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 第179章 昭明帝吐血 娄元铎五官扭曲狰狞,外头震耳的叫骂声,都不及他此刻心中汹涌的恨意。 “你早就知道是吗!” 窦雪辞眼眸淡淡掠过娄元铎,却说:“驸马何意,本将军知道什么。” 闻言,娄元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充满怨毒… 公堂之上,许益则在反应过来后,悄悄向身边之人使了个眼色,叫他快去东宫报信。 于此同时,宫中又生变故。 长春宫,外头青石板上还留着一滩刺目的血渍。 冯宝平躬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敢用眼角余光去看昭明帝震怒的脸。 “韦贵人,你好大的胆子!” 昭明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跪在殿中只着素衣,钗环尽去的韦月瑶,手指发颤。 昨夜韦月瑶刚因被人检举与侍卫严骁行为不检,昭明帝震怒,将严骁打了个半死。 谁知今日,韦月瑶竟又去悄悄看望严骁! 冯宝平掌管内务,得知消息后,不敢隐瞒,告知了昭明帝。 就在方才,长春宫殿外,严骁被昭明帝下令阉割… “不是的…陛下,嫔妾是冤枉的…” 韦月瑶不住摇头,泪水糊了满脸,想解释,可殿内窦皇后也在,她怎能说出口。 “冤枉?” 昭明帝气极反笑,走下御阶,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有宫人亲眼看到你偷偷摸摸去了关押他的地方,月瑶,朕以为,待你不薄!” 窦皇后纤长的手指捏着帕子半掩口鼻,这殿内还有方才严骁身上的血腥气残留。 “韦贵人,从前你戕害皇嗣,陛下也只是将你降位禁足而已,何等怜惜。 可你却辜负陛下一片真心,做出这等有辱皇家颜面的荒谬之事。” 韦月瑶抬头怒视着窦皇后,赤红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恨意,定是这个贱人害她! 可眼下,却不是与她争论的时候,最要紧的是保住自己。 继而她眼中又蓄满了泪,朝着昭明帝重重地磕头,一下,又一下。 光洁的额头很快就红肿一片,渗出了血丝。 “陛下,嫔妾与严骁清清白白,若有半句谎话,叫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何况陛下真龙之姿,嫔妾又怎么会看上一小小侍卫? 难道这些年,陛下还看不清嫔妾对您的一片真心吗…” 韦月瑶哭得梨花带雨,咬着下唇,满眼哀求地看着昭明帝。 “哦?那韦贵人又如何解释你送给严骁的靴子?那大小可不是陛下双足的尺寸。 你所谓的真心,就是给侍卫亲手做鞋吗?” 窦皇后嘴角含着笑,眼中却暗藏锋芒。 韦月瑶纤瘦的肩头微微一颤…那靴子是她做给太子的,可不知怎么跑到了严骁那里。 就连今日去看严骁,都是被那个畜生要挟! 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当年换太子一事,以此来胁迫… 见她缄口不言,一副心虚的模样,昭明帝心口怒火顿时翻了上来。 气得一把揪住韦月瑶的头发,迫使她抬头。 “朕真是瞎了眼,才会宠信你这个贱人!” 韦月瑶解释的话几乎就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绝对不能在皇后面前说出实情… 只要过了今日,她再找机会告诉陛下,自己是被严骁威胁的,陛下就会原谅她的!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一个年轻的内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陛…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冯宝平见昭明帝正怒火中烧,他居然还如此没眼色。 气得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 “狗东西!没瞧见朕在处理要事吗?滚出去!” 那小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跪伏在地上却未走。 硬着头皮,颤声喊道:“陛下!宫外…宫外有百姓闹事!” 昭明帝动作一顿,松开韦月瑶的头发。 “说清楚,怎么回事?” 小内监咽了口唾沫,语速极快地禀报:“今日娄驸马带人去京兆府状告护国将军弑母,却被查出那些所谓证人,都是经驸马与京兆府尹许大人买通,故意构陷。 还…还…有太子殿下授意…” 他吓得抖个不停,却不敢不回禀,又说,“如今…如今京中太学和各书院的学子,加上百姓足有数百人,正在…正在宫门前请愿。 要求陛下严惩太子与驸马等人,还护国将军一个公道!” 昭明帝身子猛得一晃,剧痛在头颅深处炸开,疼得他额间霎时冒出一层冷汗。 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转向还跪在地上的韦月瑶… 她生得好儿子! 忽然!昭明帝眼前模糊,气血翻腾,再也压抑不住,一口鲜血猛得喷涌而出,溅湿了明黄的龙袍。 “陛下!” “太医,快请太医!” 殿内瞬间乱成一团,窦皇后急匆匆走下来,扶住昭明帝,冯宝平立刻就奔了出去请太医。 “陛下…” 韦月瑶脚步虚浮,刚从太子的事中缓过神,正要扑过去看昭明帝。 窦皇后忽然回头瞪着她,怒斥一声,“滚开! 来人,将这个贱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几个宫人立刻上前来按住她,韦月瑶发髻散乱,往日里的千娇百媚荡然无存,只剩下癫狂和怨毒。 “皇后!你敢动我!陛下醒来不会放过你的!” 窦皇后掀起眼帘,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死物。 “还不将她拖下去行刑!” 身形粗壮的宫人一左一右架起韦月瑶,她顿时惊慌地拼命挣扎。 绣鞋地上徒劳蹬踹,裙摆缠绞成一团乱云。 “窦婵——!” 她嘶声尖叫,竟然直呼窦皇后名讳。 “你这毒妇!贱人!我乃陛下嫔妃!没有陛下的明旨,你安敢动我?!” 窦皇后缓缓起身,凤袍上缀着的明珠与宝石随着她的动作,恍若星河闪烁。 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韦月瑶扭曲的面容上,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本宫乃中宫皇后,统摄六宫。” 她声音平稳清晰,不带一丝波澜,却又字字如锥,“妃嫔失德,秽乱宫闱,本宫代陛下整肃。 杀你,合情合理!”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韦月瑶死了! 昭明帝悠悠转醒之时,已近黄昏。 隐约的嗡鸣,仍旧在颅骨深处回荡,让人忍不住越发烦躁。 冯宝平立刻趋步上前,“陛下,太医说您是急怒攻心,诱发头风,可吓死老奴了。” 昭明帝缓缓坐起,揉了揉自己的头,思绪逐渐回笼,“韦贵人呢。” 冯宝平动作忽然一顿,支支吾吾,“回陛下…韦贵人她…” “说!韦贵人怎么了!” 昭明帝眉头渐渐拧紧,今日之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他盛怒之下,忽略了许多细节。 此刻冷静下来细想,月瑶与他相伴多年,岂会背叛? 当年尚在潜邸时,他的封地贫瘠困苦,大冬日里,连盆炭火都用不上,冷得手脚都僵了。 月瑶为了让他夜里处理公务时能不受冻,将自己仅有的一只玉镯拿出去当了,才换两斤炭回来。 那时日子如此清贫,月瑶都不曾弃他而去。 此时,又怎么会与侍卫私通? 冯宝平余光瞥见昭明帝搭在锦被上的手指,指节正一寸寸泛出青白色。 心头猛地一沉,便知他定是又想起韦贵人的好处,立刻跪下,不敢有半分犹豫。 “陛下,皇后娘娘以秽乱宫闱之罪,下令…” 冯宝平声音越来越低,头几乎贴在地上,“下令…将韦贵人杖杀了…” 殿内瞬间死寂,昭明帝凝眸盯着冯宝平颤抖的脊背,一手用力掀开锦被,赤足踏下龙床! “你再说一遍!” 冯宝平吓得魂都散了,不敢抬头。 “皇后娘娘说妃嫔失德,理当肃清宫闱… 于是,于是便将韦贵人打死了…老奴只顾着陛下龙体安康,一时没能拦下,求陛下饶恕!” 昭明帝拳头猛地攥紧,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毫无征兆冲上喉头。 脑中再次浮现长春宫里,月瑶绝望的神情,眼中蓦然砸落一滴泪… 窦蝉这个贱人! 她竟敢!她怎么敢! 什么肃清宫闱,分明就是趁他昏厥,迫不及待杀了月瑶! “那侍卫严骁呢?” 昭明帝闭上眼,复又睁开,声音越发冷厉,“给朕将他提来,朕要再审!” 冯宝平浑身又是一颤,头埋得更深。 “回陛下,严骁被送回侍卫所后…自戕了…一刀刺入心口,当场气绝…” “放肆!” 昭明帝压抑的怒火顷刻间爆发,抬脚狠狠踹向冯宝平的肩头。 将他踹得翻滚出半米远,冠帽歪斜,形容狼狈。 冯宝平连痛呼都不敢,匍匐着爬回原处,额头“咚咚”地撞击地面,一声比一声沉重急促。 “陛下息怒!太医再三叮嘱,您万不可再动肝火… 陛下!老奴死不足惜,求陛下顾念自身啊!” 昭明帝怒极反笑,寒意盘旋,丝丝缕缕沁入心脾。 “好啊!她倒是下手干净利落!” 月瑶死了,严骁也死了,用两条人命,彻底坐实秽乱宫闱的罪名,让他连发作的理由都找不到! “皇后…” 昭明帝齿间碾过这两个字,仿佛要将它们咬碎! “真是……好手段啊。” “父皇,儿臣求见父皇!” 忽然殿外传来蔺鹤屿的声音,他正面色焦急地在外求见。 昭明帝这才想起京兆府一案,头又疼了起来。 “叫他进来。” 冯宝平立刻从地上爬起,转身去迎蔺鹤屿。 他此刻还不知道韦贵人被窦皇后杖杀,听到消息时,只以为是因昨夜那事。 所以前来,一则求情,二则是因宫外之事,先一步来陈情。 昭明帝挥手,叫殿内伺候的人都下去,蔺鹤屿才敢说。 “父皇,儿臣听闻韦贵人触怒父皇,全因一双鞋而起。 儿臣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母…” 话到嘴边,蔺鹤屿又将那个称呼生生咽回去,“韦贵人说,想给儿臣做一双靴子,或许就是那双。” 昭明帝闻听此言,越发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身影晃动,一阵晕眩。 蔺鹤屿见状,急忙上前欲扶。 昭明帝却像被火燎到一般,猛地挥手,狠狠将蔺鹤屿甩开。 他猝不及防,踉跄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昭明帝肩膀微微起伏,那背影竟透出一丝罕见的颓唐… 又想起月瑶在长春宫时,欲言又止的模样,或许就是要同他说这事,心中顿时一阵抽痛。 “她已经…死了。” 昭明帝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回龙榻边,像耗尽了所有气力般。 “什么?” 蔺鹤屿一时都未曾反应过来。 昭明帝像是缩进了阴影里,下颌紧绷,声音闷沉。 “朕头风发作昏厥之时,皇后下旨,杖杀了你母妃。” “咚…” 蔺鹤屿一颗心猛得下坠,定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母妃,死了? “父皇!” 许久,蔺鹤屿突然出声,声音愤怒中带着颤抖,“皇后擅杀妃嫔,此乃大罪! 请父皇为韦贵人做主!” “做主?以什么名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韦贵人私通侍卫,宫规明载,皇后依法处置,何罪之有?” 昭明帝忽然抬起赤红的双眸,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 “倒是你,宫外又是怎么回事!朕当时听闻百姓闹事,才急火攻心,给了皇后下手的机会!” 蔺鹤屿还在丧母之痛中未能抽神,怔愣片刻,才慌忙跪下。 “父皇,儿臣冤枉啊! 儿臣从未指使过驸马和京兆尹构陷窦将军,实在不知此事为何攀扯到儿臣身上…” “闭嘴!” 昭明帝抓起案上的药碗,狠狠摔在地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朕当初叫你去边关,是为借劳军之名,在军中建立威信。 你却好高骛远,致使北狄使臣狗急跳墙,堂堂太子竟遭北狄俘虏!丢尽我靖国颜面!” 蔺鹤屿脸色惨白,垂下的眼眸藏着一丝恨意。 烬云关之事若非窦雪辞故意诱导,他也不至于拖着乌尔禾。 “还有孟家那个旧仆!” 昭明帝扶着抽痛的额角,气息紊乱,声音越发粗重。 “你若果断些,哪怕伪造一份证据坐实项崇简的罪名! 可你却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只把人往京兆府一送了事! 现在闹得不上不下,连朕都被你害得落个宠信奸佞的罪名!” 蔺鹤屿脊背僵硬,这些话像带着倒刺的鞭子,一次次抽向他。 原来…父皇什么都知道! “儿臣知错!” 他伏下身,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定当…” “机会?” 昭明帝打断他,声音忽然变得疲惫,“朕给你的机会还不够多吗!从烬云关回京至今,朕为你压下前朝多少弹劾的奏书! 你却叫朕连番失望,连区区一个窦雪辞都无法应对。 这天下交到你手中,朕如何安心!” 蔺鹤屿顿时如坠冰窟,瞳孔骤缩… 父皇难不成真动了,废太子之心!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蔺鹤屿求窦皇后保太子之位 “陛下…” 冯宝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小心翼翼地回禀,“陛下,江统领求见,宫门外百姓不肯离去。 请示陛下,是否要五城兵马司派人驱散…” 昭明帝抬眸看着跪在地上的蔺鹤屿,心中越发失望。 若是太平盛世,他做个守成之君也就罢了。 可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太子终究少了一丝杀伐果决。 江山若是交到他手中,当真还能守得住吗? “你回去吧。” 昭明帝声音虚浮无力,那淡漠的神情,让蔺鹤屿顿时慌乱不已。 “父皇,儿臣…” “滚!” 昭明帝突然暴喝,头疼地将要炸开一般。 硬撑着,又叫冯宝平进来,说道,“去请姜太傅与六部尚书,到御书房议政。” 蔺鹤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寒意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只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抬起头,看向层层叠叠的宫殿金顶,属于他的东宫便在视线尽头。 可今日过后,那座宫殿,或许就不再属于他了… 父皇召姜太傅和六部尚书入宫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决不能坐以待毙! 蔺鹤屿忽然转身,衣袍翻飞,极力压制着心口的惶恐不安,快步朝未央宫去。 他名义上还是中宫皇后之子,只要母后联络窦家旧部帮他斡旋,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脚步骤停时,他人已经站在未央宫前,就要迈步进去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恶心涌上心间,他的亲生母亲刚被皇后下令杖杀,自己却要低声下气地来求这个杀母仇人! “殿下怎么不进去?” 未央宫外守门的内监疑惑地看着他。 蔺鹤屿微微合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恨意强行压制。 今日屈辱,他必定牢记在心。 来日登上皇位,定手刃仇人,为母妃报仇! 殿内 窦皇后端坐在凤榻上,正由方姑姑小心翼翼地染着指甲,嫣红的凤仙花汁衬得她手指如玉。 听闻太子求见,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太子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蔺鹤屿视线落在那嫣红的花汁上,恍惚似看见了母妃被杖杀时,血肉模糊的模样。 不自觉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皮肉,刺痛感让他有了一丝清醒。 “这时候你怎么来了,本宫听说宫外有百姓闹事,说你陷害辞儿谋杀那邹氏?” 蔺鹤屿忽然撩袍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请母后相信儿臣,儿臣与表妹虽在前朝有些争执,可毕竟是亲戚一场,儿臣怎会害她? 如今就连父皇都听信宫外谣言,召了姜太傅和六部尚书入宫,似要商议,废太子之事…” 他伏下身,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惶恐。 “求母后救救儿臣,此事儿臣当真是受人陷害!” 窦皇后轻轻吹了吹指尖,这才将目光落在蔺鹤屿身上。 “无风不起浪,太子,你当真没有想过置辞儿于死地吗? 你可知道,本宫一向将她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审视。 “母后,儿臣可以对天发誓,从无一丝害表妹之心!” 蔺鹤屿膝行上前,仰望着窦皇后,“眼下要紧的,是父亲已动了废立之心,还请母后想想办法。 若儿臣失去太子之位,将来连母后您,还有昭阳,该如何自处?” 窦皇后面色似有松动,抬手将蔺鹤屿扶起,“你想本宫怎么做。” “最好的办法,就是由表妹出面,澄清这一切都是误会,才能消除宫外百姓对儿臣的不满。 届时母后再联络鲁将军等人,向陛下求情,或能保住儿臣的太子之位!” 窦皇后静静听着,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讥诮。 “辞儿性子刚强,恐怕未必会应。” “若母后亲自去说,表妹待您亲厚,定会同意!” 蔺鹤屿满眼急切,哀求地看着窦皇后。 “本宫尽力一试吧。” 窦皇后顿了顿,似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你且回去安心等着,陛下那里未必就是在商议废太子之事。 本宫也会传出话,叫鲁将军在前朝为你进言。” “儿臣多谢母后!” “快起来,你这孩子与母后还说什么谢不谢。咱们母子一体,母后自然要为你打算。” 窦皇后虚扶一把,温和地看着蔺鹤屿。 “是,母后慈爱,儿臣牢记心中,日后必定更加孝顺母后。” 蔺鹤屿红着眼眶,满脸孺慕。 窦皇后抬手叫他到近侧,又安慰了几句,蔺鹤屿才安心离开未央宫。 只是在踏出宫门的瞬间,眼底寒芒乍现,只剩下滔滔恨意。 为了保住太子之位,他才不得不委曲求全,只求母妃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万莫怪他… —— 国公府 月色被云层遮盖,只露出一丝银辉。 蓁华阁里,万嬷嬷正送老太太身边的丫鬟知盈出去,因娄元铎带人状告她之事,府中上下一片惊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见窦雪辞安然回来后,才放下心,又打发一波又一波的人来蓁华阁。 见人走了,玉璇这才有机会禀告,俯身压低声音说,“将军,王勋已经死了!” 窦雪辞并不意外,轻轻应道:“嗯,动手的时候没被人瞧见吧。” “将军放心,川泽下手干净利落。 王勋走出京兆府的瞬间,一箭穿心,人死得透透的。” 昭明帝召姜太傅等人入宫后,便发出一道旨意,将娄元铎和许益关入刑部大牢,此事暂且交由刑部查办。 一应证人,自然也要被转押刑部。 其余人就罢了,周妈妈那个儿子,好赌成性,娄元铎可以用二百两收买他,窦雪辞就可以用一千两让他反口。 可这样的人,留不得。 他死了,还更像是太子为怕王勋说出更多对他不利的事来,因而杀人灭口。 一举两得! 忽然,万嬷嬷送走知盈回来,声音急促。 “姑娘,中宫急召,请姑娘入宫一趟。” 窦雪辞微微一怔,立刻起身,连衣服也来不及换。 出去后,见来传旨的竟是方姑姑,心中隐隐觉出一丝不对。 “怎么是姑姑来,宫中出了何事?” 方姑姑素来沉稳,此刻额间却冒出一层细汗,“将军快随奴婢上车吧,御书房里刚刚透出消息。 陛下寿辰将至,燕国大皇子千里迢迢赶来,不日就将入京。 名为贺寿,实则意在和亲!”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储君不贤,国法不明,社稷难安 未央宫 烛火跳跃,殿内香炉里白烟缭绕,燃着提神的龙脑香。 窦皇后手心死死捏紧,地面上是碎成两半的玉如意,殿内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皇后娘娘,将军到了。” 方姑姑引窦雪辞进来,低声回禀后,自觉退了出去。 窦雪辞上前,捡起地上碎裂的玉如意放到一旁,“姑母,陛下还未明旨定下和亲人选,咱们还有转圜之地。” “报复!他就是在报复本宫杀了韦月瑶那个贱人! 才想将本宫的昭阳送去燕国!” 窦皇后猛地抬头,眼底一片猩红,浑身都在颤抖。 “韦贵人死了?” 窦雪辞问。 “哼,那个贱人与侍卫私通,被本宫叫人活活打死了。” 窦皇后声音里都带着戾气,将韦月瑶之事告知窦雪辞。 她这才忽然想起姑母曾说宫中会生乱,估摸就是此事。 那侍卫大约也是姑母一手安排,否则也不会死得如此干脆。 “今日太子来为京兆府一案求本宫替他在前朝斡旋,还想让你出面解释。 这对父子打得好主意! 一边挖本宫的肉,还想本宫帮韦月瑶的儿子保全太子之位!” 窦雪辞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还以为昭明帝会继续护着蔺鹤屿。 “陛下当真动了废太子之心?” “哪有这样容易,太子当局者迷罢了。 不过陛下也的确有所松动,众多皇子中,他对太子最是看重。 此事若要真正办成,还得往陛下心窝上扎得更深一些!” 窦皇后看着窦雪辞,眼中充斥着欣赏,脸色也稍缓。 昭明帝自以为悉心栽培的太子,连她的辞儿半分都及不上! “今日京兆府一案,你做得很好,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吧。” 窦雪辞微微侧头,抿唇一笑,“姑母放心。” 前几日蔺鹤屿在散朝后,忽然问起邹氏的死,她就已经起了戒备之心。 加之庄婉卿被贬为侧妃,她并没有表现出要为庄婉卿鸣不平的样子。 蔺鹤屿一定会怀疑她当初说因为邹氏,才对庄婉卿格外照顾那话是假的。 所以便一直叫瞻淇和川泽在暗中观察东宫动向,直到发现娄元铎出入。 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窦雪辞的监视下。 这些证人,只有一个王勋是真的被娄元铎找到后收买。 绘春和织夏在被娄元铎抓走亲人之后,立刻就悄悄将此事禀报了她。 此后窦雪辞便叫人暗中保护,绘春的妹妹和织夏的母亲一直都是安全的。 那个庄户朱秀兰就更简单了,因为她真的没有说谎。 窦雪辞故意叫人在朱秀兰面前说起有人在找邹氏死那晚,造成起火的真凶。 若是谁瞧见,就可以领到一笔丰厚的银子。 朱秀兰贪财,所以当京兆府的人问到她时,她立刻就说自己当晚见过有人出现在邹氏住的院子周围。 还大着胆子,问许益要了赏银,才在他的暗示下,说自己见到的人就是玉璇。 这朱氏除了贪财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就是胆小。 所以在公堂上经不住一吓,立刻就把许益供了出来。 一切,都在窦雪辞的算计之中。 唯一的意外王勋也已经死了。 窦皇后见她胸有成竹,心下更安定不少,又说:“明日早朝,陛下就会宣布燕国大皇子即将抵京一事。 昭阳决不能和亲! 外头还需要你与鲁将军周旋,本宫也会再想办法。” 窦雪辞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前朝或许还有一人可以帮忙。” “谁?” “姜太傅!” “他?” 窦皇后有些疑惑,姜太傅为人圆滑,万事不沾身,他会牵扯进此事吗? “姑母还可记得妖僧照心!” 窦雪辞缓缓将当初照心上门为姜太傅的孙女姜文嫒治病一事的内情道出。 燕国大皇子曾以化名蒋亦桉隐藏在靖国多年,勾得姜文嫒为了他装病,久久不肯出嫁。 若是窦雪辞当初没有将此事告知姜太傅,姜家或许还是会走上辈子抄家灭族的老路。 半晌,窦皇后听过,才说,“原来如此,怪不得姜太傅当初在春狩上肯为你说话。” 二人相视一笑,蒋亦桉差点害得姜家被灭族,姜太傅岂会轻易饶过他。 夜沉如水,未央宫里鎏金烛台上烛心跳跃,偶尔发出细微的“哔啱”声,两道人影在烛火下摇晃。 直到宫门即将下锁,窦雪辞才起身离开。 翌日 朝会上,督察院因昨日京兆府一案,弹劾太子身为储君,不能以德服众,竟为排除异己,陷害朝廷重臣。 此等心术,此等器量,何堪为储君? 尤其以左副都御史白冠岳为首,骂得最凶。 昭明帝竟一反常态,并未替蔺鹤屿分辩。 硬生生听督察院等人说完了,才言此事待刑部查明后,定会给众臣一个交代。 又说燕国大皇子即将抵京,叫鸿胪寺与礼部预备接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本以为昨日遣姜太傅在宫外安抚过太学与各书院的学子后,至少可以喘息片刻。 谁知,散朝后,窦雪辞离宫前,看到大批学子再次蜂拥而来,围在宫门前请愿。 侍卫见状,立刻转身跑向内宫前去报信。 为首三人,正是吕相宜,康轩与苗晏山。 今日队伍比昨日还要庞大,如今正值六月,京中前来赶考的学子不计其数,有听闻此事者,纷纷来此相助。 古往今来,最热血的莫过这些莘莘学子。 瞧见窦雪辞出来,吕相宜三人微微朝她颔首,无声的默契盘绕在其中。 转身的瞬间,刺破天际的朗朗之声振聋发聩,众学子伏阙泣血陈情。 “吾等百人,奉血书伏请陛下! 奸佞祸国,戕害忠良,致使天降预警,民怨滔天。 继东宫不思为国为民,反结党营私,使酷吏横行,公道何存? 今北境战火连绵,百姓苦不堪言,号哭于野,陛下又可曾垂听? 储君不贤,国法不明,社稷难安! 我巍巍大国,今竟至风雨飘摇如斯,悲哉!痛哉!” 宫门前,无数大臣停下脚步,姜太傅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康轩,悠悠叹了口气。 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 如此一来,八月殿试之时,陛下就算碍于名声,不会将他直接黜落,可也必不会再加以重用。 然而,康轩等人此刻心中热血沸腾,锐不可当,并不思虑将来如何。 数百人深深伏拜,以额击地,声震宫阙: “伏惟陛下—— 直视疮痍,倾听民瘼。 清除奸佞,早废庸储。 以安天下之心!”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卫乘歌求见,废太子! 回至国公府 窦雪辞叫人往窦竹音那里传话,告知她苗晏山也去了宫门前请愿之事。 总要叫她有个心理准备,如此一来,苗晏山的前程或许暂时会受到影响。 昨天苗晏山的出现已经是个意外,他今日会再去,窦雪辞也没想到。 “将军,府外有人求见,是勇国公府的卫姑娘。” 万嬷嬷进来回禀。 “她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替太子殿下说情的!” 琉云因听说京兆府一案,今日早早就到府中,一直等着窦雪辞下朝。 “先带她进来吧。” 窦雪辞说罢,看向琉云问道:“商会如今怎么样,还习惯吗。” “有玄娘子坐镇,还有陶姐姐等人,我也就帮着处理些杂事而已,姑娘放心,习惯的很。” “切莫妄自菲薄,孟姐姐曾告诉我,如今你这副会长已能独当一面。” 闻言,琉云羞得耳尖都红了,不好意思地揉着自己的衣角,嘴角却带着一丝压不下去的笑意。 说话间,万嬷嬷已经引卫乘歌进来。 虽然同在京中,但二人也只是很多年前在一次宫宴上见过,彼此并不相熟。 “臣女卫乘歌,见过护国公!” 窦雪辞微微抬眉,打量着卫乘歌,她这副恭敬的样子,还真叫人始料未及。 “不必多礼,卫姑娘找本将军可是有事。” 卫乘歌看着屋内万嬷嬷和琉云都在,不知该不该开口。 “卫姑娘有话可以直说。” 她这才似下定了决心般,竟朝窦雪辞深深一拜,“臣女有一事相求,万请将军帮我!” 琉云顿时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却没有插话,心道自己猜准,她定是来为太子求情的。 “你想请本将军帮你什么。” “臣女不愿嫁给太子殿下!” 闻言,琉云瞬间瞪大眼,疑惑地投去目光。 又听卫乘歌说,“臣女已见过自由的风,怎会愿意将自己困在那深宫牢笼里。 何况,殿下有意求娶,为的不过是我们卫家兵权。 若将来有一日殿下当真坐上龙椅,昔日臂膀,又怎知不会成为来日弃履? 臣女不能拿整个卫家陪臣女去赌一个男人的真心!” 就入护国公府,先护国公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至今不相信,单单只是平南郡王嫉恨吗! 窦雪辞静静看着卫乘歌的眼睛,似在分辨她话中真假。 卫乘歌亦不退缩,抬头与她视线相接,坦坦荡荡。 “当真不悔?若坐上太子妃之位,将来母仪天下,或许你腹中之子也会成为这靖国下一任帝王。” 虽如此说,实则窦雪辞几乎可以预料卫乘歌入宫后的结局。 蔺鹤屿与昭明帝父子一脉,卫乘歌大抵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不悔,将军可有真心喜爱的东西吗? 比如自由,臣女只求过得随心,不想被深宫大院锁住余生。” 卫乘歌坚定地摇头,眼中忽然满是憧憬,策马扬鞭,踏遍山河。 或偏居一隅,隐入山林。 又或者卫家到了需要她上战场之时,对阵杀敌,马革裹尸。 哪一种都可以,只要不是入宫! “真心喜爱的东西吗…” 窦雪辞垂眸思索了片刻,并未回答卫乘歌,心中却蓦然升起两个字,“权利!” “本将军可以帮你,但你需要帮本将军做一件事。” “只要臣女做得到,任凭将军吩咐!” 卫乘歌眼底闪过一丝喜意,满京城里,除窦雪辞,她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帮自己推掉太子这门婚事。 “这事你做不到。” 窦雪辞缓缓摇头,眼眸微眯,“但勇国公可以,卫姑娘只需传信即可。” 卫乘歌顿时警惕,她不想嫁给太子,就是怕来日牵连卫家。 “臣女需要知道信中所言,再决定这封信要不要送!” “可以。” 窦雪辞应得干净利落,此事于勇国公府而言的确有风险,可却不是完全不能做,只看他们究竟在不在乎卫乘歌这个人罢了。 当日,离开国公府时,卫乘歌手中握着一封信。 马车上,卫乘歌的侍女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姑娘当真要走这步险棋吗?嫁给太子,或许也不会像姑娘想得那般差。” “不,你不懂。 我不嫁他,也不全是怕将来连累家族。 而是朝中局势,太子未必会赢!我不能将卫家绑上一条将被风浪吞没的船上…” “陛下当真会废太子吗?” 卫乘歌面色越发凝重,“若废太子,他只会更迫切想要与勇国公绑死。 只有彻底绝了这份心思,才能抽身储位之争。 将来,无论谁坐上皇位。 燕国一日不破,南境就一直需要有人驻守,勇国公府才安全!” 话音逐渐淡去,马车也在一点点隐没在街角。 于此同时,禁军包围了左相府。 三道圣旨同时从皇宫发出。 一:废太子为豫王 二:项崇简打入刑部大牢,重查孟玄龄谋反旧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昭明帝亲笔手书罪己诏,颁发天下 众学子以血书陈情,文坛震荡。 若再放任下去,国之根基不稳,加上蔺靖川在北方虎视眈眈,这个节骨眼上,昭明帝不得不低头。 这就是窦雪辞为他准备好的,一剂猛药。 只是第三道罪己诏大有文章,先承认他教子不善,致使太子品行不端。 再说自己被奸臣蒙蔽,或使忠臣埋骨,心怀愧疚,日夜难安。 最后却说先皇当年暴政,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他不忍于此,才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天命所受也。 而今却有人,欲复先帝之国,再次将黎民百姓置于水火之中。 一番圣旨,将蔺靖川从替父报仇的皇孙殿下,直接变成了先帝暴政的延续者。 这文字游戏,当真了得。 此时,东宫 蔺鹤屿手中握着废太子的诏书,明黄色金帛几乎要被他捏碎,胸中怒火蔓延,灼烧着五脏六腑… 母后说会帮他,原来就是这样帮的吗! 前朝,护国公府旧部,没有一人出来替他说话。 窦雪辞也没有澄清京兆府一案,乃是误会一场。 母后昨夜的承诺,犹如一句空话! “殿下…” 杨禄战战兢兢靠近,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触怒了他。 “殿下,庄侧妃要不行了… 因而求见殿下,说有要事相告,事关护国将军生死…”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庄婉卿之死 蔺鹤屿阴沉着脸,心中对庄婉卿早已没有一丝信任。 “哼,她如果手里还握着这样的秘密,哪会等到今日。 不去!人若死了,就扔去乱葬岗,这点小事也来烦本宫!” 杨禄瑟缩着,头埋得更深。 “殿下…奴才也是这样想,但庄侧妃说,若殿下不去,定会后悔,因而奴才…” “后悔?” 蔺鹤屿微微扬起下巴,凌厉地眼眸上挑,整个人透着几分阴鸷。 “既然她这样想见本宫,见见就是,本宫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杨禄忙弓腰退开半步,额角滴下冷汗。 今日殿下本就心中不快,庄侧妃这时候还敢往枪头上撞… 这有些人,真是死都学不会安生。 庄婉卿被废后,一直居住在东宫后廊角上一处年久失修的小院子里。 她靠在床头,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自打那日娄元铎走后,庄婉卿便病倒了,她被东宫上下苛待,底子早便掏空。 这病也不知是风寒还是什么,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脑袋昏昏沉沉,一日比一日没精神。 “咳咳…” 庄婉卿喉咙发痒,低低咳嗽两声,虚弱地看向蔺鹤屿,“殿下来了。” 蔺鹤屿没有应声,只是冷冷看着她。 “殿下从前看我的目光不是这样的。” 庄婉卿费力地抬了抬手,似是想起从前蔺鹤屿待她缱绻柔情的模样,眼中带着怀念。 “你应该知道本宫为什么来,少说这些废话。” “殿下从前可曾真心喜欢过我吗?” 庄婉卿却不甘心,那双眼中没有丝毫光彩,浑浊的瞳孔直勾勾看着他。 蔺鹤屿忽然走近床边,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本宫那时不过是觉得你有趣,逗弄一下而已。 你出身如此低微,也配本宫喜欢?” “呵…” 庄婉卿仰头自嘲地笑出声音,“所以在我入东宫后,殿下才如此生气,我这卑贱之身竟然占了太子妃之位。” “若你只是想说这些,本宫可没有兴趣。” “殿下…” 蔺鹤屿转身的瞬间,衣袍一角被庄婉卿枯瘦的手指紧紧拽住。 “窦雪辞,她…是…” “是什么?” 庄婉卿手指忽然松开,声音越来越低,气若游丝。 蔺鹤屿蹙眉坐在她床榻旁,不得不俯身靠近。 “窦雪辞如何?”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庄婉卿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透出一丝诡异的光。 藏在被褥下的另一只手忽然抬起,早就藏好的剪刀,狠狠刺向蔺鹤屿的脖颈! “去死吧!” 她眼中迸发凶光,厉声嘶吼,状若疯魔! 杨禄在旁吓得瞬间瞪大了眼睛,“殿下!” 他刚迈出步子想要去拦,就已见蔺鹤屿只微微偏了下身子,庄婉卿便扑空整个人向前倒去。 “哼,就凭你,还想刺杀本宫?” 蔺鹤屿一脚踢掉庄婉卿手中的剪刀,反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满脸狰狞。 “恨本宫吗?可你恨错了人。如果当初窦雪辞顾念你半分,愿意投效本宫,你也不至如此凄惨。” 庄婉卿身体抽搐挣扎,死死瞪着蔺鹤屿。 她怎么可能不恨窦雪辞?如果没有窦雪辞,母亲或许还是尊贵无比的国公夫人。 那时她不必自己去争去抢,母亲自会将权势、地位、金钱,为她一一谋算来。 而她当然也恨蔺鹤屿!恨这个男人无情冷血,恨他欺骗自己的感情,恨他眼中只有权势… 所以,即便不能杀了窦雪辞,她也要拉着蔺鹤屿陪葬! 庄婉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蔺鹤屿的手臂,她费力地挣扎,没有带来任何作用。 蔺鹤屿笑容阴森,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一点点失去生机的模样。 忽然俯身贴近,“本宫忘了告诉你,先国公夫人前些日子也死了。 黄泉路上,你们还可以继续做母女。” 庄婉卿瞳孔震颤,口中呜咽却说不出半个字。 母亲死了?母亲怎么会死呢! 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眶骤然一热,泪水大颗大颗滚落。 庄婉卿在一阵阵颤抖中,眸光犹如风中残烛,明明灭灭,直到逐渐死寂… 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养在庄子上,身边只有落蕊和几个嬷嬷陪着。 每个月,母亲都会来看她,给她带京城里最新的珠花,最时兴的衣料。 那是她童年里唯一的亮色,也是她最期待的日子。 她总是抱着母亲的胳膊问,“母亲,我什么时候能回京城?什么时候能跟你住在一起?” 母亲摸着她的头,温柔的眸光里,带着歉疚。 同她说,“卿卿乖,快了,就快了。 总有一日,母亲会弥补你的。” 后来,她真的回了京城,成了护国公府的义女。 母亲待她比从前更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母亲都会为她寻来。 带她参加京中各家夫人的宴会,骄傲地向每一个人介绍她。 她还认识了当朝太子,那个瞧上去矜贵俊逸,如天神般的男子,却独独待她不同旁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都在朝她梦想中的方向发展着,权势地位,唾手可得。 但偏偏,窦雪辞回来了… 一步一步,直到将她原本光明灿烂的人生和未来彻底摧毁! 她为什么要回来,她就死在雍州不好吗! 庄婉卿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前,盈满泪水的眼眸深处,猛地炸开一团强烈的恨意! 她凭着这股恨,奋力地挣扎起来,可也不过昙花一现。 继而四肢突然瘫软,像是绷断的弓弦,无力地垂落下去… “哼” 蔺鹤屿喉间溢出一声轻蔑的鼻音,甩手将庄婉卿失去生机的身体扔开,嫌恶地扫过她始终不曾闭上的双眼。 一直守在一旁的杨禄立刻上前,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净的帕子,恭敬递上。 “拉出去扔到乱葬岗埋了吧,再去给护国公府报丧,就说她急病而去。” 说罢,将帕子随手一抛,扔在庄婉卿尸体上,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涟漪。 玄色的衣袍划过地面,蔺鹤屿毫不犹豫转身。 庄婉卿当年一心想嫁的太子,却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何其可笑。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不周山。 云雾缭绕的峰顶,一座古朴的道观内。 身着青灰色道袍,满头银发的道长正缓缓睁开眼睛,仰头看向窗外。 阳光破开黑压压的云层,倾泻而下,金光漫天。 他轻声低喃着,隐约能听出欣慰。 “谁说这天命不可违。” 说罢,拂了拂袖袍,从蒲团上站起,转身又去内间收拾起一个简单的行囊。 该下山了。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蓬丘真人 承平郡 张猛战败后,弃城而逃。 蔺靖川与郭振风正站在城楼上,风中刮过一阵刺鼻的血腥气,身后受伤的将士正被军医搀扶着下去包扎。 “皇孙殿下可是想我们将军了?” 郭振风见蔺靖川出神,揶揄地看着他。 “嗯,想她!” 蔺靖川眼中浮现笑意,重重点头。 这般坦荡,倒是让郭振风不好意思笑他。 “殿下,京中有信件传来!” 叶翎跑上城楼,比之从前那骚包风流的模样,如今的他经过战火洗礼,看上去更稳重了些。 “拿来我看。” 蔺鹤屿迫不及待接过信,看到那熟悉的笔锋时,眉眼顿时化作一潭春水。 见状,叶翎一个没憋住,转过头差点笑出声音。 “阿辞果然算无遗策!” “信中说什么?” 郭振风问道。 蔺靖川不想他看见信中窦雪辞最后写下的那句话,于是说,“京中大乱,众学子围了皇城请愿,为保民心稳定,昭明帝不得已废太子为豫王。 项崇简也因孟玄龄一案,被陛下推出来顶罪,于四日前斩首。 项氏一族抄家流放,京中文臣如今以姜太傅为首。 还有京兆府尹许益陷害阿辞弑母,也已在狱中自裁。 只是娄元铎竟然越狱了,如今下落不明。 阿辞还说,燕国大皇子即将入京,看样子是想打探靖国虚实,或有动乱之心。 ” 说着,他将信小心翼翼放在胸口的位置。 信末尾还写着:海天遥相望,寸心寄尺素,伏惟珍重。 “好!不愧是将军!” 郭振风雄厚的双手猛地一拍,大笑出声。 “内忧外患,待张猛战败的消息传回京中后,那老东西不知会不会直接气死!” 叶翎无奈地拍了拍郭振风的肩膀,“唉,要是这样就简单了。” 二人勾肩搭背,看着彼此,眼中同时浮现一层失望,转身过去悠悠叹气。 蔺靖川却遥遥看向京城的位置,他与阿辞,很快就会再见的! 京城,这几日大雨连绵,早已将菜市口的血迹冲刷干净。 窦雪辞坐在马车里,隐约能听到路边百姓几声议论。 [婶子可听说了吗?前左相孟玄龄大人沉冤得雪。他家还有个孙女活着,今日也回京了!] [是哩是哩,陛下还将孟家祖宅还了回去,特意又叫工部的大人修缮了一番。] “姑娘,陛下处死左相后,民间已少了许多对陛下的不满。” 琉云皱眉,也听见了街边的声音。 “沉疴积弊,岂是那么好祛除的。 我们要的,就是将这根刺埋下去,留在百姓心中即可。” 这些来日,依旧会成为攻向昭明帝的利刃。 窦雪辞侧头看向另一边的玉璇,“燕国大皇子到哪里了。” “最迟明日正午抵达,属下照姑娘的意思打探过,使臣队伍里并没有燕国公主。” 上辈子黎珩忻在她死后才出使靖国,还带来一位公主意图嫁给蔺鹤屿。 这辈子因她,许多事情都发生改变。 连带黎珩忻入京的时间都提前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带来那位美艳不可方物的燕国公主。 “姑娘,到了。” 琉云轻声提醒。 孟家祖宅 窦雪辞下了马车站在门前,工部虽修缮过,这里却依旧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寂。 外头也不曾有门房守着,玉璇便自己推开门,引窦雪辞进去。 只见孟君棠一袭素衣,独自站在庭院中央,消瘦的背影带着几分凄凉。 “孟姐姐。” 窦雪辞低声唤她。 那道人影缓缓回头,她不曾戴着面纱,可以清晰看到嘴角苦涩的笑意。 “将军来了。” 孟君棠抬手拭去泪痕,躬身行礼。 “孟姐姐,不必多礼。” 孟君棠却推开窦雪辞的手,执意拜下。 “孟氏君棠,代孟家世代英魂,谢将军大恩! 若非将军筹谋,祖父的冤屈,孟家百年清誉,将不会有洗刷的一日!” 窦雪辞没再推却,受了她一礼后,才将人扶起。 “我曾经许诺过孟姐姐,定会为孟家翻案,洗清冤屈,今日不过是践诺而已。” 环顾了下四周,又说,“我相信以孟姐姐的才能,定会将这里恢复往昔荣光。” “死的死,散的散,只余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孟家还有何用。” 孟君棠却眸光灰暗,像这座死寂的宅院一般,毫无生机。 “这话说得为时过早。” 窦雪辞轻轻一笑,侧身抬手指向孟宅外,一辆马车刚刚停稳,穿着半旧布衣的少年跳下来。 虽面黄肌瘦,但一双眼睛,却和孟君棠有五六分相似。 孟君棠目光落在那张脸上的瞬间,整个人僵直! “君…君澹” “阿姐!” 少年听到这个称呼,眼圈顿时发红。 积攒了多年的恐惧、委屈和思念,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着跑向孟君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孟君棠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死死抓着孟君澹的手臂,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将她冲昏。 “是,阿姐,我还活着!是护国将军派人在宁古塔找到了我。 我以为此生 ,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阿姐了…” 孟家获罪时,孟君澹因为年纪小,侥幸留下一条命,被流放到宁古塔那种苦寒之地。 后来孟君棠重获自由,也曾叫人寻找他的下落,却一直不曾找到人,便以为弟弟早就死在了流放之地。 “君棠再谢将军大恩!” 孟君棠拉着弟弟,双膝狠狠砸在青石板上,俯身叩首。 将二人扶起,窦雪辞便没有打扰这场久别重逢的团聚。 庭院深深,在姐弟二人的四周,荡开一圈圈暖意,逐渐恢复生机。 马车缓缓驶离,车轮碾过青石长街,发出单调的声响。 窦雪辞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 “玉璇,还没有找到民间可用的能人异士吗。” 看到孟君澹,她忽然想起了常月。 那个明明性子怯懦,却会为她当众顶撞娄元铎。 在她中毒时,壮着胆子替自己请求祖母处置庄婉卿的四妹妹。 “回将军,多是些招摇撞骗之徒,有真本事的却一个也不见…” 窦雪辞失望地又合上眼,找了这么久,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唤醒常月吗。 不知不觉,马车在护国公府门前停稳。 万嬷嬷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她下车,立刻迎上来。 面色微红,瞧着有些激动的模样。 “姑娘,有一自称蓬丘真人的道长求见,说他有办法救回咱们四姑娘!”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真正的窦常月苏醒 窦雪辞闻言,却微微蹙眉。 她叫人在民间寻找能人异士,从未暴露过护国公府的名头,这道人却能精准无误地找上门来。 “将他带去书房见我。” 万嬷嬷应下,极快回去将蓬丘真人带到书房去见窦雪辞。 依旧是那身下山时的青灰色道袍,步履轻盈踏入书房,见窦雪辞毫不掩饰地审视着他,也不见恼怒。 “贫道蓬丘,见过护国公,此来是为府上四姑娘驱赶那异世之魂。 国公想必也因此,困扰许久。” 窦雪辞不动声色,心中却升起警惕。 “道长怎么知道此事。” “贫道并无恶意,那异世之魂是为辅佐天命星而来,可如今天命星已死,她便没有继续留在此间的必要了。” “天命星?” 这些时日京中死的人太多了,可细想,能与那异世之魂相关联的,也只有庄婉卿。 “是道长将她送来这里辅佐天命星的吗。” 窦雪辞忽然抬眸,平静的目光中隐含杀意。 “并非。” 蓬丘摇了摇头,“天道自有其缘由,贫道不能多言。 但如今,国公逆天改命,龙脉已现,天道亦再难以左右。 所以贫道才能下山,将她送走。” 窦雪辞盯着蓬丘深邃的眼眸,“龙脉,逆天改命?道长看来知道的不少。” “天机不可泄露。” 蓬丘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自此便缄口不言,静静注视着窦雪辞,等她的决定。 许久,窦雪辞才缓缓开口。 “那便请道长一试。” —— 碧波阁 蓬丘真人站在院中,抬头看了一眼主屋的匾额后,径直走进去。 “将军,这人真的可信吗?” 蓬丘不愿人跟着进去,窦雪辞正坐在院中静静等待。 银蝶奉茶上来时,听见玉璇如此问,也紧张地看着窦雪辞,她家姑娘真的可以苏醒吗… “待他出来,一旦发现异状,立刻将人扣下。” 这蓬丘真人若不是被谁收买想借常月生事,只听先前那番话,或许真有几分本事。 可窦雪辞心中警惕,却一刻不曾放松。 “是!” 玉璇重重点头。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青玉瓷盏中热气腾腾的茶水变凉许久,才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国公可以进来了。” 蓬丘真人走出来,面色平静,只是嘴唇比先前少了些血色。 窦雪辞看了他一眼,走进屋内。 只见床榻之上,原本安静躺着的窦常月,此刻正缓缓睁开眼睛。 似有些迷茫般环顾四周,在瞧见床边站着的人是窦雪辞时,眼圈一瞬间红了。 “大姐姐?” 她声音怯弱,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然后竟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疼?真的疼!大姐姐,真的是你吗?” 窦雪辞坐下,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 毕竟灵魂之事玄妙,若那李常月和蓬丘暗通,故意伪装也不可知。 “是我,四妹妹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姐姐!” 谁知窦常月忽然情绪失控,听到她回答的那一刻,“哇”地大哭出声,扑进窦雪辞怀里,紧紧抱住她。 “我好怕,大姐姐…那是个好黑好黑的地方,我拼命挣扎,拼命挣扎!可就是逃不出去… 我看到李常月用我的身体,帮庄婉卿害你,我想阻止她,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大姐姐,我好怕,我拼了命的想赶走她,可是我做不到,我真没用…”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却将自己被困在身体里的无助和恐惧,全都说了出来。 瘦弱地肩头不断颤抖,将窦雪辞的衣襟哭湿了一片。 “别怕,她已经被赶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窦雪辞轻轻拍着她,低声安抚。 “真的吗…” 窦常月扬起哭花的小脸,泪眼婆娑,紧张又不安。 “真的,别害怕,有姐姐在。” 窦雪辞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心中警惕淡去了几分。 李常月行为乖张跳脱,而真正的窦常月在二太太的打压下长大,她怯弱胆小,缺乏自信。 两者的眼神完全不同,除非李常月一夕之间会演戏了,眼前之人是她的四妹妹无疑。 “玉璇,你去请蓬丘真人进来。” 窦雪辞倒是真对他生出好奇来,这人还真有几分本事。 “是。” 玉璇退出去,却很快回来,身后并未见蓬丘真人,只跟着万嬷嬷。 “将军,那蓬丘真人竟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给将军。” 玉璇说。 “什么话?” 万嬷嬷也不知那话是什么意思,只能上前原话转达,“悬衡天下,万民是亲,那位道长叫我将这八个字转达姑娘。” “这是何意?” 玉璇亦是不解,这道长说话总是绕着弯子,就不能直白些吗。 窦雪辞淡笑不语,并未解释出口。 汉书有云:秦倚曲台(tai)之宫,悬衡天下。 他是在叫自己以法治国,公平公正,善待黎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将军?玉璇姑娘是在叫大姐姐吗?” 窦常月揉着自己发红的眼眶,半干的泪痕还挂在脸上。 “四姑娘不知道,咱们家大姑娘如今不仅承袭爵位,还被陛下封了正二品护国将军呢!” 银蝶憋了好半晌,神情激动地看着窦常月,这就是她家姑娘准没错!那个冒牌货心里都是算计,哪有这样清澈的眼神。 “爵位!” 窦常月目瞪口呆,“大姐姐…是护国公了?!” 话说出口,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低头竟又拧了胳膊一把,她真不是在做梦吗? 当身上传来清晰地痛感后,她才激动地小脸通红,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太好了!大姐姐承袭爵位,他们再算计也无用了!” 银蝶忙过去拉住她,又扶回床上躺着,满脸紧张。 “四姑娘小心些,才刚醒呢,万一有什么不适。” 窦常月却完全顾不上她,又扑过去抱住窦雪辞的手臂,扬起小脸,眼眸亮晶晶的。 “大姐姐快跟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屋外忽然吹去一阵清风,院内那棵海棠树沙沙作响。 一直到黄昏将至,窦常月听完了这几个月的事,还依依不舍拉着窦雪辞不肯松手。 又陪她用过晚膳,窦雪辞才离开碧波阁。 翌日 又叫人在府中传话,说窦常月禁足数月,已经悔改,从前之事便既往不咎,还叫人去请她母亲邓姨娘过府来探望。 等到流水一样的衣料首饰,加上各种补身子的燕窝人参进了碧波阁。 众人才真信,这对姐妹真的重修旧好了。 窦竹音也叫上几个弟弟妹妹前去探望,一时热闹非凡。 而此刻,窦雪辞却在朝上,北境的战报今日一大早入京。 张猛战败,承平郡落入蔺靖川手中!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昭明帝试探 昭明帝坐在龙椅上,韦月瑶的死本就叫他伤心至极。 加上被迫废太子,下罪己诏,这连番打击,更使得他憔悴不堪,头疼的症状也越发严重。 “陛下!金吾将军战败,致使承平郡丢失,连带我军将士损失惨重! 臣恳请陛下,更换主将,另择贤能!” 兵部尚书谢晋出列,虽知道这话会使昭明帝不快,可张猛此人的确不能再用。 昭明帝手中死死捏着战报,气得双目赤红,暗骂张猛废物! “臣附议!北狄狼子野心,如今虽臣服于我靖国,可难保不会趁此机会,再生战乱!” “陛下,承平郡失守,再往前可就要打入我靖国腹地了,陛下早做决断啊。” “今日燕国大皇子入京,若是得知此事,再起异心,我靖国或受两面夹击,届时国将危矣!” … 朝堂之上,百官纷纷上谏。 昭明帝听得头痛欲裂,撑着额头,怒斥,“够了!阵前换将乃兵家大忌。 金吾将军已立下军令状,势必夺回承平郡!” 又看向朝中武将,良久,还是咬牙点出吴莽,道:“昭武将军听令,朕命你领五万精兵前往宣化府支援金吾将军,即刻出发!” “微臣领命!” 窦雪辞安静立在一侧,嘴角忽然扬起弧度,吴莽与郭振风可是旧识。 兵部尚书谢晋却依旧有些不满,欲言又止,但看昭明帝那阴沉的脸色,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唉…若是当初便派遣护国将军出征,或许此战早就胜了。 可惜陛下对窦家猜忌太重,都到如今了也只肯派吴莽前去支援。 “退朝吧。” 昭明帝一手撑着额角,眉间自始至终不曾舒展。 挥了挥手,却在百官行礼告退时,忽然出声。 “护国将军留下。” 御书房内 冯宝平服侍昭明帝吃过太医院特制的丸药,他才有了些精神,看向窦雪辞。 “朕听闻,你昨日去了孟家。” 窦雪辞不慌不忙,微微垂头,“回陛下,是。 微臣家中曾有位兄长,做下过一些错事,还曾被孟家女告上大理寺。 臣心中有愧,听闻她回京,因而前去看望。” 昭明帝微微坐直了身子,忽然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罢了,朕将你留下,是有一事要交于你去办。” “请陛下吩咐。” “午后燕国大皇子入京,朕想叫你前去迎接。 三日后,朕在寿宴上接待他们。” 窦雪辞当即明白,这是昭明帝想给黎珩忻一个下马威,故意拖着暂且不见。 “是,微臣遵命。” “爱卿可知道,燕国大皇子这时入京,目的为何啊。” 昭明帝忽然问。 “微臣愚钝。” “平南郡王,左相项崇简,还有京兆府尹和那冯屠,朝廷接连损失几位重臣。 连太子也被废去储位,加之北方蔺靖川叛乱,内忧外患。” 昭明帝目光一凝,盯着窦雪辞又问,“你当真不知他此刻来,是要做什么吗?” “陛下是说,燕国有趁乱攻打靖国之意?” 窦雪辞试着猜测,昭明帝动了动身子,又半靠回龙椅,说道:“若是此番吴莽和张猛再战败,或许真有此可能。 因而,朕有意叫昭阳和亲燕国。 可惜那孩子被朕宠坏了,不懂以大局为重,哭闹得厉害。 朕知道你们自小亲厚,不如你去劝一劝她。” “燕国常年酷热难耐,还有瘴气弥漫,民风粗野。 公主千金之躯,不愿前往,也是人之常情,微臣会尽力相劝。” 窦雪辞声音平和,瞧不出异常,可心底却早已结满寒霜。 “如此甚好,燕国虽艰苦,可昭阳身为公主,受万民供养。 便该为百姓,为靖国,肩负起责任。” “陛下所言甚是。” 昭明帝见她不为所动,却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朕倒还有一事,想问问爱卿的看法。 如今太子被废,朕之成年皇子只有成王与豫王,他们二人,你更看好谁?” 闻言,连一旁伺候的冯宝平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窦雪辞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微臣不敢擅议皇子…” “无妨,朕恕你无罪。 他们说起来,都是你的表哥,只当亲戚之间,说说闲话。” 昭明帝挥手,探了探身子,似乎十分好奇她的答案。 “成王身为大皇子,稳重自持,心思敏捷。 而豫王殿下,礼贤下士,德才兼备,两位王爷各有所长。 臣,真的分辨不出,还望陛下恕罪。” 昭明帝低笑一声,指着窦雪辞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何时也学得在朕面前耍滑头了,朕记得你幼时可不是这样的。” 忽而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你说豫王德才兼备,这德从何来啊? 他指使京兆府尹和娄元铎陷害你弑杀亲母,你心中,难道不恨?” 冯宝平心口猛地下坠,小心翼翼去看窦雪辞的脸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看似平和,可这每一句话,回答错半分,都是要人命的… 虽不是针对他,可也吓得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 窦雪辞抬眸,半晌,忽然跪下。 “陛下,微臣不敢。 京兆府尹许益狱中自裁,娄元铎越狱,说出此话的王勋也已被害。 说起来并无实证,证明豫王殿下真的指使他们陷害微臣。 微臣心中也不愿相信,殿下会行此事。 因而,岂敢有记恨之心。” 昭明帝一时并未叫她起身,深邃的眸子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许久,才说,“起来吧,朕不过随口一问,瞧你吓成这样做什么。” “谢陛下。” 窦雪辞起身,一副十分恭敬地模样。 “好了,你去皇后宫中看看昭阳吧。” 说罢,他便半撑着身体,合上双眸。 冯宝平立刻上前,引窦雪辞退出御书房。 却在她离开后,昭明帝忽然睁开双眼,眸底一片凝重和警惕… 若不能完全确认窦雪辞没有异心,他怎敢将兵权再次交到她手上! 御书房外,离开此间,窦雪辞径直又去未央宫。 “今日可真是巧了,太子殿下也在里头呢” 领窦雪辞进去的公公钟福光,说话间笑得眯起眼睛。 “有劳伴伴。” 这就是那藏在未央宫里的内鬼,窦雪辞扫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殿内,蔺鹤屿见窦雪辞进来,指尖轻叩茶盏,似笑非笑道:“窦将军来得正好,你也劝劝昭阳。 如今北境不宁,将士枕戈待旦,战火一触即发。 若是燕国再生异心,于国于民,都将是一场大难。 此时和亲实乃上上之选,我蔺氏皇族子孙,自当承担天命,岂有退缩之理?”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和亲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昭阳显然哭过,眼眶红肿,瞪着蔺鹤屿,怒道:“皇兄大义凛然,可怎不见你上阵杀敌。 连去趟烬云关,都遭北狄俘虏,害死了神策将军!”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像一柄利刃狠狠扎进了蔺鹤屿心里! 他本就恨极了窦皇后没有保下他太子之位,才在得知昭阳要和亲后,故意来未央宫落井下石。 眼下又被昭阳戳在痛处,顿时沉下脸,笑中带着几分阴森。 “用皇妹一人,就可换南境安定,又何须千军万马。 和亲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何其荣耀啊! 皇妹怎可只顾念己身,弃天下万民于不顾?实在有负母后与父皇敦敦教诲。” “够了!” 窦皇后将茶盏重重砸在案上,滚烫的热茶四溢,顺着案几一角滴落。 眉眼间压着一团怒火,冷声道:“豫王先回你的王府去吧。” 她将王府两个字咬得极重,蔺鹤屿果然瞬间黑了脸,咬牙起身。 “是,儿臣告退。” 临走却还不忘说,“皇妹仔细想想皇兄所言,若因一己之私,陷天下于战火之中,连母后贤名,也会被你连累。” 眼看昭阳闻听此言后,死死拧紧眉毛,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窦皇后立刻挥手,道:“钟福光,还不送豫王出去!” 蔺鹤屿也不等钟福光上前,自觉转身,唇边却勾起一抹冷笑。 待他走后,窦雪辞才上前,握住昭阳的手,扶她坐下。 “公主不必动气,臣已经在想办法,不会叫你远嫁燕国的。” 昭阳顿时眼眸亮起,“真的吗?阿辞你有办法?” “虽不能担保万全,可也有五分把握。” 闻言,窦皇后亦坐直了身子,“若能使昭阳留在本宫身边,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是她唯一的孩子,绝对不能和亲! 尤其在听闻窦雪辞说过黎珩忻曾化名蒋亦桉,不仅在京中隐藏多年,还险些害得姜家灭族后,便更加不安! 昭阳心思并不深,若嫁给他,只怕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而此刻 蔺鹤屿离开未央宫后,正见杨禄寻来。 低声在他身侧回禀,“殿下,卫姑娘说她偶感风寒,不能陪殿下去郊外策马了…” “哦?病了?何时病的。” 杨禄听出他话中隐隐包含的怒意,腰背弓得更低,“说是昨夜不小心吹了风,今日一早便不好。” “既然她病了,本王岂有不去探望之理?” 这卫家瞧他被废,也开始见风使舵。 什么偶感风寒,他才不信! 这门婚事,不成,也得成! 就在蔺鹤屿出宫后不久,窦雪辞也离开了未央宫。 临近午时,她却并未立刻前往城外去迎接燕国使臣,反倒去一趟大理寺后,才出城去了。 京外驿站 窦雪辞骑在马上,身后领一队禁军,还有玉璇,瞻淇等四人。冯宝平代昭明帝出宫,也在其列。 不远处,黎珩忻从马车里探出头,瞧见了靖国迎接他们的队伍。 当目光落在窦雪辞身上时,眼中惊艳,一闪而过。 英气逼人,雍容高贵,传闻果然不虚。 马车慢慢靠近,停下的瞬间,黎珩忻跳下来。 窦雪辞也下马,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 古铜色的皮肤,棱角坚毅,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透着些许玩世不恭。 “放肆!来者何人,见我们大皇子,因何不行跪礼!” 说罢,那人又鼻孔朝天,不屑地目光上下打量窦雪辞,说道:“哼,你们靖国竟让一女子前来接我们入城,泱泱大国,难道无人可用了?” 黎珩忻亦不阻止,好整以暇等着窦雪辞如何应对。 “我们靖国自前朝便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可见用人不拘一格。 无论男女,只要是有识之士,皆可入朝为官。 不像你们燕国,地薄人稀,人才凋零,所以才未见过女子为官。” 窦雪辞忽而一笑,侧头又说,“本将军似乎记得,前朝女将梁将军打得你们节节败退,到如今也只是我们靖国的附属国,还需年年进贡。 难道这位大人,不记得了?” “好了!葛澍,不得无礼。” 黎珩忻这时才出言制止,说道:“这位就是护国将军吧,本王虽身处千里之外,却也曾听闻将军威名。 北狄一战,实在令人赞叹! 本王仰慕已久,今日终得相见,名不虚传。” 说着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只是听闻靖国北境失守,又起叛乱,怎么不见窦将军领兵北伐?” 冯宝平闻言,顿时脊背发寒,怒视黎珩忻,外邦皇子,怎敢妄议靖国内政! 可他恍若未觉,继续说,“你们陛下放着窦将军这样的猛将不用,却选一个废物领军,难道是信不过窦将军?” “大皇子慎言!” 冯宝平吓得脸都白了,绝不能叫他再说下去,呵斥一声,又道:“我国陛下英明,运筹帷幄,自有决断!不需你这外臣妄议!” 黎珩忻也不恼,依旧一副浪荡纨绔模样,“本王好奇问一问而已,大伴急什么?” 眼见冯宝平怒火上涌,窦雪辞示意瞻淇拦下他。 又叫川泽将后头的人带上来,一共六人,穿着囚衣,被五花大绑着推到人前。 “窦将军何意?” 黎珩忻瞧见那几人消瘦的面容后,顿时下颌绷紧,眼角微微抽动。 窦雪辞轻笑一声,道:“顺带处理一桩公务,大皇子不会怪本将军失礼吧。” 不等他回答,直接叫川泽将那六人,按着跪倒在地。 其中一个口中被塞着布条,布满血丝的双眸看向黎珩忻,瞳孔剧烈震颤。 当初黎珩忻身份暴露,逃出京城时,一部分细作来不及撤退,便被姜太傅抓住。 严刑审问他们在京中的部署和余党,这六人是最后的活口。 姜太傅为怕黎珩忻还有后手,防范不及被他陷害,因而早告诉过昭明帝。 “这些是潜入我们靖国的细作,大皇子可觉得眼熟吗。” 黎珩忻咬牙,强自镇定,“本王从未见过。” “那就好。” 窦雪辞抬手,声音倏然冷厉,“射箭!”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宫中寿宴 “嗖!嗖嗖!”—— 箭矢裹挟着破空之声,精准射入那六名细作心口,甚至来不及呼痛,“扑通!”接连倒地。 “你们竟敢在我国大皇子面前杀人!这就是靖国的待客之道吗!” 先前出声嘲讽窦雪辞那葛澍,气得双目赤红,这六人中还有一个是他的旧识! “怎么?吓着这位大人了?” 窦雪辞浑然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本将军今日忙得厉害,只能在这时抽出一丝空闲来处决细作。” 转头又叫瞻淇过来,说道:“快把尸体拉走,别吓着大皇子和燕国各位使臣。” “无妨,窦将军不必忙,我们这就进京,也不在此地久留。” 黎珩忻自然看得出窦雪辞这是故意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在,震慑燕国,所以才更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只是他没想到,这女人,比他得到的信息中更狠! “也好,瞻淇,就将他们丢进林子里喂野兽吧。” 窦雪辞说着故意看向黎珩忻身后的使臣队伍,她不信这些人不知道死的是他们燕国细作。 “幸好大皇子不是他们的主子。” 听到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黎珩忻蹙眉问,“窦将军这话何意。” “感慨而已,若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属下死去,而无动于衷,甚至不能入土为安,大皇子该是何等冷血残酷之人?” 窦雪辞垂眸低笑,又说,“不过幸好,他们不是大皇子的属下。” 燕国众使臣闻言,同时心底发寒,不自觉将目光投向黎珩忻。 “你们靖国皇帝有窦将军这样的能臣,实在是叫人羡慕啊。” 黎珩忻话锋一转,狭长的眼角微眯。 此刻的窦雪辞在他眼中,像是一条极度危险的毒蛇,伺机而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咬掉他一块血肉! 短短几句话,就能动摇人心,不容小觑! 此人,恐怕会是他来靖国这一行最大的绊脚石! “大皇子谬赞,愧不敢当。” 冯宝平亦是一脸与有荣焉,虽说陛下猜忌窦家,可对外,还是要同仇敌忾。 “护国将军,天色不早,快些入京吧。” 他说。 “本王也迫不及待想见到贵国皇帝陛下了,请窦将军带路吧。” 黎珩忻话落,冯宝平脸上笑容顿时收住。 “真是不巧,陛下近日公务繁忙,不能接待使臣。 不过三日后就是陛下寿辰,届时各位入宫,自能拜见。” 葛澍脸色难看,这靖国实在欺人太甚!正要上前理论,却被黎珩忻拉住。 “好,我们等着就是。” 冯宝平见状,微微扬起下颌,带着些许倨傲转身。 窦雪辞也翻身上马,使臣队伍跟在她身后一路入京,沿路有百姓好奇,纷纷打量。 却见燕国人与他们生得并无两样,便失去了兴趣。 反而是窦雪辞,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人群中甚至还有朝她丢来绢花的书生… 见窦雪辞疑惑地看过来,顿时羞得耳根发红。 “窦将军在靖国真是受人爱戴,本王听说你们国君许你招赘,现下可有心仪之人?” 身侧瞻淇和川泽等人顿时一脸警惕,他们都知道黎珩忻此行目的,他不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的吧! “怎么,大皇子要留在我们靖国入赘?” 窦雪辞一脸坦然,此话一出,反倒是燕国使臣各个怒容。 “哼,不知羞耻!” 葛澍冷嗤一声,女子以贞静柔顺为美,绵延后代,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而这窦雪辞,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能轻易与男子说出口,毫无廉耻之心! “葛大人的嘴最好还是放干净点,小心招惹是非。” 玉璇眸中闪烁着杀意,上一个敢这样说她家将军的燕绥之,早就不知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好了,玉璇。 葛大人胆小,再叫你三两句话吓丢了魂。” 靖国军中一阵哄笑,葛澍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心底将窦雪辞一行人骂了个遍,却不敢再多言。 话题岔开,黎珩忻也不再深入。 他此行目的是娶一位靖国公主回去,而非窦雪辞这样难以驯服的烈马。 将人送至礼部下属的会同馆,此间已有礼部官员等候,窦敬舫因升了礼部侍郎,也在其列。 叔侄二人微微颔首,窦雪辞便不再久留。 只说三日后,会来迎接使臣入宫。 回府路上,雪露悄悄靠近,低声回禀。 “将军,勇国公府的卫姑娘方才叫人传来消息,说您交给她的信件已经发往南境。 望将军,尽早帮她退掉这门婚事。” “豫王今日去了何处?” “去了勇国公府!” 雪露回道。 “怪不得卫乘歌如此急迫,蔺鹤屿被废,此刻自然恨不能勇国公府早日站队,好助他重夺太子之位。” 窦雪辞心中泛起冷意,又说,“叫人转告卫乘歌,很快,她就能得偿所愿。” 雪露领命,勇国公府内,卫乘歌收到传信。 心下顿时安定不少,太子如今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若再耽搁,赐婚的圣旨一下,再难转圜! 转瞬,已是三日,昭明帝寿辰当夜。 燕国使臣,还有仍旧逗留在京中,准备过了今晚便离开的北狄使臣接连入宫。 从正阳门至太和殿,九重宫门次第洞开。 御道两侧,每隔十步便树起一人高的蟠龙鎏金烛架,烛火燃烧,像一条蜿蜒的金色河流。 殿内景象更为恢弘,七十二根金柱巍然矗立,每一根皆盘绕赤金巨龙,口衔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宫灯,内中烛火透过琉璃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 “臣等恭贺陛下寿诞!” 百官敬贺,昭明帝高居于御座之上,头戴十二旒天子冕冠,白玉珠串晶莹温润,在额前轻轻晃动。 窦皇后身为中宫之主,头戴九凤衔珠赤金点翠冠,华丽端庄的凤袍,每一根尾羽上都点缀着细小的珍珠。 “诸位爱卿平身。” 昭明帝今夜面色红润,瞧不出丝毫病态,挥手叫众人起身。 随之,蔺鹤屿忽然上前走至御前。 “父皇,儿臣有一样贺礼送与父皇,祝愿父皇圣体安康,万寿无疆!” 昭明帝心情极佳,大笑道:“豫王有心了。” 蔺鹤屿回身,立刻有两名内侍呈上一幅素色卷轴,一左一右缓缓展开…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鱼龙曼延 画卷以墨笔细细勾勒出一片疆域轮廓,山脉河流,城郭关隘,笔法虽不上顶尖,却异常工整细致。 蔺鹤屿跪于昭明帝身前,颤声道:“儿臣无能,自知有愧父皇多年教诲,惹得您伤心失望。 唯有亲笔手绘一幅《万里江山图》,为父皇寿辰增辉。 惟愿父皇开怀,得偿所愿,江山永固!” 窦皇后微微侧目,见昭明帝眼中柔软,顿时冷笑。 爱屋及乌,蔺鹤屿身为韦月瑶的孩子,即便犯下种种过错,在他心中,依旧胜过任何一位皇子。 “起来吧,朕很是喜欢。 冯宝平,将画收起来,悬挂于御书房内。” 蔺鹤屿满脸孺目,抬头时竟红了眼,“承蒙父皇不弃,是这幅画的福气,亦是儿臣大幸!” 他此言,是以画,喻己身。 “好了,回去入坐吧,朕怎会嫌弃你一番心意。” 这画说不上珍奇,却贵在寓意极好,又是蔺鹤屿亲手所绘。 昭明帝心底更加软了几分,目光也越发慈和。 其后,几位皇子公主再送上的贺礼,都不曾有一人越过蔺鹤屿,昭明帝随口夸了几句,很是敷衍。 窦雪辞坐在昭阳下首,见她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忽然按住她的手。 “公主,虽是果酒,可喝多了也会伤身。” 她因和亲一事心中郁郁,颓丧着脑袋,眼圈染上红意。 “阿辞,我怕…万一…” “公主,有臣在!” 窦雪辞握着昭阳的手微微用力,昭阳明亮的杏眸,水汽氤氲,像一对琉璃般闪烁。 “阿辞,我真的不想和亲…” 她委屈地抽了抽鼻尖,忽然又说,“我现下倒是羡慕宝庆,虽说娄元铎犯错越狱。 可她却不必担忧,要被送去他国和亲!” “公主别急,等燕国使臣离京,您也可以请皇后娘娘做主,择一位心仪的驸马。” 窦雪辞话中有几分打趣,昭阳嗔了她一眼,半撑着下巴呢喃。 “本公主才不想嫁人,男人有什么好的!” “所以公主才将靖远伯府世子沈宗瀚打得下不来床?” 窦雪辞从烬云关回来,便打听过此事,揶揄地看着她。 昭阳顿时脸颊滚烫,她只是一手没收住手而已… 当初在春狩上窦雪辞说沈宗瀚喜欢挨打,她刚开始还不信,谁知打了几回后,沈宗瀚依旧纠缠,她就真信了。 甚至还隐隐打出心得来,瞧见沈宗瀚就想抽他一鞭子。 只是有一回打得狠了点,将他抽到好几天下不来床… 从那后沈宗瀚就再也没有纠缠过,昭阳觉得无聊,很快便抛之脑后了。 “昭阳?” 黎珩忻方才将燕国的贺礼送上,提出自己想要和亲的想法,昭明帝便说起昭阳与他年龄相当。 唤了一声,却不见昭阳回话。 窦雪辞轻轻碰了下出神的昭阳,她才恍惚抬头。 昭明帝微微蹙眉,又说,“昭阳,燕国皇子初到京中,不如你作为向导带他四处走走,一观我们靖国的风土人情。” 昭明声音闷闷,不情不愿地应下。 心中哪里不明白,不过先叫他们接触两日,之后下旨和亲,就可以说是她与黎珩忻情投意合。 大国下嫁嫡公主,说出去总有些丢脸,这样一来就能保住靖国颜面。 “那便有劳公主殿下了。” 黎珩忻眉梢微扬,语气十分轻佻,听得昭阳胸中升起一团火气。 “公主,别急。” 窦雪辞在桌案下拉着昭阳的手,冲她轻轻摇头。 此时,忽见成王起身。 “父皇,儿臣的贺礼还未送上。” 蔺鹤屿眼皮抬起,扫了他一眼,又不屑地垂下双眸。 成王不受昭明帝宠爱,每年寿辰就算绞尽心思弄来各种奇珍异宝,也不过得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 “嗯,呈上来吧。” 昭明帝果然一副淡淡的样子。 成王却道:“父皇,这贺礼并非物品,而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绝技! 请父皇准许他们入殿表演,定不会叫父皇失望。” “哼,又是这些把戏,大哥也不换换花样。” 蔺鹤屿声音不轻不重,却满是嘲讽,成王前年便曾叫民间匠人入宫表演过一次火树银花。 成王也不恼,他虽然失去左相,可毕竟项家在朝中盘踞多年,门生遍布朝野,未必没有争一争的可能。 更何况,蔺鹤屿被废为豫王,若论名正言顺,自己还是长子! “好了,朕也有些好奇,将人带上来吧。” “是,儿臣遵命。” 成王笑着回头击掌三声。 数十宫娥手持碧纱灯笼自两侧蜿蜒而出,同时箜篌拨动,乐声渐入,烟雾从铜兽香炉中滚滚涌出。 身披鳞纹彩衣的匠人手持浪涛状的蓝绸上下翻舞,模拟激水之景。 随着弦乐激荡,一尾巨大的金色鲤鱼跃入,尾部的匠人踩着乐点起舞,像极了鲤鱼摆尾。 就在此时,乐声陡然高亢! 鱼身穿过浪涛蓝绸,像是游浮于水上,越来越快,节节攀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又忽然,烟雾缭绕弥漫。 一声威严高亢的金龙嘶鸣之声从一位善口技的匠人喉间发出,烟雾之中金鳞黄龙隐隐浮现,紧接着露出龙头! “这是…鱼龙曼延?” 窦皇后忽然出声,昭明帝也瞬间直起身子,眼中布满惊喜。 激动道:“成王当真有心!” 殿中北狄和燕国使臣亦是满脸赞叹,惊奇不已。 见状,昭明帝胸中升起一股自豪! 史书曾记载,数百年前鱼龙曼延之术,常用以彰显国威,烘托祥瑞盛世之气。 可惜失传已久,连先皇那一朝都不曾演过,而今盛景重现,还是在两国使臣面前,昭明帝怎能不喜! 殿中表演未断,三十余名匠人藏于黄龙之下,以协同的步伐模拟出腾挪蜿蜒之姿。 龙身盘旋,每一次摆尾都有金粉从鳞片上洒落,忽而昂首朝向御座,龙口张开,吐出一匹赤色绸缎,上书“圣寿无疆”四个金色大字! “好!” 昭明帝抚掌大笑,越发满意成王这个贺礼。 蔺鹤屿却面色逐渐阴沉,哼,投机取巧罢了! 乐声又变,转为庄严舒缓,身着素纱,头戴花冠的“瑶池玉女”翩然入场,手持莲灯起舞。 左右两侧,不断有模拟成各种动物的匠人涌出,围绕在黄龙周遭跳动,更有一头体型硕大的老虎隐在其中。 这是鱼龙曼延中其中一个戏幕,名为仙兽朝圣。 “那是真的老虎?” 黎珩忻震惊地看着被匠人包围,却温顺无比的猛虎。 “哈哈,大皇子有所不知,我朝护国将军数月前曾猎得一只幼虎。 自小养在宫中百兽园里,被驯化地十分温顺,想必就是这只。” 有幸在春狩上见过那一幕的大臣向他解释道。 弦乐流淌,加之眼前百兽围着巨龙起舞的壮观场面,叫人有种置身仙境之感。 然而,一片烟雾弥漫中,那头老虎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巨大的头颅转动,琥珀色眸子一瞬间收缩成两道危险的竖线。 鼻翼剧烈翕动,上唇掀开,露出森白的利齿,喉间滚出一声低吼! 虎目看向的位置,正是蔺鹤屿!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北狄五王子 箭矢瞬间脱手而出,如一道闪电般朝秦十安射去! “不要,安哥儿!” 秦砚惊惧交加,大喊道。 那几个北狄细作没想到窦雪辞居然如此心狠,竟然弃人质而不顾,顿时满脸阴毒,将秦十安往前狠狠一推! 秦砚当即瞳孔震颤,不敢去瞧,猛得闭上了眼。 可就在秦十安距离箭矢不足一尺之际,川泽突然冒出来,一手拽住秦十安的臂膀,用力往后一扯! 秦十安随即跌倒在地,箭矢穿过他,直射北狄细作而去! 那细作反应极快,闪身刚刚躲过。 窦雪辞不知何时又搭上弓,离弦之箭破空而出! “嗖!” 这一箭正中胸口! “拿下他们!” 窦雪辞一声令下,将士蜂拥而上,把本就吓破了胆的北狄细作一一擒获! 秦砚手脚并用,爬到儿子身前,激动地上下打量着他。 “安哥儿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叫为父看看。” 秦十安眼神纠结,却也对自己的父亲十分失望。 默了片刻,还是将他推开,自己则朝母亲,祖母,还有妹妹走去。 几人互相查看,发现只有秦十安的母亲被刀划伤了手臂外,其余人皆安然无恙,顿时放下心来。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纷纷朝窦雪辞走去,躬身一拜。 “秦十安,秦绾绾,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窦雪辞微微颔首,说道:“秦太守通敌,意图谋杀我靖国将士,此乃死罪一条。 但秦十安你临危不惧,宁愿一死也不受北狄要挟,本将军会酌情向陛下禀报。” 秦十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与妹妹再次谢过窦雪辞。 又看向被羁押的秦砚,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过去看他一眼。 秦砚本见儿子看向自己,还满脸期冀,秦十安却匆匆一眼后就挪开了目光。 他瞬时脸色灰败,无力地垂下头… 当夜,窦雪辞叫川泽审问穆伦等人,穆伦倒是嘴硬,一个字也不肯说。 但也并非所有细作都能抗住川泽的刑讯手段,很快便撬开了一点口子。 越往下深挖,窦雪辞越是心惊。 于是叫一名北狄细作带路,连夜拔出隐藏在暗处的其余人。 至丑时,窦雪辞盯着眼前的舆图,依旧未眠。 就目前看来,城中潜入的细作人数有限,若是凭他们想拿下云水城,简直痴人说梦。 除非,还有北狄人隐藏在云水城外等待支援。 窦雪辞忽然狠狠一敲舆图,朝玉璇说,“去请木家姐弟,还有秦氏兄妹过来!” 不一会儿,玉璇带四人进来。 “你们几人谁更熟悉云水城地形?” 窦雪辞并未抬头,依旧凝神盯舆图。 “我!” 木湜宜和秦十安同时说道。 木湜宜看了看秦十安,见他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便上前一步,说道:“将军,民女是猎户,时常在附近打猎,十分熟悉云水城周遭地势。” 秦十安紧跟着说,“将军,在下曾替父亲巡视云水城下辖各地。走过许多地方,或许有能帮得上将军之处。” 窦雪辞这才抬头看他二人一眼,将两人招到近侧。 “那你们来看看,这云水城附近,有哪里便于藏人。 且在绕过烬云关进入此地时,还不会被发现。” 两人都是极聪明的,一句话便明白了窦雪辞所指何意。 凑上前去,仔细研究那张舆图。 烛火明明暗暗,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歇。 这一夜,川泽等人抓了上百名藏在暗处的北狄细作。 与此同时,云水城外。 一处隐蔽的山上,斥候穿过林间,来到深处。 “王子,城中还没有消息。” 贺兰索拧眉,手指不停敲击着腰间佩刀,心下焦躁不安。 “这会儿穆伦应该已经拿下太守府了才对,怎么还没有消息…” “王子,恐怕城中出了意外,要不要先撤!” “不成!” 贺兰索抬手制止,他此番冒险潜入云水城,就是为了抢立头功! 若是这时退走,回去还不被大哥贺兰博嘲笑死! “再等一日,若穆伦还没有信号发出,就撤军离开此地。” 众人不敢再劝,贺兰索乃北狄先王第五子,向来我行我素。 这次冒险,也是瞒着主将大王子贺兰博悄悄潜入。 但贺兰索毕竟不蠢,思量过后,又派出一名身材相对矮小一些的斥候,扮做进城卖药材的村民去打探消息。 如此,又一夜过去,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贺兰索麾下之人便说,“王子,走吧,不能再耽搁了!若是穆伦大人出事,靖国人狡诈异常,定会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地。” 贺兰索心有不甘,可也知道这话没错。 咬牙看向云水城方向,满眼不甘。 “撤!” 他低喝一声,刚要转身,却忽然见云水城方向升起狼烟! 这是他与穆伦定下的信号,若是拿下太守府,便在城中点火,引起骚乱,同时也是信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有动静了!儿郎们,长生天保佑! 穆伦定然已经得手,随本王子下山,攻入云水城!” 贺兰索激动地拔出佩刀,高高举起。 随着一声令下,林中黑压压一片,涌出大量北狄将士。 如猛虎出动,穿梭在林间,至山下奔去。 贺兰索双目赤红,似乎已经看到了云水城插上他北狄王旗那一刻。 只要率先立下这一功,就能让王庭那些人看清楚,他贺兰索比如今王位上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强上百倍! 只有他才配坐上北狄的铁王座!成为统领万千勇士的新王! 自北狄先王被霍景川暗杀后,不到一年,北狄王位上已经换了三个人。 如今那上头坐着的,是贺兰索同父异母的七弟,贺兰启泰。 “嗖!嗖!嗖!” 贺兰索正带人飞速下山,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几道箭矢划过长空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惨叫声响起,贺兰索刚刚回头,还未来得及去看倒下的北狄勇士。 就见一支箭矢,朝他射来! “铛!” 贺兰索立刻横刀在前,挡住那支箭,却被震得连连退出数米! “敌袭,警戒!” 贺兰索手心被震得生疼,警惕望向四周。 两国交战多年,他一眼就能认出那些箭矢,乃靖国军中所有。 “贺兰王子许久不见,可还记得本将军!”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庄婉卿惹嫌疑 蓁华阁 窦雪辞脸上毫无血色,如同纸人一样躺在床上,老太太坐在床头气得头昏脑涨。 “不中用的赤脚郎中,中了什么毒都查不出,打发了他,快去请太医啊!” 先前看诊的那大夫被赶了出去。 “老太太,不如再请好的郎中来看看,何必惊动宫中,若闹起来也是不好。” 二太太在边上劝,若是叫宫里知道这位生死不知,只怕有的闹。 无声无息的死了,这才好呢。 谁知一贯温和的老太太,竟然抬头狠狠瞪了二太太一眼,怒道:“知盈,给我打她的嘴!” 二太太一愣,赶紧下跪。 “老祖宗,儿媳错了。” “打!烂嘴的娼妇,这样小的人,你们也忍心!从前就罢了,如今在我眼跟前你们想害她,再不能够!” 知盈知道老太太生了大气,走到二太太面前,说了声得罪,便狠狠一巴掌掴了上去。 打得二太太嘴角顿时出了血,耳朵嗡嗡作响,险些跪都跪不稳。 但老太太没叫停,知盈又继续打,直到打了十下才停。 窦明熙赶来的时候,便瞧见自己母亲半边脸肿得厉害,紫红紫红的,瞧着吓人的很。 这里头都是内眷,娄元铎再混闹也不敢进来,如今跟着来了,却只在外头等消息。 太医到的时候,还有个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跟着。 自打开始探脉,太医紧皱地眉头就没松开过,看得老太太心一直揪着。 “的确是中毒,难怪旁人看不出,只因这并非一种毒药,我瞧着大姑娘体内竟有七八种毒。 所以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哪样毒药叫大姑娘陷入昏迷,又或者是混在一起的缘故。 须得我看看大姑娘近日的饮食,再做决断。” 老太太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阵抽疼,这些个人好的很啊! “去将你们姑娘近日吃过的东西全都拿上来!” 太医检查吃食的时候,老太太一个一个朝底下人看去,二房的,三房的,姑娘太太们,还有那个庄婉卿,全都没有放过。 看得众人头皮发麻,老太太瞧着跟要吃人一样,这是动了大气。 于是谁也不敢说话,前车之鉴,二太太只是想拦下请太医都被打肿了嘴。 “有了,便是这道茶里!” 老太太急得站了起来,“是什么毒!” “回老太太,此毒名为相思缠,是一种极阴毒的药,下官只在医书古籍上见过,没想真有此药!” “方太医,莫要吊书袋!” 一直不曾说话那女官眉头轻皱,太医忙切入正题。 “这种毒吃下去,中毒之人三个月后会心脉尽断,咳血不止而亡,期间症状竟是相思成疾般,所以名相思缠。大姑娘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先前大姑娘就已经中了毒。相思缠的药性比旁的药更凶猛,几项叠加,大姑娘承受不住,这才提前毒发。” 太医顿了顿,侧身将他身后摆着的几样果点指出来给众人看。 “相思缠是下在茶里,雪霞羹、水晶龙凤糕、梅花汤饼、玉露团、金丝酥酪、玲珑牡丹鲊、琥珀饼,这几样东西里也全都下了不同的毒药。 这些毒均是慢性药,长则一年,短则半年,服用之人便会悄无声息身故。” 太医越性往下说,老太太气得手指尖都在颤抖。 屋内阴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那我这孙女可还能救?” 老太太压着心底的怒意,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幸而毒发的早,下官配一道解毒的汤药,大姑娘便会醒来。 只是吃了那样多的毒药,终究伤了内里,日后还需要好生将养着。” 老太太终于松了口气,命人带太医下去配药。 太医刚出去,老太太先是对那宫里的女官说,“劳烦大人出来一趟,烦请回去转告皇后娘娘。不必挂念,老身会照顾好辞儿。” 女官应声,回宫复命去了。 外人一走,老太太忽然厉喝:“跪下!” 满屋的人,谁也不敢犹豫,齐齐跪下来。 “给我仔细的查,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到底是如何进了辞儿的饭食里! 查不出来,你们便在这里跪上一辈子也不许起来!” 外头忽然有小丫鬟进来,回禀说,“老太太,大太太知道大姑娘不安,在院里哭得伤心,想求老太太的恩典,叫她来看一看。” “你叫她来!我也正找她呢!” 又看向底下跪着的一群人道:“你们一个个的,别打量我不知道。 只怕我的辞儿立即死了你们才安心,好叫你们霸占这偌大的家业!” “我们怎么敢,老祖宗明鉴啊…” 众人哭倒一片。 “少在我跟前演戏,今儿若叫我查出来,是你们哪个下的手,看我掰开你们的嘴,叫你们也尝尝那些个脏东西的滋味儿!” 老太太眼里像是藏了刀子,狠狠瞪着众人。 一直垂眉低眼的窦明熙,手指搅着帕子,犹豫了半天没敢开口,却叫本就一直注视着众人的老太太看出端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熙丫头,你可是有话说。” 忽然被点了名,窦明熙一咬牙,说道:“祖母,孙女想问琉云一句话。” 二太太怕自己女儿闯祸,本想拉她,却被老太太警告了一眼,忙又低下头。 “你有话就问!” “是,琉云姐姐,不知大姐姐中毒那杯茶,是何时喝的?” 话刚出口,庄婉卿便觉得心口狠狠一坠,莫不是… 琉云回道:“回四姑娘,约莫半个时辰前,姑娘今儿有些疲累,午后本想歇息片刻。 谁知庄姑娘来了,大姑娘也不好不见。 强撑着精神,两人喝了会茶。 庄姑娘走后不久,我们姑娘就忽然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哼,庄姑娘好大的脸面,咱们国公府的大姑娘,还要撑着精神陪你吃茶。” 竟是窦竹音嘲讽了一句,前些时日窦雪辞遇刺,小辈们后来都没在场。 等三太太回来,窦竹音问了才知道,她们竟然借着邹家表哥的伤,要算计大妹妹的婚事! 还有庄婉卿那混账话,气得她在自己屋里好一顿骂。 挤压的怒气爆发,话便直接出口。 吓得三太太赶紧拽她,脸都白了。 姑奶奶,这个档口,她怎么敢的。 “老太太,婉卿真不知道大姐姐身子疲累,大姐姐也不曾说。 若是知道,婉卿定是不敢叨扰。” 老太太冷冷盯着她,像是要将人看穿似的,眸底寒光四溢。 这才多久,又生是非! 沉下脸说,“庄姑娘慎言,这里谁是你的大姐姐!” 窦明熙差点没笑出声来,叫她轻狂!老太太居然说了这话,那便是不认这门亲戚。 看她往后还有什么脸待在国公府! 庄婉卿臊地头也不敢抬,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看不起她。 恨不能扒个地缝,逃了出去。 “我倒是有另一个疑惑,庄姑娘同我孙女一同吃的茶,她中了毒,少不得你也有事。 去叫方太医进来,给庄姑娘也瞧瞧,好好的人,若以后死在咱们家,怎么分说清楚!”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窦雪辞被恶鬼附身 寿安堂 “母亲也出来了。” 窦雪辞向老太太请安后,看到站在一旁的邹念秋。 “大姑娘,是我请太太出来的,她是你母亲,总要在场。” 窦淑珍上前一步,眉梢尖锐,带着一股子凌厉。 “你堂姑不远万里从雍州老家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非要当着你和你母亲的面儿说。” 二太太姚氏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谁不知道窦淑珍是个难缠的,能劳动她上京,定是有大事。 窦淑珍是窦家老太爷亲弟弟的长女,那一房因没有大的建树,一直留在雍州老家。 借着窦雪辞这一支的光,也是土皇帝一般。 “方才进来竟没有瞧见堂姑,堂姑近来可安好。” “哼!” 窦淑珍甩了个冷脸,转身直接朝老太太跪下。 这样郑重,看得众人心中越发好奇,究竟出了何事。 “老祖宗,我要告大姑娘!眼前之人被恶鬼附体,根本不是咱们家从前的大姑娘啊!”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顿时满堂寂静,鸦雀无声。 不止众人被吓到,老太太也突然握紧扶椅,目露凶光,像是要吃人一样。 “我瞧你是疯魔了!满嘴胡诌!自打老太爷去世,这些年我自问从不曾薄待你们,如今竟换来你们恩将仇报,污蔑我的孙女!” 窦淑珍却半分也不慌,又说,“老祖宗的恩情,我们从来不敢忘,所以才更怕这妖孽霍乱,害了国公府! 约莫半年多前,有一日大姑娘梦中惊醒,竟问身旁人今夕是何年!当时还不觉得,可后来一场刺杀,大姑娘养了两个多月再出来,竟是性情大变!” 邹氏听见此,忽然满目恍然,“这…辞儿性子变化,我原以为是雍州那三年历练,沉稳不少…” 窦淑珍又一声冷嗤,“再如何也不会半分从前的影子也没有!咱们大姑娘自小洒脱,不拘小节,那是烈火朝阳一样的性子。 可如今再瞧瞧她,有时我都觉着面前哪里是个十三四的姑娘,反倒像个历尽沧桑的老者! 定是哪里的孤魂野鬼,抢占了大姑娘的身子!” 屋里原本被炭炉烘得暖融融的空气仿佛瞬间拧成了冰碴子。 邹氏像是凭空被惊雷劈中,身子猛地一晃,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你…你当真不是我的女儿吗?” 邹氏眼中满是惊骇,指尖都在颤抖,不可置信地望着窦雪辞。 然后便像是疯了一般,竟直接冲过去,抓着窦雪辞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哭喊,“你究竟是谁,你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 我的辞儿,我的辞儿啊,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还不将大太太拉开!” 老太太见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实际上却是不信的,她自己的孙女还能认错? “你瞧瞧你如今哪里还有个做母亲的样子! 旁人三两句挑唆就叫你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是你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你连她也认不出!” 二房大奶奶赵令曦却蹙着眉,说道:“老祖宗,这也怨不得太太生疑。 自打咱们姑娘回府,生了多少事,连太太这个亲生母亲也顶撞过。 若不是那张脸没有变,我也早起了疑心。从前大姑娘的性子跟现在,真是半分相似也没有。” 自打那日霍景川当众给窦明霄没脸,赵令曦就疑上他了。 后来又因为窦明霄训斥窦明熙这个亲妹妹,这层疑惑更深。 之后还传出两人吵了一架,只是没多久又和睦起来。 如今赵令曦忽然帮着邹氏说话,窦雪辞猜着,估摸窦明霄为安这位大奶奶的心,只怕比上一世更早告诉她真相。 “说的极是!” 窦淑珍也跟着附和,又说,“我来时还听说大太太有个义女被高僧批了福星的命格,只是被鬼气缠身,妨碍了气运。 你们细想想,她是何时开始倒霉的!这鬼气说的,只怕就是大姑娘!” “如此说,还真是大姑娘回府后才开始的。难不成照心法师说的鬼气缠身,真是指大姑娘…” 赵令曦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瞬间布满惊惧恐慌。 看着窦雪辞的眼神,便如同看深渊恶鬼一般。 面对重重指责,窦雪辞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微微扬起下颌,唇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弧度。 她正要说话,忽然却见窦竹音上前,一步跪在老太太身前。 “祖母,孙女有话要说!” 老太太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动,“你说。” “孙女有两点不明,一是大嫂子说自雪辞妹妹回京后几番生事,还顶撞太太。 可分明是有人几次要害雪辞妹妹,甚至于下毒差点要了她的命,这究竟是谁生的事! 我年纪小不省事,看不清这里头的猫腻,难不成大嫂子也看不出,那还真是个糊涂人了!” 不顾赵令曦难看的脸色,窦竹音又说,“二是说雪辞妹妹性情变化,历来遭逢大难后忽然顿悟,立即遁入空门的也有! 难不成他们都被恶鬼夺了舍! 何况连我也知道,雪辞妹妹在雍州三年,可有一日安生过! 我们不曾追究她们照顾不周,如今倒是上门来污蔑大妹妹。 究竟安的什么心,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二姑娘如今也能驳斥长辈了!” 窦淑珍瞪着身旁虽跪在地上,却如同孤梅傲雪凌霜般的女娃,眼底满是戾气。 窦燕宁虽平日跟窦明熙交好,但真论起来,窦竹音才是跟她一房的姐姐,便也站出来。 “你们都说大姐姐性子跟往常不一样,我却瞧不出! 难不成你们都不知道大姐姐伤了手,不能提剑! 一身武艺废了大半,怎么还能像从前一样? 我们姐妹自小一处长大,大姐姐肆意张扬也好,如今娴静温和也好。 只一样从未变过,那就是待我们姐妹赤诚之心! 在她眼里只有姓窦的,没有嫡庶之别,待我们一视同仁。” 底下几个姑娘也跟着出来替窦雪辞说话,窦淑珍狭长的眼眸,目光越发锐利。 “她在你们姐妹之间自然懂得伪装!学着从前大姑娘为人处世,也只是为了不露出马脚而已!” 窦竹音忽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堂姑这话岂不是打自己的嘴,若真要伪装,怎还会叫你看出来!” 喜欢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请大家收藏:()爵位被夺?重生公府嫡女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