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 1. 高端局的第一天 成人当天,我妻真也穿着质感极好的黑色衬衫,外搭绿色格子马甲,这一身显得他漂亮又矜贵。 马路边人行道,他皱着眉,姣好面容有着对自己喜好的纵容:“再听一遍,我就再听一遍这些声音。” 引擎声,鸣笛声,摩擦声,小孩的哭声,叫骂声…… 他在马路边从天黑走到天亮。他每次都是这样,心情不好就重复听各种声音,近乎神经质。 “轰隆——” “喀嚓——” * 尽显奢华的偌大卧室,墙壁与天花板是由黑金二色拼合组成,墙沿的四周悬挂着一排铁质的灯具,通体透露着纸醉金迷与压抑的气氛。 卧室中间摆放着一个沉木制作的大床,床上睡着一个一眼足以夺目勾人的美丽少年。他闭着眼,眉头紧皱,睡眠也无法消除他的烦闷。 房门外,十七岁的尾崎红叶站在房门外,皱着好看的眉,守卫在暴戾无比、想一出是一出的首领房门外。 在首领卧室旁还有一个会客厅,全日本最顶尖的医学大拿都汇聚在此,或被绑来或被金钱权力引诱来,全都在全心全意分析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伤势。 尾崎红叶如利刃般的眼睛射向森鸥外,压低的声音冰冷又透着薄怒:“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暗杀他太明显了,就算现在他的权力再被架空,组织内部还是有不少听命于他的老顽固。” 森医生,森鸥外一身潦草的白大褂,下巴上带着青青的胡渣。 听到尾崎红叶的话,将插进衣兜中的手收回,摊手道:“红叶,这次的异能者可真的不是我安排的” “如果真的是我安排的话,”他拍拍胸脯,本是漫不经心的眼中看向紧闭的房间,一丝寒意快速闪过又消失,不着调道,“他已经在爆炸中变成了一捧灰土。” 尾崎红叶沉默下来。 森鸥外松弛靠着墙壁,像是说给无意间发现他计划的尾崎红叶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语句散漫又轻佻:“这件事急不来。我还想首领再多信任我一点,将组织内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呢……” 话说到这儿,他摩挲一会儿指腹,想起躺在床上的首领模样,眼角有着掩藏不住的惊艳。 奇怪,好像记忆中的首领就是这副年轻美艳的容貌,可为什么为他疗伤时,还是有种第一次见到的陌生感。 会客厅的脚步声逐渐凌乱,医生们即将赶来首领门外,她冷看一眼森鸥外,道:“随你。” 而画风一变,两人口中的交谈中心,我妻真也,听到系统的劲爆言论还处于震惊之中。 “找男人?”我妻真也瞪圆眼睛,结巴几下后道,“是要我去找实力超强的人做情人吗?” 系统:“对。根据数据库分析,能让你活下去概率最大的方法,是找到实力超强的大佬,成为他们的情人,获得他们的真心,让他们保护你逃脱森鸥外的刺杀。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复活呦。” 我妻真也觉得系统声音不好听就算了,智商也不是太高,委婉道:“按你的说法,我要重生的角色是mafia前首领,可前首领是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用什么去勾引大佬保护他? 用低保吗? 大佬也不缺低保那点儿钱啊。 我妻真也陷入迷茫。 系统发现了遗漏的盲点:“你说的对哦!” 我妻真也站在原地,想到几分钟后就要真正成为mafia前首领,然后死了不到三分钟又要再死一次,黑白分明的水润眼睛慢慢变红。 他忍不住垂下头揪头发。这算什么地狱笑话,死亡大礼包还要买一送一是吗? 系统也急得转圈,因为这事关乎它的业绩。 它是一个炮灰苟活系统,主要业绩来源是看绑定的宿主投生成漫画中的炮灰后,能不能成功存活。这次要成功苟活的角色是热门动漫《文豪野犬》中的港口黑手党前任首领,因为苟活难度太大,系统特意挑选了一个看过《文豪野犬》等动漫的宿主,希望这样可以增加点活下去的希望。 忽然,它的眼睛在我妻真也身上停留。 这个青年哪哪儿长得都好,小巧精致的脸,脸上肉薄薄的,笑起来两颊就会浮现两个小括弧。 还有匀称纤细的身材,赏心悦目的就像一幅画,除了……系统看到青年白嫩的耳上佩戴着的、刺眼的黑色人工耳蜗。 是个聋子。一个只能通过耳蜗才能听到声音的先天聋子。 上帝造物时,不会将所有美好的一切都给一个人,所以祂将我妻真也抛在无声世界整整十三年,最后才通过凡人之手为他打开声音的窗户。 可是系统顾不得这个瑕疵了,它一拍脑袋,“有了,将糟老头子的外表更换成你现在的模样不就行了?这样要什么样的男人不都有了?” 我妻真也本来被自己被杀惨状的脑补吓到眼中蓄泪,听闻系统的话:“?” 这系统不太正经吧,怎么老给人一种拉皮条的感觉? 系统:“不对,我还要再模糊修正一下原著居民有关于前首领的记忆。” 系统说干就干,很快将这一项工作完成,随即道:“宿主,请问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灵魂投放就开始了。” 我妻真也忽然想起来:“我成为了前首领,也就是说我还没被刺杀,那我直接利用首领权限将森鸥外打发得远远的,命令他在我正常身死之前不得踏入横滨不就好了吗?” 至于为什么不利用首领之便直接杀了森鸥外,是因为我妻真也只想活下去,不想杀人。况且森鸥外在文豪野犬世界内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我妻真也想着想着,越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亮光,然后被系统一句疑惑扑灭。 “可是你这个首领快要被森鸥外架空了啊,首领权限现在百分之八十都转交在森鸥外手中。”系统觉得宿主的智商不太高,耐心解释。 我妻真也:“呜。” 真的只有找大佬当情人这个方法了吗? 不想找情人,想留个裤衩。 就这样,想要保住裤衩的我妻真也纠结地在前首领体内重生。一阵晕眩后,他睁开眼。 印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就是一个留着中短齐发、身着白色大褂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正背对着我妻真也,他手中拿着一叠病案记录,在房门处和一群白大褂男人们小声讨论着什么,声音细细碎碎起伏平稳,感受到身后传来的视线,转过身就发现重伤沉睡的首领已经苏醒。 黑色丝被簇拥包裹下的美丽首领正缓慢艰难撑起上半身,白色短发搭在脸颊两侧,眼皮半抬不抬中视线小心翼翼黏在他身上。 “嘶。”森鸥外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暗暗的抽冷气声,似是被首领的外貌惊讶到了。 森鸥外看向前方,若不可见笑出声,怀疑自己眼睛出现问题,首领怎么可能露出这种弱势胆怯的神态。 这个老家伙可是躺在病床上都不忘记安排属下搅其腥风血雨的人物。 眨眼间,森鸥外收拾好表情,继续诚恳扮演一个忠心私人医生角色。 他瞟了一眼发出声响的医生,向我妻真也走来。 我妻真也颤颤巍巍撑着胳膊,在思考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得这么差。他撑起身子时眼睛时不时看向一身文雅的白大褂男子,自以为很小心不会被发现注意,顺带心想估计这个就是森鸥外了吧。 我妻真也环视四周,想要弄明白现在的状况是什么。他缩了缩脖颈,瞳孔紧急缩小。 森鸥外过来什么,表情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冷? 是现在就要来杀他吗? 呜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系统对不起,你的业绩没了,我的命没了。 我妻真也蜷坐在床上,随着森鸥外的凑近不自觉地向后缩了几步。软润且大的眼睛一直盯着森鸥外的双手,咽了咽口水后背嘣的一声装到了什么东西,退无可退。 撞到的应该是床柱,但这也意味着他退无可退,除非选择掉床狼狈不堪滚下去。 森鸥外讶异挑眉,怎么一觉醒来首领会如此恐惧他?不过现在外人众多,森鸥外看到首领从床中央的位置退到了床脚的床柱,脚步调换了一个方向走到床上人的后背。 弯下腰,在对方蓄了薄水的眼睛注视下,嘴上说着僭越了,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地拿出脖颈上挂着的听诊器,将黑色的冰冷的诊头贴在了胸前。 “心率有点快呢。”森鸥外说。 看了眼床上被听诊器吓得(?)还没回过神的首领,森鸥外轻微挥手,散去门口站着的一大群医生。 作为一个先天失去听力的人,我妻真也最喜欢的就是听各种声音。听到森鸥外的声音,我妻真也瑟瑟发抖中不禁小小激动了一下,为什么这个注定要杀了他的人,声音这么低沉好听。 森鸥外细细听了一阵首领的心率,又开始检查一番苏醒的首领身体有无大碍。 一个虚弱且带着细微异样腔调的声音在卧室中响起,这个腔调像才学会说日语的异族人,还不是很熟练控制唇舌,腔调倒不是难听,它给声音主人沙哑的嗓音带上了瑰异。 “听说救人的医生不会杀人。” 我妻真也想起森鸥外是个医生,而医生不是救死扶伤的吗?应该不会随意杀掉好人。 原谅我妻真也,他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纯粹因为他不是个真粉,看动漫只是来贡献播放率与听角色配音的,剧情对于他就似雁过无痕。所以他对森鸥外的医德抱有一丝希望。 “恩?回首领,确实是有这个道理,可……” 我妻真也好一阵咳嗽,发丝垂下,遮住他恐惧的脸。 森鸥外整理好我妻真也凌乱的睡袍,“首领,您忘了吗?杀人不分善恶也无需理由,这是您再三教导我的。” 良久没有听到首领的回复,森鸥外收拾好医疗器械,抬头看了眼我妻真也佩戴的耳蜗:“首领,您佩戴的耳蜗质量如何,如果质量不好的话,我会为您更换。” “质量很好,不用调换。”我妻真也打碎牙齿往肚中咽,心里有着被逼背黑锅的委屈,低声:“我记得。” 森鸥外微微点头,短短的几个对话交锋间,就将面前这个人温和软烂的性格摸得透澈。 他在收起问诊器时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中指指腹,那里还有着触碰到的肌肤细滑触感。 他想,一个暴虐的人性格怎么会突然变得温和软烂?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1. 高端局的第一天 免费阅读.[.aishu55.cc] 2. 俄罗斯青年[修] 大房的落地窗帘没有完全拉上,留下了几个空隙。枯黄的落日余晖从空隙钻进房间,落在床上病弱的人的面上。 我妻真也不敢大喘气。 主要是害怕森鸥外一个暴起,直接拿手术刀噶断他的脖子。毕竟森鸥外对前首领的仇视,不是一句话可以说清的。 因为现在,森鸥外与他对话时,表面非常忠心属下,可余光中隐约的不耐与冰冷,依旧藏不住。 他像是即将炸毛,惶然地看着对面危险值爆表的森鸥外。 森鸥外细细地盯着床上的我妻真也,若有所思。面前的首领一定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因为在治疗中医生们检测了首领的基因,与之前一模一样。 所以性格大变可能是在爆炸中伤到了脑子…… 森鸥外微弯腰浅浅鞠躬。 “首领,鉴于今天天色已晚,全身检查我为您推迟到明天。现在您需要的是休息。” 我妻真也快速点头。 太对了。 终于可以送走森鸥外这座大神了。 夜间,我妻真也在睡梦中睁开眼,停到了乒乒砰砰的摔打声。 睡得朦朦胧胧,他以为自己还在上一世的和平世界中,于是赤脚下床,打开卧室门,正想唤来宠爱他的兄长问家中为什么这么吵,却被眼前的光景吓得睡意全无。 是年轻十岁左右、四十出头的广津柳浪,站在顶楼中央,指挥着一群黑西装下属拖下一个厨师。 厨师挣扎得太狠了,看到出来的我妻真也想要呼救,广津柳浪面无表情对他开了一枪。 厨师没了呼吸。 我妻真也第一次身临其境杀人的场景,他目瞪口呆看着广津柳浪。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黑手党。 广津柳浪收回枪,对着我妻真也弯下腰:“Boss夜安,经情报,您雇佣两年以上的私人厨师,是敌对菲克组织派来的异能力者间谍。” 我妻真也寒毛立起。 是的,他想起来了,身为黑手党首领的他,现在除了要提防森鸥外,还要提防那么多的敌对组织。 “你做得很好。” 我妻真也没当过领导,但也知道在下属做了功绩之后要给奖赏,再不济也要口头夸奖。 我妻真也:“你们做的都很好。” 谁知弯下腰的广津柳浪抬起头,深深看了眼我妻真也,随后紧闭双眼,双手将枪奉上:“是我自作主张考虑不周,越过了Boss您的底线,请Boss责罚。” 我妻真也下意识道,“不,你没越过我的底线。” 广津柳浪以为首领是在反讽,卸下身上的所有枪支,以示臣服。 看到广津柳浪如此,他手下的黑蜥蜴成员尽管恐惧,也还是纷纷卸下枪支,只为减轻性格阴阳不定的首领对广津柳浪的惩罚。 “你们退下。”广津柳浪呵斥成员,“现在没有你们的事情。” 成员对视一眼,身体却纹丝不动。 这个互动被我妻真也记在心里。 系统说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大佬情人,这个方法太绝对了。 看看广津柳浪和黑蜥蜴成员,大哥和小弟们多么和谐互助,都在拼命保护对方。 “请首领责罚。” 广津柳浪再次这样说。 我妻真也浅棕色的瞳仁有着纠结。 看手下们对他的态度,应该是前任首领后遗症。 我妻真也没打算扭转他们对自己的观感,他的目标只有活到两年后。 于是他收了广津柳浪的套着麋鹿皮的短柄□□,把玩一阵后,装作轻瞥一眼众人说:“下次不许再犯。” 广津柳浪内心不信这件事就这么轻松渡过。 可紧接着,他听到首领问:“还不走吗?” 广津柳浪低垂下头,实现从我妻真也□□站在地板上的脚掠过。他脱下西装外套,铺在我妻真也脚下,随后退下:“多谢Boss。” 我妻真也微扬下颌。 在广津柳浪与黑蜥蜴成员走进电梯时,一名成员才惊诧出声。 “Boss,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广津柳浪眼中也有着思考,不知道为什么Boss为什么性情大变,但这种变化无疑是好的。 惊诧出声的成员继续说:“首领,首领他刚才多看了我一眼……老大,我刚才的穿搭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可是下属口中变化是好的黑手党首领,自我感觉快要活不下去了。 时间已经到了我妻真也成为首领的第三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经历过五次刺杀与两次敌对组织挑衅。 虽然每次刺杀他都毫发未伤,敌对组织挑衅也是由森鸥外去处理的。他全程只要点头通过就好了。 今夜是他第六次经历刺杀,前来暗杀的异能力者越来越强了。 在听到外面战斗的声响逐渐消失、黑手党战斗力不足时,我妻真也精神疲惫地下了床,想,如果这次刺杀也能平安度过,还是先按照系统说的,找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大佬好了。 想睡个安稳觉。 尾崎红叶在赶来之前就召唤出了人形异能金色夜叉,她来的很及时,刚踏入总部顶层时,此刻一身黑衣披着黑色斗篷的刺客已经挥飞最后一名护卫,正向着首领卧室冲去。 金色夜叉如尾崎红叶本人般极其霸道,它可以不喜欢首领,但是首领只要还是首领,就代表着黑手党至高无上的尊严,不能容忍被挑衅。 在我妻真也打开卧室门等待刺杀时,就看到金色夜叉持着棍剑如没矢之箭般冲向了刺客。 金色夜叉抬手攻击的举动缠住了异能力者,异能力者被迫离开了顶层。 尾崎红叶身着红白相间和服,她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的首领,想起从黑蜥蜴武装队伍中听到的传闻,内心还是不信占了上风,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合上,留下一句:“支援队伍很快就会赶来,属下先去寻找金色夜叉。” 看到实力强悍的尾崎红叶眨眼间消失,我妻真也也无法。他在等待着支援队伍的过程中,蹲下身探了探一旁的黑手党成员是否还活着。 还有呼吸,还活着。 我妻真也松了口气,要是他们为了保护自己而死,那自己真正死亡的时候,得背负多少罪恶。 要下地狱的吧。 电梯叮咚一声,穿着白大褂的森鸥外与两组武装除暴队伍赶来。 森鸥外一踏进顶层,就看到穿着黑色睡袍的首领蹲在一个成员身旁,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后脑勺背对着他们。 森鸥外出声,着手安排两个武装除暴队伍清扫现场与支援尾崎红叶。 我妻真也听到森鸥外的声音,眼睛一亮,太好了,森鸥外来了。 他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会有另外的刺客出现。 我妻真也觉得他太不容易了,被刺杀到会因为森鸥外的出现而欣喜。 “首领,抱歉,我来迟了。”森鸥外微微弯腰,“我方才在处理一个国外异能力组织,有点棘手。” 我妻真也望天,与森鸥外保持一米距离:“国外组织?” “一个正在发展中的盗贼组织,虽然成员只有两人,但实力也不能小觑。” 我妻真也心脏猛跳,眼睛晶亮,“它叫什么?” 森鸥外挑眉,因为首领自从性情大变后就很少过问组织事务:“死鼠之屋。” 我妻真也觉得他的大脑从未转得这么快过。 出现死鼠之屋,等于费奥多尔。而费奥多尔在文豪野犬中,智商与实力几乎可以与太宰治相媲美。 可现在的太宰治,才十四岁,我妻真也一个星期前才听说森鸥外邀请对方加入黑手党。 我妻真也慎重思考后,觉得可以冲一冲和费奥多尔的兄弟关系。 最好让费奥多尔一天之内就可以为自己两肋插刀。 森鸥外注意到首领脸红了,先前因为被重创带来的苍白病弱感都消失不少,像是一个预备捕猎的弱小动物。 我妻真也:“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将他们两个人分别关押到了拷问□□室。” 我妻真也更高兴了:“我想去见见他。” 森鸥外以为他会让一个成员带着我妻真也去□□室,毕竟现在他已经掌握了黑手党八分的权力,不用再对首领毕恭毕敬。可他看到我妻真也面上藏不住的兴奋,思考一秒:“稍等,我带您去。” 他只是去看看,首领见死鼠之屋要耍什么花招。 我妻真也表情瞬间僵了一下,提意见似的:“你不用带我去的。” 森鸥外微笑:“我不忙的。” 我妻真也动物般的警惕心上线,改口:“好吧。” 你说了算。 我妻真也站在一旁,等着森鸥外安排好之后,才去往监/禁室。 不过森鸥外没有带我妻真也去关押着费奥多尔的房间。而是那间房间隔壁的监控室。 我妻真也一进入,就在监控中看到戴着一顶羊驼帽子,有着一头黑色碎发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样貌清俊,他似乎是有点病弱,掩住嘴咳嗽一声,咳嗽时眼睛向着监/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妻真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偏大的眼睛盯着费奥多尔看。 森鸥外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也没说什么。 我妻真也想,好,这就是他的保命大哥了。 费奥多尔对着审问他的黑手党成员说:“伊万?如果你们要杀了他……” 伊万是死鼠之屋的唯二成员之一。 审问着的黑手党成员与我妻真也一起屏住呼吸。 费奥多尔病弱的面上扯出一抹笑容:“请随意。” 我妻真也僵了。 伊万?他没记错的话,是费奥多尔的忠心下属。 原来,费奥多尔,骨子里并没有做大佬要保护下属的觉悟。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2. 俄罗斯青年[修] 免费阅读.[.aishu55.cc] 3. 二十岁出头的俄罗斯人 监控室内的黑手党成员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 首领极少露面于成员之中,就算有,也只是露面在护卫队或者组织高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首领的真实相貌在整个日本都是极为神秘的存在,外界甚至连首领的照片都不曾流传一张。 像他这样的黑手党底层成员,近距离接触首领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因此,就算首领凶名在外,可能见上一面也是莫大的荣誉。 可就是这样莫大的荣誉,如今却苦楚着脸撑着下巴看向监控,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黑手党成员鼓起勇气:“这个新来的家伙很狡猾,我们的人盘问他将近两个小时,还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套出来。” 森鸥外狭长的眼睛眯起,看向成员。 成员第一次被两位组织顶尖的人物注视,立刻站直身子:“首领,森医生,请放心,属下一定会用尽一切方法敲开这个家伙的嘴。” 我妻真也听到“两个小时”这个词时,眼睛炯炯看向视频中心人物。 若说现在黑手党最能打的小组是哪一个? 无疑是刑责和审讯的拷问小队。 费奥多尔却一对多,一点儿信息也没有说出。 …… 我妻真也目光炽热,想法转变得很快。 好聪明,当保命符男朋友最好了。 费奥多尔知道左边的监/控室进了大约两个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有一种预感,这个预感说不上太坏。 他被一个黏黏乎乎的东西咬上了。 我妻真也回到卧室时,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计划,怎么才能和费奥多尔获得费奥多尔的真心,让费奥多尔保护他成功活到两年后呢? 他首先排除了用真心换真心这一个方法,理由参照费奥多尔对待忠心下属伊万的态度。 我妻真也着急到转来转去。 拿钱拿权吗?费奥多尔估计不缺。 我妻真也想不出办法,最后坐在地毯上,干脆不想了。 他想,反正费奥多尔就被囚在黑手党总部,应该逃不了。 我妻真也困顿中,猛地惊醒,他忽然想起来,动漫中有一个剧情,就是未来的费奥多尔被黑手党干部抓住,结果却毫发无损地逃脱。 他小心地躲避了顶楼层巡逻的护卫队,一路顺畅地走到了审讯室,想去看一眼费奥多尔有没有逃跑。 毕竟,要是费奥多尔逃跑成功了,他上哪儿再去寻找一个保命符。 踏入监控室,看到昏迷在桌上的组织成员,我妻真也后退一步。 偌大的视频屏幕上,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与本应拷着人手的枷锁。 他谨慎上前探了探成员生命体征是否还在,立刻拿起监控器一旁的呼叫电话。 谁知,就在他拿起呼叫电话时,一个疑问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背后。 “你是准备叫人来抓我吗?” 声音听起来很单纯,像是真的不解。 我妻真也下意识转头。 费奥多尔站在他的身后,歪了歪头,“我只是觉得那个屋子的空气不太新鲜,并没有准备逃跑。” 顺着费奥多尔的目光,他目光也落向了手中举着的电话,解释说,“我只是想叫医护队的人过来一下,这个人的呼吸不太明显了。” 费奥多尔面上一直挂着微笑,面前的这个青年看起来非常陌生与青涩,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会随意进出黑手党的机密地方呢? “别担心,他没大碍,”费奥多尔走到我妻真也面前,抽走他手中的电话筒放到机身上,“相反,先生,我今天并没有在审讯我的人中见过你。” 我妻真也身高一米七五,费奥多尔低头就可以看见他的头顶。 我妻真也感觉被抽走电话筒时,整个人都被罩住了。 听到费奥多尔的问话,一个激灵,虽然还没先想好答案,但一定不能说他就是黑手党首领。 因为根据对动漫残留的印象可得知,费奥多尔很讨厌异能力,连带着讨厌异能力组织。而他这个黑手党首领之前就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异能力者。 我妻真也犹豫:“我……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资格去审讯你。” “黑手党歧视普通人吗?”费奥多尔觉得对面的人说的话半真半假,真的那部分就是,他确实没有在对面的漂亮青年身上,感知到异能力波动的存在。 假的一部分就是,一个被歧视的普通人,不可能在黑手党生活得细皮嫩肉。 “啊对,黑手党看不起普通人的。”我妻真也被点拨了,他期翼地看向打量着他的费奥多尔,“我在这里日子很难过的,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下一秒会不会没命。” 费奥多尔觉得,那股黏黏乎乎的东西咬上的感觉又出现了。 果不其然,他看见对面的青年抓住他的手,小声害羞地说:“晚上听同事说新抓捕到的异能力者很聪明,实力很强。我实力弱小,只能趁着夜间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费奥尔多眯了眯眼睛。 漂亮青年有着一头纯白松软的头发,说话的时候发丝一飘一飘的,看上去触感很好。 青年脸颊肉很薄,笑出两个小括号,仍没有松开抓住费奥多尔的手,说:“现在看到了,你果然实力很强大。” 费奥多尔站得笔直,并没有说话,他抽出被青年抓得温热的手掌,弯腰捏住对方耳朵上挂着的黑色东西。 嗒。 摘下。 费奥多尔仍是在微笑,只是微笑得让人发冷:“这是什么呢?里面会有什么呢?” 我妻真也猛地被摘下助听器,一下子世界又恢复了让他恐惧的寂静。 他看到费奥多尔将助听器一抛一抛把玩在手中,表情没有太大波动,却让人感觉到了泼天的委屈。 “这是真也的助听器。” 费奥尔多没在里面感受到监听的物件,他动作顿了顿,看向矮他一头的青年。 二十出头的俄罗斯人还不能像十年后那样,心狠手辣做出残酷的事情。 好吧,俄罗斯人承认,他当时行为确实有点奇怪。他注意到青年淡红的眼眶,为青年亲自带好了黑色助听器,并目送青年离开。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3. 二十岁出头的俄罗斯人 免费阅读.[.aishu55.cc] 4. 弥补的礼物 鬼使神差的,费奥多尔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双淡红的眼睛。 他低头沉吟一秒,违背了先前制定好的计划,没有按时逃离这所监/禁室。 在入侵黑手党前,他曾制定好计划——如若一天之内不能查清黑手党首领与高层干部的全部信息,就撤离横滨。 因为他与伊万是来自俄罗斯的罪犯异能力者,现在还在国际异能力者组织的黑名单上,在未彻底摆脱国际异能力组织的追踪前,不能长期逗留在同一个地方。 黑手党将有关首领的全部消息保密的天衣无缝,知道首领信息的人也都对此闭口不提,他目前只得到首领年龄超过六十,一头白发。 回到监/禁室,主动将镣铐带到手上。决定等明夜见一眼被同事欺压后,又被自己欺负了一把的小可怜后,再离开横滨。 至于还在黑手党水牢中等着被他救出的伊万?费奥多尔对这件事不是很关心。 可是他接连等了两天,黑手党的招数快要让他耳熟生茧后,还是没有看到他等着见的那个人。 费奥多尔抬起眼皮,看向正准备对他使用精神类异能力,妄图从他大脑中抽取记忆信息的黑手党成员。 “两天前,我看见了一个很弱小的人,他很年轻,有着一头白发,”费奥多尔的双手撑起放在木桌上,“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清冷的声音再监控室内响起。 这是审讯这么久以来,组织成员第一次听见异能力者开口询问。 组织成员警惕不已,“你什么意思?” “我再等一个人,他是黑手党审讯小队中的一员。”费奥多尔微笑。 他的记忆力很好,现在还可以将青年说的所有话复述出来。 组织成员下意识想了想,他们审讯小队从前确实有一个实力弱小的家伙,那家伙也确实是一头白发,但那家伙早就死了啊。 异能力者找那家伙做什么? 费奥多尔注意到组织成员的表情,又问:“你们对待他如何?” 话音落下间,他指尖微动,挣开了镣铐,走到了组织成员的身旁,在对方惊恐的表情中轻声询问。 “你们经常仗着自己的异能力欺负他吗?” 组织成员死前面上还带着不解。是的,他确实是欺负队伍内那个弱下家伙最狠的那个人,甚至那个人就是被他打死的……可是,异能力者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目前的黑手党是一个外壳光鲜,但是内里的组织结构沉重腐朽的老家伙。因此组织成员在审问过程中死亡一事,还未传到上层耳中,甚至还未被同为审讯小队的同事发现。 我妻真也今天第一次出席黑手党的组织会议,这个会议必须每月由首领召开一次,他实在推不开。 为了壮胆,他身着一套繁琐复杂的黑色西装,听说这个是炮灰首领最喜欢的一套西装。繁琐复杂的西装好像,确实给他一点 坐在会议桌的正中央,在这群称得上顶级罪犯的组织成员面前,他全程撑起严肃的表情,听完一轮又一轮的中高层干部们报告。 两个小时过去,会议结束。 他从宽大的黑皮靠椅上站起,视线环视了一圈时刻注意他的下属们。 下属们被首领的视线环视,低下头颅表示臣服。虽是心中怀疑为什么今日的首领看起来昳丽不同以往,可还是被过往的可怖记忆震慑,不敢妄动。 我妻真也眼睛闪了闪,觉得自己装得很成功,微扬下颌:“散会吧。” 就在他想回到组织大楼顶层的卧室,当一个老实不作妖的鹌鹑时,一位叫井川次郎的中层干部追了上来,跟着他一起出了会议室的门。 井川次郎身材矮小,胖胖的,跑起路来身上肉一颤一颤。明明是个弥勒佛形象,可说出的话却让听者心寒。 井川次郎摸不准首领的想法,于是小声说:“首领大人,那您一个月前提的那个想法,就是要将横滨东部的贫民区的蝼蚁全部杀死” “什么?”我妻真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前首领的嗜血。 井川次郎害怕首领将降怒于他,缩了缩头,将祸水全部倒在森鸥外身上:“这个计划,我与田中君本计划于前天执行,到做给您大病初愈的献礼。可是被森医生发现,只能终止。” 我妻真也听闻计划被阻止,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森鸥外本就觉得他留在黑手党,是黑手党最大的罪恶源泉,活下去只会带领黑手党越来越烂,犹如吃了黄莲,满嘴苦味。 但总归结局是好的,没真的屠杀贫民窟的居民。 我妻真也斜瞥了一眼井川次郎,“下次再做什么事,提前汇报给我。” 井川次郎震惊,首领竟然没对森鸥外那个医生擅自做主而惊怒,“啊?是是的,属下记住了。” 听到这话,我妻真也有点心烦。 总觉得面前这家伙就是他的催命符,让他本就如履薄冰的日子更加艰辛。 在白天,我妻真也单独一人行动还是很安全的。他挥手退下井川次郎,独自回到顶楼首领房间。 召开会议的地方,在组织大楼的二十三层,而关押异能力者的监/禁室在大楼的二十二层。 我妻真也刚踏进电梯,一个冰冷的手戳了戳他的肩。 紧接着,被他抛在脑后还几天的费奥多尔探着身子,垂下眸子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你是又被同事欺负了吗?” 怎么感觉表情这么委屈。 我妻真也看到费奥多尔站在电梯,还没来得及错愕,就见费奥多尔忽然凑近,对他说了句。 “以后都不会了。作为我弥补你的礼物。” “你对不起我了吗?”我妻真也一头雾水,脸憋得通红,“我没明白。” 费奥多尔顿住,一直以来他都和聪明人打交道,所以说话总是留一半。 第一次遇见白发青年这样的不记打蠢笨人物,没反应过来。 实力弱小,又不太聪明,青年简直就像一个花瓶。 费奥多尔开始思考,他刚才到底是抱着什么念头,才会自找苦吃去找这个花瓶。 歪头盯了费奥多尔好久,我妻真也终于想明白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没有谈对方为什么跑出监/禁室,他挺高兴地抓住费奥多尔的手,亲热地不像第二次见面:“你是来找我的吗?真巧,我很想你。” 太好了,这才是第二次见面,费奥多尔就开始对他上心了。 费奥多尔看着自来熟的青年,这次没有挣脱被对方抓紧的手:“可是你要去的楼层” 电梯按钮显示要到达的楼层,143层,黑手党顶楼。 那个地方守卫森严,只有组织高层人员与特经批准的护卫队才可以进入。 费奥多尔看着对方姣好的面孔,修长的体型,最后落向对方打扮漂亮夺目的装扮。他想到黑手党首领是一个六十岁的男性,虽逐渐被私人医生森鸥外架空,但也还算黑手党的领袖。 眼睛开始不明情绪地眯起。 真是个花瓶,找靠山都不知道挑个好的。 费奥多尔的手心不经意被对方抓了抓,目光挪到对方身上。 我妻真也还是笑着的模样,没有牵着费奥多尔的右手点亮了二十二层,“我正要去二十二层见你。” 把你送回二十二层,免得你跑了。 费奥多尔站得距离我妻真也很近,想要低头说话,毛茸茸的帽子边正巧扫到对方的耳垂。 惹得对方一阵不习惯的发抖。 费奥多尔却因为这个青涩的反应松开拧紧的眉头,他好心地提醒:“现在最好不要去二十二层。” 现在的二十二楼,大概已经闹翻了天。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4. 弥补的礼物 免费阅读.[.aishu55.cc] 5. 用糖衣炮弹编织陷阱的花瓶 “啊?”我妻真也圆润的眼睛,因这句话睁得更加显大。似极了刚出生的动物幼崽,没见过太多的风浪。 他有点着急,费奥多尔是想逃跑吗? “可是你、可是我已经两天没去二十二层了,今天需要回去看看。”他知道费奥多尔现在要离开黑手党轻而易举,可还是不死心地念念道。 “两天吗?”费奥多尔若有所思看了眼面上带着焦急的青年,唔了一声,“那就去回去吧。不过不能直接乘坐电梯去。” 费奥多尔随手点亮一层的按键。 按的楼层很近,电梯门很快就打开,打开时,他抬脚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发现我妻真也没跟上来,他扭头看向后方,正想让对方跟上来,对方已经可以很自如的贴在他身旁。 我妻真也跟不上费奥多尔走路的速度,紧跟着走了几步就累得气喘。扯了扯费奥多尔的毛领披风,力道挺小,在发现对方的视线看过来时,就小声说:“走慢点,我跟不上。” 口音软软的,把提要求说的像是撒娇。 费奥多尔听到后,沉默一秒。又在想,对方这么娇气,在黑手党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了。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他偏头望了望,随后身形一闪,下一秒就站到二人头顶的房梁上。隐藏好身形后,他低头,正巧与青年清澈的眼睛对上。 我妻真也也听到了脚步声,推测过来的那群人大概是巡逻的护卫队。但是这边的楼层有点低,护卫队的等级也随之降低,这些成员大概没有资格见他的面。 要是被撞到他没有回到顶楼,反而在这里就麻烦了。 我妻真也抬起头,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用口型说:“你别乱跑,等我找个地方躲一躲,回来找你,别丢下我啊。” 话说完,我妻真也就用眼睛四处找哪里可以藏住他。 在他发现那边的两人高花瓶不错时,正想躲进去时,费奥多尔又突然跳下,环住他的腰,将他抱到了房梁上。 房柱很挤,一个人正好,两个人需要紧紧靠在一起才不会被发现。 我妻真也发现了这件事,想要给高他许多的费奥多尔腾出点位置,于是向费奥多尔的怀中挤了挤。 直到费奥多尔伸出一只手指抵住他的脑袋,“不要乱动了。” 他才不再向对方怀里钻,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不用躲进脏兮兮的花瓶了。 费奥多尔突然嗓子有点痒想要咳嗽,他岔开话题探问,“你知道黑手党巡逻的护卫队大概是多久调换一次吗?” 这个触及到我妻真也的知识盲区了。 费奥多尔要问黑手党哪个厨子做的意大利料理最好吃,他可以回答出;但要问他护卫队的调换时间…… 我妻真也茫然且诚恳:“我、我我不知道。”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我妻真也丧气地垂下头颅,只留下白细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中。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没事。” 我妻真也眨着眼,自觉地不再说话。 在一群护卫队巡逻过两人脚下的位置后,费奥多尔带着我妻真也,七拐八绕地走到了一个管道处,然后顺着管道来到了二十二层的储物间。 我妻真也一路,都是被费奥多尔扯着西装外套的衣领,来到的储物间。 费奥多尔松手后,我妻真也跳到地上坐下。他缓过神后看了看外套上沾到的泥污,拧着眉毛将外套脱下,看了一眼随手扔在储物间的货架上。 仿佛这件价格昂贵的衣物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费奥多尔心中注意到这个反差,眼神一暗,可随之后来就因对方的动作来不及细想。 “哥哥,”我妻真也亲热叫他,自如地改成可以让人产生近距离的称呼,贴门听了听后问费奥多尔,“门外为什么这么乱?你做了什么事吗?” 费奥多尔走过来,双手像是极其惧冷般插在袖筒中,笑中有话道,“只不过修理了几个恃强凌弱的家伙。” 恃强凌弱? 我妻真也头顶问号,动漫中的费奥多尔好像做不出这样的善举吧? 动漫中的费奥多尔虽然非常聪明强大,但和好人搭不上边。 可是,那是十年后的世界!而现在是十年前! 好心的俄罗斯人一定会保护他成功活到两年后的。 “哥哥,你真的是个大好人,”我妻真也兴奋地双颊染红,“我喜欢你。” 我妻真也想要用糖衣炮弹针织一个美梦陷阱。 第一个落入的猎物就是费奥多尔了。 费奥多尔将近二十五岁的生命中,第一次被人冠以好人。 这个感觉让他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觉得这个名称没错,虽然他从前恶迹连连,但对于面前的这个人来说——他没做过什么坏事。 无愧于好人头衔。 偏头思考一下他这两天的奇怪举动,想不清楚这么做的潜意识动机是什么。 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与面前的这个花瓶青年有关。于是他忽然凑近青年,第一次关心从前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弱小角色:“真是抱歉,和你聊天这么久,都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我妻真也。”真也想了想,说出上一世的名字。 “很好听的名字,”费奥多尔微笑夸赞一句,随后问:“你想要加入我的组织吗?” 他现在想不清楚心中的朦朦胧胧情绪是什么,那就先将青年留到身边,慢慢想。 费奥多尔以为青年受到他的展览之一定会迫不及待同意,毕竟对方待他这般热情。 “不行。”我妻真也下意识拒绝。他在同意穿成mafia前首领时,曾答应过系统一个条件: [无论怎样,都不能主动抛弃mafia首领的位置。] 费奥多尔语气幽幽,“我的组织,死鼠之屋内部,绝对不会发生恃强凌弱的现象,你在死鼠之屋内,会享受到我的特殊保护。” 我妻真也摇头,说:“我很喜欢黑手党。” 不能进入死鼠之屋,因为一旦真正成为费奥多尔的下属,那么费奥多尔今后只会用对待下属的态度对待他。 动漫中没有写过费奥多尔对待情人的态度是怎样的……但是会无视世间一切的恶徒,若是爱上了人,想必也会用尽方法去避免爱人的死亡吧。 我妻真也越琢磨越恍然大悟。 这更加坚定他拒绝加入死鼠之屋的念头。 “哥哥。” 我妻真也笑着蹭了蹭费奥多尔,柔声说:“我喜欢黑手党,是迫不得已;但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啊。” 喜欢你未来保护我的样子。 费奥多尔倒是似笑非笑,看着拒绝他、还叫他哥哥的我妻真也:“你的年龄?” 我妻真也概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他的年龄其实是费奥多尔的两倍多,于是搬了上一世的年龄,“十八。” 费奥多尔仔细看了一眼我妻真也,勾起唇角说:“如果你下次再受欺负,可以到横滨南部的港口去找我。” 我妻真也猜测费奥多尔要到离开的时间了,不过还好,不算一无所获,至少费奥多尔告知了他去哪儿找对方。 “好噢,你真好。”真也笑着,继续向前试探费奥多尔对他的底线,“只有受欺负的时候可以去吗?”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必须要多去森鸥外面前溜达溜达了。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储物室。这表现像回答了也像没回答。 我妻真也在一个小时后,才小心掩藏踪迹,回到顶层。 他回到之后,看到放在书房快要堆成小山的文件报告,只从中挑出关于二十二层的文件。阅读许久,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审讯小队死了几个下属,在费奥多尔的嘴中会成为弥补的礼物。 他看见密密麻麻的字就困,可还是强撑起精神,看完这几个下属的生平经历。 总结就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是典型的恶人代表,并且还曾经虐杀过同为黑手党成员的同事。 我妻真也想,虽然还是不明白,但这确实是一份礼物。 帮他这个不合格的首领,扫除了组织的一些蛀虫。 菲恩是首领的女仆,她发现首领自从受过重伤之后脾气就变得很好,顺带还有,首领也娇气许多。 首领在上,原谅她这么腹诽。 可事实就是这样。 下午三点,菲恩敲响书房的门,“首领,休息时间到了。” “进来,”我妻真也看了看快要堆满书桌的文件,“除了有关二十二层的文件,其他的全部让人送到森鸥外的办公室。有劳了。” “好的。”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5. 用糖衣炮弹编织陷阱的花瓶 免费阅读.[.aishu55.cc] 6. 昏迷的彭格列十代目 “首领,今天还是要推拒所有的干部见面申请吗?”菲恩弯腰问道。 “当然。”我妻真也想了想,又说:“转告他们,如果没有什么攸关黑手党生死存亡的事情,就不用特意申请来见我。” 他托着腮,主要担心就算见了那些干部,也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反而会被他们发现身上的破绽——现在的首领根本没有异能力。 所以,干部们的见面申请,能推就推,推了就拖着。 “好的,首领。”菲恩说。 菲恩是黑手党少见的中立派,她跟随与忠心的对象永远是黑手党首领这一个头衔,不管坐上首领宝座的人是谁。 目前她忠心的对象是坐在面前的漂亮美人,尽管这个美人已经六十岁了,但他的脸蛋依旧紧致没有皱纹,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年轻。不仅样貌,智商也像。 在用推车将成山的文件推走之前,菲恩想到首领变得温和的脾气,建议说:“首领,我想,您也要学会自己处理一下黑手党的文件,否则会让您在组织内丧失权威。” 不要全部推给森鸥外。 这样会被彻底架空权力。 纵观全部黑色组织的历史,没有任何黑色组织的首领不掌实权。 这是一个已经跟随黑手党三十年、见证了两代权力更迭的女佣的中肯建议。 面前的美貌首领不是创建港口黑手党的先代首领,二十年前,他从一代首领中继承了首领之位后,就像被纸醉金迷的生活腐化了脑子,对黑手党的管理权术越来越差,也听不进好的意见,导致黑手党现在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妇。 可是,现在的首领变得性情温和,这让菲恩看到了一丝希望。黑手党或许还可以从正统的首领身上获得改变。 “恩?”我妻真也出乎菲恩意料的平静,浅棕色的眼睛像湖水般平静。 菲恩觉得这个首领简直就像不知生活愁苦的稚童,她没了办法,惋惜首领还对森鸥外这个狼子野心的私人医生非常信任。 最后道:“首领,森医生就算身负异能,也是一个普通人,您送给他的文件足够他不眠不休批改三天,身体扛不住的。” 菲恩说完,正准备将够森鸥外喝一壶的文件推走时,听到首领犹豫不决的声音。 “那……再留下三个文件?”我妻真也声音又犹豫又痛苦,仿佛下一秒就要反悔,“我来批改。” 要是森鸥外批改文件累坏了身体,以后的首领文件谁来批改? 目送走菲恩,我妻真也面容愁苦。明白菲恩是为他好。 可批改文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活计,他不懂得如何权衡利弊,也没有办法判断出怎样做才能让黑手党的利益最大化。 我妻真也揉了揉眉穴,脚蹬在书桌上,细长的腿晃来晃去,自言自语,“把首领文件全部推给森鸥外,森鸥外身体受不住……那要推给谁好呢?” 找费奥多尔?不行,费奥多尔现在还不喜欢他,不能帮他批改文件。 交给原本的下属?也不太好。 反正他是不可能自己动手批改的。我妻真也有自知之明,如果他真的亲自去打理黑手党,就算他只掌握着一小部分实权,黑手党也能被他坑破产。 想不出来方法,我妻真也咬了咬手指头,叹口气,还是决定在想出更好的方法前,将文件交给森鸥外处理。 反正森鸥外都准备杀他了,那他让森鸥外多干点活怎么了? 我妻真也想到这,脸上挂着小得意的笑容,这个想法简直像极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孩子。 我妻真也在黑手党玩了整整三天,也不算玩,就是呆在首领的娱乐室内,守着投影屏听了整整三天的音乐电影。 他自从十三岁那年得到了听力之后,就对于听声音有着特殊的偏执,厌恶独自待在寂静的地方。在上一世,有和他相依为命的哥哥管制着他,哥哥虽然宠爱他到了极点,但从不让他无节制地过度用耳。 现在唯一可以管制的了他的人不在身边,我妻真也简直如鱼得水,睡觉都要听一整夜的音乐。 直到第四天,耳朵都隐隐作痛了,他才懒散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去找横滨的南部码头去找费奥多尔。 伸了个懒腰,我妻真也休整片刻,便谁也没告诉,躲开菲恩,躲开大楼内的巡逻守卫,出了大楼。 横滨南部是整个横滨最为繁华奢靡的区域。 但是在这个时代,繁华奢靡的区域自然少不了黑手党的插足破坏。 我妻真也站在竖杆的旁边,看完一群自称黑手党的黑西装男人拿着枪,抢走了一家首饰店的珠宝后,若有所思。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森鸥外这么想要改变黑手党。 前带首领的衣帽间中除了西装,就只有和服。我妻真也扒拉许久也没找到日常穿着的常服,于是就挑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日常简朴的黑色和服穿。 就这样,一身黑色和服的我妻真也站在竖杆下,看起来皮肤明晃晃的,格外扎眼。外加他还直白地看着黑手党成员洗劫首饰店,没有一丝避开的意思,简直就像在告诉那群黑手党成员—— 快看,这个一眼就废物的家伙在凑热闹看我们的好戏。 路人看到黑手党持着枪,向竖杆下漂亮和服青年走过去,纷纷避开眼睛加快离开这片地方。 我妻真也发现眼前的这群家伙和黑蜥蜴武装除暴队伍的装备很像,正琢磨着要不要让打理着黑蜥蜴的广津柳浪过来解决这件事。 上次见面,明显的广津柳浪与那群黑蜥蜴成员的穿着配备要比眼前的这群成员精致不少。应该是这群人的上司。 我妻真也下意识摸向口袋,才僵硬地发现,忘记拿手机了。 糟了。 仅仅三天,费奥多尔就将横滨南部的全部信息记录在册,他像一个零件缜密的机器,执行的每一步计划都像机器设定好的般不出差池。 基地内,费奥多尔斜靠在转椅上,正冷眼观看着长达四米的显示屏,监控着的横滨的一举一动。 忽然,看到了一个角落屏幕里眼熟的纤弱人影,费奥多尔饶有兴趣。 纤弱人影正是三天前说,会在第二天就来找他的我妻真也。 看到我妻真也因为凑热闹不懂得躲闪,被如蝗虫般抢掠财物的黑手党底层成员当成出头鸟教训。 费奥多尔手指微动,点了点屏幕放大。隔着屏幕就见青年单薄的身子抖了抖,像被吓到了,对面前的情况没有半点应对举措。 费奥多尔正打算冷眼看戏,不准备出手解围这个说谎的青年。 屏幕上,青年的眼神明显带了点慌张,但又强撑着镇定,嘴型微动。 费奥多尔是俄罗斯人,这次横滨之行是第一次来到日本,但他却对日语非常精通。 他眉毛心情略好地上扬,辨别出了青年嘴中喊的词。 “哥哥。” 伊万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头顶绑着一层绷带,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他的细长条身形。他是死鼠之屋的第二名成员,也是费奥多尔的死忠追随者。在欧洲第一次见到费奥多尔时,他就决定要死磕费奥多尔。 他一心想讨大人欢心,可大人对他总是很冷淡。 想到费奥多尔大人看监控这么久了,应该会精神疲惫,伊万特意跑去了基地上方的咖啡店,偷用咖啡店的后厨为费奥多尔煮了一壶手磨咖啡。 基地现在有点简陋,只有监控室和监控设备。 可当他捧着滚烫的咖啡壶回来后,发现坐在监控前大人不见了。 伊万茫然地打转,大人呢? 费奥多尔的速度很快。不过一分钟,就来到了事发地点。 街道两旁已经没有了人影。或许有,但藏匿了身影。 他双手插进袖筒中,站在我妻真也的对面,如猜想中的那样,看到了一双好看的、带着惊喜的眼睛。 “哥哥。” 费奥多尔不急不忙走到了我妻真也身边,抬手拂开对准青年的枪口,在青年又要开口说甜蜜的感谢的话时,说:“你这三天都没有来。” 我妻真也卡壳,嘴中感谢的话快要冒头又吞回去,“我,我” 费奥多尔等着青年将近一分钟,没有听到回复,只看到对方快要栽到地上的脑袋。表情没有变化,但就是可以看出他的无奈。 捏着真也的脖子枝棱起来后,眼睛毫无波澜地看向耀武扬威的黑手党成员,只是气场更加寒冷。 也不知道费奥多尔做了什么,我妻真也没看清,他又敏锐地察觉出现在不能说话,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费奥多尔身后,缩小存在感。 他以为费奥多尔会像在黑手党大楼般取走这群人的性命,正紧闭着眼,不多时就听见费奥多尔走到他身旁,对他说:“没有血腥事件,睁开眼,走吧。” 我妻真也讶然。 那群人只不过是昏倒在地,胸口一起一伏发出嗤嗤声。 “在这里,杀了会很麻烦。”费奥多尔走路速度降下来,解释道。 走路速度刚好够我妻真也跟上。 我妻真也翻阅过费奥多尔的档案,知道他一直处于被国际异能力组织逮捕的状态,在街道上使用异能力伤人会引起警察注意,染上麻烦。 我妻真也还想说些什么,正巧就看到了广津柳浪带着几位黑蜥蜴成员赶来这里。 于是闭上了嘴没说话。有人处理后续就行。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你的组织基地吗?” 我妻真也没有答应加入死鼠之屋,那就不能去死鼠之屋基地。可费奥多尔看到青年亮晶晶的眼睛,停顿片刻后补偿道,“换一个。我知道那群人打劫到的另一箱钱财在哪里,我带你去。” 箱子中的金银应该够花钱如流水的青年花用一阵。 青年今天的和服也是纯手工制作,款式简单但价值不菲。 我妻真也有点困倦,他不太想去找箱子,可又撑起精神,找到箱子之后交给广津柳浪去处理物归原主也好。 这个想法一直维持到—— 我妻真也打开箱子,在里面没有看到任何纸币金银,反而看到了一个穿着染血的燕尾西装,棕色的头发柔软但毫无光亮地贴在脸上,身材高挑但有多处枪伤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左右,样貌优越,一眼吸睛,但因为伤势过重面色苍白,处于昏迷之中。 真也盯着年轻人越看越怪。 这个人怎么越看越像《家庭教师》中,放大版的沢田纲吉? 在看到对方的西装口袋中装了一个红色的拳套时,我妻真也确定对方就是沢田纲吉。 他有点犹豫怎么处理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沢田纲吉会身受重伤在横滨出现,按理说长大的沢田纲吉应该在意大利。 正犹豫着,我妻真也突然意识到,长大后的沢田纲吉好像是一个优秀的黑手党组织首领。 我妻真也戳了戳沢田纲吉,对方的眉头紧皱。 “还有意识。”我妻真也想,首领文件的处理人选有着落了。 “还满意吗?”费奥多尔的等得时间略久,于是走进集装箱简易屋中询问。 靴子踩在塑料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很喜欢。”我妻真也顺势将箱子阖上,没让费奥多尔看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阖上时不下心将和服袖子夹到木板中间,用力一扯袖口丝线滑落,真也站起身,眼睛弯弯,“谢谢哥哥。” 费奥多尔话不多,瞥了一眼体积中等的箱子,“随你处置。” 以费奥多尔的敏锐,他已经感觉出箱子内放置的不是死物,而是一个人。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6. 昏迷的彭格列十代目 免费阅读.[.aishu55.cc] 7. 被救下的彭格列十代目 以费奥多尔的敏锐,他自然感觉出箱子内放的不是死物,而是一个人。 在踏入这个房间时,他就察觉房间内的第三道微弱的呼吸。 可不过无论怎样,他已经说出要将箱子送给我妻真也做补偿,就不会过多的干涉我妻真也的行为。 只不过,看到我妻真也不想让他知晓箱子内东西的模样,他被放了三天鸽子的不爽心情又升起。 捏住对方的后脖颈,收到对方不知所谓的视线时,出声对着不守信用的青年说:“这三天,你都没有来。” 我妻真也正想着把沢田纲吉送哪里救治合适,又听见费奥多尔旧事重提,也顾不上脖子上搭着的手带来的不适感了。 他要怎么说?难道直说这三天没来,是看音乐小电影儿乐不思蜀了。 那绝对不能呀。 我妻真也眼睛湿漉漉的,他想了想举了举手比划了几下,加了蜜的话不要钱般向外倒:“我虽然没来,可这三天都没有闲着,满脑子都在想你。” 但费奥多尔已经看穿了青年的花招,这个人脑子不行嘴很行,嘴非常行。 费奥多尔似笑非笑,手还是捏着我妻真也的脖子。似是已经对这个方法脱敏,如果我妻真也再不给一个很好的解释,他就会转头走人,这次之后对方再也见不到他。 我妻真也也觉得有点发毛,看到费奥多尔一直笑却不说话的样子也有点怂,但都到这个份上了肯定不能退缩,他缩了缩头小声却直白:“你仔细看看我,我想你都想瘦了。” 这几天,我妻真也喜欢的意大利厨子有事不在横滨,其他的厨子做的料理他又不喜欢吃,可不瘦了吗。 不过费奥多尔不知道厨子请假这件事,目光犹疑。 我妻真也越说越顺嘴,“真的,我这几天都吃不下饭,工作都没好好完成,就想着怎么跑出来见你了。可我又听说南部码头这片很乱,一直等到今天才来见你。” 费奥多尔犹疑的目光,在发现对方确实如他所言消瘦不少后,全部消失。 他表情中透露着愉悦,不多,但是对于真正情绪从不外露的他来讲已经属于罕见了。 他松开手,低哑的声线在监控室内回响:“下次,你直接来这个地方等我,只要你进入南部码头这里,就会有人在暗中跟着你。” 我妻真也没有关注费奥多尔说的会暗中保护他的人是谁。只是感觉出费奥多尔不生气后,才抬起眼看对方一眼。 我妻真也松了口气,带了点愧疚地想,现在的费奥多尔真好哄呐。 要是十年后,动漫剧情线的费奥多尔,我妻真也都不敢想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居然放了费奥多尔的鸽子。 一通脑补对比之下,他觉得眼前的费奥多尔善良无比,于是红润的唇张张合合,围着费奥多尔说话:“哥哥,你人真好,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那就加入死鼠之屋。”费奥多尔不长记性,将这句话当了真,拧着眉对着青年说。 我妻真也眨眨眼,慢吞吞说:“我,还是想留在黑手党。” 费奥多尔冷淡的声线说:“黑手党被日本当局与国际异能力者联盟拔除,只是假以时日的事情。” 我妻真也想,未来的黑手党确实是被当成政府的眼中钉,不过那也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黑手党虽然如落日下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手党的实力依旧不可小觑。 顺带他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黏在费奥多尔身上,笑着问,“你是在担心我吗?担心黑手党覆灭之后我也得不到好下场?” 费奥多尔手指敲了敲太阳穴,认真思考后却没有说话,似是这个问题也把他难住了。 我妻真也并没有非要回答的意思,因为他的心思还有一半分给箱子内的沢田纲吉。 受伤这么重……再不治疗恐怕会没命。 我妻真也拉了拉费奥多尔的衣袖,说:“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吗?” 费奥多尔摇头。 我妻真也想,太好了,那他要立刻带沢田纲吉回黑手党治疗了。 “时间不早了,我需要回黑手党了。” 费奥多尔觉得我妻真也问过这个问题之后,内心想要弄懂为什么他会待对方如此特殊的原因是什么了。他从未有这种经验,心中很神奇又有种淡淡的着急。 费奥多尔想,他是喜欢上我妻真也了吗? 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明白自己性格,冷漠想,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真心实料的花瓶。 可他在看见我妻真也毫无烦恼地说要离开时,眉毛又紧紧皱起。 是我妻真也先主动撩拨他,说喜欢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在将他弄得摸不着头绪后,又准备摆摆手干脆走人。 费奥多尔第一次丧失了主动权。 我妻真也敏锐察觉费奥多尔的情绪不太对,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并且他需要带沢田纲吉回到黑手党接受治疗。于是顺嘴哄了哄费奥多尔:“我会尽快来找你的。” 费奥多尔很快平静下来,看了眼我妻真也准备先回基地时,又听见我妻真也叫他。 “哥哥,”我妻真也依旧觉得费奥多尔不知道箱子中是什么,“箱子中的财物太重了,我搬不回去,你帮我送去黑手党啊。” 费奥多尔磨了磨牙,开始觉得这个会说甜言蜜语的青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叫来伊万,让伊万将箱子送到黑手党。 我妻真也第一次见到动漫中费奥多尔的最疯狂最忠心的追随者伊万,心中实在好奇,目光忍不住随着伊万的动作挪动。 费奥多尔看到我妻真也的目光看向伊万,内心略微不虞,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伊万身上。 伊万忍不住抖了抖,加快扛箱子的动作。 他一直在基地内等待着费奥多尔大人的回来,可等到咖啡都凉了,也没人等到回来。直到一个电话被叫来这个简易的集装箱房子,才见到大人。 他以为这里只会有大人一个人,可谁知,在场居然还有一个陌生人! 这是谁?居然敢和费奥多尔大人并排站?真是无礼。 伊万当场就气到爆炸,想要异变攻击陌生人,随后他紧张愤怒的情绪被大人的警告语气冻清醒。 费奥多尔语气甚至没有太高,就是警告味也十足:“伊万,不准有下次。” “……好的,费奥多尔大人。” 伊万茫然,看着大人背后站着的陌生人。那个青年看起来脸很漂亮,如果不是他的声音中有股少年独有的感觉,几乎都会错认他就是女生。 我妻真也被伊万攻击的姿态吓到,下意识向费奥多尔身后一躲。就算事后费奥多尔警告了伊万,也还是轻易不站出来。不过他的目光却仍然跟随着伊万、以及伊万搬着的箱子。 感觉到头发被拉扯一把,才看向扯他一缕头发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若无其事地撒开了手。 我妻真也继续去看伊万,在伊万带着箱子消失时,也拍拍身子和费奥多尔告别。 沢田纲吉作为彭格列第十代首领,接受敌对组织的邀约,前往对方的大楼进行谈判,结果却中敌对组织首领埋伏身受多处枪伤。 他以为他会就此丧命于此,可或许是命不该绝,也或许就是机缘巧合。在消失了一段意识后,他又短暂地清醒。 他感觉自己被一群男人夸赞了样貌,说要便宜卖到地下拳场后,无语一阵却觉得这个还算能接受。虽然已经成为首领数年,但他对自身的实力有信心,他相信就算身受重伤,凭靠实力,他早晚可以回到彭格列。 但要尽快,因为他十分担心他的家族会因为他身中埋伏而发疯。 可这一切都基于,他能活下去。 他感觉那群男人走了,漫长的数小时无人访问这个房间。 淡薄又逐渐消失的意识中,沢田纲吉在平静地接受死亡的到来。 可是有一个轻盈地像猫一样的脚步靠近他,沢田纲吉感觉盖住他的木板被掀开,一个惊讶声响起,随后长达数分钟后木板才被阖上。 真的不能活下去了吗? 大概那个人也怕惹上麻烦吧。 谁会不怕麻烦选择救下一个全身枪伤的黑手党呢? 沢田纲吉平静地想。 好像发生了一个简短的对话,沢田纲吉没有听清,他只听清一个像蜜一样的声音说 “很喜欢。” “谢谢哥哥。” 那一刻,好像是读懂了这句话,沢田纲吉的精神得到了放松。 ……好像得救了。 ……真的有人不怕麻烦,选择救下一名黑手党。 再次醒来,沢田纲吉入眼看到了一个建造精致豪华的白色屋顶。 他的身体还是很痛苦。但是能活下去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正精神疲惫地想着,身旁传来咔咔地咬苹果声。 沢田纲吉慢慢转过头,就看见了远处的沙发上,有一个一头白发穿着简单白衬衫的青年人,正捧着苹果咬。 我妻真也此刻也发现他醒来,瞪大眼睛有点吃惊,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啃咬手中的苹果,吃了两口才喊道:“快进来一个医生,他居然醒了。” 沢田纲吉听着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了然这个青年人就是救下他的那位弟弟。 一位医生进来后,并没有先为沢田纲吉诊疗,而是先对着青年人鞠了一躬。 看来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大人物。沢田纲吉想。 “大人,请放心,这位先生并无大碍。只不过这位大人精神过于警惕,不放心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才会立刻在做过手术后立刻醒来。” “这样啊。”我妻真也了然,挥手让医生站在一旁。 医生不敢言语。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好看的年轻人,是来自港口黑手党的大人物,具体什么职位就不太清楚。他记得,在方才被唤来黑手党时,这个年轻人身旁围绕着众多凶神恶煞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 “我不会白白救下你,”我妻真也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上去,期翼地说,“你快点好,作为回报,等你好了,帮我批改两年的文件。” 沢田纲吉困倦地闭上了眼。 批改两年文件? 精神陷入黑暗前,他想,这个人怎么有两副面孔。 叫他哥哥时那么甜蜜,使唤人时又这么理所当然。 不过,作为救命恩人……这点反差也不足为挂。 我妻真也发现自己说过这句话,沢田纲吉就陷入了昏迷。 他茫然不解,批改黑手党文件有这么可怕吗? 叹了一口气,让开空间,让医生上前为沢田纲吉再次检查身体。 嗒嗒两声,医疗室的门被敲响。 我妻真也喉间反问一声,放下手中吃了三分之一的苹果,让人进来。 进来的人,是被我妻真也派去调查沢田纲吉现状的广津柳浪。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7. 被救下的彭格列十代目 免费阅读.[.aishu55.cc] 8. 妥协的开口 “大人,这是您要的文件。”念到医生在这里,不能随意暴露首领的真实身份,广津柳浪没有叫首领这个称呼。 我妻真也接过文件,和想象中的厚度不一样,很单薄,只有几张纸。 他心道,难道是彭格列家族将沢田纲吉的信息掩藏的太好了,连黑手党查不到? 打开文件看了几行字,想起还未退下的广津柳浪,抬头说:“有劳,广津先生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广津柳浪恭敬地站在首领的左手侧,首领不习惯好好地端正坐着,全身懒劲地斜靠在沙发上,衬衫多处都压出了褶皱。 在沙沙地翻纸页声中,他目光看向了被首领带回来的那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现在面上还带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管子,还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不过状态已经比最初的苍白模样好多了。 年轻男人和报告上的那个男孩有八分相似,只不过和仍显稚嫩的男孩相比,年轻男人的面容要更加成熟与精致,是真正的男人状态。 但发生的这件事,更值得他关注的点是——首领居然救了一个陌生人。 放在一年前,这一定是天方夜谭。 但是现在,天方夜谭居然发生了。 就在广津柳浪思考首领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时,听到首领懒散地说让他退下休息。 广津柳浪顿了顿,自从上次受过伤过后,首领就不爱与他们这群属下待在一起。 于是没有要求继续守在房间内,冷看了眼为年轻男人调整医疗器械的医生,推出医疗室的门。 正在勤勤恳恳救治病人的医生冷不丁被眼神一同扫射,欲哭无泪,只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喂,你家大人不让你和他待在一起,你拿眼神冻我干什么。 广津柳浪出门后,就发现负责首领起居的女佣,说是女佣其实是黑手党女管家的菲恩,和预备成为首领护卫队下任队长的尾崎红叶,在远处的电梯门口处交谈。 广津柳浪从未听过她们二人私交很好的传言,大概只是在电梯处相遇了吧。 尾崎红叶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广津柳浪却从不小觑她的实力。不仅因为尾崎红叶的等级高他许多,还因为她是这一代黑手党成员中的佼佼者。 因为距离有点远,广津柳浪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他正在改变……他正在变好……或许他会让组织和从前不一样,我不要求……” 电梯内,正准备去医疗室为首领送去下午茶的菲恩,遇上了准备去接班的尾崎红叶。身为首领老管家的菲恩有资格遇到干部尾崎红叶不鞠躬,但菲恩从不做一个破格的人,她恭敬地微弯腰:“下午好,尾崎红叶大人。” “听说首领救下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知道电梯快要到站,菲恩快要离开,尾崎红叶才忍不住问出声。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首领救下一个陌生人。” 尾崎红叶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声音嗤笑:“陌生人?” “我知道这不是他往常的作风……”菲恩推着小推车,上面装着好几种意式甜点,甜蜜的香气充斥着几方大的电梯。 “不过他正在改变,他正在变好,我不奢求尾崎大人能放下对首领的意见去正视他的转变,因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对黑手党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挽回。我只希望,若有天动乱发生时,大人您不要参与其中就好。” 尾崎红叶想起首领时眼中寒冰不再深厚,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首领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或许首领救下陌生人这件事,对她造成的冲击远远比她想的要大。 首领那个家伙,或许真的正在慢慢变好。 我妻真也不知道他随手救下泽田纲吉,会对下属造成这么大的冲击。 他正在翻看着有关沢田纲吉的报告。 我妻真也对于阅读文件这类事没太大的耐心,一目十行后,看到[就读并盛中学二年级,母亲全职主妇,父亲为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家族门外顾问]时发觉不对。 眼睛再次落到病床上的沢田纲吉身上,暗道面前的这个沢田纲吉少说也有二十四五,怎么可能才上二年级。 我妻真也看向被他一目十行越过去的年龄栏: [14岁] 我妻真也目瞪口呆,我妻真也绞尽脑汁,我妻真也理来理去还是一头雾水,只想把沢田纲吉叫醒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大的沢田纲吉后,还会有一个小的? 不过等我妻真也静下来,回顾快被他忘得透彻的《家庭教师》动漫时,大概想通了,病床上的这个沢田纲吉大概是从平行世界穿越而来的。 至于为什么全身都是枪伤,就不得而知了。 我妻真也盯着这行字看了又看,最终带着小庆幸心道,或许这个沢田纲吉就是上天看他不会批改首领文件,又看他一个人在异时空太无聊,特意送给他的。 若说在发现世界上有两个沢田纲吉之前,我妻真也还在担心,万一对方伤好之后想回彭格列怎么办?他难道要把文件空运给身在意大利的沢田纲吉吗? 发现有两个沢田纲吉后,我妻真也一把合上文件,这个沢田纲吉他一定要留在身边,一定要救好他。 小的沢田纲吉属于父母亲人朋友;大的沢田纲吉和他一样来自异时空,机缘巧合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那被真也捡到,救下来,就是属于真也的。 我妻真也眼波流转,掩藏不住地带着开心,因为这是他来到异世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归属感。 门喀嚓一声,是医生外出去拿药水瓶。 房间内只有我妻真也和沢田纲吉两个人。 我妻真也顺着摸到床边,要不是顾忌着沢田纲吉脸上带着的呼吸机,都想要上手扒开对方的眼皮了。 不过我妻真也忍住了,揠苗助长毕竟不是个好行为。 “快点好起来啊……慢点好也没关系。” 好起来就可以。 迷蒙中,沢田纲吉又听到了蜜一样的话,低语地出现在听身边。 不过这次,他脑海中有了可以幻想的人影。 病床上,他的手指动了动。 可我妻真也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医生。” 刚拿着药水瓶回来的医生忍不住抖了抖,“是,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请务必治好他,”我妻真也站起身说,“他伤好之后,我一定会重酬” 医生猛地摇头,慌张道:“不,不,这位大人,我不用你的感谢,因为床上的这位先生目前只是暂时渡过了第一个危险期,他受伤太严重了,对药物有很明显的排斥反应,所以……” “可他方才都清醒了一段时间。”我妻真也说。 “这个,大人,很抱歉,我也解释不了。或许这位先生的潜意识努力想要活下去,可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医生垂下脑袋,害怕这个黑手党因为他不能百分百治好病人,直接要了他的命。 “知道了。”我妻真也有点沮丧,看了眼昏迷中的沢田纲吉。 面前的这个医生,是黑手党目前能找到的日本境内最顶级最优秀的医生。如果连这个医生都不能保证治好沢田纲吉,那就说明沢田纲吉的伤势是真的严重。 如果沢田纲吉伤好之后,不想批改首领文件…… 我妻真也纠结中狠了狠心,暗道,我可以每天帮他分担十分之一。 再多就不行了。 这天之后,我妻真也隔三岔五关心沢田纲吉的伤势。 沢田纲吉虽然身体对药剂的排斥反应不再那么强烈,可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再一次收到沢田纲吉的伤势报告,是在我妻真也到横滨南部找费奥多尔的时候。 找费奥多尔对于我妻真也来说,和玩差不多。因为费奥多尔话虽不多,但每当我妻真也来找他的时候,总是陪吃陪喝,出格的事一点儿也不干。 最让我妻真也感到高兴的就是,费奥多尔也喜欢听音乐剧,可以陪他听整整一天也不嫌烦。上一世,就连最宠爱他的哥哥,也从不会荒废一整天的时间陪他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我妻真也有时也觉得,总是和费奥多尔在一起吃喝玩乐,一点儿波折也没有,怎么可能让冷情的费奥多尔喜欢上他。不过让他动脑筋去干点大事,他又不知道干什么。 看到费奥多尔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歇气地趴在餐桌上。 费奥多尔垂下眸子,我妻真也在趴在餐桌上时,简单的白体恤贴在了瘦削的后背上,胛骨也分外明显。 费奥多尔转开眼神,将水杯中的水消掉大半。 我妻真也打开手机,不多时就看到了发送到手机上的检查报告。 沢田纲吉还是老样子。 我妻真也更愁了,慌不择路就问了费奥多尔:“如果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那他找哪位医生,才可以治好呢?” 看到青年愁苦到透露可怜的表情,费奥多尔下意识以为是对方受了很重的伤,快速将对方的打量一遍发现不是后,松弛许多,拿起水杯却没有喝,“看情况。” “很严重的伤,身上被打出了好多口子。”我妻真也吞吞吐吐。 费奥多尔联想到了他带着我妻真也找的那个木箱,箱子中的那个人,或许就是我妻真也现在牵挂着的人。他的眼睛不满地眯起,“这样啊……” 我妻真也白白浪费了骨碌大的眼睛,只占脸上面积,就是不长眼色,他没发现费奥多尔变的面色,还凑近问:“哥哥,谁能治好他呢?” 发现费奥多尔并不想说话后,犹豫一秒退后,“好吧,我再慢慢找。” 费奥多尔喝光水杯中的水,将水杯放到桌上,手拉住我妻真也的手臂,对视一阵后抬手捂住我妻真也的眼睛。 “好吧,别生气,把他交给我,我会找人治好他。” 声音带着本人察觉不到的妥协。或许这就像一个开口,妥协的开始。 我妻真也笑了,晃了晃锢住他脑袋的手,没晃掉,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自证清白:“我没生气。” 说话语气自以为很硬,另一个在场人听来却像撒娇。 费奥多尔手心痒痒的,是卷长睫毛扫到手心的痒感。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8. 妥协的开口 免费阅读.[.aishu55.cc] 多个选择 手心真的很痒,像是被幼兽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舐,还有股刺刺麻麻的感觉。 又痒又麻的感觉直击费奥多尔的心头,让他垂下眼皮,锢住对方脑勺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我妻真也耐不住痛,叫出声,“轻点,我脑袋疼。” 费奥多尔这才懈了懈力气,松开手。 我妻真也忽然被费奥多尔捂住眼睛,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除去那一阵的痛,觉得被捂住眼还挺好玩。 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这样听力更加敏感,听到的声音会更加清晰。 费奥多尔答应为沢田纲吉寻医……因为还不是对方的男朋友,我妻真也做不到心安理得让对方当白工。 “你真的太好了,但我不忍心让你做白工,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帮忙的吗?”隔着厚厚的斗篷,伸出手指戳了戳费奥多尔的腰间,他问。 现在这个阶段用餐的人也很少,所以除了我妻真也,没人注意,在角落的一方餐桌前,异国青年百味杂陈的表情。 时隔快两月,费奥多尔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轻易被我妻真也勾起情绪。他以为故意和对方走得近些,会让这种异态变得好些,可没想到,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甚至还愈演愈烈。 没谈过恋爱的费奥多尔入了牛角尖,想,难道是相处的时间还不够?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费奥多尔虽然容易被我妻真也引起情绪波动,可智商还没有被同化。他对我妻真也的性格把握得很准。知道如果说让对方和他同居住一起肯定会遭到抗拒。因为对方是个矛盾体,性格放/荡又清纯,嘴上待人亲热,但真带他做点出格的事,保准会吓到发抖。 “伊万最近有任务分配离开了横滨,但我需要有人和我一起住在基地内处理情报。”费奥多尔将同居换了个说法,不过还是能料到我妻真也塞在甜言蜜语中的拒绝话语。 费奥多尔已经开始思考,若是我妻真也拒绝这个帮忙之后,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对方主动找他同居。 不料,我妻真也松了口气:“好啊,我今晚就回黑手党收拾东西,不对,我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 费奥多尔感觉他的脸被碰了碰,又听到我妻真也说:“看你这么凝重的表情,我以为是多么难的事情呢,原来只是处理文件。别愁了。” 酝酿着让我妻真也被黑手党开除组织、顺带无处可归的计划难产,费奥多尔的心中泛起了丝丝波澜。 我妻真也这么容易就答应他,是因为也想和他多相处相处吗? “所以哥哥,你什么时候去找人治好他呢?救治他的时候我可以旁看吗?”我妻真也期待问。 这一句话扑灭费奥多尔内心的想法。 他忽然明白了我妻真也爽快答应他的原因,心里面莫名有种不爽快,扶了扶桌椅站起身,轻声念了我妻真也的名字,随后说:“不可以。” 他说话时向下看,让他心中不爽快的人正坐着小小一团,因为他忽然站起来说话所以不得不跟着仰起脸,显得脸也巴掌小。 这种状态让费奥多尔心中升起几丝软意,也让他为对方开脱。 让他不爽快的是那个濒死之人,不是我妻真也,所以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懵懂的人生气呢? 明明一切的起因是那个濒死之人。 费奥多尔对待世界都是冷眼旁观,更不用说是一个让他不爽快的陌生人了。他冷情想,就让濒死之人死在手术台上吧。 “为什么?”我妻真也不解,满脑疑惑,“是救人的医生不习惯过程中被人围观吗?” “……”费奥多尔没说话,他正准备说你可以去时,被我妻真也的动作打断。 我妻真也刚开始还不太懂,发现费奥多尔一直不出声,闪过一个想法眼中忽亮,站起身直接挂在费奥多尔,手住对方的脖子:“你是吃醋了吗?吃醋了是吗?” 话到最后开心到翘音,盘在费奥多尔腰间的腿晃了几下。 快说是,快说喜欢我,最好现在就告白,然后我接受,再之后我们就是全横滨最幸福最安全的小情侣。只要两年,两年之后,我就不麻烦你了。 费奥多尔讶异挑眉,他肺不好,转头低咳几声,随后接住我妻真也乱动的动作防止对方滑下去:“好吧,你可以这样认为。” 我妻真也听闻却失望的从费奥多尔身上跳下去。 要是费奥多尔用沉默之类的反应回复他,他就可以肯定费奥多尔吃醋了,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是费奥多尔却用平常对话的态度回复了他。 他愁苦,路还长着呢。 他跳下去的时候,没看到费奥多尔面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知的异样神色。 我妻真也还是执拗地想看着沢田纲吉,看着和他一样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慢慢痊愈。 他以为费奥多尔不同意他跟着,是因为那名医生不愿意。 “可以换个医生吗?换个可以让人旁观过程的医生?”我妻真也到最后,直接转头憋气闷声低说,“他不让我旁观,我还怕他在手术过程中暗杀我的人呢。” …… “好凶啊。”在手术过程中借口操作失误致人死亡的打算意外被猜中,费奥多尔心理素质强大,没有一点儿窘迫。他无声重复了一句“我的人”,随后不明其意的低笑。 若是费奥多尔学十级研究专家伊万在场,他一定可以翻译出这个低笑的潜含义—— 那就再换一种方法解决掉。 此时,服务员小姐将点餐从银盘上端下,放在两人面前,道一句用餐愉快后就站到一旁。 我妻真也用餐兴趣泛泛,简单吃了两口。 费奥多尔对吃食的兴趣不太高,这段时间光临各式餐厅的频率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我妻真也对吃的方面很感兴趣。发觉看到我妻真也只吃了一点儿,从手机上的情报中抬头:“不饿?” “我想回黑手党。”脑子没拦住嘴将心里话说出去后,我妻真也才想起来,他答应最近一阵要和费奥多尔住在一起,于是开始磕磕绊绊找补条,“回,回黑手党请个长假,好专心和你在一起。” “真好啊,”费奥多尔低笑出声:“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个情报。” 我妻真也疑惑歪头。 “半年前,横滨成立了一个叫做武装侦探社的异能力者组织。” 听到“武装侦探社”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我妻真也茫然抬头,不敢相信:“什么?” “武装侦探社,”费奥多尔低笑,“在来到横滨之后我也很好奇,在黑手党如日中天的情况下,还敢明目张胆成立的异能力者组织究竟底蕴如何。调查之后发现,里面有一个很神奇的治愈异能力者,她的异能力‘请君勿死’,可以让濒死之人完全治愈。” 完美符合沢田纲吉的现状。 我妻真也忙不迭点头,费奥多尔口中的异能力者是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拥有强大的治愈系异能力。 为什么他没想到呢? 不过费奥多尔又说:“可是根据我的推断,武装侦探社会为你们治疗的概率很小。因为武装侦探社极其厌恶与血腥暴力有关的一切,特别是对在他们成立之初,妄图赶尽杀绝的黑手党。” 我妻真也这才又想起,武装侦探社向来与黑手党势如水火。顿时觉得空欢喜一场,不过也没有太丧气,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武装侦探社…… 我妻真也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看过的动漫剧情,虽然不知道现在武装侦探社的成员都有谁,但是社长福泽谕吉一定会在的。在他为数不多的对动漫角色的印象中,福泽谕吉是鲜有的正直善良又清贵的角色。 他苦思苦想,决定若是过一阵子沢田纲吉还醒不来,就说明费奥多尔找的医生也不可以,只能尝试治愈异能力的可行度了。届时他就假扮成普通可怜市民,跑去刷福泽谕吉好感,得到与谢野的救治机会。 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与谢野晶子?大概率是因为他觉得,社长发话要救治谁,听从社长的与谢野一定不会拒绝。 不过这一切都取决于,费奥多尔找的医生到底怎么样。 他叫了一声费奥多尔,殷切嘱托:“记得找又好又安全的医生啊。” 在他说完这一句话后,一直站在两人不远处的服务员小姐忍不住视线看向两人。 这道视线让我妻真也感觉有点炽热不自在。他以为礼服务员小姐会在看一眼之后就转开目光,谁知这道目光一直掩掩藏藏在他身边打转。 我妻真也和费奥多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还是将脑袋都埋在费奥多尔的怀中。左右动了动,用力将整个身子都藏在费奥多尔身上,阻挡服务员的目光。 费奥多尔不反感我妻真也对他的触碰,还反手安抚似地拍了拍怀中的人后脑勺,让他别再那么躁动不安。随后平静的回视服务员。 服务员格外好奇那对青年人的关系,她模糊听见了“哥哥”一类的词,但是青年二人的相处模式又有股让人遐想的亲昵。因此发现身材相较纤细的青年躲到她视线死角时也没有收揽。 正打算换个位置继续窥看时,服务员感觉自己似是被冰冷的蛇盯上,皮肉发麻。她冷不丁颤抖,发现是手中做着安抚动作的异国青年已经收回了目光。 费奥多尔没有告诉我妻真也服务员不会再窥看他们,反倒说了些别的:“现在要去我的住处吗?” “要,离开这里。”我妻真也很乖的答应了,声音透过厚重的衣服传出,显得有些不清楚。 费奥多尔露出微笑,抬了抬我妻真也的头,“服务员走了,出来吧。” 我妻真也这才慢吞吞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让他不自在的目光消失了,他双颊被憋得有点通红,趴在费奥多尔肩上发现周围没人后,牵着费奥多尔的胳膊作势离开,“我们现在就走。” 费奥多尔认知中,像我妻真也这样全身都散发出娇生惯养的人,不会因为服务员的目光而躲藏。将这个疑问埋在心中,他放下超量的钱,顺着牵拉的动作离开。 死鼠之屋基地内,正在辛勤工作的伊万收到来自大人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非常简短,但是信息量却巨大。大致意思是,伊万最近不要出现在横滨,如果愿意的话伊万甚至可以出个国远离日本。 伊万盯着短信,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这是被变相的扫地出门了吗?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多个选择 免费阅读.[.aishu55.cc] 好玩的玩具 心中再怎样震惊,伊万还是会办到费奥多尔大人的要求。 从字里行间他感受到了费奥多尔罕见的忻悦,好奇心催促使他冲破对费奥多尔的恭敬,询问了一句 [大人,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直到他坐上了去往北欧的飞机,才收到费奥多尔的回信 [遇到了一个很好玩的玩具,想要弄明白他好玩的原因。] 夜间,费奥多尔的住宅公寓。 这个公寓面积不大不小,有两间卧室,客厅的配色只有极其简单的白色和浅棕色。看得出费奥多尔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公寓内除了必备家具之外,空空荡荡一点儿装饰也没有。 因为费奥多尔是俄罗斯人,家中并没有榻榻米,而是一个略窄小的灰色布艺沙发。 我妻真也盘腿坐在沙发上,戳着手机屏幕和菲恩对话。身为首领,他不用向任何人告知行踪。可为了这几天不出差池,保险起见,他还是告诉菲恩,最近一周不会在黑手党过夜。 [好的首领,请问您是在横滨的哪处房产过夜呢?属下去转告那处宅子的管家。]菲恩说。 我妻真也沉吟了一声,他记得前首领在横滨南部有一处宅子,就是他还没去看过。 [横滨南部,不用提前告知管家,他自会准备。] 我妻真也趴在沙发上,回绝了这条建议,担心宅子那边的管家说漏嘴。 [遵命,属下会将这几天的黑手党文件,按时送到南部宅子处,望您及时批改。] 像是怕我妻真也又说出文件推给森鸥外的话,对面迅速发来信息 [森医生与新入职的成员太宰治,请了为期四天的假期,假条将于明天开始。] 森鸥外与太宰治? 请假…… 看到太宰治这个名字时,我妻真也沉默。 原剧情,森鸥外杀死前首领时,已经进入黑手党的太宰治就是旁观者。 看到这两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他就觉得命不久矣。 我妻真也越想越不安,想要阻止这两个人独处。 于是模仿着前首领说一不二的语气,回复 [告知森医生,这次的请假条例我不批准。] [好的首领,我会转达。不过首领,森医生这次请假的申请,已于昨天送到您的书桌,两天时间您并没未批改该文件,今天下午森医生才动用了手中权力为他自己通过。] 我妻真也掩住唇咳嗽了一声,痛苦思考一会儿,这确实是他的疏忽,所以犹豫一会儿还是批准了森鸥外的假期,[……帮我转告森医生,希望他假期愉快。] 所以别和太宰治琢磨,要如何杀死首领好吗? [好的,首领。] 我妻真也为了保险起见,告知菲恩去转告秘书处,以后有关于森鸥外的所有文件,都要着重突出后告知他。 还有就是,这几天的首领文件,不要送到南部宅子,送到黑手党私人隶属医院内沢田纲吉的病房。 菲恩虽然不懂为什么首领要这样做,可还是照办。 可怜沢田纲吉人在病床躺,还未苏醒,巨额工作量就已经稳稳落到他身上。 费奥多尔工作时习惯周围保持安静。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将人带到住处,也是第一次在工作时经历一阵阵的噪音。 书房外的青年就像个闹腾的孩子,受不住安静。 费奥多尔看着还未统计完成的异能力者信息,拧着眉,站起身出了书房。 门外安静不下来的青年穿着偏大码的黑色睡衣斜躺在沙发上,因为沙发有点窄下,青年的腿伸不下,可怜巴巴地放在地上。不合身的睡衣是向借公寓主人的,不合身的沙发也是公寓主人的。 就是这样让人觉得可怜的场景还未维持几秒钟,被动作主人破灭了。 我妻真也站起身,坐坐走走停停。他在与菲恩发完短信后,发现自从费奥多尔进了书房关上门,整个公寓就像只有他一个人。 尤其是呆着的这个客厅,竟然连一个可以发出走表声响的时钟都没有。 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除了真也,没有一个发出声音的东西。 真也最讨厌安静的环境了。这让他觉得,他戴不戴助听器没什么差别,让他觉得回到了没有拥有听力的前些年。 他受不住了,好看的眉眼挂着些暴躁,只不过念着书房内还在处理事情的费奥多尔,他假装走路时膝盖不小心碰到茶几,制造出牙酸的碰撞声;假装低头走路玩手机,没有看到前方的墙,脑袋磕出清脆声。 之所以可以在偌大的首领卧室呆下去,是因为卧室内有着巨大的留声机,有投屏可以放电影,他身边随时都有热闹的声音。 我妻真也一个人捣鼓了许久,捣鼓的地点距离书房都是远远的。 费奥多尔皱着眉打开书房门时,被声音吸引目光的我妻真也立刻循声望过去。 费奥多尔发现,盘腿坐在地板上的青年额头红了一块,显得很突兀,带着红血丝的湿润眼睛在白净的脸上也很突兀。 “你的工作完成了吗?”我妻真也嗓子有点哑,垂下眼皮,“啊不对,是我的动静太大了吗?抱歉,我不会了。” 他站起身,向着费奥多尔为他准备的卧室走去。 “来书房。”费奥多尔松开拧紧的眉,打开了书房门,“卧室恐怕会更安静,你会更不适应。” 费奥多尔知道他不喜欢安静的空间,但不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好玩的玩具 免费阅读.[.aishu55.cc] 俄罗斯青年可以做很多大事 二十分钟还未到,费奥多尔就提前放下手中工作。 我妻真也看到后立刻从对方腿上爬起,不耽误对方接下来的动作。虽然他已经准备明天要买很多的音乐机和播放器碟片送到公寓,可那也是明天,他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需要费奥多尔说的录音机。 现在在家中,费奥多尔只脱下了最外层的加厚披风,里面的对襟式马甲上衣依旧穿着严实。他从橱柜中拿出一个样式老旧的收音机,顺带拿了个工具箱,半跪在地上开始修理。 公寓之中的灯光如费奥多尔的喜好般,是高度的冷白色。灯具直愣愣的从上向下照光,几缕零散发丝在他的右侧脸颊留下浅淡的阴影。 我妻真也略微恍惚,费奥多尔的形象和修理物什这件事风格根本不搭,他可以在一场异能力者纠纷中扮演引火线角色,也可以是玩弄几个大型异能力者组织手掌之中,可唯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型公寓中修理收音机。 我妻真也晃了晃腿,随后乖巧地站在一旁,为费奥多尔递工具。 费奥多尔动作很迅速,没有耗时太久,将古铜色外壳盖上,检查一遍确定可以后,站起身说:“或许效果不太好,明天出去的时候我们再买一个新的好吗?” 我妻真也点头,弯起眼睛:“好噢,谢谢哥哥。” 时间已经很晚了,将收音机带回他睡的卧室,咯吱咯吱几下,熟练调到夜间音乐频后,我妻真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正当他慢慢步入熟睡时,房间内的收音机发出了一声濒临罢工的嗬哧嗬哧声。这道声音如此尖锐也没能将他从梦中吵醒。 大约是到了后半夜,收音机毕竟零件老旧,修好后长时间的工作让它不堪重负,再次坏掉。 几分钟后,我妻真也茫茫然然地睁开眼,手摸了摸耳朵确定助听器没有摘下后,呆坐在床上。 咬了咬唇,纠结不到一秒钟他抹黑下床,全程没有开灯,回忆记忆中的路线走去费奥多尔睡的另一个卧室。 费奥多尔睡眠很浅,警惕心也很强,在隔壁的房门被打开时就已苏醒。在听到脚步声距离卧室越来越近时,他睁开眼,袖口处出现一柄枪,不过就算这样他的心中并没有升起使用异能力的想法。 他的异能力[罪与罚],在启动时具有让同处一空间的人瞬间暴毙的能力。 脚步越来越近了,像是怕吵醒他,声响轻地像猫一样。 费奥多尔挑眉,不知道我妻真也究竟想做什么。 可随后脚步轻地像猫一样的人站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在床铺上探了探,在床单上发出细碎摩擦声。随后那只灵活的手摸到了他的腹部上,费奥多尔呼吸节拍乱了一秒。 黑暗中,空气逐渐变得遐昵浓稠。 那只手像个调皮的孩子,遇见好玩的东西就不想离开。 费奥多尔听见我妻真也小声嘟囔了一句,额头出现黑线。 “啊费奥多尔看起来那么瘦弱,没想到也不缺腹肌啊。” 话音刚落,那只手在他的胳膊上调侃似的轻捏了下。 他磨了磨牙,早知道在我妻真也进来时,不该装睡,现在才会落到自找苦吃的下场。他猜我妻真也现在过来,可能是为了和他上床,毕竟我妻真也对“睡梦”中的他动手动脚。 费奥多尔呼吸紧了紧,但想到这个猜测时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抗拒。 我妻真也收回手,发现费奥多尔现在床上的空位还有一些,高兴地直接翻身上床。 他现在好困,终于能睡觉了。 和费奥多尔一起睡,不会那么寂静。 费奥多尔身上四处点火的手终于消失,随后换成一个热体源上了床,热体源雀跃地掀开他身上的毛毯,小心地靠近他、躺在他身旁的床铺。 过了大约一分钟,他没有等到后续的动作,睁开眼挑眉,没有夜视功能的眼睛只能大致看到身旁人的轮廓。 他伸出手正解开对方睡衣上的扣子,口子已经解开了两颗,对方却顺势滚进了他的怀中,头抵住了他的胸腔处,另一只手还攥住他胸腔处的布料。 湿热的呼吸绵长平稳。 他身体僵硬一秒,最终不得不按捺下身体的反应,接受对方已经熟睡这个事实。 费奥多尔微微动了动身子,刚准备远离些我妻真也,对方攥住他衣服布料的手就收紧,顺带抬起了腿碰到了他的腹部。 费奥多尔呼吸沉了沉,但他控制自身的情//欲,声音很平静,可仔细听又带着浅浅的威胁,像是一汪藏着凶兽的湖水。他伸手握住我妻真也的纤细腿腹放好,将对方用一个不易动弹的姿势框在怀中,“再乱动今夜我们都不用睡了。” 可睡着的人哪会听到他的威胁呢? 我妻真也梦见他被一个人挟持住,挟持他的人长得挺高就是看不清面孔。顺带他只记得那个人一直幽怨重复,“不要乱动。” 第二天醒来,脑海中还是一直回放着这句话,等他准备坐起身时,就发现他的腰部搭着一个略沉的手臂。 我妻真也再四处转头看了看,发现他居然在费奥多尔的怀中。 明明昨天睡着的时候,他还在离费奥多尔两尺远的床铺边缘。 他睡觉姿势有那么乱动吗? 我妻真也再一抬头,正巧对上了费奥多尔清醒的眸子。 他藏起眼中的疑问,就着这个姿势向上爬了爬,然后和费奥多尔咬耳朵打招呼:“早安,哥哥。” 费奥多尔闭上眼睛,遮住里面的疲惫。昨天一夜,他好多次快要睡着,结果都被我妻真也的出人意料动作弄醒。 伊万在身边时,费奥多尔都不会轻易产生困意;但在我妻真也身旁,却能多次升起困意。不过两人的结果没大差罢了,他都睡不着。 发现对方眼下的一层淡淡青黑,我妻真也哪壶不开提哪壶,“哥哥,你没睡好吗?” 费奥多尔扯了扯嘴角,按下我妻真也的后脑压在怀中,话从齿缝挤出,“是啊,我没睡好,现在让我休息会儿吧。” 我妻真也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费奥多尔语气变得这么活泼,不过这样好歹沾了人气,先前费奥多尔就算对他很好,也像高台上的神像,始终隔着层薄纱。他转了转眼睛,也闭上眼跟着睡了会儿。 两人再次出门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 我妻真也跟在费奥多尔的身后,不知道出去是要做什么。 “这次出去,是要找到一个异能力者,并让他同意加入死鼠之屋。”毛毡帽下,费奥多尔低声对我妻真也道。 “要是异能力者不同意呢?”我妻真也问。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他淡漠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是人人都是我妻真也,可以拥有拒绝费奥多尔的机会。 我妻真也像是懂了,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像是闲聊散步般走在人很少的街道上,街道两旁都是很挤很破的矮楼。 费奥多尔看起来并不急着去见他选定的异能力者,看到了一家寿司馆旁,带着我妻真也走进去。 我妻真也对吃寿司兴趣不大,他好奇费奥多尔要找的异能力者究竟是谁,会不会是也出现在原著剧情中的人物。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他想多看看与原著剧情扯上关联的人,这让他有种自己也身处剧情、不单是被两年死亡诅咒限制的人。 “小栗虫太郎,他的异能力[完美犯罪]可以消灭自己或别人犯罪的证据。” 费奥多尔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我妻真也拧了拧眉,小栗虫太郎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好像确实是死鼠之屋的成员之一。可小栗虫太郎的异能力,结合费奥多尔的国际罪犯身份,越想越觉得不那么美妙。 我妻真也低声试探问:“你是要去犯罪吗?” 费奥多尔轻笑出声,不过他的笑声没有笑意,这幅瘆人的场面让来送寿司的店员吓到不敢接近。 店员慌张将寿司放在桌上,就跑路了。他不理解,对面的瘦弱美丽青年为什么这样淡定。 费奥多尔说:“不,在本来的计划中,让小栗虫太郎加入死鼠之屋是三年后的事。” 我妻真也等着费奥多尔的下一句。 “可在昨天,结合情报我发现欧州的一位著名医生,在一个月前因为犯罪锒铛入狱。要将那名医生带到横滨,则需要用到小栗虫太郎的异能力。”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需要小栗虫太郎将他吧留在横滨的犯罪事迹全部消除。不过这点,费奥多尔很狡诈地没有说出。 我妻真也讶然睁大眼,眼中有着惊喜,没想到费奥多尔的动作这么迅速,“什么时候去欧洲?” “大约四天后。”费奥多尔将我妻真也的表情看在眼中,他扭过头,又开始酝酿怎么在我妻真也不注意的情况下,取走沢田纲吉性命了。 我妻真也觉得这个时间卡得很好,他正准备四天后就回黑手党,正好那时森鸥外和太宰治就该回来了。他要去盯一阵子森鸥外和太宰治的动静。 小栗虫太郎是日本文坛内新起的推理作家新秀,出版过一本书的他本该有不少钱,可他依旧住在长大的那处落后片区。 不过这里房价不高物价不高,除了现代化也不是很高外,一切都很好。本该生活顺风顺水的小栗虫太郎最近却苦恼连篇,他收到了一封没有寄件人地址的信封。 打开之前他以为这是狂热粉丝寄给他的表白信,打开之后他才发现这简直是一封催命信。 [小栗虫太郎君:我们将于xxxx年x月0x日邀请您加入异能力者组织死鼠之屋。] 0x日就是今日。 自收到这封信后,小栗虫太郎一直在搜索死鼠之屋是什么组织,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个组织的琐碎信息。 死鼠之屋是已经在日本政府与国际异能力者联盟黑名单上的异能力者组织。 他得知后就想回绝邀约,不想趟这趟浑水。 可他根本不知道寄信人是谁。 最后,内心愁苦下他来到了最喜欢的寿司店,打算打包带走一份寿司,回家吃压压惊。 掀开木帘,习惯作用下,他一眼就看到坐在窗橱边的那个白发青年。 白发青年长得很姣好美丽,穿着棕色的戴帽短袖,坐不住似的,时不时就转头和身旁年龄略大、穿着怪异的青年说话。 穿着怪异的青年看起来是性冷淡话不多的样子,但也时不时就点头应和。 很鲜活的画面。 小栗虫太郎是个颜控,他瞬间就忘了要将寿司打包带走的想法,抬脚就落座到白发青年的座位的旁边。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俄罗斯青年可以做很多大事 免费阅读.[.aishu55.cc] 哥哥弟弟 身为一个推理小说家,小栗虫太郎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但这次敏锐败在了颜控的威力下,他飘飘然坐在了白发青年的身旁,清清嗓强撑胆子打讪:“先生你好,我是小栗虫太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小栗虫太郎话还未说完,脸颊就藏不住红。他毕竟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文艺青年,对于打讪没有太多的经验。 更何况…… 小栗虫太郎的眼神看东看西看天看地,再看一看身旁的我妻真也,就是不看我妻真也身旁的怪异青年。 白发青年叫穿着怪异的人哥哥,想必二人肯定是亲兄弟喽,再不济也是有血缘关系。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很亲昵。当着做哥哥的面打讪弟弟……怎么想都有点太大胆了。 打死小栗虫太郎他也想不出,哥哥的叫法还有调情的一面。 我妻真也本不知道坐到他身旁的瘦高条青年是谁,可是听到名字后忽然打起精神,扭头激动看向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快看,这是你说的那个小栗虫太郎吗!主动送上门来了! 却发现费奥多尔的表情可以说比平常更加冷硬,眯起眼睛看向小栗虫太郎,像是盯着不知死活的竞争对手。 我妻真也不解,于是在餐桌下的膝盖碰了碰费奥多尔的腿部。 “哥哥,你怎么了?” 这家寿司馆只有一家很小的店面,但来往人多生意也很好,店家为了能承装更多的顾客,就将每一个餐桌都弄得面积小小的。 于是小餐桌下面,人们的腿不小心就会撞来撞去。 我妻真也发现费奥多尔根本没有理他,反而还自顾喝茶水时,以为力度太轻了费奥多尔没注意,于是膝盖又碰了碰费奥多尔,很大力,还碰错地方了。 虽然很满意地收到费奥多尔回视的目光,但他觉得很不好意思,想要抽回腿时却被费奥多尔一只手按住。 ……费奥多尔不是虚弱人设吗?又肌肉就算了,为什么一只手力气还这么大? 试了试实在抽不回时,他小心看了眼在场的外人,发现对方没发现桌下的动静后,松了口气。 可怜小栗虫太郎,桌下只有他的两只腿形单影只着。 小栗虫太郎发现桌面上自从他打过招呼后,就陷入了僵局,只有心善的弟弟询问哥哥怎么了。 颜值滤镜下,小栗虫太郎觉得白发青年干净又单纯。 于是心急之下站起身对着费奥多尔抱歉说:“哥哥,非常抱歉冒昧了!请不要因此迁怒你弟弟,我只是觉得他很好看——” 他嘴顺着学我妻真也叫费奥多尔哥哥。 话未说完,就见本是高冷的怪异青年喝茶的动作僵住了,面色一言难尽:“哥哥?” 我妻真也拔出头,莫名有种怪异感,咂咂嘴说,“我们不是你以为的亲哥哥弟弟,叫哥哥只是因为” 小栗虫太郎屏住呼吸。 回忆了下他叫费奥多尔这个称呼的原因,于是当着事主的面,很坦诚传授给对这方面一无所知的小栗虫太郎,“很容易和他拉近距离啊,他很难接近的。” 小栗虫太郎迷茫,“那,那你们?” 我妻真也眨眨眼,把小心思剖露在费奥多尔面前,顺带日常告白一波,又亲热说,“我很喜欢他,在追他。” 这句话说完,注意到费奥多尔手下的力气轻多了,我妻真也低头看了眼,找准时机立刻拔出腿。 费奥多尔不是第一次听见我妻真也对他的告白,但这是他第一次从我妻真也口中听到追求这两个字。 骄傲到漠视世界的俄罗斯人还是不认为他会喜欢上一个娇气的花瓶,尽管花瓶从不吝啬对他展开真挚的内心与情感,甚至还把弱点暴露在他面前。 不过他也不想把花瓶放走,甚至连旁人多看一眼花瓶都感到不虞。找不到出口,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他还没有搞懂玩具好玩的原因。 桌子太矮了,做这个动作时不小心撞到了桌面,陶瓷杯和盘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不过小栗虫太郎没心思注意这个响声怎么发生的了,他在听到我妻真也的话时,已经裂开了。 原来……原来不是哥哥弟弟啊! 弟弟说他在追求他哥哥,哦不说顺嘴了,不是哥哥……怕不是在搞笑,你们看起来关系那么好! 不对,弟弟说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哥哥还没有答应弟弟的追求。 又想顺嘴了,但小栗虫太郎不在意了。 颜控的他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哥哥能把持住不答应?难道是不行吗? 小栗虫太郎一直站着,时间之长餐厅内不少人都看向他们的这个桌位,费奥多尔注意到我妻真也很明显动来动去有点坐立难安,终于出声说了第一句话。 “请坐下,我有事和你谈,小栗先生。” 小栗虫太郎下意识坐下,坐下时还无意识瞅了眼费奥多尔的那个方向,可惜被木桌挡的严严实实,一点儿也看不到。 我妻真也知道费奥多尔是要说邀请对方加入的事了,立刻坐正,时刻准备加入游说的队伍。 可费奥多尔的一个眼神看过来,我我妻真也知道他只需要坐着就好了,不用说话。 好吧,他想,随后用力向嘴中塞了一个金枪鱼寿司。 吃的太投入了,等我妻真也回过神时,他只听到小栗虫太郎声音拔高。 “你是死鼠之屋的人?那弟弟也是死鼠之屋的一员?” 我妻真也:? 我不是,我是黑手党的。 是不是听起来更恐怖了。 “真也吗?他不是。”费奥多尔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叉,微低头时眼皮掀起看小栗虫太郎,“不过还请小栗先生思考一下我的邀请,毕竟我也表现了很大的诚意。” 话说到最后,费奥多尔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如果说看见我妻真也的笑容,小栗虫太郎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那么费奥多尔的笑容就让他有种被恶徒盯上成为猎物的感觉。 小栗虫太郎面上露出冷汗,咽了口口水,借着看向我妻真也的动作掩住面上的深思,最后问:“方才你说,假如死鼠之屋需要我的任务并不多,也并不会引起警署的注意。” 费奥多尔只是随口说说,不过他的面上露出真挚的笑容,“这是自然。” “我会被过国际异能力者联盟与政府警署通缉吗?” 费奥多尔:“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不让所有人发现你的踪迹,包括最了解你的挚友。” 小栗虫太郎沉默咬牙:“好的,我答应。”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栗虫太郎有种主动踏进黑暗的感觉。 费奥多尔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将拿他的挚友作为人质威胁相逼的计划取消,微笑道:“死鼠之屋欢迎你的加入,我是费奥多尔·D。” “谢谢,其实我不想。”小栗虫太郎又沉默许久,转身对着我妻真也道,“以后请多多关照,真也君!还有,你的名字真好听。” 后面说这句话时,小栗虫太郎背后顶着寒刀般的目光。 我妻真也咳嗽几声,“好的,后续请多多关照。” “真也。” 我妻真也进食中,不抬头:“怎么了哥哥?” “坐到我的身旁。” 我妻真也终于抬头,不解,“我坐在这儿吃挺好的。” 夹在两人中间正好让三人作为成一个三角形,小栗虫太郎不知道他该走还是不该走,一个是刚刚成为他上司的费奥多尔,一个是百分之七十可能性成为他上司夫人的白发青年。 之所以去掉百分之十,就看费奥多尔什么时候认清他的感情。 小栗虫太郎觉得这简直是难上加难。因为感觉费奥多尔的所有智商都点在阴谋诡计上了。 要是没有契机,估计白发青年要等很久。 最终他选择不走,发挥颜控不怕死本能,挥手让服务员将点餐送到这个餐桌:“真也君,有没有人夸过你长得真的很好看?” 小栗虫太郎已经准备好说,如果没有,他很荣幸做第一个。 想起了从前,我妻真也眼睛亮了亮:“有,我哥哥说我长得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小栗虫太郎狐疑看了眼费奥多尔,看不出来他还会夸人啊。 费奥多尔却顿了顿,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我妻真也嘴中的哥哥指的真的是家人了。他咽下要赶走小栗虫太郎的话,打算听听我妻真也说更多的事。 小栗虫太郎不愧是写书的,就算写的是推理小说也还是有点八卦在身上的,“你和你哥哥认识多久了?” 我妻真也抬眼看了看小栗虫太郎,“我多大,我和我哥哥就认识多久。” 哦豁!小栗虫太郎看向费奥多尔,心中暗道人不可貌相。 看起来不像有兴趣养成的。 我妻真也看出小栗虫太郎对他的过往很感兴趣,不过他看看天色,有点昏黄了,快晚上了。 费奥多尔此刻系好披风,站起身对着小栗虫太郎道:“下次任务时间为三天后的早晨,届时我会在此等你,期待你的准时赴约。” 出了餐馆门,起风了,我妻真也整个人站在费奥多尔的披风下。 站在披风下,看不清前方的路,我妻真也就像个鹌鹑一样低头走。 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店门前,我妻真也抬头发现里面出售各式各样的收音机、八音盒等。 “欸?” “买一个你喜欢的。” 我妻真也随便拿起手旁最近的一个,顺嘴问:“要是买了,晚上还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一片寂静。 只有推销的老板擦擦额头的汗。 我妻真也茫然眨眼,说错什么了? “随你。” 停顿许久,费奥多尔在他身边这样说。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哥哥弟弟 免费阅读.[.aishu55.cc] 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若是伊万听到费奥多尔的回复,肯定会以为收到了拒绝。 可我妻真也不是。 “好哦。” 那就是可以。 他心满意足得出了答案,拿着没看两眼的收音机就黏糊在费奥多尔身旁,“哥哥,就要这个,我们走吧。” 费奥多尔走向柜台,发现有人没跟上来后,扭头向后看一眼。 我妻真也正站在原地和柜台小姐说起话来,说话时眼睛同样发亮、笑容同样让人喜欢。 他对谁都这样。 费奥多尔眼神暗了暗,停下脚步,打断他们道,“真也。” 听到费奥多尔在喊他,我妻真也抱歉对着柜台小姐道:“下次见面再说后续,我要走了。” “欢迎下次光临。” 他在回公寓的路上,发现走路的速度还是和之前一样,费奥多尔还是和往常一样对他有问必应,可他还是隐隐觉得费奥多尔心情有点低落。 从费奥多尔的左手边走到右手边,在费奥多尔按着他的头让他乖乖走路时,转了转眼睛,将手中装录音机的纸袋子塞进费奥多尔手心。 费奥多尔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提着手提袋。 “背好我啊哥哥。”他比费奥多尔矮了十几厘米,却能一下就跳到对方的背上。 看样子很熟练,以前应该有人经常这样背他。 他听到一个极其浅淡的叹息,“怎么了吗?” 声音有点无奈,但声音主人却还是双手接住他,防止掉下去。 “你不开心吗?” “没有。”费奥多尔说。 “好吧,”透着厚厚的披风毛领,他手圈着费奥多尔的脖颈,带点尖的下巴搭在宽大的肩膀上,“我有点走累了。” “很快就到公寓了。”费奥多尔说。 我妻真也真心实意心道,现在的费奥多尔真的很好,一点儿也没有原著剧情中说的那般机关算尽要毁灭世界的德行啊。 看来原著剧情表现的也只是片面的、想要展现给观众的一面。 “社长,你快看他们,我——” “乱步,注意前方的下水道,好好走路。” “不是,哎呀社长,我想让你也这样背我可以吗?” “欸不是吧,社长社长,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伴着呼啦呼啦的风声,我妻真也差点都要睡着。 听到这阵对话声,他困栽到厚重毛领的头一下抬起,好奇四处观望。 谁? 谁要学他? 还没等他看到要学他的人,一个留着银白狼尾发型,穿着绿色和服套装,身材高挑的男人从对面街道走过去。 男人样貌清俊秀气,远远看着威严清贵,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越过了青年人的阶段,是一个可靠的成年男性。 男人似是不堪受身后声音烦扰,加快步向前走,格斗能力超强、曾从事保镖行业的他发现有一个目光注视他。 因为视线只有好奇与善意,他不紧不慢回望过去时,发现目光是来自乱步想要模仿姿势的人。 被背着的人虽然体型清瘦,但仍可以看出是个年龄不大、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 对方的脸全部被毛领遮住,只留下一双咕噜咕噜转的眼睛露在外面,目光澄澈不遮掩好奇。 执行过很多任务,见过不少黑暗面,很少遇见这般一眼望到底的人了。男人正点头回复时,却与一抹让人感到不祥的视线对上。 费奥多尔像棵松般笔直站着,随后温和微笑,与对面看着他们二人的男人对视。 他调查过横滨,掌握所有的横滨信息,知道对面的男人是武侦社社长福泽谕吉。 他拍了拍我妻真也的屁股,示意对方不要再盯着对面看了,发现我妻真也没有动静后,沉声念着对方的名字:“真也。” “恩?我在。”我妻真也没有留恋地收回目光,又见到了一个在动漫中才能看见的角色,真新奇。 被费奥多尔拍过的地方有点麻又有点烫,他扭了扭,随后还是认服不再动弹。 没有回避怪异青年的目光,知道两个人走远,福泽谕吉才收回目光。 那两个人的感觉天差地别,单拎出来看完全沾不上边。 这件事他没太放在心上,只不过那个澄澈又好奇的圆润眼睛却留在记忆里。 “社长,我们快试试,我也想被背着走到武侦社。”江户川乱步走上前,大声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16了。” “可是刚才的那个人看起来和我差不多欸,可能还要比我大一两岁。” 福泽谕吉揉揉额心,搪塞说:“你可以让被他的那个青年也来背你。” “啊……那就算了,”江户川乱步伸了个懒腰,他看出披着披风的青年危险性极大,“虽然这个世界烂透了,但我还想和社长、和与谢野小姐在一起,活久一点呢。” 回到了公寓内,我妻真也洗过澡就自觉到了费奥多尔卧室内。 虽然有了可以出声响的收音机,可心机鬼我妻真也也没忘了要刷费奥多尔好感与脸熟值,让对方爱上他保护他的雄心壮志。 更何况,心机鬼觉得,他已经触碰到了更真实的费奥多尔,距离雄心壮志的达成不远了。 为了加快达成目标,心机更上一层楼的他特意没有直接睡,而是打开收音机,熟练调到喜欢的频道后,盘腿坐在床上等费奥多尔。 可他等到困得栽头,也没等来费奥多尔。不能前功尽弃,于是跑到书房等费奥多尔工作结束。 电话另一头的伊万兢兢业业汇报工作,一点儿也不落下地说他在国外搜罗到的消息。他抱着早就打好的稿子念,是不是抬起头看一眼费奥多尔。 今天的大人抱着臂,也很冷漠…… 可今天的视频通话出现了一个小差池,他看到了一个新鲜的大人。 在听到了视频对面出现了一丝开门声,正念着稿子的他瞬间竖起耳朵,随后小心抬起头想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就看见大人睁开全程闭着的眼,问向门口的方向:“怎么了?” 伊万怀疑大人妖魔鬼怪被附了身,不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语气。 一个腔调有点怪但很少年活泼气的声音回答:“陪你一起加班工作,现在已经一点很晚了。” 伊万发现大人看了他一眼。 “我还有十分钟。”费奥多尔不再靠在椅背上,坐直身子。 “我回卧室等你。”我妻真也知道有些死鼠之屋的机密事情他不能听。 伊万也想得到大人带着真实温和的语气和态度,想了想那道声音的不同之处,于是他下决心要去模仿。 在听到咯嚓关门声后,伊万清了清嗓子,模仿着那道声音,再次开口,“大人,我已经在北欧制造了一些有关于我们踪迹的假线索,相信这一定能给国际异能力者联盟制造一些错觉,并且我——” “伊万。” 伊万一个哆嗦,这么快就成功了吗?大人这么快就念到他的名字! “是,费奥多尔大人。” 结果,他看到费奥多尔嘴角抽了抽。 “你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难听。” …… 有什么东西碎了? 哦,是费奥多尔忠诚小迷弟,伊万的心啊。 我妻真也克制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最终滚到了费奥多尔的怀中。 看到费奥多尔终于来了,他骨碌坐起,拍了拍身旁的床铺,“终于完成工作了,快休息吧。” 黑色的睡衣露出锁骨,衬得肌肤如白玉。 费奥多尔眼神暗了暗,紧接挪开目光,一时竟被对方紧急的态度唬住,不知上还是不上。 我妻真也催促:“快上来啊,时间很晚了。” 费奥多尔上了床,身上买一送一,有被子和一个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晚安。” 费奥多尔矜持的回了一声,“晚安。” 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以为是和我妻真也睡的次数不够多,或者很少和别人这么亲昵地睡觉,身体处在新鲜中。可内心却有股怪异感迟迟散不去。 他闭上了眼,正准备就这样浅眠时,陡然睁开眼,看向床尾播放着小夜曲的收音机。 钢琴曲很轻柔,在白天很适合陶冶情操,但现在是寂静的夜间。 破案了。 他揉了揉眉心,对睡眠质量要求极高的他却打算今夜就这样过去。看眼身旁的我妻真也,注意到对方的耳上还挂着助听器,抬手为对方取下。 就在他看着手心的黑色东西时,见明明已经熟睡的我妻真也拧了拧眉,随后挣扎着醒来。 他挑了挑眉,再次认识到助听器对我妻真也的重要性。 他以为按照我妻真也娇气的性格,他未经过允许就摘下助听器会引得对方一阵生气埋怨。 可对方只是静静坐着。 我妻真也静静坐着,现在夜很黑像瞎子一样,还有耳朵什么也听不见。 他知道身旁的费奥多尔还醒着。 于是手伸出向一旁探了探,“哥哥,把东西给我吧。” 语气很平淡,没有怒气。 费奥多尔第一次升起为他人好的心思:“夜间戴这个睡觉,对听力损害更大。” 话说完,他才发现,对方现在听不见。 我妻真也语气闷闷的:“别玩我了,还给我吧。” 费奥多尔碰了碰对方的眼眶。 还是娇气,手湿了。 我妻真也急着要东西,于是跟着模糊的轮廓,亲了亲对方,含含糊糊说,“你留着也没用,也用不着。” 措不及防,费奥多尔的嘴上被亲了一口,不过也是在谈不上亲,因为我妻真也的力气挺大,动作也很生疏还带着点急切。他感觉嘴唇都快要麻了。 夜色太黑,谁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深色的眼神,舌尖顶了顶被撞到的地方,空气沉寂了很久,最终他为我妻真也戴上助听器。 这个不太成功的亲嘴只能打三十分,可却打开了费奥多尔的一个奇妙牢笼。 而我妻真也则是捂住耳朵,死护住失而复得的宝贝,心有余悸看了眼费奥多尔,忧心忡忡睡了。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免费阅读.[.aishu55.cc] 你想亲我啊? 等到第二天醒时,身旁的费奥多尔还阖着眼。 卧室中的空气有点凉凉的,我妻真也摸了摸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皮肤,拨拉一下略长的那一部分头发盖在后颈侧。 想到昨夜的事,他心脏还在怦怦跳,深觉这里不宜久留。 费奥多尔好烦啊,以后晚上都不和他在一起睡了。 眼睛骨碌转了一圈,小心掀起费奥多尔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随后发现下半身有点不太顺畅,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左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到费奥多尔大腿间,轻易一动都会抵住小费奥多尔。 揉揉眼看了下小费奥多尔尺寸,他陷入震惊,随后拔出腿,头也没回一溜烟儿地就跑走了。 回到他的卧室发现忘带收音机后,又跑到费奥多尔门前探了探头,确定对方没睁开眼后才放心跑进去拿。 卧室终于恢复他更为习惯的寂静后,费奥多尔才睁开眼,眼神一片清醒。他揉下额头,无法忽视比以前更精神的小费奥多尔,下床去了浴室。 到了这天夜间,费奥多尔早早就结束了伊万的情报汇报,在他回到卧室发现我妻真也并不在床上时,眉毛跳动一下。 他思考片刻,知道是昨天拔下对方的助听器吓到对方,导致对方今天白天都没有和他说很多话,晚上没有过来。 于是脚步转向我妻真也的房间。 对方的卧室门没有合好,费奥多尔一推门就看到,那个小没良心的还是没摘下助听器,趴在床上已经睡得昏天暗地。 费奥多尔抿抿嘴,将我妻真也抱回房间,顺带不忘手中拎着收音机。 将我妻真也放到床铺上后,对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翻个身背对着他,将身子蜷缩起来,并下意识捂住耳朵。 “睡吧,”费奥多尔将对方的手从耳朵上拿下,轻声许下第一次承诺,“它会很安全,以后我不会动它。” 然后对方可能是觉得有点冷,自动地滚向他的怀中,手一把攥住他的睡衣衣襟。 这姿势像寻求母亲怀抱的婴儿般,一呼一吸间的湿热气体都落在费奥多尔的胸口间,将那一片的衣料都濡湿了,紧紧贴在肉上。 好在费奥多尔穿的也是深色的睡衣,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异常。 费奥多尔抱住对方,梳平对方在睡梦中还紧皱的额头,眼睛看了眼那双红润的唇随后挪开,觉得他有点自讨苦吃。 突然,费奥多尔觉得有东西又抵进了他的□□。不用低头,都知道那条纤细的腿如昨夜般一分不差压在了老位置。 费奥多尔面色依旧平静,只不过他低头在我妻真也露出的锁骨处咬了一口。 随后,关上卧室的灯。 我妻真也觉得一个人睡觉空气就是很冷,卷紧辈子也没用。 就连梦中的他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于是在身旁出现暖意时,下意识向身旁唯一热体源钻去,知道身子都紧紧贴着热体源才罢休。 好在热体源也没有拒绝,还知道主动抱住他。 既然这样,他就不客气了,将有点凉的腿放到热体源身上好好取暖。 这一夜没有什么突兀的小插曲,我妻真也朦朦胧胧从费奥多尔怀中拔出头,左右晃了晃脑袋清醒清醒,才发现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布料。 他这才抬起头,发现费奥多尔早就醒了,一双深色的眼睛像蕴含了湖水般盯着他看。 他……他下意识摸了摸耳间的助听器,发现还在后松口气,只不过看向费奥多尔的眼中仍有点警惕。 费奥多尔不喜欢我妻真也对他露出这种目光,早间醒来的嗓音还有点哑哑的,声线很低,“以后不会碰它了。” 我妻真也张了张嘴巴,已经是费奥多尔语言学十级翻大师的他,翻译出另一个意思。 别怕我。 我妻真也像个只记吃不记打、只记好不记坏的孩子,听到费奥多尔的话,懵懂点点头,说了句好哦。 随后下意识又将脸藏在对方胸膛间的老地方,额头却碰到一片湿湿的地方,还有一个凸//起。他欸了一声,下意识想去摸一摸。 费奥多尔脸上窘迫一闪而过,手快抓住对方的手腕,用早安转移走对方的注意力,“早安,我腿有点麻,你先起来。” 我妻真也果真忘记了那片湿湿的地方,低头自己粘在对方身上的姿势,才羞耻地发现,原来昨天梦里面的热体源就是费奥多尔。 小心又拘谨地收回腿,顺带小声回说了一句:“早安,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站起身,“我先去洗漱。” 我妻真也将自己卷在被子中,看着费奥多尔略微仓促的背影歪了歪头,有点惋惜一箩筐的早安甜蜜亲热话没说上。 洗漱过后,我妻真也不会做早餐,只能眼巴巴坐在餐桌上等费奥多尔动手,望向餐厅的目光望眼欲穿。 费奥多尔过去也经常忙到忘记吃早餐,就算想起来吃后,因为是俄罗斯人,也基本不会开火动灶,往往几片简单的大列巴面包就算完成了。 费奥多尔的物质欲望接近到无,这所公寓中日常的用品都接近匮乏,更不用提厨房中能用到做美食的电器。 想到身后还有个娇气的我妻真也,费奥多尔虽然动作生疏但不出差错地做了煎蛋,还有煮了白粥。 将忘记提前品尝的早餐端到餐桌,费奥多尔坐到了远处的沙发上,然后拿起手旁的一本俄罗斯原文书记翻看起。 我妻真也看出这是费奥多尔第一次为人做饭,对方状似不经意不在乎的面下藏了几丝期待。 他决定不辜负费奥多尔的好心,要将这些东西全部消灭光。 于是拿起餐勺吃了起来,他卡壳了,白粥煮的有些苦涩,煎蛋有点老了,大列巴面包也很干…… 不过想到身后带着期待的费奥多尔,食物味道上的障碍并不妨碍我妻真也将它们全部吃光。 虽然慢吞吞吃了很久吧。 一抛餐勺,他猛灌一杯茶水后趴到费奥多尔腿上,捂着有点撑的肚子,不忘夸赞,“很好吃,我都吃光了。” 费奥多尔第一次在我妻真也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只维持了两三秒,但也让我妻真也对他的样貌有了新认知。 狭长的眼眸一扫过往的低沉与阴暗,蕴含着轻松与柔情,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我妻真也有点脸红。 他挠了挠费奥多尔的腰间,“你不饿吗?” 费奥多尔摇头,随后揉一揉我妻真也柔暖的腹部,为他消会儿食后将人揉的止不住犯困骨头都软了后,抱着去了书房,然后处理情报消息。 费奥多尔收到了伊万的通讯器请求,点了同意。 伊万发现通讯被接受后,就下意识去分析费奥多尔大人今天的心情如何。 因为昨天费奥多尔大人的表情异常阴沉冷漠,导致他犯了一个错都受到比往常更严重的惩罚。 分析出今天费奥多尔大人的心情很好后,伊万这才小心地将昨天一天没收集到多少的情报说出。 “做得很好,伊万。”费奥多尔说。 这句话同时落到了两个人的耳中。 伊万很是激动不已,“大人,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我妻真也肚子还是没有完全消化早上的那一顿早餐,正不舒服地歪在书房沙发玩手机时,听见费奥多尔的话慢慢直起身,想看一眼伊万本人到底长什么样。 这一幕落在伊万眼中犹如大变活人般,他张大嘴巴看着身后,让他最为惊悚的,不是那个貌美的白发青年身上穿着大人的睡衣,而是对方敞开的衣襟上脖子上露出的那个红印。 这绝对是草莓,伊万肯定又苦涩地想。 看大人对待青年的态度,绝不是下属之流。 难不成他就出了一次国,大人竟给自己找了个夫人吗? 还未等伊万消化这个消息,就见大人眉头紧锁看了看青年。 伊万心中燃起希望,大人不会对自己人表情这么严肃。 “脸色很白,是不舒服吗?”费奥多尔都没注意到他明显拧眉外露的严肃表情,关掉通讯视频,随后起身。 “欸?” 我妻真也下意识摸摸脸,“好像是有点不舒服。” 费奥多尔想起早上的那顿早餐,大概知道了为什么,脸色变化几瞬。 街道上的一个老诊所,很破烂,但在费奥多尔的情报中,这个诊所内老医生的资历却不简单。 带着老花镜的医生看了眼费奥多尔,随后为我妻真也检查一番,开了药条,操着带有地方音的日语调侃着警告:“下次你们再吃坏的东西,可就不单是开药这么简单了。” 我妻真也坐在椅子上,小声说:“不是坏的东西。” 医生听到了,“对待身体强壮的正常人倒不是坏东西,可你的身体素质很差,你吃了就相当于坏东西。” 我妻真也摸摸鼻子,担忧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费奥多尔,害怕伤到对方,正想打算找个理由支开对方。 一直沉默的费奥多尔开口,“他的身体素质很差是什么意思?” 我妻真也感受到了放在肩膀上的手,于是也不再说话。 “字面意思,看起来年纪轻轻,身体却像个老龄人一样身体虚空羸弱。” 咳! 我妻真也用力咳嗽一声,打断医生的话。 他觉得这个医生再多说一句,就会引起费奥多尔的疑心。 “哥哥,我们走吧。”我妻真也站起身催促,“我已经好了。” 费奥多尔看一眼我妻真也,点头对医生说,“有劳了。” “你们是兄弟吗?真奇怪,你看起来身体也不太好,肺病缠身,但实际上身体素质要超出一般人;而他看起来是年轻的、娇生惯养的,身体质量还这么差。既然是兄弟,身为哥哥就多注意看着点弟弟。” 我妻真也听到医生又在说这件事,背后像有火烧般拉着费奥多尔就走了。 再不走说不定就会被费奥多尔怀疑他的年龄了。 推开诊所门时,没看路,要不是费奥多尔护住他的脑袋,我妻真也差点撞上要进去的小栗虫太郎。 “恩?是你啊,真也。”小栗虫太郎今天穿了一身墨绿西装,用摩丝做了一个发型,看起来像个不成熟的公子哥,没有文人作家形象。 小栗虫太郎身边还站了一个差不多高、穿着棕色条纹和服的青年,对方倒是符合众人印象中的作家形象。 “你好,很高兴再次见面。”我妻真也站到费奥多尔身后,看着对面的两人。 小栗虫太郎很快就注意到了费奥多尔,身体僵了僵,借口话题游移目光:“真也?你来诊所是生病了吗?” 我妻真也还没回话,诊所内的医生帮忙回答。 “他吃坏肚子了呦,拖到非常严重才过来找我。” “你吃了什么坏东西?”小栗虫太郎惊讶,“我以为你会被精细生养,怎么还能吃到看医生。” “没吃坏东西。”我妻真也认定这个说话。 棕色条纹和服作家目光在我妻真也与费奥多尔身上转了转,扯了扯小栗虫太郎的西装外套,让对方不要再说话了。 可小栗虫太郎刚大学毕业,还没十年后那般太多心眼,直接念出作家的名字:“横渡,为什么扯我?” 作家捂脸,他没救了。 费奥多尔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走过他身边时说了一句,“明天早上七点,在那里等我。” 小栗虫太郎嘴巴张张合合,“不是后天出国?” “提前一天。” 回公寓的路上,我妻真也琢磨许久还是闷闷说一句简单的话,“我没骗你。” “你做得很好吃。” “我很喜欢。” “抬起头。”费奥多尔说。 我妻真也不明所以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目光。 费奥多尔的目光又在我妻真也微张的唇上扫过一眼,最终克制地没有任何动作。 我妻真也舔舔唇,懵懂问:“你想亲我啊?”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你想亲我啊? 免费阅读.[.aishu55.cc] 首领大人不上班 空气中全是粘稠的静谧,风声和树叶声也知情知趣地消失。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但我妻真也感觉是这样的。 看到费奥多尔久久不动作,他迟疑,“你不会吗?” 话说完,他踮起脚在费奥多尔嘴上亲了一口,碰碰就分开。 还是那种只能得分三十的吻。 他眼睛发亮,“亲好了,怎么样。” 费奥多尔感觉嘴上的柔软一触即分,分开时鼻尖还有着一抹少年的氤氲香气。对上少年发亮的眼睛,他若有所思,随之弯下眼睛扯出一抹微笑:“谢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道谢,但我妻真也还是接下了。 “不用谢!”他高兴说。 话音刚落,他被搂住屁股抱高,下意识抱住费奥多尔的脖子后,正想问怎么时,问话声被堵回肚子中。 费奥多尔低头亲住他,手按住他的后脖颈,动作就像攻略城池般,也像压抑许久的海浪翻涌。 是他不适应、也从未经历过的强硬。 他拧拧眉,可想到费奥多尔今天刚在医生那里受挫,也就没有拒绝。他随后很快就为这一丝的心软付出了代价。 他像即将溺水的游泳者,咕噜咕噜拼命游着,却面临缺氧,全身乏软不受控制的窘境。 他感觉嘴中、身上、就连头发丝,都染上了对方常年带着的冷檀气息,有种压抑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不太喜欢这种亲嘴方式,有种濒死之人走在世界边缘的感觉。于是忘记了一直心念着的刷费奥多尔好感念头,挣扎着想要跳下去。 费奥多尔就着抱他的动作拍了拍他,我妻真也瞬间就不能动弹了。 这个举动暴露了俄罗斯人性格中的强势一面。 我妻真也顿时张大眼睛,只能继续乖顺地接受费奥多尔的动作。 唇/齿被侵/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哥哥在电视上看到的动物世界。 站在店外,他仰起头,指着大屏幕,努力比划着动作,想问哥哥,“那个大尾巴动物吃兔子的样子好可怕。为什么它们吃兔子前,要先陪它们玩一会儿?” 他当时没有助听器,听不见声音也说不清话,只能不停地比划着,不停指着大屏幕,就怕哥哥不明白他的意思。 哥哥回应了他,嘴巴张张合合。 最终这个问题,他还是不懂。 “真也,真也,哥哥懂你的意思,别着急,别哭。” 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少年将小男孩抱在怀中,明知道弟弟是个聋人听不见他的话,却还是放慢嘴型耐心地解释,“这不是玩,是放松猎物的警惕。” “以后遇见狐狸,不要陷进他们对你一时的和善中,也不要因为他们对你一时的示弱而掉以轻心,要逃得远远的。因为狐狸是伪善又强势的家伙。” “不过,”哥哥也是个不大的少年,却说,“以后你和哥哥在一起,永远也不用做逃兵。” 那是天寒地冻的冬天,当时的我妻真也太小了,只不过三岁,不能凭借着嘴型将哥哥说的话翻译出来。 这段细小的回忆还比不过当天晚上的堆雪人画面清晰。 可在此刻,这段被雪花掩藏的忆浮现了。 他感觉他现在就是动物世界中,被狐狸叼着的那只可怜兔子。 费奥多尔停下来,没有让翻涌的海水溺毙游泳者。 他扯扯我妻真也的脸颊,低头仔细看着对方明显带着委屈的表情。 “明明是你先主动的。”声音带着无奈,却也拿任性的少年没什么办法。 我妻真也舔舔嘴唇,有点烫,感觉有点红肿了,忍了忍情绪最后没忍住,恼红了眼,“可我不喜欢这样,我都要求停下来了你还压着我继续。” 他表现出吃不得苦的一面,诉着方才费奥多尔没有停下来的委屈。 费奥多尔看到我妻真也舔嘴的动作,眼神暗了暗,点了下对方发烫的唇,“下次不会这样。” 我妻真也狐疑着撩起眼皮,仰起头看他,“真的?” 费奥多尔将头顶的宽帽沿帽子摘下,戴在他的头上,没有说话。 假的。 将我妻真也双手锢在手心时,他看到手心中的牛奶淌水般的皮肤,心中忽然升起想将怀中人拆骨入腹的隐晦想法。 尤其是在想起这么吃不得苦的家伙,为了他竟然吃光了早餐,到现在还在夸赞他的厨艺很好。 不过害怕吓到对方,他只能收起所有的坏心思,又撑起好人的伪装。 这件事当时是结束了,可造成的后续没有结束。 回到公寓,被喂吃了药后,我妻真也全身懒散,索性又爬到沙发上听了一天的电影儿。 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妻真也睡醒时,感觉唇部还是密密麻麻的肿意。 他下意识舔舔嘴唇,口中却满是药味的苦涩。 皱了皱脸,去了洗漱间洗漱,不经意照到镜子时,被脖子上的红印子吓了一跳。 红印子说不上密密麻麻,零星密布着,存在感不小。 他看小电影儿颇有种来者不拒的感觉,只要有声的都爱看。看过嗯哼小电影儿的他自然明白脖子上的红痕是什么,他挑了件高领的日常服。 回到卧室环顾一圈,没有发现费奥多尔的身影,松了一口气。随后在桌灯的旁边,看到一张纸条。 [四日后回,在公寓等我。] 语言如往常一般简洁,不过主动向人汇报行踪并不是费奥多尔的以往风格。 我妻真也随手将这张纸条压在床头灯的灯座下,并将费奥多尔要他在公寓等对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转头就跑回了黑手党大楼。 秘书部是看到信息提醒,才知道是首领回来了。 尽管首领现在权势不复,他们也不敢怠慢。 他们分别汇总了昨天标重点突出的、有关森鸥外的所有文件,送到首领办公室。 一文员战战兢兢抱着文件,走进首领办公室,敲了敲门后被唤进去。 文员从进门到放下文件,全程都是低着头,“首领大人,所有关于森医生的文件都在这里。” 一双光滑紧致的手将文件接过,并说:“好的,下去吧。” 声音也是想象不到的年轻,文员咽咽口水:“是。” 坐在久违的首领办公室时,我妻真也随手翻看了一份标重点文件。 大致看完文件内容后,他戳了戳手中的羽毛笔,有点犹豫不决。 这份文件是森鸥外对太宰治的入职岗位提议,有秘书部;武装除暴组;决策组;还有一项是刚刚经历过费奥多尔血洗、目前部门群龙无首的审问小组。 我妻真也盯着这份文件,不知如何下手。 他不确定批准了这份文件,会不会为森鸥外杀害自己的未来如虎添翼;也不确定要是没有批准,会不会改变动漫的剧情走向。 想到太宰治目前只是个十二岁大的孩子,他抿抿唇,将太宰治的入职岗位上勾选了审讯小组以及秘书部。 动漫原剧情中,太宰治在黑手党的岗位就是审讯小组令人闻风丧胆的拷问官,加了一个秘书部也是因为想要将太宰治和森鸥外分开。 港口黑手党,医疗室内。 这里的医疗室装修精简,森鸥外正坐在檀木深棕色的办公桌前,整理着所有的这几天没来得及批改的文件。 虽然森鸥外已经掌握了黑手党的实权,可他仍在原本的医疗室办公,并没有挪动办公室。 看到电脑上传来的消息,他眯的眼睛又松开,笑出声,转了转椅子,对着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的太宰治说:“太宰,恭喜你正式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一份子。” 太宰治也是一个少年异能力者,来历不详,森鸥外也是在两个月前的下班路上从河里捞出的他。 经过短暂的相处,森鸥外了解到不大的少年是个自杀爱好者,对待人世的态度也很有问题……不过这些都不是森鸥外要将对方拉入黑手党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对方拥有的异能力——可以是一切异能力无效化。 躺在病床上的太宰治,明明才十四岁,可却有着与他这个年龄根本搭不上边的忧郁低丧。他脸上缠着圈绷带,露出的面孔清秀柔和。用被河水泡湿的西装外套盖住脸,话中听不出情绪:“什么岗位?不和我的胃口我可不干哦。” “有两个,一个是审问小队的拷问官,还有一个,”森鸥外的面孔在阴影下看不清,“是我们亲爱的首领秘书。” “首领?”太宰治对黑手党的权力分布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也听说了面前的医生男人是暗中的第二位首领,“是被你架空了的那个老首领吗?” “他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老,漂亮极了。”森鸥外站起身,“在首领面前不要讲这样的话,他会被惊到的。” 太宰治拔掉针管,面无表情站起身。 医疗室的电话突然响起,电话显示来自秘书处。 秘书处要与新增加进来的成员森鸥外对接沟通,四处打听,才知道要找太宰治,就去森医生的医疗室,那里能见到的可能性最大。 森鸥外接起电话,挂断电话后微笑着对太宰治说:“太宰,明天就去顶楼办公室上班,注意一切顺风。” 太宰治走出房间。 “我对你和首领之间的争斗把戏不感兴趣,别扯上我,我不想为你们任何一个人办事。” 少年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这样响着。 太宰治是旷了一天工后,直到后天才去秘书处报道。 直到距离下班还有一小时时才去报到,可随机他就发现,传言中的老首领比他还要晚到。 秘书处的所有成员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没有表现出所有的异样。 直到离下班还有半小时,秘书部的红灯变为绿灯,秘书们才开始将整理好的文件分类,分门运向不同的地方。 太宰治一直坐在原位,没有任何要动手加入的意思。 秘书们也没有安排给他任何工作,他们听说黑西装少年太宰治是森鸥外的党派,而秘书处的所有成员只效忠于黑手党首领,所以秘书们防备着太宰治。 不明白首领为什么要让太宰治成为秘书部的一员,这不就相当于引狼入室吗? 可转念一想首领的强大异能力,秘书们仍敬畏想,首领肯定有他自己的安排。 忽然,秘书部的电话响了。 秘书长接起电话,是来自首领。 “首领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好,秘书长。”首领这样说,“太宰治今天上班了吗?” “回首领,他来了,请问要他接听电话吗?” “让他来我的办公室。” “……是。” 太宰治未等秘书长的传话,就走向了首领办公室。 在推开首领办公室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眯了眯眼,这间办公室与黑手党大楼的整体阴暗风格格格不入,好像是特意劈开了一处空间,就给这抹正常光鲜的色彩一点生存空间。 我妻真也叫来太宰治,想了想他决定还是要给对方一个威胁提醒,告诉对方离森鸥外远一点,不要学森鸥外整天想着篡位杀害上司。 他待在卧室拧巴着想了整整一天,才大概确定,太宰治在前带首领时期,好像并没有明显表现过要杀死前首领的念头。 这才让他在没有守卫站身旁的情况下,也敢唤来太宰治。 太宰治和原著中描写的一样,眉清目秀但气质忧郁颓丧,进到办公室之后就站在他的面前。 我妻真也手在桌下紧张捏了捏,正想摆出前首领的暴虐样子闭眼威胁人时,就听见太宰治说。 “我见过你。” 他下意识就睁开了眼。 “在哪?” “我见过你两次。”太宰治凭借着优越的记忆力,从脑海中翻出有关面前有关这张漂亮脸蛋的所有记忆。 难怪森鸥外会说首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这副样子与佯装威胁人的憨态说是十几岁都会有人信。 “两次?我为什么没印象?”我妻真也没了要威胁人的架势,紧紧盯着太宰治,“不许骗我。” “两次都在街道上,两次都是毛绒帽子在哄你。”太宰治又说,“……他好辛苦。” 我妻真也:…… 他的脸慢腾腾红起来。 太宰治看到首领的反应感到一丝有趣,他平静的声音在我妻真也耳中嗡的一声响起,“每次我准备自杀的地方,都离你们很近。话说首领大人不上班,是和情人约会去了吗?”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首领大人不上班 免费阅读.[.aishu55.cc] 他不能离开横滨 我妻真也嘴巴张张合合最后闭上,忽然觉得现在坐着的纯手工制造座椅,让他有点坐立难安,于是开始低头四处查找。 看到首领被他戳破另一副面孔后一直低头捣鼓的动作,等了大约一分钟也不见首领抬头,他问:“你在找什么?” “找地缝。” 太宰治喉咙间发出了一个疑问。 紧接着就见这个像嫩果般脆生又水灵的首领终于不再低头四处寻找,坐直身子,眼神在办公室转了几圈却始终不看他。 “首领每天工作也很累,和小情儿一起在路边散散心又怎么了。”我妻真也佯装底气充足,实则头发丝都在心虚。 虽然目前他很少过问黑手党的工作,但是他每天都在为首领需要批改的文件费心;虽然费奥多尔现在还不是他的小情儿,可他认为迟早会的。 两句对话,太宰治更觉得这个首领不像首领,或者说不像传言中的首领。 在黑手党传闻中的首领,类似于暴君的形象,性格极其傲慢,就算拥有同性情人,也只能是关系中的上位者。但面前的这个首领,在和毛绒帽子的相处模式绝不像是傲慢的上位者。 太宰治觉得这个变化很有趣,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一挥而散,有点想知道首领和毛绒帽子相处的过程。 就当是给平淡无奇的黑手党生活增添点乐趣。 话说,太宰治想,他的暂时监护人森鸥外知道首领私底下的这副样子吗? 他坐在了首领面前,知道面前的首领不会因为他这个举动而生气。 “首领先生。” 我妻真也慌张看着面前不大的少年,大眼睛中满是警惕,下意识问,“难道你还看到些什么?” 太宰治:“难道你们在街道上做过什么吗?” 我妻真也想起和费奥多尔在路边上的亲嘴,先露了怯,首领架势彻底摆不出了,讷讷说:“没,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简直就像不打自招。 被绷带遮掩住大半面孔的脸上不再表情空白,他露出了一个有点鲜活的微笑,没有说话。 首领的表现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操纵权势多年的人;反倒像一个在温室蜜罐中长大的花朵,被保护的太好,始终学不会藏住真正的自己。 那双眼睛不停闪着,遮不住里面期期艾艾的心思。 他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将这个想法掩藏在心中,看了看首领自他就来后就一直震动的手机,笑着说:“您的手机响了。” 我妻真也下意识看向手机,觉得这个陌生消息来得如此及时,他找到借口打发走太宰治,“我有事需要处理,你先回去,秘书处会为你分配任务的。” 此刻的他已经没心思敲打威胁太宰治了,段位太低还是先躲远点好了。 “可是今天和昨秘书处的同事们都还没有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我妻真也听到,犹豫一番,他不了解秘书处的工作,也不知道要给太宰治安排什么任务合适。 太宰治忽然捧着脸,凑近我妻真也说,“首领先生,不如就让我来负责您和情人先生的日常对接吧。毕竟身为黑手党的首领,你需要有人来为你处理情人间的杂乱关系。” 我妻真也睁大眼睛,下意识说:“不行。” 看到太宰治低垂耷拉的脑袋,我妻真也心中像有只没长健全翅膀的麻雀在扑腾,他被太宰治年轻的外表欺骗,忘记了原著中的十四岁太宰治阴晴不定但又聪明绝伦,总会达到一切目的,留了个余地委婉说:“这件事我们可以之后再说。” 他晃了晃手中的电话,“我要处理文件了。” 太宰治长哦了一声,盯着那双细长的手与手中的电话看了一眼,随后说:“好的,遵命,首领先生。” 目送太宰治离开,我妻真也才接通陌生来电。 来电打的是他的私人电话。 可知晓他私人电话的,目前只有费奥多尔,以及为了沢田纲吉而留下的黑手党私人医院。 想到费奥多尔从未主动与他联系过,那这通来电只能是医院打来的。 “你好,请问是201号病房的大人吗?” 我妻真也问:“是病人出了什么情况吗?” “在一个小时前,病人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多个不明伤口,并且病人的精神波动出现大波动起伏;半个小时护士巡房发现后,急救部门紧急为那位先生进行手术检查,却并未发现体内有任何异样,病人一切安好。并且病人因为伤口出现的原因,有醒来的可能性。” 我妻真也却拧眉站起身,他拿起外套就向私人医院的方向走去,声音带着质疑却仍是轻声询问,“为什么病人刚出现症状时,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 他认为躺在病床上的沢田纲吉是他的东西。他捡到的,就是他的。 一个小时前沢田纲吉出现了状况却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还好问题不大,不然他可真的会难过。 医院方拿不清对面的大人身份。这位大人送201号病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佩戴可以表明身份的饰品挂件,他们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是黑手党的中层干部、还是高层干部、还是其他。 医院方只能挑一个不出差池的方案对待。此刻看到对方连他们这样怠慢也没有生气后,不免有些惊讶,负责人道:“抱歉大人。医院人手不够,没能及时发现。” “经费不够吗?”对面又轻声问,背景音还有电梯下落声。 负责人讪笑一声:“组织内部现在财产流通就如被端上野兽餐桌的珍馐,狮子老虎都分配不均,怎么还会留给羚羊野兔之类呢。” “我知道了。” 我妻真也挂断电话,轻叹口气,随后将私人医院经费不够这件事转告给秘书部处理。 虽然现在财务部的权力,仍有八分掌握在我妻真也手中。前首领是个纸醉金迷的家伙,生活向来奢靡,对钱财看得很重,所以在我妻真也穿过来的前一天,仍将财务部的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 所以将这件事交给秘书部去处理,应该是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忽然电梯门停下,我妻真也抬起头,走进来的是身上仍带着血/腥气息的广津柳浪。 “下午好。”我妻真也看到广津柳浪,打了声招呼后,继续在手机上和秘书部沟通。 广津柳浪正准备对首领鞠躬称呼时,想到这里是人员嘈杂的低楼层,于是忍耐住,模糊称呼后说:“大人,您之前让我保持观察的并盛町男孩,最近举止有些异常。” “恩?”我妻真也没抬头,只是疑问一声。 “据情报员传来的消息,沢田纲吉最近身边出现了很多不同寻常之人,他们的身份大多与意大利黑手党有关,并且泽田纲吉最近似乎正在被人引导着锻炼修行。” 广津柳浪附身在我妻真也身边,低声说了大致内容,最后讲,“这些情报我已经合成文件,目前已经送到您的桌上。” “辛苦了。” 我妻真也听到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这个世界的土著居民十四岁沢田纲吉和他没有瓜葛,对方发生什么他不太关心。 不过他抿了抿唇,联想到病床上身体莫名出现伤口的沢田纲吉,大概是和十四岁泽田纲吉有关。 我妻真也想了一个计划,随后对广津柳浪招了招手。 广津柳浪低头倾听。 “派人,去恐吓他,让他务必爱惜身体,不许在身上留下任何伤口。” 我妻真也斟酌后,轻声这样说。 广津柳浪:“……是。” 虽然想不明白首领为什么这样做,但是照办就是了。 我妻真也空手来到医院后,径直去了201病房。 房间内最大色彩的就是白色,里面还有心率仪在滴答滴答响。 他以为能看到一个苏醒的沢田纲吉,谁知进入病房之后,看到的沢田纲吉仍然紧闭双眼,身上贴满探头,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嘛,他略微沮丧的扁着眼睛,不过下一秒就扫去消落心情,看到病房内的沙发已经被他送过来的文件堆满,再挤不下一个人,他正满屋子搜罗,企图寻找一个椅子坐下。 正在寻找时,病房门被敲响。 “进来。” 我妻真也看向房门。 是来检查沢田纲吉情况的院长与护士。他们在听到同意进来声后推门进入,紧接着就看到。当初送201病人进来的漂亮白发少年站在房间中央,侧身睨着他们。 尽管对方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攻击力,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人,但这次穿着华贵配得上他的样貌。同时仅凭和对方对话结束后,私人医院就收到来自组织财务部的巨额资金投资后,院长就明白,白发少年在组织内的地位非同小可。 更有甚者,与首领也关系匪浅。 是的,院长没有将面前的我妻真也身份向着首领方向猜,一是因为他在组织地位过低见不到首领,二或许因为他根本想不到首领真容是这般模样。 院长为沢田纲吉检查过后,随后问了我妻真也一声好:“大人,病患今天的精神波动比较兴奋,或许今天可以醒来一小段时间。” 我妻真也闻声有点高兴,可现在是在外人面前,他努力维持一副不易接近的模样。 “辛苦了。”平和却带着距离的声音这样说。 直到院长带着护士离开之后,我妻真也才围着沢田纲吉病床转了转,掩藏不住高兴,他将自己有点长的后颈发拿发圈扎了一个小啾啾,然后因为实在找不到文件,就将沙发上堆满的文件一把推到地上,给自己腾出空间坐。 “快醒来吧,我等好久了。” 我妻真也期待道。 在病房里坐了一个小时,我妻真也在等到沢田纲吉醒来之前,等到了手机上的另一通电话响起。 我妻真也看着这串未知地址的号码,准备挂断。 他手中有费奥多尔的私人电话,这通来电与费奥多尔记录到他手机中的号码不符,现在医院也不会给他打电话。 只能是陌生人拨错。 可阴差阳错,他点了接通。 “你好,这里是我妻真也。” 空气中一阵劈里啪啦的电波声响。 这个低沉的男声让我妻真也瞳孔放大。 “真也。” 我妻真也眼睛明亮,声音不像与院长等人时表现的那般冷漠,亲热叫道对面的人:“哥哥。” 来电是远在国外的费奥多尔。 他没去想费奥多尔怎么会主动与他联系。 先前长达两个月的相处,都是他先主动联系费奥多尔的。 目前已经是离开横滨的第二天,北欧著名的异能力者监狱墙外。 费奥多尔坐在监狱服务区内的一处咖啡店内,这个咖啡店来往人员稀少,面积倒是很大,入目看到的都是木制装饰,还是站在门口欢迎顾客的店员。 他还是坐在他熟悉又喜欢的座位方向——靠窗,有绿植的遮挡,且接近店门。 他坐到座位之后,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又看了眼没有任何震动的手机,随后坐等着伊万与小栗虫太郎的赶来。 目前他们只差劫走监狱内的医生,就可大功告成返回横滨。 可费奥多尔的面容却一直是低沉的,比往常更甚。 赶来的伊万着急心切,想要凑近为费奥多尔治疗伤口。 却被身后的小栗虫太郎一把揽住。 伊万瞬间面容寒霜:“为什么拦住我?” 小栗虫太郎好歹是个写书的,他搭着同为直男脑袋的伊万肩膀,问:“你知道你家大人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恩……大人受伤了?” 小栗虫太郎放弃了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愚忠家伙,转身走到费奥多尔面前,“费奥多尔先生。” “你们做的很好,”费奥多尔露出熟悉的笑容,“请坐。” “大人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小栗虫太郎跷着腿,决定帮助这个同为直男脑袋的费奥多尔开开窍。 虽然费奥多尔在窃取情报、玩弄人心上聪明到不行,可是小栗虫太郎发现对方好像天生在感情方面如一张白纸,爱情观简单粗暴又粗暴。 “是想念留在横滨的弟弟了吗?”说实话,说出这句话时,小栗虫太郎也有点想那个美少年了。 费奥多尔看着仍在流着血的手,沉思后好像有点明白,潜意识中为什么他留着伤口不处理了。 他若有所思:“好像就是这样。” 于是就有了我妻真也接着的这通电话。 “哥哥,”我妻真也像是撒娇说,“我有点想你,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手受伤了。”听到我妻真也的话,费奥多尔的低沉心情果然好点,但他觉得这些远远不够,他将手收回袖子中,刻意说,“不太舒服。”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慌忙地起身声,紧接着,一道紧张的声音询问:“很疼吗?” 我妻真也虽然是想利用费奥多尔将医生带回来,可听到费奥多尔说不舒服,僵了僵身子,心口像是被拳头捶了捶,有点自责。他红了双眼,小声说,“你回横滨吧,就现在。我不能离开横滨,但我可以在码头等你回来。”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他不能离开横滨 免费阅读.[.aishu55.cc] 很乖 费奥多尔的瞳孔放大又紧缩,心悸一阵后愉悦起来,仅仅因为“等着”这个词。 这代表着,无论如何,在日本横滨的某处,会有人一直念想着他。 随后,他又听见我妻真也的声音带着颤儿催他。 “你快回来,我用别的办法去救他。” 他见好就收,便低声开始安慰被这一通操作吓哭的小人儿:“我现在已经在监狱外,今晚就可以带走医生,明天就可以出发回到横滨。” 心愉于我妻真也重视他重视过那个病恹恹的家伙,他有了闲心,问,“你说的别的方法是指什么?” “找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我妻真也红眼说。 费奥多尔眯了眯眼,他想起那次街道边,武装侦探社社长看向我妻真也的目光。 这个方法在费奥多尔这里是绝对行不通的。 “听闻武装侦探社,尤其是其社长,极其厌恶与黑手党有关的人或事。若是那个家伙没有被真也你救下,或许武装侦探社会出手救下;但他现在已经黑手党扯上关系,这个办法已经行不通了。” 我妻真也没有说他有乔装打扮的计划,只是咕哝着说:“我知道了。” “很乖,不要再心念这个办法了。”费奥多尔敛着眸,指尖敲了敲手机壳,“两天后,我会将医生以及他满脑子的医疗知识,回到横滨。” “真也很乖。”沉默了很长时间,电话对面才传出这样的声音,“别受伤。” ……“好。” 看到伊万快竖起来的耳朵,小栗虫太郎捻起一块布丁丢进嘴里,“听到什么了?” “主人的事,我等无权插手和过问。”伊万立刻正襟危坐叱责小栗虫太郎。 小栗虫太郎看向伊万:…… 人的脸怎么能变得这么戏剧性。 果然,能真心跟随费奥多尔的异能力者,都不是一般人。 他沉默一阵,决定自力更生,于是光明正大转过身子去看正在聊天的费奥多尔。 这次国外之旅,不仅小栗虫太郎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异能力者战斗是什么模样,也让他明白了,对于弟弟,他是真的没可能性了。 对于这段恋情,如果是弟弟对费奥多尔一头热的话,那他还有机会可以抱得美人归;可在看到费奥多尔真的因为他的一番话,去给弟弟打电话时,小栗虫太郎心情如下 …… 小栗虫太郎转头去看费奥多尔时,却只见到一片阴影,他僵硬抬头,是已经打完电话返回的费奥多尔。 “怎么了吗?”费奥多尔还是如往常般露出笑容,黑色略长的碎发落在两颊旁。 “没,没什么。” 小栗虫太郎感觉出费奥多尔现在的心情很好,但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毕竟这两天看见的费奥多尔过于可怖。 费奥多尔似笑非笑看了眼小栗虫太郎,“我知道了。准备一下,一小时后开始行动。” “恩?噢。”小栗虫太郎立刻点头。 他秒懂为什么行动又提前的原因。 我妻真也收起电话,想到费奥多尔的事内心一阵心焦,靠着床边坐在地板上,低头就不自觉咬着手指甲。 听者房间内仪器的运作声,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房间内出现了第二道声音,他才停下这个略显痴态的动作。 “手指已经出血,不要再这样了。” 很沙哑、像铁板在沙砾上狠狠摩擦的声音响起。 我妻真也抬起头,是短暂苏醒的沢田纲吉。 对方的精神很疲惫不堪,但还是撑着身子看他。 他仔细看了眼清醒着的彭格列十代目,低落的心情总算好点,顺着对方的话停下动作,圆润的眼睛随后弯起,“啊,欢迎醒来,沢田纲吉。” 沉睡了这么久,沢田纲吉潜意识终于恢复了一些清醒。 他感觉出现在躺着的病房不是上次治疗的地方。 不过现在这里还有一个老熟人——白发青年,不对,甚至可以说是少年,因为对方身上带有满满的少年感,嫩生生的。 果不其然,感觉到白发青年,他就又可以听到淌蜜一般的语气。 对方在和哥哥打电话时,总是很爱撒娇,说话也很甜蜜。 可随之,他就听到对方带着点哭腔,告诉哥哥不要帮他了,他自己来想办法。 沢田纲吉心想,弟弟的行为好像都是为了帮助自己。 于是他强迫自己□□醒来,可勉强睁开眼时,弟弟和哥哥的电话已经结束了。 弟弟正坐在他的床边拧巴着脸咬手指头,心事重重,手指头咬破了都没自觉。 他出声提醒。 然后他也拥有了一句淌蜜的话。 沢田纲吉成为首领的七八年时光内,不是没有人想过向他身边塞人,以此来获得便利。 女人,男人,高壮的,甜美的,强大的,柔弱的…… 形形色色,他都遇见过,但也都推拒回绝。 次数多了,外人皆知彭格列十代目,不近人//欲,找情人的兴趣还比不得收集世界各式机车的兴趣零头。 可好像,有没有人//欲的出现也分情况。 至少此刻,沢田纲吉的表现说明,他很喜欢这句淌蜜的话。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很乖 免费阅读.[.aishu55.cc] 入幕之宾 喜欢到,有好感到,他忽略了少年身上的重重疑点。 为什么对方可以轻而易举地念出他的真实姓名,为什么对方对他如此了解…… 沢田纲吉看向救了他的我妻真也。 “感谢你和你的兄长在危机时刻对我伸出援手,”他忽略身体发出的痛号下了床,作为对恩人的尊重与感激,栗色的稍卷头发垂下几缕,“作为回报” “利用彭格列黑手党的力量对我许下承诺吗?不行的,现在是xxxx年,并且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十四岁的沢田纲吉。”我妻真也以为沢田纲吉想报答后就和他一掰两断,紧张地看着与他平视的沢田纲吉。 本来想得很好,沢田纲吉痊愈后就让对方成为他的入幕之宾,为他批改文件;如果对方想要离开,自己就很坏人范的把沢田纲吉捆起来,不让对方逃跑。 可想好的坏水在真的对上沢田纲吉的眼睛时,就实施不动了。沢田纲吉身高一米九,身形颀长却不显瘦弱,大大的一只却为了他考虑而蹲得很矮。 “这个世界不是你原来的世界。”我妻真也小声磨着,“你再想想,别急着离开我身边……离开医院,。” 沢田纲吉听到年份时身形一顿,在我妻真也说出“十四岁的沢田纲吉”时更是瞳孔紧缩,等待两秒后说,“这个世界,是十年前的平行时空吗?” 我妻真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沢田纲吉消化。 “现在是春天吗?”沢田纲吉问。 如果是的话,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应该已经遇见了老师和同伴,刚刚开始修行之路。 “是春天,”我妻真也回答,“认识的一个人前不久和我去看过樱花,它们很美,你赶快好起来,说不定可以赶上它们最后开花的阶段。” “那真的太好了。”沢田纲吉低笑一声,回复略微天真的少年,“我已经很久没看到樱花开放的样子了。” 他从十四岁就接受家族的一位长者训练修行,经历了十年加强训练身体早就异于常人,虽然这次的伤口很重,但休养了这么久应该早就痊愈,可他却仍伤势严重,甚至还长期昏迷。就连这次的清醒过程,都一直在强撑精神。 这说明他的灵魂和身体与这个世界并不兼容。 这个世界属于十四岁的沢田纲吉,朋友、父母、同学,一切,都属于十四岁的沢田纲吉。 而他,是外来者,正被世界排斥抹杀,无法通过外来者的身份干扰这个世界的进程。 沢田纲吉听说过平行世界的传闻,也知道一个世界不能共存两个同样的人。 正垂眸想着,他又听到一句话。 “很久没看了吗?”我妻真也弯起眼睛,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或许拥有了一个独属于他的东西。 沢田纲吉抬起眼睛,回复:“好啊。” “作为你救下我,又要和我一起去看樱花的谢礼,”他微笑着说,并摘下手上套着的指环,“最初代表首领的指环虽被我砸碎,可我手上佩戴着的这个指环也是彭格列专属机械师锻造,带有首领标识,可以得到彭格列家族的承认。如果你之后遇到了麻烦,可以拿着这个指环去找彭格列家族,他们将不留余力的帮助你。” 沢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白发青年费了那么大力气也要救他,心中不想白发青年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被世界规则排斥的他几乎没可能活下去。 他看着青年水汪汪的眼睛,确说不出这句话。 于是他根据成为首领后遇到的经验,选择给白发青年几乎所有人都会眼馋眼热的允诺——只要遇见了麻烦,无论多大,都可以带着象征彭格列十代目的指环去寻找彭格列家族的帮助。 虽然这个世界还没有彭格列十代目的诞生,可是指环中蕴含着的力量确能代表它是真实的。 泛着黑色光芒的宝石指环被沢田纲吉塞进我妻真也手中。 我妻真也惊讶地用指尖碰了碰这个指环,随后满足了好奇心就将这枚指环还回去,“我不想要彭格列家族的帮助。” 沢田纲吉疑惑一声,他第一次遇见白发少年这样的人,“那你想要什么。” 他很好奇白发少年会提出什么要求。 如果是钱财与权势,那他都会满足。 恩? 听到问话,我妻真也虽然不好意思,但也表情亮晶晶直白又腼腆说:“我想要你。” 沢田纲吉第一次遇见这样直白不掩饰的人。他没有直接拒绝这个荒唐的要求,结合刚才少年说的想要自己留在他身边,知道还有下文。 “我需要你帮我批改首领文件,和处理一些作为一个黑手党组织首领需要完成的事情。” 我妻真也担心沢田纲吉觉得要求过分,于是补充说,“只需要两年。两年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 沢田纲吉看向白发少年,实在在对方身上看不到黑手党的影子。不过他点点头:“愿为你驱使。” 我妻真也睁大双眼,本以为还要软磨硬泡一阵子,不料沢田纲吉竟这么快速就答应了。 他正准备着一大堆好话对沢田纲吉说,右手突然被抬起,随之一枚指环牢牢套在中指上。 他盯着中指看了看,不解看向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还是决定将象征着十代目的指环赠送给白发少年,收到不解目光却没说话。 我妻真也咕哝一声,将右手背在身后,“好吧,就当我先替你保管着,你随时可以向我讨回。” 沢田纲吉知道,白发少年真的不在意彭格列十代目可以为他带来的财富与权势,对方表现的轻描淡写就像要就有人给了他这一切。 可他却还是垂眸将指环交付给白发少年,随后和对方说几句话,大致回忆起现在的情况后,抵抗不住灵魂深处席来的深深困意,闭眼昏迷。 在沢田纲吉昏睡后,我妻真也握了握拳头,看着中指上戴着的指环,细声细气说:“真容易信任人。” 真信任他。 这样重要的东西,就这么交付给他了。 其实他上一世也是这样,可在被哥哥耳提命令许久后,终于不会再给个糖果就跟着别人跑。虽然目前也没好到哪去。 他看着沢田纲吉,忽然有点得意。 待沢田纲吉病好之后,一定要好好教导对方不能轻易付出信任。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入幕之宾 免费阅读.[.aishu55.cc] 我给你当女朋友啊 在沢田纲吉昏睡后,我妻真也觉得身边太安静,没有逗留很久,赶在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前回到黑手党大楼。 接下来的一天过得很快,现在到了费奥多尔信中说的回来时间。 我妻真也如先前所说的一样,提前很早站在码头等待。 因为最近天气有点闷热,他贪图凉快,就只穿了短袖以及到小腿短裤,其余露出来的皮肤白的晃眼。 短袖和短裤是他自己私下偷买的,一不小心码号买的偏大很多。他套在身上时都一愣,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说这样更凉快。 因为按照前首领的脾性是绝对不会穿这种衣服的,为了保住仅剩不多的马甲,不能让菲恩或者秘书去买。 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站了很久,等了很久,白嫩的皮肤都晒得红彤彤的。 岸边也有很多人提着行李箱、戴着圆边帽,他们来的方向和走的方向都各不相同。 我妻真也在人群里面不算很高,随后就被人潮拥挤到边缘地带。 伴随着一个悠长的鸣笛声,又一班轮船到港了。 费奥多尔没有和他说细节的到港时间,盼望无果太多次,这次轮船来后,我妻真也泄气地趴在栏杆上。 一不留神又被人推到栏杆角落踩了一脚,他没力气地摆手示意对方不用道歉。 与周围皆提带行李箱的人群不同,费奥多尔格格不入,他行装轻便下了轮船,踏过船板,眼神环视一圈后落在了栏杆最边缘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熟悉的纤细身影。 身影主人看起来热极累极了,上半身几乎都要挂在栏杆上,将额间湿透的碎发用发卡向上别著白发,不住用手扇着风纳凉。 就是这样,身影主人偷摸凉快够了,探着脑袋向甲板上看一眼。 眼神和费奥多尔对了正着。 那双大眼睛瞬间放大,随后带着欣喜的视线紧紧追粘在费奥多尔身上,围着他不停打转儿。 如果目光实质化,那一定是只猫儿。 很明显被这幅场景取悦,费奥多尔眼中因为伊万汇报来的第一波情报异样散去,抬脚走向猫身旁。 我妻真也看到费奥多尔过来的举动,停下跑过去的动作,站在原地等待。 他翘首以盼费奥多尔过来快点,眼睛也一直落在对方的手上,想要看清目前伤势如何。看到对方被绷带包缠的手,他嘴巴不自觉长大,亲眼看到到底是比耳闻要感触很多。 他跑过去牵住费奥多尔没包扎的那只手,抬头上下看了一眼费奥多尔,“受伤了吗?” 费奥多尔感觉到牵着他的那双手热到不正常,还带了点细微的颤抖,收起想接着逗弄的心思,低首说,“没有,伤势虽然很重但也逐渐转好。” 我妻真也这才松口气,顺口小声撒娇说:“欢迎回来,我等你很久了。” 费奥多尔手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确实很高后皱眉,“下次不用这样。” 接着费奥多尔拦腰将他庇在斗篷不见光下。 他在斗篷里面看不清路,但是斗篷里面有点凉快,所以他就全程跟着费奥多尔走了。 鼻尖总是不小心被毛绒内料扫到,有点痒,他左右躲不开,索性就将脑袋磕在费奥多尔的胸处。觉得费奥多尔身上带着莫名的凉爽后,伸手就在对方身上翻找起来。 费奥多尔对他这样偶尔撒娇的行为已经很习惯了。 只不过现在还是在路上,斗篷里鼓鼓的一处地方不停挪动惹人非议,无奈只得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在找什么?” “你身上贴着很舒服,很凉快。”我妻真也过分地将胳膊直接贴在费奥多尔露肉的脖子上。 “是身上藏着什么制冷机吗?” 他什么没摸着,失望收手问。 “没有。”费奥多尔回,没有嫌问题问得很幼稚。 随后站在路边,招手搭了一辆出租车,随后抱着我妻真也上了出租车。 坐上了车,我妻真也想掀开斗篷出去,就听见司机热情搭话。 “二位感情真好,女朋友很粘人啊,要抱着上车。”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费奥多尔的斗篷中露出一双笔直白细的腿,外加斗篷下小巧的一鼓包,下意识以为是女生,这样问说。 费奥多尔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进行回复,只说,“去大岩街。” 大岩街就是公寓所在的地方。 司机也看出在后方的青年情侣不好接触,说句好的,接着专心开车。 车厢一片寂静,车内空调温度开得很低。 我妻真也听到司机的话就坐不住,闷头想了很久,下定一个决心。 决定想好后有点高兴,不自觉动了动,又被费奥多尔捏了捏脖子,老实坐回对方腿上。 不过还是高兴,所以手不自觉的缠着费奥多尔的头发打圈儿,将费奥多尔最下方的头发弄得有点乱。 这次回公寓的路很长,很长,一路上我妻真也不住探着头去看车窗外建筑,企图通过这样判断出还有多久回公寓。 费奥多尔看了眼他,最后没有制止他,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我妻真也眼睛滴溜转转,不能只有自己着急。 于是他在费奥多尔腰间写下一串字。 费奥多尔睁开眼看他。 我妻真也有点羞涩,不过还是直白不闪躲地望着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挑了挑眉,拍拍他的脑袋,对司机道:“劳烦加快速度,一会儿会有重谢。” 听到费奥多尔这样说,我妻真也莫名感觉出一丝后怕。 就这样想着,直到耳边响起开门声后,他才清醒,居然这么快就回到公寓了。 只不过四天没人居住,公寓内的人烟气少了很多。 费奥多尔摘下毛绒帽,随手挂在衣架,随后侧身看向我妻真也。 “出租车上,你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妻真也有点羞涩,脸腮透着红:“我给你当女朋友啊。” “就是出租车师傅说的那样。”他期翼说。 费奥多尔停顿数秒,笑着走向我妻真也,掐了掐对方的脖子:“我可以答应。” 我妻真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费奥多尔同意,眼睛一下亮到不行。 “不过” 我妻真也抬头去看费奥多尔,对方还有未说完的下半句话。 “真也确定没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对我说吗?”费奥多尔想起早晨伊万传来的信息,低声问道。 公寓中一阵寂静,我妻真也想不出费奥多尔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或者说他将“我妻真也”这个姓名在黑手党成员目录中根本不存在一事,早就抛掷脑后。 我妻真也咬咬唇,看到费奥多尔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犹豫说:“……我只能当男朋友,当不成女朋友。” 凝滞的空气一下被打破。 费奥多尔的眼中带上笑意,他扯扯我妻真也的脸颊,“我喜欢不说谎的人,真也是个好孩子,不会说谎对吗?” 我妻真也眼神一慌,可到了这一步怎么能退缩呢。他慌忙错乱地亲了亲费奥多尔脸颊,胡乱恩了恩,“我喜欢哥哥。” 费奥多尔眼神变暗,他捏着我妻真也的下巴对着嘴唇吻住。 我妻真也有点懵懂,于是乖乖坐在挨亲。 有点摸不懂,费奥多尔知不知道他说谎话了。 如果对方知道,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搭理自己;可他现在还在亲自己。 我妻真也偷看一眼费奥多尔,对方现在面色看起来如平常一样。 好像不知道。 可他还是不放心,觉得今天不宜呆在费奥多尔的身边。 “哥哥。” 收到对方看来的视线,他偏头舔舔唇后,说:“我忽然想起黑手党有点急事,我要回去了。” “不是说要当哥哥的女朋友,”费奥多尔看向我妻真也,淡声问,“今天晚上还回去吗?” 我妻真也听到称呼,红气蔓延到耳朵,他觉得费奥多尔应该真的不知道。 于是懵懂说,“留。” 费奥多尔听到这么容易就答应的声音,轻笑一声问:“那黑手党” 我妻真也捂住对方的嘴,绞尽脑汁后说:“你最重要。” 费奥多尔明显也被这句话愉悦了,不再提这件事。 直到了夜间,我妻真也才后知后觉费奥多尔的想法。 他今天穿的是休闲短裤,很凉快也很方便穿戴。他护住衣服,不敢低头,眼中有着抗拒与恐惧,亲了亲费奥多尔试图让对方软化态度,“我现在不想。” 费奥多尔早就知道我妻真也会拒绝,依旧微笑地揉了揉对方刚亲吻过他的唇。 我妻真也有点慌了,不过他一下注意到费奥多尔还缠着包扎的手。 “你的手受伤了,伤势很严重,不能乱动作。” 费奥多尔僵住。 “你在国外的时候说,你很痛,所以为了不加重伤势,”我妻真也小心说,“你最近都不要剧烈运动。” 说这话时也是提心吊胆,担心费奥多尔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会不会加重。 万幸,费奥多尔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手,最终只能自认点头说:“好吧。” 不过最终这件事还是通过另一种方法解决了。 事情结束后我妻真也眼睛都红了,他气狠推了一把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也是耐下心哄了很久。 为您提供大神 叫宝 的《美丽废物穿成mafia前首领》最快更新 我给你当女朋友啊 免费阅读.[.aishu55.cc] 20、抹药 为了安抚我妻真也的情绪,费奥多尔主动为其打开收音机,让喜欢听声音的小人儿心情舒服点。 我妻真也捂着肚子,肚皮还是一抖一抖的,没有说话。 费奥多尔起身收拾好残局,亲亲他的耳朵,“睡吧。” 我妻真也鼻尖还是红红的,但因为夜已经很深了,费奥多尔安抚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感觉好像听到了费奥多尔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起身出了卧室,不过对方很快就回来了。再过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腿间火辣辣疼的那两处,被抹了什么东西,变得清凉凉的。 冰冰凉凉的舒服很多,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想看发生了什么。 费奥多尔手上仍在继续抹药,夜间的嗓音都是低压的,“破皮了,抹点药膏会舒服点。” 他听到,半醒不醒的意识觉得确实如此,想到这样压着的动作不好涂药,于是配合地叉开腿。 费奥多尔忽然鼻尖充满了薄荷药味道,这个味道好像还混杂了其他气息,从鼻尖一直传到指尖、腹部、下身,不过看到我妻真也仍是单纯等着伺候的模样,最终只能继续涂药。 最终一小管药,涂抹用了将近一半。 大半夜被叫来送药的伊万,跑到药店买了清凉的消炎药膏后,就急忙赶去大人给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一个公寓,很可能就是大人的住所。 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会突然需要这个药,伊万心中升起种种不安的想法。 连闯好几个红绿灯,等公寓门打开后,伊万看到大人松懈放松的模样与眼中未退散的燥热的欲。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第一次看到大人卸下防备的模样。 费奥多尔从他手中拿走那管药,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伊万。” “是。”他下意识站直身子。 “现在,暂停搜索有关我妻真也的一切信息。”费奥多尔没有压低声音,并不担心卧室内的人会听到。 “……是。”伊万犹豫答应,不过最后还是说,“不过属下还是认为,他的疑点很多。” 因为我妻真也,就是和大人走得很近、自称黑手党一员的那个人,疑点重重,他的说法根本经不起推敲。 伊万怀疑他接触大人是不怀好意。 只要接着查下去,就一定会水落石出。 可是看大人现在明显护住对方的模样,伊万无法,只能暗戳戳计划着怎样瞒过大人单独搜查。 “我知道。” “不过我和他说下不为例,” 费奥多尔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费奥多尔,他温和说,“如果再有下次,唔。” 话未尽,可伊万身上打了一个寒颤。 费奥多尔将药拿在掌心,敛眸看了一眼手下,“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 伊万:“是。” “有劳,”费奥多尔合门说,“早点休息。” 伊万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摸了摸缠满绷带的头顶,觉得他还是跟不上费奥多尔大人的想法。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身上疑点重重,为什么还要将对方留在身边呢。 伊万已经猜出大人要来这管药,是为了我妻真也。 第二天清晨。 我妻真也醒来,想到昨夜的事,趁着费奥多尔做早餐期间,偷偷跑回黑手党。 费奥多尔已经告诉他,医生由小栗虫太郎独自运回横滨,明天中午才能到。所以不急着为沢田纲吉疗伤。 做回首领办公室后,虽然涂抹了药,但腿部的肉,尤其是内侧一般都很嫩,他怕穿西装会碰到,于是就捡了一件宽松的和服穿上。 最后坐在椅子上,还未休息半小时,就听到电铃声响起。 他接起,拨打电话的人居然是森鸥外。 我妻真也谨慎询问:“森医生,有什么事吗?” 医务室的森鸥外转了转手中的钢笔,“首领,因为您最近拒绝出面各种东京各黑色组织的宴会,一个从前与您走得很近的人辗转几层关系,将他举办的宴会请帖送到了我手中,邀请我与您一同赴约。” 我妻真也有点不想去,担心到时被发现他是一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这种事,你可以独自前往。” 可森鸥外话语带着为难,却没有留下后退的余地:“可是,首领,这次的宴会,您不得不参加。” 我妻真也紧张到咬手指,更加觉得这次宴会有阴谋。 电话对面的森鸥外似乎也觉得气氛到位了,于是放缓语气说:“首领,不必紧张,此次出行我会安排大量护卫队一同前行,并且此时黑手党女管家菲恩同样知晓。” 我妻真也闻此,最终慢吞吞说道:“好吧,什么时候出发?” “宴会将于晚上举行,菲恩目前正在准备您参加宴会的礼服,届时将会送上。” 我妻真也瘪瘪嘴,更加期待着可以逃脱两年后死亡威胁的生活。 果不其然,在挂断电话后,他听到敲门声,扬声传人进来后,就看见菲恩带着一大群佣仆,一人推着一个移动衣架站到我妻真也面前。 衣架上面挂满了衣服,各各样式繁琐价值不菲,看起来都是前首领会喜欢的模样。 菲恩对着座位上的首领欠身微笑,想让身高体型与首领相仿的护卫穿上衣服,在办公室空旷的位置示范。 就见首领略微困倦撑起下巴,这件以往最让他感兴趣的事,现在根本让他提不起兴趣。 “就这件,可以了,不用再试穿了。”首领的声音响在办公室。 试穿衣服的护卫以及推着衣架进来的佣仆,他们全程没有看到首领模样,只有站的最靠近首领的菲恩看到对方的焦躁。 能送到我妻真也面前的衣服,自然是顶尖的。 菲恩让人将这件西装单独拿出,熨烫好送回换衣室。 我妻真也看到乌泱泱挤在首领办公室的人都离开后,松了一口气。 “首领。” 我妻真也看向菲恩。 “不必担心,您目前仍是黑手党的首领,”菲恩柔和地看着他,“这次的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同时这次的宴会也是一个契机,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您仍是黑手党的王,三个月之前的那场刺杀对您来说算不了什么,黑手党永远都会在您的统治之下。” 我妻真也遮掩住苦涩的笑容,不过还是如菲恩所愿,抬起弧线紧致的下颌:“自然这样。” 转眼就到中午,我妻真也在佣仆的服侍下,穿戴好那件西装。 西装是是黑色的,不过仔细看又有点泛红的样子,胸前佩戴了一个宝石绿的胸针,另外还有很多说不上来的繁琐装饰品。 在这幅装扮的加持下,他不说话斜眼看人的样子,倒真有了几分唬人的感觉。 不过也不像久经权欲的掌权者,倒像个养尊处优小公子。 出来后,菲恩看了看他露出的脖颈处遮不住的红点,最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属于私事,脖上的吻痕首领应该也知道,自己插手太多也不好。 就是这个情人看起来很热情,占有欲也很强,明目张胆留下这么多吻痕显示占有欲,也不知道首领受不受得住。 坐上车的后座,我妻真也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不和森鸥外同坐一辆车,费好大力气才憋住暗喜。 正当一旁的秘书长要关上车门时,太宰治不知何时出现。 他与秘书站在同一水平线,忽略秘书长震惊的表情,他微笑对着我妻真也说:“首领,这次宴会我可以同去吗?我也是秘书处的一员。” 我妻真也看见他就头疼,不过多带一个也没什么,于是说,“你去和森医生坐同一辆车子。” “可是森医生准备打车去宴会场地,他说不会替我付打车费。”太宰治可怜说,“我很想参加这个宴会。” 我妻真也看了眼太宰治,摸不准对方话的真实性。 太宰治看眼一旁严阵以待的秘书长,以及身后拿着枪指他的护卫,扶着车门侧耳到我妻真也,状似小声实则大声说:“首领先生,其实,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我妻真也看向太宰治,想到初次见面发生的事情,下意识担心太宰治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什么劲爆消息。 看了眼举着枪的护卫以及秘书长,示意他们放下手中的枪,抓紧时间对太宰治说:“上来。” 见此,秘书长只能警告地看了一眼太宰治,然后听从我妻真也的吩咐,率先收起手中的枪,随后做到了副驾驶座。 不过做到了副驾驶座,他依旧通过后视镜监视太宰治的一举一动。 发现秘书长的举动,我妻真也看了眼在车厢内好奇动来动去的太宰治,按下防窥的隔窗。 “什么事情?”我妻真也紧张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啊,其实就是一个小事,菲恩没有和你说吗?” “什么事?”我妻真也更觉得不对。 “你脖子上的红点真的好多啊,”太宰治眨眨眼,看起来很单纯问,“是虫子咬了吗?” 我妻真也手摸向脖子:“我没发现过虫子。” 不过话音刚落,他就忽然明白,为什么菲恩在他换衣服时,会露出那种眼神。 我妻真也脸红耳赤不再反驳:“你说得对,就是虫子。” 费奥多尔上辈子是吸血鬼吗? 太宰治看起来单纯极了,点头应和:“要记得抹药。” 21、GIN的评价 听到太宰治调侃意味极浓的话,我妻真也将衬衫衣领向上拉了拉,遮住红点子后,对太宰治说:“我年长你很多,你再这样,我就要教训你了。” 他稍微回忆一下,在他十四岁、也就是与太宰治差不多大的年龄时,也是脾气很倔又有小性子,就连对他谈得上是溺爱的哥哥都经常被折腾到心累。 好像哥哥对待当时猫儿嫌狗儿厌的他,解决方法从一开始的耐心解释劝说,到最后变成武力镇压。 太宰治装作很害怕,手捧住下巴,拉长音说道:“是,记住了,首领先生。” 我妻真也刚松一口气。 “不过我很好奇,”太宰治偏偏头,被绷带这种大半张的脸露出笑容,这个表情的他透着单纯的疑惑,像一个真的十四岁少年,“你要怎么教训我呢?” 是异能力吗? 那首领恐怕就要失望了。 太宰治的异能[人间失格]可以解除所有接触他的异能力,也就相当于所有的异能力在他面前都如薄纱,一戳就破,不堪重用。同样也使得太宰治不惧怕任何的异能力者。 我妻真也又回想一下哥哥的动作,开始模仿着挽起袖子,细细的手腕被车厢内的光线照射出冷白。 他没有回到太宰治的问题,心道,皮孩子招惹大人,揍一揍不是应该的吗。 将太宰治扳倒放在腿上,我妻真也照着对方屁股上揍了几巴掌。 太宰治瞳孔睁大,他自出生有记忆以来,就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同样,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教训。 因为太过于震惊,以至于体术中上的他轻而易举就被首领按住不能动弹。 这种大人教训小孩的柔慈方式,他只有在流浪的路上见过。母亲将调皮的孩子放到腿上揍了几巴掌后,就心疼地将孩子抱在怀中温柔哄着,他当时看到后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我妻真也看到太宰治一直在睁大眼看他,想想觉得够了,就停下手:“记住了吗?大人的私事不要过问。” 我妻真也等着太宰治回话,却久久没有等到,疑惑看向太宰治时,发现对方藏在黑发下的耳朵红了一点。 他有点新奇看向那个红耳朵,被太宰治现在的乖巧模样新鲜到了,感觉自己胜了一筹,于是心满意足,不打算继续揍对方屁股。 他揉揉对方的脑袋,笨拙模仿着哥哥揍过他屁股后说的话,“”知道痛了吗?下次不要再让我(哥哥)生气。不过这次我也有错,所以改天带你去吃一次甜点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立刻听到太宰治的回复,也没有在意。 随后一路上太宰治都非常静音。 直到到了宴会地点,秘书长为我妻真也打开后车门时,车厢内才传来一句话。 “好的首领先生,正巧我想吃甜点了。” 没想到太宰治会答应,我妻真也想了想后说:“那太好了,组织里有一个厨师的甜点做得很好,你想吃什么我都会让他做。” 太宰治知道首领口中的那个厨子,点心做得很好,是首领的私人厨师,只为首领一个人服务。他笑出声:“很荣幸。” 我妻真也下车之后,由秘书长的陪同将邀请函交给门卫,进入宴会场所的门。 宴会场地很大,主要活动以拍卖会为主,装饰的金碧辉煌,长达数十米的参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珍馐。穿着黑白制服的服务员也推着小推车,穿梭在大厅中。 大厅门口时不时也有穿着不菲的人进来,他们个个都是形单影只,并且他们进来后,目光没有分给大厅的装饰品以及美食一眼,目标明确进入了宴会的包厢房间。 按理来说,秘书长并没有资格进入宴会场所,因为这场拍卖会只为东京黑色组织的首领举行。但谁让港口黑手党是出了名的异能力者黑色组织呢,实力强大财权强厚,在整个日本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所以就连一个小小的秘书长都可以破格进入场所。 在走向属于港口黑手党组织的拍卖包厢时,秘书长在我妻真也的耳边低声讲述这个拍卖宴会的规则。 宴会拍卖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与普通的拍卖会没什么两样,但它之所以可以让东京褐色组织齐聚一堂,是因为拍卖会最后的所有成交额都会留到政府手中。 换句话说,这场拍卖会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想政府送钱而已。 而众多黑色组织之所以会答应乖乖参加这种宴会,也是因为他们平日里受尽政府发包庇,此时只不过是缴纳保护费罢了。 我妻真也听的很茫然,不过大概明白这和他需要找费奥多尔当情人差不多,只不过自己用的是感情牌,而这群黑色组织是花钱买平安。 不过他瞬间就讲这个疑问抛在脑后,因为秘书长又告诉他:“宴会上所有的参与组织,都会假借不同的公司名头进行拍买东西,而这些公司都在社会上真实存在。目的为了政府的钱财来源清白正当。” 我妻真也好奇这个新玩法,他从未经历过,“横滨黑手党要使用的公司是哪个?” “大町集团。您的身份是大町集团新上任的社长一职,森医生的身份则是会长。”秘书长回答。 我妻真也点点头,感觉这是一群兴风作浪、无恶不作的黑色组织披上了光鲜的皮囊,站在阳光下伪装成正人君子。 秘书长为我妻真也打开包厢门后,就守在门外,他的身份还不足以让他和首领以及森鸥外同坐一屋。 我妻真也一踏进包厢门,发现森鸥外就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后,身上的汗毛不禁耸立。 无他,只因我妻真也发现,自从森鸥外发现前首领曾下令血屠贫民窟后,对方看他的眼神,连最后的一丝温度都消失殆尽。 我妻真也顿觉觉得求生难度上了一个档次,不免有点委屈心塞,因为这些都是前首领下的命令,并不是他。 委屈到有点麻木,我妻真也纠结一阵,开始破罐子破摔,不再试图挽回自己在森鸥外心目中的形象了。 这不,森鸥外正穿着一袭白大褂,翻看着包厢内为宾客准备的财经杂志。 发现他来临后,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寒冷,虽然是在起身微笑问好,可是周围的气场却在急速变冷。 我妻真也嘶了一声,小心回复森鸥外后,坐在相隔较远的沙发上。眼睛一直看向不远处的拍卖台,尽管拍卖台上并未有拍卖师的出现,可就是不看向身旁的森鸥外,他内心期盼着这个宴会可以早点结束。 可他这样努力避着森鸥外,不代表森鸥外想避过他。 对方起身站到他的身边,贴心似的接过他准备脱下的西装外套。 我妻真也现在一点儿也没有有教训太宰治的洋气神,变得焉焉儿的,目光带着一丝恐慌看向森鸥外,不知道对方忽然向他献殷勤是为什么。 森鸥外手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仅凭这点就可以断定,首领还没有恢复到从前的残忍模样。 可是,想到对方下达的血屠贫民窟命令,眼中有着厌恶也有着寒冷,他附身到颤抖的身体耳旁,轻声问:“首领大人还记得井川次郎先生吗?” 我妻真也当然记得,前首领颁布的残忍命令,十项里面有九项都是井川次郎执行的。 森鸥外摘下手上一直佩戴着的白色手套,“他在五天前失踪了,组织判断他的失踪原因为已遇害。” 森鸥外说这话时表情格外平静,仿佛遇害的不是朝夕相处的黑手党同事,而是一个陌生人。 我妻真也花费将近一分钟才消化这条消息,随后抬手捂住耳朵,死死按住助听器,就这样处于完全静音环境中一段时间后,仿佛才缓过气来。 井川次郎遇害,为什么遇害? 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因为跟随着前首领作恶多端遭到报复。 井川次郎死了,那自己还会有多少时间? 费奥多尔会救他吗? 他忽然觉得喉咙很痒,护住喉咙咳嗽一阵后缓缓直起身子,拂去森鸥外搭在肩上的手:“我口渴,拿一杯水。” 森鸥外低眸,看着白发首领面色惨白的表情,冷眼旁观。 罪大恶极之人,本应受到惩罚,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水。” 森鸥外看向自己被拽了拽的西装衣摆,抬手拿起了一杯水。 我妻真也捧起水杯小口喝起,红色的舌一吐一吐的,口渴极了。 森鸥外恰在此时看到对方脖颈上露出的大片吻痕,眼中闪过沉思。 随后,我妻真也恢复了镇定,将水杯交给森鸥外的手还有点颤抖,不过他却说:“回去让黑手党的人彻查井川次郎的死因,虽然井川次郎作恶多端,可也是黑手党的人,死因不能不清不白。” 森鸥外轻笑一声:“是。”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井川次郎死于森鸥外的手中。 这场宴会,最终以港口黑手党的成交额最高为结尾。 在台上的拍卖师说出宴会结束的结束语后,我妻真也松了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看到一旁的森鸥外的表情,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他茫然眨眼,不懂为什么森鸥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有点生气。 森鸥外整理好表情,将头发挽在耳后,看向我妻真也,颔首说:“首领,接下来的晚宴您可以出面也可以不出面,看您的意愿,但我们今夜需要在东京过夜,向这些组织说明港口黑手党的威力不只局限于横滨。至于拍卖会的后续事宜,会由秘书长一行手下处理。” 我妻真也看着森鸥外变化这么快的脸,微微吃惊后才缓慢点头。 森鸥外单独来的,也是单独走的。他走时看到太宰治混在一群秘书中间站着,揪出太宰治却发现对方又跑回人堆中,耸耸肩也就不管了。 因为身旁有秘书长和一群保镖站着,感觉森鸥外暂时不会做出危险举动,我妻真也不记打地撑着下巴看戏,因为森鸥外的身影挡住了一些,他还微微探头凑近去看。 森鸥外侧头。 我妻真也悄悄移开视线。 目送森鸥外离开后,在秘书的建议下,时隔二十分钟后,我妻真也才在秘书长以及一堆黑手党成员的护送下,离开宴会场地。 期间还拒绝了数个盘踞在东京的异能力者组织私下邀约。 有一个组织头目看向他的眼神,让我妻真也觉得格外不舒服。 对方身旁也有着一大群的黑衣成员站着。 就在对面说出威胁利诱他去参加私人聚会的话时,我妻真也看到头目的脑袋上顶住了一个机关/枪。 秘书长手抬着枪威胁着对面的头目,扬声让对方再说一遍。 这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清醒,就算窥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美貌,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算港/黑首领目前面临权力架空窘境,到底也是港/黑首领。 他们下意识看向港/黑首领。对方清冷看着挑衅他权威的头目,一句话也没说,好似头目从头到尾没有入他的眼。 不过站在人群之后的太宰治怎么看怎么觉得,被秘书长与成员围在中间的首领之所以一句话也没说,是被秘书的动作吓到了。 我妻真也被秘书长的动作吓到了,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忘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宴会场地回到过夜住所的。 过夜地点是前首领在东京郊外购买的一处别墅,秘书与黑手党成员入住在别墅的一楼客房。 今天一天经历了很多事,昨天夜间也没有睡好,我妻真也在别墅管家的服侍下很快意识模糊,全程忘记看手机。 以至于没发现费奥多尔发来的消息。 管家在关灯时,注意到首领耳边的助听器没有摘下,听说首领在三个月前受伤听力受损,从此就离不开助听器。 凌晨大约两点,我妻真也猛地坐起身。他做噩梦了,梦见自己被森鸥外追杀,去找费奥多尔救命,却被费奥多尔关进一个地下室,没有自由,不见天日。 并且梦中的费奥多尔利用了他喜听声音的弱点,通过对他播放特殊声音,日积月累后上了瘾,再也无法主动离开对方。 我妻真也闭上眼,回想起梦中可怜的、痴呆的自己,呆呆坐了一会儿,抚了抚胸腔压下急促跳动的心脏。 都是梦。 都是梦。 费奥多尔不会这样做的。 耳边是轻缓的大提琴音乐声。 听着这个声音,他缓缓站起身,走向卧室茶几倒了一杯水喝,仰头一口气喝完。 被梦搞的心慌无比,他打开窗透口气,却发现不远处的那栋别墅突然冒出火光。 随后别墅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 我妻真也睁大眼睛,他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不然为什么,他只是打开窗透透气,却能见到房子爆炸的场景。 院子内逐渐有了点杂音。 我妻真也低头去看,发现自己住的这栋别墅院子内,夜间巡逻的黑手党成员人数增加。 无聊站了一会儿后,睡袍有点单薄,被夜风吹得有点冷,我妻真也合上窗正准备继续睡时,发现腰后抵上了一把枪。 我妻真也认识到这不是他的错觉后,睁大眼睛正想呼喊秘书长以及管家来人救他。 一双手捂住他的嘴,随后手的主人顽劣地用枪继续戳了戳他的后腰。 “你认为,是你叫人来的快,还是我的子/弹来的快。” 我妻真也红着眼眶,没有说话。 枪继续抵着他的后腰,威胁性很强。 "你的子/弹快。"我妻真也颤抖说,声音细听带了哭腔。 站在身后的这个男人比他高大很多,没有下属加持的他在对方面前就像一个小鸡仔,毫无还手之力。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夜行的雾汽,听不出情绪问道。 我妻真也觉得隔壁别墅着火与身后的人有关,想想回复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话音刚落,他就像鱼般,被男人翻了个面抵在墙上。 男人的枪对准他的下巴,冷声说:“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我妻真也讷讷说:“不觉得。” 可如果他直接说看见别墅着火,男人恐怕一发子/弹已经送给他了。 正这样想着,借着月光,他终于看见这个拿枪威胁他的人是谁。 认出是谁后,我妻真也更加害怕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因为在背后拿枪抵住他的,是系统的推荐给他的第一保命人选,琴酒。 他刚才开窗看见隔壁别墅着火,恐怕就是琴酒在执行任务。 想起原著漫画剧情中,琴酒是如何处理发现他秘密的人,更是瑟瑟发抖。 坏喽,这下保命符成催命符了。 琴酒无趣地啧了一声,也觉得这样逼问没有意思,正准备一枪解决对方时,就听见对方力道很软的威胁说。 “别,别杀我,门外都是我的保镖以及秘书,杀了我你也很难逃出去的。” 确实,能住在这个别墅区的人,确实都是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杀了这种人后果会很麻烦。 不过琴酒能连续几年成为杀手榜第一,也证明他什么样的人都处理过。 他无视威胁,正准备开枪时,枪被对方抬手抓住。 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子弹出来一样。 他眼神从对方的脸上滑过。 忽略哭红的眼睛,长得确实赏心悦目,像是财阀世家能养出来的怕死小鬼,像水一样。 不过他的目光继续向下滑,对方散开的睡袍衣襟露出大片皮肤,皮肤嫩白,像是上好的陶瓷。 这样也更显胸脯上暧昧的、开始泛紫泛青的红点子。 他不免挑眉。 第一次感觉自己判断出错。 与对方对视的第一眼,他以为对方还很年轻,未经历过情/事。 没想到私下也和其他公子哥差不多,这样放荡,不知羞耻。 我妻真也挪动一下,想逃跑寻找自救,胸脯不小心蹭过琴酒的手腕,冰凉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哆嗦。 琴酒手腕感到温热,不过转瞬即逝。 22、它很漂亮 琴酒收回看向手腕的目光,感觉在这个卧室内浪费的时间太久了。 这么弱小的角色,换做从前,他不会浪费口舌多说一句话,而是直接解决。 正在他扳动食指时,听到吧嗒吧嗒的滴落水声。 美貌又行为不检点的少年咬着下唇哭泣,泪水汇聚到下巴,最终滑到枪/身上,在枪/身上流下水痕。 “我想活下去。” 琴酒听见少年这样说。 若是刚入行的新人杀手,极有可能会被对方这幅可怜模样蛊惑。但琴酒就像是高山上放了不知多久的冻石,里外都是硬的。 他冷眼看着少年哭,认为对方是舍不得少爷生活,或者说是舍不得刚在身上留下印子的贴己情人。 就在此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了轻快的来电铃声。 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那换一个请求,”少年转了转眸子,眼睛红红的,“我想接这通电话。” 琴酒并没有说话。 少年赤着的脚向前走动一步,带着央求,“拜托,先生,就当是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 琴酒注意到了那双脚。 赤//裸与深棕色木板接触,显得脚更加白皙瘦削,像是最伟大的艺术家才能雕刻出的艺术品。 脚趾圆润,指头透着粉白。 它很漂亮,和它的主人一样。 我妻真也因为长时间没有听到回复,有点害怕地蜷缩一下脚趾。 …… 琴酒喉间不自觉一动,抬起眼神看向少年,神色比之前还要隐晦。随后转身,将一直响铃的手机丢到少年怀中,“一分钟。” 我妻真也慌忙接住手机,感觉对方看他的眼神带上了什么异样,像他身上带了什么对方喜欢的珍宝。不过他现在没空分析这个,小心抱着手机,看了一眼琴酒,随后拨打电话。 电话因为长时间的没人接听,早已自动挂断,我妻真也只能再次拨打。 看了眼方才的来电备注,电话是费奥多尔打来的。 我妻真也想其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升起委屈,可琴酒就在身旁,不能直接向费奥多尔说出求救的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 “真也,现在在哪儿?”费奥多尔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还是那种淡淡的温和。 在琴酒的目光注视下,我妻真也没说出任何求救的字眼:“在东京。” 电话对面费奥多尔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寂静一瞬,随后问,“听起来声音很不对劲,怎么了吗?” 相隔群山之外。 我妻真也的后腰又被顶了顶,瑟瑟转过头,琴酒居高临下垂眸看着他。 我妻真也垂下头:“没什么,我很好。” …… “真也,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什么吗?” 费奥多尔和他说过很多话,我妻真也不知道费奥多尔指的是哪一句。 “不要说谎。”费奥多尔看了眼电话,“现在换一个问题,你要来找我吗?” “……我不去找你,”我妻真也看一眼琴酒,鼓起勇气说,“以前都是我主动去见你,现在你来,换你来找我。” 参加的这个拍卖会地点与别墅区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在横滨区域的边缘,说是东京指的是大概念。费奥多尔如果真的来找他,如果来的速度快一点,还能见到尸体温热的他。 话说完,我妻真也主动挂断电话。 琴酒看了眼手表,随后拿出一个打火机,咯嗒一声点燃烟叼在嘴中,旁听许久才发现少年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情人。 通话声音带了外放。 电话对面的是一个温和又疏离的男声,和少年说话时不自觉语气透露着控制,这绝不是家人会出现的语气。 先前看到电话备注为[哥哥],他竟还以为是打给家人。 发现少年主动挂断电话后,琴酒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居然没求救。” 他的视线斜睨着从对方的脚上滑过。 “我只是想和他道个别,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妻真也紧张闭上眼,因此就没注意到琴酒的目光现在一直落在他的脚上。 他细长的脖子哽着,说:“电话结束了,你要杀就杀吧。” 可预想的疼痛感久久未到。 我妻真也慢慢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周围。 一支烟结束,琴酒将烟头从嘴中抽出,他说:“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琴酒吸的烟很呛,很烈,烟味同样如此,和他本人的性格截然相反,但和他的职业很适配。 我妻真也被烟味熏得头晕摸不着北,可听到琴酒说的话,他眼睛忽亮:“什么机会?” “每周赤脚拍一组照片,并将照片洗好寄送到这个地址。” 月光被乌云遮挡,房间内光亮稀暗,这让人看不清琴酒面上的表情。 “赤脚拍照?” 我妻真也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要求,他眼睛中充满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感觉没什么特别的。 忽然,他目光有点怪异,抬头看向琴酒。 琴酒表情冷淡“要求很难吗?” 我妻真也慌张摇头:“不,不难。” 琴酒打开风衣,从风衣里面的皮甲中掏出一个东西,扔进我妻真也怀中。 “喝下去。” “这是什么?” “一个让你不会食言的东西。” 我妻真也瞳仁瞬间放大,在原著中,琴酒所在的黑色组织以盛产毒药为特色,谁知道这管药剂会有什么后作用。 “我不想喝下药剂。”他可怜道。 琴酒冷笑一声。 可随后,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白发少年咕噜咕噜转着眼睛,说,“有一个方法会更加阻止我的食言,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你。” 就这样,琴酒的脸上感觉到了温软,是少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不喜生人随意触碰,正不悦地皱眉时,忽然听见咯嚓一声。 少年手绕过他的腰,掏出他的手机,拍下一张这时动作的照片。 “照片留给你。如果我有一周不给你送照片,你就将这张照片登载到报纸上。我的男朋友喜欢看报纸收集信息,如果印在报纸上他一定会发现,他也很爱吃醋,要是知道了” 少年没有讲话继续说下去,而是说,“我不想和他分手,他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 琴酒看了一眼少年。 少年此时大概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再那么恐惧,说话很轻声细语,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很青涩单纯,虽然行为放/荡/却只对着指定的人。 琴酒忽然心中有点不舒服,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不过他的耳麦忽然响起手下催促离开的声音,“老大,你那边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琴酒将枪放进风衣衣袋中,随后看了一眼少年跳窗离开:“最好如此。” 房间内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我妻真也才发觉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他慢吞吞站起身,内心加深了琴酒不易接触的想法。 同时又感觉对方阴晴不定,一开始还是非杀不可的表情,后来竟然只要自己的照片。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照片是做什么,不够和姓名比起来,我妻真也觉得这个还是很容易的。 伏特加,一个身材矮壮的土豆身形男人,琴酒的属下之一。 他坐在车上,远远看到他的上司琴酒一袭黑色风衣走来后,连忙将嘴中的烟掐灭。 在琴酒坐上副驾驶后,他估摸出琴酒的心情不好不坏后,问:“老大,这次处理目击者怎么这么慢,是有什么意外吗?” 琴酒打开车窗,“没什么,你后面去查一查我刚才去的那栋别墅主人的信息,然后交给我。” 执行这次任务前,伏特加就将这个别墅区所有的别墅及其主人都调查了一遍。 伏特加回忆后说:“这栋别墅的主人挂名在大町集团新上任的社长名下。” “大町集团。”琴酒眼中有过思索。 透过开着的车窗,琴酒听见一个披着披风头戴毛绒帽子的异国青年走在路边。 此时夜已深,独自一个人走向落位于郊外的别墅区就很怪异。 琴酒收回目光,猜出异国青年就是别墅内少年的情人。 目光收回时,不经意间和异国青年对上视线。 对方像是吃惊一下,随后对他露出微笑,可琴酒能看出对方的眼底还是冷漠无比。 也是一个会装的家伙。 车子逐渐开远后,琴酒忽然睁开眼睛,将还在开车的伏特加踹下车,随之自己也跳下车。 就在二人跳下车的下一秒,车子爆出剧烈的火花,发出轰隆轰隆声。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伏特加滚了好几圈才停下,问出声。 琴酒身上的黑色披风沾上几根野草,他站起身看了眼还在燃烧的车,随后又看了眼异国青年消失的方向,没有回复伏特加。 可伏特加知道这是琴酒最生气的表现。 琴酒点燃一根烟,烟圈缕缕上升,说:“调出这段路的监控,去查那个毛绒帽是谁。” 费奥多尔处理完那个让他不爽的车子后,来到了我妻真也手机的定位附近。 没有想为什么一个位于黑手党食物链底端的普通人,会突然出现在顶级别墅区,他给我妻真也发条消息。 [真也,出来。] 他发完消息不到两分钟,一个身影就跳进他的怀中,腿盘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费奥多尔手僵了僵,他感觉到我妻真也在小声哭泣,他的脖颈处有泪水不断滑落。 我妻真也哭到打嗝,呜呜咽咽说着话。 费奥多尔费了挺大一会儿,才分别出我妻真也说了什么。 “在黑手党好难啊,活下去好难啊……” 费奥多尔一只手抱住对方,另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离开黑手党,来到死屋之鼠,来到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 他又抛出了橄榄枝。 “那不加入死屋之鼠,你还会保护我吗?”我妻真也没有抬起脑袋,这样问。 费奥多尔想了想,他应该会的。 不过他会选择在我妻真也被伤害到极致时伸出援助之手,那样我妻真也对他的感激与信任会发挥到极致。 “当然会,你是女朋友。” 我妻真也闷头一会儿,擦擦眼泪,“算了,我还能再坚持坚持。” 费奥多尔挑眉,明明手下的身体还哭到抖着。 他感觉对方真的很神奇,明明什么也不会,就是一个花瓶,和对方同居过几天,他就摸清楚对方在生活上一窍不通是个白痴,还有点怪癖。 但对方的生命力也真的很鲜活,很耀眼。 费奥多尔想要抓住这样的生命力,吞下,吃到腹中,融到身体里。 30-40 31 他觉得对方在和他装纯 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能说什么呢? 他就这样被琴酒抓去了酒店。 开房间时, 前台看见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氛围,准备直接给开了一间大床房。 我妻真也说:“再多一间,我森*晚*整*理们两个人。” 宽大的?黑色帽檐完全?遮住琴酒的?脸,只听见他说:“一间。” 前台不知该怎么做, 明显更高大的?青年?不好惹一点?, 可是小一点?的?青年?若是坚持要两间房, 估计也不好办。 僵持了一会?儿。 琴酒:“下次要两间房。” 我妻真也转头, 发现琴酒的?眼睛不带情欲一片平静后,这才犹豫迟疑说, “那这回就一间。” 我妻真也已经洗漱好了,他拿着手机看见沢田纲吉发来?的?短信。 沢田纲吉发现他不在办公室, 也不在放映室,根据监控上他消失的?时间已经出去将近半天时间了, 到现在还没回来?, 就发了条短信问要不要自己接他回来?。 我妻真也穿着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盘腿坐在地板上,看见沢田纲吉发的?短信不知为何有种心虚的?感觉。 不过心虚感只是出现了一瞬, 很快就消失。 他换了个趴着的?姿势回复消息,不要沢田纲吉的?接送, 并且还道了句晚安。 对面的?沢田纲吉,坐在很高的?楼层之上, 办公室落地窗外的?霓虹灯照出他脸上的?一点?疑惑,不过他微微摇头,很快就回复[晚安,注意安全?。] 我妻真也看到这条消息, 这才顺手打开对面的?电视机,不看是什么内容就外放声音。 浴室现在不断传出放水的?声音。 琴酒在洗澡。 我妻真也没觉得?这样杂糅起来?很乱, 他什么样的?声音都喜欢听。 琴酒去洗浴,他已经连着很久没有真正?闭眼休息过。先是执行?暗杀任务,连轴转了三个地点?执行?成功,后面又来?到这个游乐园进行?接头交换。 尽管这个接头任务对于他来?说,就像接杯水般简单。 可他还是感觉到一丝疲惫。 莲蓬头水流喷洒而出,冷水从琴酒的?发丝滑落到他的?人鱼线,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墨绿的?眸子就像时刻准备绞杀猎物的?野狼。 他拿浴巾围住下半/身,踏出浴室时听见刺耳的?声音脚步一顿,看向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正?趴在地板上撅着屁股戳手机,他打开电视机似乎只是为了听声音。 浴袍下不经意露出的?半截大腿也并没有琴酒以?为的?那么柴,相反还带点?肉肉的?感觉。 不过到脚踝处时就开始骨骼分?明,一直到脚背,脚尖。 我妻真也转头,目光先是被琴酒的?银发吸引,湿了水的?银发银发简直和白发分?不清,随后又被琴酒的?腹肌吸引,他上下不知道要去看哪里好。 不过无?论是琴酒的?腹肌还是背部,都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疤痕。 琴酒一出来?就抽烟,我妻真也被烟味刺激打了一个喷嚏。 可我妻真也有点?觉得?这个烟味好闻。 琴酒走到阳台与客厅的?位置,他看向我妻真也,就这样抽了快一根时,像是解闷一般,开口很平淡,就像讲故事一样:“我解决过很多?人,其中也有像你这样情况的?人,他们也听不见,需要借助助听器。” 琴酒这次执行?的?暗杀任务对象,就是一个戴着助听器的?异能?力者。任务成功后,他走近,发现倒地的?任务对象耳间的?黑色助听器时,琴酒脑海中忽然想到在横滨找的?少年?情人。 不过任务对象明显不惧怕寂静环境,因为他可以?独自一人处在书房长达一天,并且精神正?常。 少年?显然不可以?。 我妻真也不知道琴酒要说什么,他有点?晕乎乎的?,似是嗅着客厅内散不净的?烟味醉了一样,“然后呢?” “他们没有一个和你一样,敏感寂静喜好声音。”琴酒弹弹烟灰,说出一个我妻真也早就知道的?事实。 琴酒说这话时,我妻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他的?身旁,手不老实地抓着琴酒的?一缕头发,勾住,转圈,松开,然后重复。 琴酒的?头发也是有点?长,现在浸过水湿湿的?搭在后背处。 他将琴酒一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又心虚地捋顺。 我妻真也微微高兴,挺了挺胸膛说:“那我就是独一份。” 说完,他又慢吞吞蹭坐到琴酒腿上,趴在琴酒的?脖间嗅了嗅,这里的?烟味气息最浓。 独一份。 这是琴酒没想到的?回答。看来?少年?真的?是被养的?很好,不缺爱和自信。 琴酒垂下眼眸,正?思考着,头皮一阵疼痛,是我妻真也圈住他头发的?手指不自觉勾了勾。 他冷眼看一眼我妻真也,对方却睁大眼睛略微好奇说:“这是什么香烟,我还没尝过呢。” 琴酒略微挑眉,有关于大町集团新上任社长的?文件,曾有一句这样描写,“他曾有一段时间香烟不离身。” 琴酒说:“你不也曾是香烟不离身吗?” 他觉得?对方在和他装纯。 可是感觉又不像。 琴酒觉得?伏特加的?调查情报出现误差。 我妻真也感觉被拒绝请求了,也有点?怕露馅,有点?丧气,没穿鞋的?脚晃了晃,不小心碰到琴酒的?腿骨。他下意识抬走,继续不自觉晃荡:“那是你记错了。不过我不尝了。” 被琴酒捏住脚踝骨时,他有点?茫然,挣扎一下,没挣脱开:“怎么了?” 琴酒捏他脚踝骨的?用力不大不小,和捏后颈一样。 没挣脱开,我妻真也就随便?了。 事实证明不挣脱是对的?,琴酒也没对他做什么,就是看两眼。然后没过几?分?钟,琴酒就将他放到沙发上,扯了扯浴巾重新盖好腿部。 我妻真也托着下巴看完琴酒的?动作,在琴酒用浴巾围好下半/身的?同时,才转身上床睡觉。 32 缠满水草的脚踝与腿肚 电视机的吵乱声音还在播放着。 我妻真也闭上眼睛, 手放到腹部?,脑袋里面想。 哇,好大一块。 难怪琴酒穿着西装裤时?还?那么明显。 …… 我妻真也很清醒自己现在是?在?睡梦中。 因为他周边又是?漆黑的水牢环境,而他梦中最常出现的场景就是?水牢般的压抑沉闷环境。 不过自从得到了助听器就好多了, 水牢般的压抑环境开始不再寂静。他可以在?睡前播放声音, 让外界的声音传递到梦境中。 就像现在?, 他可以听见电视机的吵乱声音。 他抱着自己的腿, 蜷缩成很小一团,等待梦境结束, 忽然环绕着他的吵乱声不见了。 可他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应激反应,因为又有一个咚咚咚像是?心跳声般的声音代替嘈杂声环绕着他。 不过我妻真也?忽然就被缠着他脚和小腿的水草吸引了注意力?。 他震惊地盯着被缠住的地方, 梦中从未出现过水草这种东西。 紧接着他收回目光,水草长得多难看啊。他拧着眉踢了踢脚, 想要甩掉它们。可水草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 可以窥出成年男性的大手形状,更加密密麻麻缠住他的脚踝。 多神奇,我妻真也?竟然从水草这种冷性植物身上感觉出一丝热度。 缠住、锁住他的脚踝后, 水草停住动作?。 我妻真也?竟然从水草的身上看出了犹豫,它们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他露出一抹笑容, 伸手拨开水草。水草契而不舍地缠上来,用力?地紧了紧脚踝, 飘动的几缕碰到脚背脚心,引得他一阵发麻,想要收回腿。 水草好像变大了,它不仅缠住我妻真也?的整个脚, 最后还?蔓延到我妻真也?的小腿肚。不过它最高只在?小腿肚,不再向上攀爬。 可就是?如此, 这种黏黏滑滑的感觉也?一直贯穿整场梦境,让我妻真也?不由得有点心颤。 直到醒来,脚部?和腿上的这股感觉仍旧消失不去。 早晨八点半。 琴酒合上手机,看到我妻真也?醒来却坐在?床上很认真地盯着某处看,“怎么了?” 我妻真也?抬起头,指指脚踝,眼中有着迷茫,“这里,好像青了。” 琴酒收回目光,看一眼他指的地方,白?色的脚踝走一圈若隐若无的青色,像是?脚环。 琴酒觉得手很痒,他认为这是?由于烟瘾犯了,“你的错觉。” 我妻真也?疑惑一声,脚踝处分明感觉到肿胀的热度,“真的吗?我感觉这里有点痛。” 琴酒站起身,身上的风衣与灰色高领毛衣一丝不苟,“大概是?因为夜间睡觉睡姿不好。” 我妻真也?点点头,也?站起身跑到浴室洗漱,“应该是?。” 不一会儿,我妻真也?洗漱出来,站在?浴室门口,就见琴酒好像没?有要等他的意思,抬脚就要离开套房。 “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这个套间。”琴酒关上套房门之前这样说?。 “你是?要去做什么?”我妻真也?将水溅湿的碎发向上拨了拨,只理会自己好奇的点,“不是?说?正在?休假吗。” “解决昨天残留的小尾巴。”琴酒眼睛落向我妻真也?赤/裸着四处走动的脚上,皱眉冷声说?,“去穿鞋。” 我妻真也?还?是?赤脚乱动着,他靠近琴酒,“什么小尾巴?是?在?横滨吗?” 琴酒移开目光,恩了一声。 “我也?想去。”我妻真也?眼睛转了转,小声说?。 说?不定跟着的路上还?能去看一眼武装侦探社。 琴酒眼白?很多的眼睛落到我妻真也?的脸上,意味不清唔了一声。我妻真也?摸摸脸,感觉琴酒好像第一次盯着他的脸看这么久,有点嘀咕那琴酒之前都在?看他哪儿。 “换身衣服,跟上来。”琴酒倚在?门框,通知伏特加继续等待,他推迟五分钟到。 我妻真也?尴尬抓抓头发,这次和琴酒见面太突然,“没?拿替换衣服。” 琴酒眼睛从手机上移开,随后叫酒店服务员送身衣服上来。在?对方问及需要什么样式的衣服时?,琴酒直接按照自己的习惯说?。 以至于我妻真也?穿着大两码、袖口挽了两圈的风衣出现在?车厢时?,伏特加吓一跳,下意识以为出现两个琴酒。 伏特加咽口口水定眼一看,大哥带的这个少年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除了没?戴帽子,其余装扮和大哥几乎一模一样。 我妻真也?坐在?后车厢,时?不时?摸摸脖子,这个毛衣的高领圈口磨脖子。等他意识到伏加特一直暗戳戳看他时?,疑惑一声立刻坐直身子回视过。 直到琴酒结束电话打开副驾驶车门,弯腰做进去时?,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看的动作?才结束。 琴酒坐在?副驾驶,随手打开车厢音乐,拿出一根雪茄咬在?嘴中,又拔掉插在?汽车上的点烟器,两者?上下一碰,嘶嘶一声,香烟味慢慢弥漫。 我妻真也?闻着这股香烟味,忽然有点心痒,穿好鞋的脚趾蜷缩几下,好像又回到梦中,被成团成型的水草缠着绕着。 不知道开了多久,还?是?在?一个荒无人烟几乎不见人的小道,伏特加停下车。 这个小道蔓延向山的后方,一路上树木与杂草葱郁,我妻真也?的心脏忽然紧绷起来有点难以呼吸——这里几乎快到了横滨最边缘,若有若无的压力?压迫着他的内脏。 同理,这里距离武装侦探社更远了,我妻真也?相差了。只能看琴酒的执行任务日常了。 下车后,我妻真也?亦步亦趋跟着琴酒,好几次因为低头走太快,头都顶到琴酒的后背。每次收到琴酒带着微微冷漠的目光时?,他都伸出三?个手指发誓再也?不跟这么近了。 “抬起头好好走路,”琴酒将一把枪扔到我妻真也?手中,“一会也?不需要你参与行动,不添乱就行。” 我妻真也?慌慌张张举着枪,好像一块烫手山芋,“哥哥,我不会开枪。” 伏特加勤勤恳恳当着探路前锋,充当一个聋子听不见两人的对话,距离两个人越来越远。 琴酒看他一眼,好像是?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废物少年来执行任务。“握紧,拿好,一会跟好我不要乱行动。” 我妻真也?抱紧枪,四周逐渐静悄悄的环境让他不禁抖了抖,立刻忘记方才竖手指发的誓,紧贴着琴酒,琴酒的走路速度也?很快,他是?抱着枪小跑才能跟上,“哥哥,这次的小尾巴多久才能结束?” 他心里面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留在?酒店的,至少不用跑到荒山野岭。 “等他上钩就可以结束。”琴酒点头示意伏特加,“他发现了我们的交易过程,必须杀了他。” 伏特加收到信号,站定在?发现的地下室入口旁,抬手向四周射了几枪,打坏监控器。 “他是?谁?”我妻真也?目光从伏特加身上收回,随着琴酒的话感觉到阵阵杀气。 “昨天你说?不要杀的那名高中生?。”琴酒推开地下室的门走进去。 昨天不要杀的那名高中生?? 我妻真也?一下子愣住了,他极力?仰着头,眯眯眼发现不远处有着游乐园的标志性建筑——摩天轮的顶端。 这座山是?昨天那座游乐园的后山。 而琴酒今天过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处理干净昨天遗留的任务残渣——窥见琴酒隶属的黑色组织行动的高中生?工藤新一。 他迟迟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琴酒等不耐烦了,伸手勾着我妻真也?的毛衣高领扯着对方走进一个储物木屋。 我妻真也?被这样扯着,脖子后背时?不时?就碰到琴酒的手背,凉凉的,激的他一直缩脖子,可这样更会紧贴琴酒的手背,不长不短的路程就将琴酒的那只手捂得温热。 木屋有点潮,长时?间不见天日的房间都会有这种气息。 琴酒将拎着我妻真也?的那只手揣进风衣口袋中,结束了与伏特加的对话。伏特加专心盯着手提电脑观察游乐场的监控,查找昨天的高中生?工藤新一下落。 他们原计划在?医院取走工藤新一的性命,可在?医院传来的探子下属说?工藤新一今早已经出院,并且出现在?了游乐园。 这才有他们三?人来到游乐园地下室的这一幕。 我妻真也?纠结地抱着枪,看着抱臂盯着电脑监控视频看的琴酒,发觉琴酒所处的漫画原著剧情好像已经开始。 可原著剧情中,琴酒一开始对杀死?工藤新一没?有那么大的执念。我妻真也?有点害怕工藤新一真的死?在?琴酒手中。 如果工藤新一真的死?在?今天,意味着原著剧情遭到巨大改变。 我妻真也?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他想了想,好像重生?的规定之一,就是?避免剧情的巨大改动因自己而起。 我妻真也?想,工藤新一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今天。他得想个办法拖住琴酒。 琴酒的袖口被扯动,他侧头去看,我妻真也?满脸通红有点犹豫地站在?身后。 琴酒挑挑眉毛。 我妻真也?有点羞耻小声说?:“哥哥,我想上厕所。” 琴酒说?他不能单独行动,有事?需要打报告。那刚巧,自己就用上厕所需要陪同的方法,一直支开琴酒就行了。 想到这儿,我妻真也?手一直扯着琴酒的袖口不撒开。 33 没在躲你 空气一片静谧, 琴酒问向伏特加。 “哪里有卫生间?” “大哥,地?下室没有,”伏特加猛一阵搜索,“只有在地面上有。” 话音刚落, 他们二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妻真也。 琴酒与?伏特加手上沾满鲜血, 并非善类, 两个刀尖舔血的人一齐看向我妻真也, 让他扣着枪/身的那只手不禁用力,指甲泛着用力的苍白?。 这个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漏水, 水滴滴答滴答落下,形成一块小?水洼, 水落进水洼的清脆碰撞声无限放大,撞进我妻真也心中。 他余光中看见, 伏特加面前的电脑地?图监控已经越来越小?, 快要?锁定出工藤新一的位置。 “地?面上最近的在?哪个方向?”琴酒将桌上的雪茄盒子放进口袋中,感觉扯着他袖口不放手的少年有点胆小?。 “公?园外围,出了地?下车库的左前方一百米, 有个才竣工完毕的职工卫生间。”伏特加看到越来越小?的搜索范围,不敢阻止老大陪同情人上厕所。 老大现在?出去, 看着来回可能?耗时不要?十分钟,可若是一不小?心让工藤新一跑了, 再次搜索耗时一个小?时以上。更有可能?,工藤新一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而是暗地?里带着一大群便衣警察。 无论怎么样,现在?离开这个地?下室木屋, 不仅麻烦还误事。 琴酒勾勾手,我妻真也眼睛亮着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 琴酒感觉就像是身后跟了一个半大的嘴甜缠人孩子。我妻真也一直跟在?背后巴巴地?夸他,说他人好?长得还帅气,不仅如此还很善良,他太喜欢自己了。 琴酒听到最后一句“喜欢你”时,眉头青筋动了动,停下脚步。 我妻真也下一句夸赞话刚起一个音,撞上站住不走的琴酒,揉揉额头,“怎么了?” “你走得太慢了。”琴酒别过头,手扯着我妻真也的毛衣领口加快步子向前走。 一点也不慢—— 我妻真也抗拒地?跟在?琴酒身后,随着琴酒的力道还在?慢吞吞向前挪。他得多多拖延一下时间。希望工藤新一真的像漫画中那么聪明,猜到黑色组织不会轻易放过他,赶快离开游乐园,不要?再追根究底昨天?夜间的交易了。 保命多好?。 我妻真也这两步几乎可以说是被琴酒拎着走的。 酒店准备的毛衣质量不太好?,毛衣领口的部位做工很松,就这样不大不小?的一个动作将毛衣领口扯大。 伴随着嘶啦一声。 我妻真也咋舌,他护住毛衣领口,不敢再在?路上拖延时间,不然他担心这件毛衣能?不能?撑到今天?他回酒店。 琴酒不经意垂眼,被不小?心露出的那片纯白?的平胸晃一眼,“折好?领口。” 我妻真也胡乱点头,脑子中只剩下跟上琴酒这个念头。琴酒的步子迈的很大,他要?小?跑才能?跟上,琴酒还没有升起走路降低频率等他的意思,“好?噢。” 等到了卫生间吧,现在?好?累。 领口没规矩地?掀动,时不时就露出大片胸口。 琴酒似乎不想等,他定住脚步,注视着我妻真也收拾好?领口以及衣服,不再乱露皮肤后才向前。 到了地?面,一路上,琴酒没有打算躲避游客与?便衣警察的意思,不担心又没有人认出他,径直带我妻真也走向伏特加说的卫生间。 随后便靠在?墙边等待。 这里人流量最少。已经到了游客顶峰的中午,却没有一个人。除了鼓风机的呼呼声,就剩下若有若无的清洁剂香氛味。 不过就算人再少,琴酒咬着烟蒂,他已经在?外边守了快一个钟头。 途中有两个准备上厕所的男人,见到他守在?这里抽烟的动作不敢过去,掉头走了。 琴酒眯眯眼,在?挂断伏特加打来询问?情况的电话后,站起身走进洗手间。 他躲在?里面这么久不出来,是准备逃跑吗? 琴酒不愉,觉得很有可能?性。毕竟少年一开始对他感到很抗拒,就算这两天?的表现比较乖巧,也掩盖不了他一开始抗拒自己的事实。 将烟蒂丢进垃圾桶,清脆的脚步声踏在?地?板上,循着呼吸声寻找躲在?这里的少年。 我妻真也坐在?马桶盖上,还不知道琴酒已经进来,他心情略微高?兴,抬手压了压头顶总是竖着的几根短发,想着既然琴酒不过来催促他,那他就要?在?这里多拖延一会儿。 这个高?兴,一直维持到厕所内出现鞋底叩响地?板的声音。 我妻真也一开始没注意,直到发现脚步声落定到他的隔间才迷茫放下手,是琴酒吗? 感觉有点不像,为什么琴酒不出声说话。我妻真也慢慢屏住呼吸,抬起脚,努力营造出这个隔间没人的现象。 “开门。”琴酒抬手敲敲隔门,示意里面藏着的家伙可以出来了。 发现来人是琴酒,我妻真也并没有多放松,他不想被琴酒这么快找到,还想再拖延一会儿时间。于是他捂住嘴巴和鼻子,一直不出声。 等了大概一分钟,气氛有点剑拔弩张,我妻真也目光一直盯着门缝外的那双黑色皮鞋,直到黑色皮鞋离开去向别的地?方才松口气。 可我妻真也刚缓口气,听见隔门传出嘎吱嘎吱声,紧接着下一秒就被大力拉开。 因为被暴力摧毁,门一直摇晃。 我妻真也瞳孔收缩吓一跳,琴酒居高?临下低头看他,边问?边挑眉,“上厕所?” 他咬了咬舌头,有点惊慌失措,吭吭哧哧说,“……恩。” 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严整的裤子时,瘪了瘪嘴,想现在?脱下来能?不能?增加点可信度。 琴酒嗤笑一声,卫生间冷白?的灯光照在?两人头顶上方,有点晃眼睛,这让我妻真也有点唇舌发干,他手撑着水箱想要?站起身,却被琴酒按着肩膀继续坐回去。 我妻真也这下有点真的慌张了,下意识想合住腿,却被琴酒伸出一条腿抵住。 “哥哥?”我妻真也瑟瑟试探询问?。 “你在?这里躲着做什么?”琴酒眯着眼睛。 我妻真也眼睛左右转了一圈,想要?向后坐,避开琴酒的腿,“没有躲你,我还要?和你培养感情呢。” 琴酒意味不明笑了一声,明显不信。看到我妻真也可怜巴巴向后躲的样子,他又拎着对方的衣领,让对方坐在?水箱上。 动作间不可避免将对方折好?的领口弄乱。 不知道琴酒想要?做什么,我妻真也有点挣扎着想要?跳下去,听到洗手间走廊终于出现了第三道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妻真也央求看眼琴酒,想要?让琴酒关上门,不想被人看见他们此刻的姿势。 琴酒对于会不会被人看见这件事感触不深,解决掉就好?了。不过对上少年水汪汪的眼睛,肉眼可见的紧张,他啧一声抬手反锁上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走过拐弯的地?方,来到了琴酒与?我妻真也所在?的隔间的隔壁。 这可完蛋了。 两个人待在?一间隔间,被发现真的说不清。 我妻真也屏住呼吸,可措不及防,脚不小?心踢到隔板,他瞪大眼睛“唔”了一声。 琴酒站在?原地?,抱臂看着少年满脸的懊恼。 工藤新一下决心要?抓到昨夜的那两个黑衣人。 他有预感,那两个黑衣人一定与?警方苦苦搜寻的黑色组织有瓜葛。于是今早醒来,他不顾医生与?警察。与?女?友的反对,执意来到游乐园搜查线索。 搜查半天?,还没有找到有关那两个黑衣人的线索。他捂着伤口,与?装成游客的警察闲谈两句,便紧皱眉毛去了一趟厕所。 按下水箱抽水器时,他忽然听见隔板被踹了一声,立刻警惕看向隔壁。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他试探出声。 “不用,谢谢。”一个清脆但?是仿佛有难言之隐的少年声音说。 工藤新一觉得不对,仍想探查仔细时,却在?两个隔间的隔板缝隙下发现一双鞋。 可是方才响起的声音,分明还是脚踹击才能?发出的声音。 ……隔壁有两个人! “请问?真的不需要?帮助吗?” “……谢谢,不用。” 工藤新一本?想再询问?一句,确保隔壁少年的安全,却慢半拍咂摸出少年话语中的催促含义。又看了眼缝隙下的那双脚,黑木色的隔板仿佛变成透明,他挠挠耳朵,含混留下一句“打扰了,注意安全”便飞快离开。 隔壁的人终于走了,我妻真也松口气。他坐在?水箱上,看着琴酒,小?心避开与?琴酒的身体触碰,“哥哥,放我下来吧,我真没躲你。” 34 优越感与成就感 工藤新一出去时, 模糊听见这?个对话,脚下一踉跄,面红耳赤逃离这个不宜久留之地。 “那你躲在这?里,是在做什?么呢?”琴酒被叫哥哥次数多了, 已经可以?面无?表情, 将快要落下着到?地?面的少年向水箱上推了推。 我妻真?也又被?推回水箱上, 屁股被稍微凸起的抽水按钮咯了一下, 有点冷,像坐到?冰块上。左动右动还是不?舒服, 只得脚踩在马桶盖上,因为小动作太多又被琴酒箍着大腿不许乱动。 我妻真?也腿被?按住, 琴酒身上淡淡的雪茄味缠在两人中间,他偃旗息鼓, 缩缩脖子说, “没在躲你,我,我在想?事情, 想入迷了。” 顺着这?个动作,琴酒又看到?了那片纯白胸脯, 他避开眼睛,“在想?什?么事情?” 外?面的鼓风机声音好像更响了, 呼呼的声音似乎是要填满整个隔间。 我妻真?也肯定不?能直接说他在拖延时间,于是他凑近琴酒胸膛说:“我在想?这?件事情结束,你剩下的假期我们要去做什?么。你不?经常来横滨,从事的工作又很忙很危险吧, 我们之间见面很不?容易,所以?要好好珍惜。” 琴酒对上我妻真?也的眼睛, 少年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自?己的模样,似乎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人。 琴酒顿顿,发现对方?和自?己过往遇见的男人女人不?同之处来,总是不?经意说出让人内心一紧的亲热话。 虽然少年说这?话的样子很笨拙。 琴酒看见少年向他伸了伸手臂,乌黑纤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哥哥,我现在能下来了吗?” 像是乖顺的猫,很喜欢他,并且一切都听他的。这?让琴酒升起一种优越感与成就感。 我妻真?也被?琴酒抱着下去,略长?的黑色风衣垂落到?小腿处,抬头时发现琴酒看他的眼神较之前有一些不?同,带着认真?。 他感觉有点异样,不?过仍没忘记要拖延时间的事,又开始想?办法不?让琴酒回到?地?下室,也就根本没想?到?,刚刚隔壁的那个“好心人”就是工藤新一。 而工藤新一也没有想?到?,他苦苦搜寻的黑衣人之一,竟然就在他的隔壁。 在这?里耽搁的时间有点太久了。伏特加给琴酒打来的电话已经响了好几次,均被?挂断。这?一次通讯器又响起,琴酒掏出电话没有看来人是谁,直接接通。 “大?哥,”伏特加略微着急的声音充斥满隔间,“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脑上忽然出现好几个工藤新一的定位,很有可能是他们又想?出新方?法迷惑我们的视线,想?引出我们上钩,占据主动权。” 琴酒看一眼通讯器,虽然不?太明显,可我妻真?也还是从这?个眼神中看出琴酒的一丝嫌弃。 伏特加因为多话被?嫌弃了。 “等着,不?要轻举妄动。”琴酒挂断电话,看向我妻真?也,“还要再留一会儿?吗?” 我妻真?也又有点异样,琴酒对他态度的变化更加明显。他在这?里拖延不?下去了,摇头说不?。 返程的路上,留心到?我妻真?也细微表情,外?加他的走路速度带着抗拒,琴酒低首说:“不?想?回地?下室?” 我妻真?也无?措,以?为自?己的拖延时间计划被?发现,慌张摇头,开口说话时不?小心咬住舌头,导致听起来有点娇娇的,“没有,想?回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琴酒表情出现一秒的迷茫,似是从来没被?这?么粘人过。他思考几秒,一时也没有想?出少年多次拖延的原因是什?么。 是害怕吗? 琴酒联想?起昨天夜晚少年对他说的,害怕看到?杀人场景。 他勾着我妻真?也的后衣领向着游乐场中心区域走去。无?论是游乐设施玩,还是一个商铺,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我妻真?也安置下来再说。 等到?这?件事情解决,再将少年带回。 琴酒似乎对勾着别人衣服走路这?种方?式格外?热衷。对待即将被?他杀掉的任务对象,这?让他有种任务成功的轻松感;而对待身旁的这?个情人,或许这?让他有种宣示主权的愉悦。 周围出现的人越来越多,明显不?是去地?下室的路。我妻真?也还是加快着步子跟上琴酒,试探提醒说,“哥哥,这?里不?是去地?下室的路。” 琴酒浅恩一声。 我妻真?也舔舔嘴唇,不?知道琴酒想?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在琴酒将他放到?一个咖啡店后。 他脸上藏不?住的高兴,以?为是瞌睡时送上枕头,不?用想?办法琴酒不?准备回到?地?下室与伏特加回合,第一次伸手牵住琴酒的手腕,准备拉着琴酒坐到?自?己身边。 琴酒看一眼自?己手腕的手,没有挣扎,“你在这?里待一会,等我回来。” 我妻真?也微微一怔,琴酒打算把他甩掉!抓住琴酒的手不?松开,“我和你一起。” 琴酒抽回手,拍拍他的后脑勺,可这?次却没有逗弄的意味:“很快就会回来。” 我妻真?也狐疑睁大?眼睛,很快? “你不?回去地森*晚*整*理?下室吗?” 琴酒计划着要如?何找到?工藤新一并快速处理掉,不?过现在首当其冲不?是回地?下室,而是如?何让我妻真?也松开手。“不?回去。” 只是随口骗骗他。 可没想?到?我妻真?也这?么好骗,他松开手,放在玻璃桌上,脸上露出笑容,全身心信任的模样,“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黑色的风衣衬得他的脸很白净,红嘴巴一张一合。 琴酒被?这?笑容烫到?,他看一眼我妻真?也,这?才转身离开。出咖啡店门,他压低帽檐站在死角处,看到?周边没有疑似便衣警察的人后,才略微放心,返程去往地?下室,走的速度格外?快。 35 美妙误会[二合一] 话说咖啡厅建在游乐园里有点不伦不类, 本该是清净的地方,因?为不停有小孩进进出出与外面热闹非凡的环境,而变得嘈杂。 可这正适合我妻真也,他?乐得坐在?这里。 时间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 我妻真也一直坐在?原位, 仰着头盯着咖啡厅悬挂着的小小显示屏, 那里不停地播放着广告, 就这样看两三个小时, 没有变换姿势。 他?专注的怪异样子,引起?一些来来往往的人?注意。若是正常时刻, 我妻真也一定会因?为路人?的眼光注视到紧张窘迫,可是他?现在?专注看着广告, 没?分出心思关注路人?的眼光。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脖子有点痛了。 我妻真也恋恋不舍将目光从?显示屏上收回。显示屏被咖啡店关掉黑屏了。 他?左右看看四周, 发现周围的人?好像从?手机中受到了某种讯号, 都有点面带慌张与茫然。这氛围感觉就像察觉到周边有危险,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无名?的骚动。 我妻真也舔舔嘴唇,也摸向口袋, 想看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收到讯号。摸了个空,他?没?拿手机。 于?是他?就坐定在?原地, 捧着向服务员要来的清水一口一口喝着,和周围的慌张人?群格格不入。 不过他?是一边儿捧着水杯, 一边儿竖起?耳朵听周围焦躁的议论声。 “你们的手机有没?有收到陌生的信息?” “这群警察到底怎么回事,说麻烦我们配合,暂时不要四处行动,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有可能在?执行任务。可为什么要限制我们的行动, 而不是疏散人?群?” “这么突然,什么任务?我在?这里玩了快一上午, 也没?感觉发生什么危险。” …… 我妻真也一听限制行动,坐得更加安稳了,因?为琴酒早就说要自己?在?这里等他?。他?有点好奇警察的任务是什么任务,接着听人?群分析,人?群也分析不出所以然。 两三杯清水下肚,我妻真也小腹有点发胀,他?揉了揉肚子。 同时人?群有了新?动静。 几个自称警察的人?拿着警察证,引导着人?群离开。 随后门外的游客就在?警察的带领下,慢慢有条理地疏散向园外走去。 咖啡店内的人?看见也就纷纷涌出店外,他?们早就坐不住了。 也不是没?有好心的路人?提醒行为怪异的我妻真也,快走啊,别坐着了,警察都在?疏散人?群,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在?听到少年说他?在?等人?的回复后,路人?摇头只能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心中略有可惜,这么漂亮,人?不聪明。也对,看他?穿的毛衣这么破烂就能知道了。 喧嚣来的快,走的也快。身边的人?真的一个也没?有,太安静,我妻真也站起?身,探身走向柜台,拿起?窥伺已久的显示屏控制器打开。 哒哒按了两下,他?换一个广告频道看。上一个广告频道看了很久,有点腻了。 我妻真也不知道琴酒什么时候来找他?,但他?不能提前跑。 虽然说不清楚不能单独跑的原因?,可直觉作祟,他?觉得如果琴酒看见大家都跑了,自己?顶着不知名?的危险还在?等他?,一定会触动。 我妻真也找了个狭小的缝隙蜷缩藏起?来,边看广告,边得意想,他?好聪明。 不过聪明的他?还没?藏一会儿,被一个高?挑的年轻男人?揪出来。 年轻男人?看起?来处于?青壮年,脸型瘦削,帅气但不苟言笑?,身上穿了一件紧身的灰色短T恤,黑色裤子,头上带着一个针织帽。他?看着我妻真也的眼神?犀利,似觉得躲在?这里的我妻真也给他?凭添麻烦。 我妻真也没?认出男人?,他?被揪出后,低头拍拍身上的蜘蛛网:“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他?要继续藏起?来。 赤井秀一眉毛不可见地拧动,他?今天来到游乐园是因?为得到消息,琴酒与伏特加在?横滨执行任务。 可赤井秀一有点起?疑,琴酒的任务早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为什么今天还要再来一趟。为了查看琴酒的目的,他?才一路跟踪,发现这里到处遍布着便衣警察。 并且警察已经在?一个高?中生的指挥下疏散人?群,看来是打算动真格逼出琴酒了。 赤井秀一本在?暗处观察,却无意被一名?警督认出,被抓来当壮丁疏散人?群。他?皱皱眉,虽然他?不能被琴酒发现行踪,但看见密集的人?群以及人?手渐少的警察,还是同意。 之所以不能被琴酒发现,是因?他?曾隐姓埋名?潜伏到琴酒所在?的黑色组织做过卧底,无意中被琴酒认出卧底身份,假死才逃生。 所以赤井秀一髌骨人?的他?手下揪出的这个家伙,和险些害他?丧命的琴酒有着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他?看着已经疏散干净的区域的漏网之鱼,声音沙哑粗砺,“出门向右拐,和人?群一起?,赶快离开这里。” 我妻真也风衣上的蜘蛛网被拍干净,他?准备继续躲在?这里等琴酒过来,不打算和人?群一起?走,“谢谢你,我不离开。” 赤井秀一看眼手表时间?,“这里很危险,你在?这里不能保证安全。” “我要等人?。”我妻真也已经藏好了。 赤井秀一眉头一拧,躲在?大型花瓶后的少年样貌优越,很白净,看起?来被养得很好,一袭黑色风衣,对他?露出拘谨又感谢的笑?容,可就是死活不从?花瓶后出来。 他?思索一二眉目展开:“确定不离开?” “要等人?。” 少年说话点头时脑袋一动一动,露出藏在?发丝后黑色助听器,赤井秀一略微惊讶他?是个聋人?。不过很快也就从?少年身上发现明显之处,说话方式口吻有点怪腔调。 赤井秀一挥手手刃砍向少年后脖颈,将他?打晕,“哦,抱歉,我要快点走了,这里不能留人?。” 他?本来不好多管闲事,可是警督请他?帮忙时说,务必不留一人?在?场。 由于?手刃并不重,我妻真也很快就醒来。 睁眼时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轿车副驾驶上,身旁坐着的正是试图揪出并且打晕他?的男人?。随着他?醒来的动静,针织帽男人?的目光也随之望过来。 他?有点恐惧这幅场面,后背与车门紧贴,后脖颈处一片酸涩与痛楚不断彰显存在?感。 他?不知道男人?将他?带来这里为了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妻真也试图搬出附近的琴酒恶名?,让绑匪知难而退,“我” 赤井秀一觉得他?有点吵,伸长手臂在?他?面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你很吵,不要说话。” “我,我,”我妻真也弱声反驳,“我不吵。” 没?有助听器前,他?还不爱说话来着,觉得自己?的声音一定不好听。是哥哥经常说,没?有谁能比真也更适合做歌星,他?的嗓子就像百灵鸟,不要羞于?表现自己?的嗓音。 他?唇语翻译出来这句话后好膨胀的,无形的尾巴几乎快要翘上天。 以至于?后来得到助听器,第一次听见自己?声音时都快哭了。哥哥骗他?。 车子是停在?一个小树林走道中,草木很茂盛,满目是绿色,周边很寂静。 赤井秀一将车发动,他?要去找到琴酒,阻拦琴酒的任务,尽管他?不知道琴酒的任务受害目标是谁。不过身旁的这个人?也确实是个棘手问题,他?思索一二决定将少年交给警察。“我会将你放到一个地方,那里的警察很多,会很安全。” 警察? 这里有警察? 琴酒的工作性质和犯罪分子差不多,好像不能遇见警察。自己?现在?的身份好像也游走在?犯罪边缘,轻易不要见警察。见警察就像自投罗网。 我妻真也快速转身推开车门,车子驾驶中就打算下车,风衣没?有系好扣子,下摆被吹动,“我不用去安全的地方。” 赤井秀一踩下刹车,被他?的动作惊到,极其迅速将我妻真也拉回副驾驶。这一套流程下来即使是体术超强的他?也冒出了冷汗,他?看向还试探着下车的少年,冷声,“你是在?自寻死路吗?” 他?说话语气好凶。 我妻真也摇头,眼神?恐惧地晃着,忘记说话。没?有人?比他?更惜命了。 赤井秀一看向安全带:“安全带系上。” 我妻真也在?眼神?的催促下慌忙系上,越慌张越出错,最后还是赤井秀一等不耐烦,从?驾驶座上俯身,为他?拉出安全带扣上。 我妻真也在?赤井秀一靠近时,手摆出的是投降姿势。 赤井秀一看到轻笑?出声,不过也没?说安抚的话。 车子很快且隐蔽地行驶在?游乐园的道路上,现在?真的见不到一个游客。 我妻真也看一眼就收回目光,这些和他?都没?关系。他?不太关心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在?袖筒内的手紧张扣着,在?想着一会儿见到警察要怎么才能离开。 赤井秀一余光中看见他?的异样,拿出一根烟咬在?嘴中,又单手拿出火柴点燃香烟,双手交换打开车窗,将熄灭的火柴棍扔出去,“你很紧张?” “不紧张。”我妻真也被说出情绪,下意识移开目光。左右还是想不出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不过也一定是和原著剧情有关联的男人?,因?为他?觉得对方很眼熟。 “你说在?咖啡厅等人?,是在?等谁?”赤井秀一向窗外弹了弹烟灰,好似只是在?交谈,安抚身旁的少年的紧张情绪。 “唔?”不明白赤井秀一怎么忽然关心起?自己?,我妻真也谨慎看一眼对方,“朋友。” “这里现在?很乱,只靠你一个人?应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对方。”赤井秀一驾驶速度减慢,目的地快到了。 听到少年的回复时,他?就感觉出少年的心思不深不太聪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藏起?来也要留在?那里?除非他?知道危险不可能波及他?,或者是有比危险更加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他?。 赤井秀一没?有向着少年与黑色组织有瓜葛这个方向想。根据过往的了解,黑色组织的把手琴酒,是不会允许少年这种人?进入黑色组织的,同理琴酒骨子里也是一个极其冷血的人?,少年这种典型的弱者根本不会进入琴酒的眼中。 “他?在?哪里,我可以帮你去找他?。”试探都藏在?在?平和的话语中,一根烟殆尽,赤井秀一说。 闻言我妻真也放松一点,眼睛舒展,他?的眼型是圆润到有点顿感。 对方想要帮他?找琴酒。 看来人?也不是很坏。 不过脖子后的酸痛感让我妻真也抗拒和对方说话,他?转过头不回答。 赤井秀一揉揉眼尾,他?耸耸肩,停下车速下车。 好吧,不说就不说。 目的地到了,我妻真也扣着车门,还是不想下车。 赤井秀一站在?车门前,食指弯曲敲敲车窗,“下来,送你过去。” 这个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话一点也传不到车厢,我妻真也已经根据唇形读出对方说的什么话,可还是摇头:“听不见听不见。” 我妻真也已经确定出男人?不会伤害他?,他?觉得比起?和警察在?一起?,还是和男人?在?一起?比较安全。 赤井秀一不经意的弯腰,露出一直背着的黑色长状物体究竟装了什么,我妻真也瞪大眼睛,是一个狙/击/枪。 赤井秀一略微满意,指了指外面,“出来吗?” 我妻真也僵硬露出笑?容,打开车门,“我出来。” 赤井秀一将背包拉链拉好,“走吧。” 男人?所说的目的地是游乐园的中心监控区,这个地方对我妻真也来说不算陌生,琴酒带他?来过这里。 我妻真也走在?对方的后面,走在?长长的监控区通道时不禁瑟缩一把,“我可以不去吗?我觉得外面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带着少年感的清亮声音在?走廊中回响着。 此时两人?正巧走到走廊中间?处,墙壁上挂着一块例版监控视频。 男人?停下脚步,看一眼监控视频,“你想被人?拿着枪塞进嘴里吗?” 监控视频,一袭黑色风衣佩戴黑色礼帽的高?大青年走向被麻绳捆绑的男人?。青年走路时压了压帽檐,可放在?常人?会显得谦逊的动作在?此刻带着杀戮,青年与男人?的交谈似乎很不美妙,于?是青年扯了扯嘴角,说了什么,掏出一把手/枪,恶劣地将手枪塞进男人?嘴中。 青年就是琴酒。 我妻真也读出琴酒说了什么。 “真抱歉,我忽然不想要你的情报,你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妻真也怔愣站在?原地,这样的琴酒太过于?残忍,就像一个没?有人?性的杀人?机器。简直和与他?在?一时判若两人?。 忽然,琴酒看向监控器,眼神?冰冷,我妻真也感觉自己?当时掉进了冰河。琴酒将黝黑的洞口对准摄像头,扣动扳机。 呲啦呲啦。监控器变成雪花屏。 我妻真也手心发冷,本来还在?动摇中的想法突然坚定起?,一定要和琴酒处好关系。 “他?现在?在?这里。”赤井秀一锁眉喃喃说,上前记下监控器所在?的桥段。 随后抬手揪住我妻真也的衣后领,眼中闪过疑惑,“为什么你还要向外面跑?” 这样状态的琴酒,不说是普通人?,估计就连同为黑色组织的成员也要退避三舍。方才的监控视频,伏特加明显就隐藏在?角落中,极力收起?存在?感。 我妻真也护住衣领,直白说,“因?为他?有没?有将枪塞进我的嘴巴里。” 赤井秀一耸耸肩膀,急着去监控器所在?的地点,将少年交给警察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就与他?无关。 他?揪着我妻真也向前走,“还是小孩子。” 才能说出这样无知者无畏的话。 我妻真也挣扎着,可他?的力气没?有赤井秀一大,忽略不计。 “你们在?做什么?”工藤新?一与警官在?监控区中心商量出对策,准备离开正面引出黑衣组织的两个黑衣人?时,迎面撞上一个男人?手拎着一个少年向前走。少年明显抗拒着这样的姿势,脸上皱成一团。 一个高?大精瘦,一个娇小纤弱。 工藤新?一看见少年的面上慢慢带上缺氧的红,抬抬镜框出声询问制止。 赤井秀一看见工藤新?一,挑挑眉,高?中生名?侦探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琴酒的目标是他?? 正这样想着,我妻真也掰着他?的手腕企图让他?松手,瞪着他?,眼眶像是被气红,“快喘不过气了。” 赤井秀一手腕有点麻软,他?放下少年,活动手腕。 忽然他?发现一道震惊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顺着望过去,工藤新?一也在?瞪着眼睛看自己?。 只不过与少年不同,少年是被自己?气到,而工藤新?一……赤井秀一感觉对方是有点八卦后的震惊。 距离在?卫生间?遇见的事情记忆深刻,工藤新?一听见我妻真也说话的声音,一个激灵。 这个声音怎么听怎么像他?在?侧所遇见的那个少年声。 他?眼睛落向赤井秀一的鞋子,黑色。 他?们就是自己?上午遇见的那一对。 看见我妻真也淡红的眼眶,赤井秀一双手插在?衣兜中没?有去哄的意思。 “你们才……”工藤新?一含混过去,看向赤井秀一的目光有点谴责对方的不负责任与粗心。 赤井秀一注意到工藤新?一与警察在?一起?,虽然在?这群警察中没?有看见自己?熟悉的那一个,不过与警察在?一起?总归是安全的。他?将我妻真也向那里推了推,“他?交给你们了。” 我妻真也捂着脖子,一直盯着工藤新?一看的目光收回来,听见赤井秀一的话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臂不松开。他?重重摇头,任人?都能看出他?不想离开赤井秀一的想法,尽管眼眶还有着淡红,他?还是说,“我和你在?一起?,不想留在?这里。” 虽然见到一部原著动漫的主角工藤新?一很新?奇,可是对方现在?明显和警察在?一起?。而且工藤新?一也是一名?侦探,对于?黑暗势力嫉恶如仇。自己?是一名?黑手党,他?害怕和工藤新?一说一两句话就被当成罪犯抓去警察局。 少年粘人?的动作让赤井秀一有点发笑?,他?推了推少年没?推开,对方总会契而不舍黏在?他?的手臂上。若说对方对他?有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因?为少年看向他?的眼光没?有波澜。 工藤新?一看不过去,在?他?的视角这是少年很痴心地想要和情侣在?一起?,可是情侣觉得少年很麻烦想要摆脱的故事。“这位先?生,现在?外面有两个邪恶组织成员,我和警察先?生已经申请派出更多的警察支援。你现在?可以和我们在?一起?,会很安全。” 我妻真也听见工藤新?一的话更加摇头,他?用力抓住赤井秀一的胳膊,小声对着赤井秀一念叨,“快走快走,不留在?这里。” 他?并不觉得更多的警察来到之后,琴酒的境遇会不会更加困难。他?抿抿唇,只在?发愁要是更多的警察来了之后,自己?要怎么离开游乐园。 赤井秀一感觉耳朵有点像被羽毛骚挠,很痒,少年身高?不高?,湿热的呼吸声扑到他?脖子处。 他?脖子处很敏感,微颤一下后推开少年,拧着眉拒绝,“你留在?这里。” 我妻真也发现男人?伸手遮住脖子,动作间?微小的颤抖,于?是舔舔嘴唇,伸手想要去碰碰,以为很小声的询问,“你害怕别人?碰你的脖子吗?” 赤井秀一拿开他?的手。 警察们和工藤新?一悄声商量几句率先?离开,工藤新?一扬声笑?说几句,留在?原地。 我妻真也闷声威胁赤井秀一,脸上维持着面无表情,“带我一起?走,不然我就将你的这个弱点告诉所有人?,你肯定不想所有人?都知道。我” 赤井秀一太阳穴跳了跳,心中升起?几丝怒气,他?扯扯嘴角微笑?说,“好。” 我妻真也眼睛眯了眯,害怕了吧。 赤井秀一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得意。他?气笑?,伸手直接扯着对方离开。 既然想和自己?待在?一起?,那去哪里就由自己?说了算。 工藤新?一本来有点犹豫改不改劝说,看到赤井秀一明显有点暴力的动作,眼睛四处瞅瞅确保走廊除了他?们仨没?有任何人?外,出声劝说:“你们不是情侣吗?上午感情挺好的啊,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36 下面是他很重要的人 “你搞错了, 我们不是。”我妻真也皱眉眉反驳,为什么工藤新一会认为他和赤井秀一是一对,他们看起来并不熟。 情侣? 上午感情挺好?? 赤井秀一停下脚步,他目光从我妻真也身上转到工藤新一身上, 不知道出于想?法,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只是挑眉问, “你怎么知道?” 工藤新一被这两个人的不同口风搞蒙了,他后退两步, “啊,我上午在卫生间遇见的那两个人, 不是你们吗?” 不应该啊,他又仔细想想少年的嗓音, 确实?就是一个人。 我妻真也忽地?看向工藤新一。 上午在卫生间遇见的一直提醒他们的人, 就是工藤新一! 联想?到工藤新一在上午说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我妻真也总觉得怪异,这个动?漫主角好?像不太正常, 于是他主动?扯着身旁男人的胳膊,“走吧走吧, 我们快走。” 没扯动?。 听到工藤新一的话,赤井秀一微微眯眼, 已经搞清楚来龙去脉。 工藤新一没有出错,他在卫生间遇见的那两个人,确实?是少年?和他的情人,只不过可能是工藤新一没有看见情人的正脸, 这才误将情人认为是自己。 赤井秀一看向少年?。 少年?长得极其清纯,面上表情不大, 可小?表情丰富。 能出现在同一卫生间的情人,也只能是男性。 想?到此,赤井秀一眼神暗暗,他反手?搭在我妻真也瘦削的肩膀,在我妻真也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回复说:“是我们,我和他是情侣。” 忽然之间多?了一个男朋友。 我妻真也当然不认了。 “我们不” 话还未说完,他的嘴巴就被赤井秀一捏住,堵住下半句否认的话。 赤井秀一将他的嘴巴搓到红润后才若无其事松手?。 我妻真也捂住发烫的嘴唇,拿乔着用红色的眼睛瞪一眼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无视红嘴巴兔子的目光,两人前方的工藤新一到底还是个未成年?高中生,见到两人的动?作不免面红愣在原地?。 赤井秀一没有再分?给工藤新一目光,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拽着我妻真也。 工藤新一还震惊在两人方才的动?作中,忘记出声阻拦。 我妻真也向后转着脑袋,犹豫几秒,留下一句没有多?大用处的话提醒工藤新一,“你一个人很危险,最好?不要独处,快离开?游乐园回家?吧。” 如果我妻真也胆子大一点,他可以绕过寻找琴酒这一步骤,直接将工藤新一留在身边,保证工藤新一的安全?。可他害怕留在工藤新一身边,自己黑手?党的身份用不了几句话就露馅,所以还是守着琴酒比较安全?。 真被警察抓到警察局,谁来保释他?琴酒还是沢田纲吉? 我妻真也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两人又坐回到车内。 又回到原点。 我妻真也捂住嘴,眼中还是有着谨慎,不过他转念又想?起自己知道男人的弱点,惊觉自己没必要害怕,他抬起精致的下巴,提要求说,“你送我回咖啡店。要不然我就告诉所有人你的弱点。” 赤井秀一嘴角扯扯,问出最大的难题,“你怎么告诉所有人?一个一个说吗?” “……”我妻真也哽着脖子,最后闷声说,“我有办法。” 听见耳边的嘲弄声,我妻真也抿紧红润的嘴唇,埋怨瞪一眼男人。 看到回去的路并不眼熟,我妻真也抓紧安全?带,不满意扭头。 “为什么不回咖啡店?” 赤井秀一踩着油门,“去哪里我说了算。” 我妻真也咬牙,他转身正打开?车门,身旁有什么东西掉落声音。 扭头一看。 是男人一直背着的狙/击/枪背包,通体漆黑的枪身就对着自己。 “坐好?。”男人对他要求。 我妻真也坐回去,闭着眼睛又睁开?,泛着委屈,心中想?着要是见到琴酒,一定要好?好?告状。 赤井秀一从后视镜中看见少年?面上满脸的委屈,一霎睁开?眼睛时?,眼皮像桃花般堆起褶。更像只兔子了,一只套着黑色风衣的兔子。 他心中有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心情。 琴酒解决好?人,拿出手?帕擦拭面上的血迹,在他收回枪后,在伏特加身边没有自己想?要见到的人,“人呢?” 伏特加组织措辞,“大哥,说了你不要生气。” 琴酒掀开?眼皮,“啰嗦。” “咖啡店没找到人。”伏特加讪讪,听到明显的叩响扳机的声音,嘴皮极其顺溜,“大哥,别生气。咖啡店真的全?部翻了一个遍,没有找到人。他可能是在警察撤离群众时?,跟着一起走了。” 琴酒冷笑,问道伏特加,“你这么肯定?” 伏特加后退一步,“警察这么害怕我们,撤退群众的力度这么大,他只要不想?被发现身份特殊,一定会跟着大众走的。” 琴酒面无表情看着伏特加,这种眼神让伏特加觉得,自己好?像和刚才死去的那个男人没什么差别。 “你去外面,抓一个便衣警察过来,要活的。”琴酒没有对他开?枪,只有半眯着的眼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舒服。 伏特加吞咽口水,“为什么?” “我告诉过他在咖啡店等我。”琴酒扯过一个椅子坐下,看向伏特加,眼中的嘲弄意味极重,“他比你听话多?了,与其主动?离开?游乐园,不如说被警察带在身边的可能性比较大。” 琴酒不觉得我妻真也是一个信用感极强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给自己一种隔着雾看不到实?际的感觉。 不过他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妻真也说出会等自己的言论,那么无论如何,对方不会主动?离开?。 伏特加心中真不这样认为,他就是觉得那个我妻真也跟着人流一起走了。一个和黑色组织和琴酒扯上瓜葛的人,还是一个认识不到一两个月的新人,留在警察众多?的游乐园内,不就是等着被抓吗。 更何况对方看起来胆子就很小?,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事,仿佛声音大一点就能把他吓哭。估计和大哥在一起就是他经历过的最大出格事吧。 说真的,伏特加觉得对方和他们就不是一类人,对方看起来就是被家?里人好?生好?养长大的。不过黑色组织最为擅长的,就是让不和自己一类人的人堕入黑暗。更何况与我妻真也纠缠上的还是黑色组织最为黑暗的存在,琴酒。 伏特加期待看着纯白的人变黑后是什么模样, 不过他也只是这样想?想?,收到琴酒的命令,他点头极快地?跑到外面,抓过来一个职位不低的青年?警察。 伏特加将这个人绑到琴酒面前。 琴酒踢开?椅子,他半蹲到青年?警察的面前,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相?片,问:“见到过照片上的这个白头发少年?吗?” 青年?警察根本没心情看照片。他惊恐盯着面前的银色长发男人,黑色风衣黑色礼帽…… 他就是那个高中生侦探说的危险分?子,也是今天的要抓的目标之一! 青年?警察不住向后退,颤抖着声音回复,“黑色风衣?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琴酒收回手?机,把玩着枪柄,声音像能掉冰渣,“你可以再思考思考。” 青年?警察害怕到张大嘴巴呼吸,他心理素质极弱,能够在警局里混个一官半职是因为走了后门,他叔叔是警察局局长。他心中不由得叫苦,为了活下去,他颤巍巍求饶,“先生,我思考!让我再看一眼照片,说不定我能记起来!” 琴酒将照片举到他的面前。 照片上的氛围是夜间,背景看起来是一栋豪华卧房。 好?看的白发少年?主动?贴近俊朗青年?的侧脸,照片照的极其细节,将少年?微颤的睫毛以及不太情愿的表情都拍下。而青年?的脸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有点模糊。 一旁看见照片内容的伏特加不禁惊掉下巴。 大哥和我妻真也的亲脸照…… 大哥什么时?候和别人这么亲近过?! 他想?再看一眼照片,琴酒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足够伏特加老实?。 青年?警察习惯犯了,看到少年?的脸时?不由呼吸紧促,这样的美少年?是他的菜!他平常没少利用权力地?位胁迫无权无势的少年?青年?与他上床。 不过此刻头顶有着银发男人的性命威胁,他转了转眼睛,祸引东水快速说:“先生,想?必你也知道和我们警察一起来到这个游乐园的高中生侦探吧,照片上的那个人就在那个名侦探身边!” 琴酒瞳孔紧缩,“哦?”一声。 青年?警察见此更加诬陷起劲,他从今天一带队就看那个高中生小?子不顺眼了,学生仔就该在学校好?好?读书,抢什么风头。正好?借着这个危险分?子的手?将他除掉。“没错……就是在他身边!” 琴酒没有表情,起身离开?。 青年?警察躺倒在地?,眼中一片松懈,自己这是……被放过了? 哈,黑暗组织也不过如此。 嘭。 他的胸腔被打了一枪,沽咕冒出。红色染上大地?,好?像是以前被欺负过的少年?的染血哭诉。他们没有我妻真也那么幸运,有人保护着长大。 “你的眼神,”琴酒啧了一声,“真肮脏。” 伏特加收拾惨剧,他在看见琴酒瞳孔紧缩的一瞬就知道对方完了。 如果青年?警察看见我妻真也照片时?不那么表现兴奋,或许琴酒还会留他一命。 唉,琴酒一向最独,最厌恶别人碰他森*晚*整*理的东西。伏特加拍拍手?上的灰,赶快跟上琴酒。 可跟上去后,伏特加屏住呼吸,琴酒抽的香烟味道极其霸道,很呛。 “大哥?” 琴酒斜睨伏特加一眼,方才的青年?警察说的话不是真话,但?也给琴酒一个提示,还是需要先抓住工藤新一,抓住这场游乐园游戏的源头。琴酒并没有对自己有所失态的举动?感到后悔,“继续定位工藤新一的位置。” 不一会儿,伏特加就锁定数个位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再次让伏特加认识到琴酒的实?力,认识到为什么可以在杀手?榜单蝉联数年?第一,为什么黑色组织的缔造者能放心将组织交给琴酒管理,为什么琴酒会让警局以及FBI等组织提心吊胆。 我妻真也捂住耳朵,他第一次经历爆炸,他缩成小?小?一团,顺带还闭着眼睛问,“爆炸结束了吗?” 赤井秀一打着方向盘,“为什么不关掉助听器,这样不是更加听不见?” 我妻真也不说话,自己探出头去看,“为什么游乐园会发生爆炸?” 赤井秀一停下车,前面的一栋废弃水泥楼被两三层的便衣警察围住,只能步行?过去。 琴酒大概就在里面,是已经和警察遇上了吗? 他背着狙/击/枪的包,看到少年?还坐在车上不下来,也没真的打算将一个无辜人牵扯进来。扯扯嘴角,“这里很安全?,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下来。” 我妻真也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男人的话。 可等男人真的走后,车厢太寂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车厢内自带的音乐,我妻真也红着眼捶了下车把,说了声破车,赶在承载力的崩溃极限离开?车厢,循着男人离开?的路线跟上,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赤井秀一看了眼我妻真也,他自从跟上来后一直垂着头不说话。扶好?背着的枪,低声说,“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我妻真也扭头,装作听不见。 “不然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赤井秀一捏着他的下巴扭正,威胁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红眼睛兔子眼睛更红了。 赤井秀一顿,咳一声,透露着无奈,“为你好?,知道了吗。” 我妻真也茫然,点点头。 赤井秀一爬上三楼,找到一处隐蔽的位置,安置好?我妻真也。 他放好?狙击枪,确认一楼层站着的黑色风衣人就是琴酒与伏特加后,半眯起眼睛预备好?射/击动?作。 我妻真也被赤井秀一放到死角处,他发现赤井秀一的射击动?作后也没太大反应。相?处后他已经大致猜测出,这个男人从事的职业应该和警察差不多?。 可从我妻真也的视角恰巧看到一楼层空旷地?方的工藤新一后,他微微惊讶工藤新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再探出头去仔细看时?,发现工藤新一对面拿枪的人正是琴酒。 我妻真也睁大眼睛,他慌张上前伸手?拦住赤井秀一的扳机动?作,一下昏了头,“下面是我很重要的人,别开?枪。” 赤井秀一抬起头,手?抖了抖,盯着我妻真也看。 他瞄准的是琴酒,少年?这样失态,是因为……琴酒? 赤井秀一握紧枪的后座,“我不伤害工藤新一,闪开?。” 我妻真也更加着急,小?声又快速说,“别,也别对琴酒开?枪。” 琴酒与工藤新一听见动?静,向上看。 37 好声好气[一更] 三楼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在咖啡厅失去踪迹的我妻真也,另一个男人…… 琴酒微瞪双眼,辨别出是黑色组织叛逃的卧底——诸星大。 琴酒下意识以为诸星大准备用我妻真也?来?威胁自己,于是犯了一个杀手行业的大忌——只要进入状态, 枪口的目标方向不允许转头。 他将枪口转向了赤井秀一, 也?就是诸星大。 “这?不是上午遇见的那两个小?情侣吗?”工藤新一也?看见三楼层的两人, 后退一步惊讶疑惑,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才说完,他就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禁回视过去,却在接触的第?一秒就下意识转过头。那道视线带给?他的感?觉像极野狼盯住猎物, 下一秒就要冲过来?将?猎物撕咬扯。 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呵。”琴酒对准诸星大的枪没?有射出子/弹,他微睁双眼后冷笑一声, “小?情侣?” 琴酒不相信少年又私下找了情人, 不过工藤新一这?副笃定的模样让他心生郁气?。并且很显然,诸星大也?并没?有任何要对我妻真也?不利的举动,两人站在一起莫名?和谐的氛围, 琴酒微微一怔后心升烦躁。 他更加确定要杀死工藤新一以?及三楼的组织叛徒——诸星大的想法。 可是在工藤新一与诸星大之间,他选择了先解决掉叛徒诸星大, 先夺回少年。 于是他示意身后的伏特加接替他的位置。 工藤新一看见这?两个人的错位举动,大感?不妙, 他牙齿咬开绳线,向着琴酒的方向扔出手/榴/弹,然后极快速在地上弯腰翻滚几圈,大声提醒三楼的两人。 “喂, 你们两个赶快离开这?里?!” 琴酒避开手/榴/弹,行动敏捷不带狼狈。他磋磨了下牙, 正巧与听到声音向下看的我妻真也?对上视线。 对视上的那一瞬,琴酒心中的郁气?消散一部分,我妻真也?的目光中虽仍带着恐慌,可是见到自己的欣喜仍占了大部分。 琴酒收回目光,想继续向三楼楼层走时,工藤新一仍不休止地在身后,伏特加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并且层层叠叠的警察逐渐靠近这?栋废弃楼房。 这?让琴酒意识到,要是想上三楼,还是要先解决掉工藤新一。这?样才能更加节省时间。 伴随着砰砰砰的枪声,琴酒的枪口跟随着工藤新一方向转动。 地面上都?是溅起的尘土泥点,像极了扑朔的迷雾。 竖起耳朵听到声音,我妻真也?探出身子向下看,一看他就着急坏了。 琴酒与工藤新一的交锋升级,琴酒占据上风,正在拿着枪咬射着工藤新一。 不能杀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真的死了,剧情遭到巨大改动,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呢? 他想大声喊住琴酒,说,希望你今天也?不要杀人,停手。 可是慢慢的,楼房外警察逐渐聚集。他意识到,现在要是喊停琴酒,死的就是琴酒了。 我妻真也?又紧张到咬着手指,将?手指尖咬破也?没?有意识到。“怎么办呢?”他冷汗如?雨顺着下巴滑落。 他忽然有点埋怨起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赤井秀一看不下他这?幅自虐的样子,将?一点儿也?不被主角爱护的食指从他嘴中拔出。 捏住那根潮湿的手指,赤井秀一满眼复杂,猜测出少年与琴酒甚至与黑暗组织有瓜葛后,他本应立刻将?对方擒捕用来?要挟琴酒,再不济也?不应该顿在原地。 他想问少年刚才说的“重要的人”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收拾好表情,扳好枪/支,“你们什么关系?” 我妻真也?颤巍巍,他心想为什么自己会遇见这?样复杂的问题,他果然应该老?实留守在咖啡店不出来?。可是男人一直盯着他,要自己给?一个回复,他伸手捂住枪口,咬着牙齿吐字不清,“我也?说不清,我们的关系很糊涂。” 赤井秀一却明白了,他结合着楼下琴酒第?一秒几乎称得上失神的动作,以?及发现自己却没?有立刻给?自己一枪的行为。 种种异样起因都?是面前的少年。 赤井秀一摸一摸头顶的针织帽,良久才呼出口气?,将?少年拉向了自己的怀中。 我妻真也?脸埋在赤井秀一的胸肌中,吸吸鼻子,收回眼泪,欸? 赤井秀一抬起我妻真也?的下巴,凑到对方的耳旁说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如?果想要离开黑色组织、离开琴酒,可以?联系我。” 时间不多,警察快到了,这?次还是解决不了琴酒,不过可以?挖一下对方的情人墙角。 看见这?一幕的琴酒手下一偏,射向工藤新一的胸口处的子/弹落空。可工藤新一却因为受伤过重,眼睛一闭昏迷在了墙角。 同时,建筑物外的警察越来?越多了,预计等来?的警察再足够多后,他们就会一窝蜂闯进建筑物,将?自己抓捕。 琴酒扯了扯帽檐,眼中依旧没?有恐惧。 赤井秀一看见琴酒的子/弹居然射偏,更加确定自己心目中的猜测了,少年和琴酒是关系匪浅的情人,甚至到了可以?影响牵动琴酒情绪的地位。 于是在琴酒实质般幻化?作利剑的目光下,赤井秀一借着错位,仿佛又肆无忌惮吻了吻我妻真也?的嘴唇。 我妻真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做亲密的动作,他不适应地扭过头后退几步。 嗽。 一枚子弹擦过赤井秀一的脸颊,来?自琴酒。 我妻真也?继续吓到后退。 赤井秀一此刻却勾起唇角,看到距离逐渐靠近的琴酒,才拿起枪撤离,“下次见。” 我妻真也?站在原地,直到被琴酒整个抱进怀中才回过神智。没?在咖啡店见面,在一栋破旧的建筑物见面了。 我妻真也?抬头,正正好对上琴酒的目光,捕捉到了琴酒面上一丝失而复得的侥幸。 琴酒似乎是突然被他突然看见表情有点恼羞,捂住他的眼睛,开始带着愤怒吃他的嘴唇,仿佛是在洗刷被他人触碰到的污秽。 我妻真也?开始容忍着琴酒粗暴的动作,还耐心地踮起脚拍拍对方的后背,让对方松懈下紧绷的后背。后来?因为琴酒太粗鲁弄疼他了,这?才使劲推开对方,说不清楚的话在唇缝间溢出,“唔松开一点。” 听起来?还是好声好气?打着商量的。 所以?根本不会被吃醋的人听进去。 此时伏特加跑过来?,颤抖着声音提醒:“大,大哥,我们要离开吗?外面都?是警察。” 他有点害怕走不成。 琴酒这?才不紧不慢松开我妻真也?,他手掳着没?力气?的我妻真也?,依旧条理清晰地说着计划,“从斜侧方走,那边地势最陡峭,警察埋伏最少,最容易突破。” 我妻真也?听见琴酒这?样又用这?样不急不缓的语气?说话时,不太高兴,抿着明显肿起来?的嘴唇,隔着衣服,手伸进去用力捏了一把琴酒。 琴酒胸肌被捏了一把,身上像是有电流经过,停下脚步。 38 他到底喝了多少迷魂药 电流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噼里啪啦? 那就没错了。琴酒第一次被人这样搞, 被重重捏的地方恰巧是?有小豆的地方,因此那一处像是被蜜蜂蛰一口,又像是?被蚂蚁爬上爬下,因为感觉实在太过奇怪, 他就这样向?下低着头看我妻真也, 搞得我妻真也心情不上不下, 因为他本来也是心血来潮才会捏。 “好啦好啦, 你别这样看我,我下次不这样了?。”说罢, 我妻真也捂住眼睛,原谅了嘴巴被咬红肿的行为。 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有多放/荡。 琴酒呼吸暗暗急促, 抱着我妻真也就向?下跳,这般没预警的动作惊得我妻真也无声尖叫一下, 不过他也不是?没被人带着跳下去过, 蜷缩在琴酒的风衣中?。 他们身后的伏特加呼哧呼哧跟着也跳下去,跳下去又跑了?两三米,掏出早已经埋在废楼中?的炸药的遥控器交给琴酒。“大哥, 给,炸弹遥控器。” 我妻真也还没有被放下, 他看见?红按键遥控器,想起还在废楼里面昏迷不醒的工藤新一。 对方待他是?有有着善意。 于是?在琴酒按下红按钮按键前, 我妻真也勾着头与他咬耳朵,“哥哥。” 琴酒斜睨着他看。 “其实我今天?也很?害怕杀人见?血,”我妻真也抿着红肿的唇笑,以往带着清纯的动作这会儿有点暧/昧涩/气, “要不今天?别炸楼了?,里面还有一个高中?生昏迷着呢。” 伏特加扶了?扶墨镜, 这个理由太扯了?,他觉得琴酒不会答应,要是?琴酒真的同意,他会觉得琴酒至少喝了?十吨我妻真也熬的迷魂汤。 谢天?谢地。 琴酒没有直说答不答应,他低着头看我妻真也的眼睛里面情绪不显,“工藤新一知道我们的任务行踪,且不论他有没有与周围的警察讲,他留不得。” 哇。 好严重。 我妻真也却笑笑,他知道只?要琴酒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就代表琴酒已经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了?。他虚假地在琴酒怀中?晕倒闭上眼,顺带捂住耳朵,“没听见?。” 这幅无赖的模样让在场的伏特加与琴酒都惊讶注目。 伏特加咳咳一声,他的用处到了?,挤眉弄眼善解人意说,“大哥,这样吧,既然小朋友不想让你在今天?手染鲜血,我来处理,你们先行离开。” 我妻真也闭着眼睛,一板一眼,“不是?小朋友。” 琴酒说,“我答应你会有什么?好处。” 我妻真也狐疑睁开眼。 “我会有什么?好处。”琴酒看向?我妻真也。 驱动杀手做任何事都需要有利益。即便现?在和他谈利益好处的,是?才挑拨起他欲/望的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唔了?一声,他没有不惊动人就随意调动的东西给琴酒,因为那些钱和房子都是?老首领的。他现?在是?个富有的穷光蛋。他咬着手指想了?想,灵光乍现?眼睛闪亮,“每周寄给你看的照片,我多拍点?”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便宜的方法。 琴酒好像被提醒,看眼那处纤细的脚踝。脚踝不知道碰撞上什么?硬物,青了?一块,格外显眼,像污了?珍宝的泥,可?琴酒却忍不住想这样的泥多一点。他好不容易收敛起心中?渗人的想法,扯扯嘴角,“好啊。” “你答应了??” 这句轻飘飘的话让我妻真也喜笑颜开,有点不敢相信。 琴酒浅恩,对一旁愣在原地的伏特加说,“你先回东京,这里暂时没有你需要完成?的任务。” 伏特加合上下巴,看向?我妻真也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祸水祸害。什么?多拍照片,他只?觉得这是?琴酒拐弯抹角满足我妻真也无理要求的借口!他现?在觉得,就算我妻真也说的好处是?给琴酒做一顿晚餐,琴酒也能点头答应。 在琴酒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的眼神下,伏特加脚底抹油离开。 好在伏特加离开时并?没有把车开走,让琴酒与我妻真也不至于徒步回到酒店。 在我妻真也的有意无意阻拦下,琴酒就算遇见?了?便衣警察也并?没有出手伤人。 离开游乐场坐到车上时,我妻真也略微有点沮丧,“今天?是?游乐园的嘉年华。” 一边说一边目光流连在那些色彩亮眼的设施上,大摆锤、海盗船、过山车……好多好多。 “安全?带系上。”琴酒说了?另一个话题。 我妻真也只?是?说说,他伸出手扣出安全?带系在身上,食指上被咬的斑斑点点伤口由此被琴酒看见?。 我妻真也带给琴酒的感觉就像在养小孩,琴酒想出一个最妙的应对小孩方法,“下次再咬手指就砍掉。” 我妻真也快速藏起手掌不说话。 琴酒只?是?想吓吓他,让他记住,他并?没有真的砍人手指头的爱好。 中?午时间,有点堵车,车子队伍排的很?长。 车厢内放了?音乐,车子内又很?闷。 我妻真也冷不丁说,“你要是?不在废楼就好了?。” 琴酒没说话继续听,他知道我妻真也还有下文。 “这样我就有时间摆脱那个男人回到咖啡店,”我妻真也曲着腿,回想上午发生的事没有害怕反而还有点冒险后的快活与遗憾,“然后你来咖啡店找我时,我就会蹦出来。最后,我就可?以成?为一个守信用的人。” 琴酒有一点骚动,心脏里面有,身体上面也有。他应对的措施就是?拿出一根雪茄点燃,我妻真也就像闻到花香的蝴蝶不由自主?探出脖子,盯着他看。 琴酒抽了?一口,烟丝变成?泛焦的灰白?,我妻真也眼睛还在直勾勾盯着他看。 于是?琴酒手中?夹着湿润的茄帽,“要吗?” 我妻真也忙不迭点头,他对于什么?都是?带点好奇的,借着琴酒的动作抽一口,却因为烟太霸道红了?脸。 “吐出来。”琴酒早已摘下帽子扔到车后座,他将?略长的银发用发绳在脑后绑了?个四不像发型,乍看有点像凤梨头,这让我妻真也很?心动。 “唔唔唔。”我妻真也忘记了?怎么?张开嘴,他捂住嘴。 琴酒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借着力气,我妻真也嘴中?辣人肺腑的烟味终于消散。 这一通经历下来,琴酒手上的那根雪茄也不剩多少,快到底,再不扔掉就会烫到手。 他扔掉烟蒂,就着这个动作发狠亲了?亲我妻真也红润的嘴。 我妻真也被烟味迷糊到还没回神,缺氧到脸红也没推开琴酒,听到琴酒说换气时才听话地开始大口喘气。 琴酒打开窗户透风,将?密不透风绕着两人的烟味散去一些,我妻真也才得以缓过神。 “下次还要吗?”琴酒打一个方向?盘。 “……”我妻真也说,“有点晕,不要了?。” 琴酒嗤笑一声,这让我妻真也很?不好意思。 回到酒店,我妻真也趴在床上回复手机上的消息,琴酒站在阳台打着电话又在忙活些什么?。 知道琴酒要处理的事情很?私密,我妻真也努力忽视琴酒通话传来的声音。 可?伴随着风吹打玻璃的声音,我妻真也还是?听见?一些“诸星大”之类的字眼出现?。 “诸星大。”我妻真也默念着这个名字。 琴酒结束通话进来,看见?赤脚坐在床边的少年,他挑眉将?对方放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声音带着厌烦,冲着诸星大,被他揪出来的酒厂卧底叛徒,他以为对方早该消失在人世间,不了?对方竟然还好好活着。 琴酒对他本?就升起的杀心,在对方用我妻真也挑衅时达到顶峰。 “针织帽男人用''''诸星大''''这个化名潜入酒厂,真名以及组织还在调查。”琴酒无意对我妻真也说太多关于黑暗组织的事。 他将?我妻真也压在/身/下,手试探着摸向?那处窄腰,后腰处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 琴酒很?喜欢这两个地方,指腹摩擦着两个小涡。 我妻真也本?来还在提心吊胆琴酒会不会做什么?,他手一直护着裤子,护一会儿发现?琴酒也没有向?下借着的动作也就放了?心,头顶着琴酒的胸膛要睡不睡。 今天?经历了?好多事。 “恩?”我妻真也睁开眼,眼睛中?有过一丝清醒。 他记起诸星大也就是?针织帽男人,在原著剧情中?真实身份是?什么?了?。 我妻真也摸摸下巴,针织帽男人叫做赤井秀一,从事的也不是?绑匪勒索工作,而是?警察,难怪会对自己说,想要离开黑暗组织或者琴酒,就来联系他。 不过我妻真也现?在不打算离开琴酒,觉得直接将?对方留给自己的联系方式忘得一干二净。 然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仰着头看琴酒。 “怎么?了??”琴酒的声音有点喑哑干涩。 我妻真也舔舔嘴唇,将?这件事说出来。 琴酒摸摸他的后脑勺。 我妻真也却一个激灵,琴酒的另一只?手有了?向?下探的打算,流连在自己的屁股处。 我妻真也抓住琴酒的手臂,后悔连天?自己这次不应该邀功的。 看吧,邀功邀到对方yuwang起来了?吧。 琴酒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型,身上的肌肉并?不少。他的肌肉不同于普通男人为了?耍帅特意在见?健身房塑造的肌肉,而是?陪同他一起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任务成?型的。 就像我妻真也现?在捏着的那只?胳膊,上面就曾有一条长达二十厘米的刀伤。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年,伤口早已愈合,伤口的那一条皮肤明显比其他地方要白?上一分。 现?如今,那白?上一分的皮肤似乎也变得敏感起来。它被一个柔软的手搭住,痒意直达脚底,心底,头颅。 琴酒生硬地哄着,“不用怕。” 我妻真也推开琴酒就想向?外跑,怎么?可?能不怕,看的小片儿中?,下方的主?人公没一个不哭的。最后被琴酒抓住脚腕,哪儿也逃不了?。 我妻真也对琴酒不断喊着“哥哥”,琴酒一直没松开我妻真也的脚腕,仿佛对腰后的两个小涡兴趣转移到了?脚上。 身上的睡衣乱到不行,我妻真也什么?都说过了?,琴酒还是?不松开自己,“这里没有润/滑剂,什么?都没有,我怕疼。” 琴酒听到“疼”这个字,眼中?有过迟疑,手下的力道松开一些,“下次。” 39 黑金链 逃过一劫。 我妻真也心存侥幸, 在琴酒说完这句话后,将单薄的被子拉到身上?盖住,闭上眼睛一副开始睡觉的模样。 琴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床榻,浴室响起了哗啦的水声。 良久, 水声才停止, 琴酒出来时身上还带着水汽, 下半身围着白色浴巾。 嗒一声。 酒店内的灯熄灭。 我妻真也身旁的床垫下塌, 琴酒躺在床的另一侧。他将我妻真也身上的薄被子拉开,又将人往自己的怀中捞了捞, 随后也闭上?眼睛休憩。 “晚安。” 琴酒听见小小的一声话,低头看, 我妻真也亮着一双大眼睛看他,这眼神看得他不由得心紧。 “我妻真也。”琴酒声音喑哑, 他又将人向上?捞了捞, 直至可以贴在对方的脖颈处时才停止。 年?轻力?壮,一场冷水浇不灭躁动的欲/望。 我妻真也脆生回答,“我在。” 琴酒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随后又搓了搓他的后腰处,力?气大到快要破皮, “上? 床不行,亲嘴总可以吧。” 我妻真也现在不想说话, 他觉得这个屋子现在藏着一桶炸/药,要不然为什么房间内的氛围会一点就着火。 琴酒舌尖探进去,顺着上?颚抵到嗓子间。 我妻真也腮很红,额头也红, 就连脖子也是?红的,他很羞耻这个动作?, 忍不住蜷缩下腿,却?发现脚被琴酒抓住了,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动不了。 我妻真也想躲开这种动作?,腿却?是?软的,就像得了软骨病。 琴酒抓住他脚踝的手臂,成为了他的唯一支柱,只有这样才能?防止他掉落进床垫的柔软深渊中?。 他猜测,琴酒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脚踝和脚。 我妻真也被松开,捧着琴酒递过的玻璃杯喝了好?几杯水,喝得太急水从嘴角溢出,也只抹了抹嘴。 灯光又被关上?,夜深了,这个城市内的大多数人都?已经陷入睡眠。 我妻真也困倦地闭上?眼睛,心中?还?记着自?己的那个猜测。 琴酒喜欢自?己的脚踝和脚。 啊,我妻真也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琴酒将自?己的脚砍下来,冻成冰块。 梦中?的琴酒越来越不像琴酒,最后甚至变成猩口獠牙的怪物,神经质地说要将自?己的腿也割下来。 因为梦境是?在太过可怕,我妻真也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 一下与正在摆置着他脚的琴酒面对面碰上?。 琴酒将长长的一缕头发绕到耳后,没?想到我妻真也会醒来这么早,“呼气这么急,梦见什么了?” 我妻真也抽回脚,用被子盖住,谨慎说,“我的脚没?什么收藏价值的,别砍下来。” 琴酒很容易就推测出我妻真也梦见了什么,啼笑皆非,伸手将最后一个追踪器绑在我妻真也的脚踝上?,“不砍你的脚,放心,我没?那个癖好?。” 追踪器藏在了黑金链子中?。黑金链子像个脚饰品,绑在我妻真也的脚踝上?,衬得皮肤很白,小腿很直。 琴酒拨弄下链子,其实不然,如果给这双已经佩戴好?黑金链的脚拍摄一组照片售出,那组照片一定会被某些有怪癖的人拍到天价。 不过现在这幅场景,只有他能?看见。 我妻真也哦了一声,抬腿看看脚踝上?的黑色链子,款式很简单,没?有什么宝石点缀,是?琴酒会喜欢的风格。“为什么忽然给我戴这个?” 他碰了碰,发现自?己解不开,有点惊奇和着急,“摘不下来。” 琴酒拍拍他的头,“它上?面有一个追踪器,通过这个脚链我可以随时直到你的定位,这个脚链只能?通过超强吨位的力?气才能?解开。” 我妻真也摸着黑金链,没?说话。 琴酒:“我不能?随时在你身旁,需要这个来获得你的位置信息。” 嘶,时时刻刻监控人身信息吗? 好?可怕。 我妻真也不再摸黑金链,不过想着回到黑手党秘书长他们总归会有方法解决的,于是?他笑眯眯的,对着琴酒嘴甜说,“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哥哥。” 琴酒眉头稍挑,惊讶我妻真也没?有产生反抗生气之?类的情绪,像一滩水,好?软的脾气。 琴酒忽然想起我妻真也的上?一个情人,那个被全球通缉的罪犯俄罗斯青年?,与自?己的罪恶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对方会借着我妻真也的好?脾气,欺负他吗? 他扯扯我妻真也的脸颊,想到此眯起眼睛,在我妻真也的脸上?留下一口咬痕,“不客气。” 琴酒虽然像冰山上?的冻石拒人千里之?外,在和他相处的四五天中?,如果忽略他时不时的恐怖冷笑话,以及唯二两次的执行炸楼任务插曲,我妻真也觉得这段相处还?是?很愉快的。 我妻真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琴酒对自?己态度软化的过程。 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秋风簌簌,他舔舔有点干的嘴唇,越来越相信琴酒一定会帮助他活到两年?后。 虽然琴酒不是?个好?人,可是?琴酒很喜欢他的脚,连带着一定很喜欢他。 是?的,我妻真也认为,琴酒态度的软化,一定是?因为最近他投其所好?,经常在琴酒面前露脚。 此时,琴酒手中?拿着一个冰淇凌走?过来。 琴酒从电话亭出来后,看见路边上?男生给女生买一个,鬼使神差也跟着买一个。 买好?后,他手中?举着冰淇凌看了又看,想将这个和他形象不符合的甜东西?扔进垃圾桶,不过还?是?将它留下来,要丢不丢地递给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吃惊地接过冰淇凌,他很少吃这个东西?,左右看看手中?的陌生玩意,迟迟未下嘴。 琴酒眉目有点耷拉的意味,“不喜欢可以丢掉。” 我妻真也笑着看琴酒的表情,摇头,咬一口球体,下意识皱眉,“不讨厌。” 琴酒拿走?碍眼的冰激凌,渡走?我妻真也嘴中?的凉意,啮了两下对方的唇瓣,“下次给你买你喜欢的。” 琴酒这次外出也是?为了执行一次任务做前提准备,否则轻易不会离开套房。琴酒本性有点古板严肃,比起外出或者执行任务,他更倾向于在室内度过整天,摆弄摄像机,或者拼组枪/械。 他可以一干就是?一整天。 我妻真也就待在对方身边,偶尔从看着的电影中?拔出脑袋休息时,仍可以看见琴酒还?在专注做着手上?的工作?。 这种专注的氛围,与琴酒执行任务时的神情截然相反。 如果琴酒不从事?杀手的话,一定会是?非常棒的摄影师或者枪/械专家。我妻真也想。 “我很快就会回来,有事?可以联系我。”琴酒说。 我妻真也回过神,他点点脑袋权当回复琴酒的话。 琴酒啧了一声,“长点心,我不想回来的时候你又跟在一个男人屁股后面跑。” 我妻真也脸红,“不会的。” 琴酒没?说话,不知道我妻真也的话在他心目中?的可信度为多少。 因为脚上?的黑金链,我妻真也没?有立刻回黑手党,他在路边坐着,打电话给秘书长,麻烦对方来接他。 秘书长总算是?盼来首领的消息,一连消失这么多天,总算出现了。因为消失的过于干净,要不是?首领有过藏起来不见任何人的前科,也知道森鸥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差点以为首领已经被森鸥外暗杀。 秘书长正收拾服装,前往首领告知的地方,被一个人拦住。 秘书长搭眼一看,是?沢田纲吉,首领失踪的前几天,对面的这个青年?表现得最为慌乱。“沢田先生,怎么了吗?” “是?我妻……首领有消息了吗?” 秘书长知道沢田纲吉是?首领拉拢来的人,可以信任,“是?。” “我去接,可以吗?”沢田纲吉扯出一抹微笑,掩盖下眼中?的躁动。 秘书长犹豫。 沢田纲吉,“我有事?情要秘密告诉首领。” 秘书长同意了。 我妻真也看见一辆车子缓缓停在自?己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孔,是?沢田纲吉。 我妻森*晚*整*理真也讶异一声,不过来人是?谁都?没?关系。他坐到副驾驶,在沢田纲吉开口之?前踢掉鞋子,露出脚踝的黑金链,扯扯沢田纲吉的袖口。 “这里,有追踪器,帮我摘下它。” 沢田纲吉心中?疑问的有很多,为什么会消失这么久,为什么下巴处会有吻痕,为什么脚上?这么暧昧的地方会出现一个黑金链。 可他现在只是?朋友。 没?有立场询问。 40 抱有私念的十代目 他?只是朋友身份。 沢田纲吉意识到这一点。 心中忽然空了一块, 手上力气没有控制好,扯断蛛丝般扯断了黑金链。 看到这一幕,我妻真也啊出声,他?直起腰, 勾着头盯向沢田纲吉的手, 眼中有着好奇。 沢田纲吉这才回过神, 扯扯嘴角, 嘴唇有点泛白,“弄坏了, 抱歉,我会修好它。” 沢田纲吉蹦见过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彭格列黑手党愿意将一切珍宝送到他?的面前。 可沢田纲吉还是感觉手中的黑金色链条让他?手腕发软。 “不用抱歉,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妻真也摇摇头, 眼睛还在盯沢田纲吉的手。脑海一直在播放如沢田纲吉轻飘飘的动?作。 沢田纲吉看向自己的手, 没有值得我妻真也一直盯着的地方,睫毛动?了动?,“我会修好” 打断沢田纲吉的话, 我妻真也伸手拿走链条,放进口袋中, 含糊过琴酒的名字,“我在看你的手有没有受伤。嗯嗯给我戴上黑链子的时?候说, 没有钥匙谁都摘不下它。” 随着我妻真也的话,沢田纲吉下巴放松又绷紧,目光落在真也头顶的小发旋。 他?问出,“这上面有追踪器, 是他?强迫你戴的吗?需要我帮助吗?” 给情人戴上追踪器,这是沢田纲吉永远不能理解的举动?。 他?问这话时?手指骨节凸起, 似是面前人点点下巴,就会找出强迫者抽筋拔骨。 他?知道他?问出这个?话,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我妻真也想想摇头,“不是。不用。” 如果他?讨厌琴酒的这个?行为,在琴酒拿出来的第一瞬间他?就会拒绝的。 我妻真也现在要和琴酒打好关系,要快速和琴酒的感情升温。那么在琴酒面前戴上这个?东西会让对方心情变好,自己也不讨厌,干嘛要拒绝呢。 想到什么,我妻真也摸了摸衣袋,暗暗撇嘴。 琴酒说这个?链子除了钥匙谁也取不下。 被?制造链子的人骗了吧。 我妻真也咬着嘴巴内侧的肉开?始用力憋笑,等?琴酒出差回来,他?见到对方后,一定要用这件事嘲笑一把对方。 想想琴酒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我妻真也眼睛都笑眯起来。 正好还能告诉琴酒,黑金链是怎么坏的。 他?决定,到时?候一定要点着琴酒的鼻子说,你买到残次品了。 我妻真也想想那个?画面就期待起来,他?咳咳一声,坐正身子,“时?间不早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沢田纲吉垂下眼眸,看上去有些难堪,他?发动?引擎,一路上再没多说一句话。 黑金链虽然断裂,不过琴酒到现在还没有发来消息询问,说明追踪器还是完好无损。 鉴于?上一段抱大腿的前车之鉴,我妻真也还不想让琴酒发现自己和港口黑手党有瓜葛。 于?是在回黑手党前,他?先找了一处炮灰首领的房产,将链条放在房子里面。 窗外天?空万里无云。 今天?是回到黑手党的第八天?。 手机发出到点提醒的叮咚叮咚声响,我妻真也木着眼睛将视线转到手机上,一副颇受工作毒害的模样。 从文?件上转走目光,他?才舒了一口气,随后熟练地给琴酒发消息,骚扰对方问对方什么时?候才能回横滨。 消息发送完毕,我妻真也手机反扣在桌面,没守着手机等?琴酒回消息。 琴酒虽在离开?横滨时?说过,真也有事可以联系他?,但对于?这种过于?生活化的黏人消息有点呃,不适应。 比如,他?出差的第一天?,叠着腿不耐烦地听下属汇报线索时?,我妻真也发来短信,问他?到了没,说想他?了。 粘人到像麦芽糖,让人齁甜。 琴酒单手敲着屏幕回复,抬头时?发现,苦艾酒他?们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 琴酒手顿了顿,眼睛瞬间如冷箭般深遂起,苦艾酒他?们挪开?目光。 手机又连续收到五六条消息。 全部都是碎碎念的小消息。 琴酒将消息全部看一遍之后,才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又开?始恢复危机四?伏的杀手生活。 前面几天?,琴酒每次打开?手机之后,通讯软件总是很热闹,上面会受到很多的未读消息。 他?开?始习惯性处理完一个?目标人物,回到车上休息时?抽着一根烟,翻看碎碎念的消息。 这种琴酒有一种随时?被?人扯拽着的感觉,有一种落到地上的感觉。 不过,琴酒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眉头微微拧起。 手机上每天?收到的消息越来越少,今天?手机上只收到两条消息。 琴酒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消息再发进来,一根烟结束后面无表情收起手机。 我妻真也没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闲着无聊一边戳戳这个?一边戳戳那个?。 在又一次秘书长送来批改好的文?件后,我妻真也盯着秘书长离开?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不对劲。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让他?描述,他?也说不清。 我妻真也翻开?一张合同纸,手无意识地捏着一角摩擦着。 直到看见文?件的一串任务总结报告[沢田先生已成功解决……] 他?张开?嘴啊了一声,换做以往,只要是他?在黑手党的时?间,向首领办公室派送文?件的人都是沢田纲吉。 可是现在换成了秘书长。 不仅如此,我妻真也发现哪里不对之后,顺带着也发现沢田纲吉似乎将他?送到黑手党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是失踪了吗? 升起这个?念头后,我妻真也担忧地抠了抠手指,他?下意识想抓秘书长询问知不知道沢田纲吉的踪迹。 屁股才刚刚离开?椅子,他?正要起身离开?办公室时?,秘书长又拿着一堆文?件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 我妻真也只得坐好,看着秘书长将文?件归类放好在办公桌。 “这些是什么文?件?”我妻真也随口一问。 “沢田先生从码头回来了,这些是有关于?这次行动?的文?件,已经?处理好,只需要您过目一遍……”秘书长详细地说着,他?知道首领自从出事后对待文?件处理有些生疏,尽管没出事前首领也不擅长处理公务。 我妻真也眼睛一亮,沢田纲吉不是失踪,他?下意识想站起身去找沢田纲吉。 “沢田先生回来还不到几分钟,就又领着一个?任务离开?了。”秘书长归类文?件时?没有看见首领的动?作,继续低头说着。 “这么着急啊。”我妻真也再次坐下,讷讷一句,声音极小,没被?任何人听见。 我妻真也放在桌子下的手指缠了缠,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将这件事放在心中,等?着后面见到沢田纲吉再问问。 又过了两天?,我妻真也待在放映室内,给琴酒惯例发了消息,说了想你之后,竟然收到琴酒超过一个?字的回复。 要是之前,琴酒给他?的回复,最多就是一个?“恩”。 这次在他?发了想你之后,琴酒居然问他?在干什么。 我妻真也捧着手机,盯着琴酒发来的消息两秒,慢吞吞打出一句在看电影。 打出的消息还没有发出,他?听见放映室外传来脚步声。 我妻真也脑袋没有动?,眼珠挪了挪,停顿两秒,在来人又离开?办公室后才站起身向外走。 沢田纲吉在尽力避免和我妻真也见面的机会, 他?意识到他?对我妻真也的感情,不是单纯的对待救命恩人的情感,夹杂了很多私欲。 而?我妻真也似乎已经?发展起第二段恋情。 询问我妻真也是否需要帮助,已经?是他?做出最出格的事情。良好严谨的家?教、彭哥列对首领要求的克己守礼,都不允许沢田纲吉做出插足破坏别人感情的事。 我妻真也拒绝他?的帮助后,沢田纲吉略微难堪,对上对方一眼可以望见底的眼睛更是暗自唾弃。 看啊,别人救了你,别人将你当作朋友,你却对他?怀抱私念。 这是个?解法很简单的迷局。十几年的黑手党首领的经?验,让沢田纲吉很快就想出最有利的选择。 他?开?始慢慢减少和我妻真也见面的次数。维持的不错,我妻真也在黑手党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执行任务。 时?间都被?挤占满,思绪就不会被?肮脏的想法充斥。 这次任务回来,沢田纲吉回到黑手党将任务结果简单汇报,顺手又领了一个?任务离开?时?,秘书长麻烦他?将一份文?件送到首领办公室。 “首领今天?好像不在办公室,只需要将文?件放在桌上就行了。” 沢田纲吉手顿了顿,接过文?件送去首领办公室。 尽管知道我妻真也不在办公室,推开?门后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形,沢田纲吉眼中还是有着浓浓的失望,心中有着微微的酸疼。 从首领办公室出来后,他?像是丢了几分魂,以至于?在代表港口黑手党出席一场晚宴时?,竟没有分辨出酒中参杂了药物,满杯饮下。 沢田纲吉很快就分辨出身体?的变化,他?揉一揉太阳穴,冷眼看了一圈周围,找出神色异样的几位后,未待晚宴退场就用枪杆将他?们逼到角落,吓尿裤子。 没告知同行的黑手党同时?,沢田纲吉先行离开?晚宴。 坐上车,沢田纲吉眼中有着红血丝,下/腹像是烧着一把火,fenshen早已鼓起。他?闭上眼睛,拨/弄着fenshen,脑海中幻想出一个?白发纤细身影。 他?很难受,不知是道德上,还是中了情//药的身体?不适。 车窗发出哒哒声响。 来了一个?人儿。 沢田纲吉美?梦成真,瞳孔紧缩,拨弄竟就这样结束了。 50-60 51 鬼心思 安室透走进监禁室中。 这是他和少年的第一次见面。 一眼?望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精神不是很好。 和照片上的健康红润有气色模样相比, 差了很远。 少年看见他过来只是哼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搭理都?不搭理。 安室透倒没介意,他的脾气在他的一众旧友中算是好森*晚*整*理的了,就连在黑色组织中潜伏卧底阶段也没有改变。 他在我妻真也的对面拉开一把椅子坐着, 细细打量几眼?对方, 模样是顶顶好的, 比照片上还要美上几分。 安室透在来之?前已经将那份情报读过一遍, 加之?在卧底期间听?到?的琴酒绯闻消息,“我妻真也, 希望你?成为我们活抓琴酒的诱饵。” 我妻真也因为实在恼,恼这?些?人?将他丢在一个封闭寂静的房间中。他眼?睛放空看着惨白?惨白?的墙壁, 对安室透的话充耳不闻。 他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眼?,脑袋里就猜出对方的身份。 安室透说:“据了解, 你?在琴酒身边也犯下?不少罪行。可念在你?年龄还小, 这?次是警方以及FBI特意给你?的以功代?罪好机会,配合的话可以减刑。” 我妻真也听?见安室透的话,他搭眼?看一眼?安室透, 没吃过太多苦的臭脾气上来:“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犯过罪?你?们这?些?人?还给好人?强行安罪犯名头的么?” 要是正常时候的我妻真也, 是绝对不会和警察顶嘴的,可他现在是在精神极不稳定的时候, 是在独自经历过一段寂静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小疯子。 他越说越生气,自己委屈上了,泪水涌到?眼?眶又逼回去, “你?们抓人?也要证据的。你?们强行将我抓来,我回头一定要举报你?们, 一定要找人?好好教训你?们。” 安室透从不是没遇见过审问过程中罪犯痛苦狡辩的情况,本打算无视少年的眼?泪,恩威并?施让少年不许撒谎不许哭时,耳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 “安室警官,稳住他,先用柔和方法,这?次我们一定要活抓琴酒,他是最好的诱饵。” 柔和方法…… 安室透递去一份文件,同时还递过去一张纸巾:“这?上面是琴酒的罪犯记录,他罪行累累,你?还打算助纣为虐吗。” 我妻真也眼?眶红红的,看到?这?份文件怕是比一百张纸都?要多。琴酒是个重刑犯这?件事他无可辩言,可他现在是深爱琴酒的形象,怎么会背叛琴酒呢。 而且琴酒实力强大,我妻真也百分百肯定,要是自己直接背叛琴酒,出了警察局门,第一个要杀自己的就是琴酒 “我喜欢琴酒,恨不得能在子弹打到?他身上时为他挡下?,我不会背叛他做你?们的诱饵。”我妻真也看到?安室透的眼?神愈来愈冷,虽然害怕还是坚持说下?去,“你?们换个人?坐诱饵去吧。” 安室透沉吟一声,深深看一眼?我妻真也,没想到?作恶多端的琴酒居然也有人?真情实意喜欢。 可是递过来的那封加密情报上,对我妻真也的描述就是此人?善于?伪装,最会扮演无辜纯白?,心思极其邪恶等,最为关键的一条就是,他对琴酒影响极大,在琴酒抓走?河合一郎后,这?个少年对琴酒建议将河合一郎不足六岁的儿女斩尽杀绝,琴酒采纳。 情报上建议,如果利用我妻真也对付琴酒,会事半功倍。 这?封加密情报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直接分成两份,分别送到?东京公安部以及FBI总部。 本来两方势力对这?封情报不是很重视,可在情报送来的当天,河合一郎的一对儿女被确认死亡,身上的子弹也确实就是琴酒经常使用的那种?型号。 尤其是除了有关于?我妻真也的那些?内容,剩下?的情报全部准确。 因此,这?份加密情报的可信度大大增加。 安室透想起那份文件,心中对少年异样的欣赏也逐渐消失波澜,心中升起一股看错人?的失望。 明明在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一眼?,他觉得少年干净无比,尤其是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吸引人?驻足凝视。 他站起身,不想再留于?此。 “安室警官,不再和他聊聊吗?要是FBI的人?赶过来,我们再想要获得独家情报就难了。”同事建议说。 “不用,这?种?人?心思阴险,油盐不进,先晾着吧。”安室透走?出门前,侧身回看,发现我妻真也听?见他的评价有点呆,转身离开。 监禁室里面只剩我妻真也一个人?。 安静密封的空间。 他回想着安室透对他的评价,还是第一次有人?评价他心思阴险。 为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做引出琴酒的诱饵。 我妻真也弯下?腰,可他也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耳朵里像是有着千斤重压着,很快就出现了耳鸣现象,这?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妻真也背对着监控,头抵着墙壁发出声音,手塞在嘴巴中咬着,自娱自乐想,琴酒会来找他的,就算琴酒不来,沢田纲吉发现他不见之?后也会过来找他,到?时候他一定要让琴酒或者沢田纲吉狠狠打一通这?群人?。 没证据就将他抓来,太过分了。 尤其是这?个安室透,说他心思阴险,等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让这?个安室透夸他人?好心善一万遍。 监控室的人?看见我妻真也背对着监控一动不动,本来担心他会自杀或者怎样,预备去监控室看看他,可是一看戴在他身上的心脉监视器一切正常,也就没有动身。 我妻真也脑海中的自己正在慢慢被溺死。 明明监禁室内温度适宜,他却还是冷到?打起摆子。 赤井秀一从上司那里回来,推开监禁室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倒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加密情报有着很大的信任,因为他真实接触过我妻真也。 发现监禁室内一片寂静,他心中下?意识觉得异样,于?是走?到?我妻真也的身旁,蹲下?扣住他的肩膀掰向自己。 面前人?双眼?空洞,漂亮的脸上流下?眼?泪,但是表情是麻木的,就象是没有灵魂的娃娃。 赤井秀一眉头狠狠皱起,他不顾门外的公安以及同事的阻挡,将我妻真也抱走?离开监禁室。随便踹开一个休息室,谁知里面坐着的就是□□着上身处理伤口的安室透。 安室透与赤井秀一想来不对付。 赤井秀一怀中还抱着人?,不想在此刻与安室透对上动手,正想暂避离开,安室透放下?手中的药水棉签向他走?来。 “将人?交给我,他不能离开监禁室。”安室透面无表情说。 “将人?交给你??”赤井秀一嘲讽一句,“看看这?才在监禁室呆多久就这?样了,交给你?然后放进监禁室,指不定会变成疯子。到?时候琴酒发现” 他话说一半,但剩下?的意思懂的都?懂。 安室透顺势低着头,我妻真也闭着眼?睛,眼?眶下?红红的,满脸水痕。 和方才骄横的模样判若两人?。 安室透看不出情绪,转身对着赶过来的同事说:“换成休息室看着他。记住手上戴上镣铐。” 我妻真也脑袋昏昏沉沉醒来时,入目的地方已经变了样子。 头顶的扇叶不停转啊转,发出窣窣的声音。 他坐起身,身下?是沙发,睡的腰酸背痛。 正想撑着腰起来,发现双手被铐住,憋着嘴,谁知向左一转头,就见到?赤井秀一眼?带趣味地盯着自己。 我妻真也眼?带谨慎。 赤井秀一放下?手中的书,将我妻真也扶起:“你?方才喊的哥哥指的是琴酒吗?” 我妻真也不记得自己说过梦话,摇头:“不知道。” 赤井秀一探出上半身,一比一模仿出来听?到?的话:“我把你?从监禁室中带出来,你?闭着眼?睛拽着我的手哭,不停叫着哥哥,说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会乖乖听?话,让他带你?回家。” 我妻真也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摇头:“没印象。” 赤井秀一抱臂,开始收利息了:“我将你?从监禁室中弄出了,费了不少力气为你?担保,不会让你?逃出去。” 我妻真也眨眨眼?:“谢谢,可我不会为了这?个就去做诱饵。” 赤井秀一笑,听?不出情绪:“你?倒是喜欢琴酒。” 我妻真也想,也算不上。不过没解释。 因为这?个休息室内也有监控,说不定安室透就在监控室内看着。 于?是赤井秀一忽然凑近伏在我妻真也耳朵说:“我对诱饵什么的不感兴趣。我想问你?——” 我妻真也乖乖听?着。 快说吧,说不定下?一秒琴酒就过来了,他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妻真也不切实际想。 “如果这?个合同我也能执行,”赤井秀一拿出半成品文件,“你?要和我试试吗?” 赤井秀一话音刚落,安室透一脸冷色踹开休息室的门,“这?就是你?将他安置到?休息室的鬼心思?” 52 丢老婆的人最不能惹[二合一] 想到监控中的画面, 安室透的目光在?赤井秀一与我妻真也身上转了一圈。 我妻真也?本来就蒙的头脑更加分析不清楚局势。 赤井秀一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相反还抖了抖手中的合同,对安室透倒打一耙:“你在偷听我们的对话??” 安室透语气冷到掉冰渣:“现在?外面局势很乱,琴酒像疯狗一样追着警方与FBI, 将横滨搅得?一团乱, 如果不能成功抓住琴酒, 我们的局面很棘手。” 赤井秀一听懂了, 安室透说他不是在?偷听,而是在?关注我妻真也?, 以?防出现什么差池。 于是他笑声玩味且嘲讽。 我妻真也?精准地抓住“琴酒”这两个字。 琴酒在?找他! 想到这一层,我妻真也?哼哼笑出声。 安室透与赤井秀一皆看向他。 我妻真也?先是从赤井秀一手中拿走半成品合同, 然后又瞪一眼安室透,像个借着狼王的威势恐吓他人的小狼崽, 眼神得?意且耀武扬威。 不再像之前那么胆战心惊。 赤井秀一倒是不怕, 他一向都是这种冷静的性格,在?奉上司命令抓捕我妻真也?时就猜到琴酒的反应,不咸不淡地说, “那和我来找他聊天有什么关系。” “你和他走得?太近了,不要添乱。”安室透的手放在?腰后的枪套中, 赤井秀一再说一句废话?他就打算崩了对方。 他一向不喜甚至憎恨赤井秀一。 “我添乱了吗?”赤井秀一还有闲心地把玩着我妻真也?手上的镣铐,开口仇恨值拉满:“警方的损失比FBI的严重?多了吧, 哦我记起来了,警方一向财大气粗,这一点点损失算得?了什么。” 安室透眯起眼睛,再好?的耐心在?赤井秀一面前也?会为?负值。 一颗子/弹擦过赤井秀一的耳朵射到墙上。 就差一点点要人命。 几?根擦掉的发丝落到我妻真也?的腿上。 我妻真也?看见?这两人对峙的场景, 默默收起脸上的表情,缩到沙发角落里面, 呼吸声降到最?低,不想让这两人的吵架波及到自己。 孰料赤井秀一帮助他弹走身上的头发丝,没?搭理安室透的行为?,又再次问我妻真也?:“我来试试,做合同的执行人,你觉得?怎么样?” 我妻真也?觉得?不怎么样,因为?这句话?安室透的目光再次落到自己身上,他很害怕,于是抿紧嘴巴脸扭向一旁。 擦擦被灼烧的耳朵,赤井秀一站起身,“哦对,现在?有一个碍手碍脚的人,不适合回答问题。你先自己呆一会儿,我处理些事?情再来找你。” 听到赤井秀一转身离开的声音,我妻真也?还是没?转过脑袋。 知道听见?砰的一声,打斗声响起,我妻真也?才慌慌张张探头从玻璃窗去看。 哇。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就在?走廊外打起来了。 子弹乱飞。 我妻真也?躲在?沙发后避着子弹,心里幸灾乐祸想他们打狠点。 休息室隔音很不好?。 我妻真也?听见?两个人被双方各自的同时拉开。 直到晚上我妻真也?也?没?有看见?赤井秀一再过来找他。 晚上有个小警察过来送餐,只有一个干巴巴的面包。 我妻真也?撕着面包吃,顺带看警察给自己的脚上加了脚链。 脚链上好?之后,目送小警察离开,我妻真也?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面包。 同一栋大楼,休息室不远处的会议室。 警方代表与FBI人员分坐在?会议桌的两侧。 安室透与赤井秀一正巧坐在?对面,两人眼神对上后又面无表情移开。 投放屏幕上先是播放了休息室内我妻真也?的监控视频,正在?吃着面包没?有任何异样;随后又播放了外面琴酒的“杰作”,警方办公大楼遭到炸弹爆楼,FBI的直升飞机半路遭遇撞击…… 两方人员这一天内皆是心力交瘁。 这些还仅是琴酒单枪匹马的报复,没?有掺杂黑色组织的势力。 警察一方中的最?高指挥山本警官看了一眼投放屏,“事?已至此,不能后退。况且琴酒太过棘手,我们已经和他交手许久,这次确实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 铃屋警官点头赞同:“如果?成功抓捕琴酒,还可以?将河合一郎政客的死亡降到最?低。” 安室透嘴角还带着青,是下午赤井秀一打的。听着两个警察的话?,他想到河合一郎政客的真实面目并不太好?,贪赃受贿数不胜数。 就在?安室透走神的时间,山本警官已经和FBI的上野先生商量好?如何引出琴酒的马脚。 “他不是不愿意协助我们抓捕琴酒吗?”山本警官指着我妻真也?,点点办公桌,“那就用?炸弹捆住他,堵住他的嘴,让琴酒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先让琴酒收手他的疯狗行为?。” 安室透听见?这句话?抿抿嘴,他觉得?这个方法有点不妥,可是想想情报中的我妻真也?恶行,没?有出声阻止。 “至于是有谁来执行……”山本警官环视一圈,“安室警官,你来。” 安室透呼吸几?瞬,“好?。” 上野先生看见?警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便没?有插手,只不过他想起自己这一边的赤井秀一,已经对方打架斗殴的原因,眯起眼睛。 退场之后,看到向着关押我妻真也?的房间走去的赤井秀一,上野先生出声叫住他:“秀一。” “上野先生。”赤井秀一停下脚步。 “我这里有一个支援任务需要你去完成,那里很缺人手,你现在?就动身前往吧。” 赤井秀一多聪明,他一下就猜到这是支开他的手段,于是苦恼笑笑,“我担心安室透警官明天一个人忙不过来,想和他一起去执行任务。” 上野先生没?说话?。 “上野先生,我觉得?那份文件不是全部可信。”赤井秀揉揉被安室透下狠劲揍的腹部,“立刻有些人被成功抓捕琴酒后的功名利禄冲昏了头,什么方法都想要尝试。” 上野先生但笑不语。 赤井秀一询问了一下支援任务是什么,算算时间,现在?出发只要没?有意外,完全可以?在?安室透他们动手之前赶来,看了眼休息室的方向,对上野先生说, “麻烦你替我看好?他,不要让他受伤。这个人情我会记住。” 上野先生点头:“好?。” 外面几?方势力闹的翻天,我妻真也?也?不知道。 他适应力良好?,在?沙发上也?睡得?很香,第二天天亮才醒来。 醒来后,坐在?沙发上发一会儿呆,拿起依旧是干巴巴面包的早餐吃了几?口,就见?安室透带人走了进来。 我妻真也?目光只在?对方进来后看了一眼,随后视若无睹继续吃面包。 吃得?太急,居然噎住了。 双手被锁住,我妻真也?不方便喝水,咳嗽的脸都白了,好?不可怜。 安室透拿起水杯递过去。 我妻真也?接过,几?口咕咚喝光,喝的还没?洒出去的多。 水沾湿衣领,布料紧紧贴在?锁骨上。 我妻真也?喝了水,放下杯子,下巴沾上的水让他感觉不舒服,于是费力地想要抬手擦掉,尝试几?次还是没?能成功,反而还让衣领扣子弄开,最?终只能放弃,“你来干什么?” 安室透目光从我妻真也?锁骨处挪开,他说:“一会儿会有人给你绑上炸药” 我妻真也?联想到看过的电影桥段:“然后再堵住我的嘴,与琴酒视频,用?我来威胁琴酒束手就擒。” 安室透没?出声,但看向我妻真也?平淡无波的眼神透露出一个消息,猜对了。 我妻真也?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到达了顶峰,眼都红了,无师自通学会嘲讽,“那你们还提前告诉我一声干什么,让我有心理准备,一会儿乖乖穿炸弹衣?” 安室透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路过这里时,就是想进来看一眼。他站起身,对着我妻真也?说:“你撺掇琴酒违法犯罪时就要想到今天的下场。” 我妻真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鼻子翕张,双手别扭的放在?下巴下,努力思?索他什么时候撺掇琴酒违法犯罪了。 相反他不仅没?违法犯罪,很久之前,他还让工藤新一逃过一劫。 安室透看着忽然不说话?的我妻真也?,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妻真也?低哼一声。 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稀罕解释。 在?一个空旷的废墟里,被捆上炸弹衣,我妻真也?忍下害怕,对于身旁的警察说出的威胁话?,没?有出声求饶。 安室透冷眼看着那两个警察,那两个警察这才噤声。 我妻真也?这时候发挥起没?心没?肺的最?大好?处,他自己安抚下自己后,看向四周,是一片很普通没?有任何标志性建筑的大楼废墟,周围是很普通的树林。 发现安室透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我妻真也?与他对视一眼很快就移开目光。 安室透垂下眸子,随后又恢复原先的不苟言笑模样,不出任何差池。 开启防追踪定位的信号仪后,安室透才与琴酒进行视频。 兹拉兹拉。 投影仪中的琴酒依旧是衣冠整齐,他坐在?一个黑屋子中,手侧的烟灰缸中有着一堆烟头,嘴中的烟头抽了一半。视频开始后,他的目光环视一圈然后紧紧在?我妻真也?身上锁定,发现我妻真也?身上的炸弹开始计时后,他的瞳孔猛地缩小,随后哑声说了一句:“先前的条件我都答应,放了他。” 我妻真也?目光呆滞,不知道警方他们对琴酒提出了什么要求,琴酒是做了什么思?想斗争才会选择答应。 安室透他们对视一眼,没?想到琴酒会答应的这么快速。 这与他们之前的预料截然相反。 想起琴酒的诡计多端性格,担心有诈,有一个棕发警官出声:“不许耍诈,否则他就会没?命。” 我妻真也?被指着威胁也?没?移开目光,他紧紧地盯着琴酒看,想看清楚琴酒脸上的表情。 隔着投影仪,隔着千里万里,琴酒与我妻真也?对视,他对着我妻真也?说了一句,“别怕,很快就来接你。” 我妻真也?当时心脏咚咚跳了几?下,拍子很快。 安室透发现他呼吸不对劲,侧目看他,发现他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聚到下巴,然后落在?衣服上。 我妻真也?这几?天过得?有点狼狈,小脸脏脏的,可是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尤其是在?看向琴酒的时候。 安室透猛地移开目光,不愿再看。 琴酒不欲再说,他又看一眼我妻真也?,将烟按灭在?烟灰缸中,“一切按照你们说的来,我会带着芯片去见?你们。” “不许动他。” 随后将用?来联系的通讯机一枪作废。 全身都是绷带,拄着两根拐杖的伏特?加站在?屋外候着,看见?琴酒出来,他蹦着上前问:“大哥,小嫂嫂怎么样了?” 琴酒冷眼扫过去。 伏特?加缩缩头。好?好?好?,丢了老婆的人脾气阴晴不定,最?不能惹。 琴酒上车,将从乌丸莲耶那里拿回的芯片丢在?副驾驶上,随后向着指定地点驶去。 警方的人让他单独前往,并且不许带着任何武器。 53 他们想要他的命[二合一] 就这样, 赤手空拳的琴酒来?到警方指定的大楼。 进入大楼的过程中遇到一些波折。 警方想搜身。 琴酒手中把玩着密码盒子,和警方的人对?视一秒,看出对?方眼中满是谨慎,颇觉无味, 笑?出声, 将密码盒子扔到不远处的地上, 未再向前踏进一步, 示意他们动手搜查。 在密码盒子落地时?刻,琴酒的身边的警察迅速离开。 他们以为这个小小的盒子中装有炸药等。 一两?秒后?无事?发生, 他们才发现虚惊一场。 “将你的风衣脱下!谁不知道?你的风衣内侧藏了不少枪/支弹/药!”警方与琴酒纠缠颇深,立刻根据过往经验说。 琴酒微微眯眼, 却没有任何反抗,将黑色风衣脱下, 上身只剩白色衬衫。 被主人丢在地上的黑色风衣也是空空如也, 无论里外。 检查琴酒身上是否携带武器的警察,巴不得琴酒一丝 不挂进去才好。 琴酒没那么多耐心与小警察在门口纠缠,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 只记得下一秒他就已经捏着?小警察的脖子提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向远处一挥 啪。 小警察倒地不起, 顺带吐出一口血。 “可以进去了吗?”琴酒抬抬下巴。 “当然?可以,黑泽先生。”中年?秘书打扮的那人过来?, 邀请他进入一间办公室。 进去之前,琴酒顺带拾起密码盒子。 稍微侧首看了眼,这栋大楼附近还有两?座废墟大楼,心中计算出我妻真也就在附近。 他自然?知道?, 单枪匹马又赤手空拳很难从警方他们那里讨到好处。 可琴酒还是丝毫不慌张,他从自己丢在地上的风衣上踏过去。 留下一些灰土。 办公室像是临时?搭出来?的毛胚房, 上面还结着?蜘蛛网,唯有一个长?达十米的办公桌和座椅是崭新的。 进入里面的第一瞬间,琴酒就感觉出里面不只有警察、FBI的人,还有异能力者。 “黑泽先生,这里坐。”秘书请他入座,在他面前倒了一杯茶。 似乎是怕他伤人,茶杯也不是陶瓷或者玻璃的,而是纸杯。 多么搞笑?,这么多的警方与FBI人员,甚至还有异能力者在场,害怕一个普通人。 琴酒看着?茶杯中悬浮的茶叶,将被丢来?丢去的密码盒子放在办公桌上,“芯片在里面。” 秘书接过密码盒子送到山本警官也就是山本野郎手中。 山本野郎最重要的来?意是抓捕琴酒,丢失的芯片只是顺带。因为了解琴酒的性格,知道?琴酒不屑于骗人,于是将盒子交由秘书保管。 微微松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琴酒没兴趣与这老警察拐弯抹角,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什么时?候放了我的人?” 山本野郎笑?说,看起来?真真的是一个儒雅中年?男人,“小朋友很快就会放走,只要你再配合我们一件事?。” 琴酒本就冰冷的眼神更是降低温度,他将纸杯子中的茶水倒在地上,空杯子放在面前,“恩?” 山本野郎站起身,身后?的人随之也站起身,异能力者中有空间异能力者,也随之将这处办公室括入空间内。 “配合我们,将你的命留在这里。” 话再说回相隔一个废墟的我妻真也。 通讯挂断之后?,整个废墟就是一片安静。 只有他身上的炸弹滴滴答答作响。 距离爆炸的倒计时?还有一小时?。 我妻真也没兴趣和安室透或者周围的警察说话,也被捆着?,没法让自己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休息休息。 百无聊赖之下,他只能去看身旁的一群警察在做些什么。 在通讯结束之后?,安室透一直在和对?讲机对?话,说的大概是加密语,他听不懂。周围的一群警察则是一直盯着?一个电脑看,好像是在看周围附近的监控。 直到安室透与警察有些躁动,我妻真也慢吞吞想,大概是琴酒过来?了。 他又想起琴酒方才所说的“条件”,微微拧眉。 他这样盯着?安室透他们的动作,自然?也有警察发现。 棕发警察侧过头瞪了一眼我妻真也,想教训几?句,高昂的怒火在对?上那双清澈分明的大眼睛莫名熄灭,只留下一句:“看好你的眼睛。”便?走了。 距离爆炸时?间还有27分39秒时?,意外发生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我妻真也,可意外太过于紧急,他实在顾不上这边了,只嘱托一句“看好他”,便?急促促向着?隔壁大楼跑去。 剩下的人不愧是警察,素质良好,慌乱一阵恢复正常,该盯着?监控还是盯着?监控,该看守我妻真也看守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在猜测发生了什么麻烦。 是琴酒吗? 他瞥瞥锁住自己的东西?,并?不是电视上的麻绳之类,是一种高科技合成精钢,刀子石子之类根本割不断,只能用钥匙打开。 心中有点丧气,第一次发现电影上也不完全是正确的。 距离爆炸时?间还有22分01秒时?,更大的意外发生了。 隔壁的大楼爆炸了。 因为巨大的爆炸声我妻真也产生了一瞬间的耳鸣,从高高的窗户望向天空,那燃烧的火光像是盛开的红玫瑰。我妻真也看傻了眼,看得目不转睛。 簌簌簌,头上在掉土。 我妻真也望望四周,因为隔壁大楼的爆炸波及,这个大楼竟然?也开始坍塌。 能理解,毕竟是废墟,是豆腐渣工程。 警察带着?电脑仪器有组织地向外跑,向外跑时?竟然?也没忘了他。 观察几?番发现合成精钢锁链的钥匙在安室透身上,无奈之下只得丢下我妻真也跑了。 唯一的善行就是走之前为他拿掉了炸弹。 先前和他说过一句话的棕发警察最后?一个走的,他看起来?是刚出校园的警校生,扭头看看比自己家?中弟弟还小上几?岁的罪犯,不顾被碎石砸中的危险,跑过去发狠捶击了几?下石柱。 石柱有一个成年?男人腰那么粗,不可能被砸断。 棕发警察也没办法了,手背砸的血流不止,他在走之前搬来?一个石板,抬手捂住我妻真也看向他的眼睛,“……一会儿你要是觉得疼,就闭上眼睛。” 最后?一个人也走了,我妻真也叹口气,他看着?四周不断掉下来?的墙壁石头,心中也是不想死的。 随着?周围尘土越来?越多,面色逐渐发白。 轰隆一声,一面墙已经完全倒了。 从细微的声音中捕捉到一丝咯嚓声,我妻真也发现与他捆在一起的石柱因为承受不住墙面倒塌,也随之断裂。 我妻真也躲在石板下,观察几?下,看向被棕发警察捶击过的地方,小心翼翼微微用后?背撞了撞。 哗哗哗。 石柱开始从捶击过的地方变碎。 我妻真也身上不再被捆绑的那么死,锁链松松垮垮的,竟然?还有心情感叹,“真不愧是豆腐渣工程哦。” 锁链有手铐,这个是只有钥匙才能打开的,我妻真也只好拽着?锁链跑出去。 小心躲避掉落的石块,期间抹了把脸,看到手上沾染的血迹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棕发警察的。 “真也”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我妻真也听见了! 不是幻听! 而且是琴酒的声音。 他立刻吃了一嘴灰回道?,“我在这儿咳咳咳咳……真也在这儿,真也咳咳” 不知道?琴酒有没有听到,反正我妻真也是不动了。 他快累死了,坐在地上,刚喘口气,就被一个身上带着?血腥味的人抱住。 琴酒抱住他后?,没说上一句话,立刻带着?他向着?出口跑去。直到彻底出了那片废墟,到了安全的地方,才低下头看他。 我妻真也对?上琴酒的眼神,又出现了。 又出现那个复杂深刻的眼神了。 他不懂得这个眼神的含义?,于是扬了扬手上的锁链,语气带着?炫耀又带着?矜持,“看。” 琴酒知道?我妻真也不会单单让他看一个锁链,“恩”了一声,“看到了。” “楼塌了,我被捆住,自己挣脱的。”随着?我妻真也说出这句话,他被琴酒抱的越来?越紧。 琴酒想,警方想要他的命,可是杀人诛心,我妻真也想要他的心然?后?将他杀死。 沉默的太久了,我妻真也问,“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 “你很厉害。”琴酒声音沙哑。 我妻真也想将琴酒破烂似的白衬衫拼好,这衬衫东破一块西?脏一块,最后?实在看不过眼,索性将衬衫直接扯掉,反正扣子掉的差不多了。 琴酒露出象牙白的肌肉以及精瘦的腰。 对?上琴酒的目光,他立刻停下动作,倒打一耙讷讷问:“你怎么不穿衣服呢?” 琴酒索性将衣服拢了拢,可以这样也遮不到什么地方。就是图个心理安慰。他摸了摸锁链,直接动手扯断。 我妻真也目不转睛盯着?琴酒的动作,在获得自由身时?在琴酒身边夸,“哥哥你真厉害,力气真大,那些警察说这个是国际监狱关押重大刑犯才用到的钢铁,锯子锯都断不了!” 琴酒一如既往的做聆听的角色,“恩。” 我妻真也伸手摸着?他森*晚*整*理的衣服,“刚才的爆炸是你弄的吗?” 琴酒,“恩。” 我妻真也又碰碰他的侧脸颊,那边有个伤口子,这伤口子让琴酒显得更加凶巴巴,“我们就这样回去,他们还会来?找我们吗?” 琴酒皱眉,认真思考后?狠厉说,“他们可以试试。” 这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内不敢的意思了,我妻真也亲亲琴酒,算是奖励对?方来?找自己,他说,“那我们回去吧。” 回哪儿? 当然?是……琴酒那里不能去了,那只能是我妻真也的家?了。 安室透在安排事?宜,从爆炸中救出身受重伤的山本警官后?,将他们送上救护车。 安室透身上一直没有好好疗养的伤口暗暗做痛,想到山本警官他们的伤口眼中一沉。 山本警官他们非但没有抓捕琴酒,反而全被琴酒反杀,无一例外身受重伤。 安室透可以肯定,琴酒当时?一定还有余力杀死山本警官他们以及两?位异能力者,可是琴酒没有,反而给他们留了一口气。 最后?引爆不知何时?放置好的炸弹,打得警方与FBI措手不及。 绽放在空中的火焰与只剩一口气的山本他们,像是琴酒无声的嘲讽, 就算我手无寸铁,你们也不是对?手。 安室透攥紧拳头,他向来?对?于黑暗组织等势力厌恶至极,这份厌恶在好友死后?更加深刻。 这次没有抓捕琴酒,让他逃了,甚至还因他元气大伤,下次再抓捕对?方就要等两?三年?之后?了。 一切都还未处理妥善,隔壁的大楼也随之倒塌。 安室透扭头去看,觉得忘记了什么,手无意间触碰到一串钥匙,面色大变,打开我妻真也身上锁链的钥匙在他身上! 他脑海中浮现那双眼睛,水亮亮的,很澄澈。 没等大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向着?正在倒塌的大楼跑过去。 有人拦住他,见他神情失控,于是趁他不注意时?打晕了他。 因为,现在跑到大楼里面去,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死人的。 安室透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他睁开眼,脑海里浮现了很多记忆,以及那双眼睛,浅棕色的,很好看。 看到那双眼睛,安室透总会想起童年?时?邻居家?养的小狗。他一直想要一只,可惜没有实现。 他开口,问在他身旁边不知道?抽烟多久的人,“他,他还”还活着?吗? 赤井秀一路上被层出不清的意外耽搁,赶来?时?现场一片糟糕,冲进废墟时?废墟已经不成样子,说是石块山也不为过,就算是块钢铁在下面也会被砸成果酱泥。 看见安室透用手臂遮住眼眶的痛苦样子,想不通也不想想通安室透为何痛苦,他冷笑?反问,“你说呢?” 54 风波起因 回去的路上, 风都是软绵绵的。 琴酒本来听着我妻真也的话,长时?间的寂静后,他扭头,我妻真也头靠着窗户睡着了。 我妻真也是蜷缩着身体睡的, 他的手小鹿般垂在胸前, 是?明显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眉毛紧紧皱着, 一脸不开心的模样。 琴酒伸出手, 慢慢揉开?他紧皱的眉头。 将我妻真也抱回到家中,包扎好两人的伤口, 琴酒准备等他睡醒之后再离开?。 琴酒做这?些的时?候心平静极了,也耐心极了。 不过一小时?我妻真也就醒了。 他睁开?眼, 看见?在自己床边坐着翻书的琴酒还有点迷茫,呆一会儿手遮住眼睛继续睡觉。 琴酒没催他, 又耐心等了两个小时?, 我妻真也这?才真正睡醒。 发现人睡醒之后,琴酒将书合上,“睡醒了?” 我妻真也点头, “应该睡醒了。” “我要去解决一个小尾巴。”琴酒说,“你自己待一会儿。” 我妻真也好奇, “什么小尾巴?” 琴酒早已经?收拾整齐,只等着我妻真也醒来告知一声就离开?, 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打?算隐瞒,“说谎的人,将你拉进?这?件事的人。” 我妻真也没反应过来, “将我拉进?这?件事的人不是?你吗?” 琴酒哽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忽然有点僵硬与?委屈, 等我妻真也再想仔细看时?,琴酒一起正常,“……除了我还有一个人,他将虚假修改过的情报送到了警方与?FBI领导的办公桌上。” 想到安室透说的奇怪的话,我妻真也串联起来了,他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没有很兴奋要解决这?个给自己带来麻烦的陌生人,纠结看向琴酒,“他很厉害吗?你需要休息了。” 他们?可以以后再去解决这?个人,不用挤在一天。 琴酒说:“我不用休息。” 我妻真也并不信。琴酒眼睛中的红血丝看起来很严重了,嘴唇也看起来很干涩。 忽地,我妻真也眼前一黑,琴酒半蹲在他的面?前。 “这?次是?我的疏忽,让你因为我,因为黑色组织而?陷入危险。等我处理好这?个人,我会退出黑色组织。”琴酒的手有很厚的茧子,这?些是?长久摸枪留下的印记。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我妻真也柔嫩的脸颊,“等那时?你就和我在一起,恩?” 我妻真也发现琴酒的眼神温柔到恐怖的地步,这?让他不想也敢说出拒绝的话。 他心中也冒出来一个念头,琴酒他要为了我退出黑色组织,难道他爱上我了? 这?念头让他顾左右而?言其他,推着琴酒的胸膛,不让他靠自己这?么近,“天快黑了,要去赶快去。” 琴酒亲了亲他,“我会很快回来。” 我妻真也觉得?琴酒有点粘人,下意?识说句,“快去快回。” 谁知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琴酒又拐回来,将他亲个透彻,看他喘不过气才真正离开?。 我妻真也咳嗽几声,鼻子里面?都是?琴酒身上的冷调气息,打?个喷嚏,才起身找手机。 不知道被绑走的这?几天,手机会收到多少消息。 琴酒开?着他的古董保时?捷一路开?向东京,开?向黑色组织的大本营。 他在踏进?大本营的大门时?想,退出黑色组织后,就和我妻真也一起留在横滨也不错。 虽然横滨很小,但也够了。 推开?旋转门时?,琴酒又想,我妻真也还未收心,一直不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那就先?收养一个孩子,让他安下心。 身上绷带还未拆下的伏特加坐在前台。看到琴酒快步走进?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无比惊恐,“大哥,你!” 琴酒心情好的朝伏特加脚下开?了一枪,地板四分五裂,示意?他别聒噪。 黑色组织的人都知道琴酒是?组织的二把手,自从进?入组织之后就深受一把手乌丸莲耶大人的重视。可以说黑色组织是?在琴酒进?来之后才得?到快速发展。可这?两天组织内的人感觉有点风雨欲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把手大人和琴酒不和的风声。 再加上琴酒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组织大本营,伏特加满身是?伤单独一人,他们?更加确定这?个说法。 本以为再也不会在组织内见?到琴酒,孰料今天琴酒就一身黑色西装来到了大本营。 这?身西装显得?琴酒俊俏极了,身材像是?雕刻出的北欧神明雕像,无比优越。 组织内的成?员在见?到琴酒的那一刻,就收到乌丸莲耶的消息,抓住琴酒,生死无论。 于是?他们?开?始咬牙,向着领导过、训练过他们?十几年的人动手。 可他们?的身手、技能、攻击方法等全部来自琴酒,琴酒就像他们?的教练,学生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优秀的老师的。 琴酒不耗费多时?就来到了顶层,他推开?门,乌丸莲耶一身和服正坐在里面?等他。 乌丸莲耶看起来不慌不燥,他面?上甚至还带着笑容,目不转睛盯着琴酒,眼中有着贪婪:“GIN,你来了。” 琴酒眼神没有任何波澜触动,抬枪对准乌丸莲耶的脑袋。 “GIN,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杀了我,我的追随者就会不计任何代价追杀你和你的小朋友,你们?永远也别想摆脱我。”乌丸莲耶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本称得?上清秀儒雅的皮囊也变得?渗人。 琴酒没有动手,似是?在沉默思考。 “GIN,你也犹豫了,我知道你是?在气我擅作主张将文件送给警方他们?。”乌丸莲耶瞳孔紧紧锁住琴酒,眼中的痴欲几乎藏不住,“你看,你和小朋友都平安无事回来了,这?件事就可以当作过去了?” 琴酒眯下眼睛。 随后冷笑一声。 “GIN,琴酒,黑泽阵,”乌丸莲耶一下叫出琴酒所有的称呼代号,眼珠中有隐藏的嫉恨与?狠毒,“昨天你为了就他,来拿走芯片时?我不曾阻拦你。如果你还生气,我允许你将他带到黑色组织来,我给他地位和权财。” 琴酒唇角扬起,乌丸莲耶看见?,心中升起希望。 他之所以敢单独会见?被他算计的琴酒,就是?因为他知道琴酒心目中还记着他的恩情,记着自己将他带出地下打?拳场的恩情,否则,为什么琴酒这?么冷情的人会留在黑色组织十几年,会……允许他收下许多和琴酒长相几分相似的秘书男宠。 乌丸莲耶站起身,走向琴酒,他在十几年前地下打?拳场见?到琴酒时?,就对琴酒生出了这?种心思。当时?少年感带有血腥味的单薄身形,乌丸莲耶至今午夜梦回仍难忘记。 可惜没有早点下手。 他想想GIN少年时?残破带血又挥舞拳头的身体就兴奋:“GIN,我——呃” 琴酒抬手射出的子弹对准乌丸莲耶的大脑,崩出一点点血滴,落在地毯上晕染出红花。 琴酒吹吹枪口,声音像索命镰刀般冷厉,“我本对杀不杀你无所谓,可你算计了我的人。” 乌丸莲耶不可置信对方真的敢对自己动手,瞳孔对准琴酒,呼吸逐渐降低,“你不怕我……的属下……追杀你?” 琴酒将枪塞在后腰处,末了又给他补了一枪,眼神很平静又古怪,“他们?早已经?被我解决掉。” 话说完,发现办公室有一扇门后站着人,他思索一秒,没有大碍,于是?转身离开?。 去往一种他给自己制定的新的生活。 乌丸莲耶死的并不轻松。 在琴酒走后,本来快要断气的他,被忽然出现的秘书拿着匕首狠狠报复。 秘书赤红着眼,被毒哑的嗓子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哧哧声—— 他因和琴酒长的几分相似,于是?被乌丸莲耶惨无人道玩弄数年。他才二十出头,可他的人生早就毁了。 在乌丸连夜彻底没有呼吸前,他打?破乌丸莲耶的最后幻想,用手势比了一个话—— 你猜琴酒为什么会留在黑色组织十几年? 为什么明知道你收揽与?他相似的男宠却不生气? 不是?因为惦记着你的恩情。是?因为他无聊。他无所谓你暗地里在干些什么。 秘书倒在地上,睡了几年来最轻松的一场觉,忽地想到琴酒带来的那个漂亮少年。 心里升起了艳羡。 可秘书潜意?识却又觉得?,少年真实的处境和自己差不多。 可能比自己还糟糕。 这?样一想,就不羡慕了。 55 金盆洗手[修改] 我妻真也的公寓内, 他找出手机开?机,最?近的一个来电就是两天前沢田纲吉的。 两天前,他想想,正好?就是他失踪的时间点?。于是他担心沢田纲吉找他会有什么?事, 拨过去电话。 “真也。”沢田纲吉接到电话时没有震惊。 他早在真也和银发男人一同回来时就接到信息。 包括男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也知道。 在给?真也打电话没人接听的那?一刻, 他感觉不对劲, 就派人调查,最?后发现真也被人绑架。他顺着线索去查, 最?后感到真也被绑架现场时,就看到银发男人救出真也离开?。 他来晚了一步。 不过能救出真也就好?了。 “纲吉, 你绝对不知道这两天我遇见?了什么?。”我妻真也想和沢田纲吉分享这两天遇到的所?有事,于是捧着电话, 巴巴讲个不停, 将事情全盘托出。 “这么?危险。”沢田纲吉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握着警方与FBI的人员资料,在山本野郎、安室透等人的姓名上画了大大的圈。 笔痕很深, 下笔用力?,黑色墨水浸透纸张, 可以看出笔迹主人的心情很不美妙。 “当然,不过我最?后还是挣脱了锁链。”我妻真也心有戚戚, 可想到这一点?就喜笑颜开?。 沢田纲吉摇摇头,“你还是回黑手党居住比较安全。你已经离开?黑手党很久了,再不出现一面下面的人就会?发现不对劲。” 我妻真也:“黑手党最?近很乱吗?” “横滨最?近警方势力?多了很多,黑手党遇到一些麻烦, 下面行事乖张有诸多案底的人被抓进去很多。” 我妻真也啃了啃手指尖,“森鸥外, 森医生去捞他们了吗?” "没有,因此有很多的人吵闹着要见?首领。" 我妻真也长哦一声?,“找我也没用,我也不去救他们。” 沢田纲吉听到他孩子气的话眼中有着笑意。 他视线落在手中被画上红圈的资料,与我妻真也挂断电话后,记住那?些人的所?在地址,拿上了手枪,起身离开?办公室。 沢田纲吉挂断电话之后去做什么?,我妻真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他被沢田纲吉安抚一顿,心里面的委屈彻底烟消云散。 同?时也将沢田纲吉催他回黑手党的话忘在脑后。 他坐在客厅,等着琴酒回来,心想,下午琴酒说要退出黑色组织,真的假的。 一会?儿见?到琴酒一定要好?好?问问。 不过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时就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 他一下就知道是琴酒回来了,着急忙慌推开?卧室的门,琴酒正一身黑色休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摆弄组装着手枪。 不远处的餐桌上,摆着几个热气腾腾的菜汤。 这一幕还挺有家庭氛围。 如果忽略琴酒手上摆弄的是手枪的话。 “去吃饭。”琴酒头也没抬说。 “不想吃。” 我妻真也坐在琴酒的面前,摸摸这些冷冰冰的零件,他问:“哥哥,你真的退出了那?个组织吗?” 琴酒点?头,他的身旁已经放好?了许多个组装好?的枪,都是不同?型号,“恩。” 我妻真也瞅着那?些枪/械,还是好?奇,“那?你还做杀手吗?还做违法犯罪的事吗?” “不。”琴酒被他直白的话噎了一下,随后捏住他的手腕,阻止他乱碰枪/械的手, “小心走火。” 我妻真也悻悻收回手,“好?市民才不会?玩这些东西。” “我也并不打算做一个好?市民。”琴酒拎起我妻真也,说,“想问的话憋回去,去吃饭。” 我妻真也吃饭时还是不乖,眼睛一直盯着琴酒,还是不相信他真的能从良。 “你不是说过,希望我不要再管黑色组织的人,腾出精力?只保护你吗?我这样不是遂了你的愿?”琴酒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啾啾,用的是我妻真也的发绳。 我妻真也想想也是。 他忽然激动,像是看到琴酒为他阻挡森鸥外刺杀的场面。于是他也不坐在琴酒的对面吃饭了,直接黏在琴酒身上,对着琴酒说了无数甜蜜的话,末了还说:“哥哥,你吃饭吗?我伺候你!” 琴酒被喝进嘴中的茶水呛了呛,看着异常殷勤的我妻真也,实在搞不懂“保护”这两个字为什么?能哄得我妻真也这么?开?心。 不够对我妻真也有用就行。 他推开?送到嘴边的饭菜,看到心情都写在脸上的我妻真也,心中忽然有点?郁闷,实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妻真也。 不过,他拍拍我妻真也柔软的屁股,示意对方乖乖吃饭不要闹腾作妖。 我妻真也因为琴酒的话,最?近走路都很有力?气,这几天几乎很少看电影,有空就黏在琴酒身边,决定要稳固下琴酒的喜欢。 而琴酒自从说过要“金盆洗手”类似的话之后,除了买菜做饭之外,很少出门。 对,琴酒似乎是打定主意要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准备自己买菜做饭。 他的厨艺还不错。 这天,他出门买菜带上了我妻真也。 可我妻真也对于购物这个活动很不感兴趣,于是就站在超市的入口处等着琴酒。 目送推着购物车的琴酒离开?后,我妻真也无聊地站在原地,不多时,眼睛看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 他仔细一瞧,认出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很苍白。 可工藤新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妻真也脑海中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没想出来,于是打算无视。 余光中又发现工藤新一晃了晃身影,下一秒就要摔倒的样子,紧接着他身影慌张,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立刻跑出超市。 我妻真也思考几秒,算算距离琴酒出来还有一会?儿。 没想到吧,琴酒逛超市总是需要很长时间!像是要将以前亏损二十几年?逛超市的时间,在短短的一周一个月内补回来似的。 想到这儿,我妻真也有点?头疼。 为了打发时间,他跟上工藤新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瞧瞧对方怎么?了。 56 狗脾气 我?妻真也一路跟上去的行为,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光明正大,没有遮拦。 他好奇工藤新一怎么了。 跟到一个小胡同。 跟到死角,小胡同尽头是一堵长达十几米的高墙。 他走到高?墙边,左右看看没有工藤新一的身影。 奇怪, 工藤新一就是走进这个小胡同的啊。 他心里直纳闷, 在高?墙摸索很久, 郁闷地正要走出?去。 他的腿忽然被一个小小的东西抵住。 “站住, 不许动,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过来这里?”男童声问。 我?妻真也觉得这个男孩声音很耳熟。 低头去看。 抬起?头清空大脑。 再?次低头。 没认错。 这个现在全?身?只穿着一个大人?西装外套的小男孩是柯南,就是被注射变小毒药的工藤新一! 我?妻真也蹲下身?, 和工藤新一面?面?相觑,清楚看到对方的眼?中同样充满震惊。 工藤新一嘴中喃喃, “是你!” 我?妻真也想?的则多多了?, 他确定琴酒没有给工藤新一注射过那种毒药。 可为什么工藤新一还是变成小孩子了?? 他移开工藤新一的枪,拎起?工藤新一晃晃,小脸严肃, “你为什么变小了??”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工藤新一佯装听不懂,他收回枪, 跳下去,“我?要回家?了?。” 我?妻真也可不打算这样放他走, 他继续拎起?工藤新一,“你是工藤新一,有个女朋友叫做毛利兰,你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 工藤新一开始还想?不承认, 可我?妻真也说的几乎都是正确的 ,对方真的认出?他就是工藤新一。 他在一个月前忽然变成小孩子, 开始的两天他很惊恐,几乎以为这辈子就要以小孩子形象度过一生?后,第三天他又忽然变成正常的高?中生?身?体。 随后他和邻居阿笠博士总结发现,他的忽然变大变小几乎没有规律可循。 他的身?体也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疾病,他也可以肯定没有人?给他注射任何药剂等。 他这一个月被这件事搞得很心累。 我?妻真也蹲下身?,垂下眼?帘,听着工藤新一说着这一个月他的经历。 工藤新一说完了?,他摘下蝴蝶领结,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很沮丧,“我?和小兰约好了?,今年冬天要一起?去夏威夷呢,这可怎么办呢?” 我?妻真也慢吞吞问:“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任何人?给你注射毒药,或者趁你不注意对你的身?体做出?手脚吗?” 工藤新一扶了?扶眼?镜,“没有,这点我?可以肯定。这个月阿笠博士几乎要将我?的身?体检查各项指标查个底朝天。” 我?妻真也听明白了?。 他心中也慢慢出?现了?一个想?法…… 在这里,琴酒没有给工藤新一注射毒药,导致工藤新一没有变成小孩。可在原著动漫剧情?中,工藤新一是要变成小孩的,这个剧情?点不能改变,改变了?剧情?就不能进行下去。 这就是剧情?硬性设定。 所以,即使工藤新一没有被注射毒药,即使只能怪异的变大变小,也要有变成小孩的间歇出?现。 我?妻真也茫然地告别工藤新一,茫然地走回超市,茫然地等到琴酒。 看到琴酒手中拎着购物袋向结账台走过来时,他想? 工藤新一必须要变成小孩,这是原著剧情?,不能改变。 那琴酒呢? 原著中琴酒没有离开黑色组织,他一直在当杀手。 现在,琴酒偏离了?这个剧情?硬性设定,他会遭到剧情?的什么“惩罚”呢? “先生?,您的这个商品条形码扫不出?来,我?给您掉换一个吧?”避免后面?的顾客听见,收银员小声对着琴酒说,在琴酒说话前,她又大声对着同事说,“樱子,快拿一个润滑超薄螺纹颗粒安全?套到前台,对,就是蓝色包装的那个,记住拿超大号!” 后面?的顾客看着银发男人?面?无表情?将新的安全?套装入口袋,然后拎着购物袋走了?。 不愧是家?庭主夫,这个心理素质,好的欸。 没事人?一样。 琴酒将东西放到后车厢,看到我?妻真也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他是在为刚才的事而不好意思?,随口说,“那下次我?们不买了?。” “买什么?什么不买了??”我?妻真也回过神。 琴酒安抚的表情?收回,面?无表情?开车。 “没什么。” 我?妻真也从工藤新一的事情?中回神。 他看着琴酒,看着琴酒从后备箱中拿出?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上楼,跟在对方身?后看着他蕴含强大力量的后背身?影。 瞥开眼?睛,强迫自己重复一个念头,琴酒会不会受到剧情?的惩罚,会受到剧情?的什么惩罚,这有关他什么事呢? 又不是自己强迫琴酒离开黑色组织、不做杀手的。 这不关自己的事情?。 尽管自己也是琴酒离开黑色组织、不再?做杀手的原因。 琴酒将包装盒放进冰箱内,他抬起?我?妻真也的脸,看着对方的眼?睛,皱眉问:“你在哭什么?” 我?妻真也晃晃脑袋,甩开琴酒的手。 琴酒摸着口袋中烫手的安全?套盒子,生?硬地说,“那家?超市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其实,他还觉得是口袋里的这东西和他有仇。 第一次买就这么背运。 我?妻真也一直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 直到有一天,琴酒觉得他一直窝在家?里面?看电影不好,将他拉出?去晒太阳的时候才记起?来,才出?了?事。 那天,琴酒将他拎出?公寓内的放映室,说一直待在家?中对身?体不好。 可我?妻真也听说过,琴酒自己也和宅男差不多,也是能一直窝在书房一个月不出?门的那种。因此,对于琴酒的话,我?妻真也是不认同的,不过他没说出?反驳的话。 就这样,琴酒拎着我?妻真也到公园。 可是还没到公园,我?妻真也就又被琴酒塞到一棵树后。 我?妻真也一开始还没发现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见许多穿路人?拿着枪对着琴酒冲过去时,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哦,琴酒的对家?找来了?。 我?妻真也知道琴酒实力强大,这些人?应该不会对他产生?威胁。 可是我?妻真也脑海中又忽然崩出?工藤新一的事件。 于是他眼?睛一直死死盯住琴酒,手下意识抓住树皮。 恩,琴酒很厉害,琴酒将五个人?都打倒了?。 十个人?被打倒了?。 …… “还剩四个。”我?妻真也小声数着,总算放下心来。 可他随即他瞪大眼?睛,他紧紧盯着琴酒的动作。 琴酒的手像是抬不起?来般,举不起?枪。 就连琴酒自己也注意到这个怪状,低头看向他的手。 一颗流弹快要射到他的心脏处时,他才回神去躲。 然后这时手才像解冻般,继续灵活使用。 我?妻真也偏偏头,极不理解,“为什么手抬不起?来呢?” 为什么手抬不起?来呢。 琴酒来找他时,顿了?顿,伸出?手捻掉他脸上的泪,“怎么又哭了??他们都死了?,不要害怕。” 我?妻真也,“为什么你的手会抬不起?来呢?” 琴酒也不知道,不过这不妨碍他说,“他们都死了?,你不要害怕。” 世界上的哭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不伤心的哭,就像小孩子的那种哭,尽管哇哇地很大声,里面?却不包含伤心的情?绪;我?妻真也大概是第二种了?吧,他忽然怨怼起?琴酒,为什么当时手抬不起?来。 当天夜里琴酒觉得我?妻真也犯了?病。 他知道我?妻真也习惯听着声响才能入睡。 这个习惯无伤大雅。 可是今天无论怎么哄,放什么音乐,用什么电影带做背景音,我?妻真也都睡不着。 我?妻真也一直蜷起?来。 琴酒也没了?办法,干脆将所有的声音设备都关掉,让对方抱到怀里,将对方的耳朵、准确来说是助听器的位置,放到他的心脏处。 砰砰砰。 健康有力的心跳声传进助听器中。 “睡吧。”琴酒说。 我?妻真也就这样睡着了?。 琴酒以为这件事可以过去了?。 直到又一次,他单独出?门回来后,肩胛骨处带着伤。 伤口不算很深,疼痛在他的忍受范围。 这次受伤的原因,是他的手又忽然不能抬起?。 琴酒打算抽时间去检查一下身?体。 这件事确实很怪。 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他发现我?妻真也站在浴室门口低着头。 看样子很郁闷,无精打采的。 我?妻真也看着浴室地板上的红色血水,心想?,又受伤了?。 大概又是因为手抬不起?来。 他开始害怕,这次是肩胛骨,下次是脑袋怎么办? 琴酒大概知道我?妻真也在担心什么,他赤脚出?去,就算手动不了?,他也有其它的方式下可以消灭对手,“不用担心,伤不重。” 我?妻真也生?气,他瞪着琴酒,扯着琴酒的手腕,“死了?怎么办,以后不许出?门。” 琴酒在口头上很大方,“死不了?,你去吃饭。” “不吃!” 一看就是假的,我?妻真也看出?琴酒是在哄自己,着急之?下抬手将茶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下次不许出?门,你以后就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狗脾气。”看看地板上的玻璃碎片,琴酒啧了?一声,“这谁能受得了?。” 57 琴酒制定的每种人生规划 听见琴酒的?话, 我妻真也在客厅走来走去,气的?像只蜜蜂,不停转圈,最后他沉着脸把自己关在放映室里。 “嘭!”关上门。 徒留琴酒站在原地。 矮下身收拾好玻璃碎片时, 琴酒才?真的?相信, 他, 居然也被人发脾气的一天。 琴酒拎着垃圾袋, 打开公寓入口门正要出去。 放映室的?门也随之咯嗒一声?,被打开。 他听见回?头看?, 我妻真也站在半掩的?门后,气呼呼盯着他迈出门栏的?那只脚。 严格怀疑我妻真也在里面时, 一直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他罕见地进退两难,觉得下一秒我妻真也就会忍不住腾腾腾走过来, 将自己向外跑的?这只脚砍掉, 体感怪异地解释,“我……没想出去,只是要在楼下丢垃圾。” 我妻真也还是站在放映室的?门口, 盯——着那只脚看?, “那也不行, 你哪儿都不许去,你只能在家中待着。” 琴酒收回?脚。 我妻真也立刻关上放映室的?门。 放映室内, 我妻真也松口气。 琴酒要是一直留在家中不出去,就不会受伤了。 心不在焉地放完了两个电影,耳朵一直在关注外面的?动静。 四五个小时过去了。 我妻真也终于坐不住,他站在门口, 用力地打开门,看?到?还算满意的?画面。 琴酒穿着深灰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 深灰色家居服衬得他本就白的?皮肤更加冷白。他正低着头翻阅一本红皮书?。 这个红皮书?我妻真也认的?,是上次在超市买来的?菜谱。 琴酒听见开门声?,头也没抬,“满意吗?” 满意什么? 我妻真也一怔。 随后反应过来琴酒在问他没有?出去,这件事自己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 我妻真也坐到?琴酒的?腿上,将红皮菜谱丢到?远远的?一边去,现在想起道歉摔玻璃杯了,“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摔杯子。” 琴酒冷笑?一声?。 我妻真也亲亲琴酒的?侧脸,故意亲亲他的?侧嘴角,成功让琴酒收起冷笑?。 我妻真也小腿晃晃,手摸着琴酒的?肩胛的?伤口,伤口已经被主人处理好了,“你最近容易受伤,别出去了。你觉得受伤是小事,见骨的?森*晚*整*理痛也不能让你动动眉头。可你想想我啊,我看?到?了伤口我会害怕,我会心疼你。” 琴酒沉默,他将头埋在我妻真也的?锁骨处。 这次我妻真也的?话不带“喜欢”“爱”的?字眼,却让琴酒心跳的?最快。 我妻真也舔舔嘴巴。 知道琴酒以?后不会再?随意出去了。 他心下放松,眼睛笑?眯成弯月牙,“你也不是不能出去,我们?可以?” “不用出去,”琴酒将我妻真也抱到?餐桌旁放下,“外面也没什么事。买菜可以?订购让超市送过来。” 我妻真也闭上嘴,琴酒连买菜这件大事都订购送上门了,可能就真的?没有?出门的?欲望了。 捧着琴酒熬的?鱼汤,我妻真也刚尝一口。 好酸,他皱脸。 ——放了好多醋。 他最不喜欢吃带酸味的?东西了,琴酒早就知道。 看?到?琴酒无知无觉仍在摆放餐盘,因为他的?长久注视反而?还问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好喝。”我妻真也将怀疑琴酒是故意的?这个想法甩飞,自己倒杯水喝。 琴酒坐到?他的?对面,听到?挑眉,“能吃酸了?” 我妻真也放下水杯,呆坐,“不能……你故意的?!” “下午做好的?,就在你从放映室出来之前。忘提醒你不能喝了。”琴酒看?着他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浅显的?笑?容,很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剩下的?你玩鱼塘,快速喝完,随后将那蛊鱼汤放进厨房。 我妻真也心中的?郁闷随着琴酒喝光那碗鱼汤而?消失,幸灾乐祸将手旁的?水杯送过去,“喝吧。” 琴酒接过,仰头一口喝光。 心想好酸。 随后的?日子里,我妻真也过的?很快活,快活到?他想将时间按下加速键,加速到?一年零五个月后,然后和琴酒站在一起,对着森鸥外说,“你来刺杀我吗?我根本就不怕你。” 然后快活被琴酒一句话打破。 当是琴酒站在浴室门口的?镜子前,低头看?着他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妻真也恰巧要去浴室,注意到?琴酒的?反常,心里一紧张,就听见琴酒问。 “真也。” “恩。”我妻真也想拉拉琴酒的?手。 “你是不是胖了点?” 我妻真也停下拉手的?动作?,满头问号,“什么?” 琴酒伸出手拍拍他的?屁股和腰,“这里好像肉变多了,不过正好,之前太瘦了” 我妻真也浴室也不去了,对着琴酒冷笑?一声?,接下来的?几天权当琴酒不存在。 人走之后,琴酒低头看?了看?手,十指紧握又舒展。 眼中有?过沉思。 一次洗碗中,琴酒因手臂忽然失去控制而?将碗打破。 他心中忽然松口气,因为现在我妻真也在看?电影,发现不了这件事。 他蹲下身,等着胳膊解冻后再?将碎片捡起。 可一只手在他之前就将碎瓷片打扫干净。 “抬不起来的?毛病扩大到?手臂了,是吗?”本该在专心看?电影的?我妻真也出现,他问。 琴酒看?我妻真也没有?要哭的?意思,这才?点点头,“是小毛病,不用多心。” 我妻真也收拾碎片的?动作?慢了慢。 他想,快听,琴酒自己都说是小毛病,不用多心的?小毛病,就不要再?为琴酒担心了。 又不是全身动不了,那么担心干什么呢。 他只要装作?不知道真相就好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小毛病会让手臂动不了?” “执行任务伤到?手臂的?后遗症,不用担心,找个医生就好了。”琴酒虽说手动不了,但腿可以?动啊,于是他一直跟在我妻真也的?身边。 顺带想着,要买一个扫地机器人。 我妻真也安静一会儿,心中回?复说不信。 很快,琴酒的?手和手臂又解冻变得自由。 趁着琴酒看?菜谱时,我妻真也试探问,“哥哥,你还能回?到?黑色组织吗?” 琴酒回?复,“不会。” 我妻真也将这个选项抛弃,又问,“那你还能继续做杀手吗?” 琴酒抿直唇,他敲了敲书?的?封面,“你想说什么?” “你想继续做杀手吗?” “我没有?出门”琴酒说过这一句话后顿住,看?着我妻真也的?眼睛危险性十足,他知道我妻真也想说什么了,“你知道我离开杀手行业意味着什么。” 因为疏于对我妻真也的?保护,他离开黑色组织,同时不再?做杀手。 从没人教琴酒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这是他为我妻真也做出的?最明显的?方式。 如今我妻真也让他回?到?杀手行业,相当于拒绝了他。 我妻真也眼睛迷茫,“知道,意味着你对我的?歉意,你觉得你没有?保护好我。” 他只知道一半。 琴酒想。他的?声?音超乎寻常地冷静,“我做了杀手之后,会经常离开家执行任务,我们?的?见面次数会减少,甚至你还会被公安或者其他组织绑架,我很难再?提供给你稳定的?生活。” 我妻真也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可他的?态度就像在说,他不怕。 琴酒的?烟瘾又上来。 他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吧嗒点燃一根香烟,他点点下巴,示意向自己的?手臂,“我身上还有?着毛病,你还要我去做回?杀手吗?” 我妻真也摸摸他的?手臂,不知道在安抚谁,小声?说,“很快就会好了。” 琴酒看?着他的?动作?,“我想和你组建一个家。” 我妻真也顿了顿,“好啊,我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在家中。” 琴酒声?音低空,他说,“我也不清楚我不做杀手后会是什么样?,可我确定,我为自己制定每种的?人生计划,里面都有?你的?存在。” “我将我退出杀手行业的?行为,当做向你发誓爱意的?证明。” “可现在,我可以?将你推我重新走回?杀手行业的?提议,理解为你要反悔吗?你想摆脱我吗?” 琴酒脊背坐的?直,他体态超好,忽略渗人气场,说是一个国际顶级男模也不为过。 现如今他低着头,不带任何强迫威胁的?询问。 可就算这样?,却还是比他过往任何一次审问都要恐怖。 我妻真也闻言手抖了抖。 琴酒这个样?子很可怕。 他承认他的?一些?心思被琴酒戳中了。 他想他或许错了,从一开始就错的?那种。 我妻真也与琴酒对视着,眼中出现恐惧。 琴酒像是突然变成两人初次见面时,那副冷漠的?模样?。 我妻真也眼中积了水。 一声?叹气声?,琴酒摩挲着他的?脸,“不要害怕我。” 我妻真也眼睛水又亮,他看?着琴酒摇头,“我不怕你啊,我很爱你。我不反悔和你在一起,不后悔和你一起组建一个家。相反,我一想到?这些?,我心里比吃了蛋糕、蜂蜜还甜。” 琴酒也笑?了,他分辨出假话占了一大半。 听过带有?真心的?话,怎么会分辨不出真话假话。可我妻真也不知道。 琴酒把玩着打火机,按出火焰又松开手,玩了好几次,寂静许久说,“给我一个你想要我去的?理由。” 我妻真扭开头,“你的?手和手臂出的?问题,我认为是和你不做杀手有?关。” 琴酒长久没有?说话。 大概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个回?复有?点离谱。 琴酒问,“你是真的?想让我做回?杀手吗?” 我妻真也犹豫很久,知道这是琴酒在让步,“如果做了杀手之后,你的?症状还没有?减轻,你再?退出来。” 琴酒没有?说话,他起身,“知道了,我只做回?杀手,不会回?到?黑色组织。” 我妻真也重重点头,末了好奇,“你很讨厌黑色组织吗?” 琴酒不做回?答,走向卧室。 不确定琴酒有?没有?生他的?气,我妻真也看?着琴酒的?背影,不敢跟上前。 “过来。”琴酒说。 我妻真也啊了一声?,很快笑?嘻嘻跟了上去。 第二天,我妻真也送琴酒出门的?时候,他趴在琴酒背上,踮起脚,咬耳朵哄人道,“我们?就试试,做回?杀手会不会治好你的?毛病,你不要乱想其他含义。乱想的?男人容易秃顶,老的?快。” 琴酒看?他一眼,也许去医院效果会更快,“我很快回?来。” 58 琴酒番外:画地为牢[慎买] ——如果再回到两年前的那一天。 ——他想他一定会遵守我妻真也定的第一个要求。 ——再也不走出那扇门。 阳台上的风铃被风吹动, 叮咚叮咚作响,声音棒极了?。 它通体琉璃制,如果在光线的照耀下,会做出七彩的折线。 可惜现?在是黑夜, 没有阳光照耀在它的身上;可惜这间屋子的主人常年不开光, 从没有灯光照在它的身上。 美景无人欣赏。 它孤独地歌唱。 书房内, 琴酒双手戴着?黑色手套, 正拿着?一本名为《人的听力奥秘》书籍在看。 书房没有开灯,他蹙着?眉眼, 记下笔记。 这本书已经被他翻得破烂。 电话响起,很久没有人接于是自动挂断。 琴酒将手头的一章翻阅过一遍后, 才?合上书。 电话对面的人掐准时间,在此刻又?给琴酒打来电话。 琴酒这才?拿起话筒接听。 “大哥, 局已经设好了?, 这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将那群警察一网打尽。”斯莫安是一年前?被琴酒雇佣下的杀手加秘书,从未见过琴酒的真实样貌,一直都是通过电话联系。 同时琴酒从不出门, 于是所?有的计划都是由他来执行。 琴酒将近两年未踏出那间房子,他在东京的影响力、在杀手行当、在黑灰色区域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 甚至近一年, 他手段愈发凶残,已经成为红方人士听到就会发抖的梦魇。 斯莫安想想琴酒做出的手段, 就连自认为冷血到极点的他也要害怕。忍不住为红方庆幸一句,还好琴酒离不开那间房子,要不然警察还玩什么。 电话对面琴酒似乎是咳嗽一声,随后说?, “抓到就地处理。” 斯莫安站直身子,说?:“是。” 他将手机放在手兜里, 溜达溜达回到办公室的半路上,被一个胖子拦住。 胖子叫伏特加,是琴酒从前?的下属。 伏特加拦住斯莫安,“诶诶,那个人,大哥这次行动出来吗?” 斯莫安从鼻子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伏特加早就习惯斯莫安的这种态度,“这次让我去给大哥送东西吧。” “你?去那位也不见你?。” “那我也要去,我想和大哥见一面。” “见一面?你?别?忘了?,那位可是从不踏出房门一步的。” “我知道,大哥不出来,我可以进去啊。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大哥。” 斯莫安听见这句话,眯起眼睛,看了?伏特加一眼,良久,批准了?这件事。 反正激怒了?琴酒,死的又?不是他。 将车停在小区门口,伏特加左手提着?一个木盒子,右手提着?一袋子蔬菜,气吁吁走到琴酒楼下,累出汗了?用手帕擦擦,随后开始爬楼梯。 这个小区现?在只有琴酒一个人居住,寂静地吓人。 伏特加按按门铃,“大哥,是我,伏特加,我来给你?送东西了?。” 理所?当然没人回答,走廊内都是伏特加一个人的声音。 伏特加咽咽口水,“那个,大哥,我这里有小嫂嫂从前?留下来的东西,我想给你?送过来。” 伏特加电话响起,他接通, “带着?东西进来。” 伏特加哎了?一声,他尝试性拧了?拧门把,居然就这样把门打开了?! 伏特加惶恐地拎着?蔬菜和木盒子走进去。 进去的第一瞬间,他入目的是一个极富有生?活气息的住宅布置,可却不会让人感到温暖,反而是刺骨的冰冷。 琴酒从书房的方向出来,他赤着?脚,坐在沙发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期间没看伏特加一眼,“东西。” 伏特加看见琴酒的第一眼退了?几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琴酒。 若说?从前?的琴酒还有两分人味,现?在的琴酒就一分也没有。 他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可却比从前?更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和波澜。 “东西拿来。”琴酒放下茶杯。 伏特加小心将木盒子放到琴酒的面前?。 琴酒打开看了?一眼,是我妻真也的日夜都要听的收音机。 他将东西拿出来,合上木盖,站起身对伏特加说?,“想要什么找斯莫安,他都会满足你?。” 看来拿出这个收音机是正确的! 伏特加看到琴酒又?要回到书房中?,连忙说?,“大哥!我的愿望斯莫安满足不了?,只有你?可以!” 琴酒停下脚步。 “大哥,你?的住宅位置已经被泄露了?,现?在这里很危险。那些警察都知道你?住在这里,他们这次之所?以会几百名警察一起来横滨,就是因?为他们抱着?死也要拉你?一起死的想法。” “大哥,你?不愿意搬家我知道,但是这次你?再不离开,你?会死的。” 伏特加哭吼说?着?,“我是看在十年的情分上才?对你?说?这些的,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个白发小子才?不愿意出去的,可这次是真的,真的……” 他哽咽一声,“你?出去吧,你?不离开会死的。只不过是踏出门的简单事,为什么你?不愿意做。” 琴酒看着?伏特加吼出这段话,他手中?把玩着?收音机,没有因?为伏特加的话产生?一丝情绪波动,“说?完了?就出去。” 随后走进书房。 伏特加离开公寓,坐靠在门口,搓了?搓脸,用衣袖擦擦眼泪。 他想琴酒活着?。 斯莫安说?这个计划不会对琴酒造成危险,因?为琴酒很厉害,琴酒不会轻易死的。而且难道死到临头,琴酒还不会踏出那扇门吗? 伏特加想大声地说?,不会! 跟着?琴酒十年之久的伏特加想说?,琴酒已经将他自己圈在这个小小的公寓内了?。 可伏特加看着?办公桌上,因?为斯莫安的话,正叫嚣无比的日本顶尖杀手们,沉默不言。 这些杀手都是因?琴酒两年前?凶残无比的行事风格聚集起来的,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所?有的日本警察。 他们臣服于琴酒的手段,可是要真的论起忠心,不到五分。 时间到了?设局的那一天。 伏特加发了?疯的开车驶向那个小区。 斯莫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他的车子,好奇问:“琴酒真的离不开那个房子吗?一个破房子,有什么好珍惜的,他不会有怪癖吧。” 伏特加拿出枪,“你?再多?说?一句,我崩了?你?。” 斯莫安哼一声,不说?话。 他放弃去看警察笑?话的机会,也要去看琴酒是否真的不会离开那个房子。 小区熊熊火焰点燃。 火焰以琴酒居住的那栋单元楼为中?心。 琴酒喝了?一口冰镇的伏特加酒。 房屋内的温度很高了?。 他走到玄关处,打开房门,尝试性走出去,可他的脚千斤重,一步也抬不起。 早在两年前?,早在他得知我妻真也死在咖啡店火灾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画地为牢。 再也离不开这个公寓一步。 他蹲下身,假设过千万次的想法再次出现?。 如果当时没有听我妻真也的话,没有离开这个公寓,会不会我妻真也就没机会进入那个咖啡店,就不会死在火灾中?。 即使后来疯狂报复当时所?有的在场人,爱人死去也不会活过来。 他失去了?爱人,再也走不出这个连伏特加也瞧不上的屋子。 地板湿了?一片。 火焰好像没那么凶猛了?,仿佛它,这个唯二的在场者,在震惊。 让整个东京红方害怕不已的人,居然在哭。 诅59 咒为真[二合一] 我妻真也坐立不安。 最后直接坐在阳台处, 等着琴酒的回来。只要琴酒一出现在小区内,他?坐在阳台上,就?会第一时间看到。 他?叹口?气,琴酒出去?, 他?高兴, 因为这是破除琴酒被剧情惩罚的办法;可琴酒出去?, 他?也害怕, 害怕琴酒会受伤。 良久,他?跳下椅子, 跑到玄关处打开门。 琴酒走进屋中,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 走到浴室时清洗时,身后的尾巴还在跟着, 他?脱下沾了血的深红色衬衫, “你要和我?一起洗吗?” 我?妻真也扒着门,只探出一个头,“我?不想?。” “那就?关好门出去?。”琴酒随手?将衬衫丢尽垃圾桶中, 打开花洒。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前面。”我?妻真也甩甩发丝上的小水滴,催着琴酒, “快让我?看看呀。” 氤氤的水汽遮住琴酒怀疑的神色。 琴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形势不错。他?大方转过身。 我?妻真也松口?气, 他?说:“太好了,没受伤!” …… 琴酒转过身,啪一声将莲蓬头水开到最大。 我?妻真也连忙关门退出去?,呸呸掉嘴中溅到的水珠。 “这?么暴力。”他?嘟囔。 琴酒并不经常接单, 只有报酬非常丰厚,或者?是?他?觉得到应该接单的时间了, 才会出门。 我?妻真也也每次都在门口?,或者?在阳台上等着对方的回来。 琴酒每次回来时,身上都没有伤口?。 我?妻真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不消多日,琴酒就?会恢复正常。 可这?份幻想?在我?妻真也私人手?机收到一份视频被打破。 视频下角,日期显示的是?今天。 主?人公是?琴酒。 一开始的他?很轻松地就?进入目标人物的别墅,他?快速解决保镖与护卫队之后,锁定目标任务所处的位置。他?擦拭掉手?上的污痕之后,身体僵硬,胳膊呈现出很怪异的静止状态。 手?臂怪异静止长达三分钟,武装齐全的候补保卫队来人了,琴酒的有利局面改变。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我?妻真也一直看到最后一秒。 看来就?算琴酒继续做一名杀手?,身上的剧情惩罚也不会完全消失,他?想?。 发送视频的手?机号,IP地址显示来自未知境外。 他?将这?个手?机号拉入黑名单。 欧洲境内,一所地下基地。 费奥多尔发现手?机号没拉黑,惊讶一瞬,随后弯起眼睛笑得温柔,对着一旁的伊万说,“不知道是?性格变了,还是?这?就?是?本来性格,既然会拉黑手?机号。我?本来猜他?会问我?这?是?不是?造假的视频。” 伊万弯下腰,“国?际异能力者?组织还在对我?们穷追不舍,不够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横滨。” 费奥多尔托着腮,盯着屏幕上的琴酒资料。 噢。 一个身患隐疾的普通人杀手?吗? 残废而已,费奥多尔手?抵了抵太阳穴,对伊万说,“你猜,他?在得知琴酒是?个残疾人之后,对琴酒的兴趣还能维持多少?” 伊万迟疑,“两?个月?” 费奥多尔发笑,但是?笑容却充满讥讽与冷漠,“一个星期,他?就?会离开琴酒。毕竟” 他?这?样的骗子。 最擅长的就?是?,将人骗到手?又没了兴趣以及利用价值后,一脚踹掉。 “最近就?不要关注横滨的动态了。”费奥多尔起身离开操控台。 “将全部?精力留在对付国?际异能力者?组织。” “是?。” 横滨,到了夜间。 钥匙孔响起转动的声音。 琴酒衣着干净整洁地出现在家中,身上看不见任何打斗或者?受伤过的痕迹。 “今天回来好晚。”我?妻真也皱皱鼻翼,他?问,“今天还顺利吗?” 琴酒捞过他?亲了亲,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很顺畅地道出,“一切顺利。” 骗子。 我?妻真也看着琴酒的背影,心道。 这?个视频作为起因,我?妻真也开始在生活细节中关注起琴酒。 确实抓到了一切蛛丝马迹,比如对方的手?会出现不自觉的僵硬,比如对方在拿起水杯时会出现地卡顿。 也在偶然的一次,从琴酒的手?机中看到了和私人医生的通讯往来。 琴酒的手?机从不设置密码。 就?这?样放在茶几桌上。 我?妻真也想?拿起手?机细细看时,身后出现琴酒的声音, “真也在做什么呢?” 我?妻真也转过头。琴酒手?上带着黑色手?套,赤着脚依靠在书房门框,眼睛扫了眼我?妻真也手?中拿着的手?机。 我?妻真也眼睛转了转,他?坐回去?,背对琴酒:“我?在吃醋。” 琴酒表情怪异,“吃醋?” 我?妻真也高高举起琴酒的手?机,大声说:“你经常和这?个男人发消息联系,我?不喜欢,我?在吃醋。你之前和我?聊天时最多只说一个‘恩’字。” 琴酒将医生的联系方式删除,“还吃醋吗?” 我?妻真也目瞪口?呆琴酒的动作,他?慢半拍后呆呆摇头,“不吃。” 好干脆利落。 人都没了他?还怎么吃飞醋。 相隔六天,琴酒又来了一个单子。 琴酒说,这?个单子很简单,不消两?小时就?可以解决,任务目标就?是?杀了一个名为斯莫安的小喽啰而已。 我?妻真也将信将疑。 屋子中只剩下一个人时,他?跑去?放映室中去?看电影,这?是?他?最常见的躲避难题的方式。 这?个微电影最新上市,评论区与弹幕都还热乎着。 讲的是?一对夫妻在一起之后遭遇到的婚姻变故,丈夫家境小有资产,可是?和妻子在一起之后,像是?掉进了灾难黑洞,为了弥补妻子的财产以及各方面漏洞,丈夫散尽家产,生活也越来越窘迫。可丈夫和妻子依旧幸福美?满。 电影的最后结局,妻子的家族又出现了窟窿,急需一大笔钱款弥补,而当时具备弥补窟窿能力的人,只有丈夫——只要将丈夫名下仅剩的一套房产卖掉,妻子家族就?可以弥补这?个窟窿。 结局截然而止,丈夫有没有做出弥补窟窿的行为,正片并没有交代。可大概率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个剧情引起了很多网友观众的怀疑与吐槽 “为什么丈夫明明知道妻子是?个灾难制造源,还要和妻子在一起?换做是?我?早就?离婚了。” “这?种影片的编剧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觉得丈夫最后会选择卖掉房产弥补窟窿。因为这?个房产是?丈夫仅剩的财产,仅剩的骄傲。” …… 我?妻真也一直以来看电影,都是?观看刻盘,从不点进评论区。 这?次也只是?偶然。 他?发出一个问题,“丈夫要怎么才能走出这?个不断丧失骄傲的困境呢?” 不到三分钟,回复最热的一条评论 ——这?还用问?丈夫和妻子分开啊。 ——丈夫是?个恋爱脑,要想?两?人真正分开,只有妻子主?动提出分手?才有可能性。 …… 基于这?个问题,回复区讨论的热火朝天,大家一致认为,妻子的优点只有身材好脸蛋棒,遇事还特别喜欢哭,简直是?超大号的拖油瓶。 我?妻真也关掉手?机与屏幕,咕哝句,“我?可不是?拖油瓶。” 临近午时,我?妻真也接到柯南的电话,对方想?要和他?见一面。他?看看时间,距离琴酒会来还早,于是?选择出门会约。 地点是?在咖啡店。 到了桌位,位置上的是?正常形状的工藤新一。 我?妻真也坐下后,直接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工藤新一喝了一口?咖啡,“我?上次回去?之后,越想?越怀疑,你在巷子里向我?证明的说辞,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爸爸妈妈、甚至小兰都不知道。” “我?妻先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的呢?” 我?妻真也看上去?很镇定,实则内心慌张不行。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在动漫原著土著面前暴露马脚。 我?妻真也一口?喝光咖啡,“我?猜的。” 工藤新一摇摇头,“一个还可以说是?猜的,两?个三个那就?只能说明——我?妻先生,你有问题。” 如果人有尾巴,那么我?妻真也的尾巴现在一定竖的比电线杆还直。因为工藤新一的猜测,我?妻真也害怕他?也会受到来自剧情的惩罚。 于是?我?妻真也沉下脸,拿起咖啡杯发现已经喝光之后又放下,他?严肃盯着工藤新一,“我?觉得你很强大,所以想?打败你。为此,我?让琴酒提前调查过你的生平,包括你出生时印下的脚印,我?这?里都有备份。” “你所以为的秘密,在琴酒的情报网面前,根本称不得的秘密。”他?微扬下颌,骄矜地说。 工藤新一也一口?喝光咖啡,对方演的好假,但自以为很逼真,要怎么戳破。 之前看过琴酒的记录,所有任务堪称无一败绩,为什么找的男朋友会是?这?样。 发现工藤新一不说话后,我?妻真也下意识松口?气,他?站起身,准备告辞回家,还未踏上一步时,咖啡店就?在此时,突然燃烧起熊熊烈火。 火势极为凶猛,不似正常所为,像是?有人刻意谋划。 工藤新一挑选的座位在咖啡店的二楼最里层,距离逃生店门最远。 我?妻真也慌张极了,下意识看了一眼工藤新一。 ……我?妻真也沉默,工藤新一居然在此刻变成了小孩子形状! 变化这?么不稳定的吗?? 工藤新一似乎也很无语,一时没有做出反应。 咖啡店的顾客乱作一团,乌泱泱的人群胡乱冲击,可这?样确实火势愈演愈烈。 旁边的座位还有一个小男孩在哭,对方的妈妈在不久之前去?了一楼吧台点餐,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我?妻真也一把?抱住小男孩,将对方拢在他?的外套里面,遮住滚滚浓烟。 工藤新一也正在捂住口?鼻,看到我?妻真也放弃捂住口?鼻而是?保护这?个两?三岁小男孩时,动作顿了顿,“你” 我?妻真也没有注意他?,听?到了店外面消防车特有的鸣叫声,眼睛一亮,催促着工藤新一,“消防车来了,得救了。” 二楼乌泱泱的人群也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纷纷喜极而涕,开始从烟雾最少处散开。 可好事不双临,二楼因为受到火烧,木制地板催促哦,竟从正中心开始断裂。 我?妻真也吓得白了脸,他?抓住险些掉下去?的工藤新一。 待到我?妻真也将工藤新一从断口?处拉出来时,他?们三个竟然已经排到了救援位置的最后位。 消防人员与警察在下方拉了一个巨大的弹床。 我?妻真也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包裹好已经苦累睡着的小男孩,交给工藤新一,“你抱着他?,你们先跳。” 工藤新一刚想?拒绝。 我?妻真也一挑眉毛,“你17岁,而我?比你大一岁,所以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工藤新一沉默地抱着小男孩。 火势更大了。 我?妻真也热的满头是?汗。 下方的安室透作为这?次救援的总指挥,抬头望向咖啡馆重灾区二楼分析火情时,无意间看见了一张几乎快成为他?的梦魇的那张脸。 黑色组织因为死去?一把?手?而群龙无首,管理极其溃散,内部?消息只要有心人调查一二就?会分析清楚。 他?查出送到公安与FBI办公桌的那份文件,有关于我?妻真也的消息几乎都是?虚构。 他?因为自己害死了一个正常的好人而日夜难安,内心生起了隐秘的作痛,这?种痛与他?的好友死去?时是?不一样的。 这?段时间,他?几乎日夜梦见那张照片。他?梦见自己与少年像是?正常知己相识,相交……然后他?梦见了为少年拍摄照片、拥有那些照片的人,是?他?! 他?从梦中惊醒,洁白的床单印出人形。 可现在,安室透在二楼的被困人群中又重新看到了那张脸。 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他?不顾同事的阻拦,穿越火势,凭借着惊人优秀的身体体能来到了二楼。 当时二楼的人只剩下了四个。一个人老人恐惧跳床,下方的人鼓励他?让他?不要怕,快跳。 二楼地板岌岌可危,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妻真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安室透的。 顾不得对安室透误解自己而生气,他?将已经昏迷的工藤新一与小男孩向安室透怀中一塞。 “快带着他?们跳下去?。” 安室透红着眼,“我?” 我?现在更想?带着你一起活下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妻真也觉得安室透真愣,于是?撅着嘴推推他?,“你快点呀。” 安室透擦擦我?妻真也脸上染着的黑烟尘,“你等着我?。” 我?妻真也点头,看见安室透带着两?个小孩跑向安全的地方。 烟雾越来越浓烈。 他?在快要缺氧昏迷时,梦见了哥哥。 他?的哥哥同样穿越火势,不顾危险,来接他?了。 周围温度太高,他?的助听?器因为受不了高温而产生耳鸣,最终因零构件软化而报废。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舍不得摘下助听森*晚*整*理?器。 他?捂住耳朵,将自己缩成一团,整个人又冷又热。 他?眼睛被烟雾护住,忽然感?觉有人抱住自己。 他?意识快要溃堤前,想?,是?安室透吗?还是?琴酒,还是?纲吉? 在安室透刚刚带着两?个小孩走出咖啡馆时,听?见身后传来轰隆轰隆的倒塌声。 这?声音与数周前的废墟倒塌声巧妙重合。 安室透僵僵站在原地,怀中抱着的小男孩哭啼出声。 琴酒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市中心的广告屏上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女主?持人眼含泪水,“据报道,我?市最大咖啡馆新花咖啡馆于11点38分爆发巨大火灾,伤亡惨重,火势尚未抑制,以下转入现场直播。” 他?对这?种时事从不关心,点了一根烟,双手?插在风衣兜中,压低了帽檐,向着家的方向走。 他?回到家中时,家中空无一人,这?种寂静让他?心中难安。 他?拨打电话,同样无人接通。 最终,他?输错好几次系统监控密码,才调查出当时的监控视频,我?妻真也在11点钟出了门,方向是?新花咖啡馆。 琴酒来到现场时,活着的伤员中没有我?妻真也的存在。于是?他?走向再?也醒不来的那群人中,他?为那群人擦干净面庞,还是?没有发现我?妻真也。 他?站起身,听?见身旁的人说,“当时有一个白头发小子:,将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了两?个小孩,哎呦,又傻又善良。” “听?说还有好多人的遗体就?在咖啡馆内,还没有挖出来。” “唉。” 琴酒头痛欲裂。 河合一郎夫人的话浮现在脑海中。 “你这?种魔鬼,上帝一定不会宽恕你的!与你牵扯的人必定终生在地狱享受永恒的痛苦!你永远也不会幸福!” 一语成谶。 诅咒为真。 60 哥哥,带真也回家 福泽谕吉抱起怀中的少年离开火灾现?场。 他想将少年与那些等待救援的伤者放在一起。 可是?当他有将少年抛下松手的念头后, 对方昏睡中泪流满面,喃喃地反复说?着?一句话。 他低头去听。 “真也想回家……哥哥带真也回家……”少年脸色苍白,下巴削尖似的瘦。 福泽谕吉看了看一片混瑞安的现?场,最终向着?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走去。 小小的一间办公室, 但装修并?不?灰暗, 很干净明亮。 这就是?武装侦探社最初的办公地点了, 现?在只有三个人, 社长福泽谕吉,以及成员江户川乱步、与谢野晶子。 江户川乱步腿跷在办公桌上, 手中转着?笔,他对与谢野晶子说?, “社长到底去哪里了,现?在还不?回来。盒饭再不?买过来, 我就要饿成一张纸了。” “一顿饭不?吃饿不?死?人。” 江户川乱步:…… “·叮叮叮, 欢迎光临武装侦探社。”门铃声响起。 江户川乱步欧耶一声,“社长回来了,我去开门。” 他和与谢野晶子一起开门后, 看到社长手中拿的不?是?午餐盒饭,而是?, 一个昏迷着?的少年。 江户川乱步与与谢野晶子齐刷刷探头,两人从福泽谕吉的脸扫描到了脚。 福泽谕吉抱着?我妻真也, “你们两个要看到什么时候?” 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闪开。 福泽谕吉将我妻真也放到沙发上,对着?与谢野晶子说?,“与谢也小姐,他的伤势拜托你了。” 与谢也道:“好的, 没问题。” 江户川乱步慢慢蹲下身,盯着?沙发上昏睡的人, 对福泽谕吉说?,“我们见过他。” 福泽谕吉说?:“是?。” 他伸手擦掉我妻真也脸上的灰尘,“社长这次英雄救美?,你们是?刚刚从报道中着?火了的咖啡馆出来的吧。” 福泽谕吉点头,声音寡淡,“我在买盒饭的途中听到咖啡店着?火,赶过去帮忙救人,到了火势最为严重的二楼时,就看到他把求生的机会让给了两个小孩。” 江户川乱步推推眼镜,哦呼一声,“大善人呢。” 忽然一只手碰到福泽谕吉。 因为与谢也的治疗过于疼痛,昏迷中的我妻真也手无?意识打?向四方,打?滚痛呼,“真也痛……” “快按住他。”与谢野晶子说?。 福泽谕吉抓住我妻真也的双手,将对方禁锢在沙发上。 我妻真也脸色愈发苍白,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又流出。 “真也痛。” 江户川乱步看向痛苦不?已的我妻真也,疑惑一句,“奇怪,与谢也的异能,在治疗中从从不?会让人产生这么强烈的痛苦。” 与谢也的治疗结束,她同样若有所思,看向自?己的手,“我治好了他因为吸入过多?烟雾的肺部伤害,但是?他耳部的听力缺失” 与谢也指了指耳朵的方向,实在郁闷,“这个我没有办法治疗。如你们所见,强行治疗只会给他带来痛苦。” 福泽谕吉点头,他松开我妻真也的手,站起身,宽大的和服袖筒遮住了手,“辛苦了。” 与谢也摇头,“不?算什么。” 饿到不?行的江户川乱步抓着?与谢也去了外?面的餐馆吃饭。 福泽谕吉留在武装侦探社内,看守病患。 闭目眼神中,福泽谕吉听到一阵缀泣,他睁眼看向仍在昏迷中的人,叹口气,拿出纸巾为对方擦干眼泪。 注意到对方已经报废的助听器,已经明显变形。 福泽谕吉伸手摘掉它。 等福泽谕吉将助听器攥在手中正要放在办公桌上时,昏迷的人已经苏醒。 福泽谕吉面色不?变,他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个男人在和自?己说?话。 可自?己又听不?见了。 我妻真也处于一片死?寂之中。 他努力拍打?自?己的脑袋,没有接受任何?声音。 他从对方的手中夺回助听器,在对方暗含担心的目光下佩戴好。 没用,还是?没有声音。 我妻真也太害怕了,他抱着?自?己发出了尖叫。 他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内心世界。 他不?是?直想活下去。 他也想回家,他想回到他的那个世界,他想见到哥哥。 福泽谕吉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年,对方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面,用手捂住耳朵,发出尖锐痛苦的叫声。 这个样子和福泽谕吉对他的第一印象大相径庭。 福泽谕吉半跪在他的面前换用手语与他交流, ——你还好吗? ——你的家人呢?我帮你联系他们。 我妻真也一直处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抱着?自?己,感觉自?己像是?处在一个封闭的小盒子,压力之下最后甚至出现?干呕状况,他用牙齿啃啮着?指关节。 福泽谕吉看到对方的手很快就不?成样子,眉头一皱将对方困在怀中,将袖口撕出一条布条,用布条困住对方的手。 江户川乱步来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场面,他紧贴墙壁,蹑手蹑脚靠近福泽谕吉与我妻真也,“这是??” 福泽谕吉揉揉眉头,言简意赅,“他的状态不?太好。” 江户川乱步揉揉下巴,“可是?他这样一直哭叫也不?是?办法,人都要哭坏的吧。” 他贴近我妻真也,听到对方最终一直念着?的那个词“哥哥”。 江户川乱步说?,“那个,你别哭,我们侦探社会带你去找哥哥的。” “他听力确实,听不?见。”福泽谕吉上前,对着?我妻真也放空的双眼面前,用手语比出这句话。 或许是?“哥哥”这个人对他至关重要,我妻真也终于出现?了几丝反应。 哭得?更厉害了。 江户川乱步心中暗道糟糕,该不?会是?对方的哥哥已经不?在了吧。 他眼睛转了转,看到对方在社长怀中窝成一团哭泣的模样,“唔”了一声,目光一闪,在对方的眼前比划道: ——我能找到你的哥哥。 我妻真也现?在思维很简单,只捕捉到“哥哥”这个手势,下意识目光跟随过去,“哥哥。” 江户川乱步点头,大概猜测出对方目前的精神不?i太好,很容易哄骗,于是?比划: ——现?在抱着?你的就是?你哥哥,虽然他和你印象中的有些差异,但是?他真的是?你哥哥,我可以作证。 福泽谕吉因为乱步乱来的举动有点头痛,他低声喝了一声,“乱步,注意分寸。” 江户川乱步举手,“可是?社长,他真的不?哭不?叫了。” 福泽谕吉下意识低头,我妻真也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不?,也不?算看,因为眼神根本没有集中。 随后我妻真也用被绑住的双手,艰难的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哥哥,真也又听不?见了,真也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痛。” 分辨出江户川乱步的手语,我妻真也以为困住自?己的这个人真的是?哥哥,他趴在对方的腿上,低声说?话。 福泽谕吉看到他脸上濡慕亲近又放松的表情,手指动动,最终还是?没有做出解释。 江户川乱步站起身,“现?在可是?要麻烦社长,短暂的当一段时间假兄长了。” 福泽谕吉松开我妻真也的手,看到我妻真也闭上眼睛睡着?之后,横抱起对方送到休息室内,“今后两个星期内接到的单子,无?论大小,都必须由你来处理?。” 江户川乱步僵化,苦叫哀嚎一声。 因为咖啡馆着?火,这两天?的横滨的大小医院人满为患,碍于我妻真也的精神状态,福泽谕吉准备过一段时间再带我妻真也去检查。 没错,我妻真也的精神状态。 他极其敏感不?安,很怕人,从不?与江户川乱步或者与谢也眼神对视,但他同时又很黏福泽谕吉。只要福泽谕吉消失在他视野中一秒钟,他下一秒就会叫“哥哥。” 我妻真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变了。明明在之前,在他没有成功拥有助听器之前,哥哥无?时无?刻都会和他在一起;可现?在,哥哥很轻易地就会离开他,哥哥也不?喜欢自?己追在他的身后。 就像现?在,我妻真也又找不?到哥哥了。 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找了很久,连地毯都掀开查找,搜索无?果,最后茫然地坐在沙发上。 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将近两三个小时。 期间,江户川拿出最近最能吸引他注意的玩具喇叭,都没能让他注意片刻。 江户川乱步非常苦恼,不?哭比哭还棘手。 三个小时四十七分过去后,福泽谕吉处理?好公务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江户川乱步和与谢也大松口气的表情。 “他怎么样?”福泽谕吉将盖好政府公章的文?件放在书架上。 江户川乱步想了个合适的说?法,“……好像生气了,因为见不?到你。” 福泽谕吉走到我妻真也面前,比着?手势,告诉对方自?己是?去做什么。以为我妻真也不?能理?解,福泽谕吉准备将这组手势打?第二遍。 我妻真也开口说?话,腔调因为没有听力的加持有点含混怪异,“下次,带着?真也,不?捣乱。” 福泽谕吉停顿一会儿,右手握拳,向上伸出拇指。 ——好的。 我妻真也手环住福泽谕吉的脖子,脑袋埋在脖子中间,重复说?,“真也爱哥哥,真也爱你……别丢下我。” 60-70 61 兄长义务[一] 福泽谕吉被抱着, 听了很多的告白。 待到我妻真也的情?绪稳定,他将我妻真也缠着他脖子的手松开,站直身子,颇为习惯的将一只手?给?对?方牵着。在我妻真也站起身后?, 他注意到对方怀中抱着的枕头?, “这个?” 江户川乱步蹿出, 将我妻真也抱在怀中的枕头拿走?, 不失尴尬笑说,“啊这个, 这个……” 他想想要?怎么?解释,指着藏在社长身后的我妻真也说, “他一直闹着要?找你,有时朝他手?中塞点带有社长你气息的东西, 他会安静下来。” 带有社长气息的东西就像镇定剂。 福泽谕吉环视办公室, 这才发现不止他的枕头?,貌似他的床单、外衫、被子、茶杯……都跑到了这里?。 后?腰处衣服被攥紧,福泽谕吉扭头?, 我妻真也皱脸咕哝,不满意的盯着江户川乱步, “枕头?,我抱着的, 我的。” 福泽谕吉敲了敲我妻真也的脑壳,用眼神示意真也收敛一下表情?。 江户川乱步扮了个鬼脸,仗着我妻真也听不见,说, “社长在这里?,你还要?什么?枕头?, 直接抱着本人闻不就好了。” 我妻真也眼神迷茫。 福泽谕吉将江户川乱步拍到地上,“谨言慎行。” 东京很乱,连带着横滨也不太安稳。 福泽谕吉安排江户川乱步调查我妻真也的信息,目前没有任何头?绪。 不是没人提出过?将给?我妻真也登个寻人启事大头?照,不过?想到我妻真也和国际通缉罪犯费奥多尔有着关联,担心会因此牵扯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就将这个计划打消。 心理诊所预约的时间到了。 福泽谕吉从未踏进过?这种地方,他和他身边的人都不需要?。可是为了弄清楚我妻真也什么?情?况,必须借助专业人士。 一路上我妻真也很安静,他老老实实贴在福泽谕吉身上,寸步不离,也没有任何闹人表现。 这种乖巧一直维持到—— 福泽谕吉将他一个人留在心理医生办公室,要?出去的时候。 看到患者揪着年长者的袖筒哭泣的样子,心理医生想想,对?着年长者道:“福泽先生,麻烦您留在这里?陪伴患者。患者情?况比较特殊,您留在这里?会让他更?容易放松。” 福泽谕吉看到我妻真也哭着打了个嗝,点头?,也就坐下。 我妻真也抽抽鼻子,抱紧哥哥不撒手?,对?白大褂做出凶狠的样子。 心理医生会手?语,看到我妻真也的表情?露出微笑,用手?势说:放轻松,你的哥哥会一直留在这里?。 我妻真也看到更?加搂紧福泽谕吉,他太慌了,爬到福泽谕吉腿上,将脑袋栽进对?方锁骨间,“哥哥留下来,留下来。” 福泽谕吉腹部被我妻真也的膝盖怼一下,表情?未动,将他的脑袋扯出来,继续诊疗。 心理医生对?上我妻真也慌乱的眼神,用手?势说:不要?担心,配合我做一个小游戏,你的哥哥全?程都会陪在你身旁。 我妻真也配合。 心理医生对?他进行了催眠,不过?鉴于我妻真也的特殊情?况,心理医生对?他进行了特殊催眠,保留了他的一丝清醒,让他可以看懂手?语。 诊疗室桌旁摆放着精美的玻璃花瓶,花瓶中插放着鲜活的水仙花,花蕊为黄色,是室内为数不多的亮色。 福泽谕吉听了一场心里?诊疗的全?过?程,全?程保持寂静。 …还记得?多少从前的事? “……听不见,哥哥照顾真也……哥哥和真也的家……哥哥会变魔法,头?发变成白色……”我妻真也眼神空洞,记起记忆深处的事。 心理医生看了眼福泽谕吉,问:变魔法? “很厉害哦,哥哥的头?发,有时候是深紫色,有时候是白色。” …最?近身边发生了什么?变化? “哥哥变了,他不想要?真也了,真也要?抓住他。”我妻真也流泪。 …你觉得?这个哥哥是以前的哥哥吗? “我的。”我妻真也下意识抓住福泽谕吉。 心理医生思忖片刻。 …除了哥哥之外呢?真也你还有什么?变化? “我被困在一个大黑房子中,很安静,我害怕。”我妻真也身体开始发抖。 心理医生紧急结束这个话题,安抚下他,转移他的注意力,开始新的提问。 长久的诊疗结束后?,我妻真也看眼福泽谕吉,趴在对?方身上睡着了。 心理医生在本子上记录,在患者的陈述中,哥哥占据全?部。 “因为你和患者的哥哥有着相?同之处,如白发等,这才会导致患者下意识认为你就是哥哥。” 福泽谕吉问:“他现在的心智降低,是什么?原因?” “应激导致。按照患者先前的遭遇推测,他对?寂静环境等有着强烈的应激反应,对?声音有着极大的依赖,猛然失去助听器失去听力,加之火灾经历的身体创伤,”医生道,“心智降低是出于对?自身的保护。” “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可能一个星期后?就会恢复,可能永远也不会恢复,看患者自身的心里?防备降解程度。我们?能做的就是给?患者创造一个良好的恢复治疗环境。” 福泽谕吉看着我妻真也睡着的侧颜,“怎么?治疗?” “先带着患者恢复听力。患者对?于寂静环境有着强烈的应激,内心充满不安,只是因为认为身边有你,有哥哥的存在,才克服下不安情?绪。要?回复他的心智,首先要?带着患者恢复听力。” 医生又说:“患者的哥哥是一个好哥哥,应该在抚养患者、帮助患者成长的过?程中付出了很多,希望您在帮助患者治疗过?程中能多出一点耐心,尽量向着患者哥哥的方向靠拢。” 福泽谕吉道谢,后?道:“我会的。” 在送福泽谕吉与患者离开过?程中,医生建议,“如果可以,尽量让患者的哥哥参与患者康复的过?程,他是最?好的诊疗药。” 福泽谕吉将我妻真也背在肩头?,听到医生的话眼神没有波动,“止步,辛苦了。” 治疗过?程开始了。 福泽谕吉遵从心理医生的话,为我妻真也恢复听力。 我妻真也的听力完全?丧失,一般等级的助听器对?他而言没有用。更?加奇怪的是,福泽谕吉拿来的助听器对?我妻真也来说极不耐受。 我妻真也不光听不见任何声音,而且佩戴之后?还会产生呕吐反应。 当?时的我妻真也大脑痛苦到裂成两半,但他有印象,脑袋里?带着的这个东西可以让他听见声音,于是他贪婪地捂住耳朵。 一边干呕一边捂住耳朵。 福泽谕吉皱眉,拿走?助听器,说:再寻找更?合适的。 我妻真也被拿走?助听器,忽地抓住福泽谕吉的手?,用力咬一口,破皮流血。 福泽谕吉挑眉,很惊讶他居然会对?‘哥哥’做出这样的行为,看起来不是二十四孝弟弟。又恢复一副平常的表情?,屈指弹弹我妻真也的脸,随后?说:松开。 我妻真也红着眼睛,含混说,“要?它,留下它。” 福泽谕吉抽出手?:不可以。 我妻真也又想去咬,结果福泽谕吉蜷起食指顶在他的齿间,他咬不动。 福泽谕吉拿着纸张擦手?,将纸团丢进垃圾桶中,随后?又把助听器放进衣襟中,对?我妻真也半带警告说:这个不能再碰,去休息。 我妻真也很沮丧地回到他的房间。 我妻真也走?后?,福泽谕吉才拿出盒子露出思虑,是普通的助听器没有,还是所有的助听器都没用? 将盒子放在外衫口袋中,福泽谕吉洗漱后?睡在榻榻米上。 因为曾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保镖,外加生性警惕,他在卧室门被拉开的第一瞬间就醒了。 他手?第一时间就拿起枕下的枪,直到来人卧在他的腰间才放下。 因为来人是这几天,每夜都来到他屋中的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记不太清细节,他只记得?从前,在自己听不见时,会有哥哥和自己睡在一起,这样让他无比安心。 于是到了现在,他要?再去找哥哥,和哥哥睡在一张榻榻米上。 一开始,哥哥表情?很苦恼,像是自己给?他添了麻烦。 好像就是添了麻烦。我妻真也想。 可他实在不想一个人独处寂静夜晚,他听不见声音害怕,于是他像是树懒缠着树般紧搂福泽谕吉,“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他像是小朋友倾诉秘密般,在福泽谕吉耳边说,“我爱哥哥。” 福泽谕吉默许我妻真也的这个行为。 如果这样能让治疗进程加快,那就应该被允许。 他想。 就像现在,我妻真也熟门熟路趴在他的肩膀处睡觉,房间内出现第二道缓慢的呼吸声,福泽谕吉闭上眼睛,还是可以睡着。 第二天,福泽谕吉带着我妻真也一起去武装侦探社办公室。治疗方案上写着我妻真也应该尽量接触外界,接触外界的声音刺激。 江户川乱步昨天给?他打来电话,他遇到了一个异能力小孩,因为对?方父母双双死于横滨动乱,于是就将对?方招揽进了侦探社,顺带买一送一也招进了对?方的妹妹。 福泽谕吉对?江户川乱步的决定没有异议。 来到武装侦探社,办公室内站着一个十岁出头?的棕发少年,以及穿着格子裙站在少年身后?、怀中抱着棕色橘猫的少女,这就是乱步说的两个新成员。 橘猫从少女的怀中跳下。 福泽谕吉的目光落在猫身上。 我妻真也不开心,扯扯福泽谕吉袖子,扯回哥哥的。 “别看猫,看真也。” 62 兄长义务[二] 猫极其通人性, 听到我妻真也?这句话,似乎是特意绕着福泽谕吉走了两圈,像在故意刺激着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更加不开心。 他踮着脚,伸手就要去捂住福泽谕吉的眼睛, 气?鼓说, “别看。” 这一幅画面, 让觉得武装侦探社格外正经的谷崎兄妹目瞪口呆。 似乎……好像, 武装侦探社不是那么?严肃正经?。 带着他们过来的江户川乱步,武装侦探社的老成员双手搭在他们的肩上, 揽着他们向一旁走去,“好了?, 小朋友们,社长?他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来找你们, 就由我先带着你们做入社测试吧。” 谷崎带着妹妹忙慌点头, “哦哦,好的。” 带着妹妹向一旁走几步后,他忍不住向后扭头, 白头发少年仍在踮脚要捂社长?的眼睛,“白头发的哥哥也?是侦探社的一员吗?” 江户川乱步咂摸一会儿?, “唔不是,怎么?说呢, 哦他算编外人士吧。” 我妻真也?感?觉有人在说自己,眼睛警惕地向身旁转了?一圈,没找到究竟是谁。 福泽谕吉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拽着他的衣领站立好, “安静点。” 他才发现我妻真也?会读一点简单的唇语,所以?并不需要事事都打手语。 但这也?间接证明, 有时候我妻真也?装作看不懂别人说的话,不是真的看不懂不理解,只是不想?搭理而已。 这不,我妻真也?霸着福泽谕吉的脖子不撒手,“你在说什么?,真也?看不懂。” 说话时腿还想?盘在福泽谕吉的腰上。 福泽谕吉没有兄弟姐妹,从没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的他极不适应,他不知道?兄弟之间、家人之间这样到底是不是正常的,不过他顶多能忍受我妻真也?和自己睡一张榻榻米。 于是他毫不手软,将我妻真也?从自己身上剥下来,并对着我妻真也?委屈到冒泡的表情铁面无?私,“新进来的两个社员,是兄妹。” 我妻真也?读懂了?,扭头去看。 福泽谕吉不懂得怎样与家人相处,只觉得新进来的谷崎兄妹是个现成的例子。跟着做也?很不错,于是这个严肃认真的男子说:“接下来,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我们就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我妻真也?好不容易读懂后,扭头去看谷崎兄妹,眉毛皱成一团,不懂为什么?哥哥要这样,为什么?要模仿两个小孩子。 中午时分,谷崎兄妹顺利地通过入社测试,成为侦探社的一员。 一上午的时间,谷崎兄妹的相处极为正常。 我妻真也?仍是一如既往的跟在福泽谕吉身后,福泽谕吉外出他也?外出,福泽谕吉拨打电话他也?守在一旁。 像是将福泽谕吉说的话丢到脑后。 福泽谕吉当时颇为头疼地看着我妻真也?,我妻真也?和他挤在一张办公椅上,一会儿?给他递茶,一会儿?帮他洗笔。可是心理医生的话仍在他耳边回旋。 ——他只有留在你身边,才能不那么?害怕寂静。 他开始专心写侦探社最近处理案件的文档记录。 我妻真也?晃晃腿,下巴搭在手臂上发呆,哥哥处理文件时很认真,他不好意思去打扰。 他的眼睛斜看着福泽谕吉,脑袋中忽然?生起一个念头。 ……好像不对,哥哥要再瘦一点,再瘦一点。 ……好像不对。 可有什么?不对?等他再去回想?脑海中的这个念头时,却?什么?也?抓不住,就像一缕烟消散。 福泽谕吉发现身旁的人哭了?,他放下笔,拿出纸巾擦掉我妻真也?双颊的眼泪,“为什么?哭?” 我妻真也?不去看他的嘴,他从办公椅挪到福泽谕吉的大腿上,“我喜欢哥哥。” 福泽谕吉没有再去触动我妻真也?现在敏感?的神?经?,不再问对方为什么?哭,保留着对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不太舒适地写着案件记录。 时不时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妻真也?。 他肩膀处的布料已经?湿透了?。 待到福泽谕吉写完案件记录后,我妻真也?已经?睡着了?。 福泽谕吉将他放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找到一张薄毯盖在对方的身上,走时发现对方挣扎着想?要醒来。 他新鲜地出现沉思神?色,还未做出举动,我妻真也?迷茫地半睁开眼睛,出神?片刻,伸手将一旁福泽谕吉的枕头搂进怀中,闭上眼睛睡去。 侦探社的办公室是在一栋复式小洋楼的第二层,一层是一家咖啡店。 福泽谕吉从楼梯上下来时,江户川乱步大声呼叫他,“社长?,来这里。” 江户川乱步,以?及新进来的谷崎兄妹都坐在一起。 等社长?走过来后,江户川乱步向他身后看了?看,“少一个。” 福泽谕吉坐到他的对面,“在睡觉。” 江户川乱步哦了?一声。福泽谕吉拿出我妻真也?最初的、已经?报废的助听器交予他,“查一下这个助听器有什么?不同?之处,以?及出自什么?地方。” 江户川乱步拿过来看了?看,思索一番脑海中隐隐有了?线索,这么?先进的精密做工,只有为数不多的组织或者财团可以?做到。“好。” 此?时,一直惴惴不安的谷崎润一郎,谷崎兄妹中的哥哥,他站起身,对着福泽谕吉说,“社长?先生,谢谢,我知道?我和妹妹还很小,侦探社现在收留我们没有任何益处,只会白白增加经?费压力,但是我和妹妹一定会努力做事,回报你们的!” 福泽谕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对着谷崎润一郎点头,“不用担心,侦探社既然?选择接纳你们,就不会丢下你们。” 有了?福泽谕吉的保证,谷崎松口气?,他十岁出头,却?失去爸爸妈妈,已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坐到妹妹的身旁,小声对安抚同?样不安的妹妹,“直美,我们已经?安全了?,吃饭吧。” 餐桌上点了?很多的食物,有糕点,还有三明治,寿司等等。 妹妹点点头,扯扯谷崎的手腕,“我想?吃寿司,哥哥喂我。” 福泽谕吉面色古怪,他忍不住看向同?样十岁大小的谷崎直美,对方正撒娇让谷崎喂她吃东西。 谷崎对于妹妹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对着看着自己的社长?以?及乱步,他内敛地笑笑,拿着一块金枪鱼寿司喂到妹妹嘴中。 江户川乱步敲敲下巴,对着社长?说出自己的推断,“社长?,谷崎他好像是个妹控。” 福泽谕吉喝了?一口咖啡,看不出心情。 待到第二天,我妻真也?全然?忘了?昨天的自己为什么?流眼泪,他捂着自己又?痛又?肿的眼睛去找福泽谕吉。 当时是早餐时间,我妻真也?一边找福泽谕吉,一边分出眼神?给谷崎兄妹。 哥哥给妹妹喂早餐。 他偏了?偏脑袋,想?了?一会儿?,对福泽谕吉举着自己的那份早餐,顺带张大嘴巴。 意思不言而喻。 福泽谕吉比我妻真也?大了?十五岁,他经?历过很多风浪,唯独缺少家人之间的相处经?验,思索片刻也?真的以?为兄妹、兄弟之间普遍会互喂食物,于是接过餐盘。 福泽谕吉的这个亲近行为,让我妻真也?头顶的呆毛一动一动,开心到不行。 全程吃饭都非常安静乖巧。 谷崎兄妹互相对视一眼,社长?在喂白发哥哥吃饭。他们来到武装侦探社已经?超过24个小时,可他们却?从没有看到白发哥哥和除了?社长?以?外的人说话,甚至对视也?没有。 在两个小孩看来,白发哥哥就像直美从前的木偶娃娃,很精致漂亮,但是不会说话,没有灵魂。 他们两个注视的时间太长?了?,我妻真也?眼睛向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转回去。 谷崎手没拿稳,拿着的牛奶不小心洒在直美的裙子,谷崎很抱歉,对着直美反复道?歉,随后去找侦探社里面同?样是女生的与谢野晶子帮忙。 与谢野晶子带着直美换衣服的过程中,看到谷崎欲言又?止的表情,“想?问什么??” “那个白头发的哥哥。”谷崎搔搔脑后头发。 与谢野晶子推着直美进入换衣间,随后和谷崎一起站在换衣间外面等待,与谢野晶子吹吹她的指甲,“真森*晚*整*理也?吗?听不见任何声音,处于把?自己封闭的状态,但是他认为社长?是他的哥哥,于是只将哥哥纳入他的小世界,只和社长?一个人交流沟通。” 谷崎震惊不语,与谢野晶子说的状态太过复杂,他听不懂,但是他抓到一个点:“那白发哥哥还会好吗?” “……会吧。”与谢野晶子想?,他那么?爱他的哥哥,应该不会舍得遗忘真正的哥哥。 “白发哥哥好了?之后会走吗?” “会。”与谢野晶子说。 “那社长?会伤心吗?社长?看起来很喜欢白发哥哥当他的弟弟。”谷崎很小,他只能设身处地地想?到白发哥哥离开后,社长?会不会伤心。 “伤心吗?不会,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而且社长?是完美的,他不会出现这种情绪。”与谢野晶子对社长?有一种莫名的、天生的敬佩与崇拜,在她的心目中社长?没有缺点,永远不会出现这种脆弱的情绪。 谷崎想?想?直美要离开自己,去做别人的妹妹,心都要痛死了?。哪怕他才养了?直美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只要直美离开他,他就会痛死。 我妻真也?吃饭的全过程,头顶的呆毛都没有垂软过,一直都是兴奋挺立的。他兴致勃勃拿起福泽谕吉的早餐,作势要礼尚往来,被福泽谕吉拒绝后,垂着脖子沮丧无?比。 江户川乱步外出去调查助听器的出处,只要查清楚助听器的来源,不仅可以?帮助我妻真也?重新获得听力,还可以?查清楚我妻真也?到底是谁。 因为江户川乱步的外出,侦探社的全部案件又?落到了?福泽谕吉的手中。 我妻真也?发现福泽谕吉又?要外出,他不想?被丢下,于是怎么?也?要跟着一起。 “我很乖,不会捣乱。”他抱着福泽谕吉说。 福泽谕吉发现他眼中的怯意,于是同?意他和自已一起。 这次要处理的是孤儿?院小孩子失踪案件。 孤儿?院里面的人很多,福泽谕吉发现我妻真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确实很乖,没有捣乱。可是现场人员密杂,也?有很多的摄像机、报社在报道?。 可目前,福泽谕吉并不打算让我妻真也?出现在电视媒体上。 他将我妻真也?带到一孤儿?院的会客厅中,问:“你自己待在这里一会儿?可以?吗?” 我妻真也?手扯着福泽谕吉,没有说话。 他又?用手语问了?一遍:我很快就会回来,可以?吗。 我妻真也?低声说了?一句话。 福泽谕吉顿了?顿,随后将自己脖子上系着的红纹米黄色围巾摘下,套在我妻真也?的脖子上,“半小时后我会回来。” 因为媒体报社的采访,福泽谕吉迟到了?十分钟。 他步伐极快,来会客厅接我妻真也?。 会客厅空无?一人。 福泽谕吉紧皱眉毛,心跳加快一瞬,正想?到监控室去时,从窗外传来小孩子的玩闹声。 “快来呀,快看这个傻子,他就连躲都不会。” “拿水管泼他,看他有没有反应,一句话都不说。” “哈哈哈哈,真好玩。” 福泽谕吉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跳窗而出,会议室的窗外就是一片草丛。 在那里,一群五六岁半大的孩子拿着水管冲着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脸上没有表情,他拿手挡着脸,向后退,身上的单薄衣服被水湿透。 一群孩子拿着水管,追着不放。 他们看到福泽谕吉出现后,发现福泽谕吉是个眼生的,并不是孤儿?院的管理员或者工作人员,于是想?拿着水管也?欺负欺负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拎起最大的那个男孩,丢到一旁的草丛上,冷声说,“滚。” “你,你”男孩瞪眼,不服气?。 福泽谕吉眼神?冷冽,扫过去时男孩像是被寒冰冻在身上般打个寒战,“我会去找院里的管理员,他们会给我一个交待。” 这群孩子知道?碰到了?硬岔,害怕管理员的责骂,面面相觑飞快跑走。 我妻真也?头发湿淋淋的,上半身的白衣贴在皮肤上,让他不舒服。 他想?去搂福泽谕吉,福泽谕吉躲开,眼神?很冷,问他:“被欺负的时候为什么?不躲?” 被拒绝也?没有放弃,我妻真也?仍作势去搂福泽谕吉。 “为什么?不躲开?”福泽谕吉低头问他。福泽谕吉或许会同?情一个弱者,但也?只能止步于同?情,止步于帮助,他的感?情不会多于分给一个连攻击都不会闪躲的弱者。 我妻真也?看着空荡荡的手,他看着福泽谕吉,“要找哥哥。找哥哥。” 声音带着焦急,心智本来就降低的他在慌张之下带着无?措,想?去扯福泽谕吉的手,可又?想?到刚才被拒绝的经?历,不敢去碰,只能抓着系在脖子的围巾,说:“我要找你,要快,要快。” 63 兄长义务[三][加更] 他?在着急找自己, 所以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小孩子的把戏上。 ……福泽谕吉翻译出他的话。 我妻真也伸着手却不敢去碰福泽谕吉,着急地绕着福泽谕吉走?来走?去,“你会丢,会消失不见?。” 嘴中一直小声叫着哥哥。 福泽谕吉在叫声?中出现一丝妥协, 他?伸手?按住不停打转的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扭头看着他?, 泪在眼眶中晃动。 “是我没有准时来找你, 我向你道歉。”福泽谕吉道。 我妻真?也头顶呆毛弹了?弹。 福泽谕吉脱下身上的外衫, 拢在我妻真?也身上。他?的衣服不停滴答滴答水,被?抓着的围巾也湿津津的。 想?取下吸满水的围巾, 结果被?我妻真?也拍了?手?。我妻真?也的眼神写满警惕与不行。 福泽谕吉收回?手?,他?微俯身, 打着手?语对我妻真?也说: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学会反抗, 不要担心耽误时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处理掉麻烦。 我妻真?也抽抽鼻翼,试探性地去环他?的脖子。福泽谕吉微微垂首, 方便他?的动作。 他?一下就勾住对方的脖子,露出笑容, “我喜欢哥哥。” 福泽谕吉用手?语问:我告诉你的事情能做到吗? 他?重重点?头,弯着眼睛, “能。我喜欢哥哥。” 福泽谕吉没有说话。 事后,福泽谕吉找到孤儿院的管理员,说明这件事情。 管理员当时非常抱歉,从监控器上看到的那些小孩, 是孤儿院里面出了?名的刺头。管理员道歉说:“我会罚他?们禁闭的。” 看到我妻真?也身上的衣服,主动提出, “天马上就黑了?,降温会很冷,我们这里正好有多余的衣服,不介意的话就给这位侦探先生也换上吧。” 管理员知道福泽谕吉是侦探所的侦探,因此误以为我妻真?也同样?是一名侦探。 福泽谕吉这才发现我妻真?也的脸都有点?泛白,点?了?点?头接受管理员的建议。 我妻真?也站在福泽谕吉身后,看着管理员的嘴巴张张合合,他?开始幻想?管理员的声?音应该是什么样?的。 管理员瘦瘦矮矮的,可能声?音会很尖锐,他?咬着手?指猜测。 搓了?搓耳朵,他?想?听见?声?音,于是伸出手?贴在福泽谕吉的脖侧,感受到嗡嗡的震动,仿佛真?的听到了?声?音。 对上福泽谕吉的眼睛,我妻真?也眨眨眼,张嘴想?说我喜欢哥哥,被?福泽谕吉一根手?指封住嘴,发出呜呜声?。 管理员的衣服送过来,看到他?们的奇怪姿势表情略微尴尬。 福泽谕吉接过:“谢谢。” 管理员飞快跑了?,这两个侦探之?间的氛围好奇怪。 衣服是新的,非常干爽。管理员送过来的衣服是孤儿院里面,小孩子人?均一套的统一服装,上面是黑色的卫衣印着大谷天使之?家,下面是普通的蓝色牛仔裤子。衣服的码号对于我妻真?也来说有点?大,但也只有这一套多余的了?。 衣服在孤儿院里面属于稀缺资源,只有在小孩表现特别突出的时候才会作为奖品奖励他?们。 福泽谕吉将衣服交给我妻真?也,转身出去等待,留给我妻真?也独立的空间换上新衣服。 可我妻真?也不让他?走?,伸展胳膊等着他?为自己换上衣服。 福泽谕吉看到他?的动作:“你要我帮你穿衣服?” 我妻真?也翻译出来后点?头,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这几天你都是自己穿上衣服的。”福泽谕吉提醒。 我妻真?也慢半拍说:“他?们中,哥哥给妹妹披上外套。我们不是要和他?们的相处方式一样?吗?” 话音落下,我妻真?也干净利落地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下,白润的皮肤露在福泽谕吉面前?,紧接着期待地看着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没拦住我妻真?也的动作,见?到我妻真?也将自己脱光光后,后退一步,避开眼睛,可余光还是不可避免的看见?我妻真?也纤细的小腿。“我们以后不必学习他?们的相处方式。” 我妻真?也睫毛动了?动,“听不见?。” 紧接着,仍张着手?臂等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眼神一直避免落在我妻真?也身上,他?将卫衣套在我妻真?也身上后,下面的裤子是无论如何也帮助不了?,将裤子放在我妻真?也手?上,转身出去。 步速超快。 我妻真?也站着愣一会儿,才穿上裤子,“什么嘛,走?这么快。” 等我妻真?也穿好衣服走?出去,以为哥哥还是会面带尴尬,不料哥哥已经面色如常,看到他?一身干爽后面色露出满意。 天色很黑了?,婉拒一起破案的警方聚餐邀请,福泽谕吉带着我妻真?也回?侦探社。 路上,我妻真?也又伸手?去摸福泽谕吉的脖子侧面,那里有明显跳动的血管,连接着心脏。 福泽谕吉已经习惯我妻真?也的动手?动脚,他?神色很平淡,反倒是路人?看到我妻真?也的动作收到惊吓。 幸亏我妻真?也对外界的关?注向来很少。 福泽谕吉感觉到不对,我妻真?也的手?正在从他?的脖子慢慢钻到衣服里面,贴着皮肤。 他?抓住我妻真?也的手?,阻止那双手?继续向下摸索,将手?拿出来后,为了?防止我妻真?也装作听不见?,用手?语制止:不能向衣服里面摸。如果我们之?前?有这种相处动作。 他?沉默:我们以后不能这样?。 我妻真?也眼神很澄澈,他?摇头:“没有,我们以前?不这样?,我只是手?冷。” 想?伸进哥哥的衣服里面暖暖。 福泽谕吉松口气,他?避开我妻真?也的清澈眼神,问:真?也,我有点?忘记我们以前?的相处方式,你可以和我讲讲吗? 心理医生告诉福泽谕吉,尽量不要让患者发现他?不是真?正的哥哥,因为这只会刺激到患者的精神状态,阻止治疗进程。 我妻真?也感觉怪怪的,一个转瞬即逝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晃一圈又飞走?了?,他?没有捕捉到,有点?沮丧,很快又精神抖擞地与福泽谕吉说:“我们从前?很好,你养着我,你叫我真?也,你在我做的很棒的时候会叫乖孩子,乖真?也……” 福泽谕吉耐心地倾听。 看到福泽谕吉的眼神,我妻真?也眼神亮亮,哥哥这阵子对自己冷淡,是因为记不清从前?的事。真?也有必要帮助哥哥记起来! “你无所不能,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你比我大三岁,你说在孤儿院所有的小婴儿里我是最可爱的那一个,所以你保护我,在孤儿院里没有大孩子敢欺负我。”我妻真?也说了?好多小时候哥哥保护他?的例子,开心到脸红,“我最爱哥哥。” 居然不是血缘兄弟。 福泽谕吉将这个念头掩藏起来,发现我妻真?也只讲好的,一句不提坏事,手?语问他?:你做错事情了?呢?我会怎么做? 我妻真?也惊讶,舔舔嘴唇,眼神闪躲:“你说真?也不会做错事,如果做错事那就是事情本?身错了?。” 福泽谕吉反问:我真?的说过这句话? 我妻真?也躲在福泽谕吉身后,过了?好久才小声?说:“我惹你生气时,你会笑得很可怕。” 福泽谕吉心中对于我妻哥哥的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一个负责任、有耐心的兄长。 第二?天早晨,我妻真?也早早醒来,被?梦中的静谧压抑环境吓到额头都是冷汗,可等他?从梦中回?神,现实中四周也仍是一片寂静。 我妻真?也看向仍睡着的福泽谕吉,伸出手?摸的地方不是对方的侧脖,而是对方的胸膛心脏处。 我妻真?也将耳朵贴在对方的心脏跳动处,记忆中一段熟悉的心脏跳动旋律出现在脑海中。他?困倦地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福泽谕吉听到一阵细微且有规律的呼吸声?,睁开眼睛看了?看挂表上的时间,压在他?胸膛处的我妻真?也睡着时眉头深深皱起,看样?子睡的并不安稳。 窗外的鸟叫很清脆,今天是休息日,武装侦探社休息,福泽谕吉也闭上眼睛补觉。 我妻真?也再次睡醒时,已经到了?中午。 他?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福泽谕吉,打开卧室门,福泽谕吉正坐在垫子上,前?方是一个正在打开的电视。 我妻真?也发现正在打开的电视,嘴巴微微长大,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上的新闻节目。 福泽谕吉关?上电视。 我妻真?也不满,他?坐在福泽谕吉身旁,拍拍对方的肩膀,“你以前?不会关?掉电视。” 福泽谕吉点?头:下次再看,现在换上衣服,我带你出去。 我妻真?也看到一旁的黑白练功服,当场换下。换好之?后才问,“我换好了?,可以让我看一会儿电视吗?” 福泽谕吉这回?没有避开我妻真?也,他?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气真?也的身材,身材纤细,但是没有肌肉,没有力量感,甚至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前?段时间的火灾,与谢野晶子只是治好他?身体的疾病,但是并没有调养。与谢野晶子告诉福泽谕吉,他?的身体非常衰弱,现在已经到了?一场重感冒都可以带走?他?性命的地步。 与谢野晶子的一句话让福泽谕吉印象深刻,“奇怪,他?看样?貌应该是十几岁的年龄,为什么身体的各个器官却连六十岁的老?人?都比不上?” 看着我妻真?也望着他?祈求着看电视的眼睛,福泽谕吉站起身,摇头:不行,你的身体非常虚弱,要适当锻炼。 我妻真?也望着福泽谕吉:“我爱哥哥。” 福泽谕吉冷硬拒绝:不行。 在福泽谕吉身后,我妻真?也垂头丧气来到侦探社的训练室。 福泽谕吉习剑,他?打开训练室的投影屏,一个白色练功服的武士,武士挥舞着剑做出一套简单的体操。 现有的侦探社成员都是异能力者,乱步的推理能力也可以让他?在侦探社立足,所以福泽谕吉从来没有教过任何人?如何习剑,我妻真?也是第一个。 如果他?在我妻真?也身上感知到了?异能力,那么他?会选择培训对方异能力的方式,去锻炼对方身体。 可福泽谕吉并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异能力的波动。只能教导对方练习武术。 我妻真?也茫然地看着投影屏上的人?物,第一次对音频产生厌恶。当看到福泽谕吉对他?说尝试一把时,我妻真?也尝试性地挥了?挥剑。 福泽谕吉皱眉:“用力。” 他?说这句话时我妻真?也正好低着头,没有看到。 我妻真?也跟不上音频上的武士动作,手?中的剑手?滑飞出去。 福泽谕吉有点?怀疑:“武士的动作已经是零点?五倍速,还是跟不上吗?” 他?说这句话时,我妻真?也正弯腰捡剑,依旧没有看到。 …… 一套武术操下来,不仅我妻真?也累得气喘吁吁,福泽谕吉也对自己长达二?三十年的习剑生涯产生怀疑。 为什么会有人?在拿剑时四肢这么不协调。 我妻真?也坐在地上,热得敞开衣襟,碎发一缕一缕粘在脸颊,发现福泽谕吉似乎又让他?做第二?遍的意图,他?赶忙上前?伸出手?给福泽谕吉看,“手?好酸。” 福泽谕吉说:再练一遍就可以回?去。 我妻真?也不可置信哥哥这样?严酷,于是又说:“我有点?累。” 为了?增加可信程度,我妻真?也将练功服的上襟敞开给福泽谕吉看,“都是汗水!” 福泽谕吉下意识眼睛看过去,白皙的胸/脯热到泛红,随着我妻真?也紧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快速收回?目光,面色如常,伸手?整理好我妻真?也的练功服,用手?语说:下次不要随意敞开衣服。 他?也在逐渐将真?也当作自己的弟弟教育。 我妻真?也不解,歪头说:“你是哥哥。” 福泽谕吉蹙眉,想?了?想?改口说:下次不要随意对别人?敞开衣服。 我妻真?也似懂非懂,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对别人?证明自己很热,但是看到福泽谕吉的严肃表情,他?还是点?头,“恩!” 福泽谕吉沉默后又补充:下次也不要随意将手?伸进别人?的衣服中。 64 兄长义务[四] 我妻真也大声说:“好。” 这声“好”发?音不太准确, 并且腔调怪怪的。可我妻真也没意识到,他睁大眼?,邀功似地看向福泽谕吉,想要为自己争取到休息时间。 训练室出现脚步声。 哒哒, 哒哒声响起。 脚步声的主?人似乎走路极其昂首挺胸, 大摇大摆。 训练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同样穿着黑白练功服的人影闪过来。 福泽谕吉对着人影说:“过来。” 看见福泽谕吉说话才?发?现来人的我妻真也, 这才?望向门口,是侦探社的喜欢穿棕色衣服的矮个子侦探啊。他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 又继续去看福泽谕吉。 “被发?现了!”江户川乱步一脸惊讶。 矮个子侦探和哥哥聊起来了。我妻真也不关心?他们说的什么,但?这是一个可以休息的好时刻, 他趴在福泽谕吉的腿上眯眼?睛,像打盹儿的猫一样。 腿被轻轻地压了一个东西, 福泽谕吉看他一眼?, 随后继续问:“接着说下去。” 好奇地大量我妻真也与福泽谕吉的相处状态,江户川乱步拿出助听器,福泽谕吉之前交给?他的那个, 表情认真,“这个助听器, 是由日本境内最顶尖的AXY医疗器械工作室制造,它是黑手党名下的产业, 最近的一个订单是为黑手党成员打造一对助听器。” 福泽谕吉表情未变,看向江户川乱步,“那个黑手党成员是谁查到了吗?” 如果可以查到下订单的人是谁,就可以知道我妻真也的身世。 江户川乱步:“AXY工作室保密工作很好, 他们的订单均是手写,黑不进去他们的电脑网络。” 我妻真也几乎快要睡着, 并没有?正在被讨论的自觉。 居然和黑手党有?瓜葛。 这点倒是在福泽谕吉的意料之外。 “唔?”我妻真也闷哼一声,他抬起头,福泽谕吉摸他脑袋了。 福泽谕吉不经意将情绪露出来了,对我妻真也抱歉笑笑,轻摇下巴示意无事发?生。我妻真也眼?神在他和江户川乱步之间?转了转,然后继续趴下。 江户川乱步半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戳戳我妻真也的半脸脸蛋。 手指伸到半路,在福泽谕吉的眼?光中遗憾收回。 “要送他回黑手党吗?”江户川乱步问,“他和黑手党关系匪浅。要么他死?去的哥哥是黑手党的一员,要么是他本身就是黑手党的一员,并且职位还不低。” 这是江户川乱步凭借着一点点线索推理而?出的。 他的直觉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可港口黑手党并没有?传出哪一位干部、主?管消失;同时他又见过我妻真也心?智健全的情况,眼?睛澄澈,像极了在阳光下长大、从未接触过阴暗面?的孩子。踏入港口黑手党,就相当如踏入了黑暗地狱,港口黑手党在横滨无恶不作,杀烧抢掠无所不为。即使在黑手党里面?的人或许不是完全的坏人,但?他们是绝绝露不出这样的眼?神。 因此,仅那一眼?对视,就让江户川乱步在两种可能?之间?犹豫。 于是他将这个难题抛给?社长。 谁让人家就认定社长是他哥哥了呢。 福泽谕吉垂下眼?帘,额间?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他的神情,看到我妻真也纯白的神情,遂后对江户川乱步道:“留他恢复记忆之后吧,待到他恢复记忆之后,就与武装侦探社没有?瓜葛。” 江户川乱步蹲下身,终究没忍住伸手戳戳我妻真也的脸颊,对福泽谕吉道:“真的吗?我以为你会?当哥哥当上瘾,到时候舍不得呢。” 脸颊被戳了戳,凹陷出一个小肉坑,我妻真也被戳的扑了一声,醒来后,茫然看着他们。 福泽谕吉:“乱步。” 看到社长面?上闪过恼羞成怒的神色,江户川乱步眨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是他不敢摸老虎屁股,不敢继续待在社长面?前,赶忙后退:“那个社长,我想起来助听器还有?几个问题我没调查清楚,我先出去了!” 话音刚落,人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福泽谕吉侧脸被触碰。 “哥哥你们在聊什么?你脸有?点红。”我妻真也说。 入夜。 阳台处出现细碎的声响。 福泽谕吉从卧室中走出,坐到阳台来客的对面?。 阳台上坐着的是福泽谕吉的老师,夏目漱石,他齐短发?,头戴一顶小圆帽,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儿来,他有?多大年?龄,他的实力有?多强,不过唯一可知的就是,他深爱着横滨这座城市。 福泽谕吉很少见到夏目漱石,这次见面?也不是完全没有?征兆。比方说,前几天被我妻真也吃醋的那只小橘猫,就是由夏目漱石的异能?力演变而?成。所以福泽谕吉就知道,老师这几天会?和他见一面?。 “晚上好,谕吉。”夏目漱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以及茶杯都是自带的。 “晚上好,老师。”福泽谕吉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他本身就是沉稳不多话的性格,这个性格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愈发?明显,最近一阵已经算是他近一年?来的情绪高地了。 “你最近捡了一个小孩。”夏目漱石开门见山。 夏目漱石虽然人不在武装侦探社,但?只要他想,他对于武装侦探社,对于横滨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清楚。 福泽谕吉“恩”了一声,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和黑手党有?关。”夏目漱石笑吟吟说,说话过程八字小胡子一动一动。 福泽谕吉手停顿一瞬,他知道热爱着横滨的老师有?多么厌恶横滨蛀虫的黑手党,但?是他已经选择留下我妻真也,他抬头认真看着夏目漱石:“在他恢复记忆前,他都和黑手党没有?关系。在他恢复记忆后,我会?让他回到港口黑手党,如果他确实作恶多端,我也会?亲自将他送到警察局。” 夏目漱石在他的目光下静思许久,摇头笑道:“谕吉,不用这么认真,我这次,只是想看看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福泽谕吉挑眉,“为什么?” 夏目漱石沉吟:“你已经三十?三了,还没有?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庭的苗头……我想,这是由于你在很小的年?龄就外出闯荡,修行剑道,从未体验过家庭的温暖,不知道有?家人的好处的原因。如果你可以在这个‘弟弟’身上感受到家庭的味道,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或许你就可以将在乡下的未婚妻接来了呢。” “……首先,我认为是否建立家庭并不重要;其次,我认为我自己很正常。”福泽谕吉眉头跳动,如此说。 “正常吗?乱步那孩子倒不是这样认为的呢,我和他见过一面?,他说,行动与表现越是温柔的人,越是……让我想想他的原话,噢,难以接近。” 福泽谕吉将茶盏倒扣在桌面?,不想再谈及这个话题,开始说另一个谣言,“老师,我没有?在乡下的未婚妻。” 夏目漱石从来不听,他摸着胡子:“福地发?给?我一张照片,上面?的少女和小孩长得很像。开始我以为是你是因为小孩和弟弟长得很像,所以才?救下他呢。” 经历了一场造谣的福泽谕吉握紧茶杯:“福地樱痴?他的话老师可以不用信。” 夏目漱石仍在遗憾:“真的不是未婚妻吗?啊好可惜。” 福泽谕吉抬起头,面?无表情喝完茶,打算送走夏目漱石。 老师又开始不着调了,送走也好。 夏目漱石目光带着长者的祥和,“谕吉,去体验一下家的感觉吧,或许最后有?益处的并不只你一个人。” 晚风温柔地吹着,月光好似白纱,它们留恋在长途旅者生硬的身体。 并不是一人……是指自己和我妻真也吗? 夏目漱石:“老师也没有?家庭,这个教不了你,需要你自己去摸索。” 福泽谕吉告别夏目漱石回到卧室。 我妻真也却是醒着的。 本来收纳在衣柜里面?的福泽谕吉的衣服,此刻被放在地上堆成一个环状小山丘,又像是一个巢穴,巢穴中心?我妻真也曲腿坐着,双手捂着耳朵。 月光很亮很亮,从小窗里面?投射进房间?,他的侧脸映着睫毛的阴影,眼?神虚散不知道落在哪里。 卧室好像变成了漆黑水箱,福泽谕吉想。 他走到衣服“巢穴”旁,对着衣服思考是否要着手整理。 蹲下身的那刻,我妻真也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像月光那般清亮! 福泽谕吉忍不住避开这样的眼?神。 我妻真也并手并脚从衣服堆中爬出,刚爬出半个身子就要福泽谕吉抱。 福泽谕吉将他抬出来,坐在衣服堆上。 我妻真也嗅嗅,福泽谕吉身上凉意很重,以往只要人抱的他这次张开手抱人,“我身上很热的,借你驱驱凉意。” “谢谢。”福泽谕吉说。 我妻真也慢半拍翻译出唇形,很高兴福泽谕吉的回答,下意识更搂紧福泽谕吉。 手不小心?带起一件衣服,衣服很轻很小,随着我妻真也的力度落在他自己的腿上。 “这是什么?”福泽谕吉觉得这个很眼?熟,这股眼?熟让他感觉不详。 他伸出两根手指从我妻真也腿上拎起。 我妻真也的目光跟着看去,晃了晃脑袋,“好像是你的小裤。” 手拎着自己的内裤,发?现衣服堆中零散分布着其他的内裤,福泽谕吉沉默两秒,“我,妻,真,也。” 声音是一个字一个字发?出的,能?听见的人都能?估摸出来声音主?人现在情绪到达忍耐临界点。 可我妻真也现在是个聋子,恩,看不懂脸色的小聋子。 他高高举手:“真也在。” 福泽谕吉将衣服扔进衣服堆中,“在衣服全部收拾整齐之前,不要想着休息。” 天地良心?,要是夏目漱石拐回来看到这幅场面?,一定会?收回先前的话,现在的福泽谕吉哪还和“难以接近”这个词沾边? 他简直“平易近人”极了。 充满人味。 65 兄长义务[五] 在横滨警方大洗血一顿后, 横滨警界终于安稳下来了?。 不过听说那股莫名的力量转移到了东京,东京警方水深火热。 因此东京很多的黑色势力都在搬家,距离东京很近的横滨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 按理正常做法?,港口黑手党作为横滨地头蛇, 应该出?面有所作为, 要不吸收那些黑色实?力, 要不就是赶走那些黑色势力。可是港口黑手党被他们的首领带坏了?, 他们巴不得横滨更乱一点。 以便他们可以浑水摸鱼。 可是首领的老部下还没这样玩两天,就被港口黑手?党的森医生, 以及港口黑手?党新秀干部沢田纲吉出?手?制止。 据说当时要不是沢田纲吉及时赶到,那群老部下连命都保不住, 会被森医生全部杀死。 武装侦探社的例行会议上,江户川乱步说起这件事。 谷崎兄妹听得双眼发直, 没想到印象中撒旦代言人的□□居然内斗如此厉害。 福泽谕吉打断江户川乱的的滔滔不绝:“乱步, 直说重点。” “好吧,”江户川乱步说,“我们今天的任务, 是来自横滨警方的委托。警方委托我们代为铲除代号为布莫拉的黑色组织,奖酬非常丰厚哟——” 福泽谕吉说:“这笔奖酬足以让侦探社未来十年?不愁经费来源。因此, 我们需要尽力完成?。我已经调查清楚,布莫拉主要出?现在地下隧道8号入口以及南部火车站。乱步和与谢也?小姐负责去?火车站查探消息, 我负责地下隧道8号入口。” 火车站人员密集,相对而言也?比较安全。 谷崎兄妹面面对视,谷崎举手?:“社长,我们呢?我们负责做什么?” 福泽谕吉说:“你们和文员小姐留在侦探社, 守好侦探社。” 谷崎还是想要证明,自己虽然才十岁, 但也?可以森*晚*整*理为侦探社出?一份力,“社长,我也?有异能力,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地下隧道的!” 江户川乱步突然猫到他的身?后,揉乱他的发型,哈哈笑说:“啊呀呀,谷崎,你还是留在侦探社保护文员小姐和直美吧。文员小姐和直美没有异能力,只能靠你喽。” 福泽谕吉嘴角勾起:“所以守好侦探社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你能做到吗?” 谷崎眼中带着泪花,抹去?,狠狠点头:“可以!” “既然人员都已经安排完毕—”福泽谕吉的话被打断。 被遗忘的我妻真也?不满意拍拍桌子。 他慌里慌张地翻译大家的唇形,这句还没翻译完毕,另一个人又开始说话,他忙的眼冒金星。 发现福泽谕吉给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工作,独独遗忘了?他之后,我妻真也?开始抗议,他对着福泽谕吉举手?,示意不能散会,还剩下自己没有被安排。 “忘了?还有你。”福泽谕吉按下我妻真也?的手?,“你和谷崎三人一样,留在侦探社。” 我妻真也?不太?满意,他觉得自己的能耐大着呢,应该被安排到和福泽谕吉一组,他应该和福泽谕吉一起去?那个什么下水管道。 可他没有当场表现出?来。 待到回了?家中,我妻真也?立刻将?哥哥按在了?门上。 不要误会,他没那么高,是踮着脚才能完成?这个动作的。 福泽谕吉手?被抓住按在门上,后腰咯咚撞到了?门把手?,发出?让人牙痛的响声。 他不动声色,保持这个姿势,问踮着脚摇摇晃晃的我妻真也?:“想做什么?” “我要和你一起去?下水管道。”我妻真也?说。 下水管道? 反应过来我妻真也?说的下水管道应该是地下隧道,福泽谕吉露出?笑意,笑我妻真也?的翻译与原意相差甚远,“不可以。” 我妻真也?紧皱眉毛,更用?力抓福泽谕吉的手?,“为什么不可以?” 福泽谕吉轻推开他,走到一旁,骨骼分明的手?轻动:给我一个让你一起去?的理由。 “我……很厉害,可以给你出?主意。”我妻真也?说。 福泽谕吉:理由驳回,明天你和谷崎他们留在侦探社,不许乱跑。或者留在家中也?可以。 我妻真也?低下头不说话,后脑碎发下的脖颈显示他最近又瘦了?很多。 他用?鞋尖画着小小的圆圈。 鞋底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沙沙声。 福泽谕吉知道我妻真也?留在自己身?边才能保持情绪稳定,可是与谢也?小姐的话他也?没有忘记。 鞋底磨地板的沙沙声愈来愈大。 福泽谕吉不得不抬起他的头,说:下星期,市郊寺庙会举办一个祈福活动,乱步提议侦探社一起去?,这个提议被我拒绝了?。如果?明天你留在侦探社或者家中,我可以通过这个提议。 乱步提出?之际,福泽谕吉就以横滨不稳定为由驳回这个提议。 我妻真也?有点想去?,可他更想和福泽谕吉两个人去?祈福,于是强调:“我们两个人去?就够了?。” 福泽谕吉轻笑,“可以。” 第二天,我妻真也?没有去?武装侦探社。 在福泽谕吉走后,他将?福泽谕吉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套在身?上。 像极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不伦不类。 他在屋中,将?电视打开,寻找到音量键播放到最大,企图制造心理安慰自己可以听见。 寒冬的横滨太?冷了?。 我妻真也?仿佛又身?处一个压力极大极黑暗的大水箱,他靠在沙发,搂紧福泽谕吉的衣服。 在记忆深处,在从?前,哥哥没有为他找到适合的助听器听见声音时,哥哥不在身?边时,他都是靠搂着他的衣服得到安全感,可是最近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了?。 他过往,身?上穿着一件的清冽气息的外套,就可以躲避掉寂静带来的恐惧;现在穿着厚厚的沉木气息的衣服,却仍在发抖。 “换香水了?。”我妻真也?埋头在和服袖子上。 换香水却不和我讲,差评。 窗户边逐渐出?现了?红粉色的云朵。 傍晚来临。 我妻真也?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变。 “嚯呀呀呀!”门被打开,来人有着俊郎的面容,发型干脆利落,三十岁左右,身?形健硕,穿着红色的军装,拿着主人家给的钥匙,一进门就捂住耳朵,“电视机声音这么大,耳膜快要震裂了?。” 话说完,紧接着,福地樱痴连忙用?脚踹上门,将?声音隔断在内,担心打扰到邻居。 他视力极好,屋内极黑,他一眼也?没有看到乱步那小子说的人究竟在哪里。 啪。 打开灯,他正要向卧室的方向走去?,却听到沙发那里轻微到近乎无?的呼吸声。 沙发边角,有一个尽量缩小自己身?体坐着的瘦弱身?影。 福地樱痴走过去?,“不是我说,老弟,你怎么一点儿声音也?不出?。我差点要进到福泽谕吉那家伙的卧室了?,那家伙可是有洁癖的。” 有洁癖还龟毛,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矜贵姑娘家一样守身?如玉,用?礼义廉耻要求自身?。 他低头打量这个白发少年?,和福泽谕吉传说中的乡下未婚妻一个类型。 白发,长相柔美,又圆又大的眼睛。 像是福泽谕吉会喜欢的类型,就是不知道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又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妻真也?看到他手?上的钥匙。 是福泽谕吉认识的人。 他推开福地樱痴挡在他身?前的影子,“你挡到我看电视了?。” 福地樱痴听着发音不标准的话,发出?一个唔声,在我妻真也?耳边打了?一个响指,注意到我妻真也?面上只有被戏弄的生气,没有惊吓。 这才说,“你说看电视,我以为你能听见声音,还在想自己不会进错房门了?吧。” 我妻真也?捂住耳朵,讨厌面前的这个人。 福地樱痴被瞪了?,他摸摸鼻头,知道我妻真也?会一点儿唇语,于是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翻译出?来,看好,福泽谕吉在剿灭布莫拉组织时,为了?保护侦探社成?员受伤,目前正在治疗。另外两个社员也?受了?伤,不过属于福泽谕吉伤势最重。” 为了?让我妻真也?能够翻译出?唇形,福泽谕吉在说话时语速都较慢。福地樱痴不知道慢点,因此我妻真也?只翻译出?大概。 他喃喃:“哥哥受伤了?。” 福地樱痴一脸若有所思:“你们之间以哥哥弟弟互称啊。” 倒也?不算奇怪,这个称法?福地樱痴在军队的时候也?经常遇见,甚至他还见到过同性情侣以老公老婆互称。 这一看,福泽谕吉也?不算很出?格,也?很符合福泽谕吉这个人的风格。 我妻真也?站起身?,立刻向武装侦探社去?。 福地樱痴将?他拉住:“等等,那个,弟弟,你身?上的和服脱下来几件,我带你去?找福泽谕吉。” 我妻真也?愣住,随后低头脱下和服。 福地樱痴发现弟弟身?上穿的衣服尺码严重不符。 福泽谕吉这么规矩讲礼节的人,应该不会克扣弟弟的衣服…… 福地樱痴收回思绪,他觉得我妻真也?走得太?慢,于是拎着我妻真也?的脖子,跳上房顶,直接走房顶去?了?医院。 医院VIP区病房。 病房门口,福地樱痴将?我妻真也?放下。 我妻真也?推开门进去?,一眼锁定自己想要见的人。 福泽谕吉仍闭着眼睛处于昏睡之中,脸色有点泛白,脑袋上还缠着一圈绷带。 与谢野晶子在照看社长,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社长宁愿来医院治疗,也?不让自己用?异能力为他治疗。 乱步劝她看开点,她的治疗方法?那么变态,除非迫不得已,了?解她的人应该都不会来找她治疗。 门被推开,看见来认识我妻真也?和社长的熟人后,她点了?点头,示意这里交给他们了?。 与谢野晶子对军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福地樱痴不打算立刻走,他还想劝说福泽谕吉回到政府,和他一起完成?理想。 于是他叠着二郎腿,看我妻真也?像个忙碌的蚂蚁,不停折腾为福泽谕吉测量体温。 看到福泽谕吉昏迷中还这么被折腾,福地樱痴噗笑出?声,出?手?拦住我妻真也?,“弟弟,你再这样为他量体温,说不定他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要撕裂。” 我妻真也?不喜这个人,权做没听见,避开福地樱痴的手?。 福地樱痴这下也?看出?来了?,友人的弟弟这是讨厌着自己呢。 他耸耸肩膀。起身?就出?去?了?。 等福泽谕吉醒来再见面也?不迟。 他一推开门,就见他这次来横滨带来的少年?,末广铁肠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走,先去?吃饭。”福地樱痴伸着懒腰。 末广铁肠从?门缝中见到那个白发的身?影,瞳孔紧缩。 “怎么?你认识?”福地樱痴发现他的异样。 末广铁肠声音从?嗓子眼中挤出?,听得出?来他十分震惊讶异:“队长,他,那个人,和港口黑手?党首领长得很像!” 知道末广铁肠从?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福地樱痴眼神变化,回看一眼紧闭的病房,同样拎着末广铁肠出?了?医院。 随便找了?一家客少的餐馆,坐下后,他对末广铁肠说:“怎么讲?” 末广铁肠如实?说:“我六岁时,在欧洲赌场,见过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侧脸以及身?形都像极病房中的那个人,没有一丝变化。” 福地樱痴:“你现在都十五岁了?,要是六岁,那就是九年?前,可真的有人九年?时间都不会变化一丝吗?” 末广铁肠握拳,“队长,如果?再让见一眼港口黑手?党首领,我一定能辨认出?他们两个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福地樱痴觉得有道理,可随后他漠然,“我要是能见到□□首领,我也?能辨认出?他们两个是不是同一人。” 末广铁肠发现自己说了?傻话,满脸通红。 福地樱痴摇头:“吃饭吧,这件事先放下,□□首领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意面端上来,两人都将?这件事放在心底。 到了?下午,福地樱痴来到病房,福泽谕吉还是没有苏醒。 我妻真也?脱掉鞋子,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块,在福泽谕吉怀里睡的很香,脸都睡红了?。 坐在沙发上,福地樱痴盯着我妻真也?看。 怎么也?无?法?将?这个人和□□首领联系在一起。 □□首领臭名昭著他有所耳闻,年?迈,暴力狠厉,崇尚血腥与武力…… “是装的吗?”福地樱痴盯着我妻真也?想,可是福泽谕吉这么精明,别的不说,福泽谕吉识人用?人看人的能力,福地樱痴敬佩不已。 要是装出?来的纯白,怎么也?不会瞒过福泽谕吉的眼睛,福泽谕吉根本不会让邪恶的人近身?。 可是末广铁肠也?从?来不会说没有依据的话。 福地樱痴在两种想法?之间徘徊。 直到我妻真也?醒来时,他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 我妻真也?又看见这人,气闷到不行,于是一转身?,继续窝进福泽谕吉的怀中。 福地樱痴灵光一现,想出?个好办法?。 他决定在未来的这几天,悄悄跟踪在我妻真也?身?后。 如果?我妻真也?是装的,那只能说明他极其善于伪装。 可人伪装是会松懈的。福地樱痴寄希望于在福泽谕吉醒来之前,我妻真也?可以漏出?马脚。 于是,跟踪开始。 我妻真也?回家后,换衣,吃饭,睡觉,去?医院…… 福地樱痴都在悄咪咪跟踪。 企图抓到我妻真也?的马脚,或者找到我妻真也?与港口黑手?党成?员联系的证据。 两天后的中午,福泽谕吉醒了?。 福地樱痴跟踪着我妻真也?来到病房。 一进入门,就听见我妻真也?对着病床上的人小声抱怨,“哥哥,你没醒的这几天,有个人一直跟踪偷窥我。” 谁? 他怎么不知道有人也?在跟踪偷窥? 福地樱痴满头疑惑,在沙发上还没坐稳两秒钟,他猛地弹起。 他可没偷窥我妻真也?! 朋友妻,不可欺不可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我妻真也?看见这个红军服的人,暗哼磨牙,扯着福泽谕吉的病服,继续打小报告说,“就是他,前天夜里昨天夜里,我换衣服他都在看。” 福地樱痴想着,福泽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福泽应该明白他不会做出?偷窥的行为。 可他刚想张嘴说话,声音却在福泽谕吉看似温和实?则凌厉警告的眼神中消弭。 66 兄长义务[六] 我妻真也端端正正坐在福泽谕吉身边, 他认为告状在于精辟而不在于多,于是两句之后?紧闭嘴巴。 果然?,福泽谕吉不高兴了,对面的红军服表情看起来就像一只苦瓜。 我妻真也没忍住笑了一声, 被哥哥暗示收敛表情, 他继续端端正正坐着。 不过他的?行为, 彻底再现狐假虎威这四个字。 “福泽。” 福地樱痴过了很久, 艰难开口,“我觉得, 你应该不会糊涂到,真的?信了他的?话。” 连弟弟都不称呼了, 福地樱痴直接以“他”指代。 福泽谕吉和福地樱痴的?交友圈有一部?分重?合,认识福泽谕吉的?人都认为对方是行走?的?君子典范, 可是同样也有很多人觉得, 福地樱痴的?大多数所作所为不丢君子风范。 “说吧,为什么跟踪?”福泽谕吉看他,他的?眼神像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 吹得福地樱痴有苦难言。 他的?理由?怎么能直接说出?口? 这才?两天,他还没有抓到我妻真也的?马脚。要是他直接说出?理由?, 我妻真也此后?更加谨慎怎么办。 “和真也道歉,以及, 劳烦你出?去,真也似乎很讨厌你。”福泽谕吉没有听见回答,眼中闪过一丝出?乎意料,可他要给我妻真也一个?交代。 福地樱痴看向我妻真也, 两手?成拳互撞一下咯咚作响,微笑同时用着说:“你叫真也?好名字。对不起, 真也弟弟,前两天我跟踪你是我的?不对,为了以示歉意,我的?假期还剩五天,这五天我给你做免费劳动力怎么样?” 福地樱痴这个?人沾过血,他和经常执行保镖任务的?福泽谕吉不同。他如今的?成就都是由?鲜血与尸骨堆砌而成,在战场上?,在暗地中,所以一旦他心情不爽时,即使微笑也是满含危险。 我妻真也收起无形的?狐狸尾巴,瑟缩一下,身子快藏到福泽谕吉的?病号服里面?了。 红军服气场好渗人。 福泽谕吉按住他乱转的?脑袋,“收敛一下。” 福地樱痴说:“我在和弟弟道歉,噢弟弟可能没看见我说的?话,你帮我用手?语打一遍。” “不用你来做免费劳动力,侦探社如今还不缺人。”福泽谕吉无奈看着我妻真也躲进被子中,感受到手?下瑟瑟发抖的?身体,认命轻轻拍打他的?背。 又怂又爱挑衅,养大他的?人必然?也是为实力出?群的?佼佼者。 “这是我的?歉意。”福地樱痴说。 “不必。”福泽谕吉拒绝,“麻烦出?去时关上?门。” 送客的?话已经点出?第二遍,福地樱痴站起身,“我明天会再来。” 病房中只有两个?人。 我妻真也趴在福泽谕吉的?腹腔处,拧巴地扣着病号服的?布料,过了很久才?慢慢掀开被子,哪里还见红军服的?人。 他慢慢钻出?被子。 对上?福泽谕吉闪过笑意的?眼神,他脸红一瞬,说,“我这几天过的?好辛苦。” “恩。怎么讲?” 我妻真也指着心口的?地方,看起来真的?很痛苦:“我发现你一直都不醒来,很难受,想代替你躺在病床上?。” 福泽谕吉以为他还会说被跟踪的?痛苦,已经想好安抚的?说辞,却没料到是这样的?痛苦。在他的?视线中,我妻真也嘴巴抿成直直的?线,他很直白,从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因此眼神的?痛苦可以实质化。 “代替我躺在病床上?。” 福泽谕吉咀嚼着这句话。 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我妻真也说:“如果你带着我去下水管道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可以帮你挡伤,你就不用躺在病床上?了。” 福泽谕吉心中对那位佼佼者升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知道,我妻真也之所以说这些话,都是因为自己身上?穿有佼佼者的?外壳。 “你额头上?起了好大一块乌青,如果我在场,我会嘭——”我妻真也特意做了一个?推开的?动作,撅嘴嘭了一声,“将你推开,然?后?我来不及躲开,我的?脑袋起了乌青,我也会非常开心。” 福泽谕吉伸出?食指封住他的?嘴巴。 “呜?”我妻真也不解。 “如果你选择推开我替我挡伤,你的?脑袋不会起乌青;与之相反,我要直接替你买一处墓地,并且要每年抽出?一天时间去祭拜你,外加每天活在愧疚之下。”福泽谕吉语气很清淡,他略狭长的?眼睛注视着我妻真也。 他的?语速忘记等待我妻真也,我妻真也囫囵吞枣翻译出?话意。 “不要愧疚,我会很开心。”我妻真也左右都避不开福泽谕吉的?那根食指,貌似那根食指不想他再继续说话似的?,可他还是要说。 因为他真的?会很开心! 福泽谕吉垂下眼帘,“假使我不是你的?哥哥呢?” 我妻真也说:“你就是哥哥啊。” 福泽谕吉像是发现自己说出?了什么,他笑了一声,“是的?,我是哥哥。” 好久不见的?敏感雷达又上?线,我妻真也知道福泽谕吉想听什么。福泽谕吉想听的?是,即使他没有养大自己,自己仍然?会为了救他奋不顾身。 他露出?笑容,脸腮出?现一个?小小的?梨涡,他搂着福泽谕吉说:“好辣,即使你不是哥哥,我也会很开心为你挡伤;即使你不是哥哥,我看见你受伤,心还是会痛到裂成两半。” “甜言蜜语。”福泽谕吉有一瞬遗忘呼吸本能,随后?移开目光。 …… 我妻真也阴沉下眉毛,因为福泽谕吉的?不解人意。 他大声道:“才?不是甜言蜜语。” 随手?指着进来的?江户川乱步,“如果他即将被一把刀刺伤,那么我也会挡上?去。看看,他的?手?臂打着石膏,我都快心疼死了,我简直太心疼了。” 福泽谕吉没拦住我妻真也的?话,看到呆滞原地的?江户川乱步,感到头疼。 忽然?被人心疼,江户川乱步感到新奇,他眨眨眼睛,接受这个?示好,并报之以李道:“谢谢,如果你为我挡刀,那么我愿意为你挡子弹。” 我妻真也瞪圆眼睛,遇见对手?了,“我愿意为你唔唔唔” 他的?嘴巴被再次被福泽谕吉用食指挡住。 这次,福泽谕吉真的?不会让他有一丝说话的?可能。 我妻真也不满看向食指的?主人,他还没说完呢。 “嘘,你的?心意我收到了。”福泽谕吉低哑的?声音说着,“乖乖坐着。” 我妻真也耳边的?头发被呼吸声吹动,距离有点近。他红了脸,点头,翻身上?床坐到福泽谕吉右手?侧,然?后?和江户川乱步大眼看小眼。 他今天身上?穿着的?是问护士长要来的?病号服,和福泽谕吉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一丝的?像。 江户川乱步已经想好十?几种能挡的?场面?了,被社长打断有点遗憾。 “伤势如何?”社长问他。 “已经好了,我没有逃过与谢也小姐的?治疗。”江户川乱步拆下胳膊上?的?石膏,证明似的?甩两圈手?臂。 我妻真也张大嘴巴,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江户川乱步发现,只有社长在场,我妻真也才?像是活人般,对于这一点他感到非常有趣。 就像木偶装上?弦。 “这几天侦探社怎么样?”福泽谕吉问。 “没什么问题。社长你也知道,当时福地先生恰巧赶来现场,解决掉最后?的?几个?布莫拉异能力者成员……”江户川乱步向福泽谕吉讲述着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午后?太阳暖烘烘的?,我妻真也感到一丝困倦。 他干脆直接睡了过去。 福泽谕吉为他拉好被子。 江户川乱步停下讲述,“福地先生在跟踪他。” 福泽谕吉恩了一声,“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好吧。” 待到第二日?,第三日?,以至福泽谕吉出?院的?那天。 福地樱痴真的?准时到病房报道。 他也真的?如他所说那般,充当我妻真也的?免费劳动力。 我妻真也捧着苹果啃吃,他敲敲我妻真也的?背,亮出?泛着寒光的?剑,示意自己可以削皮。 福泽谕吉放下手?中的?杂志,费了很大力气才?将钻进自己病服内的?我妻真也扯出?来,“福地,如果再这样吓他,我会让你提前结束假期。” 我妻真也被福泽谕吉从衣服中揪出?来,手?也仍掐着对方的?腰不撒开。 不经意摸到福泽谕吉后?腰处的?两个?小漩涡,他连忙按住。 手?下的?腰明显紧绷一瞬,我妻真也仍无知无觉,他眼前仍浮现着泛着寒光的?利剑。 福泽谕吉面?色有一瞬间变化。 福地樱痴坐在沙发上?,将滚落到地上?的?苹果丢进垃圾桶,“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不经吓。我只是想帮他削苹果。” 福泽谕吉面?色仍冷若冰霜。 福地樱痴摊手?:“好吧好吧,我不会再吓他,你让他从被窝里面?出?来吧。对了,我听你们侦探社的?人说,下星期的?寺庙祈福你也要去,带我一个?。” “自己去。” “一个?人多没意思。” 福泽谕吉对福地樱痴的?话充耳不闻。 自言自语几句,福地樱痴问:“这个?小鬼为什么还不出?来,他到底在被窝里面?干什么?” …… 毕竟是男人。 福泽谕吉将手?中的?杂志甩向福地樱痴的?方向。 福地樱痴险险躲过去。 杂志直直插进墙壁中,可窥力道之深。 “我不介意明年为你扫墓。”福泽谕吉说。 67 兄长义务[七] 趴在福泽谕吉身上, 我妻真也屏住呼吸,默数着一二三。 他预备数到一千时出去。 数到两百三十二时,他隔了一个人却感受到了震动,来自墙壁的震动。 他连忙钻出被子去看。 红军服又变成了?苦瓜脸! “福泽, 抱歉, 我只是玩笑话, 希望你不要介意。”福地樱痴在那句话说出口后就感到后悔, 那句话明显超出了?福泽谕吉的界限。于是福地樱痴真诚道歉,“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谅解。” 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妻真也只读唇读出红军服希望得到原谅。 上手扯了?扯福泽谕吉的病号服, 对着福泽谕吉摇头。 不要原谅他。 福泽谕吉将煽风点?火的真也塞回?被子。即使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与福地樱痴对视, 气场也丝毫不居于下风,他说, “三秒之内出去。” 福地樱痴知道老友是真的动怒, 关上门出去。 寺庙祈福那天,是横滨自从进到冬季后,难得的好天气。 暖流带来大量水汽, 枯萎许久的枝桠竟开始泛绿。 这天,福泽谕吉给武装侦探社全部?人都放了?假期。 不约而同, 大家竟然都出现在了?寺庙。 江户川乱步和与谢也小姐负责带娃,噢是带着还是小孩子的谷崎兄妹。 江户川乱步碰见社长和真也时高兴极了?, 欢呼一声就要向着他们跑来。 这次见到我妻真也,势必要和他分出高下。 还没跑出一两米,就被与谢也小姐扯住风衣。 “恩?你是准备留下我一个人看孩子吗?”与谢野小姐语气阴恻恻。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惜被发?现了?。 呜呼,江户川乱步眼光一转, 指着远处的我妻真也说,“怎么会呢?我只是看见了?真也,想过去和他叙叙旧罢了?。” 与谢也太懂江户川乱步肚子中的鬼主意了?,于是将谷崎兄妹推到乱步身边,抱胸说道:“两个小鬼交给你了?。” 看着与谢也消失在人群,乱步摇头,牵着两个小孩向着我妻真也走去。 我妻真也单独一个人,他站在树下,手中拿着两个制作精巧的香包看着。 看得入迷,以至于腿被人碰了?碰,才注意到眼前的一大两小。 我妻真也今天穿的是和福泽谕吉同款的和服哦。 他低头看到碰自己腿部?的谷崎直美,抿抿嘴,后退一步,将手中的两个香包全部?递给谷崎直美。 谷崎直美手中拿到两个香包,惊呼出声,香包是寺庙的限量款。 白头发?哥哥给的香包分别是黄色,蓝色,散发?着艾草的气息,绸缎的布料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温热。 限量版香包,只有排队排很早的人才能抢到。 就像今天,她和哥哥几人来到寺庙,去排队时,售卖香包的窗口早就挂上了?告罄木牌。 她拿着两个香包,想向白头发?哥哥道谢,可?是白头发?哥哥已经转身去找社长了?。 社长在帮一个年?迈僧人吊起钟鼓。 钟鼓看起来有数百斤重。 这个场面吸引很多人围观。 江户川乱步了?然,难怪真也不在社长身旁,原来是社长周围的人太多了?。 谷崎直美问乱步:“乱步先生,白头发?哥哥将香包送给我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 乱步手痒想揉揉她的头发?,蠢蠢欲动的手却?在谷崎润一郎,谷崎哥哥变凶的眼神下收回?,“唔,他心里?面已经收到了?你的谢意。” “可?是我想当面向他道谢,他应该很喜欢这个香包,我要将香包还给他。”谷崎直美晃着香包,她除了?最喜欢哥哥,第二喜欢的就是长得好看的人,她声音清脆,“自从进入侦探社,我还没有和白头发?哥哥说过话。” 白头发?哥哥很少单独出现,只要出现,社长先生必然就在附近。 谷崎直美有点?怵看起来格外严肃冷淡的福泽社长。 乱步沉吟一声,“你想和他说话……” 谷崎直美和谷崎润一郎屏住呼吸。 他看出谷崎直美平时是胆怯于社长才不敢上前,“……这倒是个难题。” 谷崎兄妹齐齐握拳。 好过分。 “哈哈哈哈。”乱步捧腹大笑。 福泽谕吉确保钟鼓不会再次掉落,祈福可?以顺利进行后,这才挤出人群。 刚出人群,福泽谕吉就看见眼亮晶晶的我妻真也。 “你的香包呢?” 我妻真也今天醒得很早,就是为了?早早来到寺庙,买到寺庙售卖的限量款香包。他自从昨天在电视新闻上看见后,就对这个东西?很是喜爱。 “送给小朋友了?。”我妻真也说着,边伸手捏捏福泽谕吉的胳膊。 福泽谕吉拉住麻绳,将古金色钟鼓向上吊时,臂膀爆发?出的是我妻真也从未见过的力量感。 福泽谕吉看见不远处挥手的乱步以及谷崎兄妹,收回?目光,并没有前去会面的打?算。 “我们下次再来买香包。”我妻真也确定捏不动福泽谕吉的手臂,这才收手。 “下次?下次要等到明年?。”福泽谕吉说,他在我妻真也的触碰离开后,手臂肌肉才微微松弛。 我妻真也似是不解福泽谕吉为什么说这个,他抿嘴笑,“我知道。” 他的表现像是在说,约定365天后的和福泽谕吉一起祈福买香包,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为什么福泽谕吉还要反问。 这难道不像吃饭、喝水、睡觉一样容易做到吗? 福泽谕吉不确定明年?的我妻真也会不会恢复心智。 就像心理?医生所说,我妻真也可?能明天就会恢复心智,可?能永远也不会。 充满了?大于百分之五十的不确定性。 可?福泽谕吉对上我妻真也的目光,拒绝的话拐弯向另一头狂奔,以至于出口时完全变异,“如果?明年?你还在的话。” 如果?明年?你还在侦探社的话。 我妻真也只读懂了?字面意思,他笑嘻嘻,“我肯定会活得很久。” 福泽谕吉:…… “我要和你每年?都来这里?买香包,将它们放到一个大箱子中,到老了?再拿出来看。”我妻真也两颊微红。 福泽谕吉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无论?是我妻真也构想的老年?之后一起看香包,还是家人之间?的温馨。 月半弯。 天色不算很黑。 寺庙开始敲鼓,游客弯腰拜佛。 老僧人力道不准,钟鼓声音非常震人,大部?分游客忍不住捂住耳朵。我妻真也听不见,他仰头,认真地看着高高的钟鼓,认真地祈祷。 希望老年?之后,可?以拥有一大箱子的香包。那样,他就可?以和哥哥说很久的话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下雪了?”。 众人惊呼,纷纷仰头去看。 我妻真也是在眼睛中掉进雪花之后才发?现。 福泽谕吉将他带到走廊下,告诉他:我去买伞,很快回?来。 我妻真也点?头,福泽谕吉的棕色和服身影慢慢消失,他将手伸到走廊外,看到手心的大颗雪花,忍不住舔了?舔。 恩,没什么味道。 他又伸手去接。 不知何?时,森*晚*整*理他的身旁,出现一个穿着白色医生大褂的青年?男人,青年?男人下巴长着青涩的胡渣,正笑眯眯看着他。 青年?男人也学着,伸出手接过雪,送进嘴中尝了?尝:“唔,没什么味道呢?首领放着从山上运来的甘泉水不喝,在这吃雪是吗?” 这个青年?男子同样眼生,而且他给我妻真也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我妻真也拍拍手掌心,准备起身换个地方。 青年?男子抓住他的手腕:“首领是假装失忆少年?上瘾了?吗?三个月不在黑手党露面,您的那些部?下以为我偷偷将您杀害了?,给我使了?不少绊子呢。” 青年?男子说话语气很是温和,虽然用词险恶但是语气很风趣,态度也不失恭敬。 我妻真也觉得他找错人了?,首领和黑手党他都不了?解。 于是他摇头:“对不起,先生,你找错人了?。” 他抬眼去寻找福泽谕吉的身影。 青年?男人手感冰冷润滑,抓着他时,他就像是被蛇缠住一般。 森鸥外眼角下垂一番,寒意闪过:“首领,失忆游戏可?以结束了?,您需要回?到黑手党。” 我妻真也后退一步,下意识寻找福泽谕吉。 “你是在找福泽吗?他应该还不知道您的港口mafia首领身份吧,毕竟他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了?,恐怕会第一个送您进入重刑犯监狱。”森鸥外站起身,“为了?给首领您的失忆游戏留下一个良好结局—” 森鸥外微微弯腰,对上我妻真也颤抖着的瞳孔,像是十分为主分忧,“将一切结束在今夜吧。” 走廊拐角,福地樱痴听见了?一切。 他按着激动不已的末广铁肠,思索要不要阻止森鸥外带走我妻真也。 他与森鸥外有过几面之缘,也知道森鸥外在两年?前进入了?黑手党。 目前,他与森鸥外的共同认知就是,福泽谕吉还不知道我妻真也的真实身份。 “不,不要。”我妻真也抗拒着森鸥外,他又后退一步。 我妻真也看向周围,周围的人群早就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对上我妻真也的带有求救的目光时纷纷后退。 很快,人群消失不见。 还站在拐角不动的福地樱痴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福地樱痴很烧哦。 这么冷的天,他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短T恤,勒出健硕的身材,下半身是布料裤子。这身打?扮,即使是在寺庙,一天下来也有好多男人女人给他塞小纸条。 福地樱痴作壁上观,抱着肩膀,和我妻真也的目光对上。 他本对我妻真也求救的神态无动于衷,可?发?现我妻真也对他说了?什么后,他错愕,随后耳朵通红。 福泽,你找的人…… 不对,你找的黑手党首领,好像有点?水性杨花。 他让我救他,然后还说谢谢,爱我。 68 兄长义务[八] 人在极度恐惧的未知情况下, 是会对眼?熟的人或物产生依赖反应的。 下意识的反应。 我妻真也想要逃离白大?褂青年,于是他对红军服苦瓜脸求救:“救救我。” “救救我,爱你,我不想和他走。” 森鸥外听见了我妻真也在说什么, 他贴近对方的耳朵, “首领, 您的失忆游戏还要再拉人进来吗?” 我妻真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也看不见他的嘴型,只知道耳旁的人又?在说话。 听不见看不见是好事, 我妻真也抽抽鼻翼,仍在对红军服伸手求救。 森鸥外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福地樱痴, 嘴角带着笑容,“这?是港口?mafia自己?的事情。” 福地樱痴摇头, 一记掌风劈下, 语气有?点吊儿郎当,“于公,这?是mafia的事情, 不归我管;可于私——” 他卡壳一瞬,紧接着说, “他和福泽谕吉还有?些私事没处理干净,不能走。” “你要带走你们的首领, 没关系,可那也得等?到福泽赶过来再说吧。” 森鸥外避开掌风时,仍未松开箍住我妻真也的手。 可福地樱痴步步紧逼,完全?出鞘的剑渴望饮血。 森鸥外眼?中闪过厌烦, 他想甩掉福地樱痴这?个狗皮膏药,于是对着我妻真也微微一笑, “对不住了,首领。” 我妻真也被森鸥外推到前方,直愣愣对着福地樱痴要挥下的剑。 福地樱痴看到这?一幕,下意识骂了句脏话,判断出我妻真也被吓傻了真的不会闪躲后,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剑的下斩。 逼近的剑风斩断了我妻真也的几缕头发。 此刻,一把通身?修长的剑飞向福地樱痴的剑。 那把无?人控制的剑,凌厉无?匹,气势划破空气,剑尖穿破福地樱痴的剑,带着福地樱痴的剑呈十字状扎进墙壁。 福地樱痴的手持续发麻。 他看向墙壁,认出那把剑是谁的。 在被白大?褂推出去时,我妻真也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红军服的剑逼近鼻尖的那一刻,推他出去的那个手仍然撑在他的后背。 像是在担心?他逃跑。 在那一刻,我妻真也竟然还有?心?思想,他的第一直觉没错,白大?褂果然很讨厌自己?。 靠近鼻尖的剑被另一把剑弹走。 我妻真也看到,哥哥过来了。 可是哥哥的面色却有?点不对。我妻真也将面色不对的原因,全?部归因于是自己?被人挟了。 他伸出手,向着福泽谕吉讨要怀抱与安全?。 森鸥外却手搭在他的肩膀,不许他再向前一步。 勾住我妻真也的肩膀,森鸥外对福泽谕吉说,“嗨,福泽,好久不见。” 福泽谕吉看到森鸥外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我妻真也必然是黑手党的一员,他冷眼?看着笑意满脸的森鸥外。 “寺庙快到关门时间,今天?就不和你叙旧了。”森鸥外的手指缠着我妻真也的头发,在指尖绕了几圈,说,“我们的首领,这?段时间辛苦你的照料了。” 我妻真也不知道身?后的白大?褂青年在说些什么,他仍紧紧看着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抬起眼?皮看着森鸥外,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对我妻真也身?份的震惊,而是问?森鸥外,“说够了吗?” 森鸥外流露出一丝讶异,很快掩藏住这?个情绪,“唔,好像是够了。” 福泽谕吉走到走廊下,他的发丝,肩膀落下很多雪。他走近森鸥外,说话仍然保持着礼节,“请松开他。” 捏着我妻真也的手紧了紧,森鸥外紧盯福泽谕吉:“你没有?理解我的话吗?” 话音刚起时,森鸥外的人形异能爱丽丝出现,漂浮在空中。 福泽谕吉的剑插在墙上。 他以手中的木竹伞为剑,眼?睛看着我妻真也,“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在他恢复记忆前,他都要留在武装侦探社。” 森鸥外说:“恢复记忆?你也认为是失忆吗?好吧,可是,港口?mafia的首领怎么可以留在侦探社养伤,恢复记忆?” 福泽谕吉肩上的雪融化成水,衣服被打湿显得人莫名单薄。可他说的话不容置噱,手中的伞指着森鸥外,面无?表情却胜似千言万语,“我会留下他。” 人形异能爱丽丝发出威胁性的呼吸声。 良久,森鸥外低笑一声,“真是想不懂,你不是最为厌恶黑色势力了吗?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哦……等?等?,你是担心?我会害他吗?他可是首领啊。” 福泽谕吉说:“如果方才我没赶到,他会死在福地樱痴的剑下。” 森鸥外抬手,爱丽丝又?变成了那个没有?表情的小女孩。他看了一眼?福泽谕吉,表情闪过一丝玩味,“说的也是,既然你担心?我伤害他,那就交给你来处理。” “不过,恐怕你也养不了他多长时间了。” 森鸥外话留一半,他面带微笑对我妻真也行了一个黑手党的礼节,“首领,请原谅我方才的失礼,我先告辞了,祝您玩的开心?。” 福地樱痴将两把剑从墙上拽下,走到福泽谕吉面前,将其中一把递给对方。 “喏,不过,他的身?份这?么复杂,你留下他要怎么处理?”福地樱痴听完全?场对话,深感老友这?次救人经历的复杂。 “如果你不舍得,交给我,我来将他送进监狱。” 苦瓜脸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复杂。 可我妻真也目前对苦瓜脸的眼?神变化丝毫不关心?,他对着福泽谕吉伸出双手,“哥哥。” 福泽谕吉弯下腰,与我妻真也平视,眸子蕴藏着深意,“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我妻真也仍保持着讨要怀抱的姿势,看着福泽谕吉,“来抱真也吧。” 福泽谕吉放收回目光,撑开一把伞,抱住对方,随后走向下山的路。 我妻真也自动在他怀中找个好位置。 福地樱痴震惊,他跟上,厉声提醒,“你知道他的身?份!” “他现在是失忆状态。”福泽谕吉脚下很稳,回答。 “可以是假装!森鸥外同样认为他在假装!”福地樱痴抓住福泽谕吉的肩膀,可对上福泽谕吉的目光时怔在原地。 “那他要一直假装下去,并此后为如何摆脱我这?个哥哥而头疼万分。”福泽谕吉说。 我妻真也抬起埋在福泽谕吉锁骨处的脑袋,看了看四周,下意识搂紧福泽谕吉。 69 兄长义务[九] 在我妻真也看来啊, 刚刚就是一场有关与他的谣言闹剧。 差点要了他命的谣言闹剧! 那些人一定是来离间他和哥哥的感情的! 万幸没有让那些人的鬼算盘落空。 福泽谕吉的步子走得很快,转眼?间,福地樱痴九被远远抛在两人身后。 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最后和雪白融成一片。 我妻真也在福泽谕吉耳边大力肯定:“你?做得很不错, 哥哥!” “你?没有听?进他们的坏话,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站在我这边。”我妻真也的小?腿肚还在微微颤抖, 白大褂, 以及快要碰到鼻尖的剑带来的后怕久久不散,可后怕中又?参杂了?兴奋。 兴奋是因福泽谕吉产生的。 只因我妻真也认为?, 福泽谕吉,哥哥, 又?一次救下他,并且完完全全向着他。 那些小?人再趁着自己听?不见?, 诋毁自己, 哥哥也还是相信自己。 我妻真也就像个单细胞,除去死?亡威胁,他所有的情绪均来自于福泽谕吉。 他现在爱着福泽谕吉。这种爱, 无关爱情,无关情/欲。 “你?很棒。”我妻真也继续夸赞, 他用被冻红的侧脸去贴福泽谕吉温热的脖子,“当然了?, 我也很棒。” 福泽谕吉呢,他的表情被大雪掩盖,只是攥住木柄的手?微微用力。 伴随着我妻真也一路由小?到大,越来越兴奋的声音, 两人回到了?家中。 我妻真也脱下木屐,随意地坐在地上, 他甩甩头发?上的雾气水珠,打了?个喷嚏。 福泽谕吉将睡衣塞进他的怀中,指指浴室的方向,示意他去洗澡洗漱。 我妻真也走到半路,灵光一闪,丢掉睡衣,露出期期艾艾的神色,挪蹭向福泽谕吉,“哥哥。” 福泽谕吉正在褪下身上沾湿的衣服,看见?我妻真也还未进去浴室,眼?睛转向他,“怎么?” “我要帮你?洗澡。” 福泽谕吉闻言后背一紧,他转头,眼?睛紧紧打量着我妻真也,想要看透我妻真也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我妻真也举手?递投名状,自夸说,“我超会洗的。我可以帮你?搓澡,帮你?洗头发?,还可以给你?递沐浴露。” “为?什?么忽然想帮我洗澡?”福泽谕吉说。 我妻真也已经自顾自抱走福泽谕吉的睡衣,踢踢踏踏光着脚走了?,“因为?我感觉你?今天很爱我,所以我要更爱你?。” 福泽谕吉微怔。 很爱吗? 我妻真也是从哪里感觉出来的。 …… 是从他即使得知他是黑手?党首领,也选择将他带回家中的原因吗? 可若要说真正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真的确信我妻真也处于失忆状态,而处于这个状态的我妻真也一旦被森鸥外带走,必死?无疑。 无论是谁,在那种生死?关头情况下,福泽谕吉都会出手?相救。 这对我妻真也而言,就已经感受到爱吗? 福泽谕吉不知道,他闭上眼?睛,微叹一声。 他的思考力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直到被我妻真也拉进浴室时才彻底回神。 “出去。”福泽谕吉系好衣带,拎着我妻真也的衣领,将对方放到浴室门口。 “可我还没好好爱你?。”我妻真也踮着脚尖向浴室里面看,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头上带了?一个浴帽。 看起来真像模像样。 “谢谢,不过还是不必了?。”福泽谕吉扭头。 “我超级会搓澡,保准让你?洗的舒舒服服的。”我妻真也说。 “……谢谢,不用。” 我妻真也沮丧坐在沙发?,将头顶的浴帽摘下。 好像从前?也向哥哥推销过自己的手?艺,好像最后也是被拒绝。 时间来到第二天。 福地樱痴要离开了?。 他在离开的那天早晨,来到了?福泽谕吉的家中。 来见?福泽谕吉一面。这一别,不知又?是什?么时候可以再次见?面。 福泽谕吉知道他们能交谈的时间不多,将茶杯中的茶水饮了?半杯,茶桌的水汽蒸腾在两人中间,“保重。” “谢谢。”福地樱痴没有喝茶杯中的茶水,问,“福泽,你?确定不和我一起离开横滨吗?你?真的不想再回到政府吗?我此次来横滨,就是为?了?劝说你?再考虑考虑。” “祝你?一路顺风。”福泽谕吉用另一种方式回答福地樱痴。 叹一声,福地樱痴这才将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我知道了?。” “你?的剑被我损伤,我会再为?你?寻一把好剑。”福泽谕吉说。 “那好,”福地樱痴挑眉,“我便等着。” 他将茶杯倒扣在桌面,起身,向着玄关处走去,从阳台到门口的路上,对着送客的福泽谕吉说:“对于你?将港口mafia首领留在身边一事,我还是劝你?慎重。即使他不是装的,森鸥外说得对,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要他记忆恢复,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路过客厅的沙发?时,我妻真也趴在沙发?上戳弄着手?机,福地樱痴和我妻真也对视了?一眼?。 福地樱痴收回目光。 如果他是好友,即便我妻真也对他说再多甜蜜人心的话,在得知对方mafia首领身份的那一刻,他一定会送对方进入监狱。 视线余角,他发?现我妻真也盯着他的胸膛看个不停。 那目光充满好奇。 福地樱痴加快步子走到玄关处。看到好友一脸无动于衷,甚至带着淡漠地看着他,福地樱痴略微有种好心喂了?狗的感觉,“你?建立的侦探社不是象征着公?义与公?理吗?黑手?党名声这么臭,你?和他们的首领牵扯上关系,侦探社会是什?么处境?” 福泽谕吉抬眼?看他:“自在人心。” 福地樱痴知道好友不会做出改变了?。他点点头作为?告别,转身要离开时,福泽谕吉的身后挤出一个脑袋。 是我妻真也。 福泽谕吉与福地樱痴俱是挑眉,不知道我妻真也出来干什?么。 我妻真也将拿来的一件外套,一件棕色长?款风衣递给福地樱痴,福地樱痴再次对上他的眼?睛,讶异不知作何反应,所以迟迟没有接过。 我妻真也也不等待,他将风衣放在福泽谕吉手?上,后退一步,低声说,“谢谢。” 谢意是对着福地樱痴的。 他在为?昨天自己帮助他而道谢。 福地樱痴想。 看着我妻真也即将退回屋中,福地樱痴手?关节咔咔怼了?两下,想伸手?扯住我妻真也。 伸出的手?被福泽谕吉截住。 福地樱痴收回手?,他今天穿的和昨天类似,只不过今天上半身穿的,是更为?单薄的无袖白色紧身背心。上半身没有口袋,下半身的黑色布料裤子也没有口袋。他的全身上下,除去前?往欧洲的飞机票,只有扣在裤子上的镣铐。 镣铐是为?了?防止路上有突发?任务,需要抓捕罪犯才佩戴的,非必要不摘除。 福地樱痴发?现全身上下竟找不到一丝可以赠送的东西,吹了?个口哨,竟有一瞬间动起了?赠送镣铐的想法?。 手?在镣铐上把玩两圈,终究没有摘下,他挑眉,接住老友扔来的风衣,穿上尺码有点小?,他说:“谢谢。如果有朝一日?我领到抓捕你?的任务,我会……” 监狱内不会有人欺负你?。 ——这是福地樱痴可以做的最出格的事情。 看起来行为?更加放荡不羁的福地樱痴,其实自我规诫比福泽谕吉更严重,他的世界范围比福泽谕吉更小?。 湛蓝如海的天空上,一缕白烟存在过。 福泽谕吉委托人分解助听?器这件事,也得到了?回信。 北欧有专业的医疗器械工作室,其中工作是由一位机械方面的异能力者,他可以制造出一模一样的助听?器。 据说不待三天,就可以将助听?器送过来。 得知这个消息时,福泽谕吉与我妻真也正在侦探社。 我妻真也趴在沙发?上,两眼?盯着转动的钟表发?呆,腿时不时晃两下,表明他没有睡着。 他并不知道,也许,他马上就能恢复听?力了?。 福泽谕吉看眼?我妻真也,将这封来信放进抽屉。 小?办公?室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福泽谕吉起身外出。 他出去时,微微掩上门,并不是全部?关上。 我妻真也伸个懒腰,侧脸趴在沙发?上,从门缝中看外面的情况。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个手?提箱过来了?,他想将箱子塞进哥哥手?中。 是在送礼吗? 中年男人的孩子肇事逃逸,这件事被警方委托给侦探社社长?。 他的孩子犯错,他认,他不会帮助孩子逃避法?律的惩罚……可是他的孩子罪行太严重了?,一旦全部?被侦探社社长?查出,会被判无期徒刑的。 于是中年男人想过来走后门,不求社长?可以放过他的孩子,只求社长?可以在向警方汇报调查结果时,少说那么一两条人命。 福泽谕吉推回中年男人的手?提箱,眼?皮微垂,“请回,侦探社从不受贿,如果您的孩子是被冤枉,我们一定会为?他找回清白。” “不,不,这里面并不都是钱财。”中年男人将这当作最后一根稻草,“福泽先生,请您务必收下,这里面也有对听?障人士恢复听?力很有好处的药品,请,请务必收下。” 中年男人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侦探社社长?的这么一条消息。 听?说,福泽谕吉身边总是寸步不离着一个人,就连调查案件福泽谕吉也会带着那个人,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就是那个人的行为?举止有点怪,好像听?不见?。 这个消息是从孤儿院传来的。 中年男人将这个消息当作救命稻草,他从前?也和福泽谕吉打过一次照面,他知道福泽谕吉有多么的冷心严肃,能让对方放下行为?恪守寸步不离带在身边的,可能会是软肋。 “福泽先生,请收下,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对治疗听?障非常有好处!” 70 兄长义务[十][二合一] 中年男人这句话, 让福泽谕吉分出一丝目光在箱子上。 对治疗听力有好处? 发现福泽谕吉似是升起兴趣,中年男人紧张且快速地补充:“听说您的身边人,是家?人?还是朋友?有着听力方面的苦恼,我十分荣幸能为那位先生解决听力难题份力。” 中年男人弯下腰, 向福泽谕吉递出那个牛皮箱子。 福泽谕吉眼?中神色莫幻, 他侧身避开?男人弯下的腰, 低头打?量着箱子。 要成功了吗? 他的儿子能得救吗? 中年男人的脸上, 已经分不清楚冷汗和眼?泪。 “先生,您在骗我。”福泽谕吉嘴角竟然露出笑?容, 他扶起中年男人,尽管不喜这种送礼行为, 待人语气依旧十分有礼,“您对我了解的这么清楚, 应该也会打?听到侦探社有一位异能者医生。连异能者医生都不能医好?的听障问题, 怎么会被道听途说的药品治好??” “不,不,请您相信我, 您就收下他试一试呢!!” “再纠缠下去就太?不雅观了。”福泽谕吉看着中年男人,眼?中一片冰冷, 这是他对待人时很?常见的神情,“你可以将这箱子奇药送到拍卖行, 以便多换钱财让你的孩子在监狱内过的轻松一些。不过木已成舟,你的孩子肇事逃逸连伤十几条人命,这件事已经记录到了警察的档案,谁也无法改变。” “看在我们过去见过一面的情谊上, 福泽先生,请帮帮我。”中年男人痛哭。 福泽谕吉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冷漠, 又带着悲悯,又体现出一丝无关紧要。 中年男人失魂落魄带着箱子离开?,走出侦探社办公楼时,与?吃过午饭回?来的社员们擦肩而过,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悲愤,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丝希望也就这样断掉了。 在他说出箱子的药可以治疗听障时,福泽谕吉,他,他眼?中明明出现了一丝私欲,为什么还能做出拒绝的行为。 好?,好?,不愧是在警方与?政府口中公义与?至真的化身。 可私欲出现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他且看这个圣洁人物什么时候翻车! 想起在搜找福泽谕吉喜好?与?资料时听到的信息,他握拳,要是他的孩子被判了无期徒刑,他不会让参与?抓捕他孩子的所有人好?过。 我妻真也趴在沙发上,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中年男人的嘴型,只能读出中年男人的话。 中年男人送的礼好?像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他咬了咬指甲,感到很?好?奇,问进来的福泽谕吉:“他为什么要给我送礼?” 福泽谕吉惊讶过后露出微不可见的笑?容,“给你送礼吗?确实可以这样理解。” “他有什么求我帮忙的事情吗?”我妻真也探着上半身,打?听。 “他想求……你帮助他减轻他孩子的罪行,他孩子杀害了十几个人的性命。”福泽谕吉说。 我妻真也瞠目结舌,他说:“我好?像读错你的话,麻烦你用手语再和我说一遍。” 福泽谕吉坐在椅子上,按照我妻真也的要求做了一遍。 “这个我办不到,还好?你替我回?绝了他。”我妻真也大松一口气。 小办公室外出现了很?热闹的声音。 是乱步他们几个吃过午饭上楼了。 不时发出轰隆的震动声,像是在拆家?。 我妻真也新奇地摸着屁股下的沙发,通过沙发的震动,他能幻想出外面的声音有多大。 福泽谕吉用手语问他:想出去和他们一起吗? 我妻真也很?想,可是他更想和福泽谕吉呆在一个房间,摆手拒绝这个提议,继续趴在戳弄手机。 福泽谕吉拉开?抽屉,又拿起那张来自北欧的信函看一眼?,随后放回?原位。 第?二天就是中年男人孩子的案件开?庭了。 福泽谕吉没有去旁听,这个案件的结局是板上钉钉,只有一种可能。 江户川乱步代表侦探社前去旁听,因为他一个人容易迷路,所以身边还携带着十岁的谷崎润一郎。 中午时分,侦探社在楼下的咖啡馆用餐,江户川乱步讲起法庭结束后发生的事情。 我妻真也看着江户川乱步的嘴型,追的入迷。 还好?江户川乱步体谅他的不容易,语速很?慢。 “你们猜后来发生了什么?”江户川乱步卖关子,一脸神秘。 我妻真也一面思考,想不出来,着急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江户川乱步拉长声音,最后推推眼?镜,伸出一只手掌拍向桌子,“小田切先生受不了孩子被终身监禁的判决,在出了法院之后开?车撞了法官!” 我妻真也面前的杯子装满可乐,因为江户川乱步的大力一拍,可乐溅出半杯,可他顾不上擦拭,张大嘴巴,“为,为什么?” 可乐几乎快滴到我妻真也的衣服上面,福泽谕吉抽出纸巾帮忙擦拭。 “小田切先生是年近四十才得到一个孩子。对于独子是出了名的。”江户川乱步说,“接受不了这个判决,所以才会选择撞法官先生的吧。” 我妻真也嘴巴张的更大,脸上写满震惊。 “小田切先生目前是什么状态?”福泽谕吉手敲了敲桌面,询问乱步。 “被拘留中。” 福泽谕吉点头,没有再出声。 直到午餐结束,我妻真也的大脑还在处理小田切,也就是中年男人的事情。 这件事情超过了他的认知?。 福泽谕吉站起身,同样拉起我妻真也,临走之前对着这一桌以及邻桌的侦探社成员说:“最近大家?要多注意?自身安全,尽量留在侦探社,减少外出。乱步。” “在——”江户川乱步笑?眯眯举起手,但是减少了散漫。 “没有过来的文员小姐以及保洁阿姨,就辛苦你去通知?他们,最近几天不用来侦探社上班,留在家?中就好?。”福泽谕吉安排出计划。 “保证完成。” 我妻真也望着福泽谕吉,不明白为什么现场的空气充满着草木皆兵的气息。 他亦步亦趋跟着福泽谕吉进入小办公室后,才问出来,“为什么这么紧张?” 福泽谕吉本不欲解释,对上我妻真也充满求知?欲望的目光,发散思维想到似乎很?少见人露出这种眼?神,摇摇头,用手语解释:小田切先生溺爱独子,已经在着手报复与?他独子案件有关的所有当事人。案件在一开?始由?侦探社调查处理,侦探社经历报复是逃脱不掉的。 我妻真也宕机。 更加不理解小田切先生的做法。 于是我妻真也缠着福泽谕吉给自己讲明白。福泽谕吉手撑在扶椅顶住下巴,他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黑色和服,宽敞的袖子滑落到手肘处,姿态很?漂亮,我妻真也眼?睛快变成了爱心形,缠着他问了很?多问题,都得到解答。 楼下的谷崎润一郎同样也有很?多疑问,他转头去问江户川乱步,可在刚问出第?一个问题,就被对方垂了垂脑袋,“谷崎,你好?笨啊哈哈。” 谷崎润一郎留下宽面条眼?泪。 法官先生抢救及时,性命得以保住,可是变成了重?度植物人。小田切先生被关拘禁。 仅仅半天时间过去,接二连三与?案件有关的当事人遭遇横祸。 侦探社又被警方委托找出小田切先生的剩余势力,尽管面临的危险是一样的,福泽谕吉还是决定接下这桩委托。 同样半天时间,福泽谕吉成功找到小田切的剩余势力。 可福泽谕吉在回?到侦探社时却仍感觉存在疑点。 小田切的剩余势力被分散为好?几份执行暗杀名单,唯独没有武装侦探社。 江户川乱步坐在他的对面,“社长,小田切一定还有后招对付侦探社,目标中心肯定是你,但是他会从哪里去攻击或者暗杀你呢。” 福泽谕吉看到乱步的苦恼表情,低笑?一声,“不知?道。不用为我担心,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宿舍。” 江户川乱步斜瞥一眼?沙发。 我妻真也困到不行,但还是在撑大眼?睛和他们一起熬夜。 发现江户川乱步站起身后,我妻真也按捺不住兴奋,终于要休息了吗。 “好?吧,那我先回?去。”江户川乱步推推眼?镜,只得先回?去。 我妻真也在回?家?的路上,就忍不住睡着了。 福泽谕吉抱他上楼。 可等?到第?二天天亮,在武装侦探社社员上班之前,以福泽谕吉为中心的攻击开?始漫布。 言论为载体,谣言形式。 [武装侦探社社长与?黑手党私下有勾当,你们听说了吗?] [据说武装侦探社里面收留着黑手党的成员,真的假的,那他还可以保护横滨的安危吗?] [啊为什么要这样,侦探社不是公平与?正义的象征吗?为什么要自降身价和黑手党扯上瓜葛?] [这么一想,武装侦探社从前的一切行为,都变得用心险恶起来。] …… 与?谢野晶子在网上看到时,谣言已经开?始了新的风向。 [听说是侦探社社长要一意?留下黑手党成员,据知?情人士说他是在本周一祈福时无意?听到的,匆匆听了两耳害怕被杀害就赶紧跑了。] 此刻又有一名知?情人士站出来说,[就在前天,肇事逃逸案件罪犯的父亲小田切从侦探社楼下出来,当时侦探社只有社长福泽谕吉在!] [这个伪君子] …… [福泽谕吉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完美,他不是警方与?政府所宣传的公义与?至真的化身,我们大家?都被骗了。] 此条言论一出,惊起哗然大波。 于是,在所有关注横滨安危、关注武装侦探社、关注警方与?政府风向的人眼?中,福泽谕吉不再是他们眼?中可以高坐神坛的神明。 被情绪外显激动的与?谢也晶子打?电话通知?时,福泽谕吉挑眉,可看起来并不紧张。 被福泽谕吉的情绪感染,与森*晚*整*理?谢也说完看到的一切后,静滞一会儿喉咙干涩:“是他吗?网上说的黑手党成员,是……真也吗?” “他是黑手党首领。”福泽谕吉站起身,走向阳台处继续通话,他穿了简单的白色短袖,晨风一吹呼呼刮起衣摆,“很?抱歉从前没有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与?谢也沉默,又沉默,最后,“黑手党首领?是他?是我理解的那个黑手党吗?” 福泽谕吉斜靠在阳台栏杆,目光落向了卧室处,我妻真也醒了,正噔噔光脚跑出来,看到福泽谕吉在阳台马上就要扑过来。 福泽谕吉轻笑?一声,“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妻真也注意?到哥哥在打?电话,急忙刹车,控制住自己,只用很?小的,很?矜持的力度扑过去。 “社长,我不理解你这么做的目的。”与?谢野说。 “家?庭。”福泽谕吉说出这个词,自己都愣住一秒。 与?谢也没有理解社长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可是社长选择收留失忆的黑手党首领已经成为事实,还有另一个言潮亟待他们处理,“社长,还有一些言论,我觉得这个需要澄清。” 那些言论纯属是在向社长身上泼脏水。 与?谢也很?崇拜社长,她?忍受不了那些人跟着风向来诋毁社长,甚至有人推测,福泽谕吉说不定背地里也是黑手党的走狗。 在看到横滨日刊刊登了这样的文章时,与?谢也恼怒至极。 她?想为社长去澄清,想去打?那些肆意?诋毁社长的人,告诉他们,社长留下黑手党首领不能成为你们抨击的理由?,社长之前为横滨安全所做的一切无半分掺假! 我妻真也昨天睡得不是很?好?,他的眼?睛下方有着淡淡的青色,可是阳台吹着晨风,充满凉意?的风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他一点都不困。 他下半身穿的是麻灰色的短裤,裸出的两条小白腿在微微发抖。他抬头去看福泽谕吉冷不冷,因为福泽谕吉和他穿的一模一样。 “不用澄清。”我妻真也下意?识翻译福泽谕吉的唇形。 澄清什么?我妻真也很?好?奇。 “我本就不完美,也做不到警方和政府宣扬的公义化身。”福泽谕吉说,“在未建立武装侦探社之前,我执行过很?多任务,杀过很?多人,确实可以被成为伪君子。” “与?谢也小姐,不用为我澄清。只是武装侦探社刚刚打?下的基地又要从头开?始了,很?抱歉。” 我妻真也摸着福泽谕吉的喉咙,声带在嗡嗡震动,他看向阳台角落的兰花,正在一簇一簇的盛开?着。 仔细嗅嗅,好?像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与?谢也挂断电话,她?看向远处白云翻滚的天空。 社长说,他不完美,他做不到官方宣扬的公义至真化身,担得起伪君子骂名;可是在这件事情之前,社长的所作所为都是按照众人期许一般,社长就是完美的,他行躬善事,仿佛永远不会有私欲,哦除了喂楼下的流浪猫。 或许不是众人所说的,他们要抛弃这个高坐公义神坛的神明,再找一个新的来主持和包围横滨的安全;而是那人主动丢下他们,想卸下一些沉重?的包裹。 社长还爱横滨吗? 无疑还是爱的。只不过他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背负上众多以期许为名的枷锁。 我妻真也不知?道福泽谕吉在聊什么,在挂断电话后,莫名感觉出福泽谕吉有点伤心,于是他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睛:“你刚才说了好?多自己的坏话。” “你很?好?,在我心目中,你比所有人都要好?。如果非要有排名,那么你就是世界第?一好?。” 80-90 81 回温 “从前你也这般说, 说的比现在还要甜蜜,但你同样言而无信。”费奥多尔说,“现在,你要我怎么信任你?” 我妻真也欸了一声, 眼睛略微垂下去, 等?一会儿睫毛颤颤, 伸出胳膊搂着对方的脖子, “信任我?” “不?是你说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了吗?”他亲了亲费奥多尔,“我的性命都是你的, 为什么你还不?会信任我?”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他就这样看着挂在他身上的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 耳朵红了红,他说出那样的话?同样感觉到不?好意思, 可他想了想一鼓作气?。 他觉得费奥多尔此次回来找他, 绝对意图不?简单。 说不?定?还有可能是来收拾他的。 费奥多尔说的救他两次,绝对不?是出于善心,很有可能是为了亲自?收拾他解气?。 突然想到这, 我妻真也抖了抖,搂着费奥多尔等?于搂着一个炸弹, 不?定?时就会爆炸的炸弹。他现在要将炸弹爆炸的时间?尽量向后拖延。 我妻真也牵住费奥多尔的手掌,手指在对方掌心蹭了蹭, 眼神暗淡,“如果再回到半年前,那么我一定?不?会离开那个房间?。” “我会等?着你回来。” “我不?清楚你当时是为什么转变态度,事后我想了很久, ”那次过后,我妻真也确实想了很久为什么费奥多尔会突然改变对他的态度, 不?过没有想明白,也就将这件事放在脑后,现在他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会让我爱你的动作更加明显。” 说够了,他站起身,对着费奥多尔笑了笑,“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不?能离开横滨,但现在,比起那些原因,我更想和你在一起,弥补半年的缺失。” 我妻真也想,离开横滨就离开横滨,系统当时说不?能离开横滨会有生命危险,可也不?是百分百会有生命危险。 他想要赌一赌剩下的可能性。 这样想着,他看到费奥多尔沉思的模样,选择走开了几步。 没走几步,费奥多尔伸出腿勾住他的脚踝。他一下子?又跌坐回费奥多尔的腿上。 裙摆恰巧被费奥多尔踩住,撕拉一声,裙子?从侧边开了,我妻真也的大腿皮肤直接贴坐在费奥多尔的西?装裤上边。 我妻真也脸色通红,他匆忙想要站起身,费奥多尔又将他按下。 他的脸色越来越红,无他,只是因为费奥多尔将他后腰处系着的裙带解开了。 他坐立不?安,脑海中竟然还升起一瞬间?的想法,要是让费奥多尔摸摸就能避免一顿翻旧账……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办法最简单了。 而?且目前为止,他只能出得起这个办法了。 他脑海中是这样想着的,可是他的手还是制止着费奥多尔的乱动作。 费奥多尔的手在他腰间?拍了拍,清脆的拍打声音,“既然你说不?能离开横滨,那就继续留下好了。” 他并不?觉得费奥多尔这么好心,正在调动全身上下聪明的细胞来分析费奥多尔的一举一动。 费奥多尔笑了一声,在这个氛围下像是调|情,看着草木皆兵的小兽般的我妻真也,“嘘,我们分开半年之久,我要收点利息了。” 我妻真也的神智清清明明,他一些聪明的细胞告诉他。 费奥多尔现在并不?喜欢他。 瞧他的动作。 看他的眼神。 …… 我妻真也得出这个糟糕的判断,却?松了一口气?。 这样刚好。 随后他颤颤巍巍搭住费奥多尔的肩膀,恩了一声。 费奥多尔没有波澜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一丝愉悦。 他像是放高?利贷的人,想要吸光欠债人身上所有的精力与血液。 期间?,我妻真也的颈部被咬着,昏昏沉沉的意识一下回笼,眼角生|理反|应下的眼泪落下,他控诉着利息应该已经够了。 放高?利贷的人却?制造出水声,说出资本家一样的话?,不?够。随后,又在对方的耳边言语,我们分开半年之久,按照一天一次的频率,这才还到哪儿。 …… 到了第二天,我妻真也的神智回笼,想到昨天被骗着说欠了一百多次的利息,默默地将被子?盖过头顶。 这件事,一次就够了。 我妻真也觉得他看过的小电影都是假的。 房间?中有着一股怪怪的味道?,他捂着不?舒服的肚子?正要睡觉,费奥多尔推开门,拿着药丸以?及温水进来。 表情恹恹的,他很不?乐意。 费奥多尔说,“知道?了。” 他暗喜,正要将被子?继续盖过头顶,费奥多尔将他捞出被子?中,随后自?己吃过药丸与水才渡给他。 费奥多尔的手轻抚着昨天他留下的咬痕,他们两个此刻的行为,像极了一对眷侣。 我妻真也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水杯,他用湿漉漉的手掌心推了推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将两人的距离略微拉远,问:“接下来的早餐?” 我妻真也想爬起来,费奥多尔的手按了按他的肚子?以?及屁股,他又无力落回去。 他愁眉苦脸,顺带瞪了一眼对方。 费奥多尔起身,要去端来早餐。 我妻真也扯了扯他,“哥哥。” 看到我妻真也有求于他的表情,费奥多尔等?着他的后续。事实证明做了那件事情之后,费奥多尔的耐心确实有了更大的提升。 “肚子?痛,一起睡会儿觉吧。”我妻真也没有说要回黑手党的话?,只是单纯地将费奥多尔拉进被窝中,亲了亲对方的脖子?,在对方的怀中寻了一个好位置,随后就像半年前那样,无所顾虑地睡着了。 耳边传来有规律的轻缓呼吸声,费奥多尔才将手抚在对方的肚子?上。 过了大概十几天,我妻真也才又行动自?如。 他发?现,他的身体比起从前,比起上一世,好像有点虚弱。他有点害怕,于是想着等?到一年后的危机过去,等?到他彻底安全了,一定?要好好找医生看看。 并且,费奥多尔的一百多次利息,一定?不?能承认。 他还想好好活着。 大概又过了一段时间?,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间?,费奥多尔主动带着他出去。 费奥多尔为他拿来一套西?装,我妻真也想了想,弯下眼睛笑了笑,知道?费奥多尔是要放他回黑手党了。 我妻真也不?会系领带,于是将领带扔到一旁,对着一旁的费奥多尔说,“你相信我了吗?我这次是不?会主动离开你的。” 费奥多尔没理他。 我妻真也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他看着费奥多尔,伸手搭在对方的腰肌处,“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黑手党?虽然我的首领位置在黑手党并没有太大的权力,但是让秘书长为你增添一个岗位还是可以?的。” 费奥多尔看了他一眼,站起身。 我妻真也踢踢脚尖,他撇撇嘴,推开卧室门走出去,伊万在客厅等?待着,是伊万送他回黑手党。 他正走到玄关处时,费奥多尔忽然皱着眉,走上前将他的没扣好的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 逆反心理上来,我妻真也将扣子?解开三颗,他昨夜刚被咬了几口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费奥多尔表情依旧温和,但是我妻真也知道?对方现在不?开心了,他有点开心,推开门想要跑出去。 看不?清动作,费奥多尔扣住他的肩膀,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这块皮肤几乎快要没位置彰显另一个人的存在了。他的眼神动了动,又咬向另一个老地方,颈后。 “在黑手党,”他后面几个字只有我妻真也可以?听见。 不?许勾|引其他人。 车上,我妻真也扣上不?适合见人的脖子?部位。 大概是他的身体不?好原因,也大概是费奥多尔准备多玩他几年,总之比起像小电影那般动作,费奥多尔更喜欢咬他。 到了黑手党大楼,许久未见到他的秘书长自?持稳重的表情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我妻真也升起一丝愧疚,他算了算,他似乎真的好久没有出现在黑手党,几乎只靠秘书长和纲吉来维持局面。 他和秘书长一同进入楼梯,秘书长正在和他讲着最近黑手党发?生的事情。 忽然,我妻真也注意到什么东西?跟进来了。 秘书长的话?闸子?也闭上,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伊万看,他的手正蠢蠢欲动,只要伊万有什么动静,他就立刻启动异能力对付伊万。 “主人说,让我跟着你,傍晚六点要准时带你回去。”伊万面色平静地说着费奥多尔下达的指令,他对秘书长的威胁毫无惧意,直勾勾回视秘书长。 我妻真也听着这句话?,他手拦住秘书长,“停下吧,我认识他说的主人是谁,从今天起他可以?跟随我随意进入黑手党。” 秘书长听见这句话?,虽然感到疑惑,但也只得收手,对伊万露出了一个职场笑容。 到了办公室,秘书长看了一眼不?打算离开的伊万,我妻真也想了想,却?点了点头让秘书长直接说下去。 大概是两三个小时过后,我妻真也听完秘书长的话?,他揉揉眉头。 秘书长问:“对了,大人,沢田先生最近几天都联系不?上,派人去了他的家中,也是好几天没有回来的样子?。” 我妻真也回想着费奥多尔的话?,下意识咬了咬唇,随后松开慢吞吞说:“沢田先生大概不?会再回到黑手党了,不?必派人再找。” 秘书长惋惜一声,如果缺少了沢田纲吉这样的能者,他们的势力又要弱上几分了。 不?过这样的话?他没说出,所有人都明白。 秘书长退下了。 我妻真也处理文件不?知道?处理了多久,一个秘书通讯传来。 “首领大人,武装侦探社前社长福泽谕吉请求见面会谈。” 82 他是首领 从文件中抬起头, 脑袋还有?点晕乎,我妻真也疑惑重复,“福泽谕吉?” 他和福泽谕吉没有过交道,为什?么福泽谕吉要来见他。 我妻真也拧着眉, 苦想一会儿, 眼睛一亮, 想起来了, 费奥多尔说?过,在他失忆期间他们去侦探社寻求了医疗帮助。 他又?苦思冥想一会儿, 直到电话对面怀疑首领是不是挂断了电话时,他才想出一个好理由, 莫非……是来讨要报酬的?? 于是他对着秘书小姐说?:“好的?,让他进来, 顺带请帮我准备一份厚礼, 唔,对谢礼,按照组织内的?最高规格来。” 其实他是想说?, 按照他能调动的?能力范围内的?最高规格。可是这种显得软弱底气不足的?话,明显不符合暴戾的?首领性格, 于是也就?作罢。 我妻真也抬起头,感觉凉飕飕的?。 他挂断电话抬眼一瞧, 本来充当了将近一天空气的?伊万,此时正阴翳加震惊地盯着他以及他手中的?电话。伊万的?这幅表现,像是只要见一面福泽谕吉,我妻真也就?会给费奥多尔戴绿帽似的?。 嘶, 好像防贼。 我妻真也对伊万的?行为很不理解。 “主人说?,您不能, 不能和多余的?人接触说?话。”伊万喉咙滚动,看着我妻真也说?。 很明显,我妻真也即将和一个“陌生?男人”会面交谈这件事?,违反了费奥多尔的?话。 “你不能和别的?男人见面。”伊万表情僵硬,他扭扭脖子,想出去解决掉正要前来的?福泽谕吉。 伊万召唤出他的?异能力[悬崖],喉咙中发出哧哧的?声音,办公室的?地板分?解成碎石,墙角处的?巨大花瓶无一幸免均变成了碎末。 我妻真也将看了将近一天的?那份文件合起,办公室的?飞沙走石一片,甚至一颗小石子打在了他的?额头。 咚。 将石子捻起放在一旁,他习惯性将羽毛笔的?顶尖尖在嘴中含了含,在伊万即将推门?出去前才讲道,“你的?异能力伤到了我,我要向费奥多尔告状你在我办公的?地方乱打闹。” 飞沙走石瞬间顿住。 伊万咔咔响地转头,他不可置信看着颠倒黑白的?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点了点头,今天一天伊万站在他的?身旁,这让他很不舒服,现在有?了一个将伊万打发走的?好机会。 他摸摸额头被砸出的?小红痕,踢踢脚上的?名贵小皮鞋,作势站起身,一脸你死定?了的?模样,“我要去找费奥多尔,我要让他将你丢到非洲喂狮子。” 伊万的?瞳孔死死跟着我妻真也,终于,在我妻真也推开门?出去时他再也忍不了了,抢在我妻真也之前夺门?而出。 他要在我妻真也见到主人之前,告诉主人真相。 他并没有?伤害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哼了一声,仰着下巴回到座位,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头痛几秒。 门?忽然被打开,秘书长带着一群秘书跑来。 我妻真也吓到紧贴着靠背,忘记了伪装,他结结巴巴,“怎,怎么,了?” 秘书长上下粗略看过我妻真也没有?伤势后?,弯腰鞠躬,“抱歉首领,我们失礼了。刚刚顶楼传来陌生?的?异能力波动,我们——” 我妻真也摇头,“这件事?情不用追究。” 秘书长惊愕,后?道:“是,首领。” 我妻真也随手将文件上的?灰尘扫掉,站起身,“准备一个会客厅。” 秘书长的?脑海中瞬间调出我妻真也的?行程,他点头说?是的?同时,提议道:“是否要准备两位秘书陪伴?” 我妻真也一边向外走,一边思考要是原首领的?话,他会怎么办。 最后?他发现秘书长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担心,噢,原来是担心他会被福泽谕吉揍。 哼了一声,最后?说?,“不用。” 秘书长点头藏下担忧,他弯腰推开会客厅的?门?,“我在办公室外等您。” 这个会客厅和我妻真也的?办公室差不多。 只不过少?了一架书柜。 我妻真也坐在靠背椅前,低头整理西装上的?首饰,一边思考他不会是在秘书长面前露馅了吧。 今天之前,秘书长从不会对他的?安危产生?担忧。 他想,他要更小心一点了。 小心被发现,他身为首领,实力却相当于普通人。 咚咚。 门?被敲响。 秘书长在外面道:“首领,福泽先生?到了。” 我妻真也作出严肃脸,“请进。” 秘书长带着一个高大的?和服男子进来,和服男子有?着白色头发,看到他是似乎想要凑近和他说?些什?么,但很快就?克制住了,一直站在原地。 和服男子下巴上有?着青色的?胡渣,看上去风尘仆仆。 我妻真也想,和漫画原著中的?样子差不多。 他摆弄着手中的?钢笔,放在桌面上,对着秘书长道:“你先出去。” 办公室中只剩下他和福泽谕吉。 我妻真也刚想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觉得原首领应该不会对属于正义派的?侦探社成员有?好脸色,于是他清清嗓子,对福泽谕吉说?:“请坐。” 福泽谕吉看着判若两人的?我妻真也,袖下的?手紧握一瞬,“……多谢。” 上下看了一眼对方,我妻真也说?,“我失忆间多谢你的?帮助,已经命秘书为你准备了一份谢礼。” 福泽谕吉的?嘴抿紧,他看向我妻真也的?眼睛,对方看他的?眼神真真是只带有?一份感激,声音冷硬,良久说?,“不必。” 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那一个月的?相处,是他一个人臆造出的?。 我妻真也皱眉,随后?松开,讲道,“你有?什?么需求吗?我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满足你,作为你帮助我的?回报。” 如果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我妻真也会记在心中,找到时机想方设法满足对方。 福泽谕吉问:“那样我们就?一笔勾销了是吗?” 他的?眼睛此刻像一口古井。 平淡无波,但是深邃望不见底。 我妻真也狐疑看向福泽谕吉,他有?点摸不准在他失忆期间,福泽谕吉的?帮助有?多大了。 本以为只是帮助他疗伤之类,可是现在看来,貌似付出了很多? 他绷不住严肃的?表情,后?腰挺直,用力点了点头,“我会尽我的?全力去报答你对我的?帮助。” 福泽谕吉站起身,他回看一眼我妻真也,“不必,在你失忆期间我并没有?对你做出多大的?帮助,不必报答我。” 他并不想他与我妻真也之间的?感情以“报答”作为结局。 既然我妻真也恢复记忆之后?并不像与他相认,那就?此将那段记忆掩藏也好。 我妻真也睁大眼睛,福泽谕吉的?那一眼让他看出了生?气的?意味,他惊诧一瞬,下意识站起身追过去,办公桌的?桌腿撞到他的?小腿,一个踉跄他跌跪在地上。 肉痛的?响声。 他嘶了一声,又?羞又?恼,不仅是因为疼的?,而且还是因为房间内有?另一个人,他却用着一个狼狈的?姿势跌跪在地上。 @无限好文,森*晚*整*理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双手熟练地将他抱起放在靠背椅上,蹲下身将他的?西装裤腿捋上去看看伤势。 我妻真也想收回腿,福泽谕吉按住他的?膝盖,“不要乱动,真也。” 我妻真也惊吓到了,福泽谕吉连他的?这个名字都知道了。 这个名字,可是连秘书长都不知道的?。 于是他悄咪咪看着福泽谕吉,在对方的?目光回视前又?转了回去。 福泽谕吉看见雪白的?小腿上那一片青后?,眉头动了动,正要向腰间的?口袋中拿出治疗跌打的?伤药时,他注意到在小腿根处接近脚踝的?位置,有?着一个快要落结痂的?咬痕。 福泽谕吉下意识想摸摸那个地方,却在即将触碰时火燎般收回手指,对上我妻真也依旧可以望见底的?眼睛,他以一个毫无立场的?角色身份哑声问:“这里,是沢田纲吉做的?吗?” 跟着福泽谕吉的?手指看到脚踝处的?咬痕,我妻真也惊慌失措地收回腿。 费奥多尔总喜欢在那件事?时咬他,看着那处咬痕结痂的?颜色,应该是不久前的?上次。 他用首领的?气势赶走福泽谕吉,以求掩盖中他的?面红耳赤,“不是,不对,我和你说?不着。出了会客厅会有?秘书送你离开,你快走。” 静滞了一分?钟。 我妻真也摸摸助听器,小心地挪着眼睛去看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想着那个咬痕,已经能够想象出刚产生?时的?样子了,大概会出血。 大概会很疼。 理智告诉福泽谕吉,管这件事?做什?么,对方都已经不人你做哥哥,上赶着去讨人厌吗。可是当福泽谕吉回过神时,他已经将我妻真也的?双手压在椅背上,解开了对方的?衬衫扣子。 在福泽谕吉印象中不带一丝伤疤的?白嫩皮肤,现在却密布着吻痕咬痕。 像一幅世?界上最优秀大师的?画作,被不识货的?强盗粗暴对待涂抹。 福泽谕吉的?眸中闪过寒意,他低着眼帘为我妻真也系上衣扣。 我妻真也搞不懂福泽谕吉在做什?么,他一不留神被解开扣子,对方好像只是为了看上两眼又?系上。 不过好像这样也足够挑衅首领的?权威,于是我妻真也拍开福泽谕吉的?手,抬抬下巴,做出一个宽容的?上位者姿态,“你过分?了,不过念在你帮助过我的?份上,这次我不计较。” “疼吗。” 什?么?我妻真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是强迫你的?吗。” 我妻真也终于听清楚了,他整个人都落入福泽谕吉的?眼中。对方的?眼睛古井无波但仍表现出一种,只要他说?是被强迫的?,对方就?会手刃那个强迫者。 这个潜在话意好到……让我妻真也害怕,抗拒。 失语一秒钟,我妻真也扭开眼睛,拒绝福泽谕吉的?最后?一次示好,“你想多了,我是首领,没有?人可以强迫我。” 83 技术不好 福泽谕吉的嘴唇透着白,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他沉默看着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在撒谎。 黑手党现在组织内的分裂严重?,森鸥外碍于名正言顺这个由头才没有直接对?我妻真也下手。 他看见我妻真也身上的痕迹,心中感觉到心疼与愤怒——他被好友称作可以和石头相?媲美的男人?, 但现在他却产生出这种情绪。 我妻真也不太想看到他的这副表情,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那种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低下头, 躲避身前的目光,“我们今天的会谈可以结束了。” 被拒绝了。 可福泽谕吉听见自己的声音继续说?:“如果你继续留在黑手党, 你的处境会非常堪忧。跟着我” 跟着他一起离开黑手党。 可以吗。 他可以阻止森鸥外杀死我妻真也的计划。 福泽谕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暖一点,不要那么冷硬。 他很生疏地露出大概是这辈子最柔软的笑?容, 对?我妻真也说?:“和?我一起离开黑手党,好吗?” 至少和?他在一起, 他不会让任何人?强迫我妻真也, 不会勉强我妻真也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我妻真也的睫毛颤动着,随后他抬起眼睛,歪歪头对?福泽谕吉说?:“哥哥?” 福泽谕吉忽地握紧腰间的剑。 紧接着, 我妻真也的话与福泽谕吉设想中的大相?径庭,“我在失忆期间, 是这样叫你的吗?” 我妻真也的声音很清脆,即使?发?音有点怪怪的, 仍有种阳光下的青草气息。 福泽谕吉不明白为什么我妻真也这么说?,听着那道朝夕相?处将近一个月的声音,说?:“是。”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在恢复记忆的同时?, 也失去了失去记忆的那一个月的记忆。” 看着福泽谕吉面具似的表情露出震惊,我妻真也挪开了目光, 发?丝戳到了他的眼睛,让他的眼中禁不住升起泪花,甩甩脑袋憋下去,继续说?,“你想要帮助的那个人?也不是我,是失忆状态的我妻真也。但是那个状态的我已经完全消失了,因此你不必再费心尽力地对?我好。” 后来回想时?,福泽谕吉觉得当时?他的声音充满了冷冽,“什么意思?” 我妻真也将被他的声音吓到面色发?白,打?了个寒颤还?是说?:“我没有失忆那一个月的记忆,你想要帮助的那个人?也已经不是我。我不知道失忆时?候的我是什么状态,但我要是叫你‘哥哥’,那很有可能我是将你当作其他人?,我对?你没有半分感情。” 福泽谕吉看着我妻真也,看着坐在红皮高背椅上的白发?首领,眼神像是渡入了彻骨寒冰。 我妻真也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收下我准备的谢礼,或者是我欠你一个条件。” “我希望我们相?互之间再无亏欠。” 我妻真也很少用这样的姿态说?话,他话音落下之后,浑身仿佛撤除了所有力气般撑不住靠倒在椅背。 他心中感觉闷闷的。 福泽谕吉就这样从上向下目光落在他身上许久,最后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我妻真也被这一声嗤笑?搞得眼圈泛红。 在福泽谕吉拉开会客厅的门之前,门被外面的人?推开。 费奥多尔不知道站在门外听了多久。 他哦呀一声,目光晦暗不明落在后方?的我妻真也身上,随后笑?眯眯看了眼福泽谕吉,“两位的商谈结束,我要带他回家?去了。” 看了眼钟表:“六点半了呢。” 福泽谕吉从从费奥多尔的身边擦肩而过?。 两人?错肩时?,费奥多尔的喉间发?出一声笑?声,他笑?到浑身颤抖。 费奥多尔合上门,他走到我妻真也身旁,指腹搓捻我妻真也的氤氲着红色的眼尾,“你是在故意让他对?你产生恶感。” 我妻真也睁大双眼,眼神有点空洞无神,费了很大功夫才使?得目光聚焦在费奥多尔身上。 “乖孩子,”费奥多尔嘴唇似有似无擦过?他的额头,说?话与姿态暧|昧极了,“为什么故意推远福泽谕吉。按照你的秉性,你不应该推远这个主动送上门提供帮助的男人?。” 我妻真也终于攒够力气撑起身,他刚刚坐起上半身,就又被费奥多尔推到椅背上。 费奥多尔一只腿放在他的双腿中间抵着他的小腹,这让他升起了被食肉动物?完全掌控,叼在口中的危机。 他带着怨的瞪一眼费奥多尔,“那你说?,咳咳,我是什么秉性?” 费奥多尔笑?了一声,他咬了咬我妻真也的脖子,“让我猜猜,尽管你失去了那一个月的记忆,但你还?是念着旧情,不想让他因为你趟入黑手党的这摊浑水。” 我妻真也喘不过?气,他眼皮阖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脖子猛地一痛,是费奥多尔在用力咬他。 他皱着眉,手搭在费奥多尔的头发?上,说?,“我很痛。” 费奥多尔抬起头,我妻真也的手下滑,最后落到了他的脖颈。 他微微笑?了,“抱歉。” 口中这样说?,可是看眼神像是以后还?会这样做。 我妻真也猜出费奥多尔的心情不爽利,他大概也知道为什么,吃力坐起,他主动勾近费奥多尔,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费奥多尔的唇,“你猜错了。” 他的声音像是恋人?的夜间的呢喃,灌满了糖水,“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跟着别人?走呢。” 费奥多尔的眼睛眨了眨,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是的,你现在的身边也只剩下我。” 随即续起了蜻蜓点水的吻,室内出现让人?心跳加快的呼吸声以及水声。 夕阳投下的黑色剪影,他们两人?现在像是一帧绝美的电影画面。 …… 会客厅充满了怪异的气息。 我妻真也面色红润,他推攘着费奥多尔,“要走了,再不走会让别人?怀疑。” 费奥多尔替他系好腰带,看到我妻真也发?抖的腿后,挑眉,横抱起对?方?,随后熟门熟路从密道离开黑手党大楼。 回到了费奥多尔的屋子中。 我妻真也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现在是深夜,录音机放着叮叮咚咚的音乐。 他想起了下午时?发?生的一切。 他用力想啊想,还?是觉得今天下午将福泽谕吉推开的决定很聪明。 他没有和?福泽谕吉相?处的记忆,就不是福泽谕吉想要帮助的那个人?,另外,他现在身边的水很混乱,再加一个人?会更麻烦。 干嘛要再牵扯一个原著剧情中的好人?下水呢。 一双手捂住他的眼睛,身旁的费奥多尔幽幽问道:“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妻真也闭上眼睛,他哼哼着说?:“我做了一个很聪明的决定。” 费奥多尔睁开眼睛,他的夜视能力极强,在黑暗中也可以看清我妻真也的举动,思索几秒他的脸色不免有些难看,他想到了白天福泽谕吉的事,于是手向我妻真也身|下|探,“你的精神恢复的不错,我们” 我妻真也感觉不可思议,一双大眼睛在夜间也灵动非常,他抓住费奥多尔的手,“不行了,每次我和?你做都?要休息好几天,我的腰都?会很痛,全身上下都?会很痛,一点儿也没有电影上面的演员表演的舒服。” 费奥多尔:“……电影演员?你都?在看些什么?” 我妻真也卷起被子包紧自己。 床很大,他滚远一圈打?定主意要离费奥多尔远一点,紧闭眼睛装作睡着了。 费奥多尔面色一沉,想起对?方?说?自己技术不好的话,哽了一下,于是上前拆开我妻真也的卷卷被,比前半夜更紧地圈着我妻真也的腰。 84 将他搓扁成团 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我妻真也生理性地吞咽着早餐,看到站在一旁的死鱼脸伊万,莫名像一个战斗胜利的公鸡。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一旁的费奥多尔抬头:“在笑什么?” 我妻真也收起笑容,他咬着块吐司口?齿不清淅, 说?:“我不想伊万跟着我去黑手党上班。”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妻真也吞下吐司, 将面前的盘子一推, 他计上心?头, 脚踢了踢费奥多尔小腿,笑得像偷吃的小猫, “我不想要伊万,不然换你来跟着我好了。” 费奥多尔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 落在我妻真也身上。 我妻真也觉得这个想法真不错啊,居然让费奥多尔都?说?不出话了, 于是他变本加厉, “可以么,换成你和我一起去黑手党了。想想每天都?可以和你朝夕相处,我的心?里就幸福的冒泡泡。” 费奥多尔沉默看着他。 我妻真也还在说?:“一想到我们之前将近有半年没?有见面, 我心?里面就难过伤心?” “可以。” 我妻真也卡壳,他吞吞吐吐:“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黑手党上班。” 我妻真也玩过头了, 他只?是嘴上说?说?要和费奥多尔朝夕相处。 心?里面并不是这样想的。 他心?中后悔到不行,费奥多尔现在不是不喜欢他了吗, 为?什么还要答应和他一起上下班。 这样不会很无聊吗。 他看着早餐感觉到了疲软,不过为?了他自己以及费奥多尔今后一段时间的上班生?活,斟酌话语后低声?说?:“哥哥,我觉得还是伊万和我一起上班比较好。” 费奥多尔笑了, 他扯扯嘴角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站起身, 语气不详说?:“我不喜欢反悔。” 我妻真也在费奥多尔的目光下一激灵,“我没?有反悔,我听见你要和我一起去上班后,我整个人都?快变成幸福泡泡做的了。” 费奥多尔笑了一声?,“是吗。” 我妻真也眼?睛左右看了看,含糊一阵为?了证明他真的很欢迎费奥多尔和他一起上班,主动?拉起费奥多尔的手出了房门。 到了黑手党。 费奥多尔坐在我妻真也的对面,他是什么也不做,就撑着下巴看我妻真也办公。 我妻真也头大,本来就看不太明白的文件,现在更是一小时看不完五行字。 秘书长?敲门进来,发现办公室的人又换了一个,而?且这个人穿着厚厚的披风,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羊毛看起来眼?熟极了。 他一下忘记了想要说?什么,错愕看向首领,“首领,这” 我妻真也从文件中抬起,有点晕字,他揉揉肿胀的太阳穴,“不要惊慌,以后你也会经常见到他。” 秘书长?闻言打量费奥多尔,与对方目光相对是却有有种被毒蛇盯上的寒意。他内心?沉了沉,知道这也是以为?不好惹的人物。 这个人他一定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可见到首领的轻松模样,他只?能收起自己的疑惑,打算想起那人是谁之后再去提醒首领。 秘书长?走后,我妻真也舔了舔唇,继续投身文件工作。 费奥多尔的一声?低笑引起他的注意。 我妻真也不满:“你在笑什么?” 费奥多尔起身走到他的身旁,附身时目光落到了他批改处理的文件上,“秘书长?说?的那个干部,你的处理方法不对。” 他嘴巴张了张,看向费奥多尔,眼?中闪过不知所措,“我的处理方法不对,那要怎么做?” “你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费奥多尔吻了一下他充满着慌张的眼?睛。 “野口?平好像是完全听命于你的一个干部,日常热衷于找森鸥外的麻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因管理火药不利而?害得三十二名横滨市民丧身火海,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妻真也的不知所措消失了,他低下头去看文件,“不,这件事他要付出代价。秘书长?说?现在不能立刻处理掉他,但至少也要将他丢到黑手党拷问小组接受惩罚。” 拷问小组,丢进哪儿的人听说?很少有健全出来的。 费奥多尔不喜欢我妻真也回避自己的目光,“你这样的做法,会使得为?数不多信服你的干部投靠相反阵营。” “但是如?果我纵容了这种行为?,说?不定以后会有更多的干部这样做。”我妻真也抚平文件的褶皱处,“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因此而?死亡。” 费奥多尔看到我妻真也的手在微微发颤,“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现在动?野口?平,至少是为?了招揽更多的干部投入我的阵营。如?果看不惯这样的行为?,可以等位置稳固之后再秋后开?刀处理他们。” 我妻真也知道费奥多尔所说?的办法是目前为?止,对他而?言最好的做法。 可是他无法认同这样的处理方式。 三十二名横滨市民丧身火海,也意味着三十二个家庭因此破碎。可是罪魁祸首甚至无法收到处罚以命相抵。 我妻真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力。 尽管这些做法的出发点,对他都?是有利的一面。 他不禁想,如?果换做是森鸥外是首领的话,他会立刻将野口?平处理掉吧。 惊讶于升起的这个想法,我妻真也甩甩脑袋,看见费奥多尔带着探究意味看他的目光,手上慌张之余打翻了墨水瓶。 我妻真也却没?有管泼翻的墨水瓶,他圈着费奥多尔的脖子拉低靠近自己,最后也不知两?个人是怎么动?作的,换做是费奥多尔坐在椅上,我妻真也坐在他的腿上。 我妻真也捂住费奥多尔的眼?睛,头埋在费奥多尔的脖颈处,泄气似的在那里咬了一口?,回过神又带着歉意地舔了舔伤口?处,含含糊糊说?:“咬疼了吗,对不起。” 没?听见回话。 我妻真也不在意,他发呆似的有一口?没?一口?舔着他咬出的伤痕。 听见耳旁费奥多尔喉结动?作的声?音。 他对即将面临的状况感觉有点恐惧与棘手,脑袋无意识地在费奥多尔的脖颈间拱了拱。 费奥多尔不喜欢他,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面临生?命危险,费奥多尔有极大可能性不会出手帮助他。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属于…… 我妻真也苦思?一会儿回想看过的电影台词。 是的,找到合适的词形容后,我妻真也眼?睛亮了亮,露水情缘。 就这么一件小事足够让他高兴了。 烦闷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激动?地扭了扭,忍不住问费奥多尔:“你说?我们现在是属于露水情缘吗?” 费奥多尔忍情欲忍得很辛苦,听见问话:“……露水情缘?” 以为?费奥多尔不理解,他小声?换了另一个词,耳朵红到不行。 费奥多尔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看着我妻真也:“哦?炮|友?” 我妻真也不像他能这么坦率说?出来,脸上烧烧的,呆呆地回复,“是呀,第一个呢。” 虽然现在他们的关?系确实如?此没?错,可费奥多尔的心?中依旧充斥着烦乱。 他忍住将对方搓扁成团塞进口?袋的冲动?,唇角下意识扯出笑容,“你还会有第二个吗?” 未等我妻真也回答,他自问自答,手臂像是要将我妻真也搂进他的骨肉中,让我妻真也化为?他的血液分?子,从此再不相离。 但他并未将这个想法归为?是对我妻真也的欲|望。 他已经认清我妻真也虚伪善于蛊惑人心?的骗子形象,这一次他不会再对我妻真也起动?真心?。 “你戳到我了。”我妻真也发现坐着的地方的不对劲,低头看了看,提醒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起身去了卫生?间。 85 遭遇刺杀 晚上到了出租屋后。 费奥多尔黑色睡袍半敞, 从书房到?卧室走来走去,他是冷白皮,白如初雪,这使脖子上我妻真也咬过的痕迹分外明显。 他从前不这样的, 从前无论是白天外出穿的衣服, 还是夜间的睡袍, 他都穿得格外正经, 身上无一处不包裹的严实。 我妻真也被费奥多尔的反常吸引到?,盯着那个咬痕想了好久, 恍然大?悟。 费奥多尔这是在提醒他,他将对?方咬伤了。 床头旁的桌子抽屉里放了好几?只的管状药膏, 以便需要时可以随时拿来用。 我妻真也扒拉着抽屉。 他记得里面有?一支是用来治疗伤疤去伤痕的。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用了大?概不到?五分之一的药膏, 读着药膏后?面的说明书。 具备清凉消炎消肿功能。 摇了摇手上的药膏, 他扭头问?又从书房走来的费奥多尔,“要涂吗?” “什么?” “涂脖子上的咬伤。”我妻真也指了指脖子,他蛮不好意思地说, 小声?说,“抱歉, 我在你脖子上咬的伤口这么严重,下?次不会了。” 费奥多尔先是面色僵硬, 随后?发现他和我妻真也的脑回路相?反,面不改色拉好衣襟,“不用。” “真的不用?”我妻真也有?点怀疑。 “唔,”费奥多尔看着我妻真也举着药膏的手, 再从手看向对?方的脸,浅棕色眼睛中的热心不似作伪。他扯起嘴角, 转换口风,“那就麻烦你了。” 我妻真也“咦”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走到?费奥多尔的身旁,让对?方弯下?腰,这样他才?可以勾到?对?方的脖子伤口涂抹药膏。 费奥多尔啧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刚洗过澡发丝是湿润的,发尾的水滴滴答答滑落在伤口处。 我妻真也小心拨开那些发丝,挤出药膏在指尖,涂抹在湿润的皮肤上。 一股淡淡苦涩气息的味道传来。 费奥多尔嗅到?这个气息不似之前为我妻真也涂抹祛疤膏的气息,他正问?出口时,我妻真也身体前倾露出了白细的腰,他看了两眼又转过头。 直到?最后?,我妻真也点头满意道:“好了。” 费奥多尔站起身,径直向着书房走。 我妻真也拿着药膏放到?抽屉中,疑惑,“为什么清凉消炎药膏的气味是苦的?” “……这个药膏的功能是什么?”费奥多尔听闻嘴角的笑有?点挂不住。 看见费奥多尔的表情,我妻真也他又将药膏拿出来看了一眼,犹豫着念出来:“清凉?消炎?消肿?” 后?退一步,又小心看了一眼费奥多尔,将手背到?身后?,赤着的脚捻了捻棕灰色的地毯,“我拿错药膏了吗?我看到?它还剩很多,以为它是新拆封没多久的。” 不,它不是新拆封的,它只是使用频率很少罢了。 费奥多尔恢复状态,“没拿错。” 将那管药膏从我妻真也手中拿走,他又说,“这个也具有?消炎功能,没使用错。” 我妻真也露出笑容,“那太好了。”他目光落在药膏上,又好奇问?费奥多尔,“你要拿着它去哪里,你哪里又受伤了吗。” 费奥多尔将拿着它的手放在身后?,笑容僵了僵,注意到?我妻真也重看N遍的电影又到?了高潮部分,“露比发现费奥卡和拜尔曾经是情侣了。” 露比是电影女?主角,费奥卡是男主角,拜尔是费奥卡的前男友。 我妻真也闻言,眼睛一亮,盘腿坐在电视机前守着他最喜欢的桥段发生。 费奥多尔从背影看,是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野口平事情发生的一周后?。 正值傍晚六点钟。 我妻真也下?班回出租屋的路上,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伊万今天有?事要去处理,只能费奥多尔去开车。 在红路灯前,费奥多尔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周围的车辆越来越拥挤。 正捧着掌心电脑处理文件的我妻真也抬起头,他从车窗看了一眼,“车好多啊。” 费奥多尔握着方向盘的另一只手忽然紧了紧,他踹开车门,将还在状态外的我妻真也一把捞起,随后?抱着我妻真也翻滚,直到?翻滚到?马路旁的草坪上才?停下?。 我妻真也呸呸掉嘴中不小心迟到?的草,他身下?还压着费奥多尔,“怎么回事。” 他嘴巴张大?,费奥多尔捂住他的眼睛。 他们原先正坐的车发生了爆炸。 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浓烟与汽油的气息。 以他们的那辆车为圆心,距离相?近的车也不能避免遭殃。 费奥多尔拥住不住颤抖的他,拧眉说,“这里恐怕还有?埋伏刺杀你的人?,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妻真也推开他,就要向事故中心走,“旁边的车子里还有?人?。” 费奥多尔拉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着不理解。他一向冷情,理解不了我妻真也为什么会因为野口平害死数十?条人?命,而不选择最有?利的处理方法,也理解不了为什么现在的情境,我妻真也要去燃烧着的车辆中去救人?。 在他的分析中,我妻真也身体很废很弱,而那些的车辆随时可能爆炸,我妻真也有?极大?的可能性?会丧命其中。 “你应该选择离开。”费奥多尔冷声?说。 “我不能走。” 外围的车主因为爆炸的发生而恐慌,纷纷弃车而逃,只有?最内圈的两辆车主因为安全带而无法离开。 我妻真也成了逃难的人?中,唯一的一个逆行者。 快要到?了,越到?里面温度越高,浓烟也越来越多。咖啡店的记忆再次袭来,我妻真也害怕到?双臂颤抖,但是他还是在向里面走,他想,应该还来得及。 如果再有?人?因为他的牵扯而死亡,他的眼中流出泪。 像断了线的珠子打?在地面上。 一双手按住他的肩,不允许他再向前走。 费奥多尔说:“你去找个距离远的安全位置,那两个人?我来救。” 我妻真也想说什么,费奥多尔捏住他的嘴,“我不会免费救他们,要收你的利息。” “出去。” 因为这次的事故发生更大?,两三分钟,消防队伍很快就过来了。 在消防车的声?音响起时,我妻真也还未看见费奥多尔的身影。 他害怕到?咬着指尖,嘴中尝到?了血腥味,费奥多尔是出事了吗? 他害怕无辜的人?因为他而死去,不想背负心理负担,可是他也害怕费奥多尔因为他而死去。 尽管费奥多尔对?他说有?谎言。 不会不会,他慌张着重复着安慰自己,费奥多尔是异能力者,不会出事的。 剧情不会让费奥多尔提前死亡的。 尽管这样想着,在看到?费奥多尔一手一个,拎着两个上班族中年男人?从燃烧着的车群中走出来,他瘪了瘪嘴,心头有?股难受的感觉。 将两个昏迷的中年男人?随手丢到?一旁的草地,一会儿救护人?员搜寻现场时看到?就会带走他们。 费奥多尔这才?看向我妻真也,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悦,冷冷道,“我不是说让你走远点。” 我妻真也扑到?他身上,摸摸他的脑袋,胳膊,小腹,“受伤了吗?你的披风烧了好大?一块,头发黑黑的,你快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费奥多尔接住他,怀里的人?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他接下?来的冷话说不出了,因为我妻真也距离燃烧现场太近而产生的不悦一扫而空。 他带着灰尘的手扫去我妻真也脸上的泪,随后?发现一个足够让他震惊的事实。 他第一次在我妻真也的眼中发现了自己。 不同以从前的担心以及关心。 这种难度的救人?对?费奥多尔来说易如反掌,他不关心是否救人?,也不关心救的人?是死是活,这些都无法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都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但是现在,他却?因为我妻真也对?他的转变而产生了震惊,以及心中不自觉产生的甜蜜。 他嘴角勾起惯常的微笑,“我没有?受伤,只不过是头有?点晕罢了。” 果然,在他的意料中,我妻真也的神色着急,扯着费奥多尔就要向医院的方向去,哽咽,“去找医生。” 费奥多尔状若无力的靠在我妻真也肩上,他低咳一声?,掩住笑意,扭头是鼻尖碰到?我妻真也的脖子,闻到?了夜间伴他入眠的淡淡香气。 在北欧时,在逃避国际异能力者组织的追踪抓捕最初之际,曾寻找过类似于我妻真也身上香味的香水。 但可惜,就算抓来了世?界上最有?才?华的调香师,也无法调制出和我妻真也身上香味一模一样的香水。 调香师的回答让费奥多尔的愤怒达到?顶峰,他怒极反笑,带给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压抑窒息感。 回忆起这件事,费奥多尔出声?,“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没用。” 费奥多尔不再说话,一年之后?,到?了他给我妻真也留在横滨的最后?期限,他要将我妻真也带到?北欧的基地,他要让在基地为我妻真也打?造的、除了他再无人?能随意进出的屋子充满这股香气。 到?了医院,无病治病。 医生看着健康到?不行的费奥多尔,“你很健康。呃,那我给你开点药?” 费奥多尔满意:“多谢。” 我妻真也听闻咬着伤痕累累的指尖,大?大?的眼睛盯着医生,竟然让医生感觉到?了一丝古怪,“医生先生,你再看看他,他真的不用打?针治疗吗?” 费奥多尔将他的手从嘴中抽出,看着指尖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妻真也。” 若是以往,我妻真也肯定知道费奥多尔现在的情绪充满不虞,直接叫出“我妻真也”这四个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我妻真也不管这个,他依旧在追问?医生,似乎要医生一遍遍的回复才?能明白,才?能安心,“他吸了很多很多的浓烟,真的不要打?针吗?他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看着漂亮的白发少年一遍遍的追问?,医生对?费奥多尔提议说,“你们是朋友关系吗?我想为他诊断治疗一下?。” 86 他是想报复他[结尾增加剧情] 我妻真也将手抽回, 手上残留着费奥多尔的体温,就像费奥多尔的手仍包裹着他的手背。 他不自觉勾勾指尖,裂开了?指尖的伤口,摇头对医生说:“我没病。” 费奥多尔发现我妻真也的身体一直保留着细微的颤抖, 他目光幽暗, 面上却浅笑一下, 在我妻真也愣神?期间, 抬手将我妻真也按坐在椅子。 我妻真也继续摇头,他想摆开费奥多尔森*晚*整*理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 “我没病。” 怎么也摆脱不开那双手,他额头出?现汗珠, 眉毛蹙起,抬起头央求看着费奥多尔, “哥哥, 你别抓着我,我们?离开吧,我讨厌医院。” 医生看到这幅场景, 对费奥多尔说,“这……他今天厌医情绪有点严重, 可以等到他的情绪缓和之后再过来一趟。” 看见?我妻真也又要将手指伸进嘴中啮咬后,费奥多尔掐开他的嘴, 将自己的手指替换放进去,指尖湿热伴着疼痛,他面无表情用手指在里面搅了?搅。 “我们?要就医,就今天。”费奥多尔说。 诊断结果出?来了?。 惊吓引起的应激性颤抖外加高热。 费奥多尔看着病床上, 我妻真也在药物作用下沉睡的面容,咳咳后笑了?一声。 这个病房是这所医院的VVVIP病房, 只?有在市长级别或以上的政府高官才可入住,从建立起从未启动过一次,但?这一次却被我妻真也住进去了?。 医院院长靠墙站在门口,他是被着装怪异的帽子青年,用异能?力威慑着“请求”使用这间病房的。即使怪异青年用着温柔的语气?和彬彬有礼的敬词,院长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也浑身颤抖。 就像现在,即使生病的病人即使打着吊针睡着了?,没有怪异青年的允许,他不敢擅自出?这个房间。 他在横滨生活了?这么久,想不出?怪异青年究竟是哪个势力的异能?力者,怪异青年叫什?么名字。 他只?能?祈求着,他的秘书早日发现他失踪不见?,以及在秘书来找他之前,怪异青年不要再注意到他,因此?他呼吸声都放到了?最低。 这也导致,他在听到怪异青年的笑声后,害怕到快要失禁。 看见?怪异青年从床边向自己走来,院长一下瘫坐在地上。 费奥多尔弯腰扶起院长,“我要出?去大约三个小时。” 院长疯狂点头,“是的,是的,您要出?去三个小时。” “在这三个小时内,你要守在这个房间。” 院长哈腰:“没问题没问题,我在那位先生就在。” “不要耍花样。”费奥多尔拽着院长的头发,院长胖胖的身子就这样悬在半空中,他微弯眼睛,“如果我回来后,发现他有半点差池,或者失踪不见?,你将无缘明天的太阳。” 院长几乎要吓晕过去。 现在,面前的这个青年在他心中等同于魔鬼! 头发上的拉力消失,被丢下去时,他抱着费奥多尔的腿:“请不要杀我!!大人您放心,这个医院我还?能?做主,我不会让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费奥多尔得到想要的效果,从病房出?去。 伊万在院门口的偏处等待着费奥多尔。 见?到费奥多尔,他上前汇报:“沿途监控记录和记者采访中,只?要有”他想了?想称呼,最终想到费奥多尔的脾性,继续说,“只?要有港|黑首领出?境的画面,已经全部销毁。” “恩。”费奥多尔点头,他坐上车,“去黑手党大楼。” 伊万点头。 从后视镜中,他可以看见?大人卸下笑容后阴沉的面色。 他只?看了?一眼,继而专心开车,他想,大人被惹恼了?。 是因为黑手党首领车上被放了?炸药被刺杀吗? “伊万,”费奥多尔仍闭着眼睛,他抱着双臂,戴着的宽大毛毡帽子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平易近人,他说,“这次的刺杀,呵呵,很可笑是吗?” 伊万一抖,“是的大人。” “他真的会拉仇恨啊。”费奥多尔睁开眼睛。 伊万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费奥多尔步履轻松进入黑手党,他精准找出?了?这次在我妻真也车上防止炸弹的人员。 和野口平交好,曾经隶属于首领一派,现在依附于森鸥外、掌管着黑手党武装部的加藤一井三人。 打晕整个楼层看守的警卫,费奥多尔推开最内侧办公室的门,当时三人在办公室内开着香槟。 好像在庆祝什?么。 甚至还?在说着,“既可以杀死他,又可以替野口平报仇,将野口捞出?来后将他拉进我们?阵营。” “哈哈哈,谁说不是。想想就爽,森鸥外是个文弱医生,先前是靠着蛊惑首领,靠着心机才能?拥有这么多的权力。” “我们?推他上台,再用替前首领复仇的名声杀死他,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瓜分首领权力了?!” “不过,奇怪……怎么传信的眼线还?没有过来?” “你是谁!”加藤一郎提出?疑问后,眼尖发现有人推门进来,却并没有秘书前来通报,他下意识想使用出?空间异能?力。 他的异能?力和首领的极为相似,同是空间类。近一年首领几乎不出?现在大众面前,这让他有种首领真像个摆设的感觉,因此?他对首领之位的惦记越发深厚。 他是刺杀埋伏首领的计划提出?者。 费奥多尔关上门,他看了?眼加藤一郎的手,“空间异能?……唔,还?算不错。” 加藤一郎震惊地发现,闯进来的青年可以轻易抵制他的异能?力,他的空间异能?力可以是被圈中的人员处于高压之下。 但?青年却像是没有感觉般,即将走进他的身旁。 加藤一郎晃过神?,他掏出?枪|支对准青年,呼叫他的两个伙计别愣着快杀死这个闯入者,下一秒目眦尽裂。 他的两个伙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倒地,鼻子以及口中流着鲜血。 费奥多尔触碰到了?他,在他铜铃般大的肿胀眼球下,说:“你是发起者。” 加藤一郎感觉身体快要撕裂,他向后退,“你是首领的人!不,首领的事你们?误会了?,并不是我做的,对对,是这两个家?伙做的。” 他指着他已经死去的两个伙计,疯狂指认。 费奥多尔垫了?垫未开封的香槟,失手般又砸在加藤一郎的脸上。 酒瓶碎片炸开,加藤一郎面部剧痛。 费奥多尔蹲下身,“我不是首领的人。” 加藤一郎找准时机向后爬,他要求生,他要活下去。可费奥多尔踩着他的脚踝,自话自语般,甚至还?有闲情地轻哼一声,“他是我的人。” 加藤一郎哀求,“你杀了?我,黑手党内的人一定会更加记恨首领的,黑手党内禁止互相残杀。你饶了?我,我今后一定效忠首领。” 费奥多尔脚下用力,他面色平静,记录着加藤一郎的表情,加藤一郎的表情比我妻真也看见?车辆爆炸时的表情更加恐惧。 他说,“我劝说他留下野口平的性命,是因为野口平的行为并没有伤害到他。可,随时可以反咬主人,背主的狗还?需要留着的吗?” 加藤一郎痛到打滚,他仿佛身处在现实中的地狱,“让我去见?首领,让我去见?首领!” 他听说近一年中,首领的脾气?比从前好了?很多,甚至将为组织献身牺牲的成?员补贴翻了?十番,甚至还?选择从贫民窟中领养无家?可归快要饿死的孤儿作为黑手党新生成?员。 他要见?首领,他要搏一把最后活下去的机会。 费奥多尔将这个机会彻底扼杀了?,在加藤一郎最后的记忆中,他听见?一段恶劣至极的话, “好啊——不对,为什?么要答应你。” “我此?次前来是带着报复的意味来的。” “我想让他因我而恐惧,同时我也很讨厌他因为别人的手笔而产生惊慌。” 出?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刚巧赶来的森鸥外。 森鸥外已经知?道了?全部过程,盯着费奥多尔,“这是黑手党的私事。” 费奥多尔离开时,撞到了?森鸥外的肩膀,“不算黑手党的私事,因为你们?的首领,现在属于我的了?。” 森鸥外身后跟着的一个绷带小子。 太宰治在费奥多尔的肩触碰到森鸥外时,就将手放到了?森鸥外的身上。 费奥多尔的异能?力[罪与罚]疑似可以使触碰到的人暴毙死亡,而太宰治的异能?力恰巧就是使所有的异能?力都无效化。 森鸥外从未关紧的办公室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他目光环视,看到在场的人都露出?的惊讶表情,闭了?闭眼睛,消化掉这句话,对费奥多尔说,“替我向首领问声好。” “我会转达。”费奥多尔离开。 费奥多尔将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解决掉。 他在回到医院前,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进入特殊病房,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喜极而泣的院长。 他走过去,弯腰看了?看乖巧起的我妻真也,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问院长,“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前,这位先生醒来,”院长颤颤抖抖,“他发呆了?几分钟就挣扎着想要离开房间,我念着大人您的话,拦着他没有让他出?去。” 费奥多尔眼中闪过思索,他让院长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费奥多尔扯过椅子坐下,他看着心不在焉的我妻真也,“出?去准备做什?么?” 我妻真也看着费奥多尔,打吊针的威力似乎在于,他在发生埋伏过后的焦躁心情终于平复下去。 他不知?道费奥多尔出?去做了?什?么,也没有询问这个问题,他抓着费奥多尔的手,小声:“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抓着费奥多尔的手十分纤瘦,骨节突出?明显。 看见?那双非常大的眼睛中充满着担心与害怕,费奥多尔忽然发现,我妻真也瘦了?很多。 这双眼睛,现在在我妻真也本就小的脸上,大的让人心惊。 不过唯一还?好的就是,那双眼睛依旧是亮的。 他收回目光,将听到的消息如实说出?。 死伤如何?,财产损失如何?。 我妻真也听着,攥紧握着洁白被子的手,他发呆一会儿,随后小心翼翼问费奥多尔:“我现在要调动的钱,必须经过黑手党财政部……现在我没有钱,你能?借我钱,去补偿那些人或者他们?的家?属吗?” 这是我妻真也唯一能?想到的弥补方法了?。 费奥多尔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落日很漂亮。 他转头,对我妻真也说:“今夜我会去补偿那些人的。” 87 我会将你带到北欧基地 “我会尽快和秘书长说这?件事, 尽快将钱还给你。”我妻真也下床,样子?很着急,他想快点去补偿那些伤患。 费奥多尔手指碰了碰我妻真也的眉心,“不用还, 这?些钱对我来?说只是毛毛雨。” 我妻真也看着他, 讷讷说:“一定要还的。” 费奥多尔不纠缠这个问题, 换了个姿势, 叠着腿说:“好?吧好?吧,这?个随便你。” 相较于这?个问题, 他更关注的是,“为什?么要?将这?件事的过?错全部放在你的身上。” “不要?忘记你也是受害者。” 我妻真也将病号服脱下, 换上病床前备用的黑色衬衫。 意?外?的,衬衫的大小和他很合适。 他扣着扣子?时,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间?。 他微不可见地挣扎一下, 很快又回归平静,他过?了很久才说:“如果我不承担这?件事情的后果,不去弥补他们, 还有谁会去弥补。” 声音低低的。 费奥多尔有一瞬忘记呼吸,可进而感到高?|潮般兴奋。 他好?像触碰到了真正的我妻真也。 那么孤寂, 那么敏感,明明力量柔弱却依旧想要?帮助他人。 费奥多尔勾着那个纤细的腰肢, 将我妻真也抱紧放在腿上,鼻尖盯着我妻真也脆弱的脖子?。 弥补,弥补……真正的过?错方已经不在人世,这?算不算得上一种另类的弥补呢。 我妻真也面色正常的扣好?扣子?, 他转头看费奥多尔,露出一个很软的笑容, “我们去吧。” 和平常一样的表情,像没有任何异样,如果除去依旧红红的眼睛。 一串长长的名单。 我妻真也拿着的手控制不住发抖,小脸煞白。 费奥多尔将名单从他手中?夺走,看过?一眼,叠起放进衣袋中?,“跟在我后面。” 我妻真也憋回眼泪,吸了吸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打了一个哭嗝。 费奥多尔将头顶的帽子?摘下放在他的头顶,“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为此哭泣。你能做到这?一步。” 费奥多尔说,“已经是仁慈的人。” 挨家挨户的放置弥补款以及礼品。 受伤轻的家庭,得到丰厚的补偿欢天喜地,这?些钱是他们所损失的十?倍还要?多。 他们对着送来?钱财的费奥多尔道谢。 费奥多尔并未因?这?幅感恩的场面而感到开心,他眼神冷情,“不要?感谢。” “比起感谢,提出补偿的那个人更想要?你们对这?件事情的宽恕。” 费奥多尔余光中?,我妻真也远远站在后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心惊胆战的孩子?,手放在身后一直不敢正式面对那些家庭。 收回视线,费奥多尔的目光又放回身前的人们身上。 “……这?件事的结果我们很满足,我们收到了巨额的财产补偿。”那些人无不乐意?这?么说。 费奥多尔离开。 虽然得到了这?句话,但我妻真也真正难以克服的还是最后一家。 到了仅有的那个亡人家庭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了。 门?前悬挂着白布,插放着白花。 我妻真也握着一张支票,他踟蹰不敢敲门?上前。 他望着那朵白花出神,费奥多尔推推他的肩膀,“敲门?。” 我妻真也对费奥多尔说,“死去的人会怪罪我吗?” 费奥多尔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是过?错方,去敲门?,不要?担心。” 我妻真也叩响门?铃。 门?开了,是一个年轻女人。 屋内的气氛很阴森低沉,没有开灯。客厅中?放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像是主人家即将要?出远门?。 餐桌旁还有一个小婴儿车,里面睡着一个正在哭闹的婴儿。 年轻女人看着敲响自家门?铃的漂亮少年,想到提前被叮嘱安排的话,闪过?身,“什?么事?有话进来?说。” 我妻真也仓促点头,进去前他看了一眼靠在墙角沉默不语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本在看角落的青苔,感知到我妻真也的目光,抬头,微微挑眉。 我妻真也扭头,进入屋中?。 在来?这?家的路上,我妻真也拒绝了费奥多尔的提议,代替自己前去拜访的提议。这?一家,我妻真也想要?自己去拜访弥补。 可是进入屋中?,他一共只来?得及说三句话,年轻女人的话语让他摸不准头脑。 年轻女人问:“看你的模样,是来?送钱的?” 我妻真也抿唇:“很抱歉夫人,我” 年轻女人打断:“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我妻真也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哭闹着的婴儿身上,他低声说出了一个普通人不敢奢想的数字。 年轻女人:“支票是吗?钱放着,你可以走了。我了解过?了,你也是受害者,但既然你想给我送钱,我也就?接受。” 我妻真也的大脑嗡嗡作响,他看着年轻女人轻松的姿态,女人点了一个香烟,斜瞥他一眼,又快又小声说了一句话。 我妻真也看着她的唇,大脑努力分辨出女人方才在说的话。 谁,她是在说我好?运气吗,她是在说我被谁宠着。 年轻女人敲敲桌子?:“支票放在这?里,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夫人,高?桥先生墓地”将支票放下,我妻真也话未结束就?被打断。 年轻女人嗤笑:“墓地?他哪来?的墓地?他没有父母,我也要?带着孩子?移民了,给他买一块墓地以后也没有人去祭拜扫墓。” 我妻真也后退一步,他看到了房间?的正中?央,高?脚桌的红木盒子?。 年轻女人不想和我妻真也说这?么多:“你要?是想好?人做到底,喏,骨灰盒拿去,你去给他买一个墓地。” 婴儿又哭起来?,年轻女人起身去哄睡婴儿,对我妻真也说最后一句话,“我很怕麻烦,出国?前大概会将他的骨灰盒扔到大海里吧。” 费奥多尔看见我妻真也抱着红木盒子?出来?后,斜靠在墙的神子?立刻站直,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走上前,“家属不愿意?吗?” 我妻真也摇头,“家属很愿意?接受补偿。” 费奥多尔跟在他的身后下楼,踩着他的影子?,“那你为什?么还在哭?” 我妻真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很难受,他的瞳孔中?空空荡荡,说了在屋中?发生的事情,最后说,“我很难受。” 费奥多尔拭去他的眼泪,“你在为死去的这?个人哭泣,你在为他死去后无人想念而哭泣。” “找一处墓地吧。”我妻真也扯了扯费奥多尔的袖口。 我去祭拜他。 费奥多尔从他手中?拿走盒子?放好?,随后说:“好?。” 夜间?。 费奥多尔在我妻真也睡着后,到书房拿出手机,回拨那个来?电未接三十?二次的电话。 “晚上好?,高?桥夫人。”费奥多尔面无表情说。 “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为什?么还不送我和孩子?出国??!” “那些话不也是你心中?所想吗?”费奥多尔笑着反问,“你违反了约定。” “我只不过?是让他去给高?桥金找个墓地罢了!” 费奥多尔看着打开的电脑屏幕,嘴角勾起笑容,并没有说话。 长久的静默后,女人忍不住了,“你到底还想让我去做什?么?!我可以去把高?桥金要?回!” “高?桥夫人,不要?慌张,我允诺给你的英国?贵族身份以及天价财富都会实现。”费奥多尔还想说什?么,他猛地抬头,听到了书房外?的急促呼吸声,面色难看地挂断电话。 五步跨两步拉开书房门?,门?外?站着面色僵硬的我妻真也。 “贵族身份和天价财富……”我妻真也念着这?句话,充满不解,“一个人的生命就?被这?样置换走了。” 费奥多尔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吻了一下我妻真也冰凉的嘴唇,“不是置换。高?桥夫人很乐意?这?样做,她认为这?是将高?桥金本人的最后价值最大化。” 而他乐意?这?样做……大概是为了减少我妻真也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我妻真也沉默很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恩。”费奥多尔依旧没有松开环住他脑袋的手。 我妻真也像是消耗了很多的力气,他的呼吸起伏都要?比以前绵长很多。 他看到了窗外?的星空,问费奥多尔:“人死后都会这?样吗?发挥尽最大的价值,最终走向被所有人遗忘的结局。” “……你死后,我会将你带到北欧的基地。” 我妻真也惊诧,露出笑容,他像是因?为死后不必孤孤单单,不会被遗忘而喜悦,勾着费奥多尔的脖子?,踮起脚说:“好?啊,谢谢,真也爱你。” 88 没人希望他活着 “基地里有一个充满着声音的房子。” “我听着就很喜欢!”忽地, 我妻真也羞敛,提着?建议,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如果我要是先去世?的话, 记得把我的小盒子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我希望我的小盒子是收音机的外形。希望你之后不要害怕我呀。” 费奥多尔将他掀倒在床上, 俯在他身上, 目光流转在他的面上。 “不过希望我可以平安地活到两年,不对, 是一年后。”我妻真也嘟囔着?这句话,头?发散在黑色的床单上, 他没有?抗拒这次交|欢,从前他总会以身体很难受为借口避开。他对费奥多尔说, “记得不要把我的肚子弄痛。” “这次不会。”费奥多尔嘴唇碰了?碰他的肩膀, “肚子痛是因为?事后没有?干净,这次我帮你洗澡。” 我妻真也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因为?费奥多尔没少骗他。 他认为?是费奥多尔ding的太用力。 …… 我妻真也眼睑下氤氲红色, 他推远费奥多尔,“骗子, 走远点,我一个人睡。” 费奥多尔绕过他的手去搂他, “你的肚子不痛吗,我帮你揉。” 边说着?边去揉他的小腹。 不适的肿胀感轻了?很多。 费奥多尔的手法很好,他被诓骗的生气?散了?些许。 埋头?在被子中,困意袭来便?睡去了?。 隔天?来到黑手党。 秘书长敲门送来文件, 我妻真也让他放在办公?桌上就好。 “首领,您给的海外账户已经拨款到账。” “辛苦了?。” 后来, 发现秘书长还未离开,而且沉默无厘头?的古怪,我妻真也从文件中抬起头?,疑惑:“怎么了??” “黑手党内关于您的谣言,说您和?一个男人有?染,我已经吩咐秘书们?要严惩散布谣言者。” “……不用处理这件事了?,它不是谣言。”我妻真也说。 秘书长紧握文件封面,他的面孔对着?地板,“我认为?这件事还是让最少的人知道比较好,因为?这件事恐怕会对您的声誉造成破坏。” 新奇一会儿他的首领身份,在黑手党内居然还有?声誉一事,我妻真也轻声说:“不用,如果只是谈论这件事就不要处理了?。” 秘书长依旧不说话。 看着?黑衣秘书,我妻真也停顿:“或许,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首领,四天?前您遭到刺杀,很抱歉我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秘书长低下头?,“甚至将黑手党内参与这件事的人处理掉,我也没能做到,已经有?人将这件事处理了?。” 将参与者处理掉的就是费奥多尔。 秘书长终于回想出总是跟在首领身旁的那个古怪青年到底是谁。 费奥多尔,被国际异能力者组织全球通缉的重|刑犯。 这样的人放在首领身旁无异于一个定时炸弹。 但是这样的定时炸弹,却可以为?首领扫除某些障碍。 我妻真也用钢笔顶了?顶下巴,他笑了?一声:“啊,不要自责,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 秘书长更加羞愧:“这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我妻真也嘴角抿着?笑,巨大的遮住了?他晃动的脚,他说:“不是你的过失,唔,你看起来压力有?点大,我想你需要一周的假期去放松放松。” 秘书长抬头?想说他不需要假期,费奥多尔不知何时站到首领的身后,一双眼睛幽幽看着?他。 秘书长下意识去看办公?室的门,很好,依旧紧闭着?。又去看办公?室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是开着?的状态。 进来后没有?见到费奥多尔,大概是费奥多尔才从休息室出来。 不知道刚才与首领的谈话,费奥多尔听见多少。 正思考着?,秘书长不可置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费奥多尔对他说:“答应。” “希望你这个假期玩的开心。”我妻真也听见秘书长答应接受假期后,眼睛弯下对秘书长说。 结果秘书长的表情从一片空白?变成惊愕,简直像见鬼一样。 他担心地问:“秘书长,你怎么了??” “我很好,首领大人不用担心。”秘书长咬牙微笑,“一周假期太长,我只需要三?天?,不,两天?就好。” 秘书长出去后。 我妻真也向身后看,费奥多尔站在他的身后,他想了?想问:“刚刚,是你吓他了?吗?” 费奥多尔弯腰,抬手为?他在犹豫不决的文件上选出最好方案,这才说:“我没有?吓他。” 这一切都是由于秘书长的心智不稳定而造成。 如果秘书长的心智稳定,那么他自然可以抵挡他的异能力的蛊惑。 “你,讨厌他?”我妻真也好奇。 费奥多尔看起来很不欢迎秘书长。 这是为?什么。 秘书长和?费奥多尔没有?打过交道。 “他没有?让我讨厌的地方。”费奥多尔说。 或者说,他从来不讨厌任何人。 因为?,让他讨厌的人都已经死了?很久。 在我妻真也的目光下,费奥多尔的神智略微飘远。 他移开视线。 让秘书长失去神智答应假期,或许是因为?…… 他觉得?秘书长总是在我妻真也面前晃来晃去。 像只苍蝇。 费奥多尔想。 如果我妻真也身边的苍蝇全部消失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听见我妻真也说,与他有?染这件事不是谣言而是事实时,达到了?顶峰。 想立刻将我妻真也,带到北欧基地。 藏在充满声音的房间。 我妻真也肩膀缩了?缩,费奥多尔的目光突然变得?渗人。 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回文件上,可是费奥多尔的目光越来越明显,存在感强烈。 就像是实质化一般,要将他按在办公?桌上,当作一道美食享用。 恰巧此时电话声响起,秘书小姐来电提醒要去参加每周一次的组织例会。 挂断电话,我妻真也立刻站起身。 费奥多尔扣住他的腰,眼神有?着?波动,“你从前从来不参加这样的例会。” 我妻真也结结巴巴,“秘书长要放假,这次的例会必须要参加。” “哦?”费奥多尔拨弄着?他的耳朵,指腹摩擦着?黑色小巧的助听器外壳。 我妻真也慌张离场:“我先去参加了?。” 例会开始三?分之一,我妻真也耳尖的热度才勉强压下。 会议围绕着?长桌举行,这次例会共有?三?十人参加。 一个二级干部在大声谈论着?某个建议。 我妻真也翻动着?秘书小姐为?他递来的文件。 看到最后,他眉头?蹙起,看向左手侧的森鸥外。 森鸥外依旧是一身白?大褂,翻动着?文件,最后在二级干部的提议书上签下同意的字迹。 我妻真也愣神,他以为?是自己没有?理解这个建议书的真正内涵,否则为?什么就连森鸥外也会同意呢。 他翻来覆去地看建议书,最后还是没有?看错那一行自己[将黑手党收养的孤儿全部用于人形武器实验]。 二级秘书扬声问他:“首领,您一直在看森医生,是对我的提议有?什么看法吗?” 二级秘书最近正在努力讨好森鸥外,争取做森鸥外阵营的那一方人,因此在看到我妻真也的不对劲之后立刻大声说话。 但他也只敢这样口头?上问候暗怼一句,因为?,虽然我妻真也的实力下降,沢田干部失踪,但是他的身边还有?忠心谨慎的秘书长,并且最近又多了?一个下手凶残的狠人。 森鸥外饶有?兴趣地看向我妻真也,“您有?什么看法呢,首领。” 一般我妻真也会明哲保身,尽量降低他的存在感,避免与森鸥外直接交锋。可是这次,他看到了?孤儿的年龄。 最小的两岁,最大的五岁。 这些孤儿,是我妻真也之前下令收养的。 “年龄太小了?。”我妻真也摸着?那一行字,用着?几乎无人可以听清的声音说,“放过他们?吧。” 二级干部:“很抱歉,首领,我没有?听清。” 我妻真也抬头?:“这个计划我不同意。” 他在提议书上写下:否定。 二级干部怔愣,紧盯着?自一年前生病后很少在众人面前暴怒喧哗的首领,首领白?发垂在脖间,目光中带着?冷意以及疲倦。 “为?什么不同意,这个提议对黑手党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用五年,我们?就可以收获一大批” “收获一大批免费白?工吗?”我妻真也站起身,他对一旁仍处于惊悸的秘书小姐轻声说,“请吩咐下去,这个提议我绝对不会赞同。” “是。”秘书小姐快速回神在本?子记下。 二级干部面色黑如锅底,瞪着?我妻真也离开会议室。 他用力喝了?一杯水。 会议还在继续,他正想去森鸥外面前刷刷存在感,可他又见到森鸥外在我妻真也离开后,也跟着?离开了?会议室。 嘭。 他将杯子砸向地面。 森鸥外出了?会议室,却在不远处的拐角撞见本?该走远的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当时正在用小皮鞋踢着?地板,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看到他来了?后立刻站直身体。 像是大敌降临。 秘书小姐不在。 看样子,我妻真也是在专意等他。 结合方才会议室发生的事情,森鸥外大概可以推算出我妻真也这次是为?什么。 “首领,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森鸥外明知故问。 “我的话并不能让他杜绝这个念头?。”我妻真也说,“这次提议可以被我废除,但只要他想,他可以背着?我做出更多的小动作。” 他看向森鸥外,他希望森鸥外也阻止二级干部的这个行为?。 森鸥外似笑非笑,他的嗤笑让我妻真也脸色煞白?。 森鸥外说:“那个人现在没有?跟着?你吧。” 我妻真也摇头?,他还是说:“那些孤儿太小了?,如果黑手党现在缺人手,可以通过高?薪资去招揽异能力者。” 森鸥外笑了?,心中古怪,多天?真呐。 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首领这么天?真。 他手心发痒,抬手直接打晕我妻真也去了?一个地方。 我妻真也脖子酸痛,他睁开眼来到了?一个建筑很破很旧、时不时蹿出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的地方。 最为?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一个建筑是完整的。 “醒了??” 我妻真也抱着?双腿挡在身前,看着?蹲下身与他平视的森鸥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现在是横滨森*晚*整*理政府都无法挽救的贫民区。”随着?森鸥外的话,我妻真也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像是森鸥外说了?对么残忍的话似的。“但是两年前,这里是横滨最为?繁华的地带。这里为?什么堕落了?呢,是因为?首领您纵容您的属下在这里进行杀伤性实验,将这片区域作为?试验场。” 森鸥外像在讲一个故事,前情提要只说了?这么些,却也足够我妻真也想象后来的惨剧。 “这里曾经是一片尸海,也造成很多孩子成为?孤儿。”森鸥外看着?我妻真也不停颤抖,他继续说,“要作为?实验的孤儿,就是从这个地狱出来的。” “我们?收养了?他们?,但我们?也是导致他们?成为?孤儿的凶手。如果我们?不对他们?进行这个计划,不让他们?向着?军事化人形武器的方向培养,我们?会遭到反噬的。” 我妻真也关掉了?助听器。 他将脑袋埋在了?腿中。 又遇到难题了?。 泪打湿了?衣服。 他泪流的这么多,到底是在为?谁呢,是为?了?他求生的困难,还是为?了?那些孤儿的悲惨。 森鸥外面无表情,他看着?鸵鸟般藏起脑袋,不能接受亲手导致的深重过错的白?发首领,可又好像在看一个无助哭泣的灵魂。 森鸥外抬起我妻真也的下巴,打开他的助听器,指缝中透出我妻真也雪白?的皮肤,“秘书长帮助你收养这些孤儿,大概是忠心你忠心到昏了?头?,不过可能过了?三?四年,他也会着?手将这些孤儿如何清除。那个二级干部曾经也是主张将孤儿清除的一派,现在将孤儿军事化培养,提前泯灭他们?未来会产生的反叛因子,已经是我可以想出的最好方案了?。” 我妻真也最近好像哭了?很多次,他慢慢哭不出来了?。 可这种程度也够了?。 森鸥外的手掌心都聚出了?泪水。 “你知道这里最常见的一个诅咒是什么吗?”森鸥外在他的耳边呢喃低语,“黑手党首领作恶多端,罪无可赦,黑暗的爪牙会永远扼住他的咽喉。” 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走过,孩子太过于折腾,男人掌掴孩子,“你就和?黑手党首领一起下地狱吧。” 孩子哭闹着?不要。 我妻真也表情不知所措,他望着?森鸥外,“我,我只是想活着?。” 他来到这个异世?界只是想求生。 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只是想用这个身份活下去。 可是有?好多证据都有?在告诉他,并没有?多少人想让这个作恶多端的身份活下去。 他不被人期待。 可我妻真也还是想活下去。 他对森鸥外说:“我会补偿他们?。” “我名下的所有?财产,未来会拥有?的全部资产,我会全部用于复建这片区域,以及培养那些孤儿,让他们?长大成材。”我妻真也说,“你们?不要,不要使用那份提议。” 森鸥外没有?意料到我妻真也这样说。 我妻真也扯着?森鸥外的袖子,眼睛通红,“咳咳,我,我可以成立一个基金,全部用于” “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转头?,撞到费奥多尔的小腹。 用披风遮住他的脑袋,费奥多尔说:“和?我回家。” 89 相逢不相识[二合一] 披风挡住外面的光线。 我妻真也像在一个密不透风的?茧房。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会这样。 手抓着费奥多尔的衣服, 他小声哭泣。 费奥多尔手轻轻抚在?我妻真也的?后背,他眼皮微抬,目光寡淡地看着森鸥外。 森鸥外站起身,他知道自己已经将费奥多尔得罪了?彻底。 不过, 太好玩了?。 他对费奥多尔道:“首领, 就由你护送回黑手党了?。” 他伸伸懒腰, 离开这个街道, 却在?出了?街道口没有五米的?时候,捂住胸口痛到弯腰。 他的?鼻子以及嘴巴, 鲜血控制不住向外冒。 这是费奥多尔的?异能力所导致。 他捂住鼻子,血液从指缝中?流出, 人形异能爱丽丝飘在?他的?身旁,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他拧眉说?, “真是睚呲必报的?家伙。” 苍蝇走了?。 费奥多尔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 过了?很久, 披风从里面掀开一个小角,费奥多尔看到我妻真也盯着红眼圈对他露出笑容,脸上?撑起一个算得上?灿烂的?笑容。 他哭过一会儿, 就开始自我恢复。刚刚发生的?事情在?他身上?就像乌云,风只要?吹一吹就会被打散。 好像有一股精神一直在?支撑着他, 帮助着他抵御那些不好的?事情。 “你怎么来找我啦?”我妻真也问。 “没有找到你。”费奥多尔目不转睛看着我妻真也的?笑容。 他见证了?我妻真也的?崩溃,又在?短时间内见证了?我妻真也以惊人的?速度治愈。 他的?心慢慢被一种念想蚕食。 他的?。 他的?。 这个笑容, 他的?,只能他看见。 路过的?行人向姿势怪异的?两人投以好奇目光,又被费奥多尔嘴角的?笑容吓走。 将被圈定为他的?东西的?我妻真也带回家中?,费奥多尔心情很好地半抱着我妻真也睡了?一个回笼觉。 他感知敏锐, 从呼吸的?轻重中?可以感觉出我妻真也并没有睡着。 在?我妻真也下床后,他睁开眼睛, 可并没有跟过去。 我妻真也走到书房,拿出手机。 打开手机屏幕,现在?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 他抱着腿发呆,脑袋中?浮现的?是那片废墟。 垂下眼帘,他晃晃脑袋,最终打开电脑寻找其类似的?基金事例。 他要?将这个首领身份名?下的?所有资产都?用于复建废墟区域,以及养育那些孤儿。 如果以后他还?有其他的?钱,他想,他也要?捐出去。 撕下纸张,他在?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建立基金注意事项。 赎罪。 为了?他想用这个身份活下去的?自私想法赎罪。 秘书长听?见我妻真也的?话?,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首领名?下的?财产,虽然称不上?富可敌国,但也可以让首领在?与?森鸥外竞争失败后,足以在?异国他乡过上?富裕的?生活。 这些财产,可以成为首领的?第二个保障。 但是现在?,我妻真也要?主动放弃。 秘书长不能理解,“我不赞成您这样做,首领,将所有的?资产投到那个地方,并不会为您带来利益。” 可是我妻真也只是摇摇头,拨弄几下身上?穿着的?灰呢子马甲,“秘书长,很抱歉让你失望,但是这件事情我必须去做。” 秘书长看到了?我妻真也的?神色,知道这个决定是不会更改了?。 多说?无益。 将需要?签写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在?推门离开前,他听?见我妻真也轻声说?,“秘书长,我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希望你早日另作打算。” 秘书长迈步离开的?身子僵了?僵,过了?片刻,扭头对我妻真也玩笑话?似的?道:“首领,我不支持您的?计划,也不至于用辞职这件事恐吓我吧。” 在?我妻真也又要?说?话?时,他说?:“我不会离开这里,既然您想要?做这件事,我现有的?全部资产也会跟随您投入这件事。” 门被轻轻关上?,办公室中?只留我妻真也一人。 拿出昨晚写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由于我妻真也的?吩咐,秘书长在?执行时,并没有宣扬基金是由谁成立的?。 后面的?一个月时间,我妻真也都?为这事情忙碌,期间他也在?自己学习着,尝试去单独处理黑手党的?事务。 在?没有秘书长的?帮助下。 只不过他还?是不是很会,这些事情对他而言还?是很吃力,经常需要?一旁的?费奥多尔说?明其中?利害关系。 不过,他在?慢慢变得熟练。 这天要?下班时遇到的?事情微难处理。 我妻真也头痛地用钢笔戳戳桌面,他对沙发上?的?费奥多尔说?:“这件事好难处理,我要?处理好再走,你呢?” 费奥多尔的?膝上?同样放了?一个电脑,瞳孔转了?转,锁在?我妻真也身上?,“文件放我这里,我来处理。” 眼睛亮了?一下,可我妻真也想了?想还?是摇头说?:“我想自己来处理。” 费奥多尔眼睛眯了?眯,不做勉强,“你处理好这件事再走。” 我妻真也埋头:“那我快点哦。” 月挂枝头时,我妻真也处理好了?这件事情,拿着方案去问费奥多尔时,费奥多尔沉默了?一小会儿,“有进步。” 我妻真也偏偏头,略微苦恼,他眨着眼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费奥多尔站起身:“带有仁慈之心。” 我妻真也将方案放到了?书架上?,略微轻松说?,“这个评价就已经是最好的?评价了?。” 第二天时,我妻真也接到一通地址不详的?来电。 这通电话?绕过秘书小姐以及秘书,直接拨到了?我妻真也手中?。 看着跃动的?话?筒图标,他手指顿了?顿,点击按键接听?。 “你好,我妻真也。” 电话?对面传来的?低沉声音,让我妻真也迟钝了?一会儿。 他看了?看手机,才又低声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旁的?人叽叽喳喳说?话?,大概惹得打电话?的?人烦了?,咚的?落地声,那道低沉的?声音才又说?,“我仅代表泽田纲吉两人,想与?你见一面。” 他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屏住呼吸,“可以。” “今天下午可以吗?” “可以。”我妻真也听?见对面的?人要?挂断电话?,表情带着奢望般的?期颐,可又参杂着深深的?恐慌与?疑惑,“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六道骸。” 电话?挂断。 我妻真也看着电话?。 他手上?无意识的?捏着钢笔,笔尖刺破了?手指,嘶了?一声,他忙乱地放下手机,没有去管伤口。 几乎是下一秒,又一通电话?打来。 这次的?来点上?面记有名?字,费奥多尔。 “真也,刚刚的?来电和你说?了?什么?”费奥多尔此刻在?码头,他今天没能和我妻真也一起去黑手党,但是他在?我妻真也的?手机,以及身上?都?安装了?定位器以及监管器。 在?我妻真也的?手机接通未知电话?时的?第一秒,监管器就向他发出提醒。 我妻真也发了?会儿呆。 费奥多尔也没有挂断电话?,等待着我妻真也的?回答。 “今天下午,打来电话?的?人叫做六道骸,他说?想要?和我见一面。”我妻真也小声说?。 “还?有吗?”费奥多尔问。 我妻真也想说?,那道声音他听?着很熟悉,打来电话?的?人的?名?字上?一世他也曾念过、喊过千千万万次,可是又好像搞错了?。 打来电话?的?人并不认识他。 我妻真也,“六道骸说?,他代表沢田纲吉他们?和我见一面。” 费奥多尔面上?流露出思?索。 根据他留在?意大利的?眼线传来情报,大小沢田纲吉现在?都?被彭格列严格看管,是不可能再出现在?横滨的?。 而按照彭格列现在?的?态度,在?他们?二人未能管理好自己的?感情前,也是不可能让我妻真也与?他们?相见的?。 六道骸……他思?索几秒,是与?小泽田纲吉相识的?家伙。 虽然在?情报中?,这个人和我妻真也并没有相处的?经历,但是费奥多尔因我妻真也声音中?的?低落而起了?疑惑。 心中?升起忌惮。 “今天下午见面时,伊万和你一起。”他紧皱眉头说?,即使听?到我妻真也答应的?声音,他也还?是生出一种忌惮。 电话?挂断,看着代表着我妻真也的?定位器仍位于黑手党大楼时,他才将注意力放向远处的?邮轮。 大海依旧是风平浪静。 我妻真也手机上?收到一个地址。 这大概是下午要?碰面的?地方。 伊万看着他在?办公室中?转来转去,一直充当?木头人的?他忍不住说?话?,“你在?紧张什么?” 我妻真也扭头看伊万,“我很明显吗?” 伊万不解:“如果你还?害怕,完全可以不去见面。大人会帮你将那个人赶出日本。” 我妻真也坐回办公桌前,古怪说?,“我不害怕。” 他两个指头拧巴纠缠着绕圈圈。 他要?去见面,他要?搞清楚是不是他认错人了?。 慢慢地,他的?心情中?恐慌占据上?风。他不想这个时空的?六道骸是他的?哥哥,他不能接受六道骸不认识我妻真也这个结果。 如果真的?是哥哥,怎么会不认识真也呢。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是的?,一定是分析错了?。 这是漫画中?的?平行世界。 而哥哥与?他都?是异时空的?人,他是被系统错误绑定才来到这里,哥哥能有什么办法来到这里。 我妻真也想,这个漫画世界的?六道骸,一定不是他所认识的?六道骸。 他努力回想着以沢田纲吉为主角的?原著动漫的?内容,是的?,好像是有一个同名?同姓叫做六道骸的?角色。 不过他完全回想不出那个角色的?样貌以及性格之类,好像有关于这个角色的?记忆全部消除了?。 他心中?生出惶恐与?茫然,可还?是坚定这个世界的?六道骸和他认识的?六道骸并不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 早早来到会面的?地方了?。 是个茶馆。 伊万在?隔壁茶间。 六道骸来之前,我妻真也的?表情蓄势待发,他攥了?攥拳头,要?去拆穿自来到这个异时空后,遇到的?最荒诞的?笑话?。 门划开。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深蓝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妻真也眼前。 我妻真也的?瞳孔放大,跌撞站起身,他目不转睛看着六道骸。 他拿着记忆中?的?那个人形象,一处一处对比着眼前的?人。 除了?发色,还?有明显的?年?龄上?的?差异,几乎一模一样。 就连那双全世界独一份的?红蓝异瞳,也是一模一样。 在?看到这个六道骸的?第一眼,我妻真也心跳的?非常快。无法描述的?感觉告诉他,面前的?六道骸,和异时空养他长大的?六道骸是同一人。 他垂下头颅,坐在?软垫上?,攥紧的?手掌慢慢松开。 不得不接受了?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被困在?了?迷雾中?。 六道骸,为什么明明属于异时空的?哥哥也会在?这个时空? 为什么哥哥出现在?了?这里,却并不认识他? 在?与?泽田纲吉熟识的?人中?,还?留在?日本的?只有六道骸和云雀恭弥。 六道骸受远在?意大利的?那群人所托,前往横滨寻找我妻真也录一段音。 他对我妻真也与?泽田纲吉三?人之间发生的?故事没有兴趣,只想尽快完成所托,他要?回并盛町。 因此他对于我妻真也明显的?出神错愕,没有任何关注。 与?他无关。 “可以开始录音吗?只要?说?一句,”从意大利那群人拟定的?话?术中?,六道骸选了?一句最简单的?,“祝他活到修行结束。” “你的?头发是深蓝色。”我妻真也闷声说?。 六道骸拿出录音笔:“有什么问题?” “你能让头发变成白色的?吗?”我妻真也抬头,表情愁苦到,就像在?面临着世界毁灭般灾难级的?难题。 他希望六道骸做不到。 如果六道骸做不到,我妻真也还?可以自我洗脑,快看,这个六道骸不可能是你的?哥哥,他连和你一样的?白色头发都?伪装不出来耶。 异时空的?六道骸,习惯保持着白头发。 只因我妻真也在?年?幼时,经常将深蓝色头发的?六道骸当?作发型恐怖的?怪物,拒绝六道骸的?投食与?接近。为了?让我妻真也接受他的?食物与?接近,六道骸不得不将头发变幻成与?我妻真也一般的?白色。 六道骸敲了?敲桌面,发现我妻真也神情格外紧绷。 不解这个奇怪的?请求,但我妻真也同样答应录音。 六道骸的?能力是幻术,眨眼间,他的?发色变成了?和我妻真也一模一样的?白色。 我妻真也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看着和未来相比是缩小版的?哥哥,心中?升起难过。 他惴惴问:“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六道骸挑眉,换回原本发色,维持白色发色对他来说?不难,不过长时间的?维持同样消耗他的?能力。 他拧眉,因为我妻真也的?奇怪表现,“不认识。如果你觉得录音的?这个行为很为难,我可以离开。” “不为难。”我妻真也拿起录音笔开始录音,录音结束,六道骸拿起录音笔别在?风衣上?,起身离开时又被我妻真也叫住。 “我总感觉我们?从前见过很多面,我对你超级熟悉,”我妻真也一边哭一边笑,“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我不会经常打扰你,偶尔见一面就可以了?。” 在?他的?印象中?,六道骸总是带他离群而居,并且生人很难接近他。 …… 我妻真也想,你从前说?会一直记得真也,就算下个轮回下下个轮回也会记得真也。 骗子,换了?一个时空你就忘记你的?诺言了?。 不过没关系,不记得他不认识他也没关系,毕竟他已经换上?了?一个作恶多端的?身份。以前你总是照顾偏袒他很多,同样的?他还?很娇气毛病一堆,一定让你很累,肯定很累,现在?他已经不会这样了?。 能再次遇见你,刨去被遗忘的?悲伤,他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允许他吧,让他可以偶尔见见你。 重新遇见你的?喜讯,可以让他再次满格努力活下去的?干劲。忘记说?,他从前之所以那么珍惜活下去的?机会,也是因为在?他小时候,你告诉他,“真也,哥哥准备精心养大的?真也,你失去听?力,寂静是你最大的?梦魇,但哥哥还?是希望你可以努力活下去。” 可从回忆中?出来,面前的?六道骸只是用幻术变出纸巾放在?他的?面前,没有停顿地拒绝:“似乎没这个需要?。” 我妻真也装作没有遭到拒绝的?迹象,他伸出一根食指:“一年?一次可以吗?如果你觉得和我见面很麻烦,也可以两年?,十年?” 六道骸已经推门离开。 伊万从隔壁茶间推门进入这个茶间时,看见我妻真也坐在?软垫上?,耸着肩膀低头,眼泪顺着下巴嗒嗒地落在?茶杯中?。 伊万笨拙地拿起茶桌上?的?纸巾,想为我妻真也止住眼泪,可是纸巾却在?碰到我妻真也脸颊的?那一刻,变成烟雾消失。 愣愣看着慢慢消散的?纸巾。 伊万不敢再去碰我妻真也,他感觉我妻真也身上?有一种一直坚持的?东西消失了?。 六道骸离开茶馆的?那一刻时,脑袋剧痛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阻碍。 剧痛消失后,他手抛了?抛录音笔,回看一眼茶馆的?方向,随后转身离开了?。 费奥多尔身上?还?带着海风的?咸湿,他拉开放映室的?门。 大屏幕上?播放着一个很老很老的?片子,看着男女主人公的?样子,他们?应该在?互诉衷情,可是我妻真也没有却没有打开声音。 房间死寂。 费奥多尔走到我妻真也面前。 我妻真也的?头发很久没有打理过,很长了?,但是他发质柔顺,长长的?头发搭在?肩膀两侧,显得他整个人都?很乖巧。 只是他本人现在?看着有些枯寂,就似生命力在?逐渐流失。 看见费奥多尔,打开助听?器,问费奥多尔:“今天一切都?顺利吗?” 费奥多尔说?:“伊万调查很多遍,很遗憾,日本没有你说?的?那个城市,也没有你说?的?那个孤儿院。” 我妻真也面色苍白一秒,很快又露出笑容,“知道了?,谢谢。” “你到底是谁呢?” 空荡荡的?放映室内,费奥多尔这样问。 他调查了?六道骸的?所有经历,将六道骸枯燥无味的?人生经历一字一字读过,却并未发现他与?黑手党首领何时打过交道。 以一年?多前遭遇刺杀为节点,对比前后“我妻真也”的?行事风格,从暴戾嗜血到心慈手软,再加上?我妻真也所言他根本没有异能力。 担心吓到这个恐惧不安又漂泊不定的?灵魂,费奥多尔生疏使用着生平最柔和的?声音,问,“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90 同类人[二合一] “我”他陷入费奥多尔的眼睛中。 “我是我妻真也。” “能和我说说你?的从前吗?”费奥多尔说。 我妻真也下巴撑在曲起的膝盖上, 最终将脸埋在双手之中,“我的从前很无聊。” 费奥多尔:“愿闻其详。” 我妻真也几次嘴巴微张,可还是?摇头?,“不?, 不?, 不?讲了。” 在黑暗中, 费奥多尔亲吻了我妻真也。 “期待你?告诉我过去的那一天。” 在快走到放映室的门口时, 他又折回,拿起遥控器打开电影的声音, 这?才离开。 咯嚓,门关上了。 嘴唇热麻麻的, 只是?我妻真也仍回想着费奥多尔所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所说的城市,你?所说的孤儿院。 他偏着脑袋, 极度茫然, 脸上的表情?像极迷路的孩子?。 为什么这?个世界可以有平行六道骸,却不?存在平行的我妻真也。 就连他们从小到大一起生长?的城市,以及相遇的孤儿院都不?存在。 他抓着头?发, 难道他上一世的记忆是?他假撰的吗。 那个告诉他珍惜活下去的机会?的人,从未存在过吗。 还是?说, 他自?己?本身从不?存在。 他不?理解,不?明白, 在被自?我极度怀疑真实性的记忆中,他遇到的所有问题都会?被六道骸帮助解决。 抱着腿,他带着哭腔小声咕哝,“我要哥哥。” 费奥多尔很快就发现了我妻真也的不?对?劲。 白天, 我妻真也依旧勤勤恳恳处理黑手党的公文?,遇见棘手的黑手党问题也向费奥多尔寻求最优解决路径, 也在慢慢尝试整顿黑手党的那些老大难恶习。有时不?得不?与森鸥外半路相逢,他也尽力表现正常,一点儿不?见那个崩溃的模样。 可是?夜间,一次,费奥多尔从睡意中清醒,竟无意间发现我妻真也仍睁着眼睛,一副从未睡着过的模样。 尽管我妻真也的呼吸起伏与睡着时一般无二。 费奥多尔看向钟表,脸色很难看,凌晨三?点钟。 “失眠吗?”他问。 我妻真也很惊讶费奥多尔的出声,埋头?栽到费奥多尔的胸膛处,“脑袋痛,睡不?着。” 胸膛处塞进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费奥多尔抱着那个撒娇的脑袋,“这?样多久了?” 我妻真也避开话题,拉起被子?盖过两人头?顶,摇摇头?说,“我的脑袋不?痛了,要睡觉。” 费奥多尔眼神变冷,“哦?”了一声。 我妻真也滚进他的怀中,“真也好困。” 费奥多尔关上夜灯,闭眼抱着我妻真也。 钟表指到四?。 他睁开眼,低头?看一会?儿我妻真也,隔着眼皮,他在我妻真也滚动着的眼珠上落下一吻。 费奥多尔也近乎是?一个全能的人。 他出身军事学校,异能力强大,聪明狡诈到近乎没有对?手,不?过现在,他不?懂我妻真也究竟想要什么。 若说从前,费奥多尔可以很明确地判断出,我妻真也最想要的是?活着,但是?现在,他对?这?个判断打上问号。 隔天,我妻真也外出巡查黑手党场地时,又一次遭到敌对?组织的刺杀。 现场跟随的黑手党成员不?算很多。 费奥多尔和我妻真也隔了大约十米。 正常人看见炸弹扔来时,就算被吓傻,在回神后也会?有躲避的动作。 但是?费奥多尔看见,我妻真也站在原地像箭靶一样。 不?动不?躲。 费奥多尔扑过去,在扑倒我妻真也的那一瞬间,炸弹在近处爆炸。 黑色碎片窸窸窣窣落到费奥多尔整洁的披风上。 费奥多尔的心脏跳动猛烈,只差一秒,只差一秒,我妻真也就会?被炸弹波及伤亡。 他猛地抬起我妻真也的头?,咬牙冷声问:“为什么不?躲?” “恩?”我妻真也抬眼看他,眼神清澈。 “为什么不?躲?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他不?给我妻真也装傻的机会?。 我妻真也转了转眼睛,没有说话。 他咬着我妻真也的耳朵,声音寒冷,可细听带着颤,“你?的命是?我的,你?不?珍惜它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被那股颤意吸引,我妻真也呆怔,去看费奥多尔,费奥多尔移开脸不?见他。 沮丧地垂着眼,我妻真也不?知道要怎么对?费奥多尔解释。 方才,他看见那个炸弹过来,脚下忽然就像生了根一样,避也避不?开。 ……好吧,是?他不?太想躲。 看着费奥多尔面上陌生的怒色,他不?解,这?是?因为他的不?躲避而生气吗。 他觉得费奥多尔心中应该对?他还是?带着点恨意的,恨当初的他“不?告而别,擅自?离开”。 按道理来说,对?他带有恨意的费奥多尔看见他死亡应该会?开心的,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因为他们的露水情?缘吗? 然而这?点不?理解并不?影响我妻真也哄人。 坐在地面上,揪着地面上青草,他手很巧,很快就编好一个简陋版的兔子?。 虽然很简陋,但是?两个耳朵却很传神。 他吹口气,兔子?耳朵摆了摆。 扯了扯站起身在打电话的费奥多尔,在费奥多尔分出目光看他时,他赶紧高高举起草兔子?,露出笑容,“送给你?,不?要生气。” 目光落在我妻真也身上,那淡漠如水的眼光让我妻真也心情?不?上不?下。 最终,在我妻真也手举酸之前,费奥多尔接过草兔子?,对?着电话说:“没什么,继续。” 没能从费奥多尔的表情?看出对?方是?否仍处于?生气,我妻真也有点沮丧,可愿意接受草兔子?是?个好讯号。 他扯光了周围的所有青草,一口气给费奥多尔编了三?十二个草兔子?。 电话早已结束,黑手党成员在四?处寻找我妻真也的下落,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们的呼叫声。 可是?我妻真也没有站起身去回应,他在专心地编草兔子?。 他拍拍手掌心,脱下身上的小西装外套,用外套装着三?十二个草兔子?,捧起给费奥多尔看:“我编得手好酸。” 将手中的草兔子?也放进三?十二个那一堆,隔着三?十三?个草兔子?,费奥多尔似乎已经恢复正常,因为我妻真也的自?杀式行为而产生的愤怒不?见踪影,他冷静说:“失眠,自?杀式等待,你?是?在期待死亡吗?” 我妻真也的手无力垂下,草兔子?散落一地。 费奥多尔说:“草兔子?我很喜欢。” 我妻真也的指尖动了动,指尖上染着青草汁。 “我始终调查不?出,真正的你?与六道骸之间发生过什么,”费奥多尔的声音淡漠到可以上法庭做法官,可是?他的话意截然相反,他说,“不?过能麻烦你?,为了我,不?再寻求自?杀,恢复之前那样的状态吗?” “你?不?恨我吗?”我妻真也眼睛弯下,他已经变成绿色的指尖戳戳费奥多尔的眉毛,“现在你?的心中说不?定还保留着对?我的厌意,可为什么你?又这?样说,你?应该是?痛快的才对?。” 他的话带着稚子?的天真,却又出乎意料的残忍。 费奥多尔闭眼,他讨厌我妻真也。 他也爱着我妻真也。 心中对?我妻真也的恨意到达顶点时,他也从未想过收割我妻真也的性命。 他睁开眼睛,头?放在我妻真也的颈间,搂住我妻真也的腰,像个博弈中的二次战败者,“或许第?一次分别时我会?痛快,但当我选择第?二次见面,从沢田纲吉那里将失忆的你?带走时,注定我与那种情?绪无缘。你?赢了,我是?爱你?的。” 我妻真也眼中有着茫然,他眼神不?经意望向天空,不?解为什么费奥多尔的情?感会?从恨意转变成爱。 其实只要费奥多尔想,他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操纵人的死活,包括维持一个人的生命。 但那样的手法都很残忍,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对?我妻真也动用,现在还来得及。 第?一次跌入爱情?的人都这?样,他用上请求的敬词道,“真也,麻烦你?不?要这?样,活下去。” 可是?现在活下去对?于?我妻真也来说,很痛苦啦。 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像一台老旧的机器,每个零件都散发着钝痛。 他每晚都睡不?着觉。 他白天坚持处理根本学不?会?看不?懂的文?件,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日夜背负着肩上的罪恶感与压力。 与异时空的哥哥相遇,对?方却与他不?森*晚*整*理相识,更不?论说调查过后发现,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另一个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的最后一丝希望——异时空的哥哥会?遇到异时空的我妻真也,那么即便他不?会?再拥有哥哥,只要异时空的另一对?哥哥与真也可以相遇、相处幸福就也没关系。 最后一丝希望也紧接破灭。 我妻真也呼一口气,说,“很抱歉,之前我找到你?寻求庇佑。” 费奥多尔想起最初见面,我妻真也假装成一个遭到职场霸凌的小员工。 露出一个很小的笑容,我妻真也嘴唇碰碰费奥多尔的额头?,回应费奥多尔请他活下去的话:“我会?尽力坚持。” 他想,坚持坚持,总不?能因为曾经告诉他要珍惜活下去的人不?在,就不?求生啊。 费奥多尔觉得心里被塞进了一个人,心中鼓鼓的胀胀的,薄唇轻启,“你?创立的基金我也会?加入,你?想坐稳黑手党首领我会?铲除所有的阻拦。” 我妻真也听闻脑袋遭到一撞,他这?才发现,现在,他对?成功活到两年后、躲过森鸥外的刺杀一事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 费奥多尔的话,也不?能再给他带来喜悦。 似乎是?他的沉默又有很久,费奥多尔搂住他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发紧。 我妻真也这?才说:“谢谢。” 说到做到。 这?件事后,我妻真也有在控制他自?己?恢复之前的状态。 他依旧很努力的啃吃文?件,绞尽脑汁去想解决问题的最优办法,除此之外他也在很辛勤地恢复从前的兴趣,听一切的声音。 他真的很用力了。 可费奥多尔看他的目光逐渐流露出紧张,甚至有一次低声对?他说:“究竟什么能让你?开心呢?你?是?否相见六道骸?如果这?个可以让你?开心,我会?将他带到你?的面前。” 当时是?我妻真也假睡中,他听见费奥多尔所说的话后僵硬转动脖子?,抹黑伸手探向费奥多尔的脸,扯了扯,是?真人。 他实在太过于?吃惊费奥多尔能说出这?样的话。 自?省了一下,难道他的状态越来越糟糕吗。 “我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你?不?要担心我。”摇摇头?,我妻真也自?认在变好,他小声对?费奥多尔,“别怕,我会?努力坚持下去。” 即便有我妻真也的再三?保证,费奥多尔的心中还是?有种散不?去的患得患失。 他咬着我妻真也的嘴唇,纠缠对?方的舌头?。 舌根发痛,我妻真也没有皱眉,依旧很包容地接纳他的一切。 横滨最近出没着一个来自?欧洲的犯罪组织MIMIC,曾是?欧洲一个国家著名的部队,因被设计陷害,这?个部队被整个国家视为叛徒耻辱,从此踏上流亡之旅远走他乡。 听说武装侦探社为了剿灭它费了不?少的功夫,只是?组织首领异能过于?刁钻,依旧不?得正法。 这?件事本传不?到我妻真也耳中。 他得知这?件事,是?由于?他在他的桌面上,收到了来自?异能特务科科长?的黑金漆纹邀请函。 当时办公室空无一人。 不?得而知这?个邀请函是?谁送到办公室的。 我妻真也拆开信封,上面写?道[半小时后,三?号码头?右一游轮] 三?号距离黑手党大楼很近,步行十分钟就可以到。 看向四?周,费奥多尔不?在办公室。 知晓费奥多尔是?刻意被支走,看来邀他会?面的人费了不?少功夫,我妻真也没与任何人通知,他开着导航去了码头?。 刚下车,我妻真也被两个黑色西装的人请上了邮轮。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万里无云,在游轮上也可以听见海鸥的声音。 登上了邮轮,就见最中央摆放的木色茶桌前,做了一个身穿和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站起身,看着面前身着白色西装,全身散发着纤细少年感的黑手党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赞叹,随后这?两缕神色又变为可惜。 他扬声道:“初次见面,在下种田山火头?。” 我妻真也坐在茶桌前,“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种田山火头?说:“从前只听说过藤原首领您的名声,却从未见过,实在没有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可以将您约出,实在是?有失礼待。” 黑手党首领姓藤原,名斋见。 很佛禅的名字,却作恶多端。 “种田先生此次会?面是?因为什么?”我妻真也看了看天色,“留给我们单独交谈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种田山火头?眼中异色划过,他爽笑一声,“MIMIC进入横滨,给横滨带来了隐患。” 我妻真也继续听。 “MIMIC的首领安德烈·纪德异能力为时间类,但很可惜据我所知,时间类异能者,整个横滨记录在案的,没有一位。” “我能提供什么帮助呢?”我妻真也轻声询问,他回忆起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有关于?这?部分剧情?的漫画原著,记忆实在太过于?模糊,像是?有人刻意在上面撒上一团雾,我妻真也只记得是?同样的一位时间类异能者出手解决MIMIC。 那位时间类异能者以生命付出代价。 同时,我妻真也还觉得,MIMIC事情?似乎是?提前发生了。 “时间类异能者对?抗时间类异能者才是?最有用的办法,”种田山火头?摇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棘手难题,我在此允诺,只要藤原首领您可以解决MIMIC,我将会?解决黑手党背负的所有罪行。” 我妻真也抬头?,他沉思?着这?个交易。 “听闻您最近的行事风格有所改变,大概您也是?想黑手党洗白变好的。如果解决MIMIC,可以一笔勾销黑手党背负的所有罪行,这?也不?是?个亏本的买卖。”种田山火头?说。 我妻真也站起身,准备告辞,偏头?想了想说,“港口黑手党不?需要洗白。” “那您答应了吗?” “为什么不?呢。”即使这?个貌似是?冲着他而设下的局。 下轮船时,我妻真也迎面碰上走上来的福泽谕吉。 侧过身,张了张嘴想打招呼,可最终憋紧嘴巴,与福泽谕吉擦肩而过。 后知后觉,他莫名感到一丝奇怪,仿佛就在刚刚,福泽谕吉停顿了几瞬在等自?己?主动与他打招呼。 坐到茶桌前,福泽谕吉看了一眼我妻真也离开的方向,“下午好,种田先生。” “下午好,福泽君,哈哈,不?用着急解释,知道您已经退位,可是?您在我心中,永远是?英明的武装侦探社社长?。” “……找我来有什么事?” “MIMIC。” 福泽谕吉眼神下沉,“你?方才找他,也是?为了这?件事?” 被触及领地的不?悦。 种田山火头?是?为数不?多知晓我妻真也与福泽谕吉事情?的知情?者,他说:“藤原首领想要做一个好首领,这?是?他愿意的。” “种田,我说过,不?要去接触他。”福泽谕吉将茶杯放在桌面。 “呐呐呐,不?是?我想去接触他,是?MIMIC的纪德要啊。”种田山火头?说。 福泽谕吉瞳孔紧缩。 种田山火头?笑了一声,“MIMIC首领主动寻我来,要我前桥搭线,让他与黑手党首领见一面,因为他听说,黑手党首领的身上,也有时间的味道。啊,居然用味道去形容时间,真是?个怪人啊。但是?这?对?我来说是?一举多得的事,我为什么不?做呢?” 他的话音刚落下,福泽谕吉就已经消失了。 种田山火头?举起茶杯,“祝好运。” 是?在为即使变成好人也已经太晚的黑手党首领,也是?在为得到家人温暖又转瞬即逝的福泽谕吉。 想起黑手党首领,心中不?由来又涌现惋惜之意。 茶喝了半口,起身离开,因为他要抓紧时间出横滨避避风头?。 如果黑手党首领真的在MIMIC事情?上出了意外,那名为费奥多尔的国际罪犯一定会?追踪到底。 迟早会?调查出他的身影。 为防止事后被收拾得太狠,他要先出去避避风头?。 我妻真也手中拿着种田山火头?递来的地址。 莫名的,他在看到地址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似乎应该单独过来看看。 于?是?,他慢吞吞走到一个荒废的别墅周围。 到了别墅周围,他才反应过来短呼一声,有点头?疼,他的智商是?下线了吗?身为一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单独过来找MIMIC这?个组织,又能做什么呢? 别墅背靠着山林,日光照不?到树下的土地,很阴暗的环境。 隔着二三?十米远,我妻真也掉头?回去之前看了一眼别墅,那里彷佛有东西在吸引着他过去。 可我妻真也控制住了脚步,他想起与费奥多尔的承诺。 活下去。 至少不?要自?寻死路。 我妻真也很遵守承诺。 于?是?他小心地按照原路返回,可是?没走多远,背后响起了脚踩落叶声。 转过头?去看,一个披着破烂斗篷,小麦色皮肤,白色长?发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你?的身上,同样有时间波动的气息。” 这?个人说话古里古怪,我妻真也聪明地没有选择回话。 纪德说:“我在欧洲时,遇见了一个流亡在外的杀手,他为了从我等手下活命,与我交换了一个情?报。他说,他在一年前参与刺杀港口黑手党首领一事,刺杀结果本算成功,可是?在亲眼目睹黑手党首领死亡之后,时间类异能出现,黑手党首领死而复活。” 我妻真也眨了眨眼睛,纪德口中所说的流亡杀手,可能是?他穿越节点时首领遭受的刺杀杀手。“但是?我并没有时间类异能,你?要失望了。”他说。 顺带,他暗想,不?仅没有时间类异能,就连原首领的空间类异能也没有。 “不?。”纪德的皮肤属于?小麦色,行动间摆脱不?了军人的利落洒脱,斗篷在他的面上留下阴影,他喉咙喑哑,“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给我带来惊喜。” 我妻真也后退一步,他这?样像极了未长?好爪牙的幼兽,“你?想要什么?” “带给我死亡,带给我解脱。” 纪德与这?森林的泥土一般,被黑暗笼罩太久,透露着腐朽的气息,“我在你?的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你?的身上不?仅有时间的味道,还有着对?生的厌倦。世上已经没有值得我们留恋的地方,为什么不?放弃。” 我妻真也有一瞬间的松动,最终却还是?摇头?,他想起昨夜费奥多尔抱着他时的患得患失。 他依旧还是?不?能理解费奥多尔的情?感,可能他要弄懂还需要十年数十年的时间,可能这?些时光中他活下去要很辛苦,但是?首先,他要活下去。 他说:“我们不?是?同类,我还有诺言要遵守,我得活下去,有人在等我。” 纪德凝视他良久,最后低头?笑了一声,“是?吗?可是?你?的灵魂深处和我们一样,散发着被挚爱的人抛弃的哀嚎与痛苦。” “抛弃我们的,是?祖国与军队;抛弃你?的,又是?谁呢?” 抛弃? 我妻真也表情?空白一瞬,随即变得恶狠狠凶巴巴,只要忽略红起来的眼眶。 自?从答应费奥多尔坚持活下去后,他就很少再想起六道骸。此刻听到纪德的话,他的心脏产生被生锈刀子?刺穿的钝痛,很缓慢,很持久的痛感。 他躲避纪德,离开这?里,“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被抛弃。” 纪德没有阻拦他的离开,“你?会?再次过来找我的。只有我们才能给彼此救赎。” 我妻真也闷头?走路,青纱帐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倏地,他发现眼前又多了一个黑色阴影。 他慌张失措,以为纪德又过来抓他,还没有看清来人的样貌,就下意识就向着反方向跑。 一个大手精准拎住他的脖子?,按住他逃跑的动作,“是?我。” 90-100 91 谢谢 咦? 我妻真也悄悄睁开?眼睛, 揪住他的是才在游轮上碰过面的福泽谕吉。 讶异,却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呈现的是一个被拎起来,悬空着的状态。衣领勒到脖子,他脚尖晃晃, 努力去?碰到地?面。 福泽谕吉送开抓住他的手。 脚踝一软, 但因为潜意识觉得福泽谕吉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于是我妻真也就顺势滑坐在地?上, 小声喘着气。 福泽谕吉等了一会儿,言简意赅:“异特科科长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 如果我除掉MIMIC,可以一笔勾销黑手党的所有罪名。” 福泽谕吉沉默后说, “这件事你不用管。” “然后你帮我去?除掉么?”摇了摇头,我妻真也躺在草地?上, 露出柔软脆弱的腹部?, 他最近格外喜欢看?着天空,说,“但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交易, 我想完成。” 上次谈话?已经将福泽谕吉惹得貌似“老死不相往来”,福泽谕吉也没有接受他的任何谢礼, 虽然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福泽谕吉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他不希望再亏欠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想要帮助的,是失忆的他,不是现?在已经恢复记忆的他。 “就算将黑手党的所有罪名一笔勾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福泽谕吉说。 福泽谕吉的话?太过直白, 我妻真也有点?失落。不过这是事实,他很快就恢复心情?, 看?向福泽谕吉的眼睛却依旧干净纯粹,“这是我能为它做到的最大献出了。” 嘴唇抿直,福泽谕吉的表情?像是想对我妻真也说些什么,最后又没有出声,只不过眼神依旧直直盯着我妻真也。 出现?一道刻意加重的脚步声。 两?人都被吸引过去?。 是费奥多尔,他一手插进西装裤内,不紧不慢地?向着两?人走来。 费奥多尔罕见?的没有戴着毡帽,身着一身讲究无比的白色西装,和我妻真也身上的西装面料材质、剪裁、工艺等都极其相似,好?像两?人穿的是情?侣装。 唇角微笑,眼神先是在我妻真也身上转了一圈,再落在福泽谕吉身上,压低的嗓音极其酥麻,“真也的事情?,就不必劳烦福泽社长了。” 话?语宣示主权,毫不掩饰占有欲。 福泽谕吉眼神冰冷,手放在腰间的佩剑。 像一个家中的女?主人对待访客般,费奥多尔毫不掩饰对我妻真也的暧昧,看?向可能会对他产生威胁的福泽谕吉,道:“这些都会由我来解决。” “是吗?”福泽谕吉声音清冷,“那为什么今天他会一个人过来这里?” 费奥多尔眼神一暗,他今天确实是被人找到漏洞支走。 在他察觉不对返回办公室时,我妻真也已经不见?踪影。 藏住不悦,他勾勾唇说:“我会杀死那些老鼠,届时会邀请社长你过来观看?他们的结局。” 面前站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我妻真也不懂为何两?人的关系会这么差。 明明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 不对,我妻真也想起来,有过一次。上次会面结束,社长从会客室离开?时,与费奥多尔见?过一面。 难道这两?个人就因为一次不到一秒钟的见?面,生出隔阂? 看?到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紧张,我妻真也托腮,想了想,为了安全,准备先去?远处的树下坐着。 费奥多尔和福泽谕吉都有异能力,身手也都很不错,他什么都没有,被误伤到恐怕都来不及躲。 我妻真也表情?认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煞有其事地?站起身。 还没迈出一步。 两?个人的目光都同步落在他身上。 “去?哪?”费奥多尔挑眉。 福泽谕吉没出声,但眼神表达的意思同样如此。 我妻真也觉得费奥多尔现?在可是真怪。他让自己坚持活下去?,可现?在他们危险到一触即发的状态,还要将自己拉进去?吸引注意力。 脚尖碰碰地?上不知名的白色紫蕊野花,在两?人的目光下,他出现?最近很少有的紧张情?绪:“你们在聊天,我离远一点?。” 费奥多尔和福泽谕吉对视一眼,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远。 跟着,费奥多尔走过去?揽住我妻真也的肩,从胸前口袋拿出只做装饰用的丝巾,擦了擦我妻真也的脸,动作?亲近无比。 我妻真也感觉有点?怪怪的,因为费奥多尔在外面,很少有这样……显露亲昵的的行为。 他后退一步,手又被费奥多尔抓住握在掌心。 “福泽社长,下次再会。” 费奥多尔收起眼中的遗憾,我妻真也一向面皮很薄,在外边做点?亲昵的动作?都要羞涩许久,他也就很少有对外人宣示主权的机会。 今天这样的机会格外难得。 被费奥多尔拥肩带走,我妻真也回头看?了一眼,福泽谕吉面色冷若冰霜,看?向费奥多尔的目光隐约幽暗。 注意到他在回头看?时,福泽谕吉面色僵硬一瞬,似乎是坏心思被发现?后的尴尬,可随之而来面上更多的是失落。 出去?森林。 “MIMIC组织我来处理。” “在失忆期间,社长先生和我发生了什么吗?” 两?个人的声音撞在一起。 费奥多尔沉默,我妻真也目光澄澈但坚定?,他这次一定?要弄明白。 “你是在觉得我会骗你吗?”费奥多尔微微弯腰,脸凑近我妻真也面前,两?个人的鼻尖碰了碰,“在你失忆期间,我带着你去?武装侦探社寻求治疗。” 我妻真也仍不相信,可转眼,费奥多尔的面上带着伤感,低落说,“你要相信,我永远不会欺骗你。你是在怀疑我的感情?吗?” 我妻真也唔了一声,有点?无措,他只是很想搞清楚失忆期间发生什么罢了,费奥多尔的表情?却如此伤心。 不再去?想失忆的事情?,他回抱住费奥多尔,“不要伤心,我没有怀疑你。” 费奥多尔在暗处的目光闪过一丝纠结,但最终还是被我妻真也全心全意交付带来的愉悦占据上风。 同时,他已经将福泽谕吉放在了心目中拟定?的刺杀死亡名单。 福泽谕吉的再三?出现?,会影响他与我妻真也之间的感情?。 不过在处理福泽谕吉之前,费奥多尔首先要解决的,是MIMIC,以及MIMIC组织首领纪德。 隔天上班时,尽管费奥多尔已经说,清扫MIMIC一事由他负责,我妻真也还是将秘书长叫来办公室说了此事。 秘书长迅速制定?对策,“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异特科科长的立场不明,但是如果按照他所言,寻找到一位时间类异能者对抗纪德是最有效的办法。我会尽快去?寻找到一位时间类异能力者。” 我妻真也坐在咖啡桌旁,从巨大的落地?窗下俯瞰横滨,看?了一会儿后才说,“人员搜寻到后,请务必将人带到我面前再做下一步。” 秘书长心中的某些强迫心思被戳破,缄默后说:“是。” “辛苦你了,秘书长先生,尽力而为。”我妻真也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放映室内传出声响,我妻真也看?了一眼,起身将秘书长送到电梯前。 电梯门关闭的下一秒,费奥多尔出现?在我妻真也的身后,将我妻真也抵在墙上,声音仿佛隐藏着不满,“为什么要让他也参与这件事情?。” 是见?到福泽谕吉一面,对他的信任就降低了吗? 他牙齿微微用力,咬了咬我妻真也的脖颈。 发现?费奥多尔竟然还有这样一副孩子气的模样,我妻真也蛮新奇,姿势别扭地?盯了费奥多尔一会儿,才说:“虽然你说你可以帮我解决掉MIMIC,可是这件事毕竟是我应承下来的,我也想出一份力。” 秘书长的行动代表着我妻真也的行动。 费奥多尔温热的呼吸在我妻真也耳边响动。 似乎是猜出费奥多尔依旧不赞同的沉默,我妻真也轻摸他的耳朵,只说了一句,“我会开?心。” 两?人从远方看?起来耳鬓厮磨。 费奥多尔的动作?软化。 这一句话?就可以消化所有的抗拒以及不满。 我妻真也身上很久没有正向的情?绪出现?。他知道我妻真也主动说出这句话?,代表意义有多大。 替我妻真也理了理凌乱的领口,他又恢复淡然置之万事万物的模样,“这段时间我会与秘书长保持一定?的沟通。” 注意到费奥多尔今天和他穿着的西装依旧是同色系,淡绿色,很慵懒。我妻真也摸了摸费奥多尔胸口处的鸢尾宝石胸针,在上面吻了一口。 他喜欢他穿着西装的模样。 虽早已了然,但费奥多尔不可避免,眼中仍然闪过一丝舒愉,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我妻真也呆滞片刻,摸着胸针的手顿时火辣辣,甚至就连额头也慢慢充上血色。 “只要这几?天你按时吃药。”费奥多尔说。西装可以在我妻真也面前一件一件脱下。 “……还是不了。”我妻真也闷声。拒绝的话?,却没有任何说服力。 “真也喜欢什么款式的西装都可以。” 耳朵痒麻,像有电流穿过,我妻真也眼中带水,他眼睛转向一旁,避开?与费奥多尔对视,“想看?你穿黑色燕尾服那套。” 黑色燕尾服那一套,偏情?趣,之所以会送到费奥多尔手中,纯属是一个乌龙。 费奥多尔轻哂一声,“可以。” 没想到这么无理的要求也会被答应,我妻真也觉得,那些用来治疗他身体纷至沓来的疾病的药丸,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他感觉身体热热的,不知道要如何解决现?在的情?绪,鼻尖冒着晶莹的汗,过很久才憋出一句:“谢谢。” 换来费奥多尔唇角笑容弧度更大。 92 死亡邀请函 大海在出现巨浪前, 总是会风平浪静。 我妻真也刚刚体检结束,体检医生是费奥多尔从国外找来的异能力?者。 检查报告单他并没有看到,费奥多?尔搪塞过去这件事。报告单出来时?,费奥多?尔先拿走了它, 并且翻看过后的神色不太理想, 下面与医生谈话的流程也过于漫长。这给我妻真也一个讯号——他的身体可能已经糟糕到严重的地步。 我妻真也的心中并没有很伤心, 甚至还很平淡。在回黑手党的路上还自以为贴心的安慰费奥多尔:“你别担心, 我的身体很糟糕,但?我已经快适应了。” 从?后面拥著他, 费奥多?尔的手指在他的小腹打?着圈,语气?呢喃且悠长:“你心脏功能已经接近报废。” 我妻真也静静听着。 “换一个怎么样呢?”费奥多?尔认真地询问着, 形状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已经想到要如何操作。 “心脏坏掉就换新的心脏, 脾胃坏掉就换新的脾胃。”费奥多?尔拥着我妻真也的力?度加重, 最近,他在我妻真也的事情上总是难以自持,语气?中带着冷静的癫狂, “换新的就可以了。别?怕,真也, 你不会迎接死亡。” 我妻真也眼神陌生,他问费奥多?尔:“如果脑子坏了呢?脑子坏了, 你也要帮我换吗?那我还是我吗?” 身体的所有部位都是新的,再生的,那真也还是真也吗? 费奥多?尔亲亲他,“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看见他的脸上仍带着后怕, 柔和一笑,随后像是为了他的情绪, 不慌不忙,用讲故事的口吻说着,“听说世界上有一本无字之?书,只要在空白纸上写下字,就可变为现实。” 我妻真也一顿,他用力?地翻着记忆,想从?漫画原著中翻出无字之?书的消息,可很遗憾,并没有。 有关于漫画原著的记忆,不知何时?起,越来越淡薄。 “你在找它吗?”我妻真也问。 “我要找到它。”语气?是确定?的。 费奥多?尔掌握着世界各地的所有信息,能递送到他面前?的消息,无一虚假。 他要找到无字之?书,在上面写下:无论?我妻真也前?身如何,此后,我妻真也会深爱着费奥多?尔·D,他们?二人会永生永世生活在一起。 回到黑手党,我妻真也推开办公室的门,浓烈的血气?立刻扑面而来。 陪衬着阴暗的办公室灯光,简直像恐怖片中的经典场面。 后退两?步,就连在我妻真也身后跟着的秘书长也惊讶一瞬,秘书长迅速将我妻真也护到他的身后,按响呼叫机叫来护卫队。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自杀式倒在地上,手中握着Grau Geist手枪,MIMIC成员的标志。 空荡荡的办公室,去掉已经死亡的MIMIC成员,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我妻真也绕过秘书长走进办公室,他静默着站到亡者的身旁。 秘书长手中的枪蓄势待发,他紧紧跟在我妻真也的身后,保护姿态。 在那个人的手上,有一封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银色金属邀请函,邀请函上有着一个艳丽的玫瑰金文。 [诚恳地邀请你与我一同赴向?永恒的解脱之?地。 唯有死亡才是你我永远的归属。 ——安德烈·纪德] 这是一封死亡邀请函。 我妻真也抽出这张邀请函,细细地看着,秘书长在一旁弯腰出声,“首领大人,是属下的失职,没有发现办公室内出现侵入者,请您先行离开这里。” 摇摇头?,我妻真也只是说,“打?扫干净这里。” 过了几秒,又?说,“善待他的后事。” 黑手党成员的速度很快,麻利地将办公室的脏污打?扫干净。 保卫队离开时?,我妻真也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邀请函。 走了两?步,保卫队队长停下脚步。 我妻真也好奇望过去。 “首领,希望您一切平安。”两?年职位仍在原地踏步的广津柳浪如是说,他弯着腰,对着改变很大,理应被黑手党全体成员尊重,现在却处于尴尬位置黑手党首领,送出最忠诚的祝福。 他只是一介小兵,可他却也将首领近来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他希望首领可以平安长寿。 我妻真也眼睛微弯:“我收到了,谢谢。” 闹事褪去,办公室的血味被点燃的熏香遮掩。 空气?中充斥着沉木的静香,可我妻真也仍感觉鼻尖的甜腻。 我妻真也的喉间有种想吐的恶心,眉目中带着不适。 看着邀请函,想到自杀倒在血泊中的MIMIC成员,他忽然怕冷般的抖了抖。 一双手掩住他的鼻息,费奥多?尔神出鬼没在他的身后,眼神如同淬了毒药看着邀请函,掩住神色低声说着,“很快,很快,三天后,MIMIC将不留一人。” 眼睛睁大,我妻真也诧异费奥多?尔他们?的动作怎么会如此快。 费奥多?尔笑了一声:“可以开始收网了,已经找到时?间类异能者的踪迹。” 说罢,他睨一眼邀请函,如拂去一颗尘埃般将金属卡片碾成渣滓。 第二天,罕见地,费奥多?尔一天都没有出现在我妻真也面前?。 濒近夜晚时?,秘书长给我妻真也打?了个电话,说是时?间类异能者已经确定?行踪了,名叫织田作之?助,杀手出身,是个罪犯,罪行累累。届时?,只要让织田作之?助携带着暗器,去处理掉纪德就可以。 秘书长同时?说,请首领大人完全放心,织田作之?助经过他和费奥多?尔重重筛选过后,完全愿意?帮助黑手党处理掉MIMIC这个横滨祸害。 我妻真也侧身垂睫,由于腹部剧痛,今天他并没有去黑手党,拉开卧室落地窗的窗帘,夜幕上的月亮泛着幽幽的蓝色的光。 “宇佐先生。” 电话另一边的秘书长下意?识紧绷肌肉,“属下在。” “他是自愿的吗?”我妻真也坐在窗户边,腹部本消散的绞痛又?再次重来。 说来奇怪,我妻真也对于原著动漫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有一点记忆深刻,一个姓做织田的角色,从?前?做过杀手,金盆洗手后很想成为一名小说家。可惜的是最后没有完成这个心愿。更为可惜的是,我妻真也忘记了缘由。 潜意?识里,我妻真也认为,这位织田作之?助,就是那位织田姓氏角色。 一位未来致力?于成为小说家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为一个臭名昭著的组织去拼命呢? “是的。请务必相信属下,织田先生虽然年龄尚小,但?是他对已经造成横滨祸患的MIMIC同样深恶痛绝。”秘书长的声音传来。 我妻真也疲惫的呼吸着。他答应费奥多?尔活着,但?是他也很胆小,他不想将自己的生命建立在其他人的性命之?上。 不是他有多?么的高尚,六道骸对他的教育也并没有多?么高尚,六道骸教育他的是自我快乐原则。 他只是一个,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缺乏听力?的残疾人,也许唯一的优点就是脸蛋长得漂亮。 他的肩上,背负不起生命呀。在落地窗上,我妻真也画了一个小爱心。 “什么时?候动手?”我妻真也轻声问。 “后天。”秘书长说。 我妻真也挂断电话。 秘书长感觉,首领刚才的态度有点怪异,会不会有了发现。 他犹豫片刻,与一个人通了口风。 费奥多?尔推开门,森*晚*整*理屋内静悄悄的。 他脱下风衣,今天穿的是暗灰色的西装,松了松领带,向?着室内唯一的呼吸声方向?走去。 “今天怎么没有去黑手党。”费奥多?尔伸手碰了碰我妻真也皮肤裸|露在外的小腿,很凉。 于是又?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我妻真也的小腿。 我妻真也摇头?,眼睛本是不经意?的扫过费奥多?尔的脸,谁知一转就再也移不开。 他是很懵的状态,摸了摸费奥多?尔左脸上的伤口外翻的口子。 是真的。 他看看手,手上湿润润的,极其不能理解的,他难以置信,“伤口。” 在他的印象中,费奥多?尔是不可能受伤的。 费奥多?尔眼中闪过后悔,但?是他又?不可避免的心中愉悦,我妻真也因为他而产生情绪波动,他抱住有点情绪失控的我妻真也,“真也,乖孩子,别?担心,这只是小伤,很快就可以愈合。” 被费奥多?尔抱了好久,我妻真也才勉强能正视那个伤口,他半跪在费奥多?尔的腿上,嗅嗅他的伤口,“怎么,怎么回事?” 费奥多?尔顺顺我妻真也的头?发,因为我妻真也眼中满是他的模样,他的面上短暂流露出痴恋。没有隐瞒,“MIMIC组织,除去首领纪德,其余成员全部清除成功,伤口就是在清除过程中无意?擦伤的。” 我妻真也动作顿住。 MIMIC组织,曾是骁勇善战的欧洲著名军队。 像是刚才的话只是一句“早上好”,费奥多?尔面色轻松,手插进我妻真也的发丝,我妻真也头?骨优越,脑勺浑圆,脸蛋极小,即使已经见面过无数次,费奥多?尔的眸中依旧滑过惊艳。 他拍拍我妻真也的臀部,放在腿上,随后低笑一声,“纪德倒是不用我来动手处理,明天我有一天的时?间用来陪你。” “已经找到人选了吗?” “恩。”费奥多?尔说,“我可以保证他是自愿,如果你不相信他是自愿的话,明天你可以从?侧面观察他一番。” 我妻真也看着他,“现在可以吗?” 费奥多?尔示意?一眼手表,“大概不行,现在是七点半,你需要睡觉。” 织田作之?助已经不在监狱,现在被费奥多?尔移到了在横滨的一个小地下室中。 伊万看守着地下室。 去往地下室的楼梯,没有灯光,我妻真也踟蹰着不敢下去。 费奥多?尔叹息一声,然后牵住我妻真也的手,两?人在黑暗中行走。 直到推开地下室的门,我妻真也才注意?到,费奥多?尔的另一只手中拿着手电筒。 我妻真也:“……” 费奥多?尔泰然自若将手电筒挂在一旁的墙上。 93 水牢之人×2 进入地下室, 里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笼子。 笼子里面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红棕头?发的?瘦削小子,那小子身上穿着?灰色的?衬衫,头?枕着?手,眼睛无?所定居地望着?虚空。 这就是织田作之助了。 我妻真也他们进来的?动作也无?法使织田作之助回神。 我妻真也想敲敲玻璃, 费奥多?尔抓住他的?手。 “玻璃是特制的?, 里?面的?人看不见?、听不见?外面的?任何东西。”费奥多?尔说。 我妻真也说, “那我怎么去和他说话。” 费奥多?尔食指抵住他的?嘴巴, 微笑说,“他和你之前的?状态极其相似。” 我妻真也疑惑。 费奥多?尔说, “他对人间感到无?趣。” 我妻真也认真去看织田作之助。 他感到心惊,手上动作着?, 预备去敲玻璃,去引起织田作之助的?注意。 可是迟迟不敢。 费奥多?尔在?他耳边笑说, “真也最近的?状态好了一点, 是因为我吗?” “确实是因为我。”费奥多?尔替他压下翘起的?发丝,“就这样坚持下去好吗。” 我妻真也眼睛还是巴巴地望着?织田作之助。 没有得到回应,费奥多?尔耸耸肩, 话题落回织田作之助身上,说, “既然?他已经?对人间感到无?趣,何不发挥出最后一程作用呢。” 我妻真也看向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顿住, 明显紧张了一瞬,为方才狠厉毕现的?话语找补,“他也是这么想的?,为横滨消除MIMIC这个隐患。” 时间过?去将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中, 我妻真也一直站在?这里?看织田作之助,一言不发。 被?关注的?主人公躺在?床上, 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 看眼手表,费奥多?尔说,“用餐时间到,现在?你需要吃点东西。” 我妻真也现在?需要少食多?餐。 尽管这样说,可他还是等到我妻真也主动抬脚离开,并未催促。 用过?餐后,我妻真也并未提再去地下室,费奥多?尔挑眉,开始主动说:“今晚要不要再去看一眼呢?” 放下刀叉,我妻真也想了想,眨眨眼说,“如果你想,我会?去的?。” 被?放将一军,费奥多?尔神色自如,“我不想你去。实话实说,我只想你留在?房屋中,从?此以?后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我妻真也张了张嘴巴。 费奥多?尔走到他的?身旁,顺带弯腰亲吻一下他的?手背,“现在?我不会?这样做。” …… 我妻真也猛地抽回手,他走的?极快,走在?前面率先出餐厅,“我该睡觉了我该睡觉了。” 是第三天。 这一天,我妻真也身体好很多?,于是他又抖擞起来去了□□大楼。 费奥多?尔和秘书长又都不在?。只有一个伊万被?留在?我妻真也身旁。 我妻真也咬着?羽毛笔,处理着?面前摆放的?一份文件。 他现在?已经?可以?,用自己的?想法处理超多?种情况了。 开了一个会?议。 会?议上,森鸥外意外看他的?眼神很复杂。 一切照常结束后,走出会?议室时,很巧合,和森鸥外乘坐了同一台电梯。 我妻真也尽量站在?角落的?地方。 这个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 森鸥外的?声音出现,“MIMIC的?事?情。” 我妻真也紧张地看着?他的?嘴型。 森鸥外,“我也可以?提供一份助力。” 我妻真也没有掩藏住怀疑的?神色,他不太相信森鸥外居然?可以?帮助他。解决掉MIMIC就可以?为黑手党抹除掉所有罪名,这项交易,只限于他和种田山火头?,黑手党首领与异能特务科科长,并非是黑手党与异能特务科。按照森鸥外不需要为了黑手党而帮助他呀,因为这件事?情做成之后,森鸥外没有任何好处。 可能是我妻真也的?眼神太过?于疑惑,森鸥外面露一丝恼怒,他沉下声,“我可以?为黑手党做任何事?情。” 我妻真也了然?,原来是为了大义啊。 他看着?森鸥外的?眼神带了点敬佩。 “况且MIMIC行事?过?于嚣张,在?黑手党收养孤儿的?那栋别?墅投放火药。”森鸥外面色阴沉似乌云遮天,“港口黑手党一定会?将MIMIC的?全部人撕成碎片。” 我妻真也当头?一棒,他忘记当时他是用怎样的?语气问出,“伤亡怎么样?” 森鸥外看着?嘴唇紧紧抿着?的?首领,他的?下巴尖好像更明显了,森鸥外想。以?至于他忽略一个疑惑,为什么首领会?不知道孤儿别?墅的?伤亡情况。他回答,“无?一生?还。” 我妻真也看向电梯地板,电梯地板好像湖水一般,照着?我妻真也的?表情有点难看。直到电梯又发出“叮”的?一声,我妻真也对着?地板露出一个好看的?、哒哒地笑容,抬起头?对着?森鸥外说,“谢谢你,森医生?。” 森鸥外手环胸,他盯着?我妻真也的?脸静默两秒,“没什么。” 森鸥外先出电梯,他说,“我的?银行卡还领着?首领私人医生?的?工资。”眼神变得犀利,他说,“来自私人医生?的?诊断,你需要住院静养。” 愣愣神,我妻真也说,“不行,不静养。” “怕我篡夺首领位置?” 这是第一次,森鸥外将这种话摆在?明面上说。 我妻真也微微低下头?,“恩。” “那你可以?放心去静养。”将把玩着?的?钢笔插在?白大褂口袋中,森鸥外大步离开。 没有听明白森鸥外的?话,可也没有时间去分析森鸥外的?话了。 我妻真也的?一整个脑子,都是森鸥外无?意间透露给他的?话,“无?一生?还。” 他坐在?办公桌前,原本得心应手的?文件,又开始看不懂一个字。 他笨拙地分析每个人的?立场,秘书长与费奥多?尔不告诉他这件事?,是为他好,不想让他加重心理负担。 他要感谢。 纪德做这件事?,是为了逼他,一起去赴死?。 …… 我妻真也陷在?这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可以?这么狠。 为什么纪德可以?对那么多?无?辜的?孩子下狠手。 仅仅是因为想和他一起赴死?吗? 收音机的?钢琴曲叮咚叮咚响,我妻真也忽然?站起身,他拍着?收音机。 不许再发出声音了。 好吵好吵,他不喜欢,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声音。 恰在?此时。 一只翠绿色的?鸟自杀式撞着?落地窗。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鸟的?嘴中还叼有东西。 东西十分眼熟,我妻真也走过?去。 他蹲下身,鸟嘴中的?是一张卡片,也是第二张死?亡邀请函。 [请你务必务必,与我赴这一场瑰异的?邀约。 地点,游轮。 ——安德烈·纪德] 我妻真也笑到眼角有着?泪花,他伸手去拿那张卡片,却撞到玻璃。 无?奈收回手,他伸手在?玻璃上描绘着?纪德的?笔迹。 座机响起,成为办公室内的?唯一声声响。 我妻真也听到时像是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直到办公桌上的?座机响响听听两次过?后,伊万从?敲过?门后直接进入办公室,他才站起身,接听电话。 电话对面有枪声。 “费奥多?尔。”我妻真也喊他。 “真也,”费奥多?尔冷淡的?面容微微回暖,他在?哄人,“真也,你需要离开横滨一天。” “为什么?” “提前收网。纪德不会?需要见?到新一轮的?晨光。”费奥多?尔说。 “……不是明天吗?”我妻真也看向日历。 “出了点意外。”费奥多?尔食指抵着?眉心,“可以?吗?真也,为了安全起见?,你需要去离开横滨一天,伊万会?带你去安全的?地点,在?哪里?还会?有三个人保护你的?安全。” 我妻真也扯了扯电话线。 “不要担心,真也,”费奥多?尔说,“会?有人替你处理掉安德烈·纪德,他现在?只是一条无?牙的?野狗,即便最后织田作之助失手,我也会?亲自解决他。” “哥哥。” 费奥多?尔顿住,他声线温柔,“你说。” “谢谢。”我妻真也看向伊万说,“实话实说,能够再次遇见?你,我也是很震惊的?。” “是么?”费奥多?尔停了片刻。 “是的?!”我妻真也说,“真也爱你。” 费奥多?尔心跳的?很快,他想现在?就去我妻真也身旁,堵住我妻真也的?嘴,紧抱住我妻真也。可是最后,他说,“等我回去。” 电话挂断。 伊万开来车,我妻真也坐在?后驾驶上。 聪明的?费奥多?尔怎么也想不出,我妻真也从?哪里?拿到的?麻醉针,又是怎么将麻醉针准确打在?伊万的?脖颈的?。 我妻真也将伊万搬运到一个很安全的?墙角。 他身体老旧的?器官又在?作痛,回到车上时,小脸煞白。 他不会?开车,车开得扭扭曲曲,交警拦住这辆车。 “吹口气。”交警拿着?测酒精仪器,车窗摇下,露出一个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的?漂亮少年?,少年?只露出下巴也可窥见?其美貌。 少年?抬起墨镜,吹了口气,交警还想再说几句,少年?踩着?油门,一溜烟不见?。 看上去很急。 交警看了看仪器,哦豁,没喝酒还开的?这么糟糕,不会?没驾照吧。 他担心会?出什么意外,起身找了辆车跟上。 偏偏当时车辆紧缺,等待十几分钟才找到一辆空闲警车。 纪德说游轮会?面,我妻真也绞尽脑汁想了很久。 最后踩着?油门去向那个,他和种田山火头?见?面的?邮轮。 他不知道纪德在?不在?游轮那里?,因为按照费奥多?尔的?话,纪德应该被?费奥多?尔困在?丛林的?废弃别?墅。 游轮上有着?血迹。 我妻真也跟着?血迹走到游轮的?驾驶舱位置。 驾驶舱上,纪德浑身狼狈,胸口处有着?多?处枪伤,他身上没有披风,只有一身绿色的?西式复古军服。 军服挂着?许多?的?勋章与彩带。 纪德喘着?气,他与我妻真也对视,最后嗤笑一声,“你单独一人来见?我。” 我妻真也举起枪。 纪德说,“你说你有诺言要遵守,你说有人等你你要活下去。” 我妻真也偏偏头?,他的?嘴唇微微勾起,笑容很可爱,“恩,是我说的?。” 纪德大笑,他捶烂了操纵台,同时抬枪射向底板,水流逐渐从?洞孔漏出。纪德说,“我们是同类人。你要是真心想活着?,根本就不会?来见?我。” 信誓旦旦,最后还是没有骗过?自己。 嘴上讲得深情,可心中比谁都无?情。 我妻真也摇头?,“我想活着?。” 可是命运一次又一次地堵住他的?生?路,没有给他希望。 纪德伸手,想凑近我妻真也身旁,俊毅的?脸上同时带着?轻松、癫痴,他伸手想搂住我妻真也,“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也活不下去。” 我妻真也面无?表情抬手开枪,纪德慢慢跪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目光依旧追着?我妻真也不放。 对,就是这样,送他去死?亡的?怀抱吧。 我妻真也笑了一声,他拿绳索捆绑住纪德的?手脚,又将求生?套穿在?纪德的?身上。 在?纪德慢慢瞪大的?目光中,我妻真也说:“你不会?死?,你永远也不会?死?。费奥多?尔很快就会?赶来,他那么聪明,他肯定会?明白我的?做法的?。” 我妻真也想着?死?去的?无?辜的?孤儿,手中做着?两辈子最为恶毒的?事?情,说着?最为恶毒的?话,“你永远也死?不了了。” 他流着?泪,在?游轮彻底沉没之时,将纪德推出去。 纪德看着?越来越远的?游轮,喉咙发着?哧哧的?声音,他想解开绳索,可是怎么也解不开。 他还在?里?面! 他还在?里?面! 他还在?里?面! 为什么他不出来! 我妻真也蹲坐在?角落中。 水渐渐充斥着?他的?耳鼻。 现在?的?底仓像是一个大水箱,大水牢。 这种环境对于我妻真也而言,其实就像孩童未出生?时的?羊水,最为熟悉不过?。他与水牢夜间相处十八年?。 上一世,自他出生?时起,他总会?梦见?,一个漆黑幽深的?水牢中,有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身穿束身衣,手脚都被?枷锁禁锢住,面部带着?氧气口罩,咕噜咕噜的?气泡在?青年?的?身旁飘出。 梦中的?水牢仿佛亘古般死?寂。我妻真也对于寂静的?恐惧,就是在?此产生?。 青年?被?困十几年?,我妻真也就做十几年?的?水牢梦境。 随着?现实中时间推移,他逐渐发现,水牢梦境中被?捆绑的?青年?,就是哥哥六道骸。 现在?,我妻真也全身被?海水没过?,他仿佛又回到永远也做不完的?那个梦境。 但是他的?心中没有恐惧。 在?梦境中,他也在?害怕寂静,却又不会?怕,因为他知道,六道骸永远都会?在?他的?身旁。 只要他抬抬眼,六道骸永远都在?他的?不远处。 现在?,他抬抬眼,空空如也。 于是他咕噜咕噜给自己吹了气泡。 好了,真也快睡,哥哥的?标志性气泡出现了,快睡! 睡着?了就不会?再痛苦了。 伸手握住一个气泡,我妻真也睡着?了。 94 会有人记住你[一更] 与此同时, 另一边。 森林废弃别墅仿佛空无一人?。 织田作之助出乎寻常地顺利通过红外线门。 织田作之助向里走。 费奥多尔站在别墅外,忽地面色阴沉,他的心跳的极快,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无人?接通。他一向弯起的嘴唇僵直, 极快的, 又拨打另一个电话。 “您好,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费奥多尔握碎了?手机屏幕。 秘书?长带着装备精良的异能力者小队掩藏在不远处, 他看见一动不动、仿佛石塑般的费奥多尔,拿起耳麦提醒。 “提高注意, 安德烈·纪德十分难缠。” 瞳孔放大,秘书?长看见费奥多尔在原地消失不见。 这, 这,秘书?长下意识皱眉, 随即他又看见织田作之助毫发无伤地走出城堡。 第一反应, 杀死纪德的欣喜太过于?强烈,以至于?秘书?长公式化的脸都溢出点笑,可随之而来是浓重的不详之感。 “城堡里?面空无一人?。”织田作之助双手插兜, 他的声?音以及表情,都像吃了?三天咸鱼才这么平淡。 “……什么?” 喉咙塞进去一麻袋沙子般, 秘书?长想起行为异常的费奥多尔,拿着手机边拨打电话, 边向黑手党跑去。 织田作之助仿佛和这一切毫无关系,就连可以称得上?是国际顶尖精英的秘书?长面带仓皇,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他耸耸肩,但由于?没有去处, 想了?想,跟上?秘书?长离开?的方向。 即使?差了?时间, 费奥多尔终究也是在交警之前赶到码头。 海面已经平淡无波,悠悠的风吹着海鸟飞动。 每个码头前各安放着一辆游轮,唯独左三号码头处缺了?一辆。 费奥多尔第一次希望他的推断有错。 他慌乱神,竟然?第一时间选择跳下海中找人?。 明明这是最不是办法的办法。 三月海水刺骨凉。 费奥多尔在海水中下潜的越来越深,肺部的压力越来越大,可还是没有离开?,他的眼睛四处搜索着。因为他知道,要是独放我妻真也一人?在牢笼般的海底受苦,我妻真也不知道要多难受。 交警与警察们都将四周封锁起来。 “长官,已经让市民都推到红线外了?。” “很好。等等,那边怎么又爬出来一个!?” 警察们放眼望去。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站在海边,水从他的发丝、他的袖筒、他的裤脚,也从他的眼中落下。 警察跑过去撵人?,“这位先生,请您离开?,不要破坏第一现场,我们要办案。” 游轮沉海是中午发生的,现在已经黄昏,天空都已变成橘红色。 浑身湿透的人?是个看起来病弱的青年?,青年?像是才被?提醒,露出微微一笑。 警察当场便觉得,如果?忽略青年?湿乱糟糕的衣着,平常定是个顶顶冷静优雅的人?物。 “是吗警察先生,”青年?看着警察的眼睛说,“你们要办的案子,我的爱人?就在里?面啊。这让我如何离开?。” “什么?”警察惊悚。游轮沉海,他的爱人?就在这里?面。 可是青年?现在却能异常平静地望着大海。 费奥多尔咳嗽一声?,他像是已经恢复平时的运筹帷幄,站在海边,对着面前的、以及远处的交警警察们道,“离开?这里?。” 话音都没用多大力度,可是却仍让在场的人?心生胆怯。 “嗨,费奥多尔,”水里?又爬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白色礼服魔术师打扮,手从海中捞了?捞甩上?一个人?。 是穿着救生衣的纪德。 纪德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可还是留有呼吸。 果?戈里?说,“呜呜呜,我在海中找了?好久,没有找到我妻真也呐。你将我从北欧骗来,说来到日本会给我一个家,现在家没了?。” 费奥多尔说,“闭嘴。将他弄醒。” 果?戈里?非常识趣,恰到好处的闭了?嘴,恶趣地用脚在纪德枪伤处踩了?踩,嘟囔,“可真是命大,这样都没能死。” 纪德睁开?眼睛。 对上?费奥多尔的目光,费奥多尔的发丝依旧滴着水,表情冰冷。 纪德听见费奥多尔说,“果?戈里?。” “在——” “他交给你,不要让他死,也不要让给他活。” 果?戈里?愣神后边哈哈大笑,笑声?让在场未走远的警察们浑身发麻起凉意。 “好——”果?戈里?又踩了?踩纪德的伤口,哼哼笑着,“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与费奥多尔对过话的警察双腿颤抖,他带着同事赶快离开?这里?。 走到小坡上?回?头看时,害怕的感觉忽然?又降下许多。 因为费奥多尔竟然?在上?潜水艇时,险些掉进海中。 费奥多尔握住门框,手上?青筋毕现,他脸上?露出像孩子一样的茫然?,“出现海底暗流,只找到游轮碎片?” 手下成员面面相觑,正说些什么,随即惊慌扑过去,“费奥多尔大人?!” 费奥多尔擦掉嘴角的血丝,仿佛刚刚吐血的人?不是他,又变成那个精明狡诈的费奥多尔·D。 可他也说着最愚蠢的话,“继续找人?,一天找不到边找两天,一年?找不到便找两年?。” 在手下成员看不见的地方,费奥多尔双手微颤。 织田作之助坐在海边的草地上?,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一只黑色的海鸟。 身旁坐下一个人?,那个人?全?身也是湿哒哒的,带着海水的咸湿。 织田作之助没有交给对方目光。 “唉呀,你怎么这么冷漠。”那个人?自来熟地说,“你应该像我一样首先自我介绍,举例,我是太宰治。” “我是太宰治。”织田作之助说。 “……”太宰治耸肩,“那我叫织田作之助好咯。” 看到果?戈里?带着纪德走掉,又看见聪明如神明的费奥多尔险些掉海,太宰治笑却意味深长说,“都是首领造成的啊。” “你在嘲笑吗?”织田作之助说,“你不也跳海去捞人?了?吗,为什么要取笑他们。” 太宰治沉默,脱下外套拧拧黑风衣的水。 织田作之助站起身,要离开?。 “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找个监狱进去。” 太宰治说,“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好好活着,如果?不知道做什么,就去看书?,就去写?书?。” 织田作之助转身,缠满绷带的少年?面无表情回?看着他。 太宰治站起身,他的绷带也是浸满水,“话带到了?,祝你好运。” “等等,是你们的首领吗?”织田作之助开?口问道,他被?费奥多尔从监狱中带到横滨,明知是替我妻真也上?生死场,心中也无半丝情绪,可是接连的,纪德消失,游轮沉没,纪德后半生将求死不能,我妻真也消失不见。 就像谜团。 织田作之助心中升起怪怪的感觉。他没见过我妻真也,可是他却隐隐感觉到,我妻真也没告诉任何人?,突然?改变对付纪德的方法,里?面也有几?分他的原因。 他不用听太宰治的回?答了?,也扑通跳下海。 我妻真也是个待他善良的人?,他想,他要找到我妻真也,询问一下我妻真也这么做的原因,为何不让他代替他杀死纪德,是不想让他死吗。如果?我妻真也不想说,那他就去采访我妻真也的过往,写?一本以我妻真也为原型的小说。 织田作之助向着深海游去。 他心生自恼,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跳海找人?。 太宰治身旁空无一人?,海风吹得他有点发凉。 他想起昨天,偶然?碰到我妻真也。 他和我妻真也关系平常。 太宰治一般都是对我妻真也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但是近来,没有如之前那般深刻研究。 出乎寻常的,我妻真也看见他,主动叫住他,“太宰先生,午安。” …… 太宰治听过我妻真也的话,扔掉手中的游戏机,挑眉,“我的建议是,你什么也不要做,跟随费奥多尔以及秘书?长的决定。” 我妻真也说,“我只是说,如果?你有缘见到织田作之助,帮我捎带一句话给他。” 太宰治说,“我能捎带这句话的前提是什么。” 前提? 当然?是织田作之助能活下去。 我妻真也眼睛左右转动,附近有费奥多尔的耳目,对太宰治谨慎说,“好了?,你很聪明,这件事情我们当作没发生,你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 说完,我妻真也鬼鬼祟祟就跑了?。 没跑一会儿他又拐回?来,扒着墙角,“如果?真的能见到,还是捎带吧。” 太宰治问,你和织田作之助认识吗。我妻真也回?答,不认识,但是捎带的这一句话,提前几?年?,应该会对他有很大用处。 回?忆起那天的对话,太宰治又看了?眼海岸。 他咂了?一声?,表情落寞。 黑手党兵荒马乱了?着实好一阵子。 首领移位。 对黑手党来说是件大事。 森鸥外坐上?首领之位,他偶然?地翻开?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着我妻真也的笔迹。 “林太郎。”人?形异能爱丽丝扯扯他的裤脚,“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森鸥外合起文件,“有点可惜。” 真的死了?。 “先首领吗?” “对。”森鸥外过了?许久笑一声?,“看着软弱,谁知闷不吭声?居然?做了?份大事。” 搞得那么多的人?为了?他人?仰马翻。 他低下头问爱丽丝,“你说,他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明明我和他说过,他不必害怕,我” 秘书?长敲门,推开?门。 一向精明能干的秘书?长胡子邋遢,他松开?领结,黑手党上?下都改口称呼森鸥外为首领,秘书?长却仍称呼“森医生”。 “宇佐君,请坐。”森鸥外说。 “不了?。”秘书?长表情掩盖在黑暗中,“我已经定下了?去往英国的机票。” 森鸥外目光深邃,“本来还想邀请宇佐君继续留在黑手党,秘书?长之位永远为你而留。既然?宇佐君去意已决,那就祝你一帆风顺。” 秘书?长目光深深看了?眼森鸥外,转身离开?。 森鸥外说,“德国人?向来以严谨著称,宇佐君,祝你早日接受事实,人?死不能复生。” 门被?猛烈关上?。 爱丽丝:“他怎么了??” 森鸥外说,“丧家之犬。” “林太郎,应该是丧主之犬。” “嗤。”森鸥外低笑一声?。 “林太郎,我有一件事不明白。”爱丽丝是前几?天,才被?森鸥外在设定中赋予了?自我意识,一时难免叽叽喳喳。 “恩。” “你为什么要让黑手党的人?都知道,先首领的贡献,现在黑手党对先首领的爱戴、洗白日益加深,这对于?你坐稳首领之位很不有利呀。” 森鸥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说,“我有一个故交,从不喝酒。” “最近出了?出海,就只喝酒。” 远在并?盛町。 一栋废弃的教学?楼。 双手枕在脑后的六道骸睁开?眼。 乍然?间,双目中充斥着巨大的痛苦。 95 走马观花[二合一] 六道骸天生怪异, 他拥有超自然能力[六道轮回]。 是指他经历六世轮回,拥有六世的记忆,六世的战斗能力。 彭格列家族的里包恩曾说过:他根本不能称为人类。 他的脑海中充斥着多出来的一世记忆。 几年?后,他会被关进水牢。在被关进水牢伊始, 他进行?了第七世轮回。 第七世, 并不存在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并且, 在第七世, 他的那个世界,可以通过多?种?漫画的形式观看。 太有趣了。 六道骸对?这个世界充满兴趣。 他成?为一个新生儿。 无父无母。 这样很轻松。 六道骸适应良好?。 他开始四处流浪。 期间, 他最喜欢的,便是用小孩子?的身体, 蹲坐在马路边,看着一幅幅的人间闹剧。 在六道骸三岁的时候, 他撞见一个男人在弃婴。 男人穿着的西装甚是粗糙, 一边哭一边将弃婴扔在垃圾桶中,“宝宝,别怪爸爸, 别怪爸爸,希望你下一世是个健全的人。” 男人走后, 六道骸便收回目光。 他酷酷的,头枕着井盖就睡着了。 “呱呱呱” 婴儿的哭声透过垃圾桶传来, 好?不可怜。 偏偏六道骸是个心?冷的家伙,他觉得婴儿吵到他睡觉了,掀开井盖,里面的小婴儿哭的满脸通红, 头发上的白色胎毛软趴趴。 婴儿见到了光线,哭得更加畅快, 手向前探着,要人来抱。 “吵。”六道骸说。 婴儿哭得正高?兴,看见六道骸的表情,下意识地,嘴巴合上。 稍微满意,六道骸合上盖子?,走到很远的树下,枕着树根睡着了。 一觉睡到夜晚。 六道骸不会产生饥饿与寒冷的感觉,他没有吃晚餐,又坐在马路边上。 机缘巧合,他碰见黑色休闲服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口中说着什么?,居然是个残废,价格要降低了。 六道骸不插手这件事,他森*晚*整*理撑着下巴,目光一路注视。 男人怀中的婴儿嗓子?快要哭破,手出襁褓,求救姿态,对?准的方向,好?像就是六道骸。 六道骸天生异瞳,他只是淡淡说着,“吵。” 婴儿的眼睛追着六道骸,呜呜哭着,小手攥成?拳头吞在口中阻挡住了些哭声。 因为这一举动?,六道骸升起了点兴趣,他抬手,男人便整个人悬浮在空中,随即被无形的大掌扔出几米之外。 婴儿也因此摔落到草地。 六道骸在最初时想?,婴儿能根据他的话作出反应,可能也是个穿越者,可走近,伸出手放在婴儿头顶时探测时,婴儿的灵魂表里如一,不是穿越者。 六道骸正要收回手,他的食指却?被婴儿抓住。 他低下眼去看。 婴儿太饥饿了,抓住六道骸的指尖就像吮吸母乳般含着。 六道骸皱眉,他皱着眉抽出食指,不过婴儿得到食物怎能罢休,没有牙的牙床结结实实咬着六道骸指头。 结果就是,六道骸的的指头上长出了一个小娃娃。 六道骸用幻术变出了一个奶瓶。 塞到婴儿嘴中,“喝。” 婴儿本能的含住奶瓶,眼睛笑弯。 六道骸转身走了没两步,婴儿又开始哭泣。待六道骸转身看他,婴儿止住哭声,含着奶瓶幸福到不行?,吐了个奶泡泡去看六道骸。 蹲下身,六道骸翻出襁褓中,婴儿父亲留下的纸条 [我妻真也,xxxx年?三月三出生] 三月三,女?儿节。 所以这么?能哭,是女?孩吗。 为了确认,六道骸掀开襁褓。 如果是女?孩,送到福利院,如果是男孩,六道骸会留在身边。 他需要东西解闷。 是男孩。 六道骸将襁褓合上,他笑了一声。背后出现一个无形之人,在六道骸的操纵下,将我妻真也抱在怀中。 至此,是相?遇。 六道骸享受起了养孩子?的过程。 他带着我妻真也流浪到了两岁,最后因为我妻真也比同?龄孩子?发育迟缓,六道骸才勉为其难决定住进孤儿院。 在孤儿院中,六道骸依旧很独,他拒绝管理员靠近他们两个,他认为他可以将我妻真也照顾的很好?,为什么?需要别人来介入他们的生活。 只要忽略掉我妻真也发育迟缓这一点。 我妻真也长得慢,但是六道骸身高?就像柳树抽条般,长得很快。 在我妻真也断奶之后,一日三餐,每餐他都会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美食,将我妻真也喂的饱饱的。 是在我妻真也六岁时,六道骸发觉到异常。 我妻真也听不见声音,是由于天生缺乏听力。可为什么?,就连他使用幻术为我妻真也捏造出健全的听力系统,我妻真也依旧感受不到听力。 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冬天。 六道骸消失了一整天。 回来之后,二头身,穿着棕色毛衣毛裤的我妻真也一见到他,就扑到他怀中哭泣,哭声慢慢变大,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簇一簇的。 手捏着我妻真也脑袋和脖子?,小孩听不见只能如此无声安慰。看向看守在我妻真也身边的无形之人,六道骸问:“怎么?哭的真么?厉害?” 严格来说,无形之人可以算作是六道骸的一个分身。无形之人不能说话,用手势比划:想?你。 这件事,最后是以六道骸带着小孩,看了一夜的《动?物世界》才得以哄好?。 过了不久,他们离开孤儿院了。 我妻真也已经十三岁了。 六道骸十六岁。 六道骸也却?发现,每次的夜间,我妻真也会通过梦境,来到第六世他的真身旁边。 不知多?久。 幽暗的水牢,六道骸被囚禁十余年?之久后,第一次睁开眼睛。 他看向水牢的角落,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我妻真也穿着最喜欢的白色睡衣,手捂住耳朵,藏在老位置,目不转睛看着被囚禁的他。 我妻真也发现他居然是睁眼的状态,微张嘴巴,却?措不及防喝了一口水。 六道骸眼中有着沙砾摩擦的疼痛,他说,“真也,宝宝,过来这里,来到我这里。” 很早之前,我妻真也就发现被囚禁的青年?与六道骸长得十分相?似。 他分辨着青年?的嘴型,踌躇不敢向前,最后还是小心?向前。 这只是梦境。 他不需要害怕。 我妻真也游到他的身边,新奇地看着六道骸,“你和我哥哥长得超级像,几乎一模一样。” 六道骸看着我妻真也的灵魂,神色复杂,他说:“那就当作我们是同?一个人。” 我妻真也不说话了,他的面上突然露出心?疼,想?要碰碰六道骸被锁住的手臂,手却?穿空。 “我不讨厌哥哥的,可是每晚都会梦见你被困锁在这里。”我妻真也徒劳无功解释,带着婴儿肥的脸很伤心?低落。 “乖孩子?。”六道骸问,“这种?梦,什么?时候出现的?” 分辨出话语后,我妻真也说:“好?早好?早。”他在水牢中,从未和人对?话过,寂寞坏了,打开话闸,他数着手指头说,“从我记事起,就只能梦见这个场景。” 他指向右下角的墙角,表情带着骄傲,“那里,长了一棵水草,我每晚过来都会看它。” “它长得很好?,你一定有很大的功劳。”六道骸低声夸赞。 从记事时起,就来到这里了啊。 六道骸睫毛微颤,我妻真也出生两天就被父母遗弃,自?此由他抚养带大。 他自?然知道我妻真也是多?么?的害怕孤独,是多?么?的胆小。 也许是因为,我妻真也已经和他的灵魂兼容很高?,才会误打误撞来到这个世界他的身边。 如果维持现状,六道骸不需要采取任何举动?,长此以往,或许会有一天,我妻真也会跨越时空,来到异世界,来到真正的六道骸的身边。 六道骸望着我妻真也,“害怕这里吗?” 我妻真也摆了摆脚,像条小美人鱼,他在六道骸身旁游来游去,说:“害怕。你是不是也害怕,不过别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对?不起。”六道骸轻声道歉,他的额头与我妻真也的额头相?抵着,说,“回去吧,你再也不会来到这里。” 我妻真也不用来到这个世界,六道骸会留在异世界,陪伴着我妻真也从生到死,从少年?到白发。 梦醒了。 我妻真也困倦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六道骸的带着少年?感的薄薄腹肌。 我妻真也坐起身,六道骸紧随着睁开眼睛。 六道骸将我妻真也塞进被子?中,“继续睡吧,现在还很早。” 无形之人跟在六道骸的身后,他也已经知道梦境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无形之人看着我妻真也的沉睡面孔,心?疼无法言语,现在的他想?把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我妻真也面前。 只为了弥补十三年?来,在他和六道骸未看见的地方,受到的苦难折磨。 将梦境一事,与我妻真也听不见声音联系起来。 在斩断我妻真也与异世界的联系之后,六道骸再次用幻术为我妻真也捏造出听力。 这一次,我妻真也终于可以听见声音。 为了避免我妻真也起疑心?,六道骸给我妻真也编造出一个理由。 哥哥终于攒够钱,能带真也去做听力手术。 做事做全面,自?证是真的攒够钱,六道骸建立一个虚假公司。 顺便着,将总担心?家中即将没钱、计划半夜出去打童工的我妻真也塞进学校。 我妻真也缺乏与人相?处的经验,他在第一天上学前,总想?把六道骸塞进书包中带去学校。在进校门前,抱着六道骸不愿意撒手,浅棕色的眼睛要哭不哭。 六道骸当时眉头上挑,明知我妻真也是在装可怜,也还是转身带着我妻真也回到家中。错过了上学的最佳时机,于是借口又让我妻真也在家玩了一星期。 最终还是一天夜间,无形之人对?六道骸慎重道:他还小,需要上学,不能只接触你一个人。 六道骸转了转钢笔。 第二天,天刚亮,我妻真也在睡意懵懂中,被塞进学校校车中。 无形之人跟在他的身后。 我妻真也看不见无形之人,他坐在最角落的座位,接过不知道谁递来的帽子?戴在头上,藏住慢慢变红的眼睛。 六道骸指节抵着额头,在家中书房坐得稳妥。 而能显露出他真实情绪的无形之人,趴在小孩上课的教室房顶、窗户,认真又谨慎地看守着。 六道骸这样看护了四年?。 可在我妻真也十七岁的时候,没有护住。 小孩子?长大了,拥有自?己的心?思。 在注意到我妻真也和一个同?伴男生交往增多?时,六道骸当时将那个男生的信息调查到祖上三代人。 比真也大了两岁。 而且还是个男生。 虽然相?貌、以及能力在整个日本同?龄人中已经能成?为佼佼者,但六道骸仍觉得太弱。 在他看来,这个男生甚至比不得真也的一根发丝。 他思虑,如果真也喜欢男性?,他会搜索来世界上最优秀最俊美的男性?。 六道骸想?着这一点时,内心?忽地有点不适烦躁。 推开我妻真也的卧室门。 六道骸突然皱眉,貌似这一段时间我妻真也在刻意避着他。 我妻真也当时正抱着书看,看见他进来之后,眼睛先是一亮,随即暗沉下。 六道骸眼中闪过一丝思虑,于是将男生的事情先行?放下,查清我妻真也为什么?开始躲避他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我妻真也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 我妻真也和六道骸一般,不喜欢人多?的环境,因此生日还是在家中度过。 也没有向任何人发出请帖,生日场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独来独往惯了,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 可这毕竟是成?人礼。 六道骸将居住的别墅,每一处都塞满我妻真也喜欢的蔷薇花。 并决定在早晨,我妻真也从卧室出来的那一刻,在大厅播放他最喜欢的口风琴曲。 这是不擅长惊喜的六道骸,想?出的最好?的惊喜。 一切都按照六道骸的计划进行?。 闷闷不乐许久的我妻真也,看到惊喜露出久违的笑容。 夜间。 “这是什么??”我妻真也翻看着六道骸递过来的花名册。 “这些人员勉强入眼。”六道骸微微颔首,“如果你喜欢同?性?,可以从这里面选几个。” ……我妻真也低着头,六道骸看不见他的表情,“哥哥,你不想?要我了吗?” “怎么?会,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六道骸说。 “骗子?。”我妻真也站起身,他气?冲冲,像个恼极的小兽,围着六道骸转来转去,又可怜又委屈,眼眶很红,“你说好?永远只和真也在一起,可是你却?又找了一个情人。你说好?会永远陪着我,可是你现在又要将我丢走。” “什么?情人?”六道骸看向我妻真也,眼睛眯起。 无形之人一直跟着我妻真也,担心?气?急的我妻真也会撞到东西。 “总有一个女?人来找你。”我妻真也不懂为什么?心?中透不过气?,他超自?私地对?费奥多?尔说,“哥哥,真也爱你,你别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女?人…… 费奥多?尔的脑海中浮现一个人选。他站起身,对?我妻真也说:“不是情人,是手下。” 他看我妻真也,微低下颌,眸色渐深,“你说不让哥哥和别人在一起,那你,怎么?先去找了别人。恩?” 尾音上挑。 我妻真也抱住六道骸,哭得模样像是屋内仍带着水珠的蔷薇,他说,“真也爱哥哥。这一世,下一世,我们永远在一起。” 六道骸闻言惊诧,继而仔仔细细挑起我妻真也的下巴,并未在我妻真也的眼睛中看见任何情|欲。 我妻真也的爱、在一起,并不是指爱情。 嘛,对?情|爱不开窍的家伙,倒是先将甜言蜜语学会了。 六道骸说:“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我妻真也的永远再长久,只有这一世。但是六道骸的永远,是指无数次轮回。 这很难,六道骸不会空口应允。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冷淡,将事实剖析给他精心?养了十八年?的我妻真也听。 带着水的蔷薇将水珠打落。 我妻真也很不理解。 他被六道骸惯得爱生气?。 将玄关门甩关。 我妻真也在马路边走来走去,他不想?任何人靠近六道骸。他和六道骸相?依为命,六道骸本该就是他的。 他暗戳戳想?,他要将六道骸关在屋中!只有六道骸高?喊“真也大人,哥哥错了!”,再放六道骸离开。 但让六道骸那个冰块这样做,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妻真也咬着手指,焦虑地在路边走来走去。 别墅中。 蔷薇花充斥着六道骸的鼻腔。 六道骸叠着腿,坐在靠背椅上,面上是谁都看不清的情绪。 无形之人站在六道骸的身后,心?情低沉凝重。 六道骸抬头向远处看,立刻站起身,跨步离开。 无形之人紧张到颤抖。 突如其来的卡车。 撞毁了六道骸精心?栽养、第七世轮回的唯一牵挂。 那张漂亮的脸,带着血,让迟来一步的六道骸表情彻底空白。 无形之人像是疯狗,守在别墅外,无论是谁只要靠近一米,他都会无差别狠厉攻击。 六道骸将我妻真也修复如初,放入冰柜,收回无形之人。 第七世轮回,就到此结束好?了。 回到异世,六道骸隔绝五感,将他当成?水一般,融为水牢的无数水分子?之一。 如过往一般,六道骸平静非常。 在一天,六道骸睁开眼睛,他看向水牢的右边角落,那里原本有一颗茁壮的水草,现在消失不见了。 失神片刻,回过神时,水牢已经拉起最高?级警报,水牢之外密密麻麻布满了狱警。 他低笑,忽略心?中的刺痛,闭上眼睛。 …… 真也,你赢了,哥哥陪你永生永世。 …… 再次来到第七世。 擦拭掉冰柜落下的灰尘,躺在棺中的我妻真也面色红润,像是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露出笑容。 俯身在冰柜前休息一夜,六道骸卸下所有的冰冷,神色轻松,如同?从前与我妻真也度过的日日夜夜。 与我妻真也相?处的所有事情,争先恐后浮现在六道骸脑中。 温馨的记忆变为断肠毒药。 六道骸行?事毫无顾忌,异瞳一红一蓝,所有的修为、六世经历,均化为我妻真也重生在平行?世界的桥梁。 仅留的一分幻术能力,捏造出虚幻的系统,跟随着我妻真也去望平行?世界。 系统性?格跳脱,在失力昏睡前,六道骸冰冷的盯着它:“他为新生,照料好?他。” 系统重重点头。 六道骸弹了弹昏睡的我妻真也侧脸,额头相?抵,一如水牢之中。 真也,期待下次再见。 走马观花,第七世记忆恢复在六道骸的脑海中。 现在的六道骸,即经历过第七世的六道骸。 曾拒绝我妻真也过来看望的话语,如回旋镖戳弄着六道骸自?身。 他片刻不曾停歇,来到横滨时,却?只听闻港口mafia易主的消息。 他放出幻术寻找系统的下落。 天大地大,竟感受不到系统的存在。 真也,哥哥来晚了,你不要见怪。你在哪儿呢。 幻术逐渐暴走。 横滨海域被翻个底朝天。 终究也没找到一个人。 96 新生 我妻真也身体沉沉的, 有点累。 他睁不开眼睛,半清醒中,一个发着光的小东西拼了命地将他从深海中拉出去,又哭泣地对他道歉, 说它没?本事, 保护不了我妻真也的这具身体。 他听着这话听的迷茫, 但意外?的, 感觉它散发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它的出处曾和他朝夕相处过无数天。 探出灵魂状态透明的手?, 摸了摸系统的脑袋:“别哭。” 系统哭泣,穿越平行时空的缝隙中, 系统因为承受不住时空缝隙的能量,记忆错乱, 忘记来到这里的使?命——保护我妻真也。我妻真也命悬一线时, 它终于?恢复了记忆。 它回忆着我妻真也在?这个世?界,为了活下?去付出的一切,做的努力, 流出许多眼泪。 时光与磨难淘洗下?的品性,才是最?打?动人心、最?有魅力的地方。 它小小的身体贴着我妻真也, 在?我妻真也彻底失去记忆前,说:“我是哥哥派来保护你的。” “我因你而诞生。” “这一次, 也许你会沉睡很久才能醒。” “不带任何负担,为了自己,轻松活一次吧。” 系统分?解成许多星星点点的光尘,缠绕着沉睡的我妻真也。 安静空荡的环境。 四周一片漆黑。 我妻真也睁开眼睛, 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他抬抬胳膊, 酸痛到不行。 闷哼一声,他就这样躺了一小会儿,摸向四周,还没?摸多久,立刻碰到了墙壁,他这才发现,他所处的环境竟然连胳膊都?伸不直。 摇头晃脑叹口气?,他不免颓废想:地狱竟然这样小。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半自|杀式求死,听说自杀的人只能在?地狱分?到一小小块居住地,他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伙计,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妻真也瞳孔微微放大。 有邻居! “……刚刚,关在?笼子里面的人,好像不老实地在?摸我的腰。” 我妻真也低头,看向他的手?。 摸别人的腰? 刚才的那堵墙,不是墙,是邻居的腰? …… 我妻真也慢半拍听出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这里……好像不是地狱。 乍然间,我妻真也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朦朦胧胧的话 “……哥哥……沉睡很久……活……” 所以他是又活了一次吗。 他失神,所以他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又是在?代?替谁活下?去呢。 “不可能,笼子里的这个人,我们捡到他三个月了,他就是个植物?人,怎么可能会摸你。” 我妻真也记下?,他这个身份,是个植物?人。 遮住笼子的黑布被打?开,里昂看向铁笼中的漂亮少?年?,“费恩,你自己来看,他现在?闭着眼,还昏睡着,怎么摸你的腰,我看你是缺女人缺傻了吧。” 费恩看着笼子里的人,精雕细刻的样貌,皮肉细白,但确实没?醒。他如老鹰般的眼神射向里昂:“你再说一句,小心我崩了你。”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房门推开声,一个老者的声音,“你们是想让拍卖场的人将我们都?赶出去吗?” 我妻真也差点没?跟上三人的交谈,他闭着眼睛,却竖起耳朵,第一次这么认真听别人讲话。 “将他拍买出好价钱,也不枉费我们收留了他三个月。”老者说,“别忘了,拍卖场将他评为AA级拍卖物?,价值不菲。” 话音落下?,老者看了眼费恩与里昂,出门去了。 里恩跟上老者的步子,“先生,先生等等我。” 屋中只剩下?费恩一个人。费恩暗骂一句,将黑布又盖在?笼子上,踢了一脚桌子,坐在?一旁抽烟,“**,佣金到手?就解决你们。” 作为拍卖物?,即将被拍卖,我妻真也惊讶,但并不着急。 他慢吞吞想出一个计策。 壮壮胆,他敲敲笼子的栏杆,“费恩先生,你好。” 空荡荡的房间出现声音。 这惊悚的场面让费恩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蹦坐起,他端起枪,对准发出声音的笼子。 “请先不要开枪。”我妻真也的身体好久没?有说话,说话有点吃力,他喘口气?,停顿很久才有力气?说,“我可以让你有很多钱。” 枪上的刺刀挑起黑幕,费恩是个佣兵,爱钱,但不蠢,他眼中闪过精明:“你为什么愿意给我钱?” 我妻真也身体抖抖,像是被身材高大的佣兵吓到了。 我妻真也垂下?头,头发打?在?脸颊,显得有点消瘦恐慌:“我不想被拍卖,被拍卖的人通常不会有好的结果。” “你会给我多少?钱?”费恩问。 “到你满意为止。”清澈的浅棕色瞳孔,水汪汪看着费恩,我妻真也轻声说。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身份到底有没?有钱,先按照没?有钱来算,他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所以并不能给费恩一个准确的数字。 但是他可以先给费恩空口允诺一个数字。 费恩的刺刀磕磕栏杆,清脆又危险的威胁声:“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有钱?我又怎么才能保证,在?帮助你出去之后,你会将钱都?给我。” 我妻真也咬了一下?下?唇,他面上明显的沮丧,摇摇头:“现在?没?有证据能让你相信我。” 费恩嗤笑一声。 我妻真也躺回笼子的地板上,背对着费恩:“那打?扰你了,费恩先生,请把黑布重新盖上吧。” 费恩盯着我妻真也瘦削的背,只看那头白色的发丝健康有光泽,一定是被娇养的有钱公子才能拥有的。 抽了三根烟。 费恩站起身,打?开牢笼,端起枪对我妻真也说,“我能相信你吗?” 费恩穿着迷彩服装,结实有力的腹肌与手?臂,硬汉风格,闪着寒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点点头:“当然,先生。” 费恩喂了我妻真也一颗药丸,随后什么也没?说,一枪打?爆监控器,拎起我妻真也出了房间:“所在?的会场是天空拍卖场,悬浮在?半空中,没?我的带领,你就算一个人,也别想出去。” 我妻真也这才发现身上只套了一件似有似无的白纱,忽略羞耻与脸红,他面无表情点头:“恩。” 费恩眼睛转了眼四周,一路避开监控死角,避开人群打?量的视线,他低声说:“一会儿你自己去第三楼层的洗手?间,在?那里等我。不要有别的想法?,药丸需要解药。” 我妻真也点头。 费恩将迷彩服脱下?,套在?我妻真也身上,“去吧。” 下?意识扯着迷彩服,反应过来又松开手?,我妻真也后退两步,对费恩说“我在?那里等你。”随后向着第三层的方向跑了。 我妻真也来到第二层的洗手?间内。 他洗把脸。 看向镜子中的人,依旧是他上一世?的本来模样,没?有丝毫变化,他的眼中闪过茫然。 发丝被水打?湿,他将头发向后捋,脱下?迷彩服,换上门口衣帽架上的黑色风衣。 “真也,很酷。”他对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踮起脚顺带拿走了衣帽架上的礼帽,小声说,“现在?,开始跑吧。” 他不打?算去找费恩会和。 身为佣兵,费恩可以杀了雇主,也很有可能会在?得到钱财之后,杀了他。 更重要的是,他可没?钱给费恩。 我妻真也像个伪装成熟的小孩,戴上礼帽,离开洗手?间。 此次前来拍卖会场执行抓捕任务。 福地樱痴一身便?衣,脑海中浮现擦肩而过的那个侧脸,一时间忘记收回洗手?池中的手?。 他的心跳愈来愈快,明知人死不能复生,可下?意识,他抬脚跟了上去。 他是直觉动物?,直觉告诉他,他是第一个发现无价珍宝的人。 出洗手?间时,拿出手?机,他准备给福泽谕吉打?电话,告知这个发现。 可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心生反悔。 挂断电话。 他单独地,径直地去追黑色风衣身影。 97 相遇开篇 我妻真也从洗手间出去后, 并没有?掩藏他?的身影。 他?大摇大摆,走?起路来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拍卖场顾客。 大约是半小时后,他又回到了第三层。 他站在第三层的扶手旁,晃着酒杯, 一只手撑着下巴, 低头看了一眼, 着装扎眼的费恩在二楼找来找去。他打了一个响指, “服务员。” 服务员端着托盘来到身材娇小的顾客旁边,“你好, 先生。” 弯腰时,他?看见这位穿着严实的顾客, 里面竟然穿的是白色薄纱款的衣服。 看起来不像衬衣,倒有?点像那种衣服。 他?浮想联翩。 就是这位顾客的帽檐压得?太低了, 只能看见一个线条流畅的尖下巴, 但也可以窥见几分美貌。 陡然,一道冰冷视线盯着他?的后背,他?的浮想联翩在害怕之下烟消云散。 酒杯放在托盘上, 顾客离开,后背的冰冷视线夜随之消失。 没注意服务员为什么开始颤抖。 我妻真也在计划着, 他?要如何离开这个拍卖会场。 一定要尽快。 费恩放走?了他?,费恩先前的同伙很快就会发现这个情?况, 届时搜寻他?的人员一定会越来越多。而且,我妻真也拧眉看看手臂上的[33]印记。 这大概是他?在拍卖场的代号。 他?压低帽檐,咬了咬下唇,视线在有?四层的拍卖会场上下扫视, 他?松开唇。 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走?走?停停,期间还与撞到他?的一个中年女士交流几句。 女士笑?起来眼角有?着细纹, 穿着富贵,从手拿包中拿出名片,递给?我妻真也,“你要多笑?笑?,那样?心情?会好点。” 我妻真也接过名片,“是吗,我会的。” 福地樱痴不远处,他?接着香槟塔挡着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机,目光一直紧盯那抹风衣身影。 他?的心脏跳到快要爆炸,以至于?远在欧洲的军队管控都给?他?打来电话,“福地长官,你的心脏跳动频率过快,发生什么了吗?” 福地樱痴碰了碰胸膛的位置,“露馅了,你在激动。哈。” 他?看着我妻真也的方向,眼睛闪过一丝光彩,他?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 尽管不知道我妻真也是如何复活,或者说是当初根本就没有?死亡,但是,只要是他?就好。 马丁靴碾了碾地面,他?抬脚走?上前,忽地停顿。 他?和我妻真也已有?相别六年,要用什么来做开场白。 “好久不见?” “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记得?你,你当时和福泽在一起” 福地樱痴暗骂一句,他?如何都想不出好一点的开场白。 洁白如镜的地面倒映着他?的现状,男人雪白的头发向后梳,只有?下巴上有?些青渣,还未蓄起胡子,可是就算如此,面容也是古板威严并显。 他?觉得?喉咙有?点紧涩,想松松领带,手摸向脖子才发现他?今天?穿的是灰色紧身T恤,并不是正装。 喉咙干涩,其?实并不是领带惹的锅。 仿佛作了重大的决定,福地樱痴胸肌颤了颤,他?抬脚去找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感觉到了有?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回?头望去,是一个看上去很是英俊的硬汉帅哥。但是不认识,极有?可能是费恩那伙人的一员。他?收回?目光,趁着那人愣神间溜走?。 福地樱痴石化,我妻真也看向他?的眼光…… 我妻真也依旧活着,但是,失忆了!? 福地樱痴只是出神几秒,再想去找我妻真也,却不见踪迹。 他?眉头紧皱,抓紧时间四处搜找。 我妻真也被一个人捂住嘴巴,搂着腰拖到暗处。 他?挣扎不止,以为是费恩找到了他?! 可是搂着他?腰的人,在将他?拖到暗处后,并无其?他?伤害他?的动作。 我妻真也吞下跳到嗓子眼的心,他?再试着挣扎一下,搂在他?腰间的手很容易就松开。 他?向前跑了两步,后面没有?追的动静。 他?一边跑一边戴好帽子,直到从暗处跑到有?监控、有?灯光照耀的地方,才浅浅回?看一眼。 斜靠在墙角的人,有?着深蓝色的长发,红蓝异瞳,穿着黑色的制服,未系领带,领口微敞,目光一直幽幽注视着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稍愣,顿下脚步。 随后瞪了六道骸一眼,他?压低帽子跑向他?的目的地,三楼甲板。 方才偷听到他?人交谈,每层甲板都会有?数量架直升飞机,以供随时需要离开的客人。 他?跑呀跑,他?大概知道了,重生的这个世界,依旧是那个有?异能力者、他?做过港口mafia的那个平行世界。 因为深蓝发色的六道骸,只在那一个平行世界出现过。 “你要去做什么?” “和你没关系。” “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不可以。” “你不认识我了吗?”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六道骸跟在我妻真也身后,他?知道我妻真也生闷气时,不喜欢人靠近。 每当这时候,他?总会给?我妻真也独处时间。 “不认识。”我妻真也说,“我都快忘记你是谁了。我已经忘记你是谁了!” “好可惜。”六道骸低声笑?说,看上去信了我妻真也的鬼话,“但何其?有?幸,我们将有?新的相遇开篇。” 98 未来要做什么 幻术变出一张手帕, 六道骸擦拭我妻真也脸上的泪。 慢慢地,慢慢地,我妻真也从无声的抽泣,到出声的哭泣, 一旁的过路人闻声看?去, 只能?看?到一团似有似无?的迷雾。 听着哭声, 六道骸很是平静的表情也出现破痕, 手微颤抖,环住我妻真?也?, 吻吻他?的头顶,“真?也?, 别哭,我来迟了,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一句简单的话, 让我妻真也自持成熟冷静的心情,又吧嗒吧嗒折腾起委屈。 六道骸在他?耳边,对他?说, “那?个世界你死亡后,哥哥一直在寻找复活你的办法。复活你后, 能?力所剩不多,只能?让系统带着昏睡中的你, 先行森*晚*整*理来到这个世界。” 只是不料,在他?恢复记忆,过来寻找我妻真?也?后,世间已?经没有了我妻真?也?与系统的身影。 我妻真?也?手抓着六道骸胸前的衣服, 他?眼中茫然,头脑中浮现系统的话, “复活?” 六道骸稍作?停顿,他?注视着我妻真?也?的眼眸,“真?也?,哥哥爱你,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死亡,哥哥想要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你呢?” 我妻真?也?回想起了,上?上?一世,他?与六道骸的争吵。 六道骸当时并未允诺他?,要和他?永生?永世在一起。 现在的六道骸允诺了。 他?正后退一步,“我” 一个掌风袭来,径直劈向六道骸。 六道骸带着我妻真?也?侧身躲避过偷袭者,随后由幻术幻化而成的虚箭,铺天盖地向着偷袭者射去。 “真?也?,来我这里。”偷袭者一边用长?剑弹开虚剑,一边焦急的对着我妻真?也?呼唤,看?样子,仿佛与我妻真?也?有多么情深似的。 我妻真?也?未说完的话吞在口中,听到呼唤他?定睛一看?,是疑似费恩团伙的那?个家伙。 他?正还想去看?,手被握住,疑惑看?向六道骸,六道骸很平静地对他?说,“渣滓罢了。” “他?好像认识我。”我妻真?也?迟疑说,“是做首领的那?段时间认识的吗?” 六道骸说,“极有可?能?,但是这和现在的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妻真?也?想要过去近看?“偷袭者”的举动顿住,好像是的。 六道骸回看?一眼,被困住、面色着急的偷袭者,用剑老练,身上?还有股军人的气?质。他?眯起眼睛,预知到,大概这一次的拍卖会上?,卧虎藏龙。 想到调查得知的,我妻真?也?在第二世时的感情经历,他?开始不动声色护紧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没有那?么着急地想要离开拍卖场了。 尽管很久不见,六道骸会为他?解决一切困难与难题,这个认知依旧刻在我妻真?也?的脑海中。 一个休息室房间。 六道骸半蹲在他?的身旁,手中拿着一个不知名的药水,涂抹在他?印有[33]的手臂处。 瞬间,我妻真?也?怎么擦都不消除不掉的印记消失了。 因?为我妻真?也?吃了费恩的一颗不知名药丸,六道骸先喂我妻真?也?喝下一贯药剂。 看?着我妻真?也?喝下药剂之后,六道骸检查我妻真?也?身上?是否还有别的追踪器之类,在风衣脱下之后,看?见我妻真?也?身上?的白色薄纱衣服,类似于半长?裙,可?以看?见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呼吸停顿一瞬,他?遮拦住眼中的神色,为我妻真?也?检查。 踢掉脚上?的鞋子,我妻真?也?手撑在床垫上?,随口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xxxx年?9月4日。” 我妻真?也?数了数手指,算出时间差后,坐直身体,“六年?后?” 距离他?与纪德见面那?天,已?经过去了六年?后。 但是这六年?,仿佛弹指一瞬,他?就像是睡了一觉。 我妻真?也?出神地晃晃脚尖,六道骸看?过去,为他?白润精致的脚套上?了拖鞋。 踢了踢六道骸的膝盖,在六道骸的眼睛看?过来时,他?偏偏头问,“那?哥哥今年?应该是多大年?纪?” “□□上?是21,灵魂上?是31岁。” 我妻真?也?说,“哥哥,你老了欸。” 六道骸抓住他?不老实的脚,放在腿上?,幻术变幻出一条红色的丝绸,捆住我妻真?也?的脚踝,“对啊,哥哥老了,怎么办呢,真?也?以后会给哥哥养老吗?” 我妻真?也?低哼一声,“我当初问你,可?不可?以每年?去看?你一次,甚至两年?,十年?一次都可?以,但你都不同意。” 六道骸低笑一声,咽下这笔旧账,“真?也?大人,现在我们角色互换了。我可?以每天都与你见面吗?” 我妻真?也?翻身上?床。 关?掉屋内的灯,六道骸正在打开屋内准备的留声机时,我妻真?也?从被子中钻出头,“不用打开留声机。” 六道骸停顿。 “我现在不怕了。”我妻真?也?指指耳朵上?的助听器,“看?,助听器现在是没电关?机的状态。” 六道骸的手抚摸着留声机的外壳,眼神意味深长?。 “我不能?时时刻刻都依赖声音。”我妻真?也?正经地躺在床上?,老实极了,“寂静是我的梦魇,但我已?经战胜了它。” “长?大了。”六道骸声音喑哑,“真?也?。” “真?也?厉害吗?”我妻真?也?问。 “My litter warrior.” 我妻真?也?脸上?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身体内深深的困倦袭来,他?闭上?眼睛,安心的睡着了。 揉散我妻真?也?睡梦中也?仍散不去的拧眉,六道骸望向窗外。 遂后翻身上?床,搂紧了我妻真?也?。 直到此刻,他?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真?的找到了真?也?,而并不是沉浸于自己的幻术。 六道骸低头嗅嗅我妻真?也?的脖颈,鼻尖触碰到怀中人细长?柔美的锁骨。 他?的真?也?。 一觉醒后。 我妻真?也?迷糊了一会儿,他?问向六道骸,“那?我们之后要去做什么呢?” 六道骸食指抵抵他?的额头,“你想要做什么?” 我妻真?也?呆滞,他?咬着食指,“我?我?我想做什么……” 六道骸将他?的食指从嘴中抽出,食指湿润带着温热,六道骸捏了捏他?的指尖,“好真?也?,慢慢想,不用急,你可?以想一整天,一整月,乃至更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妻真?也?坐在窗户边,因?为拍卖场是在天空,他?可?以很直观地看?见天空的变化。 日月星辰,云卷云舒。 他?扭头说,“我们先去水牢中劫狱,将你救出来。等你出来后,我们可?以去一起去上?学?,可?以一起去开家小店,可?以一起去旅游……” 未曾料到我妻真?也?的计划中仍带着他?,六道骸看?着我妻真?也?很久,笑了一声说,“真?也?是因?为我是哥哥,才带着我一起去做这些事吗?” 我妻真?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差别,他?睁大眼睛茫然。 六道骸亲吻他?的额头,最后亲吻到他?的嘴唇,“我想成为你的唯一爱人,所以会愿意和你一起做这些事。在是兄长?身份时,我会选择对你适当放手,让你成长?,让你有独立空间;在爱人身份时,我只想独占你的所有。” 我妻真?也?的嘴中伸进了一个舌头,舌头搅得他?丢盔卸甲,狼狈逃跑。 “我不明白。”我妻真?也?含混嘟囔着。 但是他?谨慎抬头去看?六道骸时,六道骸看?他?的目光依旧带着包容。 他?壮壮胆,“你让我慢慢想。” 六道骸嘴角弧度扬高,眼中无?奈闪过,“我们明天七点离开拍卖会场。” 我妻真?也?点头,他?想了想,听着外面热闹嘈杂的声音传来,“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要去看?看?吗。” 六道骸眼中暗光闪过,在我妻真?也?睡着时,费恩已?经被他?处理掉,但会场中又出现了几位难缠的家伙。 他?点头道,“出去看?看?,今天大概会很热闹。” 出门时,我妻真?也?才会想起,“我是33号拍卖品,拍卖场的人会不会有我的样貌记录?” 六道骸说,“不用担心这个。” 我妻真?也?慢半拍,才知道六道骸在不知名时间又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 拍卖会场空间很是广阔,装横奢侈。 台子中央是一张拍卖台。 台子下,是一排排的观众拍卖席。 整个会场人来人往,无?不是穿着打扮昂贵讲究的上?流人士。 我妻真?也?一路跟在六道骸的身旁。 六道骸揽住他?的肩膀。 他?们的组合惹得周围人不少注意。 我妻真?也?吐吐舌头,被六道骸牵着坐到一个角落的拍卖席。 六道骸压低我妻真?也?的帽檐,“嘘,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乱跑。” 我妻真?也?正襟危坐,因?为六道骸的话心出疑惑,“哥哥?” 六道骸示意他?向下看?。 拍卖场的第一件物品,就足够亮眼夺目,来自一名艺术家异能?力者的作?品,据传可?以让拥有者获得返老还童二十年?的能?力。 此拍卖品一出,现场乍然,纷纷叫价。 第二件拍卖品…… 第三件拍卖品…… 第二十七件拍卖品,从深海打捞出的一枚指环,拥有这枚指环的人,可?以号令彭格列家族。因?为这枚指环的第一任所有者,是彭格列首领,沢田纲吉。 在此起彼伏的拍卖声中,我妻真?也?脸上?的困倦慢慢消失,他?看?向那?枚指环。 是沢田纲吉曾经赠送给他?的那?个。 “五百亿。”一道清冷的声音喊出了在场的最高价格。 是终身不得踏入日本境内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一身黑色西装,举起号码牌,周身冷漠。 仿佛察觉到什么,沢田纲吉放下手时,眼神敏锐的向着一个方向看?去,那?个方向只有一层迷雾。 众目睽睽之下,沢田纲吉向着被迷雾笼罩的座位走去。 99 六年前未赠送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沢田纲吉站定在迷雾面前。 从外人的角度去看,只能看见喊出五百亿高价的那位青年在与阴暗处的座位对话。 我妻真也下意识想问一声?好,在他的记忆中,沢田纲吉是忽然离职黑手党, 音信全失。他们还没来得及告别。 六道骸抓住他的手。 他疑惑看去, 六道骸对他笑了一下,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 估摸着情况无声?问:“怎么了?”,六道骸却只在他唇上竖起食指, 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六道骸的指尖很凉,像冰水般。 我妻真也舔了舔嘴唇, 看起来六道骸并不想让他与沢田纲吉打招呼。 为什么呢,他撑着下巴, 回想起之前, 六道骸为了沢田纲吉,特意从并盛町找他录了一段录音呢。 他们之间生?出嫌隙了吗。 他眼睛忽亮,心生?八卦。 “骸。”跟在他身后的执事?与拍卖师交接, 沢田纲吉眼神落向迷雾的某一处,那里有一个朦朦胧胧在影子。他收回眼神, 与已有数年不见的六道骸打了声?招呼说,“好巧, 好久不见。” 动?动?身形,遮盖住我妻真也的大半身体,六道骸这才散去迷雾,说, “好久不见,沢田纲吉。” 目光在头顶黑色帽子的人身上定格住几秒, 那身形影影绰绰,沢田纲吉的手指微微动?弹几下。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问向一旁位置的西装男:“先生?,能互换一下位置吗?” 被六道骸遮挡住目光,我妻真也什么都看不见,低下头无聊的转着手玩。 忽地?,他发现坐在他身旁的西装男人,站起身了。 我妻真也惊讶一瞬。 沢田纲吉居然和他身旁的人互换位置,而不是和哥哥六道骸身旁的人互换位置。 他又在想,这两人之间到底生?出什么间隙? 六道骸低笑一声?,对沢田纲吉说,“不用麻烦,你做我的位置。”随即又对已经站起身的西装男说请继续坐在这里。 沢田纲吉感觉不对,他下意识反问,“那你?” 六道骸起身坐在我妻真也的位置,他将我妻真也抱起,我妻真也坐在他的腿上。 “我们两个坐一个位置就好,”六道骸的手压在我妻真也的后脖颈,对着沢田纲吉如此说道。 沢田纲吉捏了捏指关节,戴着黑色帽子的娇小身影的面孔,依旧被六道骸遮掩完毕,他的眼神极为复杂。 他在看到六道骸身旁的那个身影时,熟悉感扑面而来。 本被他尘封在记忆深处,让他爱极恨极的那个人,再次涌现出脑海。 六年前,远在意大利,得知那个人死亡的消息,不顾里包恩与彭格列九代目的命令与禁止,他私回横滨,在横滨寻找了三年,如流浪汉般浑浑不知岁月地?渡过了三年。 他是恨我妻真也的,恨我妻真也对他的狠心,恨我妻真也对他的冷心,可在得知我妻真也死亡的消息时,他却仿佛置身于巨大的空虚黑暗中,失去所有的感觉,形同空壳。 在横滨流浪时,他也看见过六道骸冷静的疯狂,推断出六道骸与我妻真也的关系。 真也是真的有过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存在,而那个哥哥,大概就是六道骸。 现在,六道骸的身旁有一个与我妻真也极为相似的人出现…… 沢田纲吉仿佛出现晕眩,手指无力。 难道…… 沢田纲吉坐下,执事?将取过来的指环送到他的手上,他握在掌心八万,似无意般说到,“骸,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妻真也别扭地?坐在六道骸的腿上,听?到问话立刻也竖起耳朵听?,他也很好奇。 “感受到了幻术能力的波动?。” “波动??” “遗留在八年前的幻术能力,就在昨天重?新出现。”六道骸眼神平淡,但?是眼尾却有着余留的温度。 昨天重?新出现。 也就是在昨天,他从植物人的状态醒来。 我妻真也伸出手去勾六道骸的手指,他想问问六道骸,是不是因?为他,才会?来这里。 六道骸手放在我妻真也的腰间,拍了拍,示意我妻真也在外面不要招惹他。 我妻真也低哼一声?。 沢田纲吉皱眉看向两人的互动?。 他觉得铺垫的够多了,目不转睛看向六道骸怀中的人,“骸,你身旁的这个人,是” 是真也吗? 听?到这句话,我妻真也又直起腰,准备直接和沢田纲吉打招呼。纲吉都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 六道骸手掩住唇,阻挡住即将出声?的笑意,“是我在追求的人。” 即便六道骸在昨天,在今天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再次听?见我妻真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六道骸的这句话,让他下意识就忘记要和沢田纲吉打招呼的事?情。 沢田纲吉失神,“你在追求的人?” 六道骸手放在我妻真也的腰间,占有欲尽显,“对。” 不可避免,沢田纲吉感到失望,因?为真也是六道骸的弟弟,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六道骸的爱人。但?他同时又对六道骸庆祝,“恭喜你,骸,祝你早日成功。” 他看一眼那个娇小纤细、同时又被帽子遮挡住面孔的身影,按照六道骸的速度,应该很快就可以了。 沢田纲吉离开了。 拍卖仍在继续。 我妻真也玩了一会?儿六道骸的脖子和喉结,他问,“喂喂喂,哥哥。” “恩?”六道骸回应。 “你是因?为我,才出现在这里的吗?” “恩。” “……其?实,捡到我的那伙人说,他们是在三个月前捡到我的,那时候的我是植物人,假死人的状态。”一句很平平淡淡的陈述。 六道骸说出我妻真也想听?的话,他又升起一团迷雾,迷雾遮住他和我妻真也。 方寸之间,唯有他们。“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头顶的头发俏皮地?顶了顶,我妻真也托着下巴,这才说道,“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一个人也可以脱险。” 我妻真也发现六道骸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 他帽子摘下,头埋进帽子中,脸蛋热气腾腾。 他的心情,就像想在床铺上打滚一样。 不是因?为六道骸的肯定而兴奋,而是因?为他靠着自己得到欣赏与肯定,这是如此的让人喜悦。 六道骸识趣地?没有打扰我妻真也。 待我妻真也从帽子中抬起头时,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如水洗过一般,“我们走吧,不用继续听?下去了。” 拍卖师已经拍卖到了32件拍卖品,埃及金字塔中的夜明珠。 六道骸自无不同意。 他们离开座位席时,拍卖师说:“先生?们,女士们,很抱歉,第三十三号拍卖品暂时丢失,在拍卖会?的最后一天,我们将会?用作为珍贵的一个宝物代替。现在是第三十四号拍卖品,天空拍卖场的所有权。” 拍卖师的竞价锤音还未敲响,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拍卖师满脸惊喜,“先生?们,女士们,天空拍卖场在拍卖会?开始前,就已经被以为神秘先生?拍下,赠送给西格玛先生?。” “现在,让我们有请西格玛先生?上台!” “我决定,将天空拍卖场更?名为天际赌场。” “除此之外,我还想感谢我的救命恩人,费奥多尔大人,感谢他赠与我天际赌场。”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妻真也脚步顿顿,他以后回头,是他认识的那个费奥多尔吗。 他想,看来六年后,费奥多尔也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 一阵风吹过,我妻真也担心帽子被吹掉,一直在用手拉着帽檐,因?此没有注意一旁的六道骸,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拍卖师一直震惊中,看向这位美貌的男性,估摸着这又是一个富豪为博美人开心豪掷千金的故事?。 可恨他没有长一副漂亮的容颜! 下了台,拍卖师拍马屁说,“西格马先生?,看来那位费奥多尔大人很爱您。” 西格玛一阵发凉,后知后觉惊悚,他瞪向不知死活的拍卖师,“住口!那位大人要是听?见,你我皆活不过明天。” 拍卖师也被西格玛的表现吓到,“啊为为什么?” 西格玛已经恢复平静,“这种?话不要再说,那位大人心有所属,”西格玛紧皱眉头,带着惋惜与怜悯,“那位大人的爱人已逝。” 留在拍卖会?的目的已经提前达成,已经没有必要拖延到明天早晨再离开这里了。 六道骸说,“真也,我们今天就离开。” 我妻真也正?仰着头看夜晚,闻言他说,“不是明天吗?” 六道骸说,“今夜的天气很好,我们可以开着直升飞机离开这里。” 我妻真也的眼中倒映出天上的繁星,以及六道骸,他点点头欢喜说,“我可以坐在你的身旁,我可以看着星星。” 六道骸想想也觉得不错,也许无论我妻真也提出什么建议,他都会?觉得很好,“是的,你可以看很多的星星。” “唔,”我妻真也捂了捂肚子,“真也有点饿,想去吃点东西。” 我妻真也与六道骸两个人的口味极其?相似,都是意大利风味。 或者说,我妻真也喜欢吃的东西,都是在六道骸的耳濡目染之下,讨厌辣的口味,最喜欢吃甜食和巧克力。 福地?樱痴正?在满场的找人。 曾经和他一起来过横滨,见过我妻真也样貌的末广铁肠,这次也执行?了抓捕任务。因?此,末广铁肠也加入了找人的队伍,可即便如此,两个人翻遍上下四层楼,还是没有找到我妻真也。 仿佛我妻真也的踪迹,乃至气息,都被一个无形的人全部抹去般。 末广铁肠不带希望地?来到已经搜寻过的第四楼餐厅。 “蛋糕,布丁。”我妻真也又拿了几块水果,将这些全部放在六道骸的盘子中,“哥哥,我还想再喝点果酒。” 六道骸敲了敲餐盘,我妻真也不舍地?放下酒杯。 眼一瞥,六道骸放松下警惕了,我妻真也仰头咕咚咕咚喝光一杯酒,然后馋鬼一般舔舔嘴唇。 好喝。 六道骸面带微笑看着他,他噤了噤声?,预备的夸赞均吞在腹中,装作若无其?事?,走走停停地?去逛其?他的地?方。 末广铁肠躲在巨大的蛋糕后,给福地?樱痴的电话刚一拨通,一个人笑吟吟站在他的身后。 六道骸笑着将他的手机掰断,“你,在给谁打电话呢?” 我妻真也从六道骸身后探出脑袋,“哥哥,怎么了?” 六道骸说,“发现了一个小老鼠。” 末广铁肠抽出长剑,但?长剑在触碰到六道骸的那一刻,无数藤蔓缠绕包裹住剑身,寒冷的剑意被吞噬。末广铁肠:“你!” 他顾不上会?惊扰其?他无辜人群,“我妻真也,你失忆识人不清,快躲在我身后!” 我妻真也迟缓地?吃惊一声?,“我没有失忆啊。” 六道骸低沉的笑声?响起,但?他的神色却似镀了一层寒冰。 福地?樱痴接到电话迅速赶来,他一踏入餐厅就听?到我妻真也的那句他没失忆。 福地?樱痴当时极其?镇定地?分析,我妻真也没有失忆,那就是单纯地?不记得他,将他忘了。 他面色难崩,咬了咬后槽牙。 我妻真也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他向后扭头,是疑似费恩团伙的那个男人。 男人看他的眼神…… 难不成他欠过男人的钱财吗。 我妻真也有点怯怯的,他贴近六道骸。 末广铁肠叹口气,趁着守在我妻真也身旁的蓝发男人动?手前,语速极快道,“听?着,真也,别怕,我们队长只是铁树开花,他很喜欢你。” “你和那个盗墓佣兵团有瓜葛,按理说应该也要将你抓走审问一番,只是我们队长假公?济私将你的流程免了。” 末广铁肠被无形之手甩飞到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我妻真也正?在消化末广铁肠的话。福地?樱痴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旁,从后腰处摘下银白的镣铐,交到他的手上,微微弯腰,眼神又期待又忐忑,“我们只见过两次面。但?是我很喜欢你,出乎意料的。我的身上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只有这一个镣铐,很潦草,但?希望你能接受。” 镣铐对福地?樱痴这种?时常需要执行?任务的军人来讲,至关重?要,已经到了镣铐在,人在的程度。 六年前,第一次见面,他斟酌后还是不愿送给我妻真也。 第二次见面,他愿意双手交给我妻真也,并且希望我妻真也不要觉得镣铐这种?东西阴晦不吉。 100 好久不见 末广铁肠看到队长送出的东西, 瞪大双眼,接着浑身无力,心疲力竭地靠墙闭上眼。 完了。 帮不?了了。 没希望了。 话说队长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送出这东西, 真的不?会将我妻真也吓走吗。 看着镣铐, 我妻真也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随着我妻真也思?考的时间加长, 六道骸本漫不?经心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眉头紧锁。 六道骸现在就像一只守着珍宝的猛兽, 珍宝散发着让人垂涎的香气,正在被人窥伺, 他的所有?警惕达到最高峰,只要窥伺者上前一步, 他就会将侵犯的人撕碎吞腹。 我妻真也拿起镣铐锁在了福地樱痴的手腕上, “你将它随身携带着,它对你而?言应该很重要,那我就不?夺走它了。”他后?退一步, 笑说,“谢谢你的喜欢, 你的身材很好,我也很喜欢你。” 福地樱痴握紧镣铐, 像是?被乌云笼罩,干哑道,“我的喜欢,是?想和你共度余生, 共享每一刻喜怒哀乐的那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情。” 我妻真也若有?所思?, 爱情就是?共享喜怒哀乐吗? 一个?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六道骸看看满地的酒杯碎片,以及沸腾着的果酒气泡,并无歉意地说,“抱歉,手滑。” 我妻真也的注意力从福地樱痴身上,移到六道骸身上。他点点头说,“你浪费了一杯果酒,所以我一会儿要喝两杯。” 六道骸发出轻微的笑声,“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啊没有?。”我妻真也声音弱不?可闻,为了显示底气足一些,他声音又变大,“但是?真也想。” 他浅棕色的眼睛眯起,像是?小猫做了坏事?被发现?,明明尾巴已经翘起,但又理直气壮看着主人时的神情。 六道骸揽着我妻真也的肩膀离开餐厅,他低声在我妻真也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妻真也摇摇他的手撒娇说话,表情并没有?很夸张,但是?整个?人的感觉很软。 六道骸回头看了一眼福地樱痴,福地樱痴冷毅地盯着他看。 他无声说。 我妻真也。 他的。 西格玛坐在办公室内,正在适应办公室内的环境。 他按捺不?住心中激动,按照费奥多尔大人的意思?,拍卖场现?在完全属于?他了,以后?拍卖场,不?对,是?天?际赌场就是?他的家了。 秘书离开后?,他立刻开始上下观察摸索着办公室内的所有?细节。 从地板砖摸到天?花板,他正在摸着吊灯时,敲门声响起。 他咳咳一声,回到地板上,坐在办公椅上,“进?。” 秘书长进?来,“先生,这是?此次拍卖会的所有?交易流水,请您过目……” 西格玛说,“放在这吧,我会去看的。” 秘书长走后?,西格玛又回到天?花板上摸索吊灯。吊灯上面蒙着灰尘与蜘蛛网,西格玛心疼地拧巴脸,他向?下找不?到纸巾,于?是?撕了一张流水单用来擦灰尘。 终于?擦干净。 西格玛送口气,他将流水单扔到垃圾桶中,舒畅地坐在办公椅上。 等等! 西格玛从垃圾桶中翻出那张流水单。 他颤抖的看着流水单上的文字以及照片。 [33号拍卖品,假死少年 备注:虽然是?植物人,但是?外表与身材足够优越,一定会引起某些特殊癖好的顾客竞相拍卖。 状态:丢失。] 西格玛看着33号拍卖品的照片,用力地擦掉照片上面的灰尘,震惊几秒爬起给费奥多尔打电话,顾不?上对费奥多尔的恐惧,他连问好都没有?,直接说,“费奥多尔大人,我,我好像直到您的爱人的下落了。” 密不?透风的房间内,费奥多尔睫毛微颤,桌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雕塑,一壁之隔外是?幽深的海洋。 费奥多尔在深海之下,他的皮肤因为太久没有?见过阳光而?格外苍白,他说,“西格玛,你应该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 西格玛说,“大人,我给您扫描过去这张图片!” 图像传来。 费奥多尔摸着屏幕,他沉默许久,“西格玛,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费奥多二捂住眼,指缝中透出泪,可他的笑声越来越大。 他抓着扶手,咳嗽一声,“真也。” 那一刻,西格玛觉得费奥多尔格外可怜。 沢田纲吉坐上离开天?际赌场的直升飞机。 拍卖来的指环已经被他戴在手上,他转了几圈指环,闭上眼时,他的脑海中却总是?挥之不?去一个?身影。 他揉揉太阳穴,自嘲是?自己疯了吗,不?能因为我妻真也的死亡,而?看谁都像是?我妻真也。 接过执事?送来的眼罩,他准备浅眠一会儿。 他有?个?习惯,在睡前习惯将今天?的一天?回顾一遍。 这个?习惯,在他被里包恩限令禁止回到日本后?开始出现?,在我妻真也死亡后?更为严重,因为通过这个?方式,他才会真真切切感觉到,他是?真的度过一天?。 他回忆到了与六道骸的交谈中,突然,会想到了什么,他无意识敲打膝盖的中指停顿。 六道骸正在追求的人,好像也是?白头发。 身高相似,体形相仿,甚至发色也是?一样?。 因为失去弟弟而?痛苦万分,以至于?寻找替代品消遣内心苦闷无可厚非。可是?六道骸还?说,替代品是?他的正在追求的人。 沢田纲吉面若冰霜,这一点让他心生不?虞。 他的思?索并未停下,他仍觉得有?一些地方仍存在卡点。 “沢田先生,已经进?入意大利境内。”飞机驾驶员说。 沢田纲吉摘下眼罩,俊秀的面庞隐隐带着怒色。执事?跟了沢田纲吉已有?五年之久,还?是?第一次在冷淡的沢田纲吉先生,看见如?此生动的表情。执事?紧忙上前,“沢田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直升飞机的通体,是?由世界上最为坚硬的防弹钢铁建造而?成,这么说,富饶如?彭格列,也只打造出这么一架,仅供沢田纲吉使?用。这架飞机,就算一百颗巨威导弹同时轰炸,飞机也可能毫发无损。可沢田纲吉轻而?易举,就将飞机的侧壁捶出手掌的形状。 沢田纲吉咬牙,“返回拍卖场。” 他怎么忘了。 那可是?六道骸。 六道骸性格冷清,拥有?洁癖,眼中容不?下沙子。绝不?可能做出寻找替代品的事?情。 沢田纲吉的脑海一半是?我妻真也还?活着的喜悦,一半是?对六道骸的愤怒。 真也是?他的弟弟,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正在检查直升飞机的机油是?否足够。 我妻真也认真地蹲在六道骸身旁,六道骸看我妻真也如?此感兴趣,于?是?说起如?何驾驶直升飞机的技巧。我妻真也一边听,一边点头。 后?来机油气息太重,我妻真也就坐到外边等待了。 他坐在直升飞机的门口,不?时回头看看里面的六道骸。 “真也。” 我妻真也听见了这句招呼,他扭头,是?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全身僵硬地站在我妻真也面前,夜幕沉沉,他背着月光,低头去看阔别已久的人儿。 “纲吉!”我妻真也晃晃脚尖,有?点开心,“好久不?见!”森*晚*整*理 沢田纲吉低恩一声,他不?知如?何面对我妻真也,不?知接下要和我妻真也如?何对话,手脚慌乱。 脚步声响起,六道骸站在我妻真也身后?。 两个?人的目光对撞,不?相上下。 沢田纲吉低头,“真也,你先进?去,我有?话与你哥哥说。” “哥哥”两个?字是?重音。 丝毫不?见大事?临头的危机感,六道骸眼中闪过笑意,他问八卦中的我妻真也,“你想不?想进?去?” 101.102 101 明天会尽早离开你的房间 进去吗? 我妻真也用行动表明, 他当然不会进去,只不过他这个想法没有坚持两秒,就瑟瑟地抱着手臂,溜到了距离那两人较远的地方。 无他, 沢田纲吉现在的表情太可怕了。 刚巧, 不远处有?一个高脚桌, 沢田纲吉顺手抄起就向着六道骸的方向砸去。 六道骸接住了高脚桌, 轻松地将高脚桌丢到?了不远处,最后状似无辜人般问:“为何如?此?” 沢田纲吉一拳打向六道骸的脸颊, 拳头被接住,他快速地砸出另一个手, 越是愤怒越是面无表情,他看向六道骸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罪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不是你的弟弟吗?你为?什么要对他抱有?这种心思?” 六道骸轻笑, 他轻飘飘地破解沢田纲吉的所有?招式,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沢田纲吉愤怒更盛,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六道骸,换作?任何一个人, 都早已被他丢尽彭格列的地牢中。沢田纲吉冷声说,“在他的心中, 他只当你是兄长。趁着事情还没?有?走向更糟糕的地步,停下来。” 六道骸的异瞳眸光更盛。脚下使他悬浮的幻术消失,他站在地面上,飘动的风衣落在裤脚。 他看向不远处托腮看好戏的我妻真也, 看够了才转头问沢田纲吉,只说一句话。 不过这句话也让沢田纲吉的怒火到?达顶峰。 六道骸, “我比你更了解他。” 我比你更知道,他将我看作?哥哥,但?不止是哥哥。 沢田纲吉攥紧手,青筋尽显。 是的,他与我妻真也的相处时间远远没?有?六道骸长。 但?是那?一年?的相处时间足够沢田纲吉了解我妻真也。 他知道我妻真也根本没?有?在情爱上开窍,甚至就像没?有?这根弦。 想到?此点,他后?退一步,点头,“你了解他。”随之大步走到?我妻真也面前。 因为?两人的斗殴,现?场一片狼藉,甚至不远处还星星点点冒着火星。 我妻真也一边小心观望火势,一边看着这两人的状况。 欸,怎么还朝他走过来了。 沢田纲吉屈膝半跪才与我妻真也平行。与我妻真也双目对视,沢田纲吉忍住来自灵魂的颤抖,说,“六道骸对你抱有?那?种心思,不堪为?兄长,你,你……愿意和我在一段时间吗,只当过渡,在为?你寻找一处很好的定居住所前。” 我妻真也在思考。沢田纲吉却因为?他长时间的沉默而垂下眼帘,狠闭上眼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再像六年?前那?般将你囚禁。” 我妻真也呆滞,“你将我囚禁过?” 沢田纲吉猛地睁开眼,对上我妻真也茫然的眼睛,他的心中冒出一个不可言说的念头。因为?这个念头,他忽然不想说出真相,“咖啡店火灾后?,我将你囚禁一段时间。” 可他还是说出了。 话音落下,他重重地垂下头颅。 他做过这种事情,又和心怀不轨的六道骸有?什么区别?呢。 我妻真也确实不记得这件事情了。他不免有?些脑壳疼。 他抬眼看,六道骸站在不远处,双目平静地看着他。 他撅撅嘴,眼睛转转,低下头对沢田纲吉说,“嘛纲吉,我不记得这件事了。” 沢田纲吉抬头。 他眼睛弯起,“我都不记得这件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困在这件事情里面呢。”他拍拍沢田纲吉的肩膀,“现?在,被囚禁的苦主原谅你了。” 星云翻滚。 沢田纲吉想伸手去抱住我妻真也。 苦缠他多年?的爱恨蜘蛛网现?在好像分出了胜负,他还是爱着我妻真也。 性格中卑鄙下乘的那?一部?分出现?,他开始为?我妻真也遗忘了那?段记忆而窃喜,因为?如?果我妻真也尚未失忆,绝不会轻易说出原谅的话语。 他僵硬宛如?机器人一般伸出手,我妻真也也并?没?有?拒绝他。 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够了。” 沢田纲吉的手被六道骸抓住。 那?一瞬间,沢田纲吉几乎挣脱不开。 六道骸松开他的手,将我妻真也挡在身后?,轻描淡写道,“里包恩他们似乎还没?有?松开对你的出行禁令。” 沢田纲吉站起身,“所谓禁令,只不过是自己对自己的一个枷锁,随时可以?解开。”他对着六道骸身后?的我妻真也问,“真也,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沢田纲吉的目光太真诚了,我妻真也禁不住真的开始思考离开。 他的手被六道骸抓住,六道骸微拧眉头,“真也。” 我妻真也分辨好久,竟然从六道骸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慌张。 唔。 他陷入了两难选择。 是要和六道骸走,还是和沢田纲吉离开。 最?后?在六道骸与沢田纲吉的目光下,他扬扬下巴,很聪明地避开话题,拍板道:“公平起见,我们先留在拍卖场休息几天再说。” 六道骸被这个端水动作?气笑磨牙,真公平啊。 我妻真也眨眨眼,正经不过一秒又露出笑容。 不过既然选择公平,那?就公平到?底。 我妻真也单独睡了一个房间。 他本选择最?左边的那?间房,不过最?后?不知怎么,还是莫名?其妙地睡到?最?中位房间。 躺在大床上,我妻真也睁眼又闭眼,酝酿了很久才稍觉睡意。他侧躺睡觉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阳台处。 阳台被玻璃半封锁,但?也可以?打开,现?在正处于封锁的状态。现?在,六道骸就坐在玻璃上……低头看着我妻真也。 注意到?我妻真也的目光,无事发生一般对我妻真也点点头,然后?,继续看。 ……被这么盯着,怎么可能继续睡着。 我妻真也困意全?无,他下床,打开玻璃,让六道骸进来。 六道骸跟在我妻真也身后?进了房间,顺手将阳台玻璃又关闭。 过程中,我妻真也拿出毛巾,给他擦擦头发上、脸上、衣服上的露珠,六道骸也听之任之。 很大一会儿,我妻真也才回味过来,他憋着坏得意问:“哥哥你好乖,你是不是担心我会选择和纲吉离开,才会这么乖。” “你会吗。”六道骸肩膀搭着白毛巾,很认真地问。 我妻真也肩膀向前缩了一下。 “别?和他们在一起,我的”真也。六道骸咬着我妻真也的耳朵,在他耳边私语。 我妻真也晃了晃眼神。 沢田纲吉一宿未睡,他拿出那?枚指环,又握在掌心。 这一个夜晚,西格玛也在马不停蹄搜索着我妻真也的下落,诡异,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费奥多尔登上这座天际赌场,尽管已经过去六年?的时间,他的容貌与身材仿佛被冻住一般,没?有?任何的衰老与变化。 哦除了不见天日导致的苍白皮肤。 西格玛在他的身后?瑟瑟发抖。 “西格玛。” 西格玛不得不上前,“在,大人。” 费奥多尔说,“给我关于他的所有?消息。” 语气不喜不悲。 西格玛激灵一下,他抬起头,恰巧对上费奥多尔如?大海般幽深的眸子,跌坐在地,“是,您放心,大人!” 费奥多尔看着这座天际赌场,松开被捏碎的扶手栏杆,下一秒,粉尘消失在众人眼前。 另一处。 依旧不肯回到?地面上,寻了一处无人角落,喝酒喝到?满脸通红的福地樱痴,接到?一通电话。 福地樱痴的脚边已经摆了二十几个酒瓶。 哐当。 又增一个。 福地樱痴酒量极好,可如?此多瓶烈酒灌进肚中,也不免酒醉。他接通电话,语气凶狠,“谁?” “福泽谕吉。”福泽谕吉放下手中的喷壶,便没?有?说话。 一听见是福泽谕吉,就联想到?我妻真也。福地樱痴心痛到?呲牙,他醉醺醺道:“我说那?家?伙走了,你怎么老喝酒,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好玩意儿。” 福泽谕吉摸了摸眼前的向日葵盆栽。 “我们不愧是好友,嗝,”福地樱痴靠在墙上,黯然失魂,“你说,嗝,我也没?见过他几次,怎么就和你一样了呢。” 福泽谕吉一不小心扯下了一朵向日葵,他的眼神像刀锋一般,“什么意思?” “他又活了,他他,他不记得我。”福地樱痴口齿不清道。 平地惊雷。 福泽谕吉站起身,宽大的和服衣摆带动着向日葵花蕾在地上滚动。 和服衣摆离开了,向日葵花蕾对朝的方向,是旭日。 我妻真也公平端水,在让六道骸擦干身上的水珠后?,就催着六道骸离开。 六道骸挑眉,勾唇微笑,勾的我妻真也面红耳赤。六道骸说:“夜已晚,进进出出会打扰到?别?人。” 我妻真也很想腹诽一句,你趴在玻璃上看我也打扰到?我了。不过他摸摸鼻子,到?底没?有?说出这一句,继续坚持底线说,“不行,明天纲吉看到?,会不高兴。” 六道骸有?一瞬间的拧眉,随后?松开,问:“你与他,是情人关系吗?” 我妻真也想了想,摇头。 “他说过他爱慕你吗?” 我妻真也想不起来,又摇头。 “那?为?什么要关心他高兴是否。”六道骸揽过我妻真也,呼吸落在我妻真也的脖颈,低声说,“我爱慕你,为?什么不让我在你的房间里留宿一夜。” 我妻真也浑身僵硬,险些慢半拍就要掉进坑中。他拧巴着手指,感觉哪里不对,说不出来。不过抓住这一丝的不对劲,他说,“不行,你不能留下来,你有?自己的房间。” 六道骸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大概是因为?我妻真也不像从前那?般好忽悠,而产生的遗憾。随之而来的是喜悦,与兴奋。他阖上眼帘,低哄道:“你既害怕他知道,那?我明天便趁早离开你的房间,不让他发现?,如?何?” 102 他们敲响他的门 我妻真也疑惑的目光, 看?向六道骸。 六道骸恰到好处的咳嗽一声,他的嘴角出?现血迹。 吃惊一声。 “怎么回事?”我妻真也问。 六道骸摇头,“大概是与纲吉交手时受的暗伤。” 我?妻真也巴巴看?着?六道骸,“要看?医生吗?” 六道骸点头, 随后被?我?妻真也虚弱的扶到床上?。 叫来一个医生。 为六道骸诊治后, 医生对我?妻真也说, “病人今晚会起热, 最好留一个人看?守。” 我?妻真也焦急于六道骸的伤势如此严重,他有记忆起, 从未出?现过六道骸生病发热一事。认真记下医生的叮嘱,对医生道过谢, 付过诊金,最后将?医生送出?门外。 房间门关上?。 在走廊的拐角处, 如烟一般, 医生消失在原地?。 返回房间。 将?盖在六道骸身上?的被?子掖好,我?妻真也关上?灯,拍拍六道骸说, “睡吧。” 微弱的夜光灯下,六道骸掩唇又咳嗽一声, 眉眼间带着?脆弱,我?妻真也犹疑几秒, “哥哥,你怎么了?” 六道骸说:“无事,只是感觉有点冷。” 我?妻真也将?空调调到三十度。 “好点了吗?”我?妻真也眨眨眼睛。 六道骸沉默一秒,靠在床头, 微敞的睡袍露出?白皙的锁骨与腹肌,他对我?妻真也说, “你先睡。” 我?妻真也伸手探探六道骸的额头,像水一般凉。 钻进六道骸的被?子中,他抱玩具一样?抱着?六道骸,“我?和你挤一挤,你就不冷了。” “好孩子。”关上?夜灯,黑暗中的六道骸,面上?带着?狩猎成功的惬意。闭上?眼睛,他回抱住我?妻真也。 天光大亮。 沢田纲吉准备去敲我?妻真也的房间门。 路过六道骸房间时,他错愕发现,六道骸的房间门竟敞开着?一丝门缝。他心中有着?不详,上?前推开门,门不需要多?大力,一碰就自动嘎吱嘎吱打开。 沢田纲吉看?到,卧床整洁干净,被?子没有一丝褶皱,就像房间主人昨夜没有在这里过夜一般。 屋内满是水汽,本该紧闭的窗户,此刻也是大敞着?的。应该是敞开一夜的窗户,才能导致屋内湿气?这么重。 沢田纲吉甩上?门,去往我?妻真也的房间。 他就不该相信六道骸。 过去时,沢田纲吉却发现,门前早就站着?一个人。 带着?毛绒帽子……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扣响门铃,等待中,对沢田纲吉挑眉,“沢田先生,好久不见?。” 沢田纲吉能感觉出?,费奥多?尔的眼神,绝对不是善意的。他扯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屋内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超级活泼。 费奥多?尔侧脸说:“沢田先生,你过来这里,是为什么?” 沢田纲吉深呼吸一瞬,他攻击性极强,道:“与你无关。” 费奥多?尔轻呵一声:“确实与我?无关,但?如果” 他又低笑一声。 我?妻真也推开门,门前站着?的是预料之中的沢田纲吉,与意料之外的费奥多?尔。 这个奇怪的组合让他僵愣在原地?,他眨了好多?次眼睛,才能确定,他没有眼花。 说实话,再次见?到费奥多?尔,我?妻真也内心的亏欠居多?,毕竟对于费奥多?尔而言,他是一个食言者。 他咬咬唇,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打破这个尴尬局面。 身后,只穿着?一件睡袍、但?一件睡袍也不好好穿的六道骸微微咳嗽走来,虚弱地?搭在我?妻真也的肩膀,亲近的姿态无疑,“真也,我?,咳” 我?妻真也肩膀一重,他被?六道骸牵去所有心神,伸手去扶六道骸。 门外,被?忽视良久的沢田纲吉终于发出?一声冷笑。 费奥多?尔的表情也耐人寻味。 他们二人的目光也越来越危险。 在他们的注视下,我?妻真也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不知还要不要扶六道骸。 六道骸眉头稍挑,轻佻的动作?只让他带了些散漫,他站直身体,主动去牵我?妻真也的手腕。 这个举动让费奥多?尔的眼中冒出?一丝红色。 眼看?状况越来越不对,我?妻真也再想躲避,为了避免房间被?拆,也只能举手提议,“……几位,早上?好,我?们出?去喝杯茶吧。” 现在只想尽快把这几个人分开。 费奥多?尔笑一声,玩味地?看?了看?房间内,“真也。” “在。”我?妻真也探头去看?。 “为什么不就近选择,”费奥多?尔侧目看?他,狭长的眸子眼中闪过暗色,“这个房间里面,好像也有茶具吧。” 我?妻真也下意识后退一步,吞吞吐吐:“这个。” 六道骸的手抵住他的腰,安抚了一会儿,对上?费奥多?尔的目光,像是无声交锋,最后收回目光说:“请。” 我?妻真也鼓鼓脸颊,感觉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他跟在这三个人的身后。 感觉这三个人比他还要迫不及待。 但?我?妻真也真的很怂,他锻炼出?来的勇气?,就像是像是空气?,现在不知道飘到哪儿了。 屋内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方桌。 我?妻真也径直坐到六道骸的身旁,在落座时,对面的费奥多?尔,以及左手侧的沢田纲吉,都盯着?他看?,神色不见?很冷,可就是莫名透露出?一股凉意。 我?妻真也屁股抬了抬,到底是没坐下去,左右看?了看?,右手边没人落座,准备坐到那里是,六道骸说,“真也,不用动。” 进退两难,动不动呢。 忍了很久,沢田纲吉询问,带着?不悦:“骸,你昨夜去了哪里,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听着?,我?妻真也缩了缩肩膀,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不过他即风波中心,再怎样?隐藏,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动静,三个人都会立刻看?向他。 六道骸的表情依旧带着?惨白,抬起眼,他冷淡说:“只不过是昨夜我?生病,真也不放心,让我?留宿在这里一夜而已。” “生病?”沢田纲吉咬牙,他现在万分看?不惯六道骸的小白花表现。 十几年的相识,他比谁都要清楚,六道骸看?似体弱,实则身体强壮到能赤着?上?半身单挑百人不喘气?,简直就像铁打的一样?。更何况还是这种情况还是在真身被?关在水牢中,只出?现幻术分身的情况下。 怎会如此! 为什么他从前没有发现,六道骸如此会装! 安静又窒息的空气?,仿佛能听见?茶叶舒展时的声音。 我?妻真也放轻呼吸声,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如此慢,他的面前突然多?出?一个空荡荡的茶杯。 抬头一看?。 费奥多?尔将?茶杯递到我?妻真也面前,“可以添杯茶吗?” 我?妻真也立刻直起身,拿起茶壶。 费奥多?尔看?着?他安静的表情,“真也,这六年,你去哪里了?” 我?妻真也手一抖,松开费奥多?尔的茶杯,茶杯滚到地?板上?,万幸杯水不是很多?。 他捡起茶杯,有点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这六年去哪里了吗。低头闷声说,“我?再去拿一个新的杯子。” “真也,不要紧张,”费奥多?尔弯唇,拿过我?妻真也的杯子,喝过一口,“我?用这个就可以。” 简简单单的喝茶动作?,却让费奥多?尔搞得如此暧昧。 我?妻真也噌地?满脸通红,坐立不安,张张嘴,匆匆留下一句去趟卫生间,赶快离开这里。 我?妻真也反锁卫生间的门,心有余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拽着?头发,不知道要如何善了这件事情。 费奥多?尔和纲吉,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这里。 纲吉不离开这里,我?妻真也勉强可以理解为是纲吉想要叙旧。费奥多?尔,我?妻真也实在不理解,费奥多?尔都已经将?拍卖场作?为礼物赠送给别人,应该是开启了新生活,为什么还会找到他。 门被?哒哒敲响两声。 随后是锁被?打开的嗝嗒声。 我?妻真也扭头,门被?打开一条缝隙,缝隙中露出?的是一个颀长的身影。 “为什么不进来?”我?妻真也等了许久主动问。门外站着?的人在撬开锁后,也没有进来,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费奥多?尔轻笑,推开门进入,紧接着?就是反锁。 其实对于屋内的人,我?妻真也除外,门是否反锁,作?用都是一样?的。能不能拦住他们,只看?他们的意愿。 如果他们想要的话,门可与等同虚无。 真正?与费奥多?尔同处一个空间,我?妻真也又缩起脖子,他后悔一分钟前的自己为什么多?话。 眼睛不由自主地?向门口瞟,手一不小心又扫落掉东西。 我?妻真也缩了缩脖子。 费奥多?尔的声音很温和,看?上?去心情很平静,一点儿也不像阔别六年的样?子。“真也,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掉落的是洗手液瓶子,瓶身是玻璃的,我?妻真也踢踢碎片,准备待会儿将?碎片捡起来。 听着?费奥多?尔的话,他沉默地?低下头,数着?地?上?的玻璃。 隔了三步的距离,费奥多?尔低下头看?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当时选择独自去赴死?吗?” 我?妻真也抬头,开口,费奥多?尔却对他做出?噤声的举动,费奥多?尔的神色依旧温和,但?是即使竭力隐藏,眼神仍流露出?阴暗,话也是这样?的,“真也,告诉我?实话。” 我?妻真也的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他去想那时候他自己的想法。 只能想起将?他整个人淹没的压力与难受。 即使当时有人帮他解决困难,但?是他还是很难受,他摆脱不了当时的困境。 他将?玻璃碎片放在手中,“我?想摆脱当时的困境。” 费奥多?尔将?他手中的碎片接过,闻言将?碎片攥在掌心,血顺着?掌心留在地?面,和地?板上?未捡起的碎片融为一体。 “现在摆脱了吗?”费奥多?尔未察痛楚,问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愣神,“好像摆脱了。” “可是我?好像摆脱不了。” 我?妻真也将?费奥多?尔人的手放在水流下冲洗,一边洗手一边颤抖着?。 费奥多?尔闭着?眼,眼下有着?一层青黑,表情极累,声音中透着?疲惫,“我?一直抱着?你仍活着?的念头四处寻找,即使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人世。” 我?妻真也被?水温烫到,手指蜷缩。 “你说你身为黑手党首领是一层困境,你在消失时摆脱了困境。但?你不告而别,对我?来说怎么不算是一层困境。” 我?妻真也抽抽鼻子,竟然打了一声哭嗝。 费奥多?尔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我?妻真也恹恹地?回到座位,无精打采,六道骸的眉头紧蹙,立刻看?向随后过来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不为所动,他撑着?下巴,“真也,方才的话,还做数吗?” 我?妻真也去扯六道骸的袖子。 沢田纲吉与费奥多?尔两个人的脸色瞬间下沉。 我?妻真也对于他们的神色变化无感,“哥哥,费奥多?尔曾经帮过我?好多?,而且和我?有一些关系的孤儿,现在也在他的名下,被?他收养。” “恩,需要我?接回来那群孩子吗?”六道骸看?向身旁。 摇头,我?妻真也掰着?指头算了算,“等到秋天,我?们去找他,去他那里看?他们。” 六道骸点头的同时,眼神落在费奥多?尔身上?。 费奥多?尔嘴角翘起,举起茶杯。 我?妻真也没关注他们的对视,正?掰着?手指头数时间,忽地?发现沢田纲吉在幽幽注视他。 沢田纲吉手摩挲着?杯肚,“其实,我?也可以收养一些孤儿。” 早餐茶就这样?过去了。 像是约定好的,三个人在早餐茶结束后,纷纷离开。 我?妻真也看?着?桌面,揉了揉腮帮子,看?着?茶杯中悬浮的茶叶,茶水中倒着?他的纠结,看?样?子接下来要很头疼了。 门铃又被?敲响。 诧异。 我?妻真也嘀嘀咕,“是谁回来了。” 可打开门,却发现不是之前的任何三人。 是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一身黑色和服,身上?湿淋淋的,他对着?我?妻真也点头,“好久不见?,我?可以进去吗?” 我?妻真也惊恐于他看?向他的眼神,呆呆闪过身,“可,可以。” “六道先生。” 六道骸顿足,眸光带着?不耐。 费奥多?尔勾唇,“你听说过福泽谕吉吗?” 六道骸操控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修理直升飞机。 带我?妻真也去往水牢之地?的直升飞机。 费奥多?尔说,“从某种意义上?,福泽谕吉也算是真也的另一个兄长。真也短暂的失忆过一个月,在那一个月中,真也将?福泽谕吉误认为他的兄长,两个人兄弟情深。” 六道骸的眸子终于落在费奥多?尔身上?。 “虽然失忆时的一个月记忆,他忘记了。但?假使他回想起来,你还能是他唯一的兄长吗?毕竟失忆期间,他们兄弟间的感情也不能算假。” 六道骸与他擦肩而过时,说,“我?能感觉出?你的担忧。” 费奥多?尔眼珠跟着?六道骸转动。 六道骸说,“你想用这个人来挑起我?的担忧吗?”他手插在风衣的口袋中,“我?和他共同度过十八年,你是如何认为十八年比不了一个月。” 费奥多?尔站在天台。 十八年。 我?妻真也的一生。 我?妻真也不知所措,目前与从前的人相逢,让他感觉变化最大的,独属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看?向他的眼神最为危险。 福泽谕吉在背后从下抱住他。 我?妻真也发抖,福泽谕吉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忘记了我?们相处的那一个月,也好,因为这六年让我?明?白,我?好像并不满足于一个兄长的角色。” 我?妻真也抬起头,他感觉他好像在被?一个人慢慢拆骨入腹。 腿软想跑。 “不过真也,你现在的身边有很多?人。你总是被?很多?人窥伺。”福泽谕吉说。 真想和你一起流落到孤岛。 103 正文完 103 正文完 我妻真也莫名?感?觉到牙痛, 他准备着?小心翼翼拿开福泽谕吉的手,“社长先生。” “恩?” 我妻真也感觉到他对称呼的不满,想了一下,“福泽先生?谕吉先生?” 福泽谕吉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最终还是点头应下称呼。 这让我妻真也看到了态度的破冰, 尽管只破了一毫米吧。 …… 迟钝地消化着?福泽谕吉的?话, 慢吞吞重复, “和你一起居住?” 福泽谕吉已经脱去?湿淋淋的?和服,就近叫来服务员, 找来了一身大码的?休闲服装换上。 “你从前?说过,希望到暮年时, 可以?和我一起如数家珍收藏的?香包。” 我妻真也适时地闭上嘴巴。按照福泽谕吉的?性格,是不会说谎的?, 这句话, 他可能真的?说过。 尽管是在是失忆时期说过的?话。 随着?时间推移,我妻真也如坐针毡。 他莫名?有种负心汉的?感?觉。 先是费奥多尔,又?是福泽谕吉。 他是不是该庆幸, 没有对六道骸和沢田纲吉说出过什么。 门被推开。 我妻真也如逢救兵般探头看去?,六道骸长腿迈来。 因为我妻真也如袋鼠般的?动作, 眼睛也一直追着?他不放,六道骸一顿, 随后难得?笑得?如此明显,他手抵住唇,“福泽先生。” 我妻真也瞪大眼睛,他们两个居然认识。 事实?证明, 这两个人不仅认识,看起来还见过不止一次面。 我妻真也的?眼睛一直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六道骸的?到来,让我妻真也对福泽谕吉的?惊恐,消散殆尽。 他坐在六道骸身旁,像是找到撑腰的?人。 六道骸摸摸他的?头,“真也,去?我的?房间坐一会儿。” 我妻真也本不满六道骸支开自?己,放在桌下的?腿踢了踢六道骸的?脚踝。不过又?对上福泽谕吉的?目光,他眸光扑闪一下,快速地跑到六道骸的?房间。 在六道骸的?房间,打开电视机播放,但他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注意力全部放在不远处自?己的?房间。 他姣好的?眉皱到一起,他们会在说什么呢。 六道骸与福泽谕吉的?谈话不得?而知。 我妻真也只知道,事后,事情向?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 福泽谕吉也在拍卖场上定下了一个房间。 是的?,就在他们三?人的?同一楼层。 对于这一件事,甚至就连沢田纲吉也没有提出异议。 我妻真也苦思冥想一夜,在第二天的?早晨,还是忍不住抓着?六道骸小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晨,六道骸的?嗓音带着?沙哑,笑了一阵,低声说,“不要害怕,真也,只不过在为出了拍卖场,你要何去?何从而争夺而已。” 争夺。而已。 我妻真也默默向?嘴中塞了一块苹果?派,何去?何从。 他偏头问?六道骸,“你不追求我了吗?” 六道骸擦掉他嘴角的?食物渣,“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样说就是还在追求中。 “那你为什么一点儿举动都没有。”我妻真也偷摸拿了一杯酒。 六道骸就着?我妻真也的?手,喝光那杯酒,在我妻真也恼怒的?目光下,他笑说,“嘘。” 我妻真也站在原地,颊旁的?发丝被六道骸拨动。 “我们今夜就离开。” 我妻真也眼神一亮,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吗。 不是和大家重新相逢不好,是一次性相逢这么多,大家相互之间气氛很怪,这他有点吃不消。六道骸将手指抵住我妻真也的?嘴唇旁,我妻真也笑嘻嘻含了一口,“哥哥,你又?耍赖,我知道,你们背着?我约定,要在这里待满一周。” 如果?细看,我妻真也面上带着?狡黠的?笑容,与六道骸耍人玩时,有着?几分相似。 该说,不愧是朝夕相处过十几年的?吗。 六道骸抽回手指,空气中充斥着?苹果?的?香甜气息,“耍赖?唔,那你要和我一起吗?” 我妻真也弯弯眼睛,他脚步轻快地离开这里,返回房间。 第三?楼层,扶手旁,沢田纲吉抱着?一个礼物盒,站在楼上不知看了多久。 我妻真也迎面走?来,沢田纲吉立刻收起面上的?晦暗。六道骸用幻术遮住了他和我妻真也的?身形,这导致沢田纲吉不能识出他们在说什么。 将礼物盒交给我妻真也。我妻真也眼中带笑,他抱着?礼物盒,礼物盒是正方形的?,有点沉甸甸,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道谢,“谢谢,纲吉。” 沢田纲吉扭头咳嗽一声,“不必道谢。希望你可以?喜欢森*晚*整*理。” 在沢田纲吉遗憾的?目光下,我妻真也依旧未邀请沢田纲吉进入房间。一旦沢田纲吉进入房间的?事情传出,另外三?个也必定会在夜晚登门,我妻真也真的?想睡一场不被打搅的?好眠了。 拆开礼物盒。 我妻真也睫毛微颤,里面是一个漂亮的?小型留声机。 黑色的?底座,金铜色的?唱臂和大喇叭。 里面有一张卡片,[希望你可以?不再害怕寂静。] 他拨弄着?留声机的?唱针,最后笑一声,将留声机继续放回礼物盒中,接着?放在一个高柜上。 不再害怕寂静。 他已经做到了。 沢田纲吉将自?己亲手制作的?留声机交给我妻真也后,心底松下一口气。动了动仍带着?红肿的?手指,他要尽快再想点方法,吸引真也的?注意,让真也可以?在一周后跟随自?己离开。 现在无论?是谁,看起来都比自?己的?可能性要大。 福泽谕吉有失忆一个月的?相处优势,费奥多尔有真也的?愧疚,六道骸就更不用提。 他俊秀的?脸上带着?自?己都未发现的?焦躁。 他要尽快想办法。 真也似乎偏爱健硕的?身材,脱下衣服到真也面前?晃一圈,这个可行性大吗。 被福泽谕吉三?言两语诱走?,但是只喝了三?杯酒不到,我妻真也就变得?晕头转向?。 待我妻真也醒来后,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屋顶,是他的?那间房间没错了。 身旁响起书页的?翻动声。 侧眼看一眼,费奥多尔正在翻书,双腿交叠。 我妻真也困倦地打了哈欠,将被子拉过头顶。 “头还痛?” “有一点儿。”我妻真也声音带着?鼻音。 “你喝的?酒,度数只比果?酒高一点。”费奥多尔说。 伸出头,我妻真也吐吐舌头,刚一开心,结果?又?无力倒回被窝。 费奥多尔忍俊不禁,在我妻真也精神稍好后,他说,“真也,我们有个赌约,在赌一周后,你会和谁一起离开这里。” 我妻真也又?将被子拉过头顶,不冒泡了。 聪明人都是点到为止。 费奥多尔在我妻真也额头落下一吻,随后关上门离开了。 我妻真也戳戳太阳穴,再次感?觉棘手。 棘手感?仅次于要身为港口mafia的?首领。 看了一眼时间,呐,因为醉酒,已经错过了和六道骸的?约定离开时间。 抱着?既然已经错过的?想法,抵挡不过困意,他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醒来时身上是清爽的?,已经有人在他醉酒时,帮他清洗过了。 天机赌场悬浮在天空。 现在的?天色是蒙蒙亮。 我妻真也头抵在窗户处,微微咬着?手指,他的?脑袋带着?宿醉的?头痛,眼神无意识漫游到了天台处。 那里有数架直升飞机停留。 直升飞机。 离开这里。 眼神一亮。 他为什么一定要和别人一起离开这里。 他自?己不可以?吗。 他想起刚刚重生时的?念头。就算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他也能独自?摆脱费恩。他要独自?离开这里。 他蹦跳着?,离开这里,走?到门口时又?拐回来,拿着?沢田纲吉赠送的?留声机,雀跃着?执行他的?想法。 他独自?一人就不可以?离开这里吗。 他谁都不带。 不带着?社长,不带着?费奥多尔,不带着?纲吉,就连六道骸,他也不要带。 他焕发出前?所未有的?鲜活神色,莽撞又?小心着?,不惊动任何人,独自?跑到天台,找到一架他最顺眼的?直升飞机,打开直升飞机的?门坐上去?。 六道骸从房间内看到了我妻真也的?行为,他挑眉,食指抵住下巴,非但没有阻拦,还帮助其遮掩行踪。 我妻真也是极极极聪明的?。只是在修直升飞机时,费奥多尔讲过几句如何启动驾驶,他就学以?致用开动了飞机。 好吧。 主要是靠自?动驾驶功能的?功劳。 不过他也全程在场,就当作有他的?一份功劳吧。 在坐上驾驶座的?那一刻,我妻真也有一点茫然,要去?哪里呢。 时间不够他苦思冥想,他挑了最先出现在脑海中的?名?称——水牢。 对。 他要去?意大利,去?水牢,将六道骸真身救出来。 给直升飞机的?控制系统下出命令,“去?意大利,复仇者监狱。” 关押六道骸真身的?水牢,就在复仇者监狱的?最底层。 直升飞机自?动驾驶时,我妻真也一直将脸贴在玻璃处,他从上向?下看,看见数不尽的?高山,看见望不尽的?海洋,看见葱郁的?森林。 他贪恋着?看,看不够似的?,直到眼睛干涩。 满意且痛快地靠在驾驶座上,他将头发向?后捋,漂亮的?脸蛋带着?快活,“真也以?后都要过这种生活。” “目的?地即将到达。” 直升飞机系统预告。 直升飞机悬在地面上,距离地面二十五米。 我妻真也迫不及待扔下绳梯,然后慢吞吞向?下爬。 踩到一处时,他的?脚踩空,晃了一下。 一双手放在他的?脚下,将他捧起。 恩?谁? 我妻真也低头去?看,“琴酒?!” 琴酒咬着?烟蒂,某一瞬间,神色复杂到似乎有千言万语呼之欲出。 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普通的?一句话作为开头,琴酒说,“你要这样踩多久。” 哦哦,我妻真也赶快爬下来。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躺到草坪上,胸脯激动到一起一伏。 琴酒为他穿上掉下的?鞋子,“很高兴?” 我妻真也说,“恩!” “说个扫兴的?,有想过我吗?” …… “没良心。”琴酒低骂一句。 我妻真也摸摸鼻头。 似乎说过一声没良心后,琴酒就将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他三?言两语说出他为何会在这里。 我妻真也觉得?琴酒好聪明,刚想夸奖,又?一架直升飞机出现。 我妻真也看过去?。 飞机门打开,直升飞机上空无一人。 我妻真也咦了一声,他的?手机忽然响起。 凑近耳旁接听。 “真也,宝宝,什么时候来救出我呢?”是六道骸的?声音! 他看向?直升飞机,是六道骸的?分身开过来的?,只不过在飞到他们头顶后,分身就回到水牢了。 他拍拍身上的?青草,向?着?水牢的?方向?跑去?,“马上就来。” 幽深地底。 寂静水牢。 六道骸被捆锁在寒水中央。 他的?脸旁出现气泡。 我妻真也听见电话那边叫他,“真也。” 心道六道骸好粘人,却边跑边回复,“真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