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物》 第1章 亲吻与订婚 陆晏州每每看到邱意浓白皙s型的后腰时,都会情难自禁。 他不止一次地说,那么漂亮的腰若是有一朵艳丽火辣的玫瑰就好了。 于是邱意浓不顾麻药过敏就去纹了玫瑰刺青。 果然,陆晏州很喜欢。 他从不亲她什么地方,今晚却亲了她后腰两次。 他没有做任何措施,结束后丢了纸巾给她,让她自己擦擦,他离开。 邱意浓趴在床上,失神了好大一会儿才起来,洗个澡,给自己收拾干净下楼。 奢华的客厅,高朋满座。 商政富甲齐聚陆家,推杯换盏说尽客套话,他们都在祝陆家太子爷陆晏州24岁生日快乐。 她一眼就看到了陆晏州,在人群中他是鹤立鸡群,换了一身衣服,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才24岁便有了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冷戾与号令群雄的气场。 那是她爱的男人。 因为爱,她盲目地觉得只要看到他就够了。 她快速下楼。 就在这时…… 陆氏董事长朗声宣布:“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我家晏州与文家小姐已经在一起三个月,今日借着这个机会,给两人简单的订个婚。” 邱意浓步子一顿,接着脸色苍白。 一名着限量版香奈儿的女孩儿跑过去,一下投入到了他的怀里,陆晏州长臂勾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搂,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见他方才掐着她腰的手温柔地抚了抚女孩儿的秀发。 邱意浓胸腔霎时空了一大片。 她的眼神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落在他们身上,见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密拥抱,邱意浓呼吸急促、肌肉发疼。 他们掌声雷鸣。 邱意浓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拦腰而断。 她脸色苍白到了极致,身躯颤抖。 他们交往了三个月。 那刚才、三天前、四天前、一个礼拜前……那么多次他拉着她做那样亲密的事情算什么! 他骗她,隐瞒她! 此时—— “意浓,去帮你晏州哥和嫂子拿杯果汁过来。”一道命令传来,来自陆夫人。 她两腿如同灌了铅,无法移动一步!眼神落在陆晏州身上,呼吸仓促而疼痛。 文小姐不满了,“晏州,她干吗这么看着你,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陆晏州哄着她,“没有的事。”他抬头看向邱意浓,眼神暗含警告,凉声道:“快去!” 陆夫人也过来挡住她的视线,虽在笑但眼里压迫性十足:“意浓,你在看什么,还不去给你哥嫂倒水?” 邱意浓因为陆晏州那个眼神,心防已破,溃不成军,她仓皇转身。 身后…… “陆夫人,这姑娘是谁啊?叫陆少爷哥哥?我记得您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么?” 陆夫人:“哦,五年前她爸是我们的管家。三年前他有事,就把女儿放我们这儿了,所以她叫晏州一声哥。” “原来是下人的女儿。” 邱意浓神色一暗。 下人之女,就是她不能去质问他的最大阻碍! 这是她跨不过去身份阶级。 她离开。 身后一道莫名的眼神跟着她去了门口,直到她消失。 …… 夜半。 邱意浓在父亲出事前的小公寓里休息,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屋子本来就不大,陆晏州的高大挺拔让这屋更显逼仄。 邱意浓背对着他,不愿看他。 他扣着她的肩膀,把她拉过来,玄寒的眸子在看到她红通通的眼睛时,愈发冷了:“哭什么,委屈?难道我许诺过娶你?” 第2章 让他憋着,我不奉陪。 邱意浓无法开口,怔愣地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我不可能娶你,但我们可以维持之前的关系。你想要的我都给你,钱、房子、名利,你不是爱我么,正好我也离不开你。” 邱意浓抬头看着他,她心里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你、你说什么?” 男人的大手滑进她的腰窝,把她拖进自己身前,与他贴得密不透风! 他重欲,说来就来。 把她往起一提,道:“半年两百万,够不够?” 邱意浓实在想不到几个小时吻她唇的男人,现在会说出这么没有下限的话! “你放开我……放……呜!”她的撕心裂肺、匪夷所思、眼底的痴恋与悲痛一下子就被淹没在了唇齿之中。 “不。”她喉咙里发出腐朽的抗议,却被他撕碎的衣服给遮盖。 他炙热地唇贴着她的耳垂,戏谑道:“你拒绝不了我,随便摸两下你就有了感觉,分明你也离不开我。” 邱意浓心口裂开,那一道道鲜血汹涌而至,泪如雨下。 她早就习惯了他的碰触,身体的各个地方早就把他刻在了血脉里。 事后。 陆晏州穿戴完毕,他有惊人的外貌五官,和最迷人的丹凤眼,又深邃又凉薄。 那是邱意浓最爱的模样。 他俯身,在她红红的脸上拍了拍:“我们是最契合的,别哭,我从没说过不要你。等我腻了,我自然会放过你。” 他又说:“我喜欢你的乖顺和听话,别哭哭啼啼地惹人烦。” 他离去,他的消失仿佛抽尽了屋里所有的空气,邱意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心里如同下了一场剜人皮肉的冰雹。 第二天。 邱意浓穿着清爽的白t和牛仔裤,扎着高马尾,去了医院。 她总是以活力满满的形象出现在病房,她想父亲醒来后能看到她良好的精神风貌。 和以前一样,父亲依旧躺在床上。 他已经躺了整整两年,做了两年植物人,车祸所致。 至今肇事者还逍遥法外。 院方提醒:“邱小姐,该缴费了,已经欠了两万。” 邱意浓今年21岁,才大学毕业,因为要照顾父亲也没什么工作,自然也没什么钱。 交完费后,卡里还剩三千块。 后续,她该拿什么来维持父亲每月高达十来万的医药费。 第3章 我还以为她只会哭着求饶 陆晏州收到司机传来的话时,他夹着烟的手在空中一顿,燃尽的烟灰顺势掉落,扑簌于干净的地板。 两秒后,他低头。 浓眉蹙起。 他从未让烟灰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今天倒是意外。 “陆、陆哥,要把邱小姐绑过来吗?” 陆晏州把剩下的烟弹进了垃圾桶里,进卧室,扯开领带,露出性感的喉结,不容拒绝的男低音从唇口溢出:“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夏磊也松了一口气,“是。” …… 夏末初秋,依然燥热。 在第二天晚上的九点多才找到了邱雨寒,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邱雨寒在酒吧里跟她的朋友庆祝她早就已经过去一周的23岁生日。 邱雨寒看到她时,就停掉了所有音乐,不耐烦地道:“又来要钱?你烦不烦!” 邱意浓貌美如花,是毫无攻击性的长相,看起来很好欺负,眉间又韧性十足:“你住着爸爸买的别墅,花着他给你的钱,如今他车祸住院,你就应该拿钱!” 邱雨寒冷笑:“他出车祸的时候我跟我妈就已经拿了10万,钱给过了,你好意思还来要?我户口本上有他邱栋的名字?” 邱意浓从口袋里掏出银行账单,道:“你妈跟爸离了婚不假,但是这20多年,我爸给你们母女俩的汇款高达千万,你20岁时给你买别墅买百万豪车,他出事后卡里不到一万块钱,所有积蓄都在你们手里,你凭什么不给?” 邱雨寒义正词严:“这是给我的抚养费,他抛弃我跟我妈时,我还两岁不到!别说一千万,就是一个亿,那也是他该给的!” 邱意浓不愿跟她多费口舌,道:“我最后问你一遍给不给!” 邱雨寒不耐烦地道:“别想我吐出一个子儿,给我滚!钱都花出去了,我一分……” 邱意浓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红酒,嘭,爆了她的脑袋! 干脆利索! “啊啊啊!”邱雨寒撕声尖叫! 邱意浓把她摁在墙壁,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的头鲜血淋漓,看着冰凉的红酒洒满了她的脖颈! 现场的人当场呆住! 怎么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女生,能拿酒瓶子砸人脑袋! 赶紧报警! “你……”邱雨寒惊恐的视线从鲜血里透出:“邱……” 邱意浓:“给钱,20万。否则我弄死你,我看是警察先到,还是你先死。” 破碎的酒瓶子摁在邱雨寒脖子的大动脉上,被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浸湿,看起来触目惊心! 邱雨寒战战兢兢:“我……我……” 邱意浓给了她两个字:“速度。”她已经顾不了后果,不在乎邱雨寒事后反扑,也管不了警方把她带走,她只想拿到钱,维持父亲的生命。 包厢门没关,正对面依靠在护栏上的两个男人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一道意外清润的嗓音在嘈杂里环境里透着些许风流:“你妹妹够辣。” 他身旁站着陆晏州。 陆晏州的视线悠长而深谙,穿透暗沉的光到达包厢,落在纤细背影的少女身上,看她露出来的那一截白皙的脖子。 他点了一根烟,用力吸的时候,喉结一滚,不知是因为烟,还是因为别的。 嗓音靡靡:“确实很辣,我还以为她只会哭着求饶。” 第4章 跟他再翻云覆雨。 秦弦:“什么求饶,你欺负她了?” 陆晏州没回,唤:“夏磊。” 在他们两米开外的司机夏磊上前,“陆哥。” “去处理干净,别让警方找上来。” “是。” 夏磊过去。 对面差不多办完事了,邱意浓拿着手机大步出包厢,细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酒吧里。 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男男女女,还有哭天喊地的邱雨寒。 陆晏州下楼,秦弦:“这就走了?你不是刚订婚?怎么,回去给未婚妻暖被窝?” “暖被窝的不一定非得是未婚妻。” “……禽兽!” …… 邱意浓跑去医院把钱交了,她要的是20万,但邱雨寒所有卡加起来也就10万,所以只给了10万。 她站在病房外,看着病房里还在‘睡觉’的消瘦的父亲,心里一片荒芜。 一个月后她该如何救他。 【半年,两百万够不够?】 她的自尊也只剩一个月了。 如果这一个月内父亲醒来就好了,他就能请律师去分他全款为邱雨寒母女所买的别墅,那时她就不用对任何人低头。 去医院停车场,骑上她今天花了1000元购入的二手小电动,后面她要上班挣钱还要照顾爸爸,有辆车会方便不小,所以斥了巨资,卡里余额去了三分之一。 她在车流里穿梭时,娇小的身影被定格在迈巴赫车内男人的双眸中。 他的视线在她后背聚焦,想着昨晚她的拒绝,他就想给她一个教训。 “夏磊,联系一下交警,在前方第二个路口守株待兔。” 夏磊:“……做什么?” “查她。” 夏磊抿唇,敢怒不敢言。 他觉得真不用对邱小姐那么狠! 迈巴赫率先到达路口,停靠路边,他如幽狼,等着栽在他手里的猎物。 很快骑着粉色电动车的女孩儿来了,被两个交警拦下。 查证件,查行驶证。 因为不合格,罚款两千、没收车辆。 这对邱意浓来说是雪上加霜,她睁着疲惫的眼睛在夜色里跟交警对视:“可以不罚款吗?” “你头盔没戴,车子的保险也过期了,环保也不合格,按照规定,不行。” “我今天才买车,我不知道保险过期了,老板骗我……我明天就去交保险,买头盔。” “拖走!”交警懒得听她再说话,不是他不讲情面,而是有人施压。 邱意浓心里是大雨倾覆,她喘不过气来,生活为何如此多舛。 这条路来来往往有多少电动车,很多没戴头盔,很多违规行驶,偏偏就挑中了她。 这是倒了什么霉。 警察毫不留情地拖了她的车,当场罚款。 她拿出手机,看着卡里还有2000的余额,心如刀剉。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扭头。 隔着璀璨夜色,那车发出高傲清冷的光芒,车后座,车玻璃缓缓下降,露出陆晏州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以及等着她求饶的鹰隼般的眼神。 她这时突然想起来夏磊传达给她的那句‘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他不过是在跟她情话说尽、床事做尽转身与别人订了婚后,还要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跟他再翻云覆雨。 第5章 别碰! 她终于明白她为何会这么倒霉、为何交警会在骑电动车的车队里如此精准地抓到了她。 即使是这样她也绝不会去月牙湾。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怎么什么便宜都要被他占! 交警把罚款单交给她,“先把罚款交了,手续补齐后去交警队取车。” 邱意浓抬头,说:“举报有奖吗?” “啊?当然,凡举报违章一经查实均奖励二百到一千不等。” 邱意浓指着不远处的迈巴赫,夜色里她的目光坚韧又隐忍:“那辆车违规停靠,此处距离路口不足50米,禁止停车的招牌就在他头顶,他视而不见,这是顶风作案,应罪加一等。” 交警:“……” 陆晏州的眼神猛地一暗! 夏磊下意识地去看招牌,“……”这个招牌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他怎么没看到! 陆晏州将手搁在窗外,一根香烟在修长的手指尖升起白烟,衬得这手清冷决绝。 他的暗光隔着袅袅青烟落在那纤细女孩儿的身上。 邱意浓交了1200元罚款,走了,头也不回。 她的自尊还剩最后的800块。 车内。 “陆……陆哥。”夏磊结结巴巴:“我不是故意的。” 陆晏州灭了烟,薄唇抿起一声没吭,眼神一直跟随着人行道上的曼妙女孩儿,看着她被姹紫嫣红的夜光修刻得不盈一握的小腰。 脸色愈沉。 小脾气倒是挺倔! “去把车弄过来。” “好。” 夏磊硬着头皮去跟警方交涉,邱意浓听到了动静回头。 她看到警方协助夏磊把她的车从拖车上往下放,她以为这车子马上就要归还她,于是几个急步往前走。 就在这时,另外一辆奔驰商务开了过来,一名娇俏的女孩儿从车上蹦跶下来,声音清脆甜腻:“宴州哥,真是你啊。” 车门打开,文依依站在车外,陆宴州在车里,邱意浓见灯火葳蕤处陆宴州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宠溺地在文依依头上摸了摸。 隔着有些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文依依满眼痴迷,跳起来在陆宴州脸上亲了一口,转身从夏磊手上接过电动车,她跨了上去。 邱意浓心跳漏了一拍! 别碰! 不要碰她的车! 心中在嘶吼,唇却是张都张不开。 文依依将油门一扭,车子跑了出去,然而她根本不会骑,她也随之倒下。 车子倒在地上,后视镜被摔断。 就在文依依要往地上栽时,陆宴州一把将她捞了起来,强健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肢,视线隔着霓虹灯落向邱意浓,盯着她把文依依抱在了怀里。 安抚性地揉着她的肩头。 看起来,情真意切。 邱意浓呼吸缓慢,心口跳停,眼里撕裂成渣。 她应该走,把恩爱的战场留给他们。 可这只剩800块的自尊终究是让她无法就这么回家。 她应该去做点什么。 走上前。 文文弱弱的女孩儿笔直地站在拥抱男女面前,初秋的风拂开她颊边的碎发,露出那张小巧漂亮的鹅脸蛋,陆宴州冷冷地看着她。 难不成她还有胆子过来宣战? 第6章 他简直不是人,是魔鬼 “文小姐。”邱意浓喊道。 文依依抬头,“你是谁……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陆妈妈说的那个下人女儿,你叫宴州哥。不过宴州不是你哥,你应该叫陆少爷,叫我少奶奶。” 邱意浓不搭理她这句话内涵的看不起下人的意思,道:“那辆电动车是我的,你撞坏了,还请你原价赔给我,1000块。” 陆宴州眸子一掀,莫名地看着她。 “……”文依依想起了什么,“我和宴州订婚那天,你巴巴地看着宴州,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喜欢宴州哥?” 邱意浓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看了陆宴州一眼,见他眸光深邃幽紧地盯着她! 她迅速别过来,怕泄漏了什么。 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陆少爷,你大可放心。” 话落,这周身十米的气场就发生了变化,阴鸷又幽凉! 文依依占有欲似的往陆宴州怀里靠,撒娇似的说:“没有就好,我虽然不会看不起下人,但是人贵在自重哦。” 邱意浓:“你给钱就是。” 文依依叫保镖过来付钱,正要付时,陆宴州道:“这辆车让依依差点摔跤,已然没有存在的必要,弄下去砸了。另外,谁给钱,我就剁了谁的手!” 邱意浓:“……”什么? 她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侧时,夏磊发来了信息。 ‘邱小姐,给陆哥认个错吧,只要你认错他就不会为难你。’ 邱意浓因为疲惫嗓子嘶哑,道:“他再为难我、我就告诉文家小姐,他跟我有不正当关系。他若毁我,我就毁他。” 接着有人摁门铃。 在凌晨一点二十五分。 邱意浓意识到了是谁,她不愿意开。 但这扇门怎么挡得住陆宴州,他出现在卧室里,邱意浓正好缩在被窝。 他坐在床边,深黑的瞳仁冰冷暗沉,把她锁在他的视线里,密不透风。 声音不轻不重:“宝贝,需要我将你在我身下的照片公之于众么?或者我代你发给我未婚妻?” 她的呼吸拦腰而断! 大脑一片苍白,浑身都在发抖! 他简直不是人,是魔鬼! 心里仿佛有利箭在来回穿梭,痛苦不堪:“陆……陆宴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以前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 陆宴州眼里有几分报复性的狠戾:“当然是假的——只是想骗你上床,青涩的身体谁不喜欢。” 邱意浓的大脑宕机了一下,随后握起拳头死命往他身上砸,哭声沉闷痛苦,像是要把自己的恨与恼通通都给他! 陆宴州捏着她纤细的手腕,把她甩在床上,他欺身而下,她抬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使了全力,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她才停下。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抓离,见昏暗的灯光下漂亮的女孩儿睫毛湿成一缕一缕,葡萄大的眼睛盈水汪汪,他莫名的一阵心浮气躁:“闭嘴!” “你走开,混蛋,你……唔。” 他强势暴躁的声音在唇齿间:“再哭我就*死你!” 第7章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陆少爷 邱意浓一颤,哭声戛然而止。 半个小时后,陆宴州出了残破的小区。 路边停着的迈巴赫与小区的破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夏磊坐在车上都要睡着,听到开门声,他一下惊醒。 “陆、陆哥,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陆宴州摁开灯火机,淡蓝色的烟火照亮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他目光往夏磊一搭。 夏磊就皮一绷:“不是,你肯定很持久。” 车里死寂。 “……陆哥,我说错了。” “开车。” 夏磊赶紧开车出去,后排的陆宴州幽冷的声音传来:“邱意浓在哪儿上班?” “在一个广告公司当实习。”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 “……是之前聊天时邱小姐告诉我的。”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陆少爷’。 陆宴州沉道:“去安排,让她滚蛋。” “哦。” “以后不准跟她私聊,听到了?” “是。”夏磊想,陆哥是够狠的。 陆宴州降下车窗弹了弹烟灰,夜晚的灯光搭在车沿,让他的脸庞处在半清半暗里,夜色掩盖了他的神绪,难辨其意。 …… 邱意浓缩在被窝里,竖起耳朵,生怕陆宴州去而复返,好在是没有。 他真不是人! 捂着她的眼睛亲她,最后又说她哭得他欲望都没了,在床边盯了她一会儿走了! 她抓着被子,难掩心中伤痛,一夜无眠。 六点起床。 仗着年轻很少用护肤品,只是这两个夜晚几乎都没怎么睡,气色很难看,只能用遮瑕挡一挡。 收拾完毕出门,坐公交半小时,骑电动车的话也就十五分钟,只可惜车子没了。 上午还工作好好的,下午就被开除。 经理说:“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我这指令都收得莫名其妙。” 邱意浓有口难开,只能客套地笑笑:“没有。” 出门。 邱意浓喉咙苦涩得要命,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操作,无非是让她去求他,她不会去的。 第二天她到处找工作,腿都跑断了,包括门口买衣服的小店里,都拒绝用她。 她是走路无路只能去找他了吗? 不。 她不愿意就这么对他投降。 她还有办法。 邱意浓去了陆家。 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她收拾了一些私人物品,下楼时遇到了杨婉清,陆晏州的母亲,陆氏女主人。 “小意。”杨婉清冲她招手,“过来。” 邱意浓去她身旁,声音软糯又恭敬:“清姨。” “收拾包准备做什么?出去住?那晚你哥跟你嫂子订婚,你跑了,我还以为你喜欢哥让你伤心了呢。”杨婉清笑意极深,她看似很温和地摸了摸邱意浓的头。 邱意浓心里一磕:“没有,没有喜欢。” “这就对了,你哥始终是你哥,你俩哪怕是有三年的朝夕相处,那也不会是一路人。” 邱意浓明白,陆晏州是天之骄子,而她是一个下人之女,云泥之别。 她也知道清姨是在明示她,她和陆晏州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情侣关系。 “清姨,我知道的。就是因为晏……晏州哥有未婚妻,所以我想搬出去住,去找份工作。免得文小姐知道我和晏州哥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吃醋,这种麻烦还是别产生的好。” 杨婉清:“你说得有道理,住处和工作我来给你想办法。” 邱意浓知道她今天回来赌一把赌对了。 第8章 把她抱进了怀里 杨婉清:“正好我一个朋友需要一位翻译,你明天就去。到时候我在他们公司附近给你买套小公寓,你就在那儿待着,逢年过节我会让司机接你来陆家。” 换言之平时不必来。 “谢谢清姨,不过住的地方我有。” “那好吧,有麻烦找我,别找你哥知道吗?” “嗯。” 邱意浓离去。 第二天,得杨婉清的牵引,她在一家影视公司如愿入职,担任经理翻译。虽然离家有点远,但是她总算是有了份工作,起码能挣点自己的生活费。 上班的隔天,经理就带着她出去跟几个外国人谈合作。 工作间隙,转身时,没注意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当下腰里一紧,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一股烟味蹿上来,她反感。 “生意没谈,就急着投怀送抱?再等不及也得晚上啊。” 他说着蹩脚的中文。 邱意浓连忙后退,抬头,这人是她们这一次的谈判对象,一位m国人,公司要购入一批海外影视版权,他过来洽谈。 她用流利的英语道:“抱歉,我没看到你,并非投怀送抱,无意接触,一会儿见。” 她迅速离开。 这位客户看着邱意浓窈窕的背影,摩擦着下巴,眼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不远处,陆宴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摁灭了烟,又碾成碎末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来有些人确实该收拾,以为谁都能勾引。 …… 会议室里。 邱意浓只负责翻译,她的上司方离还有另外一位法务负责谈判。 之前和她有过肢体接触的那位麦克,时不时地看向她。 二十分钟后,谈判到了白热化,各自不退让。 职场经验浅薄的邱意浓,并不懂这个时候方离和法务以及对方助理都找理由相继离开、会议室里就她和麦克是什么意思。 她感觉不适,但为了这份工作,依然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又用英语跟他友好交流。 很快麦克脱了他的外套,接着他便扑向了邱意浓。 会议室外面,方离听到了邱意浓的尖叫声,他走远了。 法务跟在他身后,说:“方总,这不合适吧?” “你要知道公司给的价和麦克提出来的价,差了两百万美金。如果邱意浓能免去这两百万,那是她的福气,事成后给她几万块的好处就是了。” 方离精准看人:“她缺钱。” 法务没做声,他下楼抽烟去,避开。 方离拿出手机,想提前跟老板谈一下年终奖的事。 会议室内。 邱意浓衣服被扯破,她回头觉得男女力量的悬殊如此大! 她挣扎反抗,依然被死死地压在办公桌上,她又急又怕! 麦克露出狰狞又迫不及待地淫笑,低头在她脖子拼命拱,邱意浓想吐! 就在她的裙子要被扯坏时,门从外面被人一脚踹开! 哐! 下一秒,麦克就飞了出去,她被捞了起来,他强健的手臂搂着她的腰,一手罩在她后脑勺,道:“别怕!” 邱意浓全身筋脉紧缩,头死死埋在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 陆晏州抱着邱意浓到麦克面前,麦克还想挣扎问他是谁,陆晏州抬起脚,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充了血的东西。 在那瞬间隐约有骨裂的声音,又掩埋在了他杀猪般的嚎叫里。 一群人冲进来,陆晏州只给了三个字。 “给我打。” 声音不重,却透着从未有过的杀戮和残暴之气。 “是,陆哥。” 他抱着衣衫不整的邱意浓出了酒店,到了车上邱意浓依然在发抖。 陆晏州拍了拍她的背,见她实在抖得厉害,就抱进了怀里,跨坐在他的腿上。 第9章 你是我的私有物 车子一路颠簸。 邱意浓埋在他的颈窝里,闻着熟悉的体香,她的恐惧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这个怀抱刚刚还抱过别的女人。 这种伤痛一点点的爬上心头。 她要从他怀里下来,陆晏州扣着她的后脑勺,冷声道:“动什么动!” 摩擦到了感觉不出来? 邱意浓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天生睫毛浓密,标准的杏眼,双眼皮清晰明显,眼珠黑亮剔透,一见丢魂,可眼底深处有雾霾重重,不见阳光。 她无声的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深处,看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她。 陆晏州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眼神更冷:“倒下去!” 她不解。 细细软软的说:“倒哪里?” “你是智障?你从哪儿起来的就倒在哪儿!” 邱意浓看了眼他的颈窝,皮肤很白,又紧致,流畅的线条从下颌没入到他雪白色的衬衫衣领内。 看起来挺香的。 就这打量的这么一会儿,陆晏州已是不耐烦,摁着她的脑袋:“这么喜欢我,看不够?” 是啊。 真的很喜欢。 只是那是以前了。 以后她会将这份爱慢慢的收回。 他又捏着她的下巴道:“你是我的私有物,除了我,谁都不准碰!我劝你少顶着一张清纯的脸去勾引别人,在我腻之前,你敢背叛我,我活剥了你!” 邱意浓静静的回他:“你为什么能背叛我?” “不过是订个婚你还记挂上了?少问我这种问题,记清楚,我不要了才能轮到别人,少管我!” 邱意浓没吭声,这两天听到他说的剜人心肠的话够多了,心里已经是千疮百孔,何惧多一句。 只是依然疼,跟别人凌迟一般。 他把她拉下来,邱意浓倒在他的颈窝。 还以为会反胃恶心,实则没有,她倒的很坦然,而且睡着了,睡的很香。 梦见了第一次见陆晏州时。 三年前她18岁,她第一次进陆家。 邱栋在书房里求陆董事长和陆夫人收留她,她在外面等。 那一年的秋天来的格外早,到处都是凉飕飕的,她穿着单薄的白裙子站在陆宅外面。 有着不谙世事的空灵和沉默。 很快来了一个骑单车的,穿着运动服,迎风而来。 浑身透着鲜衣怒马的朝气蓬勃,那天阳光都特别厚爱他,在他身上头下一层耀眼的光圈。 那一天是9月1号。 开学的日子。 他在她面前停了,她不知道他看什么,那目光深邃又冷漠,看了她足足两分钟,继而胸口起伏。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屏住呼吸——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邱意浓。” ——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气不接下气,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邱栋没能说服陆董事长和陆夫人,陆晏州进了书房一趟,邱意浓就留了下来。 从那天开始起,她的生命里就多了一个叫陆晏州的人。 她想这可能是她的劫吧。 — 醒来是在隔天早上,睡在陆晏州的床上,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士运动短袖,和那年一样的洁白,只是比那年硬挺高贵。 她已经不敢在穿。 连忙脱下。 就在脱下准备穿自己的衣服时的那个空挡,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她本能的抓着被子遮挡。 望过去。 她猛然僵住! 随即心虚与紧张在心头膨胀! 第10章 被抓包 杨婉清僵硬的走过来,“意浓?”她怎么会在宴州床上? 邱意浓连忙解释:“清姨,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杨婉清的神态恢复过来了,脸色绝冷:“赤条条的在晏州床上醒过来,床上地下都是衣服,你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以前听下人说你和晏州有一腿,早就睡一起了,我还不信,万万没想到被我逮个正着!” 邱意浓没法狡辩。 以前是睡一起过,昨晚是真的没有。 杨婉清一声令下:“给我下来!” 怒不可遏! 她先出去,走在过道里,透过没有关严的门,她看到了一张乳白色的床,那么空灵梦幻,显然是女性卧室。 进去。 屋内陈设偏为阴柔,衣帽间有着浓厚的香水味,打开柜子,里面都是各种飘渺、鲜艳的裙子。 还有很多套大学外套校服。 从衣帽间出来,床头上是一副很大的油画,是玫瑰和流苏花的结合,枝繁叶茂的流苏花与天空相接,树下是郁郁葱葱的玫瑰。 这样洁白与鲜红的结合,是纯美和艳丽的碰撞。 美的浑然天成。 可杨婉清却气的浑身颤抖。 这是邱意浓的卧室! 她在陆家有专属卧室,在这儿竟然也有! 凭什么! 她也配! 她从洗手间接了一杯水,对着画泼了上去! “陈妈!” 陈妈从楼上跑来,“夫人,您……您说。” “画取下来,拿去烧了!” “大少爷他……” “我说烧就烧,还有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去毁了,别让我看到一件属于邱意浓的,否则你也给我滚蛋!” 陈妈颤颤兢兢:“……是。” 这时邱意浓来了,“清姨,您……” 杨婉清转身对着她,啪就是一巴掌。 邱意浓毫无防备,直接被她扇到了地上,叮咚一声。 陈妈赶紧把她扶起来,邱意浓张口,血丝从唇角溢出。 “你下去!”这话是对着陈妈说的。 陈妈颤颤兢兢的走了。 杨婉清失去了往日修养,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敢这么勾引我儿子,你没有族谱也该有祖坟吧,不知道自己祖坟朝哪边?” 邱意浓笔挺挺的站着,白皙的小脸蛋有清晰的巴掌印,像秋雨梨花,纤细较弱,我见犹怜。 她看着那幅画,心里沉痛又不舍。 那是她最爱的两种花,挂在这里一年半了,是陆晏州找人画的。 如今就这么毁了。 她掩下心神,说:“我没有勾引他,我们两情相悦,起码在身体上是,我没有那个能力轻易的就让晏……陆少爷对我动情。” 啪。 第二巴掌。 又重又不留情。 杨婉清一字一句:“你真是、臭、不、要、脸!” 邱意浓张口,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印在那张雪白的脸上,有一种逼入绝境残败的动人心魄的美。 “清姨……”她脸色没有起伏,脊背笔直:“把陆少爷叫回来吧,我们当您的面分手,我跟他分的清清楚楚。” 第11章 邱意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婉清还不那么想当着邱意浓的面给儿子打电话。 能在家里给邱意浓准备卧室,又同意她睡在他床上,邱意浓对儿子来说必然是不一般的。 她相信儿子不会爱这样一个没有出身的女人,但架不住邱意浓年轻稚嫩。 她怕的是儿子还没玩够,所以不想跟她分。 但在邱意浓的注视下,这个电话不打好像她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似的! 拨通! 电话一通,“晏……” “陆妈妈,是我。”接电话的是文依依。 杨婉清心里一松,幸好是她。 文依依轻轻柔柔地道:“晏州开会去了,我在他办公室玩儿,您有什么事吗?” 杨婉清露出笑脸:“没什么事,你玩你的,跟晏州要好好的。乖啊,早点给妈生个大胖小子。” 文依依娇羞道:“好。” 杨婉清盯着邱意浓难看的脸色,含沙射影地道,“我们晏州人帅品格好,你得好好把握,可别被哪个女人给捷足先登了,所以啊,和晏州亲热的时候,不用做措施知道吗?” “我知道了,谢谢陆妈妈。” “乖。” 挂了。 杨婉清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她儿子和文依依才是天造地设,他俩感情才是好,邱意浓算什么! “晏州未婚妻接的,他俩正在办夫妻之事。看来我儿子并不爱你,让你住在这儿也就是繁忙时的消遣。如果你够自爱,现在就该跟他断绝关系,而不是一丝不挂地在他床上醒过来。” 邱意浓很平静,尽管心里是万箭穿心,“我会分。” “这最好。” 杨婉清出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再次戾色道:“你爸当年把你从国外带回来,求我收留你时,他说你正在被人追杀,求我们陆家保护你。” 邱意浓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杨婉清:“你爸一再隐瞒你的身份,邱意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国外又做了什么?” 邱意浓黑白分明的眼睛被一层阴云给笼罩着,那是完美的保护色。 “我不是什么人,什么都没做。” “那就是一条寻求主子的可怜狗了。”杨婉清用词犀利,言语嘲讽:“这样一个不堪的你,配得上我们陆家么?晏州玩够了就会扔了你,到时候你又会去谁家下跪,求谁收留?” 杨婉清走后,邱意浓在这个残破的卧室里站了许久,她看着她爱的那幅画、看着床头陆晏州为她买的水晶花、床上带玫瑰花的被褥、看着衣柜里陆晏州让人给她买的衣服…… 都毁了。 支离破碎。 沙发上、床上、衣帽间、浴室,都有他们恩爱过的痕迹,历历在目,又寸寸扎心。 心里疼得像被人用一把迟钝的刀在把她片片凌迟,鲜血淋漓。 她下楼离开。 陈妈上楼拿画去烧。 画还没烧完,宾利就流畅地驶进了院子里,夏磊先下车。 他看到院子里浓烟冒,便跑过去,“陈妈,你在烧什么?” 陈妈回头,看了眼夏磊,又往他身后看去,顿时头皮一绷! “是、是画。” 陆晏州随着火看过去,见雪白报团的流苏花和几朵艳丽的玫瑰,他大步走过去,转而见火浪一瞬间滚过来,将最后那点花尽数吞没。 烧完了! 他目光一戾,道:“谁让你烧的!” 陈妈被吼得冒冷汗,根本不敢看陆晏州的眼睛,想起夫人走之前叮嘱她的话,要她把楼上卧室之况嫁祸给邱意浓。 她微微颤颤地道:“是、是邱小姐走前让我烧的。” 第12章 陆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一分钟后陆晏州上了楼,进了邱意浓卧室,他站在门口,看到了这满屋被人破坏的残垣。 他的目光从冷戾到阴狠! “这也是她干的?” 陈妈身后惊恐回答:“是、是的。” 陆晏州后背挺拔,鬓角精致,傲人的身高让他永远都有驾驭他人之上的气场,此时那气势如刃,似乎要屠了这城! 低头。 他的脚尖抵着一个相册,照片是她,两年前,他在阳台给她拍的,她对着他笑得清清浅浅,像一朵未入世的流苏花。 他下颌抽紧,抬脚,一脚踩在了她的脸上,碾压、踢开! 离去。 看到他走,陈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如雨而下。 …… 影视公司。 邱意浓坐在自己工位上,脸上她用冰贴敷了一路,这会儿虽消了肿,但还是火辣辣的。 她刚打开一份法语文件,方离就来了。 把她的肩膀往过一拉! 邱意浓险些摔倒,她站起来,眸光清淡,沉默。 方离昨天并没有看到是谁打的麦克,但是麦克昨天差点死了,命根子都断了,下手忒狠! 而他被三位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别说年终奖,这工作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这笔账怎么着他也要算在邱意浓的头上! “我让你昨天翻译你干了什么?”方离在整个办公室,以一副教训属下的大分贝口吻:“你跑去勾引麦克,你勾引也就算了,你在那装什么被强的受害者!还玩尖叫推搡,被好事者发现然后打了麦克,邱意浓,你要不要脸啊——” 他咬牙切齿,好像邱意浓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其他同事,也听说了麦克的事,只是不知道这是因为邱意浓勾引又谋害。 顿时鄙夷地看着她。 怎么看着柔柔弱又单纯无害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的眼神像无形的钉子要钉入邱意浓的肺腑当中,她在鄙视、奚落、嘲讽中和方离对视,“所以你是听到了我尖叫推搡以及求救是么?” 方离没想到她会这样找角度,心里一凛,很快回神:“听到又怎么了,会议没开始之前你就对麦克投怀送抱过,你有脸否认?要不要我调监控给大家看?” “调吧。”邱意浓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泾渭分明的韧劲儿,小小的脊背如松柏挺立,“给大家看看我是怎么勾引的,顺便把我在会议室被麦克非礼时,把你的所在位置也调出来给大家看看。” 她清润的嗓音徐徐慢慢,又一针见血:“是你为了前途默许客户强暴属下、还是我一个刚入公司没两天的新人没有任何好处地用身体换取合同,大家自有分辨。” 办公室鸦雀无声。 众人就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 这份合同签成,对邱意浓一个实习生确实没好处,可是对方离,那可是升职加薪的大事! 方离张口结舌,他竟在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丫头片子身上抬不起头来! 局势发生改变了?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里进来了一位大人物,他西装革履,带着自成一脉的凛冽气场,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陆、陆晏州? “陆家大少,他怎么会来。” 邱意浓一怔,目光堪堪往他身上一搭,又收回来。 她想,在昨天那个场合只有陆晏州知道她是不是被方离冤枉! 方离狗腿子似的凑上去,谄媚讨好的笑:“陆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陆晏州黝黑的视线落在邱意浓脸上,劲道阴狠,话却是对着方离说的:“自然是为你正名,你并没有冤枉这位不知检点的小姐。” 邱意浓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他、他说什么? 第13章 你拿什么跟她比 邱意浓的呼吸拦腰而断,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若不是亲耳听到,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这话出自曾经跟她交好的陆晏州嘴里。 他在帮方离诬陷她。 他比方离更可恶,用不知检点四个字就定了她的罪。 邱意浓后脊背发凉,心里寸寸凌迟。 时局再次翻转,大家也是目瞪口呆,方离的话他们不信,陆晏州何等权势地位,他说的必然就是真的! 方离在怔愣了之后,腰杆子都挺直了:“陆少真是火眼金睛,尽管这份合同对邱意浓没什么好处,她一个新人,顶多就是转正。但是架不住有些女孩儿看见外国人就走不动道,崇洋媚外地就想试试欧美男人的那玩意儿好不好用,是吧?这种女的我见多了,表面越纯,心里越骚,就是下贱呗。” 他说完这句话后,陆晏州低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非常平静。 平静到方离以为他自己说得很对,他露齿一笑:“大少,我说得对吗?” 陆晏州薄唇一启:“对极了,稍后下楼到我车内,我有大奖。” 方离心里狂喜:“谢谢大少。” 有人耻笑,有人议论,有人低骂。 他们都在针对着邱意浓。 陆晏州寒凉的目光再次给了邱意浓,他气场玄寒,眸似夜幕下的深海,将残暴的吞噬力蕴藏在眼底深处! 他的意图很明显—— 要她求饶。 要她臣服。 要她道歉。 要她求他上! 邱意浓已是行至穷途,在这种的局势下,她如何翻身。 能够为她正名的,只有陆晏州。 可她…… 就要这样求饶吗? 不会的。 “方总。”她开口:“你怎么不遵守契约呢?” 方离:“什么?” “你说只要我勾引麦克,哪怕是没献身,我吊着他,让你成功签单,你事后给我20万补偿费,你忘了?” 陆晏州想把她推入深渊,那她就自己染上万千淤泥,没准还能溅他一身。 陆晏州:“……” 方离:“……你不要胡说八道!” 邱意浓再道:“不过是我和麦克玩了一个欲拒还迎的把戏,事没成我被人救了,麦克又被人打了罢了。” 大家:“……”什么? 邱意浓将淤泥甩到了陆晏州身上,她对着他的眼睛道:“我就说陆少爷下手太重,把人废了不应该。陆少爷要这么指责我吗?你救了我,又想猥亵我,我念你有未婚妻的份上没同意,没想到你这么编排我。” 陆晏州的眸子眯了起来。 方离这才知道为何陆晏州会帮他!搞半天是自己吃肉没吃到! 这个反转又让大家大吃一惊。 人是陆少爷打的。 邱意浓他也想上。 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居然…… 背地里干这样的事! 这这这…… 果然人不可相貌! 大家的注意力转移,落到了陆晏州有伴侣却要上其他女人的八卦里。 陆晏州纤长的睫毛堪堪遮住了他意外的神绪,转而又被冷漠和薄凉替代。 “眼睛若是瞎了不妨捐出去,我救了你,你装作害怕往我怀里拱,我安慰了你几句,你以为我想上你?” 邱意浓攥紧了手掌,心里发寒发颤! 陆晏州又道:“我未婚妻漂亮优雅,我对她从一而终,你拿什么跟她比。” 第14章 他吻她时的小心翼翼 噗嗤—— 陆晏州的话一落,就有人控制不住的嘲笑。 笑声过后又有片刻的静寂,他们在观察陆晏州,见他并没有反对后,于是嘲笑开始明目张胆。 “陆少和文大小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邱意浓算什么啊,一个小穷鬼,怎么妄想和文小姐比。” “对,文小姐多漂亮,和陆少多般配,站在一起跟幅画儿似的。人家放着漂亮登对的未婚妻不碰,想上你?怎么救了你,你还反咬一口。” “普信女真恶心!脸真大!下头女!” 陆晏州一句话就把所有箭矢通通对向了她! 邱意浓听着他们的奚落嘲讽,看着陆晏州认同她们对她的奚落嘲讽。 她一下想起第一次跟陆晏州发生关系时,是在20岁那年,她冒雨回陆家,身上湿透,遇到两个小混混想对她图谋不轨。 就在绝望时,陆晏州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晏州会撑着伞在那附近,那时一度让她误以为他是在接她放学。 他救了她,把她带回月牙湾,给她擦药,让她以后放凶一些,谁欺负她就欺负回去。 如果不敢还手,那就告诉他,他必然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别人一点委屈和欺辱。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给她讨回公道,要对方跪地求饶。 那时她以为她是整个景城最幸福的女孩儿,在他吻她又脱她衣服时,她没有拒绝。 她的喜欢,她的爱,让她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 她已经认定他。 画面一转,是他领着众人诬陷她、用言语侮辱她、欺凌她。 何来保护。 【我对我未婚妻从一而终,你算什么。】 她对他来说算什么! 【年轻的身体谁不喜欢?】 她想起来了他说过的这句话。 她明白了。 那些温情、那些怦然心动、誓言和花言巧语、他抱着她时的悸动、她靠在他怀里时的喜悦、二合一时的销魂畅快、他吻她时的小心翼翼…… 都不过是他的钩子,要她心甘情愿打开双腿罢了! 记忆的皮肉被他用刀子一片片的撕下,连筋带骨。 她迎视着他黝黑薄凉的视线,张唇:“那就祝福陆少和文小姐,祝你们白头到老,恩恩爱爱。过去是我糊涂,现在,我认输。” 她所有的波涛起伏都在”我认输”三个字上。 她承认她的一败涂地! 更默认了他的新感情! 她不再跟他争论什么。 陆晏州的眼神蓦然一暗! 周身气场更是寒骏! “投降了?” 邱意浓:“不,我输在我识人不清,我永远不降。” 说这话时她忘了父亲,也忘了陆晏州曾经说过半年两百万的话。 她只是她自己。 陆晏州的眼神愈发雾暗冷戾,似要把她拆了入腹! 方离是笑容逐渐扩大,他觉得爽快极了,“邱意浓,你承认勾引麦克又诬陷我,还不要脸的说陆少非礼你是吧?来,给我俩道个歉,给陆少跪下鞠躬。” 啪—— 邱意浓把自己桌子上所有东西都砸向了方离,包括她的水杯! 方离疼的大叫:“你、你被开除了,你特码的!” 邱意浓的声音不大不小,分明软弱却又暗藏竹子般的韧气:“垃圾货色!” 她拿了自己的小包,转身下楼。 这份工作又没保住。 …… 很快陆晏州的身影在楼下停车场的光晕中逐渐清晰,那凛冽的眉眼,以及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夏磊也不敢靠近。 这是又出事了吧! 保镖拉开车门请陆晏州进去,陆晏州瞄了一眼公司大门口方向,未上。 “陆……陆少爷?” 他收回视线,转身。 方离狗腿似的笑:“您不是说要给我奖励?” 陆晏州点了一根烟,在青烟袅袅里,他淡道:“上车。” 方离上车,摩拳擦掌,期待又兴奋。 搞不好给他一套房,下辈子就不用奋斗了! 关门时,陆晏州道:“给他留一口气。” 保镖:“是!” 他上了夏磊的车,坐进车里便闭上了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 第15章 那一晚 工作没保住,但生活还要继续。 可能在这座城市她再难以找到能糊口的工作了。 有父亲在,她又无法远离这儿。 陆晏州让她处处都难。 打起精神去了医院,一个小时的公交,摇摇晃晃,身体都快要摇散架。 刚经过急诊门口,她看到医生坐在推车上给一位满脸是血的人做Cpr,几位护士推着车飞快往急诊室跑。 路过之人分分避让。 有护士喊:“有没有家属,家属有没有来!” 没人应答。 不过邱意浓认识他。 是她那毫无道德底线的上司方离。 只是他怎么成了这样? 车祸? 挨揍? 不管是哪样,她心里平衡了不少。 谁帮她收拾的方离,真该好好谢谢他。 陪了父亲两小时后她回家,一过去就 一个小时的公交,邱意浓回了家,到门口就见到了坐在地上的陈妈。 “邱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邱意浓连忙开门把她请进去,细细软软的道:“您怎么会来?” 陈妈愧疚道:“今天你走后大少爷回来了,我正在烧那幅画。我……我说是你让我烧的,你的卧室也是你毁的,我对大少爷撒了谎,尽管是老夫人让我这么说的,可我越想越过意不去。” 她拉着邱意浓的手急道:“大少爷没对你怎么样吧?” 邱意浓笑了下,让她宽心:“谢谢陈妈关心,我没事的。” 她和陆晏州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所以不在乎多点儿误会。 陈妈见她这么脆弱,又心里愧疚,就去了厨房给她做饭,把门关上。 她一进去手机里就来了短信。 杨婉清发来的:到了邱意浓家吧?她家有没有宴州的私人物品? 陈妈老实回答:没有。 她过来的目的不纯,心里很过意不去,但杨婉清给她的够多,她无法不心动。 【好,继续盯着她,她要是和宴州牵扯不清或者有什么亲密举动,你要及时告诉我。】 有推门声,邱意浓进来了,陈妈慌忙把信息给删除,也没来得及回复杨婉清。 “陈妈,我帮你。” “哦好。”陈妈把手机放进口袋,她打心眼里确实很喜欢邱意浓,只是她一个下人,注定是处处受人牵制。 “怎么了?”邱意浓:“看您眼神,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那倒不是。”陈妈迅速转移话题,主动聊起了陆家另外一位悲惨的小姑娘,陆宴州亲妹妹陆屿夏。 一年前她为了救流浪猫,从楼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陈妈感叹:“小姐真可怜,又爱跳舞,奖杯都拿了好几个,有大好前程,腿却断了。而且事发当天刚好是她18岁成人礼,这以后她该怎么过生日,就为了一只猫,值得吗?” 邱意浓猛然怔住:“您、您说那天是夏夏生日?” “对啊,你不知道?” 邱意浓确实不知道! 因为就在那天,她爸邱栋出严重车祸。那个夜里她不知道签了多少个合同,光死亡通知书就签了两份! 她忙到连生日快乐都顾不得给夏夏发。 邱栋出车祸的一个礼拜后,她才知道夏夏也受了很重的伤。 陆董不准陆家人在任何地方、当着任何人的面讨论陆屿夏! 一经发现,绝不轻饶。 所以邱意浓也没听谁说过出事时间,也没有问过小夏,怕提起来她更难受。 陆屿夏救猫从危楼摔下,终身残疾。 邱栋被人撞,成植物人,肇事者逍遥法外。 同一天?怎么会这么巧。 “陈妈,夏夏出事确定是她生日那天?” “当然,我虽然不再陆宅当职,但我不可能记错的。” 邱意浓秀气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有些疑惑像是被抽丝剥茧,渐渐露出了端倪。 也就是从那天起,陆晏州变了。 阴鸷偏执又捉摸不透。 对她不再温声细语。 事后不再拥抱,不再吻她,不再温存。 不戴套,只要她吃药。 他之前对她不是那样的! 难道…… 邱栋出车祸和陆屿夏摔断腿有什么关系? 第16章 哥哥,你抱我晒会儿太阳吧。 清风明月疗养院。 最中心处有一幢配套齐全、环境最好的小别墅。 “大少。” 随着一声恭敬的问候,陆晏州进了大门,穿过平坦的路到了屋内。 “陆少。”两名年轻的看护立刻鞠躬。 陆晏州:“小姐呢?” “刚刚睡了。” “你们先下去。” “好的。” 看护走了后,陆晏州去了一楼向阳的卧室,轻手轻脚地拧开房门。 微风通过半开的窗户往进吹,乳白色的窗帘在柔和地飞舞。 床上躺了一名瘦弱的小女孩儿,一头黑发搭在枕头,巴掌大的小脸儿苍白得近乎透明。 太瘦了。 像个纸片人。 陆晏州在床边坐下,这张冷戾的脸蓦然变得柔和,眼底有很少出现的柔和。 摸了摸她冰凉的脸,又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很快小姑娘醒了。 睫毛卷翘,眼底疲惫。 陆晏州唇角微勾,轻轻柔柔地道:“醒了?” 小女孩儿看到了他眼前一亮:“哥哥。” 她伸手要抱,陆晏州把她抱起来,小女孩儿的嗓音软软糯糯:“哥哥,你抱我晒会儿太阳吧。” 这是夏末初秋的季节,天气还很炎热,此时又是正午,必然不是晒太阳的时节。 可小女孩儿浑身凉飕飕的,陆晏州应了她,掀开被子把她抱起来。 睡裤下,那右脚有不同于正常人的纤细和白皙,左脚…… 她没有左脚。 左腿膝盖以下,空荡荡的。 风一吹,没有支撑的睡裤残忍的左右摇摆,像皮鞭打在陆晏州的臂膀上。 陆晏州把她抱到了客厅阳台,把她放在躺椅上,给她盖上薄毯。 26度的天气她依旧觉得冷,陆晏州坐下来,把她搂在怀里。 女孩儿很小一只,轻飘飘的。 “哥哥。”陆屿夏靠在他的胸口,看着外面的烈日,还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她似乎是怕陆晏州担心她的状态,所以每句话都带着笑意:“我听看护的姐姐说哥哥订婚了,是文姐姐。我还以为哥哥会娶意浓姐姐呢,我可喜欢意浓姐姐了。” 陆晏州闭上了眼睛,将眼里思绪通通抹杀! “不过哥哥娶谁我都支持,你喜欢就好。只是可惜……哥哥结婚的时候我只能坐在轮椅上为哥哥鼓掌,以前还想着要为哥哥嫂子跳舞的。” 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在登台跳她最爱的芭蕾。 陆晏州捂着她冰凉的小脸儿,一言未发,只有凌乱地呼吸在隐忍克制。 “夏夏,是哥哥对不起你。” “才不关哥哥的事,是我自己为了救猫咪从楼上摔下来的,和任何人无关。” 不。 只有陆晏州知道那不是无意被摔,是有人蓄意而为! 忽然一股狂风吹来,掀开了薄毯,又撩起睡裤,那被截肢的伤口暴露出来,已过一年时间依旧猩红,缝合过后疤痕累累。 陆晏州心跳被拦腰斩断! 陆屿夏连忙把睡裤整理好,盖上毯子,叫人过来关上窗户。 常年被病痛折磨得眼睛灰蒙蒙的,却笑得格外灿烂:“哥哥你别怕,盖上你就看不到了。不疼,一点都不疼的,你不要担心哦。” 陆晏州把她抱进了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勺,低沉的嗓音夹着浓浓的颤抖与恨:“哥哥会为你报仇的,哥哥让他们付出比这更惨痛的代价!” 就这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了门口。 邱意浓来了! 第17章 手如铁钳摁着她的腰 邱意浓进了院子才看到陆晏州的车,她步子一退,本能地想离开。 一位看护从里屋跑出来:“邱小姐,陆小姐让你进去。” 邱意浓没法再退,硬着头皮进屋。 有陆晏州在的地方气压总是那么低,尤其现在,往进一走,他搭在她身上的视线更如利箭,要她万箭穿心。 好在他的视线很快转移。 “夏夏。”邱意浓收起心思走过去,陆屿夏还在陆晏州怀里,陆屿夏看到她,扬起小脸儿:“意浓姐姐,你过来。” 他俩坐在一张躺椅上,还腾出一个位置要她坐。 太挤了。 而且势必会碰到陆晏州。 邱意浓拿了一个凳子过来,侧一下,避开和陆晏州对视的可能。 “夏夏,最近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陆屿夏抓着陆晏州的手玩儿,她冷不丁地把邱意浓的手拿过来塞进陆晏州手里。 邱意浓接触到他的掌心,如触电般,迅速离开! 陆晏州见她如此避开,眼神更寒! 陆屿夏甜腻腻地说:“意浓姐姐,我们一起拍个照吧,我们仨都没有一张合照。” 陆家人乃至邱意浓会满足陆屿夏所要求,想竭尽所能地哄她,让她开心。 邱意浓不好拒绝,“好。” 陆屿夏拿出手机,邱意浓本想待在陆屿夏前面,只露个脸就行了,没想到夏夏让她坐陆晏州怀里。 她心跳漏了一拍! 陆屿夏说:“姐姐,你和哥哥坐一起嘛,我想看。” 邱意浓的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的笑,“夏夏,我……啊!” 那只大手伸过来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耐烦地把她往下一拖,直接把她摁在了腿上,手如铁钳摁着她的腰,捏着她的胯骨,在她耳边道:“你聋了!” “……”邱意浓僵硬着,呼吸缓慢。 陆屿夏撑着身体挪远了些,娇俏一笑,“哥哥姐姐好般配。” 邱意浓没做声,陆晏州几个绵长的呼吸。 什么东西在揭竿而起。 与邱意浓后椎骨紧密相连。 她动也不敢动。 陆屿夏拿出手机,举高手臂,“看这里。” 邱意浓抬眸,对着镜头微笑。 后背內衣带子开了。 她呼吸停了,胸口起伏,眼里紧张又害怕,眉梢泛红。 陆屿夏拍了一张,她很喜欢这张照片,哥哥和意浓姐姐看起来像情难自禁的小情侣似的。 她把照片设置成了手机桌面壁纸,她要天天看。 回头,对邱意浓嘻嘻一笑:“姐姐你的脸好红,你害羞啦?” “我……不是……”她要起来。 陆晏州摁着她不许她动,沉暗的声音带着滚烫的口风在她耳畔:“想让夏夏看到?别动!” 邱意浓一下反应过来。 他正在充血中,确实不能被夏夏发现。 偏偏陆屿夏不走,跟她说着生活里那些细枝末节的话。 看得出来,她太想跟人聊天了。 过了十几分钟,她受不了。 它已成巨龙。 把毯子拿过来塞到他怀里,她起身,“夏夏,我去洗手间。” 她胡乱冲进了陆屿夏的卧室。 邱意浓去洗手间洗了好几分钟的冷水脸才恢复如常。 不由得想,男人果然是贱。 不爱也能随时发情。 出去。 陆屿夏的房间放了好几台仪器,呼吸机、心脏检测仪、制氧仪…… 她心里一动,拉开了床侧的柜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夏夏的病历。 她拿出最底下那张,这是一年前的报告。 她直接看时间。 2022年8月8号。 这是邱栋出事那晚,也是夏夏18岁生日。 他们确实是同一天出事。 再往后看,看到了夏夏事发地点,田园路16号,时间是下午6点35分。 邱栋事发地在太平路,时间是6点40分。 两条路相差30公里,这么远,时间又只相隔了五分钟。 不可能会有任何关联。 她松了一口气。 当下报告,关上屉子。 此时,门开了。 她回头。 一身玄寒的陆晏州进来了。 咔嚓。 他反锁了门。 第18章 将这个一厢情愿的吻进行到了极致 邱意浓防都没防住,他几乎是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摁在柜子上,又掐着她的咽喉,将这个一厢情愿的吻进行到了极致。 “唔……” 强吻之下,她的红唇被碾压至红肿乃至出血。 男性强健的体魄泛着阳刚荷尔蒙,眉眼锋利且暗雾重重。 他想做暧时,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压迫与狠气。 “放开。”她压低声音。 陆晏州捏着她的腰,声音从齿缝里蹦出来:“卧室和画都是你毁的,是么?” 邱意浓抬头迎视着他带欲的寒光,道:“是我做的。” 她眉头一皱。 好疼——他像是要把她的腰给掐断! “和上司做局勾引老外,也是?” “对。”邱意浓回得清脆:“都是我做的!生气了?你凭什么!” 那一瞬间她感觉陆晏州想扇她,不知怎么他又忍住了。 只是,放在腰和脖子上的手无比用力,似是不弄死她在这儿绝不罢休! “这么无耻下贱,我怜惜你什么!” 邱意浓瞳孔扩张:“你用下贱来骂我?”明明他是不允许别人腹诽她一句的人,如今为何对她又这般狠毒。 陆晏州眸如点漆,浪潮汹涌,一字一句地道:“岂止,我想你生不如死!我想你——四肢不全。” 邱意浓心底一下生出浓浓恐惧和疑惑,他什么意思。 陆晏州猛然撕了她的衣服,把她的腿抓起来摁在墙上,若不是他的臂膀作为支撑,邱意浓必然摔倒在地。 他眼神猩红,宛如要撕扯猎物的雄狮,令人闻风丧胆。 肉刃袭来,邱意浓失声尖叫:“不要!” 也就是这一刹那,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 邱意浓浑身一紧。 颤抖与恐惧在她整张脸上放大,她被摆了一个很羞耻的姿势。 陆晏州额角的冷汗滚了出来。 紧紧是一下。 结束了。 陆晏州的眼神更加凛冽吓人! 叩叩—— “晏州,你在里面?”是杨婉清,“我进来了。” 传来了拧钥匙的声音。 邱意浓更紧张,陆晏州捞起邱意浓进了浴室,关门,拧开花洒。 他把邱意浓丢在角落,力道蛮横。 他脱了衣服,邱意浓看到他结实的身躯上,左肩胛骨那一个整齐的牙印。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 她疼。 他让她咬的。 …… 陆晏州出去,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 “妈。” 杨婉清脸色凝重:“刚刚夏夏跟我说,你要为她报仇,你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什么意思?难道夏夏的腿不是摔的,而是人为?” 陆晏州勾着杨婉清的肩膀把她带出卧室,同时关上了门。 “晏州。”杨婉清急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邱栋也是那天出事,和夏夏有没有关系,你说啊!” 陆晏州拿了一根烟出来,一转眼看到了沙发上陆屿夏的衣服,他又把烟扔进了垃圾桶。 杨婉清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如果和邱栋有关,我非弄死他!还有邱意浓,我给他养三年女儿,我一定让邱意浓这辈子也在轮椅上度过,我要她双腿残废,我要……” 陆晏州:“不是。” 杨婉清:“什么?” 陆晏州细细长长的眼睛将情绪隐藏得极深,“和邱意浓更无关。” “那你说报仇……” “我只是觉得不公,夏夏她还那么小。妈,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出这口气。” 杨婉清信了,她没有思虑陆宴州那句话,他只是说‘和邱意浓无关’。 下意识认为,和邱栋父女都没有任何关系。 她悲痛欲绝,号啕大哭。 陆晏州抱着她。 又侧头,看向夏夏卧室。 他下颌抽动,额角筋脉暴起! 眼底恨意爆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撒谎了。 第19章 把家洗劫一空! 贴在门后的邱意浓,听到这个答案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跟她无关就好。 那说明跟她爸也无关。 【我只是觉得不公,夏夏她还那么小。妈,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出这口气。】 她不由得想,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不就是把这种不公不甘以及怨气都撒在她身上么。 很快杨婉清和陆晏州一起走了,邱意浓出去。 陆屿夏盘腿坐在沙发,正在看电视,泪眼婆娑。她那么瘦弱,满脸苍白,只有一只腿掉在沙发沿外,那种支离破碎感直击心扉。 她快步走过去,见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全国芭蕾舞比赛将于下月启动的宣传视频。 邱意浓心底一磕,把电视摁了暂停键。 陆屿夏抬头,眼睛还挂着泪珠,又对她挤出一个想让她宽心的笑来:“意浓姐姐我没事的,我只是……” 就这么泪如雨下。 再没说下去。 邱意浓抱着她,什么安慰的话都那么苍白,她只能用臂膀给她短暂的慰藉。 她侧头,看着电视里芭蕾舞的视频,眼底一丝异样一划而过。 她陪了夏夏一整晚,隔天才回。 走在路上她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看着他们带着目标的急切步伐,不由得心生羡慕。 有一份忙碌又稳定的工作该多好,至少生活有目标。 只是她不会就这样对陆晏州臣服! 父亲那套房子还可以卖。 回到家,打开门,她愣了一下,退出去,重新看一眼门牌号。 5—213,没错,是邱栋的家。 她再次踏进去,看到了满地狼藉,家里沙发、柜子、床、被褥、包括她的厨房用品通通消失。 进贼了! 把家洗劫一空! 她立刻报警。 很快那不管事的物业和警方一起来了。 物业:“是一名女人,她昨天忙了一下午,她说她搬家。这屋里不是住着邱栋吗,她说她是邱栋老婆,那我还能拦着?” 邱意浓从监控里看到来搬家的是邱栋第一任妻子,邱雨寒亲妈孙萍。 …… 警局里。 孙萍穿着迪奥的裙子,背着Lv包,虎口白牙地道:“我搬的是我自己家,我何错之有?邱意浓,我没问你要房租就不错了。” 邱意浓的眼神毫无温度:“他跟你不是夫妻,你凭哪点认为那是你的家!” 啪,孙萍拿出一张纸放在邱意浓面前,“你自己看!” 邱意浓拿起来,纸张已经泛黄。 邱栋所有资产(包括房、车)都有孙萍母女一半,如有违背邱雨寒将不再是邱栋之女,两人断绝父女关系。 补充:邱栋如有外债和孙萍母女无任何关系,邱栋本人负责。 有效期:终身。 日期:2002年2月2号。 邱栋签字,盖手印。 孙萍签字,盖手印。 律师公章。 公证处公章。 邱意浓:“……” 孙萍露出得意地笑,“怎么样,那套破房子也不值几个钱,我不要了,但是里面的家具我拿走,是不是理所当然。” 邱意浓把这张纸给她推回去,说:“你写一个保证书,那套房子从现在开始跟你毫无关系,你卖家具的事我就不和你追究,否则我跟你闹到底。” 她只想能够顺利卖房,不想跟孙萍掰扯。 孙萍:“我可以写,但邱栋日后死也好活也罢,不关我任何事,他就是死了你也别来找我,他活着对我的价值就是给我钱,现在那是一文不值。还有你,更不准来问我要钱。” “可以。” 邱意浓拿着孙萍在警方见证下写的保证书回到小区,刚走进大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她。 “意浓?” 邱意浓回头,见薄阳处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五官清润,对她笑得和煦春风。 “学长?”邱意浓上学时对谁都不上心,她心里只有陆晏州。 会对这个学长有印象,只是因为他叫沈彦舟。 和陆晏州的名字八成像。 沈彦舟走过来,25岁的男人,正值韶华,眼含温柔:“你住这儿?” “嗯。” “不错,这小区快拆迁了,我跟我上司过来视察。” 邱意浓眼睛一亮! 第20章 那双笔直纤细的腿 万里无云,微风不燥。 邱意浓心头一片明朗,仰头,黑白分明的双眸露出了这几日来最明媚的笑,“真的吗?” 沈彦舟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喉结滚了一下,情不自禁唇角上扬,“真的,已经和政府报备,也获得了准批,但不可伸张,你知道就行了。” “嗯!” 柳暗花明又一村。 父亲的医药费有着落了! 哪知沈彦舟转而又说,“不过从现在到拆迁,这中间可能最少需要三到六个月时间。”他盯着邱意浓的脸,“我看你眼神,你很希望拆迁?” “是的,我父亲在住院,我需要钱。” “那实在可惜,病人不能等。”沈彦舟面露苦色,“我爸也在住院,当植物人半年了,我还没房子拆迁呢。” 一下子两人的灵魂在悄声无息的碰撞。 他们有了共同的苦难。 沈彦舟很快就敛下心神,说:“现在是十点,应该在上班,你没工作?” 邱意浓摇头。 “这样吧,正好我上司跟我说过,他老板那上高二的儿子要一个英语家教,一个月两万,你愿意去吗?” 两万对邱意浓来说是个非常诱人的数字。 “好,谢谢学长。” “别客气,你叫我彦舟就好。” 邱意浓张口,发觉喉咙苦涩,哪里能将yanzhou二字从舌根子里滑出来。 …… 第二天晚上邱意浓就上了岗。 位于本市寸土寸金的西子湾别墅小区。 她进去说明来意,那儿的女管家就懂了,把她带进他们小少爷书房。 一进去,一个篮球对着她脑门就砸过来,她躲避不及。 被砸到了地上,头晕眼花。 管家:“……”她倒抽一口冷气,赶紧关门跑了。小少爷的脾气她可伺候不起。 邱意浓躺在地上等着晕眩过去,这时一张年轻桀骜的脸怼到她面前,恶狠狠的:“给我滚!谁他娘的要你教!去死!” 他一脚踩她手上,硬是给邱意浓疼醒了。 她用力一起,一头撞他脑袋上。 少年被撞得后脑勺着地。 疼的他口吐芬芳。 不堪入耳。 邱意浓捂着额头,走过去,握起刚刚被他踩地还带着泥巴的手,一拳塞他嘴里。 “我让你叫!” 少年瞪大了眼睛,这手……什么味道! 邱意浓坏坏地说:“刚刚在外面玩了一下流浪狗,你忍一下。” 少年的眼睛开始喷火,把她的手拽出来,一个反扑把她摁在地上,就是一拳。 还没打,邱意浓就去戳他鼻孔,揪他头发,抽他的脸,挠他的脖子。 她把这几日心里头的闷气与悲痛全都发泄到了这个16、7岁的孩子身上。 少年也不甘示弱! 他抱着邱意浓厮打。 打得难舍难分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文臣,你干什么!” 邱意浓听到这个声音一震,文、文依依的声音? 此时文臣骑在邱意浓身上,背对着门,他在拉扯邱意浓的脸,邱意浓在抓他胸口,给他挠出许多血口子! 文臣顶着鸡窝头,回头,不羁道:“姐,我在揍她!” 姐? 他是文依依弟弟? 那不客气了。 邱意浓的指甲使劲一划拉,文臣痛叫出了声! 他捂着胸口,再看邱意浓。 眼里是愤怒、不服,还有一层羞涩。 脸都红了。 文依依道:“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你再这样对你的家教老师,你就等着爸爸回来教训你!” 接着她又道:“晏州哥,不好意思,我弟他……他比较活泼。” 邱意浓:“……”陆晏州也来了? 幸亏她有这熊孩子拦着,他们看不见她的脸。 陆晏州站在门口,一双墨眸看着文臣屁股坐着的那双笔直纤细的腿,若有所思。 第21章 家教叫邱意浓 邱意浓站起身,身上多处酸痛。 陆宴州和文依依先下楼,文臣也下去了,她顾不了自身惨状,把门开一条小缝,耳朵贴着,偷听。 看不到人,只能听到声音。 文依依:“文臣,你老师怎么没下来?” “被我干爬下了,正躺着装死呢。” 文依依:“你马上17岁,也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你怎么能动手打女人,更何况那还是你老师,你太过分了!” 文臣嫌弃又厌烦的看着她,“这是我家,你跑来叽叽歪歪个屁。你要是想和姐夫亲热,你去你家啊。少对我指指点点,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揍!” “你!”文依依气的脸都变了色! 陆宴州戾道:“跟你姐好好说话!” 文依依见陆晏州为自己撑腰,心里舒服多了。眼看他发火,她连忙厨房,给他倒杯水。 恰好管家也在厨房猫着不敢出门。 “大小姐。” 文依依冷漠的嗯了一声,“沏茶。” “是。” 文依依想到文臣那个死相她就头疼,随口一问:“家教多大,哪儿来的?会不会一节课没上完又跑了?” “是先生属下介绍的,很年轻,有很长时间的国外生活经验,会多门外语,叫……叫邱意浓。” 文依依声音拔高:“叫什么?” “邱意浓,名字很好听,所以我记的很清楚。” 文依依蹙眉。 邱意浓在陆家好几年她是知道的,而且也听了下人说她和陆晏州关系很不错。 如果让陆晏州知道这家教是邱意浓,他肯定不同意,所以得瞒着。 “大小姐,我把茶给陆少送去吧。” “用不着,你即刻下班,从后门走,不要告诉别人叫什么,尤其是晏州。” “是。” 文依依看着管家离开后,她才拿茶水去客厅。 听到—— 文臣不敢造次的声音:“我哪儿知道这家教叫什么,我才见她第一面,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我只知道她是个母老虎,泼妇。” 陆晏州:“管家呢,叫过来。” 文依依赶紧上前,“晏州,管家有点急事走了。她说家教老师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从外地来的。你打听他,是想帮我弟弟把关吗?” 陆晏州沉黑的视线从文臣无数道抓痕的脸上,又到伤痕满满的脖子,再看他吊儿郎当的站姿和街头混混的不入流气质。 移开视线,道:“不帮废物把关。” 文臣:“……”他是敢怒不敢言。 就把火气撒到了文依依身上,狠狠瞪她! 文依依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也是又爱又恨。 她又试探陆晏州,轻轻柔柔的:“那要上去看看家教老师吗?” “不必。” 那么凶狠的女人,能把文臣这二世祖打成这样,又是外地来的,当然不可能是邱意浓。 陆宴州把文依依拉起来,警告文臣:“对你姐客气点儿,否则我会联合你爸让你滚出文家!” 两人一同出去。 走到外面,上了车,文依依想起文家现状。 她父亲前妻的儿子远在国外,随时会回来争夺家产。 而文臣,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明年就高考,现在他的成绩在整个景城都是倒数,逃学旷课打架斗殴,小小年纪混迹各种夜店,简直是社会败类,以后他能成什么气候。 所以她必须稳住陆晏州。 她必须尽早嫁给他! 必须尽快给他生个孩子! 文依依心思沉下去,忍不住抱着陆宴州的脖子,就要吻他。 温言软语,似猫儿吟叫:“晏州哥~” 唇送上去的那一瞬,陆宴州的头一偏,这个吻就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幕刚好被走到阳台的邱意浓看到,在她这个角度只见文依依搂他的脖子,他抓着她的手,两颗头凑在一起,正在拥吻。 月儿隐去。 黑暗袭来。 邱意浓心头如置冰窟,暗无天日,又寒凉生疼。 这时陆宴州突然往前一凑,对着阳台看过来。 邱意浓心跳一乱,立刻抓住了窗帘,虚身一挡。 难道她被他发现了? 第22章 我想给你生孩子 车的方位和光线问题,陆晏州并没有看清那是谁。 只是在朦胧的光线里只看到了一片暗色系的衣角和转身时那浑圆的翘臀。 他眼底掠过几分讥讽。 哪儿来的家教老师,他们谈话她偷听,他走她偷看。 看来也不是一个什么正经女人,和文臣那废物撞一块去了。 “晏州哥。” 文依依往他身上湊,陆晏州低头,抓着她的手,看着她这张从小就熟悉的脸,他眼底无任何情欲,却是戏谑:“等不及了?” 文依依柔软白皙的手指落向陆宴州的胸膛,解开了他一颗衬衫扣子,她媚眼如丝的贴着他:“宴州,陆妈妈上回说希望我俩尽快生个孩子,我弟都知道那事儿,我们……什么时候那个啊?我、我可以的,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都订婚了……” 陆晏州唇起:“有套?” “我们不用这个可以吗?我可以当妈妈,我想给你生孩子。” 陆晏州脑子里蓦然想起一句话。 那比文依依娇软一百倍的声音在他身下哆哆嗦嗦的说:【你用套,我不要怀孕。】 果然,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他的脸寒了下去,启动车子出去。 低凉的声音盖过了引擎低咆:“你才21岁,还小,不适合当妈妈。我也不想你事后吃药,我不想伤害你,有了套再说。” 文依依笑了,她觉得他处处都在为她着想。 …… 邱意浓坐在地上,被文臣揉红的脸,此时正微微发着肿,皮下躁热。 她眼神微垂,浑身僵硬。 耳朵里回荡着文依依说的那句话,‘我们什么时候那个啊,我可以的,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有套’ ‘你才21岁,还小……我不想你事后吃药,我不想伤害你’。 她满脸苍白! 文臣没发现她的异样,露出了跟饿狼一样的表情:“我姐跟我姐夫马上就要玩车震,刺激!幸亏上回在我姐车上放了一个窍听器,这回有好东西看了,我让她天天管着我,赶紧嫁人生孩子去吧,她不就这点价值!” 他把声音调到最大,能听出细微的水声。 这是在……接吻? 邱意浓心里刀割。 他不爱戴套。 从一年前他就不戴了,让她吃了很久的避孕药,他从不担心会伤害她的身体。 爱与不爱,如此分明。 文臣嘶哈嘶哈:“我姐被外人评价为清纯玉女,没想到这么主动,啧啧,不知道晏州哥会不会很猛!” 邱意浓心里一跳一跳的疼,冲他低吼:“你有毛病啊,你窃听你姐做什么,你管人家干吗,赶紧关了。” “我就不关!” 他不关,邱意浓关。 她正伸手,电脑里又传来男人那一句低沉磁性的低声:“腿打开。” 这三个字,陆晏州对她说了很多回。 如今他和另外一个女人…… 她的脑子轰地一声,什么东西裂开,如尖锐的石块,飞溅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她不堪忍受。 她起身跑进了洗手间。 文臣看了眼她,鄙视:“大惊小怪,神经病,没跟男人做过?” 砰,邱意浓甩上门。 文臣戴上耳机继续听,他感觉他快要听到他想听的情节了! 带感! 第23章 我们的第一次 文臣把耳机声音也调到最大,他想知道成年人干那个,会不会有激烈的啪啪声。 哪知下一秒—— 耳机里传来一道刮骨头的冷声:“文臣,你在找死?” 文臣:“……”靠!给他吓一跳,嘭,把耳机扔了! 他姐夫是怎么知道车里有窃听器的,他神通啊! 宝马车内。 文依依配合地打开腿,心猿意马,浑身红透,陆宴州的手伸过来,她以为会是、会是…… 结果,他长指一扣,在副驾座位底下拿了一枚小型窃听器出来。 打开窗户,他随手就把它扔到了路边的水坑里。 窗户关上。 文依依:“……”她抿了抿唇。 陆晏州峻冷的脸在逼仄的车厢有着独特的禁欲魅力,他系上扣子,道:“我们的第一次起码也该有张床有杯酒,有件性感长裙,而不是在车上草草了事,你说呢?” 文依依心里怦怦跳,为刚刚自己的主动而羞涩。 “嗯!”她甜甜一笑,真怕刚刚的行为他反感,还好。 车子继续出发。 陆宴州看向前方,眸却飘向了九霄云外。 把文依依送到她家,文依依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后进了屋。 陆晏州出小区,夏磊开着车来了,回了月牙湾。 漆黑的家,没有像以往一样给他留一盏灯,沙发上没有盘腿看书女人,屋子里没有女人身上的清香味儿,没有那一声“晏州你回来啦”,没有扑过来的软玉温香。 陆晏州站在客厅中央点了一根烟,呛人的尼古丁味道在整个心扉冲撞。 火苗卷来。 这一室如大海般的深沉都未能浇灭他的燥气,出门。 再次上车,男低音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给邱意浓打电话。” 夏磊感觉今晚上的陆哥更加不好惹,他连忙打,但没人接。 陆晏州不耐烦地解开了衬衫扣子,道:“去她家。” “哦哦哦好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邱栋居住小区。 进去。 门卫想拦,后座陆晏州把车窗降下,给了他一个淡凉的眼神,门卫头皮一绷,点头哈腰:“您请您请。” 迈巴赫进了堪败的小区。 夏磊和陆晏州一起上楼。 门前不是密码锁,需要钥匙,夏磊用一张卡轻松打开,陆晏州垮进去。 看到了这空荡荡的家。 地上一片狼藉。 所有家具一扫而空。 她搬走了? 她、敢、走! 陆晏州的眼神猝然一暗,戾道:“找她在哪儿,速度!” 夏磊:“……”咋了,这么急干吗。 他赶紧再给邱意浓打电话,还是没打通。 “陆哥,邱小姐是不是把我也拉进黑名单了?” 也? 陆晏州:“你再说一遍!” “我……”夏磊自知说错,没敢再开腔。 陆晏州踏出屋子,走道里昏暗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又长又冷傲:“再打!告诉她,一个小时内不回来,我让邱栋死在今晚!” 夏磊战战兢兢的,“哦哦好……”这个电话还没打。 “夏磊哥?”一道清润的女音传来,夏磊回头,看到了一身淤泥、只有两个眼珠子是干净的邱意浓。 他长长的松口气,还好没走。 “邱小姐,你这是?” “我回家的时候骑车避让一只猫,掉水沟去了,手机也进了水。” “我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呢,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两人谈话时谁都没注意到,那挺拔的男人,肩膀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