昨日三月初三蟠桃会上,太上老君不在故辩输。” “天庭文武双柱,太上老君道理无双,名号文柱。” “太白金星号武柱,擅外交更善领军征讨。” “今日天骄榜由他主持,父皇的意思是死战,必须在献武中战胜之,否则难拦佛门布道。” 贾瑟用力地点点头,义不容辞的事,没推脱。 张练儿嗔怒问: “花萝卜!就会装哑巴吗?” 贾瑟扭头不解地看她。 张练儿一双明眸黑白分明,狡黠灵动化为了直勾勾,有些恶狠狠地对视之! 贾瑟踏前一步,决然踏进凌霄天路,低沉地问: “九公主,你是一位刺客吧?为何要屡屡窥探我们?” “我是下界一位练气士,代表无极天地献武,自问对天庭尊崇有加,谨遵恪守天庭天条……” 张练儿手足无措了,听到第一句话,就羞煞! 贾瑟明知道她在偷窥,怎么还能坦然自若地双修。 这不是明着在演给她看吗?若换一个邪恶点的思路,对方这么做是亵渎她。 想到这种可能,张练儿闹扭成怒了,指着他问: “你个花心大萝卜,怎敢那么邪恶对待我?” 贾瑟被这一问问懵圈,以他灵慧转瞬明悟,立即暴跳如雷质问她: “你怎敢窥探闺中事!” “难怪岳父会把我们,逐出雷霆王府,自生灭!” “他是怕沾惹上,你的是是非非!” “九公主!你这么做也欺人太甚!” “今日献武后只要我还活着,定然会跟玉帝告你一状!闺房私事也敢乱窥探!” 贾瑟气势汹汹,把张练儿被震慑得,反省自我…… 细思前因后果后,她羞愧地低下了螓首…… 贾瑟越想越不是滋味,夫妇的闺中乐竟被,这女子看得一清二楚,越想脸上越火辣辣…… 他以为是天庭探子,为了刺探自己,一些事。 就在客院布法阵结界,很自信能够遮掩房中之事。 哪知张练儿竟能窥破结界,旁观他们夫妇一举一动,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贾瑟觉得自己,就像天街那只公狗,颜面扫地! 二人越走越羞怒,不知不觉走到路尽头。 贾瑟茫然地站在路口,张练儿只顾着低头,忘记是来帮贾瑟引路,还搞笑地紧随其后。 在贾瑟站住的同时,她也跟着站住,傻站着…… 渐渐地心平和,贾瑟长叹一声: “九公主,此事天知地知你我知!” “莫要节外生枝徒增烦恼丝,既然要帮我带路就带好,这么站着像个什么话?” “旁人都在看着,你别没事再添流言,行不行啊……” 贾瑟倍感无力气,说话语气变得很无奈。 张练儿感到莫名憋气,想发脾气又发不出,听他说那么泄气的话,心里又莫名解气了。 于是就故意低着头,充耳不闻不问,他说啥。 一袭黑甲和一身白甲,二人就这样璧立天路尽头…… 路上行人中不时有好事者,看着他们二人指指点点,好在都有面甲遮真容。 贾瑟忍无可忍,扭头怒瞪着张练儿,低声喝斥: “别傻站着快带路!别错过了献武的时点!” 张练儿一听就来劲了,抬头白来贾瑟一眼,脚下如生根一样不动,不言不语不搭不理! 贾瑟气得四顾环视,不久就看到了,他岳父! 辛兴带着家人,浩浩荡荡走来,目的地凌霄殿…… 卷一、三国贤义 096、而今迈步从头越 天骄榜是天庭的道宝。 它外观就像一座高大碑石,正耸立在天帅府演武场,点将台坐满各方大能。 连雷霆王辛兴,只能带着上万家人,坐在看台。 那座天骄榜幻出,三百六十面高大灵屏。 环绕着天骄榜的四周,以供榜外的人观看,榜内是一方小千世界,地貌是十二楼五城。 与白玉京出奇一致,让人细思极恐,其雷同! 本次来献武的元武夫,依旧是十二万九千六百位。 这个数量被称之为【一元会】,元武夫们将在天骄榜内,争夺十二楼五城归属。 天骄榜的状元,要得到麒麟城认可,当上城主。 榜眼、探花、二传胪,要得到其他四城认可。 东榜眼是青龙城城主,南探花是朱雀城主,西传胪是白虎城城主,北传胪是玄武城主。 天骄榜前五是城主,其他五位天骄,是楼主。 占楼数量越多,排名就越靠前。 城楼上都有一座擂台。 只要能够守住擂台到结束,谁就是城楼的城主楼主,麒麟台争夺战最惨烈。 状元、榜眼之间,一名之差赏赐、机缘,天差地别。 吉时已到的刹那,太白金星向天抛战令! 演武场一阵战鼓雷动,四面八方战旗飘扬,三十六路天兵天将现,把演武场团团围住。 随着天兵天将到位,献武的武夫们,出动了。 他们从集结的方阵中,有序列队走进天骄榜大门…… 贾瑟被张练儿耽误了时间,只能排在最后一个方阵,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人! 说白了他就是,最后一个进榜的人,排名末位。 不过众人都知道,这个排名只是暂时的。 “花萝卜,一百年后的三月初四,这一天的天骄榜上,所显示出的天骄排名,才是献武的最终排名。” “百年对凡人很漫长,但对天外天人,很短暂。” “对献武的武夫,却是漫长之极!” “天骄榜内的时间流速。” “比天外天快了三百六十倍,天外天时间过去一百年,榜内过去三万六千年!” “另外进榜之后,所有人都会被榜灵,强行散功!” “修为境阶归凡人,每个人皆要重新修炼。” “每个人都要融入世界,成为天骄世界一员,从凡人步步突破境阶,直到打败擂台守卫。” “才有资格登台献武,不过在此之前,要活着……” 贾瑟当然知道这些事,他岳父辛兴早就告知过他。 不懂张练儿哪根筋不对劲,不顾道人境的修为境阶,竟然跑来凑这个热闹! 献武名额早定,显然她早就决定了,参加献武! 看着天骄榜门前,排着一条长长的人龙…… 前方十二个万人方阵,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如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豪迈着踏步进榜门…… 贾瑟的方阵排最后,有九千六百人,少四百。 除了贾张二人,个个翘首以盼…… 贾瑟本不想理张练儿。 可她一直在耳畔嘀咕不停,贾瑟猜测估计有求与他,无事想殷勤非奸即盗。 张练儿很满意,贾瑟不是个多嘴男,懂得听话: “昨日辩道输了后,父皇临时决断让我来。” “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帮你登顶榜首,你是人道教天尊弟子,登顶就能扳回一局。” “我神婆说这次献武,与祥瑞无关了,关乎胜!” “道统强弱以实战定夺,所有势力都签下了生死状。” “无极天地隶属于雷霆王国,辛姑爹帮你签下生死状,这件事本来要告知你。” “后来不知为何,他又决定不告诉你,你知道吗?” 贾瑟顿时一激灵,凌霄殿议不是这么定! 他还记得玉帝说的话,怎么发生这等变数,若非张练儿唠唠叨叨,此刻都还蒙在鼓里。 辛兴为什么不告知?是怕给他增加,心负吗? 按理说不应该,他在顾虑什么? 张练儿看他那猜疑样。 就白了他一眼后低声地说: “辛姑爹担心你肆无忌惮,收不了场殃及池鱼他。” “你岳父很谨慎,才会被我父皇视之,左膀右臂。” 贾瑟哂笑了一下,不想跟张练儿争辩啥。 说好听点是谨小慎微,难听点是明哲保身,一知道天庭在调查他,连闺女都逐出家门。 这样的人毫无担当,玉帝怎会拿他,当右臂? 玉帝的右臂就在台上,和气却又威严的太白金星。 张练儿看他自以为是德性,不知为何恨得是牙痒痒,忍不住压低声斥责他: “辛姑爹能掌控,三十六部雷霆诸侯,能力卓绝。” “雷霆王国地处于,天外天天庭东南巽位。” “边境的水族星匪猖獗,若非辛姑爹坐镇着,天朝的东南边境哪会,如此安定太平无忧。” “别以为你是个人王,就能视天外人,如无物。” “你是自封人王,不得天庭认可……” 贾瑟警惕地不回应她。 张练儿这些话里埋着大坑,他如果敢乱说一句大话,就坏了天外天的规矩。 到时就算他是,太清道德天尊弟子,也难立足。 天庭秩序建立在,三教各方的认可前提。 谁敢质疑天庭的秩序,就是挑战三教意志,蔑视各方的遵从意志,贾瑟对此非常警醒。 他自从来到天外天,严格恪守天条,无冒犯。 从张练儿试探的话里,贾瑟感知到了莫名的敌意。 他所作所为并无不利天庭,身份还是道德天尊弟子,张练儿为何会敌视他? 他激活龍鬥术,感知在刹那间增幅,一万倍整。 悄然无声感知着,张练儿灵体各种状态。 随即他就陷入了迷惘,是有敌意却无杀心,感知对方的情绪气场,正不断地向他亲和…… 敌意也在不断减弱,如此矛盾情绪,真奇怪。 按世俗的说法,这是又爱又恨。 贾瑟自问与她无交集。 她怎么会对自己爱恨交织?她参加献武的目的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吗? 贾瑟不动声色,挪动一步与张练儿,拉开距离。 这个举动很隐秘,结果他的脚锥心疼了。 低头看被脚后跟踏住,那个脚后跟的主人,不看就知道是张练儿,贾瑟不敢乱动一下。 还没进天骄榜世界,二人修为差距,太悬殊! 贤人境第一阶武夫阶,与道人境第十阶天壤之别。 他还应该感恩戴德张练儿,只是轻轻轻轻轻轻一踏,稍微用力他必死无疑! 看到贾瑟吃瘪,张练儿嘴角微上扬,莫名畅快…… 时间在渐渐流逝,张练儿渐渐有点后悔: “花萝卜,天外天与天骄榜世界,时间差三百六十倍,天外天过去一个时辰,天骄榜世界是一月!” “按这次入榜节奏看,咱们估计要迟,三时辰。” “进榜的第一人,修行了三个月……” 贾瑟这次终于回应她: “九公主,早一步晚一步都不是问题,问题关键在你是否真心,想帮我获得状元之名。” 张练儿愣了下,差点就要捶他一拳,瞬间忍住! 知道这一拳下去,必会捶死这根花萝卜。 她悻悻放下拳头质问: “从凡人修炼到道人,要突破多少个境阶坎?耗费多少时间精力?” 贾瑟冷冷地反问她: “天庭没人了吗?非得你?” 张练儿被问得心抓狂,却只能咬咬牙不再理会他。 贾瑟的耳根终于得以清净,不过他的心很快烦躁了,张练儿在低声抽泣着…… 但凡换位想想,一位天庭玉帝左膀,实权公主。 为这场大道争锋,放弃一切进入天骄榜。 只为了能够帮助贾瑟,夺取献武状元之名,结果对方不但不感激,还报以她冷眼冷言。 不论是从最终获利,还是最终损失,她亏大。 吃那么大的亏,受这么大的气。 换了任何女子都委屈。 等待的时间让人也很抓狂,尤其耳畔断续着哭泣声,心烦的贾瑟只好劝慰: “九公主,点将台、看台上,不知多少人看过来,别这样啊。” “你爹看我的眼神,都快要生吞活剥了我。” “我那岳母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浪荡子,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啊,别整得像一个怨女。” 他这哪是在劝慰人,简直是在点爆——火药桶。 张练儿终于不顾形象,满腹委屈化为一场惊天雨。 她的哭声响彻整座演武场,她的父亲忍无可忍之下,当众对太白金星下令: “太宰!命令最后二人,立即马上给我滚进,天骄榜内!” “这样子成何体统,还没进榜就被吓哭了。” 太白金星不管不顾了,不看其他人的脸色,公然舞弊地下了战令: “队尾两位立即进榜!” 这条战令在刹那间,引起一片哗然,不公啊! 献武这等盛事,还能公然舞弊! 所有人也就只能哗然。 在这座演武场一亩三分地,太白金星说话必须管用,而他只听从玉帝命令。 正如贾瑟所想,他才是玉帝的右臂——天庭武柱! 【有家客栈】的灵屏,正在转播这一场盛事。 三女看了不知多少次,始终没能看到贾瑟,经张练儿这么一哭后,她们总算看到贾瑟。 同时也看到张练儿,看着他们一起,走进榜。 甄宓苦笑对辛九玥说: “玥妹,你这个表姐是几个意思啊?” “连道人境修为都舍得放弃,她想换的东西会很贵重,不出意料应该是阿瑟。” “上次陪王母来,我就看出不太对劲,果不其然……” 辛九玥连忙解释: “宓姐,我母亲说她是为道统。” 甄安瞥了她一眼反问: “玥妹,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辛九玥囧笑地摇头说: “就算打死我也不信。” 三女相对苦笑起来,进榜后的贾瑟,也苦笑! 他又被散功了!第十二次散功! 武夫阶这道坎真难过! 第一次在萧关外奇经被毁,他不得不被迫散功化凡,恢复后气力增幅万倍。 在十二经楼中,修以《羲娲巫论》法门,散功十转。 使他的灵体速度、灵思反应也增幅万倍。 这次是第十二次散功,他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他真的不想散功了,这么散下去会散架! 会把他的修真意志,直接散成一堆,烂泥巴! 这还不足以让他苦笑,毕竟付出后都期待着收获。 真正让贾瑟苦笑无奈的事,是在他们进入天骄世界,散功后的张练儿爆了。 她疯狂的粉拳,如雨点一样朝贾瑟,倾泻下来…… 真是知女莫若父,玉帝的确最懂张练儿。 看到她在演武场大哭,就知道她是受了气,又不敢出手胖揍贾瑟,都抓狂得嚎啕大哭? 进榜之后散功化凡,就能痛快出手,挨揍之? 若是这么理解,那就太肤浅了。 玉帝的确最懂张练儿。 他听出张练儿哭得很焦急,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时间,他们排得位置太靠后。 越晚进天骄榜,必然越吃亏越危险,越容易死。 试想别人是武夫,他们是凡人还怎么打? 肯定会被其他献武者,直接打成两堆肉泥,到那时谈啥大道争锋?他怎么跟天尊交代? 别以为信中九个字,说啥“生死由命”,关键在: 前五个字“我徒儿贾瑟”,太清道德天尊重点强调了! 他徒儿贾瑟不是阿猫阿狗,生死由命是由皇命、帝命,不是谁由着贾瑟的命! 作为天庭玉帝,他若不懂这层意思,就白当了! 所以他不顾颜面,下道公然舞弊的皇命。 张练儿揍累了不哭了,贾瑟却发现不对劲,他现在明明是个凡人,怎么感受不到疼痛?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百思不解后,又解了。 张练儿一骨碌,爬起身对他说: “你倒是快点来揍我啊。” “人进天骄榜世界后被散功,在气力逸散灵体外之前,若是能不断捶打灵体。” “这些气力就会,被融入灵体筋骨肉,提升坚韧。” “我打你是为你好,虽然真心想打你出气。” 贾瑟是个识好歹的人,看着张练儿的拳头,肿胀得跟一个萝卜手,他苦笑了下就动手。 不过他打得有分寸,只打窍门穴位,不打胸。 这分寸让张练儿决定,以后不再称呼他花萝卜了。 她决定以后称贾瑟假正经,都不打胸部为啥打臀部,这明白着在占她便宜! 贾瑟如果知道,张练儿是这么想的,铁定住手。 臀部是躯干根本,人行走坐卧主要靠它。 是带奇脉环带循行处,斗奇脉的支撑之处,连接十奇脉上下循行,打屁股就是在活脉。 对小孩不能打太重,容易伤及经脉,致残废。 末法国度狮城,就是以打屁股,作为行刑之法! 卷一、三国贤义 097、飞入寻常百姓家 住山沟,食禽兽,互相揍…… 进天骄世界九九八十一日,贾瑟和张练儿度日如年,他们又不敢到处乱走。 张练儿被揍后,舒坦地伸了伸懒腰,释然地说: “阿瑟,咱们终于熬过来,获得增幅了万倍抗力!” 贾瑟累得瘫软草甸上,有气无力地问一句: “练儿,所有参加献武的武夫,都能获得这机缘吗?” 二人经过八十一天,打是亲骂是爱,很亲爱。 从彼此称呼就能知道,他们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公主也好、人王也罢全是虚,在天骄世界他们只是,很纯粹的男人和女人。 尤其是张练儿,散功化凡后的情绪,完全变了。 贾瑟看她时感觉,似曾相识燕归来一般。 有时像大气魄的甄宓,有时像灵动的甄安,有时像清雅的杨九娘,有时像温柔辛九玥。 有时像姞酒儿一样,在妩媚中藏着,掌控欲。 就像五位妻子,合体一样存在。 细看起来最像一个人。 尤其是在揍他时花样百出,创造力比那人还要灵动,被揍时哼唧声也很像! 贾瑟越看越像,越像越觉不可思议,越糊涂了。 张练儿却很清醒,白了贾瑟一眼戏谑问: “你见过道人境练气士,主动化凡人的事吗?道人境第十阶的气力,你知不知道有多大?” “我灵体被揍的时候,逸散出的气力,去哪儿?” “全都通过你那双拳头,反哺你的筋骨肉以增幅抗力。” “灵体增幅万倍抗力的机缘,所有献武者只有你和我,其他人哪有这等机缘。” 张练儿的神情,看得贾瑟不由痴了,无意叫声: “练婗命……” “哎……” 一道无意的呼声,伴随一道无心的回应。 贾瑟猛然地站了起来,张练儿迟疑地起身,二人对视着陷入迷惘: 她是谁? 我究竟是谁? 他们灵海瞬间就被,突兀两个问题,萦绕着…… 空中惊雷乍响,细雨濛濛而下…… 贾瑟神情变得很痛苦…… 在《羲娲巫论》中有种归命术,把一道谷神均分为六道,六道命神各修其一神。 就类似姚重华,以三身归一宿投胎,终归宿命。 术名《六道命轮术》,是种逆天的禁忌命术。 贾瑟低沉地问练婗命: “命儿,归真命后的你是谁?” 张练儿苦涩地对他说: “是你宿世正妻宓姐。” 贾瑟迟疑一下又问: “玉帝必能看透,不救吗?” 张练儿痛苦地摇头说: “我宿世记忆就是被他封印。” “我们血脉本源本就源于他,对他来说我是谁不重要,重在六道命轮合真命。” “一旦六道谷神,顺利归一真命之后,你应该知……” 贾瑟打断她的话: “玉帝知道其他五神吗?” 张练儿细思后笃定说: “他若知道其他五神,必然早让我们归真命,我们对他太重要了!” “封神之战快要降临,他很需要我们,护天朝。” 贾瑟感慨地说: “这是禁忌术啊……” 张练儿神情释然地说: “也是培养后嗣最稳最优术,好在我们都是你的妻子,若是错嫁本心就蒙尘。” “六道归真命后,宓姐所要承受情变,可想而知。” 贾瑟认可这说法: “此术因此被定为禁忌。” “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尽快让你们归真命,唯有如此才能瞒过他,好在他封印你记忆。” 张练儿凄然地恳求: “阿瑟,等入城的那天,好不好?” “我想以张练儿的身份,陪伴今生的你好好走一程。” 贾瑟迟疑时突然心灵福至,明悟有家客栈的掌柜名,师尊为何偏偏选甄安? 甄安谐音“真安”,不归真命就是不安,不安有危! 他师尊道德天尊,早已给他留下了暗语! 是希望他离开客栈时,尽快帮甄宓归真命,如今归真命机缘到了,势必要尽快归真命! 如果继续贪恋情爱,必会生出变数,全盘输! 一旦甄宓归真,必是大能之姿。 到那时谁是她的夫君? 以贾瑟对天外天人的了解,到时肯定不会选择自己,天朝必会以强强联姻。 那这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出什么,都没意义。 他必然失去甄宓,失去宿世、今生的爱人。 他深情地凝视张练儿,一字一句说出顾虑,还把最终抉择的权力,亲自承当亲口说出: “咱们还是尽快归真,越快就越安全,越完美。” “只要修为突破武夫阶,必被天骄榜的器灵感知到。” “等不到入城争夺擂台那天,你我影像一旦进入灵屏,到时归真命必被发现……” 贾瑟闭上嘴了,张练儿已然光着身,向他扑去…… 疾风骤雨的情欲,就这样释放在细雨中…… 这一次贾瑟非常专注,他专注了五天五夜: 第一天:龍凰运朝乾宇宫宫主,姞酒儿凭空消失了,张练儿容貌更像甄宓,第一道命神归真; 第二天:神宋杨府百废待兴时,杨九娘却凭空消失,张练儿容貌很像甄宓,第二道命神归真; 第三天:正在挤鱼丸的辛九玥,凭空消失在小茶室,张练儿容貌像极甄宓,第三道命神归真; 第四天:辛九玥失踪的惶恐中,甄安也凭空消失了,张练儿容貌神似甄宓,第四道命神归真; 第五天:若有所感的甄宓笑了,任由自己凭空消失,张练儿瞬间归真甄宓,第五道命神归真! 六道命神归真,一道完美谷神。 有家客栈多了两个人。 男的叫张牛角从神宋天来,来帮他的师弟看好客栈,顺便应对一些闲杂人…… 女的叫伍美薇,她是张牛角的道侣,上来帮忙。 神宋天的杨府中,由杨凤夫妇执掌府事。 张牛角隐约告知点事,他们听后只能垂泪,与九个儿子坐镇杨府,静待运朝崛起神宋…… 甄宓六神归真命后,睁开眼的刹那,她看到: 贾瑟的脸比天还要大,他们的脸贴得太近遮住天…… 淅沥沥的小雨一直在下着,群山万壑间一片雨濛濛,似乎在帮他们遮掩啥…… 一声清脆娇啼,让贾瑟猛然定住了,真是熟悉! 他瞬间抽身起来,刹那间激活斗皇武装。 警惕地看着天上地下,直到甄宓激活武装,身披着那套【御极】武铠,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宓儿,人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甄宓眉头一蹙,娇嗔着瞪一眼。 贾瑟后知后觉地囧笑…… 甄宓却先知先觉幻化容颜,重新变成张练儿的模样,盘膝坐忘凝神归真命…… 树欲静风不止,人欲定神而雨不停,贾瑟动了。 他挥舞着太刖槊,在山沟的石壁上凿洞…… 很快就凿出一座洞府,在准备释放龍舟时,他发现灵海中的龍舟,如被禁锢一样不动。 这才想起在凌霄殿,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严禁使用各种法宝,某必能刺死任何武夫。” 他感激地再次望天空,诸多事慢慢汇集慢慢理顺。 他突然心灵福至地问甄宓: “连天骄榜世界都能掌控,必然能掌控无极天地。” “张练儿应该是,不了解玉帝的实力,判断失误。” “敢用六道命轮术,必然能够避免禁忌事。” “在你们没有归真命前,六个人必会嫁一人,都嫁给我或其他的人,对他是轻而易举事。” “你不必变幻容颜了,他肯定知道你,就是你!” “他的真命女儿,天庭的守护者!” “他让张练儿助我夺魁。” “其实是让我帮你们归真命,是希望你获得真挚情爱,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甄宓归真圆融,把六份记忆交融后,恢复真容。 干的第一件事情,扑向贾瑟边揍边娇斥: “阿瑟,我真看不出你这么会,花言巧语、花样百出,简直就是花心大萝卜,骗得我们都嫁给你。” “宿世时你以一对六,看似你很委屈,很受气。” “其实那是你寡人有疾,见一个爱一个舍不得一个!” “宿世爆发内讧的源头在你,要不是你一碗水端不平,我们哪里会争权夺利。” “最终被荣国府,趁虚而入挑拨离间,鸠占鹊巢……” 甄宓越骂越生气,最后趴在他身上痛哭。 她在哭被归真的姐妹,甄安、辛九玥、姞酒儿、杨九娘、练婗命这五女,就这样被她归命了。 她内心充满痛苦楚,贾瑟只好翻身,反趴她。 酣畅淋漓的爱,胜过千言万语。 一场疾风骤雨晚来急…… 玉帝正如贾瑟推演的那样,此刻他正端坐在凌霄殿,王母娘娘老泪纵横说: “玉帝,她就这样没了,多孝顺的可人儿啊,你咋舍得。” 玉帝脸色很平和,但眼神流露深沉的痛。 他任由王母娘娘埋怨,张练儿的生母早逝,打小就跟着王母娘娘,直到师从斗姆元君。 她们虽然不是母女,情份胜过母女,很亲密。 东王公搂着王母娘娘,一边拍她肩宽慰一边抱怨: “玉帝,这事难道就不能缓一缓吗?一定要这么快六道归真?时间真有这么紧迫吗?” 玉帝唏嘘地说: “王叔,本来还可以缓一缓,拖到封神。” “可练儿的真命身,太早飞升到天外天来。” “辛王勘破她的身份后,连夜跑来跟我商议,他女儿也是命神之一,我们本想灭了贾瑟。” “断了六道命神羁绊,让她们暂时能,各自活。” “谁知道德天尊,竟收贾瑟为徒。” “天尊为此还送信给我。” “贾瑟不死、练儿就必须归真,越快越好否则必被看破,必然危及她们的性命。” “此术禁忌之术,越早归真越易破禁,越易化忌。” “婶娘,个中缘由你清楚,你也是以此术归真命。” 玉帝的最后这一句话,平复王母娘娘的悲,她痴痴地看着东王公,东王公尴尬地低头。 东王公年少风流多,六份情缘归真,是王母。 与贾瑟几乎同出一辙,只不过他被王母吃得死死。 贾瑟却把甄宓吃得死死的,整得她在风雨中神魂颠,刹那间终于完美归真! 仰望细雨夜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渐渐入眠…… 东王公在睡觉前,忍不住不停地问王母。 王母烦不胜烦就说: “六道命轮术分六神,一旦被人发现道端倪,就很容易被人夺舍。” “当初我的六道命神,其中一道差点,被夺舍。” 东王公好奇问: “被夺舍会咋样?” 王母娘娘踹了他一脚: “一道被夺舍、五道被其御使,还想归真几乎是不可能,天魔族最爱干这种事。” “西方佛门弟子,立地成佛的天魔族,不知多少。” “道统之争已萌发,佛门弟子也即将东来。” “练儿是六道命神之一,很容易被天魔识破,以练儿在天庭的身份,势必不会轻易放过。” “一旦她被天魔夺舍,谁还能够知道,她是谁。” “天魔夺舍随形且随意,整个人平时看起来没两样。” “人却总被天魔无形地操控,无意中为天魔做很多事,这种事让人防不胜防。” “我当初被夺舍,成为人所畏惧凶神,就是如此。” “后来有幸遇到你,及你的五位红颜知己。” “在与你圆房的那一夜,我才得以六道归真,冥冥之中自有天护我,不是每个人都如是。” “不知有多少可怜人,还处于天魔族,夺舍中。” “此术是禁忌术,但不是啥秘术。” “知道此术者不计其数。” “天外天很多家族为能崛起,都会以此术来培养后人,毕竟此术是最稳最优。” 东王公从床下,爬上床一脸囧笑说: “此功在我!” 王母娘娘被逗乐,不过还是肯定地点头。 若非一见钟情东王公,此刻的她还是凶神,还是浑浑噩噩被夺舍,哪有当下这等尊容。 东王公像好奇宝宝,问了这个问题,又问那: “为啥都是女子被分神?怎么从未听过男子被分神?” 王母娘娘再一次踹他下床,一脸忿忿不平地怒斥他: “一个茶壶配六个杯子!” “哪有一个杯子,配六个茶壶的道理,便宜你了!” 东王公听得懵圈,想想就笑得在地打滚…… 贾瑟也正在地上打滚,被一根藤条绊住后,从山坡上一路滚下来,把甄宓吓得脸发白。 他们现在都是凡人,万一脑袋磕到,都得傻。 不过看他滚蛋,似乎滚得很欢。 像一个坚忍不破的球! 甄宓这才想起来他又散功,不仅他是他们都散功了,都是散了第十二次功! 张练儿的灵体,归真命后与她合一,也算一次。 他们这次都获得,灵体抗力增幅一万倍。 灵体是金皮钢筋铁骨,这种磕磕碰碰翻滚,不但没事还有利活血,难怪他滚得那么欢。 甄宓想滚下去试试,可一看这个坡,就缩退。 贾瑟滚到坡下后招手,他在示意甄宓快点滚下来。 甄宓机灵都激活御后武装,纵深一跃缓缓降落坡下,还一脸鄙夷地笑贾瑟: “阿瑟,你是凡人没错,可血脉武装都还在,你脑子呢?” 贾瑟哂笑地反问: “你还知道自己是凡人?” “凡人的活力有多少度?才一百二十度活力,你能够激活武装多久?最多也就一个时辰。” “万一遇到危险恶事,到那时你可别,拖累我。” 甄宓被他逗乐,他竟不知抗力,是具现为活力,增幅万倍抗力…… 卷一、三国贤义 098、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生有时若只如初见…… 归真后的甄宓是如此真实,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美极,美到极致无词可形容。 “美”字大道至简,看字知其灵体、其貌、其音、其色…… 雨中鏖战太贴近,贾瑟只知甄宓的极妙。 如今泉塘映像见全貌,才知她的美已极致,六道命轮术是禁忌术,美到极致也是禁忌! 美得贾瑟凝视泉塘,美得甄宓得意,戏谑他: “你说水里的那位美女,与她同框你自愧行惭不?” “我以前担心你太俊镇不住,如今该轮你担心我太美,时刻防著我红……你去哪!” 贾瑟扭头就走,得意的甄宓慌了神,连忙高呼…… 山脚有一座村庄,迎来了一对神仙道侣。 他们的出现非常突兀,还是从山上下来的,村民就称呼他们神仙,一个个热情得不行: “求神仙保佑我们家,发大财、盖大房、添丁福……” “求神仙保佑我,今秋高中状元……” “保佑我找到如意郎君……” 贾瑟和甄宓走到哪里都被求,甚至连家里母猪下崽,都求他们保佑猪顺产…… 烦不胜烦之下,他们连夜离开山村,进入平原…… 一边走一边修炼,重走武徒的修真道路…… 甄宓想她的启用武装,却被贾瑟训了一句: “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凡心最真最易求真!” 甄宓感到莫名委屈,总觉得他是在,痞幼她。 以各种方式打压自己,从而陷入自我否定不自信。 贾瑟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被她想法气得闷头赶路,一种闷到了河畔宿营。 营火熊熊燃烧,肥美的鱼被烤上架,香味扑鼻…… 饥肠辘辘的甄宓,终于听得进贾瑟的话: “宓儿,就算增幅一万倍抗力,可毕竟是凡人之躯,魂不是神魂、魄非仙魄,力不到三百六十斤。” “就算有百万度活力,启用武装必然,损本源。” “等突破武夫阶,就能练气化力。” “源源不断地启用活力。” “归真后你的记忆有点混乱,你的心也有一点膨胀了,当务之急是沉下心来。” “以凡人的心态,一点一点感悟人生,步步登天。” “这次献武天骄榜,我希望由你来当状元。” “我已经拜师道德天尊,机缘与我毫无意义,练婗命回归真命之后,她的师承已经断了。” “要重新续上这机缘,成为斗姆元君,门下徒。” “你必须登上状元之位,我想这应该也是玉帝意愿。” “斗姆元君是天外众星之母,天外最强战力北斗七星,也是斗姆的子女之一。” “她是真正大能,不但威法强大无比,势力更强……” 甄宓边吃著烤鱼,边听贾瑟叨叨絮絮著。 直到吃了数十条烤鱼,她才停嘴突兀地问: “阿瑟,凡事都这么处心积虑,你这么辛苦是为啥?” 贾瑟没有被她问住,目光非常坚定,沉声说: “为了能够活著,自由自在活著。” “个体无法独立地活著。” “群体强大了才能自由活著,炎黄族群的崛起关乎,我们能否自由地活著。” “你看看旷野中,虎豹凶猛于普通人,却是肉食。” “根本缘由就在于,虎豹的族群太过弱小。” “个体强大与族群强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者之间是相辅相成,脱离背叛族群者亡!” 这是很肤浅的道理,甄宓当然知道,她只是: 在享受贾瑟另类温柔,在享受六神归真后的圆满…… 在享受夜幕下河畔的安宁,在享受营火燃烧的激情,渐渐融入人间烟火味…… 马蹄声打破了,甄宓在享受的一切,有人来了! 目测有上百个人,骑队为首的人很高大。 一眼就看出是夸父氏,贾瑟缓缓站起身来,甄宓悄然移步他身后,这是他们习惯动作。 一前一后以应变数,双方隔著营火,对立著。 人多势众一方,往往比较主动。 那位夸父氏的头人说: “这里是我族的饮水河上游,河中的鱼是我族放养的,河畔两旁是我族的地。” “你们污浊水源,还偷食我族的食物,强占族地。” “我等奉族长之命,前来找你们讨个说法。” 这话听起来有理有据,他懂无理寸步难行,可惜他所遇到的贾瑟,只懂得无理行天下! 贾瑟哂笑地盯著他,知道此事难了,不废话。 甄宓静静站在他身后,那双明眸如寒冰一样冷冽…… 那位头人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继续耐心娓娓道来: “我知道你们是献武者。” “麒麟王传下令,任何人遇到献武者,格杀勿论。” “我族有好生之德,不会任由献武者殒落。” “希望能随我们回部族,定居在我夸父氏部,留在世界里繁衍生息,我部是献武者后裔。” “族史记载外界的事,我们一清二楚,别反抗!” 贾瑟冷静地问: “不怕我们逃走?” “怎么敢违抗麒麟王令?” “就不担心我们突破修为后,反噬鸠占鹊巢夸父氏族,驱使你们为我去争锋?” “哈哈哈……” 夸父氏人狂笑,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不屑一顾! 那头人笑过之后,指著河东河西反问他: “凡人能日行三百里地,我族领地方圆万里,边境有我族精锐把守,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我族在五城极北方,麒麟王令在此,有何用?” “献武时长是界外百年,天骄界内可是三万六千年。” “如此漫长的时间你急什么?总要找个地方落脚生根,我夸父氏族不合适吗?” “族中强者无数,你凭本事当上首领,又有何妨?” “我夸父氏不畏权,一切只听命于至强者。” 贾瑟的目光变得和煦,这位头人说得再理,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进虎穴易逃生太难。 在强者为尊的地方,个人意志凌驾,规矩上。 夸父氏的部落,秩序必然混沌。 这种地方不适合修行。 尤其是还没突破武夫阶前,不公不正生死无法保证,看来只能背水一战了。 甄宓心有灵犀,缓缓地向河畔撤退,贾瑟也退…… 双方在拉开距离,那头人语气肃煞地说: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男当奴女作娼,到时你们就知道啥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话充斥着恐吓,双方也因此话,撕破脸…… 夸父氏族人天生神力,天生灵体气力增幅一万倍。 身为武徒的他们灵体拥有,三百五十九万多斤气力,普通人哪是他们对手。 他们能够胁迫,散功化凡的献武者,凭仗在力! 可惜他们遇上了,散功十二次的非常人。 贾瑟和甄宓二人灵体,拥有增幅万倍气力、万倍速度、万倍灵思速,及增幅一万倍抗力! 低估敌人代价惨重,具体会有多惨,看河面: 很快就漂浮着,一百多具尸体…… 甄宓从头到尾没动手。 她却被贾瑟的杀人技震撼,贾瑟并没激活太斗武装,只是捡起一根芦苇…… 当他们退进河,夸父氏族人也跟着,都下了河。 贾瑟手中的芦苇,刺出了一招大道三千…… 他以非常脆弱的芦苇,以简简单单的一招,在甄宓震惊的目光中,刺破了上百颗大头! 轻易不要说恐吓话,否则不是找虐,就找死。 贾瑟不介意虐杀敌人,但介意甄宓久站水中受冷。 看着河水在渐渐被染红着,看着在挑选头马的贾瑟,甄宓不由打了个战栗。 目睹大道三千,发现她拼尽全力也——必死无疑! 这让她倍感无力,二人底蕴差距太悬殊! 贾瑟很快挑出了头马,抱起甄宓一跃上马,扬鞭驰骋呼啸向南奔,身后百马紧随奔腾…… 刚才一刺转瞬即逝,刺出贾瑟信心,他知道: 夸父氏为什么,会在定居极北? 缘由是没有一位武夫! 上百人中没有一位练气士,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极北灵气不适合练气。 辛兴传道内容,连这一点都没骗他,非常可靠。 这意味着隐瞒他,签下生死状没有异心。 真如张练儿推测那样,是怕被他殃及池鱼,想明白这一关键问题,贾瑟就不再忌惮了。 和想明白玉帝心思,让他放心甄宓——未来路。 至少玉帝是甄宓父亲,不是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 这让甄宓未来的路更好走,那他的路不会那么难走,这对龍凰运朝很重要! 毕竟炎黄世界,位于天朝雷霆王国,下辖之地。 若是遭天庭猜忌,运朝的上限就很有限…… 马不停跑、他不停地想,甄宓不停地看左右,风景随风在飞掠而过,旷野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出现一条山脉,蜿蜒不知几远,有关城! 对于凡人来说,关城非常高大。 上百丈高折合千余米。 上百里宽横亘在峡谷之间,渐渐靠近渐渐看到轮廓,还看到了城匾【大寒关】。 以节气作关名,大道至简让人明悟,二十四关。 不是所有献武者,能知道天骄世界地貌。 但所有献武者都知道,一年有二十四节气,天骄榜世界如此直白,处处藏着至简之道。 贾瑟对这一方世界,充满了好奇心,及雄心: “宓儿,三万六千年说长不长,你试下能敬启天地二灵不?” 甄宓的目光瞬间被点燃了,不停地眨巴着可爱眼神,突然觉得贾瑟很男人。 在大寒关城外,寻得一处偏僻之地,筑个祭坛。 贾瑟杀了十匹马,以十颗马首献以祀礼。 《羲娲巫论》中的祈祇术,与《大巫论》的祈祇术,同名同玄妙却品高多,它是道品的祈祇术。 天骄榜是一件道宝,这方世界极限,是道极。 普通的祈祇术,难敬启此地灵。 正在有这部《羲娲巫论》。 贾瑟才会让甄宓尝试敬启,甄宓献舞了半天没回应,瘫软在地的她苦笑: “阿瑟,天骄榜宝主是,天庭太宰太白金星,他是道人。” “没有他点头同意,此界地灵不敢回应我。” 贾瑟有点不信邪地说: “天地二灵都想化人,天灵化龍族、地灵化凰,我再杀十马作祀礼。” “你尝试以庇护化人,作为祷祝祝词,试试看。” 甄宓又累得瘫软在地,结果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贾瑟又不信邪继续杀十马,如此反复杀光了所有马,最终奇迹般敬启地灵! 奇迹的诞生地,其实是在凌霄宝殿,君臣对议。 第三次献祀礼时,太白金星就感知到了。 两个小家伙居然想要,敬启二灵谋夺世界,于是就去找玉帝报禀,玉帝的意见很简单: “太白,你也不差一件道宝,给他们就是了,大气点。” 太白金星急了: “玉帝,这是道品天宝。” “不是天街上的地摊货。” 玉帝大手一挥以【如意】道宝,跟他换这件【天骄榜】道宝,太白金星瞬间乐开颜…… 临走还劝一句: “玉帝,有道是慈父多败女……” 玉帝怒斥: “滚!有多远就滚多远,你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你知不知道贾瑟是谁?不知道去问你师尊,他听了这事打不死你,我就放你一亿年假!” 这话唬得太白金星,连滚带爬跑回——大赤天。 结果如玉帝所料那般,道德天尊撸起袖子就揍他。 好在元始天尊恰巧到访了,太白金星才得趁机溜走,还跑回天庭去讨假期。 玉帝突然失忆,任凭他一问三不知,却提醒他: “太白,贾瑟杀一百匹马,向你献上了十次祀礼!” “天地君亲师人之五伦,你敢再受两次祀礼,我到时能请谁去救你?你就等着转世投胎!” 太白金星脸刷白了,再献上两次礼,他必死! 尊师之道在礼,一年献十二礼。 问题在贾瑟是他师弟! 甄贾二人哪里能知道内情,还以为终于感动了地灵,还一拖二敬启了天灵。 在师兄暗助下,天地二灵顺利化人,青风、紫雨。 地灵紫雨一开口,就帮便宜师兄漏了底。 甄贾二人才知道缘由,不由相对囧笑起来,青风却非常精明地说: “釜釜,师伯欠你九件宝物。” “你给他送了十次礼,来而不往非礼,记得啊。” 甄宓一听笑眯了双眼,抱着醒目娃青风一口吧唧。 青风一脸讨好地看着贾瑟,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想啥,不就是想分那九杯羹! 贾瑟比划一指,却被他硬生生掰到,三个指头: “我是龍族好男人,少分一件宝物无所谓。” “但雨妹是凰女不能少,女人没点私房珍藏,走不出有底气的步调,我最爱看她扭腰走。” 这句话感动了甄宓,又是一个吧唧,狠亲爱! 贾瑟一脸嫌弃,紫雨也是如此,仿佛看到天狗…… 卷一、三国贤义 099、春风送暖入屠苏 人多势众也要看啥人! 一对青年夫妇抱着两个娃,四个人行路看起来人多,地上的投影也就成双…… 日正中天炙热,大寒关前排满了人,等着入关。 “釜釜,关内富饶有局限,关外辽阔无比却贫瘠。” “关外人去关内讨生活,关内人到关外采风,关内关外何止两重天,关内六重关关直通。” “北六关是大寒、小寒、冬至、大雪、小雪,及立冬。” “咱们进入大寒关之后,往南直行三万里是小寒关。” “穿过北六关就抵达玄武城,献武者一旦降临北关外,基本上就与状元无缘。” 贾瑟抱着青风,一路上都是他在说,像个话唠。 甄宓抱着的紫雨,一路上安静乖巧得很。 紫雨、青风与白烟、黑火,几乎都是一个德性: 「黑火、青风都是个话唠,白烟、紫雨沉默是金,龍爱热闹、凰喜安静。」 贾瑟这句评语,很中肯。 甄宓却很喜欢,他们开朗性格。 不像贾瑟是个闷葫芦。 没事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青风和黑火都有个特点,不但话很多还很敢拼。 看到城卫敲诈,一个老迈的卖桃翁,直接嚷嚷: “这是老子的地盘,尔等敢榨取民脂民膏!” “你们是不是想找呜……” 贾瑟一把捂住他嘴,一脸歉意地对城卫说: “我儿子看戏看多了。” “没事就跟着瞎嚷嚷,还请诸位兄弟,别计较。” 城卫们看了一眼青风,发现他还是一个三岁娃儿。 看贾瑟气势不凡说话客气,一看就不是关外的野民,搞不好是关内贵公子。 不但不计较了,还让他们先进城门,很有眼力。 没有眼力劲的人,不可能让他来守城门。 贾瑟也懂得人情世故,顺便帮那位卖炭翁,垫付且多付三倍关税,城卫们脸上堆满笑…… 杀了那些夸父氏后,搜到不少银两,该积德! 取之于不义人,用之于苦难人。 那位卖桃翁名张果老。 他在贾瑟帮他付了关税后,就牵着载空果框的毛驴,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青风瞬间来劲,嚷嚷着要坐在果框,如他所愿。 贾瑟过意不去了,主动帮张果老牵毛驴。 张果老也没跟他客气,很大气地递过缰绳,紫雨一看啥也不说了,直接跳进另一个框。 张果老的毛驴成了,二灵娃的代步,很合适。 释放双手的甄贾二人,总算能轻松地漫步在直道。 贾瑟和张果老边走边唠嗑,了解一些风土人情的事,开眼界、拓世面、长见识…… 大小寒关之间,有一座大型聚集地,名叫【寒墟】。 一行人踏进寒墟,总算闻到人间烟火味。 南行了将近两万里路,直道两侧林密野旷,很笔直很快捷很安全,隔三百里设座驿站。 贾瑟一行有十一人,得张果老盛邀,去他家。 本来是四个人,贾瑟、甄宓、二娃。 半路多了俩娃五神女。 即是白烟、黑火、世界五神女,当他们突然穿梭而来时,贾瑟甄宓才恍然大悟: 天地二灵化人,天赋穿梭时空能力,依旧还在。 同在一个运朝中,以朝鼎锚定相互位置。 青风、紫雨二灵一化人,就称呼贾瑟为釜釜,他们身份也就被定性,是龍凰运朝天地灵。 白烟、黑火就找贾梓,请他帮忙祭祀——炎黄鼎。 炎黄鼎是座道品朝鼎,能够传送天地灵以及器灵。 贾梓对于白烟、黑火离去后,炎黄世界没有主灵坐镇,他很难封禁五位神女: 【幽都神女】——倩女; 【青丘神女】——狐女; 【金陵神女】——欲女; 【玄都神女】——斗女; 【昆仑神女】——巫女。 此五女化人后,就一直在炎黄世界,红尘历练。 贾瑟最担心她们,被识破身份为情所困。 曾有位襄王在云梦泽,识破神女、动之以情,妄想御女以控那世界,却被云梦神女勘破。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这典故不美好,很市侩。 在去神虞天前,贾瑟提醒贾梓: 关键时要封印五神女。 贾梓对父亲的话十分重视,想到炎黄世界隐世千年,五位神女无用武之地。 与她们商议后,多耗五十亿枚灵石,一起穿梭…… 五位神女是凰族,个个都拥有天赋凰术。 她们到来乐坏了甄宓,《六道命轮术》归真后,她常被其他五神影响,言行举止必有反常。 若是被姞酒儿影响,会不由向贾瑟,索爱欲。 若被辛九玥影响心境,就会拼命地胡乱暴饮暴食。 有时一日中六神交替主宰,在张果老看来贾瑟之妻,似乎有一点神经兮兮。 贾瑟也很无奈,可这是《六道命轮术》,禁忌之一。 有点类似末法时,病愈后遗症精神分裂。 四城一墟的五位神女,会一直在红尘历练,是为了萌生心藏谷神,她们天然的合神体。 甄宓要找安全之地,以《六道命轮术》,溯真神。 把五灵神执念,合体五位神女。 张果老的家的确合适! 贾瑟一走进张家不由笑了: “张老,你家既然这么富丽堂皇,怎么会差那一点关税?” 张果老歉意说: “阿瑟,我是卖蟠桃的商人,哪会差钱。” “我不装被人打劫,就会被城卫劫个精光。” “一路走来朝夕相处下,看出你为人真仗义,还是一位漏网献武者,才会邀请你来我家。” “献武者如过街老鼠,人人得尔诛之,是王令。” “麒麟王令在六关之外,虽然不被化外野民所认同。” “很多野民部落还主动收留,想借助献武者巨大潜力,妄想能够推翻麒麟王。” “可在六关之内,以及十二楼五城中,王令至高。” “关内受益于秩序,人人都自发遵从王令。” “每一次王母娘娘寿辰,都冲击这世界秩序,很多往届的献武者,不想走都可以留下。” “天骄榜宝主任由之,渐渐越留越多,越秩序。” “关内人大多是,献武者或后裔。” “关外人多是土著野民。” “你没有留在关外是对也错,新一届献武者是来夺城,夺城就必须夺得王位。” “五城五位王者,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必然决死。” “统治必然不公正,关内人分为正反两派。” “正派与王权紧密捆绑,是关内秩序利益者;反派是支持新王登基,被王权打压的叛逆。” “反派合纵连横【八仙】,我是北关仙主,居寒墟。” 贾瑟丝毫不觉得意外,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之争。 秩序基础是守序统治无序,否则秩序存在毫无意义,张果老显然是无序派。 要不进大寒关,也不会被城卫为难,趁火打劫。 在张果老引领下,一行人住进张府客厢。 并在张果老劝说之下,贾瑟暂时定居寒墟,开了一家酒肆以安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甄宓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潜修,逆命轮。 她五道灵神心,要合体五神女。 分心如抽丝剥茧水磨。 具体耗费多久谁也不清楚,甄宓只能抽一心走一心,凭个人意志慢慢分心。 五位神女日夜,陪伴在甄宓的左右,虚心接受…… “釜釜,炎黄世界的极限,是一方低级大千世界。” “天骄榜世界在极限上,与炎黄世界同极限,但在发展上它是高级,高在面积大十二倍。” “高在时间快了十二倍,生机相对比之浓郁十二倍!” “炎黄世界的时差是三十倍,天骄榜时差三百六十倍,灵气相对浓郁十二倍。” “为何还不练气,快速突破到元武夫,您在等啥?” 面对黑火的质疑,贾瑟耐心地为他解释: “这里到处充满烟火味,大道痕迹无处不在,是感悟道意的好地方,凡心最能感知道意。” “修为太早突破武夫,灵体越强越难——悟真道。” “道意天地至强,凡心最能悟道。” “献武期限三万六千年。” “天外天才过去一百年而已,对我的极寿影响不算大,机缘却能影响我根基。” “梓儿需要你们,帮忙坐镇炎黄世界,该回去了。” “青风、紫雨,献武后记得回来,御此界融合炎黄世界。” “不管天骄榜最终排位,只有炎黄天骄二界,能够顺利融合为一界,就是此行最大机缘。” 白烟果断率领三娃,一起献祭道鼎,穿梭回…… 青风留下天骄界舆图,贾瑟看也不看就塞进怀里。 这张堪舆图是道品的宝图,能够窥探界内任何地方,对贾瑟来说却是诱惑。 凡人要有凡心,知道得越多心越乱,越难悟道。 在争夺天骄榜时,才需要这张堪舆宝图。 四位灵娃回归在子夜,又一日之计在于晨,贾瑟又早早起来演武,以天真武活筋骨肉…… 张果老看着演武场,贾瑟拳脚飞舞,沉吟了。 他自问没办法,如此甘为凡人。 他记得一进入天骄榜。 他就与七位师兄师妹师弟,不断飞速突破修为境阶,直至达到天骄界宽限。 拥有自保之力,他们才从山中进关,冲击排名。 可惜他们那一届,天骄之多如过江之鲫。 八人联手只能通六关,外四城都无法进入,别提去麒麟城夺状元,最后干脆定居此界。 目的是为感悟道意,天外天道意薄,难悟道。 天骄界内浓郁的道意,对所有献武者都是场机缘。 在夺魁无望想散功重新时,却发现顺水行舟无法逆,只好以水磨功夫悟道。 他羡慕地看着,贾瑟在以纯粹血气,练天真武…… 从这也看出贾瑟,献武前是位真正天骄。 定义天骄分为内与外,内指血脉、天赋、意志,外是指经验、修法、机缘,天骄内外根基俱佳。 张果老从他的身上,看到上届状元——李药师: “他是我的老乡,也是天纵奇才。” “如今是天庭托塔天王。” “天庭三十六路元帅是其麾下,其人天赋异禀极其善战,指挥能力冠绝天外天。” “算是盘古九地,在天外天排名人物,位高权重……” 贾瑟一边沏着茶,一边听张果老说旧事。 尘封的往事让人着迷,英雄人物让人向往,岁月流逝在静好之中,不知不觉旭日东升…… 贾瑟施施然站起身,对张果老抱拳,以敬谢。 这位老人家给他支持,一直都是如此润物细无声。 张果老微笑地捋了捋白须,看着贾瑟正走回客厢院,莫名其妙对他喊一句: “阿瑟,你婆娘的魂魄,受创混乱最需静养,来日方长。” 贾瑟囧笑地回头,深深鞠躬再次以致谢。 《六道命轮术》在天外天,非常普及施术无数,但对于天下的人来说,对此术却孤陋寡闻。 张果老当然看不破,只能看到此术,后遗症。 看不破识不全,自然不知其理。 甄宓其实最应该早起! 东来紫气蕴藏浓郁元灵气,辅以《阴阳应象合和大论》,可助她尽快完美分神。 他们每日早晨,都要在旭日东升时,进行双修。 每次双修的时间,都会持续到日上三竿…… 五位神女为完美合神,都会在旁助其尽兴,以激活她们心中欲望,心藏谷神谷欠生欲, 此事看似滥情媾和,暗藏双修大道,调魂魄。 夫妻敦伦本发乎于心,贾瑟却必须止于情地滥欲。 此事时长难免会被下人知,张果老自然会耳闻此事,就借早茶闲聊警醒他。 这让贾瑟决定,必须尽快搬出张府,好布阵法。 毕竟在张府做客,哪里能乱布阵法遮掩。 客人就要执做客之道,鸠占鹊巢非人所为,一时之间又不好明说,这才会拖延到今日。 直到日上三竿之后,贾瑟才对甄宓,提此事。 甄宓听了之后,一脸娇羞地说: “我早就想搬出张府。” “为了能分神无忧才留此处,昨夜心中五道灵神残念,已完美与五神女合体。” “她们只要今夜,子时能够心神合一,圆融一心。” “以后就是我分神,我是她们的心灵主宰。” “她们就可以回下界去,游历红尘凝聚神心,化解去我的神念残余,心灵获得独立人格。” “一旦恢复自主心灵,她们摆脱我后,会涅槃。” “辛九玥、姞酒儿、杨九娘、练婗命、甄安就会重生了。” “我对五神内疚也就此释然,姐妹六人从此心意相通,她中有我而我中有她。” 贾瑟听得邪笑,这句话内涵很丰富,也很淫荡。 看得甄宓恼羞怒,伸出手狠狠地撅向他…… 理想美好、现实很骨感!子夜来临一切就绪,不出意外却出了意外,五神女是完美合神! 可是合得也太完美,五位神女合为,一女神! 一个独立意志,完美无双女子,她名字叫甄安…… 卷一、三国贤义 100、江湖夜雨十年灯 天尊无量望岁月悠悠…… 看着与甄宓几乎一模一样,却完美得很玄妙的甄安,贾瑟明悟了师尊真言。 道德天尊会在,有家客栈掌柜名下,写着“甄安”。 应该是早已勘破,甄安会在命轮下涅槃! 就在甄宓喜极而泣时,甄安表演变脸逗她,变成了杨九娘、姞酒儿、辛九玥、练婗命、甄宓! 当甄安变脸甄宓时,在干活的贾瑟,破防了…… 干完香艳至极的活后,甄安才说出她为何会豹变: “在六道命轮术归真命之后,我们五道灵神五行归一,宓妹谷神得以归真一。” “然我们五灵神,又有各自虚情假意,执念不散。” “一直困扰着宓妹,恰好五位神女穿梭来。” “宓妹逆命轮分神是对,可五行合一难再逆,我宿世与宓妹是姐妹,血脉同源适合做主。” “五道虚无执念合一,涅槃重来为我,作虚命。” “道分一阴一阳,谷神道分真虚。” “六道命轮术归真宓妹。” “我以逆道命轮术归虚涅槃,才得以幻化六人的容貌,宓妹为真命、我为虚命。” “我们联手对敌,互为攻防真虚合击,战力倍增。” “我还能桃代李僵,随时能代替宓妹去死!” 贾瑟和甄宓双双怒瞪,甄安连忙尬笑解惑: “嘿嘿,我就算死了也能涅槃,前提宓妹必须活着。” “虚命依托真命存在,如果宓妹死了,我必死……” 贾瑟莫名其妙地问她: “安儿,你是不是能掌控四城一墟?甚至能借助朝鼎穿梭天地?” 甄安眨巴着可爱的明眸,得意洋洋地用力点头。 甄宓瞬间红眼,她的眼神充满愧疚,痛苦焦灼。 贾瑟伸手搂着她,轻轻拍着她肩膀宽慰: “宓儿,安儿是你的宿世姐姐,涅槃重生的她依旧是,你可以把掌控和穿梭,当成是她的神通术。” “双修时她有血有肉,甚至比你还要,有情哎……” 贾瑟挨了一撅,甄宓化悲为怒! 甄安更得意地娇羞笑…… 她的娇媚比午后阳光妩媚,甄宓羞色比徬晚夕阳红,贾瑟果断去找张果老: “阿瑟,这里住得好好,怎么要搬去酒肆住?” 贾瑟解释: “果老,府内佣人多眼杂,万一看破我是献武者。” “万一私下去官府告密,反而坏了这个据点,何况我没加入【八仙会】,更不能久留拖累您。” “酒肆前后有五进院,后两进作居所,很宽敞。” “您老但凡有事就招呼,不管大小事我必鼎力相助。” 张果老若有所思片刻后说: “阿瑟,不管如何选择我都支持,遇到难事随时来找我。” 贾瑟抱拳作揖,一脸真诚地对他说: “果老,多多保重!” 张果老抱拳回礼,为自己多管闲事懊恼…… 看出金鳞岂是池中物,奈何自己一时逾越,管了不该管的私人事,想想都觉得过分了。 贾瑟不是他的弟子,也不是他麾下,凭什么? 张果老在自省,贾瑟夫妇归家。 他的酒肆就名叫【大家】。 白天没生意、晚上却很忙碌,要从徬晚一直忙到亥时,炒炒菜、上上酒、听听话…… 大家酒肆很俗,酒客来自三教九流,很杂但静。 曾有人酒后闹事,被掌柜甄安一掌劈昏。 那个人是一位元武夫,气力是三百六十吨,甄安只是个凡人武徒,气力只有三百公斤。 天骄榜世界宽限是,武夫阶第十重,元武夫。 练气士突破元武夫后,天赋异禀者会被接引出界。 太白金星一般会安排他们,加入天庭的天兵后备营,在那儿继续修真突破。 如今宝主换人,贾瑟和二女商议后,决定封界。 这三万六千年里,不会有人被接引出界。 在这次献武结束之前,龙得盘着、虎得卧着,没有人能够离开此界,包括八仙也是如此。 他的目标是让甄宓,能够夺得状元,续前缘。 斗姆元君能否,收甄宓为弟子。 这机缘的前提是状元! 贾瑟夫妇敢不突破武夫阶,凭仗就是灵体自带增幅,气力、速度、灵思及抗力。 四项增幅万倍,与普通元武夫对战,胜之不武。 胜之不武也要胜,酒肆总要继续经营吧。 甄安经此一战成名后,获得【大家之虎】名号,酒肆也从此乱中有序,寒墟的酒客都知道: 想来大家酒肆喝酒,就开开心心喝,好好喝…… 张果老也经常来小酌,他本想帮衬贾瑟夫妇一二。 当他亲眼目睹甄安出手时,那一劈掌明显手下留情,清楚他们并非软柿子。 于是他就决定,【八仙会】交换消息点,设在酒肆。 贾瑟对此没意见,让甄安帮忙掩护一二。 酒肆的生意日渐兴旺,贾瑟也认识不少人,都是心系炎黄族发展,志同道合的献武者。 进入天骄榜第一年,贾瑟就把这年,定元年。 天骄一年九月,初九是重阳节。 【炎黄联社】悄然成立了。 联社第一批社员只有八人,贾瑟夫妇及五位献武者,他们都是应届献武者。 老一界献武者,大多数加入八仙会,少数出仕。 往届献武者大都,小隐于朝野大隐于市。 能够参加天骄榜献武,哪位不是天赋异禀,血脉灵根品级冠群伦,何况还能长生不老。 他们传下子嗣本源,与天骄界同源,会生老。 紫雨统计过界内生灵,计十四亿零八百八十多万。 族群本源非常单一是元族,天朝是元族建立的运朝,献武者必须都是元族。 贾瑟正是因之,才想把天骄榜世界,收入囊中。 大家酒肆的后堂,炎黄联社的元老齐聚。 一张圆桌上坐着八人,贾瑟夫妇三人居中,李寻欢、萧秋水、陈家洛、张丹枫、徐子陵围坐。 八位元老志同道合,为匡扶炎黄族,结义盟。 在商议盟名时,萧秋水建议: “我等皆来自天外天下。” “我炎黄族散布在各天地间,各自为战难拧成一股绳,不若以炎黄之名结社。” “合众连横天地、互为犄角可取盟名——炎黄联社。” 贾瑟迟疑一下问: “秋水兄,听过炎黄联社之名吗?” 萧秋水愣下明白后说: “天下之大雷同无数,秋水之名者不可计数,炎黄联社者何其多。” “此名一有民族大义,二有平等联合,甚合适。” 众人听了后纷纷点头,陈家洛眉头紧蹙一下提议: “诸位,我等来自不同十天九地,各座天地民俗民风不一,我以为联社下设盟会。” “我自书剑天地,我自立一盟【红花会】,以聚乡人。” 徐子陵觉得可行,不由点头认可同时说: “我来自天地名叫大唐,我自立一盟【双龙会】,以双龙之名结义乡人,包括往届献武乡人。” 张丹枫迟疑一下说: “侠影天地乡人,好行侠。” “我自立【侠影会】,结乡人、仗大义。” 萧秋水环视众人朗声: “我本是奇侠天地一江湖人,联社之下分立盟会甚好,那我就自立【神州会】。” 李寻欢迟疑下,摸了摸掌中的飞刀,还是发话: “诸位,我本不想理俗务,各位兄弟能如此担当。” “此事我岂能甘为人后,我是出自多情天地,那就自立一盟【小刀会】,以聚乡人共攘大事。” 众人能够如此担当,贾瑟欣慰点头,随即说: “我夫妇来自无极天地,那就自立【极道盟】以聚乡人。” “炎黄联社分立以一盟五会,如此化整为零固然灵动,不过立身之本少不了。” 贾瑟顿下又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财散人聚。” “炎黄联社要聚财,才能散财以壮盟会。” “无源之水如天地漂萍,我以为开源在商行,然我等是本届献武者,根基尚浅难立高阁。” 甄宓接过他的话说: “我观天骄世界,有特产。” “此物名为火草,如野草遍地是。” “精神不振者服汤可愈。” “有年份的火草可强精壮神,很多富贵人家常以为茶,市面上却少有人贩卖。” “建立【火草商行】,可售可购揉制成茶,以作营生。” “利虽薄却贵长久,同时还能探寻天骄界。” 在众人点头认同之后,甄安就祭出杀手锏: “诸位,薄利之事可维持商行,还需偏门暴利聚财。” “聚财最快四偏门有,千门、娼门、彩门,及清门。” “千娼彩三门太损阴德,有损于我炎黄联社的颜面。” “清门是刺杀清除客人行当,不但能提升社员斗战术,还可作为联社的武力。” “另外主营火草,日常客人层次不低,需求不低。” 李寻欢立即赞同: “小刀会可为商行火将。” 火将就是清除执行者,小李飞刀弹无虚发,他对小刀会定位合适,众人再次纷纷点头。 贾瑟随即也表了态: “极道盟为水将,司谋划。” 张丹枫苦笑下,就硬着头皮说: “萍踪族人擅隐匿采风。” “侠影会可作为商行的风将,刺探一切消息以助全局,事虽琐碎却最费心力。” 萧秋水呵呵下,鄙夷地看下张丹枫,施施然说: “神州会可为金将,与雇主谈价码接活儿。” “这事可一点都不简单,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还请兄弟们到时勿怪,价码高低、活儿难易。” 陈家洛懒得听鸟话,他想也不想地,揽下活: “我书剑天地擅长器造,红花会可作为商行的木将。” 徐子陵慢悠悠地说出想法: “大唐族人擅长收尾遁逃,双龙会可作商行土将。” 水木火土金风,一盟五会各揽一将,搭建班子。 火草商行的草台,从此就有了六大支柱。 炎黄联社就居于暗处,结义各天炎黄族群,火草商社位于明面上,成为炎黄族的据点…… 炎黄联社成立十年,萧秋水接到了,一个活。 有人出价千金,刺杀目标甄安。 雇主是那位闹事酒客。 这是侠影会探查到的消息,消息还附录了他的身份,明面上是寒墟的富商。 暗地里还有个,八仙会的北关仙主,麾下仙将。 贾瑟知道这消息,哂笑一下就不再理会。 甄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小李飞刀穿心过,那位酒客亲眼目睹后,爽快地支付了花红。 第二天徬晚他再去,大家酒肆小酌,却发现。 哪怕没有掌柜甄安在,大家酒肆依旧是乱中有序。 新掌柜看起来更像是酒娘,她名叫姞酒儿擅长酿酒,长得绝美不逊于甄安。 那位酒客细看,依稀看出甄安影子,不由懵了。 他哪里知道甄安,只要甄宓不死就不死。 李寻欢当众刺杀甄安,私下里早就知道了,甄安拥有不死之灵体,否则飞刀飞不出去。 此刻张府的茶室中,有二人在夜话,贾瑟问: “果老,一山不容二虎,可我是老虎吗?” 张果老抿口茶反问他: “我庇护了还邀你加入八仙,结果你却婉拒选择单干,养虎为患是事能干吗?” “这座天骄世界,除了正派就是反派,容不得三!” “你有当状元潜质,不入会以后必是敌人。” 贾瑟有点疑惑看着他,对这个逻辑很迷惘,什么叫他能够当状元,不入八仙就是敌人? 谁规定除正反两派,不能有第三派,啥道理? 这逻辑毫无道理可言,还有恃强凌弱的霸道气势。 贾瑟心里不由想起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冷漠地看着张果老说: “天骄世界很大,是容得下很多帮派,何必绝情。”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可就多堵墙。” 张果老放下茶杯直视,二人四目相对峙着,谁也没有退一步打算,贾瑟终于看清楚他。 张果老没看清楚他,才会这么强势,威逼他! 贾瑟缓缓站起,凝视着他笑说: “呵呵,甄安没死!她会来找你!” “冤有头债有主你准备点钱,不用太多就一万两黄金,你其实值不了那些多。” 张果老愣住了,他明明看到甄安被——飞刀穿心。 凡人不可能不死,就算她能够以下克上! 可揭开这个谜团的人,已经飘然离开张府,慢悠悠地走出大门口,背影自信坦然无畏。 身为八仙北关仙主,张果老不是被——吓大的! 但他认为能用钱摆平,很多事没有必要打打杀杀。 于是萧秋水再一次被邀约,去一座茶楼中谈笔生意,这次张果老亲自出面。 他一开口就说: “刺杀甄安一事失败,责不在你。” “对方天赋不死术,她的寄主应该是甄宓。” “这次我出一万两黄金,有劳贵行再次出手,为我清理了大家酒肆。” 萧秋水摇着头笑说: “我行在你下花红前,已经接了个活——杀死你!” 张果老冷笑下,快速击掌三下,一群人涌进来…… 卷一、三国贤义 101、一蓑烟雨任平生 萧秋水的剑剑名【长歌】…… 一剑对上八仙会数十帮众,在增幅一万倍速度之下,一招惊天一剑泣鬼神! 剑依旧还在手,却已闪过一众敌首,纷纷断头。 张果老忌惮看着,这位火草商行的掌柜。 茶室中一时间死寂了,惊天一剑太快太狠,快如手中有剑却不见,狠绝一剑灭数十人。 顷刻间逆转了局面,又被动化主动,控大势。 萧秋水极少出剑两次,他就会简简单单惊天一剑。 简单一剑寒了张果老的心,他握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萧秋水却施施然走了…… 他是商行金将,不是司刺杀的火将,自保就行。 有时能杀而不杀,会给人带来极大恐慌。 人在慌乱中容易出错,慌不择路必会跌倒,张果老一直低估贾瑟,才会贸然让人出手。 贾瑟一直高估八仙,一直隐忍不发,这十年: 大家酒肆扩张,遍及关内关外。 八仙酒楼是八仙会产。 大家酒肆酒美价廉而兴隆,广为天骄界的酒客认同,严重影响八仙楼生意。 张果老与贾瑟,私下曾磋商过此事,结果无果。 八仙条件很简单,要他把酒肆并入酒楼。 还要贾瑟加入八仙会,换取他们全力支持,在他们看来贾瑟不会,长久停留在天骄界。 可他们不知道贾瑟,无意状元、意在——天骄界! 雨一直下、气氛很肃煞,贾瑟穿着蓑衣独行在寒墟。 夜行张府是为了最后和平,他很期望能够获得和平,张果老对他有恩在前。 在甄宓分神时,给他们提供了庇护,这是大恩。 雨点打在蓑衣上,沿着衣角滴落在地上…… 联社社员内部讨论过,八仙与联社利益上,有冲突也有互补之处,分则两损、合则两利。 先兵后礼才能说理,萧秋水的长歌,就是兵。 一剑刺醒八仙,识得火草商行! 八仙会也在等着贾瑟…… 贾瑟在大雨滂沱中前行着,通往张府府门的大街旁,埋伏着不少八仙会员。 兵刃寒光闪烁,贾瑟恍如没有察觉,大步向前…… 直到有一位剑客,手握长剑伫立在长街。 拦住了贾瑟前行的路,他才激活斗皇武装,身披着鎏墨太斗武铠,反手倒拽着太刖槊…… “贾社长,某吕洞宾再次久侯,雨夜前来张府,意如何?” 吕洞宾一言道破贾瑟,是炎黄联社社长这一身份。 贾瑟停下脚步横槊在前说: “吕仙主,今夜前来是带着和平而来,是敌是友全凭一念间。” 吕洞宾执长剑,直指贾瑟沉声发问: “萧掌柜呢?” “杀我八仙会帮众,今夜敢不来做个了断?” “某在此!” 萧秋水一边朗声回应,一边从暗处走出来,还有六人随他也现身,联社八大元老齐了。 此次夜会能和则和,不和必有一战,都知道! 八仙也很清楚,所以都现身了。 人多拳头硬才是道理。 铁拐李李玄是八仙会会长,他一拐一拐地走到前方,以打神拐指着贾瑟问: “贾社长,和平要靠拳头!要靠你手中的长槊!可敢一战?” 贾瑟摆出了架势,【大道一刺】融入了槊势…… 李玄的神情瞬间凝重! 他在下界时就悟道,得太上老君指点大道,最终悟得【仙道三拐】。 太上老君是道德天尊化身,太白金星是天尊的弟子,八仙进天骄榜的目的: 献武只是借口,悟得三千大道才是,根本目的。 在太白金星眼里,八仙是他师尊的道友。 他们不知贾瑟的跟脚,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要在这条长街火拼! 可当贾瑟摆出架势,铁拐李认出了——其跟脚: 明显一脉相承,他老友的道意。 铁拐李反复观想架势…… 最终决定与贾瑟实战一场,以最终确定其道意正宗,是不是道德天尊弟子。 贾瑟哪知这些,人槊合一就是一招——【大道至简】。 简约不简单一招,集神雄、精勇、气宏于势。 一槊之力气势如破竹,“叮”一声刺中打神拐,铁拐李双手横拐护体,飞速向后退以卸力。 贾瑟岂会任其退走,脚蹬一字长蛇,影随形…… 气力贯太刖槊连刺去,叮叮作响声清脆敲击雨夜…… 铁拐李越退、心越慌、神越乱……,他看出贾瑟是天尊弟子,但没看懂贾瑟的战力。 明明只是武徒,介于凡人武夫之间,不入境阶。 他凭啥一槊之力,能发挥出三千吨气力? 如果仅仅是气力大点,对他来说也不算啥,铁拐李毕竟是元武夫,气力达三百六十吨。 武装也增幅一万倍,他心想应该能——碾压之。 可他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贾瑟速度增幅一万倍! 气力合速度产生的作用力,在击中打神拐时的刹那,破坏力高达三千万吨! 战力恐怖如斯,一槊之威让铁拐李,只能退退…… 他严重低估贾瑟,贾瑟却严重高估了他: 以为他气力增幅万倍,速度也能增幅万倍,才以气力、速度双增幅,留有余地刺出一槊。 没想到铁拐李战力,居然如此一般,失望了! 贾瑟停止了趁势追击,在众人震惊目光中止步了。 雨一直在下顺着蓑衣滴落,贾瑟握着太刖槊拄着地,目光迷惘地看着前方…… 知道自己很强,但没想到会这么强,强得离谱! 知道根基很厚实,但没想到会厚达无地。 往事在刹那涌上心头,前后散功计十二次,终于为立下不世根基,一战之后幡然醒悟。 他不由豪迈地长啸,声如金石破空,爆寒墟…… 其他七仙色变,唯铁拐李微笑。 其他元老敬畏看着他。 唯甄宓和甄安眼含泪微笑,她们最清楚贾瑟的修途,比别人漫长不知多远。 对战铁拐李中,一槊检验出他底蕴,他的战力…… 充满释然的长啸,是贾瑟对自己的犒赏。 是众人对贾瑟的敬畏,铁拐李拄杖走上前,欣慰微笑着对贾瑟说: “贾社长,我是你师尊的道友。” “我八仙会从此刻起,加入炎黄世界,可以吗?” 贾瑟郑重抱拳作揖后,用力地对铁拐李点了点头…… 二虎相争就此落下了帷幕,像天上雷声大雨点却小,烟雨在淅沥中朦胧着…… 张府今夜无眠,有夜宵必须有美酒,更有酒话。 大堂中灯火通明,十六位社员其乐融融…… 喝高了或把酒问青天,或跑走狂吐在茅坑,或絮絮叨叨前世今生,总之就是喝不能怂。 贾瑟位置坐在正左,七位元老顺左,排排坐…… 铁拐李坐正右,七仙顺右而坐。 韩仙子酒酣长笛悠悠…… 张果老手击渔鼓应和笛声,蓝采和手晃大拍板高歌,何仙姑翩翩舞弄清影。 吕洞宾随形影,握剑醉舞一夜鱼龙,逍遥快活…… 八仙是人间八相,即男女老少富贵贫贱。 甄安和甄宓不时击掌,应歌和曲乐不可支,一盟六会的七位龙头,却边喝酒儿边商议。 炎黄联社多了一会,总要有所作为,不凑数。 贾瑟干下一杯烈酒,在众人皆醉中他独醒地决断: “八仙游历此界而知民疾苦,八仙八相济世八方百姓,八仙楼从酒楼改客栈。” “以客栈为会务核心,衍生出八大院,以济民。” “院名以壮男、强女,尊老、保幼、仁富、义贵、安贫、守贱。” 在座七人皆人中龙凤,无需贾瑟过多解释,就明白这八院的意义,尤其是安贫、守贱二院。 安贫可以磨砺心志,贫家常出天骄,常救济。 守贱者知敬畏,后能专注一事。 富贵贫贱如男女老少一样,名字并没有贬义或诋毁,只是在人间相的区别。 相本是由心生,而境遇能随心志转,八院养志。 天下无不散筵席,然天下也会合久必分。 第二天众人正要分别,侠影会副会长云蕾,影如一道天降的彩虹,落进张府立即报禀: “会长,青龙王不服麒麟王,集结十万武军,欲克上……” 她没有越级上报贾瑟,是附耳会长张丹枫悄然说。 她知道在场的人是自己人,但会里有规矩就要恪守,哪怕她是张丹枫道侣。 张丹枫知悉后,就与众人说开此事,贾瑟问他: “其他三城的王者,是坐山观虎斗或参战?” 张丹枫扭头看向云蕾,云蕾立即上前报禀: “社长,据综合情报稍作推演,朱雀王暗助挺龙王,白虎王选择作壁上观,玄武王态度不明朗。” “八仙会应该更清楚,此次二王克上,细节事。” 八仙之曹国舅,司职会中谍报。 他迟疑下上前抱拳说: “诸位,五城乱事每过百年必发生,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盖利益分沾不均所致。” “麒麟城的军力,本来能以一吊打五,碾压各方。” “然时逢献武十年,正是天下英雄我辈出。” “本届献武者天骄之姿,多数已进阶元武夫,五王战力有失衡之兆,麒麟王军难再独秀。” “北关隶属玄武王城,玄武王很神秘,有传说。” “他在上届寿辰献武中,本可夺魁成为天骄榜状元。” “但在得到玄武城灵认可后,他选择激流勇退归隐,让出第五北传胪名位。” “决出天骄榜后,他却继续留在界内,掌控此城。” “时至今日无一人,能够接近他十丈之内。” “他分爵玄武七宿治理,北六关和玄武城事,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其踪、不识其人。” 众人呼吸不由一窒,对神秘玄武王,都忌惮。 贾瑟眉头一蹙,想起青风说过: “五王之中玄武王最强。” “他是唯一一个进入界内时,不被散功化凡的献武者,若非宽限他无敌界内。” “我和紫雨曾经,联手多次窥探于他,终究无果。” “但能够确定他是,炎黄族而不是其他元族。” “此人对夸父氏有大恨,曾夜斩近千夸父后,留下一句快意恩仇话,「断吾族道!绝尔族承!」” 回想青风这些旧话,贾瑟心有定数,就问他: “国舅,以前五王发生乱战时,玄武王城是否派兵参战过?” 曹国舅很干脆地摇着头说: “每次乱战都禁闭玄武城,就连六关也会被封境。” “只有关外开放,会派胥吏接收安顿——四城流民。” “玄武城人丁最盛,关内关外有将近五亿。” “只因玄武王踪影难觅,玄武七宿又无野心,玄武城人心由此消沉,偏安一隅不思进取。” “别人以为他在蓄锐,来了北关就知,是混子。” “没有任何野心,碌碌无为求活。” “降临在北关的献武者。” “可以悲观地说与状元无缘,不参与乱战如何能崛起,最多获得北传胪一位。” “天骄榜的意义,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第五何用?” “就算被接引出界,只能加入备选天兵营。” “最终能混个天将名位,就算是最大的机缘,状元、榜眼、探花哪一位,不是获得天大机缘……” 曹国舅喜欢短话长说,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意。 不过众人都听出关键要事,很快玄武城和城外六关,就会被七宿闭城封关。 将给炎黄联社,发展带来极大障碍,必须破局! 张府再次灯火明,对方考量后决定移师。 炎黄联社迁至麒麟城,火草商行玄武总行,陈家洛独掌玄武诸事,直至此次乱战结束…… 这一决议十分及时,迁移到麒麟城,没几天。 就传来玄武城,四门禁闭消息。 甄宓不由对贾瑟感叹: “阿瑟,那位玄武王行事真是果决,如此人物竟然甘为牛后,此人必有天大的所图。” 贾瑟哂笑地说: “宓儿,五城器灵不过五道——紫雨分身。” “如今五灵消失了,他就算想夺界能奈何。” “遇战事如此闭门造车,就算得道也是小道,不过可以利用下此人,助我凝聚一盟六会。” 甄宓不解地看着他,贾瑟指着天空,笑着说: “宓儿,你别忘了来这里干啥,是来献武争夺天骄榜排名。” “张练儿在六道命轮归真前,曾肩负助力我夺得状元,如今转而由我助力你。” “来前我有感于,龍凰运朝困守一隅,消息闭塞。” “想借助献武之际,广结天骄人物通消息。” “然六会会长虽是社员,却各有各的小算盘,联社被算成一盘散沙,你觉得我能容忍吗?” “为何要你敬启天地?没有紫雨点头,上啥榜?” 甄宓眼中有光,在六神归命后,她的心境狂野! 卷一、三国贤义 102、溪云初起日沉阁 雨过天晴午后有阳光…… 一道伟岸的身影随光而动,移进火草商行麒麟总行,行里的小二上前招呼: “客官,本店昨日刚进,一株上万年头的火草,是否需要?” 对方以面甲遮脸,点了点头后又问小二: “有一亿年头的火草吗?” 小二笑容满面地说: “客官,那可是大补妙用奇葩,只有掌柜才能买卖。” “本行掌柜就在后院,您若诚心想买,随我来……” 这是商行接活的暗语,一亿年头的火草不可能有。 有也早被太白金星采摘走,哪里轮得到天骄人享用,他曾是天骄榜的宝主。 萧秋水在品茗,一边把玩掌中核桃,一边沏茶。 贾瑟静坐在对面,二人喝了快一下午茶。 谈的都是一些琐碎事,比如奇侠天地见闻,炎黄世界爆发的战事,没事唠嗑增进了解。 那位客人来到后院,他一进入茶亭,就直说: “掌柜,青龙王的人头,黄金不是问题。” 萧秋水非常干脆拒绝: “客官,小本买卖做不得通天生意,不过朱雀大街的极道盟,就算天大生意也敢接。” 那位客人笑了,指着贾瑟低沉地问: “瑟哥儿,这活接吗?” 萧秋水不由笑了,贾瑟哂笑一下反问他: “小花,这种活你何必来找我,你麾下铁手、追命等人,随便派一人去青龙城,就能在万军中斩之。” “每次蹭酒都找借口,今儿这个借口,最无趣。” 客名诸葛正我字小花,被麒麟王委以城中刑名事。 为追逃缉捕江湖不法之徒,他另外组建一座六扇门,四位弟子为门中护法。 六扇门的性质,由此成了官方宗门,威望极高。 炎黄联社迁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拜码头。 诸葛正我一眼就看出,贾瑟是本届献武者,却诡异地隐瞒不上报,还送贾瑟一座府邸。 府邸位于朱雀大街,如今是极道盟——大本营。 贾瑟曾问过他,得到务实答案: “其他四城招纳献武者!” “麒麟王颁布的那道封杀令,不但形同虚设毫无意义,还把献武者推向四王。” “若不随机应变,这座麒麟城必充满——血雨腥风。” “更何况如今二王,公然举兵欲以下克上。” “麒麟城再不海纳百川,迟早会被群而攻之,你若没有三分三本事,哪敢来麒麟城立足。” “麒麟王会下那道令,是想试探本届——献武者。” “若连麒麟城都不敢来,有何资格争夺天骄榜状元。” “王母娘娘寿辰天骄榜盛会,谁敢阻拦谁又敢扫她兴,麒麟王不敢、我也不敢。” “在你们来之前,已报备的江湖门派,有数十派。” “不过王令是王威,你最好不要公开身份。” 贾瑟直到现在也迷糊,麒麟王到底想干啥,最初下了那一道王令,十年后又出尔反尔。 如果只是为了试探,本届的献武者,太牵强。 其中必有缘由,一时无法深究。 今日诸葛正我又来了。 他每次来蹭吃喝都有目的,刺杀青龙王只是个噱头,当然不是真正的目的。 午后适合品茶,也是适合三人细品,天骄大势。 诸葛正我低沉说: “麒麟城东门危在旦夕。” “青龙军连续攻城百年,更有江湖门派助力,尤其是有桥集团高手,不断夜袭损伤极大。” “麒麟王希望你们社,派出高手前往——青龙城。” “牵制有桥集团等门派,助我东城门守军一臂之力。” 萧秋水不动声色地沏着茶,贾瑟目光缥缈远眺长空,他突然哂笑一下后问: “诸葛老儿,麒麟王为什么,要灭杀本届献武者,谁授意他?” “是玉帝还是王母?释与道相争已成定局。” “天骄界五城投影灵屏,城中情景一览无遗,界外大能可都在看着,你们的确没那胆子。” “青龙不会无缘无故,和朱雀王克上,缘由呢?” “别说合久必分,此仗就是人祸!” 诸葛正我苦笑点头说: “贾社长,看来想要瞒着你的确很难,麒麟王是元族轩辕一脉,他当然站着大道一方。” “他下达灭杀令,是得到玉帝的授意,王母首肯。” “献武的三千佛子,都降临在四城的关外。” “以七绝妙僧无花为首,开立【净世宗】布真理,如今佛徒遍及天骄界,如火燎原不可收拾。” “五王商定引蛇出洞,搅混水才能够——摸到鱼。” “谁知净世宗并没参战,反而化整为零在江湖作乱。” “三千佛子化名入世建门派,有桥集团的首领米苍穹,据探报疑是佛子之一……” 诸葛正我走后,张丹枫才走进后院,低声报禀: “社长,小刀会长李寻欢,在通过谷雨关时遇袭。” “若非八仙会的吕洞宾,恰逢在那一带办事,与何仙姑联手救下他,此刻估计生死难料。” “据探报是有桥集团,勾结谷雨关将,伏杀之。” 贾瑟沉声问他: “无风不起浪吧?” 张丹枫苦笑地点头说: “李会长想在青龙城的关外,建立一处小刀会的分会,那里是净世宗的本部。” “派了三批会员,前去关外设立分会,结果全灭。” “李会长岂肯吃亏,决定亲自前去设分会。” “恰逢八仙会也要去那,设立青龙关外八院,由吕洞宾联袂何仙姑,过去主持开院奠基。” “刚好遇上他被袭击,得以恰逢其时,救下他。” “三人被困在清谷近月,消息才从那里传回麒麟城。” 贾瑟知道清谷在两关之间,东边谷雨关、西边清明关,地理位置类似于寒墟。 有桥集团出手,势必会控制两关以——瓮中抓鳖。 周旋了近一个月,才把求援消息传回来。 他们肯定是陷入绝境,此时救人当如救火,贾瑟扭头就问萧秋水: “秋水兄,去有桥集团交涉下。” “集结极道盟的兄弟,需要一点时间,你看呢?” 萧秋水没迟疑,立即飞闪离去。 张丹枫也立即离去了。 侠影会作为火草商行风将,张丹枫几乎没有安生过,每天要处理无数情报。 贾瑟也离去了,赶回朱雀大街本部,聚集人马。 甄宓和甄安二女,知道此事就分头行动。 甄安找到徐子陵之后,就穿梭虚空向清谷,尽快找到李寻欢等人,告知救援帮助撤退。 甄宓则坐镇在本部,安排后勤保障,等诸事。 贾瑟聚集极道盟高手,为出征清谷作最后的准备…… 极道盟下设有十二位堂主,都是江湖巨擘极善斗战,江湖人送【极道十二雄】。 第一位一剑西归,人称大旗剑铁中棠,剑如卷旗。 其后是天涯刀傅红雪,以及三少剑谢晓峰,三人结伴从白虎城归,集结在极道盟大堂。 贾瑟简单交代几句,三人再次东渡,闯清谷…… 第二批归来者,自侠客岛而回。 以太玄刀石破天为首。 笑傲剑令狐冲、冷月刀胡斐,三人在接到极道盟令后,匆忙结束闭关赶回来。 在贾瑟交代后,三人立即一路向东,前往清谷…… 第三批的归来者,以百战刀项少龙为首。 他右边是井中刀寇仲,覆雨剑浪翻云居左,三人听了李寻欢的事,义不容辞一路向东…… 红袖刀苏梦枕归来,竟然身负重伤,命垂危。 好在有挽留剑王小石,逆水剑戚少商联手护左右。 甄宓二话没说,对他施展了祈福术,妙手回春。 苏梦枕陷入昏睡,戚少商羞愧地报禀着: “瑟哥,我等三人潜入北六关,始终寻不到玄武王,与红花会当家陈家洛,碰了面就一路潜回。” “在潜出大寒关不久,陷入六分半堂,埋伏圈。” “狄飞惊率帮众,一路追杀我们。” “苏老大为了掩护我们……” 贾瑟和甄宓听后四目相对,二人目光都闪烁着斗志,二人行事喜睚眦必报。 百年炎黄联社,所遇江湖风波不断,伤亡不小。 联社与六分半堂、有桥集团都结下死仇。 就算没诸葛正我拱火,他们也没打算收手,没想到他们还没出手,就接连遭到了突袭。 风雨欲来风袭满楼,贾瑟手按桌上,乱弹指…… 嘚嘚声敲击万千灵思,一阵莫名寒意卷上他心头。 他和甄宓几乎同时睁开眼,甄宓立即去请八仙过来,贾瑟立即下达社长令: “一盟六会主力,全员布防总社内外,宽出严进!” 王小石迟疑地问: “瑟哥,怀疑他们声东击西吗?” “六扇门总部就在这里,诸葛正我不是吃素,多少江湖人死于他手,他们就不怕被围歼?” 贾瑟苦笑地反问他: “小石,若是一个局呢?怎么破?” 王小石冷笑说: “那就全拖下水!” “我不活!谁也别想好过” 戚少商怒其不争地回怼他: “石哥,少说这种匹夫之勇的话,咱们现在有百万社员!” “这些社员背后,有多少个无辜家庭,有多少人?” “你不活!他们要活!你还是听瑟哥的安排。” 戚少商行事老成持重,不缺少王小石血勇,更看得清楚大势所趋,关键时更有决断心。 逆水堂在十二堂中,算不得最强堂,但最稳。 堂中一千八百位帮众,令行禁止最守盟规最善守。 贾瑟才刚刚发下联社社令,这些帮众就已布防到位,是贾瑟很倚重的一堂。 王小石很不服,但看到自家挽留堂,有点懒散。 堂中十八位百夫,还在陆陆续续地赶来…… 他只能一脸囧笑站着,豪言再多不及实干,人家戚少商御下有方,两厢对比就吹死牛。 铁拐李很快率众仙,随甄宓赶过来,在得知: 联社陷入危机,立即作出决断。 与五仙主镇守在六合…… 贾瑟见诸事在有序进行中,在甄宓担心目光中直奔,六扇门的总部神侯府。 诸葛正我不在,首徒铁手出面招待,说些废话。 贾瑟就没多停留,转头去自在门白须园。 把诸葛正我堵个正着,冲着他就连珠炮轰: “神侯!我炎黄联社不是只蝉,你也不配当头黄雀!” “整这么出调虎离山,是怕我死不了,还是咋?” 诸葛正我尬笑连连说: “瑟哥儿,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六分半堂、有桥集团的刺客,潜伏在麒麟城一个多月,却不敢轻易对你出手。” “我只是添把火,让他们尽快爬出洞,仅此而已,嘿嘿……” 贾瑟伸指连点他,神情渐渐变得冷漠了。 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诸葛正我的目光冷冽,看着他背影低声说: “贾社长,此事你不办也得办,麒麟城有王法,别忘了!” 贾瑟停下脚步,扭过头哂笑说: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诸葛正我冷哼一声就出手,他的武器是杆丈八长枪,枪名惊艳一枪极惊艳。 枪形完美惊艳,枪招更是惊艳暴力,力贯天地。 贾瑟早有防患他,刹那间激活斗皇武装。 太刖槊舞动大道三千,以回马一刺万千槊,槊枪碰击叮叮作响中……,竟然打得势均力敌! 诸葛正我忌惮看着,心震撼的贾瑟,枪槊止! 贾瑟想不到他这么强,刚才那一槊倾尽了他全力。 气力、速度、灵思全增幅万倍,一槊之力将近三千亿吨,连时空都被扭曲褶皱。 可结果没结果,诸葛正我依旧活着,巍然不动! 张丹枫曾评价过,他是天骄界第一高手。 贾瑟当时还不以为然,加之二人从未交手,自然不会把他当回事,看来严重低估了他! 贾瑟立即收敛心神,架槊冷对前方,沉声问: “神侯,你要蚌鹤相争,让渔翁得利吗?” 诸葛正我强压一口血。 此刻哪里还有刚才的决然,他被贾瑟一槊震荡心脉,只能装冷漠强作无事! 他内心的震撼,远超乎贾瑟的想象,他没想到: 这位社长的境阶,只区区一位武徒而已。 但那回马一槊之威力,几乎击飞惊艳一枪,若非他独创的《半段锦》,能够且战且疗伤势。 此刻早成槊下亡魂,哪有办法站着,对峙之! 二人忌惮地对峙当场,白须园内走出来一位文士。 他是诸葛正我师兄许笑一,曾因任督受损修为全废,是甄宓为其祈福痊愈! 刚才他不出面,如今跑出来想和事,还和个啥! 贾瑟念收太刖槊,转身就大步流星走了…… 在他离去后没一会儿,诸葛正我扛不住了,喷口血后摇晃着扑地,许笑一扶起他感慨: “师弟,金鳞岂是池中之物,你偏要去惹他,难善了!” 诸葛正我苦笑: “师兄,此子如此藏锋,竟能瞒过你我……” 卷一、三国贤义 103、当时只道是寻常 夜袭爆发长夜烬明处…… 甄安等人顺利救回李寻欢,就算没诸葛正我那把火,有桥集团老大也怒了! 那一夜麒麟城,就爆发了江湖火拼,烈火熊熊…… 火起在大街小巷,拼杀在联社火草商行…… 有桥集团和六分半堂,突袭目标非常明确,攻击对象也非常明确,火草商行、六会百夫。 没有攻击联社本部,对一座座商行,火拼之…… 六扇门如贾瑟所料定,两头都不帮地坐山观虎斗! 白须园一战之后贾瑟清楚,两头不帮其实就是在帮,有桥集团和六分半堂! 甄宓不明所以: “阿瑟,这对他们有啥好处?一旦失控……” 贾瑟平和地回应: “一旦失控?肯定会失控!” 在与诸葛正我对战后,他就彻底放下心结,下决心再次迁移总部,回到他降临的山村。 三万六千年献武期,才过去百余年,还早着! 还有三万多年,夺魁不争朝夕! 火草商行一一被焚毁…… 一盟六会本部被打砸占据,炎黄联社一夜销声匿迹,二派打半天打个寂寞! 米苍穹的怒火,如拳头打到棉花团,很不得劲。 既然来之则安之,二派趁虚而入麒麟城。 暗中控制着地下世界,进而掌控各行各业,不时刺杀六扇门门人,搞得满城风声鹤唳…… 自在门山门白须园,也被他们夜袭,十余次。 麒麟城失去炎黄联社,等于失去有序的地下世界。 本来是件合则两利的事情,在贾瑟一气撂担子之后,成了六扇门孤木独支。 可官是火上官,匪毕竟还是土中匪,如何并立。 一座繁华中央城,就此陷入暗无天日中。 失去秩序的街头巷尾,打打杀杀颦颦发生,六扇门因之疲于奔命,哪有余力围剿二派。 当六扇门四大名捕,办案时差点被——一窝端! 诸葛正我怒了!自在四老动了! 约战米苍穹和狄飞惊。 可等待他们的是不讲武德,有桥集团联手六分半堂,高手尽出群而围殴之。 决战紫禁之巅,变成被群殴王城边,差点全灭。 四老只剩下一老,剩六五神侯诸葛正我。 叶哀禅突然背刺元限,伤心小箭成了绝响,许笑一见机不妙遁逃,逃去玄武城大寒关! 四位弟子拼死断后,诸葛正我逃回——神侯府。 可四大名捕就此殒落,后起之秀成了江湖的尘埃。 麒麟王与青龙王双双休战,派出武军抓捕江湖中人,一时间江湖风起云涌…… 神侯诸葛正我,亲率麒麟武军讨逆,奔波劳顿…… 贾瑟却与许笑一,一起坐看云卷云舒展…… 午后的山村鸟啼不止,应有山外客人来访,守山门的王小石笑着,上前对诸葛正我说: “神侯,咱们有百年不见吧?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 诸葛正我怒斥: “小石头,还不快点带路。” “有急事告知你家社长。” 王小石随手扔下手中小石子,拍拍手中土神情变冷,他站起身指着山下问: “我家瑟哥没空,山下发生再大的事,与他何干!” “从哪来回哪里去,龍凰山不欢迎外来人!” 说完话就虎视眈眈着,诸葛正我幡然醒悟,百年一晃而过人情薄,今非昔比是他求人! 炎黄联社一夜归隐,麒麟城也乱成——一锅粥。 正派自在门名存实亡,反派势力也纷纷揭竿而起。 百年之前八仙会死灰复燃,如野火熊熊燃烧在界内,年前天骄界突发大事: 「青龙王被刺死,青龙城主之位悬空,群雄夺位。」 诸葛正我赶过来,想劝贾瑟能火中取栗。 毕竟若得青龙城认可,至少能占榜眼名位,在他看来这是份人情,是拉拢贾瑟的本钱。 可他不知道王小石,就是那位刺客——挽留剑! 青龙王会被刺,缘由其实简单。 对甄宓说了一句粗话: “米老板,这娘们看起来就很有味道。” 说者无心可是听者有意,有桥集团到处缉拿她。 苏梦枕知道后,哪肯救命恩人受辱,就去刺杀。 王小石和戚少商,当然必须随他一起去。 三人在除夕夜发动了,对青龙王刺杀行动,结果不出意外结果了,是王小石一剑结果! 挽留剑想留下的人,任谁也带不走,留下头! 贾瑟还不知道有这事,派人到处找他们吃年夜饭。 结果却看到三人一身血迹,王小石腰别着一颗头颅,他瞬间明白大笑起来…… 甄宓怒其不争,就冲着他们三个人,数落一句: “糊涂!大过年干这种事!说一句还能掉块皮吗?” 苏梦枕忿忿不平地说: “宓姐,长兄如父老嫂比母,他啥玩意胆敢羞辱你,没卸八块算便宜他!” 其他人都纷纷点头,赞他这话在理,贾瑟说: “宓儿,回头祭天地时,多上供点祭品。” “就算他们不杀、我也杀。” “本来打算过年就去找对方,没想到梦枕他们这么急,这事就这样快开席吧。” 百年养精蓄锐,炎黄联社今非昔比,潜龙在渊。 当初贾瑟弃城池,转而率部迁居龍凰山。 这招棋走得相当果决,他从来就不是棋子,掌控天骄榜之后的他,早已是天骄榜棋手! 只因顾念释道之争,才会受制于人,被套路。 放下顾念的他就是他,岂是诸葛正我能摆布得了! 如今诸葛正我亲自找上门,连王小石都知道来干啥,更何况贾瑟早已门清。 百年蓄势待发,此刻的他如手中刀,锋芒毕露。 一刀快过一刀急,砍得其他人东蹦西跳…… 六位刀客本想围殴他,却被反杀得到处跑,傅红雪、苏梦枕及寇仲,干脆躺平在地不跑! 尤其寇仲使刀不行,用口如死鸭子,嘴很硬: “瑟哥,中午没吃饱饭,要不我的井中……” “噗……” 贾瑟一脚就踹飞了他: “粽子!你就不能跟着子陵学点好,除了吹牛皮没啥真功夫,好好练练井中月意境!” “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跑去山下沟女,尽干鸟事!” 寇仲爬起身抱怨: “瑟哥,我也想下山去闯荡下。” “可李长老跟大伙说过,这百年会有场大劫,让我们不要下山应劫,待在山里才有活路。” 正在观战的李布衣,捋了捋山羊胡,点点头。 看意思就是孺子可教,贾瑟不由苦笑地看这神棍。 自从这个神棍加入联社后,整天神神叨叨断卦预言,也不怕泄天机折了寿! 修练告一段落,大伙聚集在茶庐中,品茗调息。 王小石施施然来,跑到贾瑟耳畔嘀咕句: “瑟哥,小花今日又登上山门,想找你谈那件事情,你看要不要见上一面,这么拖着不是个事。” 贾瑟神情冷漠反问: “小石子,刚养好了伤疤,又忘疼?” “当初若不是他,咱们来这里吗?” 王小石囧笑坐下喝茶…… 李布衣颇有深意看许笑一,许笑一却视若无睹品茗,大师兄背痛还没好呢! 决战紫禁之巅,彻头彻尾就是笑话,天大笑话! 诸葛正我太自负,没能及时识破大师兄。 害得老四被袭击身亡,害得他远遁来山里,如今又跑来自作聪明,就问他有几个徒儿? 四大名捕天赋异禀,未来不可限量,就这样…… 许笑一不由心中感慨,又欣慰地看着弟子王小石。 王小石若有所感地对他说: “师尊,师叔为人自负是一回事,但他毕竟是您的师弟。” “您若是去见他,或许能套出点真话,总比这样……” 李笑一看向贾瑟,贾瑟想了想就点头说: “许长老、李长老,您们一起去见一见他,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他就怕,这个家伙阴损得很。” 李布衣无奈站起身,就跟随许笑一,下山去…… 看王小石嘚瑟,贾瑟板着脸问: “小石子,《炎黄道藏》都精通了吗?” “别以为时间好像还有很多,一旦陷入悟道不知岁月,到时别错过了天骄榜!” 王小石苦笑问: “瑟哥,榜上只有十个名位,我有戏吗?” 贾瑟被问得一窒,王小石问得没有毛病。 天骄榜的确僧多粥少,就拿一盟六会来说,王小石也是排不上号,何况还有三千佛子。 寇仲一听就不乐意,以井中月指天,怒问之: “石哥!难道咱们今生就为了,区区天骄榜排位而活着吗?” “你我皆是英雄岂能为名利,如蝼蚁苟活在天地之间,大丈夫一生当有所为!” 众人一听就乐,王小石可是不扶墙,就服寇仲。 他用力地点点头,提着挽留剑就刺过去…… 寇仲见怪不怪地挥刀,二人从茶庐杀出去,一左一右向山下杀去,贾瑟被气得摇头骂: “两个鸟人天天如此!又借机跑下山,喝花酒!” 苏梦枕笑着劝: “瑟哥,堵不如疏由他。” “再熬一百年就能入世。” “到时你就能眼不见心不烦,李长老名号是布衣神算,不知道他算错过没有?” 项少龙打趣说: “枕头,这事他心里最清楚,我是不信。” “明天是嫣然生辰,我打算和她下山逛逛。” 冷月刀胡斐拄刀站起,神色凝重地对他说: “少龙,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湖名号不会白得。” “明日刚好聚一聚吧,若兰跟着宓姐,学厨艺。” “她都学了快一个多月,也是时候让她展示一番厨……” “噗……” 贾瑟听得忍不住喷出口茶,众人都很纳闷地看着他,跟甄宓学厨有问题吗? 贾瑟摆了摆手,憋着气指了指胡斐,许久才问: “阿斐,若兰跟宓儿学厨,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 胡斐不解地反问贾瑟: “瑟哥,跟宓姐学厨艺咋滴?若兰两手不沾阳春水,宓姐肯教就算不错。” 贾瑟用力地点头说: “你让她炒桌菜,试试看。” 说完他就走了,再不走会笑趴。 贾瑟一直很注意形象。 刚才当众喷茶有损他形象,甄宓就算六神归真命后,她的厨艺也一塌糊涂。 让她教苗若兰,没毒死人就算不错,还敢掌勺? 贾瑟边笑边回家,渐渐地他笑不出来了。 浓郁诱人的饭菜香味,从厨房中飘散出来,还有三道莺莺燕燕声,也从厨房中传出来: “兰妹,一直都是阿瑟做饭,我拼命练厨艺就是想让他少干点活……,你想让阿斐吃好点,就要拼命学……” 贾瑟感动走向厨房,香味越发浓郁,越诱人…… 香味纯正得近乎于道,自认为烹调不出这等饭菜。 当他推开厨房木门的瞬间,整个人一刹那手舞足蹈,闻其味而活血通筋骨! 他三步并两步,走进灶台深嗅一口,精神舒爽…… 胡斐妻子苗若兰,正拿着菜勺翻滚着锅…… 甄宓和甄安站在一旁,一个指点一个示范,俨然是俩师傅教一徒,三女都是全神贯注。 都没觉察贾瑟到来,都盯着锅里的——蛋炒饭。 贾瑟傻站一下,悄然退出厨房。 对尾随而来的胡斐说: “阿斐,士别三日的确要刮目相看,我一直以为本性最难移,今日总算明白啥是爱。” “宓儿暗练厨艺,只为了能帮我分担,琐碎家务。” “你家若兰学厨艺,也是为了让你吃口好。” 胡斐打小就吃苦耐劳,从未想过这些事儿,心里不由感到暖洋洋,眺望远山低声地说: “瑟哥,若能活着离开此界,我希望若兰去——炎黄界。” “天外天风大不适合她,也会让我行动时束手束脚。” 贾瑟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语: “阿斐,我与宓儿历经三生三世,我死她不活、她死我死。” “与其为保护她,忍受两地分离之苦,不如同生!” “男欢女爱如太极,分开后就会薄情寡欲。” “何况极道盟未来之路,不见得就在天外天,你我不过天地一粒尘,不念过往不惧未来。” “小石、阿仲看得通透,今朝酒今朝醉,明日愁。” “当下活着就活,昨日死了是死。” 胡斐迷惘地看着夕阳…… 贾瑟的话如暮鼓晨钟一般,不断敲击着他固有想法,不管对爱人或对生活…… 徬晚的风微冷,胡斐第一次感到冷,渐渐暖和…… 他的妻子苗若兰,不知何时从背后环抱…… 贾瑟被二女架进厨房,要他品尝一下手艺,甄安献宝一样端上菜,一盘接一盘地上菜…… 不时还要去看火候,添柴或者压火,忙得很。 甄宓也忙得闲不下来,打荷、翻炒、调味、起锅、摆盘等。 厨房外快来了很多蹭饭者,个个没羞没臊地瞎嚷嚷,打破厨房内甜蜜气氛。 甄宓拿着大勺,走到房门前叉着腰,大声娇喝: “都在嚷嚷个啥啊!天天蹭吃蹭喝算个啥? “明天让婆娘跟我学厨,家里不开火像家吗?人活一世归根三件事,吃饭、干活还有睡觉!” “吃饭才是头等大事,连吃都吃不好,干啥活!” “今晚最后一顿,去家里喊婆娘,一起过来吃饭……” 卷一、三国贤义 104、四弦一声如裂帛 “宓儿,既然青龙王是叶哀禅。” “不出意外的话玄武王应该,就是你我熟悉的许笑一,白虎王必然名叫元限。” 贾瑟酒足饭饱,和甄宓躺在屋顶上,茶余饭后。 甄安瘪嘴在洗碗,今天本来就该轮到她。 贾家小院中一片寂静,唯余天上繁星点点,甄宓闭上眼听着胡话,顺着贾瑟思路推测: “诸葛正我是朱雀王,中央的麒麟王,又是谁?” 贾瑟觉得有点很荒谬,这个推演源于王小石一剑。 被挽留剑斩掉的那颗头颅,经甄安化去其伪装之后,曹国舅认出是叶哀禅。 八仙会是反派,代表利益受损群体,大众意志。 自在门在天骄界,是江湖人公认的正派。 二派间时有暗战爆发,早让他们熟知彼此,结合五王的亲密关系,贾瑟突发奇想许多: 比如神秘的玄武王,为什么不散功,理由是: 许笑进界之前,任督二脉破损。 一介凡人要散什么功? 青风和紫雨那时是天地灵,只能感知天地之间变化,不能探知人灵体变化。 要不五王是谁,他们早就告知贾瑟,还推演啥。 紫雨误判许笑一,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人。 玄武分身就此认可他,让他当玄武城城主,他之所以会激流勇退,是怕上斗擂就露相。 在天骄榜献武之后,许笑一重掌控,玄武城。 为继续隐藏自身问题,就授爵玄武七宿治理城务。 他则藏身在自在门白须园,造神龙见首不见尾假象,直至伤势被甄宓治好。 贾瑟沉吟下说: “宓儿,麒麟王是自在门主——韦青青青。” “自在门一门五王,才保持斗而不破局面。” 甄宓想了想就反驳他: “既然都是同门之人,叶哀禅为什么要背刺,把白虎王元限刺死?” 贾瑟闭上眼细思索,在理顺头绪后,才低语: “三千佛子入界,叶哀禅被感化。” “本是要设局围猎佛子。” “出现叶哀禅这个变数之后,一场围猎成了反围歼,元限和四大名捕战死。” “不可小觑信仰,很多人会为了信仰,粉身碎骨。” “真佛能在蟠桃会,辩机胜出靠的是真理。” “人一旦执念信仰真理,视反对真理者为敌,这种敌意发自于本心,毫无缘由非常决然。” “百年前那一场派斗,自在门守中立,是偏袒。” “按理说是咱们帮他们,争夺守护麒麟城地下秩序。” “自在门必然也必须帮咱们,我以此事识破其中诡异,才会连夜撤出麒麟城。” “事到如今才知,是叶哀禅从中作梗,促成中立。” “许笑一反对无用,只能尽量当个和事佬。” “诸葛正我急着来拜山,除了希望咱们能够,夺取青龙城主导地位,还想混淆这些事实。” “在叶哀禅被刺杀后,青龙城必出现,新城主。” “如果放在以前,又是自在门人。” “但如今应该是米苍穹。” “青龙城是有桥集团大本营,也是三千佛子的大本营,主导青龙城不是问题。” “可他们不知道,青龙城器灵是紫雨,分身之一。” “就算让他们主导,不得器灵认可又如何!” “我觉得当务之急的事,是派人进驻白虎城,在白虎王元限战死后,新的城主威望不足。” “很容易被三千佛子,暗中鸠占鹊巢,控制之。” “朱雀城有诸葛正我在,麒麟城有韦青青青都无忧。” 甄宓指着山下的玄武城问: “阿瑟,啥时候跟许笑一摊开说?这么闭关锁城不是事。” 贾瑟俯瞰山下,万里无人烟很寂寥,就反问她: “宓儿,天骄界人丁稀少,占得玄武城又能如何?” “人没了城池又有何用?闭关锁城不是坏事,玄武城有玄武七宿在,济世安民不算太难。” “另外陈家洛有大才,红花会善经世,能致用。” “繁衍生息万年,人丁必大兴旺。” “尤其是脱离了自在门。” “玄武城已经完全自主独立,我观许笑一很淡薄名利,不出意外会一直闭关。” “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等他自己说开,才最恰当。” “玄武城闭关锁城,也能隔绝佛子的渗透……” 龍凰山夜空月明星稀,风和煦吹得人欲睡,甄安洗好碗筷也来了,直挺挺躺下就抱怨: “宓妹,噼里啪啦炒菜很爽,砰砰啪啪洗碗,真烦人……” “呼噜噜……” 甄宓打着呼噜在装睡,贾瑟就乐呵呵地打趣甄安: “安儿,你在教导宓儿烹饪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以前洗碗都是她的活。” “以后别烂好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常见得很。” 甄安悄悄伸出手,对着贾瑟腰间肉出手…… 贾瑟猛吸一口气硬扛,女人生气总要出气,若是憋气那就太伤身,男人是天然出气筒。 在家里只分男和女,不分身份名位,是家理。 甄安消气之后,贾瑟才寻问她: “让谁入驻白虎城合适?” 甄安是六神逆轮合一虚命,相比起真命甄宓更博闻,她灵海急剧翻滚后说: “阿瑟,陈家洛的名位,既然已定在天骄榜,北传胪位。” “西传胪白虎城主,就从其他四会长中选。” “李寻欢、萧秋水、张丹枫、徐子陵皆绝世天骄,一时瑜亮难分孰强弱,我认为徐子陵合适。” “双龙会员擅长藏匿,白虎城有点乱,不宜争。” “李长老说过百年隐修,要进驻白虎城更应该潜伏。” “话说回来在哪隐修不是隐,既然已经决定派人入世,刚好趁着年节全下放。” “要不困守山上,时间久了反而不利,士气斗志。” “诸葛正我来求你,不妨拿朱雀城作条件。” “反正你也不会坐视着,释门争得献武头筹,必会下山帮诸葛正我,那就多拿一些利好。” “如让他答应李寻欢,率小刀会驻扎——朱雀城。” “相信他会同意,这一两利之事。” “他会提出青龙城的事。” “到时就让张丹枫进驻其中,侠影会司职斥候谍报事,本来就要进驻青龙城。” “他如果还提出,要咱们打理麒麟城,地下秩序。” “那你就让萧秋水,率领神州会兄弟进驻。” “麒麟城地处四城核心,三教九流四方势力,混杂其中争端频发地,非金将不足以平衡。” “五会潜隐进驻五城,八仙会在关内,以策应。” “四关之外的广博地域,地广人稀让给佛子又何妨。” 甄安的分析非常高瞻远瞩,助贾瑟纷杂中理顺思路,对天骄界有大致概念。 甄宓不再装睡,翻身坐起若有所思,才接过话: “星星之火能燎原,关外之地是必争之地。” “文无第一而武无第二,此次献武意在武斗,释道争锋就在此一举,双方绝难共存并立。” 甄宓一言道破虚妄,提醒贾瑟献武,义所在! 屋顶上一时间,三心战意澎湃…… 贾瑟坐起身缓缓地说: “入界献武已过去二百余年,按李布衣所说再隐修百年,介时就过去三百多年。” “极道盟十二堂,一方三堂暗布四方,密建武军。” “八仙会全权提供,极道盟十二军的兵源。” “大道争锋以武军定夺,佛门释徒信仰坚定,一旦成军必悍不畏死,上下有常军纪严明。” “道门散人骁勇善战,却难约束军纪,不成军。” 甄宓和甄宓颦颦点头,贾瑟这些分析是可以预见。 三人又一起合议了许久后,直到夜已深沉月渐西落,贾瑟才左拥右抱回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去茶庐品茗,商议诸事。 李布衣和许笑一,身为联社长老会长老。 他们每天都最早过来,打扫茶庐、清洗茶具、烧泥炉、煮泉水、烘干茶,准备晨起茶话前事。 看贾瑟走路腿发软,二人不由苦笑,摇摇头。 贾瑟什么都好,就是寡人有疾。 也曾私下暗示过几次。 却换来贾瑟不置可否取笑,笑他们至今还是老光棍,不懂养生之道尽扯淡。 脚发软、腰发酸,酸软代表精气耗尽、血气竭尽。 乍听好像是坏事,凡人常说是掏空身子。 别忘了他们是练气士,吐纳练气生生不息,竭尽而后方枯木逢春,春生之力何等勃发。 果不其然贾瑟进庐,稍稍吐纳调息,如龙虎。 龙精虎猛得双目如炬,一看就知其灵体精满血盛。 把两个老光棍看得直摇头,劝也不是不劝又不合适,他们有些看不懂贾瑟。 贾瑟不会告知,《阴阳应象合和道论》,双修之玄。 大道显化于生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 阴阳合和最贴近大道,阴阳互动太极之动,道生太极后无极合道,凡人不知道而禁欲。 李许二人是练气士,但降世于世俗,难脱俗。 “二位,阴阳合和之道,实性命双修道。” “固本源、聚精气、生血气。” “黄帝御女三千而立地得道,其深谙性命双修之玄妙,得大道三千大论真义。” “你我皆练气士,超凡脱俗是脱俗身,更超俗心。” “俗心不化为道心,如何能真正求取大道。” 贾瑟喝着他人沏的茶,却吹着他自己的牛,把两个老光棍唬得是,一愣一愣频频点头。 炎黄联社一众大佬,陆陆续续赶来,喝早茶。 甄安抱来一箩筐早点,有肉包子、馒头、油条、米糕等。 早点不仅美味且份量很足,脸上洋溢着性福的红光,妥妥一位幸福小妇人。 山野生活气息,把无痕的大道融入,日常点滴…… 萧秋水打趣一句: “安姐,今儿量多得像散伙饭,是不是要打发我们走?” 甄安啃着馒头点头,贾瑟顺势把昨夜之议,与大伙儿和盘托出…… 茶庐中气氛沉闷了,众人有点惆怅,不舍得。 朝夕相处百年,人非草木有情。 李布衣率先打破沉默: “诸位,潜龙在渊勿用却也当有为,无为之潜是混日子等死,小隐于野大隐于市井。” “既然群龙入野,那社长当坐镇山头,潜渊百年。” “方可根固生百须,否则必会树倒猕猴散。” “百须之间当有脉相连,老夫愿化相师入世,联通各方以居中策应,遇事不决才报社长。” “百年能不打扰社长,诸位尽量不要——打扰他!” 他这一番安排是应变,应对百年不得下山的预兆。 相师推演出的预兆很玄乎,犹如能够观视未来情景,出现了变数就要应变。 众人所有所思,随着贾瑟点头应许,纷纷点头。 诸葛正我山上了!是由许笑一接引上山。 茶庐里茶香四溢飘荡,诸葛正我眼神游离,许笑一在路上告知他,贾瑟提出的一些事。 尤其是最后一件事,让自在门门主,来拜山。 就差没有点破,麒麟城主是谁。 其他的条件都好商量。 唯有这事让诸葛正我为难,他抿了一口茶后低沉问: “瑟哥儿,可否让师妹前来拜会?” 许笑一沉默了,师妹韦怜怜性孤僻,深居简出。 三师弟怎么让她,代师尊韦青青青拜山? 贾瑟似乎知道有些事,没有面上看得简单,麒麟城事关献武状元,必须由麒麟王点头。 麒麟王不让出城主,就算紫雨认同,也无用。 名不正言不顺难登榜,天地二灵认同外还需人气。 只有登上麒麟城城主之位,才能开启献武守擂之战,否则擂台要安置哪里? 贾瑟低沉地问: “小花,你师妹能代你师尊,做主诸事?” 诸葛正我沉吟下,最终还是无奈点点头。 这一点头意味很多事,贾瑟扭头看许笑一,许笑一已然清楚缘由,就回以贾瑟一稽首。 他眼泪在渐渐滴落,诸葛正我望天,不言语。 韦青青青死了,韦怜怜继王位。 她德不配位不敢外传。 韦青青青托孤于诸葛正我,坐镇麒麟城并出任神侯,辅佐韦怜怜掌控城池。 贾瑟苦笑看着,这对悲痛的师兄弟,世事无常! 韦青青青殒落后,自在门其实早已失势。 八仙会忌惮韦青青青,才会一直隐忍不发,如果早知道对方已死,天骄界应该早乱了。 三千佛子就算献武,也会被八仙会,镇压之。 八仙机缘自太上老君,太上老君是道德天尊化身。 天骄榜世界若有八仙掌控,界内哪里容得佛子布道,这次献武真阴差阳错! 如今佛子布道,盛行青龙城及关外,释徒广多。 可八仙会被打压,哪有余力布道天骄界。 贾瑟又选择作壁上观,更让大势急转而下,时至今日才知个中事,亡羊补牢其时已晚: “小花,信仰一旦传遍开来,人心岂能逆转,只能禁。” “可青龙城、关外,地域何其广大,你打算怎么禁?” 卷一、三国贤义 105、人生代代无穷已 龍凰山茶庐中寂寥了…… 被诸葛正我的话整寂寥了,在面对贾瑟的追问之下,他说出心中护道真言: “道不同当相杀,由我无他、有道无释,灭绝戮尽!” 许笑一终于知道,师尊为何托孤三师弟。 人不狠不足以成大事,诸葛正我心性狠绝,表面看起来一团和气,道貌岸然人畜危害。 贾瑟指着远方城池,冷笑一下反问: “神侯,不怕吗?” “城池的上空都有天眼,能够时刻映射到外界灵屏。” “你若是如此肆意屠戮佛子,以后你还怎么离开此界?西方释门有信徒无数。” 诸葛正我朗声: “大道争锋护我道统,死又何惧!” 贾瑟看向许笑一,二人神情都肃然起敬。 诸葛正我是位护道者!贾瑟一开始只以为,他是一个耍权谋之徒,只关心自在门利益。 识人察其言观其行,其行忠义守信,其言正。 这样的人越坏,其所为越正义。 贾瑟低头沉吟了许久。 耳畔传来甄宓的一句低语: “阿瑟,李布衣擅长算筹可谋事,诸葛正我务实可主事。” 甄宓不知何时,悄然走进茶庐旁坐,倾听诸事。 她与甄安两姐妹,之于贾瑟是安谋宓断。 甄安擅长谋策运筹事,她善于决断疑难事,二人如左辅右弼一般,帮助贾瑟排忧解难。 贾瑟需要左辅右弼,炎黄联社当然,也需要。 李布衣担任联社右弼,左辅当然非诸葛正我不可。 贾瑟囧笑地看着诸葛正我,对方毕竟是天骄界大佬,甄宓声音再低也听见。 诸葛正我欣喜,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爽快地说: “良禽择木而栖身,某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天地二灵突失其踪迹,此界已非久留之地,我等本欲占此界为王,步步登天路已断绝。” 许笑一欣慰地笑了,三师弟看透了,就好办! 就趁热打铁说: “社长,师弟天纵奇才。” “今日入伙是我社大喜!” 贾瑟就顺势抛出一颗探路石: “小花,自在六扇二门合【铁血堂】,作我社下设第八盟会?” 诸葛正我大喜,本以为会被当孤木,却独一树。 许笑一就凑热闹: “社长,要不让我去当副堂长?” 还没等贾瑟作出回应,诸葛正我就嫌弃他: “二师兄,铁血堂的铁血两个字,与你有点八字不合。” “你还是待在太上院,守好联社本部,更合你。” 诸葛正我说的每个字,都让贾瑟的心安定了一分。 诸葛正我赞同他解散二门,还刻意疏远同门师兄弟,同时明悟贾瑟的用意。 江湖讲人情吗?不知对方水深水浅,才讲人情。 一旦知道对方是虾米,那只讲小鱼吃虾米,以铁与血大鱼吃小鱼,谁又敢出来讲人情? 江湖本质龙蛇起陆,掌市井、控地盘、蛇化龙! 无数王者之路,始于在江湖路。 天骄五王始于自在门。 不世雄主韦青青青陨落后,门中再无一人有此雄心,群龙无首如一窝蚯蚓。 甄宓又突兀说: “阿瑟是运朝的人王,我是帝后。” 贾瑟猛地看向她,对她泄露跟脚很不满。 甄宓拍他肩膀以宽慰,自信地看着其他人,除了李布衣微笑稽首,其他人都陷入迷惘。 王母娘娘寿辰献武,都是来自下界——天骄子。 天骄子个个天赋异禀,哪个不是一心修真求大道。 谁愿意去理会凡俗的琐事,别看人王帝后名头很响,实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甄宓又接着说: “是一座炎黄族运朝,朝名龍凰。” “我和阿瑟有九世,身份都是炎黄族斗士。” “你们知道斗士的命运,其实不过是群战奴,每日以战斗求得生存,没有自由没有未来。” “我们战死九次之后,脱离战奴命运,获自由。” “咱们炎黄族人,凭啥会成战奴?” “匹夫本无罪怀璧其罪!” “炎黄族血脉本源五行俱全,战斗时衍生出的元灵气,能完美调和天地灵气。” “这是所谓原罪!无数炎黄族人何辜!天赋何罪!” “炎黄何辜!天赋何罪!”…… 甄宓的慷慨激昂,瞬间引爆了众人共鸣。 贾瑟觉得不认识她了,甄宓六神归真命后,无论是魄力还是气势,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从未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么蛊惑、煽动话! 连李布衣都振臂高呼,更不要说其他的热血汉子。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纯粹了,这一刻所有人心凝聚了,这一刻人心如此坚定! 甄安趁势高呼: “炎黄道统与地共存!与天齐高!” “与地共存!”“与天齐高!”…… 见她这般打鸡血,众人也顺势跟着她打。 从未听过的炎黄道统,就这样被吼叫出来,贾瑟没有跟着瞎吼叫,一直在看众人在喊。 他如一道清冷寒光,隔绝与那一堆——炽热火。 感觉这有点二,有点莫名狂热。 他看到了信仰的恐怖! 他很想融入其中感受狂热,发现连振臂高呼都不能,第一次感觉疏远于众…… 诸葛正我入伙,给炎黄联社带来了,巨大变数: 五会会长很顺利,率部潜伏在五座城池; 麒麟城历经十年整顿,市井趋于秩序井然,啥人该干啥心里门清,蛇有蛇路各行其道; 韦怜怜没有来拜山,贾瑟反而包个,——大红包。 苏梦枕、韦怜怜的婚宴,办成了天骄界的顶级盛事。 连米苍穹和狄飞惊都送上,堪称是壕无人性的厚礼,麒麟王大婚要给面子。 苏梦枕扮新娘,韦怜怜反串新郎官,颠鸾倒凤。 对内是掩耳盗铃,对外却能够只手遮天。 看灵屏的人都识不破,更不要说有桥集团、六分半堂的两位首领,此计又出自李布衣。 这一日午后有小雨,天外天也下雨,很朦胧。 玉帝问东王公: “王叔,怎么不见贾瑟?” 东王公也很纳闷地说: “两百多年前一夜间失踪后,时至今日依旧不见踪影,总不能隐居在关外吧?” “白虎城的擂台,在十天前就摆起来,打得最欢。” “那位擂主徐子陵,不出意外登榜西传胪。” 凌霄殿内的灵屏很大,能够一览无遗五城,玉帝和众朝臣一有空,就会一起观看闲聊。 今日是开榜一周年,当然必须聚聚,唠唠嗑。 玉帝难得展现下厨艺,亲自整个大火锅与众同乐。 王母娘娘在瑶池摆全素宴,接待西方真佛等观战者,灵屏正定格在白虎城: 守擂者徐子陵,从未见他用过兵器,只用手印。 九字真言大手印,是源于道家九字真言。 他每天应对一场挑战,每次仅出一个手印,就轻松轰走一条性命,十天十战印死十人。 十天是从天外天看,而天骄界时间,是十年! 界外、界内时差,是三百六十倍。 一旦献武擂台立起来。 天骄界内每年的三月初三,都会上演一场由守擂主,与献武者的龙争虎斗。 一年一次斗擂,雷打不动持续下去,直到结束。 其他四城的擂台,暂时还无法安立起来。 白虎城的擂台最火爆,报名的献武者序号,都排到两万九千多号,要打两万九千多年。 这一漫长时间跨度,对天外天的人,也漫长。 一天看一场擂台献武,要连续不断地看八十多年。 王母娘娘寿辰的确是盛会,一场持续百年的文武斗,是天外天最热闹庆典。 庆典一直持续,有些人一直在关注,贾瑟行踪。 这些人包括玉帝、东王公、王母、太白金星…… 找到贾瑟的具体行踪,就等同找到张练儿,可天外天过去一整年,依旧没有找到他们。 玉帝喝了一口琼浆,涮几片道牛肉,担心说: “太白,你师弟挂了没?没挂躲在哪儿?” “看遍五座城池没见影。” 太白金星连夹就个道虾丸,呼哧哧溜吃得忙不亦乎,哪有时间搭理这些事。 玉帝讨个没趣,就看向他妹夫辛兴,让他表态。 辛兴正在嗦粉条,就用胳膊拱下张若彤。 张若彤很给大哥面子,放下筷子起身报禀: “大哥,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时至今日才献多久?” “百年献武刚过一年,你就大摆火锅,急什么?” “上次蟠桃会辩机败北,根源就在你太过急于求成。” “知不知道治大国如烹小鲜,知不知道鲜汤都是熬成,今儿火锅底汤淡了些。” 都啥乱七八糟,玉帝怒瞪一眼幺妹,欲说还休。 回想当初夺嫡时,只有幺妹拼死护着他。 几次三番差点殒落了,玉帝那时就发宏愿,要让幺妹过上好日子,亲自帮她挑如意郎…… 事过境迁岁月悠悠,这么兄妹情意,弥珍贵。 张若彤对哥哥,还是以前脾气。 不仅不影响玉帝威望。 还从彰显出玉帝的亲和力,不过在座吃着火锅的人,心都跟镜子一样明了: 满天朝只有她,以及练公主能感受,玉帝雅量。 其他人若敢不敬,只会感受到天威如狱。 李布衣的推算很精准,他让贾瑟潜居百年,不是没道理是大道理,真人不能随便露相。 尤其灵屏覆盖五城,他一出现城中,必锁定。 如果是玉帝等人看到,那也无所谓反正是自己人。 可天外天观战的人非常多,瑶池素宴上有不少外人,咬牙切齿看着白虎城。 城中的擂台上,徐子陵又以一手印,轰死对手。 他的对手是佛子,十年轰死了十位佛子。 他的外貌斯文且俊朗,他的下手凶狠硬朗,一个简单的斗字手印,屡试不爽简单劲爆! 爆得台下一片哗然,一阵腥风卷起,寒人心。 徐子陵印死人,就一闪下擂台! 又一闪消失无影无踪…… 他犹如一阵清风轻轻地来,又轻轻地一闪一闪离去,带走擂台下一片喧嚣…… 他的名字早已,传遍天外天观战者,传遍界内。 传回龍凰山据点,贾瑟对此感到很烦心。 进天骄界三百六十年,他啥也没干就干活,今儿劈劈柴明儿挑水,后天到处设套捕猎…… 日常滋事琐碎繁杂,把他心磨成了,凡人心。 凡人心会滋生出烦心,比如担心、操心、忧心、牵心等。 甄宓在这百余年里怀五胎,为老贾家生了二崽三囡,二男贾栋、贾杨,三女贾桔、贾桉及贾柲。 二男三女名字,是李布衣亲自取的,他懂不少! 栋,以练婗命的练姓,去丝加木旁; 杨,以杨九娘的杨姓,不去不加旁; 桔,以姞酒儿的姞姓,去女加木旁; 桉,以甄安名字的安,加上木字旁; 柲,以甄宓名字的宓,去盖加木旁。 贾瑟的担心在于,李布衣知道得太多了! 竟然识破甄宓和甄安,以六神命轮术归真,李布衣知道也没关系,他担心其他人知道。 为了自家女人孩子,贾瑟患得患失,操碎心。 还筑了一座城,布下六合大阵。 目的就一个防被窥探。 这又是李布衣给出的建议,贾瑟当然必须言听计从,城池名字就叫【六合城】。 取意横扫六合,可惜五个孩子成年,就去下界。 他们一出生天赋,就能够穿梭天地时空。 知道还有个哥哥贾梓,哪里还肯留在城里,陪无趣的父母过日子,留封信就穿梭下界。 这让贾瑟夫妇三人,又是牵心挂肚,好多年。 说来奇怪生下五娃后,贾瑟再努力甄宓也无孕兆。 虚命甄安肯定是指望不上,可真命甄宓怎能不怀孕,老贾家的香火全靠她。 李布衣知道后,掐指一算三天三夜,才宽慰他: “兵贵在精不在多,有三龍三凰足镇六合。” 贾瑟听后很不满回怼: “老李,无极天有十座天界,太极九地有九座地界,六个娃忙得过来吗?” 李布衣怒其不争说: “社长!把格局放大点!看远点!” 贾瑟夫妇从此,深居简出归隐。 他丫的这话太逆天了! 李布衣却一反常态更勤勉,恨不得一天有十三时辰,岁月在他忙碌中流逝…… 贾瑟夫妇三人,于天骄历三六零年,突破武徒。 在深秋的季节中,他们再次成为精武夫。 不孝有三而无后为大,生养出三男三女后,完成了人生最后羁绊,还不突破更待何时! 他们突破精武夫后,蓦然回首天地,已是冬。 六合城城墙结成冰墙,望山下万里雪飘千里冰封…… 天地间唯余一片银装素裹,山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为过年作最后的冲刺! 今年注定热闹,放眼山脚有支军队,举着黑旗。 黑旗上绣着“卍”字,万字旗是释军旗徽。 佛门终于兵出北关外,为首佛将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夸父氏信徒,目测人数不到三千。 李布衣站在城垛旁,摸着结冰垛口,低沉说: “御敌山门之外,少造一点杀孽,过一个好年景……” 卷一、三国贤义 106、草萤有耀终非火 龍凰山是天骄第一山。 又高又大、高如天柱、大如渊,东南山脚的大河深入渊,天骄界人称之夸父渊。 释门西征大军,先锋已渡过夸父渊,正在登山。 贾瑟、李布衣二人,站在六合城墙上俯瞰…… 若按照李布衣的思路,此刻六合城中四军: 铁中棠麾下的大旗军、项少龙麾下百战军、苏梦枕麾下的红袖军、石破天麾下太玄军。 四军四万位元武夫,早该冲下山去,挫敌锋。 最终却选择按兵不动,释军先锋与中军靠得太近。 三千先锋还没进入龍凰山,后方十万中军就已渡河,在山脚就地驻营扎寨。 看他们的架势,是打算步步登山顶,扫荡山野。 显然是有备而来,大有瓮中抓鳖的意思。 李布衣临阵卜了一卦,卦象所显示是颐卦,意养正守道静待以时,暗示守城不可妄动。 贾瑟九世炎黄战奴,对战场的形势,很明锐: 对方三千先锋,怎敢贸然进山? 果然看到大军紧随之。 果然看到天际边尘土飞扬,大军之后有上百万信徒,押解辎重如蝗虫过境…… 释军出征习惯,就是边打边布真理、边收信徒。 就像滚雪球一样,所过之处化庄严国土。 三生三世的斗士生涯,贾瑟征战不知几回,与释军交手不下万次,早总结出一套战术: “诸位,与狂热信徒交战时,最稳妥的战术,先据守。” “消耗其一鼓作气之势,再而衰三而竭则彼歇我盈。” “正面对峙或正面冲击太难,释军哪怕战损减员九成,其士气依旧如日中天。” “就算胜也惨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后继无力。” “据险以守耗其粮,待其志消后闪击冲阵。” “破其阵之后以众击寡,纵割横切围而剿之,其过程务必速战速决,严防信众释军合流……” 李布衣等一众将士,专注聆听贾瑟,经验谈。 甄宓有荣与焉,细思过往九世: 贾瑟死九次投胎九次。 终于从一位骁勇沙场斗将,渐渐转变成为沙场老将,第九世几乎战无不胜。 可惜只是斗士,最终被输惨的权贵,赐死沙场。 斗士是为战而生,从小被教导战争技能。 成年后就会送进战场,一场接一场地战斗,没有尽头的死战不休,激发无尽七情六欲。 衍生出无数元灵气,以调和天地中,诸灵气。 一座灵气狂暴的天地,随着战争不断会渐渐稳定。 一座十属灵气均衡的天地,就能进行移民垦殖定居,成为能够交易的天地。 在盘古九地中,最高地界权贵之间,赌战成风。 疯狂地押注战争,疯狂地追捧常胜斗士。 人没有了生死追求后,人自认为圆满之后,人为了寻求存在感觉,就会疯狂寻找刺激。 第九世的她和贾瑟,只要出现战场,就必胜。 被盘古权贵们,疯狂地追捧着。 成为各方势力座上宾。 他们所到之处欢呼声雷动,无数赌客视他们为财神,只要押注他们就稳赢。 如此持续亿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名耀盘古。 无数荣耀和追捧,让他们忘了战奴身份。 还自以为是盘古天骄,可当一场意外失败,让无数追捧他们的人,输的倾家荡产之后。 一切美好成为幻影,耀眼的他们被——赐死了! 临时前他们蓦然惊醒,他们跟脚是炎黄族战奴! 人家追捧他们是为了赚钱,无关他们有多骁勇善战,无关他们多魅力四射。 他们只是战奴,被押注的战争奴隶,仅此而已! 像末世格斗明星,被无数人追捧狂热爱。 可一旦格斗台上败北,瞬间就从天上跌落,成为被唾弃的失败者,这就是斗士的命运。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出的第十世,自由了! 从盘古九地中,投胎太极九地。 从盘古九地第九地界。 投胎太极九地最底层地界,一座炎黄族的繁衍之地,一座小小的星陆时空。 可他们自由了,不再是天生的斗士,他们是人! 逍遥自在自由人,可以追求自己的大道。 那九世给他们带来了,践行《刹士纪要》机会,获《斗士纪要》练兵宝典,还有无数作战经验。 若没那九世的经历,贾瑟凭啥论战,说服人。 炎黄联社的一众精锐,谁会这么安静听他在论战。 一得一失之间冥冥天注定,天注定前提是人的底蕴,天上掉馅饼要接得住! 贾瑟以前九世,夯实深厚实战经验,这是底蕴。 无关身份尊与卑,只关乎真我拥有能力。 众人在城墙俯瞰山脚,佛子无根也在仰望,参加献武三千佛子中,他是五位罗汉之一。 果位仅次佛首无花,负责指挥策动,西征事。 他看到六合城,高高雄立山巅。 他看到很多山民在跑…… 跑得井然有序且其疾如风,每一支撤退的队伍前方,都有一位元武夫领路。 他看到半山腰,一支万人规模武军,严阵以待。 他果断鸣金收兵,把三千先锋精锐召回。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者,不是佛是愚昧的魔,他是众佛子中的罗汉,应供杀贼无生慧者。 他的智慧如夸父渊,慧深深不见底,性冷静。 他自信一步踏空而上,白色僧衣衣袂飘飘直上山…… 贾瑟毫不犹豫地下令射箭,他不想让将士听啥真理,佛门弟子最擅长布道。 一会内说成万,万会被说成千千万,感化人心。 一旦被感化之后,很容易成为狂热信徒。 飞箭无情冷漠对万灵,箭雨瓢泼射退无根,他连开口弘法的机会,都不没有就退下了。 无根不怒不嗔落地,下了一道佛喻——大众诵! 六百佛子列阵,盘坐在军营外。 十万释军和百万信众。 紧随六百佛子身后盘坐着,个个双掌合十莫名神圣,虔诚诵读着佛门真经…… 众诵《阿弥陀经》,两千余字不算太多,却很美好。 给众生描述一个,充满希望的极乐世界。 简简单单的描述文字,在信愿行的众诵中,极具摄受力和感化力,诵音波纹向上扩散…… 贾瑟早有应对准备,他立即就下令——擂战鼓! 鼓曲之名《沧海一声笑》,音波从山巅急速向下扩散…… 一上一下两道音波相撞了,鼓声与禅音在山腰交锋,不知多少草木化齑粉…… 很多山民半路,才被诵音感化盘坐,又起身跑…… 浑厚豪迈的鼓音,由上而下响彻龍凰山。 震荡蔓延到山脚之后,六百佛子首当其冲,平和的心境被其撼动,震得人人口吐心血……… 他们身后的信众们,本震荡昏迷者,不可数。 无根凝重仰望,心中莫名忌惮。 城中统帅太了解释军。 他一路西来感化部落不少,从未遇到如此果决统帅,连破他两次弘法妙术。 一而再再而竭,无根此刻有点术穷,黯然收手。 黑色的“卍”字军旗,在晚风中猎猎飘扬着…… 营地中数万口行军灶,很快冒着袅袅炊烟,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百万信徒很多凡夫,十万释军都是,元武夫。 凡夫也好、元武夫也罢,还无法做到喝西北风求活。 无根眉头紧蹙地看着军营,一袋袋大米一框框蔬菜,被投入一个个大锅中…… 此刻六合城中,数万山民顺利入城,有序安顿。 甄宓和甄安二女,指挥众女眷烹煮炖炒…… 天大地大吃饭才最大,吃过饭的数万山民,人心思定有序列队着,等待安排住宿事宜。 该干活的继续干活,该打扫卫生的,继续扫。 一万多座小院,一万多户人家。 六合城成为他们的家。 第二天一早战鼓再次擂起,家家户户齐开庭院大门,有序地进入城中饭堂…… 山民中的武夫,吃过饭就被组织着,出城狩猎。 山下信徒进山里,采摘野菜野果作军粮。 双方碰到也各干各的,你摘你的、我猎我的,没出现水火不容情景,或者动刀动枪事情。 这种和谐非常诡异,但又如此自然,很合理。 众生平等相处本合理,但李布衣觉得这很不合理! 尤其是释军顺利登上山顶,结阵驻扎在东南城墙外,和谐的假象被撕破了。 攻城战爆发在,战鼓声、诵经禅音中,箭如雨下…… 六合城城墙很高,城墙厚度也非常厚实。 镂刻的【河图十二霄阵】,每天耗十二枚灵石,就能够给入阵的敌军,十万八千倍禁锢力。 若十二人结阵能获,万倍气力增幅,非常强。 贾瑟选择固守,这是凭仗之一。 六合城镂刻此阵之后。 城池固若金汤驻防很轻松,就算敌人拥有破禁之术,也会被反弹万倍气力。 六百佛子精通,佛门破禁咒《大悲咒》,能净阵禁。 可攻上城墙之后,他们发现非常不得力。 守军十二人组一军阵,气力之大增幅万倍,反观他们一旦挥出拳,会被反弹回万倍力。 于是没打两下就撤,回营报禀战况,心胆寒。 无根知此城不可力敌,立即收兵让信徒去挖地道。 从坚硬的山石中挖出地道,从而避开城池上的法阵,直接进入城中打巷战。 他的思路很妙,贾瑟思路比他更妙,还更早些。 早在筑城的时候,就在城基中布下阵法。 一天消耗十二枚灵石,对于其他献武的人,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灵石不允许带入界! 可甄安能穿梭时空,穿梭天骄炎黄,两界间。 在她归虚命后,就来回跑不停。 除了带回道品食材外。 她自然懂得带回一些灵石,一些是指一百亿枚灵石,怕被发现不敢带太多。 毕竟有灵屏在,一旦在五城中使用,必被探出。 在五城关外之地,灵屏无法窥探到这里。 六合城当然可以使用,不过也只能暗暗用,比如布设城池的阵法,或者用以喂养禽兽…… 无根明知他们舞弊,但外界看不到,很无奈。 包括挖地道挖到一半,信徒也无奈地发现挖不动。 凿击一下被反弹万倍气力,任凭谁也受不了这种事,就这样耗了三个多月…… 无根黔驴技穷,不能眼看坐吃山空,准备撤离。 三十六计走为上,可他忽视了一件事情。 狂热的信徒不肯答应,他们认为我佛慈悲,普渡一切受苦受难者,不能让城里人受苦。 这个理由非常高尚,无根被逼迫得,想骂娘。 粮食一旦吃空,他们还怎么活? 总不能啃山上的树根? 六合城的山民会出城打猎,那是为了改善日常饮食,可不是真的挨饿受冻。 没看到他们脸,一个个都红扑扑的,十分健壮。 反观上百万信徒,野菜是日常必须补给。 无根的军帐中灯火明,他与一众佛子议事,商议怎么化解眼前事,很快就有讨论结果: 「他率领大军先撤走,回青龙城休整,受戒律。」 当初无花及其他罗汉,都很反对他冒然出兵西征。 是他说有感于西方的召唤,必须开疆拓土发展信众,才一意孤行发动西征。 最终佛首无花,只好成全他的执念,让他离去。 人多了心也杂了,强留怕无根心生怨念。 无根哪想到他本来是,从从容容游刃有余,却在六合城搞成现在,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无根连夜率军下山,回首望六合城,苦叹到: “这么灰溜溜走,真是没出息啊。” 他身边一位佛子却说: “罗汉,若非这座城使用灵石舞弊,我等必然早已攻而克之,非战之罪不可自责啊。” 无根苦笑点头,遗憾地拍拍他肩膀,低沉地说: “此次回净世宗后,你们就追随佛首修行。” “西征不利我心生魔障,唯有闭关化解心魔,不问世事只求心安在,这或许是师尊之意。” “五座城池五位城主,却派来一佛首,五罗汉。” “天道补不足而损有余,我应该就是折损的那一位。” 那位佛子坚定地双掌合十,诵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帮他打破名相和执着…… 其他佛子随之,一时间禅音波纹散,时空褶皱…… 无根眉头紧蹙下,盘坐受戒后化空离去。 那位佛子微笑望长空,他的相貌随之幻化,化为一位俊美的佛子,气势不凡、卓尔不群。 其他佛子顶礼三拜,他是佛子佛首,名无花。 献武出现舞弊,总要有人出界,还要果位够高,才能够向真佛报禀此事! 卷一、三国贤义 107、白云千载空悠悠 六合城的冰一融再融…… 龍凰山下释门百万信徒们,早已就地驻扎筑起城池,夸父渊两岸插秧播种…… “诸位,灵海三魂是虚,泥宫丸中所藏六魄,才最真实。” “人不管信仰什么,让灵体存在才最真实。” “失去真实存在的灵体,信仰也就无所寄存,信与不信其实无意义,让山民下山生活吧!” “活着的山民信仰啥,对咱们都不会,有影响。” 贾瑟低沉地对众人说,以化解众人对山民的担忧。 释门围山三千二百四十年,看到夸父渊两岸的麦田,山民向往纷纷想下山。 联社一众高层,担心他们被感化了,背叛联社。 李布衣也占卜过,卦象也显示结果堪忧。 贾瑟力排众议反对之,决意要放山民下山,才会说出这一番道理,说服自己和其他人。 无花执掌西征军后,不但没有撤退,还留下! 以持久战对抗,六合城的阵法。 下法旨把佛国定都夸父渊,筑起环绕龍凰山的长城,还挖夸父渊成环山河。 如此一城一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护山。 六合城禽兽很多,都是道品的灵禽灵兽。 山民都是无灵根凡人,无福消受这些肉食,城内道品的五谷杂粮,也是他们无法享用。 佛国国都极乐长城,围山三千多年,岁漫长…… 山民不存在坐吃山空,毕竟龍凰山这么高这么大。 可人心架不住从众的心里,在佛国定都夸父渊之后,天骄界信众云集其中。 人气鼎盛非常,目测至少有一亿人,繁华如梦。 很多山民想下山,进极乐城里见见世面。 联社太上院却不同意,怕他们被感化出卖,六合城内发生的事情,甚至回城破坏法阵…… 这种顾虑合情合理,还以连坐之法,约束之。 一人下山进城,九族全赶出山! 贾瑟从未过问这件事。 龍凰山是炎黄联社的本部,由太上长老院打理诸事,就算社长也不会多事。 国法社律家规,各行其事井然有序,有规有矩。 这三千多年以来,释军没发起一次进攻! 却如一头巨兽趴山脚,还随着时间在成长,从百万信徒增到千万,增到如今一亿信众。 无花不愧献武佛首,懂得不战屈人,懂蓄势。 无根受戒离开天骄界,向真佛报禀了天骄界诸事。 却换来真佛一句莫名偈问: “存在即是真理、何来作弊?他能你不能、谁真无能?” 不过真佛记住,有炎黄联社这伙人,记住贾瑟! 被真佛惦记的人,一般不会活得太逍遥! 贾瑟在这三千多年里,运气一直不算太好,喝个凉水都会塞到牙,走平地都会摔跟头…… 他知道被大能下咒,干脆就不出山,继续隐。 甄宓有心为他,化解真佛咒语。 奈何青风紫雨没归来。 无法敬启天骄界天地伟力,自然无法对抗真佛咒力,贾瑟也担心打草惊蛇。 若是被人知道,天骄榜已经易主了,那就乱套。 至少这一届献武,胜负其实毫无悬念了。 西方释门如何能忍下,这一口非战窝囊气,必然在天外天瞎嚷嚷,攻讦摸黑天庭颜面。 何况时间最是长情,真佛咒语期限,三万年。 三万年过后不化自解,到那时献武也差不多结束。 真佛送给了贾瑟一个惊吓,以贾瑟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回他一个惊喜。 骑驴要看唱本,他就顺着这部唱本,走走瞧瞧。 山民下山是唱本,是时候走一走瞧一瞧…… 天骄历三六零零年春,天外天过去了十年,贾瑟终于选择入世了,随山民一起下山去…… 甄宓和甄安很担心,担心他被感化,断姻缘。 贾瑟反问一句: “宓儿,我那么脆弱吗?” 一句话勾起甄宓记忆。 记忆中贾瑟从未放弃道心,还常跟她说道心即族心,炎黄族心是天生道心。 “安儿,道心暂时蒙尘,但总会在刹那发光,熠熠生辉。” “我炎黄五行俱全,谷神本就是大道化神。” “心会本能地向道求索,一言一行皆求道理,所谓真理是道理之真,道理之虚则是情理。” “道理分为真理情理,真理极致秩序,情反之。” “真情合一就是大道理,秩序释门的真理只是阴理。” “无序江湖的情理就是阳理,欲要对抗释门布道真理,那就极致于江湖情理。” “唯有至情至义,方能对抗至真至性,这是道理。” 二女被他说服了,甄宓决定坐镇六合城。 甄安陪贾瑟一起下山,感悟江湖至情至义,其他人协助甄宓驻防,只有许笑一随他去…… 极乐城城主府布局,类似极乐世界,极美妙: 众生无有众苦,受诸乐名极乐。 有七重栏楯、罗网、行树。 四宝周匝围绕故国名极乐,七宝池八功德水满其中,池底纯粹以金沙布地。 城池四边阶道,金、银、琉璃、玻璃合成,上有楼阁。 楼阁以金、银、琉璃、砗磲、赤珠、玛瑙以饰之。 池中有莲华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及白色白光,微妙香洁人间极乐…… 贾瑟俯瞰如此府邸,不由眼神迷离,低沉问: “许老,人人心中的至美至妙,难道就是如此空性奢华吗?” 许笑一哂笑一下反问贾瑟: “社长,凡人食不果腹窝居陋室,所期望不正是这般吗?” “如果佛子所居,简陋得连凡人不如,谁还信他?” “信仰是美好愿景,极乐城主府必须奢华。” “唯有奢华到美伦美奂,才能让人心生向往,才能让人相信其真理,可这一切都是虚幻。” “住在如此奢华之地,人会无处安放,他的心。” “会被外在奢华,迷惘为人本心。” “会感到人生不过虚幻。” “释门正是以此让凡人觉得,他们的今生是毫无意义,他们一出生就在受苦。” “应该献出一切,献于释门以为渡资,接引极乐。” “如此才能得解脱,早日进入那极乐世界。” “可释门果位等级森严,不是你想就可以进,要不断轮回离苦得乐,最终才能获得接引。” “曾有佛问道老农夫,戒荤可求长生,愿意吗?” “老农夫一听立即点头,有佛又问愿戒色得长生吗?” “老农夫一听就不乐意摇头,认为戒荤吃素是口舌欲,对于对数人不算难事。” “情欲是人本能,人一旦把情欲戒了,还是人吗?” “人无法传承后嗣,人无法享受情爱妙乐。” “那人为何要生而为人?如果人人皆受色戒,那人就失去投胎之本,那要如何轮回投胎?” 贾瑟听后微笑点头,情理看似肤浅,却合道。 三人进城之后,就与山民分开。 一起漫步在街头巷尾…… 所见都是美好的人间情景,所遇皆是美好种种际遇,好得让人感觉不真实…… 甄安不解地问: “阿瑟,为什么所见都美好?丑陋在哪?” 贾瑟指着城池外,一望无垠的桑梓之地: “安儿,美好需要辛酸去铸就,佛国秩序井然之下,是无数信徒的辛劳苦,所见美好即是丑陋。” 甄安难得与他争辩: “阿瑟,那些人的神情,很幸福。” “他们不觉劳作是辛苦,我所见个个都是笑容满面。” “倒是所见的山民过得很苦,一个个都在为一日三餐,愁眉苦脸奔波劳作苦。” 六神命轮归虚,甄安的心本就偏虚,易被感化。 尤其是所见美好,让她一时无法辩真情。 贾瑟没有去与她辩论,许笑一忍不住解惑: “安夫人,信徒不是为今生而活,他们在为来世而苦。” “他们以为今生越苦,来世必然越乐,享极乐。” “苦在他们看来,就是来世的乐。” “他们才会苦并快乐着。” “未来对他们来说是个未知,他们不是练气士不知道,积福才能够改变来世。” “积福就是造福,造福家人、造福亲友、造福族群。” “咱们都历经数世,知道如何成有福之人。” “知道人活着就要积福,福一衣一人一口田,让更多的人获得衣食,就是生而为人意义。” “让家人、亲友及族群,变得富强起来,是造福。” “信徒的出发点不一样,他们以今世苦换取来世乐。” “他们不是在造福是在造孽,遁入空门不管亲友家人,活着一日只为求来世。” “活着不为造福,如此自私自利求虚,就是造孽。” “山民活得不一样,他们愁眉苦脸于生计。” “心念着怎么赡老养幼,怎么把日子过得好,怎么力所能及去帮人,他们的苦是在造福。” “造福本就是苦活法,因不同而果造——福与孽。” 甄安不满争辩: “山民是在求存。” “信徒却想着普渡众生。” “怎么看都是信徒造福万灵,而山民是索取万灵养家,是谁在造福?谁在造孽?” 许笑一苦笑了,不敢说朽木不可雕,只能闭嘴。 “啪!” 贾瑟不惯着甄安,就揍了她一屁股后说: “安儿,人从众生众妙之法门,御人心就是众妙法,如果天地只剩下一人,御人法门有什么用?” “人生而独立且自由,何需他人普渡,套枷锁?” “咱们帮助山民还少吗?帮助之后为何不笼络他们?”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路,咱们若强加意志于他们,他们如何求自己的道?” “志同道合的人,才能自发聚集一起,一起造福。” “龍凰运朝也如是,群龍和群凰志同道合。” “才能组建运朝护族群,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人人都能自由地求生、求活、求学、求进、求道!” “咱们运朝普渡过谁?没有普渡一人,任由之。” “运朝运的是啥?众志以聚三运。” “以天地人三运聚生机。” “给所有炎黄族人生的机缘,你我凭啥干涉他人活法?你我凭啥去普渡他人?” “天地真正美妙,在秩序与无序之间,不在普渡!” “普渡是最高秩序,也是意志的高度统一。” “就像你和宓儿瞎嚷嚷,喊着建立炎黄道统,那是在统一众人意志,人从众生众妙之法。” “其实当时有一些人,也包括我在内,并不想!” “我心里只想怎么活着,怎么带领你们去战胜佛子。” “志同道合才能达一致目标,而你们嚷嚷是蛊惑人心,强加自己意志于他人。” “把所有人意志,凝聚在你们意志下,这是普渡!” “秩序井然是有利,但容易断了他人修途。” “混沌无序虽弊多于利,却更能让人得大道,大道三千衍万万条道,你的道就是对的吗?” 贾瑟这一问问懵她,甄安边走边想,陷沉思! 许笑一微笑了,觉得前路晴朗。 哪怕有细雨在濛濛下…… 他们脚下的路在一直延伸,很快走到极乐城的北门,释军守门将士在眼前。 有位年轻僧人,缓缓来到贾瑟面前,双掌合十: “贾施主,可否去我的禅房,与贫僧品茗闲聊几句?” 贾瑟一眼看出是无花,这位化身无数佛首,指着他身上玉丝僧衣,打趣地笑问他一句: “大师,如此价值不菲僧衣,怎可如此谦虚,称贫僧?” 无花皮笑肉不笑呵呵,这些年与贾瑟暗斗过多次。 棋逢敌手谁也奈何不了谁,贾瑟混进极乐城后不久,无花就感知到他存在。 于是就来堵门,他想在自己地盘上,再斗一斗。 贾瑟却兴趣缺缺,失去地利已经输三分。 愚者明知不可为而为,明知未斗先输三分,贾瑟又怎么会跟他斗,何况无花留不住他! 无花知道强留不下,也就顺水推舟,好相见! 看着一行三人,渐渐远去背影…… 五罗汉之一无果问道: “佛首,咱们就这么让他离去吗?” 无花冷冷一笑后反问他: “师弟,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 无果惶恐伏拜,佛首这话是在警告,也是敲打! 无花不理这蠢才,施施然地飞闪回府邸。 他畅饮着醇香的美酒,看着舞女美妙劲舞,听着悦耳的丝竹美音,咀嚼美味春笋清香…… 渐渐感到索然无味,莫名烦躁站起,向南望…… 南方有片黑云是骑兵,十万武骑俱是释门的精锐。 为首是一位夸父氏的信徒,三千多年前那位先锋官,此刻他依旧是先锋官。 这三千多年来,他是一点长进全无,进无可进! 贾瑟看到他之后,前进的步伐依旧向前! 他也没下令停止前进,十万骑兵一片黑云,向贾瑟三人席卷而来,天空卷起朦胧烟尘。 马蹄声如鼓声雷动,南来的风很大,迷人眼。 许笑一出击了,左手小销魂剑!右手小相思刀! 卷一、三国贤义 108、人间至味是清欢 越小的东西可能越多…… 小相思刀、小销魂剑化万千,许笑一冲向十万铁骑时,小刀剑化为小小刀剑。 小小相思飞刀、小小销魂飞剑万千,刀剑如梦…… 小刀小剑交织出,一张寒芒闪闪的光网! 他以为能够穿透骑阵,却只听到叮叮作响,小小刀剑穿透了武铠,无法穿透释军金刚。 释军修以金刚体术,心如金刚不动,身如钢。 相思骨、销魂魄难奈何,释军金刚不动明王的佛身。 许笑见势不妙就抽身飞退,甄安激活血脉武装【无极】,她归虚命得虚道凰根。 血脉武装玄升,合六道灵神的武装,晋升【无极】: 武铠名【无真铠】,能免疫一切灵法攻击; 武器有【无形枪】、【无为锤】,及【无有盾】三种器态,枪为长兵、锤为双短兵,无盾有盾护其腹背; 武装通体墨白若无,武铠鎏墨蕴幽,器鎏白。 一冲人枪合一,如道黑色紫霆…… 她在空中激活【龍斗术】…… 她的灵体感知增幅一万倍,龙战于野术精湛其枪术,其血玄黄边杀边噬血。 她和甄宓所学,贾瑟亲传【大道一刺】,三器三招: 枪招【大道至简枪】 锤招【大道三千锤】 盾招【大道无形盾】 甄宓六神归真后,灵根溯化为真道凰根。 【御后】武装玄升为【太极】: 武铠武名【太初铠】,能免疫一切气力攻击: 武器有【太素枪】、【太易锤】、【太始盾】三种形态,枪为长兵、锤为双短兵,盾面有锥立如“人”形; 武装通体紫金鎏光,武铠鎏紫赤炎,器鎏黄。 贤人境第一阶武夫,是修为境阶中,根基阶! 练气士在此阶立根基,一旦定型后很难再有变数。 夯实灵根品级是重中之重,贾瑟夫妇没想到第十世: 能溯化道品龍凰二根; 更没想到血脉,能够激活道品武装,道分太无; 还悟得道品武术; 分别觉醒龍术和凰术; 这些得一即是大机缘,却巧合地一而再得,有了这些作为底蕴后,最玄在散功十二转! 获得灵思速度、气力、速度以及抗力——增万倍! 但凡其中一项,都可望不可及! 当他们激活龍斗术后。 他们会获得感知增幅万倍,灵体五大根本法圆融,万倍增幅暴涨一亿倍! 这份根基之厚,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至善之姿! 宝剑锋从磨砺出,今世一番磨砺得至善! 贾瑟却没有感到欣喜,他与无花曾交手过,探出他也有至善之姿,难怪他能成为佛首。 作为真佛嫡传弟子,拥有至善之姿,很合理。 至高无上的道德天尊,也不会无缘无故收徒贾瑟。 太白金星的天姿能入法眼,气力、速度、灵思速度、感知,四大根本增幅一万倍。 而抗力根本法,事关灵体活力防御等,很难增幅。 贾瑟、甄宓及甄安,又得机缘巧合得此法。 道德天尊能留言“甄安”,也能勘破贾瑟机缘,一旦进入天骄榜世界,应会获得抗力之妙。 贾瑟敢逆真佛之咒,堂而皇之入世,有倚仗。 灵体根本俱全,是他最大倚仗。 一亿倍增幅五大根本! 他们夫妇三人天姿动人心,必能引动观战大能的心,尤其是大能斗母元君。 让甄安追随他,以不死摸石头过河,甄宓会死。 只要斗姆元君能,看上并收甄安为弟子。 甄宓必然也能被看上,就能重续师徒缘份,重续张练儿所有人脉,对运朝意义很重大! 这是甄安的第一仗,无论如何必须,打出名! 所以她刺出的无形枪,极速到无影无踪一闪而过…… 施展的极速大道至简一枪,逆冲在释军铁骑的方阵,犁出了一条血雾丝线。 在枪芒消失时,她已穿透释军骑阵,回旋反身。 无形枪化无为锤,使出一招大道三千锤! 双锤抡出三千道锤影,锤影散人又冲进阵,一锤又一锤锤影绰绰,影散人到、锤影再起…… 一道褐色身影飞天,他是佛子罗汉,名无茎。 他有至善之姿,还很擅长斗战。 他武器是一杆降魔杵。 降魔杵是一种重力型兵器,一力降十会,一力压十技,是重力型兵器的优势。 他舞动降魔杵,迎上撞上了无为锤,轰然巨响…… 天空中出现褶皱,被他们硬生生扭曲下! 两道力三百六十亿吨,疾速撞击在一起时,所产生的力场之强大,远超出天骄界宽限。 若非天骄界极限是——高级大千世界!早爆了! 力场波纹定住了释军,将近十万铁骑全都被禁锢。 随着甄安一脚怒蹬降魔杵,借势空中团身向后飞退,力场波纹也随之消散…… 被禁锢的铁骑,像石头被岁月风化,化为尘埃! 一抔挨一抔坠地,赤红的颜色让人心悸。 无茎没有去追杀甄安,他痛苦地飘落盘坐,不停地念诵着《往生咒》,拔业障往生陀罗尼。 超度释军铁骑亡灵,帮助往生西方——极乐界。 无茎哪想得到,甄安有那巨力! 降魔杵撞上无为锤时! 他就知道可能要造大杀孽,此孽是缘于他的强出头,他不出手就不会这样! 哪怕被锤杀了,僧兵只要谷神不死,还能轮回。 可一杵之力太足,与双锤对撞威力太大。 直接扭曲出时空褶皱,禁锢住将士的谷神,甄安果断撤退引起了,力场消散引爆波纹。 力场中的所有将士,谷神也被瞬间,化谷尘。 无茎边诵咒语边落泪,远在极乐城中的无花瘫坐。 他再也没刚才的闲情逸致,无果悄然地走进城主府,他师弟无叶紧随身后…… 十万精锐覆灭,发生这等天大的事,必须问责! 甄安不会被问责,反而被贾瑟护在身后。 无茎全力以赴的一杵,杵得甄安血气翻腾,好在有无极武装护体,稍作调息就无大碍。 许笑一咳出几滴血,看着南来的风,在飞沙…… 那一抔抔谷尘,被吹向极乐城…… 飘散夸父渊河畔田野。 今秋的麦谷应该会很金黄,今秋的极乐城应该丰收,谷神尘埃是最好麦种。 前方一马平川,贾瑟不急着向南行,上前劝说: “无茎大师,无心所造灭神孽,若不看淡如何渡心劫?” “茎下通根而上接于花,茎造孽、花要如何开?花不开、果又要如何结?果不结、叶如何飘零?” “尔等此次前来献武,无法自渡如何——渡众生?” 他宽慰的话看似温和,但每一问都是一把斩神刀。 斩得无茎心神失守泪如雨,大悲之下如何念《往生咒》,眼睁睁看着风在飞沙。 尽心却失了心,他努力诵念《大悲咒》,净化心尘…… 可这份孽太重了,堆积了近十万抔谷尘。 他诵念着渐渐无声了,天骄界多一位【狂僧】,其战力之强几乎无敌,心却弱得难以自控。 贾瑟回首看向战场,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人。 迈着沉重步伐,他们一路向南…… 许笑一走着走着突问: “社长,为什么要刺激受创的无茎?人在失心后谷神易混乱,他被你一说不疯才怪?” “当时最好办法,是让他安静地思定,收回心神。” 贾瑟默默地前行,无心去回答他这一问。 甄安对许笑一低声说: “十万精锐释军将士,被瞬间尘归尘土归土,是何等惨烈的情景。” “你们会沧海一声笑,可阿瑟不会笑,他所见。” “是十万位炎黄族精锐,被无茎无心之过墟灭谷神。” “他们从此无法再转世投胎,这是炎黄族群最大损失,必须有人要对此负责。” “无茎若是不疯,阿瑟也不会放过他,哪怕死斗。” 许笑一苦笑点头,他看到风飞沙的豪迈。 他看不到族群被削弱,他站的高度有点低,无法以更高远的眼界,去看透事情的根本。 他快速地走了几步,努力要与贾瑟,并肩行。 却发现追不上,只能追随身后。 一直追随到大寒关前。 玄武七宿之一是守关将领,看到许笑一后连忙开关,让他们得以畅通无阻。 在抵达寒墟后,就去红花会的总舵,稍作休整。 陈家洛不在舵里,他的道侣霍青桐留守。 三千多年不见貌不改,众人一见如故畅谈,霍青桐笑说被孙子们,呼喊成百世祖婆婆。 人间三十年是一世,三千年是百世,没喊错。 陈家洛很快就赶回来,一见面就带着贾瑟离去了。 带他去看玄武九百六十寺,玄武王许笑一随行随看,随便听听陈家洛报禀: “社长,玄武闭关守城,释门持续布道真理,三千多年。” “闭城到来的压抑,让六成玄武城人皈依。” “释门信徒有三亿多人,人多势众裹挟无数,连我红花会的帮众中,也有近半数是居士。” “尤其是最近十年里,真理如燎原火,卷四方。” “信徒暴动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以前是每隔百年一次。” “近十年每年都要暴动一次,每次暴动都让信徒暴涨,佛寺也随之增加不少。” “如此发展下去,这座玄武城会成为,释门佛城!” “无数信徒在为了,成为底层奴隶而努力。” “这是非常诡异的矛盾,独立意志甘之如饴,被真理束缚、统治、奴役,只为一个美好来世。” “以禅机来挥霍智慧,以禅语来愚弄,凡人心。” “不事生产却坐享其成,自持真理智慧高众生一等。” “本是解伤人心心结的医者,却趁势借机奴役伤心人,甚至迫使伤心人皈依。” “人哪有不伤心,那些坚忍的伤心人,都靠自愈。” “毕竟心在隐秘处,岂能随意抛出真心事。” “与佛谈心是授人以柄,很容易被其以真理,作为禁锢意志的枷锁,从而被其驱使奴役。” 贾瑟点了点头问他: “陈舵主,你对此有什么——应对法?” 陈家洛迟疑了,权衡了又权衡…… 他决事有点优柔寡断。 许笑一比之就显得果断多: “社长,我立即下令开六关一城,禁真理驱逐信徒北去。” “极乐城人多了,夸父渊两岸的田地,产出有限……” 陈家洛眼睛一亮,按许笑一思路接过话: “时间一长粮食耗尽后,人一顿不吃饿的慌,人心慌哪管什么信仰,城中必然暴乱四起……” 贾瑟哂笑下对他说: “极乐城红花会,设分舵。” 陈家洛眼睛再次一亮,他不擅决断却很善于谋策…… 极乐城红花分舵就此定下,贾瑟三人随后继续南下,一路缓行一路渡红尘。 穿过了小寒关、冬至关来到大雪关,此关无雪。 却看到遍地雪白,很多僧人云集关内外。 有位领头的佛陀怒吼: “驱逐僧众何其邪恶!死后必堕入阿鼻地狱!我等今日坐化宏法……” 怒吼完就率众佛陀,盘膝而坐一圈,燃业火…… 一百多位佛陀,坐而化为火焰。 火焰熊熊燃烧着人心…… 贾瑟站住关外看着这情景,知这道是许笑一的王令,所产生各种因果之一。 他没多作停留,任何事出都必有缘,今承昨负。 昨日若是负罪了,今日承罪果这是承负。 佛说昨日因致今日果,佛惧起因、人畏结果,可佛也是人都有念头,一念动必有一因起。 道说只管前行求道,今日承负昨日,本是道。 贾瑟冷漠地走进关城,不畏因果无惧承负地前行…… 他比任何人清楚如何造福,在这没来生的终焉一世,他也知道该如何造福。 有福就能避祸,如有粮就不会挨饿,福为心粮。 甄安不忍心地问他: “阿瑟,为什么一定要全驱逐?” “不如留一些得道高僧,也能为世人解心烦,约束他们的布道范围,不让他们打扰世俗。” 贾瑟扭头看了看她,神情变得肃煞,厉声问: “灵体能被禁锢,人心欲有涯吗?” “人心不足蛇可以吞象。” “他们只是愈合心灵的释医,却心大得想要普渡众生,你能约束他们?还是我?” “约束不得之人,只能驱逐离开族群,任由生灭。” “末法有四尊武帝,在俗世行灭佛的义举。” “结果还是春风吹又生,一逢盛世佛必重兴,盛世中所见物欲横流,患得患失心空则苦。” “欲望放大、身心放空,所求皆是欲色,何其苦。” “人人都吃得饱穿得好,却偏偏自寻烦恼去找释医。” “心病本来就是可以自愈的,长时间睡觉长时间劳作,忘了心则心就在自愈。” “去找释医释怀,结果是专注于本心,产生内耗。” “最终被释医趁虚,进入本心掌控奴役之。” “卑微奉承卖弄智慧者,让本俱高昂的心志,从此后知敬畏、分尊卑,把自己活成卑贱人。” “若说真有极乐世界,是活在人世间,在凡间!” “凡人诸多苦难,对你我他而言,弹指一挥能解。” 卷一、三国贤义 109、等闲平地起波澜 一行人进入大雪关后…… 穿小雪关、立冬关进玄武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城主,许笑一选择留城坐镇。 下山前商定好,玄武城不可再无主,城主当归! 玄武城的擂台战,是时候由陈家洛揭幕。 白虎城打得如火如荼,玄武城不能没动静,擂主人选很早就定了,是贾瑟选定陈家洛。 有红花会帮众拱卫,这个擂一般人,打不了! 贾瑟和甄安兴趣缺缺,休整了一夜继续一路南下。 许笑一亲自送他们出南门,陈家洛、霍青桐夫妇陪着,贾瑟头也不回地走了。 甄安却时不时,向着众人挥手示意,以作告别。 许笑一满脸忧色,看着贾瑟坚毅的背影。 他很清楚贾瑟的状态,第十三次散功化凡,三百年前与无花一战,趁势引爆真佛咒语。 这件事知情者三人: 甄宓、甄安姐妹,许笑一。 不知情的无花,当然不敢动手。 不知情的无茎动手了。 他却没有机会与贾瑟动手,与甄安动手后陷入了心魔,被贾瑟几句话激疯了。 一路徒步南下,看似为了红尘历练,逍遥自在。 个中苦楚何人知,知者也不过一二三人。 一旦进入五城意味着,行踪暴露在天眼下,天外天的人通过灵屏,很快就能够窥探到。 凌霄殿十年庆火锅,比一年庆火锅,丰盛多。 玉帝和天庭朝臣的心,比一年庆时火热不知多少。 时隔十年终于再见到贾瑟,见到归真的女儿张练儿,见到归真后的辛九玥。 玉帝举起酒盏,颇有深意地和辛兴,碰一杯酒。 王母娘娘这一次,并没有在瑶池办素宴。 反而和东王公一起来,其乐融融地吃火锅,真佛不知为什么缘由,斋戒净空将近一年。 佛本是以慈悲为怀,如何能以祝语,咒他人! 施咒贾瑟失败,更让佛心蒙尘。 唯有斋戒净空诸般因。 凌霄殿内人间烟火味萦绕,劝酒声、猜拳声及笑语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殿内…… 太白金星撸袖,与李靖比划着拳脚,以助酒兴…… 王母等一众女官,指指点点着娇笑连连…… 东王公对此兴趣缺缺,边吃边凝视着灵屏,观察贾瑟的一举一动,发现有一点不对劲。 借着敬酒走向玉帝,神情极其凝重,低语说: “玉帝,你那便宜女婿又化凡,举止行径与凡人一般无异。” 玉帝也早已看出一些端倪,只是他还不能确定真伪,毕竟贾瑟心眼有点多。 心眼不多的人,凭啥勾三搭四六女,眼见不真。 东王公掌管男修,在观人上很有眼力劲。 玉帝缓缓地放下酒盏,目光再次凝视灵屏: 贾瑟在甄安护卫之下,走过街巷乱斗之地…… 男人怎会被女人保护,他的血脉武装,没激活! 为什么不激活?他应是化凡人。 辛兴却冷静看着灵屏。 天骄榜世界多数人是凡人,武夫阶练气士只近一成,算起来也就一亿多人。 这个数量不少,尤其有近半数生活,在麒麟城。 贾瑟所遇到的人,大多数是江湖练气士。 这对于一介凡人来说,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哪怕有甄安护卫左右,也难做到万全之安。 辛兴对贾瑟很器重,知道他非常人,低沉说: “玉帝,此子以一介凡人之躯,进入麒麟城所图应该不小。” “不过凡人哪里能登擂献武,他应该是想帮玥儿一把,助其登天骄榜上状元。” 玉帝嘴角一抽,心里感觉特别别扭,纠正地说: “妹夫!她不是你家玥儿,她是我的女儿张练儿!” “你有一万多个子女,就别跟我争这女儿,再说你的女儿回家时,也不见得你多疼她。” 辛兴被说得低下头,他妻子张若彤,低声问: “大哥!她究竟是谁啊?” 玉帝不言不语望藻井…… 藻井是大殿正上方的盖顶,凌霄殿的藻井是镂空的,抬头就能够看到天空。 麒麟城的月色,比起天外天的夜色,明亮许多。 隔三丈能够见人,贾瑟和甄安继续前行…… 他们很快看到萧秋水,他目如其名若秋水,一眼就勘破贾瑟修为,或说看出他没修为。 贾瑟没留在其他城,反而来麒麟城,就在于: 萧秋水在一众会长中,本心最秉持侠义天下为公。 在麒麟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哪怕发现贾瑟修为全无,也会全力护持他周全。 换了其他会长,贾瑟对此毫无信心,不敢冒险。 何况麒麟城灵气,浓郁冠绝五城十二楼。 龍凰山地处五城关外,灵气浓度十分淡薄,他拼命练气三百多年,依旧难续奇正二经。 引爆化解真佛咒语,奇经二经寸断,散了功。 换了其他的人,早就万念俱灰。 可贾瑟散过十二次功。 他不但没有感到失落绝望,反而隐隐期待再次归元,会带给他怎样的底蕴。 第一次散功后,他获得了灵体气力,万倍增幅。 修十转散功法后,获得速度、灵思万倍增幅。 进天骄界是第十二次,获得抗力万倍增幅,每一次散功对他来说,都是一次灵体跃升。 第十三次意外散功,会获得啥增幅?很期待。 萧秋水一点都不期待,进天骄榜世界时也散过功。 他感觉不到灵体有啥变化,反而觉得处境危机四伏,他不懂贾瑟来此为何: “瑟哥,不好好待山上,你跑下山是来找死,还是添乱?” 贾瑟懒得回这话,这种蠢话很不萧秋水。 果不其然萧秋水笑说: “你想死马当活马医,可麒麟城哪有好兽医,不如去南边找小欢。” “朱雀城气候最温暖,灵气也最暖身,去试试。” 贾瑟鄙夷反问: “小秋,懂少点!会死吗?” “还不快点安排个地方!” 萧秋水哂笑下就前头带路,七拐八折九曲走了一会,来到一座小宅院门前。 “瑟哥,这里就是韦府,韦城主嫁给小苏后,就随他去。” “临走时把她的家,交给我让我帮忙打理。” “他们夫妇十年八载内,应该不会回麒麟城,若不嫌弃就作落脚点,我会堂口就在隔壁。” 贾瑟不是个讲究人,当即点头同意,随口说: “你没事就早点回去吧,我和安儿自己收拾这宅院。” 萧秋水搓搓手一脸囧笑说: “瑟哥,今儿也算是乔迁之喜吧,怎么滴也要整点酒喝。” 贾瑟就知如此!于是缓步走向厨房,轻推开门。 厨房里应有尽有,应该每天都有人做饭。 他的眉头不由紧蹙下,扭过头就问萧秋水: “你把你的家腾出给我,你婆娘唐方知道吗?” 唐方个性要强执拗,把萧秋水管得,死死死…… 这事在联社内,是个人都知道。 萧秋水连忙打哈哈说: “这地方其实是我的避难所,方方一生气我就躲这里,有你们在我就更好躲……” “好啊!” 一声清脆娇喝,打破了宅院的宁静,悍女夜行! 萧秋水妻子唐方,三步并两步走进院内。 当她看到贾瑟和甄安,脸色瞬间变得温柔,小鸟依人地靠着丈夫,一言不发地陪站着。 贾瑟早有耳闻唐方,人前人后行事,各一套。 估计是来追打萧秋水,一看有外人在就变了神色。 萧秋水大半夜的游荡街头,显然是要跑来这里避避,在路上巧遇到了他们。 甄安心知肚明,一脸微笑看着他们,还打趣说: “久闻神州唐会长,巾帼不让须眉真豪杰,今日一见咋如此作态,果然见面不如闻名……” 唐方一听就不好意思,知道被他们看破相,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直接放下面子,不装了。 她撅下萧秋水,怒其不争地说: “别人家老婆做的饭香。” “这里是他和赵师容私会地,可怜权力帮帮主李沉舟,一直把他当成好兄弟……” 贾瑟瞬间明白,立即打断唐方抱怨,肃然地说: “萧夫人,很多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勿要误会他,我和小秋要出去一下,你帮安儿收拾一下。” 唐方被他气势镇住了,不由闭嘴点了点头。 萧秋水苦笑地摇头,边领贾瑟出院,边低语: “瑟哥,权力帮依旧保持独立,不过有桥集团拉拢得很紧。” “帮主李沉舟师从于燕狂徒,战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号称麒麟城第一高手。” “近一千年以来,他一直在谋立斗擂,献武争名。” “韦怜怜哪会同意,他就嚷嚷南征朱雀城。” “其妻赵师容名门闺秀,胸藏韬略极善谋断,夫妇合力短短三千年,就登顶天下第一帮。” “米苍穹拉拢李沉舟,我只好去勾搭——赵师容。” 贾瑟微笑一下,若有所指反问: “为此必须用美男计吗?” 萧秋水非常郑重地点点头,贾瑟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江湖比他想象得要乱! 萧秋水忌惮说: “天骄榜世界水很深,藏龙卧虎。” “此界本来没有人,届届献武都有人留下。” “王母娘娘不知几回寿,天骄界内人才辈出,隐修深山老林的高人,不知有多少真天骄。” “据所探得蛛丝马迹,有些隐世高人,是道人!” “这件事我一直不敢上报,是怕打草惊蛇反无事生非。” “咱们来此界献武后就离去,没必要节外生枝生是非,知道越少活得就越好。” 贾瑟表面点头,心里却早已乱成麻,千思万想: 这是座大千世界,怎么可能修炼成道人? 天骄界二灵青风紫雨,到底瞒着他多少事?他们俩不可能不知道,界内有人修成道人。 这座天骄榜是啥宝?真的只是一件,道宝吗? 那些道人为何,还不离开此界? 这让他如何融合二界? 萧秋水无意中的随口一句,对于其他人或许没什么,对贾瑟计划影响很大。 他是一直想把,炎黄世界、天骄世界,合而为一。 他突然有点担心,为他的炎黄世界担心: 青风紫雨为何会轻易,离开自己跟脚世界,穿梭时空却别人世界,是否心怀鸠占鹊巢。 若果真是心怀不轨,他又能奈何之,此无解! 麒麟城的夜风有点冷,贾瑟越想心里越冒着寒气。 他恨不能立即离开天骄界,像贾栋他们一样穿梭回,他细思极恐就往回走…… 萧秋水愣了愣,不知他的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只好一个人前行,去麒麟城夜市买点菜。 贾瑟之所以带他离府,是帮他化解点家事,顺便去买点菜整夜宵,路上唠嗑了解情况。 可萧秋水语出惊人,一番话吓到他,窥天变…… 韦府内灯火明,二女收拾寝屋。 晚上先凑合着睡一觉。 大扫除只能留待明日来做,贾瑟不会留给甄安时间,一回府就拉着她低语: “安儿,施展姐妹同心,把宓儿接引来这里,事出有变。” 甄安哪里敢迟疑,立即心念起真神甄宓…… 一道灵光如天外流星,落在龍凰山六合城,甄宓正心念贾瑟安危,被灵光包裹一闪去…… 在刹那间进了韦府,出现贾瑟、甄安,二人间。 甄宓不解地看着他们,姐妹同心万年才激活一次。 若无大事是不动这张底牌,显然是出了什么天大事,甄安也盯着贾瑟在看。 贾瑟让她激活,她当然先激活此术,再问缘由。 贾瑟把所见所闻,以及所推测一一告知。 甄安一时间浮想联翩,甄宓却很自信地说: “阿瑟,青风紫雨会隐瞒咱们,是不想咱们受惊吓。” “他们敢离开天骄界,本就坦坦荡荡,没祸心。” 贾瑟反问一句: “宓儿,原始宝主是谁?” 甄宓瞬间就不自信了。 天骄榜的宝主是太白金星,虽然也是道德天尊弟子,但他在天庭号称武柱。 他和贾瑟同门,可他的立场不一样,代表天庭。 贾瑟的立场代表,下界的龍凰运朝意志。 立场不同道也难相同,天骄榜的原始宝主,是否在界内留有暗手,新宝主贾瑟不敢赌。 这是他的性格使然,无关不信师门,不信人。 毕竟炎黄世界太贵重,天骄榜世界只是宝物世界。 宝物世界是一座恒定世界,极限被恒定无法再晋升,炎黄世界是生活世界。 一座生活世界,能够不断吞噬天地,晋升极限。 理论上是无极限,这才是极其贵重之处。 如果给炎黄世界时间,它能吞噬太极九地、无极十天乃至天外天,是细思极恐的存在。 这等生活世界价值,根本无法衡量,极贵重。 炎黄世界核心,不是贾瑟甄宓,是黑火和白烟。 卷一、三国贤义 110、雄关漫道真如铁 破!是主动去直面未知。 以不变应万变的守太被动,好比当个沙包等着被捶,贾瑟不是当沙包的料。 他选择了破局,利用一切他可利用,主动破局。 “安儿,你即刻穿梭下界,回去后切勿打草惊蛇。” “召集梓儿他们碰个头,具体事情商议应对,可以怀疑但不可露相,静观其变迅雷应之……” 甄安仔细听后就走,疾速穿梭时空,下界去。 贾瑟接着又对甄宓说: “宓儿,天眼必然时刻观注着你我。” “好在你与安儿相貌极像似,界内外时差三百六十倍,界外人很难发现不同。” “你不激活武装,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你不是她。” “这一点要记住了,唉……,早知道让你跟我下山。” “事到如今争夺状元位,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守住咱们的炎黄世界,才是当务之急的事。” 甄宓沉吟下才低语: “阿瑟,你会不会太过,多疑了?” “怎么说你也是,天尊亲传弟子。” “给太白金星一万个胆。” “不见得敢打炎黄世界主意,另外器灵选择化灵成人,是对咱们的莫大信任。” “我想紫雨和青风,不会作出啥不利之事。” 贾瑟没心思和她争辩,继续自顾自地安排: “明日让唐方带你转转,尽可能找处大宅院。” “宅院空地越大越好,我要建座武馆,布武道。” “只收凡人不收练气士,以此掩饰我散功化凡的事。” “希望能尽快恢复奇正二经,突破武徒门槛晋升武夫,这应是最后一次散功。” “第十三次散功,足以把灵根的潜能,挖掘殆尽。” “龍道根最后潜能,要耗费很长时间炼化。” 在甄宓疑惑的目光中,贾瑟给出预估时长: “我估计至少要三万年,才能突破武夫境阶。” 甄宓顿时黯然失色,九世不离不弃,让她想: 跟着散功化凡,一起同登大道。 可也很清楚她做不到。 她化凡后没人能护持贾瑟,万一发生点突发意外事,到时谁来保护他们俩。 何况甄安下界,行事需要修为支撑,更不可散。 心有灵犀一点通,贾瑟摸了摸她青丝说: “宓儿,凡事过犹不及是道理,常人能够散功十转,已是一件莫大的机缘,何况散了十二次功。” “我这次散功是意外,也是天意使然,是劫数。” “不出意外此劫是独劫,是天上天下独一份的劫数。” “武馆名字就定为【雄关武馆】,此劫当如漫道真铁雄关,一迈过必有无敌雄姿!” 话说得很温和,但每个字都很铿锵,充满自信。 听得甄宓心激荡,还默默为他献上祝福…… 她的祝福本就非寻常,她本来就是非常人,传入天外之上大罗天,太清境大赤天之中…… 一位老道掐指一算,发出一声叹息,成全之! 赐于甄宓一劫——《无太化真极劫》 下界中的甄安消散了。 祝福中的甄宓圆融着虚命,无极、太极合二为一真极,凰道灵根晋升凰命根。 一声清幽凰啼,一团湛蓝火焰熊熊,包裹着她。 这一团三昧真火,把真命、虚命完美圆融…… 贾瑟不言不语地看着,心灵福至地望天空,他默默地作揖深鞠躬,一躬到底感念师恩。 他这感恩的一鞠躬,换来奇正二经,融道一。 他的灵根再次晋升了,从龍道灵根晋升为龍命根。 一声“痴儿”在他的耳畔响起,一句简短道经随之响起: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贾瑟又心灵福至,抱起燃烧的甄宓回屋…… 御《阴阳应象合和道论》,以交融龍凰二命根,牝牡之合生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人法天地玄合,大道生…… 一日、十日、百日……,不知今日何日。 只知逐情追爱已深秋…… 萧秋水恨极又一个深秋夜,他与妻子唐方护道韦府,一日又一日春去秋来…… 濛濛雨一直下,从春天的细雨下至——滂沱秋雨…… 他们也曾想离去,可他们知道不能离去。 院内主卧的风雨连绵,把他们夫妇连傻了,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吗?龍凰之交不过如此。 不管他们如何抱怨,雨还在一直下,真气人! 九九归一至九十九日,这一夜秋色迷人风雨渐歇…… 主卧传出六道清悦的凰鸣,随后一道高亢龙吟和之,一道沉闷道音止雨声! 萧秋水“呸”一声,牵起羞涩之妻唐方,怒而离去…… 他感觉自己就像,青楼里那守门的龟公! 还一当就当了一百天,辛苦一点也不算啥,可男儿的自尊被扫得,无地自容无力面对。 只能默默赶着夜路,暗骂他们三字: “狗男女!” 唐方被逗娇笑,狠狠掐下丈夫。 他们走得狼狈且匆忙…… 他们错过见证奇迹都发生,不知有人一生二、二生三,甄宓以一返五道真身。 张练儿、辛九玥、杨九娘、姞酒儿、甄安,五女返真。 岁月衍生的真念,被贾瑟不懈努力返真。 贾瑟的遗憾得以弥补,玉帝、辛兴再也不必,为了甄安是谁的女儿,在凌霄殿争论不休。 他们的女儿返真了,六神命轮之术,逆天了! 主卧中六女痴痴笑着,贾瑟却一脸囧笑地傻乐呵…… 他的心境从未如此圆满过,四位道侣终于失而复得,破除六神命轮归宿世。 六女皆凰命根,修为境阶皆元武夫,皆是真命。 她们的命不属谁,她们的命都属于自己。 一切回归进天骄界前,一切又回不到当初,如此玄乎其乎的事情,让他们怎能不痴傻。 返真之后的张练儿,有点纠结地问: “我是谁?” 甄宓肯定地说: “练妹,你不是练婗命!” 其他四女也纷纷点头。 张练儿的泪水瞬间如雨下,她舍不得张练儿的身份,她太眷恋那一份父爱。 “啪!” 甄安怒拍一下,贾瑟那虬劲的屁股,穿梭离界…… 没忘记【有家客栈】,她是天尊道命的掌柜。 甄宓真虚二命归一后,第三天甄安返真命,第四天杨九娘返真命,第五天姞酒儿返真。 第六天辛九玥返真,第七天张练儿——返真命。 剩下九十三天干些啥,当然是温故而知新巩固之。 至于有没有必要巩固真命,这件事贾瑟说了不算数,只有六女满意才算数。 在九十三天里,他们干了很多事情,定很多事。 时间到谁该干啥,谁心里当然都很清楚。 杨九娘哼哼唧唧两声,穿梭时空去神宋天;辛九玥不舍地穿梭去,回到她的娘家报信。 甄宓看向姞酒儿后,二人冲着贾瑟,又两掌。 随后一闪而去,都穿梭回下界。 炎黄世界是大家的家! 韦府内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只剩下贾瑟、张练儿二人,像回到初入天骄界时。 一切失而复得,一切变得完全不同,真是美好。 天骄界的天亮了,凌霄殿的火锅依旧在。 玉帝的嘴巴合不了拢,竟然看到自己女儿,眼睛瞬间被迷雾朦胧,感激地抬头望藻井…… 能人所不能的人物,在天外天界内,称大能! 天骄界今日秋高气爽,贾瑟在张练儿护卫下闲逛…… 他们要去找一座超大宅院,贾瑟打算建立雄关武馆,依旧是当务之急的事。 晋升龍命根后,改变不了他是凡人,这一事实。 他不像六女那样,返真后就突破元武夫。 他没有那个安逸的命,他是一头苦命的牛,除了有耕不完的田外,还有没渡不完的劫。 这条街道有点漫长,走得他很心烦,就唠叨: “练儿,能不能靠谱点,老是带错地方。” 张练儿回以嫣然一笑。 她在进这座天骄榜世界前,太白金星是讲过很多事,还重点介绍过麒麟城。 可结果没啥用,麒麟城实在太大了,街如鳞片。 走过这一片街区,马上忘了那一片街区…… 他们走了一街又一街,始终找不到那条街,太白金星提过那条街,整条街都是无主的。 只要一句简单真言,就能破开迷阵,当街主。 据太白金星说那条街,本来打算留给自己当蜗居。 可他整日忙活天庭的武备,哪有时间躲进界享清福,于是就便宜了张练儿。 这么大的便宜,硬生生地被张练儿,兜转成迷。 贾瑟气得想发飙,老被嫣然一笑醉了心。 二人兜兜转转一整天,一直到黄昏降临时,张练儿终于逛满意了,才在某街口念真言。 一条街突兀显形了,是条十里长街,十里坊。 青石街、青砖房、缕树红花相映。 贾瑟瞬间啥都明白了。 合着张练儿早知道在这里,偏偏拉着他逛了一天街,他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喊来了萧秋水,让他打理这一条街,一应诸事。 然后才选中间地,一座超级大宅院入住。 张练儿没他那么随性,认认真真地给府匾,刻上两个龙飞凤舞字,不用看也知是【张府】。 这才挽着贾瑟臂弯,得意地推开门,把家还。 走过三十丈长的门道,他们看到一座超级大宅院: 院的长度与十里长街等长,院的深度有近九里左右,楼阁亭台间奇花遍布…… 有幽林、有奇石,间插在楼与台之间,绿郁葱葱…… 有奇兽、还有珍禽,在院内自由地生活着…… 前后左右的十里铺面,正被萧秋水接收着,化为炎黄联社的社产,因地制宜外租内用。 贾瑟选着张府西院,作为雄关武馆,演武场。 张练儿选后院,作为自己闺阁。 把中院留给甄瑟使用。 东院作为饮食客宿的地区,第一天就开始炊烟袅袅,人声鼎沸热闹得不行。 萧秋水以曾经……献出韦府居功至伟,举家迁居。 贾瑟心里很腻味,可又没有权力赶走他。 更何况张练儿和唐方,一见如故放开畅谈,唐方擅长飞镖有眼力,一眼看出贾瑟地位。 府匾代表府邸牌面,这里不是贾府,是张府! 贾瑟当起了张府厨子,招呼萧秋水抓鸡逮兔捕鹿…… 迟到一百日的乔迁之喜宴,在萧秋水的大快朵颐中,渐渐落下该有的帷幕。 一百日护道情,贾瑟夫妇当然铭记,岂能忘恩。 以吃喝还点情义,也是贾瑟的一片心意。 萧秋水满意地剔着牙,唐方摸着滚圆肚皮,二人一副心满意足样,看得张练儿直点头。 没有挟恩图报心思,本就是自己人,当善待。 张练儿去洗碗,唐方跟去帮忙。 酒足饭饱之后是茶余。 贾瑟行云流水地泡好茶后,就等着萧秋水来问点事,结果却等来一个寂寞。 他不由纳闷问: “小秋,你就一点不好奇吗?她变了样。” 萧秋水好奇反问: “这是你家事与我何干?” “如果我对每个人的事,都要抱着好奇的心,那我还要不要过日子,真搞不懂你是咋想。” 贾瑟瞬间明悟过来,不是谁都会有,好奇心。 只有失去了自我的人,才好奇别人发生了什么事。 萧秋水一直都活得很自我,这种人是天生的上位者,绝不会成为他人附庸。 面对这样的人,贾瑟知道怎么定位,彼此关系。 他们处江湖之远,忧国忧民而甘洒热血。 如果让他们登堂入朝,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他们那放荡不羁的心,藏着侠行天下之义。 贾瑟想清楚这些后,抿了一口秋茶,沉声问: “离开天骄界后,你们打算去哪?会继续为联社做事吗?” 萧秋水放下茶盏直言不讳: “我天生就是行走江命,天条我都不放在眼里。” “我会加入联社,是看在你族群大义,这个份上。” “如果换了其他人,担任联社的社长一职。” “不仅是我会离开联社,相信其他兄弟也会,这无关其他人的人品,而是你凝聚了我们。” “六神命轮术不稀奇,很多兄弟都是,这个命。” “有些人归真命后走了,离开天骄界回归天外家族。” “有些人依旧留在天骄界内,我妻子唐方是其中之一,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贾瑟淡然点头,他相信萧秋水的话,非常真诚。 但他不相信唐方,是六神命轮术的真命,唐方看起来十分浮动,一点都没真命沉稳。 贾瑟突然想起一个人,是李沉舟之妻赵师容,又想到唐方不太排斥,随即就试探地问他: “那位李夫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唐方,真命吧?” “她还没归真命,是不想你伤心,还是其他缘由?” 卷一、三国贤义 111、小楼一夜听春雨 “当下你们虽是个凡人!” “不意味着一辈子都是凡人,六岁之前若能苦修真武,凡根有机缘溯化灵根……” 武馆演武场内,贾瑟双手背负踱步,训众弟子。 场内弟子上万位,都是联社社员的子嗣。 这座天骄界说来也怪,父母明明是练气士,还是天赋异禀的天骄,可子女多数是凡人。 十个婴儿九个凡根,这让贾瑟感到,很迷惘。 炎黄世界却截然不同,十个婴儿至少六个有灵根。 不过天骄界数量少却品高,有灵根的婴儿必是天骄,个个灵根都是天灵根。 返真的张练儿,对天骄界非常清楚,一语道破: “阿瑟,天骄榜是藏兵宝,灵根太低当不了天兵。” “太白叔叔还是宝主时,就对此界多有禁限,炎黄族凡人数量越多,才能平横界内灵气。” “有些事不要想太多,大道本就至简,不繁杂。” 她的话定性了,天骄界的用途。 贾瑟的迷惘开朗不少…… 张练儿又补充了几句闲话: “此界凡人就算只是凡根,可天生神力不容小觑。” “你见过六岁娃,能够搬动万吨巨石,开万担弓?” “他们若溯化灵根,气力必拥有万倍增幅。” “太白叔叔还跟我说过,界里族人血脉至纯,五行俱全至融十灵气,五城灵气因之菁纯。” “天生道灵根的族人,潜修亘古必升,道人境。” “境内有近一百万道人,隐修五城大街小巷市井中。” “他们本就是天庭底蕴之一,我父皇还赐予他们军名,天骄榜世界羽林道军。” “在众目睽睽下,百万天兵游走市井,常见不疑……” 贾瑟突然问一句: “为何告知我这一辛秘?” 张练儿愕然下反问他: “我知道的天庭辛秘,你为什么就不能知道?难道你不是我夫君?” 贾瑟笑了笑又问她: “练儿,不告知你姐妹,又为何?” “她们是外人吗?不值得信赖吗?” 张练儿低头一声不吭。 不用说也知道她在生闷气,贾瑟笑了笑边继续训勉,边继续回忆过往点滴…… 岁月如梭似箭,三万多年一晃而过,献武结束。 本届状元的人选,是神州会会长萧秋水。 榜眼的人选不是无花,是侠影会长张丹枫,新晋青龙王是米苍穹,这是互惠互利密议。 西传胪还是徐子陵,北传胪人选是——陈家洛。 献武如期圆满结束了,但界内释道之争依旧存在……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什么,一切似乎又变得不一样,随着张练儿离去而变: 炎黄联社的人,除了少数人留下来,全都离界。 八仙离开天骄界,被人接引去了大赤天; 张丹枫得东王公认可,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徐子陵拜李靖为师尊,加入天军成为天将; 陈家洛有一点平庸,不得大能认可,他飘了! 与红花会会员,如朵朵蒲公英,纷纷扬扬飘散天外天…… 李寻欢意外获得大能赏识,这位大能尊号灵宝天尊,他被接引去了禹余天…… 萧秋水没意外,被元始天尊收门下,去清微天。 其他社员离界后,天女散花般散落江湖。 不过都有一个落脚点,天街中的有家客栈,炎黄联社副社长甄安,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他们都有一个身份,是天庭钦天监——繁星探。 他们的上司是张练儿,也是炎黄联社副社长之一。 有这一明官身、一暗据点后,就是江湖人也是天家人,在天外天求存不太难。 留在天骄界中,除了【极道盟】成员外,还有些人: 朱雀王诸葛正我,及其麾下【铁血堂】成员。 他们牢牢掌控朱雀城,抵御青龙城的渗透,与【六分半堂】明争暗斗,已持续了三万多年。 铁血堂成员大多数,出身雄关武馆,擅斗战。 玄武王许笑一,依旧闭关锁城,继续种着一亩三分地。 新晋白虎王李布衣有点虎,布衣神算坐镇在白虎城,算死很多攻城的释军。 【权力帮】的帮主,李沉舟和贾瑟关系,亲如兄弟。 权力帮帮众出身,大部分是贾瑟的弟子。 英雄难过美人关很俗,李沉舟更俗不可耐,他对赵师容绝对真爱,因此获得了逆命术。 唐方也因此是唐方,赵师容依旧是——赵师容。 她们成为各自的真命,萧秋水从此心中只有唐方。 赵师容必须只属于李沉舟,只属于麒麟城的麒麟王,墙外红杏最终凋零了。 但鲜红的血痕,划在青龙城、麒麟城,相交之野。 权力帮、有桥集团,你来我往地互相征讨…… 佛国极乐城越发壮大,信众遍及四城关外,龍凰山成了关外孤岛,六合孤城背岭吹角。 面对释门越发壮大,贾瑟没得选择,只能留。 这一留留多久,他心里没有底。 张练儿离去前告诫过: “阿瑟,除了父皇下御旨让你撤离,否则不可私自离开此界,释道之争必须有结果。” “天庭必须要以,一场胜利巩固统治,事关道统。” 贾瑟当然很清楚,天庭立足于三清道统。 他的师尊是三清之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义不容辞维护道统,完全地一统天骄界。 一统疆域并非难事,但要一统人心,太难了。 只能以雄关武馆为核,布《炎黄道论》以立炎黄道统。 天骄榜如今是贾瑟的宝物,天骄界也是贾瑟的世界,可人心并不归顺贾瑟。 所以八仙走了,萧秋水他们也走了,该走都走。 留下的人不算多,但个个都归顺于贾瑟。 诸葛正我很出乎意料,竟第一个归顺贾瑟,许笑一、李沉舟、李布衣,在他之后相继归顺。 贾瑟演武场内教导,上万弟子学站——三体桩。 他似乎看到了,一茬茬的韭菜。 三万多年来不知几茬。 铁中棠不知何时走进西院,双手抱胸看着站在场边,静静地看着师尊贾瑟。 极道盟十二雄,在雄关武馆成立时,率先入馆。 都拜贾瑟为师尊,成为武馆第一批弟子。 重新开始修练真武术,也从三体桩法开始,也是那时候知道贾瑟,为了解咒散功化凡。 十二雄就从那时起,一直不离不弃,留武馆。 这一留就是三万多年,整日在踏实研修《炎黄道论》。 十二雄如今的战力有多高,没人知道只知道是道人,一个个突破了道人境! 夕阳余晖映射,一日之教告一日落,弟子散了…… 贾瑟拍拍身上尘,铁中棠恭敬上前低语: “师尊,今日有七十二位道人,被揍服加入极道盟,天骄榜世界百万道人,约有九成加入我盟。” “其他一成都被感化,很难以武服人,您看呢?” 贾瑟纠结看他,不懂看什么看? 真佛派佛子献武一事。 天骄界若按张练儿的定性,是天军后备兵源和底蕴,那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百万羽林道军,竟被感化十万多位,细思极恐。 如果这一届献武,若非有贾瑟横空出世。 化二灵、建联社、开山门、立武馆、布炎黄道统,近十五亿天骄界族人,早就全被释门感化。 献武成了引狼入室,天庭必将永失——藏兵宝。 可就算贾瑟这般抑制,释门还是蔓延得如火如荼。 贾瑟师徒你看我、我看你中,其他十一雄如倦鸟归巢,纷纷回到张府的中院。 赵师容的厨艺,比之贾瑟丝毫不差,道香道味。 李沉舟酒量很大,一个人能喝趴十二雄。 不过今夜他有点低调,前线吃了顿大败仗,回张府自然没啥胃口,只是默默地喝闷酒。 贾瑟却乐呵呵举杯,冲着众人敬酒,胜饮之。 酒能活血化瘀,还能鼓气壮胆: “诸位,明日我将离开麒麟城。” “打算去四城关外游历一番,中棠等十二人代师传道,以十二楼开设十二馆。” “这座雄关武馆,明日起就设为总馆,沉舟打理。” 众人担忧目光中,一位女子悄然出现了。 她是雷霆王辛兴之女,贾瑟六位夫人之一,运朝太子贾梓的母亲,国色天香的辛九玥。 她返真后回家省亲,被父母挽留下,近百年。 对于失而复得的女儿,辛兴和张若彤格外的宠爱。 龙颜大悦的玉帝也不例外,眼看亲闺女张练儿归来,立即大赦大封天外天。 辛九玥也沾光,被授封为桃花公主,封地无极! 从此后无极十天、太极九地称桃花天地。 不管是为了拉拢贾瑟,还是真疼爱外甥女,玉帝这一子下得很妙,把桃花天地独一天。 另外授予贾瑟王爵,犹如锦上添花,迷人眼。 天庭的王公中,多了位【桃源王】。 辛九玥带来了封王令。 同时还带来她的百年思念,及不离不弃的守望承诺,这次打死她都不走了。 辛九玥的出现,众人神色依旧如常,没人惊讶。 贾瑟的六位夫人,时不时就会跑来一位。 人人拥有穿梭时空术,轻易能来往天骄界,在众人看来贾瑟像马,被骑来骑去的种马。 不过看到封王令后,众人似乎品出,点味道: 玉帝什么王号不好封,偏偏给他封了一个桃源王。 这是要让他安心待在这里,把此界打理成世外桃源,看来玉帝的期望很高。 贾瑟心知肚明,这个封号必然出自,张练儿手! 是女子都会吃醋,哪怕贵为天庭的公主。 让桃花公主前来宣旨,还授予他桃源王号,想来是暗示他太花心,桃花朵朵开的桃源。 此事不可与外人说,贾瑟只能默默,夹着菜…… 辛九玥的碗碟,很快堆满了菜。 宿世辛九玥是他青梅。 二人的情爱若如悠悠白云,缥缈中藏丝丝缕缕入扣,辛九玥还曾为他赴死…… 贾瑟也曾为她,亲自张罗一日三餐,庇护周全…… 他们的情很日常,就像凡间的偕老夫妇。 宴终了人散了灯灭了,后院中久旱逢甘霖,一夜不知几回春雨露,伴月还是那个伴月…… 雨歇后情话绵绵起,辛九玥话很多,很玄乎: “阿瑟,有家客栈成为据点后,炎黄联社的社员云集其中。” “安姐说长久下去容易暴露,就命人建了上万家分栈,分布在天庭和十方中。” “就连西方灵山,也建立上百座客栈,生意兴隆。” 贾瑟不解地问她: “西方和天庭相隔遥远。” “天路中遍布水族星匪,怎会去西方建客栈?何况那边是释门国土,灵山能允许建客栈?” 辛九玥突然痴笑着,翻身坐其腰上,附耳说: “王母娘娘出面,说和了这件事。” “钦天监出钱还出关系。” “有家客栈的来头本就不小,灵山那边不但没有阻扰,还帮忙清剿沿途匪患。” “我父王私下说,释门这次前来献武,很不厚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该咱们去那边走走。” 贾瑟一脸坏笑看着她,说事就说事还干事,啥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分明是借机非礼人…… 不过对于甄安决断,贾瑟也很认可,随口说: “天外天又要降封神劫,提前布局天外天十方也好。” “不过桃花天地中鱼龙混杂,炎黄世界位居天地底层,暂时又无力一统天地……” 辛九玥憨憨说: “阿瑟,封地只是增我气运,也没啥用。” “只要炎黄世界在,十天九地乱就让它乱。” “啪!” 贾瑟一听就非常上火,用力拍了她一屁股,此时的辛九玥很无脑,什么叫乱就让它乱! 封地之中若是混乱,民不聊生的话,会伤主。 封地之主功德,必然受到折损。 以前是雷霆王的辖地。 无极十天太极九地再混乱,也与辛九玥没有啥关系,不会折损她功德福运。 如今是她封地,越快恢复应有秩序,福报越厚。 如此简单的道理,竟被她不屑一顾忽视。 辛九玥苦笑地反问他: “就算我想恢复秩序,十天九地中各方势力,有谁愿意听我号令?” “那里只是我的封地,可我哪有能力,统治它。” “玉帝是封我桃花公主,可那也只是封个虚名而已。” “目的是把你提出我父麾下,从身份上成为独立王者,从此不受我父王节度。” “另外桃花天地,白玉京那里是你我——宿世之地。” “若是不了断宿缘,你我又如何求证大道?” “再说封神劫还很久远,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求道真途当上下求索,你我本该徐徐图之……” 说着说着她就睡着,贾瑟不由笑了,被气笑: 阴阳应象合和,是夫妻之大论,却论成四不像。 卷一、三国贤义 112、岂因福祸避趋之 西关外路上风尘滚滚…… 贾瑟在辛九玥细心护卫下,从麒麟城一路西行出关,白虎王李布衣卜一卦。 指明了南下路,贾瑟没拂他的善意,顺势南下。 南风有一点潮湿,夫妇二人走得黏糊糊…… 辛九玥彻底放飞自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每到一处必找美食吃,整得有点滚圆肥嘟。 嚷嚷着饱暖思淫欲,贾瑟懒得理她,无厘头。 他一路走访佛国百姓,心中只剩下浓浓的敬畏感。 国度选择信仰啥并不重要,重要是百姓能安居乐业,可安乐到极致很可怕。 南方有个国度,百姓不知何谓秩序,混沌无序。 极乐城派出佛子,来这座身毒魔国布道。 五百佛子殉道一百多,最终只能半途而废,不是谁都能以身饲鹰,佛子毕竟只是佛子。 二人进入身毒魔国,遇到一位熟人,名无茎。 无茎昼疯夜狂,狂时认得贾瑟。 营地的篝火在燃烧着…… 贾瑟做了一顿简约的素宴,就与狂僧无茎小酌起来,辛九玥一脸警惕作陪。 无茎胜饮三坛,带着三分酒气豪言: “佛首是我!” “无花算什么佛首,连魔本是佛都看不破。” “身毒国是我信众所立,极致无序中有铁序,守序者人人是佛子,百万信众三万佛子。” “唯有历经大苦难者,方能解脱向佛,成佛子。” “极乐城是人间极乐地,信众不知真苦难如何向佛?” 贾瑟举起酒坛哂笑地敬下,无茎这话说得还算有理,受苦的人才想脱苦海。 不过他们以为,灵慧不足才受苦难,向佛求慧。 苦与乐相对存在,有苦有乐才是人世间。 缔造有苦无乐的魔国,苦难环境逼人向佛,离苦得乐而往生净土,无茎布道比无花强。 不过他的孽造多了,福自然也有薄,命不长。 在酒过三巡时,一把戒刀袭来…… 辛九玥瞬间抱起贾瑟。 刹那间扶摇直上一飞冲天,留给两把戒刀施展空间,一把戒刀主人是无茎。 他挥舞着戒刀,不停地施展着奇招,如梦似幻…… 袭杀他的那把刀,招式堂堂正正力浑厚。 每一刀总能砍破虚妄,砍得无茎节节后腿,看得无茎渐渐魔疯了,舍身忘死反扑过去。 他一边正面硬拼杀,一边冲着对方,苦劝说: “无叶!你我都是真佛的弟子,何必如此相煎、便宜那无花……” 无叶斗战方式与贾瑟相似,一声不吭只知往死里杀,像一条不叫的咬人狗。 无茎多疑多情,都这个时候还顾念——同门情谊。 这种人最易入魔,他不疯有点说不过去。 疯狂的人最易失理智,斗战时最先失性命,无叶的戒刀其疾如风,一刀枭了无茎的首。 此刻的无花正过着,信众万分羡慕,逍遥夜。 美佳酿、秀舞姿、靡靡音、欢喜禅…… 他头还在、他还是佛首。 无茎的头掉了、当不了佛首,无叶提着他的头向南飞,释军浩浩荡荡冲过来…… 南方有丘名合,合丘是两山褶皱处,地势起伏。 辛九玥抱着贾瑟,一路向南飞到合丘上。 一袭黑衣的无叶来了,他的腰间别着人头,他的刀早已念收起来,快步走上前打趣说: “瑟哥,你咋还是个武徒啊?我是看着你长大,老不见你长进。” 贾瑟鄙夷地看着无叶,这个张牛角装扮的假和尚: “阿牛,我请你进界是卧底极乐城,可不是让你来邀功请赏,再说那也是你该做的。” “谁让你在下界,一眼就勘破你我有——同门之缘。” “护道我是你本份,老挂在嘴上就没意思。” 无叶的外貌瞬间变色,变回张牛角的牛样,还是和黑山时一个样,高大威猛有点憨厚。 听这对师兄弟作怪,辛九玥掩嘴儿,偷着笑。 她眉如两弯月,把夜空迷惘了。 岁月静好故人又相逢…… 一场晚餐吃一半换桌荤菜,兄弟重逢当然有酒有菜,还有一些酒后话要说: “瑟哥,进界快三万年,好不容易刺死无叶,冒而充之。” “为这个疯癫罗汉,让我冒暴露险值得吗?” “就算没有你指引方向,无花已经盯死这里,早派出大军准备围剿,你就不能耐心一点?” 贾瑟用力地摇摇头,神情有点肃煞,肃然说: “无茎在当初那一战后,人已魔疯所行之事无底线。” “他打造人间炼狱建立魔国,说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歪门邪道强度凡人。” “他度谁我不管,但不能度我的族人,这是找死。” “他魔疯因我而起,他造的孽会羁绊与我。” “李布衣希望我快一点,斩断与他这段孽债,让你来刺杀他最合适,让他死得有点用处。” 张牛角憨笑着反问: “万一我暴露了,有啥用?” “你当无花傻吗?他比谁都精明。” “无茎死了而你还活着。” “你让我拿什么当借口解释?他如何信我杀不了武徒?你简直是在掩耳盗铃。” 贾瑟哂笑着说: “越聪慧的人越在意,利弊得失。” “无花只在意一事,怎么尽快布道南关外。” “你为他搬开这块顽石,助他一统四方关外,这份功劳能遮掩一切,除非带着酒气回去。” “无叶守戒滴酒不沾,你却好杯中物,当警醒。” 张牛角咧着嘴挠挠头,随后扔给贾瑟一个大惊喜: 那是一块古朴的门形玉牌,牌上刻着三个字【跃龙门】,是天骄榜世界的真门。 有这座跃龙门,贾瑟就能把天骄界,收纳其中。 “瑟哥,我在进天骄界前,去天庭拜访过大师兄。” “他让我把此界的真门,以及一句话赠予你:「此宝是混沌永恒真宝,不可晋升不可融合。」” 贾瑟的嘴角扬起了,永恒是啥概念?啥真宝? 在天地混沌时,所蕴育的宝物。 如果说炎黄世界是活宝。 理论上能无限晋升天地极限,拥有无尽无极的活力,能够吞噬融合一切天。 那这件天骄榜,就是永恒不变真宝,永恒存在。 就算是炎黄世界,也难以吞噬之、融合之! 说白就是座安永恒空间,谁也无法毁灭此宝,谁也无法攻破宝界壁,从内占领此界无用。 不得宝主允许出入,只能困守此界,占何用? 太白金星转赠真门牌,是正式把天骄界转赠贾瑟。 这把贾瑟之前的种种猜忌,瞬间给打消了至少九成,还有一成是炎黄世界。 真宝固然贵重,但活宝可遇可以求,更贵更重! 甄宓上次来提过,青风和紫雨十分本份。 在下界并没逾越权限,和白烟、黑火很亲密,二龍娃、二凰娃很务实,一直忙碌本份事情。 贾瑟不信所见所闻,只信日久才能——见人心。 张牛角后续话,消除他的不信: “瑟哥,大师兄本来很不情愿。” “但回大赤天后被咱们师尊,结结实实胖揍了一顿后,才不甘不愿同意让宝。” “我据小道消息,师尊还赏他一宝贝,补偿损失。” “师尊这般偏爱你,让一众弟子情何以堪?” 贾瑟听着张牛角抱怨,心里似乎明悟点啥,厚赐必有道远的重任,不出意外是封神劫。 说白就是看好自己,必能在此劫中,有所为! 远处号角声苍茫悠远,应该是释军已攻占领魔国…… 张牛角变身成无叶飞走了,贾瑟的心随之渐渐释然,辛九玥心情随之开朗。 这一块心头石,纠结贾瑟三万多年,今日放下。 张牛角带来的话,贾瑟算是听进去九成。 剩下一成是青风、紫雨,为何要离开天骄界?甄宓旁敲侧击过此事,无法得到放心答案。 黑火、青风从族别上,是纯正的龍族,很强大。 而白烟和紫雨,是纯正的凰族。 贾瑟对于异族很提防。 哪怕四娃都以釜釜称呼他,可他心里实在没有底气,直面强大的龍凰二族。 在宿世白玉京,见识过龍族的蛮横,高高在上。 三生三世为战奴,知道龍凰二族的冷酷。 他无法做到毫无戒心,心里一直暗暗提防,只是没流露出来而已,甄宓其实也是如此。 至于其他五位夫人,或多或少有点,小戒心。 可与贾瑟、甄宓比起来,相对能宽容对待龍凰二族。 辛九玥抱着贾瑟疾速南飞,趁着夜色避开释军窥探,此界再无贾瑟的承负…… 合丘之南有河,两山山泉汇流成河,称为缗渊。 缗渊畔有座草庐,一对夫妇垂钓秋江月。 猎猎风声卷动河中波,飘落了辛九玥、贾瑟,男主人认出贾瑟之后,短暂错愕随即大喜: “社长,你咋跑来这个旮瘩,麒麟城待腻了,想放飞?” 贾瑟一看是他,顿时微笑地说: “正我,难道只许州官放火吗?” “我这老百姓就不能点下灯,你怎会有如此闲情雅致?六分半堂有那么弱吗?” 这对垂钓夫妇,是朱雀王诸葛正我,及智小镜。 元限被刺死之后,他妻子智小镜才改嫁。 诸葛正我、智小镜、元限,三人本来是三角恋,智小镜爱煞诸葛正我,最终却嫁给了元限。 错嫁结果是场噩梦,好在元限被刺,梦破了。 二人也因此旧爱重燃,不离不弃地相伴相守一起。 路走错岔口有缘总会再聚,他们显然是很有缘的人,知情的贾瑟如是所想。 不知情的辛九玥,觉得和智小镜有眼缘。 二女一见面倍感亲近,手挽着手走进草庐,把钓台留给两个男人,诸葛正我低沉地说: “社长,狄飞惊私下找过我,希望与铁血堂,结友盟。” “米苍穹也找来,也希望能结盟。” “我观二人都很有诚意。” “他们都提出让一半青龙城,这件事我一时难以权衡,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贾瑟反问一句: “铁血堂的对手是谁?凭啥让城?” 诸葛正我明白了,是引蛇出洞的小伎俩。 他立即举一反三地说: “那就结盟六分半堂,鸠占雀巢总要先进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贾瑟哂笑一下就说: “你心早有定计,何必问。” 诸葛正我脸色变赫红,目光游离看着河面的钓竿。 一袭黑白长衫随夜风卷动,看得出他心境有点起伏,贾瑟知道他为何如此。 上前一步低语: “正我,俗人的目光和风语,那算个屁!” “元限是你的师弟,但智小镜从未爱过他。” “只要把日子过得幸福,何必在意他人目光,我只看事情最终结果,管不着谁娶谁为妻。” “爱是心之所欠的情,有机会补足心,是妙事。” “你我皆练气士,谁能定对与错。” “问心无愧不求万般全。” 诸葛正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手中鱼竿一提大鱼上钩,徐徐勒之又缓缓图之…… 一条三丈鲤鱼,翻着肚皮浮出河面,嘴吐水泡…… 鱼目有泪珠滴落,诸葛正我不忍放生了…… 贾瑟刹那激活了武装,太刻弓射出太创箭,一箭射穿那两只鱼目,弓箭化槊正当鱼叉! 诸葛正我感慨地问: “社长,人难道不该有,怜悯心?” 贾瑟拎鱼就走没回应,如此灵性的鱼迟早化鲤妖。 “水族啥时候渗透进天骄界?是谁帮界里的鱼类启灵……” 贾瑟一边走一边嘀咕…… 诸葛正我望着,缗渊之水滔滔东流,感慨万千。 在找到智小镜时,她正跟缗渊的鱼说话。 聚集在她身边的河鱼,密密麻麻不知多少,鱼麟随着智小镜的话,不断泛起蓝色灵光。 诸葛正我当然知道,鱼一旦被启灵,就化妖。 还知道不能留,才会留下钓鱼。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钓起又放生、放生又钓起,钓了近三万年的秋江月,始终没钓起一尾妖鱼。 他目光呆滞了,他发现贾瑟是武夫,不是武徒。 凡人的经脉未通,如何能激活血脉武装? 贾瑟乐呵呵地走进庐,摇晃着手里的鱼头,对着辛九玥炫耀鱼获,却引来智小镜惊呼: “社长,它可是缗渊的鲤妖,本性非常善良,咋杀了?” 贾瑟脸色瞬间变冷了,双目如炬地凝视着智小镜: “智夫人,你既然知道它是一条鲤妖,为什么不斩妖以绝后患?难道你不知水族之祸?” 智小镜脸白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如何自处。 辛九玥挽着她问: “阿瑟,难道说水族就该死吗?” 贾瑟愣了愣呆立当场,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诸葛正我走进草庐中,以不容置疑语气说: “夫人,你我杀水族如杀鸡,而水族杀凡人,也如是。” “水族数量庞大,一旦聚妖成势,你我难挡其锋!” 卷一、三国贤义 113、高可射兮深可钓 缗渊月落日升紫气来…… 小镜草庐一日之初在于茶,贾瑟执掌一把朱泥茶壶,轻点着数盏碧绿茶汤。 茶香四溢飘散,诸葛正我深吸一气,满足地说: “社长,真想长随你左右,早晨都能活在此香中。” 贾瑟自信地点了点头,透过庐中茶气袅袅,望着庐外宽阔的河面,正在不断翻涌巨浪…… 昨夜他们达成共识,诸葛正我今日,回城去。 堂堂正正地与智小镜,举办一场名动此界的婚礼。 从此坦坦荡荡地琴瑟和鸣,坐镇朱雀城攻略青龙城,是是非非本庸人自扰。 贾瑟和辛九玥,暂时定居小镜草庐,清除鲤妖。 茶过三道贾瑟说: “正我,你的四位弟子投胎了。” 茶室中一时间静如水,诸葛正我的手颤抖,茶水不知不觉溢出杯,他深吸一口气后问: “我寻遍天骄界四方,都没找到他们,去哪儿?” 贾瑟苦笑地说: “他们投胎下界。” “此界天地二灵在下界。” “此界死灵投胎也随之下界,这件事我本来还不知道,是玥儿来了才告知我。” “不过他们暂时,还无法飞升天外天,师徒相聚。” 诸葛正我点点头,指着朱雀城的方向说: “待我尽快收复青龙城,就与镜儿离开此界,联社必将会取代水族,一统天外天的江湖。” 贾瑟微笑举起茶盏,以茶代酒敬这——江湖人。 他这趟来天外天献武,本来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 结识了众多志同道合兄弟,随着炎黄联社重组成功,顺利打开一条江湖路。 这条路重要性,在于为运朝的晋升,埋下暗线。 龍凰运朝的位置,目前处于天下之底层。 如果按部就班地发展,必然造成人才流逝,如今有了这条暗线后,人才就能不断上升。 势力范围也会随之,不断开拓发展,至天外。 这是一条长线,也是一条长路。 如今联社有二盟七会。 极道盟、铁血盟、太上长老会,目前依旧留在天骄界内,其他六会已进入天外。 六会之八仙会,更渗透进天外天上,大罗天中。 其他五会的成员,依托天庭钦天监发展。 悄然间形势一片大好,作为联社最强武力,铁血堂一旦进入天外,就是联社武斗之初。 联社当下的敌人是,水族星匪、星寇,及星盗。 由于水族的匪寇猖獗,天外天十方商路经常被断。 商队除了要缴纳过路费外,时不时还会被人货全掠,天庭对此也无可奈何。 水族数量太多,是天外天第一大族,但也太散。 本是妖族的分支,俨然分化成万类水族。 他们在天外各自为战,除了一个离散盟会,根本没组织也没首领,像阵阵狂风到处飘。 无序带来很多苦难,西方灵山得以,广布道。 天庭也曾怀疑,水族幕后主谋,就是助其启灵的灵山。 可这事没实证不能乱定论,只能围剿同时秘密调查,这是钦天监最大任务。 缗渊出现鲤妖,贾瑟不敢掉以轻心,放之任之。 诸葛正我、智小镜,乘着孤舟飘向大暑关…… 辛九玥与智小镜挥别,贾瑟不动如山站着,目光凝重看着东流水,见孤帆远影碧空尽…… 辛九玥挥别后才说: “阿瑟,小镜姐真不是,释信众。” “她是无意中启灵鲤妖,不知会酿成这般无穷后患。” 贾瑟微笑地摸摸她的青丝,又指着天空的那轮烈日,若有所指地提点爱侣: “伴月,烈日光枯禾苗,烈日照暖寒冬的人,光照一样。” “无意有意没区别,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事。” “凡事都是以结果为准,有心无心都没关系,她犯错就是她的承负,她必须为此事负责。” “她不死就不能断灵,河鲤就会不断,化鲤妖。” “缗渊水脉纵横,连接所有水路。” “包括龍凰山下夸父渊……” 辛九玥突然打断贾瑟的话: “为什么不是极乐城的人,故意启灵水族化成妖?” “这些鲤妖可能,是从那里溯洄缗渊,也说不定。” 贾瑟被质问沉默,他心里也希望是如此。 可没实证证明这可能,何况智小镜自己说,她无意中启灵了河鲤,诸葛正我可以作证。 贾瑟沉吟了许久后,一个纵身跃入——缗渊中。 辛九玥立即跳河随之,二人不断地向下潜入渊底…… 贾瑟激活血脉武装的同时,激活龍斗术一万倍感知,及灵体天赋万倍感知。 一亿倍感知力,让他在水下的行动,游刃有余。 第十三次散功后,他得偿所愿获得天赋。 灵体感知力增幅万倍,比之普通的练气士,听得远、看得准、嗅得明、食得味、摸得清万倍。 加之又激活龍斗术,他感知力达到,一亿倍! 洞察秋毫感知,只为印证一事: 鲤妖不是智小镜启灵! 辛九玥虽然没有天赋感知,但她早与贾瑟阴阳相融,也成功获得了龍斗术。 一万倍感知力,让她在水中的行动,也很随心。 缗渊底部很幽暗,她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贾瑟更是能明见秋毫,在触底反弹后不久,他们游进了一个洞穴,洞道更加乌漆麻黑…… 在七拐八弯九曲后,前方有五彩光,很斑斓。 贾瑟比划了一个手势,二人齐齐进入了隐身状态。 历经一番腾挪闪虚空之后,他们成功隐身接近光源,光洞内有九位鱼美人。 吃体袒胸露乳,臀部残留几片鱼鳞,与人无异。 贾瑟一看就明白,最初两种判断都错了。 妖要修行十万八千年,才能化为人形水族,这些鱼美人修行时长,应该不低于十万年。 这一届天骄榜献武,从始至今不到——四万年。 显然那些河鲤,不是启灵化妖。 而是这些水族的后裔。 天骄界内为什么会有水族?太白金星怎么能不知道?青风紫雨怎能不知道? 他们必然知道,可他们为啥不灭妖,还任由之? 贾瑟很快明悟了,带着辛九玥悄然离去。 二人上岸后陷入沉默,不言不语坐忘残阳,随后带着低落的心情,一起离开小镜草庐。 风尘仆仆一路向北,直指他们老家——六合城。 在途经极乐城的时候,贾瑟特意去拜会城主无花。 无花盛情邀约他共赏美好,贾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陪他看一众妖姬乱舞。 原来那些舞女,都是被无花感化的——水族妖女。 酒到微醺的时候,无花感慨地对贾瑟说: “现在你知道天道不仁,弱者只配当条刍狗,天骄榜世界若没水族,凡人将会不可计数。” “界内土地就这么大,人多地少咋办?都得死。” “不是死于饥荒,就是死于战乱。” “天地二灵为何要离开?” “他们只有离开这座天骄界,才能让死的人投胎天地,才能不断地繁衍壮大。” “师尊真佛说过,极乐世界永恒存在,永恒固死。” “世人以为的苦难,在那里是不可求之乐。” “谷神只要不断地投胎,最终都会成为阳神,都会被接引极乐世界,融合成唯一弥勒佛。” “未来的我会被接引,未来的你也会,被接引。” “极乐世界将唯一存在,存在天下、天外、天上的世界。” “弥勒佛是唯一的一道阳神,天地从万象最终归一元,周而复始一元化万象……” 贾瑟突兀发声: “大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归一是极乐世界,道生万物才是人世间。” “释信弥勒是归于道一,然人各万千才精彩,人由道生怎可归道一,怎可逆天灵归一神!” “你我道不同不相谋,天地无穷无极,人无数。” “唯有生机勃勃,才是真实天地。” “释修万有归一于弥勒。” “道修道生万灵万物之天地,天骄界会出现这种事情,是大道不仁也是至公。” “凡人数量太多,会令此界生机淡薄,甚至消散。” “以水族来控人数,虽然残忍却获得平衡。” “此界的人数才能持续,保持在十五亿左右,凡人多必然消耗巨大,如何能培养出道人?” “你在天外天可见过,天生是道灵根,道婴吗?” “这座天骄界却能做到,每年降生出至少一位道婴。” “道婴不受此界的境阶宽限,能够不断突破修为境阶,就好比我也能够如此!” 无花倔强反问: “那你为何不突破呢?你在等啥?” 贾瑟很真诚地说: “我在等你们回头是岸!” “你明知极乐是一场空,为何还要继续布道,让我炎黄族人信真理,追求所谓万有归一。” “都不念哪里会归一?都不想哪里会,归弥勒?” “心念必有回响,心向必会成真!” “大师,真极虚生、回头是岸啊!” 贾瑟的话如暮鼓晨钟一般,敲碎了无花心中的执念,他顿悟真理虚情之间。 释门执念真理,过犹不及真极而虚,终修成虚。 无花顿悟的同时,他肉身瞬间燃烧化虚…… 灵山年轻一代的佛首,真佛最器重的弟子,陷入真虚就这样坐化,简直是个天大笑话! 在一旁作陪的无果、无叶全都傻眼,不知觉! 贾瑟冷漠看一眼无叶,施施然带着辛九玥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极乐城没多久,城中就爆发了一场内乱,无果与无叶争夺佛首。 人心都求名利,佛子是人当然也求,果位是名! 龍凰山的山道上,辛九玥不解地问贾瑟: “无花大师是得道罗汉,还是众佛子的佛首,怎么会陷入虚真之耗,还把自己活活烧死?” 贾瑟回身往向山脚,城中一片火海,感慨说: “他钻进牛角尖,进退两难所致。” “佛求真理看似极灵慧。” “然阳极阴生、越灵慧越愚钝,灵慧愚钝之间只差一线,无花通真理不懂虚情。” “一旦真理极致,就会瞬间陷入虚情,为情所困。” “情由心生、心属火,虚情爆发让心欲如焚。” “情色生欲而无空释怀,定、正受之三昧真火,与精气神之三昧真火,交集一起引爆灵体。” “其实真理虚情合一,就是为人道理,他不懂!” “应该说是他抵触道理,所以心念直接陷入虚情中。” “真虚哪有那么容易被转化,我那句回头是岸是引线,引爆了两种三昧真火。” 辛九玥后怕问: “阿瑟,无花难道会不知道,顿悟之危?” 贾瑟边走边解惑: “伴月,以他的灵慧当然知道。” “他必然还知道定、正受,与精、气、神合真、善、美,这是道理的三昧真火,但知道却不愿融合。” “他若融合就意味着,背弃释门真理,不若死。” “真理、虚情合道,本是阴阳合道……” 龍凰山的山风有点冷。 辛九玥望贾瑟提拔的背影,心中没来由地感到寒意,她不懂贾瑟为何变了。 如此工于心计,置人生死于无形中、一句话里。 贾瑟的心有灵犀,回首冲着她微微一笑。 牵起她的手一起登山,那手心传来的暖意,让辛九玥觉得很暖心,耳畔传来的话更热: “伴月,道不同本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唯生死!” “今日无花不死我得死,你回头看看极乐城的火海。” “张牛角假扮的无叶和无果,能够在短时间内斗起来,是释军早已云集城中。” “谁能调动兵力?是极乐城城主无花,他想灭我。” “若还不能感化我,势必要全力以赴灭我。” “释门一统四大关外后,目标就剩中央五城,我若不死他如何夺城?所以他必须尽快死。” “不能直接打极乐城,就找机会和他,谈一谈。” “他比我想象的,要灵慧多得多。” “我本以为要费点唇舌,呵呵……” 辛九玥白了一眼得意的他,此刻的他看起来像书生,书生夺命只凭一张嘴: “阿瑟,你若全力搏杀,难道还杀不死他吗?你是武夫。” 贾瑟微笑回应她: “伴月,我是武夫但不是莽夫。” “我若全力与无花搏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我不想沾惹承负,他们都是真佛弟子。” “真佛只需一句咒语,就能让我走衰,三万年。” “张牛角入师门比我早,境阶也比我高不知多少阶。” “他可以不怕承负手戮无茎,我怕才只能卖弄嘴皮子,结果无花自己坐化了。” “这笔账算到哪,真佛都不能够算到,我的头上。” 贾瑟得意地说着,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山。 好在辛九玥眼明手快,刹那间握紧他的手,贾瑟惶恐地看着天空,随后释然地看脚下。 不知不觉凛冬将至,山道上结冰了,难行路! 知是一场虚惊,贾瑟收敛心神,步步稳健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