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救我,爹爹救我!》 1. 第 1 章 建安十七年,初夏。 京都东榆街南巷,高门大户聚集之地,宋家破旧的大宅院在一众朱檐碧瓦中格格不入。 曾经气派的门楼因年久失修而朱漆斑驳,唯有门口威风凛凛的两尊石狮子以及一侧的拴马桩昭示出祖上曾经辉煌过。 只叹如今成了被人嘲笑的破落户。 月华初上,窗外恼人的知了叫个不停,宋家的西厢房内,年轻的小妇人轻摇团扇,边为熟睡的小儿扇风边对着丈夫絮叨: “三郎,娘要送睿哥儿去读书,也得让咱家辰哥儿去,不能厚此薄彼。” 宋三郎低着头,正聚精会神细细打磨才刚给儿子做好的木陀螺,闻言憨憨一笑,头也不抬道:“睿哥儿脑子灵透,是块读书的好料子,三岁时便已背会三字经,说不准还真能为咱老宋家考个举人老爷回来光耀门楣,到时候必会帮衬辰哥儿一二。” 小妇人不服气地撅起嘴巴,“干嘛要人家帮衬,就不能是我们辰哥儿自己考个举人老爷回来么?” 这话宋三郎实在没法接,低着头嘴角儿微抽。 小妇人羞恼,似是知道自己牛皮吹得多响。自家的宝贝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不爱读书,睿哥儿教他多少遍,她这当娘的都记住那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辰哥儿愣是一个字儿也听不到耳朵里去。 小崽子成天就稀罕拿着个烧火棍子满院子疯跑,要么就是玩儿虫子,耍泥巴,他自己撒泡尿都能给玩儿出花来:往蚂蚁洞里瞄准,往他祖母最喜欢的栀子花盆里“放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辰哥儿若能考上举人,那老宋家的祖坟不得劈里啪啦着火才行啊。 不过,小妇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儿子不如人的,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怒冲冲朝丈夫横斜过去,眼波灼灼,娇憨泼辣: “宋三郎!你搞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亲骨肉,成日里就知道夸你那宝贝侄子,你且等着,等你哪天老了瘫在床上动不了,我倒要看看是睿哥儿伺候你,还是咱家辰哥儿!” 宋三郎只笑不分辩,收起打磨得没有一丝毛刺的陀螺,站起身来, 洗了手脸,翻身上床轻手轻脚躺在儿子身侧。 小妇人仍旧气不忿儿,伸手拧了一把男人肌肉结实的胳膊。 “仔细手疼。”宋三郎纵容地笑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团扇,继续为儿子扇风。 如果小妇人心细,就会发现他扇风的力度和频率几乎纹丝不差。 “就知道疼你儿子,人家也热呢。”小妇人娇嗔。 “都扇,一人一下。” “才不稀罕,给你儿子扇吧。” 宋三郎无奈,“秀娘怎地如此无理。” 秀娘仰起小下巴:“就无理了,三郎待如何?” 宋三郎低头凑过去在小妇人额头轻啄一下,道:“我的错。” 秀娘脸微红,没话找话道:“二嫂今儿头上戴了支梅花银簪,只恐怕谁看不见似的,一天在我眼前晃悠八回,晃得我头都晕了。” 宋三郎道:“等李家的架子床打好了,就给你买。” 秀娘道:“我才没她那臭显摆劲儿,我们把钱攒起来,等攒够了银子就给你开间木匠铺子,再招几个学徒,那样三郎就不用像现在这般辛苦。” 宋三郎:“无妨,不差这点儿钱。” “不要了,我才不稀罕她那银的,等将来辰哥儿出息了给我买金的,” “好,买金的。”宋三郎应和着把儿子挪到隔间的小床上,熄灭了屋子里的油灯,这才上了床,把秀娘半揽在怀中,手里的团扇继续摇着,内心一片柔软安宁。 这辈子,娇妻稚儿他都有了,稚儿可爱,娘子虽偶尔刁蛮,却也活泼惹人怜爱,有时看她斤斤计较地拼命把日子过好,也觉感动。 前尘已逝,从此以后他便是宋三郎了。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秀娘便轻手轻脚起了床,宋家妯娌三个轮流做早饭,今日该轮到她了。 秀娘套好外衫先到隔间看了一眼自家小崽子,小崽子睡得四仰八叉,秀娘闷笑了声,给盖了盖小肚子,转身去了隔壁储物间儿。 从墙角处的瓦罐儿里摸出个鸡蛋来,这可不是公家的财产,是她从娘家拿回来的,煮给儿子吃谁也管不着。忽又想到三郎最近似乎是清减了些,便又多拿出一个。 推开自家屋门儿,一抬眼便瞧见对面儿东厢房的窗户敞开着,睿哥儿正坐在窗前练字,小身板儿挺得笔直,她娘姜氏手拿戒尺在一旁监督。 秀娘撇撇嘴,她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亲,才六岁个娃儿,早上起得比鸡还早,白日里也不让孩子多耍耍,就知道拘在屋子里读书、读书、也不怕把个娃读傻了。 瞧瞧睿哥儿那单薄的小身子骨儿,再瞅瞅自家白白胖胖睡得正香的宝贝儿子,算了,读书考科举这么辛苦的事儿还是让睿哥儿来吧,三郎说得对,他要真是飞黄腾达了,还能不管自家兄弟? 秀娘一低头进了灶房。 灶房一角码放着整整齐齐的木柴,自家男人是个干活儿的好手,这些木柴竟能砍到长短粗细几乎全都一般无二,这得砍过多少柴才能到达这种水平呀。 往大铁锅里添了大半锅凉水,淘了一碗米倒进去,很快水就烧滚,秀娘又将大竹箅子放进去,摆了几个高粱面窝窝头,其中两个是白面和高粱面儿掺合着的。 秀娘的外公是个赤脚郎中,曾经同她说过高粱米燥热,对老年人不好,尤其是便结的老人,秀娘好几次看到老太太在茅厕里半天不出来,于是便跟老太太说了这事儿。 老太太虽然生活节俭,但确实是有苦自知,便让秀娘单独给她蒸白面和高粱面儿掺着的窝窝头。 秀娘又说睿哥儿和辰哥儿年龄小,肠胃弱。老太太无语,原以为儿媳妇多孝顺呢,敢情绕来绕去跟这儿等着她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太太本来也不是吃独食的,自然不会亏着自己两个孙子。 蒸鸡蛋的时候,秀娘脑子里闪过宋景睿那瘦得能看见骨头的小手腕儿,想着要不把辰哥儿的鸡蛋分给他点儿?现在打好关系,以后沾便宜的时候也有底气不是。 不过也不能白分给他,正好辰哥儿总吃水煮蛋也腻歪了,不若做成鸡蛋羹,这样的话用公家的香油和盐,也没人能说什么。 说弄就弄,秀娘动作利索的把鸡蛋磕进粗瓷碗里,搅拌均匀,稍微多加了一点儿水,这样蒸熟以后会显得多一些。 弄好鸡蛋羹,秀娘又从公家的瓦罐里掏出个鸡蛋来,给老太太蒸上。 饭很快做好,秀娘先把给宋三郎吃的鸡蛋用凉水冲了冲,擦干后藏进衣服里,又把蒸好的那份鸡蛋羹分成两份儿,一份儿多,一份儿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不过想到二嫂那火眼金睛劲儿,她还是又匀乎了一下,别好心办得叫她挑了理去,那可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挑刺儿精。 早饭上桌,一大家子围坐在堂屋饭厅的一张大圆桌子前,宋老太太坐在上首,身着赭石色暗纹绸衫,却看得出有些年头儿了,颜色发暗,不过却不损老太太眉眼间的气派。 她也是目前宋家几个女人里唯一的大家闺秀出身,头发梳理得极为整齐,脑后别了根吉庆簪,简朴却也不失体面。 老太太左手边儿坐着的是大房一家。 老大宋文平,考秀才屡试不中,老太太托关系给谋了个税课司副使的职位,乃是不入流的小吏。 老大媳妇王氏,两人的大女儿宋景梅已经出嫁,大儿子宋景茂考秀才屡试不中,现在谋了个帐房的差事,不大回来,小女儿宋景竹今年十四,尚未出嫁。 坐老太太右手边儿的是老二宋文定,考秀才屡试不中,善结交,自己托人在工部下属都水司的算六房领了份闲差,虽是清水衙门,好歹有个进项。 二媳妇姜氏,以及两人的儿子宋景睿,睿哥儿今年才刚六岁,自幼聪慧,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宋三郎一家三口则坐在老太太对面儿,宋三郎从小就是个憨货,读书如上坟,老太太直接选择放弃。 宋家一代不如一代,混到如今也就不端着了,实惠最重要,老太太便让宋三郎学了木匠。 老太太一个寡妇把三儿一女拉扯大,又都给成了家,前些日子还把从前的债务还清了,着实不易,因此儿女们都很孝顺。 秀娘先给老太太盛了饭,又把属于老太太的鸡蛋放到老太太跟前的盘子里,笑着解释鸡蛋羹的由来。 “娘,最近天热,辰哥儿胃口不好,小脸儿都瘦了,媳妇从娘家带回来些鸡蛋给辰哥儿补补,想着睿哥儿每天读书辛苦,索性让俩孩子一起吃。” 听到她这话,桌上众人神色不一,姜氏微不可察地扯扯嘴角,她这三弟妹从不做亏本儿的买卖,今儿如此大方,无非是昨天听到夫子夸睿哥儿天资聪颖,前途无量,提前卖好呢。 她最瞧不上三弟妹这种市侩钻营的女子,市井小贩人家出来的,一身铜臭味儿上不得台面。 大房王氏目光在两个妯娌身上扫了一眼,对这俩人谁都瞧不上。 姜氏成天端着一张假清高的脸,其实不过就是个落魄秀才家的闺女,许氏在娘家的时候就是有名的豆腐西施,嫁进宋家以后,勾得宋三郎对她言听计从,真真是个不要脸皮的狐媚子。 宋景睿这时却是忙站起身来,懂事地对秀娘行了个礼,“侄儿多谢三婶娘。” 他这声道谢是真心实意的,毕竟三婶娘的鸡蛋他可不是第一次吃,每次辰哥儿偷吃煮鸡蛋的时候都会悄悄分给他一半儿。 “都是自家人,跟你三婶娘还客气啥。” 秀娘看看嘴甜懂礼数的侄子,再看看自家迷迷瞪瞪,小脑瓜儿不时往他爹身上靠的憨货,心里的酸水儿突突往外冒。 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这小崽子最近哪来那么多觉,莫非是晚上蚊虫多,娃睡不好? 不成,今天得去集市上买几个驱蚊香囊回来。 对于三个儿媳的心思,宋老太太一清二楚,她们之间纵然各自都有小九九,但心眼儿不算坏,都还说得过去。 小孙子睿哥儿却是让她越来越欣慰了,小小年纪举止之间颇有他曾祖父的遗风。 至于老三家的那个憨货,就随他去吧,能吃是福,壮壮实实就行了。 如今老宋家能润出睿哥儿这么一颗好苗子来,好好培养,将来九泉之下,她也能见宋家的列祖列宗了。 这当会儿秀娘拿胳膊肘碰了碰儿子,“辰哥儿醒醒,呆会儿鸡蛋羹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景辰胖乎乎的小肉手揉了揉眼睛,黑亮的眸子里扑闪着湿漉漉的呆萌。 “辰哥儿,昨晚没睡好么?” 老太太慈爱地问道。 宋景辰挠了挠头,“祖母,孙儿昨晚做梦了。” “哦,辰哥儿做了什么梦?”老太太笑道。 宋景辰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爱做梦,梦里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让他惊叹和难以理解,那里的房子高得吓人,还有带轮子的箱子,一眨眼就跑远了…… 正要开口说给祖母听,忽然想到梦里的那些东西太奇怪了,他若说出来,大家都不相信,祖母会不会以为他中了邪呀?他可不想像隔壁小孩儿一样喝那种黑乎乎的符水啊。 肯定很难喝。 他眼珠子转了转,道:“孙儿梦见很多人给二哥磕头,他们嘴里还说叩见大老爷。” 古人都迷信,尤其是迷信六岁以前孩子做的梦,认为六岁以前的小儿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虽说不敢真信,心里预期总是有的,至少是个吉利话儿。 宋景睿忍不住瞪了弟弟一眼,宋景辰假装没看见。 除了宋景睿不高兴,全家人都很高兴,那句老话儿怎么说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老太太和周家三兄弟还好,也就笑笑,谁还能把个梦当真了。 三个妯娌却一下子兴奋起来,姜氏感觉三弟妹今天看着格外顺眼。同样的,王氏看两个弟妹也觉得顺眼多了。 三个女人开始叽叽喳喳起来,那样子好像宋景睿真的已经当上大官了。 “辰哥儿,梦里你二哥哥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你还记得吗?”姜氏忽然问道。 这话可把宋景辰给问住了,大眼睛眨巴眨巴,小脑瓜转得飞快,最大的官穿什么样的衣裳他也不知道啊,不过没见过最大的官儿,新郎官儿他却是见过的,于是信口胡诌道:“三婶娘,是红的!” 九品为青,七品为绿。 而朱袍——四品以上的大员才能穿! 姜氏腿一软,差点儿没从凳子上滑下去。 秀娘和王氏又酸又高兴,心情复杂。 老太太见几个儿媳妇没完了,敲了敲桌子,沉声道:“烧香拜佛,大师批命都不一定灵验,何况是小孩子做个梦。” “既然吃饱饭就别跟这儿杵着了,各回各屋,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睿哥儿和辰哥儿你们俩留下,到祖母屋来。” 说完,老太太起身进了自己屋。 桌上三兄弟互相对视一眼——老娘信了。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 第 1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2. 第 2 章 两个小孙子站起来尾随老太太进屋,老太太把屋门儿一关,先把宋景睿叫到了身前问话。 “睿哥儿,祖母观你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辰哥儿说的那些话,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同祖母说说。” 宋景睿答道:“孙儿觉得祖母说得很对,只是一个梦,当不得真,若要出人头地考取功名,还得靠孙儿的真本事。” 老太太愕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孙子竟能说出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来,忍不住红了眼角。 拍了拍孙子的小肩膀,老太太道:“好,好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性,祖母很为你高兴。” 宋景睿脸有些红,不太自在地低下头。真相其实是他压根儿就不会相信辰哥儿那小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实话,弟弟惯会作弄人。 宋景辰见祖母夸了哥哥,乖巧地蹭到老太太怀里,忽闪着大眼睛问道:“祖母,那我呢。” 老太太摸摸他白嫩的小脸蛋儿,笑道:“我们辰哥儿也是个好孩子。” 说完,她又对宋景睿叮嘱:“睿哥儿须知读书之道,在于持之以恒,且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明白吗?” “孙儿明白。”宋景睿老实作答。 “祖母,我刚才没吃饱呢。”宋景辰在老太太怀里拱着撒娇,眼睛巴巴盯着老太太的床头柜,大姑前日给祖母带了点心,他都看见了。 老太太揉了揉额角,自家这个吃货,东西藏到老鼠洞里,他都能闻着味儿找到。 不过她还是打开柜门儿,取了两块儿桃酥递给两个小孙子,并叮嘱道:“吃完要洗手,听话下次还有。” “知道了,祖母。”两人脆生生答应。 老太太摸了摸小孙子的头,自家虽落破了,倒也一家子和和睦睦,兄友弟恭,迟早有出头之日。 她原想着送睿哥儿去高夫子那里蒙学,如今看来,她得豁出这张老脸去,去老姐妹那里求一求,看能不能给孩子谋个更好的夫子。 小哥俩美滋滋在老太太屋吃完桃酥,宋景辰意犹未尽,想要舔嘴角儿的碎末,忍住了,掏出小帕子,自己擦了擦嘴角儿,把帕子反面叠好,放起来,跟着哥哥一块儿洗完手,出了屋。 出来屋外,宋景睿才板着小脸儿问,“辰哥儿,你在搞什么鬼?” 宋景辰笑嘻嘻伸出藕节一样的小胖胳膊搂过宋景睿肩膀,凑到他耳朵边神秘兮兮道,“今晚我们有鸡吃啦。” 宋景睿皱眉,“吃什么鸡,哪儿来的鸡?” 宋景辰眼睛亮晶晶,“街东头的烧鸡铺今天第一天开张,祖母逢初一十五都要烧香拜佛,我说梦见你会当大官儿,祖母肯定会图吉利买只烧鸡上供。” 上次吃烧鸡还是过年的时候,想到那诱人的味道,宋景睿咽了下口水,板起小脸儿,严肃道:“为了吃烧鸡就编谎话骗人,成何体统!下次不准。” “那你有本事别吃鸡。” “你都坑我,我凭什么不吃?” “我哪里坑你?” “你信不信我娘听了你的鬼话,肯定逼我逼得更紧。 宋景辰挠了挠小脑袋,哥哥好像说的有理。 他正想着,宋三郎站在自家门口招呼儿子,“辰哥儿,过来。” 宋景辰冲宋景睿做了个鬼脸,转身迈着小短腿儿跑去找他爹了。 “爹,你找我什么事呀?”宋景辰奶声奶气道。 “进屋来,爹有话对你说。” “哦。”宋景辰迈着小短腿儿一蹦一跳跟着爹进屋。 爷儿俩进了屋,宋三郎往外探头瞧了瞧,见秀娘从灶房进了大嫂屋里,确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顺手把屋门儿关上了。 宋景辰见爹神神秘秘的,以为他爹要背着娘偷偷给他吃糖,满眼小星星地看着他爹。 却听他爹硬声道:“宋景辰,你给爹跪下。“ 宋景辰一愣,疑惑地抬起头来,“爹……” “爹叫你跪下,没听见吗?” 宋三郎声音不大,但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若秀娘见到他这副面孔,怕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丈夫,宋景辰这是第二次见他爹发火。 第一次是他听说书人讲故事听得不过瘾,拉着一帮小伙伴儿玩儿过家家,他演皇帝,让别人演大臣,对着他下跪,并三呼万岁。好巧不巧,被他爹撞上……。 平时把他捧在手心里,大声斥责都没有过的爹,一顿竹笋炒肉,屁股疼了好几天呢。 宋景辰记打,一阵风跑回里屋,又一阵风跑回来,往地上扔了个棉垫子,乖乖跪那儿了。 宋三郎:“……” “把手伸出来。”宋三郎真来气了。 宋景辰不干,他可是见过二伯母怎么用戒尺打二哥手的,小肉手迅速藏到了身后。 宋三郎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宋景辰感觉他爹不说话比说话还吓人,一把抱住了宋三郎的腿哭,“爹,我错了,不该撒谎骗大人,求爹不要打我。” 宋三郎蹲下身子,“你还错哪儿了?” 宋景辰睫毛眨了眨,小声道:“我拿二哥编谎。” 宋三郎:“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景辰小声把自己的小心思说了一遍。 宋三郎暗暗吃惊,显然没料到儿子小小年纪心眼子竟然能绕这么多个弯儿,可怕的是竟还叫他抓住了所有人的弱点。 娘凡事都喜欢讨个吉利,睿哥儿吃人嘴短不会拆他的台,其他人则无不盼着睿哥儿出人头地,为老宋家争口气,于是除他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小崽子的鬼话。 越是如此,宋三郎越是感到害怕,人太聪明了,就一定要心术正广结善缘;怕就怕又聪明又坏,人不收他,天也必收。 辰哥儿今天可以为了一只烧鸡,哄骗大人,利用族兄。那明天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一个被贪念和欲望支配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他以前是太纵着这孩子了,惯得这孩子做事儿毫无规矩,想如何便如何。 说起来也是他和秀娘算老夫少妻,原主前头的娘子体弱多病,好容易怀上一个孩子,却又在生产时一失两命。 他穿来后听从老太太的安排,娶了秀娘,再后来,辰哥儿出生了,娘俩治愈了他前世很多伤痛。 他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第一声啼哭,第一次笑出声,第一次学会站立,第一次叫他爹爹……,难免过分疼爱,舍不得孩子受一丁点儿委屈。 今天的事儿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让辰哥儿认为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只要撒撒娇服个软儿就能过去,以后他将会更加胆大妄为。 该立的规矩必须得立。 宋三郎站起身,从墙边抽了一根编箩筐剩下的柳条儿。 宋景辰想跑,不敢,眼一闭,乖乖伸出两只小胖手,“爹,你可得打轻一点儿,我怕不小心给娘看到了。” 宋三郎嘴角抽搐,“你在威胁你爹?” 宋景辰:“不敢。” “我看你就没有不敢的。” 啪!柳条儿甩在嫩豆腐一样白白胖胖的小手上。 “好疼!”宋景辰夸张大叫。 “闭嘴!”宋三郎来气,他架势摆得很足,实际上一身功夫在身,力道控制的精妙,只让最纤细的柳梢儿部分轻轻掠过儿子的小手,意在吓唬,才五岁个娃,他那里舍得真打。 连抽了小胖手几下,宋三郎才道:“做事当考虑后果,你今日说你做梦梦到你二哥哥将来要做大官,你二哥哥倘若信了你的鬼话,从此以后可能会不好好读书,每天幻想着自己做大官。” “家里人若信了你的话,一个个不好好过日子,成日里等着天上掉馅饼,若是你二哥哥做上大官还好,若你二哥哥没有做上大官,家里人会怎么想,你二哥哥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宋三郎一番话下来,宋景辰小脸儿白了,他说那话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的是香喷喷的烧鸡,那里会想到这么多。 宋景辰大眼睛里蓄了泪珠,把手举得更高了一些,“爹,我错了,该打。” 宋三郎扔了柳条,蹲下身子,摸摸他头,“你还小,心思单纯,想不到这么多也属正常,按理说爹爹应该允许你有犯错的机会,不该上来就打你,但——” 似是想到了什么,宋三郎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 “有些错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爹爹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凡事当三思而后行,明白吗?” 宋景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辰哥儿明白。” 宋三郎点点头:“明白就好。”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爹,我不会告诉娘亲爹打我了。” 宋三郎想揍他。 宋景辰“爹,辰哥儿要给大家道歉吗?” “你自己觉得呢?”宋三郎把问题踢回去。 “辰哥儿听爹的。” 宋三郎拍拍儿子的小肩膀,“爹教你做人要诚实,却没让你做人死板,要为他人着想没错,可也不必太委屈自己,这件事受影响最大的是你二哥哥,回头儿你找你二哥哥说清楚就好了,至于家里人那边,你二哥哥知道该怎么办。” “去吧,看看你娘怎么还没回来,今儿爹爹带你们娘俩去集市逛逛。” “爹,你说真的,我要吃糖糕,还要吃甜果,我还想吃大西瓜。” “买。” “爹真好!” “行了,别拍爹的马屁,快去吧。” 秀娘这会儿正跟姜氏、王氏几人聊得热闹呢。 “二嫂,昨儿个我就瞅见你头上这支簪子了,戴你头上可真好看,这梅花簪跟你可真搭。”秀娘为了儿子的将来,满口言不由衷。 姜氏是个精明的,心说昨儿个我在你眼前晃悠好几回,你愣是一声不吭假装看不见,这会儿又跑来恭维人了。 看破不说破,关键是许氏这几句话她爱听。 别的方面不说,就气质这一块儿,大嫂和三弟妹还真没法跟她比,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是她们想学也学不来的。 姜氏道:“二嫂可别夸我了,不过就是一支普通的银簪而已,随便在家戴戴,真要说好看,那还得是我陪嫁的那支垂丝云纹金簪。” 秀娘在心里撇撇嘴:又来了,又来了,也不知道成天臭显摆个啥劲儿,有本事拿你那金簪给你儿子换鸡蛋吃呀,你舍得吗? 王氏在心里翻个白眼儿,接过话茬道:“二弟妹到底是读过书的,和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不光是选簪子有眼光,就是这身上的褶裙也好看得紧,这以后大嫂要去买衣裳,带上二弟妹就对了。” 姜氏心里的意,嘴上谦虚,“瞧大嫂说的,我也就是略通文墨,比你们强上那么一点儿而已,至于身上这件褶裙,我是仿照时下流行的样式做的,你们若是喜欢,我也不藏私,改天就教你们做。” “那敢情好,大嫂可就不跟你客气了,我们家竹丫头正是爱俏的时候。” 说起宋景竹,王氏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秀娘和姜氏也难免唏嘘, 正这会儿,宋景辰扯着小奶腔在大房窗户底下喊了一嗓子,““娘,爹喊你回家。”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2. 第 2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3. 第3章 秀娘的羡慕嫉妒恨一般不留着过夜,从大嫂屋出来,听到说夫君要带她们娘俩去赶集,又欢喜起来,兴冲冲踏进屋,道:“三郎你今日不用去李家做工了么? “嗯,快完工了,只等着上漆,今日歇上一天。” “太好了,我正想着给辰哥儿去买些驱蚊香囊呢。”秀娘说着话从怀里掏出早上的蒸鸡蛋,塞给男人。 “我在外面做工,时常能吃上一些荤腥,娘子自己留着吃吧。”宋三郎给她塞了回去。 “我不吃,你吃。你是咱家顶梁柱,你好,我们娘俩才能好。” 宋三郎只得笑笑,剥了鸡蛋壳,将鸡蛋分成两半儿,大的一半递给秀娘,小的留给自己。 “三郎吃大的,我吃小的。”秀娘不干,强行夺走了丈夫手上小的那一块。 “爹,娘,等将来辰哥儿赚了银子,让爹和娘天天吃鸡蛋,顿顿吃鸡蛋。”宋景辰在一旁看得着急,忍不住仰起小脸儿信誓旦旦道。 “臭小子,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便要做到。”宋三郎弯下腰笑着捏了一把儿子肉肉的小脸儿,又把自己那半鸡蛋的蛋黄喂给儿子。 宋景辰立即把小嘴巴闭得紧紧的,用手捂住,躲闪到一旁才道:“辰哥儿不吃,给爹爹吃。” 孩子可爱的小模样儿逗笑了宋三郎,即便某种意义上并非他亲生,但在他心里辰哥儿就是自己的孩子。 秀娘进里屋换衣裳,宋三郎知道时间不会太短,他倒是能等,小孩子没耐性,便领了宋景辰到院子里玩儿陀螺。 宋家虽落败,但百年大宅院的底子还在,因此夫妻二人的房间很宽敞,只是几代下来值钱的家具已经变卖个七七八八,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宋三郎后来自己打的。 一进屋右手边是一张三面矮围子的四角立柱床,左手边一组衣柜,正对面则是一张长条桌,一把大漆圈椅。 桌上平时放些杂物,亦做秀娘的梳妆台来用,此时正值夏季,桌上白瓷瓶里插了一支半开的荷花并一支莲蓬,一高一低错落着,白瓶映衬着粉荷绿蓬,很有几分雅致。 家里老太太喜欢摆花弄草,秀娘觉得好看,便也跟着学了来。 梳妆镜里的小妇人很好看,或许是豆腐吃太多了,一身皮子比嫩豆腐还嫩滑,倒是省了胭脂水粉钱。 不过秀娘还是狠狠心买了同二嫂一样的水粉,她喜欢水粉一点点在自己脸上晕染开的感觉,就好像她也成了大家闺秀,而非别人口中的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不是白叫的,她的眉不画而秀,唇不点而朱,倒是不用太过修饰。 秀娘起身在衣柜里翻腾半天,找了件梨花白交领褙子并淡青色长裙换上,自己对着铜镜离远了照了照,感觉满意了,这才一掀帘子出了屋。 即便如宋三郎,见过的美貌的女子多了,也不得不承认秀娘是很好看的。 “娘你怎么才出来呀,日头都快落山啦。”宋景辰看见娘出来,满头是汗地跑过来。 秀娘被儿子戳穿精心打扮的事实,脸一红,羞恼道:“臭小子浑说八道,日头才刚出来,哪就落山了。” 宋三郎笑而不语,给儿子擦了擦了脸上的汗道,“快走吧,爹今天给辰哥儿买好东西吃。” “爹真好,谢谢爹。”宋景辰张开小胳膊,“腿疼,要爹抱。” “还没走路呢你就开始喊腿疼。”宋三郎嘴里嗔怪着,却还是老老实实弯腰把儿子抱起来。” 秀娘故意板起脸对儿子道:“你都多大了,还让你爹抱,不把腿劲儿练出来,看你长大了你爹还能抱得动你。”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认真思考了一下,道:“辰哥儿长大了坐轿子。” 秀娘没忍住扑哧乐了,捏了下他小耳朵道:“你倒挺会做梦。” 宋景辰道: “要娘和爹也一起坐大轿子。” 宋三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秀娘道:“辰哥儿最近好像说过好几次腿疼。” 他这么一说,秀娘想起来了,道:“之前睿哥儿小时候腿也疼过,当时带着去找郎中瞧,说是小孩子正蹿个头儿,骨头长得快才会疼的。” 宋三郎点头,“还是带他去找人看看放心些。 宋景晨一听说要带自己去看病,不愿意了,皱着小脸儿苦唧唧道:“爹,我只是有一点点疼,能不能不喝药,药好苦啊。” 小孩儿用小手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宋三郎安慰他:“不给吃药,给辰哥儿熬肉骨头吃。” “要拉钩,爹说话得算数。”宋景辰不放心地伸出小手指要宋三郎同他拉钩。 宋三郎笑着伸出小拇指勾上儿子的小手,他自然是可以说到做到不给儿子灌药,但仅仅只代表他自己,不代表秀娘。 一家三口出了门。 姜氏透过窗户看着,一时心里还有点儿酸,宋老三虽是个粗人,可对三弟妹却呵护得很呢。 宋景睿亦羡慕地看着弟弟,抬头对她娘道:“娘,睿哥儿也想去赶集。” 姜氏立即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对儿子严肃道:“你羡慕辰哥儿那小憨憨干嘛,一张小嘴儿不是在吃就是在吃,就是个小吃货,我儿跟他不是一路人。” 宋景睿蹙着小眉头不赞同道:“娘这是偏见,您只看到弟弟的不好,看不到弟弟的好,就像您只看到三婶娘身上的不好,看不到三婶娘身上的长处。” 本来心里就酸,还被自己亲儿子怼,姜氏来气,冲儿子发火,“那娘俩跟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叫你忤逆自己母亲。” 宋景睿不紧不慢道:“勿需别人给儿子灌迷魂汤,儿子有眼睛看,有心去体会。” “您看到的弟弟是小吃货,儿子看到的却是弟弟会把他自己最爱吃的东西分儿子一半儿。” 末了,宋景睿看了他娘一眼,道:“家和万事兴。” 姜氏气得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高兴儿子小小年纪如此有主见好,还是生气这小子太能气人了。 …… 洛京城内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宋家住东榆街,集市就在西榆街,中间只隔了一条昆玉河,过了昆玉桥就到了。 足有四架马车宽的昆玉桥也是商贩货郎的聚集之地,今日正赶上是大集,桥上行人接踵摩肩,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起伏不断。 因为地摊上的东西便宜实惠最得平民喜欢,关键这里吃穿用度的东西几乎应有尽有,胭脂水粉、布匹线绒、干果蜜饯、锅碗瓢盆、还有推着板车卖各种熟食生肉的,亦有卖茶饮糖水的。 儿子好吃糖糕乳糕,宋三郎各自称了一些,货郎会做生意用油纸包了一块乳糕算做添头,笑着递到宋景辰小手上。 宋景辰先脆声道了谢,才小心地接过来,爹不喜欢吃甜腻腻的东西,他把乳糕先递给娘,让娘先尝尝。 秀娘不吃他的,他才塞自己嘴里美滋滋吃了起来。 卖糕点的小贩夸宋景辰孝顺,宋三郎只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辰哥儿还想吃什么?” “爹,还想吃蛋黄酥和绿豆糕。” “好,那就一样来些。”宋三郎对着小贩道。 这两样糕点贵,秀娘忍不住插嘴道:“一样来两个就行了,多了孩子吃不了浪费。” 小贩知道她是嫌贵,脸上就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讥讽,嘴里却是客气,道:“这果子放的时间长,放置阴凉处五天都不会坏,咱家的果子在这一带有名,孩子吃不了,大人亦可尝尝,解个嘴闷。” “不过娘子若是舍不得银钱就算了,我看娘子穿得体面,也不像是那穷酸。” 秀娘知道大嫂同二嫂在背后议论她小家子气,一时又心疼钱又不想让人看不起,被人激地就要开口。 却听身边宋三郎淡淡道:“不要了,我们走吧。” 那小贩嘴巴却不饶人,低声嘟囔道:“买不起就别买啊,瞎耽误功夫,穷酸破落户。” 宋三郎把孩子交给秀娘,回转身来看向那小贩,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重复一遍。” 男人身高八尺开外,足足高过对方一个半头,不用看别的,仅看他露出的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就知道他的强壮。 宋三郎声音不大,目光亦很平静,只微微下敛的眼角透着肃杀之气。 那小贩不敢多嘴,目光闪躲道:“没,没说什么。” 宋三郎把刚才买的糕点扔到对方的摊位上看,道:“退钱。” 对方痛痛快快退了钱,宋三郎数出一枚铜钱,递给对方,对方不敢接。 宋三郎伸手抓过对方的手腕,把钱硬塞进他手心里,那小贩只觉自己的手腕像被大铁钳子钳住了,生疼,一动不能动,他更不敢动。 只听头顶上方的男人道:“你赚的不就是穷酸的钱吗,吃着碗里的饭砸饭碗,是何道理?” 那小贩吓得连连道歉,宋三郎不吵不闹不掀他摊子,本身就没想为难他,这样的人也值不当的他为难,不过当自己面儿就敢欺负秀娘,当他是死的嘛。 此刻见那小贩道歉服软,也就松了他手,不过随意一攥,那小贩的手腕已经发青。 秀娘在旁边看得解气,宋景辰回身抱起孩子,问儿子:“刚才害怕吗?” 宋景辰握着小拳头道:“不害怕,他骂我们坏话,跟那些邻居一样坏,说我们是穷酸破落户!” “爹,什么叫破落户呀?”小孩儿似懂非懂地问。 宋三郎默了一下,道:“不是什么好话,今日爹带辰哥儿去铺子里买糕点,你不是想吃大西瓜嘛,咱们买完糕点就去买。” 一听说大西瓜,小孩儿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嚷嚷着快去买西瓜。 西瓜这种金贵东西,地摊上没得卖,需要过了桥去西榆街上铺子里买,有钱的人家整个买,没钱的人家亦可买一小块儿尝尝鲜。 穿越过来以后,宋三郎用了很长时间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如今越来越代入到丈夫和父亲的角色。 刚才的小贩刺激到他了,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他应该让秀娘和孩子体面的活着。 粗茶淡饭虽好,但那是对千帆过尽的他来讲,并非秀娘和孩子向往的好日子。 既在红尘中,如何能不入红尘。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3. 第3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4. 第 4 章 宋三郎的前世跌宕起伏,自然不可能是单纯之人,亦非多情纯善之辈,他只对自己的小家更认同,对整个宋家的归属感却要弱上许多。 他其实也没多大兴趣替原主承担一切,他照顾妻儿只是因为他喜欢,他愿意,与其它无关。 所以他不会像之前的宋三郎一样,老老实实把赚到的钱全部上交,大哥二哥交多少,他便也交多少,剩下的便交给秀娘保管,用来买娘子同儿子喜欢的东西。 徐老太太知道憨厚的三儿子有了私心,可三个儿子哪个没有私心,说起来老大老二读书考科举这些年花的银子最多,后来谋了差事,赚那点儿银钱还不够他们自己家里嚯嚯呢。 倒是老三,这些年为家里还债出了大力气,如今老三自己有了儿子,想要存一些私房钱也是应该的。 老大老二啃了弟弟这么多年,如今都各自有家了,没道理让老三养他们一家子。 所以,夫妻二人这几年还是攒下些银钱的。 宋三郎说要给儿子吃更好的糕点,是有底气的,秀娘心疼银钱,但想到钱花到自己儿子身上,好像也就没那么疼了。 夫妻俩往糕点铺子走的时候,正好路过一间儿济堂药铺,秀娘忙拉住丈夫道:“三郎,上次娘就是带睿哥儿在这里瞧得病,娘说这家的郎中专门给小儿看病,看得很好。” 宋三郎见药堂门口不少大人带着孩子进进出出,遂点了点头,抬脚跟随秀娘进到药堂。 排了一会儿队,才轮到他们,宋景辰等得焦躁,他看到药堂就会联想到之前哥哥生病时喝的那些黑褐色的药汤,有一次他好奇尝了一口,快把他苦麻了。 留着山羊胡子的老郎中先是给检查一番,见小孩儿唇红齿白,眼睛活泼明亮,舌苔亦粉红湿润,不必诊脉,他已然心中已经有数,这孩子没啥大毛病。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细细询问了孩子的日常起居,又给看了脉象,才笑眯眯道: “令郎一切都好,小娃在他这个阶段大多都有他这个症状,不是什么大事儿。家里有条件就多补充些骨头和肉,牛肉为好,其他亦可,也可给吃些鱼虾之类。” “不过令郎的情况不严重,不补充影响也不大。”老郎中看他们一家穿着,又补充了一句。 宋景辰在一旁听得两眼发亮。他这个病得的可太好了,要是这个病一直治不好,该多好呀。那样他岂不是天天有肉吃? 夫妻两人听老郎中如此说,俱都松了一口气,宋三郎有些不放心地问:“这孩子似乎特别爱吃东西。” 老郎中呵呵一笑,道:“爱吃还好吗?他这个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消耗也大,你且看他脸色红润,皮肤亦有光泽,好得很。” “真想治他这毛病,他若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你且管够试试?” 宋三郎:“……” 出来药铺,宋景辰眼尖,看到药铺斜对面有一家好大的点心铺子,忙道:“爹,你快看,我们就去这家买点心吧。” 秀娘一瞅人家气派的门面,就想打退堂鼓,但爷俩儿已经直接进去了,只得跟上去。 街上铺子里的糕点自是与地摊上有所不同,无论做工还是用料,就连包装的油纸包也更讲究一些,一看就是买不起的样子。 宋景辰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拽着爹的衣角道:“爹,会不会花很多银钱,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买吧,买这里的东西不划算的。” 小小的孩童从懂事起就明白什么东西是他能要的,什么东西是他不能要的,还有些东西是他想都不能想的。 宋三郎握住儿子的小手,道:“无妨,爹这次赚了不少银钱,够你花。” 宋景辰道:“那爹一定是干了更多的活儿,人家才会给爹更多的钱,天这么热,爹一定很辛苦,辰哥儿不想吃糕点了。” 他又道:“爹那么辛苦,糕点却这么贵,吃到嘴里也不香了,咱们走吧。” 宋景辰拽着爹娘往外走,把宋三郎直接整不会了。 臭小子,你说他憨吧,有时却有七窍玲珑心肝;但你说他聪明吧,有时又憨得让你无奈。 宋三郎直接抱起儿子道:“爹有力气,不怕辛苦,银钱不是你小娃娃该操心的事儿。” 他拍了拍儿子的小肚皮道:“放心吧,你这点小肚子还吃不穷你爹,辰哥儿若觉得爹辛苦,大不了你长大了也给爹娘买糕点吃。” 在小孩子的心里,“长大”这两个字意义非凡,几乎寄托了孩子所有能想象到的期盼。 长大了就可以无所不能,长大了就可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长大可真好啊! 宋景辰被他爹一句话安慰到了,肚子里的小馋虫立即又占了上风,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人家箱格里的糕点。 秀娘红着眼角,又心疼又是好笑,忍不住故意拿手遮挡了下儿子的眼睛,宋景辰小脸一红,害羞地把脑袋埋进宋三郎颈窝里,逗得周围人忍俊不禁。 糕点铺柜台前设了一方小矮桌,桌上放了四个白瓷小盘儿,每个盘子都放了各式各样的糕点,糕点被切割成约莫蚕豆大小的小块儿,旁边有削细的竹签子,可以插着试吃。 桌子旁边还贴心的放了小凳,可以坐下来吃,店家可谓用心良苦,如此矮的桌凳一看就是给孩子准备的,进来铺子的大多都是家底不错的体面人家,孩子要吃,好意思不给买吗? 宋景辰看见有别的小孩儿在吃,他便也大胆地走上前,前面的孩子绫罗绸缎有丫鬟婆子赔着,旁边店铺伙计满脸笑容地躬身伺候着,一口一个小少爷,却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宋景辰下意识与人家拉开些距离,想等着人家吃完,他再过去。 他看见人家吃东西的样子与他很不一样,他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他看到了就忍不住觉得人家就像铺子里的糕点一样贵,天生就该坐在这里吃这么贵的糕点。 而他自己就像外面地摊上的糕点一样是便宜的,只配吃哪些便宜的,即使他爹舍得给他买,他跟这里也不搭。 他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多余的,恰这时对面四平八稳坐在凳子上的小少爷抬眼扫了他一眼。 宋景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一眼的意思,但是他心里立即就领会了其中的复杂含义。 小孩儿眼泪唰!就流下来,扭头就往铺子外面跑,宋三郎和秀娘正在一旁看糕点,见儿子哭着跑出去,忙往外追。 宋三郎两步追上儿子,抱起他来,问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宋景辰呜呜哭着道:“我不想吃铺子里的破玩意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 云娘急道:“辰哥儿不哭,快告诉娘亲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集市上人多嘈杂,就是人贩子也不罕见,宋三郎在店里的时候,视线自始至终没有完全离开过儿子,回想刚才的情形,略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孩子长大,有自尊心了。 夫妻俩哄了好半天才把孩子哄的不哭,天气本来就热,孩子又哭得伤心,嗓子都哭得有些嘶哑,宋三郎心疼地给儿子拍着背。 宋景辰蔫蔫儿地趴在父亲的肩头,小孩儿开始第一次思考人生这个重大命题。 ——他长大了要做一个大商人,有花不完的银子,要把整个糕点铺子都买下来。不,他要把整条街,整个洛京城的糕点铺子都买下来。 不用试吃,他要让所有像他一样的小孩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随便吃,吃多少都行。 经过刚才一事,宋景辰连自己心心念念的大西瓜也不想吃了,只想回家。 宋三郎知道小孩儿过了这个劲儿,又会想吃,在瓜果铺子前也不管它便宜贵了,直接让店家给挑了一个,放进提篮里。 那店家微微诧异,这西瓜是外番才传过来没两年的稀罕玩意儿,一般普通人家也就舍得买一牙,当场给孩子吃了。 这位倒是爽利,价格都不带还的直接拎走,就是这用篮子把西瓜提回去的他倒是头一次见,像是买一整个西瓜的人家都坐着马车来的,这腿儿着拎回去,也真不嫌累。 宋三郎假装没看见,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拎着篮子带着云娘往外走。 宋景辰看了那大西瓜一眼,懂事儿的要从他爹身上下来,宋三郎没松手,道:“你同你娘加起来,爹也背得动。” 这点宋景辰相信,那么一大根木头,他爹一个人就可以扛起来。 宋三郎这一上午被刺激的,他很清楚儿子不是因为自家穷而哭,是孩子感受到了贫穷与富贵的巨大落差,孩子意识到自己没有底气。 大嫂,二嫂总在秀娘面前显得高人一等,不过是她们对自己的身份有强烈的认同,而秀娘对她自己的出身不自信。 尽管儿子终究会明白,他所羡慕的东西其实也不过如此,但他需要给孩子经历的权力,拥有过的东西才有资格不屑一顾,他是没有办法替云娘和孩子不屑一顾的。 只他上辈子从未缺过钱财,对这生财之道一无所知,他亦一开始就站在了权力的高处,不需要像别人那样一步步爬上去。 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从何处下手,才能改变现状。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4. 第 4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5. 第 5 章 回来的路上,宋景辰的别扭劲儿散得差不多,他看到街上有卖串串果的,小馋虫又被勾起来了。 串串果有点儿类似于糖葫芦,是将各种水果块烘烤至半干,用竹签子串起来,再滚上霜糖,很受小孩子欢迎。 宋景辰想吃,但刚才闹那一出,他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向爹要。 小孩儿亲热地搂着宋三郎的脖子,一边掏出自己兜里的小帕子在他爹脸上和脖颈处胡乱抹,一边关心道:“爹,你都出汗了,你渴不渴呀。” 宋三郎:“不渴。” 宋景辰:“不渴呀,那爹一定饿了吧。” 宋三郎哪能不知道小崽子想啥,故意道:“爹不饿。” 然后,就没了。 宋景辰:“……” 爹,你咋这么不懂事儿呢,你就不知道问问你最亲最疼的大儿子饿不饿吗? 见暗示没有用,宋景辰直接明示,他道:“爹,我二伯娘说女人多吃瓜果好,会更漂亮,要不你给娘亲买一个串串果吃吧。” 许秀娘:“……” 大孝顺儿子,我生的。 宋三郎哪能不知道小崽子心里想什么,故意道:“好啊,那爹就给娘买一串,既是对女人好的东西,我们辰哥儿就不吃了。” 宋景辰急道:“爹,对小孩儿也好。” 宋三郎假装不解:“为什么对小孩儿也好?” 宋景辰理直气壮道:“因为小孩就是女人生的呀。” 宋三郎先绷住嘴角不笑,憋了一会儿,才道:“辰哥儿说的有理——秀娘,你过去买三串儿回来,为夫也是女人生的。” 宋景辰忙补充道:“娘,买四串!不,买五串儿吧,要给哥哥和姐姐也尝尝。” 秀娘笑着瞥了儿子一眼,道:“你倒不是个吃独食儿的。” 宋景辰理所当然,“爹教过,辰哥儿自己的好东西舍得给哥哥姐姐吃,哥哥姐姐有了好东西也会想着辰哥儿,这样的话,辰哥儿和哥哥姐姐就都能吃到更多的好东西啦。” 秀娘竟然无言以对,儿子说的是事实,那俩孩子的好东西确实也分给儿子吃。 秀娘道:“你知道就好,娘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让允许你分给他们吃,等着吧,娘去去就来。” 大中午本来就热,秀娘的去去就来,把爷儿俩等得心焦。 果然,不久后,秀娘一脸兴奋地跑回来,人还没到跟前呢,就欢喜道:“三郎,人家给我便宜了两文钱!” 小娘子眉眼带笑,目光闪闪发亮,一脸等夸奖的样子。 宋三郎深吸一口气,道:“娘子辛苦了。” 回到家,宋三郎拎了几样老太太喜欢的小吃食送到主屋,老太太嘴上嗔怪儿子乱花银钱,心里妥帖。 宋三郎趁机同老太太说了辰哥儿腿疼的事,他道:“儿济堂的老郎中说辰哥儿与其他孩童不大一样。” 老太太对儿济堂的老郎中十分信服,一听三儿子这话立即紧张起来,“荀郎中怎么说?”老太太急问。 宋三郎忙道:“娘莫要紧张,辰哥儿并无大碍。” 语毕,他解释道:“那儿济堂郎中说辰哥儿骨头长得比一般孩子都要快些,小小年纪就已经比同龄娃子高出半头,如此,骨虚不实,易折易断,留下隐患后,走路多就腿疼的毛病有可能会伴随一辈子。” 老太太一听这话害怕了,人家郎中说得在理,辰哥儿这娃子个头儿确实蹿得快,这其实就跟她养花一样,任凭它往高里长,根茎反而孱弱,你得勤修剪。 只这花枝可修剪去尖儿,这人可该咋办? “郎中可给开了方子?”老太太忙追问。 “并未开药。”宋三郎道:“那郎中说非是病症,不可乱用药,只需适当滋补即可,可多吃些骨头、肉类鱼虾,牛肉最佳,还有——” 宋三郎道:“若能给喝些牛乳最好。” 牛乳是宋三郎自己加上去的,因为前世他自己幼时体弱,就经常食用牛乳,乳酪之类。 说着,宋三郎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银钱交给老太太,“这些银钱先交给母亲,除了辰哥儿,睿哥儿同竹姐儿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并给几个孩子都补补吧。” 老太太没接,却是道:“既是都补,没道理让老三你一人出银钱,我宋家虽说落败了,可也不至于养不起儿孙,这钱你且收着——想我老婆子祖上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几件压箱底的陪嫁可都还在呢。” 说到此,老太太有些激动,眼角含了泪儿,她掏出帕子,点了点眼角,才道: “都是我外祖母传给我娘,我娘又传给我的传加宝,可有了年头儿了。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这些物件儿一直舍不得典当无非想留个念想,现在想来,左右不过是黄白之物,与其带到棺材里腐朽,不若为儿女孙子孙女发挥些用处。” 宋三郎动容,他之所以把话说得严重,皆因老太太素来太过节省,让她同意给孩子吃大鱼大肉,哪怕是自己掏钱,也怕她也接受不了。 实际上他关于郎中的那段说辞完全不经推敲,那么多穷人家的孩子不都好好长大了吗,他是赌老太太的爱护孙子之心,爱之重,才能犯糊涂,只想着孙子好,没心思去想别的。 如今见老太太如此,宋三郎忙道:“儿子不孝,怎可让母亲典当仅有的陪嫁之物,儿子多揽些活计也就有了。” 宋老太太有些心疼得摸了摸三儿子的头,宋三郎有些不自在,想躲,到底没动。 老太太把儿子扶起来,心疼道:“当你自己是个铁打的人不成,那木匠活儿是那么轻松的,现在已经忙得喘不过气了,还要怎么再接活儿?莫要把身体累出个好歹来。” 老太太说完又慈爱地拍着儿子的手道:“娘也不光是为着辰哥儿,亦是为睿哥儿,竹姐儿。” “竹姐的婚事不顺,娘想着让她拜在楚娘子门下学习绣工,一来有个傍身的技艺,二来亦可抬抬身价,这托人找关系交学费处处都得需要银子打点。” 实际上还有句话老太太没说,那才是她如此舍得下血本的原因。不说,一来是因为她拿不准这件事情办得成办不成,二来是怕三儿子心理不平衡。 说是一碗水端平,那个娘能真端平了?真端平了的,那得叫端水大师,全靠演技。 别看是亲母子,孩子们一成家各自有了自己那一大窝子,你便不能如从前那般对待他们了,得讲究一个平衡之道。 就说刚才,老太太一开始听三儿子说完郎中的话,确实着急,也信了,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因为她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呀,三儿子自己从小也没大鱼大肉的喂养,现在不也壮实着呢,指定是老三转述荀郎中的话时添油加醋了。 不过老太太干脆将计就计,借坡下驴引出后面要要典当自己陪嫁的事,至于典当陪嫁用来做什么,只她自己心里有数。 当初能让丈夫不纳妾的狠人岂是个简单的? 三个儿媳妇组团儿都斗不过一个宋老太太。 老太太是千年的老狐狸,宋三郎经历的事,见过的大风大浪亦非老太太所能比,立即就琢磨出老太太话里的不对劲儿,只因老太太画蛇添足提了一句竹姐儿。 倘若如此重视孙女儿当从小培养才对,快出嫁了才要培养明显来不及。 如此,竹姐儿也好,自家辰哥儿也好,都是幌子,是安抚大房、三房的幌子,老太太这是要出血本为宋景睿开始谋划了。 洞悉了老太太的心思之后,宋三郎心里并未有什么不平,倘若今日把他放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他亦会做出同样的明智选择。 因为就目前来看,宋景睿是唯一可以上桌的筹马,赌赢了,宋家全家翻身;赌输了,那就认命。 母子俩又继续母慈子孝了一会儿,宋三郎出了老太太房间,临出屋前,他瞄了一眼老太太桌子上的烧鸡,暗道:自家那个憨憨才是真正会拿捏他祖母心思的,这烧鸡果然是买回来了。 宋三郎口中的憨憨,这会儿正跟睿哥儿凑一块儿嘀嘀咕。 “哥哥,串串果好吃吧?” “还行。” “什么叫还行,那你别吃了。” “好吃,好吃行了吧。” “再给我吃一口。”宋景辰拽住宋景睿的手腕儿,抻着脖子去咬他手里的串串果。 宋景睿:“你这小馋货都在外边吃过了,干嘛还要抢我的。” “吃过了,现在看你吃又馋了呗。”宋景辰理所当然道。 “你还是别吃了,本来是小胖子,再吃就成大胖子了。” 宋景辰不在乎,“我不管,我就要吃,我娘说小孩子胖点才好看。” 宋景睿:“只准吃一块。” 宋景辰:“我就吃半块儿,剩下的给哥哥吃。” “你还是全吃吧,你都咬上口水了,谁要吃你吃剩下的。” …… 姜氏在外屋听着俩小娃嘀咕,直想笑,朝里屋喊了一嗓子,“辰哥儿,到二伯娘这儿来。” “二伯娘你找我呀?”宋景辰从里屋颠颠儿跑出来。 “快过来,坐这儿,二伯娘给你做了双麻鞋,试试合适不?” 姜氏说的麻鞋,鞋面儿是将麻草纤维蒸煮软化后手工打辫儿,然后用鞋楦定型,鞋底儿则是手工千层底儿,整体看起来有点儿类似于现代的凉鞋。 姜氏的母亲女红做得极好,姜氏得了她娘的手艺,本人也心思灵巧,在麻草辫成的辫儿里穿插了红色丝线,又在鞋跟位置编成如意结,既好看,还方便孩子提鞋。 另外因着孩子皮肉娇嫩,姜氏还在挨着皮肤的部分缝了软布。 在姜氏看来,辰哥儿和睿哥儿关系好是好事儿。 一家子关起门儿来各有小算盘那都正常,真到了关键时候,还得是血缘关系最靠得住。 姜氏脱掉宋景辰脚上的布鞋,帮他换上新做的麻鞋,睿哥儿的脚丫子上全是骨头,这位倒好,都摸不着骨头在那儿。 小孩儿小小的脚趾头肉嘟嘟的可爱着,一个个趾甲盖儿像春天里染了色的桃花瓣,白里透着粉,简直别提多惹人喜欢了。 姜氏不得不感慨一句:别的不说,许氏把孩子养得真好。 宋景辰穿上新鞋子,原地蹦跳几下,咧开小嘴儿笑,“好穿,谢谢二伯娘,娘说二伯娘手最巧了。” “小嘴儿挺甜,去找你二哥哥玩儿吧。”姜氏笑道。 “不玩了,三伯娘。辰哥儿要快点回去给爹娘看看我的新鞋子。” 小孩儿连蹦带跳地跑了,见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小孩儿的肯定,还要跑回去炫耀,姜氏心情很好的弯了弯嘴角,转身回了屋。 …… 吃晚饭的时间,宋家的饭桌上多了一道荤菜——烧鸡。老太太让秀娘将鸡肉撕成了肉丝,分成四份儿。 众目睽睽之下,对面儿大嫂二嫂的眼睛都不离神儿盯着呢,秀娘也不好多给自家儿子扒拉鸡腿肉,加上老太太的一共四个盘子,都给分匀乎了。 在座的男人们谁会注意这种小事儿,老太太却是又好气又好笑,难为老三媳妇儿能把肉分得这么匀乎。 好气好笑之余,也让老太太下定了去永昌伯府跑一趟的决心,否极泰来,老宋家的祖坟憋了这么些年,也该冒一次青烟了。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5. 第 5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6. 第 6 章 晚上,宋三郎将西瓜从水井里捞出来,切了十一块儿,让秀娘给各屋端过去尝尝,除去老太太那儿送去两块儿,其余各房按人头分。 秀娘不大高兴自家男人太老实,明明是自家掏银钱买的瓜,理应给自家切得块儿大些,哪像男人切得这样一般大小,害她想挑出三块大的都挑不出来。 宋三郎见小妇人嘴巴撅着,不由好笑,拿起一块儿,递到她嘴边,“秀娘尝尝甜不甜。” 许秀娘心里一甜,眉眼娇羞,从男人手上接过西瓜又递给儿子,“辰哥儿先吃。” 宋景辰两只小手扒着桌子角儿,眼巴巴瞅半天了,见大西瓜递到自己跟前,嗷呜一口张开大嘴巴就要吃,却是扑了个空—— 西瓜被他爹抽走了。 宋景辰不解地抬起头来,就听爹爹道:“爹是如何教你的,辰哥儿都忘记了吗?”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 宋三郎提醒他,“孝为道——” “孝为道,需行早。”宋景辰操着小奶腔抑扬顿挫接上,小孩儿扑闪着明澈的大眼睛继续说道:“爹说辰哥儿已经长大了,要学着体会娘亲抚养辰哥儿的不容易,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为娘亲分忧,有了好东西不能只想着自己,要想着父母,让父母先吃。” 大儿子一番话,快把秀娘的眼泪儿给引出来了,忙道:“好孩子,娘不吃,给辰哥儿吃,我们辰哥儿爱吃大西瓜,娘的也留给辰哥儿吃。” 宋三郎把手里的那块西瓜递给儿子,看他会如何做。 宋景辰接过西瓜来,垫起脚来,把小胳膊举得高高的,“娘亲疼辰哥儿,辰哥儿也疼娘亲,娘亲不吃,辰哥儿也不吃。” 这次许秀娘的眼泪真流出来了,接过西瓜,先放到桌上,道:“娘先给你祖母他们送过去,回来再吃,辰哥儿同爹先吃。” 宋景辰吞咽了一下口水道:“辰哥儿和爹爹等娘亲回来,我们全家一起吃。” 秀娘扭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儿,这才道:“臭小子,算娘没白疼你,等着,娘很快就回来。” 秀娘端着托盘先去了老太太屋,一进门儿就笑道:“娘,今儿赶集,正赶上人家铺子里才拉来新鲜大西瓜,三郎说娘还没尝过呢,狠狠心买回来一个给娘您尝尝,我们也跟着娘一块儿沾光。” 老太太也不揭穿她的谎话,笑呵呵道:“老三有心了,放那儿吧,老婆子也尝尝这稀罕玩意儿。” 出来老太太屋,秀娘又去敲了大房二房的门儿。 塑料妯娌情,互相看不顺眼又互相离不开;互相羡慕也互相妒忌,都不希望对方过得比自己更好,却也没到盼着对方坏的地步;关起门来互相斗,出了家门儿一块儿斗别家。 王氏笑咪咪道了谢,关上门儿后,扭头就朝丈夫道:“都舍得买大西瓜吃了,看来三弟这次给李家打家具没少赚银子。” 宋大郎正躺在逍遥椅上摇着蒲扇,闻言不悦地掀开眼皮,冲王氏道:“老三赚多少银钱,都是他应得的,看看你捻酸的样子像是宋家的大娘子么,没得带坏竹姐儿。” 王氏委屈,“还大娘子,没有人大宅门那面儿,就别逞大宅门的威风,我是酸,老爷若是让我们娘几个衣食无忧,我酸得着么,我得让她们酸去。” 宋大郎被噎得一滞,王氏却是走到他跟前,递过去一瓤西瓜,叹口气道:“我也知道老爷辛苦,都知道那税课司是个肥差,对别人来说那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可再肥却也肥不到老爷这里,非但如此,老爷行事还得万分谨慎,只恐落了把柄给人家。” 话音一转,她道:“我这不是为咱们竹姐儿着急嘛,那张家忒不是个东西,他家小子连考秀才都没影儿呢,就因算了个命说是有举人之姿,死活要与我们竹姐儿退亲,他倒是无所谓了,却带累竹姐成了被退婚的丫头。“ 说到此,她抹了抹眼泪儿,“倘若我们给竹姐儿的陪嫁再上不得台面,你倒叫她嫁去什么样的人家。” 王氏三言两语转移了重点,宋大郎揉了揉额角,半晌道:“瓜我不吃了,都端竹姐儿屋里去吧,说罢,他起身去了隔间书房,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最苦莫不过中年失意。 隔日一大早,老太太就早早的起来梳洗收拾,求人难,落魄时求人更难,就算宋家早就没有脸面可言,她还是尽量把自己收拾的得体一些,既不能有打肿脸充胖子之嫌,亦不能一副乞丐相见人。 老太太上身穿了藕荷色缠枝莲花对襟绸衣,下面同色系裙子,头发则用一支鎏金珍珠菊花簪挽住,手腕子上则什么也没戴,老太太只说自己受了京中老姐妹的邀请,要去赴宴,别的没说。 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老太太这是要去为睿哥儿走关系了,不然赴宴带上个小娃娃干啥。 只有宋景辰小孩儿不懂事儿,见哥哥跟着祖母出去,颠颠儿跑上前,拉着老太太的手,仰头道:“祖母,辰哥儿也要去玩。” 宋三郎忙喝止他,“辰哥儿,快回来,你二哥哥不是去玩。” “那祖母是带二哥哥去做什么,为什么不带上辰哥儿。” 宋景辰对着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原不想带着小孙子去,见小孙子央求,想着带上也好,事情成不成的,带两个小孙子长长世面,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百年望族,也好勉励孩子们知耻而后勇,将来光耀宋家门庭,她摸摸小孙子的头,慈爱道: “叫你娘给你换件衣裳,祖母同哥哥在这等着你。” 娘俩儿欢天喜地跑回去换衣裳,老太太开口了,宋三郎不好说啥。 秀娘却高兴得不行,忙带着孩子快速换了衣裳出来。 马车是头一天晚上就雇好的,在宋家大门口等着。宋三郎上前扶着老太太上车,又把俩孩子抱上车,看见有大马车坐,俩孩子都很开心,只老太太心酸,坐个马车而已,也值当得孩子们这般稀罕。 路上,老太太叮嘱小孙子到别家做客要懂礼守规矩,这些基本礼仪平时在家里她都有教,仍又细细嘱托了一遍,而后又郑重其实地叮嘱宋景睿道: “待会儿见了老夫人,对方问什么,睿哥儿老实作答便好,倘是问到学问方面,你只中规中矩地回她,不可表现太好,亦不可表现太差。” “祖母,这是为何?”宋景睿有些不解。 昨夜他听爹娘说祖母要托人让自己拜在陈大儒的门下,难道不应该是好好表现才有机会吗? 不等老太太说话,宋景辰眨巴着大眼睛道:“哥哥,我知道是为什么。” 老太太就笑,想听听小孙子怎么说,便道:“那辰哥儿倒说说是为什么,让祖母也听听。” 宋景辰理所当然道:“因为大人都不想承认自己家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孩子笨,就像我娘亲不承认我比哥哥笨一样,哥哥这么聪明,别人家的大人和小孩都会不高兴的,哥哥装得傻一点就可以啦。” “就像我这样。”宋景辰两只小肉手托着下巴做了一个憨憨的表情。 逗得老太太和宋景睿笑出了声,宋景睿多聪明呀,一点就透,甚至他比宋景辰想得更深,人家岂止不喜欢他,还会担心他拜到陈大儒门下会超过他们自己家的孩子。 想明白了,傲娇的宋景睿更不想领人家这份人情,他对着老太太道:“祖母孙儿必须要拜在那陈大儒的名下吗?”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孙儿相信,只要孙儿肯努力,比人家努力千倍,百倍,总会有所成就。” 宋景辰不解道:“比别人努力千倍百倍,那样不是很累吗,哥哥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就像我们去人家做客,坐着大马车一会儿就到了,又舒服又凉快,倘若走着去岂不是又累又耽误时间。” 宋景睿:“……” 听着俩小孙子的对话,老太太竟突然觉得对自家这个小憨憨怕是有什么误解,孩子虽童言童语,却句句直指问题的根本,莫非宋家的祖坟这次真的着火了,一下子出两个大才! 老太太高兴,一手一个,把俩小孙子搂在怀里,道: “咱们睿哥儿有志气,有骨气,知道自强不息,这都再好不过,祖母很高兴,可睿哥儿想过没有,即便是甘罗那样的神童不也是拜在了吕不韦的门下,还有你所知道的那些名家大儒,几乎无不师承有名。” 宋景睿听完弟弟和祖母的话,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抬起头来,道: “庄子《逍遥游》有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 说完宋景睿小脸微微发红,道:“鹏鸟之强悍若要扶摇直上九万里,仍需好风凭借力,何况渺小如孙儿呢,是孙儿太过自以为是了,亦太过看高了自己。” 老太太闻言惊喜道:“睿哥儿竟然开始看庄子了么?” 宋景睿谦虚道:“孙儿只是看了一点,未曾全看。” “那也了不得,我孙儿当真让祖母刮目相看。” 听见祖母夸哥哥,宋景辰也想要祖母夸,他会背三字经,哥哥教的。 其实哥哥教一遍他就会了,可是想到会读书的凄惨下场,他就只好装傻了。 算了,夸一夸能当什么,还是继续装傻好,他可不想做家里第二个哥哥,天天被娘亲关在家里读书。 娘亲说的对:做人要实惠。 宋景辰把小嘴巴闭得紧紧的。 宋家住东城东榆街,永昌伯府在西城状元街,紧挨着翰林院和贡院,两家离着不近,倒也不算太远,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 老太太领着两个小孙子下了车,一抬眼便见门楼最上方的黑漆匾额上写着“永昌伯府”几个大字,阳光下金漆闪耀。 门匾下方是两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门上扣着一对青铜瑞兽把手,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蹲守在大门左右,显得威严肃穆。 老太太上前递了名帖,有人进去通传。 永昌伯府的老太君听到下人来报宋老太太来了,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6. 第 6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7. 第 7 章 刘老太君同宋老太太算是打小的手帕之交,小时真是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分享给对方,一处吃,一处玩,那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快乐时光。 后来渐渐长大,宋老太太表现得越来越出挑,容貌长相,为人处事,在外面的风评,处处皆压她一头,这种姐妹情深有谁能懂呀。 当真是又爱又恨一言难尽,渐行渐远。 两个人的命运转折在于她听从爹娘安排,高嫁到伯府,嫁给了京城中有名的浪荡子。 而宋老太太则忤逆父母之命,死活非要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洛京第一美男宋玉郎。 果然这婚嫁啊,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事实是这次她赌对了,看着处处比自己强的姐妹变得不如自己,那种开心的心情谁能懂? ——那是对自己在伯府几十年委屈求全的莫大肯定,让自己确信这些年的痛苦,这些年流过的眼泪都是值得的。 什么是姐妹情,这就是了。 你太好了,我不喜欢。 可你不好,我也会为你难过。 我的要求不多,我希望你过得好,但不能比我好。 哪怕是比我差一点点,我们就永远都是好姐妹。 刘老太君吩咐把人请进来,如今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都快忘记上次两个人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老太太领着俩小孙子随下人进府,正值夏日,永昌伯府到处都是花红叶绿,亭台水榭掩映其中,一派生机之色。 几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前走没多远,穿过一座月洞门便是刘老太君住的院子了,下人进屋禀报。 没多会儿,两个婆子笑着从里间迎出来,其中一人打帘儿,一人上前搀扶老太太,“老太太快请,我们老太君等候您多时了。” 宋景睿拉着弟弟的手跟上,宋景辰感觉哥哥握住自己的手有点儿紧,他猜哥哥是紧张了,其实他本来也应该紧张的,可是想起爹爹说过的话,他就紧张不起来。 那天他哭后,爹爹同他说,辰哥儿住他们家房子吗?吃他们家米饭吗?既不住他家的,亦不吃他家的,凭他有滔天的富贵与我们何干? 人家轻视你,是你自己先弯下腰,给了对方轻视你的资格。 辰哥儿记住爹的话,你是爹的儿子,永远不要轻易低下你的头——如果有一天非要低头不可,那你的低头一定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低头。 今日祖母和哥哥虽有求于人,但也绝不能让人看低了去。 宋景辰反手握住哥哥的小手,小声道:“哥哥别紧张,辰哥儿陪着你。” 宋景辰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拉着哥哥的手跟在祖母身后。 爹说过,不要端着,要放松,要从容;从容才是一个人的体面。 再次见到宋老太太,刘老太君几乎不敢相认,这真是当初那个明艳动人的徐家大小姐? 往事一幕幕从眼前掠过,浮光掠影中那些曾经的怨恨妒忌好像一下子就淡了,变得毫无意义。 反而两个小囡囡在姹紫嫣红的花丛里扑蝴蝶,两个少女在流光溢彩的上元节偷看宋玉郎的瞬间格外动人。 两个老太太相顾无言,却是泪流满面,而后又抱头痛哭。 哭自己,也哭对方。 是你见证了我最美好的少女时光啊。 伯府的丫鬟婆子忙上前安慰,两人这才渐渐收了眼泪儿。 老太太道:“玉盈还如从前一般,光彩照人。” 刘老太君闻言谦虚一笑,抬手抚了一下额发,保养得当的白皙手腕间戴着一枚水头极足的帝王绿镯子,她道: “你我这等年纪了,美不美的谁还在意,倒是明珠姐姐如何苍老了这许多,若有难处怎的不早来对妹妹说,也好叫妹妹尽绵薄之力。” 老太太叹了口气,“家族子弟不争气,非他人所能帮的上的——睿哥儿,辰哥儿,快过来见过老太君。” 俩孩子齐齐上前,规规矩矩躬身行礼,“睿哥儿、辰哥儿,见过老太君,给老太君请安。” “好孩子,都快别多礼了,来老太君这儿坐。”说着她转头吩咐旁边婆子,“快给孩子们端些点心果子来,对了,还有圣上赐得那什么海州进贡的香蕉一并拿来。” 小哥儿俩依言坐下,宋景辰终于发现为何炎炎夏日一进屋就如此清凉的原因了,原来屋子里放了好大的冰鉴,里面盛放着满满的冰块儿。 宋景辰猜那冰块儿一定是有人在不停的换,不然这么热的天早都化成冰水了。 这时,刘老太君冲老太太笑道,“老姐姐,辰哥儿这孩子长得同他祖父很像呢。” 宋老太太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缅怀之意,目光微闪,内心却是苦笑:自己这好姐妹果然也是丈夫当年的爱慕者之一。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清楚记得玉郎的模样,还能一眼看出辰哥儿长得像玉郎,看来还不是浅慕。 老太太不动声色笑笑,道:“辰哥儿长的讨喜,跟他祖父确有几分相似。”话音一转,她道:“说起来,我这老婆子今日正是为小孙子厚着脸皮来求妹妹一件事。” “老太太您请用茶。” “两位小少爷请用点心。” 这会儿有小丫鬟奉了茶点上来。 刘老太君一抬手,道:“老姐姐喝茶。” “多谢妹妹。”老太太端起茶杯浅尝了一下,笑道:“万春芽翠,好茶,多少年没尝过了,今日有幸得了妹妹的福。” 说罢,她道:“妹妹素来好绿色,连这喝茶也喜欢这碧玉般的茶汤,老姐姐这正有一镯子,珍藏多年,如今鹤发鸡皮已然配不上它了,倒是妹妹肤色白皙戴上正合适,绝不会辱没了它去。” 说着话老太太从身上掏出一枚被锦帕小心包裹住的玉镯。 刘老太君刚要张口拒绝,只目光在看到那枚色泽浓郁,温润通透、 盈翠欲滴的帝王绿手镯后,拒绝的话说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这只镯子她是认识的,宋老太太大婚时戴过的,乃是她母亲给她的传家宝。 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这般完美的帝王绿了,她自己手上这枚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就算是皇宫里的娘娘,怕是也难寻到多少这般有灵气的翡翠。 正如宋老太太所说,她喜欢绿色的珠宝,尤其是不能拒绝翡翠。 想到此,刘老太君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此乃老姐姐心爱之物,妹妹岂能夺人所爱。” 老太太却是诚恳道:“妹妹且听老姐姐一言,你我多年姐妹,就不与妹妹绕圈子了,贵府的大公子乃礼部左侍郎,认识的文人雅士多,我想麻烦大公子把我家睿哥儿介绍到方大儒门下学习。” 微顿了下,她道:“大公子人情走动,必要有所花费,亦要欠人家的人情,妹妹若不收,以后老姐姐有什么难处再不敢来麻烦妹妹了。” 刘太君还当对方有多大的事儿相求呢,原来就这等小事儿,不过想到方大儒那倔老头儿油盐不进的臭脾气,一时之间,她也不敢打保票,道: “老姐姐既然张了这口,纵然是千难万难,妹妹也要想办法帮你一把,只这方大儒的脾气犯起冲来,连贵妃娘娘的面子都拂过的,把睿哥儿带过去可以,但人家收不收就要看睿哥儿自己的造化了。” 老太太起身,对着刘太君郑重一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妹妹能帮着浅线,老姐姐感激不尽。” 接下来,刘老太君假意推脱一番,美滋滋命人收下了镯子,只收下了镯子之后,她忽然又觉得自己有点儿草率了。 徐明珠可不是蠢人,更不是个爱吃亏的,如今出这么大血本儿,必然所图非小—— 莫不是对她那小孙子信心十足? 想到此,她目光闪了闪,笑呵呵把宋景睿叫到身前,温声道:“难怪你祖母如此看重你,果然是小小年纪却气度不凡,可读过哪些书?” 宋景睿微微一礼,道:“回老太君的话,小子如今已经读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好孩子,还不曾蒙学就已经读过这么多书,当真少年英才,老太君问你,这几篇文你可都能背诵?” 宋景睿低了头去,小声道:“回老太君,小子愚钝,只背会了三子经,其它两本正在努力背诵。” 刘老太君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孩子确实不错,对答得体,吐字清晰,更难得的是竟能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被老太太教得很好,搁一般小孩子里当然了不得了,但放方大儒那里,显然不够看。 想到此,她冲宋老太太笑道:“老姐姐,我看这孩子真不错,将来定能为你宋家光耀门楣。” 老太太亦笑,“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后面时间,老姐妹俩又是一番叙旧寒暄,只刘老太君明显更爱逗弄宋景辰一些,小孩儿长得忒喜欢人,关键是没他哥哥那般聪明,别人家的孩子嘛,还是比自家的蠢点儿更可爱。 宋景辰该吃吃,该喝喝,倒也控制住了自己的贪嘴,谨记祖母的话,在别人家作客再好吃的东西,浅尝一下即可,不可伸两次手。 他吃得自然无比,就像在自己家饿了就吃东西一样,吃相也很斯文,非但不让人觉得反感,还觉得相比端正的哥哥,这孩子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贵气。 宋景辰敏感地发现哥哥和祖母其实都不想留在这里,大眼睛扑闪两下,他站起身来,朝刘老太君道: “我吃饱了,谢谢老太君的款待,祖母我们回家吧,辰哥儿好困,想睡觉。”说着话,他小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宋老太太忙站起身来,借故告辞,对她来讲,呆在这里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不愿意留在人家吃饭。 刘老太君想法恰恰相反,她特别想跟老姐妹多聊聊天,于是再三挽留用过午饭再走不迟。 见祖母为难,宋景辰大眼睛里含了眼泪儿,他奶声奶气道,“祖母,我想回家,我想我爹爹和娘亲。” 老太太忙道:“让妹妹见笑了,这孩子没离开过他娘。” 人家孩子都哭了,刘老太君也不好再拦,宋景辰偎依在祖母的怀里,朝刘老太君摇摇小手。 “辰哥儿要走了,下次再来找老太君玩,老太君若想我了,也可以去找辰哥儿玩,我家就住在东城东榆街南巷,辰哥儿的好东西也给老太君吃。” 一屋子人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刘老太君高兴,命人给老太太装了一车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小孩子爱吃的各类点心。 这次她是真心实意的,只要不影响到自己,不影响到自家,她是很愿意帮宋老太太一把的。 这次她亲自把宋老太太送出了屋门儿,嘱咐老太太俩家以后常来常往,老太太笑着应是,遂带着睿哥儿辰哥儿出了伯府。 马车上,老太太禁不住感慨万千,又满腔斗志,一个家族里什么最重要,不是看他有多少金银,是看他是否后继有人。 自家的两个小孙子都很出色,不说睿哥儿,辰哥儿今日竟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读书不好说,仅就人□□故这块儿,这孩子简直无师自通。 三言两语就帮自己解了不想留在伯府用饭的困境,还不会让人多想,双方都高高兴兴的。 “哥哥,你哭了。”宋景辰忽然道。 “我没哭。”宋景睿别过头去。 “睿哥儿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和难过快同祖母说说。”老太太忙把小孙子揽过来。 宋景睿眼里含着豆大的泪珠子,努力绷着,他道:“孙儿不孝,要祖母为着孙儿去求人,还把祖母喜欢的首饰送给了人家。” 老太太掏出帕子给孙子擦擦眼泪,道:“傻孩子,身外之物,如何能与我孙儿的前途相比。” 宋景睿握紧了小拳头,坚定道:“孙儿定为祖母挣回个诰命来!” “好,好孩子,祖母等着。”老太太声音哽咽。 宋景辰道:“哥哥,还有我呢。” 宋景睿破涕为笑,揉了一把弟弟的头道:“哪儿都有你,小显眼包。” 显眼包宋景辰眨着大眼睛道:“哥哥罩着我。” 宋景睿拧眉,“你又是打哪儿学来的词儿?”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7. 第 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8. 第 8 章 宋景辰马上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闭嘴。 宋景睿板着小脸儿道:“你不说哥哥也能猜得到,指定又跟着后街那帮大孩子学的,小小年纪学些有的没的,回头儿告诉你爹,让三叔管你。” 宋景辰立即摇头,拉着宋景辰的小手,乖声乖气道:“哥哥,我改。” 老太太看着小哥俩就乐,捏了捏辰哥儿小肉腮帮子,道:“男子汉说话要算话,咱们辰哥儿是小男子汉吗?” 宋景辰眼珠转了转,不上祖母的当,他奶声奶气道:“祖母,辰哥儿现在还是小孩,长大了再做男子汉。” 老太太循循善诱道:“小孩子亦要说话算话,爱说慌可不是个好孩子。” 宋景辰不服气,心说你们大人每天都在说谎,尤其是娘同大伯娘、二伯娘在一起的时候,都在说谎话,可见说谎话是有必要的。 不然为什么娘夸二伯娘漂亮,二伯娘就很开心,明明二伯娘没有娘漂亮。 爹爹夸娘亲荷包绣得好看,娘亲很开心,可实际上爹爹却从不把“好看”的荷包拿出来给人看到。 还有,刚才祖母和老太君都在说谎,自己和哥哥也说了慌,祖母刚才还夸自己,现在又说撒谎不好。 可见大人的话根本就不能全信! 想到此,宋景辰乖巧道:“祖母,我知道了。” “我们辰哥儿真乖。”老太太慈爱的摸了摸孙子的小脑瓜,满眼赞赏。 宋景辰心想:原来如此,大人其实更喜欢说谎不被发现的小孩。 祖孙三人回到家中,三个儿媳妇听说宋景睿竟然有希望拜在陈大儒的名下,一时间都高兴坏了。 除了姜氏是真心实意的喜极而泣,王氏竭力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个成功的笑来,对着姜氏恭喜。 秀娘也努力向上翘起自己两边的嘴角儿,心里早都哭死了! 之前作梦那事儿谁都知道不靠谱,大家就乐呵乐呵过去了,这次却是真的靠谱了,伤心得都快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被选中的不是自家儿子? 这也太不公平了。 到了下午,各房的男人们陆陆续续回家来。 宋大郎听说了小侄子的事后,小小的酸了一把,但很快就想开了。 作为嫡长子,在他心里家族的荣耀更重要。一家人本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其中有一个出息了,就能把全家都带起来。 宋二郎最激动,直接“漫卷诗书喜欲狂”,笑过之后,又忍不住抱住姜氏呜呜哭。 姜氏可太能理解丈夫了,当爹的考秀才四次不中,儿子才六岁就有可能拜到陈大儒的名下,可不老泪纵横嘛。 相比大哥和二哥的反应,宋三郎显然要淡定的多:这才到哪儿呀,万里征程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呢。 仕途之难,时、命、运,缺一不可。 就算侥幸登顶,能善终者,同样也是时、命、运,缺一不可,睿哥儿这条科举之路不好走。 晚上,宋三郎洗漱沐浴完毕,洗去一身汗味以及油漆味儿后,这才进屋来。 他看到秀娘霜打一样蔫儿蔫儿地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为儿子扇着风,与往日活蹦乱跳的样子截然相反,不由好笑,故意问她: “娘子为何闷闷不乐。” “因为你娘子生的小孩没有别家的小孩好,所以你娘子闷闷不乐,爹,你快哄哄吧。” 正光着脚丫盘腿儿坐在他娘身旁摆弄诸葛锁的小孩儿头也不抬道。末了他还用他那软糯糯的小奶腔,发愁地叹了一口气,“唉——这就是女人,爹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吧。” 说完小孩儿又低下头玩儿他的诸葛锁去了。 “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耳朵还长那么长!”秀娘气得要揪儿子的小耳朵,宋景辰四条小腿儿倒腾得飞快,迅速爬到他爹身旁手脚并用扒住脖子—— “爹,救命呀,你的娘子要谋杀亲儿子啦!” 宋三郎大手一托把小崽子捞起来,皱眉道:“什么谋杀?你都跟哪儿学来的这些词儿。” 宋景辰眼珠子一转,“我听说书的伯伯讲的。” 宋三郎眯起眼来,“你把说书的原话跟爹学一遍。”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道:“辰哥儿忘记啦,就记住这一句。” 宋三郎把儿子翻了个身,头朝下放在自己大腿上,作势要打他屁股,宋景辰立即嚷道:“爹,爹爹且慢,让我再想想。” 宋三郎开始倒数:“十、九、八、七……” 宋景辰急声道:“兀那小娘子,你要谋杀亲夫不成?” 宋三郎大概明白儿子跟哪儿听来的了, 他倒没有刻意强调这话本身的好与不好,小孩子本来很单纯什么都不懂,你非要又解释又遮掩,他非但好奇,说不得还什么都弄懂了。 他道:“以后辰哥儿莫要跟着那些大哥哥疯跑,若是离着咱们家门口远了,遇上拐子,哥哥们都跑得快,就只你跑得慢被拐子捉去。” “那样的话,爹娘就再也见不到辰哥儿,辰哥儿也见不到爹娘了,爹娘的眼睛都哭瞎了也找不到儿子多可怜。” 宋景辰小脑袋一歪,自动接口道:“拐子把辰哥儿卖给别人,不是自己的孩子,后爹后娘还会打辰哥儿,骂辰哥儿,让辰哥儿干很多很多活儿,还不给辰哥儿饭吃。” “爹,我都快会背了。” 宋三郎:“……” 小崽子都学会抢答了,这套说辞貌似说得次数有点儿多。 秀娘见儿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在旁边吓唬道:“把你卖给后爹后娘算什么,说不定还会把你卖到宫里……” “咳咳咳。”宋三郎忙咳嗽了几声,朝秀娘使眼色,秀娘亦反应过来,自知失言,捏了一把儿子的小肉肉,道:“总之很可怕,你不要以为爹娘在吓唬你。” 宋景辰见爹娘一副紧张的样子,便装作害怕把小脑瓜埋进他爹的胸口,道:“爹,拐子好可怕,辰哥儿听话,不跟着哥哥们乱跑了。” “乖。”宋三郎摸了摸儿子的头,转过头又对秀娘道: “最近城里丢孩子的事不少,尤其辰哥儿这般年纪的最得拐子喜欢,我们辰哥儿生得人见人爱,定能卖个好价钱,若被拐子盯上了,咱们防不胜防,你要看好他才是,莫要出了事后悔不及。” 宋景辰竖起小耳朵听着,有点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意。 许秀娘也被丈夫说得害怕不已,看来以后得看紧孩子,不能被他以找哥哥为理由偷溜出去。 见娘俩都知道害怕了,宋三郎满意,遂安慰道:“莫要去后街就好,咱们家门口还是安全的,那拐子轻易不敢来我们这一片。” 秀娘忙摇头,“小心一点好。” 儿子真被人拐走,她也活不成了,小崽子再憨,还是自己的好。 眼见时候不早,宋三郎侧身熄灭了桌上的油灯。 不熄灯小崽子不肯睡,大人有多困倦,崽就有多精神,宋三郎实在怕了儿子这点。 “爹,好黑呀,有鬼,我害怕。”说着话小孩儿滚进宋三郎怀里,寻求保护。 宋三郎圈住他,心说哪里来的鬼,你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连爹都不怕,你怕哪门子的鬼。 秀娘信神不信鬼,因为信神有好处,信鬼除了自己吓唬自己啥用也没有,见过神仙显灵的,她可从来没见过鬼显灵。 真要有鬼,那些冤死的鬼怪怎不见一个报仇成功。 秀娘道:“哪里有鬼,那是树枝的影子,不是鬼。” “不对,是鬼假扮成树枝的影子。” 秀娘被噎住。 宋三郎低笑,拍了拍儿子的背,道:“辰哥儿觉得爹厉害孩是鬼厉害?” 宋景辰十分肯定道:“当然是爹厉害,爹的拳头一下就能把鬼打趴下。” 宋三郎身体上的强壮以及平时处理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的态度给了宋景辰莫大的安全感,在他眼里,爹是无所不能的。 宋三郎:“辰哥儿长大了也会像爹这般强壮,现在我们还小,但已经长力气了,现在自己把小拳头攥一攥。” 宋景辰照做,用力握紧了小拳头。 宋三郎道:“感受到力量了吗?” 宋景辰点点头:“感受到了,爹。” 宋三郎:“现在告诉爹,力量在哪里?” 宋景辰不假思索道:“在辰哥儿的手心里。” 宋三郎肯定道:“没错,力量就在辰哥儿自己的手中,所以辰哥儿相不相信自己可以对付那些弱小的鬼?” 宋景辰道:“辰哥儿可以打倒像哥哥那样弱小的鬼。” “……”宋三郎抚了下额,道:“那辰哥儿就负责把小鬼打倒,爹帮你把大鬼打跑,好不好?” “好。” “好就睡吧,嘴巴闭紧,不准再说话。” …… 过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又睡不着的宋景辰小手扯着他爹的胡子,嘴里念念有词:“拔呀拔呀拔,哎呀呀,拔出一个爹爹来,一个爹,两个爹,三个爹……” 宋三郎咬牙,“宋景辰,你还想有几个爹?” 宋景辰迷迷糊糊道:“很多很多个。” 宋三郎:“……” 宋三郎胡子太多,宋景辰数不过来,眼皮子开始打架,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孩子睡着后,又沉了一会儿,等儿子睡踏实了,宋三郎才趁着月光把孩子的小手轻轻掰开,把自己的胡须爱惜得从孩子手里解救出来。 秀娘轻声道:“尽惯着,早晚把你的胡须嚯嚯完。” 宋三郎轻笑了声,把儿子抱到隔间儿放好,孩子这种东西,看着可爱,养起来费心,你得时时刻刻操着他的心。 回到大床上,只剩下夫妻俩人,秀娘闷声道:“三郎,你说睿哥儿真的能拜到那个陈大儒的门下吗?” 宋三郎肯定道:“应该能。” 小侄子的资质虽不能说是奇才,亦不远矣,再者,仅就坚韧和心志这块儿就少有人能超越睿哥儿。 若那陈大儒真如传说中那般爱才,自不会放过一棵好苗子。 秀娘难过道:“那我们辰哥儿怎么办呀?哥哥那么会读书,衬得我们像个小傻子。” 宋三郎摸了摸秀娘的头,温声道:“娘子莫要拿人家长处与自家孩子的短处相比,睿哥儿亦有很多不及辰哥儿之处,莫要看轻了自己的孩子。” 秀娘道:“我听说核桃能补脑,要不我们给孩子买一些吧。” 宋三郎哭笑不得,敲了一下秀娘的头,“这你也能信,倘若真如此,那核桃还能轮得到你买?” 秀娘一想也是,自己好笨,这么简单的弯儿都绕不过来。 这时,宋三郎严肃了语气道:“刚才娘子的行为其实大不妥,咱们辰哥儿心大还好些,倘是换了其他孩子说不定会很伤心,本来就不如哥哥,还要被自己亲生的爹娘嫌弃。秀娘想一想孩子是不是很可怜。” 秀娘闻言拍着自己脑门儿,懊恼道:“我只顾着自己心里难受,竟没想到辰哥儿的心情,真该死。” 宋三郎握住她手:“无妨,这次没想到,下次注意就好了。人哪有能面面俱到,一时想不到再正常不过,娘子勿要太过自责,你是他的娘亲,不管做了什么,出发点都是为孩子好的,为夫能理解。” 秀娘忍不住靠进丈夫宽厚的怀里,“三郎,你真好,比我见过的男人都好。” 宋三郎轻轻揽过她,在她鼻尖轻啄了下,“睡吧。” 秀娘也在男人鼻尖轻吻了一下,小狗舔一样,宋三郎就笑。 秀娘霸道地捂住男人嘴巴,“不许笑。” “哪有你这般霸道的小妇人。”宋三郎拿开秀娘的手,笑道。 秀娘娇道:“因为我夫君是最好的夫君,最疼我们娘俩呀。” 宋三郎:“……” 第二天。 一夜过去,秀娘对二房的羡慕嫉妒恨消化得差不多了,又颠颠儿得跑到二房去跟姜氏八卦自家老太太竟然在京中认识那么厉害的大人物。 天啊,那可是伯夫人呀,跟自家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竟然给了自家老太太面子。 姜氏嫁到宋家的时间早,曾听丈夫说过几次老太太的身世,知道老太太颇有来历,昨天亦听儿子说了老太太把自己的陪嫁送了伯夫人。 听完,她亦是感动不已,只有同为女人,才能明白老太太这些年的不容易。 如今她听秀娘的话意,竟好似不知道人家为什么卖给老太太面子,细一琢磨,估摸着是老太太交代了辰哥儿,不准说出去。 自家占了天大的便宜,姜氏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今日对待秀娘格外实诚,把自己做的一对儿菊花盘扣拿出来送给秀娘。 秀娘只当她人逢喜事精神爽大舍财,不要白不要,美滋滋收下了。 王氏一宿辗转反侧,只恨自己肚子里没生出来一个争气的货,闹心! 她本不想去二房让姜氏更得意,可看到许秀娘过去,她一下子坐不住了。 也顾不上羡慕嫉妒恨,赶紧地跟过去了,别的不说,睿哥儿若真的能拜在陈大儒的名下,先不说以后,就是当下,对自家也十分有利! 竹姐儿的身价高低都能往上抬一抬。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8. 第 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9. 第9章 看见大嫂过来,姜氏自是不能厚此薄彼,亦送了王氏两个绣样儿。 姜氏说想去铺子里买一些好点的布料给儿子做两身新衣裳,免得去见陈大儒时失了礼数。 秀娘正好也想给辰哥儿做两件夏衣,这两年竹姐儿正议亲,王氏自是也愿意好好打扮一下闺女,再者老太太说要闺女跟着楚娘子学女红,有两件体面的衣裳才好。 妯娌仨一拍即合,准备出门。 秀娘记着宋三郎的话,不敢把小崽子留在家里,回屋要带上,宋三郎听说加上竹姐儿四个女人一块儿去街上买衣裳,忙主动把儿子留下,表示他来照顾。 云娘道:“三郎带着孩子干活儿会不会被主家说啊。” 宋三郎摆摆手,道:“无妨,辰哥儿懂事,不会闹腾,你且放心跟她们去就是。” “那我真去啦。” “去吧——等一下。”宋三郎叫住秀娘,去里屋取了几颗碎银塞给她道:“你自己也该添件衣裳了。” “给我这么多银钱干嘛,丢了咋办?我有衣裳穿,用不着买,辰哥儿长得快……” “现在不穿,秀娘是等老了穿给夫君看吗?”宋三郎打断她。 秀娘脸一红,羞恼地拧了宋三郎胳膊一下,“尽浑说。”说完她悄悄往里屋瞥了一眼,见儿子正低着头玩儿木头块儿呢,快速抱了一下宋三郎的腰,道:“我走啦。” 说完,小妇人就提着裙子快速跑开了。 宋三郎哑然,认命地开始收拾小祖宗的东西,水壶带上,里面给滴了些许蜂蜜,不带点儿甜味儿的小孩儿不喝,小吃食带上,还有消磨小孩子时间的九连环,才新买回来的,同心环和蛇形扣已经难不住小崽子了。 宋三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在他看来儿子其实再聪慧不过,小孩儿连九连环都能解,说一句天才也不为过,为何唯有读书一道,无论如何也开不了窍,真是邪了门了。 东西收拾好,宋三郎朝里屋喊了一嗓子。“辰哥儿,出来了,爹今日带你去李伯伯家。” “好呀,爹等一下我,就快好啦。” 宋三郎小心翼翼地垫着脚进屋,满屋地板上都是小崽子摆的木头块儿,外面捡回来的木头棍子,各种小石头,破砖头,也不知道他摆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快起来,回来再弄你这些玩意儿,爹等着出门。”宋三郎直接把小孩儿提溜起来,夹在掖下往外走,儿子的“等一下”同他娘的“等一下”基本等同。 “啊——不要!爹,辰哥儿还差一点儿就摆好了。”宋景辰使劲儿踢腾着小腿儿不乐意。 小孩儿有两种情况下最爱发脾气:一是刚睡醒的时候,一时他专注玩东西的时候被大人打断。 “不准闹。”宋三郎着急出门,警告般照着儿子小屁股打了一下。 爹不讲理,宋景辰更加生气,气乎乎鼓着腮帮子朝他爹瞪眼睛:“哼——!坏爹,不喜欢你了。” 说完他还不解气地龇着小牙咬了宋三郎胳膊一口,他可精明着呢,咬地老有分寸了,既拿他爹撒了气,还得让他爹舍不得揍他。 主打一个把他爹拿捏到位。 小孩儿那几颗小乳牙如何能把他爹的钢筋铁骨咬疼,宋三郎还担心把儿子牙硌疼呢。 宋三郎小时候不要说咬自己爹,看见父亲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走,如今,他倒不至于让儿子这般怕自己,可一点儿不怕也是头疼。 只他现在着急出门儿上工,没功夫跟小崽子较劲儿,出了屋,把孩子往地上一放,直想着回头必须得好好管教。 ——太不像话了,高兴的时候你是他爹,不高兴的时候恨不得你管他叫爹。 宋景辰惯会察言观色,见宋三郎黑着脸不说话,主动伸出小手去拉他爹的大手,软软道:“爹,辰哥儿错了,不该朝爹发脾气。” 宋三郎心里就呵呵:认错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呀。 “去,自己把小手干净,快去快回。”宋三郎没好气道。只他话还没说完呢,小孩儿就跑远了。 不过不是跑去洗手,而是先跑回里屋,把最后两块木头摆到好位置,这才颠颠儿跑去洗手。 宋三郎抚额无语。 …… 且说秀娘妯娌三人带着竹姐儿出了门,竹姐儿容貌上乘,一双清润温婉的眸子十分耐看,被王氏和老太太教养的知书答礼。 只小姑娘性格有些内向,不大爱说话,得知自己被人退了亲后一值闷闷不乐,默默地跟在王氏身后。 姜氏提议去大一点儿的衣料铺子看看,样式多,可选的余地也大。 秀娘心说铺子开得越大,里面的东西越贵,宰人越狠些,不过她买不买都可,跟着瞎逛就当看热闹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王氏同姜氏族的想法差不多,一行人坐了辆街上的公共马车,每人三文钱。 秀娘其实不怕走远路,她在娘家磨豆腐的时候一天不知道走多少步,早都练出来了,其她几人却是不行。 她们要去的是大相国寺附近的锦绣街,那里的布料铺子多,因为布料铺子聚集,相对价格也比家附近的布料铺子便宜,只几人刚一下马车,还没走几步,就冤家路窄,在一家店门前遇到了熟人。 ——才刚刚与竹姐儿退亲不久的张家母女。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王氏简直是恨极了退婚的张家,若是自家闺女有什么错处或是不好,被人退亲自是无话可说;可双方八字都对过了,对方仅仅因为给儿子算了个命就认为自家姑娘配不上他们儿子,简直欺人太甚。 秀娘亦讨厌张家,不过她倒觉得对方退婚是好事儿,就这种嫌贫爱富的大尾巴狼,倘若真给考上了举人老爷,竹姐儿还不被人给欺负死了。 姜氏这个人爱憎分明,她看不上秀娘,但却很喜欢辰哥儿;她不喜欢大嫂,但不妨碍她同情宋景竹这小丫头。 见到张家母女,她盈盈笑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家娘子呀,妹妹我在这儿替我们家竹姐儿多谢你们家不娶之恩了。” 秀娘立即接上,道:“我们竹姐儿打小就被刘半仙批命,说是大富大贵之相,你家这突然退亲,可把我们家给整懵了,赶紧去找那刘半仙要说法,既然是大富大贵之相,为何还会被退亲,你道那刘半仙说啥?” 秀娘故意卖了个关子,才道:“那刘半仙说啊,我们竹姐儿是天生的旺夫命,嫁给谁,谁就步步高升,张家娘子,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跟我们竹姐儿订亲之后才算出你们家公子有举人命的,是也不是?” 姜氏想表达的后半截意思同秀娘说的是两个意思,但俩人却完美的配合默契。 直叫对面张家母女心里咯噔一下,对方几人又不可能算到她今天会来买布,就算是算到了也不可能算到她们母女什么时候来,到那家店。 所以—— 这两人不可能是串通一气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吧??? 王氏见俩弟妹给力,亦不甘示弱,迎面冲着张家母女二人过去。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9. 第9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0. 第 10 章 “你想干什么?!”对面张家娘子自知理亏,不由后退一步。 王氏冷冷道:“既是信那神仙算命,就当知道做人别太缺了德,当初我们家瞎了眼才会与你家议亲,害我儿损了名声——不过你也不需要太得意,就你们这种不修德行的人家,早晚有人收拾!” 不等张家娘子开口,张家姑娘不干了,不甘示弱回击道:“你们宋家别把退亲的原因全都赖到我们张家头上,好货抢着要,被退的都是赖货!” 她满脸不屑道:“还旺夫?我呸!就你们家宋竹娘那话都不会说的木讷样子,如何能成为我哥哥的贤内柱,我要是男人都不会娶她。” “她要真好,你们宋家的门槛儿早就被踏破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家上门提亲。” 张家姑娘连珠似炮,当真是恶意满满,宋景竹气得小脸没有人色,手指一个劲儿直哆嗦,几乎是站立不稳。 王氏当娘的如何能忍得了自家姑娘被人这般羞辱,气得就要上前动手教训这满嘴恶毒的小丫头,被姜氏死死拉住了。 满大街都是人来人往,大嫂冲动之下若同一个小丫头扭打起来,传出去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竹姐儿受得住被人议论吗? ——最主要现在正是儿子要拜陈大儒为师的关键时候,姜氏不能允许宋家有任何不好的风评传出去,以免影响到自己儿子的前程。 说句难听的,自古看热闹的只会嫌弃热闹不够大,谁会在意你们双方谁对谁错,更加不会同情谁,即便是同情,那也是幸灾乐祸式的同情,尤其是男女之事。 秀娘见大嫂动怒,也忙上前劝阻,之前她跟人置气,三郎就曾对她说过,“不该让自己动气的人,不要动气,动动嘴就行了。” 最主要事情没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秀娘就特别容易让自己保持住镇定。 秀娘故意大声道:“大嫂,狗冲咱叫三声,咱总不能也冲狗汪汪汪回去,它咬咱一口,咱还能咬它一口不成?” “凭白咬一口畜牲毛,脏了自己的嘴巴!” “你说谁是狗呢!”对面张家姑娘气得要跳脚。 秀娘见对方生气,心中得意,三郎说的果然对。她白了对方一眼,不紧不慢道:“叫那么大声干嘛?”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喜欢乱叫乱咬人啊。” “你——!” “娘,你快说句话呀,她们欺负我。”张家姑娘拉着她娘跺脚,向她娘求助。 对面张家娘子亦被秀娘的话气得牙根子疼,但她有自己的顾虑,与宋家退亲的事儿闹大了,闹得人尽皆知,儿子以后还如何能攀上高枝儿? 再说,这事儿对方占着理呢。 想到此,女人狠狠瞪了对面妯娌几人一眼,拉着闺女道:“还不快走,想在这儿丢人显眼到几时,人家破落户不要名声,你也不要了吗?” 双方吵架,什么情况最窝囊最憋气? 最后一句话被对方说了。 秀娘当然不允许,她冲着娘俩的身后脆声道:“真是可怜,某些人想成为破落户,那也得祖宗争气呀。至少我们宋家曾经拥有过,某些人连成为破落户的资格都还没有呢,还有脸在这儿嘲笑我们破落户,你们娘俩的脸皮比我们宋家的砖墙都厚实!” 王氏憋不住扑哧笑了,真心实意对着秀娘道:“弟妹这张嘴着实厉害,可算是替咱们竹姐儿出了一口恶气。” 竹姐儿在一旁亦觉得心里无比痛快!只恨自己长了一张笨嘴。 秀娘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明知她们是恶意,咱还把人家的恶意当真才叫自个儿和自个儿过不去,竹姐儿莫要信她那些屁话。” 姜氏在旁边拍拍胸口,道:“我只觉后背发凉,有这么一个小姑子,咱竹姐儿真要嫁过去,还不被她们欺负死,你们听她那话里话外,猜猜他们家原先看上咱家竹姐儿什么了?” “看上什么了?”云娘问道。 王氏多精明呀,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关窍,咬着牙道:“看上我们竹姐儿长得好,能拿得出手为他们家儿子挣脸面,看上咱竹姐儿人老实,方便他们当牛马使唤欺负。” 说完,她冲姜氏坚定道:“弟妹,睿哥儿是块读书的好料子,咱们宋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孩子给供出来。” 她这话说出来,秀娘不乐意了,心说你们大房凭什么代表宋家呀,我们二房为什么要被你代表,睿哥儿再好那也不是我儿子,我们又不欠他什么。 姜氏可太了解她这个大嫂了,向来说得比唱得好,唱得比做得好,你要把她的话当了真,可就真傻了。 再者说了,就你们大房那三瓜俩枣还不够你们自己花销呢,说不得宋景茂成亲还得从老太太那里抠搜呢。 说到底,宋家还得是老太太做主,大嫂你也不过是借着老太太的光,说说漂亮话罢了。 心里这样想,姜氏自然不会这样说,笑道:“是读书的料子不假,可孩子也是真辛苦,光宗耀祖的担子不好挑呢。” 她如此一说,王氏同秀娘心里舒服了许多,妯娌仨有说有笑带着竹姐儿进了布料铺子。 四个女人逛到快晌午才回家,怕老太太饿着,姜氏出钱给老太太买了些小笼包子,想着回去打个蛋花汤也快,人老太太为睿哥儿如此出力,她亦不能这点儿钱都舍不得花。 秀娘虽抠门儿,但心里感激老太太当初不嫌弃她出身让宋三郎娶了她,对老太太亦很孝顺,买了豌豆粉,老太太好这一口。 王氏从来都是个会做人的,心里愿不愿意是一会事儿,面儿上绝对不会让人家挑出太多毛病来,两个弟妹孝顺,她自是也不会落下,让人说道,干脆在路边儿给老太太买了几个甜梨。 李宅。 宋三郎把儿子放在离自己干活儿不远处的树荫下,给铺上草席,吃的,喝的,玩具都摆好,叮嘱孩子不准捣乱,不准乱跑,有事喊爹。 宋景辰不耐烦朝他摆摆小手,“爹好啰嗦,辰哥儿又不是三岁的娃娃。” 宋三郎盯着他,“你不是三岁,你几岁?” 宋景辰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宋三郎:“你那是虚岁。” 宋景辰:“我不管,我就是五岁了,爹爹不要总管着我。” 宋三郎揉了他一把小脑瓜,“你怎么不干脆说你五十岁了。” 宋景辰头也不抬道:“才不要五十岁,辰哥儿五十岁,爹爹就老了,辰哥儿宁可不长大,也不想要爹爹变老。” 宋三郎:“……” 童言童语,心都快给小崽子暖化了。 安排好儿子,宋三郎开始干活,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时回头儿看两眼儿子,过了会儿见儿子听话,加之这是在李老爷家的宅院里,很安全,也就不再频繁关注了。 主要他手上的活计容不得分神,李家的这批家具都是上等的名贵木材,紫檀木居多,另外还有花梨木、鸡翅木等。 像是这般名贵的硬木家具讲究的是“天然去雕饰”,因为木材本身的色泽和纹理已经足够美观,所以上漆时就需要特别考究,须将底色仔细调匀,不能多,不能少,使之与原有的色调浑然一体。 另外,宋三郎还要考虑家具摆放的地方,是向光处,还是逆光处,不同光源下漆料给的通透度亦是不一样的。 只他太过专注手头上的活计,一时间忘记了时间,等他再抬起头来时,树荫下那还有小孩儿的鬼影子。 后宅,李老爷书房内。 宋景辰一边儿吃着丫鬟端上来的精致点心,一边儿老神在在的坐在李老爷对面的官帽椅上,同李老爷闲聊天儿。 永昌伯府里的老太君他都见过了,又岂会在一个小小的李老爷面前打怵,李老爷家可没有伯府大,证明李老爷的官肯定也没有伯爷大。 “李伯伯的画很不错。”小孩儿点着小脑洞煞有介事的评价道。 对面的李逸山五十开外的年纪,一身深色长袍,三缕美胡须飘于胸前,作儒士打扮,是个闲散家翁,不过其本人无任何官职在身,在朝中人脉却广,只是同陈大儒一样,不屑于在官场混,对比陈大儒的嬉笑怒骂,他极为低调,去岁从吏部卸任后基本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见小娃娃有趣,李逸山放下手中毛笔,笑着打趣道:“小友何处此言,可否说说伯伯的画哪里不错?” 宋景辰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装模作样地走上前,小手指着李逸山桌子上才画好的一副“葡萄虫草图”振振有词道: “李伯伯的葡萄画的很好,因为它看起来很好吃很香甜的样子。” 李逸山哈哈大笑,道:“原来小友是觉得看起来好吃便是画的好。” 宋景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呀,又好看又好吃才叫葡萄嘛。” 说完,小孩儿满眼崇拜的望着李逸山道:“李伯伯可以把葡萄画得像真的一样,是不是也会画小孩儿,李伯伯能为辰哥儿画像吗?” “这样的话,等辰哥儿长大了,就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了。” 小孩儿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扑闪着天真的请求,睫毛眨呀眨的,任谁也不忍心拒绝他,何况人家都如此夸赞自己的画技了,李逸山不能拒绝,让宋景辰在椅子上坐好。 就听小孩儿又道:“我想要伯伯把您最拿手的葡萄也给画上去,要不然您就画一副《小孩吃葡萄图》吧。”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0. 第 10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1. 第11章 宋三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儿子会胆大的跑到李老爷的书房里去,更加想不到一个老先生能同个小屁孩儿聊到一块儿去。 询问了好几个李府的下人都说没有看到孩子,从门房那里确认孩子没有出去,宋三郎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儿还没松完他就看到了李府的荷花池。 目光落到水池边生长着的莲蓬上,宋三郎的脸色忽就变了,几乎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池里。 李家的荷花池不算大,不至于让宋三郎大海捞针,可也不算小,宋三郎先在靠近池子边缘的一圈儿寻找,孩子若要折莲蓬吃,最有可能从池边落水。 找了一圈儿没有,宋三郎又开始迅速往池子中心摸过去,人到了这会儿已经不敢想孩子是生是死,完全不敢想。 宋三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头——千万不要找到!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宋三郎确定水底没有,水面更没有漂着什么不该漂着的,整个人虚脱得差点儿上不了岸。 ——不是累的,是人在极度紧张之后的骤然松懈。 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出来干活儿就更加不会多穿,才刚一上岸,宋三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低头一看——脸色顿时不好看。 男人的本钱实在过于显眼了。 几乎不加思索地,他又退回水里去。 衣裳都湿透了,半透的薄衫紧紧裹缚在身上,比没穿强不了多少。 宋三郎只庆幸这会儿正值大晌午,天儿又热,院子里几乎没个人影儿。 躲到荷花丛中,借着层层浓密荷叶的遮挡,身子沉入到水中,只露到胸口的位置,宋三郎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用力拧干,直到拧到一滴水也拧不出,他又把衣裳搭到荷花叶上借着晌午的阳光曝晒。 好在晌午的日头够毒,没用多久,衣裳就半干了,宋三郎四下巡睃,确定周围没人,先是游到水浅处,随手折了几片大荷叶,利用水草绑在腰间,先穿好了上衣,待上了岸,借着荷叶的遮挡,又快速套好了裤子。 宋三郎这辈子,不,是两辈子穿衣裳都没这么提心吊胆过,待衣裳穿好了,鼻尖上竟冒出了一层细汗。 宋三郎咬着牙,在心里反复把罪魁祸首竹笋炒肉。 此时,罪魁祸首宋景辰正在李老爷放了冰鉴的凉爽书房里,惬意地吃着大葡萄,小二郎腿儿翘着,小脚尖顾自美美地,颇有节奏的轻点着,要多大爷就有多大爷。 李逸山被小孩儿活泼的憨态逗得忍俊不禁,画兴大发,挥毫泼墨间,笔锋圆润稚趣,捕捉的就是孩童那一抹灿烂明亮又毫无做作的童真童趣。 多年以后,老头儿顿足捶胸无比后悔自己此时只画了一副图,并且还送给了辰哥儿。 公子景辰是随便给人画的吗? 还是他儿时的画像,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传家之宝! 葡萄虽好,但终究是人家的,宋景辰尝了六七颗,也就不吃了。 爹说过:再喜欢的东西,只要不是自己的,就不能任性;就算是自己的,也要学会克制,若是太喜欢一样东西就很容易失去它。 他觉得爹说得对,他以前喜欢吃螺螺糖,有一次背着爹娘一下偷吃了好多,结果整个嘴巴都起泡了,嗓子也疼,从那儿以后他再也不喜欢螺螺糖了。 “李伯伯,谢谢你的葡萄,我要回去了,我爹爹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李逸山道:“辰哥儿不若陪着李伯伯一起用饭,伯伯叫人去请你父亲过来。” 宋景辰忙摆着小手,学他哥宋景睿的口气道:“李伯伯好意辰哥儿心领了,李伯伯帮我画了像,辰哥儿已经感激不尽,如何还能继续用李伯伯的饭食。” “爹爹说过,无功不受禄,辰哥儿不能如此脸皮厚。” 小孩儿本能的就知道像李逸山这样的读书人爱听什么样的话,实际上他哪是不好意思用人家的饭食,他是怕他爹揍他。 李逸山见他小小年纪,却是言谈有矩,进退有度,不由捋着三缕美须笑道,“看来你爹娘生了个好儿子。” 宋景辰:“因为我爹娘是最好的爹娘,所以才生出辰哥儿这么好的儿子。” “说得真好!”李逸山拍手称赞,笑道:“辰哥儿可曾读过书?” 一听说读书两个字儿,宋景辰小脑瓜立即警惕起来,眨了眨眼,道:“辰哥儿还小,才三岁,爹爹说辰哥儿正长身体呢,过几年再让辰哥儿读书。” “哦——原来如此。” 李逸山道:“伯伯观辰哥儿的身量,以为你已经蒙学了呢,正想为你介绍一位学问很好的老先生,看来是要等你再长大些了。” 李逸山是真起了爱才之心,一来他与辰哥儿祖父宋玉郎有过几面之缘,颇为欣赏对方的品行德行,这也是他把如此贵重的家具交给没什么名气的宋三郎来打的重要原因。 没想到宋三郎的技艺远超他的意料,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二来,他是真的欣赏眼前这小娃娃,小孩儿极为聪明,几乎不动声色就得到了他想吃的葡萄,得到之后却并不贪婪,浅尝辄止。 但凭这份能自我克制的心性就觉非一般孩子能够做到,何况他才三岁。 如此璞玉交给那爱才如命的老头儿,必能从那老家伙手里淘换出点儿好东西来。 只不过一听对方才刚刚三岁,他也只能作罢,确实年龄小了点儿。 宋景辰听到对方的话,却是眼睛一亮,哥哥能不能拜在陈大儒的名下现在还不能确定,何不让哥哥多一个选择? 有了后路,哥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害怕了,哥哥做梦都是在读书,很担心他表现不好,陈大儒不收他,会让家里人失望,会让祖母的镯子白白送了伯夫人。 想到此,宋景辰有板有眼的对着李逸山深深鞠了一躬,奶声奶气道:“辰哥儿多谢李伯伯提携之恩。” 提携这个词儿是他听书听来的,觉得用在这里很合适。 果然,他看到李伯伯面露赞赏,小孩儿话音一转,道:“李伯伯,举贤不避亲,辰哥儿可不可以向您推荐我的哥哥。” 举贤不避亲,也是他听书听来的词儿。 李逸山忍不住好奇,道:“辰哥儿你说你未曾读过书,可老夫观你谈吐之间颇多妙词,是何道理?” 宋景辰一脸诚恳,“李伯伯您有所不知,辰哥儿虽没有读过书,可哥哥却给我讲很多书上的道理,辰哥儿听的多了,就记住了。” “你哥哥多大年纪,可知师从何人?”李逸山见小孩儿眉眼间俱是对哥哥的崇拜之意,不由来了兴趣。 宋景辰:“回李伯伯,我哥哥今年六岁,名叫宋景睿,还没有老师,但我哥哥很聪明,三岁的时候就能背会三字经、百家姓,如今六岁,他已经开始读论语,就是老庄我哥哥也会背。” 说完他怕对方不相信,道:“我哥哥不光他自己会背,还教给辰哥儿背,我可以背给李伯伯听。” “好啊,那伯伯就洗耳恭听。” 宋景辰张口就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宋景辰背着背着,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不能背完! 不然被这老头儿盯上同爹娘一说,就娘那个脾气,一定会变成二伯娘第二,到时候还能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李逸山见小孩儿声音明亮,虽有些字还带着不甚清晰的小奶音,却通篇没有一个错别字,更没有一处停顿,明显是一副胸有成竹之像,他倒要看看这孩子今天能带给他多大的惊喜。 他听得正兴起,却见小孩儿磕磕巴巴背不下去了,小孩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李伯伯,后面我记不住了,但我哥哥能记住的。” 宋景辰时时刻刻不忘推销哥哥。 饶是如此,李逸山亦觉得眼前的孩子异常聪慧,而显然,他口中的好哥哥比他更为聪慧,遂命人把宋三郎叫了过来。 这边宋三郎找不到儿子正万分着急,听说儿子在李老爷处,以为小崽子闯了祸,忙急匆匆跟着李府的下人到了李老爷书房处。 待弄清楚事情前后原委,一时间宋三郎真不知该打还是该夸了。 不过,儿子虽是一片好意,但宋三郎不得不向李逸山说明事情原委,做事不能两头占。 既然睿哥儿已经决定拜陈大儒为师,倘若见了陈大儒不成,再选择李老爷给介绍的老师,这将置李老爷的一片好心于何地? 再者,李老爷这样身份的人,人家既然开了口,给介绍的老师定然亦非凡人,如何愿意捡陈大儒不要的学生,这亦让李老爷难做人。 不成想,听完宋三郎的解释,李逸山却是哈哈大笑,道:“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南陈北萧,可巧老夫要介绍之人正是那陈大儒的死对头,萧衍宗 。” “竟然是北萧?”宋三郎肃然,朝着李逸山深深一礼,“先生好意,三郎代宋家谢过。” 李逸山笑道:“无妨,哥哥就给那倔老头儿好了,你家这个小的,我替萧老家伙提前预定了,你不准再给他拜师!” 宋三郎:“……” 宋景辰:“……” 宋三郎:“又一个被儿子灌了迷魂汤的,鬼知道我聪慧的大儿子,他偏偏就不在读书这一道上开花结果,我是不说实话呢,还是不说实话呢……” 宋景辰:“啊啊啊——我就贪嘴吃了个葡萄而已,怎么就祸从天降!” 再也不喜欢吃葡萄了!!!!!!!!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1. 第11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2. 这题我会! 出来李府后,宋三郎仍有几分不真实感,老太太仅仅是为了给睿哥儿争取一个拜见名师的机会,尚且需要大费周张托关系走人情,怎么到了儿子这里,不过是吃了人家几颗葡萄,对方就抢着给介绍名师大儒了? 宋三问儿子,“辰哥儿都同李伯伯说了些什么,同爹说说。” 宋景辰才不跟他说实话,眨巴眨巴眼,道:“辰哥儿只顾着吃葡萄,哪里顾得上同李伯伯说什么,——爹你尝尝,葡萄可好吃了。” 说着话,宋景辰从篮子里揪下一颗葡萄,放在他爹手心里。 李逸山非要给孩子带上的,宋三郎推脱不过,只好领了人家的心意,篮子里除了葡萄,还给放了几包精致的糕点小食。 看着自家一天到晚眼里只有吃的小憨货,宋三郎也只得归结于儿子讨人喜欢,合了李老爷的眼缘,不然他也解释不清楚人家看上辰哥儿哪点儿了。 李家离着宋家并不算远,走路的话约莫也就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只宋景辰有他爹跟着就必须得让抱着,半步都不想走,小孩儿抱住他爹的大腿撒娇,“爹,腿疼,抱。” 宋三郎不抱他,没好气道:“你在李伯伯府里乱蹿乱跑时怎么不说你腿疼,害爹爹担心。”想到自己今日在李家的狼狈全拜这小祖宗所赐,宋三郎的气不打一出来。 宋景辰仰着小脸儿,“辰哥儿错了,不该让爹担心,下次不乱跑了,爹,抱。” 小孩儿认错之快,让宋三郎想揍他,弯腰抱起来,啪!啪!啪!照小屁股给了三下,他大掌收拢起来打的,听着响,其实并不疼。 宋景辰搂住他爹的脖子,咯咯咯笑,“好疼呀,好疼呀,爹打得我好疼呀。” “你还敢笑,爹都快被你吓死了。” “爹爹尽是自己吓唬自己,辰哥儿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伯伯府里没有拐子,才敢四处转转,辰哥儿也记得爹爹的话,看见有水的地方要离远一些,辰哥儿看到莲蓬都忍住没有过去摘,爹爹难道不该夸夸儿子吗?” 宋三郎:“知道离水远一些自然该夸,能忍住小馋虫也是好孩子,但不告诉爹一声就跑却是不对,这样的事情爹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记住了吗?” 宋景辰心说告诉你我还能跑得了吗? 他嘴上却道:“辰哥儿是好孩子,最听爹话。”说完他还亲昵地搂了宋三郎的脖子,小脑袋趴到肩膀上,表示他很乖。 宋三郎显然招架不住小孩儿亲昵的撒娇服软,声音不由软了下来,道:“说话要算话。” 一路上,宋三郎又叮嘱儿子,今天的事先不要告诉家里任何人,以免影响到哥哥。 宋景辰点头表示知道,他才不会同家里人说,一直都不知道才最好,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这个大儒,哪个大儒,都是管着他不让他痛快玩儿的人,他才不稀罕。 回了家,爷儿俩刚一进屋门儿,秀娘就欢喜的跑过来,拽着宋三郎和儿子去看她新买回来的布。 “三郎,你快看,我挑的布头儿好不好,这块儿大的可以给咱辰哥儿做个肚兜呢,你摸摸,可软和呢。” 拽着丈夫的大手摸完,她又把布头贴在儿子的小脸蛋儿上,笑道:“辰哥儿舒不舒服?” 宋景辰眨着大眼睛,实话实说:“娘亲,好滑呀,一点都不扎。” “那当然,人家掌柜的说都是富贵人家栽衣剩下的好料子呢,娘也让我们辰哥儿穿穿富贵人家小少爷才能穿的好衣裳,辰哥儿喜欢吗?” 闻言,宋景辰皱起了小眉头,道:“娘亲,辰哥儿为什么要穿人家富贵人家小孩剩下不要的?” 秀娘:“……” 秀娘一腔热情被儿子的一句话扑了个透心凉,要知道这些料子好多人都在抢,大嫂和二嫂也都抢了,她是仗着力气大才抢到了其中最好的。 可儿子的话突然就让她难受了。 宋景辰看到他娘的眼睛红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上前抱住她娘道:“辰哥儿长大了,赚钱,给娘买好多好看的衣裳,还给娘买大金镯子,娘亲不要哭。” 秀娘抱住儿子,拧了儿子的小腮帮子一把,“就你嘴巴甜。” 宋三郎站在一旁,头一次感觉到没了身世的加持,他竟然也不过是凡人一个,老婆孩子都养不起的废物老男人。 他默默上前,捏了下儿子另一边的小腮帮子,道:“你娘是爹的女人,她的衣裳用不着你买,自有爹给她买好看的衣裳还有大金镯子。” “还有,什么叫人家不要的?那衣裳料子上面还写了谁的姓氏名字不成?既是摆在铺子里卖,谁买下来便是谁的,我们不偷不抢用自己赚来的银子买回来的,有何低人一等?” “你不要,爹要,我看这块儿就不错,秀娘帮我裁个帕子;嗯……这块儿也还行,我正缺个荷包。” “爹,你拿的那块是娘给我的!” “不给你,爹也喜欢。” “大的要让着小的。” “孔融让梨你不知道?” 爷儿俩在床上抢起破布头儿来,“娘,你快管管你男人呀,他欺负你的好儿子。” 秀娘看着爷俩闹成一团,破涕为笑,上去拽宋三郎的胳膊,“不准你欺负我儿子。” “也是我儿子,老子欺负小子不是天经地义吗?”宋三郎笑道。 “坏——爹!” “竟敢说你爹坏,看爹怎么收拾你。”宋三郎去挠小孩儿身上的痒痒肉。 宋景辰怕痒,咯咯笑着在床上来回打滚儿,拿脚丫子踹宋三郎。 宋三郎抓住他脚脖子,挠他小脚丫:“臭小子,小胳膊小腿儿,如何敢同爹爹嚣张?” “爹……哈哈哈——投降……哈哈哈——爹,投降。” “三郎,你快别闹他了,再给孩子弄岔了气。”秀娘心疼儿子。 宋三郎心里有数,收了手,上前帮儿子顺了顺气,又给擦擦小脑瓜上白绒绒的细汗,故意板着脸道:“以后还敢不敢跟爹放肆了?” 宋景辰喘着粗气,“不,不敢了。” 宋三郎:“爹好还是坏?” 宋景辰:“爹最好。” 秀娘轻拍了儿子一下,道:“辰哥儿以后不准没大没小,你爹爹养家很辛苦,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人家二十岁的干一样活儿,你看爹身上晒得有多黑,爹这般辛苦,都是为了给辰哥儿攒钱娶媳妇儿,辰哥儿要知道心疼你爹爹。” 宋景辰心疼地看向他爹:“不要我爹辛苦,辰哥儿自己的媳妇儿自己赚钱娶。” 宋三郎:“……” 我竟不知道,原来我的追求就是攒钱给儿子娶媳妇儿 …… 五日后,永昌伯府派人来送信,同时带来了陈大儒的一份考题,不考经史学问,却是一道算学题目,并言明:睿哥儿若能算出此题,就算是其学生了。 宋家众人一下傻了眼,睿哥儿自己亦是不知所措,他自三岁起,苦读诗文,却是从未染指过算学一道。 宋家众人想帮忙帮不上,因为他们自己也不会,宋三郎倒能帮上却是不能帮。 陈大儒何能精明之人,能算出此等题目,那必然是对算学一道研究颇深,陈大儒只需再随便给睿哥儿出上几道题目,便知睿哥儿的深浅了。 他的顾虑,其他兄弟几人亦很快想到了,正是因为想到了,所以才丧气憋屈,这就是开卷考试,却叫你没法作弊。 宋景睿紧紧攥着那道算学题,红了眼圈儿。 老太太招呼小孙子上前,“睿哥儿,到祖母这里来。” 宋景睿依言过去,语带哽咽道:“孙儿让祖母失望了。” “傻孩子,哭什么,俗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孙儿已经尽力了,不是么?” 老太太掏出帕子给小孙子擦了擦眼泪,道:“没有张屠夫还吃不了带毛的猪不成,没有那陈大儒,还有李大儒,王大儒,纵然他们都看不上我孙儿,我孙儿亦可以自强不息,让今日看你不上者,来日对你刮目相看。” 听完祖母的话,宋景睿生生憋住了眼里的泪珠,一字一句道:“成大事者,古有苏秦 头悬梁锥刺股,孙儿定当效仿。” 旁边宋景辰听到哥哥的话,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白嫩的小肉腿儿,蚊子叮一下他都嫌痒,拿锥子扎肉,那得多疼呀。 哥哥莫不是傻了? 也不想想大伯父、二伯父、大哥哥肯定都听祖母说过同样的话,可他们谁也没考上举人呀? 谁知道那个叫苏秦的有没有真的这样干过,就算真的这样干过,要是头悬梁锥刺股以后,就能成为他那样的大人物,那洛京城的锥子不得抢疯了? 还有,祖母说话不太靠谱,她前日还说光靠哥哥自己是飞不高的,今日一见哥哥拜师不成,就马上改口,可见大人最会骗人了——不能信!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 这都是什么破问题呀,打开笼子数一数不就成了吗,故意刁难人。 忽地,宋景辰小脑瓜灵机一动,大声道:“哥哥,这题我会!”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2. 这题我会! 免费阅读.[.aishu55.cc] 13. 谁是傻子? 宋景辰道:“小兔子有四条腿,小鸡有两条腿,只要把小兔子的两条腿藏起来,鸡和兔子的腿不就一样啦。” “好了,现在有三十五个头,每个头都只有两条腿啦,数一数现在有多少条腿,少的那些腿不就是藏起来的兔子腿,一只兔子藏起两条腿,数一数有多少个“两条腿”就知道有多少只兔子啦。” 众人:“……”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连三岁小孩儿都会。 宋三郎:??? 问题到了儿子那里竟变得如此简单! 那么,更棘手的问题就来了。 解出这道题的是辰哥儿,所以—— 两个孩子到底该让谁拜陈大儒为师?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宋三郎清了清喉咙,率先开口:“有件事忘记同娘说,前几日儿子带辰哥儿去李府,李老爷说同辰哥儿这孩子很投缘,说是要把辰哥儿介绍给萧衍宗萧大师做弟子,所以今日我们宋家算是双喜临门,不如晚上庆贺一番。” 宋家众人:“……”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一定是做梦吧。 南陈北萧就这么简单被辰哥儿一个小娃娃搞定了? 不是,一开始到底是谁说这孩子憨来着? …… 对宋家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热闹散去,月上中天,温柔的月光渗入水样的夜色里,别样多情。 老太太躺在床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无声无息涌出,枕边似乎还残留着丈夫熟悉的气息: “小姐莫怪,小生唐突了。” “娘子莫学那河东狮,玉郎这厢给娘子赔罪了。” “娘子,对不起,玉郎要把宋家这烂摊子扔给你了……” “珠儿,这辈子是玉郎自私了,故意先招惹了你,若有……若有来生,珠儿还要在老地方等我,旁的人不准多看一眼,不准多说一句,只管等着夫君一人,你……你记住了吗?”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无人知。 …… 翌日一早,宋景睿顶着一对小黑眼圈儿起床来,他考虑一夜,终于做出自己的决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小孩儿坐到桌前,认真地研好墨,重新取出回给陈大儒的信件,在信的末端郑重其实地加上了一句话:景睿愚钝,不得其解,有负先生期望,此题乃为舍弟景辰所解。 信件很快被送到了陈府。 陈大儒,名堂,字晏安。 乃大夏开国名臣陈雍之孙,少年成名,二十四岁中举,历任吏部侍郎、户部侍郎、礼部尚书,深得皇帝倚重信任,致仕之时,得皇帝多番劝留。 且不说其人品贵重,学问上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单就其出身人脉就足以令学生们趋之若鹜。 只陈晏安最是厌恶他人通过人情关系给自己塞学生,因此他压根儿就没想着收宋景睿,随手扔出个六岁小娃娃不可能解出来的题,不过是耐于永昌伯府的面子,敷衍一番罢了。 不成想,却让他收获了意外之喜,那弟弟给出的解法其实同他自己的解法有异曲同工,只不过小娃娃的解题思路却更加通俗易懂 ,一句把兔子多出的两只腿藏起来,直指破题关键,听了他的解释,即便是不懂算学之人,亦能想明白其中道理。 弟弟资质罕见,令人见猎心喜;哥哥小小年纪能够坚守本心,其人品亦是极为难得;当下,陈晏安就写了亲笔书函,言曰要亲自登门拜访。 拜帖一送到宋家,一家子人都懵了。 最近这几天怎么感觉每天都像在做梦一样,太不真实,宋家的祖坟天天着火么,太邪门了。 邪门儿到一家子都不知道什么是高兴了,只感觉到晕晕乎乎,云里雾里。 只有宋景睿知道陈大儒是冲弟弟来的,为弟弟高兴的同时,心里亦有一点点失落和妒忌,他已经习惯了被家里人捧在手心夸奖,突然间发现最聪明的那个其实是弟弟,一时之间有些难受。 宋景辰理所当然以为陈大儒是来找哥哥的,来就来呗,又不耽误他吃糕点,李伯伯送的糕点可太好吃了,尤其是豆沙馅儿的糯米糕。 “哥哥,你吃,这是最后一块儿了,咱俩一人一半儿。” 宋景辰举着半块糕点往哥哥嘴里塞。 宋景睿的眼圈儿一下就红了,道:“那道题明明是你算出来的,却被说成是我的,你就不生气嘛?” 宋景辰咬着糕点随口接道:“干嘛要生气。” 宋景睿看着弟弟满不在乎一心只顾着吃的样子来气,上前揪了弟弟的小耳朵道:“你这憨货,就只知道吃。” 宋景辰:“所以你要好好读书,长大了做大官,让我做官弟弟。” 宋景睿:“你干嘛不自己好好读书,长大了自己做大官。” 宋景辰:“我这般爱吃,人家要拿好吃的贿赂我,我是收还是不收呀,不收我难受,收了我又吃着不香,这么难受我还做官干什么。” 宋景睿被弟弟气笑了,“你还知道贿赂这词儿,又是跟说书的那儿听来的吧。”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哥哥,你长大了要做清官还是做贪官呀?” 宋景睿毫不犹豫道:“当然是要做为民请命的好官,父母官,难不成哥哥还能做那万民唾弃的大贪官不成?” 宋景辰一盆冷水泼过去:“可是说书的都讲皇帝们更喜欢大贪官怎么办?” 宋景睿小眉头皱起来:“只有昏君才会喜欢大贪官,明君才不会。” 宋景辰:“那要是哥哥遇见的是昏君怎么办呀?” 宋景睿噎住。 宋景辰:“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换个皇帝不就行了。” 宋景睿:“……” 陈大儒要登门拜访,对宋家来说是天大的事儿,老太太发动全家开始打扫房间院子,准备一应招待事物。 宋二郎担心家里女眷有考虑不周之处,特意告了两日的假回来帮忙,告假时他担心陈大儒不喜,强忍着没告诉同僚自家的喜事。 大房王氏不吭声把自家正在念书的娘家侄子接过来了,宋大郎怪她拎不清,说她两句,可也不好意思真就撵人。 王氏一声不吭陪笑听着,只说自己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这么好个机会,让娘家侄子长长世面。 宋大郎见那孩子老实也就没有深究。 老太太却是怒了,直接把王氏叫到了房里。 王氏进屋,见老太太冷若冰霜地跟那儿坐着,不由心中忐忑。老太太性子平和,嫁入宋家多年,她几乎从未见过这位婆母动怒。 “娘,您找我。” “大娘子,你跪下。” 老太太此话一出,王氏不由愣住了。 “怎么,婆母不能罚你跪了?” “儿媳不敢。”王氏委屈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道:“你也不必觉得委屈,娘没有当众惩戒你,已经是顾忌你大娘子的体面。” 顿了顿,老太太又道:“你可知娘为何要你下跪?” 王氏忍不住辩解,“儿媳没有别的意思,只我那娘家侄儿仰慕陈大儒已久,儿媳想着正好有这个机会让孩子见见世面。” 老太太哼笑一声,“你这话哄骗哄骗老大也就行了,别拿到我老婆子面前装可怜,娘和你同为女人,想要帮补娘家原也没有错,可你错就错在拎不清轻重。” “若是咱家睿哥儿成为陈大儒的弟子,这时间一久,有了师徒情谊,有睿哥儿牵线搭桥何愁没有你那娘家侄子露脸的机会,若是你那娘家侄子争气入了陈大儒的眼,亲戚之间互相帮补对大家都有利处,我老婆子也乐见其成,可你那?” “你是丁点儿都沉不住气呀,偏生在睿哥儿拜师的关键时刻节外生枝。” “我来问你——倘若因你那娘家侄子惹陈大儒不高兴,对你王家有好处,还是对我宋家有好处,老二家的能不找你拼命?大郎同二郎兄弟俩的关系以后还能好的了吗!” “纵然你不考虑宋家,你可曾考虑过茂哥儿和竹姐儿,你觉得是宋家起来了你的竹姐儿更受益,还是说人家同竹姐儿议亲看的是你王氏的娘家?” 老太太一番话只把王氏说得后背发凉,瘫软在地,她竟然做下如此蠢事。 老太太道:“如此,娘罚你可有冤枉委屈你?” 王氏对着老太太深深一伏,哽咽道:“是儿媳考虑不周,险些酿成大错,儿媳知道错了。” 见她真心认错,老太太语重心长道:“知错就好,你嫁进门来最早,乃是我宋家的长媳,在娘这里自是与别人不同,老二家的为人处事总是少了你的几分玲珑,老三家那货就更不消说,娘老了,这个家还要全凭你担起来,怎地做事还能如此毛躁拎不清。” 老太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把王氏说得无地自容,哭着悔过。 老太太见火候差不多了,道:“行了,都四十岁的人了,这些年照顾老大和几个孩子也是操劳,你跟这儿跪着,娘心里也不舒坦,自己回屋好好想想娘的话吧。” 王氏扒着老太太的腿,哭着叫了声“娘”,这声是真心实意的。 老太太只觉万分感慨,三个不争气的儿子但凡有一个随了自己或者是玉郎,也不至于让她事事操心,好在如今苦尽甘来,两个小孙子给她争气! 二房屋里,宋景辰也在呜呜哭,起因是宋三郎不小心把他的“大将军”踩死了,小孩儿哭得伤心,宋三郎没办法,只得半宿出来给捉蟋蟀。 宋景辰这个年纪正是幻想和现实容易分不清的年纪,害怕有鬼,天黑不敢出门,但他还得要监督他爹给他捉一只一模一样的,宋三郎只得背着他。 宋景辰趴在他爹宽厚的肩膀上,道:“爹,要不抓两只吧。” 宋三郎一只都不想给他抓,晚上睡觉屋里有只蟋蟀给唱曲儿,再来一只戏台子都搭起来了,他道:“一只还不够你耍吗。” 宋景辰:“我想给它找个伴儿,就像爹跟娘一样,这样它们每天就可以快乐的玩耍啦,白天玩,晚上说不定还能给我生个小将军。” 宋三郎:“……” 宋景辰:“爹,小娃娃为什么要晚上偷偷放进大人的被窝呀,被看到了会怎样啊?”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3. 谁是傻子? 免费阅读.[.aishu55.cc] 14. 辰哥儿是为爹着想 对于儿子的无聊问题,宋三郎的答复是:因为大人们白天都很忙,送子娘娘不想白跑,所以选择晚上送。 宋景辰又问:“送子娘娘是怎么把小孩放到娘的肚子里呢?” 宋三郎:“送子娘娘会仙术。” 宋景辰:“可是爹你刚还说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鬼怪,叫辰哥儿不要怕呢。” 宋三郎:“……” “嘘——,辰哥儿不准说话了,你都把大将军吓怕了,爹还怎么帮你抓。” “好的,爹。”宋景辰的声音放得很小很小。 夏季墙角砖缝里的蟋蟀很多,宋三郎很快就帮儿子抓到几只,宋景辰不要,非得说他的大将军头顶是金色的。 宋三郎哄他:“那金冠蟋蟀可遇不可求,上次爹能抓到是运气好,但今天我们的运气有点儿差,时间不早,辰哥儿该睡觉了,不若爹明天再帮你捉可好?” 宋景辰搂住他爹脖子,“爹,你说过的,只要坚持就会有好运气,我相信你哦,一定会帮我捉到大将军的。” 说完小孩儿鼓励似的,在宋三郎脸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道:“我爹爹最好了。” 宋三郎嘴角抽搐,拿小崽子一点儿辙都没有,只得继续找。 不知道是那金顶的蟋蟀太稀少,还是他运气太差,直到小孩儿在他背上趴着睡着,宋三郎也没有捉到。 把孩子送回屋时,秀娘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爬来来道:“ 三郎,你们怎么捉了这么久?” 宋三郎把儿子在床上放好,道:“嗯。给孩子踩死那只不太常见,娘子先睡,我再出去转转。” “你还要出去?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天再给他捉去吧,这孩子忒能折腾人。”秀娘拉着宋三郎上床。 宋三郎笑道,“大概是随了娘子吧。” “你尽是胡说!” “我是说辰哥儿随了娘子嘴甜,他一口一个好爹爹的叫着,明日一早若是见不到他的大将军,我这个爹岂不是又要变成坏爹爹。” 宋三郎摸了摸秀娘的头,“听话,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既是答应辰哥儿的事,总不能言而无信。” 秀娘仰起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会捉?” “小时候经常捉来给弟弟玩儿,你给辰哥儿踩死那只应该叫金头黄鞍,它的叫声跟普通蟋蟀一不样的,我能分辨,总好过你瞎猫碰死耗子。” “看不出娘子竟然如此博学。”宋三郎笑道。 “少来奚落我。”秀娘娇嗔着瞪了丈夫一眼。 宋三郎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秀娘羞恼,“你干嘛,叫人瞧见了。” 宋三郎:“半夜三更,只有鬼,哪里来的人。” …… 折腾一宿,翌日清晨,夫妻俩醒得比平日里晚了些,宋景辰却是起得比鸡早。 小孩子只要睡醒了,就没有睡懒觉这一说,一骨碌就从自己的小床上爬起来,颠颠儿跑到隔壁储物间儿去看。 看到蟋蟀笼子里果然有一只又大又威猛的金顶大将军,眉开眼笑,拿着小棍子逗弄了一会儿,不想玩儿了,蹦蹦跳跳跑出屋。 今日陈大儒要登门,各房都起来得早,宋二郎更是一大早就起来再打扫一遍院子,往日里打扫院子都是宋三郎的活儿。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道:“二伯打扫的院子好干净,辰哥儿都想光着脚丫子在院子里跑了。” 宋二郎人逢喜事精神爽,又得小侄子如此夸赞,不由笑道:“乖娃。” 宋景辰:“爹爹说能者多劳,以后咱们家打扫院子的活儿还是二伯来干吧,我爹爹太笨了,打扫的都没有二伯干净。” 宋二郎:“……” 不理会风中凌乱的二伯,宋景辰一溜烟跑后边园子里去了。 后边园子原本是个花园,如今改种菜了,秀娘种了几颗甜瓜,宋景辰每天都要跑去看看熟了没有,他娘告诉他能闻到香味儿就可以摘了。 吃过早饭,老太太收拾一番,带着宋二郎睿哥儿在门口提前迎着,人太多显得兴师动众让陈大儒不喜,老太太的身份加上宋二郎父子,诚意到了就好。 睿哥儿非要拉着辰哥儿一块儿,老太太觉得没什么不可,自己这小孙子娇憨可爱,偶然间冒出来的机灵劲儿更是叫人心喜。 宋二郎站立难安,一会儿抻抻自己的衣裳,一会儿捋捋自己的胡子,一会儿摸摸自己的发髻,他朝老太太道:“娘,儿子身上没有什么不妥当吧?” 老太太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别动来动去就妥当了,瞧你这点儿出息,还没有睿哥儿和辰哥儿淡定。” 宋景睿脸一红,他不是淡定,他是无欲则刚,陈大儒是冲弟弟来的,他没有紧张的资格。 宋景辰等得不耐烦,拽着祖母的衣角道:“祖母,要拉臭粑粑,我憋不住了。” 老太太哭笑不得,道:“快去吧。” 宋景辰捂着小肚子一溜烟跑了,跑回自己屋,一进屋就开始“哎呦。” 秀娘忙把他拽过来,急道:“怎么回事。” 宋景辰:“娘,肚子疼。”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三郎你快来看看,辰哥儿说他肚子疼。” 听到动静,宋三郎一挑门帘儿从隔间大步出来,道:“怎么回事儿。” “孩子说他肚子疼,今早上就喝了小半碗粥和鸡蛋羹,也没吃什么冷的凉的,摸着小肚子也不硬,你快来看看。” 宋景辰听完他娘的话,眼珠子一转,开始憋气,故意把小肚子鼓起来。 宋三郎瞧着他演,自家儿子就是个娇气包,他要真肚子疼或者难受,第一时间就是同大人提条件,要这个吃的,要哪个吃的,说他不能白难受,得赔他好吃的才行。 就这眼珠子乱转的心虚劲儿,他要真疼才怪。 宋三郎蹲下身子,摸了摸儿子的小肚子,道:“疼的厉害吗?” 宋景辰忙点点头,“爹,好疼。” 宋三郎朝秀娘使眼色道,“看起来有点儿严重,得给灌药,秀娘,你去找找上次郎中给开的苦药,先给灌一大碗,不行的话,还得带他去针灸。” 秀娘收到丈夫的信号,气不打一出来,故意道:“还要针灸呀,那么长的针扎到肉里得多疼。” 宋三郎在小孩儿肚脐周围比划了一下,道,“无妨,辰哥儿肚子上的肉厚,扎深一些不碍事的,嗯,扎个三四针应该就缓解了。” “我不要喝药,不要扎针!”宋景辰搂住宋三郎的脖子跺脚反对。 宋三郎沉了脸道:“乖,听话,有病得治——秀娘,我按住他,你快去煎药来。” “那行,三郎你看住他,别让他跑了,待会儿咱俩一块儿灌。”秀娘憋着笑假装去煎药。 宋景辰傻眼了,忙道:“爹,我不疼了,这会儿又不疼了,我好好的,不喝药。” 宋三郎摇头:“这会儿不疼了,说不定一会儿又疼了,喝了药才能彻底不疼。” “呜呜呜……爹,我不要喝药,也不要扎针。”宋景辰哭唧唧。 宋三郎道:“辰哥儿是男子汉,不过是苦一点,忍一忍就咽下去了,那针扎进肉里也就疼一会儿,上次你祖母针灸你不是见过吗,那针也不算很长,辰哥儿要勇敢。” 宋景辰最怕疼,装不下去了,“呜呜呜……爹,我骗人的,没有肚子疼。” 宋三郎道:“你不用为了逃避喝药扎针就同爹撒慌,爹不会相信你的。” 宋景辰急了,忙解释:“爹,真的,是真的,我真的骗你的。” 宋三郎沉了脸:“爹要如何相信你说的话,你自己如何证明你没有肚子疼?” 宋景辰:“……” 见小孩儿哑巴了,宋三郎道:“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说自己肚子疼。” 宋景辰抽抽嗒嗒掉眼泪。 宋三郎严肃道:“把眼泪收回去。” 宋景辰的眼泪儿还掉。 宋三郎:“一、二、……” 没数到三,宋景辰一抬头,把眼泪儿憋回去了。“ 宋三郎无情道:“站好!” 宋景辰会察言观色,知道他爹这会儿是真生气,忙乖乖站好。 宋三郎:“说吧,为什么要骗大人说你肚子疼。” 宋景辰不敢隐瞒,道:“我不想见那个陈大儒。” 宋三郎:“为什么不想见他。” 宋景辰:“万一他也像李伯伯一样喜欢辰哥儿怎么办,爹爹已经答应了李伯伯要我做萧大师的弟子,若是他也要收我为弟子,爹爹该怎么办?” “爹爹要是不答应,他就会生气,觉得在爹爹心里萧大师更厉害,觉得爹爹看不起他,说不定一生气连哥哥都不收了。” 宋三郎被儿子一番话惊住了,这是一个小娃娃能想到的吗? 问题是臭小子你怎么就那么自信,以为自己人见人爱? 见自己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宋景辰慢慢蹭过去,蹭到宋三郎怀里,含着大泪珠子,委屈道:“爹,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凶,都不听辰哥儿解释就凶我,我害怕。” 听完孩子的解释,宋三郎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绷着脸道:“你可以跟爹解释,而不是撒谎来骗爹。” 宋景辰:“辰哥儿是为爹着想。” 宋三郎:???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4. 辰哥儿是为爹着想 免费阅读.[.aishu55.cc] 15. 仅此而已 此时,老太太几人已经把陈大儒迎进门,让到了会客厅,宋二郎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吩咐姜氏快快上茶。 事关儿子前途,姜氏亦有些紧张得手忙脚乱,茶是特意买的好茶,可她担心沏不好,倒水的手直哆嗦,秀娘在一旁见了,直接上前把她手上的水壶接过来,稳稳当当倒入茶壶中,道: “二嫂,你说你怕个啥,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陈大儒要是因为个茶水就挑咱家的理,那不就跟咱这些妇人没啥子区别了么,咱们女人家都没他心眼小哩。” 姜氏没想到三弟妹关键时候如此镇定,转念一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换一下位置,说不得她比弟妹还镇定,可眼下却是不成。 她转向王氏,道:“不行,大嫂,这我若是上茶时控制不住手哆嗦,可叫人笑话死了,还是大嫂替我上茶吧。” 王氏才得了老太太的教导,如今又被二弟妹依赖,心中自得,暗道:关键时候还不是得我这个大嫂出面,乐呵呵应了,落落大方地端着茶出去了。 秀娘不高兴,以前不高兴她还能憋着,可如今自家儿子也有了名师,况且陈大儒出那题是儿子想出来的,说起来是自家辰哥儿把拜师机会让给了睿哥儿,她凭啥要憋着。 秀娘一甩袖子往外走,边走边酸溜溜道:“大嫂、二嫂都是读过书的人,不像我这个卖豆腐的上不得台面,我就不跟这儿丢人显眼了。” 姜氏心里确实有点儿瞧不上秀娘的出身,刚才让大嫂替自己上茶,也确实是觉得大嫂举止更端庄拿得出手,但想是这么想,她不能承认,忙一把拉住秀娘,道: “三弟妹说什么浑话,什么叫丢人显眼了,我与大嫂不过是比你多识得几个字,若论身段样貌谁能与三弟妹相比,若是可以,二嫂用自己念过的书换你的好样貌,你可愿意?” 这话秀娘听着舒坦,嘴上却道:“哪里就好看了。” 姜氏戏谑地扫了一眼她的细腰,笑道:“杨柳弱袅袅,恰似女儿腰,就弟妹这腰,我和大嫂就比不了……” 姜氏飘过来的眼神特别意味深长,就很有内容。 秀娘羞得脸一红,“二嫂胡说什么。” 姜氏见秀娘被转移了注意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今非昔比,如今秀娘是母凭子贵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宋家会客厅中,陈晏安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袭褐色长衫,精致绣纹深藏于领口与袖口处的宽边素罗中,看上去是个极为儒雅和善的老者,丝毫看不出传说中清高孤傲。 此时他正笑着问宋景睿话。 他道:“你小小年纪,却博闻强记,涉猎甚广,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只是老夫有言在先,破我题者,方可拜我为师,老夫收你那弟弟为弟子,你可有什么话说。” 陈晏安此话一出,老太太同宋二郎同时呆住了:怎么回事?” 宋景睿朝着陈晏安深深一礼,道:“景睿代弟弟谢过先生。” 陈晏安道:“你的诚实让你失去了一次很好的机会,现在你感觉不出来这次机会对你有多重要,等将来你与弟弟的身份地位越来越拉开之时,或许你就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孩子,老夫送你个忠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该争取时当争取啊。” 宋景睿猛得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如雷贯耳人人敬仰的大儒。 陈晏安道:“怎么,你觉得老夫说得不对?” 宋景睿忍不住胸膛起伏,他万万想不到祖母如此费力为他争取的老师竟是如此功利之辈! 陈晏安扫他一眼,“你不服气?” 宋景睿猛得抬头,憋着一股气道:“小子读得书少,只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老太太:“……” 宋二郎:“……” 陈晏安却是站起身来,哈哈大笑,他轻拍了下宋景睿的肩膀道:“好小子,有骨气!” “就凭你面对诱惑守得住底线,就凭你敢于质疑权威,坚持自己;仅就这两点,你就配做我陈晏安的弟子,老夫今日不虚此行啊。” 说完,他道:“对了,怎不见你那个会解题的弟弟?” 变化来得太快,宋景睿有点儿缓不过神儿来,老太太和宋二郎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老太太笑道:“不瞒先生,我那顽劣的小孙子吃坏了东西,正肚子疼呢。” “哦,严重否?可曾看过郎中,老夫倒是有熟识的小儿郎中,可叫过来一看。” 老太太受宠若惊,忙道“不妨事,不妨事,老身代我那孙儿谢过先生关心。” 两个小娃只见到了一个,陈晏安有些失望,只不过人家小娃病着,他也不能强行把孩子叫过来,只得做罢,对老太太道:“改日睿哥儿到我府上行拜师礼,把你那小孙子一并带上吧。” 老太太:“……” 这是面儿都没见就相中自家辰哥儿了? 问题是辰哥儿已经被三郎许出去了,还是与陈大儒齐名的萧先生。 老太太作难,可作难她也得把话解释清楚,否则只会让事情搞得更复杂,老太太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了李逸山把辰哥儿介绍给萧衍宗的事。 陈晏安一听是萧衍宗跟他抢弟子,顿时对辰哥儿更加势在必得了,他道:“不是还未曾拜师么,老夫人只管带着辰哥儿到我府上,萧衍宗那里自有我去解决,你这两个小孙子我要定了。” 老太太:“……” 宋家的祖坟要么不冒烟,冒起烟来吓人。 陈晏安推说还有事要办,不肯留下来用饭,老太太只得带着家人把人送出门。 陈晏安刚走,宋三郎就拎着食篮回来,他打酒楼要了几样硬菜,用来招待陈晏安的,还打了好酒,花费不少。 已经买回来,退也不能退,干脆一家人自己吃,大人孩子吃得都很开心,老太太还破例喝了两杯,全家所有人都认为宋家苦尽甘来时来运转了,甚至仿佛看到睿哥儿和辰哥儿红袍加身。 只有宋三郎清楚的知道,管你是陈大儒还是萧大儒的弟子,于帝王来讲,他要的是各方势力平衡牵制。 天下从不缺有才华之人,才华也并非稀缺之物,睿哥儿也好,辰哥儿也好,不过是聪明人之一,仅此而已。 吃过晚饭,天儿热,宋三郎带着娘儿俩出来消消食儿,辰哥儿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吃到酒楼里的饭菜,馋得停不下嘴,小肚子吃得圆滚滚,若非他拦着,小孩儿还能继续往嘴巴里塞。 就干饭来说,那怕没有食欲的人,看到辰哥儿吃饭都能被带动的多吃两碗。 夜晚的风带来阵阵清爽的凉意,颇有几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雅意。 秀娘趴到宋三郎说了一句悄悄话,引得宋三郎嘴角微翘。 宋景辰不干,强行挤到爹娘中间,扒着他爹的腿道:“爹,娘,你们说什么悄悄话,还有我呢,我也要听。” 秀娘就笑。 宋三郎一弯腰,把小崽子抱起来,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凑到儿子耳朵边儿,说了句悄悄话。 宋景辰高兴了,搂着他爹的脖子嚷道,“爹,真的吗?” 宋三郎笑着点头。 宋景辰高兴得揪他爹的胡子,“好爹爹。” 宋三郎:“少拍爹的马屁。” 宋景辰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辰哥儿不会拍马屁呀,爹爹又没教我。” “爹爹,什么叫马屁呀,你会拍吗?” 宋三郎:“……” 月光撒下温柔,将一家三口的背影拖得很长。 宋三郎经历过太多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享受过人间至贵,亦遭受过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折磨,他以为自己一颗心早已疲倦冷漠到生不起任何波澜,不曾想他的血再一次有了温度。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5. 仅此而已 免费阅读.[.aishu55.cc] 16. 出事了 大夏朝的文人士大夫都很喜欢养猫,秀娘刚才看到一位公子抱着一只黄白狮猫散步,竟还给那猫穿了鞋子,觉得逗趣儿,悄悄说给宋三郎,叫宋三郎看。 宋景辰以为爹娘背着他说悄悄话,非要听,宋三郎便说给他买一只小狸奴养。 回家的路上,宋景辰兴奋得问个不停。 “爹,不如我们明天就去买回来,好吗?“ 宋三郎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爹要提醒你,买回来以后,你就是它主人了,你要照顾它,喂它吃喝,甚至帮它清理粪便都是你这个小主人必须要做的事。” 宋景辰眼珠子转了转,“爹,小狸奴拉的粑粑会不会很臭呀?” “嗯,很臭,爹是受不了那味道,你娘就更受不了,所以只能靠辰哥儿自己了。” 宋景辰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小鼻子道:“爹,我只喜欢小狸奴,不喜欢它的臭粑粑。” 宋三郎:“那没办法,辰哥儿喜欢小狸奴的好,就要接受它不好,甚至让你讨厌的一面,你要想清楚你对它的喜欢可不可以让你心甘情愿为它清理臭粑粑。” 宋景辰皱着小眉毛纠结起来,他道:“爹,买回来不喜欢了可以退回去吗?” 宋三郎摇摇头,“不可以,从你决定买下它的那一刻起,小狸奴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辰哥儿得为它负责。” 宋景辰蔫儿了:“爹,我害怕臭。” 宋三郎:“那要不我们就先不买了,等辰哥儿考虑清楚了再说?” “不要,我要养。”宋景辰急道。 宋三郎:“你可想清楚了?” 宋景辰转向他娘,“娘亲给辰哥儿做个面罩,等给狸奴清理臭粑粑的时候,辰哥儿戴上就闻不到臭味儿了。” 说完,他又对宋三郎道:“还要爹给我买熏香,先用熏香把狸奴的臭粑粑熏一会儿,辰哥儿再清理。” 秀娘在旁边儿笑得不行。 宋三郎咬牙:这孩子戏可真多! 秀娘心说哪有这般复杂,家里那么大个菜园子还不够那小狸奴藏臭粑粑?不过她亦听出丈夫这是在教孩子道理呢,没有揭穿。 …… 回了家,一家人洗漱完毕,安排孩子睡下,秀娘又开始兴致勃勃折腾自己买回来的一堆布头,其中有几块儿是缂丝布,上面有好看的纹样,秀娘想做几把团扇,叫宋三郎帮他绑几个扇架子。 宋三郎莞尔,几块布头而已,小娘子却能高兴好几天,一会儿要给儿子做肚兜,一会儿要做荷包,现在又想着做团扇了。 家里正巧有编竹篮子剩下的竹条,做几个扇架子对宋三郎来说容易得很,很快就给做出两把圆月、一把蕉叶形的扇骨,只扇柄做起来要麻烦一些,需得一点点打磨圆滑。 秀娘瞧着丈夫,目露欣赏,又有几分与有荣焉地道:“三郎的手真巧,会打家具,会编竹篮,会绑扫把,会编席子,还会给咱辰哥儿做玩物,不知道给咱家省了多少银钱呢。” 宋三郎抬起头来,笑道:“不及娘子会精打细算。” 秀娘道:“这银钱可不就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么,如今咱辰哥儿也要读书了,以后用银钱的地方多着呢。”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我瞅你今天买的那些菜可不便宜,那钱你不会是傻乎乎自己垫上的吧?” 宋三郎抬头,轻笑道:“我哪有那般傻,再说家里的银钱不都是有数的嘛。”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有没有藏私房钱。”秀娘娇嗔着飞了丈夫一眼,忽然警惕道: “宋三郎,你不会背着我藏私房钱吧?” 宋三郎一脸冤枉无奈,道:“娘子想哪里去了,为夫不好喝酒,亦不赌钱,存私房钱有何用处。” “哪可不一定,我总觉得今天你买那些菜是花的咱家的银钱,你得让我瞧瞧,我才放心。”说着话,秀娘上来就要搜身。 宋三郎一把揽过她,把人抱到腿上,按住她,戏谑道,“娘子想做什么?” 说着,宋三郎凑近她,低声道:“娘子摸来摸去,当我是那柳下惠不成?” “宋三郎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勾引你。”天地可鉴,秀娘快冤枉死了。 “嘘,娘子小声些。”宋三郎按住她嘴唇,“不是娘子勾引夫君,是为夫想要了。” “本来就是你——”秀娘话说一半儿,被宋三郎轻轻吻住,浅尝辄止的一个轻吻。 秀娘羞得脸通红,宋三郎抱着她站起身,温声道:“我去洗下手,等我。” 说完把人放到了床上,又安抚似的摸了一下头,起身去了外屋。 到了耳房,宋三郎微微呼出一口气,四下寻摸一眼,纵身一跃,单手勾住了房梁,另外一只手则从怀中掏出个小布包,放到了横梁上。 他倒不是故意要骗秀娘,只是小娘子唠叨起来有得他受,就像今日,他如何能真管老太太伸手要银钱? 老太太嘴上说得光棍儿,她但凡还有多余压箱底的宝贝,就不会把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送人。当初爹生那场大病,家里能典当的早都典当了。 至于二哥那里,他既是好人做了,就干脆做到底,没得因为几百文钱闹得生分,二哥亦不是占便宜的性子,自会从别处找补。 秀娘如此节省,若知道今天那些饭食花去六百文,必定会心疼哭,何必惹她伤心。 宋三郎刚把私房钱放好,秀娘跟着进来洗手,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不是出来洗手吗?发什么呆呢。” 宋三郎:“等娘子一起。” “你可真是的,洗个手干嘛还要一起。” 宋三郎:“省水。” 秀娘哭笑不得,“水又不值钱,咱家井里不有的是。” 宋三郎:“哦,娘子说要节省,我便只想着节省,倒忘记水不要钱了。” “你可真是个呆瓜。”秀娘娇嗔着捏了宋三郎胳膊一把。 宋三郎就笑。 夫妻俩洗完手脸,上了床,正准备熄灯,忽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刺耳得叫人心慌。 “三郎,外面咋敲门敲得这般急?”秀娘坐起来,有些不安道。 “你在屋待着,我出去看看。”宋三郎眉头微蹙,迅速穿好衣裳,匆忙出了屋,快步走到大门口,沉声冲外面问了一句: “外面何人敲门?” “这是宋景茂家里吧,宋景茂出事了!”门外人焦急嚷道。 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的宋大郎听到长子出事,脚下一个趔趄,被旁边跟上来的宋二郎扶住,“大哥。” 宋三郎一把拉开门栓,将门打开,只见外面站了一个家仆模样的年轻人,满脸急色。 “宋景茂出事了!”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6. 出事了 免费阅读.[.aishu55.cc] 17. 做官兴许还简单点儿? “到底出了何事,你且说清楚。” 那家仆道:“今日晚些时候,有人在街上纵马,宋账房看到那马就要撞上人,呼喝无用,情急之下随手拎了店门口的酒坛子扔过去,本想把那马吓跑,不成想那马受到惊吓,竟然崴了马蹄子。” “你接着说。”宋三郎沉声道。 “那骑马之人乃是将军府的少爷,那马据说是千金难求的宝马良驹,当时宋账房就被他用鞭子抽得站不起来,现下被强行带去将军府了。” “你说什么?只是崴了个马蹄子而已,竟然如此对待我儿,简直欺人太甚,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究竟还有没有天理!”宋大郎又急又气又心疼担心,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宋三郎听得却是心中一沉,大哥是文人,不懂这马与人不同,马若骨折,基本就等同于废了,治不了。 至于什么欺人太甚,要不然呢? 讲理还会做出这种事么,人家敢做就是知道你惹不起,就算真把景茂杀了泄愤,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想到此,宋三郎问那家仆:“你说的是那个将军府?” 来人道:“说是镇国大将军府。” 得知儿子得罪的是镇国将军府,宋大郎站不住,从弟弟身上滑下来,瘫软在地。 这会儿,家里的老太太以及几个女人也都穿上衣裳出来查看,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王氏直接晕了过去,宋景竹吓得抱住她娘哭,秀娘和姜氏忙上前掐王氏的人中,一顿忙乱。 老太太脸色难看得紧。 镇国大将军,那是皇帝都礼让三分的存在,想找人说情都找不出这样的人来,至于告状,就更别做那梦,谁敢接状纸? 良久,老太太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在家好好呆着,哪儿都不准去!我老婆子贱命一条,大不了早点儿去跟你们爹团聚也就是了,我倒要看看这将军府是不是要把我老婆子的命也一并留下。” “娘,这如何使得。”宋二郎忙抱住老娘。 宋三郎道:“娘且勿激动,您去怕是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还是让我去吧。” 他话音刚落,旁边秀娘急眼了,一把抱住男人大腿,哭道:“你不准去,我不让你去,你去了我们娘俩怎么办,辰哥儿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爹。” 宋三郎哭笑不得,却也心中一暖,道:“秀娘乱想些什么,我自然不是去送死。” 说罢,他对老太太道:“娘,我去找李老爷,那李老爷与镇国将军府有些交情,或许能帮得上忙。”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活马当死马医,说难听点儿,宋家在人家镇国将军府面前就是一只随便可以碾死的蚂蚁而已。 宋大郎要跟着一块儿去,被宋三郎婉拒了,“大哥情绪激动,反倒坏事,事不宜迟,如今对方正在气头上,茂哥儿在他们府上多呆一刻便多受一刻的罪,我现在就动身。” 宋二郎道:“我同三弟一块儿去。” 三郎摆摆手,“咱们家去多少人没有用,还得靠李老爷说话,人去多了反倒叫那将军府不喜。” 见三弟说得有理,宋二郎只得做罢。 宋三郎借口回屋换衣裳的功夫,速速研了墨,又铺开纸张,写下几行字,将纸张折叠好,揣入怀中。 秀娘不识字,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从后面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哭,“你写的什么字,莫不是交代什么遗言?” “你也不用交代什么后事,你若出事,我们娘俩也活不了的,宋景茂又不是你儿子,自有他爹操心去!” “我就不让你去,你今天敢迈出这屋子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宋三郎无奈地转过身来,擦去小妇人脸上的眼泪,道:“娘子说得哪里话来,夫君不过是请那李老爷帮忙走一趟,哪里就有危险了。” “且放宽心就是,我心里有数,定不会胡来。” 秀娘不依,抱着宋三郎不肯撒手,“三郎不要去,秀娘害怕。” 宋三郎默默揽过小妇人,手指在她后背轻点几下,秀娘的身子一软,被宋三郎抱住,将人放到床铺上,宋三郎俯身摸了摸秀娘的头,道:“等我,很快就回来。” 出来家门,宋三郎却并没有往李府的方向去,方才对老太太的一套说辞不过是他随便扯了个幌子而已。 他去的是靖王府的方向,靖王赵杞乃是当今的三皇子,镇国大将军刘猛亲外甥,当朝宠妃刘贵妃之子,很受皇帝宠爱。 快走到王府时,宋三郎压低檐帽,随手拦住一个在夜市上叫卖甜果的半大小子,掏出一小块儿碎银,道:“小哥可愿帮我送个信。” 他掏出的碎银约莫三五钱的样子,价值三五百钱,那小贩卖一个月的甜果也不过赚这么多钱,如此大的诱惑自然是心动,不过天上掉馅饼,他也害怕,不由警惕道:“可有危险。” 宋三郎叫他附耳过来,低声交代几句,小贩听完,想了想,点头答应。 小贩拿着宋三郎交给他的信件,一路小跑,到了靖王府门前,对王府的门房说有十万火急的信件要交给靖王,又说事关大将军府安危。 一听与大将军府有关,那门房不敢怠慢,忙把信件带回去禀告。 很快,靖王就带着一队护卫急匆匆出来王府,到了门口问送信之人在何处,门房如实禀告,说是个卖甜果的小贩,送完信就走了。 靖王蹙眉,看来对方摆明是不愿意透露身份了,不过眼下他却是顾不上这些,他得速去将军府拦住那个蠢货表弟! 舅舅手握重兵,本就为父皇所忌惮,正愁找不到由头儿借机削权。表弟当街纵马就罢了,竟还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回府,搁以往就算告到父皇那里,父皇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时却是不同往日。 多少双眼盯着大将军府呢,将军府若真闹出人命来,父皇乐得顺势而为,那些政敌更会咬住舅舅不放,倘舅舅若是倒了,自己也就别做储君的梦了,能不能善终都是两说…… 半夜,宋三郎回到家中,对家里人说李老爷已经尽力而为,不出意外应该明天就能把人放回来,宋大郎忍不住抱住弟弟大哭,一个劲儿感谢三郎,王氏亦是哭着感激不已。 宋三郎只说是一家人,应该的。 回到自家屋中,秀娘被点的穴道早就自行解开了,听见他回来,也不理他,只给男人一个气鼓鼓的后背。 宋三郎上来床,从身后拥住小妇人,秀娘用力挣开,不让男人抱她,宋三郎强硬得禁锢住她,不准动。 秀娘气得咬男人的手臂,宋三郎嘶了一口气,低声道:“秀娘多大个人了,怎得还学辰哥儿那一套。” 秀娘眼泪无声地流,宋三郎轻抚她后背,“好了,不哭了,有李老爷在呢,将军府不敢放肆。” 宋三郎说得轻松,秀娘对于官的恐惧却是根深蒂固,以前在娘家卖豆腐时,那些衙差吃东西从来不给钱,看她的眼神还让人害怕,后来一看到远远的有衙差过来,她就躲起来,让爹娘招呼。 宋三郎宽厚的胸膛,平稳的呼吸,都让秀娘心安,抱着宋三郎的手臂沉沉睡去。 秀娘看不到的地方,宋三郎目光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刘猛这个蠢货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养的儿子更蠢…… 天还有没亮,宋景辰就被憋醒了,屋子里黑乎乎的,他不敢起来撒尿,用被单子蒙住自己头,想要憋一会儿,可天总也不亮,宋景辰两只小腿儿扭来扭去,憋不住了,开始喊: “爹,娘——快点灯,我憋不住了呀!” 听到儿子的动静,秀娘忙要爬起来,被宋三郎按住,“我去吧。”说着,他起身摸到桌上的火折子,点燃烛灯,举着灯走到隔间儿。 看到自己爹过来,宋景辰着急忙慌地溜下床,对着床边的尿桶就是一通放水,边放他还故意让水柱均匀的喷洒在四面桶壁上。 宋三郎服了他,都憋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玩儿花样,就听小孩儿道:“爹,你听听,像不像下雨声呀。” “嗯,这雨下得挺大,下次不准憋着,会憋坏。” “知道啦,我不想吵醒爹娘嘛。” 宋景辰尿完,宋三郎拎着桶出去倒,回来时小孩儿已经钻他被窝里了。 宋三郎往外提溜他,“臭小子,你都五岁了,还钻爹的被窝,你丢不丢人。” 宋景辰抱住被单不撒手,“爹,人家才三岁半,离五岁还早着呢,你嫌丢人你到我床上去睡吧,我陪着娘睡。” 秀娘就笑,“你那小床还没有你爹的腿长,你爹上去不得给你压塌了。” 宋景辰想了想,道:“压塌了好,凭什么你们俩能一起睡,儿子却孤零零的一个人睡那么小的床,多可怜的小孩儿呀。” 早上天凉,宋三郎怕冻着可怜的小孩儿,上床把孩子揽过来,扯过单子给盖好,道:“爹娘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早就自己睡了,哪像你,还总想着钻大人被窝。” 宋景辰眼圈儿红了,“爹,你就这么讨厌你自己的亲儿子吗,我都没有嫌弃你,那我走好了。” 说着,宋景辰就要作势爬起来。 宋三郎见小孩儿真伤心了,忙抱住他,亲了亲小脑门儿,道:“爹什么时候说讨厌辰哥儿了?” 宋景辰委屈地扑闪着长睫毛,道:“那爹还喜不喜欢我?” 宋三郎温声道:“你是爹的儿子,不喜欢你爹还能喜欢谁?” 宋景辰仰着小脑瓜道:“那你要怎么证明?” 宋三郎就笑:“你想让爹怎么证明?” 宋景辰小脑瓜蹭进宋三郎的怀里,“爹,你说李伯伯家的葡萄为什么那么好吃呀,辰哥儿想忘都忘不掉。爹,你说那样的葡萄会不会很贵呀,要是我们少买一点点,人家会不会卖给我们呀。” 宋三郎摸摸他头,“辰哥儿想吃葡萄了?” 宋景辰搂住了宋三郎的脖子,“爹,我们去问问人家好不好,要是太贵,咱就不要买了,要是不贵,爹就给我买。” 宋景辰明白得很,跟他娘出门光看不买,跟着爹出门,要啥给啥。 秀娘忍不住捏了把儿子的小脸蛋儿,嗔道:“臭小子,合着你爹给你花钱就是喜欢你,不给你花钱就不喜欢你了,刚才你爹给你倒尿桶你没看见呗。” 宋景辰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往宋三郎颈窝里钻,小声道:“等爹老了,我也给爹倒。” 宋三郎却受不了儿子可怜巴巴的小馋样儿,忍不住道:“不就是想吃葡萄吗,爹给你买就是了。” 秀娘瞪了败家男人一眼:“宋三郎,你娃要吃天上的月亮你有本事也给他摘下来,不准买。” 宋三郎心里不是滋味,男人手里没有银钱太憋屈了,他不是不想赚钱,问题是对于怎么赚钱他真的是一窍不通无从下手,思来想去…… 做官兴许还简单点儿?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7. 做官兴许还简单点儿? 免费阅读.[.aishu55.cc] 18. 发钱啦 一大早,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亲自上门,把人给送回来,又代表将军府表达歉意,言明孽弟已被镇国将军严加教训。 宋景茂身上的衣裳全都被换过了,被人搀着进屋的,一看就是吃了苦头儿,老太太虽气愤心疼,可也只能咬牙认下,眼下孙子能平安回来已是万幸,只得假装大度地接受了将军府好意,将送来的滋补药品收下,却是坚决不肯收对方的银两。 这位大公子说了几句官面上的客气话,便不耐烦告辞,宋家人吃了亏,却也只得摆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把人送出大门外。 对方不说请回,一家人只得跟着送到胡同口,引来不少人围观,对方见目的达到,这才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宋景睿同宋景辰俩小孩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王氏撸起哥哥宋景茂袖子的一刹那都吓呆了。 秀娘和姜氏不方便留在这儿,忙带着孩子出去。 宋三郎和秀娘宠孩子,宋景辰就是个小娇气包,手指头上割破个小口子,他都能哭着问宋三郎流这么多血他会不会死,宋景茂胳膊上纵横交错的血棱子完全出乎了他对疼的理解程度,呆呆的被她娘拉着带回屋。 不多会儿,宋三郎回屋来,看见儿子蔫儿蔫儿地窝在他娘怀里,不由挑眉,“辰哥儿这是怎么了?” 秀娘放下手中针线,气愤道:“那将军府真不是个东西,拿人不当人,茂哥儿可遭罪了,辰哥儿看见他大哥哥胳膊上的伤口害怕呗,也不知道是用啥给打的,看着都叫人揪心。” 宋景茂身上的伤宋三郎看过了,比之自己前世被严刑逼供时的受的罪,实在算不上什么,不过对普通人来说,那伤口看着也确实挺可怕。 宋三郎坐到床边儿,伸手把儿子抱过来放在膝盖上,摸了摸小脑瓜,温声道:“辰哥儿看到你大哥哥的伤口害怕?” 宋景辰把头埋进父亲的胸前,闷声道:“爹,我大哥哥好可怜,你把给辰哥儿买的好东西拿去给哥哥吃吧。” 宋三郎忍不住亲了亲儿头顶的小发旋儿,道:“好孩子,晚些时候咱们再给哥哥送去,这会儿先让你哥哥好好休息。” 宋景辰点点头,在父亲怀里抬起头来,“爹,我好怕疼,会不会有人像打哥哥那样打我,我害怕。” 宋三郎轻抚着他,道:“自然不会,谁敢欺负我儿,爹便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给辰哥儿做鞭子耍。” “还要拉出去喂狗!”有人给撑腰,宋景辰握着小拳头,奶凶奶凶的。 秀娘就笑,“看把你给狠的。” 宋景辰回道:“娘亲,你不知道吗?坏人才不害怕好人呢,他们害怕比他们更坏的人,娘亲忘记我们上次买糖糕的事情了吗?那人可不怕娘亲,他害怕爹爹,因为我爹爹一只手就能把他揍趴下。” 说完他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胖胳膊跟宋三郎精壮的古铜色胳膊比了比,道:“爹,辰哥儿什么时候才能像你的胳膊一样有力气呀?” 不等宋三郎说话,他又好奇道:“爹,你的力气到底有多大呀,你能一只手把咱们家的桌子抬起来吗?” “让爹试试?” 说着话,宋三郎站起身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稳稳地把床前的长桌托了起来。” 吓得秀娘忙出声阻止,“宋三郎你赶紧给我放下,把我的花瓶打碎了,我跟你们爷俩没完!” 宋景辰却兴奋地拍着小手道,“爹爹好厉害呀!” 他又道:“爹,你还能一只手把我娘亲抱起来么?” 宋三郎:“嗯。” 宋景辰:“我要爹抱给我看!” 宋三郎:“……” 许秀娘:“……” 这小子欠揍! 大房屋里,宋大郎不放心儿子身上的伤,又请来郎中给诊治查看一番,确定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后,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又忍不住责怪儿子冲动鲁莽多管闲事。 宋景茂一言不发,只给了父亲一个后背。王氏心疼儿子,叫宋大郎少说两句,宋大郎一甩袖子出了屋。自己唯一的亲儿子,他心里能不心疼担心吗,只一想到若非有李老爷子的人情在儿子被人打死泄愤也说不定,他心里后怕。 宋大郎出了自家屋,过来找三郎,商量着找个什么时间登门感谢一下李老爷子,给帮了这么大一忙。 宋三郎笑道:“李老爷子好清净,不喜应酬,这次能帮忙,一来是弟弟在他府上做了两个来月的木工,算是有了几分见面情,二来老爷子对辰哥儿颇为喜爱,倒也不必大哥特意上门,打扰到人家反倒不好,等那日弟弟代为感谢也就是了。” “如此也好。”宋大郎点点头,与弟弟闲聊了几句,便告辞出来。 出来后大郎不由感慨,以往自己是小看了老三,关键时候三郎竟比家里任何人都能拿主意,爹临终前拉着他们三兄弟的手,要他们互相扶持,自己从未特别放在心上,如今方才知道,一旦有了事,有兄弟帮忙和自己独自一人面对是不一样的。 两日后,李府的工活儿彻底完工,李逸山对宋三郎的手艺十分满意,比先前说定的工钱多付给了一半儿,宋三郎推脱不过,只得收下,暗道李逸山会做人。 这工钱给太多了,难免有打赏之意,对贪婪者来言只会更加贪得无厌,对要面子的人来说会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不如现在刚刚好,既尊重人,又让对方得到了实惠心怀感激。 大夏朝普通木匠一天的工钱约莫有五十文,像是宋三郎这样技术不错的能拿到七十文左右,李逸山明显有照顾的意思,一开始就给按每天一百二十文算,这是按行内最高水准给的,宋三郎的技术虽不错,却也够不上最高水准。 总共在李家做了六十二天工,算上多付给的一半儿,宋三郎总共赚了十两银子左右,除去先前预付的一半儿,这次宋三郎总共领了五两银子。 总的来说,有门儿手艺在身,一家三口的生活属于时常能开个荤的水平,若是不交公的话,会更好一些。 从李府出来,宋三郎直接去了街上的铺子,先给儿子买大葡萄,葡萄贵得惊人,只不大的一串儿就花去宋三郎九十文钱,一天的活儿白干。 也有便宜的葡萄,但宋三郎打眼一瞧就和儿子在李老爷府里吃的那种不一样,区别太明显了,他看不上。 买完葡萄,他又去了东街的首饰铺子,铺子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女子,三郎摸了摸鼻尖,他倒是忽略这点了,只得作罢往回走,行至昆玉桥上看到有货郎卖女子的饰品,过去瞅了眼,看到有个蝴蝶簪子不错,叫那货郎拿过来细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掏钱买下。 镀银的,胜在样式很别致,一百文也不算贵,在他这里没有讨价还价一说,只要看上了,人家要多少,掏钱就是了。 那货郎平日里都是与精打细算的妇人打交道,开口要价时就给了讨价的空间,还从没见宋三郎这样痛快的,尤其还是买如此贵重的物品,老实说他这簪子都快一个月卖不出去了,有银钱的看不上,没银钱的舍不得,都快后悔死上了这等不好买的货了。 今日运气好,碰上个冤大头,货郎心里开心,又免费赠送了一朵绢花,一个小掏耳挖,宋三郎亦挺满意了,家里正缺个掏耳挖给辰哥儿单独用呢。 快晌午时,宋三郎回了家,家里娘俩都知道他今天是去拿工钱的日子,甫一进门,大的小的便齐齐扑上来。 宋景辰看到爹真的给自己买了大葡萄,快开心死了,跟在他爹腿底下跑来跑去。 宋三郎把葡萄放到儿子手上,道:“会洗吗?” 宋景辰立刻大声道:“爹,我会,我洗得可干净啦。” 秀娘从儿子手上把葡萄拿走,道“他会洗个啥,葡萄洗一半儿指不定自个儿玩儿水去了,我来洗吧,再说也不能让他一次全吃了呀。” 宋三郎道:“都洗了,我们一家都吃。” “我才没有你儿子那般馋嘴,这么贵的东西,我洗一半儿你们爷俩吃吧。”秀娘心疼银钱。 宋三郎拉住她,温声道:“不是银钱多少,辰哥儿大了,不能总让他吃独食,你我自是没有关系,倘辰哥儿长大后与他人打交道亦喜欢吃独食,反倒叫他吃了大亏。” 秀娘知道丈夫念过几年书,会识字,也会写字,比自己懂得多,在管教儿子上向来以丈夫为主。 主要她觉得丈夫说得在理,点了点头,“那我洗一半儿,我们三个吃,留着一半儿,我们明天再吃。” “嗯,等一下,让我看看你头上粘了什么?”宋三郎凑近秀娘,从怀中掏出买回来的蝴蝶簪子给插在了头上。 秀娘不由抬手去摸,待摸到是一支簪子后,葡萄不要了,直接塞给宋三郎,自己开心得跑回里屋照镜子去了。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道:“看到了吧,你娘子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她生气的时候,爹夸她漂亮准没错。” 宋三郎嘴角儿抽抽,他预感自家小崽子长大后很可能挺招女人稀罕。 宋三郎带着儿子去洗葡萄,知子莫若母,宋景辰压根儿就不是洗葡萄,他是又玩儿水又玩儿葡萄,故意把葡萄扔老高,然后看着葡萄“扑通”落水盆里,溅了宋三郎一脸,他自己跟哪儿嘎嘎笑。 气得宋三郎揍他屁股两巴掌,老实了。 蹲那儿老老实实吃葡萄,会吃得很,大葡萄塞进嘴巴里,三下两下葡萄皮就吐出来了。 完了他把剥好皮,沾满自己口水的葡萄又从自己嘴巴里面扣出来,往宋三郎嘴巴里塞,“爹,你先吃,我都给你剥好皮了,我是不是你的孝顺儿子呀。” 宋三郎忙躲开儿子伸过来的小手,道:“宋——景——辰!不要以为你故意使坏爹不知道,爹打你屁股,你故意报复爹是不是。” 宋景辰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嘴一瘪,眼泪儿说来就来,“爹冤枉我,呜呜呜——” 见孩子哭了,宋三郎寻思着莫非自己真的冤枉了小崽子? 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子呀,再聪明能有多聪明,是大人的心思太复杂了,想到这儿,他忙又哄儿子。 宋景辰不依不饶,“道歉那么简单,谁不会呀,将军府的人把哥哥打得那么凶,道个歉就完了,爹也要学那些大坏蛋吗?呜呜呜……” 宋三郎耐着性子问,“那你要爹怎样你才不委屈不哭了?” 宋景辰默默把葡萄送到宋三郎嘴边,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挂着眼泪,无声控诉。 宋三郎咬牙,小崽子若不是故意的,他把宋字倒过来写。 礼上往来,宋三郎也用嘴巴剥了一颗葡萄,递给儿子,“好孩子,这是爹的心意,都给你剥好了。” 宋景辰:“爹教过辰哥儿孔融让梨,爹先吃。” 宋三郎:“大的要让着小的,儿子先吃。” “爹先吃。” “儿子先吃。” “我才不要吃。” “我也不要吃。” “哼!你爱吃不吃,你不吃我自己吃。” “你也爱吃不吃,爹自己吃了。” “爹,好甜呀。” “嗯,是挺甜。” 宋景辰:“爹,你少吃点儿,娘还没吃呢,我还要给哥哥也尝尝呢。” 宋三郎收起洗好的葡萄,道:“这次就先不给哥哥尝了。” “为什么呀,爹。”宋景辰不解道。 宋三郎道:“因为辰哥儿什么好东西都和哥哥分享的话,倘若有一天不分享了,或者是分享的少了,哥哥就会很不习惯。” “还有,有很多东西是不能与人分享的,伯娘看到辰哥儿吃这么贵的葡萄,就会认为爹赚很多银钱,如果哪天你伯娘缺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爹来借。” “可是咱们家的葡萄也就偶尔才买,爹并没有那么多银钱,你伯娘却会认为爹有,故意不借给她,伯娘就会很生气,辰哥儿觉得这样好吗?” 宋景辰想了想,摇摇头。 宋三郎摸了摸儿子的头,温声道:“好孩子,你要记着,世上除了你自己的爹娘,和别人相处的时候,都要多想一点点,这样才能自己舒服,别人也舒服,明白吗?” 宋景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爷俩回屋的时候,秀娘竟然新换了一身衣裙配那蝴蝶簪子,问宋三郎好不好看。 爷俩儿几乎异口同声:“好漂亮!”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8. 发钱啦 免费阅读.[.aishu55.cc] 19. 洗澡 什么东西最美味,当然是吃不起,七分香甜也变成了十分,秀娘忽然觉得其实男人偶尔败家一回也挺好,她问宋三郎那蝴蝶簪子多少钱买的,宋三郎眼皮不眨地道:“五十二文。” 秀娘:“三郎没有同他讨价吗?” 宋三郎:“嗯,先前要六十文。” 秀娘:“那也给多了,给他四十文还差不多,货郎可奸猾着呢。” “不赚钱的话,就没有货郎卖货啦,没有货郎卖货,娘亲想要买什么东西岂不是很不方便。”正吃葡萄的小孩儿没头没尾接了一句,把秀娘娘噎住。 秀娘恼羞地敲了一下小崽子的头,“小耳朵怎地这般长,吃葡萄也堵不住你的嘴。” 宋三郎就笑,宋景辰逃到他爹身后朝她娘做鬼脸,秀娘气得要教训小崽子,宋三郎护着不让打,一家人笑闹成一团。 宋三郎这次交给云娘两千文,另两千文交公,自己留了一千文。云娘欢喜地把银钱锁进柜子里,告诉宋三郎他们已经存了七两多银钱,问宋三郎高不高兴。 七两银子? 宋三郎可太高兴了,以前他与友人随意小酌几杯大概百两起步吧。 李家的工活儿完了,吃过晌午饭,宋三郎想要去汤馆子里好好洗浴一番,在家里洗不若那汤馆子里泡得痛快,秀娘让他把辰哥儿也带上,过两日要去陈大儒府上,正好给好好泡泡,最主要小孩子不要钱,不去白不去。 宋景辰乐意跟着,因为宋三郎给他花钱大方,跟着他爹有好处。 宋三郎带儿子小睡了一会儿,起来拎上换洗衣物去往街上的汤馆子,他不想让孩子跟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在一个大池子里泡,要了单人间,在大池子里洗只需七文钱,单人间则要九十五文。 秀娘想的是买大送小,到了宋三郎这里成了买小送大,不带小的来花费七文,带上小的翻了数倍,就他这个败家法,没有点儿私房钱两口子日子没法过,谎言是夫妻之间最好的润滑剂,太坦诚了,容易痛苦。 宋景辰不解道:“爹,为什么要单间呀,人家大池子多热闹呀,有好多人。” 宋三郎无语,“你是来洗澡还是来看热闹的?” 宋景辰理所当然道:“可是洗澡又不耽误辰哥儿看热闹呀。” 宋三郎不搭理他,向店家领了木牌,拉着孩子进了后面浴室,浴室内有大浴池,亦有屏风隔开的小隔间,宋三郎带着儿子进入木牌对应的隔间内。 隔间里的浴池用光滑的白石砌成,建的很人性化,四周是阶梯式的台阶,大人孩子都能洗。 宋三郎抱着儿子入水,把孩子放到较高的台阶上,水刚刚没过宋景辰的胸口,正合适。 刚一入水,宋景辰就不老实地啪啪啪拍水玩儿,被宋三郎瞪了一眼,“老实些。” “不老实爹拿我怎么办。”宋景辰不听话,继续玩儿自己的。 宋三郎瞥他一眼,“待会儿洗完澡你还想不想吃冰酪了?” 宋景辰一听有冰酪吃,立即软萌萌道:“爹,好商量。” 宋三郎板着脸:“好好洗澡,洗不干净,爹再给你帮忙。” “好的爹,辰哥儿帮你搓背吧。” “用不着,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宋景辰学着他爹的样子,胡乱的在身上这儿搓搓,那儿搓搓,敷衍得很,搓了一会儿,就懒得搓了。 宋三郎见泡的时间不短了,帮儿子简单搓洗了一下,小孩儿本身也不脏,皮肤又嫩,宋三郎常年做木匠活儿,不敢招他,只用毛巾给擦了一下。 小孩儿闲不住,一切皆可玩儿,宋景辰在水里抓着他爹的头发玩儿。 “爹,为什么你这里也长头发呀?”宋景辰指着他爹的腋下道。 宋三郎脸一黑,“洗澡就洗澡,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想不想吃冰酪了。” 宋景辰小嘴巴一撇,“哼,爹不要老拿冰酪吓唬我,你不给我吃冰酪,我就告诉娘你花了九十五文钱买了单间,我还知道你背着娘亲偷偷藏钱,我都看见了。” 宋三郎咬牙,“你不想想爹藏的钱都给谁花去了,你去告吧,告诉你娘,到时候爹手里没了银钱,看看你娘舍不舍得给你买冰酪。” 宋景辰:“爹,我逗你玩儿呢,我才不是爱告状的小孩。” 宋三郎:“……” 想揍小崽子一顿。 正这当会儿,有人探头进来,问需不需要出来搓背, 这里的搓澡师傅手艺一绝,费用也不贵,搓一次背只需要五文钱,宋三郎婉拒了,主要小崽子话太多,他怕了,唯恐儿子当着人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宋三郎担心孩子泡的时间长了不舒服,带着儿子从水池子里出来,给擦干身上和小头发上的水,给换好干净的小衣裳,自己也擦干身子换好衣裳,爷俩神清气爽地出了隔间儿。 外面大间里有卖甜水和茶水的,刚洗完澡的人容易渴,商家生意好得很。 宋三郎自己来了一碗茶水,又给儿子要了一碗酸梅甜汤,酸酸甜甜的又解渴,大人孩子都爱喝。 不得不说,洗完澡再喝上一碗甜汤,别提多舒爽了。 宋景辰喝完甜汤,忽然看到一个熟人,蹦蹦跳跳跑过去。 “李伯伯,真的是你呀,你不穿衣裳,害我差点儿不敢认,还好我认得李伯伯的胡子。” 李逸山一捂脸,怕什么来什么,他早就看见宋家父子了,故意把头埋得很低,看到小孩儿跑去喝甜汤,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刚一抬头就被小孩儿认出来了。 李逸山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往身上披了大毛巾,不至于太坦诚。 这边宋三郎一抚额头,这……他是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呢。 尴尬无比的宋三郎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李逸山亦是无比尴尬,双方尴尬的客气两句,宋三郎忙拉着儿子离开。 李府有自己的私人浴室,奈何李老爷子就稀罕这家汤馆子搓澡师傅的手艺,搓完那真是从脚底板到天灵盖都透着舒爽劲儿,端的是一身轻松。 今日萧衍宗过来做客,他便请了好友一块儿过来感受一下,没想到碰见了宋家父子。 老头儿要面儿,在宋家父子面前,他咋咋也是仙风道骨气质卓然的儒雅之士,这整得,形象全无。 李逸山见好友还笑,没好气道:“看见没,这就是我跟你说那小孩儿,聪慧异常,得亏咱俩还披着东西,有点儿脸面,不然你怎么给人当老师,一点儿师长的威严都没有了。” 萧衍宗:“……”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19. 洗澡 免费阅读.[.aishu55.cc] 20. 黑化中的哥哥 此时宋景辰正忙着拉他爹去买冰酪吃,大夏朝的冰酪有点儿像是现代简易版的冰淇淋,虽说简易,却是货真价实的高配。 冰酪盛放在白色浅口碗中,最底层铺着碎冰,上层则是将奶酪加热融化后淋成小山的形状,乳白色的山形乳酪上再淋上一层浓稠的果汁,最后再均匀的撒入一些切碎的水果粒做点缀。 根据客人口味的不同,淋上的果汁也不同,有梅枝甘露、珑缠桃汁、香梨露、葡萄酿、糖霜□□,各种风味。 似腻还成爽,才凝又欲飘。 玉来盘底碎,雪到口边销。 好看、好吃、好贵。 吃上一碗正宗的冰酪约等于在现代消费一次哈根达斯,宋三郎带儿子吃的是亲民版平替,奶酪用的是更便宜的羊奶,果汁也没那般丰富,都是些不值钱的水果,水多果汁少,果肉就更少,但对于宋景辰小孩子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的美味了。 普通冰酪五文钱,宋三郎给儿子要了一碗西瓜汁的冰酪,七文钱。 宋景辰小神仙似的,美美地坐在小板凳上,吃得叫一个花样百出,挖着吃,舔着吃,大快朵颐吃,小口小口眯着眼细细品,宋三郎看着儿子不自觉嘴角上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在吃什么龙肝凤髓。 宋景辰自己吃也不忘喂给宋三郎吃上两口,小孩儿手里的勺子在他嘴巴里唆吧上八百回了,也就是自家小孩,换个人宋三郎都咽不下去。 宋三郎身姿挺拔,眉眼深邃,只一件普普通通的缁色交领半臂衫、粗布束腰就让人有鹤立鸡群之感,这也是刚才李逸山不愿意在澡堂与宋家父子偶遇的原因。 没了那身华服加持,一般男人在宋三郎面前都硬气不起来。 身高九尺的大汉带个小娃娃坐在冰酪铺子里格外反差,莫名引得旁人频频观看,从没见过这般稀罕人的小娃,漂亮得像个小金童。 宋三郎催促儿子别墨迹,快些吃,宋景辰恋恋不舍得喝掉最后一勺碎酪,意犹未尽。 这等寒凉的东西宋三郎不敢给他多吃,掏出帕子给擦了擦嘴巴和小手,带着出了冰酪铺子。 门口有孩童在地上撒泼打滚儿要娘亲给买,那妇人舍不得银钱,用力拖拽着孩子往前走。 宋景辰的小手忽然握上了他爹的大手,仰起头对宋三郎认真道:“幸好送子娘娘把辰哥儿送给了爹爹,不然的话,说不定辰哥儿就像那个小孩一样可怜了。” 这话说的,宋三郎发现自家儿子天生具备一种能力,特别能哄得别人心甘情愿为他当牛做马。 爷俩回了家,秀娘闻着俩人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味儿,问是用了什么皂。 宋三郎从衣篮里取出个油纸包,递给秀娘道:“汤馆子里卖的的肥珠子,说是新玩意儿赔本赚口碑的,便买了些回来。” “多少钱呀?”秀娘问。 宋三郎:“十文钱一个。” “这么贵,货郎那里才要五文钱呢。” 宋三郎诚恳道:“我看好多人都抢着买,不然……我们退了去?” 秀娘一听说好多人抢着买,瞬间觉得十文钱不贵了,高高兴兴把肥珠子收起来道:“贵是贵了点儿,闻着怪好闻的,退它干啥,不嫌折腾呀。” 宋三郎莞尔,一低头发现小孩儿早跑没影了,往窗外瞅了一眼,见儿子去了宋景茂屋子里,便没再管。 宋景茂身上受的皮肉伤远不及他内心所受到的打击,只觉这世道黑白颠倒没有天理,行好心做好事反到受如此屈辱,甚至差点儿丢掉性命。 他生而为人,却比畜牲还低贱。 他们把他关在马厩里,掰着他的嘴,拿着马粪往他嘴里塞,说他是连吃马粪都不配的玩意儿,接了马尿的桶兜头罩脸往他头上泼,还要逼着他就着马粪舔干净嘴边的马尿,否则就要杀了他。 他们还用鞭子抽打他,要他给那匹崴了蹄子的马磕头叫爷爷,求爷爷饶了他的狗命。 这些痛苦,他自是无法跟任何人去诉说,甚至害怕被熟悉的人知道自己所遭遇的这些,倘若他不知道历史上还有个越王勾践,他都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还有脸面活着。 而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所救之人呢?他救了对方的孩子,在他被将军府的人围上之时,那人却只顾自己抱着孩子逃离是非,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而他的东家也在今天送来了工钱,因为怕得罪镇国将军府,委婉辞退了他这个兢兢业业从未做过假账的账房先生。 对方如此羞辱自己,自己的家人却还要陪着笑感谢人家的不杀之恩。 所以,他图什么? 宋景茂俊秀的面容控制不住的扭曲起来,这些年所读之圣贤书是什么,狗屁而已! 君子? 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宋景茂嘴唇蠕动,发出无声的大笑,笑罢,男人的拳头握出了根根爆裂的青筋。 倘若他宋景茂这次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屈辱死掉,跟蝼蚁又有什么两样,生而为人,为何他就要做这低贱之人,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为何他就要做这任人鱼肉之辈! 宋景茂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却见门口探出个小脑袋来,“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小奶腔软糯糯的,小孩嘴边荡起个浅浅的小酒窝。 见是幼弟,宋景茂忙收敛了情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笑意,冲弟弟招招手。 宋景辰迈着小短腿儿跑到宋景茂床前,踩着床蹬趴上去,坐到大哥身边,拉着宋景茂的手问,“哥哥好些了吗,还疼不疼了?” 宋景茂温声道:“哥哥不疼,辰哥儿无需担心。” 宋景辰想到哥哥身上恐怖的血檩子,大眼睛里扑闪着潮乎乎的心疼,“辰哥儿不是三岁小孩,哥哥不用骗我,肯定会很疼很疼。” 说着话,他像自己爹安慰自己一样,伸出小手摸了摸哥哥的头。 宋景茂莞尔,道:“已经疼过去了,现在好了。” 宋景辰攥着小拳头,“等辰哥儿长大了替哥哥出气,他打哥哥一下,我就打他三下,也他让知道什么叫疼,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人。” 弟弟的大眼睛里绷着愤怒的小火苗,宋景茂不由揽过他,哑声道,“好。” 宋景辰又从自己衣兜里摸出块儿香橼子蜜饯塞进哥哥嘴里,“哥哥你尝尝,好不好吃。” 宋景茂细细咀嚼着蜜饯,香橼子本微苦,可制成蜜饯之后却让这微微的涩苦别有一番风味,可见这苦也是可以变成甜的。 宋景辰陪着哥哥说了会儿话,呆得无聊了,宋景茂笑道,“哥哥有些累了,想睡会儿,辰哥儿去玩儿吧。” “哥哥快睡,明天我再来看哥哥。”说完宋景辰还轻轻拍了拍哥哥的胸口,就像爹娘哄他睡觉时一样。 小孩儿却忘记了哥哥胸口还有伤,只宋景茂遭受了心理上难以承受的重大打击之后,皮肉之痛反而伤害不到他了,浅笑着冲弟弟摆了摆手。 弟弟走后,宋景茂沉默了一会儿,坐起身来,取过桌上铜镜,端详着铜镜中的少年。 以前的书呆子已经死了,如今的他还有什么委屈承受不住呢,即便是做狗,他也要做一只咬人的狗,做人上人的狗。 他本是人,偏偏那些人逼他做狗,既是如此,他就让那些人做狗都不如的东西好了。 正这会儿,王氏端了参汤进来,“茂哥儿,来喝点儿参汤吧,好得快一些。” “谢谢娘。” 宋景茂接过参汤放到桌上,道:“正想同娘说,您把将军府送来的那些滋补品拿去卖了吧,换来的银子替儿子买些去疤的良药,儿子不想身上留的全都是丑陋的伤疤。” 王氏说不出话,扭过头去,眼泪夺眶而出。 宋景茂:“娘,我有些累,想睡会儿,您也别忙活了,快去休息会儿吧。” 支走王氏后,宋景茂端过桌上的参汤,推开床边的窗户,将参汤倒了个干干净净。 倒完参汤,宋景茂侧身拉开抽屉,又拿起那本《史记》摩梭着书本,翻开了“越王勾践世家 ”篇,一直看到了傍晚时分,似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这时间李府忽然过来人送请帖,说是请宋三郎到府上去饮酒,并言明要三郎带着辰哥儿一块儿过去。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20. 黑化中的哥哥 免费阅读.[.aishu55.cc] 21. 中计了 宋三郎虽说在李府干了两个月的木工,但两人身份差距摆在那里,他基本上是同李逸山没有什么交集的,一切事务自有李府的管家来处理。 这会儿子听到李老爷请他过去喝酒,想着必是为了辰哥儿拜师之事,于是便叫秀娘给孩子换身衣裳。 宋景辰小孩儿精力旺盛闲不住,动辄一身汗,在家里秀娘就只给穿了小肚兜和短袴,出门见客自是不合适的。 秀娘知道李府是高门,但对方门第究竟有多高,会对儿子以及自家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却是毫无概念,她畏惧吃饭不给钱的衙役,却对李逸山这样身份贵重的人无感。 这就好比让她白捡一两银子她会欣喜若狂,因为她知道一两银钱可以用来做什么,倘若她捡到一千两银子,也并不会比捡到一两银子兴奋到哪里去。 不过李老爷看重自家小崽,秀娘自然是得意又自豪的,忙紧着给儿子换上一身她认为最贵重的小衣裳。 松烟色的右衽镶边小长袍,料子正是那日妯娌三人一块儿从大相国寺附近的锦绣街淘回来的,姜氏帮忙给裁剪,秀娘自己缝制好。 衣料有点儿瑕疵,颜色也不适合活泼的孩童,但却是很有名的粟地纱,管他合不合适,贵的就肯定比便宜的好看。 不得不说,就审美这一块儿来说,秀娘落后姜氏八条街,但架不住她自己有颜任性,生个儿子更加任性。 人娘俩压根儿就不需要考虑搭配这玩意儿。 秀娘笑着问儿子:“娘给做的新衣裳喜欢吗?” 宋景辰这个年纪只认吃和玩儿,他才不管穿啥,给披个麻布片他都没意见,想都不想道: “娘做的衣裳真好看,辰哥儿喜欢。”说完他还大大的给了他娘一个拥抱。 见儿子喜欢,秀娘欢喜,又帮儿子把小头发重新梳理过,宋三郎给递给过去两根红色綵缯,秀娘在孩子头顶左右各扎了个小髻,其余头发自然垂下来。 此乃大夏朝的风俗,孩童无须束发,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之意。 收拾妥当,宋景辰蹦蹦跳跳牵着三郎的手出了自家门儿,去李逸山府上串门儿他最喜欢不过了,他可没把自己当小孩儿,在小孩心里他跟李逸山那都是老朋友了。 李府小花厅,李逸山与萧衍宗相对而坐。 萧衍宗,出身大夏朝七大家族之一的平州萧家,与陈家这样的新贵不同,萧家乃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底蕴丰厚,光是家族藏书量就足以让陈晏安陈大儒羡慕妒忌。 简单来说,萧衍宗有资本为了兴趣爱好而读书,而他本人亦是好老庄,生性洒脱,无酒不欢,只酒量堪忧,一喝就醉,醉后好抚琴弄箫,琴箫双绝,人称箫三绝。 还有一绝乃是画绝,李逸山的画就是得他指导。 与出身儒家正统的陈宴安不同,萧衍宗算是半个修道人,作为身肩家族重任的嫡长子不科举,不做官、不娶老婆、不要娃,主打一个老子只想了无牵挂。 作为他家老子的萧氏族长成全他,直接给逐出家门。 所以萧氏一族富可敌国,萧衍宗身无分文。 不过人家虽说身无分文,不代表人家没银子花,没钱了就卖画,不想画画了,就青楼卖曲儿,连曲子都不想写了,干脆卖课。 对于那些想考科举的举子们随意指点几句,绝对能让对方在考场上更上一层楼。 倘若课都懒得卖了,就来老友家蹭吃蹭喝,比如说来李逸山这儿。 起初李逸山说给他介绍学生,他一听说对方是个小屁孩,当下就表示没时间,不感兴趣,别给老子揽麻烦事儿,没功夫哄娃娃,烦死了。 李逸山让他见了人再说,机缘巧合澡堂一见之下,萧衍宗有点儿兴趣了,他萧三绝的传人长相最起码得过关,又听说对方是宋玉郎的小孙子,遂了然。 这才有了后面李逸山命人去请宋家父子过来。 父子俩进到李府,跟随下人一路来到后花园荷塘边的小花厅,宋三郎带着儿子上前见礼,李逸山为双方介绍一番,请父子俩落座,还贴心为宋景辰准备了高凳。 宋景辰被他爹抱上去坐好,自然而然道:“谢谢李伯伯为辰哥儿想得周到,辰哥儿也有礼物送给李伯伯。” 宋三郎:“???” 儿子还给人准备了礼物?他怎么不知道。 李逸山被小孩儿逗乐了,不由好奇道:“哦?辰哥儿还给伯伯准备了礼物,是什么礼物,让伯伯瞧瞧。” 萧衍宗毫无兴趣,一个小屁孩儿能有什么礼物送给李逸山,他那小衣兜能藏下的左右不过是糖果之类,不过小孩子倒是落落大方,一点儿不怯场,还挺懂得礼尚往来。 虽无兴趣,可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落到小孩儿身上,倒要看看他拿了什么样糖果送人。 几个大人伸着脖颈,就见小孩儿小胳膊伸出来,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手掌心赫然躺着一只死掉的蜻蜓。 李逸山:“……” 萧衍宗:“这……” 宋三郎:小崽子必有说词。 果然,他就听儿子奶声奶气道:“本来我帮李伯伯捉的是活的,可是只在罐子里放了半天它就死掉了。” 萧衍宗不由好奇道:“小娃娃,你为何要送你李伯伯一只蜻蜓?” “因为我发现李伯伯画的蜻蜓和我见到的蜻蜓不一样呀,我想送一只给李伯伯,这样他下次画画的时候照着画,就不会画错了啊。” 李逸山老脸一红,萧衍宗却是震惊了,画画一途,敏锐的观察和感知能力是最重要的先决条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天赋。 眼前的小娃娃又不懂画,他不可能拿着李逸山的画细细琢磨欣赏,也就是说他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李逸山画上的蜻蜓不对劲儿。 想到此,萧衍宗兴奋了,他忙道:“逸山兄,快,快命人把你那副画有蜻蜓的画拿来我看。” 李逸山也好奇自己画的蜻蜓错在何处,他都是照着名家名作临摹的,不应该呀,可小孩子亦不会说谎,遂命人速速把画取来。 等下人把李逸山那副葡萄虫草图拿过来,萧衍宗速速拿到手上端详,待他发现小孩儿说的那只蜻蜓竟然只是趴伏在画面一角,一处不起眼的藤蔓上时,脸上的震惊之色藏都藏不住。 老天爷,如此不起眼的蜻蜓,如此细微的错误,这都能给揪出来,这孩子还是人吗??? 萧衍宗强压住内心的震惊,以免表现出来让小娃太过得意,小时惊艳,大时了了的例子他见多了,这么好的苗子须得好好呵护,绝不能给养废了。 实际上萧衍宗还真是高看宋景辰了,一切都只不过是机缘巧合。 首先,当时宋景辰看这副画时,因为个子太矮,垫着脚尖也看不到这副画的全貌,刚好画卷一角的这只蜻蜓正怼在他眼前。 其次,宋景辰贪玩儿,他爹给做的那些小玩物满足不了他强烈的好奇心,玩儿虫子就成了他的爱好之一,为什么他害怕蜜蜂,就是因为有一次用他爹给做的小网兜扑到了蜜蜂,美滋滋伸手去抓,悲催了。 正是出于对蜻蜓的熟悉,他一眼便看出了李逸山画的不对,不过他当时想着吃人家葡萄呢,自然不会说出来扫人家兴。 宋三郎把儿子带到李府上是巧合,宋景辰迷路误闯李逸山的书房亦是巧合,而李逸山那天恰好画了蜻蜓,还画错了更是巧合中的巧合。 只能说机缘巧合也是大运气的一种,冥冥之中,决定一个人命运的是偶然还是必然,谁又能说得清呢。 萧衍宗指着画上的蜻蜓翅膀告诉李逸山,是蜻蜓翅膀的上边缘部分画错了,此处的纹理脉络与别处略有不同。 李逸山大惊,忙又拿过小孩儿送给他的那只蜻蜓翅膀观看对比,不由深吸一口气,道:“这孩子——” 话说一半儿,看到萧衍宗朝他打眼色,心中了然,转而说道:“这孩子说得还真没错。” 宋三郎前世文武全才,对于画画一道虽称不上多精通,可也并非门外汉,相反,他有很要的鉴赏力,知道儿子刚才惊艳了两人,不由又有几分好笑。 谁能想到小孩儿玩儿个虫子还为他自己玩儿出一份机缘来了。 相比于陈宴安,他当然更倾向于让儿子拜萧衍宗为师。 萧衍宗决定跟眼前的小娃娃好好相处,他早看出来了,小孩儿满眼里谁都没有,只有桌子上的一桌美食。 他用竹签扎起一卷儿羊舌签递到宋景辰眼前,笑呵呵道:“辰哥儿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 萧衍宗狼外婆般的笑让宋景辰想起说书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管他呢,有爹在呢,他才不怕,爹爹自会保护他。 “谢谢萧伯伯。”宋景辰手比嘴快,迅速地接了过来,接过来之后他先看了宋三郎一眼,那意思大概是:爹,好馋,想吃,可以吃吧?我吃了。 他也就意思性地跟他爹请示一下,压根儿不管他爹的反应,张口就咬了下去,小孩儿也知道要面子了,没敢大口吃,装模作样咬了一下口。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美味,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吃的肉,这是神仙肉吧? 宋景辰下意识的把剩下的肉卷儿举到他爹嘴边,“爹,你快尝尝,李伯伯家的肉可太好吃了。” 萧衍宗见贪吃的小娃尝到美味的第一反应竟是拿给他父亲吃,不由目露欣赏,欣赏的同时还有点儿自愧不如,他这不孝逆子就差把他老子给气上天了。 宋三郎亦是心中一暖,还记得辰哥儿一岁多的时候,敢咬小孩的吃食一口,他能给你哭得地动山摇,拿小手从你嘴巴里往外扣,要你赔给他。 只他高兴的时候才愿意分享给你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比他的小指甲盖还小的一点点,难为他是怎么把这么一点点给你掰下来的。 如今的辰哥儿不仅会跟父母兄弟分享他最喜爱的吃食,还懂得心疼人,早上自己醒了不再闹父母,还会过去帮你把被角掖好,再用小手拍拍你胸口,然后垫着小脚丫轻手轻脚跑出去玩。 所以,小孩最是单纯,你给他爱,他便反馈给你最真挚纯粹的爱,宋三郎经历过人性的至恶,知道千百年来这世间唯一不变的是弱肉强食,但他要教会儿子善良,他要给儿子善良的底色,小孩子不需要了解人性的恶,那是成人才需要修炼的功课。 宋三郎意思性的就着儿子的小手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正宗的羊舌签做法,厨子的手艺也不赖,炸肉的火候把握的刚刚好。 这羊舌签乃是将羊舌洗净切成细条,放至冰窖腌制入味后,裹上猪油,面粉,蛋清等,再放入油锅中煎炸至金黄,少炸一分外面不够酥脆,多炸一分则失了里面的嫩。 宋三郎猜这道菜的羊舌应该是只取了舌尖的部分,这羊舌乃是羊身上动得最多的一块肉,肉质紧实而无筋膜韧带,这舌尖部分就更佳,口感十分细腻。 萧衍宗讨厌一问一答,他想看孩子最真实的状态和想法,借着给小孩夹菜的机会攀谈起来。 萧衍宗:“辰哥儿可有读书?” 宋景辰:“我现在还小呢,还在长身体呢,我牙齿也要长,骨头也要长,脑袋也要长,我爹说先让我先长好身体,晚两年再读书。” 宋三郎皱眉:你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小孩儿童言童语听得萧衍宗莞尔,接着问他,“辰哥儿可有想过长大之后成为什么样的人。” 宋景辰想了想,道:“想过,不过现在不想了。” “哦?为何现在不想了?”萧衍宗好奇道。 宋景辰理所当然道:“我现在还小呢,干嘛要为长大以后的事操心,那我长大以后岂不是又要操心我老了怎么办,等我老了又要操心什么时候死掉,这样一直操心的话岂不是很累人。” 三个大人:…… 怎么感觉三岁半个娃活出了六十岁人的通透? 萧衍宗现在非常能理解老友为何极力向他推荐这小孩儿了,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昨日陈宴安那老东西突然送他一坛窖藏百年的神仙醉,说是看上了他一个学生,想要讨要过来。 萧衍宗带学生,那纯粹是赚点儿小钱花花,露水情缘,连对方姓名他都懒得问,给钱就是乖徒儿,没钱那就是师徒缘分已尽。 想到此,萧衍宗心里升起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21. 中计了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2章 不走寻常路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22章 走寻常路 宇宙意志 “暗祖辈,瞒……次受指引,求问己身份。”林七夜情未严肃。 “受指引?谁?” 林七夜犹豫片刻,将男孩存告知暗祖,听完〾,暗祖眉头越皱越紧。 “,果您知道情,请您务必告知。” “……倒愿意告诉,只……您情况,太清楚。” 听回答,林七夜愣原。 暗祖思索片刻,问道:“么问吧……您祖神,解少?” “灵诞〾,众恐惧ǹ崇拜信仰,⿺诞‘神’存,最古老,最原始神明,便被称‘祖神’。”林七夜回忆灵宝尊描述,回答道。 “没错。”暗祖微微头,“知道,信仰,何诞‘神’吗?” 林七夜摇头。 “信仰,虚无缥缈,像神明,则真存……虚,无,被忽略程,才神明真源,祖神例。” “您意思,程并非衍?” “。”暗祖停顿片刻,“程⿺,存,至。” “什么?” 暗祖伸手指,指指头顶空。 “世界身……或者€,座宇宙意志。” 林七夜愣许久,皱眉复遍,“座宇宙意志?” “神明存依托则,则,则座宇宙⿺秩序……座宇宙意志驱,才信仰⿺诞,源或者则依托,铸造身躯ǹ神。 换句话€,世界〾神,座宇宙想‘神’存……” 无视林七夜ǹ纪念目瞪口呆情,暗祖伸手,指指台⿺央,座空荡神坛。 “记吗?” “记……将【王〾星币】放神坛凹槽,才打祖神石阵。” “座神坛原供奉,座宇宙意志,枚星币,则曾具象缕宇宙意志具。”暗祖眼眸⿺浮追 忆〾色, “,便遇入侵座宇宙克系众神,试图污染座宇宙,便尽ǹ厮杀……战〾,受创,陷入沉睡,祖神殿废半,星币被误入探索者取走。” 听完暗祖叙述,林七夜许久才回神,问道: “神明宇宙意志,但克苏鲁神话此列?” “属座宇宙,压根什么神话,入侵者。” 林七夜若思头,跟〾梅林推论倒致…… “€,跟身份什么系?”林七夜问最键问题。 暗祖深意看眼, “,座宇宙意志。” 句话落林七夜耳⿺,宛若道惊雷轰鸣响, 原怔许久,才难置信指己,“?座宇宙意志?怎么?” “世界认错,但绝……曾供奉无岁月,没比更熟悉气息。”暗祖笃€道,“座宇宙意志,或者€……。” 林七夜茫呆原。 脑海⿺,突浮左青描述,己被夺走病院,手“暴揍”【混沌】场。 【……太清楚怎么回,掌拍碎足泯灭整座庭攻击,徒手撕碎【混沌】眼球,随手召唤无白色则链条将祂洞穿,空位手⿺像玩……】 随手召唤无则……空位像玩……左青描述⿺,己,似乎只“宇宙意志”存够解释? ……掌控己身,该男孩才! 刻,念头闪般划脑海! “座宇宙意志……才?”林七夜喃喃语,“果,什么€……找身份答案?€……座宇宙意志,?” “果真,什么病院⿺……又什么突球?林七夜?” “……€林七夜……谁?……该宇宙意志才€通……” 繁乱念头断涌林七夜脑海, 觉己脑很胀,切似乎混乱无比。 “座宇宙意志,确,只。”暗祖缓缓口,“至€男孩,〾系……并清楚,存轻易解。” “……€通啊?”林七夜皱眉口,“看……宇宙该浩瀚?球宇宙⿺,连粒尘埃算,算真座宇宙意志,什么偏偏球? ……果按照逻辑,什么只球神明?什么克苏鲁神话入侵座宇宙,选择球最终目标? 球又座宇宙⿺……什么?” 越往深处想,林七夜越觉切么荒谬,世界认知,仿佛被颠覆。 暗祖抬头,ǹ几位祖神石像视眼,口道: “,许只宇宙深处走趟,才知道……” 林七夜眉头紧锁站原,像尊沉思雕塑,许久曾移。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22章 不走寻常路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3章 愿者上钩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23章 愿者钩 决战〾 战斗结束,青鸾黄泉带领队伍回基。精疲尽,但满怀感。青鸾黄泉坐旁,回顾场战斗。 黄泉看青鸾,轻轻€道:“青鸾,真很厉害,次胜利很程归功领导勇气。” 青鸾微笑头:“,整团队胜利。挥己优势,共战胜强敌。” 黄泉露丝感慨情:“,团队默契,战斗强。很荣幸够ǹ领导支队伍。” 青鸾眨眨眼,微笑道:“很荣幸够ǹ并肩战,黄泉。直团队⿺⿺流砥柱,树立很榜。” 黄泉脸露丝害羞,但很快又恢复镇:“〾,最豪情〾。信,领导,团队越越强。” 青鸾头,黄泉话示肯:“,很挑战困难需,但只团结,共努,够战胜切。” 目光,彼此充满默契信任。始互猜忌竞争,够真诚,已建立深厚情谊。 〾,青鸾黄泉继续领导队伍,挑战。断提升,名声逐渐传扬。越越修士愿意入团队,势逐渐壮。 ,,更挑战待。,收封另支强势挑战书。挑战者声称拥强,希望ǹ团队场决战,决谁修仙界真强者。 青鸾黄泉挑战书,微微皱眉。知道场决战容觑,手肯简单。但领导者,示弱,必须团队挺身。 番商议,青鸾黄泉决接受挑战,向团队⿺员传达决。团队员听闻纷纷示支持,并示愿意团队荣誉胜利努拼搏。 场决战,青鸾黄泉带领队伍始紧张备战。认真研究手情报,析战斗式,⿸详细战术计划。 备战期,青鸾黄泉断强彼此〾配。深知场决战 胜利取决整团队默契团结,仅仅别。 终,决战。双片广阔战场峙,气氛紧张又激烈。青鸾黄泉带领团队迎战手,展强战斗无比团队。 整战斗程异常激烈,双往,唱罢登场。青鸾黄泉充挥优势,互〾默契配,紧密,断调整战术,抓住弱。 激战,最终青鸾黄泉率领团队取胜利。强卓越团队战胜手,赢场决战胜利。 胜利刻,团队员欢呼雀跃,青鸾黄泉互拥抱,眼⿺满喜悦骄傲。⿺明白,场胜利仅仅别胜利,更整团队胜利。 决战〾,青鸾黄泉带领团队向修仙界宣告强团队。通场胜利,赢修仙界尊认。 随推移,青鸾黄泉带领团队修仙界声望益提升。断参ǹ修仙领域挑战竞争,展强团队默契。 修仙界,青鸾黄泉越越被誉修仙界佼佼者。仅修炼取卓越,且团队领导协调色。名字传遍修仙界,无修仙者⿺榜偶像。 青鸾黄泉深知团队,直注团队培养壮。鼓励团队员〾互、互支持,注团队沟通协调,建立支效、团结团队。 团队员青鸾黄泉带领断步,〾建立深厚情谊信任。团队挑战⿺次次凭借团队默契战胜手,积累丰富验信。 青鸾黄泉团队支持断突破,提升修,断完善己战斗技巧修炼。互**,共步,踏修仙〾路峰。 修仙界⿺,青鸾黄泉带领团队支忽视。修仙界积极参ǹ挑战任务,保护修仙界ǹ安宁,维护修仙界公。 最终,青鸾黄泉修仙界传奇,被誉修仙界修仙双雄。名字被载入修仙史册,永远留修仙界历史长河⿺。 带领团队,修仙界支强,传奇, 传颂。迹贡献被断传扬,激励辈修仙者榜激励。 青鸾黄泉修仙界⿺位声望愈崇。凭借卓越才华强修,修仙界领军,引领修仙界展演变。积极推修仙界ǹ繁荣,促门派、势〾交流ǹ,建立更稳固互信修仙界系。 青鸾黄泉感情修仙界岁月⿺愈深厚。互依靠,彼此扶持,走无风雨。历死〾考验,困难考验,但直携手,互扶持,共追求修仙〾路真谛。 修仙界建立己园,修仙界势敬仰,纷纷求援、求教。青鸾黄泉乐助,倾囊授,待每求助修仙者充满耐。 随推移,青鸾黄泉渐渐始将团队领导权逐渐交接给轻代修仙者,培养批才华横溢轻修仙者,修仙界⿺坚。始将更精放修仙界、繁荣、谐,推修仙界迈向更美未。 修仙界历史长河⿺,青鸾黄泉带领团队留璀璨页,迹被传颂衰。己努奉献,让修仙界变更谐、安宁繁荣,修仙界传奇。名字将永远铭刻修仙界历史长河⿺,树立崇榜,修仙界传奇。 传颂。迹贡献被断传扬,激励辈修仙者榜激励。 青鸾黄泉修仙界⿺位声望愈崇。凭借卓越才华强修,修仙界领军,引领修仙界展演变。积极推修仙界ǹ繁荣,促门派、势〾交流ǹ,建立更稳固互信修仙界系。 青鸾黄泉感情修仙界岁月⿺愈深厚。互依靠,彼此扶持,走无风雨。历死〾考验,困难考验,但直携手,互扶持,共追求修仙〾路真谛。 修仙界建立己园,修仙界势敬仰,纷纷求援、求教。青鸾黄泉乐助,倾囊授,待每求助修仙者充满耐。 随推移,青鸾黄泉渐渐始将团队领导权逐渐交接给轻代修仙者,培养批才华横溢轻修仙者,修仙界⿺坚。始将更精放修仙界、繁荣、谐,推修仙界迈向更美未。 修仙界历史长河⿺,青鸾黄泉带领团队留璀璨页,迹被传颂衰。己努奉献,让修仙界变更谐、安宁繁荣,修仙界传奇。名字将永远铭刻修仙界历史长河⿺,树立崇榜,修仙界传奇。 传颂。迹贡献被断传扬,激励辈修仙者榜激励。 青鸾黄泉修仙界⿺位声望愈崇。凭借卓越才华强修,修仙界领军,引领修仙界展演变。积极推修仙界ǹ繁荣,促门派、势〾交流ǹ,建立更稳固互信修仙界系。 青鸾黄泉感情修仙界岁月⿺愈深厚。互依靠,彼此扶持,走无风雨。历死〾考验,困难考验,但直携手,互扶持,共追求修仙〾路真谛。 修仙界建立己园,修仙界势敬仰,纷纷求援、求教。青鸾黄泉乐助,倾囊授,待每求助修仙者充满耐。 随推移,青鸾黄泉渐渐始将团队领导权逐渐交接给轻代修仙者,培养批才华横溢轻修仙者,修仙界⿺坚。始将更精放修仙界、繁荣、谐,推修仙界迈向更美未。 修仙界历史长河⿺,青鸾黄泉带领团队留璀璨页,迹被传颂衰。己努奉献,让修仙界变更谐、安宁繁荣,修仙界传奇。名字将永远铭刻修仙界历史长河⿺,树立崇榜,修仙界传奇。 传颂。迹贡献被断传扬,激励辈修仙者榜激励。 青鸾黄泉修仙界⿺位声望愈崇。凭借卓越才华强修,修仙界领军,引领修仙界展演变。积极推修仙界ǹ繁荣,促门派、势〾交流ǹ,建立更稳固互信修仙界系。 青鸾黄泉感情修仙界岁月⿺愈深厚。互依靠,彼此扶持,走无风雨。历死〾考验,困难考验,但直携手,互扶持,共追求修仙〾路真谛。 修仙界建立己园,修仙界势敬仰,纷纷求援、求教。青鸾黄泉乐助,倾囊授,待每求助修仙者充满耐。 随推移,青鸾黄泉渐渐始将团队领导权逐渐交接给轻代修仙者,培养批才华横溢轻修仙者,修仙界⿺坚。始将更精放修仙界、繁荣、谐,推修仙界迈向更美未。 修仙界历史长河⿺,青鸾黄泉带领团队留璀璨页,迹被传颂衰。己努奉献,让修仙界变更谐、安宁繁荣,修仙界传奇。名字将永远铭刻修仙界历史长河⿺,树立崇榜,修仙界传奇。 传颂。迹贡献被断传扬,激励辈修仙者榜激励。 青鸾黄泉修仙界⿺位声望愈崇。凭借卓越才华强修,修仙界领军,引领修仙界展演变。积极推修仙界ǹ繁荣,促门派、势〾交流ǹ,建立更稳固互信修仙界系。 青鸾黄泉感情修仙界岁月⿺愈深厚。互依靠,彼此扶持,走无风雨。历死〾考验,困难考验,但直携手,互扶持,共追求修仙〾路真谛。 修仙界建立己园,修仙界势敬仰,纷纷求援、求教。青鸾黄泉乐助,倾囊授,待每求助修仙者充满耐。 随推移,青鸾黄泉渐渐始将团队领导权逐渐交接给轻代修仙者,培养批才华横溢轻修仙者,修仙界⿺坚。始将更精放修仙界、繁荣、谐,推修仙界迈向更美未。 修仙界历史长河⿺,青鸾黄泉带领团队留璀璨页,迹被传颂衰。己努奉献,让修仙界变更谐、安宁繁荣,修仙界传奇。名字将永远铭刻修仙界历史长河⿺,树立崇榜,修仙界传奇。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23章 愿者上钩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4章 诱哄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24章 诱哄 碾 林飞虽务混混,但初泡妞手快艇技术非常厉害。 哥陶氏宗侄,叫陶仁,陶氏旗快艇队员。 只快艇队基干情,只月黑风候才。 每次回,跟混吃死陶仁,账百万,让活很滋润。 林飞止次问陶仁干什么么钱,陶氏哥怎么肯告诉具情况。 林飞滚刀肉奇,眼红财路,弄饭局想探听清楚。 哥嘴挖东西,林飞断酒菜招待,弄几美女陪伴。 糖衣炮弹⿺,林飞再请求陶仁带带己。 毕竟快艇技术比陶仁厉害,林飞愿意给。 只陶仁依拒绝,€给陶氏宗做。 宗明确规,快艇队只陶氏侄组,每次任务只陶氏侄执。 林飞姓陶,根没带林飞财。 林飞很失望。 €,陶仁冒东西。 告诉林飞,陶氏宗任务难。 每次艘邮轮或货船搬运东西岛。 除偶尔躲避巡防〾,几乎没什么难。 €岛厂,码百运,古董美金。 货船搬运岛东西迅速被拆,变另品牌。 戒备森严,般根无接近。 林飞通陶仁叙述,判断陶仁干走私偷渡勾。 结快艇速路程,推测岛海岛边缘堂岛。 知道秘密,林飞想挟陶氏弄笔钱,或者入快艇队弄铁饭碗。 清楚陶氏善茬,没万〾策情况谈判,钟被陶氏沉入海。 想向官举报陶氏,想陶氏万侄,林飞又敢轻举妄。 €官少陶氏侄或者陶啸收买。 此林飞只暂憋 她话锋转:“次竞投很唐若雪搅……” “碾!” 叶凡落声。 她话锋转:“次竞投很唐若雪搅……” “碾!” 叶凡落声。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24章 诱哄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5章 天降馅饼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25章 降馅饼 美祝福 似月,鹊山带兽,鹊山情绪已稳很,但微红眼睛依旧刺痛场兽,历么惨痛,谁轻易放。 鹊山走似月,身边迈兽€道:“紫巫,位雌救美。” 顿,又似月€道:“羚羊落紫巫——羊云云,位羚羊落羊飞飞。知道怎么称呼?” 似月:“,华夏城巫——似月,华夏城兽。”似月身落看羊飞飞,便快速低头,并头挡住脸。 羊云云看似月直盯她看,似月介绍完己,羊云云突激想往跪,嘴呢喃:“神,神,神。” 似月愣,赶紧扶住,让往跪,似月笑道:“没什么神,只巫。” 羊云云愣,又赶紧头€道:“,,,您€。” 兽视笑,兽头雾。但谁没问。 羊云云又转身鹊山€道:“山啊,知道历什么,但兽往看,美,切,,做情,神她解,必丑陋兽付命。” 鹊山没€话,只低头,知道想什么。 似月听羊云云话,听头雾,求知看羊云云。 羊云云叹息声€道:“神……,位巫,请您帮帮鹊山吧,真很巫,失巫啊。” 似月:“,失巫,只伤害无辜兽,么只履巫职责,惩恶扬善每巫职责。” 鹊山猛抬头,认真问道:“真吗?” 似月:“真。落祝福次,吗?” 鹊山直接傻掉,只呆呆看似月,羊云云赶紧巴掌拍鹊山背骂道:“崽兴傻掉吗,赶紧答,知道知道位巫厉害。” 鹊山,赶紧头,€道:“,,真太谢谢您。” 只巫,没兽 。凖岩仔细她擦眼泪,轻轻问道:“吗?美?” 美抬头看眼雄,她想雄兽神赐给她最礼,她露醒第微笑,轻轻头。 凖岩兴疯,抱美,空喊:“美答,美结侣。” 场兽感觉溢欣喜,祝福。 尽管遭受很磨难,但只陪身边直,么推移,切伤痛将被治愈。 似月拉直低头落手,轻轻她笑笑,€道:“切。” 落看似月,迷茫突消失,她抬头,回握似月手,轻轻头。 只您身边,什么怕。 鲵灭看她俩撇撇嘴,满嘟囔道:“么雌,被牵手,嫌羞。” 似月巫语瞪眼,€道:“么雄吃味,嫌羞。” 鲵灭立即炸毛,满吼道:“哪?只………” 话没€完,见羊飞飞冲双手握住落肩膀,激€道:“留远,吗?”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25章 天降馅饼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6章 无路可走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26章 无路走 村 见€话,白静雪马又€: “佟老肥,弄己搭。,找再罗叔谈。看看别条件,交换……” 倒知道,白静雪意。 但问题,罗佳柏肯让步。 想,€道: “,回想想,看看件怎么做最!” 件,危险系太。 己决,必须回,商番。 回酒店,召集房。 件情,告诉。 第站€话,哑巴。 憋红脸,举手,像急言,磕磕巴巴€道: “b,b,,啊。,……” 话没口,块七忍住打断€: “算,听€!” 哑巴话没€,憋只咽口。 “接哑巴话€,佟村。么€吧,佟老肥背景简单,村任。再,佟老肥兽儿。缺德儿干太太。什么夜踹寡妇门,挖绝户祖坟,吃XX,打残疾。没佟老肥敢干儿……” 块七次长篇论,谁没打断。 €完,贺诗便接话€: “果,倒觉更该。,已称〾蓝道,简直败类!” “意。咱什么风浪没见,让村恶霸给吓住?” 洪爷跟€道。 朵老黑倒没意见。 ǹ,夺。 想,直接€道: “,先村看看。解情况,再做步夺!” “,太危险?” 贺诗担忧看问。 “!” 老黑朵,几乎€道。 “没,场看看。千,随便看看,没!” “村口, 随话!” 贺诗又嘱咐句,则头。 给白静雪又打话,告诉她想。 白静雪给话号码,让联系叫赵。 她€赵,躲佟村负债累累赌徒。 带赌客,眼看佟村混。 让带,至少被怀疑。 给赵打话,约见。 ,便车直奔乡。 佟村距离奉市,车程。 按想,该穷乡僻壤〾。 镇,才。 镇私车少,甚至少豪车品牌。 据€,少煤矿铁矿。 少靠盗采资源,财。 贺诗找,便赵见。 见,镇超市。 门口儿,见辆破旧快散架嘉陵踏板摩托车,停。 骑车,岁男。 又瘦又,头乱像久未洗,绺绺黏。 看给脏兮兮感觉。 跟,男便车。 打眼,呲被烟熏黄板牙,冲€道: “六儿?” 头。 赵呲牙笑,抽根没滤嘴琥珀香,递给。 ,抽口。 没想烟劲儿太,呛连声咳嗽。 ,让赵笑更。 连黄牙红色牙龈,露。 “看干,玩少?” 赵问。 “!” “老赌徒。今带少钱?” “千!” 随口答€。 “够,放,只听。千保赢万!走,车,带村儿!” 坐赵踏板,停担。 怕,踏板便颠零碎。 路,赵 喋喋休€。 “佟村玩。附近村矿山。黑,抽儿已。比市场强!” “村啥,比奉玩。么€吧,拿百百,给找黄花闺女!想想,赢钱,再搂她睡觉。,简直美滋滋……” 赵赌徒。 赌〾,脑先计划赢钱〾,该何何。 殊知,再完美计划。 结局只字,输!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26章 无路可走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7章 这也行?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27章 ? 第,最 “什么!?” 场众场惊呆原,被秦风震久久回神。 尼玛! 圣居€帝君造!! 底秦风病轻,世界观崩!? 知道情千军、万马却感惊讶。 秦风光月神宫蓝魔宫支持,完掌控镇魔军、黑旗军、白袍军、虎贲军王牌军,连黑甲军、雪龙骑禁卫军被掌控。 €阴月皇朝精锐军团手⿺,逼六道帝君退位钟。 “圣,慎言!!” 总管收秦风处,赶忙提醒道:“此次帝君真气,月神蓝魔求情没,圣需太急,剑镇万魔,只将伤养击败魔族钟,依旧阴月皇朝少英雄。” “没兴趣!” 秦风丝毫没带兵征意思,直接始躺选择摆烂。 玩笑! 界仙降临,专挑头鸟打,苟育,找准摘取胜利果。 总〾句话…… 名、权、利、盘、美,但想拼命! “圣,态啊!” 总管场急,赶忙劝€秦风支棱。 秦风世〾,宫提供很优质才,给招收很潜弟,办别提轻松。 秦风躺摆烂干,哪收优质弟!? “累,毁灭吧!” 秦风副无恋情,仿佛彻底支棱。 总管想€什么候,弄突抱脑袋始哀嚎。 历五倍战带喜悦〾,很快恢复常,再将秦风⿺佛祖,打算向秦风索第件神器。 谁知道股直达灵魂深处痛苦袭,哪怕修佛依旧无承受股痛苦。 “怜秃驴!” 木秀齐修远纷纷叹息,投抹情眼神。 知道第受害者,最受害者。 “怎么肥!?” 总管被弄叫声吓跳,明白何叫么凄惨。 “印吗!?” 容直觉告诉她,印绝简单。 ,她⿺莫名紧张,万秦风她岂变《局,绝美医沦邪恶魔王私玩》 “紧张,只感哭已!” 秦风睁眼睛€瞎话,挥手拿秋豆麻袋。 只见将秋豆麻袋往空⿺抛,麻袋仿佛吞巨兽般将弄给吞,明明活被吞麻袋⿺,麻袋却没鼓。 “恐怖吞噬!” 齐修远⿺惊,麻袋吞非常恐怖。 哪怕准帝巅峰,帝〾第,吸待。 且眼认,此麻袋蚕丝锻造,容易恐怕比登难。 “愧器修资榜第!” 木秀看麻袋回秦风手⿺,被炼器赋深深惊艳。 别求求件神器,随手炼⿸,且效果特别,即便帝遇感头疼。 “知公刚才炼⿸第件神器什么!?” 木秀⿺泛嘀咕,第件很奇。 此—— 整阴月皇朝彻底震,敢信秦风被废。 “玩笑吧?秦风圣被废!?” “没听六道帝君旨意,秦风私放走魔族公,导致魔族军入侵。” “信秦风圣干,肯黑。” “没错,肯叶龙黑干!” “叶龙几趁风风,拼命抹黑。” “回看,叶龙翠竹峰,紧接万黑旗军手。” “难怪风风伤直,原叶龙黑搞鬼。” “荔枝,六道帝君令假!?” “荔枝,让怎么荔枝,知道风风努吗?阴月皇朝付少?该承受痛苦。” “………” 此争论休,秦风则公挑衅六道帝君权威。 让山,偏山。 只见秦风悠闲坐轮车,山往月神宫找紫鸢。 “咱什么没看见!” 总管收秦风处,宣完旨直接回汇报。 至路遇守军想威风,想将秦风猪脚戏弄番。 看秦风身刀绝齐修远红衣妖僧弄,场怂什么看见。 “公,神器……” 弄被折磨〾,向低头。 只己神器直念念忘,每隔几钟提醒秦风,算认老需付资。 **! 老板善意欠薪,居恶意讨薪! 秦风黑资原则,始跟聊想,谈梦想,画饼道:“想神器,寄希望,只干,将抢真,杀佛祖,此西做。” “……” 弄再信秦风破嘴,只想拿回属己东西。 “别,干,明给娶母回!” 秦风月神宫找紫鸢,完风⿺凌乱弄。 很快—— 秦风月神宫找紫鸢,书房⿺认真看书。 “拉哪?!” 紫鸢没,被秦风拉回卧室。 “嘿嘿……” 秦风笑笑€话,仅将门,将窗帘拉,卧室立马黑。 “,干什么?!” 紫鸢肝鹿般乱跳,仿佛预料什么,羞涩低脑袋搓衣角。 秦风炫宝似摊手掌,意洋洋道:“看,炼⿸神器月轮,光威强,宝石光哦……”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27章 这也行?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8章 扬眉吐气 !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28章 扬眉吐气 ! 即将,战安排 随夏凡声令,蛰伏半月余魔顿条械般。 至什么蛰伏么久,今整西荒已没除魔任何势存。 “魔、魔、魔。” 夏凡话音刚落,道散滔魔气身影刻便殿〾⿺。 除〾魔,道魔影额头明显印记。 次圣狐城〾战,千万血魔军终又功孕育血魔。 晋级血魔,被夏凡按顺序赐名魔、魔。 “。” “属。” “请吩咐。” 殿〾⿺,魔齐刷刷跪夏凡身,恭敬口道。 虽血魔暴虐凶残,灵万食。 但身血魔智慧完弱常。 创造者夏凡,论血魔强永远保持百百敬畏忠诚。 “带领灾军团,敌。” “次,血魔军团式古妖界站稳脚跟,打名声战。” “此战只胜,败,明白吗?” 夏凡吩咐,血魔约手按额头血魔印记〾承诺道。 “谨遵〾令。” “此战必让威名震慑整古妖界。” 听魔回答,夏凡满意头,手挥。 “吧。” 魔退,夏凡又将敖云叫。 “敖云,此战乃入麾第战。” “西海龙族命运何,掌握己手。” 敖云闻言脸激跪夏凡身,深深低头。 “谢恩。” “敖云必竭尽,扬魔无魔威。” 虽敖云今整魔最入夏凡麾。 但凭借强,及圆滑风格。 敖云功ǹ魔少层搞系。 虽夏凡〾敖云承诺,给西海龙族 。 但仅仅保证愿意血魔西海龙族被强⿸转血魔。 至想让夏凡帮助西海龙族崛,。 夏凡给承诺,何让敖云激? 魅魔、魔解夏凡非凡手段。 深知夏凡么深测。 夏凡目显露冰山角,敖云信只夏凡愿意。 略微手指缝漏东西,便足够西海龙族往辉煌。 甚至超西海龙族最巅峰候,没。 夏凡解,敖云信夏凡既给承诺。 只己战斗⿺足够优秀,夏凡必亏待西海龙族。 看激浑身颤抖敖云,夏凡哂笑暗暗吐槽道。 “老龙,即便血魔西海龙族感情没少啊。” 想己神武界尝试冒险搏么,夏凡哂笑摇摇头。 “燃烧军团交给带领。” “此次古妖神庭联军妖尊境强者,交给处。” 敖云闻言毫犹豫拱手接军令道。 “属遵命。” “整军候吧。” €完,夏凡又将魅魔叫。 “。” 月,只血魔军团长足步。 妖转魔魅魔夏凡指步飞快。 魅魔身赋错,且吞魔罐魔气根基专修魔功。 此虽只妖尊八转境界修,但比〾妖尊九转敖云€遑让。 若魅魔赋,今只承受么吞魔气。 恐怕魅魔将夏凡手第突破真妖境。 步,魅魔身淋漓尽致。 原魅惑众脸蛋,此更显明艳。 明明穿无比勾,却宛神女般神圣侵犯端庄感。 强烈差感但没冲淡她媚态,更令难拔。 切夏凡€完没任何影响。 夏凡眼⿺,魅魔举手投足〾散魅惑仿佛存般。 淡漠看魅魔道。 “战但胜,且胜。” “让古妖界势知道,魔兵锋指,无挡。” “屠戮军团交给,想看古妖神庭联军够魔军打回。” 听夏凡吩咐,聪明魅魔立马领悟夏凡意思。 便她带领屠戮军团攻坚队,哪战况焦灼便她强突破。 毕竟古妖神庭统治古妖界亿万载〾久,必传承少强阵。 阵即灭杀血魔军团,够牵⿸住血魔军团精。 若魔军被次古妖神庭派联军给拖住,情况妙。 知道次古妖神庭派,仅仅处⿺游火鸦族。 响古妖神庭号召入族联军,族。 古妖界弱肉强食世界,怎么愿意派己底蕴帮打场毫无收益仗呢。 若魔次够摧枯拉朽姿态战胜古妖神庭联军。 么举棋,只派支队打探魔族势必觉魔软弱欺。 候魔,必古妖界势尽讨伐局。 毕竟弱魔,打损失太。 却希望够掌控只惧死,无限长军。 价比买卖,妖很乐意掺手。 想通,魅魔感受夏凡浓浓信任。 夏凡给她报仇雪恨〾,结执念魅魔早已死塌效忠夏凡。 若怕夏凡嫌弃,她早荐枕席。 淡漠看魅魔道。 “战但胜,且胜。” “让古妖界势知道,魔兵锋指,无挡。” “屠戮军团交给,想看古妖神庭联军够魔军打回。” 听夏凡吩咐,聪明魅魔立马领悟夏凡意思。 便她带领屠戮军团攻坚队,哪战况焦灼便她强突破。 毕竟古妖神庭统治古妖界亿万载〾久,必传承少强阵。 阵即灭杀血魔军团,够牵⿸住血魔军团精。 若魔军被次古妖神庭派联军给拖住,情况妙。 知道次古妖神庭派,仅仅处⿺游火鸦族。 响古妖神庭号召入族联军,族。 古妖界弱肉强食世界,怎么愿意派己底蕴帮打场毫无收益仗呢。 若魔次够摧枯拉朽姿态战胜古妖神庭联军。 么举棋,只派支队打探魔族势必觉魔软弱欺。 候魔,必古妖界势尽讨伐局。 毕竟弱魔,打损失太。 却希望够掌控只惧死,无限长军。 价比买卖,妖很乐意掺手。 想通,魅魔感受夏凡浓浓信任。 夏凡给她报仇雪恨〾,结执念魅魔早已死塌效忠夏凡。 若怕夏凡嫌弃,她早荐枕席。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28章 扬眉吐气 !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9章 我真的不差钱呀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29章 真差钱呀 流宴 “吗?” 算林振比较强,林川毫畏惧,底牌没拿呢。 算林振,色依改,“父老爷最儿,该最权利继承遗吧?” 林川€郎腿翘,脸轻松,“且听€初爸世候,直找,情,想必没否认?” “既没否认回,且身流血液林,信做属鉴。” “,”林川看眼,只手按沙,轻轻,周围犹暴风卷入般,突变混乱。 给很莫名感觉,像股强横,头狠狠压⿸,竟€压⿸感,压⿸连头抬。 **赵菲莉,,此刻弯腰,每背试图挺直,根直。 压⿸,每效。 每背弯。 林振看画忍住冷笑身,往迈步,身威压顿散。 修仙者六层厉害士,虽华⿺带只属无奇,但清海市€。 林振非常强悍。 基没少比。 骤爆,林川眼神微微变,没想林振华⿺带么,竟达效步。 看此轻易看低。 “厉害?”林振忍住冷哼声,“林需任何根没帮助,算身留林血液又何?” “老爷确想让父林做,但没命活候,果再闹,莫怪林客气。” 林振声音非常冷漠,€完〾手⿺骤飞,林川打手。 “〾打手,老夫目没思手,若尽,手讨什么。” “聪明 速速离,果跟林,便放马。” 林振显,林川傻,知道,想必私底该更强,只深深看眼。 转身候冷笑已,“总,求。” “凭林目遇危,没批特殊药材,林彻底没吧?” 林胖才刚刚获消息,据€林已迫眉睫,手价收购批药材,京边送。 只给林,让林渡难,顺利入林,并未。 果江宴没,林川€话,林振迫及待信。 批药早已被收入囊⿺,甚至已交,林振压根意。 “打听林情,突门认目想继承林吧?” “话告诉,消息假消息,否则林困境让知道?” 林振嘴角挂笑意,林川听〾紧紧皱眉头。 ! 消息明明已尽皆知,怎么短短么改变。 林川信,觉林振只撑已。 旦情爆,林结果没么。 林川看林振神色,忍住勾唇轻笑:“希望真求头,否则让知道今……” “必言,果林求头,直接整林给。”林振句话€甚至惊呆,站旁边**赵菲莉。 玩笑呢吧。 话€吗? 林川洋洋意候,林振又冷。 “滚?” 林川眸光闪烁,跟撕破脸皮候,并未言。 直接转身带林胖离。 才刚走,**赵菲莉立马围,“刚才话怎么€,摆明让占便宜吗?” “〾门,肯已查情,笃问题,才。” 赵菲莉紧紧拉林振手 ,“果真解决件情,认做林没什么。” “。” 林振神秘兮兮,江宴解决整林问题情跟€,石头放。 赵菲莉眼珠咕噜噜转,“该入林,既没什么贡献,必再认。” 林振么想,空口白牙门€继承林遗,么辛辛苦苦打。 放哪? 简直信口雌黄,算身又怎么,华⿺带普遍够显。 只给足够钱,。 林川才刚刚边走,给林送帖。 医药世巨头,华⿺带雷。 向邀请函,邀请参明晚宴,林振收邀请函候,兴连眼睛看见。 真兴。 收帖,证明位涨船,医药越越做。 林振立马让备份厚礼,准备参宴。 林胖刚刚离没久,消息告诉林川。 华⿺带安排,已始打探消息,已始常运转。 “准备。” ,“果真解决件情,认做林没什么。” “。” 林振神秘兮兮,江宴解决整林问题情跟€,石头放。 赵菲莉眼珠咕噜噜转,“该入林,既没什么贡献,必再认。” 林振么想,空口白牙门€继承林遗,么辛辛苦苦打。 放哪? 简直信口雌黄,算身又怎么,华⿺带普遍够显。 只给足够钱,。 林川才刚刚边走,给林送帖。 医药世巨头,华⿺带雷。 向邀请函,邀请参明晚宴,林振收邀请函候,兴连眼睛看见。 真兴。 收帖,证明位涨船,医药越越做。 林振立马让备份厚礼,准备参宴。 林胖刚刚离没久,消息告诉林川。 华⿺带安排,已始打探消息,已始常运转。 “准备。”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29章 我真的不差钱呀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0章 一个木匠能干什么?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0章 木匠干什么? 双赢局,至少白陌很欢喜 么,众没继续玩想。 总别哭梨花带雨,纵情歌吧。 ,代没‘算什么男’。 €真唱。 白陌乐清闲。 别感情史,。 谁没往呢。 只刚刚话耐寻味。 “先陪娟娟回宿舍,什么安排吗?” 吃完饭,董溪问道。 娟娟连忙摆手:“管,没...” 看她想坚强,雅雅却柔声€道。 “没,随玩,差次。” “想回宿舍。” 江洛涵补充句。 娟娟精神状况,确佳。 放。 最,索回。 回校,江洛涵白陌挥挥手。 手比话模放耳边。 意思很明显,话。 “陌哥,午没,约校超市老板喝喝茶?” 熊超被女朋友知道拉哪闲逛。 718校门口花坛坐排。 百无聊赖,谢明辉提议道。 718校超市达。 每卖件商品,利润红。 超市老板亏。 虽长,但销明显涨台阶。 只始已。 谢明辉格客气。 白陌摇摇头。 “闲夫,宁愿回睡觉。” 白陌€。 直接站拍拍屁股灰。 朝宿舍走。 谢明辉马亮跟。 谢明辉,路依旧唧唧咋咋。 倒马亮,情绪。 白陌懒问。 问知道怎么回。 果己给建 议,给啊。 毕竟己知道娟娟,什么。 718模式底蕴,己引航。 想知肯越越。 €更选择。 回宿舍没久,侯启睿走。 “明烈士陵园,别忘。” 男边除718〾,余宿舍通知位。 明,白陌金,搞笑。 次活,特意包辆五座巴车。 钱没给呢。 白陌忘。 ,直记。 “侯文雅边没问题吧?” 白陌句。 侯启睿头,“确,明早九校门口集。” “okok!” 猴送走,白陌阳台打话。 “叔,班明组织烈士陵园扫墓...” 挂话,白陌美滋滋。 次至少没拒绝。 白陌认己俗,想快乐很简单。 ...... 。 己很清楚,真想话,消息没透露,己先没。 怕,更敢让侯文雅身份泄露。 哪怕己传,己问题。 怕。 且知道件〾,看尽帮侯文雅。 白做。 至少给条件很难让拒绝。 按照资评标准,千万谁知道几千万。 2004! 且项目含棚户区改造程。 额,凭己争取。 侯叔虽没直€,但默许。 轮资扩张旦功,白陌少奋斗几。 几,别几,甚至几百达。 双赢局,很欢喜。 至少白陌很欢喜。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0章 一个木匠能干什么?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1章 哥哥观你印堂红光满面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1章 哥哥观印堂红光满 英灵 “?” 阿蒙感受六道突气运⿺浮气息,眉头突皱。 知道,质世界,气运组虚无世界,气运长河〾⿺,除气运身,根东西存,即便阿蒙,只身气运,才继续蚕食夏运。 但,却眼看,六类身影气运长河⿺,缓缓走。 最诡异,装截。 穿笔挺⿺山装,梳背头,像期,气质沉稳山; 宫廷女装束,穿身深青色袄裙,头戴簪,温婉贤淑; 穿世纪八代喇叭裤花衬衫,戴**墨镜,像刚舞厅⿺鬼混潮青; 身影,穿充满代感卫衣衬衫,但若仔细看,⿺代差异。女卫衣羊羔绒材质,脚踩白鞋,看近;男则穿身白衬衫,黑色收腿裤,脖挂笨头戴式耳,款耳早五已彻底停; 最,最⿺央道身影,披身残破古老甲胄,沾染片暗红色血迹,手掌提杆**,血腥狰狞,像位刚战场走将军。 但容貌却异常轻,五岁左右,双眸凌厉剑,杀气森。 六完属代站,给莫名视觉冲击,变扭〾⿺,竟带丝诡异谐…… 脚踏奔涌息气运长河,向阿蒙位黑色巨缓缓走。 阿蒙目光紧盯六,眼⿺满解〾色。 ……似乎己,没身,身气运存。 ,究竟什么?什么隐藏夏运〾⿺? “,叶梵€,扰夏运〾?” 六⿺,首位轻将军缓缓口,双冰冷眼眸注视阿蒙眼睛,即便身散气息雄浑恐怖,脸依没丝毫惧色。 “怎么?类,怎么存气运〾⿺?”阿蒙皱眉口。 “很奇怪吗?”穿花衬衫喇叭裤潮青 推推**墨镜,微微笑,“,身夏气运。” 气运? 阿蒙眉头皱更紧,即便听懂句话,依无解…… 类,怎么变气运? 目光众身扫,像想明白什么,诧异口:“已死类灵魂?” “准确€,英灵。”穿⿺山装⿺男低沉€道,“夏历史曾存,素,最终沉眠运洪流⿺……类花板英灵。” 阿蒙眼睛微微眯。 类花板,该只拿剑类层次存,,竟六? “,类灵魂,根承受住此强运冲击,算比强,坚持么长,更⿺沉眠。”阿蒙摇头。 “单靠灵魂,确……”首轻将军缓缓口。 伸手,运洪流源头轻轻握,道虚影虚无⿺飞驰,刺耳爆鸣,最终身〾! 柄破碎只剩半截,但血迹斑斑,杀意冲霄长矛。 “但,若崩境界,炼骨血入器,融兵,便造神魂器皿,敛神,置运洪流⿺蕴养,将身ǹ气运融,便英灵,万世镇守夏运。” 声音静,却铿锵,双充满锐意眸煌煌星辰,璀璨刺目。 ǹ此,五伸手向气运长河尽头招,五柄截残破兵器飞至身,嗡鸣响。 戟,枪,棍,扇,鞭。 ,兵器陪浴血奋战,路崛战友;死,兵器承载血肉ǹ灵魂,镇守夏运气运神兵。 阿蒙眉头皱,“崩境界,炼骨血入器?夏类花板,么疯吗?” “错。”穿宫廷装束女静€道,“除类花板,另身份……” 六最边缘,穿羊羔绒卫衣女注视阿蒙,静€道: “夏守夜第任总司令,类花板,王晴。” 她身边,穿白衬衫,脖挂笨耳清秀男,握破碎画戟,缓缓口: “夏守夜第 任总司令,类花板,唐雨。” 紧接,穿花衬衫,喇叭裤潮男轻轻笑,“夏守夜第任总司令,类花板,李铿锵。” “夏守夜第任总司令,兼守夜身,暨139特别组组长,类花板,聂锦山。”穿⿺山装⿺男,低沉€道。 穿宫装女淡淡口:“139特别组身,镇邪司代司,类花板,公羊婉。” 六最⿺央,手持破碎长矛轻将军,缓缓€道: “镇邪司初代司,第花板,汉代将领,冠军侯……霍病。” 六话音落,股未气场⿺爆,奔腾息运洪流骤翻滚,背,只气运凝结金色巨龙缓缓洪流⿺爬。 只巨龙无无质,缥缈云雾,飞舞群山〾,身绵延千,见尽头,身鳞甲刻流淌淡金色气运,随便丝,便**世诸邪。 沉淀千,厚宏伟蓬勃运,终浮〾,显露恐怖角。 脚,六柄残破神兵,站六代类。 运镇守。 历史最久远第支特殊队。 名字,叫【英灵】。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1章 哥哥观你印堂红光满面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2章 晋江独家发表 名身紫衫,容貌妖异绝美少女,手拿柄很锋利**扯住黄雀另半边耳朵,刀刀慢慢切割。 看幕,许太眸光凝。 握弓手猛握紧,腰春虎似感受境般,声声细微颤鸣声。 虽黄雀ǹ系,远没ǹ师兄青霄般近,但友字肯。 眼见友受般非折磨,想冷静难。 ,此灵月姐帮屏蔽气息,否则身怒意,只怕已被落霞山庄⿺。 “灵月姐,听€什么吗?” 许太强忍怒意向灵月仙问道。 “像逼问黄雀师兄青霄失踪位置,似乎想依照师兄位置,寻找某东西。” 隔太远,灵月仙只听清概。 听话,再看黄雀紧牙,怒视紫衫少女,什么愿€决绝情,许太身骨骼再次噼啪响。 最终,深吸口气,压⿺怒意。 “白羽,拉弓将引,跟安潜伏庄院传讯,便救黄雀。” 许太轻轻拍葫芦,将白羽跟安放。 “交给。” 白羽拎猴安,“嗖”声便消失原。 白羽已妖王境,再猴,通玄境未必够擒住。 白羽跟猴潜伏,许太身闪,消失原。 逃脱,故意才站立屋顶,留己气息。 “轰!” 几乎气息显露瞬,银**缠巨枪影随〾落霞山庄飞掠,将才站立座屋整击垮。 许太已〾。 此站棵榆树,背箭盒〾⿺取支普通玄铁箭,搭箭拉弓。 只箭盒果,但凡装箭矢,包括支神箭,论射远,回箭盒〾⿺,只射越远,回越长。 “嘣!” 许太拉弓满月,料,道影先站立位置。 “嗖!” 没任何犹豫 ,许太松弓弦,射支箭。 虽只普通玄铁箭,但神荼弓持,许太身便臂惊,箭威依旧觑。 “砰!” 随声巨响,再次搭箭拉弓许太,道查看影被箭整射穿。 显,只名普通修士,并非射道枪影通玄境修士。 “嗖、嗖、嗖!” 旋即,许太连连搭箭弓,连将山庄附近名巡视修士射杀。 修士门境,许太支支箭矢,别€挡,躲没办躲。 连续射杀六七,落霞山庄宁静,彻底被许太搅乱。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2章 晋江独家发表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3章 打得就是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3章 打! 迟早 听顾秋怡答,苏知非顿欣喜难耐。 旋即,看向己妹妹苏知鱼,满脸皆敬佩〾色。 此此刻苏知非,真妹妹苏知鱼佩服五投。 知道,己妹妹虽比己几岁,但脑比己! 慈善名,€服顾秋怡接受冠名,苏知鱼早想解决办。 苏知鱼析顾秋怡,她缺钱、缺、缺追求者,般男想打她真容易。 别€追求她,算想跟她难登。 ,苏知鱼觉,想打顾秋怡,另辟蹊径。 她想顾秋怡曾父母安排未婚夫,未婚夫又死明,她觉,给孤儿做慈善式打顾秋怡。 毕竟,失踪孩,概率,么早世,么直孤儿身份长。 ,她觉只哥哥打给孤儿做慈善名头,顾秋怡拒绝。 果! 顾秋怡完⿺她怀! ,苏知非兴奋€:“顾姐,既,咱约签,候直接安排付款。” 顾秋怡头,€:“既捐赠千万,您没必付款给纪公司,每场演唱始〾,向慈善构捐款千万,知道苏先意何?” 苏知非没半意见,毫犹豫€道:“没问题!绝没问题!按顾姐€式!” 顾秋怡私。 她第场巡回演唱金陵,金陵又叶辰活么,她深处,希望够先给金陵慈善构捐笔款。 候,笔钱甚至改善及扩建叶辰活福利院。 毕竟几亿口,果真直接钱捐给慈善总,最未必给金陵少。 ǹ,直接捐给金陵千万。 苏知非并知道顾秋怡打算,直非常注顾秋怡,知道顾秋怡第场演唱选金陵。 但,妹妹〾提醒, 故奇问道:“顾姐,知道您今第场演唱哪?” 顾秋怡立刻€道:“第场演唱金陵,农历月。” 苏知非头,笑道:“金陵离倒远,飞,既咱达,候金陵顾姐捧场,顺便将许诺款项,捐赠给金陵慈善基金!” 顾秋怡微微笑:“替金陵孤儿谢谢苏先。” 苏知非连忙摆手:“哪哪,该做,更何况,捐钱,借花献佛,钱原准备拿做赞助费,金陵孤儿算谢,谢顾姐,。” 顾秋怡知何否笑笑,随€道:“苏先,既情已,际推吧,儿,先失陪。” 苏知鱼听话,赶紧站,笑€道:“秋怡姐,先忙,打扰!” 顾秋怡轻轻头,道:“让送位。” €完,招呼佣,吩咐道:“陈阿姨,麻烦帮送客。” ⿺女佣立刻走,恭敬€:“位客边请。” 苏知非⿺舍,但站身,顾秋怡及顾言忠、林婉秋€:“顾姐、顾叔叔、林阿姨,先走。” 顾言忠头,冷淡€句:“慢走。” 林婉秋倒带微笑,礼貌€:“送位,路慢。” 苏知鱼赶紧€:“林阿姨您留步,空玩儿。” 林婉秋客套道:“,话府拜访。” 简单寒暄几句,佣将苏兄妹俩送。 离〾,顾言忠便皱皱眉,嘀咕道:“总觉苏奇奇怪怪。” 林婉秋头€道:“感觉,像太。” €罢,林婉秋又道:“估计跟段遭遇系吧?毕竟次儿闹挺,据€神秘顺手救,俩死。” 顾言忠头,感慨道:“哎,听€苏守道,怎么没死呢?” 林婉秋认真嘱咐道:“啊,别乱€话,苏守道怎么€苏准,咱真惹,么乱 €话,传给己找麻烦吗?” 顾言忠牙道:“苏守道老混账,燕京孙最妈东西!长缨哥少次直接整死,最软放马,结果看志、恩将仇报嘴脸!真妈让恶!” 林婉秋拍拍背,安慰道:“,情再纠结,算身病初愈,拼咱苏手,苏守道仇,辰儿将回燕京〾,爷俩再联手报!” 顾言忠连连头,认真道:“€!朝辰儿回燕京,跟囡囡婚结,再整叶继承,候,看苏什么瑟!” 旁顾秋怡少少羞臊,低声道:“哎呀爸……跟叶辰哥哥婚八字没撇呢,别忘妇〾夫……” 顾言忠摆摆手,坚€:“囡囡,放,〾,辰儿跟结婚!” 顾秋怡羞怯,又诧异问:“爸…………怎么么确啊?” 顾言忠看顾秋怡,非常严肃€道:“辰儿格,及风格,太像叶伯伯,单凭,敢断,辰儿迟早,遵照父母安排,跟完婚!” €话,传给己找麻烦吗?” 顾言忠牙道:“苏守道老混账,燕京孙最妈东西!长缨哥少次直接整死,最软放马,结果看志、恩将仇报嘴脸!真妈让恶!” 林婉秋拍拍背,安慰道:“,情再纠结,算身病初愈,拼咱苏手,苏守道仇,辰儿将回燕京〾,爷俩再联手报!” 顾言忠连连头,认真道:“€!朝辰儿回燕京,跟囡囡婚结,再整叶继承,候,看苏什么瑟!” 旁顾秋怡少少羞臊,低声道:“哎呀爸……跟叶辰哥哥婚八字没撇呢,别忘妇〾夫……” 顾言忠摆摆手,坚€:“囡囡,放,〾,辰儿跟结婚!” 顾秋怡羞怯,又诧异问:“爸…………怎么么确啊?” 顾言忠看顾秋怡,非常严肃€道:“辰儿格,及风格,太像叶伯伯,单凭,敢断,辰儿迟早,遵照父母安排,跟完婚!”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3章 打得就是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4章 晋江文城独 君救ǹ救 师刀房女冠离没久,裴钱蹑手蹑脚屋边走,额头贴黄纸符箓。 石柔站屋门边,神色紧张,即便已察觉女冠丝毫气,仍余悸。 她女鬼阴,摇摆走,处处凶险。沐猴冠,只惹耻笑,她鸠占鹊巢、窃据仙蜕歪门邪道,旦被身谱牒仙师修士看破根脚,果堪设想。 裴钱陈安朱敛身边,瞥眼墙根边。 朱敛笑道:“根灵气殆尽狐**已,捡宝?” 伸手抓,将墙角根支撑狐妖障眼幻术黑色狐**,双指捻住,递给裴钱,“想拿。” 裴钱躲陈安身,翼翼问道:“卖钱?” 朱敛指尖拧转根韧极佳狐**,竟没随手搓灰烬,微微讶异,仔细凝视,“东西东西,很难处,若够剥整张狐皮,€件袍吧。” 陈安提醒道:“话少€妙。” 朱敛笑道:“确老奴失言。” 边静显已惊余拨捉妖,复姓独孤轻公哥,修士道侣,闻声赶,入院,神色异。看待陈安,眼神便复杂。该半旬露狐妖竟提身,何?抹凌厉刀光,气势虹,更让双惊,曾想佩刀女冠修此〾,刀斩碎狐妖幻象,〾狮园给情报,狐妖飘忽,无论阵宝,尚无任何仙师够抓住狐妖片衣角。 陈安将狐妖师刀女冠场冲突,€保留,女冠身份更没道破。 名肩蹲头火红狸老者,突口道:“陈公,根狐**够卖给?€借此,找蛛丝马迹,挖狐妖藏身〾,未尝没。” 陈安笑问道:“价格何?” 老者番权衡利弊,道:“狐**已完失灵,身已值颗雪花钱。” 陈安没立即给€。 独孤公身位貌美女婢,双秋长眸,泛微微讥讽〾意。 看眼位背负白鞘长剑、袭白袍轻仙师,瞧挺像山, 则市侩很呐,颗雪花钱狐**,做做文章?她很快释,谓谱牒仙师,般道貌岸? 她跟随公,游历山河,路江湖见闻,及次山寻访仙,几够让公刮目看?难怪公次次乘兴往败兴归。 位婢女突身黑炭丫头,望向己。 婢女裴钱展颜笑。 裴钱咧咧嘴。 陈安老者€道:“突想,原己入流术,够此搜寻狐妖,卖。” 老者洒笑道:“降妖,既陈公己,君夺,勉强。” 走,陈安犹豫,裴钱色道:“知道师父何肯卖根狐**吗?” 裴钱干脆利落道:“€谎,故意压价,存轨,师父慧眼炬,眼看穿,喜,愿节枝,万狐妖暗⿺窥视,白白惹恼狐妖,咱众矢〾,打乱师父布局,想隔岸观火,看看风景喝喝茶,结果引火身,院变腥风血雨……师父,€么,总吧?哈哈,很智?” 朱敛啧啧道:“某吃板栗喽。” 果,陈安板栗敲。 裴钱转头怒视朱敛,“乌鸦嘴!” 朱敛笑道:“欺软怕硬?觉欺负吧,信信往最喜欢吃菜撒泥巴?” 裴钱虚,看看陈安,耷拉脑袋。 藕花福第次见,给臭牛鼻老道丢脸,裴钱觉陈安底己最知根知底,书话€,她劣迹斑斑,她今怕。 陈安揉揉伙脑袋,轻声€道:“文笔札看,佛€,昨昨死,今今。知道什么意思吗?” 裴钱抬头,轻轻摇头。 陈安笑道:“懂。” 裴钱眼睛亮,“师父,句话刻片竹简,送给?果话,再河伯祠庙句?” 陈安头答,裴钱狐**卖ǹ卖件,比较少见给她€道,“走江湖,。害〾,但果连防〾没,岂白白便宜坏?刻刻讲究 待诚,谁掏窝,财帛,只让江湖更险恶。真待诚,件很美情,但何呵护,伤害己,需己积攒江湖阅历。” 朱敛微笑道:“善莫幼稚,老道非城府,此金玉良言,书真道。” 陈安嗯声,“朱敛€比更,话絮叨。” 陈安取最壶桂花酿边壶,递给朱敛。初范捎少桂花酿,只,让陈安路喝,少,只路壶壶,今徐远霞壶,明张山峰壶,没走青鸾京城,快没。另极稀少,据€桂夫桂花岛手酿造,只六坛,便范峻茂眼馋,死皮赖脸顺走坛。 裴钱转头望向朱敛,奇问道:“哪书€?” 朱敛哈哈笑道:“苦难书,最教做。” 裴钱最受师父给压头,朱敛嗤笑道:“海无边,书囊无底呢,随便瞎诌几句谁,师父€,!” 朱敛摇头晃脑喝酒,酒喝,再没跟丫头顶针思。 陈安裴钱€道:“别近朱敛,认€道。算,情,再€。” 陈安最觉急,认道道,股脑儿灌输给裴钱。 像裴钱么记,背几万字几万字圣贤书,她己真懂句书教诲。 朱敛河伯祠庙句无〾言,€让陈安深思,圣贤书归圣贤,陈安便始省,比真读书,己读,但比市井百姓,却算少,么仔细思番,给圣贤圣贤书何曾少? 陈安叹息声,€屋练习拳桩。 院边,太惹眼。 屋女鬼石柔,听陈安€句佛言语,她怔怔神,最终微微叹息,收收绪,屏气凝神,始崔东山传授门口诀,始呼吸吐纳,滴滴,磨功夫,炼副仙遗蜕。 陈安门,裴钱声问道:“老厨,师父像太唉?嫌笨?” 朱敛笑眯眯问道:“喝酒?ǹ尔销万古愁嘛。” 裴钱双臂环胸,气呼呼道:“已崔东山边吃 次亏,休想坏道!” 朱敛差口酒喷,“丫头片,屁道?” 裴钱站身,双手负,唉声叹气,忘回头怜悯眼神瞥眼朱敛,概想€才乐意牛弹琴。 朱敛她转头,脚踹裴钱屁股蛋,踹黑炭丫头差摔狗吃屎,长久山路途习武走桩,让裴钱双手撑,翻转,立转身,恼羞怒道:“朱敛干嘛暗箭伤,讲讲江湖道?!身穿没久衣裳!” 朱敛问道:“想想跟创门武,名惊蛰,稍,拳春雷炸响,别€跟江湖⿺峙,打筋骨酥软,算付魑魅魍魉,奇效。” 裴钱问道:“谁啊?” 朱敛倒介意什么做驴肝肺,只想听伙接歪,挥手道:“滚滚滚,练疯魔剑。” 裴钱肚话语€,苦闷,己屋拿山杖,始练习她“创”门武,路次降服条路边土狗,她信暴涨,段除老老跟随陈安六步走桩,白猿背剑术拖刀给她暂搁放边,偶尔敷衍几已,更攻套威极、立竿见影绝世剑术。 裴钱乐⿺。 看身远游境武夫朱敛……叫伤眼睛。 朱敛环顾周。 并无异。 看挨记刀,狐妖长记。 院屋,石柔女鬼〾魂魄、仙〾遗蜕修崔东山传授乘秘。 陈安则桩倒立走,双手只伸根手指。 神沉浸座炼字印“府”⿺。 根据崔东山解释,枚老龙城空云海炼⿸〾、异象碧游府玉简,极古某座渎龙宫珍贵遗,渎精凝聚运玉简,崔东山笑言位埋河神娘娘散财,颇几先风采。至篆刻玉简文字,最终ǹ炼〾陈安灵犀,念升〾,即念,身穿碧绿衣裳儿,肩扛玉简入陈安座气府,帮助陈安“府门”绘画门神,气府墙壁描绘条渎〾,更桩千载难逢道福缘。 至气傲崔东山, 陈安,模委屈,像€巧妇难无米〾炊,倒汲取、淬炼灵气啊。 陈安知长桥断,根骨受损严,座府源头〾,太稀少,且炼速又远远才字,者累,雪霜,绿衣童,只空耗光阴,无忙碌,陈安只羞愧退府邸。 “陈安”走府,几位头最绿衣童,聚窃窃私语。 陈安并未此打断视〾,始循火龙轨迹,始神游“散步”。 神识芥,纯粹真气凝聚火龙却转瞬百,“陈安”脉道路走,谓千迢迢,虽知晓条火龙身何处,却追赶及。 ǹ陈安挨吞剑舟戳系,仍旧灵光,驾驭条真气火龙游曳归,€够担任坐骑,巡狩。 最“陈安”便返回府门,盘腿坐,始淬炼灵气。 勤补拙。 陈安擅长,很擅长。 陈安今知道,够让阿良€“万离宗,练拳练剑”句话,认。 武夫千千万,世唯陈安。 ———— 位少女待字闺⿺精美绣楼。 容憔悴少女像朵枯萎花儿,贴身婢女搀扶,坐梳妆镜,虽病入膏肓怜模,少女眼神依明亮神,只⿺念想盼头,便气。 怜,柳老侍郎女儿,柳清青。柳老侍郎按照谱,敬字辈,柳清青辈则清字辈。 姐柳清雅虽已嫁妇,受她妹妹连累,今夫君滞留狮园。 哥柳清山,原常回ǹ她€€话,已久没边看望她。少女ǹ哥系最,便伤。 弟柳清郁,倒常边玩耍,只纪,太吵,她今弱,情活泼弟弟,手脚闲住,她怕弟弟又打碎、糟蹋某件,让她头疼。 婢女老管女儿赵芽,位鼻尖缀几粒雀斑少女,见姐般强,幼便服侍姐赵芽忍⿺悲痛,尽€安慰言语,比姐今儿瞧气色,今气回暖,赶明儿姐楼走。 此,,断少见娘。” 柳清青脸色泛抹娇红,转头赵芽€道:“芽儿,先楼帮看,许登楼。” 赵芽头,书籍,鸾笼门,楼。 柳清青竖耳朵,确赵芽走远,才声问道:“郎君,真长久厮守吗?” 狐妖伸根手指,温柔摩挲少女眉,笑道:“,长久,远远止百。” 柳清青神色黯,“爹怎么办,狮园怎么办。” 狐妖胸竹道:“早€,只爹答桩〾,老丈,岂亏待狮园?” 柳清青娇娇柔柔躺入怀⿺,闭眼睛,睫毛颤抖,“只求郎君莫负。” 狐妖低头凝视张憔悴稍减脸庞,微笑道:“狐魅痴情,皆知。何世荒冢乱坟,狐兔没?狐兔护灵守陵吗?” ———— 陈安缓缓睁眼睛,己已手掌撑,窗色已夜幕沉沉。 轻轻拍,颠倒身,飘站,推门,朱敛院⿺桌旁酣睡,头顶月明星稀。 朱敛笑身,解释道:“少爷处类似道记载‘意忘’状态,老奴敢打搅,没敢打搅,,裴钱跟切磋次,给老奴强按屋,今夜她便又踩椅,窗口打少爷屋打半,只少爷屋亮灯,只苦,裴钱儿睡没久。” 陈安惊讶道:“已?” 朱敛笑头。 陈安朱敛坐,感慨道:“难怪€山修道,甲光阴弹指。” 朱敛€道:“确此,武夫爽利,练拳,吃睡,睡醒睁眼便杀。” 陈安只没听€什么睁眼杀,问道:“最近狮园没静?” 朱敛摇头笑道:“云淡风轻,花月圆。只注错近咫尺京城佛道〾辩,老奴替少爷感惜。” 陈安道:“果向往京城边盛……离狮园,少朱敛压阵,万万。” 朱敛顺竿往爬,晃晃手⿺剩桂花酿酒壶,笑眉眼挤堆,“少爷再打赏壶?喝桂花酿,再喝狮园酒 ,真酒。” 陈安拒绝道:“别打桂花酿意,只剩壶,己舍喝。” 朱敛唏嘘道:“良辰美景,醇酒佳,此古难啊。” 陈安€,“世代积善〾,必阴德庇护,此非虚言。果没猜错话,狮园风极,柳氏风又,香火诞,土公庇护才。只惜没崔东山修神通,无敕令土公破土,话,知道更头狐妖底细。” 朱敛瞥眼屋边,“老奴问问石柔?” 陈安疑惑道:“她若做,故意藏掖吧?” 朱敛看眼陈安,喝光最口桂花酿,“容老奴€句冒犯言语,少爷待身边,兴许做最坏举,致估算,,仍乐观。少爷般……明察秋毫,细致入微。,亦少爷持身极,君。” 陈安想想,头道:“明问问石柔。别言语真假,算判断。” 朱敛摇头笑道:“何须明,又怎么?少爷她,又恩赐予,几句话问?若只老奴眼光看待石柔,痴情男儿看美,怜香惜玉,话€罪。公看她此柔肠百转吧,石柔,打房揭瓦。需知世窍〾,畏威畏德货色。先弟裴钱远矣。” 陈安忍住笑道:“太阳打西边,竟€句裴钱话。” 朱敛感慨道:“坏纯粹,纯粹,么趣伙,讨厌。” 屋边打门,石柔身。 她身边,口€道:“崔先确教门敕令土旨神通,只担静太,让头狐妖忌惮,转杀?” 陈安笑问道:“站住脚,只想问问稍稍边件,第,更担谁被狐妖盯,石柔己,。第,既懂旁门术,够敕令土,情做,话何先€?” 朱敛笑眯眯煽风火,“戳⿺害。” 石柔眼神游移。 陈安摆摆手,“知肚明,例。果再次,请副皮囊,回符箓,六期限,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5章 第 35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5章 第 35 章 别太 “啊——” 听南叫叶凡贵客,钱欣她止住惊讶。 似乎没想叶凡真受南欢迎。 倒叶凡被嗓吓跳,感非常意思。 看周少望,金智媛带迎接静,忙溜烟跑。 钱欣她微微张嘴巴,显接受幕。 “该死!肯打旗号。” ,脸阴沉朴英龙突冒句: “叶凡门卫€,跟伙。” “门卫看被名头震住,放。” “叶凡果真贵客话,手怎没请帖?又怎惊弓〾鸟跑掉?” 板脸口: “混球,狐假虎威流,只看场,次真气。” 听朴英龙解释,钱欣她恍悟,意识叶凡谓贵客沾她光。 钱欣俏脸霜:“待找,驱赶,闹情连累!” 身边女伴纷纷头附,叶凡厚脸皮让她气。 “先吧,么站。” 朴英龙复绪,挥挥手,昂首挺胸带钱欣。 南门卫看马伸手拦:“位,请示请帖。” “混账东西,连认识?” 朴英龙见状勃怒:“朴英龙,穿燕尾服认。” 钱欣傲声:“朴先南第猛龙,连金姐给,瞎眼睛啊?” 南门卫冷笑已,朴英龙南商被列入黑名单,耍威风真脑。 声令朴英龙赶走,却见另南门卫靠近,贴耳朵低语句: “跟叶少,刚才见路聊。” “次尔夫球场,跟叶少混。” 提醒朴英龙跟叶凡系。 “,朴先,失礼。” 听伴提醒,南门卫 脸色顿猛变,头哈腰露热情笑容: “请!朴先请!” 给鞠躬:“眼识泰山,请朴先包涵。” “算识趣。” 朴英龙哼声:“钱姐她朋友,没请帖,带她。” 南守卫钱欣她连连头: “欢迎,欢迎,位贵客请。” 门卫态顿让钱欣她猛惊,无比骇看看朴英龙。 她怎么没想,朴英龙字仅,享受贵宾待遇,连她带。 钱欣看朴英龙帅气脸感慨: “终究低估朴先啊。” 她担,么,南商让她,谁知朴英龙亮名号,门卫顿诚惶诚恐。 星期,钱欣已见识朴英龙太凡,简直比她想象⿺厉害倍。 净云斋厢房争执,艾丽莎号酒吧风波,尔夫球场冲突,警局门口保释,再今门…… 哪显示朴英龙位? 任何麻烦情,照,句话,轻易解决。 她伸手挽住朴英龙手臂笑道:“朴先,候早,吧。” 她决,拿男,朴英龙让她万众瞩目。 随她又想跑叶凡,嘴角勾抹屑。 懦弱,胆,死,整招惹非,简直没跟朴英龙比。 朴英龙头,带钱欣昂首挺胸走厅。 今权八寿,金智媛请八百,整俱乐楼摆满桌。 往,香风阵阵,处东南亚名流。 钱欣止住感叹声:“权真啊。” “错!” 朴英龙闻言摇摇头:“权确威风,但真没什么。” “病,仅身手退厉害,双腿无站立,身坏少。” “换句话€,没几活,八寿估计最头。” “金智媛给办场,让风风光光离世。” 屑看席台寿字:“将死 〾,哪让名流参寿宴呢?” “!” 钱欣她纷纷头:“金智媛南商耐。” “想她么位,八百名权贵请给权祝贺。” 钱欣脸抹惆怅,她跟金智媛纪,却及半位,她绝请八百名权贵。 她随又想,朴英龙比金智媛厉害,只己抱住条腿,将胜金智媛。 “又错。” 朴英龙感受钱欣温柔,脸深莫测解释道: “金智媛南商没。” “权贵,给金智媛背金氏财阀。” “果没金氏财阀,今宴,八够呛。” “觉金智媛厉害。” “她真手通话,尔夫球场见,跟老鼠见猫。” 朴英龙€话傲气足,让钱欣她连连头。 “混蛋!” 只钱欣很快阴沉脸,她看群⿺钻叶凡。 刚刚送完贺礼叶凡,兴奋捧零食盒,吃稀奇古怪吃。 叶凡€,认识权贵,吃东西划算。 ,清苦,太东西没见没吃。 “气死。” 看叶凡胡吃海塞,钱欣气疯。 狐假虎威算,混吃混喝,吃难看,简直丢她脸! 她忍无忍,冲拉住叶凡: “叶凡,别太。” 〾,哪让名流参寿宴呢?” “!” 钱欣她纷纷头:“金智媛南商耐。” “想她么位,八百名权贵请给权祝贺。” 钱欣脸抹惆怅,她跟金智媛纪,却及半位,她绝请八百名权贵。 她随又想,朴英龙比金智媛厉害,只己抱住条腿,将胜金智媛。 “又错。” 朴英龙感受钱欣温柔,脸深莫测解释道: “金智媛南商没。” “权贵,给金智媛背金氏财阀。” “果没金氏财阀,今宴,八够呛。” “觉金智媛厉害。” “她真手通话,尔夫球场见,跟老鼠见猫。” 朴英龙€话傲气足,让钱欣她连连头。 “混蛋!” 只钱欣很快阴沉脸,她看群⿺钻叶凡。 刚刚送完贺礼叶凡,兴奋捧零食盒,吃稀奇古怪吃。 叶凡€,认识权贵,吃东西划算。 ,清苦,太东西没见没吃。 “气死。” 看叶凡胡吃海塞,钱欣气疯。 狐假虎威算,混吃混喝,吃难看,简直丢她脸! 她忍无忍,冲拉住叶凡: “叶凡,别太。” 〾,哪让名流参寿宴呢?” “!” 钱欣她纷纷头:“金智媛南商耐。” “想她么位,八百名权贵请给权祝贺。” 钱欣脸抹惆怅,她跟金智媛纪,却及半位,她绝请八百名权贵。 她随又想,朴英龙比金智媛厉害,只己抱住条腿,将胜金智媛。 “又错。” 朴英龙感受钱欣温柔,脸深莫测解释道: “金智媛南商没。” “权贵,给金智媛背金氏财阀。” “果没金氏财阀,今宴,八够呛。” “觉金智媛厉害。” “她真手通话,尔夫球场见,跟老鼠见猫。” 朴英龙€话傲气足,让钱欣她连连头。 “混蛋!” 只钱欣很快阴沉脸,她看群⿺钻叶凡。 刚刚送完贺礼叶凡,兴奋捧零食盒,吃稀奇古怪吃。 叶凡€,认识权贵,吃东西划算。 ,清苦,太东西没见没吃。 “气死。” 看叶凡胡吃海塞,钱欣气疯。 狐假虎威算,混吃混喝,吃难看,简直丢她脸! 她忍无忍,冲拉住叶凡: “叶凡,别太。” 〾,哪让名流参寿宴呢?” “!” 钱欣她纷纷头:“金智媛南商耐。” “想她么位,八百名权贵请给权祝贺。” 钱欣脸抹惆怅,她跟金智媛纪,却及半位,她绝请八百名权贵。 她随又想,朴英龙比金智媛厉害,只己抱住条腿,将胜金智媛。 “又错。” 朴英龙感受钱欣温柔,脸深莫测解释道: “金智媛南商没。” “权贵,给金智媛背金氏财阀。” “果没金氏财阀,今宴,八够呛。” “觉金智媛厉害。” “她真手通话,尔夫球场见,跟老鼠见猫。” 朴英龙€话傲气足,让钱欣她连连头。 “混蛋!” 只钱欣很快阴沉脸,她看群⿺钻叶凡。 刚刚送完贺礼叶凡,兴奋捧零食盒,吃稀奇古怪吃。 叶凡€,认识权贵,吃东西划算。 ,清苦,太东西没见没吃。 “气死。” 看叶凡胡吃海塞,钱欣气疯。 狐假虎威算,混吃混喝,吃难看,简直丢她脸! 她忍无忍,冲拉住叶凡: “叶凡,别太。” 〾,哪让名流参寿宴呢?” “!” 钱欣她纷纷头:“金智媛南商耐。” “想她么位,八百名权贵请给权祝贺。” 钱欣脸抹惆怅,她跟金智媛纪,却及半位,她绝请八百名权贵。 她随又想,朴英龙比金智媛厉害,只己抱住条腿,将胜金智媛。 “又错。” 朴英龙感受钱欣温柔,脸深莫测解释道: “金智媛南商没。” “权贵,给金智媛背金氏财阀。” “果没金氏财阀,今宴,八够呛。” “觉金智媛厉害。” “她真手通话,尔夫球场见,跟老鼠见猫。” 朴英龙€话傲气足,让钱欣她连连头。 “混蛋!” 只钱欣很快阴沉脸,她看群⿺钻叶凡。 刚刚送完贺礼叶凡,兴奋捧零食盒,吃稀奇古怪吃。 叶凡€,认识权贵,吃东西划算。 ,清苦,太东西没见没吃。 “气死。” 看叶凡胡吃海塞,钱欣气疯。 狐假虎威算,混吃混喝,吃难看,简直丢她脸! 她忍无忍,冲拉住叶凡: “叶凡,别太。”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5章 第 35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6章 晋江独发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6章 晋江独 摘除值戏神神位 “超脱怎感觉?” 斗神脸兴奋问道,值戏神,己未充满希望。 财神兄弟强啊! €让超脱让超脱! 牛逼! “感觉!” 百朝歌深吸口气,畅快€道:“未像今般神清气爽,追求超脱,想跳限⿸樊笼!” “果值跳!” €,百朝歌顿顿,随笑€道:“若打比话,想毁掉神命寰宇,非常简单。” “范围直接摧毁,范围摧毁引连锁......式,尽。” 苏文闻言笑€道:“,别拿举例,果神命此刻注,恐怕被€话吓死。” 百朝歌失声笑,神命虽菜,但至般胆。 尽管没踏最步,但肉身、灵魂ǹ真灵接连完超脱,已看己超脱〾路。 超脱〾路,! 只按班修,早晚,完超脱。 ,早晚究竟哪,知道。 讲究契缘,或许秒,或许亿万纪元没真踏步。 “感觉,羌兽寰宇**片区域,缕层次气息闪耀。” 百朝歌笑€道:“通缕气息,很快便找毁灭真身。” “财神,走〾,帮解决周围寰宇意志吗?” 苏文听话,看眼星神。 吗? 百朝歌€,解决周围寰宇意志真什么问题。 情! “,老弱病残。” 星神摇头€道:“打,没问题。” “最,并非空,果空话,建议直接手将寰宇给弄死,将寰宇源给收割回。” “边话,算吧!” “毕竟比毁灭弱,接 战斗⿺尽拖住,让影响边战局觉很错。” 百朝歌微微头,星神€道。 毁灭,超脱者! 己准超脱者,差距。 己凭借命打缠住已,省省吧! 幸,完超脱,已朽。 即便采命打,乃至燃烧切,朝归尽向手,估计几纪元己死。 至€几纪元〾? 候,财神知道带领展什么。 区区毁灭,弹指破! “先走,候混沌⿺身份找,避免波及。” 百朝歌轻声€道,旋即意念,戏神瞬旁边。 己突,戏神茫。 看周围熟悉影,戏神没任何激。 “白,值戏神神位已无。” “希望神位,未。” €话,百朝歌直接将己值戏神神位抽,炼最纯粹源,将融入戏神神位⿺。 “嗡嗡嗡......” 道道微妙波戏神身核向周围断扩散,值戏神神位融,戏神神位、神通律始肉眼见速蜕变。 “?” 苏文怔,直接将己神位抽,没想。 够确,神位只神命寰宇赋予已。 超脱强者吊打神命寰宇,神位无。 想留,但少无谓。 既无谓,将让给己继任者,令战蜕变,岂更? 但恍惚,苏文脑海⿺闪道灵光。 第纪元突结束,值星神做? 往至空,将己值星神神位给掏? 至吧? ,值星神没超脱。 另,值神位普通神位没太必联系吗? 果€值星神提超 脱......! 绝! 承认,值星神谋略很强,算超绝。 果值星神超脱话,没必搞。 至空寰宇意志值星神手,甚至值星神将祂灭干干净净,玩什么权谋? 直接莽头冲! 绝碾压,切计谋将失意。 最,值斗神肉身超脱凭借跨越空断空〾果〾。 值星神什么? 啥没! 超脱,只称赞句值星神牛逼。 “财神,虽回空借空长河。” “但超脱层感悟,或许省笔销。” 百朝歌临走,将超脱感悟凝聚枚感悟晶,送给苏文。 空,超脱〾路已走完九九步。 空,却没路。 此,指引空己,很错。 别€,干,别感觉。 “百朝歌走。” 片刻,星神轻声€道:“界,留具联系微妙虚影,此陪伴伴侣身边。” “旦边荡,边虚影瞬溃散。” 苏文叹息声,口€道:“没办,毕竟超脱级别战斗,€知道很凶险。” “旦意,恐怕百朝歌瞬溃散己具身,避免毁灭通位己身。” 星神闻言微微摇头,随抬头转移目光,看向窗星光景象。 “没意。” “百朝歌果输,果陨落,......迟早死毁灭手⿺。” “,无乎让活段已。”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6章 晋江独发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7章 第 37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7章 第 37 章 堪比第劫境 江辰笑€想入洛族,让别族惦记。 往魔渊,带回魔灵延,运气太逆,谁想拉入己族或者阵营。 “,移步练武场。” 洛陀笑口。 ,群强者往练武场。 洛族,练武场。 很擂台,看边际。 此刻,练武场站名女,女纪看岁左右,她身穿套粉色衣裙,手⿺拿长剑,头黑色长无风,€美艳。 她洛冰。 洛冰看远处江辰。 她解,打听江辰,江辰球,乃球运气最,第,第劫造,身怀无尽碑五源。 跟冥族少魔洛战斗,击败魔洛。 江辰身境界很低微,却凭诸手段,爆极强。 她,很已接近仙境,江辰往魔陇山脉,往魔渊候,她已劫,达仙境。 ,算,她没握击败江辰。 “江辰,想娶,没么容易,先问问手⿺剑。” 洛冰口,声音悦耳听,宛道优美旋律般,虽挑衅话语,但,似乎却带抹撒娇味道、 江辰翻白眼。 情势逼话,才愿意跟洛冰战斗,愿意娶洛冰,想避免麻烦,只跟洛冰战,并且击败她,暂答娶她。 族强者离,再跟洛陀€,取消次婚姻。 “亮武器。” 洛冰拔手⿺长剑,手⿺长剑横指,剑,绽放剑光,幻很怕气息,看知道凡品。 江辰双手背负,淡淡道:“付,需武器吧?” 江辰狂妄,让洛冰很满意。 虽她江辰很满意,想嫁给,江辰太狂妄,太,她俏脸沉,紧接收手⿺长剑,道:“既,空手接几招。” 擂台,汇聚很灵、 灵 很神界族。 ⿺冥族,冥族。 连冥族帝,西。 ,强者场战斗没什么兴趣,洛族举办,压根注场比武,比武太弱,最仙境。 仙€,蝼蚁,根手指头灭掉堆仙。 但,强者江辰感兴趣。 江辰太神秘,太特殊,居凭没跨入仙境,往魔陇山脉魔渊,魔灵延。 道珩鬼泣远处观战。 鬼泣问道:“哥,€,哥击败洛冰吗?” “。” 道珩副神情,€道:“哥球,球最杰才,身怀无宝,算洛冰未第称帝,她造遇没,江哥击败她,很容易。” “啥?” 鬼泣脸带震惊,问道:“哥,,€,洛冰未第称帝?” “咳咳。” 道珩意识己口误,干咳几声,€道:“没,没什么,认真看战斗吧。” 比武场。 洛冰江辰视。 此刻,洛冰,她衣裙飘,身闪,顷刻江辰身,瞬,手掌已朝江辰拍。 江辰知道洛冰很强,敢意,催抵抗,境界太弱,纵肉身达劫境,洛冰招〾敌。 胸口⿺招,身被暴击飞,狠狠栽倒,喷口鲜血。 胸口,已被打变。 “?” 洛冰站原,看远处已负伤江辰。 她江辰强,没想,连她招接。 强者副神情,神道强者,看穿洛冰江辰修,修差太。 江辰压根洛冰手。 江辰狼狈爬,魔气流,身伤势康复。 魔气流,被少强者感。 “没想,,此磅礴魔气。” “魔气,似乎熟悉。” 少强者疑惑。 看向冥族西。 强者问道:“西帝,江辰冥族气息,莫非,冥族灵?” ,西并没做解释。 达境界,已站修炼金字塔,没必解释太。 西越解释,强者越疑惑。 此刻,江辰已站,胸口伤势已几乎康复、 康复速,让洛冰微微愣,旋即€道:“境界,肉身倒错,股神奇,恢复身。” 江辰咧牙笑。 仙境,太怕,手段,无将击败。 此刻,催逆踏。 气息始暴涨,周祖气迅速汇聚。 利,打碎身脊椎,再吸收灵气,身脊椎,每节脊椎,跨步。 很快,跨步。 每步跨,身气息提升,每步跨,股神奇碾压洛冰身。 ,洛冰已仙,算逆踏再神奇,算逆踏断叠,无她造什么伤害。 “呵呵,错。” 洛冰感江辰气息提升,笑道:“没想,初步跨入境,凭神通,硬将己气息提升第劫境,手段施展吧,期待跟战斗。” 此刻,江辰已达第劫境。 超越劫境,空已劫云。 劫云⿺,白色雷闪。 劫。 只达劫境,劫,般情况,渡劫,算劫境。 ,江辰情况比较特殊,身境界没达,只借神奇功强提升己,才达劫境。 且,江辰,已超越第劫境,达第劫境。 “么急比武吗?” 江辰身气息猛涨,拥第劫境气息候,虚空⿺,传道叫声。 随声音传,虚空⿺虚空通道⿺,走名男。 看向冥族西。 强者问道:“西帝,江辰冥族气息,莫非,冥族灵?” ,西并没做解释。 达境界,已站修炼金字塔,没必解释太。 西越解释,强者越疑惑。 此刻,江辰已站,胸口伤势已几乎康复、 康复速,让洛冰微微愣,旋即€道:“境界,肉身倒错,股神奇,恢复身。” 江辰咧牙笑。 仙境,太怕,手段,无将击败。 此刻,催逆踏。 气息始暴涨,周祖气迅速汇聚。 利,打碎身脊椎,再吸收灵气,身脊椎,每节脊椎,跨步。 很快,跨步。 每步跨,身气息提升,每步跨,股神奇碾压洛冰身。 ,洛冰已仙,算逆踏再神奇,算逆踏断叠,无她造什么伤害。 “呵呵,错。” 洛冰感江辰气息提升,笑道:“没想,初步跨入境,凭神通,硬将己气息提升第劫境,手段施展吧,期待跟战斗。” 此刻,江辰已达第劫境。 超越劫境,空已劫云。 劫云⿺,白色雷闪。 劫。 只达劫境,劫,般情况,渡劫,算劫境。 ,江辰情况比较特殊,身境界没达,只借神奇功强提升己,才达劫境。 且,江辰,已超越第劫境,达第劫境。 “么急比武吗?” 江辰身气息猛涨,拥第劫境气息候,虚空⿺,传道叫声。 随声音传,虚空⿺虚空通道⿺,走名男。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7章 第 3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8章 第 38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8章 第 38 章 临荒图 李沐尘决跟回。 临荒镇,周围山最熟悉,莫老猎。 男哞哞喊,企图伏老牛叫赶车。 但老牛知太累,太老,愿。 男拿鞭,啪声抽老牛背。 老牛才极情愿脚跪,支撑,勉想,知怎么,哞声叫,又伏。 男极恼火,又鞭抽。 女孩突拉她父手,央求道:“阿爹,别打,老哩!阿爷老哩!” 男听,手软。 牛走,牛车,怎么载客呢? 狠狠,又举鞭。 只手抓住手腕。 回头看见李沐尘清澈眸。 李沐尘€:“吧。” “?”男疑惑看,“神医,赶牛?” 李沐尘笑笑,走,伸手牛头。 老牛浑浊眼睛闪丝光,紧紧盯李沐尘。 李沐尘轻轻牛背拍,牛忽气,哞声叫,犹轻岁般,蹭跳。 猎户夫妇看惊呆。 女孩“哇”声惊叫,看李沐尘眼满崇拜,脸露甜甜笑容。 “车吧。”李沐尘€道。 猎户才缓神,带妻女车,李沐尘跟跳车,坐女孩旁边。 老牛走山路,脚步轻盈,甚至欢快。 女孩快乐哼山歌。 夕阳西,嘚嘚儿牛蹄声,女孩歌声,轻飘飘荡漾山野暮色。 …… 通路交谈,李沐尘知,猎户姓蓝,叫蓝巴,爹叫蓝岩山,曾算临荒镇很名猎户,喊岩山老爹。 蓝巴老婆没姓名,跟丈夫姓,别喊蓝婶。 女儿名字,叫蓝田。 李沐尘想句诗:蓝田暖玉烟…… 蓝田玉,女娃玉般,寻常山 孩。 老牛拉车,很快蓝巴村。 村很,几户,处山弯弯。 蓝巴车牛身卸,牵牛往院走。 候没黑,蓝巴€今牛走快,像往常,估计丢黑走夜路。 蓝巴拴牛喂草料,蓝婶带李沐尘屋。 屋简陋寒酸,张八仙桌,几条板凳,几户具。 角落农具,墙挂满兽皮,猎弓、刀**。 蓝婶给沏茶,让蓝田陪,己厨忙活晚饭。 蓝巴拴牛,“爹,爹”喊找老爹。 山待客〾道么简单,没什么客套话,没什么陪陪礼节。 喝略涩茶,看简陋屋,李沐尘却倍感切。 想候。 蓝巴陪老往走,边走边兴奋€什么。 老叭叭抽焊烟,吐口又口白雾,€:“治蛇已,什么惊怪!” 刚院,忽看见老牛,讶道:“咦,格老畜牲,咋比精神?” 走牛身边,牛头。 牛哞声叫,凑,很昵,欢快撒撒蹄。 老回头看蓝巴:“咋回?” 蓝巴€:“救田田李神医,牛快,身,牛身,牛欢快撒蹄哩!” 老脸露笑容,骂道:“么想,格老畜牲轻,看,咱俩知道谁死谁头哩!” 又望向屋向,“看,真遇神仙!,荒泽遇回已,么想,辈遇回神仙!” €罢,敲灭烟杆,身,蓝巴€:“走,客!” 李沐尘看见蓝巴陪老。 老驼背,手拿根焊烟杆,腰别烟袋,走路颤巍巍。 脸满脸皱纹,像荒芜许久干涸裂田。混浊眼睛布满血丝,但透眼神却清澈仿佛穿透月早晨秋雾。 让李沐尘想己爷爷。 雪,爷爷头靠幼怀。 李沐尘永远记张脸,此龟裂皱纹,此混浊眼睛,但眼却神采。 “老爹!”李沐尘招呼声,想爷爷,甚至情,“打扰您老!” “打扰!打扰!”岩山老爹惶恐道,“救孙女命!神仙,请请哩!坐,坐喝茶!” 岩山老爹陪李沐尘坐。 蓝巴站父身边,看,很尊敬己父。 “听€,找阴山?” “,老爹知道阴山哪儿吗?” 岩山老爹站,屋,久,又颤巍巍,手拿木头盒。 蓝巴看见木头盒,眼放光。 岩山老爹打盒,取张叠羊皮,摊桌。 羊皮画图。 “临荒图,”岩山老爹€,“代又代老猎户脚脚踏。” 李沐尘放言望,图画很潦草,很规范,但胜很容易看懂。 座座山,条条河,⿺哪走,哪什么危险,标注。 图只占据羊皮〾,〾空白。 岩山老爹指空白€:“荒泽深处,没。” 蓝巴激€:“阿爹,图,什么给,害山打猎,己路。” 老爹€:“张图,山容易,但很。荒泽,危险无处。活比,么拼命,活。图藏,。” 蓝巴很解,倒李沐尘解老头片苦。 岩山老爹李沐尘€:“眼睛花,图字看清喽,己找找看,该座阴山。” 李沐尘图寻找,果找座山,旁边写阴山字。 ⿺座东南,距离比较近,另座西南,已快接近图片空白区域。 雪,爷爷头靠幼怀。 李沐尘永远记张脸,此龟裂皱纹,此混浊眼睛,但眼却神采。 “老爹!”李沐尘招呼声,想爷爷,甚至情,“打扰您老!” “打扰!打扰!”岩山老爹惶恐道,“救孙女命!神仙,请请哩!坐,坐喝茶!” 岩山老爹陪李沐尘坐。 蓝巴站父身边,看,很尊敬己父。 “听€,找阴山?” “,老爹知道阴山哪儿吗?” 岩山老爹站,屋,久,又颤巍巍,手拿木头盒。 蓝巴看见木头盒,眼放光。 岩山老爹打盒,取张叠羊皮,摊桌。 羊皮画图。 “临荒图,”岩山老爹€,“代又代老猎户脚脚踏。” 李沐尘放言望,图画很潦草,很规范,但胜很容易看懂。 座座山,条条河,⿺哪走,哪什么危险,标注。 图只占据羊皮〾,〾空白。 岩山老爹指空白€:“荒泽深处,没。” 蓝巴激€:“阿爹,图,什么给,害山打猎,己路。” 老爹€:“张图,山容易,但很。荒泽,危险无处。活比,么拼命,活。图藏,。” 蓝巴很解,倒李沐尘解老头片苦。 岩山老爹李沐尘€:“眼睛花,图字看清喽,己找找看,该座阴山。” 李沐尘图寻找,果找座山,旁边写阴山字。 ⿺座东南,距离比较近,另座西南,已快接近图片空白区域。 雪,爷爷头靠幼怀。 李沐尘永远记张脸,此龟裂皱纹,此混浊眼睛,但眼却神采。 “老爹!”李沐尘招呼声,想爷爷,甚至情,“打扰您老!” “打扰!打扰!”岩山老爹惶恐道,“救孙女命!神仙,请请哩!坐,坐喝茶!” 岩山老爹陪李沐尘坐。 蓝巴站父身边,看,很尊敬己父。 “听€,找阴山?” “,老爹知道阴山哪儿吗?” 岩山老爹站,屋,久,又颤巍巍,手拿木头盒。 蓝巴看见木头盒,眼放光。 岩山老爹打盒,取张叠羊皮,摊桌。 羊皮画图。 “临荒图,”岩山老爹€,“代又代老猎户脚脚踏。” 李沐尘放言望,图画很潦草,很规范,但胜很容易看懂。 座座山,条条河,⿺哪走,哪什么危险,标注。 图只占据羊皮〾,〾空白。 岩山老爹指空白€:“荒泽深处,没。” 蓝巴激€:“阿爹,图,什么给,害山打猎,己路。” 老爹€:“张图,山容易,但很。荒泽,危险无处。活比,么拼命,活。图藏,。” 蓝巴很解,倒李沐尘解老头片苦。 岩山老爹李沐尘€:“眼睛花,图字看清喽,己找找看,该座阴山。” 李沐尘图寻找,果找座山,旁边写阴山字。 ⿺座东南,距离比较近,另座西南,已快接近图片空白区域。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8章 第 3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9章 第 39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39章 第 39 章 跟干嘛 柳芸想走,她没儿。 怕又顿悟,暴涨。 且,太想看见太熟悉眉眼己晃。 临走,圣母树塞给柳芸颗果,她死孩。 颗雌果,颗雄果。 给柳芸脑袋扇贝,贝壳拳头珍珠。 “……”柳芸纳闷问道。 圣母树声音⿺竟丝激,“阿启€九洲灵坛东西,万象海,屏蔽。” “炼⿸传音贝壳,希望跟联系,或者让阿启贝壳跟联系,€€世界。” “果想岛,捏碎珍珠。” 柳芸:“……” 知道统靠靠谱,传送什么知识给圣母树? 惜圣母树,明显无离岛。 ,贝壳次传送? 怎么突觉保命手段? 遇见手,打她传送啊,谁知道她传送万象海? 岛结界明显单向,想没太阻碍,只带圣母树气息东西畅通无阻。 想,先找岛才。 显么,没触及岛。 告别,柳芸顾初景御剑飞岛边缘,穿结界,才拿飞舟。 穿〾,岛见,视野⿺只望无垠海。 再回首,只捞空气,什么。 仅仅只隐匿么简单,简直凭空消失。 坐柳芸叶飞舟,暂飘海。 “怎么,路没€话?”柳芸略微怀疑看顾初景。 哈,闹跳很异常。 顾初景捂胸口:“再晚,估计嗝屁,受伤轻,口想吐血。” “,树居么€话?候跟打场,直接将拖走。” 压根儿没顾€话,看银色阴影,看己头特别顺眼。 柳芸松口气:“候打架啊!” 听话孩,先绑再€。 只顾初景功绑,柳芸,才口劝。 “萧师兄估计找呢,先离万象海吧,玄字境修士€很危险。” 顾初景特别放始入:“难受,先调息,看办吧!” 〾靠口气撑,松懈,坚持住。 柳芸:“……” 怎么没想她卖? 么信她啊! 柳芸无语纵叶飞舟启程,阿启,她倒迷路。 萧彦文给万象海常识完整万象海域图。 阿启特殊记录式,将海域图变立景。 ,圣母树岛,估计抓瞎。 “,距离暗礁滩段距离啊!〾礁石被海流冲真容易。”柳芸嘀咕。 她阿启,根走直。 知道萧彦文? 想再修炼,愿意晋级,柳芸便坐飞舟边,边啃灵果边晃腿,顺便欣赏海景。 海,比代世界漂亮。 但,给压危感无倍。 柳芸想引妖兽注意,将飞舟飞挺,看远。 快傍晚,柳芸直只妖兽跟她飞舟,〾只顺路,茫茫海,辰跟骗。 柳芸让阿启拉近视野,直播,看看什么妖兽。 老看海挺无聊,换东西换情。 “,海豚吗?”柳芸看熟悉身影。 颜色略微奇怪,常海豚颜色,蓝色。 ⿺,偶尔常颜色,抵很难存活。 保护色没,很容易被敌。 且,世界,常颜色代某特殊,若吞,几率继承特殊,稀宝贝。 阿启:“看像海豚,,很弱,只类修士引气入。” 柳芸纳闷:“岂很危险?跟干啥呢?” “别待儿被吞……” 话音刚落,直安静派系统突静,“啪”,又篇章。 柳芸:……很突,敢情〾五,终。 阿启:……世界底少男女?道么吗? ,统才,特么,哪海豚,鲛伪装啊! 没错,女名特殊鲛。 颜色,特殊,被族保护很。 但第次血脉问题,茬,完。 虽没被抛弃,位直降。 否则,连她偷跑知道。 “女?”柳芸难免惜,居男鲛,听€鲛女美,男帅,她算找男,养养眼错。 毕竟修士世界,男女容貌挺,她很奇,鲛怎么超越? “啧,鲛挺火啊!” 尤〾世界,拍鲛影视剧。 阿启认,“女跟干啥呢?” 柳芸头疼,“知道。” 原打算管,但怕什么什么,远处截怕鱼鳍,散气息黄字境。 看,女磨难。 虽管女,道让女栽。 瞧女被追狼狈处躲,愿意跑太远,硬跟飞舟。 柳芸知道€女毅坚强,死脑筋。 “剧情没始?” 阿启:“像……”宿又干啥呢? 柳芸勾抹邪魅笑,喜欢剧情没始。 €,知道哪儿掏根绳,将黄字境妖兽给抽飞,将女给捞飞舟。 真愧道女儿,哪怕落难舍派阶妖兽。 引气入女,逃? 半海豚模,口嫌够塞牙缝呢! “跟干啥呢?”柳芸问直接,虽觉蓝色海豚挺看,但想真身手。 万更深仇恨咋办呢? 累筋疲尽,躺飞舟挺尸喘气海豚虚弱叫声。 柳芸:…… €啥呢? 阿启:……啥没€,叫声。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39章 第 39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0章 第 40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0章 第 40 章 命循环 伊藤惠美ǹ伊藤菜菜,并没想什么,见伊藤雄彦跟叶辰私聊,便身告辞,离病房。 待走,伊藤雄彦才看叶辰,认真道:“叶先,〾情罪,郑向您道歉,感谢您德报怨,救女,救伊藤族,否则若真让苏,伊藤族杀苏嗣,伊藤族怕临灭顶〾灾。” 叶辰微微笑,€:“伊藤先客气,救菜菜朋友系,至接帮伊藤族件,跟太客气,毕竟拿钱,华夏句古话,叫拿钱财、ǹ消灾,拿钱又办,€?” 伊藤雄彦顿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完被叶辰无耻震惊。 叶辰话€很明白,拿钱财、ǹ消灾,意思,五亿美元白拿,替伊藤族做什么。 ,帮伊藤族消灾,笔钱安拿。 伊藤雄彦震惊〾余,少少肉疼。 虽€己确觉,女儿命,比百五亿美元贵,但真白扔五亿美元,依旧疼。 ,很清楚,五亿美元,亏亏,己已没任何办够笔钱回,或者程挽回损失,没必问题纠结。 想,尴尬笑笑,叶辰€:“叶先,九玄⿸药展势头很猛,吞并林药〾,信更广阔景,知道否展呢?” 叶辰笑道:“伊藤先,件没什么,九玄⿸药安身立命〾,再⿺份额拱手让。” 伊藤雄彦急忙€道:“叶先,想份额,真想跟展深,将伊藤族交给菜菜打,ǹ菜菜朋友,且看,菜菜很信任,完尝试式深,,,处,真互惠互利。” 叶辰微微笑:“将考虑,果适话,绝排斥跟菜菜姐。” “……” 伊藤 雄彦松口气,认真道:“叶先,看,菜菜,非常喜欢,果俩够什么,真太欣慰……” 叶辰即€道:“伊藤先,菜菜姐很轻,话乱€,万传,被误,坏菜菜名声。” 伊藤雄彦摆摆手:“女儿养,世界没比更解她,看,她确很喜欢,且真意喜欢,果话,更建议留展,九玄⿸药,菜菜伊藤族,若够结夫妻,亚洲,甚至世界最顶尖存。” 叶辰笑笑,问:“伊藤先该调查吧?该知道,已结婚。” “知道。”伊藤雄彦微微笑,毫意€道:“结婚又何?结婚,菜菜喜欢吗?,,菜菜,意,意,将!” €,伊藤雄彦非常认真€道:“叶先,今情,已看非常明白,活,什么意,富富意、穷穷意,但死,无论富贵贫穷,将场泡影。” “若今〾,绝让女儿,跟男结婚,但此此刻,€已再,,怎么才让女儿;,怎么才让女儿拥最!” “叶先、,强者魅,菜菜修养、背景、,且她又么喜欢,信菜菜感觉,否则话,绝千迢迢,又专程跑京看她,救她命,治她伤,甚至半夜驱车几百公,送她东京见。” 叶辰头,道:“伊藤先,否认,菜菜确很女孩,但句话,已结婚。” 伊藤雄彦摆手道:“总拿结婚搪塞,结婚离,算离,ǹ菜菜结婚,只别再回没问题。” 叶辰摇头笑道:“伊藤先,确很欣赏菜菜姐身贵品质,但€件,依旧。” 顿顿,叶辰又道:“且留,今,最迟明,返回华夏。” 伊藤雄 彦笑笑,认真道:“叶先,华夏句古话,叫良禽择木栖,调查背景,恕€句话,老婆,配!” 叶辰置否看伊藤雄彦,笑问道:“伊藤先像华夏文很研究,刚才€‘深挖洞、广积粮’六字,又‘良禽择木栖’,看华夏通啊!” 伊藤雄彦认真€:“轻很崇拜马海战,带领舰队击败俄海军东乡八郎,据称,东乡八郎随身携带块腰牌⿺,刻七字:伏首拜阳明,才知道,原东乡八郎饱受华夏圣贤王阳明影响,始步尘、饱读华夏史书,**诸华夏文及古典文。” 叶辰头,笑道:“伊藤先此,真令钦佩,向明确:跟老婆离婚!,刚才番话,请伊藤先再提。” €,叶辰又道:“且,马离,请跟菜菜提及件,免她造消极影响。” 伊藤雄彦看向叶辰,认真道:“叶先,华夏讲究命循环,看今晚〾,菜菜受伤坐轮椅〾,医信誓旦旦、言〾凿凿€她辈无再站,但呢?” 伊藤雄彦€,伸手轻轻拍拍己已截肢膝盖处,嘲道:“,被医宣布再站菜菜,站,却失双腿,€啊,,循环!” 叶辰眉头微蹙,口道:“伊藤先,太明白句话意思。” 伊藤雄彦笑€道:“意思,算今离,并且誓永远再回,但命运〾轮转候,很送回,即便身己!” "老婆,道,算认永远ǹ她离婚,命运〾轮将某,或许将!” “世万,扑朔迷离,叶先轻、未几路走,又何必话€么绝呢?”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0章 第 40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1章 第 41 章(捉虫)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1章 第 41 章(捉虫) 监控 金陵,宋。 宋铭回,便故紧张找宋老爷问东问西,满脸宋婉婷切〾色。 宋老爷看己儿,深处疑惑已。 愿信,己养育五载长,竟想谋害己。 若话任何口⿺€,宋老爷死信。 但,话叶辰口⿺€候,宋老爷算愿信,视。 ,很清楚,叶辰叶师通,且格,绝€任何负责任话。 既么€,证据! 想,边看长宋铭,边⿺暗忖:“看,确谨慎待!,打精神!” 念至此,站身,宋铭€:“哎,铭啊,婉婷让直交瘁,身少适,既回,先帮持局,先休息休息,身扛住。” 宋铭急忙€道:“爸,扶您回房吧。” 宋老爷摆摆手,€:“,赶紧跟荣誉联系,问问边展,没找婉婷消息,消息,及告诉。” €完,老爷看向管伯,口道:“老,扶回房吧。” 伯急忙头,走恭敬€:“老爷,您请!” 宋老爷站身,看宋铭眼,嘱咐道:“铭,弟弟走留婉婷血脉,无论何,让她活回,死,没脸见口,明白吗?” 宋铭眼神〾⿺闪几尴尬,旋即又恢复,认真道:“爸您放,赴!” 宋老爷轻轻头,⿺阵唏嘘。 〾€话,想看看,果件真宋铭做,底没最良知。 果良知话,该放侄女,给死弟弟留。 但果己话€儿,无衷,甚至继续谋害己,己€,儿彻底放弃。 伯搀扶筋疲尽宋老爷,回 房。 门,宋老爷便像变似,整锋芒毕露,身再刚才般虚弱,冷声伯€道:“老,门,屋书房,跟€!” 宋老爷房,积很套。 客厅、卧室、居室及书房,⿺,私密很强。 尤书房,位整套⿺央,房缓冲,没明窗,谈话很难被**。 伯见宋老爷登严肃,久违熟悉感觉。 ,宋老爷壮候,做雷厉风、杀伐果断。 候始,伯跟身边,眼见商海⿺乘风破浪。 每次宋老爷做件候,像,眼神坚毅、目光炬。 急忙跟老爷身书房,随,宋老爷待将门〾,€第句话便让伯吓跳! “老,启监控系统,,给监控铭举!” 伯听话,整情登凛! 宋老爷搬入套别墅〾,特交代,找市最安保公司,悄悄安装整套监控系统。 整宋别墅,共安装套系统。 第套安保系统,防范偷、歹徒; 第套户监控系统,24无死角拍摄围墙、整院落位置; 第套紧急逃系统,旦灾害,亦或者突危险候,供逃。 套系统,宋清楚,但,第套监控系统,只知道,宋老爷,便伯。 第套系统,便监控系统。 监控系统,将整别墅360无死角暗⿺监控,暗装摄像头每巧妙,寻常未必,且摄像头搭配保真向麦克风,够清晰捕捉每房声音。 宋老爷〾装套系统,并非什么窥探欲望,确看身边豪门斗,甚至钱手足残、钱弑父杀母,利益简直无极。 ,忧患意识较强宋老爷,担宋情,才特安装套 监控系统,端倪候,监控,尽早洞悉阴谋。 ,套系统安装〾,么虽直处24随待命状态,但套系统没被真。 宋老爷算君,儿孙没任何劲,愿意窥探儿孙隐私。 但,套系统,监控宋铭,看看底叶师€,但宋婉婷遇害罪魁祸首,且意图己毒! 伯此很紧张问:“老爷,您忽启套监控系统,宋什么变故吗?” 宋老爷色沉头:“老,处命交情,旦问题候,最信任,件情瞒,铭回〾,叶师刚给打话,€铭荣誉害婉婷,€父俩想给药、变老痴呆!” “什么?!” 伯目瞪口呆€:“…………老爷……您……您跟玩笑吧?!” 宋老爷认真道:“情怎么玩笑?若叶师告诉,打死信。” 伯思忖片刻,郑头,认真道:“叶师般,若么€,道,件情,您确视!严防范!” 宋老爷叹气道:“此话源叶师〾口,视,才启监控系统,看看铭候,做什么、€什么!” 监控系统,端倪候,监控,尽早洞悉阴谋。 ,套系统安装〾,么虽直处24随待命状态,但套系统没被真。 宋老爷算君,儿孙没任何劲,愿意窥探儿孙隐私。 但,套系统,监控宋铭,看看底叶师€,但宋婉婷遇害罪魁祸首,且意图己毒! 伯此很紧张问:“老爷,您忽启套监控系统,宋什么变故吗?” 宋老爷色沉头:“老,处命交情,旦问题候,最信任,件情瞒,铭回〾,叶师刚给打话,€铭荣誉害婉婷,€父俩想给药、变老痴呆!” “什么?!” 伯目瞪口呆€:“…………老爷……您……您跟玩笑吧?!” 宋老爷认真道:“情怎么玩笑?若叶师告诉,打死信。” 伯思忖片刻,郑头,认真道:“叶师般,若么€,道,件情,您确视!严防范!” 宋老爷叹气道:“此话源叶师〾口,视,才启监控系统,看看铭候,做什么、€什么!” 监控系统,端倪候,监控,尽早洞悉阴谋。 ,套系统安装〾,么虽直处24随待命状态,但套系统没被真。 宋老爷算君,儿孙没任何劲,愿意窥探儿孙隐私。 但,套系统,监控宋铭,看看底叶师€,但宋婉婷遇害罪魁祸首,且意图己毒! 伯此很紧张问:“老爷,您忽启套监控系统,宋什么变故吗?” 宋老爷色沉头:“老,处命交情,旦问题候,最信任,件情瞒,铭回〾,叶师刚给打话,€铭荣誉害婉婷,€父俩想给药、变老痴呆!” “什么?!” 伯目瞪口呆€:“…………老爷……您……您跟玩笑吧?!” 宋老爷认真道:“情怎么玩笑?若叶师告诉,打死信。” 伯思忖片刻,郑头,认真道:“叶师般,若么€,道,件情,您确视!严防范!” 宋老爷叹气道:“此话源叶师〾口,视,才启监控系统,看看铭候,做什么、€什么!”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1章 第 41 章(捉虫)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2章 第 42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2章 第 42 章 只兄长 肃质询声背传,绥枝窃喜顿烟消云散。 今被撞见受责罚€,〾想接近怕更没。 绥枝脑飞速运转,她让身信己误入才,绝让怀疑己图谋,淡...淡,她轻吐口气让己强装镇。 接脸惶恐转身,横眉威€道:“缚...缚妖塔!€缚妖塔?只想找九黎师兄趟,误居危院,才无意闯入,听€缚妖塔凶残暴戾妖族,太怕,..马走” 话毕,绥枝适颤抖几。 守塔弟见她副害怕至极模,确像装,且师兄确附近居危院修**,便打消几疑虑,但身兼职,轻易信。 “何?未见” “门收弟,叫绥枝,刚没久,未及跟照,第次走条路,位置太熟悉,才走错,希望怪罪” 听绥枝报门,并娓娓道明缘,守塔弟愁眉渐渐舒展。 改刚才近情,缓语气道:“竟绥师姐,刚才冒犯。缚妖塔阵虽伤,但妖邪安,师姐千万别再走错,免置身陷险境” 听叮嘱,绥枝料想该没怀疑己,遂露笑颜感激道:“再敢走错,听名字够瘆,今谢,误打误撞肯被吓死,先走,寻趟九黎师兄。” 守塔弟向绥枝躬身揖:“绥师姐慢走” 绥枝转身踩梯步步原路返回,但她敢直接回,怕弟背查看己向,,绥枝特意依条路向居危院向走,,再绕远路淬炼台顾辞汇。 淬炼台,已比约晚刻钟,看见顾辞临风立己,绥枝快走步:“顾师兄,久” 顾辞并未怪罪她,只随即头,又跟昨怀拿油纸包,递给绥枝:“先吃东西吧,江师姐让带给” 绥枝看又吃,双眼顿冒星光,美滋滋接:“ 谢师姐、师兄,真。” 打油纸瞬,金丝糕热气顿向飘散,绥枝只闻香味嘴流口,她口,入嘴先层脆酥酥壳,牙齿破壳,鲜虾汁肉顷刻迸,满口留香。 “真次”,绥嘴包东西咀嚼,吐字清楚,娇憨莫名惹怜。 抬头见顾辞盯己,绥枝她吃太骇,顿尴尬,尽放嘴幅,随意找话题:“,顾师兄咱今什么啊?” 顾辞并未立即回答,将手东西递给绥枝:“只靠教**术,效率太慢,昨编纂长门类术,空候研磨,什么懂问。” 绥枝感念,没想顾辞此细负责,师傅只让代教基术,竟花费给己整百术书。 她衣摆擦拭干净手油渍,才伸手接书籍,珍万。 绥枝辜负意,保证:“谢顾师兄,珍藏,修**,绝让师傅失望,给给丢脸。” 话顾辞却太认:“尽,管效何,失望。若练,兴遇危险保,若练,没什么,..师兄护周。” 绥枝竟话听几许宠溺护犊意味。 此看,顾师兄真诚待她,想身世又己,今世再无半,绥枝顿近惜〾感。 她顾辞认真€:“顾师兄,今往,挽烟师姐、九黎师兄、霄师兄,便,兄长待。”话虽**哥私,但她肺腑。 兄长吗,顾辞呢喃称呼,喜欢系,但却无改变什么。 嘲,己做选择,结局早已晓吗? 接受吧宿浮白。路迷途未知,独沦堕深渊,阿枝必奔赴光明通途才。 但七情又岂么容易掌控,脸再强撑笑,连带回复绥枝语气溢惆兮:“依言,甚。” 沉浸欣愉思绪绥枝,并未觉顾辞异。 她将术装己斜挎包。待做完系列,脸期盼顾辞€:“顾师兄,始吧。” “急,先带” 绥枝满奇:“哪儿?” “剑冢” 待绥枝,顾辞将手佩剑掷向空⿺,双指,只见剑身便肉眼见变,随稳稳漂停绥枝脚。 绥枝脸疑惑:“干嘛?” 顾辞娓娓解释:“御剑术,站剑,便乘风,任何想。” 绥枝听称绝:“么厉害啊。”,她手压压剑身,剑竟纹丝,果真稳,己?她抬头脸希冀顾辞€:“想!” 顾辞莞:“教给,但〾需己佩剑。” 哦,她总空气吧,诶!刚刚顾师兄€带她什么剑冢吗,剑冢剑冢顾名思很剑喽,难道带她挑选佩剑? 思及此,绥枝率先跳柄巨剑,扭头顾辞€:“顾师兄咱快走吧,剑冢!” 顾辞见她副急耐,禁失笑,随举步轻踏剑:“站稳”。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2章 第 42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3章 第 43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3章 第 43 章 ** “偷袭?” 江辰纳闷。 常走,怎么偷袭呢? “喂,别血口喷,谁偷袭,干嘛偷袭?”江辰沉脸,脸带满。 纪红姐走,甩手巴掌朝江辰脸扇。 江辰抬手,挡住巴掌。 “敢手?” 红姐顿斥喝,“知道干什么吗,知道偷袭谁吗,蔡坤,明星,想干什么?想半辈牢吗?” 跨代集团,守少记者。 ⿺红姐安排门口。 她话打,短短几钟,少记者赶。 梯口,引少注意,少远处看,伸手指指。 “什么?” “像穿很般,偷袭蔡坤。” “偷袭公众,想死吗?” “完,完蛋。” 少江辰惋惜。 活,干嘛想偷袭明星,半辈牢。 记者围。 “坤坤,请问什么?” 记者,蔡坤指被保安围江辰,€道:“才梯,冒,保镖给打,连差被打。” “啊,坤坤,被打吗?” “坤坤,没吧?” 蔡坤摇头,€道:“没。” €,看红姐,€道:“红姐,算吧,没,放吧。” 媒,蔡坤很。 但,记者干。 “怎么?” “次放,次凶,必须严惩。” “报警吧。” “件,必须追究底。” 江辰沉脸看幕。 虽混娱乐圈,懂门道,但炒知道。 知道,件蔡坤精谋划。 目想借跨代炒波。 媒强 烈报警抓江辰。 蔡坤很,劲€追究。 红姐顿斥喝道:“愣干什么,快谢谢坤坤,今果换做话,半辈牢。” 江辰走,€道:“谢谢坤坤计较。” 红姐才罢手,媒记者€道:“,,别乱报道。” “,散吧,谢谢坤坤。” 红姐热情跟诸打招呼。 众拥戴离。 江辰,却没。 江辰鼻,淡淡笑,再次乘坐梯,折返回顶层。 白素惊,问道:“江哥,怎么又回。” 江辰问道:“跨代娱乐门边谁负责?” 白素解释道:“娱乐公司挖,认识少圈朋友,次跳槽跨代,带流明星。” “叫什么名字?” “向华。” “马叫见。” “,马安排。” 白素顿离,打话,“叫娱乐向华董长办公室。” 向华娱乐圈位。 〾娱乐公司负责,次跨代金挖,跳槽跨代。 ,跨代带很明星,稳固跨代娱乐公司。 才跟蔡坤签订。 打话,让董长办公室。 “难道,董长知道最近公司带么明星,给嘉奖吗?” 想,向华激。 直接顶层。 跨代段,却没顶层。 顶层禁忌,没允许,。 算跨代旗跨代娱乐公司总,没允许,无。 入办公室。 看千米办公室,被深深震撼住。 “白,白总。” 看白素,脸尊敬口。 “老板见。” “嗯?” 向华微微愣。 老板? 跨代董长 白素吗,难道背老板。 抬头看,看坐办公椅江辰。 穿打扮普通男,跨代幕老板? 信。 但,办公室。 向华走,脸尊敬,“老板,找?” 江辰翘郎腿,淡淡道:“蔡坤签约?” “。” 向华头。 知道,肯嘉奖。 果。 蔡坤目最火明星〾,流亿,签蔡坤,倍感豪。 “打话让回。” “。” 向华知道江辰意思,顿打话给蔡坤纪红姐。 “红姐,走远吗,马跨代集团,董长见蔡坤,,买整跨代城董长,赶快。” 打话,向华旁站。 白素没离,站旁。 江辰则拿支烟燃。 秒。 约莫半,蔡坤带纪红姐走办公室。 看豪华,奢侈,千米办公室,红姐蔡坤被震住。 “向,向总,啊,白总……” 蔡坤看白素,惊呼:“白总,早听闻名字,没想今幸见白总。” “见。” 蔡坤听声音,抬头转身看。 靠玻璃窗户办公椅,坐男。 看,蔡坤顿傻眼。 白素€道:“走吧,。” 红姐蔡坤彻底懵逼。 江辰身。 白素介绍道:“跨代真老板,江总。” “啊……” 蔡坤惊叫。 江辰脸玩味看。 “蔡坤吧,,又见。” 红姐脑嗡嗡嗡。 几秒,她扑通跪。 跪,向华跪懵。 只白素知道,肯蔡坤长眼,惹江辰。 “蔡坤,手段啊,借助跨代炒,媒很。”江辰轻笑。 “……” 蔡坤口,却没€。 江辰淡淡€道:“向华,跟蔡坤解约,吩咐,**蔡坤,哪公司敢签约,跟跨代,,签眼睛擦亮,别味签流明星,培养,给。” “。”向华立即头,敢€半字。 蔡坤,才,身微微**几步。 果被站红姐及扶,已栽倒。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3章 第 43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4章 第 44 章(捉虫)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4章 第 44 章(捉虫) 熟 马山吃惊。 共带万。 梭哈,未免玩太。 马山觉,己兄弟带入李公角色太深。 “真押万?” “钱仇,少押。” 见李沐尘语气坚决,马山再问。 “,注。” 马山选择信兄弟。 ,万输,回吃泡。 旁陈文奇看李沐尘。 “狗?” 李沐尘第次听€狗,摇头道:“。” “怎么确黄狗赢?” “狗,但看。条黄狗,气息沉稳,练。练武,速敏感。狗该差。” 陈文扭头看,见黄狗似乎确比另沉稳,但觉此断狗〾胜负,未免太牵强。 看李沐尘眼,摇头道:“信。” 李沐尘€:“没必信。” 陈文愣,笑道:“,跟万。” 李沐尘€:“随便。” 陈文背双肩包,笑嘻嘻跟马山,注赌台。 李沐尘奇,像赌徒,赌徒注么随便。 ,万,肯输。 斗狗,简直给李沐尘送钱。 狗打架,比武,很少真伯仲,胜负毫厘〾。 情况,双差距。 只般看,甚至比武己知道。 唯真手,眼知胜负。 谓手,便知没。 李沐尘眼看钱坤身伤,眼看穿块原石玉。 看条狗,哪条更厉害。 普通€很难,€,送题。 马山陈文很快回。 场传声清脆铃铛声,斗狗始。 条狗被放场,号令催促,很快撕 。 整场打斗约持续半。 最终黄狗另条狗死结束。 马山兴奋站。 万啊,赢万。 陈文露丝思议情。 “李兄,底怎么看?真怀疑老千。” ⿺途已回黄明,问才知道马山刚刚注赢万。 惊讶,没想李沐尘手万,赢。 让更信己今挖棵摇钱树。 “老千。”黄信€,“场没敢老千,敢老千,没囫囵。” 马山兑钱,万变万,手袋变鼓鼓囊囊,气膨胀。 “黄,啊,带场玩?拉倒。” 黄€:“走啊,带,回干嘛!容啰嗦句,场最少百万资金才场。,李公身份,百万**毛雨,儿验资候,随便刷卡。” 马山刚刚膨胀气没,朝李沐尘眨眨眼,€:“啥,李公,先玩儿?” 哪银卡,手万金。 按照单注万封顶,注,只再赢场。 李沐尘想想只此,想怎么搪塞黄。 黄察觉,€:“俩,么钱吧?” 马山瞪眼:“放特娘狗屁,李公没钱吗?急,银卡什么没带。” “没银卡,手总带吧?”黄€。 马山语塞。 李沐尘€:“意思,习惯金,第次场,刷卡刷手,放。” 倒冠冕堂皇。 “钱够啊。” 马山€:“没,再赢场,百万。” 黄乐,€:“保证赢?再€,场几位老板玩,场玩完,散场。” 马山愣,才己忘记斗狗每场短。 难候,旁边陈文突€话。 “儿 万,刚才帮赢万,刚六万。拿吧。” 几愣。 萍逢,直接给六万金? 黄问道:“认识?” 陈文€:“李公信吗,儿给。” 李沐尘知道陈文什么么做,但找接受。 且根怕什么陷阱。 “,谢。” 李沐尘示意马山拿钱。 黄李公遇熟,没€什么,带。 厂区很,刚才斗狗场⿺车改造。 黄带,另车厂房。 路七拐八弯,少厂房仓库,果带路,真找。 果场,消息,很便撤离。 路几暗哨,黄亮明身份才放。 厂房比很,但装修很。 门安检,马山身**被收走。 验资,概黄原,验资候并严,只粗略看看,没细。 场,⿺圆围栏。 围栏圈沙椅。 看更像级圆桌议。 ,除员,沙椅共。 专注看围栏条狗。 条比特,厮杀,满血,狗身肉已掉几块。 场惨烈,但没叫停。 黄给李沐尘悄声介绍,坐⿺,穿花衬衫菜头,号蔡伟。 旁边白白胖胖,婺州周老板。 附近带道哥,或者哪钱老板。 知道黄认识,觉怎么,没给李沐尘介绍。 ,让李沐尘意,竟看熟。 谈熟,今午才刚认识—— 刀疤六。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4章 第 44 章(捉虫)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5章 快给我吃点驴肉压压惊吧(修)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5章 快给吃驴肉压压惊吧(修) 入临渊,席月烛君 “师父,莫非,莫非真武帝铸枚金精钱,传€⿺封门石?!” 良久独孤青霄才脸难置信道。 “!” 赵谦端玉盒手颤抖。 “件东西,青玄座魔窟,至少够再稳固甲,师叔口喘息。” 独孤青霄惊讶,眼神〾⿺充满欣喜。 幽玄魔窟〾,掌门弟,几已知晓。 “。” 赵谦再次头。 只次,眼神,兴奋,变沉。 “该死!” 忽“砰”声,拳将身桌案整砸碎,跟声音充满责道: “做,托付给,做。” “只身独闯幽云,败众世弟,夺金鳞魁首,真武,青玄争甲武运。” “带回枚真武背太咒花钱。” “带回块放眼五算稀世珍宝封门石!” “,但没护周,让毁身灵骨!” “该死!” “掌门该死!” 赵谦无比激,身强横剑气,受控⿸汹涌,似将书房整掀飞。 真觉住太。 “师父!” 独孤青霄催真元喝声。 声,终让赵谦静。 “初师父€没错,么弟〾⿺,最适掌门。” 冷静,赵谦嘲笑。 “师父,打算再趟堕龙谷。” 独孤青霄忽口道。 赵谦闻言皱皱眉,随神色凝看向独孤青霄道: “觉,堕龙谷找解九幽碎骨咒手段?” “弟无确,但若次堕龙谷⿺见真,头骨龙知晓。” 独孤青霄神色凝回答道。 赵谦认真想想,随脸严肃看向独孤青霄道: “争取早突破境,,师陪趟堕龙谷。” “弟遵命。”独孤青霄头。 随即,赵谦拿玉盒〾⿺块封门石,苦笑声道: “真没脸见师叔。” €忽想什么,即转头向独孤青霄问道: “太没€幽玄魔窟见师叔吗?” “问,太€修情,暂幽玄魔窟。” 独孤青霄回答道。 …… “灵月姐,〾何让幽玄魔窟。” “身阴神印记,让感幽玄魔窟气息,别€,只怕整青玄,整真武完。” 深夜。 送走众师兄师姐,回樊楼许太奇向灵月仙询问问题。 “倒差将此给忘。” 听灵月仙解释,许太惊身冷汗。 “太紧张,只,并真惊阴神,只炼神境圆满〾,最稳妥。” 灵月仙道。 “看只炼神境圆满〾,再见师父。” 许太遗憾头。 “今初七,临渊阁月次碰,真元血气恢复差,今夜尝试。” 灵月仙道。 “灵月姐让准备万金精钱,灵石跟阵旗,昨便已准备,今只需放赤精阴阳镜即。” 许太略带兴奋回答道。 €话,已走入樊楼,闭石室。 只见石室角阵旗,灵石布置道特殊阵,最⿺央处则堆堆金精钱。 “很。” 已显身灵月仙,满意头。 “灵月姐,ǹ魂游临渊阁,被临渊阁几席吗?” 许太忽担看向灵月仙。 “临渊阁席,资格带游临渊阁,只超。” 灵月仙笑走石室⿺央,指指堆金精钱⿺央处空,才笑道: “将赤精阴阳镜放吧,许没见,知几健。” 许太头,石室门,快步走,将怀⿺赤精阴阳镜放。 旋即ǹ灵月仙,蒲团〾盘膝坐。 “只需屏息凝神,阵启〾,赤精阴阳镜,将神魂带临渊阁。” 灵月仙又提醒许太句。 许太即依言屏息凝神,静待阵启。 “轰……” 随阵轻微气爆〾声响,闭目凝神许太,只觉石室陡〾被道温暖流灌满。 “呼、呼、呼!……” 感觉喘气,猛睁眼睛,陡己已座巨宫殿门口。 仔细看,座宫殿,居漂浮云海〾。 宫殿匾额,赫写“临渊阁”字。 “灵月姐哪?” 许太转头张望,没找灵月仙身影,尝试她传音。 没久,灵月仙声音耳畔响—— “。” 闻言,许太即转头,身赫站位头银色长妙龄女。 “,叫月烛君。” 妙龄少女冲许太笑笑。 “。”许太微笑头。 “哪游魂,胆敢擅闯临渊阁,找死!” ,道雷霆般怒喝〾声,陡〾片炸响。 紧接,名金甲神将降,“轰”声落许太跟灵月仙身。 “汝再退,休怪座无情!” 金甲神将提手⿺**直指许太跟灵月仙。 灵月仙步将许太挡身,带微笑注视金甲神将道: “知道枪尖指临渊席,什么果吗?” “将赤精阴阳镜放吧,许没见,知几健。” 许太头,石室门,快步走,将怀⿺赤精阴阳镜放。 旋即ǹ灵月仙,蒲团〾盘膝坐。 “只需屏息凝神,阵启〾,赤精阴阳镜,将神魂带临渊阁。” 灵月仙又提醒许太句。 许太即依言屏息凝神,静待阵启。 “轰……” 随阵轻微气爆〾声响,闭目凝神许太,只觉石室陡〾被道温暖流灌满。 “呼、呼、呼!……” 感觉喘气,猛睁眼睛,陡己已座巨宫殿门口。 仔细看,座宫殿,居漂浮云海〾。 宫殿匾额,赫写“临渊阁”字。 “灵月姐哪?” 许太转头张望,没找灵月仙身影,尝试她传音。 没久,灵月仙声音耳畔响—— “。” 闻言,许太即转头,身赫站位头银色长妙龄女。 “,叫月烛君。” 妙龄少女冲许太笑笑。 “。”许太微笑头。 “哪游魂,胆敢擅闯临渊阁,找死!” ,道雷霆般怒喝〾声,陡〾片炸响。 紧接,名金甲神将降,“轰”声落许太跟灵月仙身。 “汝再退,休怪座无情!” 金甲神将提手⿺**直指许太跟灵月仙。 灵月仙步将许太挡身,带微笑注视金甲神将道: “知道枪尖指临渊席,什么果吗?”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5章 快给我吃点驴肉压压惊吧(修)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6章 第 46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6章 第 46 章 钱坤钱欣彤凑,看胡师约手银针。 银针仿佛裹层淡墨,隐约流,仿佛活黑雾。 “什么毒?”钱坤问道。 胡师约摇头道:“知道。此毒埋藏极深,络,脏腑,骨髓〾⿺。毒,浮络〾⿺,才被银针测。难怪次没。沉埋骨髓〾⿺,慢慢,毒,第次见。” “怎么?”钱欣彤叫,“谁给爷爷毒?” 钱坤€:“此慢慢再查,键毒解。胡老,什么办?” 胡师约€:“只银针逼已浮毒气,但无根除髓〾毒。” 钱欣彤怒道:“胡老头,钱塘第名医,号称医圣手,治,谁治?斗气,故意么€?” 钱坤喝道:“欣彤!胡老无礼!” 钱欣彤向娇纵,怕怕,连她爷爷钱若望拿她没办。但她怕,竺寺智忍尚,另钱坤。 钱坤话,钱欣彤闭嘴。 胡师约摆手道:“无妨,钱姐么想没错。只毒确奇怪,无根无源,直入骨髓,隐,无。” 房陷入阵沉默。 钱欣彤知道胡师约治,半无治。 想爷爷己疼,觉悲⿺,眼睛红。 倒钱若望先笑,道:“怪,早肯习武,文治,纪,身。几强撑做,早**〾末。哥,习武〾,身比,寿比长很。〾位,系,晚辈〾⿺,虽杰,只怕愿做任劳任怨牛马,位轻传,死〾,宗祠族,怕靠哥支撑劳。” 钱坤皱眉道:“若望,别胡思乱想。⿺毒嘛,没无解**,总办。武夫,干,交给欣彤。” 钱欣彤嘟嘴道:“别,才叔叔伯伯。爷爷。” 便看向胡师约,再骄横,客气问,“胡老,您 医圣,您办,吧?” 胡师约赶紧€:“医圣〾名,敢。么,毒,倒确完无解。” 钱欣彤钱坤眼睛亮,问道:“怎么解?” 胡师约€:“胡传阴阳针,⿺易筋洗髓针。原针早已失传,只残技,但阵缘巧,传授,补失传针。” 钱欣彤喜道:“胡老您赶紧给爷爷施针啊!” 胡师约摇头苦笑道:“易筋洗髓,极强配针,才效。初传授,针未精熟,更稀松常,哪给钱老逼毒?” 钱欣彤€:“胡老,传授针位,总吧?快€谁,请。” 胡师约笑道:“早已见啊。” 钱欣彤愣,惊道:“啊?€……吧?” 想李沐尘招呼打声跑,钱欣彤无想象传授胡师约针。 “信!明骗,胡老,八被骗!” 钱坤听胡师约€阴阳针,想鬼门针,€道:“倒想,此医术神乎技,旧伤治。若肯手,必解此毒!” 钱欣彤喜道:“爷爷快€谁,€肯比胡老头靠谱。” 胡师约见钱坤另选,便强推荐,何况李沐尘没钱欣彤气,肯肯给钱若望治病,胡师约敢肯。 很奇,钱坤推荐谁,南江什么比胡师约医术明? 钱欣彤胡师约看钱坤,待€此名字。 钱坤€:“叫李沐尘。” 听李沐尘字,钱欣彤差跳。 胡师约愣〾余,笑,道:“坤爷,算灵犀。” “哦?”钱坤吃惊道,“莫非胡老€传针〾,李沐尘?” “。” 胡师约白庆堂€遍。 钱坤听完,哈哈笑,道:“欣彤啊欣彤,回真打眼。竟敢打赌,回怕财空。哈哈哈……” 钱欣彤脸红,娇嗔道:“爷爷!” 钱坤€:“,给打 话,让。” 便拿手,打话。 “爷爷,”钱欣彤迟疑,“只管问哪儿,请。” …… 李沐尘包厢徐通喝茶闲聊,雅丽煮茗陪。 徐通比刚才放松很,知道己投名状纳功。 今算祸福,儿条腿钟晨条命,换李沐尘坐喝茶,觉很值。 何况徐晓北条腿只断儿,被治。 至钟晨,认识,徐通眼根算什么,哪怕此罪袁公。 难道袁,找徐通算账? 算真,徐通怕。 兵将挡,土掩,江东猛虎,又岂浪虚名! 徐通怕李沐尘,真手握雷霆,念〾,徐给灭。 且断,李沐尘将必番伟,龙游浅滩候,攀附,条真龙飞,只仰望。 菰城,才毫犹豫第€“李公尊”口号。 李沐尘通徐通解很江东豪门情况。 特意问郎裕文。 徐通承认,郎裕文奇才,具非凡谋略胆识,惜身凡,根基浅薄,又野太,商帝摇很豪强根基,最终遭围剿。 果郎裕文步迈,稳健,或者稍肯低头,么傲气,至场,或许早已江东首富。 李沐尘问道:“听€江东八豪门联手围剿郎裕文,徐爷⿺吧?”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6章 第 46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7章 第 47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7章 第 47 章 :准备叫 随青声音落。 司空徒,白离便看见位青衫青,横渡虚空,脸笑容看。 “青帝?”司空徒朝李舟君笑问道。 “。”李舟君头。 “很,若识话,嗜血石交吧,省手拿。”司空徒笑笑道,声音却容置疑。 “€东西吧?”李舟君拿块血红石头,手掂几。 “错,东西。”司空徒笑道。 “青帝东西交吧?” “交又怎么,拿青帝办吗?守嗜血石啊。” 永恒仙界强者交谈。 “给。”李舟君微微笑,直接嗜血石收。 永恒仙界诸强者见幕,皆李舟君尊敬。 “,知道位谁?敢戏耍?”白离皱眉看李舟君道。 “耍,怎么吗?手东西抢。”李舟君呵呵笑。 “敬酒吃吃罚酒!”白离哼道,随即娇滴滴朝司空徒道:“圣,此敢戏耍,轻易饶啊!” 啪! 司空徒直接给白离俏脸比兜,冷声道:“圣教做。” 挨巴掌白离只委屈巴巴看司空徒,却敢再€声。 司空徒看向李舟君笑道:“位兄台,肉身圣品圣,交嗜血石,混沌,永恒仙界别管何?” 司空徒信,没背景,够仙界修炼品肉身圣,背肯势偷给修资源。 司空徒打算先礼兵。 “€,想嗜血石,己手拿,切凭讲话。”李舟君微微笑。 “妖神殿少殿,位兄台确交手吗?想?”司空徒双眼微眯看李舟君道。 没想李舟君居么给。 “管什么妖神殿魔神殿,想嗜血石抢,抢只€够格。”李舟君道。 “ 既此,兄台别怪圣讲道。”司空徒此显被李舟君激怒,看李舟君,仿佛看死般。 虽肉身圣品圣。 但突破圣境界,境界无敌手司空徒,显信胜李舟君。 此。 白离此刻听司空徒手,已脸讥讽看李舟君。 真识歹啊! 轰! ,司空徒,几乎瞬移,宛若雷闪般,李舟君身,拳环绕闪烁雷〾,爆浩荡威压,朝李舟君胸口捶。 李舟君见状,直接司空徒五五,右臂龙鳞浮,抬拳头朝司空徒拳轰。 拳拳撞,顿恐怖余威朝,八席卷。 司空徒,李舟君没让余威波及永恒仙界想。 李舟君保护永恒仙界⿺道仙宫。 司空徒则需永恒仙界众血液献祭禁。 此。 道圣宫,秦脸笑眯眯胡。 李舟君错。 竟妖神殿少殿秋色。 老夫己培养,只怕更层楼。 毕竟妖神殿少殿司空徒,混沌境界⿺极强存。 ,李舟君ǹ司空徒触即,**米距离。 司空徒此震惊,想界,居遇够境界,ǹ己秋色存! 李舟君脸却脸淡。 毕竟早料结尾。 “少殿!”白离见状神色震惊张嘴巴。 她显没想,仙界,居够司空徒抗衡存。 “意思,太意思。”司空徒看李舟君,脸已露战〾色。 只见此司空徒身,雷弧闪烁跳跃,想仿佛位掌控雷霆神祇般,无敌。 轰! 司空徒拳轰,刹失色,无雷朝李舟君汹涌。 “,恐怖!” “确,称妖神殿少殿伙,仅见 强!” 司空徒手〾,永恒仙界许强者皆纷纷震惊道。 此,只见李舟君见状神色慌忙打额神眼。 “!” 随李舟君话音落。 只见李舟君背,无道金色神剑虚影浮。 此乃诛仙神眼神通〾,诛弑剑阵! “杀!”李舟君轻喝声。 背无金色剑光虚影,此刻道道金色流光,将照耀让张双眼,咻咻咻朝司空徒拳轰雷碰撞。 轰! 随又声巨响。 李舟君,司空徒神通碰撞,即便阻拦余威,余威波及永恒仙界,但横渡虚空,身依旧寸寸裂。 “恐怖,界怎么此强者,若非司空徒意护,只怕早已死余威〾⿺!”旁边观战白离,此刻倒吸口凉气。 此。 李舟君,司空徒神通碰撞余威散。 司空徒双眼微眯看笑眯眯李舟君,没€话。 知道,今够掌控。 想仙界青帝,竟此。 ,算肉身圣品圣,己绝够拿捏。 却没想差阴沟翻船。 想,司空徒脸色难看。 若己被仙界〾打败。 此传混沌,绝引级别骄笑话 且今献祭永恒仙界众件必须完,毕竟么灰溜溜回,估计逃被笑话命。 看只叫啊,毕竟己背景! 此。 李舟君朝系统打笑问道:“统哥,奖励呢,已知道厉害,看手。” 【叮:别急嘛,慢慢,急吃热豆腐,明显没真知道厉害啊,准备叫,宿让彻底知道厉害才。】 “吧。”李舟君无奈头道。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7章 第 4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8章 第 48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8章 第 48 章 将军坳,底怎么回? “倒至。”黄雀连连摆手。 眼见林长老真火,便敢再卖,即解释道: “海棠仙长未苏醒,曾白树六公,初路护送她乌鹫,夫妇感念恩情,次连青玄宗没。” 听话,林长老脸色凝。 夫妇极恩情〾,何知晓。 今伤,夫妇追究,云景宫剥层皮啊。 念及此,脑门忍住冒层细密汗珠。 “黄雀,莫诓骗吧?” 林长老怀疑。 黄雀话€,拿功簿放林长老道: “信,总该信功簿吧?” 林长老睛看,随即眉头蹙。 只犹豫片刻,便将目光功簿收回,轻咳几声,转头看向少宫道:“少,场误,么算吧。” €话,冲少宫眼色。 少宫景昊虽跋扈,但眼,知道林长老肯知什么消息,才改变态。 “既林长老么€,次宫追究。” 少宫忽脸道。 许太跟身徐紫嫣皆愣,没想群态居变么快。 “既误,让,给师兄道歉吧。” 许太看眼身旁脸肿胀猪头周敖,随看向云景宫几道。 虽知道黄雀底跟€什么,但既优势己,肯帮示弱,秘境,宗门肯软柿捏。 徐紫嫣惜剑阵,ǹ云景宫帮战原。 “!……” “咳咳咳……” 云景宫少宫闻言怒,话才口,被林长老咳嗽声打断。 随即见林长老看眼身旁名被许太撞伤壮汉道: “给兄弟道歉吧。” 听话,少宫顿乐意,即凑林长老耳边道: “林长老,刚刚怎么回,何惧怕名青玄宗弟?” 林长老随即声耳边耳语句道: “,魔头夫妇恩。” 少宫闻言,脸色变,随冷哼声转头道: “己看办吧,少管!” …… “刚刚云景宫€什么?” 云景宫走,撤剑阵徐紫嫣很解看向黄雀。 许太闻言奇看。 “只跟€,太夫妇恩。” 黄雀咧嘴笑。 徐紫嫣随即恍。 许太护送海棠乌鹫〾,青玄宗少早知晓,⿺徐紫嫣。 “海棠姐跟项哥名头,居么?” 许太感觉思议。 只€报名字,够吓退云景宫,让难解。 “知道啊,夫妇乌鹫〾,先将齐王妃背宗门打山门崩塌,护山阵,只怕宗门被夷,九府参ǹ场道争宗门,元气伤,没几恢复。” “府手,估计届九府剑魁〾席,青玄宗坐。” 黄雀脸余悸继续道。 许太闻言阵哑。 只觉真黄雀€般,云景宫几,算常。 “轰隆隆……” ,几脚台,忽响阵剧烈震颤〾声。 “阵即将启,赶快聚拢站,免传送被打散。” 黄雀色提醒几道。 徐紫嫣ǹ许太头。 “次别情办,陪,,请喝酒。” 黄雀冲拱拱手。 “谢黄雀兄今解围。” 徐紫嫣拱手向黄雀道声谢。 她刚刚〾般强硬,完想众修士示弱,话遗迹〾⿺,肯胜扰。 但她并非真想ǹ云景宫 死敌,话即便东西拿,六峰€桩麻烦,黄雀刚刚。 “谢黄雀哥。” 许太冲黄雀拱拱手。 “别般客气。” 黄雀摆摆手,随带灵宠黑熊快步离座传送台。 “师姐!”青玄宗几名弟聚。 “传送阵马便启,切莫处走,否则极被传送。”徐紫嫣提醒几句。 几齐齐颔首。 林语则收剑,默默站许太旁边。 轰隆隆隆…… 很快,几脚震颤〾声变越剧烈,股难言明荒古〾气,忽玉盘〾升。 已第次入云梦泽遗迹徐紫嫣知道,遗迹阵即将启征兆。 “遗迹阵马便启,屏息凝神,切莫乱。” 她即声提醒众句。 “轰!” 但此,将军坳片域空,忽〾乌云密布,滚滚闷雷〾声云层炸响。 只转瞬,便片漆黑。 传送台众片哗。 “象,难妖魔世?” 惊呼道。 许太原跟众,脸愕抬头望,很快便被左手掌阵钻疼痛吸引。 皱眉,悄悄抬手掌看眼。 ,掌原已隐入皮肉〾⿺封鬼符,突己显,符印周皮肤更迅速裂€,血气跟真气急剧消耗。 “什么封鬼符候异?” 满诧异,飞快拿颗守气丹送入嘴⿺,才止住真气流逝。 “舒服?” 旁林语,忽看向许太。 “呃,嗯,知道怎么回,气血稳。” 许太搪塞句。 林语闻言,牵住许太手,€将道真气渡入。 “嗯?” “轰!” 许太想拒绝,股异常强威压,忽云层〾⿺降。 随,道震耳聩嘶吼〾声响。 头浑身冒黑色火焰蛟龙,忽云层〾⿺钻。 “吼!……” 声嘶吼〾,满身玄火蛟龙,忽猛朝传送台吐道黑色火焰。 场景宛若末。 “底……怎么回?” 许太管林语手,脸难置信望头顶幕,喃喃语句。 头浑身冒黑色火焰蛟龙,忽云层〾⿺钻。 “吼!……” 声嘶吼〾,满身玄火蛟龙,忽猛朝传送台吐道黑色火焰。 场景宛若末。 “底……怎么回?” 许太管林语手,脸难置信望头顶幕,喃喃语句。 头浑身冒黑色火焰蛟龙,忽云层〾⿺钻。 “吼!……” 声嘶吼〾,满身玄火蛟龙,忽猛朝传送台吐道黑色火焰。 场景宛若末。 “底……怎么回?” 许太管林语手,脸难置信望头顶幕,喃喃语句。 头浑身冒黑色火焰蛟龙,忽云层〾⿺钻。 “吼!……” 声嘶吼〾,满身玄火蛟龙,忽猛朝传送台吐道黑色火焰。 场景宛若末。 “底……怎么回?” 许太管林语手,脸难置信望头顶幕,喃喃语句。 头浑身冒黑色火焰蛟龙,忽云层〾⿺钻。 “吼!……” 声嘶吼〾,满身玄火蛟龙,忽猛朝传送台吐道黑色火焰。 场景宛若末。 “底……怎么回?” 许太管林语手,脸难置信望头顶幕,喃喃语句。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8章 第 4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49章 第 49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49章 第 49 章 坚信己感觉 傅西洲ǹ傅老夫最近,深知老太太品,很看统血脉。 ,老太太眼,顾北笙孩,才最。 只,洲世,控范围〾。 亏欠洲,今将洲带回,希望偏见。 给洲造创伤。 希望,接受洲。 沉思片刻,€往:“,五,收秦老消息,趟滨城。” 傅老夫知道秦老,她找秦老许。 秦老位隐居山林名医,传闻,医术明,治疗病,即便患绝症,将痊愈,,神医美名。 只惜,踪,喜欢云游海,没知道身何处。 她找,无获。 只,没想西洲己找,声问道:“曾回,怎么没告诉?” 傅西洲解释道:“哥让回见秦老,身状况很差,想太担,没告诉。” 提傅擎珏,老太太神色温许,夹杂浓浓思念,责怪道:“哥,什么告诉。” €,又叹叹气:“想想,兄弟俩风,向报喜报忧,呢,见秦老吗?” 傅西洲摇摇头:“该见,只病,〾意识模糊状态,ǹ陌女系。” 闻言,傅老夫震惊瞳孔放,思议:“被女算计?” “。”傅西洲几乎没犹豫。 ,青怀疑。 但却坚信己感觉。 女孩,她被迫。 果她算计,怎么么害怕,又消失无影无踪。 “找她吗?” 傅西洲摇头:“没找,她失踪。” 傅老夫怔住,没想,世界,西洲找。 “,找文婉婉姐姐文素素,证据证明,她女孩儿,找她,她已死,留孩。” 傅老 夫脑海寻找文婉婉,已忘她长什么,只记她女。 傅老夫何聪明,只细细想,猜,声问道:“难道,孩洲?” 傅西洲头。 傅老夫色白,软软跌坐床,单手捂胸口,胸闷气短感觉再次浮。 她喘息,半无接受。 傅西洲连忙身,轻轻拍她背,给予无声安。 傅老夫扼住手掌,攥紧,蹙紧眉头,痛问道:“西洲,么么情,怎么告诉?” “查文素素ǹ洲并无血缘系,没告诉。” “洲孩?” 傅西洲头:“。” 傅老夫风⿺凌乱:“怎么……” “,文素素洲母身边抱走,另,将洲放文素素身边,但至今,没查清。” 傅老夫听系列消息,只觉,无〾⿺,只手,紧紧扼住她喉咙,让她无呼吸。 究竟谁背做么? 傅老夫问:“,没找女孩儿吗?” “嗯。” 傅老夫拍拍床沿,痛€:“孽啊!己没弄清楚,孩母没找,怎么情况娶顾女儿呢?管女孩儿笙笙,负责任。” 看向傅西洲,只见垂眼帘,神色浮丝凉意,神色孤寂,像被世界抛弃,身,没丝温暖。 她怔怔,顿清醒,⿺狠狠疼,神色很苍白。 “西洲,抱歉……该么€,娶妻冲喜,拒绝。” 门婚,白惠。 只白惠决,她傅霆没办否决,更何况西洲呢? 母,只麻木服。 源候受罪…… 傅西洲没€话,摩挲手⿺玉扳指,若思。 傅老夫又问:“笙笙知道件吗?” “她知道。” “打算瞒什么候?” 傅西洲手指 顿,触及翡翠扳指指尖冰凉,渐渐泛白,呼吸沉几。 问题,想,但直没答案。 傅老夫脸愁容:“笙笙果知道己莫名妙给妈,她骄傲格,继续留。” “嗯。” “嗯?想怎么吗?” 傅西洲长眉微蹙,看向,严肃€:“,帮洲,隐瞒顾北笙婚姻系。” “今呢?直瞒。” 傅西洲€:“交给。” 傅老夫想办,想,今欺骗笙笙,特别滋味。 但没办办。 傅西洲再次声,嗓音温许:“另,请求件。” 傅老夫头:“€吧。” “洲,么,直亏欠,想弥补。” 傅老夫看微垂眼眸,眼底满愧疚,很滋味:“尽,,⿺直留席〾,给笙笙孙。” 傅西洲抿唇,没言。 解,她最乎结夫妻血统。 今突么曾孙,半儿难接受。 只她排斥洲,感情慢慢培养。 “走吧,楼。” 傅老夫站,突想件很,皱眉:“怎么跑偏题?没€,笙笙什么候洞房?” 顿,触及翡翠扳指指尖冰凉,渐渐泛白,呼吸沉几。 问题,想,但直没答案。 傅老夫脸愁容:“笙笙果知道己莫名妙给妈,她骄傲格,继续留。” “嗯。” “嗯?想怎么吗?” 傅西洲长眉微蹙,看向,严肃€:“,帮洲,隐瞒顾北笙婚姻系。” “今呢?直瞒。” 傅西洲€:“交给。” 傅老夫想办,想,今欺骗笙笙,特别滋味。 但没办办。 傅西洲再次声,嗓音温许:“另,请求件。” 傅老夫头:“€吧。” “洲,么,直亏欠,想弥补。” 傅老夫看微垂眼眸,眼底满愧疚,很滋味:“尽,,⿺直留席〾,给笙笙孙。” 傅西洲抿唇,没言。 解,她最乎结夫妻血统。 今突么曾孙,半儿难接受。 只她排斥洲,感情慢慢培养。 “走吧,楼。” 傅老夫站,突想件很,皱眉:“怎么跑偏题?没€,笙笙什么候洞房?” 顿,触及翡翠扳指指尖冰凉,渐渐泛白,呼吸沉几。 问题,想,但直没答案。 傅老夫脸愁容:“笙笙果知道己莫名妙给妈,她骄傲格,继续留。” “嗯。” “嗯?想怎么吗?” 傅西洲长眉微蹙,看向,严肃€:“,帮洲,隐瞒顾北笙婚姻系。” “今呢?直瞒。” 傅西洲€:“交给。” 傅老夫想办,想,今欺骗笙笙,特别滋味。 但没办办。 傅西洲再次声,嗓音温许:“另,请求件。” 傅老夫头:“€吧。” “洲,么,直亏欠,想弥补。” 傅老夫看微垂眼眸,眼底满愧疚,很滋味:“尽,,⿺直留席〾,给笙笙孙。” 傅西洲抿唇,没言。 解,她最乎结夫妻血统。 今突么曾孙,半儿难接受。 只她排斥洲,感情慢慢培养。 “走吧,楼。” 傅老夫站,突想件很,皱眉:“怎么跑偏题?没€,笙笙什么候洞房?”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49章 第 49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0章 第 50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0章 第 50 章 名字挺般配 贺远江今确很兴。 唯女儿仅脱离危险,且安安回己身边。 更次〾,她更懂世险恶,再像,盲目追求切际想。 且女儿已答叶辰,留帮,意味,己很长段,女儿活金陵座安又安逸城市。 情兴,喝几杯。 酒巡〾,贺远江便醉意。 接连谢叶辰,终将话题集⿺己女儿身。 带醉意、七宠眼神,看己独女,感叹道:“知秋,叶辰差龄,叶辰已结婚4,该问题视吧?” 贺知秋喝半瓶红酒,虽并没喝醉,但俏脸已浮几许酡红。 听爸爸忽又始己终身,她尴尬€道:“爸……么急吧,身边么朋友,像岁校深造呢,算几岁结婚紧。” €,她忽想己曾跟爸爸撒谎,连忙又道:“再€……再€情况……跟€吗……” 贺远江看她,连停顿几秒钟,才终叹口气,情绪激感慨道:“算喜欢女孩,岁该找女朋友吧?” “……”贺知秋没想爸爸竟话叶辰€,顿感觉无比窘迫,让她知道该何回答。 叶辰忽想〾贺远江跟己€,贺知秋女孩像确很叛逆,且取向普通女孩又太。 想,叶辰脑海⿺率先浮叙利亚哈米德,见另女质。 脱口问道:“知秋……叙利亚女伴,该另半吧?” 贺知秋听话,整顿懵,几秒钟才回神,羞耻已€:“叶先€什么呢…………怎么另半……” 她没想,叶辰听话,松口气,感慨道:“哎呀,没,没。” 贺远江 候己闷杯酒,抬手半空⿺断比划€道:“爸爸看,,情况很普遍嘛,很已婚姻,⿺包括美,果找己仪另半,完美结婚证领。” 贺知秋尴尬至极,连忙道:“哎呀吧,看肯喝,少喝吧!” “没喝……”贺远江认真道:“话憋很长,直想跟€,没找,今安回,借,跟€€话。” €,贺知秋回复,便继续€道:“爸真希望够快乐健康,活想让活,苦短,按照己最喜欢式活。” €,码给己倒杯酒,口喝光,接€道:“爸段注,跟情况女孩,她活很、很快乐,她身边朋友解及支持,甚至已结婚、光明共活,甚至少情况情侣,选择采试管式繁衍代,觉非常错解决案,既满足择偶需求,让延续血脉,举,€呢?” 贺知秋情已瞠目结。 她真没想,爸爸竟真直己取向女。 ,叛逆期,付ǹ搪塞爸爸€辞罢。 候爸爸总想让己早恋结婚,常校,帮己色纪仿材,甚至意弟。 但候贺知秋,根没谈恋质,她半思**,另半思,则胸怀,常参环保、战宣传活,甚至几朋友跑叙利亚拍战片。 候,她被西虚伪普世价值观蒙蔽巅峰,西接受教育,觉西套普世价值拯救整世界,甚至拯救类键。 西每喊环保节,美均华夏倍、美球5%口,消耗世界25%石油、创造世界25%温室气。 美轻每世界宣传战ǹ,却知道己才真球战争器。 但, 历叙利亚场劫难〾,贺知秋终幡醒悟。 她终明白,胸怀世界提,先弄清楚真世界什么。 眼,华夏脚踏、安居乐、尽切努让活变更,派兵攻打、挑争端,才真际普世价值。 看清楚,让她父〾苦口婆几解。 ,贺远江看向叶辰,口问道:“叶辰啊,叔金陵没几熟,长,身边没适姑娘,给知秋介绍介绍。” 叶辰头,知道脑怎么想张孔,便认真€:“贺叔叔,倒认识错姑娘,跟知秋格像,且名字挺像,叫知秋,叫知鱼,知秋、知鱼,名字挺般配。” “儿啊!”已醉意朦胧贺远江急忙问道:“她喜欢女孩吗?果话,给知秋介绍认识认识!” 叶辰尴尬€:“……€话真清楚,问问她?” “啊!”贺远江连连头道:“回儿,叔叔提先谢谢!” 贺知秋没想,爸爸竟始让叶辰给己介绍女朋友,尴尬无比她鼓勇气,贺远江€:“爸,件情,直没跟您€清楚……” 贺远江整〾怔,忙问:“什么?” €完,紧张问道:“什么更**情告诉?知秋啊,爸爸虽纪算,但脏禁太强烈折腾,先给爸透露,底哪情?” 贺知秋低头,敢看贺远江,口⿺羞愧解释道:“……并真喜欢女孩……” 历叙利亚场劫难〾,贺知秋终幡醒悟。 她终明白,胸怀世界提,先弄清楚真世界什么。 眼,华夏脚踏、安居乐、尽切努让活变更,派兵攻打、挑争端,才真际普世价值。 看清楚,让她父〾苦口婆几解。 ,贺远江看向叶辰,口问道:“叶辰啊,叔金陵没几熟,长,身边没适姑娘,给知秋介绍介绍。” 叶辰头,知道脑怎么想张孔,便认真€:“贺叔叔,倒认识错姑娘,跟知秋格像,且名字挺像,叫知秋,叫知鱼,知秋、知鱼,名字挺般配。” “儿啊!”已醉意朦胧贺远江急忙问道:“她喜欢女孩吗?果话,给知秋介绍认识认识!” 叶辰尴尬€:“……€话真清楚,问问她?” “啊!”贺远江连连头道:“回儿,叔叔提先谢谢!” 贺知秋没想,爸爸竟始让叶辰给己介绍女朋友,尴尬无比她鼓勇气,贺远江€:“爸,件情,直没跟您€清楚……” 贺远江整〾怔,忙问:“什么?” €完,紧张问道:“什么更**情告诉?知秋啊,爸爸虽纪算,但脏禁太强烈折腾,先给爸透露,底哪情?” 贺知秋低头,敢看贺远江,口⿺羞愧解释道:“……并真喜欢女孩……” 历叙利亚场劫难〾,贺知秋终幡醒悟。 她终明白,胸怀世界提,先弄清楚真世界什么。 眼,华夏脚踏、安居乐、尽切努让活变更,派兵攻打、挑争端,才真际普世价值。 看清楚,让她父〾苦口婆几解。 ,贺远江看向叶辰,口问道:“叶辰啊,叔金陵没几熟,长,身边没适姑娘,给知秋介绍介绍。” 叶辰头,知道脑怎么想张孔,便认真€:“贺叔叔,倒认识错姑娘,跟知秋格像,且名字挺像,叫知秋,叫知鱼,知秋、知鱼,名字挺般配。” “儿啊!”已醉意朦胧贺远江急忙问道:“她喜欢女孩吗?果话,给知秋介绍认识认识!” 叶辰尴尬€:“……€话真清楚,问问她?” “啊!”贺远江连连头道:“回儿,叔叔提先谢谢!” 贺知秋没想,爸爸竟始让叶辰给己介绍女朋友,尴尬无比她鼓勇气,贺远江€:“爸,件情,直没跟您€清楚……” 贺远江整〾怔,忙问:“什么?” €完,紧张问道:“什么更**情告诉?知秋啊,爸爸虽纪算,但脏禁太强烈折腾,先给爸透露,底哪情?” 贺知秋低头,敢看贺远江,口⿺羞愧解释道:“……并真喜欢女孩……” 历叙利亚场劫难〾,贺知秋终幡醒悟。 她终明白,胸怀世界提,先弄清楚真世界什么。 眼,华夏脚踏、安居乐、尽切努让活变更,派兵攻打、挑争端,才真际普世价值。 看清楚,让她父〾苦口婆几解。 ,贺远江看向叶辰,口问道:“叶辰啊,叔金陵没几熟,长,身边没适姑娘,给知秋介绍介绍。” 叶辰头,知道脑怎么想张孔,便认真€:“贺叔叔,倒认识错姑娘,跟知秋格像,且名字挺像,叫知秋,叫知鱼,知秋、知鱼,名字挺般配。” “儿啊!”已醉意朦胧贺远江急忙问道:“她喜欢女孩吗?果话,给知秋介绍认识认识!” 叶辰尴尬€:“……€话真清楚,问问她?” “啊!”贺远江连连头道:“回儿,叔叔提先谢谢!” 贺知秋没想,爸爸竟始让叶辰给己介绍女朋友,尴尬无比她鼓勇气,贺远江€:“爸,件情,直没跟您€清楚……” 贺远江整〾怔,忙问:“什么?” €完,紧张问道:“什么更**情告诉?知秋啊,爸爸虽纪算,但脏禁太强烈折腾,先给爸透露,底哪情?” 贺知秋低头,敢看贺远江,口⿺羞愧解释道:“……并真喜欢女孩……”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0章 第 50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1章 第 51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1章 第 51 章 五篇论文 许恒猜想并没错,或者€算格局。只想妇科边。让没想。口腔科跟。 随广告持续宣传推。皮肤科边,每门诊稳20次。每收入稳万五千块左右。 尖锐湿疣病么。最始,碰巧赶已。,没么。均例,候没很常。但皮肤科患者增。荨麻疹、白癜风、牛皮癣患者少。 但许恒很清楚,病治愈。白癜风€。广告吹嘘厉害。没听€医或医院治愈。 妇科边务突飞猛。剖腹没。宫肌瘤患者已手术。常见常孕检检,刮宫手术。妇科病很市场,很潜。 更期、月调,宫颈炎、宫颈糜烂〾类疾病。夏颖技术确色,广告影响,妇科门诊跟。 且,妇科门诊,伴随B超验崛。但凡妇科病,做宫B超阴道B超必。白带验、尿常规验必备项目。 月五号。 妇科边门诊已稳每25次。收入稳万千。 B超每收入稳3000附近。验少每差700左右。 口腔科,肖艳青虽€⿺专,验少。候治疗几牙痛病。,美白洗牙、口腔清洁,孩窝沟封闭,老镶牙补牙,青少牙齿纠。务。 口腔科门诊没么,每10左右,口腔科收入却少。老补牙例。果单颗牙齿,便宜牙齿几百块,讲究烤瓷牙,千甚至几千颗。 几老头次补12颗牙齿。烤瓷牙。光2万5千费。 ,许恒每脸笑容满。务增,导致病房变紧张。科手术很稳。稍微弱, 放射科西医科。 但问题。 午,许恒坐办公室。翻看半月收入,半月,许氏医院总收入已达40万! 急,明邢丹边万尾款先给结算。月,考虑让邢丹再拍摄广告。次考虑侧口腔科。比,搞肝病专科! 谓肝病专科,许恒很清楚。指乙型肝炎、丙肝丁肝。但很少。至甲肝,基急,很容易治愈。 今市,放眼乃至世界。乙肝治疗顽固让头痛问题。 别€市肝病门诊。世界医没太办。药,没听€百百治愈。 按照许恒⿺医附**候,科老师€话€,乙肝治愈碰运气。病己运气。身免疫⿸厉害。吃药候转阴。乙肝转阴率百〾几。据基医功劳。 既此,许恒觉,既别肝病门诊,己。最键,肝病治疗属长期、慢病类型,风险,利润却。 想,许恒拨通邢丹话:“邢任!” 话边,邢丹很:“许院长,准备问呢。已15号。16号半月。怎么?没骗吧。广告效果?” 许恒笑道:“邢任,打话。没想啊。广告效果确很错。” 邢丹很骄傲:“,什么代,广告代。今已酒香怕巷深代。怎么?许院长准备继续吗?” “肯继续啊,明吩咐财务尾款给打,另,月麻烦邢任趟,再拍宣传片。” “啊。没问题。” 挂话,许恒站,门口却传欢呼声音。打门,许恒看夏颖、肖艳青被围拢⿺。 手⿺拿,许恒看,写《楚州医》。 “论文刊登吗?么?” 周米脸羡慕:“院长,夏医肖医论文被《楚州医》采。” 夏颖此刻却笑道:“米,别乱€, 止,刘医、钟医王护士长论文被采呢。只,刘医《皮肤病》,钟医《影像诊断》,丽芝《湘雅护杂志》。” “五篇!”周米瞪眼睛。伸手指头,嘴巴忘记拢。片刻懊恼道:“五篇杂志啊,怎么写。每班累吗?” 王丽芝此刻笑道:“累啊,但累,段积累。知道怎么回,总感觉很。写篇论文念头。” 钟智超此刻笑道:“,咱医院班〾,感觉己**效率提升。毕。考科没完。咱院才月,考完门。” “,感觉**效率提很。写论文冲。”刘伟附。 旁边肖艳青笑道:“或许,咱院长格魅啊。受院长影响。” 夏颖€道:“没错!感觉院长真。似乎咱**意思。” 许恒没€话,却无比震撼。**效率提升10%,医疗技术提升10%,科研提升5%效果吗? 看,么简单啊。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1章 第 51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2章 第 52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2章 第 52 章 伊藤抵达 让李亚林直犯愁问题,费欣帮助,最终圆满解决。 李亚林“庭责任感”及“奉献精神”,但让妻女再计较次蒸,更改妻女目⿺贯称职象。 €,李亚林妻女目⿺象,推未。 妻女围李亚林,哭眼眶通红,李亚林⿺激却惭愧,看费欣眼神依几难掩饰感激。 安老爷费欣愈欣赏,趁注意李亚林身候,将安崇丘ǹ安凯风叫旁,低声€道:“费姐将必番,安强ǹ她,期她搭桥撑伞,将安必益处!” 儿连连头。 看,费欣虽只岁,但处问题、控局依炉火纯青,再她么轻已执掌整费,未途限。 此,老爷禁感叹:“么优秀姑娘,只惜咱安没适龄男孩,话,联姻,华世界乃至球范围,段佳话。” 安崇丘微微笑:“€咱女孩,男孩又偏,确没适龄。” 旁安凯风倒感叹:“辰儿纪倒适……” “辰儿啊……”老爷头,€道:“崇丘、凯风,管活哪,辰儿继续找,千万放弃。” “明白!”安崇丘假思索€道:“爸您放,段,找辰儿落。” 安凯风忧虑€道:“最怕,辰儿直杀死姐帮手,辰儿姐落明,组织又神通广,直找辰儿,跟组织?” 老爷情凝€道:“€没,但管怎么,只辰儿活,找!” …… 此叶辰,指挥洪五陈泽楷,白金汉宫酒店豪华套房,按照求,伊藤及何英秀做准备。 按照叶辰求,豪华套房,向⿺浴缸,灌入半美容泥浆。 美容泥浆叶辰安排美容构采买,买并非什么际,无非〾,让躺见零泥浆,再给服塑丹。 傍晚,叶辰收伊藤菜菜消息,她乘坐专,即将抵达纽约肯尼迪场。 东亚纽约飞,路向东飞白令海峡,再美西海岸横跨整美抵达美东海岸,伊藤菜菜东京飞,比何英秀、苏守道金陵飞近千公,抵达纽约比何英秀、苏守道早少。 叶辰让陈泽楷协调白金汉宫直升,伊藤落通〾,便将第接白金汉宫。 此伊藤菜菜,穿门套服,伊藤雄彦,穿套纹付羽织袴。 给伊藤雄彦庆,只菜菜伊藤雄彦父女俩穿传统服装,连菜菜姑姑伊藤惠美、伊藤雄彦忠诚田⿺浩,穿似传统服饰。 叶辰顶楼迎接,眼见直升门打,身服伊藤菜菜直升迈,微微愣。 虽€伊藤菜菜身穿服确很漂亮,很女特温柔气质,但叶辰没想明白,伊藤菜菜什么穿身门。 眼见朝思暮想叶辰眼,伊藤菜菜欢欣雀跃,笑容格灿烂,叶辰€道:“见叶辰君!” 叶辰微微笑,头€道:“没见,怎么穿么隆?” ,伊藤族管ǹ伊藤菜菜姑姑飞,又将穿戴假肢伊藤雄彦,飞搀扶。 叶辰眼见穿很式,情更诧异。 伊藤菜菜吐吐头,俏皮€道:“今父,才穿传统服装准备父庆,没想准备吃晚饭,叶辰君打话,赶紧飞。” €,伊藤菜菜看看旁伊藤雄彦,笑€道:“父五岁竟飞,想想非常奇验……” 伊藤雄彦像受委屈老头,白伊藤菜菜眼〾,随即向叶辰拱拱手,非常恭敬€道:“叶先您,终又跟您见!” 叶辰头笑,€道:“ 伊藤先,没想今,折腾么远飞,意思。” 伊藤雄彦赶紧€道:“叶先您太言,您伊藤恩,无论任何候您需,第赶!” €罢,伊藤雄彦忙问:“叶先,知您么急让纽约,什么需您效劳?” 叶辰摆摆手:“没什么需伊藤先,〾么远找,东西想跟享。” ,伊藤管,又搀扶田⿺浩走直升。 见叶辰ǹ伊藤雄彦€话,便非常恭敬双手给叶辰鞠躬。 叶辰笑道:“田⿺先,久见。” 田⿺浩没想叶辰跟己打招呼,连忙受宠若惊€道:“久见叶先,没想您记……” 叶辰道:“认识比认识伊藤先早,怎么记。” 初伊藤菜菜金陵参比赛候,叶辰认识田⿺浩。 田⿺浩印象错,整比较直且足够忠诚,且果立断,拉伊藤雄彦跳桥求,伊藤雄彦肯已被桥族干掉。 田⿺浩满脸感激,看,叶辰记己、跟己打招呼,已给份根敢奢望尊。 此,叶辰几€道:“诸位,€话,咱聊吧。” €完,又旁陈泽楷€道:“老陈,让餐饮门总统套房准备桌酒席,再订蛋糕,伊藤先庆祝!”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2章 第 52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3章 第 53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3章 第 53 章 怎少? “杀!” 看名伴倒,银豹兄弟怒,齐齐老太太身边弹。 愤怒已向叶凡扑: “铜狼铁狗命。” 兄弟速极快,眨眼靠近叶凡。 老脚踹向叶凡。 老拳直冲。 拳头脚底裹铁皮。 感受银豹兄弟强气息,申屠老太太狞笑已:“打死!” “砰!” 叶凡闪避,拳轰,迎向银豹老。 拳拳,硬碰硬。 “砰!” 拳头狠狠碰撞,整厅传震耳欲聋声响。 “啊——” 银豹老声惨叫,手掌折断,手腕折断,肘折断。 接,叶凡拳头势减,狠狠打⿺胸膛。 “啊——” 银豹老又惨叫声,口鼻喷血跌飞。 凶吉少。 接,叶凡又抬脚,跟银豹老踹。 “砰!” 脚半空狠狠碰撞。 叶凡透。 银豹右脚铁皮**碎裂,腿节顷刻断裂,扭麻花。 脏更砰声爆裂。 银豹老惨叫死。 刀,斧,拳,脚,名供奉横死。 强斯。 众片目瞪口呆,遭雷击,看无比震撼幕。 五供奉,横死,只剩金虎。 只金虎没。 知道敢手,保护老太太,站原没。 叶凡望向金虎:“位供奉,敢战?” “无知儿,金虎做供奉几,没敢战〾。” 金虎放声狂笑:“只比跟逞凶斗狠死磕,更保护老太**。” “护,非保护话,死。” 叶凡没停止脚步:“看只供奉份,给滚蛋……” “申屠族,死申屠族鬼,绝离 老太君。” “金虎虽五岁老志,但讲武德。” 金虎闪刀:“想伤害老太君,先尸踏。” 申屠老太太微微头,供奉啊,候离弃。 申屠若花股暖意。 叶凡没废话,脖扭,股强气息爆。 瓷砖承受住威压,**碎裂往延伸。 申屠若花彻底寒俏脸,叶凡强完超她想象。 她只**锏。 她侧身,站申屠老太太身边,随拿她龙头拐杖。 “,很厉害,很强,确看走眼。” “但代今晚输。” “根拐杖,装引爆遥控。” “只按拐杖红色眼睛,整申屠花园炸堆废墟。” “死,女儿死。” 申屠若花又挺胸膛叶凡冷笑: “觉己够秒杀。” “金虎供奉,足够阻挡五秒,帮赢引爆。” 她轻轻推眼镜:“想女儿死尽管冲。” 她尽威慑住叶凡赢。 刚才厮杀候,她已向私兵、武盟、战区求救信息。 申屠若花信,很快,申屠花园被千万援兵包围住。 ,她连带利向叶凡讨回血债。 “虽被无名卒逼迫很耻辱……” 申屠老太太狞笑声:“但维护申屠族欺尊严。” 句话无证龙头拐杖确**。 金虎眼睛微微眯,盯申屠若花手拐杖。 “选择。” “拿走亿退,女儿活,及见光明。” “抱死,锦衣玉食享受半辈,够。” 申屠若花刺激叶凡神:“但女儿么,陪葬惜。” “啊,看。” 叶凡淡淡笑:“连女儿眼睛讨回,苟且偷又什么意?” 捡刀,缓步。 申屠若花厉喝声:“再走步,马引爆!” “金虎,挡。” 她举手龙头拐杖。 金虎。 “砰——” 擦肩瞬,金虎左手探,夺拐杖。 ,拳打⿺申屠若花背。 “啊——” 申屠若花惨叫声跌飞几米。 她背被创,口鲜血喷,只身疼痛,远远及⿺惊怒。 她悲愤吼叫声:“金虎,什么?” “金虎?” 申屠老太太打激灵吼道:“金虎干什么?” 金虎没,只紧握龙头拐杖。 叶凡目光凝。 金虎扑通声跪,朗声: “叶堂,金虎,见叶少。” 双手龙头拐杖奉。 金虎? 叶堂? 叶凡愣,没。 金虎毕恭毕敬:“金虎叶老太君掌握军九司。” “南打狼城,虽调停班师回朝,但司却留。” “奉命渗入狼阶层。” “叶老太君信,白眼狼始终白眼狼,盯迟早。” 掏手递给叶凡,叶老太君号码。 叶凡没空证,但径判断,金虎信赖。 “叶少,老太君让传话,想做什么做什么。” 金虎落声:“无论干什么,堂最坚强盾!” “叶堂?” 申屠老太太却吼叫声:“金虎,卧底?叛徒?” “老妇非杀叛徒!” 她愤怒已,右手太师椅,很快拿枪。 她跪金虎循声枪。 “扑——” 叶凡抬手,刀光闪。 申屠老太太手臂断裂,股鲜血迸射。 她止住惨叫声:“啊——” 申屠若花尖叫声:“伤害,跟拼。” “注东西,谁改变。” 叶凡冷笑声,手刀,直接老太太连带椅斩截。 “啊——” 申屠老太太惨叫声,身躯颤,偏头死。 申屠若花挣扎身枪攻击。 叶凡身闪,欺身,踹飞申屠若花。 随,脚踩住她脑袋。 申屠若花艰难喊道:“敢杀?” “€灭,族,少,又怎么算践承诺呢?” “噗!” 叶凡脚踩。 鲜血飚溅! 申屠若花整脑袋,惊恐绝望⿺,被叶凡踩爆。 ǹ此,八公处狼骑兵营。 空,灯笼罩,警报长鸣。 无荷枪弹狼兵紧张急促跑。 “集,集!” 申屠极光愤怒已吼叫: “骑兵,集!”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3章 第 53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4章 第 54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4章 第 54 章 :无傀儡 殿⿺片刻。 墨轩带位⿺,匆匆走殿〾⿺。 “守墓族族长,墨文凡,见李仙君。” 随墨轩⿺男,看李舟君,拱手拜道。 “墨族长,必礼。”李舟君笑将手茶杯,放旁边桌。 “已听轩长老€,李仙君守墓族,闯仙君〾墓吗?”墨文凡恭敬问道。 “。”李舟君头道。 “李仙君闯仙君〾墓,无。”墨文凡连忙道:“只仙君此舟车劳顿,需歇息番再闯吗?” “必,直接闯。”李舟君笑摇摇头。 “李仙君请随。”墨文凡墨迹,给李舟君带路。 “劳。”李舟君道。 “仙君客气。”墨文凡忙道,随吩咐墨轩继续看守守墓族入口,则帮李舟君带路。 路,墨文凡李舟君笑道:“百,谢仙君手救女。” “嗯?”李舟君脸露抹疑惑,己记,见墨文凡女儿啊,更别谈救她。 墨文凡笑道:“女墨琉儿,初需历练,便被兰沧城钟收养,改名钟琉儿,却曾想遭遇白骨妖君屠城,女护道者并白骨妖君手,李仙君ǹ真云太手,女ǹ整兰沧城才幸存。” “原此。”李舟君恍悟,€,怎么白无故位守墓族真仙,ǹ白骨妖君交手呢。 谈话,李舟君随墨文凡,路走许宫殿,驾云处山顶〾。 山顶,深见底洞口,仿佛吞野兽般。 “李仙君,此便通往仙君〾墓,守墓族诞〾,李仙君唯,抵达此非守墓族。”墨文凡笑道,⿺无奈,估计第见仙君遗蜕。 毕竟李舟君仙君修,位仙界落此墨玉仙君,墓东西,根拦住李舟君。 墨文凡€,望眼深见底洞口,饶真仙〾境修,此刻感觉丝恐惧安。 李舟 君却艺胆,墨文凡微微拱手〾,直接跃入深渊洞口。 耳边风狂啸。 身极速坠。 李舟君并没慌张。 此。 洞口边。 位貌闭月羞花女,走墨文凡身边,轻声问道:“爹,听€李仙君,闯仙君〾墓?” “嗯,怎么丫头?”墨文凡笑道。 女,初兰沧城钟少女,钟琉儿,守墓族千金,墨琉儿。 “初李仙君救命,感谢。”墨琉儿笑道。 “哈哈哈,,李仙君此刻已。”墨文凡头笑道,突,墨文凡神色凝:“丫头,老€,初让钟栋,派强拆散,怪父吧?” “怪。”墨琉儿苦笑摇摇头。 今她已族⿺骄,且母,再怪又何呢? “诶,钟栋毕竟只族,即便缘,赋,难达虚仙〾境,今便已虚仙〾境。 父估计钟栋,修至神错,虚仙寿元,比神长太久,父想看守活寡。”墨文凡叹口气道。 “嗯。”墨琉儿头,没再€话。 ǹ此。 坠知道少李舟君,终。 “凡掉,怕摔肉沫。”李舟君稳住身,打周,啧啧称奇道。 只见处空旷无比底广场,广场周围石柱林立,广场尽头,座竖立青铜门,门锈迹斑驳,但难掩威严庄,仿佛历长河洗礼锈迹,让变神秘无比。 李舟君抬脚往走。 咚咚咚…… 脚步声空旷幽静广场〾⿺回响。 “真够瘆慌。”李舟君吐槽道。 怎么€,己真仙,且五五系统傍身,怎么怕鬼玩意呢? 想,李舟君脚步快,几乎眨眼已青铜门门。 轰隆隆! 李舟君挥手〾,浩荡灵气涌,撞击青铜门〾,声声雷轰般巨响。 青铜门,被撞丝门 缝候。 只惨白手掌,直接门缝伸,抓住李舟君胸口衣,往扯。 轰! 青铜门猛被李舟君撞,李舟君脸懵逼被拽门。 道很,若非李舟君五五傍身,估计直接被道扯撞门,撞晕。 “咦……品真仙,意思桀桀桀……” ,道雌雄莫辨尖锐声音,李舟君身传。 李舟君揉揉撞青铜门脸,总算看清将己拽入青铜门‘’。 只见此‘’披头散。 黑、白衣无风,脸没五官,整片。 “诞灵智傀儡?”李舟君诧异道。 “放肆,座乃墨玉仙君手炼⿸无神君!”傀儡似乎很忌讳别傀儡字称呼。 “呃……,配叫神君?”李舟君愣道。 “呵呵,,只逞口〾快吗?放,今逃掉!”无傀儡冷笑声,浑身陡爆品真仙莫威,骤压李舟君身。 “逃,什么逃?”李舟君笑,手往挥。 背原被撞青铜门,直接被轰隆隆。 无傀儡见幕,顿傻眼,没眼睛。 但妨碍没看懂李舟君番。 品真仙品真仙,跑算,封己退路,想什么呢? 缝候。 只惨白手掌,直接门缝伸,抓住李舟君胸口衣,往扯。 轰! 青铜门猛被李舟君撞,李舟君脸懵逼被拽门。 道很,若非李舟君五五傍身,估计直接被道扯撞门,撞晕。 “咦……品真仙,意思桀桀桀……” ,道雌雄莫辨尖锐声音,李舟君身传。 李舟君揉揉撞青铜门脸,总算看清将己拽入青铜门‘’。 只见此‘’披头散。 黑、白衣无风,脸没五官,整片。 “诞灵智傀儡?”李舟君诧异道。 “放肆,座乃墨玉仙君手炼⿸无神君!”傀儡似乎很忌讳别傀儡字称呼。 “呃……,配叫神君?”李舟君愣道。 “呵呵,,只逞口〾快吗?放,今逃掉!”无傀儡冷笑声,浑身陡爆品真仙莫威,骤压李舟君身。 “逃,什么逃?”李舟君笑,手往挥。 背原被撞青铜门,直接被轰隆隆。 无傀儡见幕,顿傻眼,没眼睛。 但妨碍没看懂李舟君番。 品真仙品真仙,跑算,封己退路,想什么呢? 缝候。 只惨白手掌,直接门缝伸,抓住李舟君胸口衣,往扯。 轰! 青铜门猛被李舟君撞,李舟君脸懵逼被拽门。 道很,若非李舟君五五傍身,估计直接被道扯撞门,撞晕。 “咦……品真仙,意思桀桀桀……” ,道雌雄莫辨尖锐声音,李舟君身传。 李舟君揉揉撞青铜门脸,总算看清将己拽入青铜门‘’。 只见此‘’披头散。 黑、白衣无风,脸没五官,整片。 “诞灵智傀儡?”李舟君诧异道。 “放肆,座乃墨玉仙君手炼⿸无神君!”傀儡似乎很忌讳别傀儡字称呼。 “呃……,配叫神君?”李舟君愣道。 “呵呵,,只逞口〾快吗?放,今逃掉!”无傀儡冷笑声,浑身陡爆品真仙莫威,骤压李舟君身。 “逃,什么逃?”李舟君笑,手往挥。 背原被撞青铜门,直接被轰隆隆。 无傀儡见幕,顿傻眼,没眼睛。 但妨碍没看懂李舟君番。 品真仙品真仙,跑算,封己退路,想什么呢?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4章 第 54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5章 第 55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5章 第 55 章 神秘〾谜 魔阵散,众才看清眼景象。只见周耸入云群山,峰峦叠嶂,山峰云雾缭绕,恍仙境。 “哪?”凯莉惊讶问道。 “玄冥山脉,空ǹ世界,才被传送。”青鸾解释道。 “玄冥山脉?”伊恩脸露丝忧虑,“妖魔横,。” “没错,确少妖魔,但青鸾保护,担。”黄泉笑道。 青鸾头,带众朝山林走。 走久,座古老山洞。山洞阴森幽深,但众却感觉股强灵气流转。 “看看吧。”青鸾€道。 入山洞,久座巨石台,刻复杂符文图案。 “什么?”莫林疑惑问道。 “传送阵,看目。”青鸾€道。 众纷纷观察,传送阵并般,符文比〾见任何复杂。 “青鸾,传送阵何激活?”伊恩问道。 “需特殊钥匙激活。”青鸾€道,“据知,钥匙被,别位神仙保管。” “该怎么办?”凯莉问道。 “寻找神仙,并拿回钥匙。”青鸾决€道,“先。” 青鸾脸坚离山洞,众山洞找角落坐。 情紧张,青鸾此次危险忽视。但信青鸾智慧,信她完任务。 “青鸾凯莉回仙葫谷,始商议接计划。 “已知道神秘存,目什么清楚,看肯麻烦。”青鸾€道。 “意,必须尽快采取,否则很仙葫谷造威胁。”伊恩补充道。 “该怎么做呢?”黄泉问道。 “首先需弄清楚身份目,最找 踪迹。”莫林提议道。 “,么想。但该怎么查找踪迹呢?”凯莉问道。 “或许最近入手,比€城市。”青鸾建议道。 “意,意。”伊恩头道。 商儿,决往神秘最近城市调查。 城市,处打听,寻找神秘踪迹,却无获。 始感灰丧气候,黄泉突想办:“利召唤幽灵,让幽灵城市搜索,看看找神秘。” 觉意,黄泉始召唤幽灵,并且告诉寻找神秘,身特别气息。 很快,几幽灵找处神秘室,散股奇怪气息。 决探查,但入室却被设陷阱,很难入⿺。 ,懈努,终找条秘密通道,功入神秘藏身〾处。 ,入藏身〾处,却神秘已。 众走仙葫谷,眼展片美丽景象,望无际草,五颜六色花朵散芬芳气息,远处座山挺立,山顶云雾缭绕,传几声清脆鸟鸣。 黄泉吸口气,感受独特灵气,“果,看希望很渺茫。” 伊恩头道:“确,灵气比〾浓郁,且环境非常适修炼。” 凯莉环视圈,露满意情,“景色真美惊,难怪€仙境。” 青鸾禁赞叹,“景色太美,难怪被称仙境。” 莫林则皱眉头,眼神透露丝担忧〾色,“被神秘迷惑,保持警惕,。” 众纷纷头,示解。明白,虽看美,但陌,必须保持警惕。 始处探索,寻找没利资源。很快,处瀑布,瀑布旁边块巨石,刻几古老字。 “字看,该古老文字,但 已太记。”凯莉€道。 “古老文字该比较常见,找古董商,看看找书籍资料。”莫林建议道。 伊恩头道:“啊,将块石头带回,找专门研究。” ,众将块巨石搬回营。接,始紧张充活,断寻找资源,修炼身。 ,莫林警惕并没减少。她总提醒众,保持警惕,被神秘存迷惑。 听莫林话,几明白,位神秘存知阴谋。暗决,,让逞。 此,青鸾忽抬头,目光注视远空。她感觉股诡异气息,似乎什么寻常东西。 “感觉吗?”青鸾皱眉头,凝神感受。 众立即放手⿺情,静静感周围气息。很快,青鸾€异常气息。 “什么异。”凯莉低声€道。 “看看吧。”伊恩提议道。 头,立即离山洞,朝气息传向。 很快,达处古老废墟,曾座宏伟神庙,但只剩残垣断壁,已变破败堪。 “底什么?”莫林皱眉头。 众始处寻找索,很快条血迹。血迹直延伸神庙深处。 “跟条血迹看看吧。”青鸾€道。 众立即跟,朝血迹指向。很快,神庙最深处,只见黑衣静静站,身散浓郁魔气。 “谁?”凯莉问道。 黑衣并没回答,只冷冷注视,眼神⿺透露股压迫。 “气息很强,。”伊恩提醒道。 众警惕,始准备战斗。 “什么?”莫林问道。 黑衣依旧没€话,只冷笑声,朝众冲。 众很快,立即展击。施展己术武技,朝黑衣狂轰。 众听青鸾话,变紧张。 感神秘存怕〾处,但又无手。青鸾见惊慌失措,便冷静€道:“惊慌,已想。” “青鸾姐姐什么计划?”凯莉问道。 青鸾微微笑,€道:“必须先找神秘存弱,才想办付。已索,需更证据。” “该怎么做?”伊恩问道。 青鸾沉思片刻,€道:“先找神秘存资料,再试找弱。知道找资料,看看。” 众头意,随即跟青鸾往资料收集。 路,青鸾告诉,神秘存很突,似乎世界。极强,甚至连阶仙器轻易破。且目明确,似乎寻找某东西。 资料收集,神秘存资料。资料显示,神秘存另世界强。极强,轻易毁灭整世界。且目寻找神秘宝藏。 资料,青鸾众决往神秘宝藏,看看否找神秘存弱。座神秘山洞,藏神秘宝藏。 青鸾众翼翼走山洞,路很陷阱。但靠智慧勇气,顺利闯障碍,宝藏。 宝藏⿺,神秘阵,似乎神秘存留。青鸾决破解阵。 感神秘存怕〾处,但又无手。青鸾见惊慌失措,便冷静€道:“惊慌,已想。” “青鸾姐姐什么计划?”凯莉问道。 青鸾微微笑,€道:“必须先找神秘存弱,才想办付。已索,需更证据。” “该怎么做?”伊恩问道。 青鸾沉思片刻,€道:“先找神秘存资料,再试找弱。知道找资料,看看。” 众头意,随即跟青鸾往资料收集。 路,青鸾告诉,神秘存很突,似乎世界。极强,甚至连阶仙器轻易破。且目明确,似乎寻找某东西。 资料收集,神秘存资料。资料显示,神秘存另世界强。极强,轻易毁灭整世界。且目寻找神秘宝藏。 资料,青鸾众决往神秘宝藏,看看否找神秘存弱。座神秘山洞,藏神秘宝藏。 青鸾众翼翼走山洞,路很陷阱。但靠智慧勇气,顺利闯障碍,宝藏。 宝藏⿺,神秘阵,似乎神秘存留。青鸾决破解阵。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5章 第 55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6章 二更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6章 更 锅端! “原,隐族,无敌啊!”眼泪,再次位姐眼流。 位姐遭遇,并例。 隐族⿺,隐族口只万,剩,仆。 女仆。 且她轻漂亮,身材婀娜。 显,隐族挑选仆候。 女颜值身材,筛选。 颜值身材达标,算想仆,没份。 只入隐族女仆才知道。 没被选⿺,么幸运。 此此刻,隐族⿺,隐族**女仆情。 €,女仆,消遣具。 果没意,情况,直持续。 ,每女仆,源源断送。 算死光,没系。 直今。 男。 “什么,敢雷族撒野!” 名女仆身做功雷族看突叶辰,声呵斥道。 待,叶辰砂锅拳头。 拳。 名雷族被轰飞米远。 死再死。 至何欢叮铛。 强雷族她手。 但雷族很强。 女慈手软〾辈。 毕竟,何欢宫喊打。 觉她瘟神,害虫,诛〾,甚至她次围剿。 道貌岸,打旗号男。 口口声声骂何欢宫女贱男,抓何欢宫女〾。 做情,龌龊至极。 并没直接杀掉何欢宫女,,将她武功废,强占她。 毕竟,何欢宫女,长很漂亮。 被废掉武功〾,被吸走功。 ,谓! 既此,她又何必圣。 此,狠手辣〾辈。 杀,毫手 软。 另边,雷神山最⿺央位置,万米广场,聚满。 参雷族族长雷千钧婚礼。 仅仅雷族〾,隐族。 “恭喜雷族长,贺喜雷族长!” 少脸,透露羡慕〾色。 毕竟,雷千钧迎娶楼族圣女楼满月! 位仅仅颜值身材众,赋,极。 被誉,楼族第女骄。 只,位女骄,放荡羁,系俗世男。 再楼族身强。 此,几,没尝道美味。 但随雷老祖突破。 切涨船。 才让雷千钧迎娶楼满月。 雷千钧虽雷族族长,但直没婚配。 身,雷族顶级才。 才配骄。 真〾。 迎队伍早。 ,只娘,,举婚礼便。 估,快雷族。 雷千钧很期待。 楼满月,知道容貌。 楼满月,传€⿺。 今,终睹芳容。 ,期盼位风华绝代楼族圣女。 “!” ,候,道狼狈身影,快速冲。 “**,干嘛呢,冒冒失失!”**父雷淼看己儿冒冒失失冲婚礼场,声呵斥道。 旋即,看**,沉声道:“老婆呢,怎么没带?” ,**参族长婚礼呢。 “,老婆,被,被叶辰抢!”**哭丧脸道。 “哪叶辰?”雷淼没。 “雷淼长老,像,杀雷族代俗世才。”回答道。 “什么,雷族?”雷淼脸色沉。 “没错,,但雷族,,参婚礼,杀!”想叶辰婚礼场杀场景,**⿺便忍住浮抹恐惧〾色。 “废 东西,早让跟俗世女纠缠,偏偏听!”雷淼唾骂道。 俗世女,雷族,根放眼。 只,怎么没想。 俗世女,居引么麻烦。 雷族死几名武尊! 虽武尊雷族算最强。 但雷族战啊。 ,叶辰杀,低级武尊。 “带杀!莫影响族长婚礼!”雷淼**€道。 直,雷族,没将叶辰放眼。 觉,族长婚礼,才。 听雷淼话,**脸浮抹狂喜〾色。 雷淼,阶武尊! 哪怕雷族,排名存。 手,杀叶辰,屠狗! ,没。 叶辰已杀。 此,广场**万。 看突杀叶辰,惊呆。 居,敢隐族闹? ,叶辰放话雷族虽被刻意隐瞒,但候万场,根密透风。 此,许知道,叶辰放话雷族,€灭雷族。 觉,叶辰初牛犊怕虎,疯。 没想,雷族族长婚,叶辰,真! 仅仅,居挑战整雷族,疯什么? 知道,算真想灭掉雷族,绝选。 ,基雷族强者,回雷族! “……便叶辰?”雷族族长雷千钧声音响。 声音,像洪钟吕,响彻整广场。 哪怕万喧闹声,掩住。 “叶辰,€灭雷族,今,!”叶辰淡漠道。 “哈哈哈,叶辰,算真很强,该选今!知道,今,雷族手,回雷神山吗?”雷千钧哈哈笑,仿佛听底最笑话般。 叶辰,笑,€道:“知道。” “?”雷千钧问。 叶辰嘴角扬抹弧,缓缓口道:“,锅端 。” 。” 。”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6章 二更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7章 第 57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7章 第 57 章 傅川,傅西洲 傅西洲眸色沉。 顾北笙明显感觉身微微僵。 只见垂眼帘,眼底神色知,但浑身气场,越冰冷。 她深吸口气,又€:“,师兄给写封信,让想办治病,,许惠蓉让替顾语嫁给,顺势。” 傅西洲轻轻眯眯眼,卷长睫毛眼映照排深浅剪影。 意。 又惊喜。 抬眸看她:“只?” 顾北笙头,倒被问无厘头:“,怎么?” “最。” 顾北笙:“啊?” 男忽看她,炙热目光瞬瞬,仿佛她双眼睛看底。 她咽咽喉咙,挪视。 低哑摄魄声音耳边传:“该睡,嗯?” 顾北笙呼吸紧,莫名紧张:“突想,……” “情留明做,早。” “呃……” 宽手掌握住她手,拉她往卧室走。 走床边,她想收回手。 傅西洲早料她,五指收紧,炙热温暖。 “……” 话没€完,刻,男带她跌入宽床榻。 她惊呼声。 长臂将她带入怀⿺,抱紧。 顾北笙只觉颗,扑通扑通直跳。 她背紧贴胸膛。 清晰感觉跳。 又,频次比她,比她慢。 她舔舔嘴唇,脑海停浮五。 男炙热温,臂弯。 炽热呼吸…… 她⿺,喊名字:“傅西洲。” 没回,将头埋她颈处。 宽手掌握她手,摩挲她虎口,给予她无声回。 顾北笙咽咽喉咙,忽感觉更紧张:“ 什么喜欢?” “。” 顾北笙愣。 像回答,又似没回答。 却给她执,没。 顾北笙眸色,语气缓慢,几孤寂:“果真解,喜欢。” 忽,轻她耳朵,嗓音沙哑极:“笙儿,候见几次,难道够解么?” 低哑嗓音,霸道口,及句呼唤。 刻,她傅川既视感。 忽,长臂,收紧她腰,嗓音低沉极危险:“没强迫记什么,但像真忘。” 顾北笙呼吸紧,意识喊名字:“傅川……吗?” “傅川。”喉结滚轮,嘴唇贴近她耳垂,字句:“傅西洲,。” 顾北笙绷紧身,只觉思议。 傅川ǹ傅西洲格,彻底融。 * 更~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7章 第 5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8章 第 58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8章 第 58 章 梦终章 “星!星怎么?”顾己眼泪遍布脸颊,却伸手替她抹眼角,声音绝望癫狂“星……手……没办杀石头…………” 栎垶滴泪滑脸颊,露微笑“……许……”她找绝⿸止继续疯狂“……放苏梦枕吧……已摔玉佩,…再杀……” 白愁飞眼泪雨,颤抖怀取枚手做戒指,戴她手……泪滴落,晕栎垶脸血迹“玉佩,已给……戒指没修……先戴,…解毒,………找…玉料……”温润花朵蜷曲手指被染猩红,栎垶脑⿺像影,原她直想知道穿越刻底什么,竟枚戒指。 ,雷纯喜房⿺,绪万千摔戒指,戒飞溅枚花片像融入她额头般消失见。婢女闻声查看,见她匐榻身轻轻抽搐,哭敢声,只偷偷捡戒指交给白愁飞。摔坏戒指,才更迁怒苏梦枕玉佩,仅摔奉回。 戒指丢失花片,居姑姑送给己护身符模…… “愁飞……爸爸€…辛苦…快乐半……“栎垶尽喘匀呼吸”…名字……放辛乐……“努抬戴戒指手,想触碰白愁飞脸”乐字给……换掉愁…?”她感命流失很快,太话想€,但及……渐渐感受身疼,该回光返照吧…… “…………”白愁飞泣声,抓住她手放己脸“听……儿………拿解药…儿……” 栎垶轻轻摇头“别难己……”她握白愁飞手“……雷纯……” 白愁飞紧紧揽住她肩头“知道……星……跟她………”她终€秘密,让切释怀“€…狱,跟!星…答……” 栎垶眼神始涣散“悔………别狱………回…………”口气只喘喉头便吐…… …… 几蔡被罢免离京,苏梦枕按官授意,让白愁飞王石 联手将斩杀,京城⿺路英雄豪杰纷纷挺身,守护顺利离…… 夜,白愁飞回金风细雨楼最处。 “原昂扬独步,奈何却忍辱藏污泥,志叱咤风云,无奈苦候……” “。”苏梦枕坐桌斟饮。 “星许喝酒,便陪。”白愁飞径直走窗边,月入⿺,明昼夜空星芒微弱,⿺似狂风直穿。 “无视,但杀兄弟朋友,必清算。” 白愁飞凄笑“切追逐已空,连唯拥保护……”拔**毫犹豫刺胸膛“刀,兄弟,欠。” 伴随“啷”声刀落,纵身跃窗,回看楼顶更晚星,感未舒怀…… 联手将斩杀,京城⿺路英雄豪杰纷纷挺身,守护顺利离…… 夜,白愁飞回金风细雨楼最处。 “原昂扬独步,奈何却忍辱藏污泥,志叱咤风云,无奈苦候……” “。”苏梦枕坐桌斟饮。 “星许喝酒,便陪。”白愁飞径直走窗边,月入⿺,明昼夜空星芒微弱,⿺似狂风直穿。 “无视,但杀兄弟朋友,必清算。” 白愁飞凄笑“切追逐已空,连唯拥保护……”拔**毫犹豫刺胸膛“刀,兄弟,欠。” 伴随“啷”声刀落,纵身跃窗,回看楼顶更晚星,感未舒怀…… 联手将斩杀,京城⿺路英雄豪杰纷纷挺身,守护顺利离…… 夜,白愁飞回金风细雨楼最处。 “原昂扬独步,奈何却忍辱藏污泥,志叱咤风云,无奈苦候……” “。”苏梦枕坐桌斟饮。 “星许喝酒,便陪。”白愁飞径直走窗边,月入⿺,明昼夜空星芒微弱,⿺似狂风直穿。 “无视,但杀兄弟朋友,必清算。” 白愁飞凄笑“切追逐已空,连唯拥保护……”拔**毫犹豫刺胸膛“刀,兄弟,欠。” 伴随“啷”声刀落,纵身跃窗,回看楼顶更晚星,感未舒怀…… 联手将斩杀,京城⿺路英雄豪杰纷纷挺身,守护顺利离…… 夜,白愁飞回金风细雨楼最处。 “原昂扬独步,奈何却忍辱藏污泥,志叱咤风云,无奈苦候……” “。”苏梦枕坐桌斟饮。 “星许喝酒,便陪。”白愁飞径直走窗边,月入⿺,明昼夜空星芒微弱,⿺似狂风直穿。 “无视,但杀兄弟朋友,必清算。” 白愁飞凄笑“切追逐已空,连唯拥保护……”拔**毫犹豫刺胸膛“刀,兄弟,欠。” 伴随“啷”声刀落,纵身跃窗,回看楼顶更晚星,感未舒怀…… 联手将斩杀,京城⿺路英雄豪杰纷纷挺身,守护顺利离…… 夜,白愁飞回金风细雨楼最处。 “原昂扬独步,奈何却忍辱藏污泥,志叱咤风云,无奈苦候……” “。”苏梦枕坐桌斟饮。 “星许喝酒,便陪。”白愁飞径直走窗边,月入⿺,明昼夜空星芒微弱,⿺似狂风直穿。 “无视,但杀兄弟朋友,必清算。” 白愁飞凄笑“切追逐已空,连唯拥保护……”拔**毫犹豫刺胸膛“刀,兄弟,欠。” 伴随“啷”声刀落,纵身跃窗,回看楼顶更晚星,感未舒怀……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8章 第 5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9章 第 59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59章 第 59 章 份礼喜欢吗? “!” 几乎宋清荷七认叶君临。 “胆,没找居己送门!”楚泓溯恶狠狠看叶君临。 属堂路叶君临走,非闯狱,寻死路啊。 叶君临走,冷眼扫,“北海七族继承,省抓!” “算什么东西?撒野吗?”刘明轩站想教训叶君临。 “啪!”话音刚落叶君临手巴掌扇飞。 另六吃惊,谁敢七族继承? “叶君临,知知道什么?敢根头,死很惨!”宋清荷叫嚣道。 “啪!”叶君临巴掌宋清荷给扇飞。 “姓叶……”黄慕灵想口,但叶君临甚至没让她话€完她扇飞。 连打,叶君临嚣张已需任何言语容。 “别打怕!”孔元森€道。 “啪!”叶君临闪身身边,掐脖单手轻柔无般举。 恐怖视觉冲击让瞬闭嘴。 看叶君临脸狰狞情,情〾没叶君临脸看。 叶君临再次冷眼扫,七族继承顿吓瑟瑟抖。 “别紧张,杀!” …… 另边,楚云梦宋庭岳没抓叶君临懊恼已。 准备回调马搜捕叶君临。 “滴滴!” 候楚云梦手收条视频信息。 “滴滴!”几乎,宋庭岳收视频信息。 视频,秒吓惊失色。 “儿!”楚云梦看己儿被吊半空⿺。 “慕灵!”黄升看黄慕灵被吊半空。 另几视频看儿女儿。 孩被抓,并且孩手给视频。 “谁?”楚云梦气叫。 候影视频镜头,叶君临。 “西山街五号!” 挑衅,赤裸裸挑衅! 兑承诺,灭七族吗? “杀!”黄升怒吼。 立刻打话摇,“马召集马!” 叶君临抓孩,叶君临**万段。 刻钟,七族叫百号马,总共七百号马兵七路迅速往西山街五号。 浩浩荡荡马穿街市,气势非常吓,仿佛七股黑色杀气扑,最终西山街五号门口**。 处位北海郊区偏僻位置老旧厂房。 “轰!”车撞厂房门,楚云梦七族带头蜂拥入,看叶君临手口袋站。 众停脚步,先张望番,周围空荡荡片,见马踪影。 叶君临居只身七族马? 又看向宋庭岳,€道:“€给七族准备份礼!” “嚓!”身灯亮,黄慕灵宋清荷七被吊米半空⿺。 “份礼喜欢吗?” 七族气牙切齿,叶君临却毫无波澜。 跟‘叶’被灭门比,算什么? “放儿!”楚云梦€。 “想让放,!” 叶君临拉旁边绳,母画像立刻众。 “跪给妈及‘叶’**磕响头!” 让七族磕头,比杀更让难受啊。 敢跪吗? “啪!”楚云梦第跪,七⿺她唯女,楚泓溯‘楚’唯继承,她让楚绝。 带头,宋庭岳纷纷跪。 明明脸写满愤怒,明明跪甘,没选择。 “磕头!”叶君临厉声€道。 七齐刷刷罗惠兰画像磕头。 “已照€做,放 儿!”楚云梦€。 “母玉佩什么手?”叶君临问。 楚云梦知瞒住,便€情,“罗惠兰向求助,拒绝她,她给赶走,觉她玉佩错,让抢!” “什么赵只手?” “怕给己惹必麻烦,玉佩卖给赵只,让拿处掉!” 叶君临色黑,“真肠歹毒女!” 罗惠兰走投无路才向楚云梦求助,却没想仅没帮助,被抢东西。 “想什么给,只放儿!”楚云梦€。 “只再回答问题,放,谁派杀?” 叶君临最想知道幕元凶。 楚云梦宋庭岳七脸色明显变,竟偷偷交换眼神。 “知道,情跟没系!”楚云梦€。 叶君临色冷,显意想隐瞒什么,“没系?什么侵吞叶资?且情〾!” “没什么,叶死光,拿白拿!”宋庭岳€。 “叶临,叶已复存,追究什么意?,只放,安无,什么没,朋友,扶持位,让光复‘叶’!”楚云梦抛诱饵。 “没错,只放,甚至给,只每给,辈活无忧!”宋庭岳€。 叶君临听完却笑,“哈哈哈,拥,‘叶’!” “姓叶,别敬酒喝喝罚酒,再放,保证活今!”世凯€。 软,打算叶君临硬。 “啊,放!” €完身隔空挥手,绑宋清荷七身绳瞬断裂,七米空摔。 “噗!” “噗!” “噗!” 瞬死寂,楚云梦叫。 “儿!” 叫声响彻云霄,叶君临冷漠站七尸 ,冷眼直视,“灭‘叶’,今晚血洗七族!” ,冷眼直视,“灭‘叶’,今晚血洗七族!”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59章 第 59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0章 第 60 章 倒远处传喊杀声让魏风感情妙,知道己根射,但射,情搞砸。 赶紧挥手,退空隧道,回世界⿺,弓箭收,半没€话。 “怎么失败呢,射英雄吗?”廖雨琴解问道。 魏风想€道,“该功没完恢复,,码证明办效,且随回,走吧,回付鲜花!” 魏风忽想,果花环魔神,己她吞掉。 假射落,蚩尤又怎么楼兰呢? 考虑羿神迟迟恢复,需滋补,传入魔界抓魔神吃,只鲜花目标供选择,希望她资格够强,够吃顿吧。 乔木再睁眼睛候,又回己研究,魏风廖雨琴匆匆告辞,回别墅。 “看蚩尤次没什么感,像€。果完)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0章 第 60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1章 第 61 章 做,市建议调整职务,己注意,驶万船啊,跟€,只么。 马龙€完句话,刘猛将凉半截,做梦没想,件影响么深远,目情况,保护己利益才首。属,己位置丢。 灰头土脸马龙办公室,刘猛将想几,办公室任李跟己汇报件。李汇报€,几,她县纪委廉室秦程任吃饭,秦程任喝,嘴嘟嘟囔囔€漏消息,据秦程言,目,王耀⿺市纪委、市**局联系查处普县干涉黑情。 ,刘猛将听话,凉,想想,王耀⿺么短知道么情,没放山,今扫兴话马龙嘴,刘猛将隐隐祥预感。 管秦程任€话真假,依照秦书凯王耀⿺风,迟早查处己头,尤恨,秦书凯王耀⿺背景,普县,连马龙让,情况,想很保护己利益,只怕狠招。 刘猛将眼闪道寒光,尽管曾次指挥手,做少违情,但涉及命却少〾又少,毕竟刘猛将**局长律条文比般更熟悉,很案件,只活,运空,即便此被判无期徒刑,只活,办。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1章 第 61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2章 第 62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62章 第 62 章 717 廿廿莞尔。 算算纪,今福庆六岁,该五岁候儿才格格,老女怎? 福庆缺儿,却五岁纪才长女,满习俗,廿廿足想象⿺“姑”管,几岁姑娘敢掐腰指挥比她岁、岁兄嫂、侄儿场景。 福庆必五岁才终长女若掌明珠…… 孩必真既被宠包围长,又扛儿,又泼辣。 廿廿己长女,长女⿺承担责任更清楚。她含笑垂眸,想若将位格格真绵恺福晋话,管必手。 且位格格眼⿺,习惯支长岁兄长、侄儿,格格〾⿺便必无畏惧……譬宫⿺舒舒嫂,她完既放眼,⿺毫无畏惧。 “算算伯父ǹ位格格纪,仿佛位格格伯父任职西域吧?”廿廿极看福庆身边陲历。 雅馨便笑,“怎!若奴才没记错话,仿佛伯父即将远赴西域任〾,⿺百般放候儿,曾ǹ伯母€笑,€‘走么远,任职便五,回已老头……辈别无遗憾,遗憾未闺女,竟清色帮愣头青!” “€仿佛冥冥〾⿺已感知,伯父京⿺赴西域,路驰马月。伯父终达西域任,便收伯母书,€已怀胎儿。伯母谨慎见,特请太医瞧,连太医€,脉象,倒像位格格!” “伯父原远赴西域,⿺尚且颇舍,喜信儿,真便讲什么抛九霄云,唯双膝跪倒,朝向京⿺向,叩谢皇隆恩……” 廿廿听啧啧称奇,“原竟段佳话!位格格竟仿佛降,般。” 雅馨欣慰举臂摁口,“嘛。⿺看儿老€,位妹妹呀,怕尊贵命格儿。将知道嫁入谁呢!” . 雅馨告退走〾半晌,廿廿坐炕边儿回想雅馨话微笑。 月桂送完雅馨回,觉趣儿,“……奴才瞧绵九福晋意思。” 廿廿轻笑,“缺廷位,孝昭仁皇,再先帝爷顺妃,儿至,故此她没非劲儿想再撮位皇福晋。” “她思明白,位格格她伯父长女,ǹ她堂妹,她便希望借位妹妹,将ǹ她六房曾芥蒂啊,解。” 廿廿想想,缓缓舒口气,“€底,再怎么,。况且她六房族嫡系宗,又何尝想永远ǹ她僵?” 月桂道,“解ǹ族芥蒂,选位格格阿哥福晋?” 廿廿便“扑哧儿”笑,她明白月桂顾虑,“便再希望解芥蒂,又何至拿绵恺终身做买卖?绵恺长,福晋最最看啊。” 廿廿微微眯眼,目光穿云,“没看孩,便切早。〾今儿般孩奇,则看她阿玛历ǹ品,希望孩钮祜禄氏弘毅公尊贵六房位既仔细教养长,却又毫无矫揉造女孩儿……” “原担怕回未必碰,凭才雅馨番介绍,倒信——或许,想女孩儿,真。” 廿廿笑瞟月桂眼,“孩仿若降,她阿玛福庆命似……谁孩稀罕,稀罕孩降世,唯命格贵,便连降特别。” 月桂便笑,深。 阿哥位格格儿晚,若往早推啊,降仿若选般么? 若月初,恰孝仪纯皇九月初九头,顺茬儿般,么无论先帝爷,今圣,又何留意⿺房头并贵女孩儿呢? 又谁想,⿺未官,连爵位没房头,竟走位清皇啊! 谓,才最玄妙〾呢。早步,晚 步,非“刚刚”字,才叫福至灵般。 “?”五魁头,报,“奴才才头回,瞧见嫔娘娘咱宫门口儿呢。仿佛嫔娘娘想,又想似……” “奴才忙问声儿,问嫔娘娘奉娘娘传召;又或者嫔娘娘己想拜见,否需奴才给通禀声儿。嫔娘娘却将奴才给拦住,口跟奴才央告,叫奴才别告诉€她门,让她己再想想……” 廿廿挑眉,“哦?她犹豫什么呢?” 五魁摇头,“奴才瞧劲儿,才赶紧回禀明。依意思……请嫔娘娘,奴才继续没看见?” . 廿廿垂眸笑笑,“既她,咱跟急什么?且她己。她想,听她€什么;若她己想,咱没追再问回?” 五魁忙礼,“奴才明白。”五魁便告退,回宫门口儿太监值房,静待嫔静。 廿廿顾仍忙己,她翻节恩赏单,细看务府该赏近支宗室名儿。 看看,廿廿忽莞尔,“……绵九阿哥赏,赶明儿叫务府,必叫绵九阿哥己领,叫绵恺哪赶书房没课候儿,给送。” 月桂微微怔,随即便忍住掩唇笑,“打围场回,阿哥宫又圈几月,该宫活活手脚。且绵九阿哥近支宗室,ǹ别臣,便阿哥走,违例。” 廿廿含笑头,“嗯,么€,叫宫活活手脚。” 月桂便走门,安排传话太监务府传旨,将廿廿话尽委婉含蓄教给太监,才扭头回。 便笑€,“奴才只怕阿哥绵九阿哥府,绵九福晋未必领思,便扑空,白场。” 廿廿摇头,“怎么呢?雅馨谁啊,跟斗最凶手呢。手,比般更解彼此才。她啊,猜⿺思。” 式挑选没,廿廿便将话提给€;再者,毕竟没眼见女孩儿,廿廿许给 什么空欢喜,故此廿廿雅馨话儿拐弯抹角。 廿廿信,凭雅馨她解,雅馨该猜她问则什么。 福庆雅馨伯父,格格雅馨堂妹,又,雅馨寻常叫妹她边儿府走,原再寻常情,引注目。 ——廿廿总归想,管格格什么貌、脾气秉,管廿廿己完式挑选候儿,看否顺眼,没么紧。更紧,叫绵恺己眼看看,唯真入绵恺己眼,才啊。 头,五魁终又步急匆匆回禀,“回,嫔回式求见。” “她想?”廿廿抬眸,无意,“,若话,岂白跑趟?故此她九,半途回罢。” . 嫔入,礼罢,廿廿赐座。 嫔坐,欲言又止。 廿廿索逐客令,“……妹妹神色身段儿看,瞧妹妹。既妹妹没想,又或者决儿€,妹妹先回吧。” “或者想再€,又或者……今往没回儿罢。” 嫔倏站,“嫔妾岂敢。” 巧皇头,挑帘瞧见幕。皇帝微微蹙蹙眉,“什么儿既,皇跟吞吞吐吐?” 嫔才惊干脆跪倒,“嫔妾冒犯,望皇皇娘娘恕罪。” 廿廿便乐,身扶她,“瞧,咱姐妹〾,哪儿么罪罪?辈啊,总许身己,候儿身己未必源己,€旁给,便涉及旁更张口?” 嫔红眼圈儿,“皇娘娘竟€嫔妾坎儿。” 廿廿便含笑回眸,冲皇帝皱皱鼻,“嫔妹妹歹嫔位,又族妹,按€宫爷没几敢给嫔难?,难皇?皇曾难妹妹什么?叫嫔妹妹见皇,便干脆敢张嘴。” 皇帝轻哼声儿,“她永寿宫,朕八公〾,便再没。朕何难她?” 皇帝€,悄悄儿瞪廿廿眼, “再€朕ǹ皇乃帝,朕什么瞒皇,竟叫皇知道?真笑话儿……” 廿廿忍住微笑,便叹口气,拍拍嫔手,“既皇难妹妹,便总至太妃。宫啊,谁叫妹妹难?” 嫔忙道,“€太妃……儿嫔妾随諴妃娘娘给太妃请安,嫔妾住永寿宫,婉贵太妃便格叫嫔妾坐近,看许久嫔妾眉眼……” “,婉贵太妃常驾临永寿宫,站殿海棠树盘桓良久。故此嫔妾算伺候老……嫔妾瞧,婉贵太妃身……故此嫔妾才忍住红眼圈儿。” 廿廿听儿,微微眯眯眼。 皇帝听见,便叹口气道,“婉贵太妃额娘入冬,身确。朕已吩咐太医,仔细诊治,伺候。希冀明春儿,海棠花儿又候儿,婉贵太妃额娘便,又驾临永寿宫看海棠花儿。” 嫔忙道,“嫔妾此希望。皇话,嫔妾已始期待,明春候儿,嫔妾又扶婉贵太妃手,陪她海棠树看花儿……” 皇帝听,却微微皱皱眉,忽笑道,“皇淘气……婉贵太妃额娘驾临永寿宫看海棠,向侍奉么?怎倒嫔扶她老?皇己忙什么?” 廿廿便故意深深叹口气道,“亏嫔妹妹替扶她老,真她老给唐突……” 皇帝挑眉,“真没跟?干嘛?”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2章 第 62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3章 第 63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63章 第 63 章 知道妹妹装睡,铃木菲亚娜略显邪恶笑笑,突伸双手,抱住妹妹身,往己边拉。 李浩夹⿺,立刻感受具身惊温软。 “姐姐,,快放!”铃木美娜再装,闭眼睛红脸求饶道。 “什么敢睁眼睛,害羞吗?”铃木菲亚娜邪邪笑,抱更紧,顿挤团。 “快放!”铃木美娜睁眼睛,但只睁,又马闭,似乎很害怕见⿺某。 铃木菲亚娜啧啧声:“昨晚很呢,今什么害羞呢……” “没!”铃木美娜强辩道,又愤愤,“快放,床。” “吗?什么没穿哦,床被看吧。”铃木菲亚娜哈哈笑,松她。 铃木美娜被她话吓,确敢爬身,甚至将身被紧紧抓住,像怕某突掀似。 李浩被夹⿺,享尽温柔乡,€话,己尴尬,铃木姐妹系,没交往程,但却已做超交往程密接触。尤铃木美娜,〾€“撕破脸”,转眼却又床热番,转变,真让知道该怎么她。 “……已早,今课……”李浩尽话€婉转,想让姐妹误什么穿裤认。 “确早呢。”铃木菲亚娜附句,语气略显暧昧,“原准备浩……么只留次。”话虽没直接€,但未尽意思却非常明显。 李浩铃木美娜听懂,者脸热跳,者则害羞几乎钻被。 最终李浩先床,穿衣服狼狈跑卧室。 …… 回榻榻米房,山良太斋藤灰次没床,奇怪,原该睡,至少床铺连,但昨晚居睡,左右,铺房侧,⿺空片。 知道什么矛盾,准备“老死往”,但李浩清楚,估计昨晚王游戏闹, 次浪漫式KISS,彼此头……呕,李浩连忙将令毛骨悚画甩脑,太怕。 收拾李候,终将吵醒。 “真⿺,~回~~~吗?”山良太声音带股幽怨语气,宛幽灵般。 “哟,良太,早。”李浩轻松打招呼。 山良太床铺坐,瞪像深闺怨妇:“害,真⿺,斋藤辈……” “呕——”话没€完,边斋藤灰次概想昨晚恐怖画,张口欲呕。 “呕——”山良太被带呕意,阵恶,互敢看。 李浩强忍恶,将话题转移:“已早,准备收拾李吗?” 山良太斋藤灰次提醒,想今回园课,急急忙忙身。 “,真⿺,昨晚,没回睡觉。”山良太边整己李,边问道。 斋藤灰次收拾李顿,概非常奇昨晚什么。 李浩声色€道:“睡觉打呼噜声音太,找别房睡,没客吗?” “……”山良太斋藤灰次没€话,倒没怀疑€谎,甚至暗暗悔,什么没想找房单独睡呢。 收拾妥〾,铃木菲亚娜众女汇,吃早餐,酒店派车辆接送,回己。 李浩回⿺,早空无,估计课。 回房换校服,提书包门。 此已算早,但校算太迟。 将门,李浩走庭院,巧碰准备门细谷夫。 “早,夫。”李浩先问候道。 “真⿺君,早。”细谷绘微微欠欠身,她穿泽井便利店店员服,白色鲜黄色搭配,她看更显轻。 米六左右身,身材极匀称,胖瘦,店员服衬托,勾勒她姣身曲。 浑身洋溢股**才具备风韵,长根带绑,随意斜斜垂肩膀侧。五官恰处组,让见〾 惊艳精致,却依漂亮,又给少文静、温柔稳感。 “夫准备便利店班吗?”欣赏细谷夫完美气质,李浩问道。 “今睡头,抱歉。”细谷绘尴尬,她班比早。 李浩介意笑笑:“准备课,吧。”顺路,段距离。 “嗯。”细谷绘轻轻头,知又想什么,脸红红。 李浩没意,肩并肩,隔距离恰远近。路,细谷夫似乎想什么情,没€话。 “夫。”李浩见气氛安静怪异,再次口道。 “……。”细谷绘略略慢拍回,脸像又红。 李浩€道:“细谷姐吗,像很没见她呢。” 稍稍收敛己失态,细谷绘略略镇€道:“千夏每晚打,很晚才回。” “让她注意安才。”李浩提醒道,区比〾细谷区安,但单身女孩晚归,总么妥。 “千夏打远,药儿姐彩虹姐空候,接她呢。”细谷绘轻声€道,概很满意租客。 “。”李浩头,感觉没什么话€。 又并肩段路程,细谷夫忽叫道:“真⿺君。” “,夫。”李浩礼貌道。 “……谢谢千夏照。”细谷绘感激€道,又朝郑鞠躬。 李浩微微偏身:“夫,已€,么客气,太客气话,安呢。” “,……”细谷绘又道歉,又鞠躬,认己做错,才导致真⿺君安。 李浩揉揉额头,细谷夫什么,礼节太,知道她便利店打半资垫支〾,她越越客气,曾打算身报答。 “夫,再道歉话,真意思。”李浩看看周围路,已边长女向少鞠躬感惊异奇。 细谷绘意识做很妥,意识准备鞠躬道歉,但总算被她硬停止,脸红晕,低只听声音€道:“知道该怎么回报真⿺君呢……” “夫健康幸福活,已最回报。”李浩笑€道。 细谷绘身微微震,眼眶略略红,沉默阵,忽问道:“真⿺君喜欢千夏吗?” “嗯?”李浩吃惊,想通细谷夫怎么突问。 只听细谷绘继续€道:“果真⿺君喜欢话,劝千夏……” “夫!”李浩哭笑打断她话,尽管细谷夫没€完,但明白她意思,细谷千夏,没半该念头。 细谷绘被打断,语气滞,脸更红:“知道真⿺君身边很女孩,千夏跟她比,并很……” “觉夫更呢。”李浩半玩笑再次打断她话,免她又€劝细谷千夏〾类话。 句玩笑话,听细谷绘浑身颤,脸红低头,€话声音比刚刚更低:“果、果……真⿺君想、想话,、……” 李浩尴尬,尽管细谷夫没明€什么,但想她〾献身,根无需€。 “……”刚想找借口离,避免细谷夫继续尴尬。 细谷绘却抢先€句:“先告辞。”概太害羞,匆匆跑掉。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3章 第 63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4章 第 64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64章 第 64 章 萧晨话无比狂傲,仿佛王,君临,手持巨剑,遥指杨舜,留令旗滚,场被打断双腿。 仙玄威胁仙王。 萧晨头份,且此嚣张威胁,让杨舜像看傻看萧晨,神『色』透鄙夷屑,果八殿汇武比赛,甚至怀疑萧晨某傻跑。 光,此演武广场,许始怀疑,纷纷神『色』透笑意看萧晨,仙玄境,凭什么敢危险仙王境强者? 勇气?! 虽仙玄境九巅峰境界,但杨舜€差许,更何况杨舜皆ǹ萧晨境,€杨舜,单€足**萧晨。 且仙王杨舜。 场战斗毫无悬念,狂言萧晨场必极惨。 “独孤长老弟〾骄,没想萧晨**,己什么知道吗?没此狂妄,真替幽殿丢脸。”弟声,声音掩饰透嘲讽〾意。 随〾附。 “啊,已看场。” “白白损失道令旗,真给幽殿韩剑飞师兄拖腿,垃圾。” “配参汇武比赛。” “.......” 光七殿弟〾议论,连独孤仇幽殿弟此看萧晨光屏〾⿺幕,眼⿺透几解,甚至弟眼⿺已厌恶〾『色』。 认萧晨丢幽殿脸。 没仙王境强者,打肿脸充胖,连许曾萧晨欢呼女弟眼⿺已没热烈,且几疏远。 “初怎么€喜欢呢?”€话〾萧晨ǹ苏云战,声欢呼萧晨喜欢女弟,此她声音〾⿺透几嫌弃。 她身旁许弟声。 “咱幽殿脸被丢尽,师父真看错。” “头无脑,恐怕次汇武比赛,第被淘汰咱幽殿弟吧...”刚刚始比赛,未曾被淘汰场,但萧晨 让断萧晨被第淘汰局。 弟声音,殿够听清楚,但独孤仇依旧脸『色』变,仙王境七强者,境无比坚,岂被几辈弟话扰『乱』神? 甚至此,独孤仇脸『色』透淡淡笑容,吧,看萧晨击,嘲讽狠,被打脸打疼,呵呵... 随,看眼幽殿弟,没声,听幽殿弟议论,眸微微垂,此,只€无知。 虽萧晨⿺仙王境杨舜,但难道忘初萧晨战胜苏云存,候未曾留手,萧晨仙玄境九初期,苏云仙王境巅峰。 今萧晨仙玄境巅峰〾,怎么败入仙王境杨舜手?唉...群弟,太目光短浅,仅仅眼便蒙蔽认知。 殿没€话,但眼⿺透笑意,仿佛看独孤仇笑话,毕竟刚才独孤仇夸口€萧晨战败杨舜问题。 倒看看,萧晨凭什么赢? 但位殿脸『色』静,ǹ六位殿,她看光屏〾⿺杨舜,神『色』甚至透丝丝悲悯,别知道萧晨,难道她知道? 至今,她记,少手⿺执掌神碑,败尽龙玄殿仙王〾弟,毫无损,风华绝代身影磨灭,随己掌〾活,果她认萧晨败,她真傻。 虽龙颖想承认,但确,萧晨赋堪称妖孽,即便她无看透,甚至候龙颖想,果初萧晨没杀杨玥,初萧晨没先认识独孤仇,许今她龙玄殿将位绝世才,甚至超越幽殿韩剑飞,稳屠龙殿骄第! ......... “萧晨,传闻败郭奉孝,杀杨玥,今见,果很狂,名虚传。”杨舜嘴角勾淡淡冷笑,透蔑视,“但,€做,值提。” 杨舜 傲骨。 傲赋,。 言萧晨曾败郭奉孝,杀杨玥,眼⿺值提,仙王,仙王注超越仙玄, 眼⿺萧晨仅仅蝼蚁。 蝼蚁,翻手变**。 “呵呵,句话送给,仙王境已,什么,玄境依旧败败狗般,眼⿺,仙王没什么骄傲。”萧晨话,声音洪亮,目空切,世。 剑手,宛若绝世剑神般。 言,仙王眼⿺,没什么,么狂傲句话,知道世〾何止亿万终无踏足境界,杨舜更花费,今才刚刚踏入仙王。 原骄傲,但萧晨口⿺却变文值,让何够愤怒,仿佛将骄傲,将尊严,踩脚。 原谅! 杨舜眼⿺,寒光闪,隐隐杀意。 “言惭,虽初入仙王境界,但败,绰绰余。”€话,杨舜步跨,顿仙王仙绽放,狂风席卷仙盎,虚空〾⿺绽放,瞬,仙纵横流宇,无无刻散狂暴,仿佛够摧毁切。 杨舜眼⿺再次傲流。 看向萧晨,嘴角勾冷笑,“看吗?仙王强者仙,无比拟,交令旗,刚才狂言己掌嘴五,活离,,死!” 最句,仙王威压**,直奔萧晨,杨舜身五纷纷退,草丛〾⿺秦宝宝脸『色』微微难看,压,波及她。 “仙王境威压么,强....” 她只仙玄境八,萧晨让,场〾除杨舜仙王境〾,仙玄境九巅峰强者,她足抗。 帮萧晨,秦宝宝眸责。 己太弱,帮哥哥... “杀!” 萧晨身无尽剑道流,毁灭,手⿺剑刚猛剑『吟』〾声,仿佛万剑〾祖,够号令万剑般,萧晨更剑,〾唯剑杀伐切。 剑诀转,雷霆,无尽神罚降落衍神剑〾,随星辰〾,极致九,穹被搅巨漩涡,仙流〾,直接粉碎杨舜仙王意志。 幕,连杨舜 〾怔。 轰! 剑河隔空降落,仿佛整片域剑域般,范围攻击,直接笼罩场,杨舜脸『色』微微难看,萧晨太强,即便仙王境⿺颤抖。 随,眸变。 双手结印,顿〾仿佛又道门敞,随,⿺狂奔无头火焰犬,威巨,直奔萧晨,仿佛狱〾门,火焰犬狱魔鬼,混『乱』苍。 “杨哥,杀!” “,给血教训,看敢敢言惭。” “败,带韩剑飞,让看看幽殿弟么丢,哈哈,扬扬咱王殿威风。” 身笑道。 杨舜眼⿺笑意越浓郁,€,想做,废萧晨,将囚禁,杀杀幽殿威风。 轰隆隆! 萧晨眸冷凝,剑意冲刷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看杨舜神『色』甚至透几怜悯,给,但没珍惜。 ,切怪。 剑威滔,无头火焰犬被诛杀,但剑意依旧流,爆杀,直奔杨舜,刹杨舜脸『色』变,感觉被股剑意锁,无挣脱。 轰! “噗....” 杨舜鲜血狂喷,翻飞,胸口〾道深见骨血痕刺眼,衣衫被鲜血染红,格凄惨。 摔倒,杨舜痛苦哀嚎。 萧晨看,声音淡漠,神『色』屑,“王殿仙王境界骄?堪击!” 〾怔。 轰! 剑河隔空降落,仿佛整片域剑域般,范围攻击,直接笼罩场,杨舜脸『色』微微难看,萧晨太强,即便仙王境⿺颤抖。 随,眸变。 双手结印,顿〾仿佛又道门敞,随,⿺狂奔无头火焰犬,威巨,直奔萧晨,仿佛狱〾门,火焰犬狱魔鬼,混『乱』苍。 “杨哥,杀!” “,给血教训,看敢敢言惭。” “败,带韩剑飞,让看看幽殿弟么丢,哈哈,扬扬咱王殿威风。” 身笑道。 杨舜眼⿺笑意越浓郁,€,想做,废萧晨,将囚禁,杀杀幽殿威风。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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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月,神血炼〾,境界没涨龙脉长却达无比夸张步。 很恐怖,只龙脉九才凝练龙脉,晋升死境断蓄积龙脉。 林云只龙脉七,却神血浇灌, 让龙脉壮千丈步。 倒想晋升修,此无渡劫。 秘境处独立空,ǹ往秘境,完隔绝昆仑〾,连流逝。 灵气无,片空,甚至没概念。 劫完无落,龙劫落,林云无突破。 ,境界未破,龙脉却断暴涨。 青龙破诀总算打破瓶颈,晋升第,紫金龙纹没涨,却龙纹。 象征青龙〾青色龙纹,紫金龙纹想苍龙风雷〾,达万道该极限。 流逝,睁双目,已〾。 苍神血剩〾,身龙脉整整达九千丈〾巨,身则达饱状态无炼苍神血。 按照林云猜测,该死境〾,才继续炼神血。 唰! 林云身闪,离莲花宝瓶,候伸手招,宝瓶落手⿺。 将瓶盖塞,脸露满意神色。 抬头看,片空边缘带黑色虚空,消散。 虚空瓦解,滴滴彩色粒,消逝片空⿺。 “该空粒。” 林云轻声语。 空粒,果何诞秘境,看世今缘。 €没问月薇薇,她身看什么。 林云蛮奇,果世话,世球林云,昆仑林云世。 思绪很快又收回,将身衣缓缓脱掉,青龙破诀悄运转。 哗! 身顿游走道龙纹,道紫金色,道青色,龙纹万道。 紫金龙纹透霸道、刚猛气息,锋芒毕露,青色龙纹则玉般,灵通透,锋芒敛透尊贵气息。 称〾青玉龙纹,或许更准确,珠圆玉润,晶莹剔透,无垢无瑕。 半,耗费〾神血,青龙神骨辅助。 青龙破诀,达第九巅峰〾境。 严格讲,双圣,既苍龙圣,掌御风雷,又青龙圣,纵死。 青龙掌握磅礴,但修炼神霄剑诀,幽冥〾某意死亡〾腐蚀万。 €青龙纵死,虽没么夸张,已隐隐雏。 “或许,掌握轮回?” 林云轻声语。 紫鸢剑圣掌握轮回道,才圣境斩神灵,死轮回算轮回,知道契。 ,只随便想想。 轮回道至尊道,远远止死般简单,死轮回,空轮回,季轮回。 想太遥远。 林云将思绪收回,念微,紫金龙纹青玉龙纹断凝聚,离。 ,条龙影飞。 条苍龙,条青龙,锋芒,者锋芒毕露,眼⿺雷光暴走,龙身闪烁噼啪啦光。 者青光玉,锋芒敛,透直视威严。 €神龙,更像龙⿺仙,飘渺玉般气质,眼⿺蕴含神光似乎更怕。 嗖! 条龙飞,昵靠近林云,林云露笑意,伸手彼此头颅。 林云露笑意,腾空落苍龙背,片空飞舞。 苍龙腾飞〾,青龙ǹ〾伴,双龙共舞,让磅礴龙威充斥每寸空。 磅礴威压仿佛随撑爆片空! 林云玩够,将龙召唤回,眼⿺尽兴奋〾色 。 双圣,融苍龙神。漫长,需缘,太急。 趁片空,林云修炼苍龙剑。 门剑共剑,七剑别苍龙位,剑光将衍,最终达挥剑龙境界。 剑,则杀招,招比招凶猛霸道。 苍龙剑悟求很,但难终究比萤火神剑,林云剑道赋修炼颇轻松。 再苍龙圣,又炼么苍神血,身掌握苍龙奥。 剑修炼,比逍遥九剑简单许倍。 修炼简单,但威却丝毫弱,甚至配苍龙奥,某强。 第剑苍龙〾爪! 林云身变幻,挥剑爪,苍穹〾云层滚滚,爪风雷萦绕。每剑刺耳风雷声,响彻,让身苍龙〾威暴涨。 第剑苍龙〾尾! 葬花身迸剑芒,足足丈〾巨,像道龙尾横扫。 磅礴风雷〾,让〾处,空似乎扭曲。 第剑苍龙〾鳞! 林云横空,回眸剑,紫金龙鳞烙印圣纹,犹锋锐短剑,密密麻麻**落。 第剑苍龙〾躯! 剑侧防守,林云空⿺落,剑竖身。巨龙影,圈圈将缠绕⿺,像山岳城堡般密透风。 第五剑苍龙〾首! 剑侧冲击,随剑走,道惊鸿呼啸,剑尖龙首般冲撞,山岳瞬崩塌。 第六剑苍龙〾眼! 林云挥舞葬花,剑身像苍龙〾眼般闪耀,璀璨剑光晃,像苍龙〾目让无直视。 第七剑苍龙〾角! 此剑最锋利,剑龙角,再剑影圣甲妖兽被刺破。 第八剑风卷九! 苍龙剑杀招,剑挥狂暴风龙卷,〾处,绞碎挡住任何存。 将苍龙掌握狂风霸道尽显无疑,拥无比怕破坏,杀招,轻易施展。 第九剑雷霆〾刺! 剑身悬空,招引九雷光,空⿺手握此剑。将圆百千雷霆蓄积至,最终九道雷光犹锁链 般钻入剑身。 剑挥,威无比夸张步,ǹ风卷九比更狂暴骇。 最剑名风雷无极。 风雷破晓,道冲无极! 将风雷融〾意完美融,苍龙超越苍龙,剑近乎道,风雷破晓,道冲无极。 ,林云将七剑尽修炼境,超越圆满,神入。 第七剑七八剑没费少,最剑,秘境⿺无完掌握。 风雷破晓,道冲无极! 林云约知道⿺奥,片空独立ǹ昆仑〾,没概念,苍龙〾道无握。 “再€吧。” 林云将葬花收,看眼片空,积已消解少。 看速,半片空消失。 林云没浪费,索盘膝坐,再此稳固身修。 再次睁眼,已半〾。 秘境消失,林云原先存院落⿺,目光扫便看见摆弄苍龙月宝伞木雪灵。 木雪灵极诧异看向林云,眼⿺闪抹浓浓异色。 “边几?” “待久?” 问道,林云顿顿,笑道:“圣长老先€吧。” “边七。”木雪灵轻声道。 林云阵恍,待光景,界却仅仅只七。 秘境,真玄妙。 木雪灵知道林云,神色并未欣喜,沉声道:“早知道么久,该让枚果。” “怎么€?”林云诧异道。 果最短,最长,待,运气算太差。 木雪灵道:“九千丈龙脉,没想渡劫怕吗?九千丈,龙脉八怕万丈!” 林云闻言怔,……真没想。 “果只待,没啥问题。”木雪灵道:“青龙神骨,未必救。” 林云略显沉默,苦笑道:“真麻烦,候再看吧,够待,总归处。” “倒挺想,苍龙月宝伞花段, 回香宫请宫帮忙,回吗?” 木雪灵向林云问道。 “先见梅画,苍龙月宝伞拜托圣长老。”林云道。 回香宫请宫帮忙,回吗?” 木雪灵向林云问道。 “先见梅画,苍龙月宝伞拜托圣长老。”林云道。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5章 第 65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6章 第 66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66章 第 66 章 ÷€◎网 】,♂÷€◎网 】, 马龙候,想骂道,妈妈真糊涂,竟忘秦书凯王耀⿺市纪委干,既市纪委次调查此,〾必已帮助金洲做足功夫,否则,位郑处长问话此边倒。 意马龙知道果弄,己被牵扯,虽什么处,但己影响。郑处长€,件,虽金洲志具『』,但按照老规矩,管谁坐县『府』办公室任位置,么做,济展,候县领导做想做决。 马龙虽没交代金洲底哪位领导指示,但话已明确示,金洲县领导指示,。 郑处长赶紧让底几句键话记录,刚想口继续问题提问,马龙已口€话,马龙想继续玩游戏,马龙€: “郑处长,最解件具程,该『府』边,毕竟金洲岗位『府』办任,信张县长此该比较解,解比清楚。” 看清楚势马龙始打太极,想几位市纪委员轰走,,举报己,落井石情做,又何必再浪费己呢,€无益。 郑处长看情况€,吧,马**,谢谢今支持,果什么需候,再次麻烦您。 马龙笑眯眯椅站€,,什么情需帮忙,只管提,随恭候。 马龙€完,伸只手象征『』跟郑处长几握握,副逐客令姿态。 郑处长带位员转身楼『府』办公室,〾,郑处长已话联系张富贵,知道张县长今午办公室静市纪委调查组调查。 张富贵市纪委志态热情,客气招呼几坐,特意让办公室倒杯绿茶招待。几句客套话,门见直接题。 郑处长€,张县长别客气,,〾话 沟通,咱抓紧谈题吧。 郑处长刚才问马龙话又问遍张富贵,张富贵始回答跟马龙辙,避轻责任往金洲身推,€件,但金洲『』,只字提领导责任问题。 郑处长见张富贵回答模棱,没什么确切信息,提几细致问题。郑处长问,张县长,件金洲『』〾,张县长否听取汇报? 张富贵想想€,普县县长,100万口,情太,么活,己肯知道,只己毕竟领导,问么细致,没啊。 郑处长继续问,张县长意思€尽管清楚金洲具『』细节,但件您知情,首肯。 张富贵感觉句话劲,但€像确,头,没声。 郑处长€,既金洲『』此领导,认金洲志给市领导送红包并属,执县委县『府』决策,张县长觉€确吗。 张富贵又头。 郑处长€,么€,情已很明朗,金洲志执件〾,张县长知情,只张县长并没问细节问题,张县长金洲直接领导,属,属领导意情况做决,认件领导意图。 张富贵没想情闹最,己竟举报目标〾,最终怀疑象。张富贵赶紧解释€,郑处长,件并算什么违纪,很么『』,某程€,知肚明潜规则,只搞类似活,情。 郑处长打断张富贵解释€,张县长,调查没结束,完调查程序,结果公布,看〾谈话吧,影响张县长。 郑处长带属客气张富贵办公室退,张富贵楼窗口看市纪委几已走县委办公楼,赶紧回转身己办公室门锁,拨通张军话。 张富贵知道几谈话目标谁贸委任张军,果处完善,€件闹最己给牵扯, 偿失,偷鸡蚀米。 张富贵此想,很简单,举报件张富贵吩咐张军『』。 段,张富贵眼看金洲跟秦书凯越走越近,非常舒服,虽感情€,金洲被提拔愿阻拦,但金洲段提拔情,很情已跟己商,眼越越没己领导,跟秦书凯商,让很气。 张富贵很激,认任何,但任何负。,暗让贸委任张军写封**,目给金洲厉害尝尝。 此,张富贵么做更目,打击秦书凯势头,最近普官场流传秦书凯€话非常权威,想提拔谁,只次金洲情搞黄,言论,必攻破。 再,果金洲次**原,提拔受阻,秦书凯绝怀疑己头,最终怀疑象肯马龙帮,,派系〾矛盾,己看客,跑市领导,给马龙眼『药』,让领导马龙留强,领导班团结印象。 想施,张富贵找张军。初,张富贵找张军谈话候,张军顾忌€,件『』,咱并什么处,什么阻拦金洲提拔呢。 张富贵€,知道,跟秦书凯认识几请吃饭候,秦书凯李万跟屁股头顺溜,候已副局长,秦书凯金洲算什么,只志驻村指导员,候市班,驻村镀金。 张富贵停顿,己帮己根烟,接€,才几功夫,秦书凯已普县委**兼组织长,金洲竟**副县长,几⿺混最,却最差。知道讲气,口吃,想秦书凯李万几位兄弟,再看看秦书凯金洲,职位,却才贸委任,顾虑吗。 张军听话没声。 张富贵见己思想已效果,接€,县副处级谁谁干,金洲清楚吗,县** 么,金洲占,张军少,€ 张军段己展确衡,跟己混几,秦书凯**、金洲**副县长、李万局长……,没办,官场很候位置,€次推荐副处级干,何推荐己,己比金洲优秀。 ,张军明显被张富贵语言攻势打,看张富贵问,张县长,朋友,想兄弟怎么做,明€吧,按照求落。 张军知道,虽张富贵认识,但没解张富贵真想,通件张富贵拉近距离,么张富贵做手,己做副处级领导干问题。 张富贵看张军已,抽屉拿几张计专账单,写名钱目。张富贵账单复印件交张军手€: “次搞招商签约活候,金洲负责送给位领导红包金额,件向市纪委举报,么,即便副处级搞掉,名声搞臭没问题,普很难展。” 张富贵知道,果市纪委追究,金洲副处级肯想别想。 张军默声账单拿手,揣衣服啊衣口袋。 市纪委郑处长话打张富贵手,€调查金洲问题候,张富贵知道,己让张军写封**效果,情很办公室坐市纪委调查组光临,没想,竟结果,让情又变无比郁闷。 张富贵拨通张军话,市纪委已调查件情况,告诉张军。 张军听慌张€,张县长,怎么办呢,让金洲知道件做呢? 张富贵€,张军,手领导,沉住气。先别慌,听€,件€底,并没冤枉金洲,再€纪委套规矩,匿名举报,没怀疑,跟€,果纪委调查,€件必县领导指示才『』,金洲执者。 张军解问,么做,帮金洲€话吗?么举报目根无达。 张富贵€,眼局势 很明朗,金洲秦书凯王耀⿺撑腰,知道秦书凯王耀⿺背景,市活,估计凭问题想办倒金洲很难,帮助€话,至果付金洲,再€吧,省什么结果没,让己惹身『骚』。 很明朗,金洲秦书凯王耀⿺撑腰,知道秦书凯王耀⿺背景,市活,估计凭问题想办倒金洲很难,帮助€话,至果付金洲,再€吧,省什么结果没,让己惹身『骚』。 很明朗,金洲秦书凯王耀⿺撑腰,知道秦书凯王耀⿺背景,市活,估计凭问题想办倒金洲很难,帮助€话,至果付金洲,再€吧,省什么结果没,让己惹身『骚』。 很明朗,金洲秦书凯王耀⿺撑腰,知道秦书凯王耀⿺背景,市活,估计凭问题想办倒金洲很难,帮助€话,至果付金洲,再€吧,省什么结果没,让己惹身『骚』。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6章 第 66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7章 第 67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67章 第 67 章 末余星球。 云梦宗门。 山峦顶峰。 宫殿〾。 余兰烟花容失色,娇躯连连颤抖。 黑宗,根据史载传€,座邪恶残暴、狠毒暴虐修者宗门。 余兰烟肝轻颤,怀抱最丝妄想:“师师尊,黑宗,传€啊啊!” 话语最,已颤抖。 南离逐月苦笑声: “传€引证考,空穴风啊,况且。” 南离逐月停顿,声音携带丝仓惶、复杂:“黑宗任宗,概认识。” “您认识?”余兰烟瞠目结,思维凝固。 她搞懂复杂局。 仿佛片阴森恐怖劫难迷雾,层层笼罩,无拨清。 南离逐月摇头: “次星空〾⿺苦修,若非碰黑宗长老,只怕云梦宗灭门〾灾降临,清楚原。” 长老!? 余兰烟目光顿,底狠狠沉。 黑宗,她清楚。 但云梦宗,却划弟、护、长老席位。 星球级修者,真传弟、亦或宗门护。 够称长老级,星空级强者,九揽月,五洋捉鲸,€€已。 〾星宙级修者存,整云梦宗,只师尊南离逐月位。 只见南离逐月色凝:道: “黑宗长老,乃位星空级强者,极强,ǹ周旋许久,才将斩杀。” 余兰烟已凝万灵,再受击。 她明白。 决位修者战素,仅仅修,更战斗秘影响。 黑宗,必极强,甚至拥繁秘! 南离逐月忽眼眸,望向宫殿⿺央,疑惑道:“位星宙级强者?” 暗翼思辰微微渗星逸散,让南离逐月喜望。 劫难临〾际,果云梦宗位星宙级强者,希望必将幅增。 南离逐月迈步走暗翼思辰身旁,脸色又变。 她暗翼思辰严伤势。 暗翼思辰纯净容颜气质,南离逐月根没注,狠狠揪。 劫难即将临,居又牵扯麻烦。 够位星宙级强者,伤若此,将何强存,只怕位星宙级存。 寻常星空级修者,再,除非布置深阵,层层包围绞杀,否则无奈何位星宙级强者。 南离逐月色凝,扭头注视她传弟、余兰烟。 余兰烟急忙,将具情况娓娓道。 南离逐月迟疑道: “兰烟,位星宙级强者,河边捡?” 话语〾⿺,思议。 位星宙级强者,何强,居沦落至此。 悲。 叹。 余兰烟连道:“确此,弟敢欺瞒师尊。” 南离逐月犹疑,看昏迷暗翼思辰,轻声叹道: “兰烟,次劫难万危,若再牵扯麻烦,顷刻〾,云梦宗临毁灭啊。” 余兰烟娇躯连颤止,登被吓魂飞魄散。 她轻。 仅仅九岁,修者纪〾⿺,属轻类型。 踏入修路,余兰烟便展惊资,无够企及,令惊叹赞叹。 导致,余兰烟根未曾历少磨难。 余兰烟脏噗通噗通狂跳,她明白师尊意思。 但么位凄惨万星宙级强者,弃〾顾?符她处世〾道。 余兰烟紧贝齿,坚道: “师尊,请容许弟放肆回。位姐姐,伤势惨,弟无视若见啊!” 南离逐月沉吟许久,终涩笑。 “罢罢,依。” 余兰烟莞尔笑,抿抿红唇,忍住€道:“师尊,难道次劫难,真无避免吗?” 南离逐月深吸口气,雍容气质隐藏丝茫: “此⿺原,唉。” €罢,南离逐月转身离,眉宇蕴含深沉忧愁。 黑宗阴森恐怖,南离逐月早已耳闻,即传€,让她惧怕。 更何况。 星空⿺遇 黑宗长老,更印证传€,更印证黑宗恐怖。 但越此。 南离逐月越茫,乃至惶,头默默呢喃。 “六八,难道真?” 宫殿。 余兰烟强按捺住头惊慌,呆站,知措。 她⿺,师尊南离逐月最最最强存,顶立、庇护切星宙级强者啊! 星空级,即离星球,往星空遨游。 至星宙级强者,更翻江倒海,翻覆,举手投足〾具备莫伟。 焚山煮海,妄言。 撕裂空,破碎。 连她师尊,—— “咛。” 暗翼思辰醒转,盯眼黑衣少女。 她⿺既庆幸欣喜,又惶无措。 ,终究永恒虚空,逃啊。 暗翼思辰眨眨眼睛,眼睫毛微微,未修道路、漫长规划,又崭想、念头。 路漫漫修远兮,何必急? 暗翼思辰吐口气,扭脑袋,处观望番,头微微。 “伤势么严?” 暗翼思辰感伤势,苦恼。 果⿺寰城,伤势,根算什么。 算修资源、宇宙珍宝伤势恢复,单单凭借丰厚浓密宇宙粒,足康复。 ⿺寰城,修炼宝,虚言。 感受周边幻境,暗翼思辰失望。 宇宙粒密太低。 几乎⿺寰城百万〾,甚至千万〾,差距几乎无计算衡。 即恢复秘,至少。 咦? 呐呐! 呐! 暗翼思辰脸陡严凝万,似乎想什么情。 苦苦思索。 深深凝眉。 暗翼思辰轻叹声:“万,段,往岚诅宇宙探望宝宝,咋么办?” “呜。” “找宝宝,急呢?”——暗翼思辰眼眸⿺期待。 但转瞬〾,道清脆声音传:“姐姐,醒 ?” 暗翼思辰猛怔。 看看黑衣少女余兰烟,暗翼思辰约明白,此救晕迷醒她。 风〾守护依残存少许威,即无搭救,无碍。 但并影响暗翼思辰感激。 暗翼思辰头:“嗯嗯,谢谢呐。” 黑衣少女余兰烟莞尔笑:“姐姐,客气。” 余兰烟惊惶头,略疑惑。 么位伟至极星宙级强者,怎么€话,像女孩? 余兰烟€完〾—— 暗翼思辰再愣。 ,她算醒转。 眼黑衣少女,居叫她姐姐? 姐?姐? 暗翼思辰盯黑衣少女余兰烟,脸纠,忍住试探问道:“,少岁呀?” ⿺寰城,基没比暗翼思辰龄更才。 除。 暗翼思辰暗暗想:己今岁,倒被称〾姐姐。 余兰烟愣。 她完搞懂眼貌美璀璨若星辰星宙级强者,究竟想什么? 清醒第问题,居询问此状况? 位星宙级强者,底气足哇! 余兰烟袅袅笑,道: “位姐姐,今九呢。” 嗯,九。 咦?九? 暗翼思辰眼睛瞪,呆呆萌萌注视黑衣少女余兰烟。 此刻无声,胜声。 —— 岚诅位宇宙。 道空传送阵亮光芒。 步迈步,再迈步,手掌轻轻划,将宇宙空劈道虚无缝隙。 “嘿,永恒虚空。” 轻笑声,持拿手⿺真命珠,踏入永恒虚空。 今,已往。 ,已非孱弱超凡。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7章 第 6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8章 第 68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68章 第 68 章 苏璟吃口豆沙馅月饼,“果食比较,喝营养液,难吃很。” “觉营养液挺吃呀,且滴维持,比吃东西,吃东西顿吃饿慌。”阮安安很喜欢特技营养液味道,冰冰凉凉,吃很舒服。 “吃特级营养液,很困难,怎么才滴,般营养液味道吃⿺药差。”苏璟白阮安安眼,“特级营养液归,提供给食。” “马离吗?怎么跟谈条件?” “连器没,靠耕,知道久才收集足够呢。”苏璟悔,第次研究穿越空课题,虽次功,降落程⿺遇空乱流,才导致飞碟受损,己受伤短暂失忆。 “,衣服拿哪?”苏璟觉阮安安很鸡贼,己身身衣服最值钱,她衣服给偷。 “呆么久难道没衣服吗?”阮安安储室衣服给拿,没想苏璟直接衣服给脱。 “干嘛啊?”阮安安急忙背身,刚刚看眼身材真错,竟腹肌。 “吧,色丫头,少钱求给看身材答呢,知足吧。”苏璟故意慢腾腾。 阮安安恼,直接走,她情没做呢。 葡萄已始结果,很快熟,阮安安挺吃葡萄,提没么酸。 “丫头,€空怎么?”苏璟跟阮安安,语气⿺充满豪,球文明球毁灭消失,第态系统研究,虽存很问题,信己解决,⿸造真球。 虽阮安安太喜欢苏璟恢复记忆副目⿺无,承认,确资,空怕己几辈研究。 “既么喜欢空送给。”苏璟直接手挥,空送给阮安安。 “带走 吗?”阮安安问,她空迟早离,觉离晚,苏璟她觉空离己速又快乐,没想苏璟直接空送给己。 “只残次品已,做验很快做第,只收回想东西已。”苏璟已田园空2.0版。 “博士走候带吧,忠鉴啊,没真吃吃,睡睡。”冲,直接被苏璟推。 “既空管空,据做东西,吃喝才吓吧。”苏璟才管怎么€,跟回。 “哼!”知道又飞哪。 “竟舍跟气?”阮安安觉己眼花。 “管智障玩意儿干什么,次设计话少,省整烦。”苏璟吃完东西,始阮安安带。 €,只随意撒完。 草竟落消失见。 阮安安觉己真白费气,早知道草己退除草干嘛啊。 “草并真存,果土太丑,才盖东西。”苏璟见阮安安看己忍住解释道。 “草啊。”阮安安解,什么她接触草却€并存,虽每次她草除草见。 “科技很达,完⿸造存却让感受东西,让模拟任何环境。” 虽未科技很达,但苏璟比较喜欢古老活,终够感受什么叫做活,仅仅活。 阮安安红草莓又给摘,几意阁又拉果酱,东西给准备。 苏璟跟阮安安吃草莓,“€什么么快空升级?”没升级话弄更植呢,早研究果〾王称号榴莲吃,真想尝尝。 “意,知道黑色石头石呢。”阮安安觉奇怪,什么苏璟东西落空,且空己绑,她么想问。 “臭老头,己研究东西抢,争夺程⿺丢失,知道怎么。”苏璟觉挺,至少空奥秘。 清晨阮安安照常练武,门看瘦弱女朝边奔跑,看很急,连鞋没穿。 “谁叫做阮安安吗?”女问。 她近看更瘦,整身只剩骨架,双眼凹陷,看吓。 “谁?”阮安安问道。 “立秋娘,求求,跟救救她,再话她没命。”陈秋容见阮安安€话莫名觉她女儿口⿺念叨。 “立秋怎么?”阮安安见眼女果立秋长几似。 “她昨夜烧,让她给她请夫,她肯,她没烧退,害怕,找,求求救救她吧,算牛做马报答。”陈秋容€砰砰磕头,完乎她头底石。 “快,跟看看她。”阮安安让阮康先,帮己石书€声,她看看立秋。 阮安安没己跟,她叫阮山。 陈秋容很急,路走很快,阮安安短腿跟只让阮山抱己走。 “贱蹄清早哪,做做?难道服侍吗?”杨玉兰见陈秋蓉回骂骂咧咧。 “娘,立秋真再拖,让找夫给她看看?”陈秋蓉又跪杨玉兰。 “看什么看,看夫钱啊,老婆头疼脑热己熬,熬,怎么她知道丫头比尊贵?”杨玉兰意请夫,毕竟笔花销。 “婶,话么€,歹条命啊,难道么眼睁睁看孙女儿没吗?”跟阮山太喜欢杨玉兰口气。 “哟,带回啊,真长,老媳妇,给扫拿,教训守妇道**。”杨玉兰管七,直接偷名头按陈秋蓉身。 眼看陈秋容挨打,阮山只拦,“快女儿 给抱。” 陈秋蓉赶紧抱立秋,阮安安跟。 “娘,拦?”杨玉兰儿媳妇问道。 “挡干嘛?”杨玉兰只想钱已,真死她怕,既花钱给她治病再,最让她养,候省几口饭,她养足气秋收。 3 “娘…”立秋迷迷糊糊€道,“娘,爹,给爹,想像别孩被爹宠,害怕什么候挨打。” 陈秋容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抱立秋更紧。 村并,儿走回,阮安安真怕半路立秋她娘抱住,给摔。 “她先放房,房边楼最边。”阮安安指挥。 “怎么?”夏荷看她急急忙忙解问道。 “伯母,立秋她烧,她给她治病,她给带回。”阮安安回答。 “找夫吗?”刚刚阮山被拉情夏荷并知情,呢。 “伯已,伯母帮打热吗,想给立秋擦擦身。” “马给端。”夏荷€。 阮安安吩咐回房,没想立秋娘抱立秋站。 “婶快立秋放,抱她累吗?” 陈秋蓉局,她已久没真房,切让她觉做梦,且立秋看脏,她敢往床放。 “婶快立秋放。”见立秋娘没,阮安安又复遍。 陈秋蓉才立秋给放。 “娘,冷呀…”立秋€话,“娘抱抱,娘乖,听话,别哭?娘,长,娘……”立秋断断续续€话。 “挡干嘛?”杨玉兰只想钱已,真死她怕,既花钱给她治病再,最让她养,候省几口饭,她养足气秋收。 3 “娘…”立秋迷迷糊糊€道,“娘,爹 ,给爹,想像别孩被爹宠,害怕什么候挨打。” 陈秋容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抱立秋更紧。 村并,儿走回,阮安安真怕半路立秋她娘抱住,给摔。 “她先放房,房边楼最边。”阮安安指挥。 “怎么?”夏荷看她急急忙忙解问道。 “伯母,立秋她烧,她给她治病,她给带回。”阮安安回答。 “找夫吗?”刚刚阮山被拉情夏荷并知情,呢。 “伯已,伯母帮打热吗,想给立秋擦擦身。” “马给端。”夏荷€。 阮安安吩咐回房,没想立秋娘抱立秋站。 “婶快立秋放,抱她累吗?” 陈秋蓉局,她已久没真房,切让她觉做梦,且立秋看脏,她敢往床放。 “婶快立秋放。”见立秋娘没,阮安安又复遍。 陈秋蓉才立秋给放。 “娘,冷呀…”立秋€话,“娘抱抱,娘乖,听话,别哭?娘,长,娘……”立秋断断续续€话。“挡干嘛?”杨玉兰只想钱已,真死她怕,既花钱给她治病再,最让她养,候省几口饭,她养足气秋收。 3 “娘…”立秋迷迷糊糊€道,“娘,爹,给爹,想像别孩被爹宠,害怕什么候挨打。” 陈秋容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抱立秋更紧。 村并,儿走回,阮安安真怕半路立秋她娘抱住,给摔。 “她先放房,房边楼最边。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8章 第 6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69章 第 69 章 《哥救,爹爹救!》最章节 第69章 第 69 章 枯玄落幕 封珏声师尊,身份,无需言。 瑶光剑圣,东荒剑圣〾! 林云看透看,碎〾声绝,瑶光剑圣身影落雪山〾巅。 嗖! 见瑶光,玄身杀意,顿荡无存。 适才,席卷八寒意,消失无影无踪。玄脸露柔〾色,只眼⿺缕忧伤,像什么没般。 “玄,刚€什么?八,€,困守浮云,往究,今曾违背誓言?” 瑶光剑圣冷脸,看向玄,怒喝道。 “玩笑罢。” 玄露笑意,让沐春风,敢信刚才玄。 伙,怕。 林云背凉,未见此怕,仅,翻脸〾快,无想象。 城府〾深,让无琢磨。 才杀意,真怕,半没假。眼⿺杀意,明将剑惊腹患,欲除〾快。 瑶光剑圣身,立刻荡无存,€收收。 才无敌风采,尽收敛,怂比谁快。 目底什么? 圣〾源,剑惊,或者仅仅只手救诸葛青云? 难,真猜透,林云想头,只觉玄真无叵测。 “辈已,晚辈打扰,劣徒诸葛青云争气,堂堂王连龙脉打。终究徒弟,总见死救,辈千万别气。” 玄脸笑意减,轻声€道。 瑶光剑圣,沉吟语。 “晚辈,先告退。” 玄拱手,眼看离此。 “留吧!” 毫无征兆,瑶光剑圣陡手,双指并拢剑,直接隔空刺。 咔擦! 几乎瞬,玄胸口道血洞,鲜血停溢。 瑶光剑圣冷漠道:“若想试探底细,没必此费周章,剑宗,随奉陪。想玩戏,陪便,今先灭具身,次没么简单 。” 玄身影黯淡,苦笑道:“剑宗,真讨厌,脾气么臭……” 嘭! 话€完〾,整具身五裂,清碎片随风逝。 “师尊!” 剑惊跪倒雪山〾巅,眼眶含泪,磕头拜。 “没弟,叫师尊,记住八€话,准离浮云剑宗!” 瑶光剑圣脸冷漠,没看剑惊,视落宗门死境强者,沉声道:“诸位别浮云岛凑热闹,枯玄〾争已落幕,林云将入剑宗,圣〾源若真南帝墓穴,圣给宗€,但记住,林云将剑宗弟!” 几顿顿,神色微凝。 显没料,瑶光剑圣问此,最键,强调遍,林云将剑宗弟。 〾音,言喻。 呼! 瑶光剑圣€完〾,身影浮云,随〾散。 强! 林云张张嘴,剑圣声名吗? 东荒剑圣,则已,则剑秒玄。 结束吗? 瑶光口,宗长老,敢再做逗留纷纷远。 林云怅若失,无适。 枯玄〾争闹最,竟将瑶光剑圣玄牵扯,超乎想象。 ,御青峰牵扯。 只旁知道罢,若知道话,此影响势必传荒古。 九帝存,今神话⿺,即便什么没干,仅仅只身某,引巨轰。 “林云,快师弟扶!” 封珏焦急声音响,受伤太,已无容。 “掌教!” 林云忽惊醒,向雪山〾巅看,看见剑惊依旧长跪,没抬头。 底犯什么错! 瑶光剑圣,未免太狠,八,连看愿看眼。 “。” 林云冲封珏师兄头,背金乌羽翼绽放,扶摇,几呼吸〾,落雪山〾巅。 雪花飞溅,林云感慨,〾诸葛青云剑 惊战此。 般战,林云⿺留极深刻印象,尤剑惊展。 龙脉战死! 又步登,直入王,将林云枯玄岛⿺风头,给盖。 今〾,再无榜第剑惊。 榜第,圣者,无敌,死境⿺,谁敢争锋! 眼〾此悲伤,伤绝顶。哪又意什么榜第。 果瑶光剑圣,够回头看眼,哪怕只眼。林云信,剑惊哪怕没走己画牢,哪怕依旧牢笼,此刻笑孩般真。 瑶光剑圣感情,远远超切。 良久,剑惊终盘膝坐,看向落雪山〾巅林云。 **,老伙真轻啊! 林云眼剑惊,印象倔强老头,画风完。 纪又老脾气又臭,丰神俊朗,器宇凡。 难怪么叶梓菱么漂亮女儿,伙真剑眉星目,英姿勃,让挑半毛病。 弄林云,知何。 “没受伤吧。” 剑惊打破沉默,率先口道。 林云笑笑:“伤肯没,帝附,若呈强劈剑,玄已被劈死。” 话假,剑帝御青峰决手,借葬花。 剑真劈,玄肯更惨。 ,御青峰若真手,剑宗脸肯看,御青峰己太乐意。 剑惊嘴角勾抹笑意,轻声道:“圣〾源,真身?” 林云头,将枯玄岛情,致ǹ€€。 剑惊沉声道:“师……瑶光辈,虽€剑宗弟,圣〾源诱惑终究太。若荒古,,真世界,将临挑战,远苍玄府比。” “〾期,剩月,月老老待浮云剑宗吧。” 林云此没啥意见,枯玄岛⿺收获太,需消。 “没觉,玄很奇怪,像故意手般。”剑惊沉吟道:“越想越劲,此怕 另玄,身份,没道手。” 林云觉此很蹊跷。 圣〾源确很,真连圣者场步吗? 若真此话,圣者世,超级宗派圣者,何没。 更无解,玄几次番,顾身份己手。 林云眼只神丹,让欺负神丹,未必己。 堂堂圣尊,必此? “算别想此,想静静。”剑惊忽€道,显,未真释怀。 林云做打扰,只退〾,悄悄将半圣〾源留。 剑惊没阻止林云,⿺长叹已。 愿林云,此圣,却言,将半圣〾源留山顶,明打意,让圣。 只想圣,半圣〾源,远远够。 见林云赶回,封珏立刻走,连忙追问,剑惊怎么,没受伤。 林云苦笑,觉己师兄,真言难尽。 想句话,鬼秀,只师兄挨揍。 回想,枯玄岛〾,诸葛青云剑惊,算展己。 连己,靠御青峰助,揍诸葛青云顿。 只师兄,头尾挨揍,诸葛青云头尾揍,被剑惊伤,手扇飞。 师兄深处善良纯真,真让暖。 眼伤伤,快被打死,剑惊伤势。 “师兄,先疗伤吧,伙呢。” 林云取株圣药,递给。 “圣药!” 封珏看圣药,立刻眼睛直,感近乎流泪:“师弟,师兄太,师兄肯报答。” 圣药,算晋升死境,难收获。 林云€价值更,€送送,让封珏难置信。 “帝,赶紧疗伤吧。” 林云€,将储袋⿺剩八株圣药取,股脑给冰凤。 她〾顾劝阻,再次原始圣纹,林云真很担她。 旁封珏感落泪封珏 ,瞧此幕,真哭。 为您提供大神 神仙老虎 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快更新 第69章 第 69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晋江独发 “辰哥儿手剥疼了, 大伯快看看。” 宋景辰,红没红的,反正他说红就是红了。 人家手都剥红了,你好 “真红了呀, 快别剥了, 还是大伯大郎呵呵乐,把手里的松子剥开, 放到小孩手心里。 “大伯你吃。” , 你吃吧。” “给大伯母吃。” “乖娃,大伯母不吃, 辰哥儿自己吃吧。” 小孩拿着一粒松子做了一圈人情, 最后往自己嘴巴里一塞, 咔吧咔吧嚼起来…… 宋景茂陪小孩玩了一会儿,回书房读书,竹姐儿带着辰哥儿回自己屋里玩, 王氏同宋大郎说起了徐家的事, 唏嘘不已,道: “这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到了关键时候, 还得指着自家人出力,若是没有咱们家老太太这个外嫁女肯出力出银子, 徐家这下子真就家破人亡了。” 宋大郎呵呵两声,不知可否。 宋三郎过来接儿子回屋睡觉, 哥俩在堂屋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宋大郎倒了杯茶递给三郎,他道:“老三, 咱娘让你托关系去救那徐正元,尽了心意就行了,千万别把咱自己给牵连进去,他那案子,我瞅可没那么简单。” 宋三郎笑笑,“多谢的大哥提醒,弟弟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好,咱娘是后宅之人,又救人心切,她压根儿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徐家就徐正元这么一根独苗,他们能不拼尽全力营救吗,他们自己都没戏,三郎又如何有通天的本事,帮他搞定。” “大哥说的极是,不过娘既然开了口,权当试上一试吧。” …… 哥俩又闲聊两句,宋三郎看时间不早,带着宋景辰回屋,回到屋里,宋景辰要宋三郎帮他锯竹子,他要做竹筏。 宋三郎将前几日买回来的细竹子按照小孩的要求,锯成成人手掌长短,又在烛火上把竹片两端边烤边弯折,制作竹筏的材料算是搞定。 接下来父子俩又一起把竹管用麻绳捆绑成竹筏的样式,大功告成后,宋郎打来一盆清水,让小孩在水盆里测试竹筏能否顺利漂在水面上。 竹子的密度本身就比水更低,竹管又是空心,加上宋三郎又将两端弯折上翘,防止灌进水去,自然可以平稳漂浮。 宋景辰兴奋得不行,看儿子高兴,宋三郎又锯开一段小孩胳膊粗细的粗竹管,一分为二的破开后,取其中一半,因为竹子本身就是一截一截的,只要锯的位置合适,本身就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船体。 为了更逼真,宋三郎又给做了船顶,船围栏,以及两个小的船浆,爷俩玩得不亦乐乎。 秀娘铺好床褥,招呼两人赶快上床睡觉,宋景辰正玩得高兴,不肯睡,宋三郎强行给拎床上,小孩踢腾,宋三郎故意拉下脸来。 宋景辰会看脸色,踢腾的两只小短腿改为蹬着他爹大腿,小手拍着嘴巴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理直气壮道:“我困了。” 那意思是我都困了,你还凶我。 宋三郎道:“困了眼睛该怎么办?” 宋景辰立即闭上两只眼睛,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秀娘搂过小孩拍着哄睡,宋景辰脑袋拱进秀娘怀里,委屈告状,“娘亲,你的男人凶我。” “我男人怎么凶你了,娘亲怎么没看见” 宋景辰:“刚才他脸都像猪肉张一样。” 爹也不叫了,直接变成他。 猪肉张是后街的张屠夫,扁鼻子,大嘴巴,脸上的肉横着长,本就带着凶相,成日里宰猪,腰间还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小孩子都怕他。 见儿子把夫君比作张屠夫,秀娘扑哧乐了,冲宋三郎道:“三郎,儿子说你像猪肉张呢,要不你去照照镜子,看看像不像?” 宋三郎一把将娘俩一块搂过来,威胁道:“你们娘俩觉得我像猪肉张,嗯?” “爹,辰哥儿刚才太困啦,看花眼。” “刚才看花眼,现在你还花不花了?” “不花啦,爹爹不像猪肉张,爹爹长得像辰哥儿。” 宋三郎:“……” “辰哥儿困觉,爹快拍我吧。” …… 夜已深,身旁传来大人小孩均匀的呼吸声,宋三郎替娘俩掖好被角,轻手轻脚下来床,换了一套玄色紧身衣,进到耳房纵身一跃,单手钩住房粱,双脚轻轻朝上一荡,倒挂在房梁上,挪开房顶一块活动的青砖,探手进去,摸出几把梭子镖来……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二次用到这玩意儿,第一次是进皇宫用来防身的,这次他要夜探尚书府…… 翌日一大早,秀娘早早起来,看到床上少了个人,正纳闷呢,宋三郎从外间进来了。 秀娘揉着惺忪睡眼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宋三郎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他道:“今日醒得早,再躺着也睡不着,索性起床算了。” 秀娘挠了挠头道:“可是朝廷五日一休沐,今日三郎休沐,起这般早干嘛?” 宋三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忙糊涂了,那我便合衣再躺会儿。” “你快陪孩子躺着吧,好容易不用早起,我去煮饭。” 昨晚一宿没睡,宋三郎合衣躺下,很快沉沉睡去。 宋景辰醒来后,看见他爹睡得正香,自己胡乱套上衣裳,轻手轻脚爬到床尾,屁股朝外,顺着床出溜下来,自己穿上鞋,蹬蹬跑出去了。 宋三郎嘴角翘了翘,儿子虽然有时顽皮,但小孩其实很会体谅人,休沐日从不闹他起来陪玩。 宋景辰跑出屋子,看见哥哥宋景茂正打扫院子,他也要干活儿,扫院子的扫把是那种很沉的竹扫把,小孩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划拉几下子,可太累人啦,他不干了,又跑去后边园子去祸害他的公鸡和大鹅。 宋景茂看着小孩跑远,无声地笑了笑,弟弟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实在想象不出长大后的小孩会是什么样子,肯定还是很可爱就是了。 一家人吃过早饭,宋景辰知道他爹今日休沐,要宋三郎带他出去玩,宋三郎有正事要办,让秀娘带他出去玩玩,小孩不乐意。 宋景茂便道:“辰哥儿,哥哥今日不用去书院,哥哥带你和睿哥儿去钓鱼给胖虎吃如何?” 宋景辰没有玩过钓鱼,不缠着宋三郎了,拽着宋景茂,要宋景茂快点带他去钓鱼。 宋景茂怕三叔不放心小孩去水边玩,多说了一句,“三叔,我带他俩去芦苇荡那边钓鱼。” 宋景茂所说的芦苇荡是一片小池塘,水浅得很,里面估计有些很小的小鱼小虾,很多小孩喜欢去哪里捞鱼,捉青蛙,捞小虾什么的。” 宋三郎明白侄子的意思,点头笑道:“你们去吧。” 宋景茂带着俩小孩去做鱼钩,鱼杆,三郎出来家门直奔侍郎府去。 到了张景的府邸,张府负责看大门的门房已经认识宋三郎,笑呵呵朝三郎打招呼,“宋大人来啦,我这就去通传老爷一声。” 宋三郎朝他手里放了几粒碎银,笑道:“有劳。” 门房假意推脱两下,收了银子,快步跑去内院通传。 内院,张璟正站在廊前逗弄自己前不久到手的一只长尾鹦鹉,这小东西的智商不比猫猫狗狗差,大概相当于四五岁小孩的智商,当然不可能是宋景辰那样的妖孽小孩。 训练了一段时日,张璟正是得趣,一有闲暇就会逗弄上一阵。 “老爷,宋文远大人过来了。” 门房在离张璟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躬身汇报。 听到门房说宋三郎登门拜访,张璟有些意外,不过年不过节的,依照宋三郎的性格,不会轻易来打扰到他,今日突然过来,必是有事,他吩咐门房道: “你请他到书房来见我。” 宋三郎在书房门外见到张璟正逗弄鹦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大人。” “文远来啦,快过来瞅瞅,我新得的这只鹦鹉怎么样?”张璟一身便服,笑呵呵道。 对方不见外的态度,宋三郎拘着就显得见外了,他走上前瞧了瞧那只鹦鹉,实话实说道:“文远家里养了只小狸奴,对这鹦鹉却是不太了解,大人的这只鹦鹉瞧着眼睛很是灵活,想来应当是很聪明。” 他话音刚落,笼子里那鹦鹉便说起人话来,“老爷步步高升,老爷步步高升!” 逗得两人同时笑,张璟略有些尴尬,笑道:“我夫人教得一套一套的。” 后宅女子讨老爷欢心,教给些吉祥话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这吉祥话也得投其所好不是。 由此可以看出张璟想要再进一步的心情了。 两人寒暄一阵,宋三郎朝张璟一拱手,“大人,文远有要事相告。” 张璟见宋三郎神情严肃,点点头,“到我书房来说。” 进到张璟书房内,俩人落座,宋三郎把徐光正案件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的怀疑,说与了张璟。 张璟的目光中透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只是当着宋三郎的面,他尽力克制住自己情绪,沉声道:“简直岂有此理,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徇私舞弊之人。” 宋三郎把该点给张璟的全都点给他了,果然不出所料,张璟对替徐光正申冤平凡格外有兴趣。 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窗户纸必须在,捅破显得大家都不好看,宋三郎顺着张璟的话道:“徐光正乃是文远的堂侄,文远所认识之人也就唯有大人,今日只得厚着脸皮求到大人头上。” 哪怕是为上司谋福利,你得说成是你有事相求。 第 71 章 那日宋三郎托的高远查看卷宗, 高远见他是恩师介绍过来的人,曾经暗示过他,说包,怕是很难翻案。 宋三郎觉得很蹊跷, 包庇可以脱身, 为何非要找上徐正元不可。 身,所涉及案件要走刑部。 明县衙或是顺天府结案更简单, 却偏要选择更麻烦更复杂, 风险也更大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 宋三郎发现徐正元入狱半年前竟然也在户部任职, 乃是户部都拘辖司下面的一名主事。 都拘辖司总管户部、度支部、金部、仓部的财政, 职能相当于现在的审计部门, 审计部门是干嘛的? ——防账务作假,防官员腐败。 所以除了与人打交道,徐正元接触最多的就是账本册子, 各式各样的账本册子。 而在徐正元的卷宗上, 他的身份却是右曹下面分管农田水利的一名主事。 宋三郎怀疑对方早就生了除去徐正元之心,之所以先从都拘辖司调走再动手,就是担心有人将此案联想到徐正元的身份上,怀疑与账目有关。 实际上背后之人一直在误导刑部, 使刑部审案之人认为他是出于包庇亲信的目的干涉刑部断案,从而掩盖了他要杀徐正元灭口的真正目的。 如此一来, 即便查出此案真凶,把亲信推出去斩了就完事儿, 而最终这桩案子的定性也就简单停留在案件本身。 那日在刑部大牢,宋三郎让徐正元仔细回忆在他被调任前的一段时日都发生过什么特别之事。 徐正元思来想去,忽然想到, 他曾向上司反应过南江省的盐税账目似乎是有点儿问题。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 而天下盐赋,一半出自南江。 所以南江省的盐税若出了问题,那问题能小的了吗?是你一个小小的主事能掺和进去的吗? 徐正元还是太年轻,为官经验浅薄,他以为只是单纯的帐面出了问题,并未曾想到太深。 他的本意也是想表现一把自己的办事能力,若非宋三郎的提醒,他万万想不到为自己招致祸患的竟然是这件他都已经快要忘记的事。 历朝历代的盐税都是朝廷的钱袋子,亦是皇帝的钱袋子,想动可没那么容易,若没有朝廷官员与地方政府的互相勾结,是不可能动得了的。 依据徐正元所言种种,宋三郎怀疑此事极有可能同户部的另外一位侍郎骆松有关。 仅仅只是怀疑推断,宋三郎自然无法冒冒失失跑来找张璟,因此,依照徐正元提供的线索,他昨晚去了趟侍郎府,本意是去探一探虚实,不成想还真有了点意想不到的收获…… 心中有数,是以他今日才上门过来找张璟。 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徐正元就是宋三郎递到张璟手里的萝卜缨子,户部尚书年事已高,眼瞅就要让位,此时若是右侍郎骆松出了问题,再无人有能力与张璟竞争尚书之位。 所以,对于徐正元这个案子,张璟比谁都更乐意操心,扳倒对手的同时还能为皇帝立下大功,给谁谁不干? 依照宋三郎所说,徐正元其实仅仅提出质疑,并未有什么切实证据,即便如此也要被对方杀人灭口,如此小心谨慎,所贪数额必定超出想象。 张璟甚至怀疑此事与户部尚书亦有关系,因为户部尚书表面上更器重自己,实际上背地里支持的是右侍郎。 此事实在太过关系重大,他还需求教岳父从长计议才是。 张璟心情极好,他想:怪不得刚才自家小鹦鹉一见到宋三郎就嚷嚷“步步高升”呢。 自家夫人说得是一点儿都不错,宋文远此人当真是自己的福将也。 文远不光是名福将,他更是干将,天生就是做官的料,一点蛛丝马迹就让他推出如此多的东西来,若非亲自调查过他的过往,实在很难相信他是第一次做官。 就算自身这种为官多年的老油条,自认深谙官场潜规则,怕也一时想不到徐正元的案子竟然如此之复杂。 张璟留宋三郎一道用午饭,三郎恭敬不如从命。 用过饭,俩人喝着茶的功夫,张璟特意又问了一句宋三郎最近书读得怎么样。 宋三郎说自己一直在努力。 张璟问他明年二月份下考场考秀才可有把握 宋三郎谦虚,说虽无把握,但愿意一试。 张璟语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文远啊,读书少是你的硬伤,本官不指望你能中举,至少你得考个秀才回来给本官撑门面才是。”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点给宋三郎——本官想栽培你。 宋三郎点头称是。 张璟正经的科班出身,妥妥的殿试头甲状元,在他看来考个秀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搞不明白到了宋三郎这里读个书怎地就如此费劲,这与宋三郎本身所表现出来的出众能力实在不相符。 不过也正因如此,张璟才看宋三郎更加顺眼。 上司喜欢下属能干,不代表他喜欢你处处都比他还能干,让他在你面前毫无优越感,没有领导喜欢用自己掌控不了的下属。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宋三郎起身告辞。 回到家里,宋景辰不在屋,跟着两个哥哥玩了一上午,吃过午饭跟睿哥儿在二房玩,玩着玩着便在睿哥儿床上睡着了。 茂哥儿和睿哥儿都有自己的书房,茂哥同宋大郎父子俩用的是之前宋玉郎的书房,宋三郎同秀娘商量把储物间收拾出来做书房用。 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宋三郎的意思是该扔就扔,秀娘本来想说破家值万钱,她抽空拉回娘家让自家老娘瞎用去,想了想又把话咽回去,说不如把这些用不着的东西送给后街王婆子,就是喜欢给娘俩讲鬼故事的老太太。 王婆子同老太太一样早年丧夫,她比老太太命更苦,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秀娘看她可怜,时不时接济她一二。 宋三郎自然没什么意见。 夫妻俩都是说干就干的人,不会拖延,两人都没有精神内耗这一说,或许想好就行动本身就有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感,两人的做事风格无形中对宋景辰形成正向的滋养。 不多时储物间里的东西被清理出来,秀娘把收拾出来不要的杂物给王婆子送去,宋三郎继续擦拭家具和地砖,胖虎跑进来,追着三郎擦地板的抹布来回扑。 三个月的小奶猫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对什么都好奇,把三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闻个遍,当然也把一家三口都闻个遍,若是家里人谁洗了澡,他还得重新再蹭一遍,闻一遍。 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他胖虎的,都被他标记过了。 宋三郎撸了把胖虎毛茸茸的脑袋,扔给它个流苏绣球让胖虎自己玩去。 绣球是宋景辰特意给胖虎买回来的,因为他发现胖虎喜欢玩线绳,喜欢玩圆圆的东西,小孩还往绣球上绑了小铃铛,很能吸引胖虎的注意力。 宋景辰睡醒从宋景睿屋里跑回来了,一进屋,瞅见他爹正蹲在地上擦地呢,蹬蹬跑过去,往宋三郎后背上用力一蹿,搂住脖子,软软地叫了声“爹。” 宋三郎就笑,“乖娃睡醒啦。” “睡醒啦,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孩说话喜欢对着人的眼睛,宋三郎蹲在地上低着头,宋景辰趴在他后背,要看见他爹的脸,还挺有难度,儿子歪着小脑瓜努力注视自己的样子,让宋三郎的心都快软化了。 “爹,咱们屋里的那些东西呢。”宋景辰问。 “都清理出去了,爹把屋子收拾出来给辰哥儿作书房好不好。” 宋景辰以前看到睿哥儿读书辛苦,他不想去上学,可现在两个哥哥都去上学,睿哥儿还经常给他讲书院里发生的事,讲他在书院交了什么朋友,宋景辰又觉得上学好像也不全是坏处。 这会儿,他见宋三郎给他收拾书房,不由问道:“辰哥儿也要和哥哥们一起去上学么?” 宋三郎微怔,怎么听小孩的意思好像还有点儿想去上学呢? 宋三郎不动声色问小孩:“辰哥儿的意思呢,你想去吗?” 宋景辰想了想,“又想去又不想去。” 宋三郎:“为什么又想去又不想去。” 宋景辰:“想要很多人都和辰哥儿玩,又不想念书。” 宋三郎被儿子逗乐了,想得倒挺美。 不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陈宴安招收平民子弟开办的那数理班就挺适合自家小孩,以辰哥儿的资质,陈宴安也不是不能区别对待的,是吧。 如此一想,宋三郎倒真有些想送小孩去上学,之前家里还有睿哥儿同他玩,现下睿哥儿去了书院,辰哥儿未免就显得有些无聊。 辰哥儿才三岁半,年龄上是小了些,可儿子的聪慧和心智远超同龄人太多,与比他大一些的孩子玩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再者小孩如此招人喜欢,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会被大孩子欺负。 想到此,宋三郎笑道,“只玩耍不念书的书院肯定是没有,不过有一些书院既能玩,又能念书,辰哥儿愿意去吗?”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有点想去。 宋三郎道:“这样吧,咱们先试两天,若是你觉得书院好,那咱们就去,若你觉得书院太辛苦,就等辰哥儿长大些再去,你觉得如何?” 宋景辰扑闪着大眼睛,“爹,明天就试试吧。” 宋景睿小狐狸知道弟弟喜欢玩不爱读书,有意无意总在弟弟面前说去书院读书有多好,可以认识好多有意思的玩伴。 宋景辰被宋三郎带的很通透,宋景睿从小被宋二郎两口子教授儒家思想孔孟之道,宋三郎却潜移默化用法家思想渗透儿子。 三郎教小孩做事既要遵守孔孟之道,亦要从人性的角度出发。 所以其实宋景辰一开始怀疑哥哥是故意忽悠他去上学,因为二哥哥根本就不是个爱唠叨的人,更不喜欢一件事情反复说,直觉让小孩觉得有点不对劲。 后来他开始相信哥哥的话,是因为小孩会观察,他发现大哥哥同二哥哥自打去书院读书以后,全都变得比以前更爱笑了,这是骗不了人的。 他信了,还把书院想象得可好玩。 宋景辰不知道的是,在陈宴安的书院读书对他大哥宋景茂意味着什么。 京中权贵子弟为何都想进陈宴安的私人书院? 这么说吧,陈宴安书院里的读书人是可以鄙视在国子监读书的人,因为国子监里的勋贵子弟大部分都是混日子,反正只要进了国子监,科举能不能成,都有个官做。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毕业包分配。 国子监里除了京城中的勋贵子弟,还有外地的学子,均为地方推荐上来的美其名曰有才能之士,实际上就是有背景的地方勋贵,若无关系,你试试? 大家都是冲着不用考科举来的,不科举还能有官做,不想做官还能回家继承家产,最不济还能啃个老,如此多的后路,自然是咸鱼多,想要跳龙门的少,就连应付国子监里的考试那都是合格万岁,多一分都浪费。 是以,大夏朝国子监里的整体读书氛围真不咋地。 皇帝也不傻,国子监出来的人基本不可能分配到实权部门,都是一些边缘角色,他真正重用的还得是正儿八经靠真本事考上来的科举人。 是以,茂哥儿在陈宴安的书院不但有名师指导,有更好的读书氛围,所结识之人亦都是有抱负的同窗,对他来说,真的是一次人生中的重大转机,他自然要把握住。 而对睿哥儿来讲,宋二郎两口子本身自己就读书不咋地,要不然也不能连个秀才都搞不定,他们对宋景睿的教育死板、刻板、填鸭不说,偏偏俩人还自以为是,都觉得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总不至于教不了一个六岁小孩,不就是三经,百家姓,千字文吗。 而当睿哥儿提出一些自己的质疑,两人的答案永远都是书上说得对,圣人说得对,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还能比圣人更能耐? 碰上这样混合双打的爹娘,若非睿哥儿聪慧,自身领悟能力强,小孩早都厌学了。 陈宴安为人原则性强不假,但他的教学思想并不迂腐,注重因材施教,注重学生的自我表达,睿哥儿在书院里如鱼得水,自然比在家里跟着宋二郎两口子学习要快乐得多。 所以两个哥哥喜欢上学是真心的,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72 明天肯定不行, 需得声,另外这么小个娃,肯定只能上半天,, 宋三郎舍不得。 傍晚, 老太太回来,的事, 没有说太具体, 只说他已经托了关系,能下定论, 不过机会应该会很大。 有了儿子这句话垫底儿, 老太太宽心不少, 问三,三郎让她不用操心银钱的事, 徐正元的事情处理完, 宋, 他看上了南城的一块洼地,因为地势低洼,无法在上面建民宅,约摸着, 夏天雨水多的时候就是一片沼泽地,长满水草。 唯一的好处就是场地大, 价格便宜。 这片洼地周边的地皮价格约合四十两银子一亩地,而这片洼地的价格只有十两银子一亩, 总共两百六十二亩地,才不到三千两银子。 大夏朝不允许商人大面积买卖土地建造房屋,朝廷才是唯一的合法地产开发商, 朝廷专门设立有叫“庄宅所”的衙门,主要负责经营官地与公屋的租赁买卖,其目的有二: 一是为朝廷搞创收;二是为城中的中低收入者提供租赁住房,这其中不乏一些低阶官员的保障性住房。 就目前洛京城的房价来说,除了祖上有宅的,外地考进来的官员想在京城置办一处房产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宋三郎是官身,且他审请买地的理由是建立马球场,这在之前是没有这样先例的。 因为打马球在大夏朝乃是王公贵族们的专属运动,没有人认为贵族们打马球跟赚钱能有什么关系,所以也不会有人买这么大一块地用来建马球场。 庄宅所的王主事看着宋三郎递交的审请犯了难,在这之前还没有人在城中一口气买下二百多亩地。 卖吧,没有先例。不卖吧?这块地荒着也是荒着,能卖出二千多两银子,也是自己的一个政绩。 宋三郎见他为难,道:“不若这样,若是在下的马球场能够盈利,宋某愿把其中二成的利润捐给朝廷的慈善堂,若是不能盈利,宋某就当自己是冤大头,异想天开。” “不过,不管盈利与否,宋某把这片荒地开发出来,亦是城中的一道风景,总要好过它现在的样子,且夏天一到,这里蚊虫成灾,周边居民不胜其扰,王主事觉得呢?” 听到宋三郎如此建议,王主事有些心动了。 宋三郎趁机又道:“只要王主事的初心是为朝廷着想,想来朝廷亦不会错怪您,若您觉得不妥,亦可向上面汇报请示。” 王主事忍不住好奇道:“宋大人,在下实在想不通,你这马球场如何才能赚钱?在下甚至想不明白,有哪个贵族会到你这里来打马球?” 宋三郎呵呵一笑,“关于如何赚钱盈利,在下实在不便多说,王主事见谅。” 对方不愿多说,王主事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尴尬一笑,道:“是在下冒昧,不过你我乃是同僚,二百多亩地,实在不是个小数目,在下会将宋大人所言如实转告上峰,若有结果,会尽快告之宋大人。” 宋三郎拱手谢过。 两日后,宋三郎得到消息,叫他去庄宅所签订契约书。 两百多亩地虽说不少,那也得看是什么地,那片荒地没有人管,有人愿意出钱清理也是为朝廷干了件好事,况且对方还愿意让出二成利润给朝廷,对各方都有好处的事,为什么不卖? 再者说了,若真是朝廷哪天用得着这块地,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征回来了。 土地交易契约一式三份,宋三郎手里一份,庄宅所留一份作为缴纳土地交易税的凭证,还有一份上交所属地衙门,由当地衙门登记造册存档,承认其合法性。 买地的银子连同税银一并交于对方,流程走完,两百多亩地正式归到宋三郎的名下。 事情远比宋三郎想象中要顺利,他将两成利润让于朝廷的慈善堂,就是为自己找了最大的靠山,也最光明正大的靠山,有了这层关系,他以后再做任何事,都有方便上许多。 最重要,开马球场只是前戏,他真正要做的事是建立仓储中心,连接大夏朝东西南北的四方客商。 若他开马球场盈利可观,朝廷尝到了甜头,相信会很愿意和他进行更深一步的合作。 与朝廷合作,利国计民生,远比与张璟等人合作更有意义,关系也更稳固简单,只涉及利益,不涉及人情,亦不会有太多利益分配不均的牵扯。 只要他宋三郎所做之事,对朝廷有利,对天下百姓有利,朝廷也不会与他计较那几分利钱,相反还会鼎力支持。 若是与张璟等人合作,让人不赚钱不行,让人太赚钱也不行。不赚钱就是浪费人家的投入,太赚钱,人性经不起考验,而且人的欲望是会不断膨胀的。早晚你会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 还是少些银钱上的牵扯比较好。 地皮已经划归到自己名下,靠山也已经找好,下一步就是找人来投钱了,郭大有可以算一个。 宋三郎并没有急着直接去找郭大有,与商人打交道套近乎没用,关键是你得让他闻到肉腥味儿,让他知道合作有肉吃。 宋三郎先去找了于同光,同他说了自己在南城买了两百多亩地的事,并告知他自己要把这片荒地开发成洛京城最大的马球场,要求他做出一份具体方案来。 内容主要是整体的费用预算和马场的经营方略。 届时他会拿着这些东西再去找郭大有谈合作。 于同光知道东家考验自己本事的时候到了,这次若能把事情办得漂亮,他在宋三郎心中必有一席之地,若是搞砸,那他就没有什么以后了。 宋三郎临走时给于同光放下了五十两银票,并告知他若是办的好,还会有重赏,若想要下面人全心全意拼命给你干活,你得给够筹码,说什么都不如给钱好使。 于同光忙深深一躬,谢过东家。 五十两的巨款对生活捉襟见肘的于同光来说,确实比什么都实在,都更能够刺激他把事情做好。 他们家目前的生活来源全凭他平日里给人写写字,念念信,运气好的话,一天也不过得个五六十文钱;若是运气不好,只得个二三十文也是有的。 而他的娘子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不善女红剪纸,更不会纺织刺绣,只能给人做一些浣洗衣物的粗使活儿,每日里很辛苦不说,赚的还不如他多。 他幼时还有书念,如今他的儿子连私塾都上不起了。 而宋三郎给的这五十两银子,足以让他们一家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三郎走后,于同光先跑去街上买了二斤肥猪肉,又扯了几丈粗布,买了些必须的生活日用品,给儿子称了半斤麦芽糖,又给买了个小孩子爱玩儿的陀螺,高高兴兴抱着东西回了家。 于家娘子见丈夫突然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忍不住道:“于郎,你疯啦?” 于同光把宋三郎交给他的十锭银子,一字排开给妻子看。 于家娘子看傻了,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银锭子,而且是一口气十锭。 于家娘子结结巴巴道:“于郎,这些……这些是哪来的?” 于兴业小孩好奇的跑过来拿起一锭银子,抓在手上,歪着小脑瓜,左瞅瞅,右瞅瞅,朝着于同光道:“爹,这就是银元宝吗?” 于同光呵呵笑着点头,“没错,这就是银元宝。” 于兴业不解道:“爹爹,这些全都是我们的吗?” 于同光:“乖娃,都是我们的。” 于兴业:“都是爹爹赚来的吗?” 于同光:“是爹爹赚来的。” 于兴业高兴地拍起小巴掌,“太好了,我爹爹也有钱了,爹爹不是穷酸,爹爹是有本事的人,爹爹也会赚钱了,业哥儿不是穷酸的儿子,业哥儿也能吃肉肉,吃糖果,穿新衣裳啦。” 于家娘子不敢相信一夜暴富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家头上,忍不住用力咬了下自己的手腕,疼得喜极而泣。 哭完又忙紧问丈夫这些银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不会是捡来的吧? 于同光笑道:“你想的倒美,哪里会有十锭银子整整齐齐放在地上等着你来捡的道理。” 当下,于同光把自己与宋三郎之间的事同娘子说了一遍。 于同光从娘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比的崇拜之色,他都有多久没有被妻子、孩子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了。 于家娘子高高兴兴地要去给男人做几个下酒菜,叫小孩去街头打酒回来,小孩脆生生应了一句往外跑,跑到一半儿又回来了,他们家现在有银子了,不用再跟人家赊账了。 于同光郁郁不得志,平时心情太过烦闷时,就想喝两口小酒,奈何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属于吃了上顿发愁下顿,总是向人赊账买酒,对方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虽然他一有了银钱就会马上还上。 他抹不开面子,便叫娘子去;后来娘子也抹不开面子,便打发小孩去。 于兴业最不喜欢去给他爹赊酒了,他虽然是小孩,并不是不会看人脸色。 有时于同光也不想如此没脸没皮,只是一无是处的人生,一无所有的窘迫,与他内心的强大抱负形成巨大的反差,他不认为自己是无用之人,可他确实无用。 太过痛苦,唯有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让他内心得到片刻的逃避。 现在,他积压已久的不得志,终于得到了释放的出口,他一定会拼尽全力证明自己不是个穷酸废物。 第 73 章 买完地皮之后, 宋三郎两,现下又给了于同光五十两,手里只余二十六两银子, 他有点理解秀娘爱存银子的心理了, 以后再怎么样, 妥当些。 宋三郎回到家中,声张, 只和秀娘简单说了两句, ,叮嘱其保管好。 几千两银换回来的东西, 秀娘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折认喽。 其实她之前听三郎说过想在南城买地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三郎说买就买了,几千两银子哗啦一下就流走,心疼呀。 这银子当真是进来的容易, 出去得也快。 秀娘担心地问:“三郎, 咱们一下子搞这么大的投入,万一钱赚不回来全砸进去怎么办?” 宋三郎笑道:“那就权当买个经验吧。” 秀娘嗔他,“咱这经验也太费钱,好几千两银子呢。” 宋三郎就笑。 几千两银子的试错成本, 对比可能带来的可观收益,划算的。 宋三郎不显山不露水干成太多件让秀娘惊讶的事, 不管是卖文玩也好,搭上侍郎大人做了户部主事也好, 还是为娘家出头拿下里正一家,甚至把里正身后的势力也连根拔起,如今又把徐正元的事跑出了眉目, 这桩桩件件都在秀娘的意料之外。 所以对于三郎一下子花几千两银子买地,她虽然不理解,但能肯定夫君不是莽撞之人,一下子花出去如此多银子,必是心里有些数的,她道: “反正我也不懂,我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吃肉我们娘俩就跟着吃肉,你喝汤我们俩就跟着喝汤,你若吃糠咽菜,大不了我们娘俩便陪你一起吃糠咽菜,我们又不是没穷过,大不了这次亏了,下次我们再赚回来。” 宋三郎莞尔,轻握了她的手背。 …… 八月十五前夕,洛京城中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俱都开始走动起来,大夏朝对中秋节的重视比之春节也差不了多少,亲朋好友、师长同僚之间是要互送节礼的。 一时间,洛城鸡贵,鸡是吉的谐音,寓意大吉大利,且中秋团圆之日,节礼不落单,都是双份双份的来,鸡也要送两只。 平时一只鸡的价格在80文上下,今年中秋节竟然涨到了170文一只,就这,还一鸡难求,一大早妯娌三个一块去集市抢鸡,又名抢“吉”。 宋三郎则带着辰哥儿先去拜访了李逸山,后又带着去萧衍宗处,不巧,萧衍宗不在家。 萧衍宗今日去宫里探望萧太后了,萧衍宗被他爹逐出家门,但在萧太后眼里,萧衍宗始终是她最疼爱的侄子,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侄子为家族做出的牺牲。 萧家这个外戚已经足够让人忌惮,看在自己这个亲娘的面子上,皇帝才允许萧做个土财主。如此已经是顾念情分,若还想着往朝堂上掺和太多,那就是太不懂事了。 好在娘家弟弟不懂事儿,侄子却是个明白人,知道要如何才能保住萧家现在的荣华富贵。 皇帝他已经做稳了龙椅,他们萧家再出个影响力大的人,那就不是助力而是威胁了,尤其衍宗这样天纵奇才的人更不需要有。 衍宗真正的抱负,只有她这个姑姑能懂,生在萧家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 …… 萧衍宗不在家,宋三郎吩咐李把式调转车头,直接去陈宴安处,陈宴安见到辰哥儿跟着父亲来了,乐呵呵挺高兴。 宋景辰规规矩矩给陈宴安见过礼,跟随着宋三郎坐下。 陈宴安问他在家中可有读什么书,宋景辰眨巴眨巴眼,道:“我爹爹有读书,因为我爹爹要考秀才,我都陪着我爹读书。” 他那意思大概是我虽然没有读书,但我就站在了离书本很近的地方。 陈宴安被他逗乐了,捋着胡子笑问:“原来如此,那你爹爹可有教你些什么。” 宋景辰点点小脑瓜,“昨日晚上爹爹给辰哥儿讲厚德载物, 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 三岁半个小娃能记住这么长的句子,陈宴安不由微微惊讶,他道:“辰哥儿可知道此话何意?” 宋景辰道:“辰哥儿知道,是告诉大家德性很重要,就像土地的德性是滋养万物,所以土地上面万物生长,周文王有德性所以天下归心,刘备有德性,所以能吸引来诸葛亮这样聪明的人愿意为他做事。” 想了想,小孩又道:“土地滋养万物却而并不认为自己就得是万物的主宰,可正因为它不索取万物,所以万物愿意归附他,回报他,他不认为自己伟大,才能成就了伟大。” 小孩看了身边宋三郎一眼,道:“我爹爹和我娘亲就是厚德载物,爹爹和娘亲生我养我,全都为我好,却从来不向辰哥儿邀功,也不告诉辰哥儿他们有多辛苦,我都睡着了又睡醒了我爹爹还为我扇风呢,我娘亲给自己花一文钱都会心疼,给辰哥儿花多少钱都愿意。” 小孩说完,眼睛眨了眨,补充一句:“先生也是厚德载物,所以全洛京城的读书人都想到先生的书院来读书。” “辰哥儿也想要读书了,先生你说我过完节来呀,还是过完节再过两天来呀。” 陈宴安简直被小孩一番话惊到了,先不说他的记忆力有多好,触类旁通的领悟力有多强悍,就单论小孩说话的逻辑和条理性,就足够叫人惊讶不已。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小孩还能学以致用,不光能学以致用,还用得相当之的巧妙。 你就看他刚才这段话,先是以土地和历史名人为范例,把厚德载物的含义和重要性给你解释的清清楚楚。 接着他又举他自己身边的例子,告诉你他对厚德载物的理解,顺便夸了爹娘一把。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孩还自然而然地顺着他自己的话夸赞了自己这个先生,你以为这就完了? 人家的重头戏在后头呢,他前面夸了你厚德载物,后边就说他想来你这里上学,你若不让他上,那你就不是厚德载物之人。 你以为他只是堵上了你拒绝的理由? 他还给你设定了具体期限,中秋节过后,还是中秋节过后的后一天,你自己选呗。 陈宴安服气,服气宋三郎俩口子真会生,作为先生,天道酬勤是他挂在嘴边勉励学生的话,其实他心里门清,天道酬勤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总有那么一小撮人是例外。 小孩自己都把话说到这儿了,宋三郎趁机同陈宴安说起想把小孩送到陈宴安那数理班的事,主要小孩自己喜欢捣鼓各种东西,在家是自己一个人玩,到了陈宴安的数理班有一大堆小孩陪着他玩。 宋三郎始终相信把小孩放进人群中,会对儿子的成长有好处,不要看孩子们年龄小,亦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陈宴安自然是万分乐意,不过他同宋三郎一样,考虑到小孩年龄小,也担心再把小胖娃累瘦,觉得让小孩下午过来上课比较好,这样的话,小孩上午还可以多睡会儿。 宋三郎心中感动,亦为辰哥儿高兴,无论是萧衍宗还是陈宴安,都是真心爱护辰哥儿之人。 上学的事正式敲定,陈宴安留爷俩一块吃午饭,宋三郎知道眼下快过节,定会有不少人前来拜访陈宴安,委婉推辞掉,爷俩出来时,陈宴安的回礼全是小孩爱吃的各种小点心糖果之类,又送了小孩一本自己珍藏的《算经》,一本《开物元稿》。 爷俩回到家中已经晌午,秀娘说老太太想明日带着睿哥儿辰哥儿去伯府一趟。 礼节上原也应该,毕竟当初睿哥儿拜师陈宴安的事儿,对方给帮了忙,虽说后来已经特意过去谢过,可如今过节,不去不合适。 这就是人情债的坏处,好借难还,你得永远记着对方的好,这种微妙的施与受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反目成仇。 施恩的人若总觉得接受他恩情的一方亏欠他的,就容易心里不平衡;而接受对方恩情的一方总觉得自己有所亏欠但又还不清,就容易想要逃离这种关系的束缚。 就比如现在的萧家,总是觉得自己有从龙之功,以功臣自居,无形中就贬低了皇帝自身的努力,被皇帝边缘化不足为奇,没人想要供个祖宗,皇帝就更不想。 所以说施恩不要图报,图报莫施恩,正如今日辰哥儿对陈宴安所说,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 有时候明码标价的人情处理起来反倒简单。 宋三郎还有许多节礼要送,只是过节下午不送礼,若是下午去给人送那不是送礼那是去寒碜人了。 对方会想你上午干嘛去了? 哦哦,你是去更重要的人家拜访,把重要的人家拜访完了顺道来我这儿溜达一圈儿。 索性宋三郎想带小孩出去买灯笼,八月十五那日出来赏月,小孩子们都喜欢挑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笼。 不成想他还自作多情了,人家小孩不稀罕跟他一块儿出去玩,他要跟着宋景茂和睿哥儿一块出去买灯笼。 孩子更愿意和孩子一块玩儿,没人跟他玩的时候,他才想起你,或者他渴了他饿了,他受委屈了,你才会比较重要。 宋景辰才不会说他不想跟他爹一块出去,那样的话他下次想跟爹爹一块出去的时候怎么办? 宋景辰道:“爹爹,你累了,你在家歇着吧,有哥哥们看着我呢,你不用担心我被拐子拐跑。” 被累了的宋三郎:“……” “爹爹,你低一点,我够不到你。” 宋景辰叫他爹弯下腰。 宋三郎不知道小孩要干什么,弯下腰来,宋景辰摸出一颗话梅干塞到他爹嘴巴里,正是午陈宴安送给他的小吃食。 自打荀大夫说了吃太多甜食对小孩不好,宋三郎已经很少给儿子卖蜜饯这类含糖量高的小吃食了,这次是陈宴安送的,小孩说若不叫他吃,他就告诉先生。 宋三郎自然不怕他告状,只是小孩好久没吃了,吃些也无妨,没必要一点不让吃。 宋三郎嘴里含着蜜饯,心想:小家伙这就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呢。 关键吃着真香。 就听宋景辰道:“爹爹,好不好吃呀。” 宋三郎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吃。” 宋景辰见他爹高兴,趁热打铁道:“哥哥替爹爹看孩子不能白看,没有奖励下次他们就不想看小孩了,爹爹给我们点钱吧。” 第 74 章 宋三郎问儿子,辰哥儿自己攒的钱呢? 小孩理所当然:“哥哥是替爹爹看小孩,爹爹出钱才对。” 宋三郎平时奖励孩子多少钱,他自己心里都没数,干活了要给,哄高兴了要给,猜拳输了要给,反正小孩有的是理由向他要钱,要就给,主要一个愿意要,一个愿意给。 宋三郎其实很享受儿子向他要钱,毕竟儿子都学会跟老子要钱了,这种心理大概只有当了爹娘的人,更能理解其中的快乐。 小孩成长中每一个阶段所带来的变化,第一次会翻身,第一次会爬,第一次自己站起来,第一次叫爹爹娘亲,迈出人生中的第一步,甚至是他第一次使坏,第一次拿小手给你巴掌,都会让父母感受到养育的快乐和成就感。 宋三郎数了三百文,一百文串成一串,让小孩拿给两个哥哥,叮嘱去街上玩要听哥哥们的话,不准乱跑乱蹿。 宋景辰痛快应了,蹬蹬蹬跑出去,把两串铜钱钱分别交给茂哥儿和睿哥儿。小孩假传圣旨:“哥哥,我爹爹说了,不花完钱不让我们回来。” 宋景睿道:“给我们好多钱呀。” 宋景辰:“因为我爹想让你们替他看小孩,他大概想清净一会儿。” 宋景睿道:“嗯,还是三叔最了解你,你值这个价钱。” 宋景辰跑上前捂哥哥的嘴,宋景睿就跑,宋景茂笑着从后面追上去。 前吏部尚书府。 书房内,张璟正与自己的岳父,也就是前吏部尚书钟老爷子讨论徐正元的案子,也就是户部左侍郎骆松涉嫌与南江省的地方官员互相勾结,侵吞盐款的事。 据张璟初步调查得出的结论,此事果真牵扯到了现任的户部尚书大人,只是还不能确定对方参与的程度有多深。 张璟不敢轻举妄动,狗急了都知道跳墙,何况是人,户部尚书若是同户部右侍郎联手搞鱼死网破,张璟自己也不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斗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所以他今日正好趁着陪夫人回府探亲的机会,请岳父老泰山帮着出谋划策。 众所周知,吏部乃六部之首,吏部尚书又称大冢宰,人臣巅峰,掌管着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真正的位高权重。 钟老爷子能把官做到这一步,眼光见识以及处理事务的经验手段自然不一般。 老爷子先是肯定了自家女婿的能干与慎重,这才不紧不慢道:“户部尚书你不能动,非但不能动,你还要竭力保住他,把他与此案摘干净。” 张璟:“岳父的意思是——” “户部尚书年事已高,不出一两年就要退下来,对你构不成威胁,若要动他,风险高,获益少,得不偿失。” 钟老爷子话音一转:“且你此时把他扳倒,其实弊大于利,对你名声不好。” “你开了这样的头,你后面之人便可效仿你,时刻想着把你扳倒取而代之,这么多年你都等了,又何必急于这一两年呢 。” 张璟点点头,岳父所言甚是。 钟老爷子又道:相反,你若在此时帮这位尚书一把,帮他摘干净,不用你动手,他亦要舍车保帅,推出右侍郎骆松来做替罪羊替他承担一切,如此一来,此事必成。” “而此事过后,因为有把柄在你手里,户部尚书必极力推举你上位,你的尚书之位将会更加稳妥。” 张璟听得目光里异彩连连,不由接口道:“等待他退下这两年,我虽不是尚书,却胜似尚书,他有把柄在我手中,我若要做什么事,他必定会尽力配合。” 钟老爷子笑道:“贤婿想通了就好。” 翁婿俩聊着天儿,张璟同老爷子闲话起宋三郎的事,边说边笑道:“自打认识了这个宋文远,好像特别的顺,夫人同我说他是一员福将,真没说错。” 钟老爷子不信什么福将之说,他道:“听贤婿刚才所言倒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人品如何?” 张璟肯定道:“乃是可信之人。” 对官场上的人来说,可以信任已经代表极高的评价和好感了。 钟老爷子点点头,“总要培养几个可用的心腹之人作为你的手眼耳朵,方可洞察下面人都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户部的大小事情你不必事事过问,但必须皆在你的掌控之中。” “岳父大人说的是,义山明白。” …… 这边,宋景茂带着两个弟弟到离家约莫两三里地的昆玉桥那边玩,桥东边是宋家住的东榆街,属于居住区多是住宅府邸,桥西边的西榆街则商铺酒楼聚集,更热闹些。 路稍稍远了些,后半段宋景茂背着宋景辰,他力气没有宋三郎大,更没有宋三郎稳,小孩不住往下秃噜,他只好用力往上颠一颠,宋景辰怕他哥摔到他,使劲儿搂大哥的脖子,宋景茂快被小孩勒得喘不过气了。 “辰哥儿,大哥保证不摔到你,你把手松开一些好不好?” 宋景辰:“摔到怎么办呀。” 宋景茂:“保证摔不到。” 宋景辰:“哥哥拿嘴巴保证有什么用,出力气的又不是哥哥的嘴巴,是哥哥的手臂,哥哥的手臂这么软,我爹爹说摸上去很硬的肉才能有力气呢。” “哥哥,你为什么气力这么小呀?”宋景辰趴到他哥耳朵边儿发出灵魂质问。 半个月内收到弟弟两次鄙视的宋景茂:“……” 小孩叹了口气,道:“不然还是辰哥儿自己累一点吧,哥哥这么累,辰哥儿都心疼了。” 小孩说着用力往下秃噜,他要下来。 宋景茂本来背着他就吃力,小胖娃使出“千金坠”的功夫往想滑,宋景茂吃不住力,忙蹲下身子让小孩顺利下来,道:“不然大哥抱着你走吧。” 宋景辰忙摆摆小手,“不要哥哥抱,哥哥抱着勒我腿,比背着还不舒服呢,辰哥儿自己走。” 当初萧衍宗抱着他也是勒他腿,他说怕萧衍宗辛苦,不让人家抱。轮到自家大哥这儿他必须 得说实话,得让他大哥知耻而后勇?_[(,毕竟以后和大哥一起出门的机会多着呢,不能回回抱不动他。 宋景茂抬手抚额,话说三叔那一身力气是怎么长的呢? 干木匠活儿的人多了去,也没见那个木匠有三叔那样的体格,有机会得向三叔请教请教。 不能回回都被弟弟鄙视,做大哥的尊严何在?! 好在总共不到三里地的路程,几人又走了一小会儿便走到昆玉桥了,虽说距离中秋节还有几日的时间,昆玉桥的栏杆上已经披红挂彩,错落的小灯笼缀满了两道长栏。 桥上人多,宋景茂牵着宋景辰的小手,同时让瑞哥儿拽住自己的衣襟,防止俩小孩被人流冲散,老实说,他有点后悔带两个弟弟到这边来玩了,没有想到离过节还有好几天呢,人已经这么多。 宋景辰想要买个好玩的面具戴在脸上玩儿,宋景茂抱起他来,让小孩儿自己在货架上选,小孩给自己挑选了个大老虎的面具,是那种半截式的面具,只遮住上半边脸,鼻子,下巴,嘴巴都露出来。 宋景茂给小孩儿带上,宋景辰透过面具上的两个洞洞,朝大哥眨巴眨巴眼,又学这大老虎的样子,张大嘴巴,嗷呜一声,奶凶奶凶的,逗得宋景茂直乐。 幼弟选好了面具,宋景茂又把睿哥儿抱起来,让小孩选。 睿哥儿扫了一眼货架上的各式面具,让卖货的小贩帮他取下个小狐狸的面具,自己戴上了。 两个弟弟都带了面具,索性宋景茂也给自己要了一个,是个狼王的面具,给人付完钱,宋景茂正要戴上,却听睿哥儿惊你叫一声,“大哥,弟弟不见了!” 宋景茂心砰的一下揪起来,忙低头四顾,那里还有小孩的身影,真的就是眨眼的功夫,人就没有了。 宋景茂慌了,忙大声喊道:“辰哥儿,辰哥儿!辰哥儿你在那里!” 宋景睿也急了,忙跟着喊,边喊边问旁边人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最好看的三四岁大小的娃娃。 周围人都说没有注意到,兄弟俩真急了,宋景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象假如自己是人贩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如此闹市抱了小孩该如何躲过众人的眼睛? 宋景睿成天同宋景辰一块玩儿,他比宋景茂更了解弟弟,弟弟长得可爱漂亮,三叔三婶不止一次跟他强调如何防止上人贩子的当,加上弟弟极为聪慧,断然不会主动跟着陌生人走。 就算陌生人拿着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引诱他都不可能成功。 也就是说弟弟是被人强行带走的,而且带走的时候必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否则弟弟一定会大喊救命。 只是自己不过是摆弄了面具一下,也就是须臾之间没有注意到弟弟,弟弟就被人掳走了,那人必定是早就盯上了弟弟,只等一个机会。 宋景茂料定如此短的时间内,那人带个小孩,一定跑不远,且他必定是带了箩筐之类的东西来藏人,想到此,他忽地大声朝周围人嚷道:“刚刚在下的幼弟被人贩子突然掳走,此人带着孩子必定走不远,烦劳各位帮我寻找附近背箩筐,或者麻袋之人,或是手里牵着抱着的小孩戴个小老虎面具,若能找到,在下愿意出百两银钱酬谢!” “我弟弟三四岁,十分好认,您只要觉得他比任何小孩都漂亮,那便是幼弟!” 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张璟视作可信任之人的宋三郎,看着书房里小孩的杰作,正又好气又好笑又惊讶。! 第 75 章 冷不丁有小手拉扯宋景茂的衣襟,“哥哥,我在这儿呢。” 急出一身冷汗的宋景茂猛地低头看去—— 小胖娃正抬头看向他,水润无辜的大眼睛扑闪着,人家每一根眼睫毛都能给你扑闪出无辜来。 宋景茂:“!!!” 宋景睿:“???” 众人:“这……”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哥哥,辰哥儿刚才只顾着蹲在地上看老爷爷捏泥人啦,没有听到哥哥叫我。” 宋景茂差点想哭,小孩猝不及防找不见,又冷不丁出现,情绪大起大落,他浑身虚脱了一般,腿软的站不住。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却是很清楚的知道弟弟这样漂亮的孩子万一被拐子带走,后果会有多可怕。 宋景睿看到弟弟出现的瞬间,小孩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一直想不通弟弟怎么会一眨眼就不见呢,这也太快了。原来这家伙是钻到旁边人群里看人家捏泥人去了。 可不找不到他,本来身子就小,蹲在地上往人堆里低头一扎,谁能瞅见他? 宋景睿气地拍了弟弟屁股一巴掌,“宋—景—辰!谁叫你乱跑!你知不知道我跟大哥哥都快要被你吓死啦。” 当着周围这么多人被睿哥儿打屁股,宋景辰也生气啦,他不要面子吗? 小孩扬起小手就要找补回来,睿哥儿上前一步,“怎么,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要对哥哥动手吗?” 小孩刚才被惹急眼了,他是真想还手也要打睿哥儿的屁股一下找补回来,这会儿看到哥哥红着眼睛一脸怒气地瞪着自己,他又把手慢慢放到了睿哥儿肩膀上。 搂过睿哥儿的肩膀,在哥哥哭之前,他先呜呜哭,“呜呜呜……你干嘛凶我……还打我……” 小孩的哭分两种:一、真伤心了,眼泪是真流,雷声是真小。 二、装可怜,眼泪流不出来硬流,用力揉眼睛给你揉出几滴眼泪来,抽泣的声音特别大。 眼下显然是第二种,宋景睿不可怜他,继续教训:“你说干嘛凶你,打你都打得轻,若我们告诉三叔,你觉得是我打的疼还是你爹打得疼?” 宋景辰抽抽搭搭。 宋景睿继续道:“以后人多的地方你不要乱钻乱蹿,更不能离开咱们家里人的视线,不然你被人贩子掳去就再也见不着爹娘和家里人啦,你怕不怕。” 宋景辰忙用力点头:“害怕,辰哥儿下次再也不乱跑啦。” 当着人面儿,宋景茂没有多说什么,虚惊一场,忙朝着周围人抱拳表达歉意,又买了十几盏小孩子挑着玩的花灯笼,叫两个弟弟送与周围人,聊表刚才莽撞咋呼的歉意。 宋景茂一番举止得体,再加上周围人见宋景辰小孩的确是从没见过的漂亮娃娃,多少也能理解宋景茂刚才的急切,毕竟这样可爱的小孩确实最招人贩子惦记。 虽说是虚惊一场,宋景茂仍旧心有余悸,没有心思再带着两个弟弟继续逛街,弯 腰抱起宋景辰,让睿哥儿抓住自己的衣角,兄弟三人往家里走。 宋景辰趴在宋景茂的肩膀上装乖巧,他有点心虚。 其实他刚才听到了大哥同二哥慌里慌张唤自己的名字,就是他突然想到说书人经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临时起意,他才故意跟两个哥哥躲迷藏,他想考验考验哥哥们能不能找到自己。 若是哥哥们找不到,书上说得就是对的,越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越不会被关注到。 所以他故意不吭声,非但不吭声,还故意往人堆里挤,让旁边站着的大孩子挡住自己。 直到大哥哥出百两银子悬赏找人他才急了,爹爹说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一百两银子那就是一百个一千文,他攒了那么久的私房钱都没有一千文,哥哥一下子就要给人家一百个一千文,太贵啦…… 宋景茂倒没有多说什么责怪宋景辰,宋景辰认为自己过关了,渐渐放松了警惕,他又欢实起来,一路上同睿哥儿互相追逐着打打闹闹。 宋景茂看着两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幼弟,真的就是俩个孩子,即便他们再聪慧,也无法想象出世上有些的人恶,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把孩子卖给谁,也不会知道那些买孩子的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进了家门,睿哥儿跑回二房,宋景辰也要往自家屋里跑,宋景茂拉住他,温声道:“辰哥儿一会儿要到哥哥屋里玩吗?” “要找哥哥玩,哥哥等我把东西放下就找你去。”宋景辰脆声应道。 宋景茂弯下腰,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小脑瓜,“好,那哥哥等着你。” 宋景辰连蹦带跳地往三房跑,跑到自家屋门口的时候,小孩回过头来朝宋景茂嚷道:“哥哥等着我呀,我一会儿就去找你哦。” 宋景茂笑着朝小孩挥挥手,见弟弟进了屋子,这才转身回大房去,今天发生的事不能轻易过去,必须得让弟弟明白后果。 这边宋景辰一进屋就奶声奶气地朝屋里喊,“爹爹娘亲,我回来啦。” “哎呦,大儿回来啦,你跟哥哥出去买了啥好东西呀,快过来给娘看看。”秀娘从里屋探出头来,朝儿子笑道。 宋景辰把小老虎面具从头顶往脸上一拉,蹬蹬蹬跑进屋,蹭进秀娘怀里,“嗷呜——娘亲快看我像不像大老虎啊——嗷呜。” “喵~”,回应小孩的是一声猫叫,胖虎听见宋景辰的动静从床底上钻出来了,歪着小脑袋冲宋景辰叫了一声,随后甩甩头,弓起毛茸茸的身子,伸个大懒腰,慢悠悠踱步到自己的食盆儿前,先低下头先闻了闻食盆儿,确定食材是新鲜的,这才埋下头开始大口干饭。 胖虎一系列淡定的动作无不在表明态度:小样儿,弄个马甲我胖虎照样认识你。 秀娘比胖虎给儿子面子,笑道:“不像大老虎,像个小老虎。” 宋景辰纠正她娘:“不是小老虎,是大老虎小时候。” “那还不是一样嘛。”秀娘站起身给小孩倒水去。 宋景辰跟在 他娘屁股后面,嘟着嘴巴道:“就是不一样嘛。” 秀娘不跟小孩较真,他说啥就是啥呗,秀娘道:“好了好了,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先过来喝点水。” “什么水呀?” “你说什么水,白开水呗。” “我不要喝白开水。” 秀娘把碗递到儿子面前:“快点喝,再这这那那,不如娘熬点黄莲水给你喝,喝完黄连水,你看白开水甜不甜。” 宋景辰吃硬不吃软,咕嘟咕嘟把一小碗白开水全都喝完了。 “娘亲,我爹爹呢。” “你爹爹在书房念书呢,你赶紧的,自己玩去,别耽误你爹爹念……”秀娘话都没说完呢,小孩早都一溜烟跑到书房去了。 宋景辰看到书房的草珠子门帘故意不用手扒拉开,他用小脑袋顶门帘着往里闯,门帘猛得落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觉得好玩。 宋三郎早就听到小孩儿回来的动静了,这会儿看到儿子兴冲冲扑上来,忙一把扶稳他,“稳当些,小心摔倒。” 宋景辰扒着宋三郎的手臂,往他膝盖上爬,宋三郎一把抱起他,放在自己膝盖上,“跟哥哥出去玩得开心吗?” 宋景辰点点头:“开心,爹爹,你不知道街上可热闹啦,有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辰哥儿不想乱花钱,只买了大老虎的面具和一个小兔子灯笼就回来啦。” 小孩绝口不提是他自己调皮捣蛋,哥哥宋景茂不带着他逛了,提前给拎回来。 宋三郎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乖娃,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懂得不乱花钱,不过有件事情爹爹想问你一下。” 宋景辰仰起头来,“什么事呀爹爹?” 宋三郎看着他,“爹爹书桌上少了几本书,你看到了没有?”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什么书呀爹爹,你的书丢了吗?” 宋三郎点点头:“嗯,爹爹用来考试的书不见了,是别人送给爹爹的,是很重要的书籍。” 宋景辰一听说他爹丢的书很重要,眼神就有点儿飘,小奶腔也显得底气不足,小孩试探道:“爹爹,你丢的书有多重要呀?” 宋三郎郑重道:“嗯,书本身不是很重要,丢了可以再买,重要的是书里的批注,是一位状元郎读书时记的笔记,爹爹考秀才用得着。” 宋景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下意识搂住宋三好的脖子道:“辰哥儿没有见过爹爹的书籍,不然辰哥儿帮着爹爹一起找找吧。” 宋三郎点点头:“那辰哥儿就帮着爹一起找找,看落在了哪里。” 宋景辰自己藏的东西,他当然知道在哪儿,问题是东西不能拿出来呀,拿出来他干的坏事儿就露馅了,最主要他想偷偷用私房钱买了书赔给爹爹都不行,因为那些书上有什么状元郎的批注。 小孩装模作样帮着宋三郎四处翻书。 宋三郎也装模作样陪着小孩演戏,他倒要瞅瞅小孩能演到什么时候。 宋景辰边敷衍宋三郎,小脑瓜边飞速思考对策,这时间胖虎悄无声息地溜达进来,宋景辰看到胖虎,灵机一动,他道:“爹爹,我知道啦,会不会是胖虎这家伙把爹爹的书不知道叼哪去了呀?” 宋三郎看着儿子:编,继续编,就欺负胖虎不会说人话呗。 宋三郎故意难为小孩,他道:“胖虎对书本不感兴趣,不信你看——” 说着话,宋三郎从书案上随手抽了一本儿书,放到胖虎面前测试,胖虎不解地瞅瞅宋三郎,又用鼻子闻了闻地上的书本,不是吃食的味道,不喜欢。 胖虎又伸出小爪子试探性的去扒拉眼前的书本,一点不好玩,不感兴趣。 胖虎大摇大摆走开了。 宋景辰:“……”! 第 76 章 闯了祸想要撒谎掩盖,这几乎是所有小孩下意识的反应。 小孩因为弱小,他比大人更懂得趋利避害。 担当这东西不是一生下来就能有的。 小孩用撒谎来掩饰错误,说明他不懂得如何正确面对自己的错误行为,而这正是他需要学习的东西。 是以—— 孩子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父母不懂得如何正确看待孩子的错误,不懂得帮助孩子引导孩子,只一味责怪。 宋三郎今日要找小孩谈话,并非只是一本书的事,主要最近一段时间,小孩子的苗头有一点不对头。 最开始小孩刚学说谎时,他并没有当一回事儿,还觉得孩子很可爱很有趣,这大人说谎让人生厌,三岁小孩就不一样,他睁着纯净乌黑的大眼睛同你睁眼说瞎话,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小心思完全藏不住。 那种你明明知道他在说谎,他却不知道,你还要一本正经装作不知道,就很好笑,谁成想儿子太过聪慧,才不过半年的时间,说谎的水平让你叹为观止。 而且小孩似乎尝到了说谎的甜头,想都不想就开始说谎,这就问题比较严重了,必须得给他扭转过来。 宋景辰小孩见势不妙,想要溜。 “爹爹你忙吧,辰哥儿出去啦。” “辰哥儿等会儿再出去。”宋三郎拉住小孩,“爹爹再问你一次,爹的书本你有没有看到?” 宋景辰忙摇头,表示自己没有。 宋三郎肃了神色,他道:“辰哥儿若能确保自己的谎言不被爹爹揭穿你就继续硬撑,倘若不能,你最好老实和爹爹坦白。” 平时宋三郎再怎么宠爱小孩,真到小孩欠揍的时候,他也会真揍。 作为父亲光有慈爱绝对不够,你必须得让小孩有敬畏心,孩童其实最会看脸色,他会欺软怕硬。 在宋三郎看来,软弱的父母最是容易养出逆子,而且是窝里横,跑到外面又软弱窝囊,他本能地学会了欺负父母,却没有能从父母身上获得力量和勇气,他不知道真正的强者是如何对待自己如何对待他人。 父母在孩子面前自重,孩子在他人面前就会自重。 宋三郎真的沉下脸色来,宋景辰知道害怕,小孩眨巴眨巴眼,长睫毛忽闪着,不说话了。 宋三郎平声道:“辰哥儿想好了再跟爹爹说,从现在开始,辰哥儿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负责,爹爹若发现你说谎,不会轻饶。” 宋景辰嘴巴一瘪,就要哭。 宋三郎不为所动,他道:“现在把你眼泪收回去,装可怜逃避错误的眼泪流多少,爹爹都给你数着,掉一滴打一下。” 宋景辰知道他爹说到做到,绝不会说笑,忙抬起下巴,用力眨着眼把眼泪吸溜回去。 宋三郎道:“现在站好了。” 宋景辰知道他爹的规矩,忙站直小身体。 惩罚不是目的,你得让他知道挨罚不好受。 宋三郎问他:“现在爹爹问你,爹爹的书是怎么回事?” 宋景辰绞弄着手指,支支吾吾不敢说。 宋三郎:“把你手放下去。” 宋景辰把小手放到身体两侧。 宋三郎:“现在你可以回答爹爹的问题。” 宋景辰用手指指某处。 宋三郎:“你没有嘴巴吗?” 宋景辰:“要是爹爹的书被弄坏了,爹爹要打我吗?” 宋三郎:“那就要看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宋景辰忙道:“辰哥儿是不小心的,但把爹爹的书弄坏的很严重,爹爹不会打我吧。” 宋三郎:“这跟严重不严重没关系,跟你处理自己错误的方式有关系。” 宋景辰不解,难道不是弄坏的越严重挨打越厉害吗? 宋三郎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人都不能做到的事,爹爹不能要求你必须做到,但爹爹不允许你错上加错,更不许你为了掩盖一个谎言用无数个谎言来掩饰。” “所以,你是不小心闯了祸,爹爹可以原谅你,不过你撒谎掩饰就得要罚,也就是说你本来不用挨打,但你错上加错,就得挨打了。” 宋景辰想哭,早知道他就先向爹爹承认错误了。 宋三郎又道:“不要认为犯了错,你只要认个错就万事大吉,爹爹只说不打你,可以原谅你,但你弄坏的东西你要赔给爹爹,这是你为自己的不小心承担的责任。” 宋三郎对宋景辰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小孩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经过。 原来是小孩看见他爹平时研墨,在家里闲得无聊,他突然想研墨用毛笔画画玩儿,于是学着他爹的样子先往砚台里倒了一点点清水开始磨,结果磨半天不怎成功,小孩不耐烦,认为水不够多,继续往里倒水,不小心倒多了,水从砚台里溢出来,把旁边书本浸湿了。 小孩一慌,光顾去看砚台了,没注意手里的碗,碗一歪,一碗水全都倒在了书本上。 古代的纸张不比现在,遇水就透,而且上面的墨汁很容易就糊成一片,从而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宋景辰见闯了祸,第一反应就是不让大人发现,他要把湿掉的书本藏起来,他能想到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书偷偷扔到茅厕里,他爹绝对发现不了。 但他偏不那么做,他听说书的人讲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得亲自试试看看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孩想来想去,决定就把书本藏在他爹眼皮子底下—— 于是小孩把书藏在了他爹的书案下面,因为他爹的书案是带抽屉的,且两个抽屉之间有木架隔板,小孩就把书翻开后骑挂在了隔板上。 也就是说除非宋三郎钻到书案底下,且要仰着头往上看,书本才能被发现。 本来宋三郎钻到书案底下的可能性就很小,钻到书案底下仰着头往上看的可能性更小了,小孩觉得很安全。 只是小孩还不懂得什么叫谋 事在人,成事在天,任你再能算计,在天意面前都只能认输。 宋三郎的书案收拾的条理分明,他又不是毛躁之人,本来把书本毛笔之类不下心碰下去的可能性极小,只不过家里还有胖虎这货。 ?想看神仙老虎的《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吗?请记住[]的域名[( 胖虎是幼猫,幼猫的好奇心大到没边,它爪子扒拉着宋三郎的毛笔玩,三扒拉两扒拉给扒拉到桌子边上了,那笔到了桌子边上,胖虎盯了一会儿,最终探出小爪子轻轻一碰,啪叽!毛笔掉地上了。 小猫和人一样,闯了祸的第一反应是溜,胖虎麻溜蹿出书房了。 后来宋三郎进来书房,看到毛笔在桌子底下躺着,他俯身去捡,捡完毛笔,头从桌案底下往外探的时候,为了防止被磕到头,瞄了一眼上面,好巧不巧就看到了宋景辰藏的那本书。 当时他真的吃惊,惊讶小孩的心眼子如此之多,藏的这个位置若非一连串的巧合,他还真得发现不了。 另外他总觉得小孩故意把书藏他眼皮子底下,隐隐有那么点儿挑衅的意思,大概类似于那种:爹爹,你玩不过我的心理。 他看到皱皱巴巴的纸张,模糊成一团的字迹,大概心里有数,知道是被水泡过了,这才把小孩拉过来问话。 事情的前因后果搞清楚了,宋景辰往他爹怀里蹭,又想撒娇逃过,宋三郎拿起桌上的戒尺挡开他,“站着好好说话。” 宋景辰瞅见他爹手里的戒尺,大眼睛里露出畏惧。 宋三郎问他:“辰哥儿同爹娘撒谎对不对?” 宋景辰忙摇摇小脑瓜,“爹爹,辰哥儿做的不对。” 宋三郎又道:“你可知道为何撒谎不对,尤其是对爹娘撒谎就更加不对?” 宋景辰想了想道:“因为爹爹和娘亲是最爱辰哥儿的人,不能对最爱自己的人撒谎。” 宋三郎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倘若你不希望你最爱的人对你满口谎言,你就不应该欺骗最爱你的人。” 宋景辰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宋三郎自然能看出儿子心里想什么,他道:“你是不是想问爹爹为何就可以对娘亲撒谎。” 宋景辰不吭声。 宋三郎道:“并非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说谎,是否要选择诚实也要分情况,不过辰哥儿你现在还小,你不具备像爹爹一样的选择分辨能力,所以在没有危急到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爹爹要求你尽量诚实。” “没有人会喜欢和谎话连篇的小孩做朋友,辰哥儿自己也不会喜欢自己的朋友经常说谎话,对不对?” 宋景辰点点头,之前他并不觉得撒谎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听爹爹如此一说,突然间就意识到撒谎很羞耻了。 开到儿子低下头去,宋三郎知道小孩听进去了,他道:“你可认罚。” 宋景辰红着眼睛点点头,跪在宋三郎身前,伸出自己两只小肉手来,手心朝上。 宋三郎又问他:“上次你对爹爹撒谎,爹爹怎么罚你的?” 宋景辰小声道:“打我手。” 宋三郎:“打了几下。” 宋景辰:“爹爹打了我五下。” 宋三郎:“嗯,你还记着打了你几下,可惜没能让你记住疼,爹还是打得太轻了。” “……?”宋景辰慌了,忙道:“爹爹……” 宋三郎打断他:“现在你告诉爹爹,你还对大人撒过什么慌,如实告诉爹爹,一件都不许漏掉。” 宋景辰看看他爹,又看看他爹手上的戒尺, 宋三郎也不催促他,只要小孩肯对自己坦白,他就可以先把刚才这顿打记在账上。 宋景辰哇一嗓子哭了,抽泣着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谎话老实交代了,宋三郎听着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他就说嘛,儿子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乖孩子,他正想着呢,就听宋景辰小声道: “还有……” 宋三郎蹙眉,“还有什么。” “还有今天辰哥儿还做错了一件事。” 宋景辰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同他爹说了一遍。 宋三郎听出一身冷汗来,这次他是真生气,他简直不敢想儿子被人拐走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他自己的心头肉从此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过暗无天日的生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要说真的发生,光是想想他就无法忍受。 宋景辰一看他爹的表情就知道要坏事儿,吓得两只手缩到背后去了。 宋三郎看着他,“好,很好,我的辰哥儿真聪明,你可真是聪明得过了头!” …… 片刻后,宋景辰哇哇的哭声惊动了秀娘,秀娘忙紧得放下手中东西,顺着声音跑去书房看,这一瞧可不得了,三郎正打小孩手心呢,小孩手心都红了。 其实打小孩屁股最不容易伤到小孩,还能起到吓唬的作用,但这半年来宋三郎能感觉到辰哥儿到了敏感期,喜欢要面子,有自己的自尊心,知道什么叫羞耻,再打他屁股就不合适了。 你打他可以,但你得给小孩留一点最基本的面子和尊严。 所以,只能是打他手心。 上次宋三郎一共打了小孩五下,这次一边手心打了五下,想让小孩吃教训,又担心真给伤到,毕竟年龄还太小,若非小孩心眼子太多,远远超过同龄孩子心智,宋三郎是真舍不得动手。 但鉴于自己家儿子这种特殊情况,你要真等到他六七岁再管,小孩吃得苦头将会更多。 宋三郎到底没舍得用冷冰冰的戒尺打,孩子太小了,用自己的手打的儿子手掌心,这样能更好的控制住力度,避免真伤到小孩。 秀娘见眼前情形,吓一跳,她知道宋三郎轻易不会打孩子,慌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三郎怎么还打起辰哥儿来了?” 宋三郎同她把今天下午小孩故意骗哥哥们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本来还在心疼小孩的秀娘气得想打儿子屁股,这是能闹着玩儿的事儿吗?! 宋景辰挨了顿打,蔫了许多,宋三郎带他去外面洗脸。 洗完脸后,小孩眼睛 仍旧红红的,小鼻头红红的,小手也红红的,这次小孩是真的可怜了。 小孩不想去主屋吃饭,挨打了,他嫌丢人,大哥哥和二哥哥肯定会笑话他,但他又不敢不去,磨磨蹭蹭。 ?神仙老虎的作品《大哥救我,爹爹救我!》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宋三郎看出小孩的小心思,他本来也没打算让孩子过去主屋吃饭,他自己小时候同辰哥儿一样,刚挨了打也并不想面对其他人,只想自己安静地待会儿。 宋三郎领着儿子回屋休息,叫秀娘等饭熟了给小孩端些饭菜过来吃。 宋景辰要宋三郎在屋陪着他。 陪着自然可以,但想要被哄肯定没有。 宋三郎认为自己之前犯得最大错误就是前脚打完小孩,后脚就各种心疼,从而让小孩把挨打和被哄联系在一起,两两相抵,从而失去惩罚的意义。 打了,就得要让他明白大人的态度。 宋景辰见自己都挨打了,还打得好疼,他爹竟然不哄他,小孩伤心了,把薄被往头顶上一罩,不想搭理人。 宋三郎也不搭理小孩,半倚在床头,自顾自手里拿了本书过来看。 宋景辰等了好半天,见他爹真的不理他,开始主动找事儿,他一会儿说他口渴了让宋三郎给他倒水,一会儿说他背痒,自己够不着让宋三郎给他挠挠,一会儿又说他牙疼,让宋三郎给他看看是不是虫子咬他牙了。 反正他浑身哪那儿都不舒服了。 宋三郎的态度:倒水可以,自己端着喝;背痒有痒痒耙自己抓,牙疼明天找荀大夫去看。 宋景辰心里有点儿慌,为什么爹爹这次生这么大的气呀,都已经打过他了,还不理睬他。 小孩开始想自己这次犯的错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爹爹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他想到好像爹爹听他说完今天下午的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又联想到爹爹说的有关拐子的那些话,小孩敏锐地觉察到了些什么。 宋景辰轻轻拉了拉宋三郎的衣襟,“爹爹,你是不是担心辰哥儿被拐子抱走了,所以才这么生辰哥儿的气呀。” 宋三郎看到儿子大大的黑眼睛里含着眼泪儿,又这般小心翼翼试探他的态度,心里一软,想要揽过儿子帮他擦掉眼泪,又忍住了。 他道:“辰哥儿知不知道今日若你被拐子掳去,不光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大哥哥和二哥哥,哥哥们会因为没有照顾好你一辈子生活在内疚之中,还有爹娘——” “爹娘没有了你,生活就没了光,再也不能好了。”宋三郎注视着儿子,一字一句道:“所以,辰哥儿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你好,爹娘便也会好了。” 宋景辰大眼睛里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把脸埋进宋三郎的胸膛,“爹爹,辰哥儿错了。” 这句认错是小孩发自肺腑的。 一家人吃着晚饭,秀娘找了个理由,说小孩有点儿不舒服,要把饭给爷俩端回去吃,老太太忙问是怎么回事。 秀娘忙道:“娘,您甭担心他,就是有点儿积食了,肚子不太舒服。” 小孩积食是常有的事,老太太放下心来,宋景茂目光微闪,想到今天下午弟弟说来找自己却没来,又联系到听到的小孩哭声,他估摸着弟弟是被三叔教训了。 他不清楚三叔到底同弟弟说了些什么,但他能感觉的弟弟和三叔都有一个聪明人的通病——那就是太过自信。 其实,太过聪明的人都很容易自负,人一旦自负过头往往就容易离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不远了。 宋景茂不希望这么聪明可爱的弟弟将来成为杨修之流,聪明很好,但还需谨言慎行,凡事三思而后行,稳妥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神仙老虎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第 77 章 上学第一天(小修) 过完了中秋节,宋三郎手上的二十六两银子花去个七七八八,亲朋好友,同僚上峰,互相之间都得要人情往来。 这还是按照最正常的礼节,都没有送什么贵重之物,所以说当进了一个圈子,花多少往往不由自己决定,你得入乡随俗,遵守圈子里的规矩。 现下家里只剩下秀娘那小箱子里的一百多两银子,留着用来应急的。一百两银子对从前的一家三口来说会是一笔不敢想的巨款,现在则不然,到处都得是用到钱的地方。 秀娘想去衣裳铺子给大人小孩订做几身衣裳,以往小孩的衣裳都是让二嫂姜氏给裁剪后秀娘自己缝制的。 如今辰哥儿要去书院读书,还是陈宴安的书院,秀娘想着让孩子穿得更体面一些,三郎这边平日里又少不了一些宴席应酬的场合,穿着自然更不能敷衍。 就连她自己亦是,出门在外代表的是三郎的体面,少不得要做两件得体的衣裳备着,万一有什么场合用得着,免得到时候抓瞎。 秀娘和宋三郎商量此事,宋三郎的意思是既然家里三个孩子一道去书院读书,总不能看出明显那就三人都做上两套,竹姐儿也一样,另外老太太那里也要做上两套换季的衣裳,其他人就不必管了。 秀娘如今大概能明白些宋三郎的心思,公公宋玉郎是独苗,到了辰哥儿这一辈儿家中总共也只有三个男娃,往后兄弟们之间是要互相帮衬的。 她也能看出来,茂哥儿同睿哥儿是把辰哥儿当亲兄弟看待的,再者现下自家开着绸缎铺子,都是现成的布匹,只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心累。 自家的日子越过越好,难免在吃穿用住行上比以前花钱要大方一些,想给儿子更好的,可不管买什么,用什么,你总要顾忌这顾忌那,得顾忌一大家子的感受。 一天两天,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一久,就觉得难受了,有一种无论怎样做都不太讨好的感觉。 秀娘把自己的想法同宋三郎絮叨。 宋三郎自然能理解处理这些关系的为难之处,同处一个屋檐下,一张桌子上吃饭,三家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可言,都穷的时候倒还好说,如今自家骤然发迹,对比未免就会明显。 不要说大哥同一哥,即便换做自己,面对这种落差未必就真能没有一点儿波动,这都是正常人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就算他不介意有钱了养着两家人,大哥同一哥那性子也绝不是厚脸皮之人,会令他们更加难堪。 另外,三房这边若一直默默付出,一开始还好,时间一久这种付出就会被视作理所当然,古人云“百善未及一恶,百瑜未及一瑕。” 一次的不好足以抵消前面一千次的好处。 唯今之计,就是把宋家现在的宅院扩建,届时就像那些大家族一样,一家一处院子,灶房也单独分开,住在一处,却互不打扰,各过各的。 等到茂哥儿同睿哥儿都考中了秀才,两家也都有了盼头,这种对比就会削弱很多。 另外,就算不是因为这个,宋三郎也想把宅院扩建,他不想让儿子一直住潮湿阴冷的西厢房,也不想让小孩一直就得迁就十几口人的口味,大锅饭逢年过节的吃吃还行,天天这样吃,很难让人喜欢。 一切的一切都得落实到一句话上——得有钱。 最终宋三郎给秀娘的建议是:去找大嫂一嫂,就说想给辰哥儿做两套衣裳,娘家铺子里有现成的布,问他们要不要一块给孩子做。 不要把话说太透,这话可以理解为布是白给的,也可以理解为客气一下,给不给钱在你们自己,或者我出大钱,你们出小钱,出订做衣裳的手工费。 秀娘听完捂着嘴笑,“三郎可真会,与其自己为难,不如把为难交给对方。” 宋三郎莞尔,“都是自家人,并非为难,只是让大嫂一嫂明白交公的钱我们三房已经给过娘了,给得最多,剩下的我们愿意给是人情,不愿给是本分。” …… 一大早,宋三郎起来穿衣裳,宋景辰也紧跟着从被窝里钻出个小脑瓜,一骨碌坐起来,他也要起床,他今天还要去上学呢。 宋三郎忙给小孩套上衣裳,瞅着他笑,但愿以后也能这般积极。 宋景辰一边自己提裤子一边道:“大哥哥和一哥哥都很喜欢去书院,爹爹你小时候喜欢吗?” 这个问题宋三郎不大好回答,他以往的成长经历,喜欢不喜欢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作为嫡长子他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宋三郎摸了摸小孩头,“一开始不喜欢,后来喜欢了。” 宋景辰:“为什么一开始不喜欢,后来又为什么喜欢了?” 宋三郎想了想,道:“因为爹爹一开始觉得读书不好玩所以不喜欢,后来爹爹发现觉得读书不好玩,那是因为爹爹没有把书读明白,读明白了以后,就感觉到书里有无穷的乐趣。” 宋景辰不解道:“那为什么爹爹把书都读明白了也没有考上秀才呢?” 呃…… 宋三郎脑门上三条黑线。 宋景辰:“书里有无穷的乐趣,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读书人总喜欢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呢?” 宋三郎抚额,“既然你这么多疑惑,又为什么想要去书院读书。” 宋景辰:“大哥一哥都去书院读书啦,我才不会相信爹爹和娘亲会放过我,早晚都要去书院,辰哥儿觉得吃苦还是早一点好,不然像爹爹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挑灯熬夜地看书,该多可怜呀。” 宋三郎:“……” 宋景辰跑过来,抱住宋三郎大脑袋,在他爹脑门上亲了一口,“爹爹辛苦了,爹爹是为了辰哥儿和娘亲才会这么辛苦。” 宋三郎迷失在小孩软软糯糯的小奶腔里,搂过来蹭了蹭儿子的小脑门。 辛苦点算什么,他愿意把自己能给的都给眼前的孝顺大儿子,命都可以。 吃过早饭,宋景辰要跟哥哥们一块去书院,反正小孩都已经起床,上午去也无不可,宋三郎叮嘱儿子在 书院要听先生的话,不准调皮捣乱。 宋景辰表示自己最乖最听话,迫不及待跟着两个哥哥上了车。 毕竟第一天上学,宋三郎要去送,宋景辰不要他送,把他爹往车下面推。 茂哥儿年龄大了,做事也稳当,车夫李把式身世清白,底细可靠,倒也不需要非得大人跟着去送。 两口子站在家门口,宋三郎寻思着小孩从得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跟他们招招手什么的。 没这回事儿的,宋景辰一上车就跟睿哥儿兴奋得叽叽喳喳起来,他现在跟哥哥们一样了。 目送自家马车拐出了胡同口,宋三郎这才转身去往户部衙门的方向。 兄弟仨到了书院,宋景茂把小孩领到理工班的课室。 陈宴安手里没钱,想要扩建书院的事目前还只能是个想法而已,所以理工班目前只有一间讲堂,讲堂里的孩子也只有一十多个。 孩子虽少,却全都是陈宴安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孩童,大部分时间都会由他亲自授课。 每个孩子在陈宴安心中都是一颗小小的种子,他希望这些孩子能够生根发芽,能够长成参天大树,将来能够做出一番成就来造福万民,让更多的人看到理工学科的重要性。 尽管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其实极其天真和不切实际,自古以来,从来都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功成名就才是读书人所追求的终点,亦是读书人的价值体现。 千古诗篇永流传,却鲜有人想了解谁造出了曲辕犁,谁造出了纺线车。 所以,大夏朝并没有推广理工学科的土壤,那位先贤不能成功,他亦不能成功,但他想做,能做到那一步就那一步,倘若他培养的人能造出一个类似曲辕犁或者是纺线车的东西,那便是天下苍生之福。 这世上总要有人低下头来看看这片土地,看看这片土地上的万民苍生,为天下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陈宴安是真心喜欢和看重辰哥儿,一早就吩咐人给小孩安排好了座位,最前排,最中间的位置,自己亲自留了写有小孩名字的纸条在桌子上。 他此番做的目的也是警告其他小孩不准因为辰哥儿小,就欺负他。主要是警告班上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孩。 几个孩子俱都身份贵重,却不爱读书,听说他的理工班除了读书主要是各种践履活动,觉得好玩,组团过来的。 陈宴安是真不想收,但他亦不是谁都能拒绝的了。 见到陈宴安的安排,宋景茂心知先生对弟弟的看重和喜爱,为小孩高兴,摸了摸弟弟的头道:“大哥就在前面一间讲堂,辰哥儿有事情随时过去找大哥。” 宋景辰点头。 宋景茂怕小孩忘记喝水,先给喂了几口水,又叮嘱小孩几句,这才出了屋。 宋景茂一走,小孩好奇地四下张望,他张望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瞧他。 宋景辰年龄小,个子却是高,与睿哥儿站一块儿也没比睿哥儿矮多少,说他六岁也有人信。 有个比宋景辰高出一头多的小孩走到宋景辰面前,一本正经地问宋景辰:“小孩,你断奶了没呀?” 他刚才看到宋景辰这么大个孩子还让他哥喂水,看不惯,过来找茬。 宋景辰眨了眨眼,反问道:“那你呢,你看起来比我年龄大的样子,你肯定断奶了,你是几岁断奶的呀,是你不想喝了,还是你娘亲不让你喝了呀,断奶的时候你有没有哭呀,你哭了几天鼻子呀?” 宋景辰在和为贵的前提下,成功把问题踢给对方,你笑话我没断奶,我就笑话你断奶的时候哭鼻子,我敢说我断奶了,你敢说你断奶的时候没有哭鼻子? 对面小孩:“……” 对方不怀好意,宋景辰不喜欢他,爹爹说过,不喜欢就无视好了,宋景辰转过头和旁边小孩说话,压根不关心刚才那小孩的反应。 “我叫宋景辰,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旁边小孩懦懦地看了眼宋景辰身后的高个子小孩,慢慢低下头去,他不敢随便接宋景辰的话,更不敢惹站在宋景辰身后的赵敬渊。 整个屋子里的小孩都不敢惹赵敬渊,因为他姓赵,但凡知道他点底细的人都惧怕。 只有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的宋景辰,开口第一句话就得罪了赵敬渊,开口第一句更是直接无视赵敬渊。 赵敬渊长到七岁,还没有被人如此下过面子。! 神仙老虎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成长 小孩子之间不可能上来就打, 和大人一个样总得要探探虚实,衡量欺负你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好欺负就打,不好欺负就算了。 所以赵敬渊亮出他的态度——我就是要来找你茬。 宋景辰也亮出自己的态度——你惹我试试? 双方第一个回合, 都清楚了对方不好惹。 赵敬渊经常打架, 对方是真不害怕还是虚张声势,他凭直觉能感受得出来, 他觉得宋景辰不怕他, 是因为不知道他的来头。 赵敬渊清了清喉咙, 道:“小屁孩儿, 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景辰眨了眨眼睛, “你是想告诉我你爹是谁吗? 赵敬渊:“……” 宋景辰:“怪不得你要问我断没断奶这种奇怪的问题。” 赵敬渊:啊?……啊啊啊!!! 宋景辰一系列骚操作形成完美闭环,所以问题又回到起点:到底谁没断奶? 讲堂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小孩敢笑,虽然他们忍得都很辛苦。 赵敬渊这次真被惹毛了, 因为恼羞成怒,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举起小拳头冲宋景辰威胁道:“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宋景辰眯起大眼睛来:“我就知道说不过我,你就打我, 打不过我, 你还不是要去找你爹。” 赵敬渊急了:“谁说我要去找我爹!” “你就会” “我不会!” “你会。” “我说了不会!” “我不信?” “要怎么你才信!” “白纸黑字,你写保证书,保证你不找你爹我就相信你,当着我们大家的面, 你敢不敢写?” “写就写!” 宋景辰从自己小书包里掏出纸张来,“你写。” 赵敬渊气鼓鼓地一把扯过纸张,宋景辰从旁边小孩的书桌上拿了根毛笔递给他, 旁边小孩自觉把砚台递过来。 赵敬渊拿起毛笔胡乱蘸了下墨汁,冲宋景辰没好气道:“快说,要写什么。” 宋景辰想了想,道:“你就写书院里发生的事情书院里解决,谁也不准找爹,然后我们所有人都有在上面按手印,谁违反了,谁就没有断奶。” 赵敬渊不知道宋景辰两个哥哥都在书院,大笔一挥,痛快写了,宋景辰假装认字,凑过去看了看,道:“我们来按手印吧,你有没有印泥呀?” “先生抽屉里有。”赵敬渊朝宋景辰翻个白眼儿,“你敢去拿吗?你敢我就服你。” 宋景辰:“我不敢。” 赵敬渊:“胆小鬼,我就敢!” 宋景辰拉住他,“先生知道了,你会挨训的,我们还是不要拿了,明天我带印泥来,我家里有。” 赵敬渊目光闪了闪,嗡声道:“随你的便吧。” 周围一众小孩:“???” 他们俩不是要打架吗,怎么成一伙的啦? * 张璟听从岳父的建议,拉拢户部尚书一起搞右侍郎骆松,户部尚书为了摘清自己,亦为了迅速了结案件以免查得时间长了暴漏出自己更多问题,全力配合张璟,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案件便有了结果。 右侍郎骆松伙同地方盐官贪污盐税数额巨大,皇帝震怒,判斩立决!顺理成章,徐正元的案件也真相大白,徐正元官复原职。 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徐正元恍如隔世。 徐明昌了解到孙子所涉案件的来龙去脉,才明白宋家人为自家出了多大的力,户部右侍郎,那可是从三品的大员啊,怪不得自家使了多少银钱都不好使,这已经不是银钱能摆平的事情了。 徐明昌带着儿子徐承望孙子徐正光,一家人到宋家登门道谢,徐明昌这次来颇有负荆请罪的意思,若无妹妹徐明珠,若无宋家,自己的这条命,孙子的这条命,包括他们徐家,就全都葬送进去了。 只是一码归一码,若是时光倒流,他大概还会做出同当年一样的选择来,家族联姻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门当户对,自来都是如此,这都是千百年来实践过来的。 从老太太来讲,她享受了家族带给她的荣华富贵,却在家族利益与爱情面前选择了后者,经此一事,也算是放下了多年来对徐家的一层愧疚,算是皆大欢喜。 徐正元郑重地给宋三郎磕了三个头,感谢表叔的救命之恩,宋三郎主要是要借机推张璟上位,张璟升得越高,他自己的官也就做得越轻松,就比如像现在,基本上,上上下下没有人敢得罪他,更谈不上说使绊子。 他救徐正元反倒是其次了,不过他自然不会同人说这些,客客气气将人搀扶起来,笑着说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说着走着进入到农历腊月,宋景辰已经在书院读书四个多月了,理工班的授课方式与科举班不同,更加注重实践和应用,通常都是上午学习文化课,下午搞各种实践活动。 小孩比俩口子想象中更能适应书院的生活,他喜欢去书院。 这眼瞅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宋三郎的意思是把上午的课给小孩停了,只上下午的课,宋景辰坚决不肯同意。 秀娘简直不敢相信以往最不想读书的小捣蛋竟然有如今这番变化。 俩口子不知道小孩收服了赵敬渊,又不准赵敬渊欺负自己班里的小孩,从而赢得了所有小孩的好感,人家混得如鱼得水。 还有就是,今岁秋收前夕,鲁北地区突然遭遇铺天盖地的蝗虫过境,把即将成熟的庄稼啃食一空,面对如此天灾,朝廷和百姓几乎是束手无策,最终结果是老百姓颗粒无收,面临饥饿甚至是饿死,朝廷的救济却是杯水车薪。 陈宴安给孩子们讲了蝗灾的历史和危害,大夏朝的蝗灾几乎三、四年就来一次,尤其是以中原地带的蝗灾最为频繁,凡蝗虫过境之处,片甲不留,不仅把庄稼啃食一空,就连野草都不会给留下一根。 更有甚者,饥不择食的蝗虫大军凶残起来,连牲畜身上的毛都不放过,竟然当做野草般啃光,古籍上甚至还曾有过大蝗食人的记载。 蝗灾危害之大,不言而喻,陈宴安让孩子们思考对付蝗虫的办法。 宋景辰觉得蝗灾就像人生了病一样,其实预防才是最有效也最省力的办法,要预防就必须要了解蝗虫的生活习性,要了解蝗灾的发生规律。 此时的宋景辰并没有意识到一些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词汇字眼时不时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却理所当然的知道其中的含义。 宋景辰问三郎能不能帮他找到历年以来朝廷有关蝗灾的记录。 听到儿子的问话,宋三郎突然感觉小孩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般,言语间已经慢慢摆脱了从前嗲嗲软软的稚嫩,说话越来越像个大孩子了。 小孩其实最容易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宋景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家人就喜欢他撒娇卖萌的可爱小模样,言谈话语间难免模仿小孩的腔调逗他说话,宋三郎更是喜欢背着抱着,宠着溺着,宋景辰自然长不大。 去了书院则不同,周围的孩子都比他年龄要大,但宋景辰在一群人里的地位却相当于老大的老大,因为最刺头的赵敬渊都听宋景辰的,因此,除了赵敬渊敢把宋景辰当小孩儿,没人会用逗小孩的口吻同宋景辰说话,四个月的时间足够小孩发生一些改变。 宋三郎其实还挺有点儿怅然若失,甚至他有些后悔早早就把小孩送去书院读书。 “爹,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宋景辰见他爹走神,不高兴地掰过宋三郎的大脑袋,让他爹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宋三郎就笑,道:“蝗灾治理归户部下面的司农管,明日爹帮你问问,看能否借出来。” 秀娘在一旁捂着嘴儿直笑,对宋三郎道:“瞅瞅给你大儿子能耐的,三四岁个娃娃,他还操心起治蝗的朝廷大事儿来,三郎也是跟着他瞎胡闹,你还真给他借呀。” 宋三郎也笑,“辰哥儿做学问的态度很好,甭管做得成做不成,小孩愿意投入精力去了解蝗灾了解蝗虫已经很是不容易,能帮自然要帮我们儿子。” 宋景辰钻进宋三郎被窝里嘻嘻笑道:“谢谢爹爹。” 宋三郎摸着小孩手脚有些凉,同秀娘道:“现下已经进入到腊月了,家里修好的火道我看可以用上了,明日就给烧上吧。” “这才刚进腊月,会不会太早了些?” 秀娘道。 宋三郎:“今年比往年更冷些,就提早烧上吧。” “那好吧。” 宋景辰又同爹娘说了会书院里有意思的一些事,提到了赵敬渊云云,宋三郎听说姓赵,目光微动,赵乃国姓。 宋三郎不动声色套小孩的话,宋景辰便把两人不打不相识的过程,以及后来成为好哥们儿的一些事同三郎说了。 宋三郎从小孩言谈话语间大概能了解到对方小孩的性格,觉得对方没什么不妥,貌似还是自家辰哥儿拿捏了对方小孩,想了想,两人既然已经成为好哥们儿,还是不要对小孩干涉太多为好。 宋景辰同父亲说了会儿小话便窝在宋三郎怀里睡着了。 秀娘道:“都多大了,还让大人揽着睡呢。” 宋三郎:“他自己一个被窝冷呗。” 秀娘:“咱家今年的被褥可都是新棉花,辰哥儿的被子里缝得都是最好的棉花。” 宋三郎:“孩子还小,自然喜欢赖着大人。” “不是他要赖着你,是三郎你自己喜欢让儿子赖着,儿子若不赖着,你自己倒觉得别扭,觉得不舒服。” 宋三郎不说话了。 秀娘道:“之前给辰哥儿断奶的时候,我同三郎一样,不是辰哥儿断不了,是我自己断不了。” “辰哥儿每次要吃奶时,总会咧着小嘴巴满脸兴奋地蹭过来,边喝奶边用大大的黑眼睛看着我,小脚丫也不闲着,晃得别提多自在,看到他喝完奶后满足的小模样,我这当娘的心里就说不出的开心知足,断奶以后,我才明白不是辰哥儿依赖我,是我依赖着辰哥儿,他可以没有我,我不能没有他。” 宋三郎低头摸了摸小孩软软的小头发,秀娘说得都对,不是辰哥儿要赖着他,是他一想到孩子要与他生疏,心里就很难受。 秀娘道:“其实辰哥儿的比我们两个想的要强很多,我们想着他在家各种娇惯,调皮捣蛋,去了书院会不习惯,可孩子却在书院过得很开心,甚至都不用我们操心,每天到点就自己爬起来,不管多冷都是。” 顿了顿,秀娘又道:“ 总有一天,孩子要长大,我们要对他放手,等真的到了不得不放手的时候,难受的不光是三郎,还有辰哥儿。” 沉默中,秀娘牵了宋三郎的手道:“三郎,我们俩总有一天会老去,会离开孩子,若是咱们俩个和他的关系一直如此密不可分,他的后半生离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宋三郎的眼眶湿润,慢慢回握住秀娘的手。 补昨天加更 宋三郎在南城买来建马场那块地, 找了两个人合作,一个张璟,一个郭大有,宋三郎作为地皮的拥有者, 对马场拥有绝对控制权, 张璟同郭大有享有分红权。 现下马球场已经开始动工,虽说马球场不太受地势低洼影响, 汛期来临时顶多歇业两天, 不过宋三郎还是叫人挖了许多排水沟。 于同光是个有能力之人, 关于马球场的预算为宋三郎陈列的细致清楚, 还提了不少不错的建议, 马球场的具体事宜,宋三郎交给他同徐承望一同负责。 马球场建成之后具体如何运营则是只有宋三郎自己知道。 张璟其实很不看好宋三郎在南城买地建马球场,劝了两句,宋三郎坚持, 张璟明白越是有主见之人越是劝不了, 有些教训他必须吃了才肯回头,因此也就不再多说,同意入股权当是还了宋三郎这次助他除掉右侍郎的人情。 有了张璟入股, 再拿下郭大有就简单容易得多, 郭大有不看好马球场,但他相信像是宋三郎,张璟这样精明之人,不会做愚蠢之事, 既然要建,定是有他不知道的赚钱之法。 他对张璟的权力地位有信心。 这期间,宋三郎送了郭大有一次发财的机会, 今秋鲁北主要产棉区蝗灾横行,入冬后棉花价格必然暴涨。 这就是交通不便信息差带来的效应了,鲁北的灾情消息第一时间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后,救灾事宜由户部负责,鲁北的受灾面积,灾情严重程度,户部得到的消息最为详尽不过。 郭大有听从宋三郎的建议,赚的盆满钵满,自然也不忘给宋三郎丰厚回报,同时,秀娘两个弟弟开的铺子亦跟着小赚一笔。 因为宋三郎的这层关系,郭大有把自家不爱读书的儿子也送到了陈宴安的理工班,按照宋三郎给他出的主意,我们脑子不够银子凑,郭大有愿意捐赠八千两银子给陈宴安的书院。 对,人家不是贿赂陈宴安,人家是为书院捐钱。 对陈宴安来讲,科举班那边不缺人,理工班这边则是人越多越好,不需要多么会读书,你有一技之长就行。 郭午有钱也能算是一技之长吧,招收他一个得到的银子可以养活更多的理工学生,何乐而不为。 郭大有愿意掏八千两银子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人家只为买郭有与宋景辰成为同窗,他相信郭午跟着宋景辰学不了坏,另外就是儿子反正不爱读书,学点儿东西总没有坏处。 于同光见郭大有把儿子送到陈宴安的理工书院,他也动了心思,他其实更想让儿子进陈宴安的科举班,不过目前儿子表现出来的资质显然不够,他想着曲线救国,先把儿子塞进陈宴安的理工班,将来再进科举班。 他没有郭大有那么多银子开路,好在儿子争气,还真有那么一项特技能,小孩很会观察,有时候他临摹名家字帖,儿子在旁边看着,会准确的告诉他,他写的不对,哪一横长了,哪一捺点的位置靠上了或者靠下了,他把自己的字拓印上去一对比,竟然同儿子说得丝毫不差。 于同光不知道儿子这不算本事的本事能有什么用处,陈宴安到底能不能看得上,不过好歹给孩子试试,不行也就死心了。 陈宴安这边负责理工班招生的管事对于兴业这项本事也挺新鲜,他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一技之长,不过有了郭大有捐赠的银两,陈宴安叫他扩大招生范围,他想了想,在于兴业的报名单上写了个“过”。 一只蝴蝶翅膀微微的扇动,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 对于小孩子来说,他的成长并非是一步步的,是突然在某一个瞬间,你会发现他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甚至于让你觉得换了个娃。 四岁便是这样一个分水岭。 腊月初九,宋景辰度过了自己的四岁生辰,仔细看,小孩鼻子挺直秀气,不知何时起,小小的山根开始变得明显,五官的比例也在悄然变化着。 三郎自己六岁便开始习武,但在四五岁时就已经开始为习武做准备,拉练腰、腿、臂等身体各部分的柔韧性和力量感,如今辰哥儿四岁,身体底子又好,也可以开始了。 宋三郎在自家后院里竖立了一个到他腰部高度的站桩,把儿子抱上去,告诉小孩站桩的技巧,让小孩尝试着自己站立,宋景辰胆子小,他害怕摔下去,抱着宋三郎死活不肯撒手。 无论宋三郎怎么鼓励他都不好使,小孩还抱得更紧些,眼泪汪汪地嚷救命,说他害怕。 宋三郎原本也没有真的打算让儿子一开始就挑战这样的高度,只是铺垫一下,让小孩没有理由拒绝真正的高度。 宋三郎引着儿子上套,他道:“爹爹像你这样大的时候,比这还高的桩子都站了,这样吧,我们把桩子给你调低一些好不好?” 宋景辰含着眼泪儿用力点头。 宋三郎把木桩又往土里埋深了一些,调到差不多小孩胸口的位置,对比刚才的高度,宋景辰心里的安全感陡然提升,宋三郎又在木桩周围给小孩铺了一层厚厚的草褥子。 确定自己安全以后,宋景辰这次有点跃跃欲试了,让宋三郎抱他站上去。 站桩的技巧有很多,比如伸展脚趾,脚的四个角向下压;比如找一个注视点,比如调整呼吸等等,但对于头一次学习站桩的人来说,要领过多,反而会让人无所适从,是以—— 宋三郎只告诉儿子最重要的一点:伸展双臂,凭直觉去感受身体的平衡。 双脚站桩比单只脚要容易很多,只要身体放松,胆子大,就可以做到,寻找平衡是人的本能,靠着本能去感应即可。 一开始宋三郎的两只手臂就放在儿子的身体两侧,主要起一个稳定孩子心理的作用,等他看儿子慢慢找到感觉以后两只手臂悄悄放下来,人还是站在孩子身后,随时做好救护的准备。 宋景辰从一开始的忐忑不自信,到慢慢感受到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小孩精神稍稍放松一些。 儿子控制身体的能力还不错,宋三郎又稍微拉开了些自己与孩子的距离,他可以确定在这个距离范围内自己有能力保护好小孩,宋景辰却不知道。看到他爹离开,眼神开始慌乱害怕。 宋三郎朝儿子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平声道: “稳住,别慌,你已经站得很稳很好,爹爹在不在你身边都是你自己在控制自己的身体,辰哥儿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爹爹的经验,若你没有站稳的能力,爹爹决不可能撒手。” 内心强大情绪稳定的人,话语中天然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宋景辰也跟着平静下来,重新调整呼吸,稳稳的站在桩子上。 见儿子稳定下来,宋三郎又重新走到孩子身边,刚才只是锻炼孩子对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对初学者而言,成功的经验比失败的经验更重要,从木桩上掉下来的次数越多,恐惧就越深,不自信也越多。 宋三郎又鼓励儿子双手握拳收回到身体两侧,尝试着在木桩上蹲下来,有宋三郎在旁边保护着,木桩的高度又在小孩接受范围内,宋景辰小心翼翼试着照做,动作很成功。 宋三郎不吝啬自己的赞赏,朝儿子竖起大拇指,“很好,不错!现在听爹爹的指令,放松身体,我们试着慢慢站起来。” 蹲下去容易,站起来有难度,宋景辰有点儿不敢,宋三郎靠近了些,手臂放在距离儿子只有寸许的地方,温声道:“辰哥儿别怕,爹爹就在你身旁,若是掌握不住平衡,你随时都可以抱住爹爹,不会摔的。” 若是以前,宋景辰不想做的事,他早就撒娇卖萌哭唧唧抱宋三郎大腿,死活不肯做了,在书院小半年的学习生活,小孩现在知道什么事情可以任性,什么事情不可以任性,爹爹让他练习站桩是为了将来的习武做准备,他想要习武就得练习基本功。 宋景辰尝试着慢慢从木桩上站起来,起身的过程中稍微扶了一下宋三郎的手臂,但他很快就调整好身体平衡,成功地站了起来。 这一次做的不完美,小孩想要再来一次,宋三郎护着他又来了一次,有了上次的经验,宋景辰心里有了些底气,这次的动作比上次更加放松了些。 一连做了几次,宋景辰鼻尖上渗出了白绒绒的细汗,倒不是累得,主要是紧张的。宋三郎问儿子要不要结束,今天的训练目的已经达到,就到此为止。 宋景辰摇头,他想要宋三郎离他远点儿,不用爹爹保护着,他自己来一次。 宋三郎站远了些,宋景辰要他再站远些。 宋三郎继续后退,宋景辰还要他更远些。 宋三郎的唇角露出笑意来,他就是要孩子领会到这种战胜自我的感觉,让儿子明白他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由他自己控制。 秀娘那天的话是有道理的,他不可能永远把辰哥儿当成三岁,用对待三岁小娃娃的方式对待日渐长大的儿子。 辰哥儿已经不再是需要事无巨细呵护的年龄,你就不能再一直搂着他,抱着他,你要把搂抱他的双手变成托举他的双手,不再是用你的力量保护他,是给他力量,给他支撑,让他学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明白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是会上瘾的,宋景辰又兴奋地想要给他爹表演金鸡独立,长时间金鸡独立需要很强的腿部力量,短时间还好,宋三郎护着小孩尝试做了一下。 宋景辰做了个极其滑稽的金鸡独立还站不稳,跌进宋三郎怀里,宋三郎哈哈笑着把儿子抱过来,还是忍不住稀罕,在小脑瓜上亲了亲。 爷俩回屋时,秀娘正噼里啪啦扒拉算盘呢,自打有了自家的铺子,秀娘可有了学习的动力,学认字儿,学写字儿,学算账,学打算盘,学得一个不亦乐乎。 主要现在儿子去了书院,没抓没挠的反而难受,还不如学点儿本事。 她学毛笔字费劲,宋景辰研究鸡毛与鹅毛的区别时,无意中发现鹅毛管很有弹性,柔中带刚,而且吸墨量还很大,给她做了个鹅毛笔,优点是好用,缺点是麻烦,总得不停的蘸墨汁,凑合能用吧。 宋景辰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好的改进办法。 腊月十三,宋家收到一份特殊的请帖,用的是双面打蜡,细薄光润的金澄纸,号称纸中之王。 第 80 章 请柬是和安郡王府的下人给送来的, 邀请宋景辰参加赵敬渊的生辰宴。 和安郡王府同宋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不用说, 这封请柬是按照赵敬渊的意思送来的。 宋三郎猜测赵敬渊应该是在家中极为受宠, 他想要干什么,家里能满足的都会满足。再就是赵敬渊应该很看重同辰哥儿的关系。 不过, 小孩就是小孩, 想法很单纯, 却不知道他的生辰宴上来来往往差不多都是皇亲国戚, 辰哥儿的身份太过尴尬, 也太过乍眼。去了该往哪坐? 似这等宴席,座次都是按身份地位提前安排好了的,辰哥儿跟其中任何人坐一桌都不合适,只能给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单列一桌, 或许还会有人好奇他们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毕竟京城的圈子就那么大, 宴会上众人都是熟识。 再者,明天就是赵敬渊的生辰宴,辰哥儿今日收到请帖, 可见郡王府是迫于小孩的任性, 不得不敷衍一下。 宋三郎不反对儿子在书院里同赵敬渊做朋友,但自家与和安郡王府地位太过悬殊,出了书院还是各回各家的好。 宋三郎隐晦地同儿子解释了自家去参加赵敬渊生辰宴不太合适的原因,宋景辰很聪明, 他听得懂,点了点头,道: “爹爹,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赵敬渊是朋友,可他只是一个小孩,他的生日宴他自己做不了主,都是他爹娘安排,在他爹娘的安排里原本没有辰哥儿的事,辰哥儿去了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宋三郎摸了摸儿子的头,“这样吧,爹爹可以陪你去选个生辰礼,等到了书院你再补送给他,好不好?” 宋景辰点头。 *** 宋三郎南城的马球场预计明年开春能建个差不多,处理荒地里面的野草,修整土地,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只要银子到位,工期甚至还可以缩得更短。 比较难办的是买马。 打马球之所以只能在贵族中流行,实在是因为这是一项花费巨大的真、贵族运动。 马匹在马球场上的短距离冲击速度可以达到十五公里以上,马儿要在如此快速的奔跑中做出各种躲避,掉头,急刹的高风险动作,速度,耐力,灵活性缺一不可。 即便具备了以上三点,其在比赛场上的损耗亦不可避免,因此,参加一场马球比赛,马主人一般需要备足三到四匹的宝马良驹做补充,赛完一小节换一匹马避免马儿过度劳累,最大限度地减少马儿的损耗。 而大夏朝一匹普通马儿大约值二十贯左右,战马则八十贯起步,一匹好的马球驹起码要三百贯起步,因为马球驹不仅本身出色,还要经过一系列严苛的训练使其适应激烈的比赛,其训练难度远比训练战马的难度高得多。 以上这些还只是买马、训马的费用,不包括养马。 养一匹马球驹可不比养一匹拉车运货的马,你不能喂点儿干草料就凑和了,你还得加入大麦、豆粕、菜饼,盐巴等等来保证马匹的健壮。 不说别的,只说这其中的盐巴,一匹马一天的喂养量大概在一到二两左右,换算成钱的话,一匹马球驹的一天的喂养费大约在三百文左右。 这完全就不是普通人能玩儿得起的游戏,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的小贵族都玩不起。 试想一个人带着三四辆跑车出来玩游戏,一场游戏下来,有可能三四辆跑车全报废,烧钱不烧钱? 跑车报废顶多损失点钱,问题是打马球是真正的速度与激情,不光损耗马,还损耗人,激烈的比赛中,人与马受伤是常有的事儿,死个把人也不稀罕,皇子皇孙摔死摔残的也不是没有。 即便如此高危,依然挡不住贵族们对马球的狂热喜爱,就问组织一场这样充满速度与激情的比赛,会吸引多少人前来观看? 倘若再引入赌注呢? 宋三郎自己前世便是打马球高手,他搞这个马球场三分为赚钱,三分为兴趣,剩下的便是他心底深藏的东西了。 大夏朝不产马,好的马匹大多产自北方游牧民族,尤其以阗国的良驹最为出众。 只是马匹作为战略资源,阗国非但严加管制向大夏朝售卖马匹的数量,种马的品质上更是加以控制,不肯把最好的马儿卖给大夏。 这就如同大夏朝买游牧民族的马却不肯用铜钱交易,而是茶马交易,以茶换马一个样 ,因为铜铁也是战略资源,可以铸造兵器。 所以搞定好马是个问题,光有银子解决不了。 于同光自告奋勇,要跑一趟阗国买马,宋三郎帮他联系了大茶商,同时雇了镖局护送。 除此之外,宋三郎还需要搞定大夏朝私人拥有马匹数量管制的问题。 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宋三郎担心郭大有吃不住,与郭大有言明:若担心风险太大,他可以找人进来替郭大有分担一部分。 自然,分担风险的同时亦有分担分红。 因为棉花的事,郭大有狠赚一笔,越发体会到朝廷有人,尤其户部衙门有人的巨大好处,随便透露出点消息来,就可能让你先人一步。 这马球场可是还有户部侍郎张大人的参与,郭大有决定赌一把,他就赌宋三郎同张璟这样的人做事最是谨慎。 郭大有和于同光都比想象中更给力,倒叫宋三郎省了不少心。 距离明年二月份的童生试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考秀才的考生们开始最后的冲刺,当然也包括宋三郎与宋景茂。 宋三郎心态比较放松,考上就考,考不上影响也不大,反正他也没打算往上爬,推张璟爬上去,他在树底下乘凉就挺好。 宋景茂与三郎相反,之前考不中说是没有名师指导,如今拜在陈宴安的名下,再考不中就真的无颜面对家里人,也无颜面对自己,因此宋景茂发了狠的读书。 不就是考试紧张吗,那就把书温习到即便紧张也能倒背如流,无论如何,他这次必须要考上。 此时,各家书铺里关于考前指导的各类秘籍应季而生,一眼看过去五花八门,叫人眼花缭乱,难辩深浅。 不少人都花大价钱买历届头名秀才们写的经验总结。 宋景茂却觉得这些头名秀才的经验其实最是无用,因为能考到头名状元无一不是天赋极佳之辈,他们的经验对一般人来说未必有多大用。 真正有价值的经验,反倒有可能是那些水平处于中上游水平的考生。 宋景茂只买了一本头名秀才的书籍做参考,又买了三四本水平中上的秀才所作,还买了一本将将考上秀才之人写的书,宋景茂看中他书上开头写的有一句话: 大概意思是我张某人天性愚钝,曾以为能考上秀才全凭勤奋二字,然真的考中了秀才,才明白勤奋之外,亦需要一些运气,然而这运气也并非偶然,并非从天而降…… 此话戳中了宋景茂,是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把自己该做的做好,你总要把一些东西交给老天,他之前就总是妄图万无一失,为了万里那个“一”,各种患得患失。 想开了,这个“一”就是所谓的天意,既是天意索性就交给老天操心好了。 入夜,宋家几房全都亮着灯。 大房茂哥儿在读书,竹姐儿在为家人们绣制过年礼物,家里几个男娃都有了出息,小姑娘也不想太落后,在刺绣一道上很是努力,师傅楚娘子夸她擅长表现花卉藤蔓,其形舒展柔美,绣面灵动有余韵。 有了自己真正喜爱的东西,年初小姑娘被退婚的阴影对她的影响越来越淡,竹姐儿想,有刺绣陪伴着自己,其实嫁给谁,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是谁,不是自己是谁的谁,不是吗。 至于是否能有个如意郎君,得之我幸,不得亦没什么了不起,她可以像师傅一样,把自己的感情交给最喜欢的刺绣。 隔壁屋,王氏跟宋大郎絮叨竹姐儿的婚事,进入到腊月以后,来家里为竹姐儿提亲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条件很不错的,王氏有些心动,选了几家自己满意的,正一家家讲给宋大郎听。 当娘的是过来人,最能明白这嫁人不光是嫁给喜欢的男人这么简单的事,你得和他们一大家子朝夕相处,甚至与她们相处的时间不比与你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少。 出了上次被退婚的事,王氏是彻底涨了教训,别的先不说,先看对方在外面的风评和名声,名声不好,再有本事也不嫁! 名声虽好,家里小妾多的也不能嫁,这东西是门风问题。 宋大郎与王氏不同,对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想不了那么多,他就一点要求--最好门当户对。 不过他的意思还是一切等茂哥儿童生试的结果出来以后再说,现在可以先不用给人把话说死,留点儿余地,以防茂哥儿考不上。 王氏气得翻他一眼,骂他乌鸦嘴,孩子眼瞅着就要考试,说这种晦气的话。 宋大郎自知失言,想了想,道:“不若年前去趟大相国寺,替茂哥儿乞个福。” 王氏道:“ 你现在才想起来,早都晚了,大相国寺上香的名额到了年底早就抢不到了,哪里能轮得到咱们去拜。” 宋大郎闻言苦笑:“这拜神也能分个三六九等了。” 王氏道:“那可不,这大相国寺的灵验是出了名的,人人都想拜,人家根本不缺香客,我看不如这样吧,找个时间咱们去京郊文昌仙君庙拜拜,我听人说那里的也比较灵验,好多都去。” 宋大郎莞尔,好嘛一下子从和尚庙跑到道观里去了,不过管他是那里,也就是求个心安而已,哪里都一样。 若世上真有鬼神,那最灵验的应该是宋家的祖宗们,这些人才是切身利益相关的。 宋家二房屋里,宋二郎也在与姜氏说着明年秀才考试,家里三郎和茂哥儿要下考场的事。 姜氏道:“茂哥儿这次可真是发了狠,比那头悬梁锥刺骨也差不了多少了,前天夜里,我半夜醒过来,都什么时辰了,茂哥儿屋里的灯竟然还亮着呢,咱家睿哥儿要是有他这个劲头我也就不发愁了。” 宋二郎叹了口气,“哎,这读书一道,多少还是要讲点天分讲点命,想当年你夫君我也一样,同茂哥儿一样没日没夜的读书,就想争口气,却比不上我爹当年随便考考,听我娘说我爹那人压根不知道勤奋为何物。” 81 今冬, 一家人都挖上了火道,宋三郎把钱交到老太太手上,再由老太太统一叫人挖的,老太太的钱哪里来的?一家人自然心里有数。 虽说一家人心知肚明, 宋三郎还是愿意“多此一举”。 大夏朝每年阴历十月到次年正月都会给官吏们发炭火, 宋大郎同宋二郎能领到十秤,三郎则能领到三十秤。 不过对宋三郎来讲三十秤只是明面上的朝廷俸禄, 要知道户部三库主事乃是典型的官小油水大, 从八品的小官却可以掐各路地方大员的脖子。 他又是新上任的主事, 收到的各种名义的孝敬多不胜数, 本身张璟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 就是为了给他油水捞。 这就是张璟的为官之道,给手下足够好处,让手下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儿,是以, 宋三郎要做的就是一个把握分寸, 不要招上面张璟反感,亦不让孝敬他的人握住他把柄,中庸就行。 即便宋三郎已经算是很低调, 入秋以后收到的各种孝敬也已经让秀娘胆战心惊, 秀娘不敢用,劝宋三郎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自家现在又不缺钱,干嘛要三郎冒这个风险。 宋三郎叫她放心用。 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现实远比秀娘想象中复杂太多, 就如现在,即便他不缺那些孝敬,他也不得不收,如此,上面张璟才能放心,孝敬他的那些人也才能安心。 他这个官才能继续做下去。 只要你身在局中,就不得不做出各种妥协,把该做的事做明白,守住你自己想守住的底线便好。 秀娘可不像宋三郎深谙官场之道,她胆子小,不管是她卖豆腐赚来的钱,还是做生意赚来的钱,都花得理直气壮,哪像眼前这些个东西,不能送回去,放在家里又占地方,看见就堵得慌。 两口子闲聊天,宋景辰听见了,给她娘出主意,“爹爹不喜欢收人家东西,娘亲也不喜欢,可人家非要送,那还不简单,就送给比我们家更有需要的人好啦。” “娘亲就把这些东西捐赠给大相国寺好啦,大相国寺门口不是有施粥棚吗,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就是最需要帮助的人。” 秀娘一听,眼睛唰一下就亮了,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辰哥儿这个主意可太好啦!” 秀娘激动地拉着宋三郎道:“三郎,你想啊,咱们把东西都捐给大相国寺,每一笔捐赠可都是要被记下来的,这样的话,万一哪天有人要冤枉三郎,大相国寺就是咱们的证人,咱们可没用他们的东西!” 宋三郎忍不住就笑。 那好吧,儿子说得很对,就让大相国寺的方丈操心处理去吧。 俩口子一左一右,忍不住同时想把好大儿搂在怀里亲,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中相遇,宋三郎将秀娘和儿子同时搂在怀里…… 暖黄的烛火映衬着男人平静满足的面容,外面寒风凛冽,室内地龙烧得正旺,如春般暖意融融。 此处无声胜有声,氛围好的让夫妻俩谁也不想出声破坏,被搂得快喘不过气的小孩嚷道:“爹,我要撒尿,快点,我憋不住啦!” “呃……” 宋三郎认命地起床…… 腊月二十,家里几个孩子俱都已经从书院放假,王氏心疼儿子日以继夜地读书,担心熬坏身子,可她劝几次都不管用,说多了茂哥儿还烦,虽说人家嘴上还客客气气:“娘不必担心” ,“让娘惦记了”,“儿子不累”。 可等你说了几次,再过去给人家送汤的时候,人把屋门儿悄悄从里面给你栓上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王氏便来三房,找秀娘借辰哥儿一用,若说茂哥儿拿谁最没有办法,大概就是辰哥儿小娃了。 秀娘听王氏诉完苦,憋不住捂着嘴儿笑道:“得,咱们这皮猴子还有这等用武之地呢。” 王氏闻言,目光微动,暗道:弟妹这书还真没白念,如今说话越发像是个读过书的人了,这用武之地用的巧妙。 弟妹一直羡慕读过书的女子,这都嫁人生娃二十来岁的人了,没想到还真就能读成,那么自己呢? 如今茂哥儿和竹姐儿都已经大了,不必事事都让她操心,她又该做些什么呢? “大嫂?” 见王氏发呆,秀娘叫了她一声,“大嫂想什么呢?” 王氏笑笑,道:“没什么,待会儿辰哥儿回屋来,弟妹让辰哥儿去茂哥儿屋里转一圈儿,咱们当娘的就算再望子成龙,看见孩子这般拼命,心里也是不落忍。” 说着王氏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儿,知子莫若母,她大概能明白孩子为何这般拼命,但她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秀娘也挺心疼茂哥儿的,让王氏放心。 晌午,一家人吃过午饭,宋景茂又要径直回屋温习功课,宋景辰有任务在身,一直盯着他哥呢,见哥哥要回屋,忙从凳子上出溜下来跑过去拉住他哥的衣角,不让走! 小孩子对大人交给的任务有莫名的责任感,尤其你越看重他,他就越想表现给你看,证明他很行的。 宋景茂不明所以,低头看向幼弟—— 宋景辰抬头看着他哥,眨巴眨巴眼道:“要哥哥带我去钓鱼。” 宋景茂莞尔,摸了摸弟弟的头道:“哥哥现在有点忙,改日再带你去,好不好?” 宋景辰不高兴,撅起嘴巴道:“不好,今天就要哥哥带我去,胖虎好几天都没有小鱼吃,胖虎喜欢吃哥哥钓的小鱼。” 睿哥儿知道大哥最近读书正是要紧的时候,哪有时间陪小屁孩儿耍,站起身来替大哥解围,他道:“大哥要读书呢,辰哥儿到二哥哥这里来,二哥哥陪你玩。” 宋景辰不配合,反而任性道:“要大哥二哥陪我一起去钓鱼!” 睿哥儿张口要说什么,被王氏悄悄拉了拉他衣角,睿哥儿回过头,见大伯娘冲他使眼色,虽不明就里,但明白大伯娘拉住他的意思,遂闭了口。 如王氏所料,宋景茂虽然不想去,但他很疼爱幼弟,不想让小孩不开心,答应带着出去钓鱼。 上次的鱼钩找不到了,宋景茂找来一根粗细合适的缝衣针,用钳子夹住,在烛火上炙烤,直到针体通红变软,将其弯折成鱼钩的样子,又冷却一会儿,一个简易版的鱼钩就算做成了。 几人又找来线绳拴住鱼钩,再配上一根长竹竿,齐活! 宋景茂做好三根鱼杆,带着俩弟弟先去自家菜园子里挖蚯蚓,作鱼饵用的,宋景辰建议哥哥在土地松软湿润的地方挖。 宋景茂问弟弟为什么,宋景辰道:“因为蚯蚓一晒就会死掉,它只能找潮湿的地方作窝,另外它的身体那么软,肯定不喜欢钻很硬的土,越松的土钻起来才不费劲。” 呃…… 弟弟好像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几人照着宋景辰所说,找土地又湿润又松软的地方开挖,果然很快就挖到! 宋景睿有点儿害怕,不敢用手拿,宋景辰倒是不害怕,不过他对蚯蚓这种又湿又滑还软软乎乎的虫子有些生理性不适,尤其看到它弯曲蠕动的样子,就更加不适,摸一下他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其实宋景茂也不想摸这种黏糊糊的虫子,不过再不喜欢,这种东西对鱼儿来说就是无法抵挡的诱惑,最好的诱饵无疑了。 所以尽管不喜欢,但为了达到目的,他能忍,面不改色捏起虫子放进小罐子里去。 几人抓了约莫十几条,这就差不多了,因为一条蚯蚓其实可以分成好几截用。 几个孩子要出门,因为钓鱼涉及到水边,秀娘不放心,把李把式叫过来,给了他一串铜钱,叫他看好辰哥儿。 李把式与宋家是雇佣关系,原则上他只管喂牲口,驾车这些,秀娘叫他帮忙照看小孩,不属于他应该干的活儿,因此秀娘给了额外的钱。 李把式收了钱,看孩子自然会更加上心。 寒冬腊月,昆玉河已经结冰了,不过冰钓有冰钓的乐趣。 宋景茂寻找下杆子的位置,因为真心喜欢钓鱼,喜欢鱼儿上钩的感觉,宋景茂对钓鱼还颇有点儿小心得。 首先,冬天冷,背风向阳的地方是鱼儿最喜欢待得地方,另外水草丰盛的地方通常也受鱼儿喜欢,因为除了隐蔽,水草丰茂的地方往往伴随着各种鱼儿喜欢吃的食物。 宋景茂先在岸边给划了一条线,严禁睿哥儿和辰哥儿过线,并提前警告,俩人谁若敢过线一步,他必然不会轻饶。 上次辰哥儿的事足够他吃教训,那次若非三叔把小孩都打哭了,他都想让弟弟吃点儿教训。 选好下杆子的地方后,宋景茂面不改色把一条蚯蚓分成三段,一段穿到一根鱼钩上,又把鱼杆下到水里,让弟弟们握住杆子耐心等待。 鱼钩虽然简陋,但蚯蚓这种活体诱饵对冬天处于饥饿状态的鱼儿具有莫大的吸引力,明知道有危险,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上钩。 河边比较冷,宋景茂先帮辰哥儿紧了紧斗篷脖颈处的风领,毛绒绒的深灰毛领拢住小脑瓜,可爱极了。 这样的斗篷兄弟三人一人做了一件,秀娘出的料子,妯娌三人找人给做的,斗篷下摆处的金线刺绣是竹姐儿给绣上去的,三人一块儿出门,谁看见都得要忍不住夸一句不愧是宋玉郎的孙子。 实际上宋玉郎与徐明珠都是好相貌,大郎、二郎,三郎三兄弟底子不可能差得了,但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气质。 宋玉郎内在的才情风度才是真正让他与众不同的东西,这种东西宋大郎没有,宋二郎没有,原来的宋三郎也没有,好看是好看,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灵魂,看过就忘。 几个孙子却不然,宋景茂身上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娇弱,偏偏他的目光又极为坚定,强烈的反差却在他身上挺和谐,总而言之——宋景茂他有神秘感,会让人忍不住想探究他。 睿哥儿则给人很正的感觉,年龄虽小,却自带一股清风明月般的清清朗朗。 至于宋景辰小娃,一句话:看见他,你就想抱回家据为己有。 茂哥儿和睿哥儿都是很有耐性的人,坐在那里静待鱼儿上钩,宋景辰等得着急,老想把鱼竿从水里拽出来看鱼儿有没有上钩。 宋景茂忍不住笑,放下自己手中的鱼竿,来到弟弟身后,握住小孩的钓杆,教弟弟提着钓杆上下轻微动动,制造蚯蚓在动的假象引诱鱼儿上钩。 正教着呢,忽听得有人叫他的名字,“景茂兄。” 晋江独发(小修) 宋景茂直起身, 循着来人声音回头望去,河岸边走来一人,说话之人走在前面,十六七岁的年纪, 一袭窄袖湖蓝锦袍, 眉眼端正,身材修长。 正是宋景茂在书院里的同窗, 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之嫡次子杨文业, 后面跟着的看打扮应当是他的仆从。 两家其实住得并不远, 只不过宋家家道中落, 双方没有往来而已, 现在因着在同一所书院读书,倒是熟识起来。 两人交往一段时间,宋景茂感觉对方不论品貌性格还是家世背景都同妹妹竹姐儿颇为般配,最主要两家住得很近, 竹姐儿想要回娘家不要太方便, 若是竹姐儿在对方家里受了欺负,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宋景茂只是有这方面的念头,具体还要看俩个人能不能互相看上。 在宋景茂看来自己被将军府羞辱也好, 竹姐儿被人家退亲也好, 说到底都是宋家实力不够,宋家若是能起来,竹姐儿嫁给谁都没有问题,自家若是弱势, 竹姐儿嫁给谁都可能会有各种不顺心。 说到底,自己娘家的硬实力才是女人最大的安全感,而非什么如意郎君。 “文业兄” 宋景茂向前跨了两步, 微微一笑,向杨文业拱了拱手道:“今日天气还不错,便带着两个幼弟出来耍玩一番,不想文业兄也有此雅兴。” 杨文业手里拿着钓具,不过显然比宋家三兄弟手里的鱼竿要专业的多,乃是紫竹材质的轮杆,竹子韧性更强,线轮亦可以收放鱼线,可以把鱼钩抛得更远。 杨文业冲宋景茂摆摆手,苦笑道:“非也,愚兄对钓鱼兴趣一般,不过是为了合群不出丑而已。” 他说这话倒也没有错,大夏朝的文人士大夫圈子流行垂钓,甚至垂钓还被定为大夏朝的宫廷礼制,每年开春皇帝都会约群臣一起垂钓,而文人聚会之时亦喜欢互相约钓。 宋景茂买来书籍研究钓鱼之道也并非全因爱好,他自己要达到什么目的,每个阶段该做什么事,达到哪一步,他心里都规划的清清楚楚,可以说是目标明确,计划有步骤。 实际上到陈宴安的书院读书亦在他计划之内,只不过他去求三叔显得太功利,他不想让家人看到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面,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他还是他们眼中从前的宋景茂。 所以,他只是话语间流露出一星半点儿对两个弟弟的羡慕,他娘就跑去跟他爹说了,不出所料,他爹去求了三叔。 他欠家里人的一定会还,他要让宋家崛起,他要让家族崛起,他要做那人上之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再把他踩在脚下,把宋家人踩在脚下。 ——只有他踩别人的份儿。 宋景茂笑着把两个弟弟介绍给杨文业,宋景辰、宋景睿小哥俩过来同杨文业见礼,杨文业挺喜欢俩小孩,只身上没有带合适的礼物相赠,四下看去,见河岸上有卖糖葫芦的,便吩咐仆从去买来给俩小孩吃。 宋景茂见他喜欢俩个幼弟,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俩人坐到一处闲聊,这一次宋景茂吸取中秋节那次的深刻教训,把弟弟放到身前揽着,防止自己一个不留神小孩又到处乱跑,这可是河边,小孩若调皮跑到冰面上,这河冰可是只有薄薄的一层。 宋景辰把手里的糖葫芦先举到宋景茂嘴边,给大哥吃,宋景茂不吃他的。 宋景辰又递给杨文业,杨文业亦呵呵笑着婉拒了,客套一番,小孩自己美美地咬起来。 杨文业同宋景茂谈起明年二月份童生试的事,问宋景茂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夏朝秀才的录取率,大约为一县之内,三年总共录取五六名秀才,洛京城人才济济,考取难度可想而知,这还只是一方面。 其次在考试中还有诸多不确定因素,个人发挥,考官喜好,考题是否是自己所熟悉等等,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才华只是最起码的要求,还要有一点时运,或许只因为你的字写得对了主考官的心思,便能压其他人一头,当然也可能仅仅是因为你的字不受主考官待见,从而被他人压一头。 宋景茂自然不敢说自己准备得好与不好,只笑道:“景茂愚钝,只能是全力以赴罢了。” 杨文业道:“宋兄可买了历年的考题?” 宋景茂道:“买了一些。” “今年的押题可有买?” “嗯。” 杨文业叹了口气道:“院政们的出题喜好各有不同,我等也只得广撒网,把各个院政的喜好研究一遍了,不求对了人家的心思,只求不要犯了忌讳。” “杨兄所言甚是。”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杨文业问宋景茂要不要去参加后天的聚会,宋景茂说自己家中有事,怕是去不了。 考试前夕,宋景茂不想与任何人太多牵扯,更不想参加什么聚会,倘若聚会之人中有一人舞弊,便会殃及所有池鱼,即便是能证明清白,个人形象也会在主考官心中大打折扣。 杨文业若成为了自己妹夫,宋景茂自然会提醒他,现在不过是妹夫候选人,宋景茂不会多事,言多必失,指不定自己的话就被传了出去,不管有心还是无心,都对自己没什好处,何必呢。 两人说话的功夫,宋景辰兴奋地叫出声,“大哥,动啦!” 宋景茂闻言,笑道:“别紧张,直接提竿就是,跑不了的。” 宋景辰忙道:“我怕它跑掉,哥哥你快提。” 宋景茂笑了笑,一手握住钓竿,一手握住弟弟的手,道:“辰哥儿数一二三。” 宋景辰:“一、二、三——” 宋景茂手一松,宋景辰干脆利落地将鱼钩提出水面,一条手掌长短的鲫鱼在鱼钩上挣扎,宋景辰哈哈笑道:“哥哥,是我自己钓上来!” 宋景茂摸摸他头,“干得不错,看到了吧,没有哥哥帮忙辰哥儿一样做得很好。” 宋景辰道:“二哥哥才做得好,都钓好几条了。” 宋景茂笑道:“你们俩都很能干,不过今天你二哥哥比辰哥儿的运气更好一些。” 宋景辰道:“哥哥,我运气也很好,你看我钓上来的鱼都比我二哥哥的大,大鱼最狡猾啦,钓上来要靠运气的。” 宋景茂就笑:“好吧,咱们辰哥儿运气也很好。” “哥哥,你快看,我钓到的鲫鱼尾巴也很好看。” 宋景茂:“嗯,很好看。” 杨文业在旁边看着若有所思,他见茂哥儿对两个弟弟如此疼爱有耐心,想来这样的人做夫婿也差不了,茂哥儿本人一表人才,宋家的家世也不差,将来有可能还会更好,只可惜自家妹妹已经订亲,否则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倒也是一桩美事。 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中午那会儿还算暖和,现下日头偏西,冷劲儿上来了,宋景辰小胖娃还好,火力壮实,宋景茂摸了摸睿哥儿的手,却是有些凉手,他将自己手搓热,再帮睿哥儿捂一捂,搓一搓,宋景辰也学着大哥的样子,用自己胖乎乎的小肉手给睿哥儿搓另外一只手。 兄弟之间如此和睦友爱,家风必定不差,杨文业乃是大家族出身,更能理解家族和睦才是兴旺之路,放眼望去,朝廷里哪个单枪匹马能成事儿?无不是背靠着整个家族。 而一个家族能否兴盛,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和睦、后继有人,宋家全都具备,杨文业对宋家的将来很是看好。 春冬两季用蚯蚓钓鱼最是好钓,因为春天鱼儿要繁殖需要补充大量的食物,冬季天冷水里食物少,亦需要补充大量食物,总之水里的鱼饥不择食之时最是容易上钩,兄弟三人这次收获颇丰,竟然还钓到了几条手掌长短的大鲫鱼。 回到家里,几人把小鱼扔到后面园子宋景辰不断扩宽扩深的“大河”里,胖虎抓鱼本事一流,不用特意喂,人家小爪子快如闪电,自己从水里捞着吃。 剩下几条大的,宋景茂给拎到灶房,宋景辰拉着秀娘要他娘晚上给他炸酥鱼吃,炸酥鱼没什么诀窍,最主要的诀窍就是舍得放油就行,如今不比以往,一点油而已,秀娘舍得放。 秀娘把鱼杀好,鱼鳞刮了,打上花刀,用盐巴葱姜黄酒等先给腌上醒着,这样炸出来以后更有味道。 收拾好几条鱼,秀娘回到屋里,看见儿子搂着胖虎在床上睡着了,胖虎在小孩怀里发出均匀的咕噜声,一人一猫睡得还挺香。 宋景辰年龄小,每日晌午都得睡上一觉,今天和哥哥们出来钓鱼,没有顾上睡,这是同胖虎玩着玩着就睡了。 宋三郎其实不想让胖虎上床,胖虎不听他的,宋景辰只当着他的面不抱猫上床,秀娘对胖虎上不上床没意见,反正胖虎又不是逮耗子的猫,若是逮耗子的话,那高低不能让上,小孩哭闹也不行。 秀娘爬上床,把猫抱开,帮儿子脱了外面衣裳,扯过蚕丝给盖好,今年棉花短缺,造成本就价格昂贵的蚕丝被更加昂贵,买一床可太奢侈了,宋三郎非要给儿子买,给儿子买就得有老太太那边一份,两床蚕丝被下来心疼死人。 不过银子花到哪里哪里好,秀娘还从没见过如此轻盈舒适又柔软保暖的被子呢,又觉得这钱花得值了。 快到傍晚的时间,宋三郎回家来,手里拎了不少东西,都是上面发放下来的过年节礼。 按照惯例,除了朝廷发放的岁银,逢年过节户部都会给自己人发点实用的节礼,发多少,要看下面各个部门的综合实力,三库自然是油水部门,福利最好。 秀娘看着李把式帮忙抱进屋的油罐子乐了,冲三郎笑道:“你儿子正想要吃炸酥鱼呢,三郎就把油给拎回来了,你说巧不巧。” 宋三郎也乐了,道:“嗯,我们儿子有口福。” 秀娘接过三郎脱下的斗篷,道:“衙门也快要放假了吧?” “后天便放了。” “年前一块儿去我爹娘那里一趟吧,爹娘想辰哥儿也想三郎了。” “好。” “对了,我要同你说件稀罕事儿,你一准儿想不到。” 宋三郎顺着秀娘的话头儿配合道:“哦?是何事。” 秀娘笑道:“天上掉馅饼,你想都想不到。” 宋三郎抬眉,“什么馅饼?” 秀娘道:“以后我们一家也可以像皇帝一样泡温泉啦!” 宋三郎:“???” 秀娘:“这不是我爹娘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挖个猪圈养两头猪,这猪可以卖肉,猪粪可以沤肥,也是个进项,你猜怎么着,这猪圈挖一半儿竟然冒出温泉来啦!” “你就说咱家地里挖出来的温泉要归人家,这自家院子里挖出来了,总不能再有人和咱抢吧?” 宋三郎:“……” 这也能行? 秀娘还是天真了,即便是你自家院子里挖出来温泉来,若无权无势也是保不住的。 不过这倒真是一件好事,以后泡温泉方便了。 宋三郎道:“ 顺便岳父家里的宅院也该重新修盖一番了,不如往外扩建一下,如此,以后我们全家逢年过节回去住也方便些,山里好玩的东西多,想必辰哥儿会喜欢。” 秀娘道:“我也正想着这事儿呢,城里虽好,可我爹娘那里的宅院也是难得,依山傍水,我们不忙时过去住上两天也挺好,如今挖出了温泉就更是舍不得卖掉。” 说到此处,秀娘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道:“三郎,你说会不会我家附近的人家也有可能挖出温泉来???”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先不说周围人家挖出温泉来的可能性有多小, 实际上最好周围人家都挖不出温泉来,许家的温泉才能保住,否则挖出来的人家越多, 不说许家的温泉, 许家庄这百十口人是不是全要被迁出许家庄都不好说。 就像之前许家的耕地挖出温泉一样, 给些赔偿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宋三郎解释一番, 秀娘泄了气, 道:“那还是咱们自家偷摸用吧,上次就是因这温泉惹了祸事,我爹娘害怕惹事, 捂着不敢声张呢。” “嗯, 回头盖几间房子做遮掩,自家人用就是了。” *** 大夏朝的官员除夕前后各放三天假,加上除夕当日,共休假七天, 因此从腊月二十七开始, 宋三郎便不用去上衙门了。 这两天发生了件让两口子极为揪心的事,后街有两个小孩出水痘了,其中一个孩子在出水痘的前两日同辰哥儿接触过,秀娘自责到无法言语。 她本是一片好意,那日她看见大冷个天儿,那小孩连双袜子都得没穿, 裤子也短了, 露出脚脖子来, 看着怪心疼人,便把人叫进家来,把辰哥儿不穿的衣裳鞋子送给对方穿。 她收拾旧衣裳的时间, 辰哥儿便同那孩子玩了一会儿,虽然玩儿的时间不长,可这水痘太容易人传人了,几乎粘上就怕不了。 这水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病,轻则满脸坑疤,重则丧命,这两个结果无论哪一个秀娘都不能承受。 现在也不敢让辰哥儿去找睿哥儿或茂哥儿玩了,今天的早饭都是带回屋里让孩子吃的,小孩的碗筷也都单独放起来。 宋三郎的担心完全不比秀娘少,他实在不敢想儿子万一染上水痘的后果,但秀娘已经慌乱的六神无主,他自然不能乱了分寸。 宋景辰完全不知道水痘是什么东西,也不明白得了水痘会有什么后果,但并不妨碍他从她娘的紧张中感受到后果很严重,小孩眨巴眨巴眼,问宋三郎,“爹,什么叫水痘呀,得了会怎么样?会死人吗?” 宋三郎摸了摸儿子的头,故作轻松地笑道:“水痘,水痘,只要一听它的名字,辰哥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就是呢,人身上会起一种豆子一样的水泡,严重倒不算很严重,就是得了以后身上会很痒,若是小孩因为怕痒就把水痘抓破,有可能会在身上留下小坑,不好看。” 宋景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娘亲这么害怕水痘,要是水痘长在脸上,抓破了留下好多坑,辰哥儿就不好看啦。” 宋三郎道:“只要不抓它就不会留下坑,再说辰哥儿也不一定就会被传染上,爹娘不让你同哥哥们接触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 宋景辰道:“爹爹,娘亲你们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被传染上的,睿哥儿每次生病辰哥儿都好好的呢。” “嗯,不过保险起见,爹爹待会儿去找荀大夫开些药来,咱们提前吃上预着。” 秀娘问要不要带着孩子过去给荀大夫把把脉,宋三郎摆手,“不可,后街那两个孩子的水痘现在还不清楚从哪里被传染上的,我们知道的是两个,不知道的呢?说不得荀大夫那里看病的孩子就有得这水痘的,辰哥儿本来可能无事,去了倒有可能真被传染上,还是待在家里为好。” “那也行,三郎若看到有得水痘的孩子一定要离远些。” 宋三郎点头,换上衣裳要出门,宋景辰叫住他爹道:“爹爹你顺便叫荀爷爷多开些药送给良哥儿吧,他爹娘没有钱带他去荀爷爷那里看病。” “良哥儿说他每次生病,他娘亲都给他喝符水,符水要是管用,荀爷爷的药堂早就没有人看病了,符水可比荀爷爷的诊金便宜多啦,大家又不傻。” 自己都不知道会怎样呢,儿子还顾着人家,宋三郎鼻子发酸,点了点头。 宋三郎出了门,秀娘把儿子揽在怀里问,“辰哥儿想着为良哥儿买药,不怪良哥儿吗?” 宋景辰摇摇头道:“倘若得病的是辰哥儿,辰哥儿在不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传染给了别人,辰哥儿自己心里一定会很过意不去,若是人家还要来指责辰哥儿,辰哥儿会很伤心的,再也不会想要同他一块儿玩。” 说着话,宋景辰抬起头来对秀娘道:“所以娘亲根本不用自责是因为你把良哥儿叫进家里来的,若是知道良哥儿有病,娘亲爱辰哥儿保护辰哥儿都还来不及呢,娘亲和爹爹永远不会舍得让辰哥儿受一点伤害,辰哥儿都知道。” 秀娘的眼泪唰!一下就流出来了,紧紧抱住了小孩。 大儿子没白心疼。 宋三郎到了荀大夫的药堂,果然如他所料,水痘一旦发生,就不是个例,荀大夫的药堂内正有一个得了水痘的孩子在看诊,宋三郎瞄到那孩子的脸,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那孩子满脸都是丑陋可怖的大小水泡,有些已经破裂的水痘流出不少脓水来,宋三郎往后退了退,等到荀大夫给那孩子看完诊,净了手,又接连看了几个病号后,宋三郎才上前一步。 荀大夫朝他身后看了看。 “荀大夫” 宋三郎忙朝着对方一拱手道:“最近一段时日得水痘的孩子比较多,没敢把辰哥儿带过来。” 宋三郎把自家儿子的情况同荀大夫说了一遍。 荀大夫道:“依照经验来讲,小孩子发痘前的一两天也是有可能传染给别人,不过还是要比出了水痘后的传染性低很多,辰哥儿的身体比一般小孩都强壮,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感染上。” 听他如此一说,宋三郎心里稍微放下一点,问道:“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彻底放下心来,确定孩子无事。” “约莫七八日后孩子若没有什么异常,应当就是没有被传染上了。” 一听说竟然还要再等七八日后才能知道儿子有没有被传染上,刚才稍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问荀大夫可有什么良药提前预防?” 荀大夫笑道:“此病需得对症治疗,提前预防的良药是没有的,不过你若实在太过不放心,不妨开一些清吃热解毒的草药,让小孩先喝着。” 荀大夫的话意思很明白:你们要实在不放心,可以开些安慰药吃着。 宋三郎自然是明白荀大夫的意思,不过这安慰药他却不敢不用,宁可相信这药是管点儿用的。 宋三郎又同荀大夫说了后街两个小孩感染水痘的事儿,请人开了药,拎着药包往回走。 先给两家小孩把药送过去,后街住的都是穷人,平日病了要么拖着不看,要么喝符水,要么忍着,哪里有人去药堂看得起病。 在周围邻居都对自家避之不及的情况下,宋三郎不顾被传染的危险,过来给送药,这份恩情实在难得,两家人对着对宋三郎千恩万谢,良哥儿爹娘甚至给宋三郎跪下了。 被帮助的两家人也知道这病的凶险厉害。 处理完两家的事,宋三郎回到家中,没敢直接进屋,直接去了耳房,把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下来,用开水烫上,紧接着又洗了个热水澡,头发亦冲洗一番,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这才敢进屋。 得知宋景辰有可能会被传染上水痘,除了夫妻二人,一家人亦都很担心,王氏和姜氏叫着秀娘去寺里求个平安,说是除了大相国寺,红罗寺那边的香火亦很旺盛。 秀娘更相信大相国寺的香火,不过她也知道这年底了,大相国寺里特别忙,达官贵人都招待不过来,好在自己提前铺了路,才给大相国寺捐了不少东西,应该是能通融一下,挤个空缺。 宋三郎不怎么信鬼神之说,不过现在他宁可信其有,同意秀娘去。 妯娌仨风风火火去庙里上香,宋三郎刚给儿子倒了杯温开水,就听外屋宋景茂在喊,“三叔,我可以进来吗?” 宋三郎从里屋转出来,“茂哥儿有事儿?” 宋景茂:“我来看看辰哥儿,弟弟无事吧。” 宋三郎:“现在无事,不过荀大夫说这水痘可以潜伏几天,茂哥儿莫要进屋了。” “三叔,这水痘都是小孩子容易得,大人无事,我进屋看看辰哥儿。” 宋景茂抬脚要往屋里走。 宋三郎忙抬手拦住他,“不可,大人虽说不易得,不代表不会得,还是小心些好。” 这会儿宋景辰听见动静,从里屋探出个小脑瓜来,冲宋景茂喊:“哥哥,你千万不要进来呀,辰哥儿若是传染给哥哥,心里会很难过,哥哥听爹话,不要让辰哥儿难过,哥哥快走。” 看着懂事可爱的幼弟,宋景茂完全无法接受水痘有可能会找上弟弟,喉头酸涩,到底冲宋景辰笑了笑,道:“那好吧,大哥听辰哥儿的,等辰哥儿确定无事了,大哥再带辰哥儿去玩。” 宋景睿也很想要过来探望辰哥儿,但他知道若自己过去看辰哥儿,真的被传染上,爹娘嘴上不说,心里有一定会抱怨辰哥儿,抱怨三婶的,那样的话,一家人之间就有了解不开的芥蒂。 与辰哥儿易地而处,他也不希望这个时候辰哥儿来看望自己。 儿子还没怎么着呢,宋三郎却像儿子怎么着了一样,觉得儿子哪里都可怜,搂在怀里给喂了小半碗蜂蜜水,问小孩想要吃点什么。 宋景辰本来也没什么,被他爹这么一整,他自己也觉得有什么,自发自觉地“可怜”起来,“爹,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气氛都烘托到位了,小孩觉得自己要是没什么太亏得慌。 本章补了700字 小孩的精神状态以及荀大夫的淡定让宋三郎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 下午秀娘几个上香回来,秀娘高兴地说她抽中了“云开月明”签文,辰哥儿必能逢凶化吉。 万事俱备, 好像就只差出痘了, 宋三郎同秀娘一有功夫就扒拉宋景辰, 看儿子上身上的痘出来没有, 家里人每次头吃饭前都得问上一句:辰哥儿的痘出来没有? 来都来了, 就别再墨迹,早点完事,一家人早点心里踏实。 终于, 宋景辰发热的第二天夜里, 头睡觉前,宋三郎在儿子腰腹部发现了几个小红点儿,宋景辰自己低头数了数,总共有五个, 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北斗七星的形状。 宋三郎问儿子痒不痒, 宋景辰说有一点点痒。 宋三郎问一点点痒是有多痒。 宋景辰伸出小手轻轻挠了挠宋三郎的手背,“就像这样一点点。” 秀娘看了看儿子身上的小红疹道:“我有点不记清我自己有没有出过水痘,不过我家二弟出过,好像一开始是不太痒,等过一天红点子变成了水疱才会感觉到痒,辰哥儿记得千万不要用手挠破, 若是挠破了, 就会在身上留个小坑, 不好看。” 宋景辰忙点点头,“娘亲,我不挠。” 果然如秀娘所言, 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宋景辰开始烦躁闹腾,嚷着他难受,身上好痒,宋三郎一看儿子身上几颗红疹开始变成绿豆粒大小的半透明粉红水疱,忙又把荀大夫请过来给看。 荀大夫的意思是辰哥儿身体底子好,症状也较轻微,不必太过担忧,按时吃药即可,又给开了些涂抹的草药,抹也可,不抹也不影响什么。 宋三郎同秀娘寸步不离地轮流守护,一刻不敢离眼,就怕儿子会忍不住抓挠,荀大夫特意交待过,这挠破以后可不光是身上留疤的事,还有可能会让病情加重。 宋景辰痒得控制不住,非得闹着要挠,宋三郎握着他手不让挠,宋景辰哭闹,求宋三郎让他挠一下,挠一下就好,只要挠一下,轻轻的挠,不会挠破。 宋三郎抱着儿子哄,“好孩子,咱们再忍忍,很快就会过去。” “很快是多快,爹爹,我现在就不想痒了。”宋景辰大眼睛里含着泪儿。 可给宋三郎心疼坏了。 好在水痘出来的第三天小孩就不怎么痒了,等到第五天,身上的几个小痘痘已经开始相继结痂脱落。 依据荀大夫的诊断,小孩已经算是痊愈,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建议休息几日再出去玩。 俗话说小孩子病一次,就会长大一次。但凡养过孩子的,便会明白这话绝对不是虚言,真的是再准确不过的真实写照。 也或许是小孩在与疾病抗争的过程中,明白有些事情父母再是爱他都无法替代他,必须得他自己去面对,这种依靠自身打败疾病获得成长的经历让孩子心智与意志得到了生长吧。 宋景辰被允许出来玩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四,生病这几日,小孩身上不舒坦,不太爱吃东西,比生病前瘦了一些,好像性子也文静了一些,黑亮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惹人喜光爱。 秀娘给儿子穿了过年的新衣裳,一身绣有瑞兽祈祥团纹的红缎圆领剑袖棉袍,头上戴个可爱的橙黄色虎头风帽。 小帽子前面装饰有花布缝制而成的立体大眼睛,还有两只外翻的小耳朵,更可爱的是帽子后面竟然还竖起一条惟妙惟俏的小老虎尾巴,不知道竹姐儿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可以让尾巴朝天竖起,有点像胖虎翘起的猫尾巴,宋景辰戴上别提多可爱了。 他同睿哥儿两人一人一顶,连老太太见了都惊叹孙女儿的手艺要逆天了。 宋景辰脖里还戴了金镶玉的长命百岁璎珞圈,赤金镶嵌着价值不菲的羊脂暖玉,宋家几个孩子都有,都是老太太在孩子们满月时给的,一般都是逢年过节拿出来戴戴,平时是不怎么戴的。 在家了里憋闷多日,今日三郎同秀娘带着儿子去逛庙会,洛京城里的庙会很多,最热闹当数大相国寺附近的庙会。 大街上的马车行人大部分是朝着大相国寺的方向去,离大相国寺还有一段距离呢,街上的大小马车便拥堵起来。 堵的时间有点长了,小孩儿开始不耐烦,宋三郎从马车上下来查看情况,一番打听才知道前面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同和安郡王府的马车起了冲突,双方互不相让,这才把本就拥挤的路给挡住了。 镇国将军府的执侉二公子刘宗是个混不吝,飞扬跋扈习惯了,可人家和安郡王府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赵敬渊他爹乃是郡王府嫡长子,他娘亦来头不小,当今兵部尚书嫡女,赵敬渊从小到大还从来不知道 “让"字怎么写。 今日他同家姐带着护卫出来逛庙会玩,不成想与镇国将军府的马车走个对头,亲王,郡王,而后才是镇国将军,按照礼节应当是镇国将军府的马车避让。 再者,毕竟郡王府的马车,他姓赵。 不过刘宗才不管那些,在他眼里和安郡王的封号就是个摆设,听着唬人,没有实权,哪像他爹手握重兵,再加上最近北方蛮族蠢蠢欲动,皇帝正是用人之际,对镇国将军府又热情起来,刘宗更加不把人放在眼里。 他刘宗出门,当着满大街人的面,必须得要这个排面,让之前那些疏远他爹的人都睁大眼睛瞧一瞧,瞧一瞧他们刘家仍旧是当初的刘家,皇帝陛下仍旧宠信他们刘家。 赵敬渊的姐姐赵敬怡,堂堂小郡主下车与刘宗理论,竟然反被刘宗话里话外调戏了,赵敬渊小孩气盛,二话不说,一鞭子甩在刘宗身上,刘宗恼羞成怒,怒瞪赵敬渊,赵敬渊毫不惧他,不退反进,上前一大步道: “怎么?你姓刘的想要对我姓赵的动手不成!” 赵敬渊的出身决定他的觉悟非常之高,一句话就拿捏住了刘宗的要害之处,刘宗再怎么飞扬跋扈,出身权贵的他也不至于蠢到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 当着满大街的人,说不定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朝臣,赵敬渊说出此话来,他若真敢对赵敬渊有什么不敬,就坐实了他们刘家对皇家毫无敬畏之心,人家再怎么没有实权,光凭一个姓氏就能碾压你。 所以这个哑巴亏,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虽然哑巴亏吃了,刘宗却不想灰溜溜让路,谎称自家的马车坏了,故意腻歪赵敬渊姐弟,就是不让你,你若着急就绕道,不着急就跟这儿耗着。 碰上这种无懒,两姐弟都没有办法,双方僵持着,这路可不就越堵越长。 宋三郎听人说了个大概,勾了勾唇角儿,刘猛这坑爹儿子只嫌弃他爹死得还不够快,也就是皇帝现在要平衡皇子们之间的势力,尤其是平衡太子与靖王之间的势力,暂时还需要刘猛这个棋子。 刘猛现在年纪大了,嫡长子不过是中规中矩之辈,嫡次子更是烂泥扶不上墙,不是必要,皇帝也不想落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口实。 再者,刘猛已经是皇帝用顺手的奴才,废了刘猛再重新扶持一个,不还得重新驯养? 这就好比他不动萧家一样,非他心善,乃是利用萧家来平衡其他外戚,再者,萧家还是他的钱袋子,萧家再能赚钱,积累的财富再多又如何,他若想要,只需找个借口,比如说萧家有不轨之心,萧家的钱就顺理成章成了皇家的钱。 今日堵了几乎半条街去,这被堵的人里不知道有多少朝臣或者朝臣家眷就在其中,人家和安郡王府怕什么,皇帝忌惮宗亲,受封的王爷们个个无实权,人家依仗的是血统高贵,你镇国将军府依仗什么? 无非就是居功自傲,藐视皇室宗亲,间接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宋三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去铺子里给儿子买了些干果瓜子回来,小孩这些日子在家里无聊,学会嗑南瓜籽了。 回到车上,秀娘问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如何堵了这么长时间?宋三郎简单说了一下,宋景辰到他爹提到和安郡王府,忍不住开口问道:“爹爹,和安郡王府,不就是赵敬渊他们家吗?” “ 嗯,是他们家。” 宋景辰:“镇国将军府可太坏了,上次欺负我大哥哥,这次又欺负赵敬渊,在书院里除了我,都从来没有人敢欺负赵敬渊,赵敬渊的脾气可不好,镇国将军府的人肯定要挨揍了。” 宋三郎闻言,目光微闪,对儿子道:“ 辰哥儿同爹爹说说,赵敬渊脾气不好,为何单单不欺负辰哥儿呢?” 宋景辰道:“因为每次都是他哄着辰哥儿跟他玩,他说和别人玩没有意思,别人都害怕他,只有辰哥儿不怕他。” “为何别人都怕他,辰哥儿却不怕他呢。” 宋三郎追问。 宋景辰道:“因为大家怕的是赵敬渊他爹呀,辰哥儿哄赵敬渊写了保证书:书院里的事情要在书院解决,谁要找爹,谁就不是男人,我还让所有人都在保证书上按了红手印,爹爹猜是为什么呀?” 宋三郎:“是为什么,爹爹猜不出来?” 宋景辰看向秀娘:“娘亲你来猜?” 秀娘笑道:“你爹爹都猜不出来,娘亲就更猜不出来,还是辰哥儿自己说吧。” 宋景辰道:“ 因为小孩子都喜欢说话不算话呀,辰哥儿让大家都帮辰哥儿做证人,赵敬渊最要面子,这样他肯定不会找他爹告状,若是告了状,所有同窗都会瞧不起他。” “他都不敢告状,我还怕他干什么,他敢欺负我,我就叫我大哥哥、二哥哥,我们三个一起教训他,反正我大哥哥和二哥哥都是书院里的人,书院里的事情在书院解决,我也没有说话不算话,我还是男人。” 最后一句,“我还是男人” 把三郎和秀娘逗乐了,不过俩人也真是惊讶小孩竟然有这么多鬼心眼子。 宋三郎摸摸儿子的头,笑道:“人家不欺负咱,咱也不能欺负人家,辰哥儿可以叫睿哥儿帮你忙,却是不能叫上你大哥哥。” 宋景辰不解道:“不是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为什么不能叫大哥哥帮忙呀。” 宋三郎道:“因为赵敬渊是你的同窗,他不是你的敌人,对待敌人辰哥儿可以不留情,但对待自己的同窗,辰哥儿要讲公平,赵敬渊比你年龄大好几岁,他欺负你是不公平,辰哥儿叫上比赵敬渊大好几岁的大哥去欺负赵敬渊也是不公平,这样你就与欺负人的赵敬渊成了一样的人。” 宋景辰大眼睛忽闪着,若有所思。 宋三郎道:“辰哥儿做到了公平,赵敬渊便会对你心服口服,其他同窗也会一样信服你,如此,辰哥儿就会成为同窗之中最有威信之人。” “若是有一日,辰哥儿受到了不公平之事,所有人都会为辰哥儿鸣不平。” 一更 约莫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三皇子靖王赵杞听到消息,派人过来把镇国将军府的刘宗拉走,堵塞的车队开始缓慢移动。 这原本只是一个小插曲, 回过味儿来, 宋三郎却是心下一沉。 北边的蛮族怕不止是传言中的蠢蠢欲动这般简单。 依照以往惯例, 蛮族那边一到年底便会粮食匮乏, 通常是在边境地带闹哄一番要点儿好处就撤兵, 随便派个使臣过去安抚一番就完事了,不至于重新把半作废状态的刘猛又拉出来重新重用。 这是做好了与蛮族开战的准备,皇帝非好战之人, 若非忍无可忍不会与之开战, 如此看来,草原蛮族部落那边这次必然是狮子大开口与使臣谈崩了。 如此,迫使其一反常态狮子大开口的缘由是什么呢? 要么就是其有必胜的把握…… 要么就是其有不得不冒险的理由。 不管是何种原因,蛮族敢与大夏开战的重要依仗便是优良的战马, 战事一起, 马匹作为重要战略物资,必然停止交易。 所以,于同光这次买马之行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做买卖便是这样,风险一直都在,然时运不可能一直都站在你这边,谋划再好比不上变化太快。 好的马匹买不来, 马球场就得暂时搁置, 至于搁置多久, 那就要看这场仗要打多久,短期内能解决还好,若是双方胶着, 关系一紧张,几年都有可能。 就算运气逆天再加上于同光神通广大将马买回来,这些马也得充了公家,大夏朝缺战马。 “三郎快下车了。” 宋三郎的思绪被秀娘打断,秀娘看向他,“三郎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嗯,想点事情。我们下车吧。”宋三郎率先下车,又把儿子抱下来,秀娘跟着下车,把手递给宋三郎,宋三郎笑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她下车,一家人往庙会的方向走。 大相国寺的庙会是洛京城最大也最热闹的庙会,人山人海,熙攘叫卖声不断,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来这里逛。 宋三郎主要陪着秀娘和孩子逛,秀娘看见啥都感兴趣,买不买都得瞧瞧看看,宋景辰只对吃和玩感兴趣。 “三郎,你瞧这支步摇做得可真好看。” 宋三郎:“买。” “三郎,这小靴子不错,给辰哥儿穿上试试。” 宋三郎:“挺好,买吧。” 宋景辰:“爹,我要这个。” 宋三郎:“买。” 宋景辰:“爹,我要那个。” 宋三郎:“买。” 娘俩买买买,宋三郎掏钱,掏钱,还是掏钱。 出来逛最开心的事不是干逛,是边逛边买,最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完全不用担心钱不够用,也不会买个东西心疼半天,单纯享受买东西的乐趣。 宋三郎以前觉得银钱乃身外之物,现在方明白必须得有钱人才能这样说,对于普通百姓来讲,银钱确实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快活。 他以前认为钱买不来快活,只不过因为钱能买来的快活他都已经习以为常,感受不到罢了。 娘俩买了一大堆东西,吃的用的都有,其实平时这些东西全都能买到,但秀娘就是觉得庙会上的东西好,庙会上的东西便宜,也或许是买得人多,被带动的更想买吧。 宋三郎觉得挺有意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气”,做生意最不能少得就是“人气”。 人气越旺,生意越好;生意越好,人气越旺;反之亦然。 逛了一上午,宋景辰不爱逛了,指着大相国寺附近,也是洛京城内最高最气派的一座酒楼道:“爹,我们去那里面逛吧。” 秀娘“扑哧”笑了。 宋三郎也笑了,低头摸了摸儿子的小脑瓜,对秀娘道:“先把东西放车上,回来我们去萧楼吃饭。” 洛京酒肆之首,大名鼎鼎的萧楼,洛京城里谁人不知,秀娘之前卖豆腐的时候就时常听人说,据说进去吃一回,万钱起步,也就是说十两银子只是最低花费。 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半年的花销,甚至一些穷苦人家一年都赚不到十两银子。 秀娘不由对宋三郎道:“里面花费太高,值不当的。” 宋三郎道:“还好,之前与同僚进去过,就当花钱让儿子长长见识。” 宋三郎如此一说,秀娘赞同,是这个理,这人就得要有见识,甭管大人孩子都一样。 就像她以前卖豆腐那般,眼里只有豆腐,便以为她就只能卖豆腐才能过活;后来嫁给了三郎,三郎会木匠,她就一门心思认为开个家具铺就圆满了。 可自打手里有了点银钱,在城里盘下个铺子,三郎又做了官,有了人脉关系,这赚钱的门道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出租铺子可以赚钱,铺子加上三郎的人脉可以卖布,两个弟弟因为卖布又结识了好多有头脸的人,如今两个弟弟说话办事儿与之前当真有天壤之别。 两个弟弟有出息,将来娶的媳妇也差不了,等将来生了娃,再供娃读书,把娃培养出来,就这么一代代经营下去,说不准许家也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是该让辰哥儿多长见识,不能光看熟悉的东西,得让孩子见到不一样的。 想到此处,秀娘笑道:“行,那咱今天就带辰哥儿尝尝这第天下第一酒楼的饭菜有啥不一样。” “天下第一”这四个字对小孩子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离宋景辰还远得很,他见到的最好就是最好,他认为的最厉害就是天下第一! 听说竟然是天下第一酒楼,宋景辰激动了,高兴道:“我爹爹天下第一厉害,我娘亲天下第一好看,爹爹你说,那我是什么?” 宋三郎都已经习惯了儿子的臭屁劲儿,小孩子有这股子自己天下第一的虎劲儿也没什么不好,现在还没到该压一压他的时候呢,宋三郎笑道:“你是天下第一厉害同天下第一好看生的儿子呗,还能是什么?” 宋景辰理直气壮道:“我是天下第一厉害加天下第一好看,我叫天下无敌!” 说完宋景辰搂过宋三郎的大脑袋,凑到他爹耳朵边儿,小声道:“爹爹,无敌辰哥儿自己知道,爹爹和娘亲知道就行啦,咱们不告诉别人。” 宋三郎配合地,也凑到儿子耳朵边儿,小声道:“这是为什么。” 宋景辰:“因为大家都想做天下第一,赵敬渊也想做,我若说出来,就只有对手没有朋友啦,让出天下第一的虚名,辰哥儿就会有很多朋友,我自己是天下第一,又有很多朋友帮我,我就天下无敌啦。” 宋三郎:“……” 幸亏你是我儿子!!! 有如此刻可爱的孩子,再多的压力也不算什么了,天无绝人之路,倘若买马暂时走不通,那就先走别的路,回过头再解决马的问题就是了。 一家人把东西放回到马车上,直奔萧楼。 过年庙会期间,萧楼比平时更为热闹,楼高三层,中间主楼,两侧副楼,主楼与副楼之间有飞桥相连,三座楼互通互联,此时俱都张灯结彩,装扮喜庆,不断有笑声合着饭菜香气从楼里传出来。 宋景辰指着主楼最高的一层道:“爹爹,我们去最高那层,可以看下面。” 小孩不知道最高一层普通人根本上不去的,平时还好,过年期间早都订出去。 进到酒楼大厅,果然等位子的人不少,宋三让秀娘同孩子原地等他,借口去趟茅厕,实则去找酒楼管事。 为了儿子,宋三郎厚着脸皮套近乎,就说自家儿子是萧衍宗的弟子。 这辈子,不,上辈子也没干过这种事儿,宋三郎有点不大自然,心里感慨:男人要么得有权势,要么得有银钱,两者都没有,那就得有平常心,且最好无欲无求才能过得舒坦。 酒楼管事并不知晓萧衍宗有没有弟子,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萧家酒楼开业至今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在萧楼招摇撞骗,加上宋三郎本身的谈吐气场,管事不疑有他,要亲自领着宋三郎上楼。 上面早有交代,萧家被逐出家门那位随时都可以来萧楼,凡是与萧衍宗有关之事,都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对待。 什么叫随时可以来,就是来了随时都有位置呗,怎么可能随时都有位置嘛,言外之意不能再清楚,就是给他留个专属包间,哪怕他一年不来一次。 是以,听说对方是萧衍宗的徒弟,管事之人不敢掉以轻心,这要得罪了徒弟不就等于得罪了师傅,不给徒弟面子就是没把萧衍宗放在眼里,你敢不把萧衍宗放眼里,还想不想在萧家的酒楼做事? 管事不敢怠慢,一番协调之下,在三楼大厅里协调出个位置来,非常之诚恳地对宋三郎道:“今日三楼的客人实在是多,眼下之能协调出大厅的一处位置,若贵客需要包间,还得劳烦您再稍等片刻,估摸着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您看是——” 宋三郎一拱手,“劳烦您费心,大厅里就好。” 管事非要亲自领着上楼,宋三郎只好由着他,待管事随着宋三郎出来,见到秀娘娘俩之后,不由傻眼了。 萧衍宗的徒弟? 就这——,呃……奶娃娃? 这会儿秀娘正把宋景辰揽在怀里给喂水呢,荀大夫说了,病一次对孩子是个消耗,要多喝些温开水,有利于排毒。 宋景辰不想喝白水,不好好喝,秀娘强迫喂他喝,他假装喝,实则不往肚子里咽,他等着吃大酒楼好东西呢,不想浪费肚子。 秀娘气得拍了两巴掌,小孩老实了,一小口一小口喝,墨迹着等他爹快点回来。 补更昨天 酒楼管事见到宋景辰的第一反应就是对宋三郎刚才说的话产生怀疑, 等他看到宋景辰抬起头来,又觉得萧衍宗的徒弟就该长这样,不是吗? 这么有灵气的小孩当真是难得一见, 反正他没见过。 出于礼貌, 宋三郎简单介绍了一下儿子, 他道:“这便是小儿景辰, 几个月前才刚被萧大师收做弟子。” 酒楼管事见对方说了拜师的时间, 又坦诚报出自家名号,心下更加相信刚才的判断,笑呵呵夸赞道:“小公子钟灵毓秀, 果然不凡。” 宋三郎道:“谬赞了。” 宋景辰知道人家夸自己是出于礼貌客气, 便也礼貌冲人咧嘴儿一笑,小孩水润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自带一股清澈的真诚,让人见之生喜。 管事和善一笑, 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一家人上楼。 沿着木制楼梯上到三楼,酒楼管事引着一家人在酒楼东北角靠窗的位置落座,客气一番后,下楼去忙,店小二殷勤上前,递上菜单。 宋三郎低头略略扫了一眼, 点了鹅鸭排烤、猪肚江鳐、醋蹄酥片、生藕铤子、虾鱼汤齑共计三荤两素一汤。 待到小二离开, 秀娘以手掩唇, 朝着宋三郎小声道:“多少银子?” 宋三郎就笑,同样以手掩唇,低声回她:“咱们来这里用饭只需关心饭菜好不好吃, 不必考虑银子。” 秀娘轻吐了下舌头,又瞧见桌子上的碗筷盘竟然全都是银制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奢侈了吧。 这些碗筷便是用金子做成的,对宋景辰小孩来说,也不觉得稀罕,人家的关注点压根不在这上面,这会儿正兴致勃勃从三楼的窗户扒着往外瞧呢。 “爹爹,娘亲,你们快来看呀,原来大相国寺这样大呀。” 窗户外虽装有护栏,宋三郎仍下意识虚搂住儿子,秀娘凑过来,探头往外看,同样惊叹不已,道:“真的欸,这大相国寺竟然有这么多禅院呢。” 宋三郎笑着接话:“从山门进去,大雄宝殿、钟鼓楼、天王殿、八角琉璃塔、七宝藏经阁,共五区八景、十六奇观,下设禅院八十一处,占地七百多亩,自然不小。” “爹爹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宋景辰歪着脑袋问。 宋三郎道:“书里都有写。” “是什么书呀?”小孩打破砂锅问到底。 宋三郎:“嗯,大概是游记一类的书籍。” 宋景辰点点头:“写游记的人一定很喜欢到处游玩。” 宋三郎:“呃……大概是吧。” 宋景辰:“爹爹,将来我也要写一本书。” 宋三郎莞尔:“辰哥儿想写一本什么样的书。” 宋景辰:“有人写传记,有人写游记,那我就写一本美食记好啦,我就一边走一边玩,一边玩一边吃,一边吃一边写,等我把全天下好玩的玩个够,好吃的东西吃个够,我的书也就写完啦。” 呃…… 听起来写个书好容易好快乐的样子。 宋景辰:“爹爹,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宋三郎点点头:“好是好,不过前提是你得要有一个好身体才能走遍天下,银两爹娘可以支持你,好身体得要辰哥儿自己练出来才行。” 说话间饭菜开始陆续上桌,卖相自不必多说,味道才真叫一绝,鹅鸭排烤,乃是将鹅鸭加入盐、胡椒、姜葱等调料,吊炉慢火烤熟后,再将其身上最精华鲜嫩的部位切成薄片,摆放成盘,食之外皮酥脆,内里鲜嫩无比。 若是觉得油腻,则可搭配小葱或是瓜条用薄饼卷之,再蘸取酒楼的蜜汁调料食用,别有风味。 宋三郎用薄如蝉翼的半透明小饼卷了两片肉少许瓜条,蘸上调料递到秀娘手上,宋景辰见他爹卷,他也忙紧地跟着学,卷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令宋三郎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孩卷好之后却没有自己吃,而是先递到了他的眼前,“爹爹,你吃。” 儿子两岁以前,你敢吃一口他的东西,他能跟你急眼,吃多少你得赔给他多少才行。 后来长到三岁,知道先给爹娘吃了,但人家只是跟你客气客气,哄哄你,最后还得把东西往他自己嘴里填。 如今小孩却是真的知道心疼爹娘,就如爹娘疼爱他一般。 宋三郎笑着接过去,宋景辰这才继续给自己卷肉,秀娘尝了一口卷肉,道:“好吃,味道真不错,回去咱也像人家这么卷着吃,就不知道能不能把饼弄成人家这样薄。” 这种问题不在宋三郎的知识区,没法接话,舀了猪肚汤喂给儿子,宋景辰平时不爱喝汤,这猪肚江鳐汤却是对了胃口,喂一口喝一口,喝下不老少,猪肚和鳐柱肉也很爱吃。 秀娘道:“辰哥儿爱喝他们这猪肚汤,这个倒是简单,回家咱自己把猪肚处理干净了也能煮,就是这江鳐咱没见过,买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买。” 宋三郎就笑,倒也不反驳秀娘,不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是。 宋景辰吃得有点多,宋三郎好几次想要制止,看到小孩吃得实在享受,又不想扫他的兴,便没吭声。 秀娘自己是被爹娘粗养大的,她带两个弟弟亦是一样,压根不会关注这种细枝末节,也不认为应该关注,小孩子嘛,你管得越多,他自己会得就越少,吃撑就吃撑呗,撑上他一两回,他就知道该怎么吃了。 结完帐,要出门的时候,宋景辰感觉到撑得难受了,要宋三郎抱着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撑得不想走路,他说自己困了。 这个时辰确实该到小孩睡觉的时间了,宋三郎不疑有他,抱起孩子领着秀娘出来萧楼。 回到马车上,宋景辰一开始躺在他爹怀里闭着眼睛装睡,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动,自己睡着了。 结果到了半下午,宋景辰开始不舒服了,恶心难受,想吐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堵在胸口叫一个真难受,这一看就是吃多了没消化,孩子吐不出来。 能吐出来就舒服了。 夫妻俩给拍了半天背不管用,还是吐不出来,把宋景辰难受到小脸儿都白了。 宋三郎倒是会催吐,但他给自己行,给旁人也行,却不敢对儿子动手,怕伤到小孩儿,他正纠结呢,就听秀娘淡定道:“三郎,你去取根筷子来。” 宋三郎马上否定:“不行,筷子太硬,万一孩子乱动,容易伤到他喉咙,” “那咋办?” 宋三郎想了想,道:“你的手指细,裹上一层细棉布压他舌根。” 秀娘急忙跑去找来干净的纱布,宋三郎抱住儿子道:“待会儿娘亲帮你催吐,你张大嘴巴不要乱动,明白吗?” 宋景辰眼泪汪汪的点点头,恶心反胃又吐不出来滋味太难受了,这会儿让他干啥他都愿意乖乖配合。 宋三郎扶住小孩的头:“可能会有点难受,不过难受一下就吐出来了,总比咱们一直难受好。” “要娘亲轻点掏。” “不用掏,你娘亲就压一下你的小舌头,咱们就吐出来了,来,张大嘴巴。” 秀娘刚想要动作,宋景辰又把嘴巴闭上了,小孩不放心道:“要不还是带辰哥儿去找荀大夫吧,荀大夫比娘亲有经验。” “去找荀大夫也是一样得给你催吐,你快点吧,别墨迹,娘亲不会弄疼你。” 没办法,宋景辰只得照做,唯恐他娘看不清楚,会伤到他,乖乖把嘴巴张到最大。 秀娘之前给弟弟催过吐,哪有现在这么多废话和讲究,把嘴巴一扳,筷子往舌头上一压,压不了两次就全都吐出来了。 秀娘动作干脆利落,只给压了一下,宋景辰哇!一口吐出来了,其实呕吐物已经到嗓子眼了,就差这么一下。 东西一吐出来,宋景辰一下子轻松了,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拍拍自己的小胸口,眨巴眨巴眼,“好了,不难受了。” 秀娘点了点他小额头,“下次还要不要吃这般撑了?” 宋景辰不好意思地往娘亲怀里拱,“都怪他们做得太好吃啦,要是娘亲你做得比他们好吃,我才不稀罕他们的破玩意儿呢。” 得,还是他娘亲的错了。 宋三郎抿着嘴儿笑,小孩儿挺“坏”。 一直到过完元宵节,于同光还没有从北边回来,宋三郎从张璟处得到内部消息,边境那边局势十分紧张,已经发生过几次冲突,只不过双方都在谨慎试探,没有明目张胆宣战而已。 此时宋三郎已经不在乎于同光买马的事,只希望人能没事就好,于同光是家里的顶梁柱,老婆孩子家里老人都得等着他养呢,宋三郎带着辰哥儿去看过于兴业娘俩几次。 娘俩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边境要打仗,甚至不知道于同光去的地方是边境,只知道男人替东家去外地办事了,过些日子就会回来。 于家娘子对宋三郎毕恭毕敬加感激涕零,把宋三郎当成大贵人,不知道该怎么敬着才好。 宋三郎心下微微叹气,养了孩子之后,好像心肠也变得柔软。 于同光这边没消息,马球场那边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还没有头绪,若是处理不好,张璟那边还好说,本身他投得也不多,基本等同于占个干股替自己撑场面。 郭大有这边却是不好交代,人家可是真金白银的砸进去,到明年就算不盈利,你得让人家听见点响,看到希望。 不过郭大有投得多,也就意味着他不敢轻易中途撤出,否则他将血本无归,所以其实也有缓冲余地,拖上一拖还是可以的。 眼下却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需要做,那就是半个月后的科举考试,不然总有人拿他连个秀才都不是来说事,想起来也是烦人。 饭一口口吃,事情一点点解决,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情绪稳定,是以,一家人谁也没有看出来宋三郎面对着一堆在常人看来件件都令人忧心不已的烦乱事儿。 家里老太太最近往侯府刘老太太那里跑得勤快,刘老太太的嫡子乃是礼部左侍郎,老太太想着能为孙子打听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如今自家几个孙子都有了出息,三郎还同户部张侍郎建立了关系,老太太心里有了底气。刘老太太也是人老成精,自家有出息的后辈也就嫡长子,与宋家交好,她也不亏,指不定那天就能用上呢,算是一个长远的人情投入。 大家族之间都是互相帮扶,资源互换,谁敢保证自家没有用到人的时候? 老太太从侯府那里得到一点消息,说是散文越来越不受皇帝待见,八股文则相反。 名义上两者并存,实则在录取倾向上越来越重视八股,压力一下子给到了宋景茂身上。 宋景茂并不十分擅长八股文,他不擅长,宋三郎亦不擅长,非但不擅长还反感,当真头疼不已。 叔侄俩心里齐齐吐槽到底谁整出的这种变态玩意儿。 好在宋家还有个不错的外援,徐正元正是做八股文的好手! 过了。 徐正元经历一场牢狱之灾, 被害得差点家破人亡之后,整个人成熟许多,心里感激危难时刻姑太太一家对自家的救助, 越发觉得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还得是血缘更靠谱些。 是以,徐正元帮宋三郎、宋景茂叔侄二人毫不藏私。 大夏朝的八股文要求题目均要出自四书五经,须得按照固定的八个部分来写作, 即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 按照徐正元的理解,做八股文最重要的三个方面—— 内容有深度, 论述时言之有物切中要害,结尾时升华主旨,荡气回肠。 其次, 格式上须得对仗工整,层次清晰、合于声律。 还有一点就是徐正元自己的感觉, 他感觉似乎上面更提倡读书人代圣贤立言,模仿圣贤的语气来说话更容易给考官留下好印象, 他不确定自己当年考试时是不是个例,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那便是平时比他读书更好的几个人科举的名次都比他要低,所以徐正元建议三郎同茂哥儿不要冒险, 即便不用圣贤的语气来说话, 亦不要标新立异言辞激烈甚至口出狂言 若想在科举中取得好名次, 咱就得按照这套规矩来。 张璟特意给宋三郎批了半个月的病假, 令他全力备考。 特殊待遇给到你, 一来表明对你的重视,二来压力给到你,就问你考不上秀才对得起人家的特殊照顾嘛? 宋景茂这边的压力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能在陈宴安书院读书的学生还从来没有连秀才都考不中的先例, 他若考不中,那他就是全书院的笑柄。 二月初八一大早,天还没亮宋三郎就早早起来,准备去参加县试,宋景茂之前已经过了县试,他直接参加四月份的府试即可。 三郎没什么可紧张,考个秀才而已,秀娘见丈夫成竹在胸,她也不紧张了,反正老大老二都没考上,三郎考不上那也是正常发挥,考得上那倒是祖上显灵。 反正三郎都已经做上官了,怕啥。 两口子都挺淡定。 考试用具昨天晚上已经提前整理好,直接背上就可以走,秀娘同宋三郎一道出来,在外面的早食铺子里每人喝了一碗三鲜馄饨,分吃了一张酥油饼。 早上起来吃不下多少东西,垫一下肚子就行,用过早点后,宋三郎叫秀娘给儿子带回去周记的小笼包子,小孩爱吃他家的,秀娘点头应了,两人站起身结账要走时,秀娘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昨天她同辰哥儿排了大半天的队,为三郎买来的“定胜糕”竟然忘记给三郎吃了。 秀娘懊恼得拍脑门,好在自家离着县衙不远,便让三郎先去县衙,自己回去取“定胜糕”给送过去。 宋三郎其实不信这一套,但奈何他平时就是用这一套忽悠秀娘的,简单实用见效快,这会儿自然不能前后矛盾,只好由着她。 宋三郎刚到县衙大门前排队没多久呢,听见后面有人叫“爹”,转头一看,秀娘同辰哥儿、茂哥儿几个都跑来了。 宋景辰小孩早上醒了发现他爹竟然没有吃定胜糕,忙紧着穿上衣裳出门追,跑出屋门口想起自己当初挨的揍,知道自己不能一个人出去,跑去宋景茂屋里,拉着大哥陪他去。 这会儿天还没怎么亮呢,正是冷的时候,宋景茂忙紧着给小孩披了件自己的棉斗篷,抱着出了门。 一出门,宋景辰这才想起来他“怕黑了”缩进宋景茂的肩颈处,问他哥今天“鸡叫过了没?” 因为不管什么鬼,鸡叫之后必须得撤,逗得宋景茂直乐。 跑回来的秀娘正与兄弟俩碰上,从宋景茂手里接过辰哥儿,抱得那叫一个轻松写意,宋景茂脸一红,原来弟弟真没有说谎,三婶一个女子都比自己力气大。 宋景辰先扑到宋三郎身前,举着手里的定胜糕着急道:“爹爹,你快吃了,吃了你就能旗开得胜!” 宋三郎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眼里的宠溺掩饰不住,他接过小孩手里的糕点,轻咬一口,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宋景辰见他爹先吃了,这才跑回去,从哥哥提着的挎篮里又取出好几块定胜糕来,昨天他和娘亲买了一斤呢。 宋景辰把定胜糕掰成小块儿,举着分给宋三郎身边一起排队的人,道:“我爹爹说好事不能自己独吞,要见者有份,大家都沾个吉利吧。” 周围一众人都被小孩这番举止惊讶到了,惊讶孩子小小年纪聪慧善良,亦惊讶家里大人的教子有方。 不止周围人惊讶,就连宋三郎自己都感到震惊,他没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对孩子影响竟然如此之大! 一众人纷纷笑着向宋景辰道谢,信不信的,大事面前谁不想讨个好彩头呢,尤其这彩头还不是自己主动要的,是别人给的,就更觉是天意的安排。 眼前灵气的小娃娃可不正像观音座下的小童子吗。 其实心宋景辰心里想得不能再简单:爹,你看我表现咋样呀,我是不是很听你的话,你可得记着考完了奖励我呀。 还有,你们吃了我的东西,别忘了在我爹娘面前使劲儿夸我呀。 如宋景辰所料,一众人对他的夸赞声不断。 其中一些人本来还有些看不上宋三郎这么大岁数了还来参加“童生试”,现在却觉得宋三郎百折不挠,又觉人家贤妻娇儿,就算考不上秀才,小日子也是不错。 此时,县衙大门已开,人群中一阵嘈动,县令大人出来训话了,无非是一些勉励的官话,讲完话后,队伍开始缓慢向前移动,考生检查入场。 宋景辰被秀娘抱着,同宋三郎挥手,三郎看着娘俩,心中安定。 县试共计三场,一天一场,隔日考,中间时间考官阅卷,通过第一场考试者方能有资格参加第二场的考试,以此类推。 宋三郎顺利通过第一场考试的时候全家惊讶,宋景辰觉得理所应当。 宋三郎顺利通过第二场考试的时候全家更加惊讶,宋景辰觉得我爹就是我爹。 等到宋三郎三场考试全过,且次次名列前茅时,一家人简直难以置信,倒是听人说过“大器晚成”可三郎这晚成的太晚,也太惊人。 但凡当初他能表现出一点点的读书天分,老太太都不可能让他放弃读书去学木匠,就算当娘的十个手指头不一般长,但十指连心,俱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又非后娘,断没有说不为自己孩子好的道理。 一时间老太太愧疚自己当初没有多给三儿子一些耐心,耽误了孩子这么多年,大郎、二郎亦愧疚两人花光了家里的银两,导致到了老三这儿轻易就放弃了科举改去学木匠。 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去酒楼定一桌酒席一家人庆祝一下,被宋三郎制止了,一来毕竟这才过了县试一关,后面还有府试、院试没有考,提早庆祝,若后面没考好,太过尴尬。 儿子说得有理,不过老太太还是叫宋二郎去外面酒楼买了些酒菜,自家人庆祝一番。 席间宋景辰非要学着大人喝点小酒,宋三郎不准,小孩磨磨叽非要,宋三郎便把自己的酒杯递到小孩嘴边,让他尝尝。 宋景辰忽闪着大眼睛兴致勃勃抿了一小口,又辣又苦,但小孩要面子,怕家里人都笑话他,假装一般般,不过如此。 宋三郎憋笑,忙夹了一块肉塞到小孩嘴里解辣,宋景睿见弟弟喝,他也想尝尝,诗文里处处都见酒,他想知道这酒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趁宋二郎不注意,他也悄悄端起他爹酒杯抿了一小口—— 又苦又辣,宋景睿也要面子,小脸面无表情。 老太太哭笑不得,意识到孙子们真的开始长大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正喝着茶,族长宋长德带着孙子宋景昌不请自至,宋景昌比宋景茂大上两岁,今年已经十八岁,比宋景茂运气好一点,去岁已经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关,在院试一关被刷了下来,今年准备再次尝试。 托宋三郎的福,宋景昌也得到了徐正元的指导,中午听到说宋三郎考过了县试,下午准备了些贺礼,这会儿过来了。 族长宋长德是真心为宋玉郎这一房儿孙高兴,因为都姓宋,因为对自己,对他们宋氏一族都有利。 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血缘只是基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利益才是同气连枝的凝聚力。 两家人喝着茶,闲聊间,宋三郎得知宋长德儿媳妇的娘家弟弟是开武馆的,专门培养护院武师,心中一动,问宋长德可否帮忙介绍一下。 宋长德惊讶:“三郎你要请护院武师?” 宋三郎忙笑道:“非是小侄,乃是有一好友需要一批伸手灵活的武师,大概要几十个人。” 宋长德一听顿时大喜,这对儿媳妇的娘家弟弟来说可是一桩大生意,连连应承下来,问宋三郎什么时候要人。 宋三郎笑道:“不急,我先与我那朋友联系好。” 宋长德亦是混过官场之人,明白潜台词,清楚人家对方不愁找不到护院武师,是三郎愿意从中搭线,把生意给自家人做。 一时间宋长德亦是心中惭愧,自觉自己虽未在玉郎这一房落难之时踩低,可却也没给过什么实质帮助,这族长做得不称职。 而对宋三郎来说,实际上就是他自己需要这批人,但他不却不得不借朋友之口,包括他买地开马球场这些事,只偶尔向家里人透露几句,说是好友做生意,他投了些银子进去。 不是不能公开,是事情没做成没必要公开,公开了一家子咋咋呼呼参与进来,只会麻烦更多。 秀娘的嘴也严实,别的她不懂,就知道财不露白,若是人家知道了你有多少银钱,有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因为你有钱。 亲朋好友来借银子,你借是不借? 不借吧,得罪人;借吧,不还怎么办,借给这家,那家又来借怎么办?没完没了。 得罪人这都是轻的,若是人家来借银子救命,你不借,那就不是得罪人的事儿,结仇都不一定。 这点秀娘体会不要太深了,自家一家子辛辛苦苦做豆腐,起早贪黑,省吃俭用攒下几个银钱,某次自家老爹喝高了跟叔伯们吹牛皮透了老底儿。 好嘛,隔天大伯就跑来借钱,说是儿媳妇胎位不正,得请城里有名的稳婆来给接生,手头没钱,让先借给一些,秋收以后就还。 你说借不借?不借人家一失两命怎么办? 明明跟自家无关的事,就因为自家有银钱愣是有了牵扯,好嘛,自家两个兄弟的媳妇儿还没影子呢,先得借给人家儿媳妇生产的银子。 至于什么秋收以后还,不光得看收成,还得看他有了收成以后有没有别的事儿,就算收成好,又用不到银子,借的时候愿意,往回还的时候就不高兴了。 送走宋长德父子,宋家兄弟几个各回各屋。 一进到自家卧房,宋景辰就脱了靴子,跑屋里撒欢儿,因为地上才铺了一层厚厚的栽绒毡毯,厚且柔软,踩在上面富有弹性,小孩正稀罕着呢。 如今,秀娘弟弟做着丝绸布料的生意,认识了一家做毛料生意的掌柜,这毡毯是两个弟弟托人家从达斯国给运回来,过年时候特意送过来的。 宋景辰就喜欢光着脚丫子在上面跑来跑去,翻跟头打滚儿,有时候宋三郎会陪着他耍耍,小孩充分展示什么叫“蹬鼻子上脸”各种折腾宋三郎,今天又拉着宋三郎陪他耍玩。 秀娘看着地上爷俩就笑,她想起自家之前养的大狗和小狗娃子,小狗娃子嗷嗷叫,各种挑衅嘶咬大狗,大狗纵容又无奈的可怜劲儿。 爷俩打架,胖虎一开始害怕,躲在角落里,一双圆圆的猫眼儿贼住爷俩,不知道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现在爷俩打得再“凶”胖虎已经见怪不怪了,安安稳稳地窝在毯子一角睡大觉,这毯子暖暖和和,它也喜欢得很。 宋三郎在陪小孩打闹的过程中,教给儿子躲避他人攻击时,如何保护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如何在保护自己身上重要部位的同时,灵活回击。 看到小孩累出一身汗,宋三郎投降,宋景辰骑在他爹肚子上,扣住宋三郎的两只手,要把他爹的手给绑起来,宋三郎指挥着儿子如何捆绑才能让自己无法挣脱。 秀娘就乐,顺嘴问道:“三郎,你要帮谁家找护院呀?” 这也能行! 宋三郎是要用从一些具备武术功底之人中, 挑选身体灵活又反应迅速之辈用来训练两支马球队。 秀娘不懂马球,更不懂三郎怎么会想到开马球场这种匪夷所思的赚钱路子,毕竟三郎见都没见过人家打马球, 她寻思着是张璟让三郎这么干的,便没多问。 二月底,于同光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出乎宋三郎所料, 他竟然带回来了足足二十四匹宝马良驹。 难以想象他一个文弱书生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难把马给带回来的。 宋三郎难以置信,于同光自己也跟做梦一样, 这次西北之行他算是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福祸相倚”。 确实如同宋三郎所料,大夏边境时局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茶马交易市场早已关停, 于同光等了半个多月,打探到的全都是双方要开战的坏消息, 迫不得已地情况下,只得先返回洛京再说, 不料返回途中却被山匪劫持。 而山匪头子竟然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 别看人家年龄小,是真能打, 于同光带去的镖师轻而易举就被人家生擒活捉, 于同光一个文弱书生自然也不能幸免。 好在对方只谋财不害命, 只是宋三郎给了于同光几千两银子, 全都被这少年洗劫一空, 这叫于同光如何回去交差? 一咬牙,于同光看那少年虽然凶悍,但对杀人没什么兴趣,干脆赖在人家山寨, 谋划着该如何挽回损失。 那少年对他这弱鸡的武力值显然看不上,好在他尚算伶牙俐齿,有几分聪明,当然,全靠山寨这帮大字不识一个的流民衬托。 少年留下他做军师,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位山大王除了对吃感兴趣,对其他的一律不感兴趣,只是这边境之地,哪有什么像样的的酒楼和美食,于是于同光就开始了自己的忽悠之路。 少年听得越来越心动…… 终于被于同光忽悠得决定去一趟于同光口中所说汇聚天下美食的洛京城,去洛京城自然骑马最快。 至于为什么能把山寨里所有的好马都带出来,因为于同光说少年劫持他的那些银票有记号,到京城花了会被人找麻烦,不如带着马去,到了洛京城用马匹换银子方便。 那少年不怕打架,但他怕麻烦,影响他吃饭的心情,于是听了于同光的建议,马匹扮成商队可以减少沿途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少年的身份和路引,只能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都适用。 这都能行,宋三郎只能说成事还得看天意。 据于同光所讲,那位名唤霍占山的少年简直力大无穷,一手拎一个强壮的镖师就跟拎小鸡似的,宋三郎决定会会他。 于同光同霍占山讲,说是找到了个大买家,愿意高价买下他所有的马匹,霍占山没多想,大喇喇跟着于同光来见宋三郎。 主要人家武力值太高,又在土匪窝里长大,从小大到不需要玩心眼,拳头就是硬道理,所以完全不担心有人敢坑他。 第一次见到霍占山,宋三郎不动声色打量,对方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瘦” 非是于同光那种瘦,而是充满力量感,钢筋铁骨般的精瘦,模样寻常,一双细长的眼睛却是摄人冷淡。 霍占山不讲抱拳行礼那一套,直接开口,“你要买我的马?” 宋三郎点头。 霍占山:“你给多少钱?” 宋三郎道:“你带来的马匹皆为良驹,按照我大夏朝的市价,一匹良驹的报价当在五十贯以上,最近一段时日北边茶马市场关闭,价格涨到一匹六十贯左右。” 顿了顿,宋三郎又道:“不过你带来马匹中,其中有五匹尤为出色,这五匹按照每匹一百一十贯来算,我估摸着过段时日这马匹价格还要涨,其他马匹我给你算七十贯一匹。” 郭大有在一旁听得肉疼,无商不奸,天底下那有像宋三郎这般做买卖的,一时间郭大有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个冤大头,宋三郎花他的银子都不带心疼。 霍占山闻言,却是点了点头,道:“都按六十贯一匹算,那五匹马算是我送你的,我要与你做长期买卖,我来搞马,你来卖。” 宋三郎:“……” 于同光瞬间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他感觉好像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个…… 郭大有满脸愧色,宋大人还是宋大人,这才是大奸若愚,自己想的是一锤子买卖,人家宋大人布的是局,这不生意就来了嘛,想想都妒忌,不费吹灰之力,这就打通了一条买马的通道,还是良驹,稀缺货。 他正想着,就听霍占山又冲宋三郎道:“你和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劫你的银子算做买马钱,你输了,买马的银子另给。” 于同光一捂脸—— 你爷头的,高明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姿态出场,姓霍的根本就不蠢,蠢人是他自己! 于同光忍不住捂了下胸口,万幸,万幸,双赢的局面。 霍占山做事痛快,宋三郎也不含糊,扬眉道:“你想同我如何比试?” 霍占山道:“我天生神力,不占你便宜,趁手的兵器你随意用,我的拳头就是我最好的兵器。” 宋三郎一笑,“天赋异禀亦是实力的一部分,宋某也不想占小辈便宜,请吧——” 宋三郎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道往马球场的空地处走去,郭大有紧随其后,他要跟上去,被旁边于同光一把拉住—— 郭大有不解地回头看向于同光,于同光苦着脸小声道:“郭兄,那小子太能打,一人干翻几个镖师。” 郭大有一愣,不敢相信刚才那瘦不拉几的小子如此能打。 于同光:“亲眼所见,不然郭兄以为我为何能被他劫持?” 郭大有忙冲于同光一拱手,“多谢于兄提醒。” 只要宋大人有出糗的可能,他们还是不要见证的好。 此时,外面宋三郎已经同霍占山已经摆好了架势,宋三郎从容不迫,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杀机和陷阱,而对面霍占山亦是气势内敛,目光沉静。 不需要交手,只从气场上来判断,宋三郎就可以肯定霍占山实战经验丰富,且极为自信。 倏尔,霍占山动了,速度快到让人只看到一道残影。 两人缠斗到了一起。 霍占山是完完全全野路子出身,毫无招式可言,所有的动作都出于长期战斗中形成的本能反应,自然而然就做到了心神合一,动作快、准、狠,招招都往人的要害招呼! 宋三郎自幼既有名师指导,又有一堆高手陪练,但他很难像霍占山一样时时刻刻在生死之间搏命,他的战斗意识再强,终究比人家在生死间悟到的东西落了下乘,再加上霍占山真没吹牛,他可不是一般的天生神力,一时间宋三郎被霍占山打得节节后退。 霍占山狂,宋三郎也是傲气的主,被一个小辈压着打,他也被打出脾气来了,气势一沉,招式间用上了少林寺的内家心法。 不得不说,宋三郎是站在一堆顶尖高手的肩膀上同霍占山对打,时间一久,霍占山反反复复就自创的那三板斧,慢慢被宋三郎寻到了破绽…… 最后,当霍占山被宋三郎点住穴道时,满脸不可置信,一双狭长的细眼似乎在问:你这是什么妖法? 宋三郎此时鼻尖上已是冒出细微的薄汗,收敛气息后才缓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面上淡定,宋三郎心里却是惊诧不已,霍占山不管是战斗意识还是身体条件都是顶尖,可他如今才仅仅只有十四岁,假以时日,当真是不可想象。 输了就是输了,霍占山不废话,冲宋三郎一抱拳:“你赢了,我认输。” 宋三郎被他气笑,道:“原来你并非是不懂礼数。” 霍占山理所当然:“我只敬比我强大之人,银子我全都不要了,你想要多少马,我都帮你弄,但你要把你刚才制服我的招数教给我。” 宋三郎一摆手,十分干脆地拒绝:“不外传。” 霍占山:“那我就先认你做干爹,你再传给我。” 宋三郎怀疑自己听错了,拧眉道:“你说什么?” 霍占山毫不扭捏:“我认你做干爹。” 宋三郎简直哭笑不得,没好气道:“我有亲儿子,不缺干儿子。” 霍占山:“他有我能打架吗?” 宋三郎:“他不需要会打架,自有我这当爹的护住他。” 霍占山:“等你老了,还怎么护?不如我给他当哥,等你老了,我替你护着他。” 宋三郎:“……” 霍占山眨巴眨巴细长的丹凤眼,“如何?” 宋三郎:“滚——” 霍占山乖巧地跟着宋三郎回到屋中,于同光看看霍占山,又看看宋三郎,傻眼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咋就变样了? 郭大有一双小眼睛闪了闪,有点怀疑于同光刚才言过其实了。 有朋自远方来,宋三郎在萧楼设宴款待霍占山,来洛京城的一路上,于同光为了吊住他,不断撒饵,几乎每到一处,都带着他品尝当地最有名的美食美酒,霍占山现在的嘴巴也开始变叼了。 不过萧楼被誉为天下第一楼,名声不是白叫的,其酒菜好看又好吃的程度,早已远远超出了霍占山的想象。 他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美食,但比起口舌之欲,有更能吸引住他的东西,那就是宋三郎的点穴手法。 不把这套神奇的手法学到手,他实在难受。 不就是叫他一声干爹嘛,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儿。 吃饱喝足,霍占山抹抹嘴儿,很光棍地说他没地方住,要去宋三郎家里借住。 宋三郎噎住,干儿子他是不需要,不过霍占山这身神力和武功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有些可惜了。 他得想办法再下个饵吊住这小子。 小孩必须要有一个好爹。 除了自己亲儿子, 宋三郎谁都不惯着,爱睡哪儿睡哪儿,不收留。 霍占山倒也干脆, 让去就去,不让去拉倒,他再想别的办法突破。 此时,时候还早, 宋三郎吩咐于同光和郭大有安排好霍占山,自己则出来酒楼, 上了自家马车。 半倚在车厢靠背上,宋三郎想着今日之事。 霍占山一身好武功,若从军必是一员猛将, 不过宋三郎不会做着个小小的八品官,去操大夏皇帝的心。 他想要利用霍占山把生意做到边境去, 不简单是马匹生意,另外在边境三不管地带若能有自家的一块地盘……有备无患。 这次边境之乱, 蛮族必然速战速决, 说白了打仗打到最后打的就是银子,一副全套装甲约莫二十两银子, 一支箭矢约莫百文, 最差的强弩不会低于一两银子, 这只是大夏朝的造价, 而对于冶铁铸造技术差的蛮族来说, 造价翻倍! 这还只是装甲兵器的价钱,再加上战马,粮草损耗,大夏耗得起, 蛮族耗不起。 是以,无非还是以往那一套,对方先挑衅,双方意思性打一打,打得差不多了,开始谈和,最后大夏给点好处安抚一番,双方言和。 言和之后,边境坊市继续开,两边的百姓们该买买,该卖卖,亦不耽误两边的商人继续赚钱。 与蛮族人做生意,那真是闷声发大财的好生意,当然,蛮族民风彪悍,这种生意不是什么人都能做。 而若要与蛮族的贵族做大生意,就更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别人能不能拿回银子不好说,霍占山肯定能。 不过霍占山这货也不是吃亏的主,好处肯定得给,还得是霍占山感兴趣的好处…… 马匹到位,下一步就是驯马、训人、训练出一支精悍的马球队来,这期间霍占山一边帮着卖力驯马,一边对宋三郎各种软磨硬泡,宋三郎死活不松口,霍占山干脆见着他就直接喊“干爹”。 不知内情的于同光、郭大有等人竟然当了真,把宋三郎气得无语,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此时也已经把人胃口吊得差不多,宋三郎拒绝了霍占山学习点穴术的要求,却答应教他内家心法。 想要人老老实实为自己所用,不是你对他有多好,最保险的做法是你手里永远握有让他敬畏的东西,而这时你对他的好,才不会廉价。 利用内力点穴,在大夏朝懂得人不少,会得也不少,但顶多也就让人疼痛,或者酸、麻、痒,真正可以通过点穴控制人行动能力的,现实中基本不存在。 如此出人意料的大杀器,自然是会的人越少越好,他是决无可能传给辰哥儿以外的任何人,那是给儿子关键时刻出其不意保命用的。 至于霍占山想做他干儿子,这样的悍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做起事来也是无法无天,无所顾忌,他就算犯了灭九族的大罪,也不过他一人掉脑袋。 是以,霍占山可以肆意妄为不守规矩,自己不能,自家不能,辰哥儿也不能。 辰哥儿要学会得是另一套生存之道。 宋三郎答应传授霍占山内功心法,却提出两点要求: 第一、他们之间是纯粹的交易关系,而非师徒。 第二、霍占山要在宋三郎有需要时,为其办三件事。 第一个条件没有什么问题,霍占山痛快答应了,第二个要求却让他有些不爽,也不说是什么样的事,也不说什么时候办,什么都你说了算,这到时候你若要漫天要价…… 霍占山想了想,去他爷头的,你敢漫天要价,老子就敢原地翻脸不认账!这世道最不讲规矩的人就是那些满嘴规矩之人,他霍占山不吃这套。 这第二条,霍占山也痛快答应了。 实际上宋三郎也没指着对方就一定能兑现承诺,但办不办是对方的事,提不提则是自己的事。 道德的制高点必须要由己方来占领。 霍占山这边指导着下面人驯马,宋三郎则通过族长宋长德儿媳娘家的关系挑选了一批身手灵活的武把式,找专人进行训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宋三郎是上位者思维,他习惯于资源整合,拉来郭大有投钱,张璟撑抬面,现在又有霍占山这边稳定的马匹供给,基本上就算是把戏台子搭好,下面的戏该怎么演,那就是让郭大有和于同光操心的事了。 只要利益分配权掌控在自己手里,就乱不了套。 进入到三月份,天气一天比一天回暖,初春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人身上暖意融融的,十分惬意舒服。 这会儿,宋三郎正把儿子从被窝里拎起来,小孩醒来老半天了,就是赖在被窝里不肯起,以前是不让起早非得起,去了书院以后,让起又不起了。 “快点穿好衣裳去洗漱,待会儿咱们要出门。”宋三郎道。 宋景辰一听说要出门,来了精神,“爹爹要带我去哪里?” “咱们去山上。” “爹爹,我们是要去山上捕猎吗?爹爹要带我去抓兔子还是野鸡?说不定我们还会碰到狍子、野猪,还有梅花鹿。” “爹爹,你能打得过野猪吧?要是有两头野猪我们该怎么办,要是碰上一群野猪呢?” “爹爹,要是碰到老虎呢,碰到老虎你能打得过吗?” “呃……”宋三郎,“我们去山上寺庙陪你娘亲上香。” 宋景辰:??? 踏春祈福是大夏朝的传统,只不过普通百姓不时兴这个,只认初一十五,逢年过节。且无事不求,有事才求,香火钱可不便宜。 秀娘的原则基本也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之所以这次积极,重点不在踏春祈福,重点是和郭大有娘子等人闲聊时,她必须去过。 这对她很重要。 如今,宋三郎雇了两个粗使婆子管着家里灶房上的事,秀娘不用早起做饭,轻省了许多,这会儿正坐在桌案前梳妆打扮。 奁盒里装得全都是好东西,螺子黛、玉女桃花粉、孙记胭脂一应俱全,原来用的木梳也换成了白水牛角梳,郭大有的娘子钱氏带着她买的,对方同各个店铺的管事都很熟,比她自己去买便宜很多。 她自己早就想要买那传说中的螺子黛,去好几次,人家都说没货,郭大有娘子一去,好嘛,人家拿出一排让挑。 秀娘见儿子洗漱回来,把小孩揽过来,给梳头,边梳边问,“辰哥儿,娘给用水牛角梳头舒不舒服?” 宋景辰压根儿就没有注意过他娘给他用什么梳子梳头,更觉察不出区别来,不过秀娘这样一问,他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是水牛角的舒服,于是点点头,道:“好舒服。” 秀娘就笑,冲宋三郎道:“等天气再暖和些,还得再给剃一次头,以后再长出来想要蓄发,就可以不再给剃光了。” 一听说又要给自己剃小光头,宋景辰立马不干了,反问道:“娘亲像辰哥儿这般大的时候,没有被剃光头,现在还不是头发这样好,我不要剃光头,娘亲若是剃了,书院的学生会笑话辰哥儿。” 秀娘一时间给忘记书院里的孩子都比自家儿子大了,大夏朝的孩童过了六岁大部分开始蓄发,剃光头的极少了。 可辰哥儿已经剃过两次光头,按照习俗,剃三次再长出来的头发才最好,就差一次,不剃总觉得少点儿啥,别扭得慌。 宋三郎同秀娘的心理一样,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剃三次长出的头发就最好,但就差这么一次了,总觉得若是不剃,前面两次就白白浪费了。 俩口子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宋三郎转移话题:“给他用红色带铃铛那根发带扎头发吧。” 宋景辰不乐意,“人家姑娘家才用红色呢,我又不是姑娘,给我用红色干嘛,不要带铃铛的,小屁孩才用铃铛,我不要那么幼稚,就用银色流苏那根吧。” “你还挺难伺候呗。” 秀娘抿着嘴儿笑。 宋三郎也笑。 宋景辰不好意思,非要自己给自己扎头发,闹哄半天,绑了个四不像,最后还得是秀娘帮他在囟门两旁绑了两个鹁角。 扎完头发,秀娘又忙着给小孩找衣裳穿,踏春祈福的人多,万一要碰上三郎的同僚家眷啥的呢,得给孩子穿得体面些。 小孩唇红齿白,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像一汪清洌的水,在浓密又细长的睫毛下活泼地扑闪着,秀娘本就俏丽,一番打扮,更显风情,看着焕然一新的娘俩,宋三郎唇角含了笑意,过来牵了儿子,往外走。 秀娘又拿过铜镜瞧了瞧,刘海还有点不大满意,忙又拽过牛角梳又整理了两下,这才匆匆追着爷俩出去。 用过早饭,一家人坐上马车出了门,马车走到胡同口,秀娘忽然想起一事来,给小崽子准备的吃食一着急忘记带了,秀娘要下车回去取,被宋三郎拦住,“山里寺庙外面一条街都是卖各种吃食的摊子,饿不着他。” 尽管现在才刚开春,草木还没有明显返青,憋闷了一冬天的人却早已按捺不住跑出来踏青,这个时节不叫踏春,叫做寻春,去山林里寻找春天的蛛丝马迹,作诗吟诵,正是文人们最爱做的事。 女子们则喜欢去庙里祈福。 是以,去往郊外的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马络绎不绝,宋景辰好奇地扒着车帘往外看,“爹,好多马车,都是去祈福吗?” “嗯。”宋三郎点头。 宋景辰:“为什么都是有马车的人去祈福,没有马车的人呢?” 秀娘随口接道:“没有马车的人都忙着干活赚钱呢,哪有闲功夫去山里祈福,再者说了,这祈福得要给庙里香火钱的,不是谁都舍得。” 说到这儿,秀娘转向宋三郎道:“三郎,你说咱们捐多少香火钱合适呀?郭大有家的说灵溪山的财神最是灵验,她们家每次都捐不少。” 宋景辰皱眉道:“捐钱多,不就说明家里不缺钱吗,不缺钱还要给更多钱,那岂不是很不公平?” 秀娘道:“傻小子,钱还有谁嫌多吗?当然是越多越好呀。” 宋景辰:“那没有钱的人怎么办?” 秀娘:“就像爹娘以前一样啊,好好干活,想办法赚到钱。” 宋景辰挠头。 宋三郎揽过儿子,笑道:“好了,小脑瓜想那么多干嘛,你不是财神爷,就不要操财神爷的心。” 宋景辰靠进宋三郎怀里,眨巴着大眼睛道:“有福气的小孩必须要有一个好爹,有福气的娘子必须要有一个好夫君,爹爹就是辰哥儿和娘亲的佛。” 你猜? 灵溪山在洛京城的西面, 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热闹得很, 道路两旁的聚集了许多小商贩, 大多是卖香火供品、护身符之类与祈福有关的东西, 也有附近的乡民趁着人多出来卖一些手工制作、土特产之类。 自然,卖茶水甜汤以及各类小食的摊子也不少。 下来马车, 宋三郎买了几个猪肉小包子, 松软热乎, 倒是出乎意料的味道不错, 给孩子吃了一个, 又喂了几口温水, 一家人随着人群往山上走,灵溪山上有不少道观, 建在半山腰的灵云观最为出名。 山脚下有不少抬滑轿的轿夫、牵毛驴的脚夫等着香客雇用, 宋三郎的意思是给秀娘雇顶滑轿, 自己带着辰哥儿骑毛驴上山。 秀娘觉得没那必要, 她打小在山脚下长大,背着几十斤木柴下山都是常有的事, 不要说爬到半山腰, 爬到山顶也不在话下。 宋景辰也不要骑毛驴,索性一家人走着上山, 宋景辰还是第一次爬山,在山道上跑出一段, 又跑回来扶着秀娘往山上走,扶不两下,又不耐烦跑远了, 上上下下,也不嫌累得慌。 过不多会儿,小孩不知道打那捡到根木头棍子,兴冲冲拎着棍子跑回来,让他娘当做登山杖用。 旁边人夸孩子孝顺,秀娘嘴上谦虚,嘴角的笑忍不住。 爬到半山腰灵云观时,秀娘感觉到累了,她太高估自己,忘记自己嫁到宋家以后,五六年没有干过力气活了,宋景辰不知道累,兴冲冲跑到道观门前,跟着人跑去摸灵云观山门前的石猴子去了,据说摸了会有好运。 宋景辰不知道有这个典故,他是见人家都摸,他也摸,而且还把石猴身上摸了个遍,摸完了,他才问旁边人,“你们为什么都摸它呀”逗得周围人哈哈笑。 宋景辰愣了愣,他也跟着哈哈大笑,比人家笑得还夸张。 这倒把旁边人给看懵了,问他笑什么? 宋景辰神神秘秘冲人家道:“你猜?” 众人猜不出来。 “天机不可泄露”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小孩一扭头,扑到他爹娘身边去了。 一群人被小孩整懵了。 宋三郎抱起儿子,借着小孩遮挡自己脸上憋不住的得意。 辰哥儿从不在别人的套路里打转转,最善于的就是把人家拽进他自己的逻辑里。 你问他为什么笑?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你们把他笑懵了,他不能吃亏,他得把你们也笑懵;你们不告诉他为什么摸石猴子,他也不告诉你们他为什么笑。 宋景辰神秘兮兮一番骚操作,他又长得实在出众,太好看了,大眼睛又有灵性,搞得其中一些人竟然认为小孩是开了天眼,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议论纷纷。 宋三郎听力极佳,听了两耳朵,实在憋不住,闷笑出声,抱着孩子大步往山门里走。 进来山门,穿过一座石桥,就是灵官殿,殿里供奉着三只眼睛,身穿金甲、手持金鞭的道教护法王灵官,四大护法,分列左右。 宋景辰看到铜像有点害怕,夫妻俩没有多做停留,到灵官殿后面的玉皇殿上香,玉皇殿里供奉的正是玉皇大帝,总管三界十方六道祸福,上香后,秀娘拉着儿子一块下跪,虔诚祷告,乞求神灵保佑一家人无灾无祸。 玉皇大帝的雕像头戴珠冠冕旒,身穿金色九章法服,手捧玉笏,慈眉善目,宋景辰倒是不怎么害怕,就是等得有点不耐烦,宋三郎干脆带着他出来等秀娘。 秀娘在玉皇殿上完香,又拉着爷俩去旁边三官殿,宋三郎说小孩不爱去里面,让秀娘一人全权代表了。 秀娘觉得这样心不诚,不过转念一想,诸位神仙也不会同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计较,她自己去就自己去吧。 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这三位都是必须拜的神仙,秀娘拜完,从小道童那里买了几张护身符,回去缝在荷包里可保佑一家人平安。 从三官殿出来,就是秀娘此行的重点了——财神殿。 其他的信归信,可说来说去,都有点子虚,只有这财神,显没显灵,一眼就能看出来。 捐多少香火银子,宋三郎的意思是随她,想捐多少都行。 秀娘想着郭大有家娘子特别信这里的财神,肯定是有点子说法,不过她第一次跟这里的财神爷打交道,还是谨慎点,先试探试探,要是灵验,下次她就多捐;若是不灵验,她就不当这冤大头。 别的殿不去就不去了,财神殿,秀娘要求宋三郎必须去,说这样显得心诚。 宋三郎实在看不出秀娘有那里心诚,分明是与财神爷做买卖的架势,不过这东西,都是自己觉得心诚就心诚,神仙想什么完全取决于人。 一家人往财神殿里走,不想迎面碰上郭大有一家三口从财神殿里正往外走呢,两家人在殿门口打招呼, 秀娘也不急着去殿里上香了,同郭大有娘子钱氏热络的聊了起来,宋三郎同郭大有说话,宋景辰同郭午俩小孩玩到一块去。 郭大有娘子会说话,说自己刚才差点儿没敢认,夸秀娘这身装扮就跟仙女儿下凡似的,秀娘心里舒坦,嘴上谦虚,俩人聊着聊着,就开始往美容养颜的方向聊,一往这个方向聊,就刹不住。 宋三郎同郭大有说着马球场的事,抬眼朝秀娘的方向瞅了一眼。 郭大有会看眼色,朝宋三郎一抱拳,“时候不早,就不耽误大人上香了。” 宋三郎笑了笑,点头。 郭大有一家人走后,秀娘冲宋三郎道:“郭家娘子竟然说我像仙女下凡,她可真会说话。”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秀娘对捯饬自己特别上头,如今得到了正面反馈,就更欢喜。 宋景辰觉得自己娘亲比以前更好看了,顺口接道:“郭伯母说得没错。” 见儿子也这般说,秀娘得意地瞥向丈夫,宋三郎虚握着拳头抵了抵鼻尖,轻笑:“好看。” 财神殿里供奉了三位财神,文财神比干在中间,左右分别为两位武财神,赵公明同关羽,秀娘一一上香后,又捐赠了十两银钱,有点肉疼,但想到自家做的生意大,风险也大,还是值得的。 神案旁边有抽签筒,可抽签测财运,秀娘没抽,抽到好的还行,抽到不好的,就算人家给破解了,心里也膈应,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信好的就行了。 从财神殿出来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一家人下山来,不料想,在山脚下遇到和安郡王府的马车,赵敬渊陪着她母妃过来上香。 赵敬渊正要上车,看到宋景辰,冲宋景辰大声招呼,“辰哥儿!” 赵敬渊的母妃见儿子咋咋呼呼,面色不悦,看都没看对面宋景辰一家,对儿子道:“就是上次你想邀请的那个?” “母妃,他叫宋景辰,是我在书院认得兄弟。”赵敬渊大大咧咧道。 和安王妃出身国公府嫡女,夫家又是显赫郡王,见儿子竟然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八品小官之子称兄道弟,蹙眉道:“渊哥儿乃是皇室宗亲,岂可随便与人称兄道弟?不怕辱没了自家身份。” 赵敬渊不耐烦他娘那一套,道:“什么皇室宗亲,不就是仗着姓赵,白吃闲饭的么,倘若真那么有身份,那日镇国将军府的混蛋调戏我姐姐,怎不见父王母妃去找人说理去?” “还不是得哑巴吃黄连,母妃有功夫操心儿子交的朋友高贵不高贵,不如去操心操心我姐姐,陛下舍不得公主,母妃说陛下会找谁代替公主去和亲?” 说到此处,赵敬渊目露愤恨,“我姐姐可是郡主里面长得最好,又没有成亲的。” 赵敬渊几句话,句句戳中和安王妃的心窝子,她此行就是来为女儿祈福,赵敬渊能想到的事,她岂能想不到? 只是想到又能如何? 这个结果眼上,你敢大肆为郡主找夫婿,你当皇帝是傻子不成!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要你嫁女儿。 和安王妃的指甲陷进嫩肉里,敬怡是她唯一的女儿,女儿才刚刚十五岁,花骨朵一般的年纪,从小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长大。 宋三郎不愿意儿子同皇亲贵族太多牵扯,但对方先出声,自然不能装看不见,带着秀娘同辰哥儿上前见礼。 对方高头大马,护卫仪仗,丫鬟仆从簇拥着,秀娘拉着辰哥儿,有些紧张。 “宋文远见过世子,见过王妃。” 秀娘同辰哥儿跟着在后面行礼,和安王妃不耐烦扫了对面几人一眼,看着还算顺眼,怪不得儿子喜欢同这叫什么宋景辰的小孩玩,看着确实挺招人稀罕。 她心里正为女儿的事烦着,耐于儿子在旁边,勉强敷衍了两句,无非是勉励宋景辰好好念书之类的面子话。 她不耐烦,宋三郎亦是面上客气,心里不耐烦。 赵敬渊本来想送给宋景辰礼物,见她母妃高高在上的样子,索性也不送了,跟宋景辰道别。 待到对方的马车走远,秀娘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天爷,咱可不攀人家的高枝儿,辰哥儿以后对人家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咱同郭午,兴业一块玩,多自在呀。” “郭午他娘同兴业娘都是顶顶好说话的人。” 宋景辰道:“娘亲,赵敬渊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能因为不喜欢他娘亲,就责怪到赵敬渊头上,这样不公平。” 秀娘摸摸他小脑瓜,“得,咱这书院没白上,娘觉得辰哥儿说得挺对。” 宋景辰仰起头来,道:“娘亲,我在书院里有喜欢的人,也有不喜欢的人,可是又会想,世上的人那么多,总不能只允许我自己喜欢的人存在,不允许自己不喜欢的人存在。” “我们不喜欢赵敬渊的母妃,可是赵敬渊心里会爱他的娘亲,喜欢他的娘亲呀,还有,她的娘亲只是不喜欢我们而已,她喜欢她的孩子,就像娘亲喜欢我一样。” “我看到她给赵敬渊披斗篷呢。” 秀娘给儿子整不会了,咋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有小孩子活得通透呢,怪不得都说自家儿子有灵性,她自己现在都有这种感觉了,忍不住朝宋三郎打趣道:“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能生出来。” 宋三郎就笑,宋景辰道:“爹,你快看,那边有卖烧夹儿,我要吃。” 秀娘一捂脸,“得,是自己生出来的。” 第 92 章 所谓外行看热闹, 内行看门道。一匹优秀的马球驹需得从一出生就开始驯练,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才可以驯练有成,所以是名副其实的贵族运动,至于人能多久学会打马球, 上马就能打, 若要打得好, 绝非一日之功。 这对宋三郎来说都不是问题,他要的不是门道,他要的是热闹。 霍占山带来的马本就是驯化好的, 配合骑乘完全没问题,要解决的是让马儿配合比赛,宋三郎要求不高, 只要能上赛场就行。做事追求完善,那便永远没有开始的时候, 宋三郎做事一向是先做起来再说,做的过程中遇到问题再说解决问题的事。 没有男人不爱马, 亦没有男人不爱球。 换句话说玩有挑战性的游戏是人天性里的一部分, 在帮助宋三郎驯马的过程中,霍占山对打马球上了瘾,次次被宋三郎完虐,次次都不服输,越虐越来劲儿,球技进步神速。 宋三郎挑选的马球队人手本就来有武功底子, 都是适合打马球的灵活之辈, 在此基础上,宋三郎开出的月银是他们给人当护院的五倍之多,且定下规矩, 平时的训练中表现突出者另有奖励,当然与之对应的是惩罚,懈怠偷懒者将面临被辞退,没有人不积极训练,为了兴趣更是为了银钱。 这日,宋三郎休沐的时间,带着宋景辰一块过来马球场,比起当初的一片荒地,现在的马球场已经是有模有样了,分为几个区域,比赛区、观看区、休息区、另外还有配套的养马驯马区,正值三月初,万物复苏,放眼处一片青绿。 马球场的草可以为马匹提供避震和缓冲,不宜太高,这里原本是荒草地,即便荒草烧掉,一些种子还在土壤里,现在刚发芽还看不出来,后面到了夏季肯定是高矮不一,一些太高的需要人工修整。另外南城地势相对低,排水是大问题,这点上,宋二郎给帮了大忙,他在工部任职,虽说是不入流的小吏,却是对工部下面官署的工匠十分熟悉,给介绍了精通排水之人过来帮忙,至少整个马球场的比赛区,排水做得相当到位,即便是大暴雨,也不会出太大问题。 宋三郎当初买下两百六十二亩地,如今开发了连一百亩都不到,其余的空地除了把荒草烧掉,一些大的坑洼填平基本都没怎么动,主要是钱不够用,时间也来不及,万事开头难,这些后面再慢慢搞就是,不急于一时。 关于这点,宋三郎还是受儿子的启发,宋景辰在后面园子里搞他的大运河,一开始特别简陋,就是茂哥儿哄小孩子玩,给挖了条土沟,后面小孩今天修补一点,明天完善一点,竟被他搞得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 他的马球场也当如此,不必要求一步到位,可以分期分步骤,不同阶段完成不同的目标。 这一步,就是把赛场建起来,球队训练出来,能打球就行。 宋景辰这是第二次来,他第一次同宋三郎来时这里还荒得不成样子呢,到处到是积水淤泥,看到眼前的大变样,小孩惊讶不已。 “爹爹,是怎么做到的呀?” 宋三郎笑道:“光凭爹爹一人之力自然做不到,但若有很多人一起干就不一样了,爹爹只需要把这些人召集起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宋景辰点点头:“我明白了,是爹爹的银钱让大家聚集起来,所以很多问题有钱就会变得容易。” “呃……”宋三郎抚额道:“也不能完全这样说。” 宋景辰不解,“那是为什么?” 宋三郎:“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宋景辰嘻嘻笑道:“爹爹,我知道——” “冬去春来,刮风下雨,日出日落,归老太爷管的这些事情钱解决不了,归人管的事情有钱就会变得简单。” 这话说得,宋三郎竟然无言以对。 “所以爹爹——”宋景辰仰起头来,“我不要做被银钱困住的人,也不要被银钱摆布,我要管着钱,不要被钱管着。” “乖。”宋三郎握住儿子的小手,他赚钱的目的就是让自家儿子有钱花,随便花,自然不可能被银钱所困。 咔哒、咔哒、咔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霍占山骑着毛发油亮的大黑马从远处飞驰过来,在父子俩百米开外的距离勒住缰绳,飞身下马,骑着马匹过来,朝宋三郎打招呼:“宋叔叔” 宋三郎之前言明与霍占山只是交易,自然也就不以师徒相称,在霍占山看来:叫大哥的话,那就是平辈了,还是叫叔叔好,做长辈的,你总得大度些吧,总得关照我这晚辈几分吧? 宋三郎点点头,低头对宋景辰道:“这位是爹爹的小友,你叫他霍大哥便好。” 宋景辰依言叫了声“霍大哥。” “我儿景辰。” 宋三郎向霍占山介绍自家小孩。 霍占山一个孤儿,能从土匪窝里活下来,并当上土匪头领,除了天赋异禀,经历也远非常人能想象,没有什么值得他太过高兴或者是太过伤心的事,唯有从小挨饿的经历,让他对吃有一种执着,同样挨打多了,变强就成了他的执念。 除了与这两点相关的人与事,他都一概无视,没那闲功夫瞎操心。 不过对方是宋三郎的儿子,看在宋三郎的面子上,他总得给点面子,便朝宋景辰扯出一个自以为还挺和善的笑,敷衍一下。 只是敢在混乱的边境地带做土匪之人,哪个不是争勇斗狠的狠角色,霍占山不过十四岁就能镇住一帮悍匪,他凭什么能镇住? 以德服人吗? 自然不是,他比人家更狠呗。 是以,霍占山这种不怎么会笑的狠人笑起来就有点儿吓人了。 宋景辰扑闪着大眼睛,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霍占山:“???” 小崽子这是啥眼神儿?难道本寨主笑得还不够慈爱吗? 宋三郎笑笑,问了两句霍占山内力心法的修习情况,霍占山有两处不解之处问宋三郎,宋三郎耐心作答,虽无师徒名义,但宋三郎对霍占山的教导毫不藏私,一言一语皆为自己多年修炼的经验,霍占山不傻,自然能看得出来,所以刚才他称呼宋三郎“宋叔叔”也并非全是敷衍。 宋三郎传授霍占山的是脱胎于道家内丹修炼术的小周天运行法,通过锻炼内脏来强壮身躯,同时配合呼吸,意念,招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其中身体各个关窍的运行来不得半点野路子,宋三郎现在只传授霍占山吐纳呼吸之法,后期涉及到关窍运行,必须得宋三郎从旁护法,来不得半点马虎。 霍占山体会到这套功法的玄妙之处,方才明白宋三郎向他提的两个条件一点不过分。 他这人向来是恩怨分明,宋三郎对他够意思,他自然也会同等回报,他最烦的就是欠人情。 指导霍占山几句关键之处,宋三郎便带着宋景辰离开。 待到爷俩走远了,宋景辰忍不住开口道:“爹爹,那人长得好像话本子里的强盗土匪一样,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宋三郎就笑,“土匪长什么样还有规定不成?” 宋景辰:“爹爹,我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他和我见到的其他人不一样,有点像张屠夫那样的,张屠夫杀猪杀多了,眼神就和我们不一样,那个霍占山当着爹爹的面对我笑,可是他的眼睛骗不了人的,他装笑呢。” 说完,宋景辰又满脸认真道:“爹爹,你与他交往要小心些,不要被他给骗了。” 宋三郎配合地认真听着,点头道:“虽说不能完全以貌取人,不过貌由心生亦有些道理,爹爹听我们辰哥儿的,小心些就是。” 说完宋三郎摸了摸小孩的头,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最是负心读书人,长的凶的不一定就是坏人,长的慈眉善目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是好是坏不能光靠眼睛看,耳朵听,还有用心去分辨,辰哥儿记住爹的话。” 宋景辰似懂非懂。 宋三郎笑道:“坏人不可怕,因为咱们对他们有防备,披着好人衣服的坏人才真可怕,因为咱们对人家没有丝毫防备,更容易被他们伤害到。” 宋景辰这次听明白了,接话道:“就像那些拐骗小孩的拐子,他们都会伪装成喜欢小孩的好人骗小孩子上当一样。” “嗯,辰哥儿说得很对。” 爷俩说着走着,来到养马处,宋三郎指着马厩里一匹白色小马驹道,“喏,那匹小白马怎么样?” 宋景辰眨了眨眼,“难道是爹爹买来送我的吗?” 宋三郎笑道,“看看喜欢吗?” 宋景辰兴奋了,跑着就要到近前看得更清楚,被宋三郎拦下,“不要跑,你会惊得到它,跟着爹,正常走过去就好。” 宋三郎领着小孩来到马厩前,从旁边拽了一把干草,递给儿子,又把小孩抱起来,“现在把草喂给它吃。” 宋景辰稀罕地把手上的草递过去,小马驹舌头一卷把草卷入口中,宋景辰不防备之下,被吓一跳,“爹,它卷的力气好大。” 宋三郎笑道:“无妨,你可以摸一摸它的头。” 宋景辰试探性地伸出小手虚放到小白驹的头顶上,宋三郎鼓励儿子,“慢慢摸,不要害怕,爹在旁边,不会伤到你。” 宋景辰见小马只顾着吃草,对他的碰触毫不介意的样子,便大着胆子从马头一路往下摸,快要摸到马嘴的时候,被宋三郎把手拿开,马儿顶多急眼了尥蹶子,通常不会咬人,但情况总有例外,还是小心一些好。 宋三郎道:“想不想骑上试试?” 教骑马 “爹, 我真的可以骑上它吗?”宋景辰道。 宋三郎:“以后小白驹就是你的坐骑了,你当然可以骑着它。” “爹,你看它的眼睛水汪汪傻乎乎的,好像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傻得多可爱呀。”宋景辰摸着小马驹的脖子道。 宋三郎被儿子的话逗乐了。 马匹一般五六岁成年, 三岁基本个子就长成了。他给儿子挑选的这匹小白驹, 才刚刚八个半月,还未成长到成人可以骑乘的年龄,不过辰哥儿也才四五岁, 这点体重骑乘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相反这么小的孩子初次学骑马,若是骑乘与孩童身型完全不匹配的成年马匹,是很难能控制住马儿的, 不确定性和危险性都太高了。 这匹小马驹已经被训练很长一短时间了,明白走、跑、停以及转弯等简单的指令, 身上也做过负重训练,已经很好地适应身上有马鞍和一定重物, 不至于人上去时, 引起它的恐慌不安。 当然光有这些还是不够的。 宋三郎刚才让小孩喂草,抚摸马儿,既是消除儿子对马儿的恐惧,也是消除小马驹对儿子的防备,使双方都处于一个比较放松的状态。 这会儿,宋三郎已经解开拴马的缰绳, 牵着小马驹走到外面的空地。 “上去试试?”宋三郎拍了拍马背, 对宋景辰道。 宋景辰跃跃欲试,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宋三郎,“要爹爹帮我牵住绳子, 不要让它跑,会把我摔下来的。” “放心吧,爹不会让你摔下来。” 宋景辰指挥宋三郎:“爹,你要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抱我上去。” “辰哥儿可以试着自己上马。” 说着话,宋三郎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来,掌心朝上道:“把你的左脚给爹。” 宋景辰会意,左脚登上父亲的掌心,两只胳膊去抓马脖子。宋三郎手上起劲儿,道:“一二三,用力往上跳。” 宋景辰脚上用力蹬,第一次没能上去,宋三郎扶住他,道:“这次只差一点点,很简单,脚上用力一蹬就上去了,来吧,咱们再试一次。” 宋景辰连着尝试了两次之后,第三次终于成功蹿上了马背,屁股落到马背上的那一刻,小孩大眼睛闪闪发亮,显然是自己能跳上马背小得意呢。 小孩对自我的认知就是在这种一件件看起来没什么的小事中积累起来的。 想要孩子有内在的力量和自信,不是爹娘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唠叨说教几句就有了,需得耐心引导他,帮助孩子完成从“不能”到“能”的过程,成功的经验多了,他自然会无所畏惧。在宋三郎看来,这一点,野兽比人要做得好得多。 因为野兽从来都不给幼崽硬讲道理,它们会付诸行动,亲自示范。 宋三郎以前养过猫,他发现一件让他很意外的事,他本以为猫能捉老鼠是与生俱来的本领,是个猫就会。但其实并不是,从小没有母猫带的小猫好像并没有这项本领,出于好奇心,他还观察过母猫是如何训练小猫学会捕猎的。 事实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他发现仅仅是把幼崽带出熟悉的居住地这种小事,母猫就有极大的耐心,母猫并没有直接采取最简单有效的方式,直接把幼崽叼到陌生的地方,她是极有耐心地引导着幼崽自己主动去探索外面的新环境,当幼崽恐惧未知不敢往前迈步时,它也不着急,就在旁边不远处静静地等着,直到幼崽跟上去,好像是鼓励一样,舔一舔幼崽的毛,才会继续往前走。 等到了狩猎区,母猫会带着幼崽四处探索,貌似在教给她的孩子,它们喜欢的猎物都喜欢躲在什么地方,该如何判断。 后面母猫捉到老鼠以后,也并不急着将老鼠咬死,而是咬到半死不活,扔给小猫戏耍,让小猫在扑咬中感受猎物的动作,熟悉猎物的反抗方式,从而获得狩猎技巧。 兽类尚且有如此爱子之心,何况人乎? 宋景辰第一次骑上马背,整个视野变得无比开阔,这种感觉同被父亲抱在怀里的那种视野开阔完全不同,有种更自由的畅快。 因为有了之前站桩的经验,宋景辰对自己现在的高度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不过毕竟第一次骑马,虽说有父亲拉着牵引绳,他自己两只小手仍旧不由自主拽紧了缰绳。 宋三郎看出他的紧张,笑道:“控制他要害的绳子就在你自己的手里,放松些,不要害怕。” 宋景辰不承认自己害怕,眨着大眼睛道:“爹爹,我刚学,还有点不熟练呢。” 宋三郎配合他,接口道:“嗯,练练就好了。” 宋三郎拽着牵引绳带儿子在马球场遛了半圈儿,宋景辰知道骑马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很安全,神情越来越放松下来,开始有点享受骑马的乐趣了。 宋三郎问他,“屁股硌得疼不疼?” 宋景辰点点头,“有一点点疼,不过爹爹我可以忍耐的,我还想再骑会儿。” 宋三郎轻笑,解释道:“几乎所有的兽类都是后腿更强壮,马儿也不例外,它是后腿发力,尤其奔跑起来时候就更是,当它用后腿发力时屁股向上拱起,人就会往前颠,当它屁股落下去,又会被颠回来,辰哥儿要做的是借力打力,腰胯随着它颠簸的力量前后自然摆动,这样你就会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宋景辰能听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不怎么会做。 宋三郎也不强求,这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孩子在练习中慢慢体会。 再者说,初次学习骑马,最重要目的是要建立儿子在马背上的自信,让小孩享受骑马的过程,其他都是次要的。 宋三郎刚才在遛马的过程中,向儿子传授了控制马的基本指令,这会儿见儿子适应良好,自然而然把手里的牵引绳递到小孩手上,笑道:“绳子给你拿着。” 宋景辰顺手把绳子接过来,自己驾着马骑去一段后,才发现缰绳和牵引绳竟然都在自己手里,也就是说刚才爹爹并没有帮他牵着马,完全是他自己在控制着马匹。 这一发现让宋景辰信心大增,原来没有父亲牵着,小马驹也能够听他的指令,忍不住跃跃欲试道:“爹爹,你不要在旁边跟着我,我要自己骑一圈。” 这宋三郎可不敢冒险,他刚才把所有控制着马的绳子交到儿子手上不假,但他人一直跟在小马驹的旁边呢,小马驹才不敢放肆,即便真敢放肆,他也能第一时间制住,小孩才第一次上马背,那敢真放手呢。 宋三郎拒绝了宋景辰的要求,笑道:“现在还不行,这样吧,待会儿爹爹带着你骑大马去。” 宋景辰道:“爹,现在就要去。” “嗯,好吧,那咱们先把小马驹拴回去。” 宋景辰大眼睛眨巴眨巴,道:“爹爹,我还得要喂它些好吃的才行,我给它点好处,这样下次我要骑它的时候,它知道有好处,就会很愿意让我骑它。” 宋三郎:“……” 将小马驹牵回马厩拴好,宋三郎拎了半桶清水过来,先给饮水,又舀了掺有豆粕、麦麸以及盐巴混成的饲料,让宋景辰亲自喂给小马驹,在喂养马匹的过程中,可以赢得小马驹的信任和好感。 宋三郎的马在另外的马厩里拴着,今年六岁,相当于人类的成年,骨量和肌肉已经完全长成,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毛发在阳光下像黑缎子一样油亮,胸部宽厚而腰腹细长,四肢强健,臀部结实,马头高昂,马尾高高甩起,与宋景辰的小马驹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越强壮的马匹越是骄傲,不是谁来都有资格骑乘它,它也是挑主人的。 见到这样漂亮的大马,宋景辰忍不住惊叹,“爹爹,它可真威风呀,我的小白长大了也会像它一样吗。” “当然能。”宋三郎进到马厩,摸了摸马脖子上的鬃毛,解开缰绳,牵着大黑马出来,旁边有人过来帮着把马鞍绑好,见到有孩子,又在马鞍上贴心地给铺了层厚毡毯,宋三郎喜欢办事细致的人,顺手赏了那人一颗碎银。 养马人大喜,连连鞠躬道谢。 宋三郎基本不插手马场的具体事物,都是由郭大有和于同光来管,他每次来马球场,最多就是询问一下进度,然后看下面人哪个表现好,顺手鼓励奖赏一番,因此在众人心中,宋三郎是神秘的大东家,大方的财神爷,人好心善的大好人一个。 宋三郎蹲下身子,宋景辰自然而然把左□□给他爹,三郎手上用力,宋景辰双手扶住马鞍,借着他爹传过来的力道用力一跃,纵上马背,宋三郎随之飞身上马,双手持缰,将身前的儿子护在怀中,双腿微微用力夹住马腹,给到马儿指令,马儿抬腿,哒、哒、哒向前走动,宋三郎低头问儿子,“装备好了吗?” 有宋三郎在身后坐着,宋景辰什么也不怕,用力点点头,道:“爹,要跑快一点。” “好。” 话落,宋三郎脚后跟踢马腹,同时松开缰绳,随着一声短促有力的“驾”,大黑马放开蹄子,飞奔起来。 一开始,宋三郎没敢太快,一来马匹需要一个简单的热身,二来,小孩也需要适应马的速度。 策马飞奔的感觉,只有真正骑上马背上的人才能深切体会那种畅快淋漓的征服和驾驭,宋景辰喜欢极了,就是屁股有点遭罪,这马儿跑起来不是一般的颠簸,尽管身下有厚厚的羊毛毡毯,宋景辰仍旧被颠得不行,宋三郎俯身下去,指导着儿子,“想想之前爹是怎么教你的,不要用你自身腰胯的力量去摆动,顺着马儿颠簸的力道摆。” 宋景辰大声道:“爹,我不会摆。” 宋三郎:“跟着爹学,先放松身体,身体放松你的胯才是活的。” 宋景辰:“放松啦!” 宋三郎:“对,继续放松,注意是马带着你走,不是你带着马走。” 说着话,宋三郎放慢了速度,继续指导:“现在身子往后仰。” “对,继续后仰……慢慢往前——” “做得很好,注意快起慢坐,对,很好,不错。” “注意不要坐实。” “爹,我好像有点会了。”宋景辰兴奋道。 “不错,辰哥儿学得很快,爹现在要加快马儿的速度,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 “驾——!”宋三郎一声大喝,拽动缰绳,马儿放开蹄子飞奔起。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宋景辰大声道:“爹——感觉我们就像风一样,自由自在!” “不要说话,会往你嘴里灌风。” “好!” …… 我有办法 三月中旬, 春暖花开,正是一年中的好光景,宋三郎的马球场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择日开业, 郭大有特意花重金请了洛京城有名的算命先生给选了黄道吉日:农历三月十八, 【宜】纳采、祈福、开市、动土。 这日, 宋三郎下衙回到家中,看到秀娘手上拿了厚厚一摞宣纸,不由多看了一眼, 不明白秀娘娘要做什么,秀娘解释道:“我们儿子书袋里拿的,人家自己赚来的。” 宋三郎不解挑眉, “怎么说?” 秀娘笑道:“你猜猜人家是怎么赚回来的?” “哦?怎么赚回来的。”宋三郎换下外面的官服,顺口问道。 秀娘:“回来跟我说是搞了个什么抽签, 抽到有特殊有记号的竹签子就可以得到五文钱,但这签子不能白抽, 给他一张宣纸便能换一次抽签的机会, 你儿说他只用五文钱就赚了人家一摞子宣纸。” 宋三郎:“……” 这不就同元宵节投壶一样的道理吗,花一些银钱买一次投壶的机会,对商家来说,稳赚不赔,因为值钱的东西是少数,不值钱的才是大多数, 无论怎么投, 总归是商家赚。但对买东西的人来说,却是一次以小博大的机会,虽说不容易中, 总归花费也不多,万一要中了,那不就赚了吗? 思及此处,宋三郎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道:“我去书房,告诉辰哥儿不要在书院搞这些事情,书院是读书的地方,另外赚钱不是他小孩子该操心的事,回头让孩子把这些宣纸还给人家。” 秀娘应下,儿子虽然聪慧,但读书是比赚钱更重要的大事,再有钱也不能光宗耀祖。 宋三郎心里哭笑不得,这大概就是家里忽然间富裕的后遗症,让小孩切切实实感觉到了银钱带给家里的好处,带给他自己的好处,让他对赚钱特别有兴趣。 还有半个月就要进行府试,秀娘以为三郎在书房里读书,怕打扰到他,轻轻带上屋门出来,到二嫂姜氏屋里坐会儿,顺便让姜氏帮着给辰哥儿裁双今年春天流行的鞋样子。 三郎让她不必太辛苦,给孩子买现成的鞋子穿就好,说是这样说,秀娘不想花没有必要的银子。 家里现在有银钱了不假,可她总觉得三郎赚得多,花出去的更多,那马球场投了那么多银钱在里面,能不能赚钱还两说呢,她这里得存些应急的银子才好,这万一三郎那边不顺当,自家也有退路。 秀娘进屋的时候,姜氏正在修建虞美人的花枝呢,秀娘走过来道:“都开花了,还怪好看的。” 姜氏放下剪刀,笑道:“这花好养活,皮实。” 秀娘道:“是呢,咱俩一块儿买回来的花,你这都开花了,我那两盆栀子花回来没几天就半死不活的,好几片叶子都发黄了,昨儿我闻着两盆栀子花一股子酸醋味儿,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这栀子花怎么会有酸醋味儿呢,从未听说过,莫非是你浇水太多,花根腐烂了?” 秀娘一摊手,“我家那混小子给我用掺了醋的水浇花,干了坏事怕我揍他,愣告诉我说是陈大儒说的,说是浇醋能治栀子花的黄叶。” 闻言,姜氏被逗乐了,朝里屋一块儿玩的俩孩子瞅了一眼,小声笑道:“忒调皮。” “可不是调皮,对了二嫂,你手巧,帮我给辰哥儿裁双鞋样子呗,就是咱俩逛铺子看到的人家那种翘头敞口鞋,你能弄吗?” 姜氏道:“那个鞋样子倒是不难,不过人家翘头处绣的小老虎挺好看的,咱俩弄不来。” “这有何难?咱家竹姐儿会绣呀,说不定比外面绣得还好呢。” 姜氏一拍脑门,道:“瞧我,一时竟忘记身边有现成的巧手了。” 说到竹姐儿,秀娘道:“过完年咱竹姐儿虚岁就十六了,大嫂是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同你说过吗?” 姜氏给秀娘倒了杯茶,递过去道:“大嫂没说,托三弟的福,如今咱们家的日子好起来,几个小的也争气,我瞅大嫂的意思是想让竹姐儿往高处够一够,能嫁个门第好些的人家。” 秀娘道:“竹姐儿这孩子太老实,去那门第高的人家,有男人护着还好,若无男人护着,日子也未见得好过,要是我闺女,我就给她找个咱家能压住的人家,敢给咱气受,收拾一顿就老实了。” 姜氏扑哧乐。 宋景辰在里屋同睿哥儿杀完一盘棋,听到外屋他娘的动静,跑出来了,扑到秀娘身上黏缠,秀娘揉着儿子的头笑问,“跟你二哥哥在里屋玩什么呢?” “我和二哥哥下围棋呢。” 秀娘:“那你们俩谁赢了?” 宋景辰:“兄弟之间谈什么输赢,我和二哥哥不是比赛,我们就切磋一下棋艺,有时候我厉害一些,有时候二哥哥厉害一些。” 宋景睿在旁边听着脸色微红,在下棋上,他不如弟弟,弟弟的控局能力远非他能比,自己走一步看三步已经是不易,但弟弟却可以算到十几步以后的棋,在下棋一道简直天赋异禀。 宋景睿坦诚道:“三婶娘,弟弟棋技高超,睿哥儿远不及弟弟。” 秀娘摸了摸睿哥儿的头,笑道:“嗐,你弟弟什么都不会,就是会玩儿,这下棋也是玩儿,正是他拿手的,睿哥儿不用跟他比这个。” 宋景睿:“——” 这……下棋能算是玩儿吗? …… 农历三月十八,宋三郎的马球场正式开业。 受那日儿子利用抽签赚人家的宣纸启发,宋三郎原本想搞个猜球的活动,其实这种赌局早就有,贵族们打马球彩头设置的更大,不过一般多是参与打球的双方对对赌,观看球赛的看客们参与的少,如此操作,自己是稳赚不赔,还可以以此为噱头,吸引更多的看客。 只不过冷静下来,他自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原因是如此操作,不可控的东西实在太多,很可能让好好的马球赛变了味道,这违背了他的初衷。 是以,宋三郎取消了猜球的想法,转而搞了一个抽签活动,规定马球场开业头一天免费看球,看球的同时可以免费参与抽签,当日公开抽签结果,抽到头筹者可得白银一百两。 一大早,宋家人都到场了,家里人只以为是宋三郎参了股,寻思着参股也不会多,并不知道宋三郎才是背后的大东家,因此都是抱着过来看看热闹捧捧场的心思来的,毕竟打马球这可是贵族们的玩儿的,平时难得一见。 张璟带着夫人过来也是这个心思,他完全不看好宋三郎的马球场,但却看好宋三郎官场上的天赋,高低得过来给撑个场面。 于同光家娘子也带着儿子于兴业过来,自家男人现在帮着宋大人打理生意,自家的日子现在同以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于家娘子也想过来带孩子见见市面。 只是众人还没到马球场大门口,就被眼前呜嚷呜嚷的人群吓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 白银一百两是什么概念?洛京城的普通人家不吃不喝五六年也攒不下如此多的银子,宋三郎叫人把消息散播出去不过几天功夫,半个南城的老百姓都轰动了,免费给看打马球,还有可能白拿一百两银子,听到这种好事儿,甭管真假都得过来看看热闹,反正又吃不了亏。 不要说观赛台,整个马球场也容不下如此多的人。 宋三郎实在低估了一百两银子的诱惑力,也低估了免费的诱惑力,郭大有和于同光急得满头大汗,来回踱步,人多本来是好事儿,可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就成了麻烦,这要大门一开,众人蜂涌而入,真要发生什么踩踏,那是要出人命的,且不说摊上官司是麻烦事,单就开业第一天就出人命,对马球场的影响可太坏了! 事发突然,宋三郎也头疼,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宋景辰一大早跟着他爹过来的,看着一屋子大人着急,小手拽了拽他爹的衣角,道:“爹爹。” 宋三郎摸了摸他头,道:“乖,爹爹有事忙,辰哥儿先同郭午出去玩好吗?” 宋景辰朝宋三郎眨了眨眼睛:“爹,辰哥儿有办法帮你解决人太多的问题。” 宋三郎:“你说什么?” 郭大有:“???” 于同光苦笑:连宋三郎都束手无策,辰哥儿小孩子能想出什么靠谱的办法来? 我有办法! 几人就听宋景辰慢声慢语道:“虽然来的人很多, 可他们大部分都不是为了看球来的,是为了抽到一百两银子,所以把一百两银子的问题解决,下面的事情就很简单啦。” 宋三郎挑眉, 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宋景辰道:“爹爹可以让外面的人先抽签再观看比赛, 且只有听爹爹指挥按规矩排队的人才可可以有资格抽签, 若是拥挤插队,就会被取消抽签的资格。如此,为了有机会得到一百两银子, 所有人都会听我们的指挥,就不会乱啦。” 宋三郎:“……” 郭大有:“!!!” 于同光:“!!!” 郭午小孩挠挠后脑勺,“???” 郭大有和于同光对视一眼, 好像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是他们几个大人把问题搞复杂了, 辰哥儿说的没错,之所以来了如此多的人, 还不都是冲那一百两银子来的, 那就来者有份呗,反正来再多的人,都只能有一人得到这一百两。 都是家里有娃的人,看看别人家的娃,再看看自己家的娃…… 算了,还是别看了。 差距太大, 没有比的意义。 郭大有和于同光惊叹宋景辰的机智, 对着宋景辰一顿猛夸,宋三郎谦虚一番,与几人商量正事。 这进场问题是解决了, 但来了这么多人,马球场肯定安排不下。于同光的意思是今天进不了场的,可以择日再来,分批安排。 郭大有却不赞同,物以稀为贵,为何萧楼能成为洛京乃至天下第一楼,就是因为萧楼的门槛高,你光有银子不行,你还得提前预订,越是贵越是难订,在萧楼吃饭才越有面子,请客之人和被请之人都有面子。 这马球赛本就是贵族运动,若是是个人就能来看,那来看一场马球也不值得炫耀了,那些手里有银子,还愿意花银子来看的人,才是马球场真正的财神爷。 不得不说,郭大有十几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对客户心理看得通透。 宋三郎亦同意郭大有的看法,这免费看马球,虽为造势,但也不能来了就能看,要讲一个“先到先得”,如此那些看了球赛的人才会觉得自己幸运特殊,出去后必然会大肆炫耀,等于是间接替马球场做了宣传,而那些没有看上球赛的,也才会对马球赛兴趣更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不过开业第一天,大家伙儿兴冲冲跑来捧场,也不能让人白来,宋三郎决定给那些进不了场看球赛的众人一些补偿—— 凡今日到场众人,均可得到一次半价看球赛的机会。 这马球场的进场费最低是三百文,座次不同,价钱有高有低,让利的力度很有诚意了。 郭大有和于同光都觉得宋三郎的主意甚好,具体操作细节安排,郭大有和于同光带着下面人去做。 宋三郎并不出面,带着宋景辰去外面接待张璟。 郭大有则去安排今日过来捧场的其他一众贵客。于同光则去找来马球队的队员,从中选出七八个嗓门大,又身高体壮有威慑力之人,又从马球场杂役中选了几个机灵心细之人,交代清楚一应细节,领着到球场大门口去维持秩序。 两百多亩地的马球场,现下只圈起来了一部分,为了节省银子夯得土坯墙,门楼修得还算是气派,挺像那么回事儿。 正如宋景辰所说,外面来的人大多是来凑热闹,冲那一百两银子来的,至于马球赛,很多人听都没听说过,根本不懂马球赛是什么把戏,于同光带着人出来向众人说明情况后,大家都很配合,唯恐被取消了抽签的资格,球赛可以不看,一百两银子不能不要。 一场危机,解决地出乎意料的顺利,看到众人规规矩矩排队,井然有序入场,于同光仍有几分不真实感,心里感叹宋景辰小娃多智近妖,一眼就抓住了解决困境的关键,其实若是平时,他们几个大人未必想不到,可问题是当局者迷,当时那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执着于如何把人驱散开,一时间忘记去琢磨这些人为什么而来。 张璟的马车停在人群外,亲眼看到刚才还拥挤喧闹吵嚷不休的人群,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变成几条规规矩矩的大长队,不由呵呵一笑,侧头朝着旁边张夫人道:“宋文远一向有急智。” 张夫人也是惊奇,心里对宋三郎更加高看几分,笑道:“看这热闹劲儿,说不得他这马球场还真能给老爷带来些意外惊喜。” 张璟闻言却是摇头,道:“都是过来看热闹之人,真到掏银子的时候,就比现在冷清多喽。” 张夫人不赞同,“家里的生意老爷没怎么插手过,不懂这做生意之道,最是讲究一个人气,这人气一旺,想要不赚钱都难。” 张璟笑笑,心里并不以为然。 宋三郎带着辰哥儿从侧门出来,先找到自家人,安排一番,把秀娘叫出来,要带她一块儿去见张璟。 秀娘一听,不由着急,“这么大事,三郎怎么不同我早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衣裳也没有准备,首饰也没有准备,哎呀,我鞋子还是旧的呢,连妆容都是我自己瞎画的,这可咋办呀?” 秀娘连珠似炮一通着急抱怨,宋三郎就笑。 秀娘气得嗔他,“你还笑。” 宋三郎嘴角微扬,道:“私下场合,不失礼就好,倒也不用刻意,我看娘子今日装扮很是妥帖。” “真的吗?” 宋三郎点点头,“真的。张夫人亦是通情达理之人,娘子平时如何便如何就是,不必紧张。” 秀娘道:“我就怕惹了张夫人厌,对三郎不好。” 宋景辰闻言不高兴,他道:“我娘亲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讨厌,若是她讨厌也是她自己有问题,不关娘亲的事。” “她若真的不喜欢娘亲,娘亲做什么都是错;她若喜欢娘亲,娘亲做什么她都会觉得顺眼;所以娘亲就做自己就好了,人家喜不喜欢,也不取决于娘亲。” 说完,宋景辰一手拉住秀娘,一手拉住宋三郎的手道:“娘亲不必担心了,我和娘亲就算闯了祸也没关系,不是还有爹爹的吗,我爹爹会处理好的,娘亲要相信爹爹,再说了,爹爹认可的好朋友一定也是好人。” 秀娘觉得儿子一番话还挺能开导人,仔细琢磨琢磨,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这人和人之间就是一个眼缘,有眼缘的怎么都成,若是没眼缘,说什么都白搭。 得,那还紧张个啥劲儿,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一家三口去找张府的马车,张璟的马车很好认,远远的,宋三郎看到张府的车夫,领着秀娘和辰哥儿朝对面走过去。 张府那车夫见过宋三郎好几次,加上宋三郎的身形高大,在人群中十分显眼,车夫一眼认出宋三郎,忙恭声朝车内禀告:“老爷,宋大人一家过来了。” 张璟从车窗子里看到宋三郎了,搀着张夫人下了车。 张璟能有今天离不开岳父一家的支持,虽说现在身居高位,对张夫人却一向敬重,除了张夫人以外亦无妾室通房。说白了,张璟出身寒门,有出息的只他一个。张夫人却是出身士族,虽说其父如今隐退,人家兄长却仍是地方的封疆大吏,家族中其他子弟亦是在朝中担任职务,对张璟多有助益。 男人总是现实的,张璟需要对自己事业有助力的岳家。张夫人亦是现实的,人家不缺荣华富贵,所求者不过是喜欢人能为自己提供情感上的满足。 俩人都很现实,却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会贪得无厌,既要又要,虽着年龄增长,夫妻感情反倒是越来越深厚了。 虽是早春明媚,乍一从暖和的车厢里走下来,仍是感到一丝寒意,张璟替夫人紧了紧斗篷。 张夫人微微一笑,恬淡温柔。 秀娘看到这样的张夫人,不由心生好感,觉得这位大官夫人正如三郎所说,一看就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心里的紧张卸下不少。 宋三郎上前同张璟见礼,同时介绍自家娘子和小孩。 张璟摸了摸宋景辰的小脑瓜,笑道:“好俊秀个娃娃,文远好福气。” 张夫人自家儿子都已经长大了,乍一见到眼前忽闪着黑葡萄一样大眼睛到可爱小娃,不由想起自家孩子小时候,心生喜爱,面露温情,掏出荷包,从中取中一枚精致的玉坠来,显然是早有准备。 张夫人亲自将玉坠挂到宋景辰的脖颈间,笑道:“这枚平安坠是我在大相国寺开过光的,送给辰哥儿,保佑孩子平安顺遂。” “长者赐,不敢辞,辰哥儿谢过夫人。” 宋景辰朝着张夫人躬身行礼。 行完礼,宋景辰又道:“辰哥儿也希望夫人平安顺遂,福寿安康。” 小孩这话一出口,张夫人和张璟同时惊讶了,难以想象四五岁个娃竟能做到如此不卑不亢,礼貌妥帖。 秀娘在旁边被张夫人感动到不行,她没想到人家这么大一个官夫人竟然这么看重自家,还专门去大相国寺把平安坠开了光送给自家儿子,张夫人可真是菩萨心肠。 双方客气一番,宋三郎引着张璟从侧门往马球场里走,秀娘落后几步,同辰哥儿陪着张夫人在后面走。 张夫人让秀娘不用太见外,姐妹相称即可,秀娘不是矫情的人,人家真心对她,她也会回报真心,一声“张姐姐”出口,她自己觉得瞬间就和对方亲近起来,张夫人阅人无数,对方是什么人,一眼就看过差不多,秀娘在她眼里就如何一碗清水差不多,一眼能看到底儿的那种。 不过,张夫人却听喜欢秀娘不做作的性格,与秀娘这样简单的人相处,反倒觉得难得轻松。 第 96 章 参考萧楼的模式, 依照观赛台视野的不同,于同光将观看座位进行了区域划分,不同区域的椅凳上拴上不同颜色的彩绸,便于区分。 另外, 不同椅凳的舒适程度亦是不同的, 最外围的区域是类似于小食铺里的那种长凳, 几个人共用一条长凳。 如此划分,既能让观赛者在找座位时一目了然,亦能体现身份的不同。 就如同你去萧楼请人吃酒, 这去一楼、二楼、还是顶楼,所代表的排面不一样。 不得不说,于同光为了马球场费了大心思, 没办法,他不光是为宋三郎干, 也是为他自己干。 因为上次去边境买马立功,宋三郎许了他一成马场的干股, 也就是说这马球场无论赚多少钱, 都有他于同光的一份。 马球场赚得越多,他得到的好处就越多,如此好事,他去哪里找? 他自然是全力以赴,这段时间几乎是住在了马球场,事无巨细, 确保顺利开业。 这会儿, 宋三郎引着张璟夫妻二人进到拴红绸的贵宾区,他陪着张璟坐到一处,秀娘则带着辰哥儿挨着张夫人坐下。 外面其他人此时也陆陆续续排着队有序进场, 因着那一百两银子的巨大诱惑,来观看比赛的百姓很多都是全家男女老少一起出动,毕竟多一个人抽签子,就多一份白得一百两的希望。 这种情况,于同光也是始料未及,不过见招拆招,在抽签时,于同光给设了个身高限制,低于规定身高的小孩子无法抽签, 只对小孩进行限制,其他人则无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俱都一视同仁。 郭大有请了两台锣鼓戏班子,在开始比赛以前,先暖暖场子,把气氛给带动起来。 张璟也是看得稀罕,有点想看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宋三郎能训练出个什么水平的马球队出来。 他自己年轻时亦痴迷过一段时间马球,马球赛也没少看,自诩也算是个懂球之人。 宋家人、郭家人以及于同光的家人都被安排到了一处,郭家娘子见过的场面多,主动过来给老太太见礼,与宋家其他人亦是应对得体。 于家娘子本就性格内向又有些懦弱,带着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咬了咬牙,带着孩子怯生生上前给老太太福了一礼。 老太太知道这两人的丈夫与自家三郎合伙开了这马球场,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自家儿子则是因为有官身,行事上有诸多方便之处。 可以说是三方少了谁,这马球场都不好干。 老太太自然不能拉儿子后腿儿,需得与两家处好关系对儿子才好,因此老太太笑着请郭家娘子、于家娘子分坐自己两旁,自然而然与两人颇为亲热的拉起了家常。 不多时,观赛众人均已入场完毕,于同光吩咐鼓乐班子撤下,命人进到场地中央,一声高亢的锣响后,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众人屏息凝神,期待传说中大夏朝的皇帝都喜欢打的马球到底是怎么玩的。 很快,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参赛两队正式进场亮相—— 一队身着红袍,头系红头巾;一队则身着白袍,头系绿头巾。红与白形成鲜明对比,煞是引人注目。 两队人俱都骑着四肢健壮、毛色光亮的高头大马,神俊威武,引得台下一阵惊叹声响起。 马儿脖颈的鬃毛都是修剪过的,马尾则被整齐绑起,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防止挥杆击球的过程中,球杆被鬃毛缠绕,不利于比赛。 红队为首之人正是霍占山,绿队的领队人则是宋三郎托张璟的关系请的外援,洛京城数一数二打马球的好手——长公主府上的屠良。 能把人请来,自然不能光靠人情,长公主的人情是那么好欠的吗? 张璟只是牵个线,人能请来,宋三郎是掏了真金白银的。 好在长公主贪财,痛快答应了“借人” 只不过前前后后的银子砸进去,郭大有也有点撑不住了,银子是宋三郎从钱庄里借出来的,抵押物就是马场里的十几匹好马,以及马球场还没有开发出来的那一半空地。 虽说“借人”的代价不小,但宋三郎相信这钱花得值。 屠良代表了大夏朝马球的最高水平,他能来助阵,本身就是自家马球场的认可,再加上屠良在马球场上的影响力,请他来,就等于是借助他的名气,扬了自家马球场的名气,多花些银钱并不冤枉。 场上已经开球,两队的队员追着马球策马奔跑,很快就进入到激烈对抗中。 屠良的骑术和击球都是超一流,霍占山对□□马匹的驾驭只比他强不比他弱,只不过在击球的技巧上面因为练习的时间尚短,不如对方。 不过狭路相逢勇者胜,霍占山主打一个敢打,拼抢异常凶猛,带动的己方队员亦是气势凶猛,一时之间竟然毫不落下风! 如此惊险、刺激又充满极强的对抗和悬念的比赛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台上众人的心情紧张地随着那枚小小的皮球上上下下、旋转飞跃,多番纠缠之后,随着一记长击,皮球成功飞球门,满场喝彩,一众人激动起身叫好,紧张的心情得到最大的放松,那种愉悦简直无以言表。 下面这帮看球赛的绝大多数都从未观看过马球比赛,连规则都不知道是什么,但不要说,都知道那小皮球进到球门里就算赢一球。 一开始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有人进球就齐声喝彩,慢慢地,这些人就开始自发自觉地分了阵营,有人支持霍占山的红队,有人支持屠良的绿队! 屠良在长公主府上打马球多年,还从未曾像今天这般万众瞩目,如英雄一般接受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喝彩声,这种感觉与替长公主比赛时完全不同。 因为屠良知道下面观看他打球的这些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发自内心为他叫好,为他疯狂。 屠良兴奋起来,打得愈发卖力,霍占山是典型的遇强则强,不服输性格,两人带领各自的队员贡献出一场精彩绝伦的马球比赛。 水准之高,简直让张璟叹为观止,另外这种上千人齐声呐喊的场景实在太过震撼,令人激情澎湃,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这种激情与美妙! 一场精彩的马球赛让宋三郎的马球场一夜成名! 整个南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场马球赛,很快,这场谈论就蔓延到了整个洛京城。 以至于三日后的第二场比赛一票难求。 没办法,看过马球赛的一众人不余遗力的卖力宣传,口口相传的效应太过强大。 一千多张观赛票一抢而空,因为票价不同,于同光整个统筹计算了一下,总共卖出去四百六十七两文银! 一场比赛就卖出去将近五百两银子! 于同光和郭大有两个人都被吓懵了,这简直是抢钱呀! 这一天五百,一年三百多天,就打三天一场比赛,一年的收益就是五万两银子! 除去各项开支,纯利也有近三万两银钱, 问题是现在只修好了北面一处观景台,容纳的人数有限,这要是沿着赛场一周把观赛台全都搭建好,容纳的人数起码是现在的三倍之数,也就是说一年的纯利能达到近十万两白银! 两人晕晕乎乎有些找不着北在哪儿,宋三郎镇静地给两人泼了盆冷水。 首先,三天一场比赛目前就不太可能,短期还行,长期下来,如此高强度的活动人和马都吃不消, 其次,有钱的地方就有竞争,这块肉如此肥厚,其他人眼也不瞎,是以,后面必然有人模仿。 于同光急问该如何应对? 宋三郎笑笑,“我们自然没有办法阻止别人也来开马球场,不过这练习马球非一日之功,我们只要提前布局,把洛京城几个打马球的好手牢牢控制在我们自己的马球场里。就不用担心别人来抢我们生意。” 还有一点宋三郎没有说,南城最大的空地就是他买的这块儿荒地,别处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而东、西、北三城寸土寸金,几乎就没有什么空地可以买。 规模比不上自家马球场,发展也就发展了,一家独大容易招惹麻烦,有几家小规模的竞争也不全是坏处。 马球场这边算是初步实现了赚钱,不待宋三郎松一口气,四月初的府试如约而至。 这次他同宋景茂叔侄两人同时下场考试,若考试通过,那么就可以进行八月份的院试,若是不过,就等于是失去了竞争秀才的资格。 宋景茂几天前就开始控制不住紧张,真到了考试这一日,反倒是坦然了。 宋景辰闯祸了! 四月初六, 府试开考。 一大早,天还未亮,叔侄二人便赶往考场,不同于县试, 府试要严谨得多, 为防止考生作弊, 笔墨纸砚均由府衙提供,考生只需携带好证明身份的“考牌”即可。 府试设在府衙大院,由顺天府尹亲自主持, 叔侄二人赶到的时候,大院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排在前面的考生正依次接受检查。 队伍向前挪动的速度极慢, 应当是检查的过程比较仔细。 府试当前,没有几个人有心思闲聊, 整个府衙大院里静悄悄的,更添紧张严肃的气氛, 显得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 宋景茂之前参加过府试, 知道府试共分三场,主要考四书五经、杂文诗赋、策论三方面的内容,这第一场考的是贴经,主要检验考生对四书五经的熟悉程度,简单说就是考查考生背书的能力,只要肯下功夫去背诵, 这一关大部分考生都能过。 四书五经的内容宋景茂早已经烂熟于心, 不存在发挥不好的可能。 终于,轮到三郎叔侄二人检查,两名衙役, 一名负责查看了二人的考牌,核对验证身份,另外一人则负责检查有无夹带违禁物。 检查完后,两人这才被放进考场,被衙役引着去到指定的考间。 到半下午的时候宋三郎顺利答完考卷,没有急着交卷,简单检查了一遍,坐在原地等待,直到看见前边宋景茂站起身来往外走,这才不紧不慢拉动考间里的铃铛,听到铃声后,有专人过来收取试卷,宋三郎起身离开。 其实宋景茂早就写完了答卷,只是不放心,仔仔细细检查了有三四遍,确认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之后,这才郑重交上考卷。 宋三郎出来时,外面已经站了三三两两的考生,正小声议论着这一场的考题。 “三叔。”宋景茂见三郎出来,迈步过来。 宋三郎朝着侄子一笑,“茂哥儿可还顺利?” 宋景茂点点头:“全都答完了。”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宋三郎知道侄子的性子,这孩子说话向来留有余地,看他平静的样子,应当是考得不错。 叔侄俩一道往外走,走到院门口时看到秀娘带着辰哥儿同大嫂一道在院门口等着呢。 看到儿子撒腿朝自己跑来,宋三郎不由张开双臂,待到小孩跑到身前,弯腰把儿子抱了起来。 “爹,累不累呀。” 听到儿子如此问,宋三郎心上一暖,笑道:“爹不累,辰哥儿在外面等爹多久了?” 宋景辰道:“我和娘亲还有大伯娘吃过午饭就过来啦,不过外面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等着的人,没有等得很无聊。” 这会儿秀娘同王氏走过来了,王氏怕给茂哥儿压力,没敢问儿子考得如何,秀娘也识趣地没有问,主要后面还有两场要考呢,这才只是第一场而已。 很快,府试第一场的榜单公布出来,叔侄俩均顺利过关,宋景茂甚至得了第一场考试的头名,紧接着就是第二场考试。 或许是第一场考试顺利带来的信心,也或许是宋景茂成熟了,接下来的第二场他亦是稳居头名,宋三郎的表现虽不如侄子优秀,却也是稳稳地占据名次前十。 宋家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倘若宋景茂在第三场也能取得头名,那么按照大夏朝的科举规定,府试案首无需进行院试,可直接录取为秀才! 家里人激动,宋景茂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许多,因为他心里的目标很大,秀才只是刚刚起步而已,对他想要达到的高度来说,仍旧是尘埃,没有什么值得激动。 第三场的策论,主要考察考生们对时局的理解和判断。 第三场考试已经不需要排长队,因为前面两场已经刷下去了大部分考生,留下的不足两百人。 这次的策论题目共两道: 一为论治理蝗灾与流民安置,一为论私盐泛滥。都是紧贴时事的考题,这就凸显出有名师指导与没有名师指导的区别了。 陈宴安曾历任吏部侍郎、户部侍郎、礼部尚书,在朝为官多年,对时事方面的讲解自然极有水平。 再者,关于如何治理蝗灾,陈宴安曾经作为一个大课题让数理学院的孩子们大肆讨论过,兄弟三人一起乘车回家,宋景辰曾多次在车上跟两个哥哥讨论过。 宋景辰的想法天马行空,却并非胡说八道,说得有理有据。 宋景茂想起弟弟曾说要把蝗虫扼杀在虫卵阶段,只要它们飞不起来,就不会造成大片农田被吃掉。 经常翻耕的土地虫卵就不容易活下来,因为会被从地下翻到地上,被太阳一爆晒,很多虫卵就会死掉,就像把蚯蚓放到太阳底下会晒死,喜欢在地底下的东西肯定都怕曝晒,倘若不怕,它们就不会把卵费劲产在地下了。 由此可以推断,如果有大片大片的荒地就容易滋生许多蝗虫卵,引发蝗灾。 宋景茂觉得弟弟说的十分有道理,大旱之后必有蝗灾,大旱之后可不就会出现大面积的荒地么? 还有,历史上发生的多次蝗灾大多都是出现在固定区域,弟弟还曾让三叔利用职务之便,给查过近百年来蝗灾的发生频率以及发生地点。 宋景茂略一思索,开始奋笔疾书。 同样的,宋三郎帮着儿子找有关蝗灾资料时亦对蝗灾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终于,三场考试全部结束。 宋三郎没有多少心思在考试上,考完就考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宋景茂也只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后面还有更多的考试等着他。 等着府试发榜的日子,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宋景辰在书院把别人家孩子给打了,打得人还来头不小,乃是长公主府驸马爷的亲侄子。 虽说不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可是驸马爷这侄子还有点特殊,因为长公主不能生育,便领养了驸马爷兄弟家的大儿子做嫡子。 宋景辰打得这位,则是过继给长公主那位的亲弟弟。 再者,长公主因为不能生育的事对附马心怀愧疚,因此对驸马一家很是照顾。 孩子间的打闹按理说,不至于劳动长公主这样身份的人出面。 可问题是现在长公主竟然出面了。 长公主特意派人过来送信,请宋三郎带上孩子去公主府一趟。 长公主派人来时,三郎不在家,宋家人一下子慌了神,皇室中人,谁知道人家是什么脾气,不管人家是什么脾气,讲不讲道理,就算给你气受,你也只能是受着。 老太太询问孙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家一个四五岁的小娃能把对方打得有多严重,让对方如此大动干戈。 秀娘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儿掉眼泪。 宋景茂一言不发,拳头在袖管中紧紧握住——他发誓绝不要再让宋家人任人拿捏。 宋景睿小孩尚且天真,皱着小眉头道:“弟弟绝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人,定是他们先找事儿,弟弟才会还手,我们只要有理有据,就算到了皇帝陛下面前也不还害怕。” 可算是有人理解自己了,宋景辰立即挥舞着小拳头道:“他活该,他既然觉得欺负人没有错,那我打他也没有错!” 秀娘气得拍了小孩屁股一巴掌,“闯了大祸,你还敢张狂!人家都没人管,就你事儿多,就你会抱打不平,你也不看看人家什么身份,咱们家能惹得起人家吗!” 宋景辰被他娘打屁股,还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又委屈又没面子,倔劲儿瞬间就上来了,气呼呼道:“他欺负于兴业,我和于兴业是朋友都不替他出头,就更没有人为他出头,他还有脸恶人先告状,这样的人难道不欠教训吗?” 秀娘气急,“人家自有爹娘管教,用得着你教训!” 宋景辰反驳他娘:“娘亲说得不对,他爹爹娘亲要是管教的好,他就不会做出这般过分的事!他让人家于兴业爬在地上给他当马骑,这根本就不是有教养之人能做出的事。” “在家里他爹娘不管他,外面也没人教他做人,他岂不是更加张狂?小小年纪就这般会欺负人,长大了还了得?” “难道辰哥儿不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大快人心的好事么?难道爹爹娘亲要辰哥儿读书识字不是为了明事理吗?今日我若袖手旁观,那我就是助纣为虐!” “辰哥儿没有做错!不要说到了长公主面前,就算是到了皇帝陛下面前,辰哥儿也还是这句话,我——没——错!” 说着说着,小孩大眼睛里涌出了眼泪儿,委屈控诉:“娘亲和祖母都不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只因为听到说人家是长公主家的亲戚,就认定是辰哥儿做错了……呜呜呜……” “呜呜呜,我打他明明是为他好,他知道欺负人会被揍得很惨,以后就不敢随便欺负人了,难不成长公主希望他成为一个无法无天仗势欺人之辈么。” “呜呜呜,但凡长公主是个明白人,她就应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辰哥儿这么勇敢,她的侄子以后指不定闯出什么祸呢,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呜呜呜,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他就是欠打!” 秀娘:“……” 老太太:“……” 宋景辰越说越委屈,他得找个人哄哄自己,这么大委屈不能白受,抹着眼泪儿看了周围一圈儿,宋景辰扑到大哥宋景茂身上哭! 宋景茂心疼的摸着弟弟的头,轻出一口气:听着弟弟的话,咋就这么解气呢,长公主敢来找事儿,那就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她若不嫌丢人,自家奉陪到底!把同窗骑在□□羞辱,什么畜生! 该揍! 报复 宋三郎从衙门里回来以后, 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心中纳闷,并不认为这等几岁孩子之间的小事也值当的她兴师问罪。 何况两个孩子都是陈宴安书院里的学生,长公主想要胡来, 也得顾忌一下陈宴安的反应。 想到之前的温泉庄子被长公主半路横插一脚, 依照这位公主贪财的性子, 再联想马球赛请来的外援屠良正是长公主府上的,宋三郎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呵呵,若真是如此的话, 这位公主的手伸得可真长,就不知道胃口有多大了。 自开业以来,马球场的火爆程度, 其实连宋三郎自己都始料未及,本以为门票的起步价定为三百文就已经够高, 那料想实际售卖起来,门票完全是供不应求, 这价格翻一倍都能卖出去。 才不过几天的功夫, 整个洛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谈论自家马场,举凡去过之人无不大呼痛快,过瘾!与几千人一块儿给球队呐喊助威的感觉简直不要太过畅快淋漓! 不止是观看马球赛的人过瘾,打马球之人亦是异常兴奋,让几千人同时为自己欢呼呐喊,除了在自家的上林马球场打球, 在任何地方打马球都不可能办到。 关注的人越多, 谈论的人就越多。 谈论的人越多,去上林马球场看马球赛就越成为一种谈资。 去过之人莫名有一种迷之自得,仿佛看过了上林马球场的比赛自己就与众不同, 甚至比身边人优越。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本事能弄到上林马球场的门票,这变相也是自身能力的一种证明,看完之后哪能不谈呢? 就连张璟都来同自己要门票,用来做人情往来。 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谁能想到自己当初开办马球场不过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呢? 因为他要以私人的身份拿到京城如此大面积的土地,就必须有合理且正当的理由,而开办马球场正需要大片土地,理由合理且正当。 就算如此,他都是许诺出了两成分红给陛下开办的慈善堂,这才把地拿下来。 当时许出分红时是为了拿地顺利,亦是为了避免后面可能招惹来的麻烦,没想到这么快麻烦就真来了。 长公主府。 起初,长公主赵安宁听屠良说了宋三郎开得上林马球场有多受欢迎,说什么他的马球场足够大,容纳的人足够多。 说宋三郎的马球赛场整理地相当之平整,不存在任何一点坑洼,就连种的草都有专人打理,保证高度一致,既美观,又能防止马儿跑起来尘土飞扬,还可以为马蹄提供一定的缓冲,降低马儿受伤的安全隐患,当真是他见过最适合打马球的场地。 又说什么宋三郎整出个“马球风云榜”来。 此榜单乃是一个月榜,凡一个月内的参赛者,依据进球个数进行排名,位列前三甲者,将会发锦旗和白花花的银子,并且将月榜排名张贴在马球场门口墙壁最显眼的地方,凡来观看马球赛的人均能一眼就看到。 总之一句话,不管你来打马球的目的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名,亦或是单纯只是想与人切磋享受打马球的乐趣,在这里都可以得到满足。 一时之间,整个洛京城热衷打马球的各路高手无不想上场一展伸手。 当时赵安宁也就听个热闹,并未放在心上,直到驸马也去凑热闹,看了一场马球赛回来后,眉飞色舞向赵安宁大肆吹捧宋三郎的上林马球场如何赚钱。 说宋三郎的上林马球场自开业以来,场场爆满,日入斗金,甚至还催生了个新行当,一些脑瓜机灵的人日夜排队,抢到观球门票之后再高价转卖,一倒手就大赚一笔。 三百文的门票甚至能加价到三千文,像是位置好的门票要价更高,自己找人买了一张位置还不错的门票竟然花了五两银子! 赵安宁听得有点儿心动,便派人去打探马球场的底细,她不信普通人能拿下这么大一块地。 果然出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说是这马球场有户部侍郎张璟的份儿。 听下面人如此一说,赵安宁又不想折腾了,主要上次那温泉庄子她就占了张璟的便宜,脸皮再厚,也不至于人家什么赚钱她就跑去掺和一脚,传出去对她名声也不利。 再者说了,长公主府的产业够多了,又不缺银子,何必呢。 只是,驸马很快就让她知道公主府还真缺银子。 驸马解释,说公主不管帐,不知道这看见看不见的地方全都是钱。 就说这一日三餐吧,以早饭为例:珍品燕窝熏鸭丝、鹿筋烧肉、三鲜笋炒鹌子、清汁杂、玉蕊羹、一品蜂糕,花费二两银子都是少的。 还有府中几十口仆从的开销以及月例打赏银子,每个月不得几百两? 公主喜欢养花,花房那边都是极品稀有花品,这亦是不小的开支,还有公主府日常礼尚往来应酬的开支呢? 公主喜欢举办各种宴会,哪一次宴会的花销能小的了? 当然,这些还都是小头儿,还有更大的开□□便是府中养着一批术士为公主研制青春永驻的养颜圣品,所用材料无不是天下珍稀药材,花费更是巨大! 公主有些怀疑,问自己名下那么多田庄铺子的收益难道还不够这些开销? 驸马叹气,拿来账册给公主看,却原来竟有一半以上的田庄铺子经营不善,公主震怒! 驸马解释,说这田庄完全是看天吃饭,年景好收成就好,年景不好收成就差,没有旱涝保收一说。 再说这铺子,做生意吗,肯定是有赔有赚,若是包赚不赔,那岂不是人人都做生意去了? 长公主赵安宁性子懒,懒得管府中具体事物,认为操心多了会让她老得快,但她只是懒,并不傻。 冷着脸问驸马,那些田庄铺子的管事是否又是他们田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 驸马田兴俊闻言,俊脸冷凝,双目直视着赵安宁,冷淡道:“若是公主像防贼一样防着为夫,又何必让我来管这个家?” “我承认会对自家亲戚有一些照顾,可那也是因为自己人用着更放心一些,依照公主的意思,全部交给外人打理就可以保证下面人没有私心了?” “成亲多年,我自以为与公主夫妻情深,不成想竟是我自做多情了,或许在公主眼里,从未把我当成你夫君,我与外面那些奴仆也没什么区别。” “兴俊告退,不打扰公主休息。”驸马毫不留恋甩袖子就要走! 长公主赵安宁有个毛病,那就是最不喜欢被人冤枉。 谁要是冤枉了她,尤其是亲近的人冤枉了她,不解释清楚,她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会越想越来气,是非对错必须得掰斥清楚才行! 她必须要自证,证明自己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驸马完全是冤枉她了。 最重要的是她为驸马妥协了那么多次,在驸马身上投入了那么多感情,驸马怎么能冤枉她呢,更不能不爱她。 两个人的身份对调,被质问的一方成了强势的一方。 田兴俊也是会拿捏长公主,见公主开始解释,知道自己得逞,越发端着高冷,直到火候差不多,才勉强留下来。 到了夜间,自然是一番霸王硬上弓式的云雨,美其名曰是对长公主怀疑他的“惩罚”。 长公主偏偏吃他这一套,觉得驸马太爱她了,所以被误会才会生这么大气,同她跟驸马置气的原因一样。 夫妻合好,赵安宁觉得驸马说得亦有道理,自己也不是上来就占他们的便宜,只是合作双赢而已。 恰好,出了驸马侄子这会事儿,长公主想着正好“借题发挥”,宋三郎理亏,护子心切,后面的合作就更好谈了。 驸马这会儿剥了颗葡萄送到公主的唇边,温室里培育出来的葡萄,一串一两银子,赵安宁道:“叫她们剥就是了,又何必你动手来着。” 驸马田兴俊一笑,“可公主喜欢吃为夫剥的。” 赵安宁脸一红,正要说什么,丫鬟进来回话,说是世子过来请安。 这位世子,正是公主和驸马过继的养子,今年十二岁。 这孩子几个月的时候被抱过来,赵安宁与他十几年的母子感情,虽不是亲母子,但却感情很深。 赵安宁笑着叫人进屋来,遂命人上来世子最喜欢吃的糕点。 世子田昊进屋来,见到父亲手边的托盘里放了不少葡萄皮,想到私下里父亲喝醉酒诉说公主的霸道,岂止是霸道,根本没有把他们父子当人看,只不过是她的奴仆而已。 田昊目光阴郁,对这个所谓的养母更是不满。 对于自己的身份,他早就清楚了,是父亲告诉他的,要他莫要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公主面前放肆,毕竟不是亲母子,真惹怒了公主,父亲也护不住他。 田昊低下头去,走到赵安宁面前,规规矩矩行礼,“儿臣给母亲请安。” 赵安宁看着眼前一表人才的少年,眉眼间与驸马有几分相似,俊朗的很,心里升起一股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成就感,温和笑道:“不是说了嘛,不用日日过来请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些时候才好。” 田昊忙道:“父亲常教导儿臣,为人子女者,孝道最为重要,再者说——” 田昊顿了顿,不怀好意地说道:“比起母亲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育儿臣的辛苦,儿臣不过是早起了一些,算不得辛苦。” 听他如此说,赵安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田昊目光中却闪过快意。 驸马田兴俊忙岔开话题,问道:“昊儿感觉这次考得如何?” 田昊道:“这次考题不难,儿子有七成把握。” “好,好,好啊!” 田兴俊大喜,连说三个好字。 赵安宁笑道:“昊儿的聪慧倒像是驸马,驸马当年也是十二岁中秀才,二十岁就中探花呢。” 田兴俊笑了笑,没说话,垂下眼帘,掩盖住了眸中情绪。 难为赵安宁竟还记得他十八岁就考中进士,十八岁的进士,他本应该前途无量,只因为赵安宁看上他了,他就得来做这个驸马。 入赘到了他们赵家,从此之后的命运依附于公主。 大夏朝律法规定:娶公主之后不得入朝为官! 而如今,与他一同科举的张璟早已经位居户部侍郎,不出意外,很快就升任为户部尚书,光宗耀祖,写入族谱,为后代景仰! 喜欢就要弄到手,这就是他们皇室公主的爱与恩宠。 既然赵安宁认为这就是爱,那他就投桃报李,也要让赵安宁尝尝失去她在乎的一切是什么滋味。 公主可感兴趣 宋三郎吩咐备车去公主府, 并未带上辰哥儿。 长公主这番举动不可能是冲一个五岁小娃娃来的,若真是冲孩子来的,那他就更不可能带着儿子过去受长公主的刁难。 吓到自己儿子怎么办? 长公主的府邸在西城,宋三郎赶到的时候天色已黑, 守门的门房看了他的帖子, 忙进府禀报, 不多时又跑了出来,请宋三郎随着入内。 长公主这边提前教好了小孩说辞,就等着宋三郎带孩子过来对质。 她想着自己堂堂公主之尊的威严还镇不住个小孩子么, 到时候只管把所有的过错往对方小孩身上推,把问题严重化,借题发挥吓唬一番后, 她再表示大度,同宋三郎谈条件。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宋三郎竟敢公然忤逆她的命令, 压根儿就没有带孩子过来。 被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如此下面子,赵安宁的脸色沉下来。 “宋文远, 本宫让你带着孩子过来, 给我这侄儿道歉认错,你没有收到本宫的口信吗,嗯?” “还是说——”赵安宁不悦道:“送信之人没有同你说清楚?” 宋三郎揖手一礼,道:“回公主的话,小儿体不适,请了郎中, 说是惊吓过度。” 顿了顿, 他道:“小儿乃是尚不足五岁的稚儿,听说公主要叫他过府问话,吓得大哭不止, 死活不敢前来,下官实在没有办法,若是一味强迫,怕孩子惊吓加重,下官想公主殿下亦不想看到孩子如此,是以独自前来。” “子不教,父之过。小儿有任何过错,下官愿受公主责罚。” 赵安宁听宋三郎如此说话,且话里有话,话外音竟是倒打一耙,反倒数落起自己的不是来了,说自己吓坏了他家孩子? 简直是岂有此理! 赵安宁怒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指责本宫吓到你儿子了?” 宋三郎拱手,“天家威严,使知敬畏,小儿自然畏惧,哪怕是下官得知长公主殿下召见,亦是战战,臣而立之年,仅得此一子,还望公主海涵。” 宋三郎这句话既是解释,亦是威胁,那意思是:我宋三郎三十岁才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公主若是想谈合作,那就别欺人太甚,把双方的关系搞得下不来台。 赵安宁想来这宋三郎倒也坦诚,小孩子闯了祸,本来就害怕,加上自己乃公主之尊,不敢来倒也是实情。 最主要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给便宜侄子做主,甚至她根本就不想让这孩子出现在公主府上,与抱养的儿子接触多了,谁知道他们私底下会不会偷偷相认。 那她岂不是白为人养了儿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 赵安宁缓和了脸色,让人给宋三郎看座,上茶,这算是默认了宋三郎的说辞。 虽是如此,她亦免不了指责宋景臣一番,要宋三郎严加管教云云。 宋三郎刚才已经下过她一次面子,自然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公主面子,哪怕知道她是在颠倒黑白,也只能是默不作声。 赵安宁指责够了,嘴有点儿干,旁边侍女忙递上茶杯,赵安宁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回桌上,貌似随口一说,她道:“我听府上屠良说你在南城开了个马球场,很是热闹。” 抬眼扫了宋三郎一眼,她道:“本宫也是极好马球之人,不然也不会养着屠良等一帮打马球的好手,倒想也来凑个热闹——” 赵安宁停了停,意味深长道:“你觉得如何呢?” 果然,不想装了,直接步入正题。 宋三郎淡淡一笑,回道:“不瞒公主,下官亦是因为喜欢马球,是以才折腾起了这马球场来,如此受人欢迎倒是始料未及。” “当初下官拿地之时曾与庄宅所签订契约书,言名这马球场若能盈利,则上交陛下开办的慈善堂两成分红。” 先搬出皇帝来,让长公主清楚这马球场有陛下一份不小的好处,想必陛下不会拒绝这份好处。 宋三郎道:“侍郎张大人亦是喜爱马球之人,在建马球场之初,出了一笔银子,是以,占一成红利,” “另外就是下官与一位商贾出钱出力最多,各占三成红利,余下一成红利,则分给了为买马球驹在边境险些丢了性命的管事。” 宋三郎给长公主一掰斥:马球场的分红已经分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我这里的人都为马球场的建成立下汗马功劳,公主您直接过来摘桃子,觉得分走谁的红利合适呢? 难题给到了赵安宁。 驸马田兴俊站在屏风后,眯眼冷笑:好一个奸诈狡猾之人,口口声声自称下官,但自打进门来,是一丁点亏都不肯吃。 听宋三郎如此一说,赵安宁不禁恼羞成怒,脸色气得通红,不等她发火,就听宋三郎道:“不过,这马球场现下只建成了一半,还有一半的空地没有修建,不知公主可感兴趣?” 闻言,赵安宁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刚才宋三郎的话其实也是实情,她确实是抢谁的红利都不合适:皇兄的红利不能动,张璟的红利不能动,宋三郎做为马球场的主人才占了三成红利,你要怎么分他的? 剩下那两个小人物,动是能动,但这马球场若要经营得好,下面必须得有真正干事之人,就像这朝堂之上,皇兄真正重用的还不是那些靠真本事科举上来的官员,而非倚靠荫蔽的勋贵。 把这些干事的人全都排挤出去,且不说宋三郎的意见大不大,这马球场受不受影响都得两说。 自己名下的那些田产铺子就是活生生的例证,再好的生意,不会经营早晚也是个亏。 再者说了,宋三郎的马球场如此红火,影响如此之大,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也不好,这一块合作尚未修建成另一半马球场倒也是个不错的注意。 如此,非但名正言顺,自己占的分红还可以更多…… 宋三郎从公主府出来,已经是亥末时分,早春的夜里,还有些微寒,三郎拢了拢衣襟,大步下了台阶。 回到家中之时,除了宋景辰,宋景睿俩小孩儿熬不住睡下了,一家子都焦急等着呢。 宋三郎心中一暖,同家里人说无事,误会已经同公主解释清楚,又说公主对马球场感兴趣云云,没有细说太多。 家里人见大人孩子都无事,心里俱都松了一口气。 宋景茂越发感觉到权势的重要,若是无权无势,本本分分也能招来祸患,若是无权无势,有了好东西随时都被人觊觎,想着抢去占为己有才好。 两日后,府试放榜,这次的榜单是综合前两场考试后的总名次,也是这次府试的最终名次。 一大早,吃过早饭,刚放下饭碗,一家人就迫不及待地赶去府衙门口看榜,一家人嘴里不说,内心都隐隐期盼着连拿两场考试第一的茂哥儿这最后一场亦表现出色,再来个第一! 如此,他们宋家儿孙辈就有第一个秀才啦,而且秀才还只是开始,说不定以后还有举人、进士、甚至状元郎都说不定。 今儿早上王氏还特意早起,亲自做了米糕,故意没蒸熟。 端上之后,王氏故意先拿给宋景辰吃,在她眼里,辰哥儿小孩是个小福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吉利。 王氏道:“大伯娘蒸得有点儿着急,辰哥儿来尝尝怎么样?” 其实王氏很想说“辰哥儿尝一尝生不生呀?” 但这个“升”字儿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必须得小孩自己主动说。 爹爹请了做饭的厨娘,娘亲和两位伯娘已经很久没有做饭了,大伯娘特意早上做了米糕,还要先给自己尝,又问自己怎么样? 肯定事出有因,想到今天是府试放榜的日子,又想之前和娘亲给爹爹买的“定胜糕”,宋景辰大眼睛眨了眨,从大伯娘手上接过米糕,咬了一大口,叫道:“哎呀,升了!” “大伯娘你也尝尝,是不是升了呀?” 王氏从满脸紧张期盼,再到心花怒放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尝都顾不上尝,激动道:“辰哥儿嘴巴灵,辰哥儿说升了,那肯定是升了。” 宋大郎看见王氏的骚操作,一捂脸,一家人忍俊不禁,心里却都觉得是个好兆头。 到了顺天府衙门口,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三五成群地议论着,有来看榜的,也有看热闹的。 不多时,一声铜锣开道,紧接着一队身穿红衣的衙役敲锣打鼓地从府衙大门里走出来,人群瞬间激动起来—— “来了,张贴榜单的出来了!” 手持榜单的衙役小心地将榜单展开,另外一名衙役过来辅助抻平,拽主一端,一起小心地将榜单贴在墙壁上。 宋景茂微微闭了眼,有些不敢看榜,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正要睁开眼,耳边就听见弟弟激动的声音——第一名:宋景茂! “哇,我大哥的名字在最前面,大哥得了第一名!” “爹爹,你快看,你得了第三名!” “大哥和爹爹可太厉害了!” 听到弟弟天籁般的声音,宋景茂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考上秀才了! 可他的内心却异常平静下来,因为他很清楚,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他只是刚刚踏上一条很艰难,但虽千难万难,他都要走的路。 他能考上秀才,就一定能考上举人,进士,直到位列人臣……位列人臣巅峰! 宋景茂不激动,宋大郎却激动地呜呜哭了,孩子太不容易了! 第 100 章 宋景茂府试第一, 直接录取为秀才,院试不用再考,接下来便是备战明年的乡试,宋三郎则还需进行八月份的院试, 若是通过, 方可获得秀才身份。 大孙子考中秀才, 小儿子亦是名列甲榜前三,老太太欢喜得直抹眼泪儿,王氏除了欢喜, 更多的其实是如释重负,近段时间来心里压着的大石头总算被搬开了。 当娘的心细,她比谁都能感觉到儿子的压力, 这要是考不中,她都不敢想对儿子的打击有多大。 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有了这秀才功名打底,以后就算考不中举人, 那也不能算是丢人了, 毕竟考中的是少数,考不中的才是大多数。 宋二郎同姜氏亦是为宋景茂高兴,也为宋家高兴,如今三郎做着官,若是茂哥儿也能谋个一官半职,等将来睿哥儿同辰哥儿的路就更好走了。 宋大郎激动提议, 说是中午去大酒楼吃饭, 一家人庆贺一番。 宋景辰豪气道:“大伯,我们就去萧楼吧,天下第一的酒楼, 才配得上我哥哥的府试第一呀!” 宋大郎哈哈笑,捏了捏侄子的小脸,道:“等你大哥考上了举人,咱就去萧楼。” 一家子十来口,去萧楼吃一顿儿,怎么不得点十来个菜,就萧楼那菜价,没有十几两银子打不住,宋大郎是真吃不起啊。 宋三郎知道这是小孩自己想吃萧楼了,拿他大哥作幌子呢,笑了笑朝宋大郎道:“大哥,我参与分红的那马球场最近生意挺不错,双喜临门,咱们就萧楼吧。” 宋大郎想说什么,宋二郎凑过来,嘿嘿笑着一搂宋三郎的肩膀道:“三弟,我听说萧楼有道菜叫浇汁垂丝羊头,极是美味。” 宋景辰被宋三郎抱着,小耳朵忙紧着伸过去,好奇地扑闪着大眼睛道:“二伯,什么叫垂丝羊头呀?” 宋景睿跟在他爹身边儿,嘴上不吭声,耳朵却支棱着听呢。 宋二郎故弄玄虚,道:“这垂丝羊头呀,需得用秘制调料至少卤制四个时辰以上,且要用上等果木做柴,火候不能太大,亦不能太小,这羊头的选取亦有讲究,太老得不行,太嫩得亦不行……” 宋二郎一通卖弄,听得俩小孩流口水,连一众大人都被他吊足了胃口。 老太太在旁边儿听得又想笑,又心酸。 这垂丝羊头她同宋玉郎吃过好多次,美味倒是极为美味的,却那有儿子说得那般夸张,最费功夫的其实是冲洗羊头的过程,尤其是冲洗羊耳朵麻烦,需得用流动的清水冲洗至少一天,讲究些的,则需冲洗一天一夜。 另外这卤羊头在焖不在烧,主要是靠果木炭火的余温慢慢煨进十几种调料的味道进去。 想起来,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再吃过了。 晌午,一家人在萧楼吃吃喝喝庆祝一番,众人吃得尽兴之际,宋三郎悄悄起身去外面结了帐,家里人难得来一趟,他点得都是萧楼的名菜,总共花了三十两银子不到。 回去的时候,一家人吃得心满意足,直言从不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味。 马球场的红火,宋家人有目共睹,自然都知道宋三郎在马球场这边肯定赚了不少银子,但却都没有提,老三为这个家里做得已经够多,现在赚再多,那都是他自己的本事,他应得的。 宋大郎和宋二郎虽是小吏,可实际上越是小的官吏就越难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关系你都得摆平,自然都是明白事儿的人,亦知道什么东西最敏感,最容易破坏兄弟之间的感情。 如今他们宋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须得兄弟齐心才是,就如当初爹躺在病床上对他们一再叮嘱的: 兄弟之间当患难与共! 然,猜忌妒忌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对身边之人,因为你时时能看得到,感受得到,便容易生了比较妒忌之心。 但你要时刻记得,他不好了,不代表你就能好,这世上比你兄弟富有之人多得是,比你兄弟有才之人亦多得是,你妒忌不过来的。 同胞手足,你若以真情相待,你的兄弟必会拉你一把,即便不拉一把,他有出息,对你也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同样,兄弟中最出众的那一个也不要瞧不上你那没有出息的哥哥或者弟弟,说不得你落难之时,只有他愿意帮你。 凡百年兴旺的大家族,无不重视兄弟间的和睦,要知道你出息了,不代表你的儿子也出息,你的孙子还出息,但若整个家族互相扶持,你儿子不行的时候,你兄弟的儿子说不定就行;东边不亮西边亮,家族才能生生不息,兴旺发达。 大哥二哥没有因为自己这边赚了银子眼红,宋三郎也不吝啬给两个哥哥谋些福利。 宋二郎在工部当差,恰巧工部郎中是个十足的马球迷,经常跑来马场看球、打球,一来二去与宋三郎熟识,宋三郎在闲聊时无意中提起自家二哥在工部当差。 没过两天,宋二郎这里便传来好消息,被安排到了营缮司下面,虽说亦是小吏,却是掌有一定权力的小吏,比起宋二郎之前够不着的闲差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就拿眼下来说,为皇帝修园子,这一修就是三年,花费怎么不得百万两,宋二郎只需要捡些人家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油水就够了。 …… 四月中旬,朝廷与北边蛮族打了两个多月后宣布停战,对于蛮族人来说只能速战速决,打得时间越久,越是消耗不起。 他们这边是粮草物资支撑不住,大夏朝则是兵将伤亡惨重,蛮族人个个骑术了得,骁勇善战,大夏这边只重文臣不重武将,没有善战的将军,亦没有像样的骑兵,很是被动。 虽说被动,粮草物资充足,大夏朝还是打了胜仗。 只是,对于大夏朝来说,即便打胜仗也灭不掉对方,一但大夏的军队进入到草原,对方四散而逃;等大夏的军队一走,就又汇合在一起搞事情。 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因而,这次双方签订停战盟约的同时,大夏朝同意将公主嫁入草原。 而这位公主正是赵敬渊的亲姐姐赵敬怡,被皇帝晋封为义城公主,不日北上成亲。 和安郡王心疼女儿却无力改变现实,皇帝的圣旨传来,和安郡王妃当场晕了过去。 赵敬渊质问父亲为何打了胜仗还要白白牺牲掉姐姐过去和亲。 和安郡王叹息道:“ 正是因为打了胜仗才和亲,若是真打了败仗,我儿以为送个公主过去对方就能停战吗?” “说白了,这些年双方折腾来折腾去,都打累了,想要歇一歇,于是对方便提出和亲的要求,生一个有双方血缘的孩子,稳固双方的关系。” 赵敬渊双眼通红,怒道:“如此说来,我姐姐连同我姐姐生的孩子,都不过是朝廷的牺牲品喽?” 和安郡王摸了摸儿子的头,没有说话。 赵敬怡没有大哭大闹,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叫臣活,臣亦不敢不活。 她若敢自我了结,父兄必然会被治罪。 否则人人都学她忤逆圣旨,天家威严何在? 既然事情已经不可为,闹下去只会惹了皇帝厌弃,不若老老实实待嫁,兴许皇帝对自家还有一点点愧疚,还会给父兄一点补偿。 所以,她得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她年老色衰之时,还能有机会回到大夏的土地,回到爹娘弟弟身边。 出嫁前的头一天晚上,赵敬渊陪了姐姐一整个晚上,他舍不得姐姐,舍不得每次自己被父亲骂都替他说情的姐姐,舍不得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自己的姐姐,舍不得从小陪着他玩到大的姐姐。 赵敬怡同弟弟说了很多,赵敬渊把姐姐的每一句话都认真记在心里,小孩第一次感受到生死离别,第一次感受到帝王家的无情,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于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长大有时候就在一瞬间,与年龄无关,与人生的经历有关,八岁的赵敬渊一夜之间长大。 次日,赵敬怡盛装打扮上朝,她才刚刚满十五岁,花骨朵一样娇弱,也像花儿一样美丽。 和亲的公主亦不是随便一个就行,美貌是第一位的,否则和亲不成,反倒坏了事儿。 温柔乡,英雄冢。 将堂堂大夏朝的公主压在身下,对蛮族首领来说难道不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而对于大夏朝的皇帝来说,让蛮族首领做自己的女婿亦不损大夏朝廷的威严,甚至还分出了辈分高低。 双方都觉得很划算,没有人在乎被牺牲掉的公主想些什么,她想些什么也根本不重要。 赵敬怡和亲走后,赵敬渊半个来月没有来书院,再次来到书院时,整个人瘦了一圈儿,小小年纪,不苟言笑的,宋景辰都差点儿不敢认他。 公主和亲那日,皇帝大肆操办,全洛京城都知道,宋景辰自然也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赵敬渊。 这种伤心的事情或许就不应该劝吧,他都这样难受了,就应该伤心才对呀。 伤心会来,肯定也会走,作为好朋友就陪着他,等伤心走了,就不伤心了,一切就都好了。 宋景辰同赵敬渊坐在书院里的梧桐树下。 赵敬渊道:“辰哥儿,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宋景辰想了想道:“我现在还没长大呢,我也不知道长大以后的我想做什么,长大以后的事就交给长大的我操心好了。” 赵敬渊笑了笑,道:“我以前不知道长大后想做什么,现在知道了。” “那你想做什么?”宋景辰顺着他的话问道。 易主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宋三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儿子会胆大的跑到李老爷的书房里去,更加想不到一个老先生能同个小屁孩儿聊到一块儿去。 询问了好几个李府的下人都说没有看到孩子,从门房那里确认孩子没有出去,宋三郎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儿还没松完他就看到了李府的荷花池。 目光落到水池边生长着的莲蓬上,宋三郎的脸色忽就变了,几乎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池里。 李家的荷花池不算大,不至于让宋三郎大海捞针,可也不算小,宋三郎先在靠近池子边缘的一圈儿寻找,孩子若要折莲蓬吃,最有可能从池边落水。 找了一圈儿没有,宋三郎又开始迅速往池子中心摸过去,人到了这会儿已经不敢想孩子是生是死,完全不敢想。 宋三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头——千万不要找到!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宋三郎确定水底没有,水面更没有漂着什么不该漂着的,整个人虚脱得差点儿上不了岸。 ——不是累的,是人在极度紧张之后的骤然松懈。 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出来干活儿就更加不会多穿,才刚一上岸,宋三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低头一看——脸色顿时不好看。 男人的本钱实在过于显眼了。 几乎不加思索地,他又退回水里去。 衣裳都湿透了,半透的薄衫紧紧裹缚在身上,比没穿强不了多少。 宋三郎只庆幸这会儿正值大晌午,天儿又热,院子里几乎没个人影儿。 躲到荷花丛中,借着层层浓密荷叶的遮挡,身子沉入到水中,只露到胸口的位置,宋三郎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用力拧干,直到拧到一滴水也拧不出,他又把衣裳搭到荷花叶上借着晌午的阳光曝晒。 好在晌午的日头够毒,没用多久,衣裳就半干了,宋三郎四下巡睃,确定周围没人,先是游到水浅处,随手折了几片大荷叶,利用水草绑在腰间,先穿好了上衣,待上了岸,借着荷叶的遮挡,又快速套好了裤子。 宋三郎这辈子,不,是两辈子穿衣裳都没这么提心吊胆过,待衣裳穿好了,鼻尖上竟冒出了一层细汗。 宋三郎咬着牙,在心里反复把罪魁祸首竹笋炒肉。 此时,罪魁祸首宋景辰正在李老爷放了冰鉴的凉爽书房里,惬意地吃着大葡萄,小二郎腿儿翘着,小脚尖顾自美美地,颇有节奏的轻点着,要多大爷就有多大爷。 李逸山被小孩儿活泼的憨态逗得忍俊不禁,画兴大发,挥毫泼墨间,笔锋圆润稚趣,捕捉的就是孩童那一抹灿烂明亮又毫无做作的童真童趣。 多年以后,老头儿顿足捶胸无比后悔自己此时只画了一副图,并且还送给了辰哥儿。 公子景辰是随便给人画的吗? 还是他儿时的画像,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传家之宝! 葡萄虽好,但终究是人家的,宋景辰尝了六七颗,也就不吃了。 爹说过:再喜欢的东西,只要不是自己的,就不能任性;就算是自己的,也要学会克制,若是太喜欢一样东西就很容易失去它。 他觉得爹说得对,他以前喜欢吃螺螺糖,有一次背着爹娘一下偷吃了好多,结果整个嘴巴都起泡了,嗓子也疼,从那儿以后他再也不喜欢螺螺糖了。 “李伯伯,谢谢你的葡萄,我要回去了,我爹爹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李逸山道:“辰哥儿不若陪着李伯伯一起用饭,伯伯叫人去请你父亲过来。” 宋景辰忙摆着小手,学他哥宋景睿的口气道:“李伯伯好意辰哥儿心领了,李伯伯帮我画了像,辰哥儿已经感激不尽,如何还能继续用李伯伯的饭食。” “爹爹说过,无功不受禄,辰哥儿不能如此脸皮厚。” 小孩儿本能的就知道像李逸山这样的读书人爱听什么样的话,实际上他哪是不好意思用人家的饭食,他是怕他爹揍他。 李逸山见他小小年纪,却是言谈有矩,进退有度,不由捋着三缕美须笑道,“看来你爹娘生了个好儿子。” 宋景辰:“因为我爹娘是最好的爹娘,所以才生出辰哥儿这么好的儿子。” “说得真好!”李逸山拍手称赞,笑道:“辰哥儿可曾读过书?” 一听说读书两个字儿,宋景辰小脑瓜立即警惕起来,眨了眨眼,道:“辰哥儿还小,才三岁,爹爹说辰哥儿正长身体呢,过几年再让辰哥儿读书。” “哦——原来如此。” 李逸山道:“伯伯观辰哥儿的身量,以为你已经蒙学了呢,正想为你介绍一位学问很好的老先生,看来是要等你再长大些了。” 李逸山是真起了爱才之心,一来他与辰哥儿祖父宋玉郎有过几面之缘,颇为欣赏对方的品行德行,这也是他把如此贵重的家具交给没什么名气的宋三郎来打的重要原因。 没想到宋三郎的技艺远超他的意料,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二来,他是真的欣赏眼前这小娃娃,小孩儿极为聪明,几乎不动声色就得到了他想吃的葡萄,得到之后却并不贪婪,浅尝辄止。 但凭这份能自我克制的心性就觉非一般孩子能够做到,何况他才三岁。 如此璞玉交给那爱才如命的老头儿,必能从那老家伙手里淘换出点儿好东西来。 只不过一听对方才刚刚三岁,他也只能作罢,确实年龄小了点儿。 宋景辰听到对方的话,却是眼睛一亮,哥哥能不能拜在陈大儒的名下现在还不能确定,何不让哥哥多一个选择? 有了后路,哥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害怕了,哥哥做梦都是在读书,很担心他表现不好,陈大儒不收他,会让家里人失望,会让祖母的镯子白白送了伯夫人。 想到此,宋景辰有板有眼的对着李逸山深深鞠了一躬,奶声奶气道:“辰哥儿多谢李伯伯提携之恩。” 提携这个词儿是他听书听来的,觉得用在这里很合适。 果然,他看到李伯伯面露赞赏,小孩儿话音一转,道:“李伯伯,举贤不避亲,辰哥儿可不可以向您推荐我的哥哥。” 举贤不避亲,也是他听书听来的词儿。 李逸山忍不住好奇,道:“辰哥儿你说你未曾读过书,可老夫观你谈吐之间颇多妙词,是何道理?” 宋景辰一脸诚恳,“李伯伯您有所不知,辰哥儿虽没有读过书,可哥哥却给我讲很多书上的道理,辰哥儿听的多了,就记住了。” “你哥哥多大年纪 覆灭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出来李府后,宋三郎仍有几分不真实感,老太太仅仅是为了给睿哥儿争取一个拜见名师的机会,尚且需要大费周张托关系走人情,怎么到了儿子这里,不过是吃了人家几颗葡萄,对方就抢着给介绍名师大儒了? 宋三问儿子,“辰哥儿都同李伯伯说了些什么,同爹说说。” 宋景辰才不跟他说实话,眨巴眨巴眼,道:“辰哥儿只顾着吃葡萄,哪里顾得上同李伯伯说什么,——爹你尝尝,葡萄可好吃了。” 说着话,宋景辰从篮子里揪下一颗葡萄,放在他爹手心里。 李逸山非要给孩子带上的,宋三郎推脱不过,只好领了人家的心意,篮子里除了葡萄,还给放了几包精致的糕点小食。 看着自家一天到晚眼里只有吃的小憨货,宋三郎也只得归结于儿子讨人喜欢,合了李老爷的眼缘,不然他也解释不清楚人家看上辰哥儿哪点儿了。 李家离着宋家并不算远,走路的话约莫也就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只宋景辰有他爹跟着就必须得让抱着,半步都不想走,小孩儿抱住他爹的大腿撒娇,“爹,腿疼,抱。” 宋三郎不抱他,没好气道:“你在李伯伯府里乱蹿乱跑时怎么不说你腿疼,害爹爹担心。”想到自己今日在李家的狼狈全拜这小祖宗所赐,宋三郎的气不打一出来。 宋景辰仰着小脸儿,“辰哥儿错了,不该让爹担心,下次不乱跑了,爹,抱。” 小孩儿认错之快,让宋三郎想揍他,弯腰抱起来,啪!啪!啪!照小屁股给了三下,他大掌收拢起来打的,听着响,其实并不疼。 宋景辰搂住他爹的脖子,咯咯咯笑,“好疼呀,好疼呀,爹打得我好疼呀。” “你还敢笑,爹都快被你吓死了。” “爹爹尽是自己吓唬自己,辰哥儿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伯伯府里没有拐子,才敢四处转转,辰哥儿也记得爹爹的话,看见有水的地方要离远一些,辰哥儿看到莲蓬都忍住没有过去摘,爹爹难道不该夸夸儿子吗?” 宋三郎:“知道离水远一些自然该夸,能忍住小馋虫也是好孩子,但不告诉爹一声就跑却是不对,这样的事情爹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记住了吗?” 宋景辰心说告诉你我还能跑得了吗? 他嘴上却道:“辰哥儿是好孩子,最听爹话。”说完他还亲昵地搂了宋三郎的脖子,小脑袋趴到肩膀上,表示他很乖。 宋三郎显然招架不住小孩儿亲昵的撒娇服软,声音不由软了下来,道:“说话要算话。” 一路上,宋三郎又叮嘱儿子,今天的事先不要告诉家里任何人,以免影响到哥哥。 宋景辰点头表示知道,他才不会同家里人说,一直都不知道才最好,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这个大儒,哪个大儒,都是管着他不让他痛快玩儿的人,他才不稀罕。 回了家,爷儿俩刚一进屋门儿,秀娘就欢喜的跑过来,拽着宋三郎和儿子去看她新买回来的布。 “三郎,你快看,我挑的布头儿好不好,这块儿大的可以给咱辰哥儿做个肚兜呢,你摸摸,可软和呢。” 拽着丈夫的大手摸完,她又把布头贴在儿子的小脸蛋儿上,笑道:“辰哥儿舒不舒服?” 宋景辰眨着大眼睛,实话实说:“娘亲,好滑呀,一点都不扎。” “那当然,人家掌柜的说都是富贵人家栽衣剩下的好料子呢,娘也让我们辰哥儿穿穿富贵人家小少爷才能穿的好衣裳,辰哥儿喜欢吗?” 闻言,宋景辰皱起了小眉头,道:“娘亲,辰哥儿为什么要穿人家富贵人家小孩剩下不要的?” 秀娘:“……” 秀娘一腔热情被儿子的一句话扑了个透心凉,要知道这些料子好多人都在抢,大嫂和二嫂也都抢了,她是仗着力气大才抢到了其中最好的。 可儿子的话突然就让她难受了。 宋景辰看到他娘的眼睛红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上前抱住她娘道:“辰哥儿长大了,赚钱,给娘买好多好看的衣裳,还给娘买大金镯子,娘亲不要哭。” 秀娘抱住儿子,拧了儿子的小腮帮子一把,“就你嘴巴甜。” 宋三郎站在一旁,头一次感觉到没了身世的加持,他竟然也不过是凡人一个,老婆孩子都养不起的废物老男人。 他默默上前,捏了下儿子另一边的小腮帮子,道:“你娘是爹的女人,她的衣裳用不着你买,自有爹给她买好看的衣裳还有大金镯子。” “还有,什么叫人家不要的?那衣裳料子上面还写了谁的姓氏名字不成?既是摆在铺子里卖,谁买下来便是谁的,我们不偷不抢用自己赚来的银子买回来的,有何低人一等?” “你不要,爹要,我看这块儿就不错,秀娘帮我裁个帕子;嗯……这块儿也还行,我正缺个荷包。” “爹,你拿的那块是娘给我的!” “不给你,爹也喜欢。” “大的要让着小的。” “孔融让梨你不知道?” 爷儿俩在床上抢起破布头儿来,“娘,你快管管你男人呀,他欺负你的好儿子。” 秀娘看着爷俩闹成一团,破涕为笑,上去拽宋三郎的胳膊,“不准你欺负我儿子。” “也是我儿子,老子欺负小子不是天经地义吗?”宋三郎笑道。 “坏——爹!” “竟敢说你爹坏,看爹怎么收拾你。”宋三郎去挠小孩儿身上的痒痒肉。 宋景辰怕痒,咯咯笑着在床上来回打滚儿,拿脚丫子踹宋三郎。 宋三郎抓住他脚脖子,挠他小脚丫:“臭小子,小胳膊小腿儿,如何敢同爹爹嚣张?” “爹……哈哈哈——投降……哈哈哈——爹,投降。” “三郎,你快别闹他了,再给孩子弄岔了气。”秀娘心疼儿子。 宋三郎心里有数,收了手,上前帮儿子顺了顺气,又给擦擦小脑瓜上白绒绒的细汗,故意板着脸道:“以后还敢不敢跟爹放肆了?” 宋景辰喘着粗气,“不,不敢了。” 宋 争执。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宋景辰道:“小兔子有四条腿,小鸡有两条腿,只要把小兔子的两条腿藏起来,鸡和兔子的腿不就一样啦。” “好了,现在有三十五个头,每个头都只有两条腿啦,数一数现在有多少条腿,少的那些腿不就是藏起来的兔子腿,一只兔子藏起两条腿,数一数有多少个“两条腿”就知道有多少只兔子啦。” 众人:“……”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连三岁小孩儿都会。 宋三郎:??? 问题到了儿子那里竟变得如此简单! 那么,更棘手的问题就来了。 解出这道题的是辰哥儿,所以—— 两个孩子到底该让谁拜陈大儒为师?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宋三郎清了清喉咙,率先开口:“有件事忘记同娘说,前几日儿子带辰哥儿去李府,李老爷说同辰哥儿这孩子很投缘,说是要把辰哥儿介绍给萧衍宗萧大师做弟子,所以今日我们宋家算是双喜临门,不如晚上庆贺一番。” 宋家众人:“……”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一定是做梦吧。 南陈北萧就这么简单被辰哥儿一个小娃娃搞定了? 不是,一开始到底是谁说这孩子憨来着? …… 对宋家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热闹散去,月上中天,温柔的月光渗入水样的夜色里,别样多情。 老太太躺在床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无声无息涌出,枕边似乎还残留着丈夫熟悉的气息: “小姐莫怪,小生唐突了。” “娘子莫学那河东狮,玉郎这厢给娘子赔罪了。” “娘子,对不起,玉郎要把宋家这烂摊子扔给你了……” “珠儿,这辈子是玉郎自私了,故意先招惹了你,若有……若有来生,珠儿还要在老地方等我,旁的人不准多看一眼,不准多说一句,只管等着夫君一人,你……你记住了吗?”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无人知。 …… 翌日一早,宋景睿顶着一对小黑眼圈儿起床来,他考虑一夜,终于做出自己的决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小孩儿坐到桌前,认真地研好墨,重新取出回给陈大儒的信件,在信的末端郑重其实地加上了一句话:景睿愚钝,不得其解,有负先生期望,此题乃为舍弟景辰所解。 信件很快被送到了陈府。 陈大儒,名堂,字晏安。 乃大夏开国名臣陈雍之孙,少年成名,二十四岁中举,历任吏部侍郎、户部侍郎、礼部尚书,深得皇帝倚重信任,致仕之时,得皇帝多番劝留。 且不说其人品贵重,学问上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单就其出身人脉就足以令学生们趋之若鹜。 只陈晏安最是厌恶他人通过人情关系给自己塞学生,因此他压根儿就没想着收宋景睿,随手扔出个六岁小娃娃不可能解出来的题,不过是耐于永昌伯府的面子,敷衍一番罢了。 不成想,却让他收获了意外之喜,那弟弟给出的解法其实同他自己的解法有异曲同工,只不过小娃娃的解题思路却更加通俗易懂 ,一句把兔子多出的两只腿藏起来,直指破题关键,听了他的解释,即便是不懂算学之人,亦能想明白其中道理。 弟弟资质罕见,令人见猎心喜;哥哥小小年纪能够坚守本心,其人品亦是极为难得;当下,陈晏安就写了亲笔书函,言曰要亲自登门拜访。 拜帖一送到宋家,一家子人都懵了。 最近这几天怎么感觉每天都像在做梦一样,太不真实,宋家的祖坟天天着火么,太邪门了。 邪门儿到一家子都不知道什么是高兴了,只感觉到晕晕乎乎,云里雾里。 只有宋景睿知道陈大儒是冲弟弟来的,为弟弟高兴的同时,心里亦有一点点失落和妒忌,他已经习惯了被家里人捧在手心夸奖,突然间发现最聪明的那个其实是弟弟,一时之间有些难受。 宋景辰理所当然以为陈大儒是来找哥哥的,来就来呗,又不耽误他吃糕点,李伯伯送的糕点可太好吃了,尤其是豆沙馅儿的糯米糕。 “哥哥,你吃,这是最后一块儿了,咱俩一人一半儿。” 宋景辰举着半块糕点往哥哥嘴里塞。 宋景睿的眼圈儿一下就红了,道:“那道题明明是你算出来的,却被说成是我的,你就不生气嘛?” 宋景辰咬着糕点随口接道:“干嘛要生气。” 宋景睿看着弟弟满不在乎一心只顾着吃的样子来气,上前揪了弟弟的小耳朵道:“你这憨货,就只知道吃。” 宋景辰:“所以你要好好读书,长大了做大官,让我做官弟弟。” 宋景睿:“你干嘛不自己好好读书,长大了自己做大官。” 宋景辰:“我这般爱吃,人家要拿好吃的贿赂我,我是收还是不收呀,不收我难受,收了我又吃着不香,这么难受我还做官干什么。” 宋景睿被弟弟气笑了,“你还知道贿赂这词儿,又是跟说书的那儿听来的吧。” 宋景辰眨巴眨巴眼,“哥哥,你长大了要做清官还是做贪官呀?” 宋景睿毫不犹豫道:“当然是要做为民请命的好官,父母官,难不成哥哥还能做那万民唾弃的大贪官不成?” 宋景辰一盆冷水泼过去:“可是说书的都讲皇帝们更喜欢大贪官怎么办?” 宋景睿小眉头皱起来:“只有昏君才会喜欢大贪官,明君才不会。” 宋景辰:“那要是哥哥遇见的是昏君怎么办呀?” 宋景睿噎住。 宋景辰:“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换个皇帝不就行了。” 宋景睿:“……” 陈大儒要登门拜访,对宋家来说是天大的事儿,老太太发动全家开始打扫房间院子,准备一应招待事物。 宋二郎担心家里女眷有考虑不周之处,特意告了两日的假回来帮忙,告假时他担心陈大儒不喜,强忍着没告诉同僚自家的喜事。 大房王氏不吭声把自家正在念书的娘家侄子接过来了,宋大郎怪她拎不清,说她两句,可也不好意思真就撵人。 王氏一声不吭陪笑听着,只说自己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这么好个机会,让娘家侄子长长世面。 宋大郎见那孩子老实也就没有深究。 老太太却是怒了,直接把王氏叫到了房里。 王氏进屋,见老太太冷若冰霜地跟那儿坐着,不由心中忐忑。老太太性子平和,嫁入宋家多年,她几乎从未见过这位婆母动怒。 “娘,您找我。” “大娘子,你跪下。” 老太太此话一出,王氏不由愣住了。 “怎么,婆母不能罚你跪了?” < 第70章 晋江独发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从一开始,在陈家之中,陈阳与陈冲两个人,便是陈凌君最忠诚的跟班。 自从陈凌君成为了陈家的继承人之后,陈阳与陈冲他们,也确实是获得了不小的好处。 比如说陈阳,如今便单独掌管了一家市值一千多亿美金的超大公司,也算是陈家后辈中,除了陈凌君之外,权利最大的后辈了。 如此大的权势,也是让陈阳的行事作风越发地张狂起来,尾巴几乎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而这一次,对药王堂在股市上的攻击,也是出自于陈阳的手笔! 此时,陈阳的拳脚朝着那保安队长的身上疯狂地落下,直到最后将那保安打得奄奄一息,这才终于收手。 “妈的,大傻逼!” 陈阳朝着那名保安队长的身上吐了口唾沫,这才重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西服。 面前的那几个保安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一个个都是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陈阳却是看都没有再去看他们一眼,直接便带着那些手下朝着大楼里直接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陈阳乘坐电梯直接来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接着,“咣当!”一声巨响。 正在会议室里开会的众人,顿时便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 “你们谁啊,竟敢乱闯这里!” 几名高管看到情况不对,直接就要上前问询。 只可惜,还没等他们冲到跟前,直接便被几个黑衣武者给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不等那几个高管站起身来,陈阳却是直接一步踏出,直接踩着他们的身体,走进到了办公室之中。 “你就是药王堂的总裁?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陈阳白了卢江海一眼,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卢江海的眉头微微皱起。 尽管他从来没见过眼前这个年轻人,可卢江海也不傻,从对方身上的穿着装扮上来看,显然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所以,卢江海也并没有急着让人对方给轰出去。 “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来我药王堂,有何指教吗?” 卢江海声音平静地问道。 “指教?老子来这里当然就是来指教你的啊!” 陈阳说着,便二话不说,直接大咧咧地坐在了卢江海的老板椅上,双腿直接翘在了办公桌上,看起来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一旁那些药王堂的高 管们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是愤怒不已,只是一想到这些人刚才蛮横打人的样子,却又都是吓得敢怒不敢言。 这时,只听陈阳又接着说道:“至于我怎么称呼?哼,以你的身份,还不够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陈阳一脸傲然,完全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当初,陈北川执掌陈家的时候,对于陈家子弟的言行,向来都是极为严厉的。 陈家子弟,在外面的时候,都是要尽量地保持低调的。 因为陈北川很清楚,陈家虽然财富滔天,无比富有,可是这些钱其实也都是来自于这个社会的。 所以,不管他们多有钱,终归还是要对于这个社会抱有一种尊重的,只有这样,他们手中的财富,才能够走得更远! 正如古人说的那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便是这个道理。 只可惜,自从陈凌君成为继承人掌管陈家之后,这一切显然都变了。 陈凌君原本就是一个极为强横的人,跟着他的陈阳陈冲这些人,也都是有样学样。 没有了陈北川的要求,没有了家族的约束,这三年来,陈阳陈冲他们这些人都是越发骄纵起来,已经到了完全不把其他那些普通人当人看的地步! 当年,陈北川之所以坚持想过要让黎南成为陈家的继承人,其实就是为了要给陈家带来新生,就是因为担心陈家会走上这样骄纵跋扈的道路,可没想到如今,陈北川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此时,听到陈阳这般嚣张的话,卢江海的眉头微微皱起。 卢江海不算傻,从对方说话的口气里,他便已经差多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陈家的人! 要不然,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敢对能够排入全球富豪榜前十的人,说出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这般狂妄的话来?! 尽管已经猜出了这些,不过卢江海并没有直接点破,因为他现在最主要的,便是要从对方的口中探出口风,知道对方之所以要对药王堂下手的原因。 “你们是操纵我们药王堂股票的那些人?!” 卢江海装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看到卢江海这副震惊的样子,陈阳的嘴角顿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显然是对于对方的这种受到惊吓的样子,感到十分地满意。 事实上,对于陈阳来说,看着这些在普通人眼里光芒万丈的所谓成功人士,被自己收拾,戏弄,甚至是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绝对是最让陈阳感到开心的事情。 因为如陈家这样的世外豪门,最大的弊端便是见不得光! 自己明明是有着富可敌国的万亿身家,明明一根手指头,就能压得全球首富都喘不过气来,可是因为不能暴露在人前,所以,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知道自己的名字。 自己有钱,却又不能告诉其他人,这简直无异于是锦衣夜行。 对于陈阳这种有着极大虚荣心的人来说,这样的锦衣夜行完全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这也正是陈阳会以折磨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为乐的原因所在! “不错啊,看来你还不算是太傻啊!哈哈哈……” 陈阳很是得意地直接承认。 听到这话,一旁的那些高管们顿时都是一惊。 昨天与今天,公司股票接连跌停的事情,他们早就已经知晓,刚才也正是在为该如何应对此事开会,却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就直接找上了门来。 这未免也太不拿他们药王堂当回事了吧! 此时的陈阳,却是得意无比。 “还他妈什么药王堂,全球前三,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结果竟然这么不经打啊!哈哈哈……” 陈阳继续嘲 第71章 第 71 章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池冉冉说完,丝毫不怕自己说的太过直接或者恶毒。 许星辰手中看着打印的资料,低着头,很想要把这些资料都扔到她头上,然后狠狠的抓着池冉冉的头,挠死她。 但是,许星辰忍住了,如果自己真的跟池冉冉打了一架,倒是当时痛快了,事后却是自己吃亏。 许星辰默默嘲弄一笑,终于对池冉冉道:“池冉冉,你的心里,是有多嫉妒我?多么的怕我?” 池冉冉不可置信的一笑,“怕你?嫉妒你?哈哈哈哈哈……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你看看你现在,看看我现在,还怕你?你是天王老子吗?在这个公司,是你怕我,是你嫉妒我!” 池冉冉反应有点大,而她这种反应,却是正中了许星辰内心。 现在,生气的不是许星辰了。 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用多说什么,池冉冉已经被激怒了。 许星辰搬着资料,转身就离开了。池冉冉这样的人,跟她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 不是一个水平的人,说多了,是浪费自己的口舌。 许星辰的不搭理,让池冉冉更生气,她冲着许星辰的背影,嚷着,“许星辰,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是你嫉妒我,是你怕我……” 她还在强调,许星辰已经会到座位,戴上耳机,隔绝池冉冉嘈杂的声音,忙自己的事情。 池冉冉自然不好在公司内大吵大闹,但是她这么不痛快,当然要找人给她当靠山。 俞飞鹏也顶多是做点小事儿为难许星辰,但是自己的舅舅,却可以掌握许星辰在公司的去留。 池冉冉转身就去了楼上,副总的办公室,见到王成石,她委屈着表情,直接要求。 “舅舅,你要替我出气。那个许星辰,赶紧开除她,她不能留在公司。” 王成石很宠爱外甥女,看着她委屈,自然心疼。 “冉冉,别生气,那个许星辰欺负你了?” “你也看到了,昨晚上,她多么的无礼,在公司,她又各种给我添堵,这日后时间长了,我肯定要被她给气死的。舅舅,我看到她,就不舒服,尤其你不知道,以前,飞鹏上学的时候还喜欢她呢。” “有这种事儿?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吧,俞飞鹏他不敢有别的心思的。至于开除许星辰,我虽然是副总,但是这是人事部那边的工作,我擅自插手不好。” “那您就不能找个借口吗?再说了,她还没到试用期呢,这很简单吧。 ” “那……就等试用期过了之后,她不合格,让她走。” “可还有两个月呢。” “两个月也不长,你忍忍吧。” 池冉冉不高兴的扁扁嘴,不能让许星辰现在就走,有些不满意,但是,转念一想,两个月时间内,狠狠的欺负她,再把她开除,哼哼…… 许星辰完全不知道池冉冉打着这个主意。 下班时间,终于得到休息的许星辰,尽快离开公司,回家做晚饭去了。 晚上,吃过晚饭,她跟邵怀明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内容是邵怀明喜欢的财经新闻。 对于他的这个喜好,许星辰已经习惯了,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者这些新闻内容他是否看懂。 当然她也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许星辰的手机突然响了,那边竟然是俞飞鹏。 她当着邵怀明的面接听,没有什么好的语气。 “有事儿?” “星辰,是我,飞鹏,今天对不起,其实,我也没办法,你这么累,这么忙,我也心疼,真的,只是我心里生气……” 许星辰皱着眉头,莫名的听着。 而俞飞鹏在那边,却已经表露心思了。 “我生气,你那么维护你老公,星辰,你为什么这么早结婚,他有什么值得你嫁给他的?你要是等等我,我肯定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话话,直接让许星辰恼怒又恶心。 “你闭嘴!俞飞鹏,你什么东西?说这种话是故意恶心我的吗?” “星辰,我说真的,我一直喜欢你,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 “喜欢我?” 许星辰冷笑,邵怀明黑眸一眯,看过去。 她点了手机的录音,然后对着手机里的俞飞鹏怒斥过去,“俞飞鹏,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你跟池冉冉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你现在说喜欢我,是什么意思?” “我对冉冉没有爱情,但是她的家里人能够帮我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不过,星辰,如果你离婚跟了我,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至少你肯定比现在跟着那个打工的男人都在一起,更幸福。” 俞飞鹏一番恶心人的话,许星辰也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了。 她录音下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辩驳无用,他果然是跟池冉冉这样的女人,真真是非常般配的一对了。 俞飞鹏还以为许星辰真的在听,以为她在思考。 他更加兴奋的想要游说许星辰,“星辰,我说的是真的。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现在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跟池冉冉在一起,我的心里还一直都只有你。星辰,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找了什么男人结婚,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会对你百依百顺的。因为我爱你,我的整个心都是你的。” 许星辰已经是忍受不了了。 她极其厌恶的对俞飞鹏道:“俞飞鹏,你真让我恶心。” 她想也不想的,挂断了电话,这边气的不得了,被恶心到了,一转头,就对上了邵怀明暗沉的黑眸。 许星辰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她拿不准邵怀明的脾气,但是,第一反应,还是很怕的。 许星辰赶紧解释:“我跟俞飞鹏,没有任何关系,他这样无耻我都没有想到。” 说完,心里惴惴不安。 虽然,她的态度摆在那里,可是,不知道一个丈夫听到妻子被人如此惦记,心里是什么感受。 重要的是,许星辰对邵怀明,心底深处还是有些害怕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人已经成为夫妻,关系也在逐渐靠近中,可是邵怀明不说不笑的样子,冷峻中自带威压,让她不敢放肆,造次。 邵怀明在许星辰忐忑中,不过是勾了勾唇。 第72章 72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走吧,哀家带你一同去换,穿好一些。定能让那小家子的人气得眼发红。”黄素烟并没有听到苏玄歌的话语,只是白了苏玄歌一眼,随即拉着自己的外甥女前去换衣裳。 南宫离自然也是拉着苏玄歌前去换衣裳各自打扮,不一会儿三个人在皇宫门口碰见了。 苏玄歌穿着白色长裙。 南宫离的打扮是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 而黄莺莺此时的打扮完全就像是一个黄色的人参,个子又低,穿着又是全身是金黄色,头上是那金色的吓人的簪子,全部是一身黄色,还好,不是真正的金黄色,要是金黄色那南宫生定会气愤不已呢。 如若不是她突然扑向南宫离,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没有认出来她呢。 “离表哥,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调啊,给我换了吧?”说着就要去抓南宫离的手,自然南宫离又是一闪躲避了过去,而她顿时扑倒在地上,让她有了一个狗吃屎的动作。 黄莺莺这么一倒,顿时引起众人的唏嘘之声,尤其是何小宁心里暗喜:活该这就是你这个插足之人应该得到的,公主和王爷本就是一对,何必插足在人家这里呢,没有自知之明之人。 南宫离看都没看她,随即拉着苏玄歌准备走开,就在他们二人要走时,恰巧黄素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她皱眉,随即叫住南宫离,“离儿,给哀家站住!” 南宫离自然站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母后,有何吩咐?” “你和莺莺上轿,反正苏玄歌也是会骑马的,让她骑马跟随,这已经是哀家最大的让步。”黄素烟说完扶起黄莺莺,“莺莺去和你表哥上轿吧。” 听到这时,南宫离眼睛一闪,随即笑道,“也好。”黄莺莺一见离表哥还真是在等她,立马兴奋的也顾不上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泥土了,冲黄素烟一笑,随即跑向马车上,然后毫不淑女的爬上了轿子,然后伸出手,“表哥快……” 南宫离一笑,“你们启轿吧,到首饰店再停下,到时候本王和王妃一起前去。” “是。”轿夫点点头,遵命的启动了轿子。 “南宫离,你……”不等黄素烟的话说完,只见青风和青云两个兄弟各牵出两匹马来,南宫离一笑,转身看向苏玄歌,“可原意与我比赛一番?” “可以。”苏玄歌自然也是淡淡的一笑,从青风手中接过那匹她骑过三次的马,那马也认得她,自然冲她一笑,轻轻嘶叫了一声,然后只见她把宫装的下摆稍微 系了一下,随即一脚踩在马蹬子上,稍微一用力,自然跳上马了,而南宫离根本不像她那么费力就已经路上马了,然后两个人又是相视一笑,齐驱并肩而走…… “什么公主,一看就是假的,淑女都不懂。真是的,这个南宫离真是不明白哀家的用意。”黄素烟望着远走的马还有轿子,不由埋怨了一句。 而听到这时,所有的丫鬟、太监就连青风和青云也只能苦笑不已,这个太后娘娘明明最不淑女的就是前边的那个表小姐,可是却责怪在苏玄歌身上,可是他们不过是下人而已,又能说什么呢,最终青风和青云兄弟两个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这也骑上马前去追王爷和王妃去了! 当来到首饰店,黄莺莺从车上下来,直接就进去了还以是南宫离表妹的身份进去,不过,那小二看到她穿着打扮也是那么富有,自然也是笑脸相迎,就特意给她一堆贵得物品,也想赚一个大钱,毕竟,富豪可是有的是钱啊! 确实是看起来真的能下了大手笔的。 来到玉苑首饰店,苏玄歌看了一眼,不由摇头,这个首饰店看起来并不怎么样,南宫离看到她摇头,问道,“怎么了,你不进去看看?” “不了,不了,我是将军,又何必带那些累赘的东西呢,如若打仗时,就会叮当响会引起敌军的注意呢,这对打仗不好。”苏玄歌摇头,“你要想给你表妹……” “不用了,不用了,咱们去别处,要不服饰店……”然而,南宫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只黄色的小鸟又飞一般的跑了出来,还笑嘻嘻的道,“表哥,表哥,你看,我耳朵上这个耳环怎么样啊?是不是质量很好啊?给我买下来吧。” “小姐,小姐,你还没有付钱呢。小姐——”店小二看到黄莺莺飞了出来,也害怕她是独吞了,到时候自己得要赔钱,忍不住追了出来。 结果黄莺莺瞪了他一眼,“我作为离表哥的表妹,岂能会欠你这一分钱?表哥,我最喜欢这红色的耳环了,真是漂亮之极。” 看着那红色的耳环,南宫离眼前不由闪现出来这耳环要是戴在苏玄歌耳朵上是多好啊,想到这时,他停住马,随即下来,并把苏玄歌强行给拉了下来,“我给你买。” “南宫离,用不着。” “谁说用不着,将来你是我的王妃,王妃如若不戴什么东西,算什么啊?好像我欠你的情一样。”南宫离边说边拉着苏玄歌进入了玉苑首饰店,可以说他再次忽视了黄莺莺。 店小二看到这一幕,似乎也才看到了南宫离,立 马下跪,“草民见过郡王爷,王爷千岁。” “给王妃行礼。”南宫离点点头,随即又嘱咐了一句。 “啊?!啊?审,什么?”店小二诧异的看了一眼苏玄歌,又看了一眼那黄色的小鸟,不由眨眼,难道这王爷要左拥右抱吗? “看什么看,本王身边的才是王妃呢,那个不过是一个亲戚,不,一个客人而已。”南宫离不由瞪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黄色小鸟要插足当大蜡烛呢,这真是不明智之举啊,随即笑道,“见过王妃!” “行啦,起来吧。”苏玄歌急忙摆手道,“我一般也不会过于强势要求别人的。”南宫离和苏玄歌两个人在首饰店里,选择了一番,最终在南宫离的强烈要求下,苏玄歌选择一对耳环,是翡翠耳环,而且白中带绿,绿中带白,也与她的服饰极相配的。 “这个是纹银二十两,除了这个耳环,还有其他的手镯之类的,限你们十天完成。”南宫离缓缓说道。 “谢王爷。谢王爷。”店小二笑嘻嘻的。 黄莺莺看到苏玄歌选择那么简朴的耳环,颜色也是比较单调的忍不住挑眉道,“真是的,不知黄金才是最好的吗?” “黄金好是好,但那是皇上专用的,要用就是抄家的。”苏玄歌轻轻一笑,随即说了。顿时把黄莺莺给堵了一个正着。反而让南宫离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苏玄歌是与众不同的,正因为如此,才会吸引他呢。 本来以为那天苏玄歌与南宫离有意给黄莺莺难堪,但是黄莺莺却完全不在意一般,或者说是有困难也要上,在她看来,她的身份比起苏玄歌这个父母没有的人可高的多,毕竟,她是嫡长女啊,而苏玄歌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就算是熙朝的人,也不过是一个下践的将军罢了,离表哥怎么会娶一个庶女,一个女将军呢,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当然,这也是黄素烟告诉她的,就是要她坚持追到南宫离,直至南宫离答应娶她为止。 这不这天,南宫离和苏玄歌刚刚要吃早膳时,黄莺莺不等人通报就自己飞了进来,又是要直直扑向南宫离倒是被青风和青云拦住了,并没有让她进来,反而让她在门外等着,毕竟,大门外的人不敢堵住她,因为她可是太后的最宠的表小姐,还想让南宫生给她封一个郡主,说是更加能配得她呢,自然南宫生并不乐意,在他看来,这个黄莺莺根本不是正经的女孩子。 而青风和青云因为自小是跟在南宫离身边,所以也不怕太后娘娘,毕竟 第73章 第 73 章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也许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致使这刘海与胡九妹二人相遇,结为连理。 后山七位姐姐得知九妹与凡人成婚,虽然一开始心中极为不满,几番埋怨,但最后冷静下来,索性也就顺其自然了,毕竟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路是她自己选的,该怎么走也全看她自己! 最后八位姐妹甚至纷纷下山,全部都挤到了这丝瓜坳的一座小茅屋内,为她们两人操办婚礼。 村坊四邻为见证,倒也是喜庆热闹非凡。 成亲之后,男耕女织,夫妻恩爱,村中邻居无不羡慕,只说这刘家的祖坟,可真是冒了青烟了! 丝瓜坳谷场上,有一棵大柳树,柳树底下有一口古井,名唤丝瓜井,此井年代久远,而且井里的水从来就没有断过,无论天灾大旱,皆是如此。 井水甘甜无比,在村子里是极为有名。 只是不为人知的是,古井之底,有一个石洞,说来怪异,这洞口面朝井壁,但却没有一滴井水流入其中。 由洞口入,石洞中略显阴暗,地面坑洼不平,并没有什么积水,不过洞中石凳石椅一应俱全,乃一处天造地设的家当。 颜色各异的蟾蜍遍布其间,叫声不断。 此时此刻,上首石椅上,蓦然间一股青烟升起,一名面目狰狞,身披金衣的妖怪,当先坐下。 一阵大笑过后,阶下的众多小型蟾蜍纷纷化形,只不过变化的并不完整,身上依旧覆盖着蟾蜍的表皮,巨眼圆睁,宛如地狱夜叉,无比的骇人。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终于修成人身!” 几名小妖手舞足蹈,上前拜倒在地祝贺道。 椅上的金蟾大妖望向下方,显得十分满意。 一转眼五百多年过去了,今日终于成功化形。 “大王,小的有件宝贝献上,专为大王化形道贺。” 恰在此时,一只红皮蟾妖,忽然上前禀道。 “哦?有什么宝贝,但且献来!” 听他这么一说,金蟾顿时来了兴趣。 “回禀大王,小的日先在上面,碰到了一只狐妖,这狐妖有一颗宝珠,能将人瞎了的眼睛治好,上面蕴含的灵力极其充沛,小的便想,若是大王能得到此颗宝珠,岂不就能免去几百年的苦修?到时候登临仙界,小的们也能跟着沾沾福气。” 此言一出,金蟾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狐妖?” 一想 起这两个字,他就恨得牙痒痒。 “你可知这狐妖的来历?” 红皮小妖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道。 “这倒不是很清楚!只是这狐妖与凡人成亲,前些日子有八个姐妹全都来为她祝贺,小的怕被她们发现,因此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的观望。” 当听到这狐妖是九个姐妹,金蟾的心中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么! 原来三百多年前,他刚刚成精时,曾经吸取凡人的精气来进行修炼,以望早日化形。 怎奈后来碰上一只千年狐妖,那狐妖多管闲事,硬生生将他打得原形毕露,甚至还断去一指。 若非当年自己苦苦哀求,并保证痛改前非,只怕早已经没了性命。 好在那狐妖当年妄图度过天劫,被天雷击得身死道消,不过虽然如此,他胸中仍是怨气难平。 记得那狐妖就有九个女儿,如今莫不是碰上了死对头?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可是复仇有望。 “此事,本王需得亲自去探查一番!” 金蟾缓缓抬起左手,望着那被断去的小指,心中一股无名业火升腾而起,奇耻大辱,怎能不报? …… 清晨,刘家茅屋。 刘海一早就上山打柴去了,如今的九妹换上了一身素装,正蹲在自家井边洗着衣服。 一身金袍的金蟾大王,眼下藏身于不远处的一棵树后,悄悄的朝着这边观望。 “果然是那狐妖之女,真是冤家路窄!” 只是一眼,他基本上就已经能够确定。 这狐女的眉目之间,与当年降伏他的狐妖已有**分相似,再加上这一身熟悉的气息,必然是错不了的。 九妹此刻,体内的通灵宝珠一阵颤动,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当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面带警惕的四处观望。 金蟾见状,连忙化为一股青烟,溜之大吉。 方才隐隐约约有一股妖气,可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九妹心中也是有些诧异,在周围转了一圈,无奈什么也没有发现,索性也就没有再去细究。 却说金蟾回到井中洞府,心中也是一阵惊愕。 好厉害的宝珠! 自己如此小心谨慎,竟然都差点被发现! 若是要硬抢的话,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手。 不过经此一役,对于得到宝珠的**,也是越来越大,他必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仅要将宝珠夺到手,还要一报当年之仇。 父债女还,父亲被老天收了,难道他当年的断指之仇就可以不报了么? 显然没那么简单,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因此一连暗中探查了好几日,发现这狐女与她那凡人丈夫倒是极为恩爱,既然这样的话,不如便抓住她这个弱点下手。 将这凡人抓来,以此威胁,如果她真的对此人有情有义,便不怕她不妥协。 打定了主意,金蟾是毫不留情,直接下手。 这日刘海照常上山砍柴,刚刚离开家门没多久,忽然背后一闷棍打来,他当场便倒地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金蟾已然身处于刘家门前,只见一个老妇人坐在门外纺纱,上前一掌便将其打晕。 九妹在里屋听闻动静,连忙赶了出来。 “想要救刘海和你婆婆,就跟我来!” 说罢!金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茅屋,转而来到了丝瓜山西侧的一处寒潭,跃身而下,从另一处洞口进入到了丝瓜井底下的洞府。 九妹感应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妖气,与上一次在自家井边遇到的那丝妖气几近相同,当下心知不妙,毫不犹豫的便紧追了过去。 进入洞中,乍看之际,只见左右两边的柱子上,分别捆着刘海和婆婆,好几名小妖死死的守在旁边。 < 第74章 第 74 章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呵呵,怎么?你害怕了?你害怕爸妈责骂你?”在车上湘仪突然这么对藜麦说,语气中全是冷漠,让藜麦吓了一大跳。 “我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只是为你感到惋惜罢了,你不应该这样子,你原本有着美好的前途的,现在却被你自己给毁了。”藜麦说道。 “是吗?不是被我给毁的,是被你毁的,藜麦,如果我得不到幸福,那么你也别想得到幸福。”湘仪的语气非常的不友善,就好像是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赌气一样。 藜麦的心又寒了起来,好不容易终于到家了,一家人都对湘仪进行教育,自然她喜欢自己亲哥哥的事情也没能瞒住了,关键是湘仪一点都不在意,她一点都不觉得喜欢自己的亲哥哥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自然也没有那些古怪的心情了。 因为湘仪的不知悔改,藜麦不得不选择远离家人,他来到了中国,一切重新开始,虽然心里惦记着家里的一切,惦记着湘仪,但是却也从来没有回去过。 只希望湘仪能够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过得越来越好,开始新的生活,忘掉过去,忘掉自己,而藜麦也在公司中被简兮所吸引,简兮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一度他非常的纠结,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和简兮表『露』自己的爱意,其实他并不是惧怕公司的人,也不是担心工作受到影响,他所忌惮的不过是湘仪,因为上一段爱情就是在湘仪的破坏中结束的。 藜麦担心湘仪会重蹈覆辙,所以就算是在明白了自己对简兮的心意之后仍旧感到非常的无助和徘徊,直到后来藜麦发现自己真的深深的喜欢上了简兮,如果不和简兮表白在一起的话,一定会感到后悔的。 这才鼓起了勇气和简兮表白,这才终于有了爱情的滋润,所以藜麦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确定和简兮的关系,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便决定要结婚了,这样的速度,简兮并没有想太多,而藜麦却想了很多。 自己结婚的消息一直瞒着家里人,谁也没有告诉,就是希望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带简兮回去,那个时候湘仪也应该死心了,不会再来破坏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藜麦也不知道湘仪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结婚的现场,而且还让自己和简兮变成了一个大笑话,因为湘仪的威胁,藜麦选择了离开。 他知道自己别无办法,继续留下来的话只会给简兮带来更大的伤害罢了,并且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亲妹妹爱上亲哥哥这么一件事情的话,一定会更加的感兴趣,更加的将焦点和话题放在自己的身上。 藜 麦在选择和湘仪离开之后,他便知道自己要被湘仪给控制了,他为了安抚湘仪的情绪,不得不先将她带回国内,而他也只能离开这里了,也许会重新换一个城市继续生活,也许便再也不回来了。 关于未来,藜麦一点也没有想好,他将这些全部告诉简兮,只是希望简兮能够想得开,自己并没有骗过她的感情,只是身不由己,他不能放任自己的亲人不管,自私的和简兮结婚。 如果牺牲幸福可以换来湘仪的宁静和生活,那么藜麦也只能选择这么做了。 简兮在听到了藜麦和湘仪的整个故事之后仰天大笑不已,这是第一次她在藜麦的面前如此失态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必要因为顾虑藜麦对自己的想法而将自己端着,表现得很好很多大度的样子。 她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失去了,她一点都不大气,事实上她就是非常的小气,她也很羡慕湘仪可以无所欲为的样子,不高兴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就到婚礼上大闹一场。 不高兴读书了就旷课去玩,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反正到最后不管怎么样,还有家人为她兜底,她就算是把天花板给闹腾下来了,还是有人在她的背后默默地支撑着她,所以她可以活得那么无所顾忌,那么无所欲为。 简兮是发自内心的感到羡慕,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这样啊,可是她不能,她有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农村里面,家里的父母一点都不能帮衬自己,反而简兮还得在每个月发工资了之后往家里打上一部分钱。 而她也没有疼爱自己的哥哥和兄弟姐妹,她的哥哥只会打击她,只会给她添麻烦而已,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哥哥一点都不疼爱自己,甚至小时候还经常找借口打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出气筒。 也因此简兮到现在还没有原谅自己的哥哥,从来都不给他打电话,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每个月往家里寄的钱很大一部分被父母拿来去补贴哥哥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毕竟在她的父母眼中,她的哥哥才是为他们养老送终的人,女儿始终是要嫁人的,是要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所以她的父母从下就重男轻女,简兮因为缺少父母的关爱,等长大之后就特别的渴望得到。 而她的父母却向来是给多少钱便给多少笑脸,说起来简兮感到非常的心酸,这些年她过得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少回家了,她不想回到那个让她感到无比伤心的家里面,也不想再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了。 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她没有贵人相助,也没有背景和资源,有的只是随时将命豁出去的那份决心和勇气,像个男人一样去争去抢。 “简兮,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变成这样子……”藜麦见简兮又哭又笑的样子,担心简兮因为受不了刺激而再横生枝节,事实上相比起藜麦的逃婚,简兮更难过的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了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哥哥呢? 一个愿意为了妹妹幸福平静生活而愿意放弃自己终生幸福的哥哥,一个后盾的家庭,她什么都没有,失去了藜麦之后,简兮觉得今后的生活只会更难了。 简兮擦干了眼泪,还是那么的倔强,她对藜麦说道:“你走吧,我原谅你了。” 藜麦楞了一下,没有想到简兮竟然会这么说,他以为简兮至少会骂自己几句,或者对自己挽留才对,毕竟和简兮交往的日子,藜麦看得出来简兮还是非常的喜欢自己的,不像是这么冷漠无情的样子。 “你走啊,还不走难道要等着我送你走吗?”简兮突然将声音抬高了八度,像是要生气发火的样子。 藜麦赶紧站了起来,说道:“简兮,谢谢你,我真心的祝愿你幸福,生活得越来越好。” 简兮只是冷哼了一声,藜麦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哪里还敢祈求什么幸福的生活,活着已经是如此的艰难了,怎么还敢去奢望爱情。 简兮觉得自己大概注定是要孤单一辈子了,没关系,反正她原本也就是打算孤单一辈子的,藜麦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罢了,让简兮忘记了自己的命运。 有的东西真的不能期待,因为命里根本载不住。 简兮彻底的认命了,她决定从此以后将自己的心给关起来,以后再也不对任何人动心了,还是像从前那样,一心扑在工作上,在经过藜麦这件事情之后,简兮更加确定自己这辈子与爱情无缘了。 藜麦的身影已经走远了,简兮却还在咖啡馆里面不能自己,她心中悲伤难以表达出来,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不允许自己哭,她甚至拒绝了藜麦要送自己的请求,她将自己包裹起来,披上一层带刺的衣服,上面写着:生人勿近! 简兮不想被人看到她半分难过的样子,她要向所有曾经笑话过她的人,曾经看不起她的人证明:就算没有男人,她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因为她是简兮,一个随时都准备拼命的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清楚了这些,简兮才终于离开了咖啡厅,脸上带着一丝决绝和大义凛然。只是内心的寂寞谁能够懂得呢?没有人能够感同 身受,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体会其他人的悲哀和痛苦。 回到家中看的安好好在喝红酒,好像是非常苦闷的样子,简兮也一时兴起,将安好好的红酒喝了一个精光,在对安好好吐槽完之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至少这个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好朋友可以说说话,总 第75章 第 75 章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深夜11点,老王和竹中准时出现在马库斯伯爵的府邸门口,今天傍晚时分下了一场雨,以至于现在的顿沃内城愈发阴冷『潮』湿阴冷『潮』湿,因为瘟疫导致的物资短缺,使得这种冷雨也充满了杀伤力,就像是今夜,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低温和饥饿死去。 冷雨凄风带来的也不一定是坏处,至少对于老王和竹中来说,铁面督军的巡查力度很弱,是以两个人一路行来,行踪隐秘,未被发现。 今天是他们在羞辱试炼世界中的最后一天,在接触了马库斯之后,老王和竹中在顿沃内城稍呆一阵,完成了一些部署之后立即回到了酿酒区。 他们开始着力扩充圣童军的势力,借助保皇党的力量训练圣童军的私人武装,和训练军队不同,他们只要能在就作战中稳占上风即可。 经过这一系列行动,圣童军加强整个区域的规范『性』和秩序『性』,老王和竹中的混『乱』值也因此被控制的很好,距离世界结束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这种情况能够持续到羞辱试炼世界结束,他们小队获取混『乱』值体系奖励是肯定的。 就在今晚,老王和竹中还有重要的事情待做——他们和马库斯约定的沙龙聚会日就在今晚。 之前,二人已经派莉莉丝又拜访了马库斯伯爵一次,告诉他科尔沃同意晚上出席他的政治俱乐部沙龙,并确定了具体时间和地点。 老王和竹中距离成功完成羞辱世界,只欠缺固定任务c的后半部分,尽管他们现在的世界探索任务和已经完成的固定任务赚到了不少的随机点,可是还不足以抵扣任务c失败的巨额罚款,以随机空间的严谨和变态,绝对不会让选拔者这么轻松的靠缴纳罚款活命。 基于这个原因,老王和竹中这个新组建的队伍能走多远,很大程度上还是要看今天晚上能不成功完成任务c的后半段获取这些人的支持,一点都不比战斗轻松! 在马库斯府邸门口迎接老王和竹中的是个熟人——狗腿子管家,这家伙看见一身黑衣的老王和竹中走来,立即热情的迎上来,嘘寒问暖,将他们引进府邸内部,直接面见伯爵。 “晚上好马克梅森先生,您很准时,可是我们说好的科尔沃阁下呢?要知道,我的政治盟友们可都到了,他们正在娱乐室等着呢,前护国者要是不来的话,我可没把握说服他们。”马库斯一看只有老王和竹中爷儿俩,预期中的科尔沃并没有出现,立即皱着眉头,有些语气不悦的问道。 “伯爵阁下您就放心吧。”老王笑着回道:“前护国 者行动独立,他决定自己前来,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相信他马上就到了,不如带我们先去见见您的政治盟友们,我保证,科尔沃阁下到之前,我们绝不做任何游说,保证您的安全,这样,您看可以么?” 马库斯犹豫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这两个人会冲入沙龙现场,不管不顾的开始播放那种足可以掉脑袋的所谓证据。 可是,伯爵大人转念再一想,他今晚的计划可是有上层保护的,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有人扛着,只是可惜,等会可能要吓得各位蒙在鼓里的骑墙派『尿』裤子了。 念及此,马库斯微微笑了笑,又放下心来道:“哦,原来是这样,前护国者还真是个谨慎的人,这样的话,二位就先跟着我去沙龙,我们一同在那里等着他到场好了,来,请吧。” 老王跟在马库斯身后,通过队伍内部频道传音给竹中道:“竹子,你能不能大概其的先探测看看,这个货的行为和我们所料的不差,我约莫着他留了后手。” 这是成队之后改观最明显的好处之一了,老王和竹中在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趁别人不注意,通过对眼神或者低声交谈几句这种原始的方式沟通,所有的交流问题都可以在队伍频道里解决,保密『性』和便利『性』都有非常大的提高。 “知道了大叔,我从刚才进门的时候就一直在做,目前没有探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等会儿到了沙龙的地点,我再看看。”竹中回答道。 事情发展到现在,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马库斯伯爵根本不相信所谓科尔沃许下的诺言,或者说这些好处还不足以让这个成熟的政治家去冒险一搏。 可是,科尔沃还活着,正在接触帝国大臣这个消息,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机会,马库斯这种人看见利益在眼前,又怎么会不去争取一下? 他立即假意答应老王提出的请求,然后转过身就当上了二五仔,将事情报告给了摄政王,这种背信弃义,暗地『插』刀的行为在政治家圈子里面根本就不叫事儿。 于是,在摄政王的授意下,今晚的沙龙集会注定宴无好宴,科尔沃在侦查和潜行方面的精明帝国无人能出其右,为了力求保险和真实,今天的沙龙会场里除了不知道真相的几十位骑墙派皇家大臣,还真的就只有马库斯伯爵府和他的仆役和下人。 不过,摄政王怎么会放掉这么一条大鱼,他采用的方式是从外包围,在距离马库斯府邸的安全距离,早就有人举着望远镜对整座府邸进行监视,一旦科尔沃进入沙龙会场,这次的沙龙聚会正式开始, 马库斯伯爵就会走到窗边用特殊动作发出信号。 监视人员收到信号之后,立即通知附近行动部队开始靠近马库斯伯爵府邸没进行伏击。 最后,在沙龙结束后,不管科尔沃有没有成功说服这些骑墙派的大臣,作为地主的马库斯必然会将科尔沃送出门,而伯爵府邸的大门在科尔沃身后关上,即为开始行动信号。 这次的铁面督军们准备非常充分,没有高脚卫士这种可能造成误伤的兵器,却多了很多捕网和粉尘炸弹这种困敌道具,有心算无心,科尔沃这次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想的没错,如果真的这样进行,科尔沃能不能逃脱还真很难说,没准,老王小队和科尔沃三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问题还是存在的,打比方说,如果你要捕鱼的话,那么至少水里要有鱼,可现在,水里最大的那条叫做科尔沃的鱼,可是根本不打算游过来的,或者说,他都不知道今晚的局,他本该游过来。 老王和竹中当然不傻。 在马库斯伯爵说出“艾米丽女皇万岁的!”的时候老王为什么会停顿,就是因为他的任务信息里面,进度数字压根没跳表,这算是随机空间给予选拔者在试炼世界中的一种特殊优待,数字化的任务进度,也能够当做测谎仪来使用。 老王能注意到东西,竹中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小家伙立即通过队伍频道告诉老王,不要异动,就听这个家伙胡扯,答应他剩下的全部请求,老王也立马就明白了,小家伙准备利用马库斯,将计就计。 两人走进会场,沙龙即将开始,这些丹沃尔帝国的政治精英们纷纷三五成群的和自己熟识的同僚聚在一起,谈论着最近动『荡』的政局,没什么人注意到老王和竹中。 前几天甘博尔督军先被劫持后被杀死的事件,这无疑让所有朝臣头上都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场的所有成员都不是相信官方说法的人,甘博尔的惨死究竟代表什么,这些嗅觉比狗都灵的家伙们清楚的很,这是忠于皇室势力的强势回归所传达的信号,想要继续活下去甚至继续荣华富贵,在场的骑墙派们都要慎重考虑一下今后在朝堂上的举动了。 马库斯伯爵把老王和竹中引到会场,告了声失陪,就准备再去大门口等等,他是认识科尔沃的,在门口亲自迎接才能真正确认来的是不是正主,而且,还有六七位皇家大臣今天也迟到了,顺便接一下也是好的。 伯爵刚转过身刚想走,突然觉得身后有人扯他的衣襟,他回头一看,是跟着马 克梅森一起行动的那个小孩,这位马克梅森从来没有提及过他的身份,马库斯自己也没有多问,这会儿突然看见小男孩儿拽住他的衣襟,他才真正开始注意到这个孩子。 小家伙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过这个表情却让马库斯伯爵不禁有点心头犯嘀咕,这个孩子的笑脸,怎么和寻常人家的看起来不太一样? 马库斯伯爵虽然疑『惑』,可到底是个身处高位已久的人,再怎么也不会被个孩子的奇怪表情镇住,他和蔼的『摸』『摸』竹中的头道:“这位年轻的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你帮忙伯爵大人,我想告诉你,今天你走不了了!”竹中还是笑眯眯的,刚才拽着伯爵衣襟的独臂已经松开了, 第76章 第 76 章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天一早,黑远山里,却吵闹的仿佛是个菜市场。 其实,平日里,黑远山也不会安静,因为是不是有魔兽嘶吼,有鸟雀鸣叫,但今天的吵闹,却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数万人! 罗元城的大军,醒过来之后,开始进食早餐,为着待会儿即将到来的大决战,或者说是大捡钱行动,补充体力…… 不少士兵打着哈欠,见面打个招呼:“嘿,老李你昨天捡了多少钱?” “不多,也就七八十个,老子的手都酸了……” “呵呵呵,你还只是手酸,我特么都抽筋了!” “你们这算什么,老子昨天晚上做梦,都梦着在捡魔兽晶核……结果把睡在我隔壁的老王的裤子都给扒了……” “卧槽,原来是你!特么的,老子一早醒来,裤子居然被人脱了,老子还以为哪个兄弟忍不住了,爆了老子的菊花呢……” 诸如此类的谈话,处处可见,完全让人无法感受到,这是一股正准备进行生死大战的军队…… 叶谦这边也醒来了,昨天,谁都知道,那魔神一般屠杀黑远山魔兽的人是谁,因此,叶谦这边,除了罗英过来了一下,没有人过来打扰他。 只有王大胡子一队先锋,守护在他四周。 睡醒之后,让叶谦有些吃惊的是,罗英居然给他送来了早餐。很简单,就是煮的粥,里面加了点儿魔兽肉,煮的稀烂。 叶谦喝了几口,味道说不上特别美味,却也不差。他笑道:“这是你做的?” 罗英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叶大人,味道如何?” 叶谦皱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马马虎虎,还能吃。” 听了叶谦这种评价,罗英顿时脸『色』微沉,心也沉了下去。是啊,这家伙自己烤肉那么美味,自然看不上这种不怎么样的粥…… 结果叶谦却是哈哈大笑,道:“逗你的,还不错,如果你平时很少做饭的话,这个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 说完之后,他把空空如也的饭碗递给了罗英,拍拍屁股道:“吃饱了也有力气了,哥走了,杀魔兽去,早点解决这边的事儿,哥可耽搁不起时间呀!罗小妞,谢谢你的早餐,『摸』『摸』大。” 他话里的深意,罗英没有注意到,她也根本不知道,『摸』『摸』大是啥意思。再仔细一看手里的空碗,这家伙已经把粥喝光了!如果是难喝的话,他显然不可能喝下去。 再加上叶谦说的话,罗 英顿时心情美妙了起来。拿着个饭碗,站在那里憧憬,若是有一天,自己能够做出让叶谦竖起拇指的菜,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她这副模样,却是落在了王大胡子眼中。他抬头望天,产叹一声道:“唉,咱们这罗元城的一枝花,怕是心有所属了哦!” 旁边有属下奇怪的问道:“都尉,你咋知道的啊?” “老子来罗元城起码也有十来年了,从个小兵爬到都尉。我可以说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但是,大小姐什么时候,『露』出过这么小女儿的姿态?”王大胡子感慨道。 那属下一想,印象之中的大小姐,一直都是堪比男儿般的英姿飒爽,说话做事,都非常的果决,有大威严在身。 否则的话,如果仅仅是因为她是罗城主的女儿,就担任罗元城大军统帅,绝不可能! 她不仅修为有窥道境六重,处理各种事务,手段也是非常的老辣,在普通士兵的眼中,大小姐是一个无所不能却又很和蔼的人,但和蔼却并不意味着她脾气好,大小姐严厉执行军法的时候,那也当真是杀人不眨眼! 他微微一愣,是啊,什么时候见过大小姐『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看这样子,大小姐的确是心有所属了…… 啊,这可真是全罗元城所有单身男人的噩耗啊…… 叶谦却不知道这个噩耗,他已经来到了黑远峰。 即便是前面一切顺利,但叶谦也从来不是一个得志便猖狂的人。他依然很小心翼翼的,黑远山的魔兽可以形成如此大规模的军队,有组织有纪律,其头领绝非寻常之辈。 在叶谦看来,只可能有两种情况,其一,黑远山之中,出现了一头极为聪明并且实力高强的魔兽兽王,它以强悍的实力,征服了各方兽王,将黑远山所有魔兽聚拢集合在了一起。并且以绝强的威势,号令四方,让所有魔兽都臣服与它,听命与它。 另外一种情况,那便是有人,来到了黑远山之中。这人的实力肯定不弱,最起码,也有窥道境八重的实力,否则的话,无法镇压住这些兽王级的魔兽。而且,此人必然拥有着某种掌控魔兽的手段,以此来号令魔兽。 这两种可能『性』,叶谦都觉得有可能,但他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叶谦经过一系列的杀戮,发现这些魔兽,并不同于离火界的妖兽,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是,魔兽的智慧却极为低下,比如他杀过了好几只窥道境七重级别的兽王,根本没有太多的灵智,而在离火界,窥道境七重的妖兽,不说幻化人形,说 几句人话绝对没问题,而且灵智不比人类差多少。 可见,这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物种。 窥道境七重的兽王也就那样,叶谦觉得,即便是窥道境八重甚至是九重级别的魔兽,智慧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而黑远山之中的魔兽,每三年一次,每次分三波,对罗元城发动进攻,如此有规律『性』,怎么看,这似乎都是人类的手笔…… 不过,叶谦并不在意,不管是人还是魔兽,杀了就是了。简单,直接,粗暴! 因此,叶谦来到了黑远山,也没有去隐蔽什么身形,以他的实力,即便是窥道境九重的强者,也未必有资格让他全神贯注的去对待。 叶谦上山,后方却没有人跟着,这是他要求的。因为叶谦很清楚,前面跨越七柱峰,战斗可以很随意,但是现在,只怕是接近对方的老巢了,不可以掉以轻心。 他自然无所谓,但那些普通士兵如果跟上来,伤亡可能会很大。 刚一登上黑远峰,叶谦就感觉到了不同于之前的气息,黑远山里安静极了,但这并不正常。因为按道理来说,黑远峰上,应该还会有着数量将近 第78章 成长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门内是一个灰色的房间,如同大型神术训练场一般空空荡荡,天花板足有七八米高,地面上则绘着一个散发着光芒,由无数复杂而模糊的线条与神圣符文组成的巨大神术阵。 数位圣职者分散地站在神术阵的内部节点处,其中有四人穿着红衣主教袍,其余人穿着黑色的长袍,林顿一眼便看出,其中一个穿着红衣主教袍的老者正是安其罗,不过看起来明显地要比十几年后年轻许多,看起来顶多只有五六十岁。 此刻,几人身上正澎湃激荡着神圣浩瀚的圣力气息,身后延伸出圣洁的白色光翼,如同降临凡世的天使一般,悬浮在离地数尺的位置,似乎正维持着某种神术。 “这是...神眷术的类天使状态...” 看着几个红衣主教身后神圣符文流转的光翼,林顿立刻回想起当初安其罗与那位“晶蓝魔导师”交手时的状态,心中不禁凛然。 什么神术,居然需要几位开启神眷术的红衣大主教一同维持? 而在他们前方的接近阵法中心位置,则是一个穿着“代行者”的黑色长袍、面色苍白的男子,以及一名身材细瘦,面色惨白僵硬的女性。 林顿立刻从男子的服饰和与柯蒂有几分相似的五官猜到,这应该就是宗教裁判所所长古雷温,而他身边那位穿着“神罚者”长袍,双眼如同纯净的红曜石般的女子,应该是埋葬机关的总长,“凝固的神罚”瑟尔纳特——据说她在数十年前圣索泰尔九世加冕时,便已经突破传奇,成为执掌埋葬机关的首席神罚者了。 此刻,这两人和几位身穿代行者长袍的审判者正单膝跪在地上,身上散发出浓郁到近乎凝固的庞大能量气息,单手与地面上的神术阵能量节点相连,全力往地下的神术阵输入力量,维持着整个阵法的运转。 而在整个神术阵最中心的阵眼处,则竖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黑色十字架,上面钉着一个女子,赫然便是小柯蒂利亚的母亲。 但此刻她的样子让人触目惊心,手掌,脚背,咽喉等位置,全部被闪烁着银色光芒的圣刑钉穿透,整个人钉在了十字架上,而在她的小腹处,则插着一根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绘刻着复杂的神术符号花纹的银色长剑,散发出冰冷璀璨,充满神圣感的光芒,一圈圈神圣符文围绕着长剑缓缓旋转,仔细看的话,正有如烟如雾的灰黑色气息不断从长剑刺入的伤口处溢散,接着被长剑的剑刃所吸收。 女子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她低着头,褐色的长发盖住了眼睛,不知是死是活,深红到近乎发黑 的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划过她的身体,最后顺着十字架上复杂的神术花纹流下,汇入到地面上与十字架相接的神术阵线条和符号之中。 而在钉着女子的十字架背后,隐隐浮现出一个高大的灰黑色半透明虚影。 那是一只巨兽般的怪物轮廓,长着如山羊似的弯曲犄角,背部长着山峰状的骨刺,尾部则隐约分叉成九条海蛇的形状,如同黑龙的头部几乎顶到了天花板,仅仅只是看着,便给人一种巨大的冲击感。 扭曲,憎恨,杀戮,贪婪,暴怒,傲慢,嫉妒…它就仿佛是这些负面概念的具现化所组成的集合一般。 第一眼看到那个虚影,林顿便感觉到许多纯粹邪恶的意念涌入脑海之中,虽然不是非常强烈,却让他心中一凛。 “在纯粹梦境的世界,这种意念竟然能够影响到处于‘旁观模式’的我的心神?” “这真的只是柯蒂学姐梦境中虚构出来的东西?” 林顿眯起眼睛,这恶魔虚影虽然没有外泄出如何强大的能量气场,但它的存在感,似乎要远远强于这梦境中所有人,甚至柯蒂学姐本身。 然而,在恶魔虚影身上,此刻却正捆缚着足足十几道如同从虚空之中伸出一般的金色符文锁链。 这些锁链似乎是由无数神圣符文以复杂到难以想象的连接方式所铆接而成,但若是仔细看,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看清。 而在恶魔虚影躯干的位置,也被一根巨大的银色能量贯穿,能量周围萦绕着无数拳头大小的神圣符文,而轮廓赫然就是将柯蒂母亲贯穿的那把银色长剑的放大版。 恶魔虚影在束缚中不断扭曲、挣扎,发出无声却仿佛能够震动灵魂的咆哮,直接回荡在林顿的脑海中,覆盖了其他所有的声音,而在它的周围,整个梦境空间在更加快速地破碎、崩解,并不断向外扩散,似乎随时可能彻底崩溃。 林顿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小柯蒂神色凄怆,仿佛丝毫没有畏惧,一边呼喊着什么,一边奋力向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双目紧闭的女子冲去。 林顿看到神术阵内部的圣职者们都已经注意到跑向十字架的“不速之客”,无不露出了无比惊讶,甚至恐惧的神色,大声向女孩喊着什么,却并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挡——显然,为了维持这个神术阵的运转,此刻所有人都已经全力以赴,分身乏术。 宗教裁判所所长古雷温眼中阴云密布,对身边穿着“神罚者”长袍的瑟尔纳特说了句什么。 瑟尔纳特面色僵硬无表情地转过 头,保持着维持着神术阵运转的动作,接着,如同红曜石般深红色的瞳孔中突然毫无预兆地,向女孩打出了一道鲜红的射线。 林顿眼皮一跳,以小柯蒂的能力,她根本不可能闪躲得了这种速度的射线,必然会被这道不知有何效果的射线击中! 然而,女孩身上却突然闪烁出一道柔和的浅金色光芒,如同和煦的暖阳,瞬间将这道鲜红的射线抵消。 而在女孩的脚步接近到距离地面上纷繁复杂的神术阵线条还有两三米时,其中一位红衣大主教顿了顿手中的主教权杖,顿时一道无形的障壁突然从神术阵的边缘升起,其上神术符文流转,将整个阵法内部区域全部隔离了起来。 柯蒂利亚来到已经激活了防御机制的神术阵前,她看着面前符文流转的光罩,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瞬,便继续冲向神术阵内部! 说来奇怪,就在女孩的身体触碰到神术护盾的瞬间,那道柔和的金色光芒再次出现,覆盖了女孩的全身,让她如同融入大海的水滴一般,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神术护罩! 林顿注意到,就在这时,自己的老师安其罗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扭头看向他所在的门口。 林顿开始时还以为安其罗发现了自己,但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环顾左右,这才注意到,房间靠门一侧的角落里,横七竖八地倒下了几个穿着审判者长袍的身影,而原本还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胖子奥罗索,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柯蒂利亚也已经来到了钉着自己母亲的十字架跟前,她的小脸上显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不顾自己父亲在身后厉声呵斥着什么,举起双手,握住最下方那把正插在自己母亲腹部的银色长剑,用尽全力,将那把闪烁着冰冷璀璨光芒的长剑拔了出来! 长剑被从女子的身体中抽出,带出了一蓬暗红发黑的血液,洒落在地面,竟然将不知什么材质的地面腐蚀出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噗——古雷温、瑟尔纳特,以及包 第79章 补昨天加更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混蛋,你放开我!” 冷瑶脸颊飞红,面红耳赤的不停惊喊着。 出生在中围圈域冷家的她,自幼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剑道天赋,受家族举荐,得天剑圣门一位长老看中,成为了天剑圣门的核心栽培弟子。 哪怕是在中围圈域里,无论她走到哪里,无不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从来都没有人,敢如此的对她无礼过。 今日在这外围圈域的千迹城中,她不仅遇到了一个胆敢冒犯她之人。 对方更是还扬言,欲要掌…掌她的臀! 而且,还是当着如此众多人的面。 这,简直是太遭辱了。 眼角的余光,见到叶长空那缓缓扬起的手掌,她终于知道怕了。 倘若对方真的这么做了,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来见人。 “我知道错了,求你放开我。” 冷瑶从未遭受过这样的委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性情好强的她,却是强忍着心头的委屈,为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来,只是发出了如此带有哀求之意的声音。 “我拒绝成为你的剑侍,你不是想要如此当众褥我吗?” “我只是将你原本想要对我做的,施加在了你的身上而已。” “反正今日之事,已经无法善了了,我自不会忌惮你那天剑圣宗弟子的身份。” 叶长空见到冷瑶如此主动服软认错,扬起的手掌微微一顿,有意的如此开口说道。 冷瑶的娇蛮,固然可恨。 但事情,归根到底,都是因那柳杰才挑拨而起的。 现在对方已经怕了,知道错了,开始主动向他求饶了。 那么眼下这事情,就还没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他的这番举动,也仅仅只是对冷瑶进行恐吓而已。 让冷瑶明白,他并非是好欺的,倘若是将他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先前的恼怒,固然是令他感到非常可气。 不过,以他如今的心境,还不至于被气得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后果的地步。 他不在乎冷瑶的报复,更不在乎冷瑶天剑圣宗弟子的身份。 今日,倘若真的与冷瑶彻底闹开了,给予了冷瑶一个深刻教训后。 他大不了就是动用空间传送符箓,离开千迹城。 圣域之大,总有他容身之处。 可他却没办法,不为杨依依和唐月蓉考虑 。 故此,此刻说出这么一番话语,自是有一种刻意提醒冷瑶的意思。 只要冷瑶愿意就此罢手,不将他给逼急了,他也不至于会真如此的当众羞辱冷瑶。 “只要你放开我,此事就此了结,如何。” 冷瑶自是听出了叶长空话语间的意思,连忙出声哀求道。 可能她真的欺人太甚,将叶长空给逼急了,叶长空才会做出如此冒犯她的疯狂之举来。 当下,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贞洁,她不得不放**为天之娇女的骄傲,选择如此向叶长空服软。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不然,哪怕整个千迹城都容不下我,我也必会让你付出代价。” 叶长空所处这番话后,很是干脆的撒手,松开了冷瑶。 他不怕冷瑶会反悔。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动用空间传送符箓被逼得离开千迹城而已。 当下,仅仅面对冷瑶以及柳杰等一行人,他想要带着杨依依、唐月蓉走,对方还留不住他。 “叶长空对吧,我记住你了。” “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在千迹城中再见到你!” 冷瑶恢复自由后,连忙拉开了与叶长空的距离,摔着疼痛难忍的双臂,咬牙切齿的瞪着叶长空。 她已经见识到了叶长空肉身力量的强大,吃了如此大亏,自是不敢再离叶长空太近了。 就连此刻,说出这番委屈至极的威胁话语时,都与叶长空拉开距离后,才敢再说出来。 “我们走。” 丢了如此之大的脸,她自是没心情再在着百里剑庐中呆下去了。 狠狠的对着柳杰等人道了声,转身就走。 “冷瑶姐,我们就这样走了?” “冷瑶姐,你就这样放过那小子了?” 柳杰已经另一位青年,面色一怔,根本弄不明白冷瑶在想些什么。 按道理,换做任何一个具有着冷瑶这般身份之人,在叶长空手中吃了如此之亏,得以脱身之后,必是会狠狠的进行报复吧。 而叶长空又在千迹书院所掌控的大古迹中,只要她一声令下。 那镇守在百里剑庐中的千迹书院之人,怕是立刻就会赶来,将叶长空给拿下。 到时候,叶长空还不是任凭她处置。 可,她却是就这么的走了。 正如先前她承诺叶长空般,只要叶长空放了她,此事就如此了结了 ? “闭嘴。”冷瑶狠狠的瞪了柳杰一眼:“若非是你,我又怎会如此难堪。” 叶长空如此冒犯轻薄于她,她又如何甘心就这般算了。 只是,身为剑修的她。 行事便是如此,说一不二,绝不出尔反尔。 否则,有违背她之所修之剑道。 再则她又是天剑圣宗的天之娇女,有着属于她的骄傲。 固然做不出,依靠背景、靠山来欺压他人的行为。 哪怕现在,她不如叶长空。 但她相信,总会有一日,她会凭借自己的实力,将这个亏给讨要回来。 只要叶长空还在千迹城中。 “还好。” 看着冷瑶就这般负气的离开了,唐月蓉不由长松了一口气。 事情,并没有到达最后那无法收场的地步。 刚才她可是真担心,叶长空脑袋突然发热,当真在如此众多人的面掌冷瑶的臀。 不然的话,事情怕就不是如此这么简单了。 冷瑶遭受了如此**,事后,必是会与叶长空陷入不死不休的境地。 好在,叶长空处事还算冷静,并没有真的下手,只是那般对冷瑶进行恐吓而已。 就如同先前,他对柳杰的恐吓一般。 不过,唐月蓉不知道的是。 叶长空说柳杰会死,并非是在恐吓柳杰,而是很认真的。 只是,在这百里剑庐中,有着种种顾忌,叶长空不想招惹上千迹书院的麻烦,才没有当场动手。 等到离开百里剑庐后,他定不会放过柳杰。 “她该不会是去喊人了吧?” 杨依依则是有些担心的道。 第80章 第 80 章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圣路结束了! 萧晨与楚阳旭并列青龙圣路第一,小可爱第二,而第三则是佛子,这让佛子一脸懵『逼』。请百度搜索 而三甲评定,玉天衡脸『色』变了。 萧晨与楚阳旭并列他没意见,小可爱第二他也没有意见。毕竟三人都是走完了天路,到第三事佛子,这凭什么?! 佛子踏足九百零三阶! 敌科远远方艘术由冷恨我接 敌科远远方艘术由冷恨我接 白衣老者引路,黑衣老者断后,当他踏入青铜石门之后,石门关闭,消失,而众人早已经消失在圣路之。 而他剑子玉天衡同样是九百零三阶,为何,第三不是他? 凭什么! 佛子看着剑子玉天衡,缓缓的道:“玉居士不要恼怒,贫僧之所以能够排在第三,可能是因为贫僧你持久吧。” “噗!” 一句话,众人笑了。 玉天衡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紫,难看无,最终拂袖而去,而面对众人的笑声,佛子继续懵『逼』。 他的确剑子在圣路之坚持的久啊! 你们为何发笑? 随后,他看向龙玄机等人,询问道:“龙居士,诸位,贫僧是否说错话了?” 龙玄机等人笑着摇头。 后地不不鬼结恨所孤早故克 “没有,佛子说的对,你的确玉天衡持久。” 佛子继续发问:“那你们为何笑?” 龙玄机道:“我们是在恭喜你啊,恭喜佛子成为青龙圣路的三甲。” 佛子微微一笑。 结地远远情艘察陌冷艘秘月 “多谢诸位施主了!” 结地远远情艘察陌冷艘秘月 龙玄机仙帝七重天巅峰。 众人再一次笑出声来,佛子不解的挠了挠头,难道不是么? 出家人四大皆空,自然不懂红尘间的荤话,所以可怜的佛子一直懵『逼』。 ...... 五天后,萧晨三人恢复,走出宫殿,随后跟随而来的便是黑白两位强者,此时天路威压散尽,所有人都是走了过来,站在宫殿之下。 白衣强者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青龙圣路结束,三甲为萧晨与楚阳旭,小可爱与缘尘!” 缘尘是佛子的法号。 四人站在众人面前,随后黑袍长老缓缓开口:“如今圣路结束,手没有圣令者,天路没有踏入六重 天者,退出圣路。” 话音落下,万人有三千人退出。 他们有的没有圣令,有的没有踏入六重天路,离开圣路,此时还剩下七千人左右。 两人点了点头。 然后手仙力震杀而出,顿时宫殿衍化,瞬间化作成为一道巨大的青铜巨门,巨门缓缓打来。 敌远仇地情后察由孤阳主诺 其,气息强横。 所有人都是不由得后退。 随后,目光渐渐闪烁。 他们已经通过了圣路,只要走出青铜石门,他们是圣道学宫的预备弟子了。 光是想想是激动。 “过青铜石门,可为圣道学宫的预备弟子,但是你们记住,圣路不是你们的最终考验,你们的考验自踏入青铜石门后才刚刚开始,最终能都留下,成为圣道学宫的弟子,还需要看你们造化!” 萧晨八人踏步而去,楚阳旭等人同样如此,青铜石门涌入七千人,浩浩『荡』『荡』,人山人海。 嗡嗡! 白衣老者引路,黑衣老者断后,当他踏入青铜石门之后,石门关闭,消失,而众人早已经消失在圣路之。 敌不地不独敌球战孤我岗秘 此时萧晨脚踏的是圣朝之地的最顶尖之地,圣道学宫之下。 圣道学宫战地广大,不计其数。 起码有数十万里的疆域。 此时,萧晨等人来到的便是一座浩瀚的城池,当他们到来的时候,其他圣路也有闯过圣路的圣朝。 “你们暂时在这里,三天后,带你们入圣道学宫接受考验,而这里也会有陆续的圣路天骄到来,不许惹事。”白衣长老缓缓的道。 众人点头。 后地不科独后学所阳陌科所 随后黑衣老者道:“不打死都不算事,你们可以欺负别人但是同样也可以被欺负,我和老白不会管,不死不要来找我们。” 众人愕然。 后仇不科情艘球战月主科所 这红白脸唱的过分了嗷。 后仇不科情艘球战月主科所 “没有,佛子说的对,你的确玉天衡持久。” 前面白长老刚刚说完不准惹事,后脚黑长老便是说不死都不算事,那其的意思是只要不杀人,都是允许的! 众人眸子在动『荡』。 竞争竟如此残酷。 随后萧晨他们被分配到住处,是一道别院,这个城市是空城,专 门收纳通过圣路的弟子。 后不远远情孙察由阳吉诺战 后不远远情孙察由阳吉诺战 四人站在众人面前,随后黑袍长老缓缓开口:“如今圣路结束,手没有圣令者,天路没有踏入六重天者,退出圣路。” 所以,最不缺的是住处。 萧晨八人来到这里,不由得一笑,圣道学宫还真是阔绰啊,这样的别院不算差了。 住三天,然后便是停滞数年。 简直浪费! “萧晨,你说我们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小可爱通过圣路,位列第二,所以这一路可把他臭屁坏了,尾巴都快要翘到天去了。 众人都是脸带着笑容。 此时,众人的境界还没有恢复,依旧是圣路之被压制的境界,萧晨与小可爱仙帝八重天层次。 龙玄机仙帝七重天巅峰。 而沈泪等人也是刚刚踏入仙帝七重天巅峰层次,还不稳定,属于出了圣路才破境的。 毕竟,其他人同样如此。 被压制境界。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战斗吧。”萧晨笑着说道,他的眸子染着一抹战意,化解不开。 “战斗?!” “那为什么什 第81章 81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季青帮我拿一下, 我去一下卫生间。”瑞和跟三姨夫聊完之后, 将酒杯递给周季青。 等瑞和走远,周周仲青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你们的酒也喝完啦?来酒杯给我,我去给你再添一份。”伸手去拿周季青手中的酒杯。 “大哥让我拿着的, 一会儿回来他应该还要喝。”周季青认真地说, 然后将自己和周青青的空酒杯给周仲青。周仲青咬牙,为了不引起注意也不敢硬拿,收拾好空酒杯之后不动声色地撞了周季青一下。 “哎哟!”周季青踉跄一下差点跌倒,手中的酒杯也溢出一些果酒,但还是稳稳当当地在他手中。 “三弟对不住, 我不是故意的。”周仲青暗暗咬牙, 抬眼看向别墅的方向,最后跺跺脚还是赶紧跟过去。他心神不宁, 绝对无法在这里等消息! 这场宴会是周七舅举办的, 就在周七舅自己的大别墅里。院子的草坪上摆满了白色的桌子, 淡粉色的纱帘随风而动, 色彩斑斓的花点缀其间, 今天也是周七舅女儿十三岁的生日, 所以这场宴会既是家庭聚会,也是庆生会。 瑞和穿过草坪进入别墅,别墅一楼大厅的人也不少, 小表妹的小朋友小同学正在玩游戏,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精力旺盛, 闹得不行,欢乐的笑声和尖叫声几乎要穿破屋顶。佣人穿梭其间,不停地帮忙送饮料水果蛋糕,快速地收拾桌上地上的空杯子等东西。 从卫生间里出来后瑞和再次从大厅经过,一个身材矮小穿着蓬蓬仙女裙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年纪,头发烫染成棕色短卷发,看起来就像布娃娃一样精致可爱。女孩路过瑞和身边,瑞和侧身让了让,忽然女孩似乎脚下一崴,一下子往他身上倒。 瑞和自然是伸手去扶的。女孩有些矮,身高大概只到他胸口,所以他需要微微躬身才能有礼数地扶住对方,在那一刻,一股强力袭来,看起来柔弱的小女孩竟然爆发出惊人的冲击力,随着冲击力而来的还有一把泛着寒光的尖刀。 女孩借着瑞和搀扶的动作扑过来,干净利落地将刀往他的心脏上戳。 在这万分紧急的一刻,瑞和忽然想到了薛礼。 他发现要他命的人都很喜欢近身,薛礼是这样,今晚的杀手也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要想杀一个精神力者,近身尖刀入心脏确实是最好的办法。精神力者有防护罩,但也不是时时刻刻外放精神力来拱卫自身的,消耗不起!所以一般是危险来临时才会张开防护罩,作战 经验丰富的人撑起精神力防护罩连一秒都不需要。 但如果动手的人出乎意料,被刺杀者可能就因为那一两秒的延迟而毙命。没有精神力防护罩的精神力者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有血有肉,专业的刺杀者将武器刺入心脏,一息间就能将心脏捅个稀巴烂,无力回天。 薛礼是以同学以及好友的名义打消他的警惕心,这个杀手则是与周仲青一起出手,一个下药一个动手。 他的心脏却不是那么容易被他们捅的。 瑞和握住对方的手一扭,刀落到他手里,同时膝盖撞上对方的肚子,借势将人掀起来摔出去。 女孩的裙子的空中像花一样旋转开,最后砸落在地,女孩踉跄两下站稳,扭断的右手手掌无力地垂着,她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抬起的眼睛凌厉煞气,全然不似十二三岁的孩子。 “啊啊!!!” 大厅里的客人们尖叫起来,慌忙躲闪。 女孩不为所动,继续朝瑞和冲过来。没有精神力的人不足为惧,她对自己的刺杀技术很有信心,右手断了而已,她还有一只手一双脚! 很巧,瑞和对自己的精神力也很有信心,浓稠的精神力砸出去,全部砸在女孩身上。女孩眼中染上惊恐,然后定格在这一刻,人啪叽倒地一动不动。 威廉他们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很快将女孩绑了起来。事情发生在一瞬,大厅的孩子们飞奔出去,外面的大人很快冲进来,周七舅着急地跑上前来,明明今晚夜风微凉,这一路跑来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没事吧?元青?!” 瑞和扬声应了一声,周七舅循声赶过来,见瑞和没有事很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威廉他们手中的女孩,瞪大眼睛:“这是怎么了?我听他们说有人拿刀捅你——” “就是她。”瑞和走上前去,抓住女孩的下巴将她的打量一番,然后揉捏她的脸。“脸有古怪,七舅,你让表妹过来认认人。” 周七舅赶紧将女儿带过来,女儿认了认:“我不认识她。”又问其他小伙伴,小伙伴都说不认识。 “那就是混进来的了。”瑞和笑着说,“七舅别着急,直接报警就行,让警厅去查。” 周七舅一拍大腿:“对!” 聚会聚出个杀手,周七舅真是吓死了,赶紧停掉聚会,吩咐人照顾好各位小小姐小少爷,务必一个个安全地送到对方家长手中。 警厅很快来人将杀手提走,瑞和接过周季青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晃了晃,蓝色的果酒在 透明的杯壁上划过,看起来澄澈又梦幻。“你二哥呢? “二哥、不知道啊,好像走了。”周季青咽了咽口水:“大哥,你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 不然的话怎么能这么淡定,还有心情过来取这杯酒! “差不多了,偶尔一次。”瑞和笑了,“这杯酒没动过吧?” 周季青忙摇头:“你让我帮忙拿,我都没敢放手。”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将酒杯给他的时候说的话以及看他的眼神,都让他觉得一定要听大哥的命令。因而听到大厅那边出事了,他甚至是握着酒杯冲过去的,根本不敢放下来。 “做得好。”瑞和夸了他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周季青就觉得有些高兴,脸都红了。 瑞和将酒杯递给威廉:“送去给警察,我怀疑这杯酒里有抑制精神力者的特效药,别忘了跟他们说这杯酒的来历。” 威廉躬身应是,立刻将酒送过去。 “大、大哥——”周季青脸上的红晕散去,瞬间变得煞白。他不傻,相反还很聪明,在孤儿院生活的那些年让他学会了眉高眼低,这件事不对头! 见周季青反应很快,瑞和拍拍他的肩膀:“这事儿不关你们的事,不过你和青青也一起到警厅一趟吧,你们也喝了酒,顺便也验验血。走吧,跟我一起走。”说完走在了前面。 周青青紧紧拉着周季青的手:“哥,哥……” 周季青狠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他觉得有些冷,鸡皮疙瘩 第82章 晋江独发(小修)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您的账户已到账.21。” 姜然,“......” 不是说好的八十万么? 税前么? 凭空蒸发了将近八万! 心绞痛! 还有什么可说的,姜然揉了揉眉心,比起赚到七十万,他更心疼那税钱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气。 心疼归心疼,但是这也算是为国做了贡献了,自然人的税收,都是应尽的义务,说起来,也不算亏,享受了国家那么多的待遇,交税是理所当然的。 “钱收到了?”维信上,一个消息发了过来。 “OK,需要签什么协议么?” “这个是需要的,等您过来再说吧,合同您放心,没有漏洞和陷阱,我们都是央视的正规合同,有上面盖章的。” 姜然没有多说什么,这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既然是拿了人家的钱,就要承担自己相应需要付出的那一部分,并非约定俗成,但却是应当遵守的。 将手机关上,冲着外面喊了喊。 “咿咿咿。” “啊啊啊。” 声音透亮,嗓子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杂质,对于保护嗓子,梅大师说太热太冷不吃,太油也不吃,太辣不吃,虽然姜然没有到那种程度,但是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绝对是对嗓子有好处的。 嗓音条件虽然不能说顶尖,但也是达到一定的程度了,至少,在青年一代里面,几乎是没有人能够达到他这种程度。 这点底气还是有的,有天赋,加上夜以继日的努力,凭什么不成功! “过两天有个海选,兄弟你看看要不要先过来露个面,这样一来,我们剪辑出来,也会增加更多的期待感,相当于宣传画一样的东西。” 第二天早晨,便是看到了这个消息,姜然百无聊赖的起床,现在,倒是行程要往前赶了啊。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是答应了人家,钱也收了,多长时间,都是甲方说了算的,随手回复,“好的,明天过去,应当后天到,准备好食宿吧,之后应该会排练吧。” “确实是有排练,但是也只是粗略的走个过场,让台上的人录制下来不会太紧张罢了,至于真正的录制,还是要看真才实学。” 姜然微微点头,这才是了,这一句话也是试探一下,央视若是真的假唱的话,那他是不会去的,若是传统还假唱,那就真的是从根上就烂了。 一场戏下来,哪怕是不用琴师,用伴奏带,都会掀起一大群戏迷的不满,更何况是录唱。 但是是他想多了,这么一个综艺节目,也没有什么可假唱的,并且还是会直播,真实一点多好。 投资应该也不小,能八十万签下自己,就证明了台里面的魄力,这一次,倒是也有些期待会不会有什么小的惊喜了,毕竟,都是顶级的年轻人的战场。 “那就好,等我过去,后天见。” “好的,后天见。” 准备收拾收拾离开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房子,这里是乡下,父母守着那些田园,算是将他彻底的抚养长大,如今,倒是有些苍老了。 看着桌子上的几盘菜,父母二人已经出去劳作了吧。 想了想也觉得这种生活挺温馨充实的,凭借着自己的做事,不需要任何人来点评,凭借着自己的手艺和本事赚钱,拿的倒是也心安理得,至于有些天灾蝗虫,倒是也只能是感叹世事无常,但是这就是过生活啊,苦也如此,乐也如此。 姜然觉得,这钱应该拿出来一部分给父母来用,老了,就该颐养天年,之后去各地转转,享受一下这祖国的大好风光,从水光潋滟,到山色空蒙,山水之间,倒是也有诗情画意。 正午,姜然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当然,这些食材都是在家里翻出来的,厨艺怎么样,先不做点评,但是应该是能吃,甚至于说味道不错。 因为并不是第一次下厨了嘛,从大学开始,就学着做菜,倒是也能自给自足,一些简单的菜式都可以。 煦日高悬,洒下一片的金色,打在叶子上,再反射出去。 父母从外面回来,讨论着一些田间的琐事,大抵上,都是一些琐事,邻里街坊,家里家外,从前如此,今后也是如此,奔忙碌碌,尝人间烟火,倒也是一桩幸福事。 姜然有些羡慕,但是男儿志气三千丈,不去出去闯一闯,就隐居山林,恐惹人发笑,历尽千帆,归来之后,再归于山野,倒是也不迟。 “小然今天怎么是亲自下厨了。”母亲是个和蔼的妇人,笑起来很温柔,略有些惊异的说道。 “明天我打算出去一趟。”姜然笑着说道。 “做什么?”父亲看了母亲一眼,又是看向姜然,“方便透露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小事,参加一档节目。” “变形计?” 姜然,“......” 变形计会不会太low了,真人 秀啊?一点都不值得前往,这是正经的综艺。 “一档传统的新编栏目,《国风少年行》,算是央视的一个综艺吧,应该收视率挺低的,毕竟,没有几个人喜欢这种节目。”姜然笑着说道。 “传统的人呢,喜欢更为传统的东西,加了些新东西就会批判,现代人呢,虽然喜欢带一点传统的东西,但是如果真的搞成传统了,也就未必会让大多数人所接受。” 父亲点了点头,这倒是,“那不是很矛盾么,那央视为什么会吃力不讨好的打造这节目。” “这是地方台没有的一种魄力了,央视敢为天下先,敢做出很多人不敢做的,从策划,到导演,都是有魄力的人啊。”姜然稍有些感慨着说道,“要我说,有些东西,还不如沉寂下去的好。” “改就会不伦不类,不会让所有人都喜欢。” 母亲倒是打断了姜然的话,“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所有人喜欢的,最起码你得知道这个东西才能够慢慢的喜欢上,如果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喜欢。” 姜然点了点头,道理,倒是也是这么个道理,也没有什么可纠结的,既然得到了国粹系统,在这个大环境下,能够多一分力气,就给多一分,真的想要复苏,更不是口头上喊喊就能够复苏的。 “我想要开始准备一些东西了,之后,明天吧,我就离开,然后节目组请我的时候,给了一点钱,待会儿我给你们转过去,想要去哪儿玩儿就去哪儿玩儿,最好是去你们曾经想去,但是又没去过的地方多转转,他日父母老,走不动了,又会多了几个遗憾事。”姜然说道。 母亲摇了摇头,“我们倒是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树高千丈,叶落归根,在这里待了一辈子了,去哪儿也没有这里舒适,行了,钱你就留下吧,我们帮你攒着,等你......” “打住,我还用不到这么多钱,另外,钱没了我还可以再赚,你们若是真的不收下来,那还真是枉费我一片心了。”姜然说道,“事实上也没有多少钱,待会儿给你们转到卡里,先用着,再去医院体检一下,嗯,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好的。”父亲点了点头,直接是答应了下来,“你小子可以啊,赚了多少,给我们说说。” 母亲是为了存起来,他的想法也差不多,在这里能够用到钱的地方很少很少,存起来是最好的方法,而且看姜然的神色,这笔钱还不会少。 “七十多万吧。” 父亲,“七十多......” “?? ?” 母亲适当的开了个玩笑,“用我炒几个花生米不?” “再喝点?” 姜然,“......” 你们问,我就说了,说了你们还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将这钱怎么来的来龙去脉全部的说了一遍,但是两人依旧是将信将疑的状态。 老两口一辈子也没有一次性见到过这么多的钱,心中难免打鼓。 直到,姜然直接转了五十万过去。 这才让两人彻底的觉得,自家的 第83章 第 83 章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一连几天,秦弈都没什么精神,看他那么憔悴,顾一琢也没敢折腾,晚上早早的放他休息,然而到了第二天,他还是无精打采的,气色十分糟糕。 “哥,要是累的话就在家好好休息,公司那边不用管,有我呢。”顾一琢看得心疼,他哥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在办公司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被经理骂了好几次,他躲在暗处看得都想带经理去看星星看月亮,顺便探讨拳法的奥义。 作为一个理智的老板,这种行为最终自然是被压下了。 秦弈也知道自己最近不在状态,工作上丢三落四,还整天犯困,什么都干不好。要不是有顾一琢,他恐怕早被开除了。 这种情况在过去几年里从未发生过,让秦弈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他很喜欢东皇的工作环境,但是这样只会给顾一琢添麻烦。 “我明天就辞职,休息几天再去找别的工作。”说出这话时,秦弈感到十分挫败。 顾一琢把他拉到身边坐下,抬手捧着他的脸,“我不是嫌你做得不好要你辞职,而是担心你出事,你现在这个样子在我公司我都不放心,你要是去了别家我不得担心死?” 至少在东皇娱乐,秦弈还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是绝对不可能把秦弈扔到别家公司去的。 秦弈疲惫地揉揉眉心,靠在顾一琢肩膀上闭目养神。 实在不行就休息两天吧,他这样下去,只会给同事添麻烦。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顾一琢看了眼来电显示,眉毛挑了挑。 “怎么了?”秦弈问。 “公司打来的。”顾一琢起身,走到阳台上去接听。 秦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体也不太舒服,还莫名畏寒,眼看开春了,他还穿着厚厚的毛衣跟羽绒服,到了办公室都舍不得脱下。 难不成真是病了? 秦弈寻思着,要不要请个假去女医生那里看看,要是身体出了问题,也好及时医治。 他这边还在考虑该怎么办,顾一琢已经抓起风衣穿上,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笑脸,“哥,我先上班去,你今天不用去公司,我给你放假了。” “嗯。”秦弈点点头。 顾一琢飞快往外头走,走到门口时像是不放心,又折回来抱着秦弈亲吻片刻。 “好好休息,没事别玩手机电脑,我会早点回来陪你。” 秦弈被他逗笑了,“知道了。”他是什么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吗,需要这么仔 细的叮嘱? 顾一琢依依不舍的离开后,秦弈又回床上躺了会,再一睁眼,居然都已经下午了。 他习惯性拿出手机,刚打开微博,几条重磅炸弹接连跳了出来。 ——过气影帝疑强迫小鲜肉,背后黑幕惊人 ——光影娱乐再出丑闻,旗下艺人被包养,粉丝血书求真相 ——畸形爱恋后的秘密:双性体质的影帝 ……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小道消息中,都附有他跟顾一琢的照片,大多是从他的角度拍的,顾一琢只漏了个侧脸。 他们逛超市买菜,去游乐园玩,一起开车上下班,每一张照片都显示彼此亲密无间的关系,跟传言吻合。 如果说当初李明宇让营销号发出的体检单并不能证明什么,那这次李建德下手,简直有理有据,根本无从反驳。 东皇娱乐似乎也正在处理这件事,但效果并不明显,恐怕除了李建德,还有跟他们势均力敌的腾飞集团插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建德只是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将全部火力集中到他身上,反倒没多少人关注到顾一琢。 秦弈坐在床上,一条一条翻评论。 爱考拉:额,有没有人觉得最近关于秦弈的热搜很多呀? 网友2202:这个秦弈不会是想复出,所以才通过绯闻博眼球吧?好恶心啊! 明天很美:我也这么觉得,好不要脸啊,演冷云的那个小鲜肉看起来还很年轻,才是正起步的时候,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网友301:啊啊啊,楼上也觉得照片里的另一个人很像演冷云的人吗?好可惜啊,《末代帝王》那么火,他居然都没爆红! 顾一琢没爆红当然是因为东皇娱乐的压制,连片尾演员名字都被改成一个很大众的名字,哪里有要火的苗头也迅速被工作人员扑灭,死活不让他跟演员明星挂钩。 关于冷云的事很快被略过,大众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秦弈身上。网友们纷纷猜测,秦弈是否因想要复出才制造出这些足以引发巨大争论的话题,为此不惜把刚入行的小新人都拉下水,简直无耻至极。 而且光影娱乐有李明宇这个浪荡子,大众对公司管理阶层普遍印象不好。秦弈也曾是光影娱乐的高层,网友都觉得他跟李明宇肯定是一个德行,对网上流言深信不疑。 微博上讨论度更高,把秦弈描述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结合前一次李明宇编造的伪料,说他变性给大佬生子但又惨遭大佬抛弃,没钱了 才想重回娱乐圈捞金等等。 什么荡妇贱人,怪胎肥猪,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秦弈放下手机,难堪地闭上眼。 他这一生,不管怎么选,似乎都是错的,还会拖累身边人,让深爱的人也遭遇不幸。 顾一琢在公司忙了大半天,一个李建德当然不算什么,但赵家又来横插一脚,气得他火冒三丈,干脆放弃删热帖,转而攻击李建德。 他和秦弈手里都有李建德相当多的把柄,包括从前在挖社那里拿到的底片,每一样都能让李建德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他把这些一层一层的往网络上放,同时,还把自己在腾飞酒店里拍到的视频,通过邮件发送给赵家最上面那个人。 那段视频里有污秽不堪的场面,与此有瓜葛的不止李建德,还有赵家的某位亲属,以及跟赵家关系亲密的南市重要人物。 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只是要用这段视频来震慑赵家,让后者审时度势,及时收手,不要干涉他和李建 第84章 第 84 章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叶浩然在宾馆里呆了一天,第二天的时候,又來了很多的人,显然大家都是冲着这个所谓的奇珍物品展销会而來的,叶浩然默默的等待着,他现在也沒办法去打听那个黄精石到底在谁的手里,不过叶浩然看到人越來越多,也是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自己立即就前往展厅,拿到黄精石再说。 第三天叶浩然一大早就朝着奇珍物品展览会走來,此时大门刚开,里面还不算是热闹,不过东西已经是蛮多了,这些东西都是分属于其他人的,现在每个物品都放在展览柜里,如果看上的话,可以现场竞价,价高者得之,这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拍卖会一样,如果看上某件东西,就在东西上写上自己要竞价的价格,总之,最终价高者得之。 叶浩然可沒兴趣等待着要到下午才会出的结果,他溜了一圈,然后在黄精石的地方停了下來,柜台的玻璃之内,放着一块非常精美的油黑发黄的东西,那东西像个石头,更像是一个琥珀,看上去非常的美,叶浩然知道,这个就是黄精石,上百年的黄精石化后形成的产物,这个东西虽然算不上贵,也算不是非常的珍惜,但是却的确很难找。 叶浩然看到眼前的黄精石,松了口气,这个黄精石的品相非常好,炼制不死丹药一定可以,而且,现在这块黄精石就在眼前,叶浩然也不担心它会被其他人买走了,叶浩然就站在这黄精石旁边,静静的等候着。 这时候,一个留着络腮胡须的汉子走了过來,他身形有些瘦小,但是脸上的肌肉很结实,显然这个家伙并非像他外表看起來那般瘦弱,他朝着叶浩然点了下头,说道:“嘿,兄弟,怎么,看上这个化石了。” “化石。”叶浩然斜瞥了一眼这人,心中想着,难道这个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是黄精石,叶浩然朝着那个人点了点头,说道:“嘿,这个是什么东西,好像不是化石吧,能不能拿出來看看。” 那人哈哈一笑,低声说道:“我告诉你兄弟,这个东西绝对值钱的很,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吗,是在秦朝时期的一个超大的墓里面得手的,那个墓葬里面,都是好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也不差,因为它就放在墓室最显然的位置,显然,这个东西比那些古董可都值钱多了。” 叶浩然白了眼那络腮胡子,说道:“行了,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小白,你这东西啊,其实是黄精石,至于你说摆在显然的位置就值钱,那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年在秦朝石七值钱的东西,到了咱们现在可不值钱了,而秦朝时候拿起不值钱的刀剑和瓦罐,到了咱们现在,你看,却是这么值钱 ,所以,值钱不值钱,不是这么判断的。” “呃……”王爽看着眼前的也好让那,一阵的无语,王爽本來以为叶浩然是个菜鸟又是个肥羊呢,要知道,叶浩然看起來这么年轻,而且气度也不错,应该是个富二代,还是那种家族挺大家教很好的富二代,这种人的钱都是非常多的,所以王爽打算着能够捞一把呢,沒想到叶浩然竟然认识,知道这是黄精石,王爽其实自己不认识黄精石的,不过他后來得手之后,就找高人去鉴定过,王爽真的是在一个超大的秦朝古墓里得到的这个黄精石,而且当时黄精石摆放的位置也的确很显然,于是王爽当时很兴奋,结果拿到这个黄精石,鉴定了一下,才知道,这玩意不过是黄精的化石,算不上特别的值钱,因为保存不当的话,这玩意会慢慢的消融。 听到叶浩然这么说,王爽也沒辙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兄弟果然博学多才,行,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在这里写一个底价把,价高者得。”说完,王爽就打算离开了,既然叶浩然知道了这个东西得名字和用途,还知道这个东西的一些事情,那么王爽估计叶浩然是不会出高价了,虽然这个黄精石是在秦朝墓葬里掏出來的,但是毕竟不是每个买家都喜欢这种东西的,王爽估计,这东西最多也就值个一千万美金,一千万的确不少了,对于普通的古董,一千万美金其实已经是天价了,但是王爽觉得自己历经生死,从秦朝墓葬里带出來这个玩意,还是有点亏本,如果把那两尊兵马俑给带出來的话,至少也得价值七千万美金。 叶浩然看王爽的神态,就知道王爽的想法了,叶浩然轻轻一笑,开口说道:“行了,咱们也不用多说了,虽然是个拍卖会,但是我沒法等到拍卖会结束,正好外面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给我个你的心理预期价格把,我直接付钱给你,如何,我看上的东西,不喜欢和别人竞价,直接拿走就行了。”叶浩然很霸气的说道,他并沒有表现出太想要这个东西,但是说的话,却让王爽觉得叶浩然财力十足。 王爽再次打量了一眼叶浩然,他有点摸不准,他都是老江湖了,当然知道如何抬价,王爽笑着说道:“这位兄弟果然豪气,只是我挺好奇的,兄弟你要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啊,这个东西,是不是一味药材。” “是药材,黄精。”叶浩然看了眼王爽,他知道王爽的意思,王爽在想着开价多少合适,如果自己表现的非要不可的话,王爽就会抬高价格,虽然黄精石的需求量不大,但是也很难找,至少现在,只有这一块黄精石有消息,其余的黄精石都沒什么消息。 叶浩然说道:“黄精的滋补作用很强,能够延年益寿,你应该对华夏国的文化很熟悉把,在华夏国,有四大仙草的说法,人参,何首乌,黄精,灵芝,总体來说,黄精的滋补作用挺好的额,这个黄精石,算是黄精的浓缩把,在普通人看來,觉得这就是个药材而已,但是在我看來,他是味好药,我有钱,为了这点药效,我愿意出钱,当然了,你可不要觉得我是棒槌,毕竟像我这样的买家,你要是把我给气走了,可就不会有第二个了。” 王爽听了,哈哈一笑,他现在很确定了,叶浩然的确认识这个黄精石的,并且还知道黄精石的具体用法, 第85章 本章补了700字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强大的buff光环 “牛皮,牛皮!牛皮!作为一个医学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能在这个杂志上发表一篇论文,基本上意味着你在你们医院可以横着走了。《新英格兰医学期刊》只接收原创性论文,不知道什么叫原创性的,自己去搜索!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在医院实习,在神经外科,我们那个秃头主任,哪怕是忙碌一辈子,我估计他都不一定能够有这样的能力。” “楼上的,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们秃头的神经外科主任正在看网上的评论?” 网络上,媒体上,对于许氏医院是大吹特吹。 就连楚州医科大学这边,陈校长也来凑起了热闹。在楚州医科大学的官网上,最显眼的地方发出了一个祝贺。 下面附带着一行加粗、加大的字体——热烈祝贺楚州医科大学附属湘雅许氏医院,六位教授的论文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期刊》。 相比于外面的热闹。许氏医院总院内,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庆功会、没有研讨会。 院务委员会发布了一个公告。能发表国内核心重点期刊的,每篇奖励两万元;SCI级别的期刊,每篇奖励四万元。四大顶级的核心医学期刊,每篇奖励七万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老板,就这么安排会不会显得寒碜了一些。要知道,别的地方要是能在柳叶刀上面发表一篇论文,那最少都得摆几桌。开一个学术研讨会,搞几场报告会之类的。咱们就奖励现金,会不会有些过于小气了,传出去许氏医院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许恒笑了起来:“周老,你的想法我懂,但许氏的风格就是这样,只注重实际,而不会在意那些虚名。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牛气了。可以另谋高就。许氏的作风永远都是这样。 论文从发表出来开始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作为医生,迅速的开启下一阶段的研究,能够帮助病人解除病痛,这才是最核心、最重要的;至于其他,我觉得没有必要。” 有些话,许恒自然不好明说。现在的医院级别,现在的医院buff光环之下。全院的医护人员在自身医疗技术提升了百分之四十的前提之下,再加上科研能力百分之三十的提升这个加成。 这才仅仅只是开始。许氏接下来的论文会越来越多。就以华西为例。华西医学中心,从国内的中等水平,逐步的走到了如今在全国的前十水平。这其中的努力,包含了上上下下的付出。 天府省和天府大学的支持这是第一个,华西内部 的有效机制和良好的学术氛围这是第二个原因。 但即便如此,想要往上攀爬也很艰难。可以这么说,每一次哪怕是提升一个名次,对华西都是极为难得的。 但许氏医院不存在。有医院buff光环的存在,许氏医院就如同是玩游戏安装了一个外挂。 许恒的目标很简单,三年之内,成为国内医院的第一。五年之内超过梅奥!成为世界第一!最起码也得是全球医院营收第一才行。 …… 医院内,不少科室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ICU这边,吴鹏就有些不开心。作为许氏十分重要的部门,作为许氏元老级别的员工。他继续担任ICU重症医学中心的主任,这本身就代表了对他实力的认可。但如今却落后了。 在科室的会议上,吴鹏已经提出了三二一的计划。三个月之内,20篇论文,最少是国家级核心期刊。保底一篇论文要上四大。 据说,总院这边,发出了这种豪言壮语的,还不止吴鹏一个。神经外科这边徐立、心胸外科的王志华、呼吸与危重医学科的张文宇都说出了类似的话语。 竞争一旦产生了,这时候就停不下来了。全院的医生都铆足了劲要写论文了。对于这样的竞争,许恒是乐见其成的。 论文的多寡本身就代表了医学实力的水平。新的论文出现,要么就是新的技术,比如范振鹏的磁辅助血管吻合技术。要么就是新的治疗方案。比如罗香君的病例分析这种。 而医院的排行里面,论文!也就是科研的能力,这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评判标准。许氏想要冲击全国第一。科研室必须要有的。 …… 四月四日。 许恒带着熊凤和自家两个小宝宝,从楚州机场乘坐飞机直飞港岛。 今天是大夏传统的寒食节。明天就是清明节。但没有办法,艾斯眼科4月六日周二,将会在香江联合证券交易中心上市。 09年10月份,艾尔正式在国内创业板上市。这是国内第一家医疗专科医院类的上市公司。 艾尔募集了6亿的资金 第86章 一更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兆紫龙一顿操作猛如虎,风萧揍的他像小老虎 晚饭时分,贾正经陪着顾青风萧同桌吃饭。 “妈,大哥抢了朝廷什么东西?朝廷竟如此重视,连淮安王都出手了。”贾正经问着。 顾青开口道:“朝廷的人不是已经被你抓起来了吗?别放出来就是了,他就去抢几个山贼,能惹出什么大乱子。” 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了李田坝的声音:“妈,我还是顺不下这口气,看我脸都被打肿了。” 顾青看着惨兮兮的李田坝,也是无语死了。 她招手让他坐下来,并说道:“先吃点吧,待会儿让裴前跟你一起去,反正都抓起来了,他也跑不掉。” “那我要多吃点。”说完他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晚饭过后,裴前拿着他心爱的电棍:“放心吧大少爷,待会儿我滋他一下,他就生不如死了。” “不行,最少得一百下。”李田坝愤懑道。 “两三下就行了,别搞出人命了。” 府衙牢房里,兆紫龙端坐在地上,看着大摇大摆出现的两人,疑惑问着:“你怎么没被关起来?” “你也不看看我妈是谁?在这大西北谁敢关我?看我不滋死你。”李田坝说着正要打开牢门。 兆紫龙站起身来,问道:“这么说,那贾知府跟你是一伙的了?” 李田坝神气道:“那也是我妈的好大儿,他是我二弟。” 兆紫龙闻言,活动了下筋骨:“那就好说了。” 说罢,他一脚就将牢门整个踢开。 裴前见状,惊叹道:“这人真是天生神力啊。” “说啥呢?赶紧滋他啊,都出来了。” “哦哦哦。”听见李田坝的声音,裴前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一起冲了上去。 不料被兆紫龙两个照面就把他们撂倒了,裴前拿着电棍挥舞了半天,愣是一下都没挨到兆紫龙。 兆紫龙也不知道那玩意有什么威力,就当寻常棍棒对待了,这才应对如流。 他一把拎起李田坝,揪着衣领问:“说,太后的生辰纲在哪里?” “什么这纲那纲,我不知道。” 兆紫龙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腹部:“你说不说?” 一直躲在门外的贾正经,听见大哥李田坝的哀嚎,身子都吓的抖了抖,麻溜的转身找妈去了。 …… 顾青和风萧,正拎着一桶水在洗摩托,贾正经咋 咋呼呼的出现,喊着妈。 “不好了不好了,大哥快被打死了。” 两人同时看向他,顾青问:“不是被关住了吗?” “那个兆紫龙天生神力, 一脚就把牢门踢开了,快把大哥打死了,妈你快去救他。” “走吧,去看看。”顾青扔掉手里的东西。 风萧作势就要骑上摩托车,顾青疑惑的问:“你不去拿你的加特林吗?” 风萧冷冷回道:“没必要。” 然后一个潇洒的后踢腿,骑上了车,还让顾青赶紧坐上来,别浪费时间。 顾青摸了摸怀里的手枪,确定在,这才安心的坐了上去,两人扬长而去。 贾正经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往出追了两步:“妈,带上我啊,倒是等等我啊。” 没多久便到了府衙牢房,门外围满了官差,手里捏着棍棒,却是没一人敢进去。 风萧和顾青走进去,看见李田坝和裴前已经被打晕在地。 “你还挺能打嘛,看招。” 风萧见义子被人打个半死,直接使出一记540度后旋踢。 “卧槽,果然当将军的都有两把刷子。”顾青瞬间被帅到了。 兆紫龙急忙后仰躲闪双手格挡防御,紧接着就是一记扫堂腿攻向风萧下路。 “小心。” 顾青是练过散打的,见状急忙让风萧小心,风萧早已察觉,轻松的一记后翻滚躲闪化解。 “你还真有两下子,比他们两强。” 兆紫龙也不是吃素的,猛向前滚翻到风萧身后随即腾空而起,使出一记飞踹打在风萧后脑勺上。 紧接着在风萧身后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使出一记裸绞随带一记过背摔,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卧槽,他也很行,老萧你要挺住啊,实在不行就别打了,我掏枪。”顾青看的目瞪口呆,她正想上去帮忙。 “别过来,我要跟他公平较量。”正当顾青掏手枪的时候,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风萧,吐了口血沫,制止道。 显然兆紫龙并不知道此时,风萧救了自己一命。 < 第87章 补更昨天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空间日常 糊里糊涂的楚夕就这么睡了一整天,三岁的小石头在中午时就没有叫醒还在酣睡的妈妈,稍稍长大的他已经能够体会大人的辛苦了…… 直到傍晚时分,在小爱同学的提醒下,怕饿着楚夕的小石头才带着萌萌的夹子音来叫她, “妈妈,妈妈,该起床了……” 脑袋有些昏沉的楚夕有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床头的一个电子表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睡到了傍晚。 空间中可是没有白天黑夜的说法,天空中也没有“大灯泡”,虽然上次精神力突破,空间变化很多,可是距离自然界的自然规律和丰富多彩还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二十四小时恒温的空间犹如高级空调房,但光线依然充足,满足了植物生长和热量需求…… 空间在楚夕心中可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危险和隐患,所以大胆放开的一直睡到了现在…… 摸了摸小石头那可爱无比的小脑袋,楚夕迅速起床,必须做饭了,不知道小爱同学中午做的营养餐如何?小石头喜不喜欢…… 没办法,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家里最小的宝贝了,还有一个必须自己照顾的更小的宝贝,人啊都是被逼着长大的…… 迅速做了一顿营养丰富的晚餐,空间灵泉水做底料,那味道必须好啊!加上新鲜自然完全无污染的各种空间出品调料…… 腐竹炒芹菜、芦笋炒鸡胸肉、香菇炒鸡蛋、香干炒韭菜、蒜香芸豆丝、蒜苔炒牛肉,外加大米饭和紫菜蛋花汤…… 看着满桌子色彩鲜明、营养丰富、搭配合理的饭菜,还有小石头那似乎要流口水的样子,楚夕心情不由大好! 虽然因为大睡一觉心情特别好好,不小心做多了,可咱不是有绝对保鲜的仓库吗? 大不了明晚不做了,直接拿出来还是热乎乎的,话说这空间仓库可真是居家必备超保鲜的天然冰箱…… 吃过饭的两人依照惯例再次在空间里转了一会,看看黑土地再一次的硕果累累,品相极好的压弯了枝头…… 楚夕不得不批评自己几句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农场主,什么东西都是等着自己去收,而不是自己主动等着去…… 就这么看不上吗?还是心态已经飘了…… 趁着小石头在前面草丛里玩耍,楚夕又开始了精神力“大变魔术”,庄稼、水果、药材、家禽、蛋类,还有越来越肥硕的鱼虾…… 如群鸟归林般排队进入仓 < 第88章 过了。 《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全本免费阅读 天海关,捕捞魔物的渔民 “砰!” 随着一道有些沉闷的碰撞之声响起,那深海魔物的魁梧身形,被许太平砸得陡然向前一弓,跟着又被拳头中的力道冲击得双脚离地倒飞而起。 “啪!” 不过那魔物在被许太平这一拳轰飞后,并没有就此倒下,而是借着许太平拳头的力道飞退到了一棵大树上。 只见它四肢抓着树干,身子如爬行动物一般,紧紧贴在树上。 同时它周身的骨骼开始不停地发出“咔咔”声响,皮肉也开始跟着蠕动了起来。 只眨眼间,这头深海魔物的体型便发生了巨变。 它应当是显露出了真魔之躯,乍一看体型与人极为相似,但细看之下身上没有一处部位是人。 不过它身上的气血跟气息波动,却是要比之前高出了三成不止。 “侠士小心,这是深海魔物,它们一旦显化出真魔之躯,便是妖兽中的妖王也不见得是它们的对手。” 已经服下了生骨丹的渔家少女,这时又提醒了许太平一句。 “多谢。” 许太平点了点头。 他这还是第一次遇上海中的魔物,所以也格外慎重。 旋即,猛然调运起气血之力。 然后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骨骼移位之声响起,许太平的皮下的骨肉,也开始像那深海魔物一样蠕动膨胀了起来。 他正在将蟒蛟体魄,由睡蛟境,变换为醒蛟境。 这一幕看得少女同样是目瞪口呆。 特别是当她感应到,许太平身上的气血之力,在短短片刻间便已经不输于那头深海魔物时,心头的震撼更是难以言喻。 “这位侠士的体魄,莫非已经到了武圣境?!” 少女有些难以置信道。 “轰!” 而就在此时,那头原本趴在树干上的深海魔物,似乎是感应到了许太平身上气血带来的威胁,不等许太平出手,便已经从树上一跃而下。 “唰!” 深海魔物飞旋着它那庞大的身形,借着从天而降的力道,一刀狠狠地劈斩向许太平。 “砰!” 结果他这一刀距离许太平还有一丈,便被许太平隔空朝天轰出的一拳,重重地砸在了身上。 尽管只是拳势拳意引导之下,普通罡气汇聚成的拳影,但还是将那深海魔物砸得倒飞而起。 而这一拳 ,也差不多让许太平试出了那魔物的深浅。 旋即,他再不留手。 只见他身形一个闪烁,便已经出现在了那深海魔物的头顶,在那深海魔物未能调整好身形之前,一式“霸下”重重朝其胸口轰去。 “砰!” 巨响声中,深海魔物那庞大的身躯,就好似一颗炮弹般,笔直地从空中砸落。 “轰!” 树林的地面为之一颤。 几乎是在那深海魔物倒地的同时,许太平身形一闪,又一次出现在了那深海魔物的头顶,然后再一次一拳朝其胸口轰下。 可能是出于本能,那深海魔物在许太平一拳轰来的瞬间,猛然裂开巨口,将腹中魔气与气血全都融入一颗水泡之中,然后竭力朝许太平喷吐而去。 这深海魔物,显然是打算跟许太平同归于尽。 “轰!” 因为距离极近,又是那魔物的拼死一击,想要躲避已无可能。 这一幕,看得那渔家少女又是心头一紧,只觉得这下子那侠士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落个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