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 1. 天使 “雅克,我爱死意大利辣香肠披萨了,我为什么我不能娶她呢?” “难以置信,你的人称居然用对了——我想不出什么理由阻止你去娶一张披萨饼,如果你喜欢洛丽塔,甚至可以娶一张迷你披萨饼,上面无论放什么料都可以,甚至包括辣香肠——意大利佬看到你手上的夏威夷披萨会气死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而雅克·迪吕波(Jacques·Di lubo)晃晃悠悠地单手扶着自行车把向前开,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高中的乐队主唱,现在的牙医,还是妥协了。 “这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哥们儿,最高法院想要做什么?答案显而易见,他们试图用激进的提议挑起我们的怒火,这不应该发生!这是同性恋的胜利,司法的失败!” “那你对着我吼干什么?你应该趁着你的病人被麻醉,绑在病床上的时候,趁机发表你的政治态度——至少他会老老实实听你的话。” “你是我的朋友。” “我还来自比利时。” “那又怎么了?” “上帝!”雅克翻了个白眼,“我讨厌美国人——比利时在2002年,也就是我12岁的时候,就通过了允许同性恋结婚的法案,你们的版本实在是太低了!” 美国人最终挂了电话,雅克终于能够享受下班后骑行的快乐,但是和之前有所不同,蒙克的话让他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与物品结婚。 比如说我的全自动割草机,雅克想:纯铜电机的转速可以达到8000转每分钟;又或者是之前向蒙克借的德系EFW马刀锯,五齿连转,高钛钢双金属锯条,配备有调速转盘和合金自锁夹头,甚至还有立体散热口…… 我得向他再借一次,比利时人把电话塞进裤兜,心想:我只要手上拿着意大利辣香肠披萨,然后借走他的马刀锯,等到蒙克上门来要的时候,我就可以这么告诉他。 “你的马刀锯已经成为了我的新太太,我不是给你你想要的了吗?你和你的辣香肠披萨相处的怎么样?我和马刀锯的感情很好,如果你再来骚扰我们,我们就私奔。” 异性恋者已经成为“濒临灭绝的物种”了,现在的美国都已经成为这混球样,说不定自己十年后还真能和马刀锯结婚呢? 这个国家能变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我们这些移民者的功劳,或许这得追寻到美国的历史——三百年前,那群殖民主义犯罪者乘上五月花号来到这片大陆,然后剥掉印第安人头皮的时候,他们肯定不会把印第安人当做自己的女友,或者男友对待。 雅克的想法非常复杂——并且充满了种族歧视,如果叫黑人听到他的想法,肯定会用胖乎乎的手指着他,然后白人警官向黑人开枪——以至于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离家最近的那条小路:虽然充斥着毒/品、枪战与青少年瘾/君子,但这仍然是离家最近的路。 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继续蹬车向前,左腿感受到了隐隐的阵痛,脑子好像也有些含混。 怎么这么久了幻肢还在痛?或许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下次再有混蛋学生,我就让校长勒令他退学。 雅克这么想着,可是耳边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雅克·迪吕波,比利时人,你应该去踢足球才对,可你为什么在美国?” 傻比,因为我在美国有工作,足球那都是哪门子的事儿了? 虽然脑子里这么想,但是因为害怕有上来讹人的黑佬,雅克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停下了自行车,四处看了看,之前一直在他前面开的慢的要死的校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周围也没有说话的人,于是他又骑上自行车。 ——猛地再停下来。 那不仅是个黑佬,还是一个穿着芭比粉裙子,脚踩高跟鞋,眼线长度能到后脑勺的,起码有220磅重的黑人。 男人。 “老兄,嘿,哥们儿,让一让,你挡住我的路了!” 雅克貌似温和,但这全是因为面前肥壮男人带来的威胁性,他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完美符合他心目中的嫌疑犯模样,可是腰间没有□□,这让他稍微松口气。 “雅克,你得去踢足球。” “好的,我晚上会去参加社区组织的橄榄球比赛。” “不!是足球!不是美国人的那种,你从小踢到大的足球!” “你是谁?”雅克皱眉,“我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件事。” 这个黑人终于笑了一下,然后说:“因为我是天使,我当然知道有关于你的事情。” “我有一位专门研究神经科的医生,这样,你停一下,我给你写他的住址和介绍,汉尼拔·莱克特博士……” “不,我是天使,不是神经病!”黑人大喊,“我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可是天使为什么会是黑人?” “因为我来自十年后,我只用了四年,上帝就信任我,并且给我工作了。” “四年?为什么?”雅克难以置信,“就算是当校长,我也至少得奋斗五年以上。” 黑人天使敦厚地笑了笑,说:“因为我是异装癖者,Human pup,福瑞控和女同性恋。” “你是男的。” “首先,先生,虽然我的生理性别是男性,但我有性别认知障碍,而且我是个同性恋,所以我喜欢女性,并且我是个原教旨主义者,所以我不能做变性手术。*” “这个世界疯了吗?” “不,这是所有人期待的事情——哦,现在居然是2015年,抱歉,在2022年的时候,你才会见到这样的自由,不过现在,我得送你回2005年了。” 熟悉的晕厥袭击了雅克,并且右腿上传来了巨大的疼痛。 弄错了吧?雅克冷静地想,我当时断掉的明明是左腿。 可他明明意识清晰,却死活睁不开眼,耳边又是那个变态黑人的声音。 【支线任务:带领比利时拿到大力神杯】 ……? 让一个,可怜的,断了腿的男人(非变性人),去踢世界杯? 雅克已经在心中默念那些他教过的,现在已经死了的学生们,他们估计肯定是去不了天堂见上帝。 等会,支线。 那主线又是什么? 黑人天使好像能听到雅克心里到底在说什么,柔和地说:“上帝希望你能享受足球带给你的快乐,你属于足球,雅克,你会成为那个最好的,主线任务是,你能快乐地度过一生,作为一名足球运动员……哪怕和割草机和马刀锯结婚,那是你的自由——我会一直看着你,以你喜欢的形式。” 雅克头脑一片空白:“我洗澡、上厕所和打/飞机也会被你看到?” “只要你想。” “别逼我骂你,伙计。” “好吧,就当我是个游戏系统,你玩FIFA吗?” “我不玩任何足球游戏。” “那我会以最简单的形式帮助你。” 雅克的眼睛好像受到了一场光学污染的神经性冲击,或许他会染上光敏性癫痫,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眼前出现了缭乱的游戏界面,生命值40和心情值-80明晃晃地抖动着,还有硕大的“商城”、“新手活动”与“任务”。 ……还有每日抽奖与抽卡。 这明明是我最讨厌的形式,雅克在心里嘀咕着,可是在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点上了抽奖转盘。 免费抽取(一次)。 奖励内容: 技能:冷静推射、花式过人、长传制导、凌空抽射…… 模块:罗纳尔多(诺坎普二向箔);巴乔(点球专家);维埃拉(北伦敦破壁人)…… 巴乔,点球专家? 不过低头的忧郁王子确实帅,比利时人想,比穿着粉裙子的大象要帅多了。 点击抽取。 会是什么呢?无论是罗纳尔多还是巴乔,我都不嫌弃的,反正比利时的足球水平也就这样。 又是一阵光污染级别的绚丽特效,一个礼盒出现在他眼前。 它自己打开了。 那是一辆自行车。 【物品介绍:恩里克的自行车】 【“全球最难?658千米?不过如此!”】 或许上帝是想让我做一名自行车手。 什么狗屁的模块和技能都没有出现,只有一辆傻乎乎的,车轱辘里挤着泥土的山地自行车。 或许我不应该期待那么多的。 ……如果我回到了十年前,这不就说明了,我的学历、还有我带院子的独栋,以及全自动割草机和德系EFW马刀锯现在都不属于我了? 还要面对扇我巴掌,让我牙齿松动,嘟嘟囔囔求饶却没有任何作用的那一对傻比夫妻? 零花钱会被取消,高尔夫球杆作为凶器,没有权利挑选食物,十一岁就得出去找份工作买饼干和奶油干酪。 他妈的,我忘了还有那个比竹竿还要细的女同性恋。 躺在病床上的黑发少年眼皮眨动,一旁昏昏欲睡的,戴着黑框眼镜的淡金发少年被惊醒,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 “雅克,你终于醒了!你几乎晕了一天!” 哦,我当是谁呢,德国足球先生。 雅克勉强睁开眼睛,黑乎乎的眼珠子盯着德布劳内那张稚嫩的,粉扑扑的脸蛋,雀斑还都在上面。 10年前发生了什么? 我的腿断了,被一个边喝伏特加边开车的混蛋斯拉夫男人。 幸好他足够有钱,要不然我就没有赔偿金去美国了。 雅克咧着嘴,配上他的黑发黑眼,平白无故显示出一种阴恻恻的气质。 “凯文,你写完家庭作业了吗?” 只能说,或许这就是一个残废的高中老师的职业道德修养。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1. 天使 免费阅读.[.aishu55.cc] 2. 赌博 德布劳内认为,雅克自从出车祸之后,人就变得有点怪。 不仅是有点……这该怎么描述? 雅克·迪吕波一直是球队里的怪胎,假期从不回家,而寄宿家庭也不喜欢他,因为他“说话总是希望挑起别人的怒火”,甚至在休息时间还要去打工赚钱——德布劳内一直以为他住福利院! 但是某次雅克和他打招呼,说,“我要回家看看那一对夫妻是不是已经去见上帝”,德布劳内这才恍然大悟。 他不是孤儿啊!(没有任何辱骂的意思) 这就已经无限接近于“怪胎”的类别了,但是现在的雅克却怪的和之前不一样:如果具体来说明的话,那就是文盲和因为研究哲学而陷入精神病的学者的差别。 德布劳内并不嫌弃文盲,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和雅克关系不错,但是哲学什么的,对他来说,思考这个,就总是陷入某些空虚和迷茫。 比如,在雅克车祸终于醒来之后,德布劳内感觉浑身轻松,然后想要去旁边的病床上睡一会儿的时候,他说,“你家庭作业写完没有?” “我跟老师说过来看护你,老师就让我不用写作业了。” “哦,快乐教育还是素质教育的,我忘了这个了。” 德布劳内不懂雅克嘴里窃窃私语些什么,好像在他身边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似乎也是“凯文·德布劳内”,但是要比他的成绩好多了,就像是他的第一位老师,一个幼儿园的戴眼镜的年轻姑娘曾经确定地说,“凯文,你未来会有很高成就的”,而现在雅克好像也沾染了独属于老师的习惯——哪怕腿上还打着石膏,嘴里还要说: “凯文,让我看看你,未来的德国足球先生。” “为什么不会是世界足球先生?” “我欣赏你的勇气,可是未来还有罗纳尔多在呢。” 德布劳内想了想现在还在皇家马德里的那个巴西人,确认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伸手按了床头上的红色按钮——那是用来把正在值班的倒霉护士叫过来的信号。 病床上的黑发小子明显一愣:“嘿,你在做什么?” 德布劳内为了照顾病人被车创到的脑袋,几乎用了自己最缓和的语气,然后慢慢说: “雅克,你必须得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的脑子,说不定有什么肿块……我是说,呃,你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我喜欢这个形容,或许是因为我才在梦里把大脑抵给了圣诞老人,你看,凯文,这是最好的圣诞节礼物——我的左腿材质由不锈钢变成了肌肉!” 德布劳内忧心忡忡,他恨不得自己来给雅克做一个检查,但是他现在只能坐在这里,或者站起来,走出去问问那玩忽职守的护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哪怕时间才过去了三十秒钟不到。 而护士匆匆地走过来,可能是过于职业和爱护儿童,导致看到病房里只有两个孩子发出一声尖叫,显然这是替班的护士,没有提前做好声明,紧接着,她又恢复了自己往常的彬彬有礼的样子,“先生……呃,孩子……呃,抱歉,怎么称呼?” 躺在床上的那个说:“你就算是叫我刀马锯爵士我也不在乎,但是孩子太担心我了,你得让他放下心来。” 护士听到这话,放下心来,可能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是病人的儿子,但是刚放下的心就被金发的那个猛地拽起来: “雅克,你才大我一岁!” “呃,我忘了,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吗?孩子?” 护士深呼吸,突然显得有些疲倦:“所以,孩子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布劳内好像才意识到他们俩冷落了一旁的专业人士,这让他慌慌张张地开始解释,而脸色也因为着急和激动变成了红色——雅克想,这还真是从来没变过,虽然自己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见到他了,但是自己昨天晚上还看过他的比赛呢。 虽然是录播。 “这是雅克,他昨天下午去俱乐部的路上,被一个喝了整整三瓶伏特加的斯拉夫男人开车撞到了绿化带,轮胎碾过了他的左腿,医生昨天说除了腿之外,别的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来之后,就开始说胡话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十年后的世界足球先生还是罗纳尔多!或许是十五年后,你得看看他的后脑勺是不是有没有检查出来的肿块。” 十年后的世界足球先生如果还是罗纳尔多,那就出现大问题了!护士小姐于是神情严肃,过来仔细地检查他的脑袋,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 “我摸不出来,”她说,“但是我没有权限给他拍片子,要不然把他头发剃光了再看看?” “得啦,实习护士小姐!”雅克咧着嘴,“你不仅没有权限给我拍ct,你还同样没有权限给我剃光头!我又不是患上了癌症的绝症患者,没必要,嗨,苦着脸干啥呢?我只是收到了圣诞老人或者是上帝的礼物而已——我的左腿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但是没必要打麻药,我还挺享受这种痛苦的。” “他疯了,”德布劳内喃喃道,“我现在就得给你爸妈打电话。”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还在睡梦中的倒霉俱乐部主教练接起来了电话,他不得不把自己身上带有卡通小狗的睡衣换下来,然后穿上衬衣和运动裤,大半夜开着车来到了医院。 “雅克的爸妈明明告诉我要过来的。” 病床上还躺着的头等病号耳朵还特别好使:“萨达尔,他们给你打了多少钱?” “是零!小子!假如你腿真断了,那你就不能留在俱乐部了,还有,你为什么不叫我‘根克的那个大傻瓜’了?” “因为萨达尔就已经足够蠢蛋了。” 虽然雅克几乎是凭借本能回嘴,但是病房马上陷入了沉寂,根克的主教练弗兰克·德莱恩有些头疼,至少不需要他来垫付费用——那个斯拉夫男人已经留下了足够大的一笔钱,大概足够他在病床上住个五六年。 德布劳内想: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开始觉得他应该是福利院出身才对。 而到最后,教练很无奈地在病房里凑合了一晚上,因为,“病房里最好不要只出现未成年人”,除了护士之外,所有人都不很满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去写那几道数学题,这样我至少不用睡在行军床上。” “相信我,凯文,苦难总会让你蜕变。” “那你发誓,十年后的世界足球先生是凯文·德布劳内,我同样会说十年后的金手套得主是雅克·迪吕波。” “不,就算不是罗纳尔多,那也会是,呃,咩~~~西。” “你的脑子果然被撞了吧?” 如果不是教练的鼾声过于响亮,两个青少年第二天的黑眼圈也不至于这么浑然天成,而再怎么体恤朋友,德布劳内也干不出来翘课的事情,于是他把神经不正常的朋友托付给了教练,他说,“拜托!”于是教练就心甘情愿地为德布劳内效劳了。 主教练弗兰克本来还以为自己可能会遇上青春期男孩的一系列问题,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在德布劳内离开之后,雅克变得安静了许多,就像是个正常的孩子那样——不说脏话,或者很少说脏话,并且提要求的时候会用“请”。 这不太对劲,教练想,难不成那辆车真撞到他的脑子上了? 殊不知这叫“神启”! 21世纪的唯物主义者当然不能理解雅克头脑里的黑肥天使是怎么和他提的要求,而“上帝”的名头又多让雅克重新考虑起了宗教哲学——在二十一世纪只有那些处心积虑想要发论文的研究生才会思考的东西——顺带一提,研究这个的主要原因是上一篇论文还来自17世纪的帕斯卡,这或许是个玩笑,但是雅克脑子里面就住着一个“圣诞老人”,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 弗兰克想:哦,雅克在思考,他这是因为腿断了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吗? 显然不是。 “萨达尔,陪我聊会天。” “你想吃个苹果吗?” “暂时不,你有听过帕斯卡吗?布莱兹·帕斯卡……哦,我忘了,你是个足球教练。” 弗兰克从他的话中感受到了一些“轻微的”蔑视,至于为什么是“轻微的”,原因很简单:雅克是个在足球青训营表现良好的门将,未来很有可能从事体力劳动,而上一次的考试成绩也因为老师善意的“快乐教育”而糊弄了过去,不至于让这傻小子回家再受一顿毒打。 可是雅克没等他说话,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 “那是个法国人,已经死了将近四百年,我想说的是,他是个数学家,或者是个哲学家,我倾向于前者。” “为什么?” “他认为,决定是否相信上帝从本质来说就是赌博。” 哦!弗兰克想:或许我确实是个足球教练,现在的青少年都在看什么课外书? “那我能刮一下,看看答案是什么吗?” “很遗憾,这不是刮刮乐,应该算是抛硬币,有赌注的那种。” 雅克从床头的柜子上摸来了一枚硬币,那是早上德布劳内买完面包之后找来的零钱。 “这是人头,代表上帝不存在;这是字,与花相反——你选哪一个?” “人头。” “好的,就这样,我选字。” 雅克把硬币高高地抛起来,然后合上,谁也不知道答案。 “这是‘帕斯卡赌局’,如果我们选择相信上帝存在,到最后发现不存在,那不算什么,顶顶多就是没办法尽情享受渎神带来的乐趣;但是这和另外一种选择相比,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假如上帝存在,而我们选花,那就亏大了,不能够上天堂先不说,甚至还会受到惩罚。” “所以,我们做个总结——信徒要么受到奖赏,要么没事;无神论者要么下地狱,要么没事。所以,只要这个人趋利避害,那显然选字是更好的决定。” 教练困惑地看着雅克:“所以,你要说什么呢?” 黑发的守门员突然大笑起来:“唯理主义才会选那个‘更好的决定’!可我恰好不是,只不过上帝承诺过一些事情,并且想要让我和马刀锯和除草机结婚——得啦!我只是给你耍点把戏而已,教练,你能帮我和医生说一下,哪怕成功的几率只有0.1%,我也得给我的腿做手术,我还是更希望我左腿的材质是蛋白质和脂肪!” 他把手移开,硬币的字面朝上,阳光打在上面,熠熠生辉。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2. 赌博 免费阅读.[.aishu55.cc] 3. 脏话 “雅克,你不能说脏话。” 他还在喋喋不休,闭着眼睛想睡觉都没门,雅克想,假如不是你一直在我脑子里说混账话,我也不至于睡不着觉找点事做。 他一闭上眼,光污染一样的游戏界面就在他眼皮上闪烁,“放心,只有你能看到这些东西,”黑人这么宽慰他,可是雅克根本不在乎谁能不能看到,他只想做一件事。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尼格,你就当我涉及种族歧视吧——你知道我在个不算好的高中教辩论吧?” “当然,就像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但是他们都是异教徒,上帝不允许他们上天堂。” “从这一刻我也要戒掉自己随时随地喊上帝的口癖了,但我想说的话和这些无关,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聊聊天,聊聊我印象深刻的学生们,你可以暂且把游戏关掉吗?来,让咱们心贴心,我可以叫你什么?” “哦!我甚至忘了自我介绍!” 雅克眼前的世界终于重新恢复了黑暗,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好景不长,羞答答的男人声线强/奸了他的耳膜,让他后悔起自己的行动了。 “你可以叫我雪莉,”粗哑的声音这么说,“这是我受洗之前的名字。” “好的,呃,雪莉,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好像看到了我那群学生。” “那我实在是太荣幸了!” “你确定?他们总是喜欢做一些年轻人爱干的事情,我能够理解,因为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有关于脏话和粗口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做一下理解,至少不应该在【每日任务】上加一句,‘只有完全不说一个脏字,才能拿到完美成就奖励’,这是不符合常理的,就像你玩一款足球游戏,能踢对面10:0,但却因为达不到【使用凌空抽射技能进两个球】而拿不到完美评分——这会让我们放弃这款游戏,是不是?” 雅克闭着眼,“还有,你的界面做的实在是太廉价了,你必须要让自己的游戏界面变得简洁,至少别滥用彩虹色光谱,我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以及,我想睡觉。” 雪莉却仍旧在纠结脏话的问题,他,不,她是个值得尊敬的游戏开发商,这主要表现在她能够听进去玩家(即使只有雅克一个人)的建议,只不过大股东的问题还是不好解决。 她小心翼翼地说:“你能够尽量减少吗?我是说……上帝他老人家不喜欢这个,既然你都已经接受了他的馈赠,至少也得让他高兴高兴吧?” “我有个学生,在某学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来到学校拿自己的期末考试成绩那天——她在黑板上这么写:‘J__先生是个笨比(cock master)’,你有什么感想?” 雪莉迟疑了一会儿,因为她在考虑雅克说这话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于是,她就干脆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说: “他太了不起了,因为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词组是什么意思。” “殊途同归,我也觉得她实在太了不起了——因为这个姑娘把每个词都写对了,就冲这个,我都得在下学期的第一次默写训练给她多加五分。” “你给她加了吗?” “没有,圣诞假期的时候,她和男友在巷子里打炮,然后吸///毒过量去世了。” 而雪莉居然没有被雅克这么长一串的解释把头脑搞晕,仍然坚持不懈:“所以,这其实说明了一些事,说脏话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你从来不说吗?” “从未。” “mother。” “fucker……哦,不!你这是犯规……” 雅克看着懊恼的天使,嗤笑了一声:“这是黑人的种族天赋,别挣扎了,说脏话本身就是了解一门语言的最佳途径,我只会说四种语言,可是我会三十多种的‘我草’,你知道中文这话怎么说吗?” “我不想知道……” “好的,那你知道学生可以从保健室里拿来避孕套,可是他们从来不去干吗?” “别和我说这些了,求你。” “把光效都关掉,以及把那个最傻逼的‘乖宝宝禁止说脏话’成就也去掉,或许我现在还得是儿科护士来看望,但还不至于坐宝宝座椅,这个年纪都能搞出来四个孩子了——真不知道戴蒙是怎么办的。”最后一句话很小声,雪莉差点没听到。 而雪莉不说话之后,雅克终于能够安心地研究一下开发商给自己制作的游戏系统。 说他从来没有玩过足球类游戏,那都是骗人的话,从fifa到fm,市面上正常或者不正常的足球游戏他玩了个遍,但是直到雅克看到了德布劳内拿了德国足球先生以及和库尔图瓦之间的不正常朋友的交往关系,以及两人在游戏里的一些所谓“羁绊成就”,让他浑身不自在,最后把PS游戏机什么的全都卖掉了。 还是让我们来谈谈和刀马锯之间的恋爱吧,这肯定要比同性婚姻什么的好得多,雅克想,但是同性婚姻也有好处,至少可以恶心死那一对坚定的天主教夫妻。 黑人天使被雅克说懵了,等到雅克再次打开【每日任务】的时候,那一行小小的后缀果然被清除,只剩下干净任务表。 即使在雅克看来不算特别正常,但是或许这已经是游戏运营能够争取来的最大权限了。 感谢你,黑人,雅克想,果然只有黑人才能理解我们这些人说脏话的欲望。干翻他妈的上帝吧。 【 1.说十句话,必须包含“请”或“谢谢你”或“抱歉”。(0/10) 2.背诵《旧约》一卷。(39/1) 3.吃一块儿面包。(1/1) 4.和父母说,“我爱你们,感谢你把我生下来。”(0/1) 5.逗笑你的朋友。(28/1) 奖励:一次免费抽奖。 】 这样的任务难度非常均匀,过于难和过于简单,运营可能只考虑平均值,没人告诉他应该试着统计一下中位数吗? 主线任务仍然宽泛的要死,只有【“享受足球”和“玩得开心”】,而奖励却是【任何你想要的】。 雅克不是对这个奖励感兴趣,他只是单纯地——看那个任务,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起来游戏开发商的目的是什么? 享受足球和玩得开心,如果按正常的逻辑来看,或许是一件事,相辅相成的,但是雅克不这么认为。 享受足球可能会导致“玩的开心”的结果,但是“play”的对象却并不只有足球,这或许跟游戏内其他的数值有关,比如说……心情值? 那真是太糟糕了,他的心情值已经到达了-134,有零有整的。 而如果达到前一个条件,那就说明了至少上帝不会让他的左腿变成自己先前那样的不锈钢材质,这很好,如果用游戏的思维来看,【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底下必须得有更小的支线吧? 哦,有的。 雅克定睛一看,那是很简陋的一行字母,后面却跟着闪闪发光的【修复左腿】。 那一行字母是:【进行十次绕圈训练】。 请问,在什么情况下,能让一个不得不躺在病床上的,左腿残疾的十五岁男孩儿意志坚定地站起来,进行十次绕圈训练呢? 一定是这个男孩对足球拥有无限的热爱,哪怕不能上场,也会坚持自己的行动吧? 雅克睁开眼,放弃了自己的午睡计划,轻车熟路地往上按按钮,值班护士急匆匆地过来,不是昨天晚上那一个,但是同样负责,至少对雅克十分负责——一个年轻的,五官深邃的黑发少年,此时正神情忧郁地看着窗户外的草坪,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的脸上,让少年的黑眼睛折射出了不同寻常的光亮。 这足够让那个护士尽职尽责了。 “你好,雅克,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女士,谢谢你来到这里,抱歉,我实在不应该打扰你的工作,但是……我太抱歉了。” 现在在护士的眼中,雅克的形象tag条又多了一个“懂礼貌”了,她十分热情,“不,这是我应该做的。” 少年轻轻一笑:“那太感谢你了,我能够请你帮助我拿出来我的手机吗?就在柜子里,十分感谢你,在第三层,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说太多感谢的话了,你本不需要这么礼貌的。” 护士帮他把手机拿到手里:“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不,没有了,谢谢你,哎呀,抱歉,我又说了这话,但是,这却代替不了我心中的感激之情,能请你帮我把窗户打开吗?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好了,够了,就这样。” 【1.说十句话,必须包含“请”或“谢谢你”或“抱歉”。(11/10)】 而护士离开房间之后,雅克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串他几乎要烂在心底里的号码。 “我爱你们,感谢你把我生下来。” 雅克面无表情地说:“好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未来会和除草机和马刀锯结婚,这事已经被上帝知道了,哪怕你天天去教堂对神父告解也没用,我得告诉你,我们那块儿教区的神父是个同性恋,并且他有九个男友,再见,请给我的教练打钱,要不然我就回家表演与马刀锯的恋爱故事。” 他没等听到对面传来斯文有礼的回骂,就简单直接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心满意足地看着任务完成。 【4.和父母说,“我爱你们,感谢你把我生下来。”(1/1)】 任务是固定模式,只要能在形式上完成就可以,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样,有关于检测心声。 简而言之,上帝没给天使那个权限。 他兴致勃勃地又开始抽奖,现在的抽奖页面也还是那么单薄。 但是他现在已经有了两次免费的“免费抽奖”,而抽卡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启,他也不知道。 免费抽取(两次)。 点击抽取。 【物品介绍:比利奇的架子鼓】 【“摇滚至上!偶尔足球!”】 【模块介绍:卡洛斯(黄金左脚)】 【“我带炮。”】 雅克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脚,开始思考起了“上帝已死”。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3. 脏话 免费阅读.[.aishu55.cc] 4. 抽卡 教练不可能一直待在病房,他也有自己的工作,于是,在阳光正好的下午,雅克就只能像是所有人想象中的伤残儿童那样,可怜地蜷缩在自己的病床上,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要求。 这孩子的名声在护士站里变得非常古怪:有人说他礼貌极了,总是会用很多并不必要的敬语,而也有人说他是个在他这个年龄中过于好奇和知识渊博的多动症男孩,还有人用那种怜悯的态度,说: “他下午还问我自己能不能在轮椅上进行那种训练呢,我不很了解,估计是足球之类的吧……他教练拒绝了他,足球简直就像是他的生命一样——难以想象,如果这个孩子以后不能踢足球,他该多伤心啊!” “伤心的孩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闭着,无论谁来看,都会认为雅克是在休息,只要他的朋友和教练不在身边,雅克似乎总是在睡觉,如果结合他之前所经历的灾难,那就好理解了。 “他们会觉得我因为断腿和伤心欲绝,而上一次也确实是这样。” 病房里实在没有能陪雅克聊天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但是雅克除外,这是他能够享受的最长的一个假期——假如他乐意的话,也可以让自己活成一个疯子,一个因为断腿而疯狂的可怜瘸子,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不用上学,永远不用工作,反正政府会给他最低水平的生活保障,只是雅克自认为他还是个蛮有尊严的人,即使他接受了那一笔巨额的来自斯拉夫男人的补偿,但那是他应得的,是他用一条腿换来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脑子里面住着一个不太符合人们心理预期样貌的圣诞老人,甚至性别也不符合想象,而头顶上不知道几英尺的地方还住着上帝他老人家,据圣诞老人描述,他似乎还挺喜欢看比利时人的日常生活,“假如你能向他祷告的话,他会给你你想要的,”黑人天使这么说,可是得来的就只有雅克那不对劲的眼神。 “总不能是因为我想和除草机结婚这件事,让上帝认为,‘呃,这个人真独特,他吸引住了我,’这种言情式发展?我警告你,我看过暮光之城。” “暮光之城的女主演都是女同性恋,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所以我说,这个世界的异性恋已经变成稀有物种了,你要找到我爸妈那样的一对还真是实属罕见——就连我那个生理学意义上的妹妹都是女同性恋,可是为什么她就没有挨过打?” 雪莉十分同情他:“哦……真抱歉,可能是因为你妹妹叛逆期的时候,你们家已经搬到了美国吧,在那儿打小孩是犯法的。” “不,这只是时代不同而已,”雅克撇撇嘴,“就算在美国,假如她早十年出生,也还是一样,他们俩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倾向的,上帝有什么方法吗?”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在上帝面前讨论有关于家庭教育的问题,这是一点忠告。” “哦……我大概知道了,希望耶稣一切都好,他的手还疼吗?” “偶尔,他会用右手给左手抹护手霜,虽然我感觉没什么用处,但可以解释为一种坚持,就像你总是喜欢把‘a’写成‘α’(前面是英文,后面是希腊字母)一样。” “好的,你能别再看我的脑子吗?我想研究一下你的游戏界面,给我几个小时,就当我是utuber的游戏测试官,我会为你简短的游戏内容评分的,如果不满意,我会退款。” 雪莉又发出了一小声尖叫,看来退款这件事让她不能接受,于是她就像是一个谦卑的游戏运营商那样: “如果有改进的意见,请直接发到我的邮箱——哦,不,直接告诉我就好,千万不要捅到上帝那边去,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发福利的,你觉得背圣经可以增加心情值这一点怎么样?” “烂透了。” “好的,谢谢你的反馈,再见。” 如果让雅克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在经过一开始的惊吓之后,他其实觉得黑人天使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好……算啦!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虽然她的出现让雅克脑子里的天使形象碎成了酒鬼摔在地上的玻璃酒瓶的碎片,随着路灯的闪烁同样反射出光线,但是无论如何也比自己的学生好上太多了。 至少雪莉不会拉上另外一个天使在他的脑子里面□□做的事情,当雅克某天忘记带走文件,折返回办公室的时候,肆意妄为的高中小情侣属实让他涨了些见识,或许可以称之为“美国震撼”。 而他和雪莉进行了一些不错的交谈之后,他更是确认了这一点,可不是每一个游戏开发商都会听玩家的意见的,甚至这个开发商还不赚钱,倒贴做生意可以说是头一次见到。 只不过雅克一点儿也不为此感到惊慌失措,或者有某些巨大的惊喜感,毕竟可以这么说,在他大学的时候就应该去寺庙了(不去教堂是因为他有心理阴影和Ptsd,他在教堂见过某些奇特的play),他的高中好友蒙克曾经说过,“研究哲学的人脑子都有病,你找个时间也得去看看”,但是在雅克看完了《汉尼拔》之后,就坚决拒绝让自己单独和心理医生相处,“或许我脑子确实有问题,但是我还不想把我的脑子变成一道菜。” 并且雅克拿着一张A4纸,上面是那种“没有正确答案”的测试,说服了他的高中校长同意他入职,甚至还通过另一张表格,证明了他的智商超过了200,“和爱因斯坦差不多”,雅克补充说,“让爱因斯坦来教孩子们辩论,难道学生们不会变成下一个柏拉图吗?” “不,先生,您正常教学就好,我不希望我的学校变成男同培养基地。” 这是个冷笑话,而雅克适时地发出一声大笑,让校长知道了这个神经病和他一样,都喜欢读男同性恋写的书,于是痛快地批准了他教学辩论,“让爱因斯坦教这些实在太奇怪了,你还是当苏格拉底吧,反正没差。” 现代的苏格拉底先生神情愉悦地在脑子里摆弄他的游戏界面——很难描述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反正闭上眼睛,只要不是想睡觉,那么光幕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然后雅克通过自己的想法来控制点击,或者是想象出来一只手,那就有点像是手机游戏了。 而整个界面在迭代了几次之后,几乎要变成了一个缝合怪游戏:正中央是雅克的等比人身模型,还穿着根克的青训营球衣,蓝色的,雅克私心觉得要比比利时的国家队球衣好看多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穿过那件红色的球衣,所以这只是一些想象。 但是游戏里面可不一样了,人身模型可以换装,简直就像是真人版芭比娃娃一样,会让喜欢换装游戏的姑娘们惊喜万分,然后从自己的粉红色钱包中拿出钞票挥舞——很可惜,这样的换装系统放在一个四舍五入已经三十岁的老男人身上实在多余,雅克只是把根克的球衣换成了比利时国家队的,然后皱了皱眉,又换回来。 头发的颜色也可以染,他挑选了几个自己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发色,最后觉得还是黑色吧,别折腾了。 而心情值几乎只会下降不会上升,或许是因为雅克已经被这操蛋的人生折磨到麻木,也有可能是他没办法让自己忘记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独栋和学历,当然还有除草机,他的心情值一直在稳步下降,至少在他观察的时候,心情条呈向下的自由落体运动,并且看上去没什么底线。 体力值就那样,没怎么变化过,吃东西没有变化,睡觉同样没有变化,没有变化就是好事,他想,至少比匀速向下运动好得多。 活动和新手活动都点不开,雅克猜想这有可能是未解锁内容,等到他什么时候把左腿彻底修好,或者换成不锈钢之后,这俩才能正式开启,一般说来,新手活动时期会是一款游戏送材料和奖励最大方的时候,但是他现在根本点不开,那就只能期待未来了。 任务是他最常点开的,分为三种,主线任务、支线任务和日常任务,主线和支线暂时就这两条,而他已经把今天的日常完成了。 周任务呢?月任务呢?雅克想,这还是在偷懒啊! 每日抽奖和抽卡看起来相似却完全不同,最主要的就是,抽卡和活动一样,完全点不开,估计会在日后实装,而每日抽奖虽然看起来十分华丽,又是模块又是技能的,但是每天最多就只有两抽,而且就看这几率,出的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不知所云的物品,而雅克暂时不想考虑那个“黄金左脚”,这太让人心梗了。 物品全都存放在【仓库】,而现在的仓库装了一辆自行车和架子鼓,都是雅克用不着的东西——暂时用不着,自行车他还是经常骑的。 而邮件…… “画面有些落后;活动不开启,可玩性下降;游戏系统还有待完善,没有球员养成系统,福利和抽卡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游戏,并且还没有新手指引,你让我拿头玩?” 发送。 “你不是说自己从来没玩过游戏嘛,”雪莉委屈地说,“才上线一天,你总得给我点准备时间吧,我还得现去玩呢!” “那你也不能让玩家刚开始玩的时候,做完任务也才只能抽两次奖!”雅克据理力争,“甚至卡池还是混合的,你会被骂死的!” “好吧,谢谢你的建议,这是建议补偿。” 从这里就能看出这游戏有多抠门了。 但是雅克还是没说什么,默默地领取了一次抽奖机会。 点击。 ……我应该攒下来的。 雅克看着那副拳套,闭上眼。 【物品介绍:孔蒂的拳套。】 【“还好我没看到你,不然我一个大跟头把你绊倒,那是你活该的……”】 孔蒂是谁? 雅克对此并不清楚。 但是他清楚一件事:如果抽奖池子一直不分开的话,那他就真得向上帝祈祷了。 呕……这实在太恶心了。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4. 抽卡 免费阅读.[.aishu55.cc] 5. 偷情 “蒂博也来了,”德布劳内把自己的背包随便放在柜子上,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挺尴尬站在那儿的库尔图瓦,“他说想来看看你。” “嗨,雅克,你怎么样?”库尔图瓦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终于当上青训营队内首发门将带给他的兴奋导致的,“我听凯文说了你的事……” 这种场景放在十年后可以说是难能一见,只是现在的话……“他们俩总是腻在一起,”当时的队友回忆说,“感情特别好。” 雅克没说话,这让德布劳内感觉有些奇怪,他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然后递给病床上的病号:“你班上的同学托我给你带过来的,他们希望你还能参加期末考试。” “然后,他们至少就不用再去争夺倒数第一名了。” 雅克根本没有理在一旁的库尔图瓦,自顾自地摆弄那本无聊至极的数学笔记,里面的东西他既熟悉又不熟悉——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摆脱了数学的控制,而等到他工作之后,唯一能用到的就只剩加减,剩下的全部交给计算器,那可比他的脑袋灵活的多。 德布劳内十分尴尬,库尔图瓦同样不知所措:雅克要比他们俩大上一岁或两岁,在这个年纪,岁数大本来就是一个最大的优势了,但是凯文还得是凯文,即使他感觉浑身不对劲,但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试图让雅克做多一点回应: “雅克,蒂博给你带了三明治!你想来点汽水吗?” “你告诉他照顾同学可以免写课后作业的?” 库尔图瓦听了这话,看上去无比委屈:“雅克,我很担心你。” 这——简直——让人——汗毛倒竖! 不排除这混蛋是在故意恶心他,雅克想,保持冷静,继续前进,你能够应对的了这个反社会主义分子的,但是应该怎么应对? 因为在那堆破事之前,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天杀的还确实就是“最好的朋友”,假如是两个小姑娘,会手牵手上厕所,可是就算不是小姑娘,也是会在比赛胜利之后,高的背着那个矮的,到处走走停停,显示感情有多深厚。 雅克简直要把一切都怪罪到上帝头上了,假如不是他心血来潮要看我的笑话,雅克想,那我至于现在还得处理这些糟心事吗? 在十年前,他就要比库尔图瓦大上两岁,而他还没有出车祸,左腿还是肉做的时候,就已经老听根克的混蛋青训主教练在他耳边念叨那个长脖子门将,“一开始踢的是后卫,然后刚来的时候,我们把他放在了守门员的位置上,现在特别不错,”弗兰克还要重复一遍,“我不是在给你压力,雅克,但是你得努力训练自己的出球技术。” “那你们想要让那个长颈鹿代替我的位置吗?”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更有优势,但是你必须要继续努力才行。” 他说的都是屁话,毕竟再怎么努力,都不能让一个瘸子去当切尔西的门将,雅克开始回忆自己上一次的经历,那时候库尔图瓦有没有来看望自己? 呃,好像真来看过,但是就只是一次,然后青训营里那个最有天赋的门将就只剩下一个蒂博·库尔图瓦了。 雅克当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那只是年轻时候的一场梦罢了,对他来说,什么都不如生活来的实际,所以哪怕看到电视上曾经的后辈一个个成为了世界瞩目的顶级球星,雅克都没有再去联络他们的想法——至少在德布劳内发来他结婚的请柬的时候,他都以那天正好有学生的测验为由拒绝了邀请。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让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掺和进这些结婚都有一大群记者盯着采访写稿子的球星的生活,理智上,雅克当然明白自己的想法简直没有道理,因为在新闻中,德布劳内还邀请了其他的少时好友,可是雅克从来不让理智主宰自己的生活。 他已经足够养活自己了,他和马刀锯的婚姻也十分稳定,他不需要别的什么过于刺激的生活了。 就比如现在,雅克看着貌似可怜兮兮的库尔图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招呼他们俩坐下来,就像是医院的主人一样。 雅克回忆着自己印象中的库尔图瓦,那时候的蒂博确实不像自己后来从报道中看的那样恶劣,可是就凭他对德布劳内的了解,那些蠢事就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甚至有可能更加愚蠢,但是他现在又能做什么呢?上帝把他送回来,然后…… 一切都还没发生。 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仍然还是那对铁哥们,并且“总腻在一起”,而他如果再不处理自己那条腿,估计就只能指望雪莉的游戏系统Bug能够赶紧修复好了,换句话说,就得祈祷一下上帝,希望他老人家开开恩。 于是,雅克决定,以面对学生的态度,面对这个才13岁的,目前看上去算得上是阳光开朗的库尔图瓦,就用自己作为老师的专业素质和道德修养,而他刚刚说什么? “我很担心你。” 雅克身上的汗毛又竖起来了,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微笑,不露牙,既官方又矜持:“谢谢你的关心,作为回报,希望你的首发门将体验券永远不会过期。” 这话说的有点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但是放在雅克身上,对库尔图瓦的攻击力就没有那么平常,毕竟心中的小九九被戳破,对于一个13岁的青少年来说还是有点超过,那种隐秘的,想要朝着原先优于他的球员炫耀的心思,也在雅克的冷嘲热讽中破裂。 库尔图瓦没有让自己的脸色跟着情绪变化,他甚至假装自己听不懂雅克到底在说什么话: “首发门将?不,你想到哪儿去了,雅克,我只是来看望你,你晚饭想吃点什么?三明治就够了吗?” “唔,不用紧张,坐下吃点水果吧,凯文,你在做什么?” 德布劳内蹲在墙角,小声地说:“这地方的裂缝十分具有艺术感,我研究一下。” 雅克差点因为德布劳内这话笑出声,德布劳内不想牵扯进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就算还没有开始武斗,那眼神里面带着的十万伏激光也足够让人胆怯。 “好吧,你研究去吧,我不管你了——蒂博,”雅克把他的名字咬的很重,“你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笑话吗?” 库尔图瓦不知道雅克为什么要把话题引导到笑话上,但是比起来门将首发之间的不清不楚,还是笑话更让人享受,于是他干脆利落地摇头:“你先说说,说不定呢。” 而一旁蹲着装蘑菇的德布劳内也悄悄把耳朵竖起来,生怕自己漏了一个单词。 “好吧,笑话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与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偷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妻子的丈夫提前回家,这时,男女两人都听到了车响,于是这个男子抢先躲进了衣柜,害怕自己被发现,而他的朋友这时候已经进屋了,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然后没什么反应——他打开衣柜,想要把自己的衣服挂上,结果发现了躲在衣柜里的他的朋友。” 雅克一边关注着库尔图瓦的表情,一边提问说:“你们觉得那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会气得要死吧?我不知道,我没谈过女朋友,”德布劳内终于从装蘑菇的奇妙状态中解脱出来,“但是为什么不直接从后院逃走,而非得让他知道呢?” 库尔图瓦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凯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这可能是因为,征服确实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愉悦感呢?雅克,他说什么?” 雅克在听库尔图瓦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奇异的微笑,而现在他重新张口: “他问,‘嘿,你在这儿干嘛!’而那个偷情的男人说,‘人总得在什么地方嘛!’一个存在主义问题,得到了一个黑格尔式回答,蒂博,当你处在那个偷情男人的处境的时候,你会怎么跟你的最好的朋友说呢?” 库尔图瓦想都没想:“他……哦,也就是你所说的‘我最好的朋友’,难道他不应该高兴吗?我是说,都能随便和自己爱人的朋友上床,这就说明了她本来就不够爱,呃,我的那个朋友,这话说起来真是不顺嘴——而我也只是为我的最好的朋友试试水,打探一下这人的人品……” “所以,你觉得你没有一点错误?前提条件还是那个,你与最好朋友的妻子偷情。” “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过,如果我真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会像是你笑话中说的那样,还跳到衣柜里躲着,我有什么躲的必要?我明明是在帮我的朋友!” “所以?”德布劳内忍不住开口,“你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你就不怕他打你吗?” 库尔图瓦理所当然地说:“为什么要打我?我是为了我的朋友,牺牲了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啊!顺便,我还会跟他说,‘嘿,哥们儿,这个女人不靠谱,你得重新找一个。’” 这要比黑格尔认为自己从上帝视角看历史更加可怕。 雅克躺在床上,而手指下意识抚摸着那本数学笔记,想: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汉尼拔做成一盘菜的,因为他们总是极度自信,认为自己脑子里一点儿病都没有,根本就不会考虑自己应该去找医生咨询的情况。 不,要不然还是去看看吧?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5. 偷情 免费阅读.[.aishu55.cc] 6. 妄想 但是圣诞老人究竟存不存在呢? 雅克后背倚着侧起来的病床,那是刚刚德布劳内帮他摇起来的,而他通过这个行动,终于能够仔细端详面前的长颈鹿。 在这个病人眼里,世界总是充满了荒谬的,可他又觉得马克思的矛盾论概括的特别好,所以在他眼里,就变成了“这个世界由各种各样荒谬的矛盾构成,这些矛盾有的可以解释,有的只能让你抱着脑袋痛呼‘去你妈的’”。 而在他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这种荒谬的矛盾比比皆是:拥有暴力倾向的天主教爸妈、坚持意大利式披萨但是种族歧视的乐队主唱、恐同但是喜欢读柏拉图的高中校长,更别说自己那一群典型的“美国青少年”学生了。 现在的话,估计还得带上苦恼家庭纠纷的上帝,以及喜欢芭比粉裙子并且前面必须要加一大堆定语的黑人女同天使了。 话说回来,天使有性别吗? 那都不重要。 雅克决定要把库尔图瓦这个人也放进自己“荒谬的矛盾”的清单。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上一次他和库尔图瓦只能说在人生中擦肩离开,没什么特别多的交情,当时他也不在乎这头长颈鹿,可是在他真要和库尔图瓦打交道的时候,却发现——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他会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可他本身却没有任何羞愧感。 在十五岁之前,雅克面对这些荒谬的矛盾,更乐意用“幽默”的方式来解决一切,比如当他爸爸用高尔夫球杆击打他的肩膀的时候,雅克会咬着牙笑着说,“我简直要沉浸在你的举动中的浓浓爱意了”,尽管这听起来十分滑稽——他是唱出来的,而这是一句歌词——但他爸爸却并不是很欣赏他的幽默感,而是选择再来一下,反正雅克足够坚韧,无论是身板还是精神。 可是十五岁的车祸改变了这一切,因为车祸摧毁了他拥有的全部:原本他骄傲的体格,以及足球运动员的未来,在换上不锈钢假肢之后全部灰飞烟灭;而他的精神也在父母冷漠的态度下,也基本上到达了要去看心理医生的程度。 好在美国的高中生们基本都够开朗,有愿意捡走雅克做朋友,并且欣赏他处理事情的“幽默”的方式的同样混蛋的家伙,顺便——他还考上了大学,这是个大事情,因为从此,雅克除了幽默之外,还了解了更多的解决矛盾的方式。 其中包括逻辑和神秘主义,但令人难过的是,幽默仍然是最好用的那一项,至少在他成年之后,他爸爸还想揍他的时候,雅克能笑着拨打911,并且告诉警察这里有陌生人强闯民居,警察建议他使用自己的权利,“先生,你完全可以给那些强闯民宅的混蛋们来上一梭子,放心,这不会让你进监狱的。” 但是最后雅克也没有这么做,可能是因为在他掏出手/枪之后,他爸爸就气的面色惨白,把手上的高尔夫球杆扔下来了吧。 幽默能够带给他欢乐,少些死板,让雅克勉勉强强还能混进大学生的行踪中,并且指出一条如何解决人生中无法避免的矛盾的明路,而对于雅克来说,他脑子里面的圣诞老人就是这样的矛盾。 雅克不喜欢区分什么叫好的幽默,什么是不好的。如果在普通人的眼中,大概那些轻浮的、麻木的、具有种族歧视的幽默应该归于后者,但是雅克从来不歧视幽默的好与坏,他就像是某些自由主义者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他足足盯了库尔图瓦三分钟之后,选择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 “蒂博……该死的,我之前应该是这么叫你的吧?管他的,反正我没叫你长颈鹿——蒂博,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库尔图瓦难得的显露出来了困惑,而他还没反驳,或者解释什么,就听到雅克继续说: “好的,暂停,我知道你现在想要反驳我,说‘我可没病’或者,‘我正常得很’,听你这些话,不是我刚刚讲这个的原因,要知道,‘存不存在’和‘要不要做’,这看似是两件事,但其实就是一件事。” 现在不光是库尔图瓦露出困惑的表情了,那边德布劳内也不继续研究病房里面充满艺术感的脱落掉的墙皮留下的痕迹了,两个初中生想不明白雅克上了高中之后,老师们都教了他什么,可是之前雅克也没有表现出来这样独属于文化人说不清楚话的特质,而一切的变化似乎都是在他出了车祸之后。 他不会是在晕死的时候交了好运,跟上帝聊了聊天吧? 雅克当然不知道他们俩想些什么,或者,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判断这件事情存在与否,这取决于你想要如何度过这一生,假如你能意识到这一点,那恭喜你,所有的矛盾都好解决了——基于此,勘察这一矛盾,就在于你看问题的抽离程度。来,让我们举个例子,就以刚刚笑话里的和朋友妻子偷情的那个男人。” 德布劳内眼疾手快,把雅克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抬起来的,打着石膏的左腿压下去,而雅克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左腿居然可以动弹了,只是让自己显得更加诚恳: “好,这个人,我们叫他‘长颈鹿’,长颈鹿不喜欢自己好友的女朋友,但长颈鹿仍旧和她上了床,并且他的朋友没有发现这件事,是长颈鹿自己告诉了好友的另一个朋友,让他转述的——你觉得这头长颈鹿是否有心理疾病?” 金发的朋友眼睛几乎要成了蚊香,喃喃道:“长颈鹿确定不是喜欢自己的朋友吗?” “我不太喜欢你用的这个名字,”库尔图瓦说,“但我认为,至少长颈鹿和自己的朋友关系真的很好,难道为自己的朋友测试他爱人的忠诚,这也错了吗?” 老天! 雅克没有忍住自己曾经的口癖,明明在几个小时前,他就准备戒掉这个口癖了——他说:“不,就算没有人能证明你是错的,这也不代表长颈鹿没错,唯我论者总是称自己才是那个唯一的存在,当然,这是错的,无论是谁听到了这话,都会想方设法证明这话是无稽之谈,因为人们虽然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证明,但是人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呢?你到底要说什么?”库尔图瓦觉得有些无聊,并且和昨天的德布劳内想法趋于一致:雅克估计确实是被车撞脑子了,要不然怎么解释他现在的举动? 德布劳内仍在试图理解雅克的话,他甚至还挺喜欢这些没太有意义的话,至少充满了逻辑。 而雅克现在的行动逻辑这也很简单,因为他还没有脱离自己脑子里面所有针对“库尔图瓦”这人的印象。 【库尔图瓦是个烂人】已经牢牢地刻在雅克迪吕波的大脑皮层上了。 而他作为辩论老师的本能,就是希望自己能够用言语来让库尔图瓦醒悟——这可能吗?且不说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就算是发生了,库尔图瓦这个耻感极低,道德界限不清的唯我主义者,能够承认自己有问题,然后通过言语就改变的可能性,也同样趋近于零。 “让我来讲个故事,”雅克终于把那本数学笔记扔到了一边,“有个精神病专家,叫威廉·詹姆斯的,他有一件很出名的逸事。” “有一个得了妄想症的病人,他总是觉得自己要死了,看到窗户外面的枯黄的叶子,说叶子掉下来之后,他也要死了,凯文,别打岔。” “欧亨利的常春藤叶——哦!抱歉,我不说话了。” “和那不是一回事儿,叶子落下来,他也没死,他只是妄想自己会死而已,而在叶子掉下来之后,他就到处嚷嚷,说自己是个死人……然后呢,詹姆斯医生就问他,‘你觉得,死人会流血吗’” “当然不会了。”库尔图瓦也忍不住插嘴,但是雅克没有阻止他说话,只是点点头,“那个病人也是这么说的。” “于是,詹姆斯医生就拿手术刀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小口子,血当然流出来,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德布劳内猜:“那个病人一命呜呼了?” 而库尔图瓦则有完全不同的意见:“说不定那个病人的妄想症就此好了,毕竟他都说了,死人不会流血。” 但是,雅克摇了摇头,把两个人的答案都否定了。 “不,当病人看到血从他的伤口中流出的时候,非常震惊,说,‘上帝,我真对不起您老人家,我没想到自己的罪孽居然如此深重,就连死了之后的尸体都会流血!’这就是唯我论者,他们就一直这么招人讨厌,我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他们,可就算是我杀了他,他们也不会承认我的存在——现在,这样的人当然十分少见,任何一种主义,走到极端的都很少,但是,我们可以凭借这个,来谈谈另一个话题。” “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总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是绝对正确的,哪怕有人说,‘嘿,哥们儿,你做的不符合我们的道德,甚至有时候也不符合法律,如果在通常的观点来看,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那这种人也会说,‘是吗?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道德是什么?’” “道德本来就是束缚人的一种方式!提出道德这个概念的人,就不是什么好家伙,他们一定是想要通过这个概念,来做些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做出损失自己利益的事情呢?” “因为道德,道德构成了他们的底线——我算是知道长颈鹿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雅克闭上眼睛。 圣诞老人存不存在呢?雪莉,这就看你了,圣诞老人总能给我礼物吧? 不用多,只要能把他面前这个利己主义者的某些过于偏激的想法掰过来就行了。 “我现在就告诉你第一个任务的通关攻略,”雪莉弱弱地说,“别难为我了,再补偿你一次抽奖机会,他连上帝都不信,就算是上帝降临在他面前,他也改不了自己的——真正的——内心想法的。”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6. 妄想 免费阅读.[.aishu55.cc] 7. 挖苦 即使雅克心中有多么想现在就看雪莉给自己提供的所谓“攻略”到底是什么,他现在都得应付完面前这狗脑子。 很明显,他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让库尔图瓦明白了,雅克这些东西说的给谁听,这让他感到十分不爽,但是同样的,库尔图瓦也已经忘记了自己来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雅克滔滔不绝的说话声中,谁还能保持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反正库尔图瓦不行。 库尔图瓦现在脑子里面装的全都是“长颈鹿”,长颈鹿到底做了什么? 还有,为什么雅克突然要针对他? 啊……首发门将体验券。 库尔图瓦突然想到了在对话一开始,雅克迪吕波曾经嘲讽他说的话,再加上先前他和雅克并没有什么矛盾,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估计一切原因还得放在门将位上。 于是,库尔图瓦就好像是掌握了什么通关秘籍一样,脸上紧张的神色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胸有成竹——他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雅克到底在想什么了。 “可能你不知道,”库尔图瓦决定把谈话的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弗兰克教练经常和我们说起来你……呃,一个出色的门将,以后说不定会去英超球队中当首发一门的那种。” “我知道,”雅克漫不经心地说,“我饿了,凯文——能帮我拿点东西吃吗?” 夹在两人中间(尤其两个人还都是他的朋友)的德布劳内从书包中翻找了一会儿,无奈地说:“只剩三明治了。” “蒂博的三明治?为什么说‘只’?明明应该高兴才对,说,‘哦!这儿还有三明治,那是蒂博带来的!’这不是你今天刚来的时候,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只是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用那样的语气,咳,有些奇怪。” “再奇怪也比不上你研究墙角的裂纹奇怪,好啦,那我还得对蒂博道声谢,可是我今天礼貌的任务已经做完了,蒂博,你应该提早几个小时来的,那样我还能对你说一声谢谢。” 库尔图瓦觉得这话奇怪极了,但是雅克说话一直很奇怪,他就只能等着德布劳内亲手把他的三明治递给了雅克,而雅克理所当然地就着德布劳内的手吃三明治——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你的手也出问题了?”库尔图瓦忍不住问,“要不然咱们还是找个护工吧?” “我管这称之为‘薛定谔的手疼’,至少对你来说足够薛定谔……告诉你真相,因为我在模仿耶稣,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手同样也疼得要死,但是他要面子,没有痛的喊出来,我觉得这足够爷们,所以我也不喊出来。” “那是因为你手不疼!”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不疼?” 库尔图瓦一阵语塞,而旁边拿着三明治的德布劳内也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朋友之间的矛盾对他来说还是太难处理了,尤其他们俩的年龄还不尽相同,初二和高一,或许只差了两岁,但在青春期这个特殊的年龄范围内,已经有着巨大的沟壑了——这表现在雅克总是能够把库尔图瓦说的鸦雀无声。 但是库尔图瓦仍旧尝试自己刚刚的说话节奏,他想要和雅克套套近乎,虽然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可是如果雅克未来某一天真的重新回到了球队,那说不定他现在也就真的只是拿到了一张“首发门将体验券”,虽然这发生的可能性极小,但是…… “我说真的,雅克,今天教练跟我说,‘蒂博,你得承担起一份巨大的责任,’我就知道自己得好好研究一下你当时的比赛了,你在球队干的很好,并且深受大家的信赖……前者我或许能做到,但是后者我得十分努力。” “你在挖苦我?” “不!怎么会!” 雅克嗤笑一声,库尔图瓦的三明治被他一口一口吃完,在他吃完之后,德布劳内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认命地给他倒了一杯水,伤员毫不客气地享受了一切,好像在这时候,他就是皇帝——病房里面的。 “哥们,蒂博,咱们的生命中需要有这样的人,我是说,能够让你自我感觉良好起来的人,或许在你得到体验券之后,病床上的我的存在,就变成了这种。” 德布劳内心想:雅克又要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了,可是他到底要说什么?他今天好像太过于兴奋,这不太符合常理。 兴奋的源头就是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哪怕尽全力缩起来也仍然大块头的那头长颈鹿——这话雅克是肯定不能跟德布劳内说的。 “我曾经……呃,遇到过一个人。” 雅克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开始教学的时候,班里的一个小姑娘。 “她不大,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和你一样,现在都上八年级,”雅克冲着库尔图瓦点头,然后说,“她血统在哪儿,我不是很清楚,反正要不是非洲,要不是法国,反正两个都一样,是的,她是一个黑人,名叫霍丽,又矮又胖。” “是你以前的同学吗?” “呃……学生,我们在一所学校,”雅克含糊其辞,“那都不重要。” “反正,我白她黑,我瘦她胖,她就像是那种最容易受到欺负的女学生那样,甚至家里也不算有钱。” 雅克明白面前两个人是肯定不明白到底什么叫没钱的——他们俩一个出生于排球世家,不缺钱花;另一个家里开公司,算得上正经富二代——于是进行了一番描述,目的就是让两位见识一下人间疾苦。 “当时学校里面坐校车上学的孩子都在北边,而在路上行驶的时候,把车窗摇下来,能看到一大片没建好的破房子,我不知道哪栋是霍丽家,但估计是最小最老最破的哪一栋。” 两个比利时人当然不能想象出美国的贫民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对此并不感兴趣,认为这样的房子应该就和正常的便宜房子差不多,只能说带的院子会小一点。 但是,雅克想要讲的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霍丽是个穷人,”雅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些,“不是那种经常说脏话,然后在巷子里和男友鬼混,或者天天冲着老师吐唾沫,认为他们收着工资不干人事的类型,正相反,在这个年纪,大约十二三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什么命运?”库尔图瓦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又开始听起来他说话了? 可怜的长颈鹿本来还想要对雅克再说点什么呢,但是他的段位当然比不上遇到过太多糟心事的雅克,阅历也不如他。 雅克这个时候已经陷入回忆中了,他说话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夹枪带棒,反而轻柔了许多,如果让他之前的学生过来看,就知道,老师要和他们说些或许能改变命运的话了——但那仅限于他的学生们。 “她接受了自己贫穷的命运,她接受了或许自己这辈子都要待在贫民窟的命运,她放弃了挣扎,你明白吗?她来上中学,就只是因为她必须上学,没有地方招连初中学历都没有的工人;而她长得也不够美,不够让一个男人为她死心塌地,于是她就只能一天糊弄一天,就等着把毕业证糊弄下来,然后把自己的一生都糊弄过去。” “她身上的衣服是那种在慈善机构里别人捐献的二手货,就是那种只有上了年纪的妇女才会穿的衣服,十分邋遢,上面的印花也太有年代感,完全不适合一位十二岁的少女;就连脚下踩的鞋也磨没了鞋跟,看上去就像是一双拖鞋,一切都是那么不合时宜。” “所以呢,她有什么故事吗?” 雅克没有管两人,只是自顾自地说: “人们总是喜欢看一类书籍——讲述有着和我们完全不同的人生的书籍,再具体一点来说的话,就是像霍丽这样的,生活过得不如我们的故事,假如是住在臭水沟的纸箱子里的黑人侏儒,那就再好不过,因为人们需要这种对比的需求,也就是通过某种对比,让自己显得更胜一筹,‘我穿的衣服要比他的贵五百欧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听起来就不会是,‘啊,那人实在是太惨了,我得给他捐点钱,让他度过难关’,而是,‘瞧瞧那人,从来不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有滋味,为什么不花钱来打扮打扮自己呢?’” “我也是同样卑劣的,我喜欢和那些生活的不如我的人打交道,无论是贫穷,还是长得丑,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被人歧视,尤其是在学校里被人歧视,我就会选择和他们做做朋友——他们总是会对此表示感谢,尤其是霍丽,我在要放学的时候叫住了她,然后我们谈了谈天,结果我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 雅克顿了顿,然后没有一点迟疑。 “她说,‘我知道大家是怎么看我的,我也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如何如何可怜,但是那有怎么样?我就是我,我不需要因为任何人的眼光改变自己的行为。我家很穷,这没错,但是我家这么穷,都和他们上了一样的高中,难道他们就不反省反省自己吗?有些信奉希腊正教的人男孩,以和我表白作为大冒险的内容,我对此表示无所谓,但是他们总是表现得很恶心,可是他们自己又有多高贵?’然后她又说了一些话,再之后感谢了我,说我是她在学校里见过的唯一一个还不错的男性,我对此表示十分荣幸。” 雅克把目光牢牢地放在了库尔图瓦身上,库尔图瓦有些坐立难安,但是他又做不到转身就跑,就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蒂博,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估计没有什么答案,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你一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和霍丽一样,是那个可以被拿来比较的可怜虫呢?”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7. 挖苦 免费阅读.[.aishu55.cc] 8. 上帝 如果理性有局限,假如相信圣诞老人存在是最好的办法——那么以下两种说法哪种是正确的呢? 埃里克·卡普兰的两个说法是: 1.圣诞老人不存在,但我们应该相信其存在。 2.圣诞老人是存在的。 一个蒙人,一个发疯,而终于能够享受安静的雅克·迪吕波先生,他闭着眼睛想到这个问题,然后感慨,“如果我脑子里面的圣诞老人能够跳出来,然后吓别人一跳就好了。” “如果你能叫我一声天使小姐,那就更好啦!” “别逼我去教堂的告解室跟上帝唠嗑。” 这句威胁作用立竿见影,和天使掰扯,不如直接去找上帝——这么看来,就算是有一长串定语的天使的杀伤力都比不上一个库尔图瓦,他是真听不懂,或者说不想听懂。 十五岁真是一个美妙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这个年纪的少年需要为自己做的一部分事情负责,但不是全部,哪怕是做些不符合年龄的事,无论是小还是大,都可以用“他今年十五岁”来解释。 至少二十五岁的雅克是这么想的:在十五岁,他可以理所当然地教育自己的后辈,也可以理所当然地让自己的后辈看护自己——一开始,这让雅克感到十分怪异,但是当库尔图瓦要离开的时候,雅克还是把德布劳内留了几分钟,跟他说,回公寓好好睡个觉。 “你生气了?”德布劳内不停地想着刚刚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与交流,以及雅克说的那一大堆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话,下了一个结论,“你不喜欢蒂博……这我看出来了,我很抱歉,我做事之前应该考虑考虑你的感受的。” 雅克没说话,因为事实如此,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库尔图瓦——或许是十年后的库尔图瓦,也就是没有做出那一堆罄竹难书的糟心事的坏家伙,但是现在,啥事都还没发生呢。 “呃,没事,想让你回去也不是这个原因,凯文,我想说的是。你知道什么地方有狗吗?小狗。” “什么?”德布劳内一愣,“你要狗干什么?” “……完成十次绕圈训练?” “你绕圈训练要狗干什么?还有,你都这样了,还做什么训练?” “你不懂,这是天使告诉我的。” “天使?” “你把她当成圣诞老人也行。” 在某种程度上,雪莉确实算得上是雅克的圣诞老人,虽然她看上去不像是个正常的天使,但是就凭她能够及时听取意见,并且不停服调整加内容,就已经算得上是超级良心的游戏运营了。 而她比雅克更加不能理解自己所见的一切——比利时人在思想上要比她在美国服务区见到的人要自由多了,还是可以大致分为两种:形式上的自由,和思想上的自由。 在雅克把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暂时支走后,雅克沉默了一秒钟,就简单直接地询问: “雪莉,游戏攻略。” “你就不能加个请吗?”天使抱怨说,“这至少能让我高兴点,祈使句总让我感觉,我好像是你的仆人。” “你想这么听吗?好的,伟大上帝派到人间来播撒福音的雪莉天使,请你给我一份游戏攻略。” “或许你还得再加句谢谢。” “谢谢,你想让我周末去教堂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雪莉害怕有关于和上帝沟通的话题,但是雅克脑子已经够累了,而雪莉目前为止在他的人生里没什么威胁,她身上甚至不带枪——或许她有什么别的神力,可截止到现在,她一直算得上和善。 甚至被威胁也不会说什么反抗的话,而是默默地把系统做更多的完善。 看来不仅是定语,能够成为上帝信任的那个天使,雪莉果然还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雅克的脑子里面的邮箱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红点,他点开,是来自雪莉的邮件。 【走出第一步总是困难的,但我们或许不用走? 绕圈训练而已,“绕圈训练”。 ps: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走后门了。雪莉。】 不用自己走的绕圈训练,而名字又被刻意地加了一个引号。 雅克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既然不用我自己走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任务只用完成名义上的“绕圈训练”。 而雪莉建议他先进行手术,“至少你得下床,”天使这么说,“总不能你把自己当成被绕的那个吧?你能凑齐那么多人吗?” “我凑不齐那么多人,但是我能凑起来其他的。” “什么?” “没事,我说,你是正确的。” 雅克要求医生为他手术,哪怕手术结束之后,他的腿也不一定恢复,“如果这能达到那个微乎其微的概率,你至少不用截肢,足球是肯定不用想了,但是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腿走路,不用借助假肢,”医生重复了一遍,“概率微乎其微,而且,你最好跟你爸妈说一声,你爸妈什么时候来?” “我没有爸妈。” “哦……我真遗憾听到这个,很抱歉。” 他已经十五岁了,于是他自己为自己负责,选择相信上帝和天使,就算他们俩没有发挥什么伟大的神力,那也无所谓,无非就只是再加上一道程序——把腿再锯下来,换上不锈钢的,说实话,不锈钢材质的左腿才是他最熟悉的。 你看,最烂的结果都是雅克已经接受了十年的,那他还用考虑什么?还有最差的决定吗? 没有,所以,开干! 德布劳内被雅克哄回去休息,而后者自认为是成熟的成年人,足够面对一切糟心的事情。 医生过来的时候,顺手还带了一份报纸,雅克随便翻了翻,里面一个标题特别有意思:《极具危险的乐队可能来到比利时进行巡回演出》,后面的小字跟的是blur乐队的欧洲演唱会巡演。 “他们不会来的,他们甚至会去冰岛,但是不会来比利时,谁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雅克抱怨说:“我之前还想去现场听他们的表演——呃,事实上,我的确去过,还是第一排的位置,还没有唱完四首歌,戴蒙就跳下来了,我们举着手,把他又送回了台上,吉他手还在那儿唱,‘请你们不要杀死我们的主唱’。” “摇滚乐队总是很危险,”医生耸了耸肩,“但是英国人喜欢这些玩意儿,美国人也是,那得是从六十年代开始的历史了。” 在他被打麻药之前,雅克还是很有兴致,去和医生聊天,“如果手术没成功的话,我的左腿会变成你们的医疗废物吗?就像是用过的针管,上面带着辐射的标志。” “当然不,”麻醉医生说,“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给你留着,你想做成标本,还是煮成一锅汤,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们对此没有任何责任。” “那真是太……” 麻醉药发挥作用了。 等到雅克再醒来的时候,觉得雪莉或许又把自己送回了几天前:德布劳内还是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坐着打盹,而他睁开眼的时候,金发男孩也正好醒过来。 “你……咳咳,能给我来杯水吗?” 德布劳内没说什么,而是把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给他拿过来,“温度正好,”他解释说,“麻醉医生跟我说,如果五分钟你再没醒,就给你几个巴掌。” “你们实在太凶恶了。”雅克咕哝着,然后接过德布劳内的水杯,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雅克心里总感觉有些奇怪,但他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于是他缩了缩身子,说,“手术怎么样?” “万分之一的概率。” “什么?” “很成功,非常成功,甚至你现在就可以下床了,假如你想的话。” 黑发的少年终于舍得把眼神往自己腿上放一放了。 他左腿上原本打的支撑板和绷带重新换了一遍,但是除了先前的疼痛,现在更多的,是很清晰的皮肉生长的麻痒感。 原本的限制好像消失不见了,雅克想,但是我现在不能把空裤腿别在腰上,然后双拐走在大街上了——那时候如果假装自己是个瞎子,那会得到更多的同情,虽然我现在不需要任何同情,但是把磁铁往假肢上砸,看到磁铁被某些铁质的零件粘住的游戏,也不能再来一次了。 “骨头愈合应该是没有任何感觉的。”雅克对德布劳内说,“就刚断的那会儿疼,现在只要不乱动就不会痛。” “那你感觉痒吗?” “我不知道,是的,我感觉有点痒……我是说,我之前不知道。” 在之前,我连挑战奇迹是否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勇气都没有,怎么会感受到骨头长合的阶段的麻痒感呢? 而医生也很快过来,又给他做了不知道什么检查,紧接着,就说了一句雅克等待了十年,并且原以为再也没办法听到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腿并不像是一开始那样,完全没有办法挽救,正相反的是,接口的愈合特别快,到底发生了什么?” 雅克闷着头不说话,医生于是只是继续给他检查,过了一会儿,德布劳内在旁边,听到了他嘴里到底在念叨什么。 “感谢上帝。或许还有圣诞老人。”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8. 上帝 免费阅读.[.aishu55.cc] 9. 狗狗 【下午我对爸爸说,“你喜欢我的毛线衫吗?”他问我那是什么,我说“是毛衣”,然后他说应该给我做个IQ测试,因为现在外面的温度有足足三十摄氏度,如果我不把它脱掉,一定会中暑,可是再往后,我就没再听了。 爸爸简直蠢透了,妈妈也没好到哪里去,天天抱着自己的十字架显得信仰有多么虔诚,要我说的话,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吧。 不过我听妈妈说,她试图托托关系,把我送到英格兰去读书,出钱跟着学校的游泳俱乐部去曼彻斯特,但是我其实不会游泳……她会让我淹死在水里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劝劝他们俩,要不然你妹妹就淹死在俱乐部的水池子里面了。】 德布劳内念着短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于无,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评价,还是问:“你妹妹不知道你刚做了手术吗?” “她没比自己爸妈聪明到哪儿去,或许确实应该好好测测,说不定就连那种最弱智的IQ测试都拿不到正常水平,大热天的穿毛线衫?她到底怎么想的?” 我想要得到的答案并不是这样…… 德布劳内默默腹诽,可是通过雅克这话,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继续问下去了。 今天本来是完美的周六下午,青训营本来想组织一下探望活动,然后被雅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你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吧,好心肠也会变成一把双刃剑的——凯文过来看我,是因为我们俩是公寓的室友,回去我还得好好陪他睡觉呢。” “你这话似乎有歧义。” “是吗?那你想让我怎么陪你睡觉呢?” 德布劳内不说话了,反正他说不过雅克,在他出车祸之前就够呛,在他脑子被撞之后,那就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件了。 但无论如何,这太奇怪了,德布劳内想,怎么会有妹妹这么给哥哥发消息,在哥哥断腿之后? “呃,你帮我回复一句,‘假如你不想游泳的话,就去买点血浆,然后淋在大腿上,再去跟你的游泳老师说,这样的话,别人游泳,你就可以在一旁看着了。’”雅克说完之后,还是有点不太满意,“我刚刚应该再加一个冠词的……哦,谢谢。” 德布劳内把雅克从床上抱下来,然后坐在轮椅上,因为医生的建议,他们准备下周一再开始复建,“我才躺了几天,放心,肌肉都还没有萎缩呢,我其实现在就可以自己走动了。”“不行!不可以,你还是得听医生的!” “哦,那好吧,”雅克撇了撇嘴,“但是在这事儿上,我还是更听上帝的,‘感谢上帝!’这话我一天能说一百遍,但是别人也不认为我是比我爸妈更虔诚的信徒。” “你信上帝吗?” “我不信,但是我信圣诞老人。” 这话对雅克其实没差,而他今天终于得到了允许,能够离开病房出去走走——被推着走——德布劳内问他有没有什么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雅克没有多迟疑,直接问:“你能找到狗吗?” “什么狗?” “随便什么,反正有狗的地方。” “呃……流浪犬领养的地方?” “对!或者去宠物店买一只也行。” 于是德布劳内选择将雅克带到领养猫狗的地方,工作人员十分热情,在看到雅克坐在轮椅上,颇为同情地偷偷去问德布劳内: “你们是想要挑一只抚慰犬吗?如果想要那种专业的,要不然还是去宠物店那边问问吧?” “不,我们只是过来,呃,看看。”德布劳内看了一眼雅克,他这时候已经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了笼子那边,时不时学一两声狗叫,然而没有狗回应他。 “我喜欢他!还是她?我不知道,但他也喜欢我!” 雅克对着笼子里的萨摩耶说:“这种狗都会变成流浪犬吗?” “无论什么狗,都有可能变成流浪犬。”工作人员叹了口气,“如果你想看看的话,我帮你把她放出来——她是个姑娘。” 雅克就坐在笼子前面,看着工作人员将萨摩耶放出来,她很温驯,甚至比雅克之前教过的一些学生还要温和……至少萨摩耶不会大吼大叫,只是用自己雪白的毛毛蹭雅克的小腿,然后还舔一下。 “我改变主意了,”雅克喃喃道,“管他的,这样的小淑女才是我应该得到的,她多少钱?” “呃……我们这里是领养所,得看你符不符合我们这儿的领养条件。” “哦,这样,你们的领养条件是什么?” “稳定的住宅,还有别的东西,等会儿,我给你拿领养申请单。” 在德布劳内听到“稳定的住宅”的时候,就神情慌张地拉了拉雅克的袖子,但是雅克神情坚定,根本没管德布劳内的扯拽,等到工作人员拿来单子的时候,他一目十行,说,“有签字笔吗?” “有……但是我们需要实地考察的,要不然你们把家长叫过来?” “不用,我没爸妈。” “天哪!我太遗憾听到这个消息了,是因为什么?” “他们时时刻刻都想去见上帝,于是上帝选择召唤他们而去了。” 德布劳内想到自己才看到的雅克收到的短信,尴尬地挠了挠下巴,最终选择不再多嘴,而是想:反正等到人家看到雅克没有自己的房子,就会意识到一切都是错误的。 但是雅克却抬头,问了德布劳内一句:“我记得今天是五月二十号。” “是的,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接走狗狗?”工作人员顺口答道。 “等到六月份,六月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拨打电话的。” “好的,”雅克说,“我就想问,这小姑娘懂不懂得‘绕圈训练’?” 德布劳内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雅克为什么要对一条狗如此严苛,但是工作人员却点点头,“她知道,你想看看吗?” “狗——绕圈训练?”德布劳内难以置信地说,“等会儿,雅克,你还不能站起来!” 雅克才不管凯文到底在说什么呢,反正他得到了雪莉的,“只要时间不算长,那你当然可以站起来试试”的答案。 工作人员给萨摩耶带好了项圈,紧接着萨摩耶就自觉站在了雅克的腿边。 “我要怎么做?” “嗯,你往前走就行,留下她能够钻下去的空间就行——给你这个。” 工作人员递给了雅克一根狗零食,“你用这个来引导他绕着腿走,她很乖,你先发好指令,但是她也可能不顺从,那时候你就拉动牵引绳,别太用力。” 雅克就依言做,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拿着零食,萨摩耶一开始匍匐前进,慢慢的从边绕过去,反复的引导狗狗,在他听到任务完成的声音的时候,就抬起头: “她特别好,”雅克称赞说,“等到六月的时候,我就过来接她。” 【支线任务(1):进行十次绕圈训练。(完成)】 【奖励:修复左腿。(完全)】 【检测到模块:卡洛斯(黄金左腿),已激活】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雅克的左腿升起,这对雅克来说十分陌生,不仅仅是左腿完全好,更是那种…… 他似乎能够做到更多,更多不一样的事情。 而德布劳内将轮椅给雅克推过来的时候,惊讶地看见雅克把扶着墙的那只手放下来,然后自己坐上轮椅了。 “这是狗狗的治愈功能,”雅克露出了他的虎牙,“但或许其中也有上帝的作用。” “你什么时候又信教了?” “凯文,就凭着我这条腿,我就应该每个周末去告解室跟上帝聊聊天,他会喜欢这个的。” 雪莉在他的脑子里急得快哭出来:“不,求你,不要这么做,抽奖,给你一次抽奖机会行了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别太紧张,雅克在脑子里这么安慰天使,说不定我是想在上帝面前夸奖一下你呢? 而雅克没有管雪莉在他的脑子里还说着什么,堂而皇之地坐在轮椅上,就差翘一个二郎腿,摸着自己兜里的钱包,吩咐在他身后的德布劳内:“走,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去搞一套房子来。” “哈?” “我总得找个地方安置我的马刀锯爵士吧?” “你现在就给狗起好了名字?” “那不然呢?” 德布劳内不知道雅克到底要干什么,但是病号已经有了这样的要求,就只能听着雅克的命令,左转,直行,然后右转。 “你要去干什么?”德布劳内看着面前的足彩店,眉毛皱起来,“假如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先找我妈借你一点,但是别……呃,别这样,手术之后,你本来就不剩多少了。” “你知道吗?凯文,上帝现在看着我呢,你信不信这个?” “我很想说,不信。” “但是等到五月二十五号之后,你就会相信我现在说的了,走吧,不会很多,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儿到底什么样子而已。” “好吧。”德布劳内认命地说,“我让我妈这个月多给我点生活费,但是你不要把所有钱都投上——你要买什么?” 彩票店的店员看着两个人青涩的面庞,本来想要拒绝他们进入,但是,在雅克说话之后,就很痛快地点头放行。 “我忘带身份证了,”雅克吊儿郎当地说,“但是我儿子非得来见见世面,你们这边有欧冠决赛的盘子吗?” 德布劳内瞪了他一眼,并不想接受这个名号,但是他还是无奈地点点头:“他喝酒了,我拖不住他。” 店员有些疑惑,但还是说:“你要买谁?几比几?”这人未免太年轻了。 “只是来领他见见世面嘛,无所谓赚不赚的……唔,AC米兰对利物浦,三比三平局……嗯,我想想,凯文,点球你想几比几?” “为什么一下子就到点球了……” 虽然德布劳内这么无奈,但是作为利物浦的忠实粉丝,还是很赞同雅克的说法:“利物浦肯定会赢的,非要点球吗?那就……呃,三比二?” 雅克把自己的钱包掏出来,然后把里面所有的钞票都放在台子上,称赞说: “上帝果然在你耳边说话了。”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9. 狗狗 免费阅读.[.aishu55.cc] 10. 独狼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作弊。”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纠结这个……雪莉,你让我回到十年前,这本来就是作弊了。” 雅克闭着眼,他才和德布劳内告别,可怜的凯文又要回到宿舍,晚上估计还会被巡夜的舍管吵醒——反正无论如何,这两天他都没能睡个好觉。 “我没有想到你会去赌球!”雪莉强调,“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得给爵士一个家,至少得有个能让她跑起来的小院子。” “就这个?” “我知道了,天堂上没有动物保护组织是吧?” 雪莉顿时收声,看来某些政治正确同样还得继续保持,她嘟囔了几嘴:“我只是觉得,你不像一个能为了狗狗买房子的人,怎么会这样呢?” 是不是又偷看我在想什么了? 雅克想到了现在他们居住的宿舍公寓,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被爸妈扔过来了,再之后俱乐部给他找了寄宿家庭,没有两个月,他就被赶回了宿舍,这种滋味儿当然不怎么好受,但是雅克作为一直被放弃的那个,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寄宿家庭让他离开,他就爽快地背上他不算多的行李回到宿舍——是绝对不考虑回家的,他家里的房间都已经被改造成了那种小型的祈祷室,回家就得在客厅里打地铺。 而他现在同样还知道,德布劳内再过几个月,也会去到某个寄宿家庭,然后,和他一样:被放弃。 我到处走走倒也无所谓,但是凯文最好还是别经历这些糟心事了,一个人的成长绝对不是因为他所经受的苦难,如果这个人本身就没有通往成功的意志,那么苦难就会变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使凯文会是一个胜利者,可为什么要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经历那么多呢? 凯文不需要这些事情,也能够成为未来的那个在德国捧起奖杯的好球员的。 既然如此,既然我还有这个能力,即使是作弊,我也希望能够给他一个不错的环境,让他安心踢球,不用去考虑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雅克想:我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不能给他提供一个更棒的成长环境呢?让他不用在十四岁的时候跟我挤一个宿舍?然后十五岁的时候去那个连晚饭都会忘记给他留的寄宿家庭? 雅克自认为在某些时刻,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完全的理性主义者,但是他自己也承认,在另外的一些特殊的时候,大脑还是愿意跟着情感走的——人本来就不是绝对理性的机器。 如果不懂得变通,总会放走煮熟的鸭子:如果他在应聘的时候忍住没笑,说不定校长就不会引他为知音;如果他高中的最后一年没有把乐队解散,说不定他就考不上大学。 还可以加一些更加极端的例子:他如果没有掏出手/枪对准他的父亲,说不定十年后自己的财产还要分他们一杯羹呢,这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因为在他的遗嘱里,几乎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留给了凯文·德布劳内,那个算得上是功成名就的小伙子——谁会相信远在大洋彼岸的一个普通的美国高中老师,会把自己的财产留给刚刚拿了大笔签字费,转会到曼城的顶尖球员? 估计到时候,德布劳内也会选择把东西都留给自己的爸妈……或许还有那个更加不着调的妹妹。 所以说,那些有价值的、并且自己所看重的东西,会因为不理性而遭受损失,可就算是理性,也说不上能够万全,到最后居然又有某些神秘主义的色彩了——自己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后悔。 这是雅克最擅长的事情,他几乎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有决定,但是偶尔在失眠的时候,他也会想,如果自己那时候在柜子里多塞一些面包,说不定凯文就不会经常饿肚子了——但那时候,自己也没多少钱,能够不让自己的肚子受委屈,就几乎尽了全力,要再照顾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儿,那就实在是强人所难。 可现在不是还有圣诞老人吗? 雪莉一直没出声,有可能是跑回去跟上帝商量,也有可能是做点别的事情,雅克想,管他的,这又不是刮刮乐,雪莉难道有那么大的权限吗? 她当然没有! 事实上,雅克不经常做赌徒,他喜欢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但没事,雅克这么安慰着自己,上帝不还在看着自己吗? 果然,没有多长时间,雅克就听到了雪莉沮丧的声音: “我们会没收你的彩票——这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好吧,你拥有一套大房子了。” “在哪儿的大房子?” “你们俱乐部附近,骑自行车只需要二十分钟……里面有你想要的一切,草坪,热水器,还有ps游戏机之类的。” 这是雅克没能想到的,上帝比他想象的还要喜欢他,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雪莉警告的声音: “你别想把这房子卖出去,理论上来说,你只拥有房子的居住权!也就是说,你是租户。” 这无所谓,反正上帝又不能跑过来跟他说,“因为我们想要更多的房租,所以你不能住在这里,”甚至这还要比雅克预想的宽容许多,因为租住的年限是整整一百年,至少他不用考虑自己未来身无分文的时候,是不是要去住桥洞了。 “好吧,”雅克无所谓地说,“谢谢你们解决了我心头上的难题,但是,我想说的是——至少钱你们得返给我吧?” 显然这又是一个需要讨论的话题,只不过雪莉这一次要强硬得多: “不,这是对你的惩罚!雅克,你得记住这一次的教训,至少别太过分,好吗?” 对此,雅克的回应是:关掉和雪莉的对话框,然后点开每日抽奖——他已经通过日常奖励,以及雪莉的补偿,积攒了十次抽奖机会了。 十次!抽奖! 这是一件多么具有诱惑力的事情?整整十次的抽奖机会,或许能抽出来完美的模块,或者是技能,雅克来者不拒,因为他在卡洛斯的【黄金左脚】模块生效之后,就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左脚的改变,这是模块,而技能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兴致勃勃地点击抽奖,礼包依次展开。 【物品介绍:安切洛蒂的口香糖】 【“保持冷静。”】 很好,他终于抽出来一个能拿出来的物品了,雅克“冷静”地想,甚至自己还能吃,这多棒? 【物品介绍:曼奇尼的围巾】 【“该死的英国天气!”】 据说英国天气确实很冷……我还没去过英国呢,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比德国好些吧?德国太冷了,加拿大也很冷……上次去看凯文的比赛的时候,我好像就穿了件风衣,冻死了。 【物品介绍:里皮的红酒杯】 【“全世界最好的红酒在托斯卡纳!”】 雅克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评价,反正他不怎么喝红酒,那实在是太过于上流了。 【物品介绍:博斯克的手机】 【“给落选的球员打电话,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就是有点损,打过去电话一听是教练,先让他高兴高兴,然后说:“恭喜你,落选了,我为你感到遗憾,出于尊重,我亲自来通知你。”怎么想怎么奇怪。 【物品介绍:弗格森的吹风机】 【“我奶奶跑的都比你快!”】 终于出现了一位雅克熟悉的人物——甚至他还对弗格森的吹风机外号略有耳闻。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个红色的吹风机,没想到抽奖还会把这种比喻式的东西拿出来。 【物品介绍:波特的魔法扫帚】 【“格雷厄姆是一个喜剧演员吗?”注:格雷厄姆·波特,切尔西主帅】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雅克并不知道原因,但是一看到这个魔法扫帚,他先想起来了哈利波特里面的魁地奇,里面也是扫帚,喜剧演员…… 这话肯定不能是本人说的了吧? 【物品介绍:比利奇的架子鼓】 【“摇滚至上!偶尔足球!”】 ……重复,居然还能抽出来重复的东西吗? 紧接着,雅克继续开了两个包——不仅是重复,还能重复抽出来三个呢! 他的仓库已经存了四个架子鼓了。 【模块介绍:罗马里奥(禁区之王)】 【“我比马拉多纳更好。”】 新的模块! 雅克昏昏欲睡并且不断吐槽的心终于又活跃了起来,虽然没有介绍,但是他当然知道罗马里奥是谁,也知道他的技巧到底如何。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曾经他唯一拥有过的一盘录像带,就是94年巴西在世界杯上的比赛。 而在那一场比赛中,罗马里奥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罗马里奥所有的活动都是在一块儿明信片大小的区域里完成的,”这是那届世界杯上,巴西队队长邓加说过的话。 而雅克对此有深刻的体悟:罗马里奥很懒,在球场上的跑动不多,并且表情也总不很认真,但是即使他再懒,再不认真,也可以一个接一个进球。 他的特长在恐怖的爆发力上,在启动的那一刹那,没有人比“独狼”更快。 “独狼”罗马里奥很少大力射门,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一捅,一拨,球就进了球门,触球第一下总是不同寻常,进攻很有巧劲,但是基本上只应用在禁区上。 可以说,罗马里奥和卡洛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前锋,前者擅长门前带球,后者擅长大力轰门。 ……但是,我是个门将啊?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10. 独狼 免费阅读.[.aishu55.cc] 11. 门将 大脑的任务是替雅克在球场寻找一份工作,同样有好几个选择。 1.做门将,这是他的老本行。 2.做前锋,他抽出了两个模块,全都是有关于前锋的。 3.做球童,负责在边线处捡球。 而雅克选择了4。 坐在轮椅上欣赏他的队友们踢球。 “我现在还是伤员呢!”他振振有词,“你们总不能让一个腿断掉的可怜人上场踢球吧?他的腿会受到二次伤害的!” 教练看了眼站在轮椅后面的德布劳内,而德布劳内一言难尽,沉重地点了点头。 “凯文和我说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昨天还在草地上打滚,然后拉着我跑了三公里的马拉松……” 但是现在,雅克就是能够理所当然地坐在轮椅上,没有一点羞愧的感觉,让球队里的明日之星服务他。 事情果真如此吗? “雪莉,帮我查询一下青训营的训练项目……我就记住一个绕圈训练,其他的我都忘了。”雅克烦恼地说,“这都过去多少年,我之前做的还是门将,现在让我接住十米外的一个球,这不就是在难为我吗?” 雪莉对此表示震惊:“你不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踢球吗?” “可我才刚刚适应好有左腿触感的生活,然后上来就让我踢球?未免操之过急了些。” “那你就不应该和德布劳内一起跑步,这样他就不会因为体力不支让教练疑惑,然后——你就不用过来了。” “这能算得上是一回事儿吗?” 总之,让雅克表现出这一副大爷模样的不是其他原因 ,仅仅是他有点……呃,胆怯? “我讨厌这个说法,”在雪莉将心中的猜测讲给雅克听的时候,现在十五岁的男孩皱着鼻子,“我怎么可能害怕这个?” 但是昨天和凯文一起跑了三公里马拉松的事迹实在让他难以继续伪装成病号,他被自己的教练强行拽起来,“别撒谎,”教练警告他说,“我知道你总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撒谎是不好的品行。”而德布劳内无能为力,只能耸耸肩,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而让雅克更加难以忍受的事情出现了——在训练结束的休息时间,库尔图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一双新的手套,然后递给不想上场的雅克。 “等会儿还有一场比赛呢,队内的比赛,七对七……另外一队没有守门员。” “哦,那关我什么事?” “他们都在等你来呢。” 而轮椅上的雅克看着草皮上站着的那一小堆球员,确实用期盼的眼神往场边望。 好吧,雅克想,反正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让一个十年没有接触过足球的人上来就做守门员,这确实挺难为人,而当雅克听到【检测到模块:罗马里奥(禁区之王),已激活】的时候,心情更加崩溃。 守门员在禁区进球?这不就是让对面无痛拿一分吗? 雅克能做的,就是把手套戴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站在球门前,还不小心听到了教练的评价: “我说他好了吧?” 雅克身上现在激活的模块有两个,且全都和进球有关,如果他不是一个禁区内能用手碰球的守门员的话,无论在哪儿都会受到欢迎——然而问题就在这里了。 在没有比赛的日子里,队内的训练赛就是青训营最大的赛事,而差不多年龄段如果能够凑齐人,那就最好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雅克会被赶鸭子上架的原因——教练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信任地说:“既然你要上场的话,就让凯文去蒂博那边吧,要不然对他们不太公平。” 不太公平个屁!雅克在心里爆粗口,现在明明是对我的不公平好吧? 但是谁都拗不过教练,教练说雅克能行,他就必须得行! 于是雅克就只能带着他的黄金左脚和禁区之王,孤独地站在门线处了:脑子里还在反复回忆着自己年轻时候做的那些训练,然而想是没有什么用的——比起扑一个侧面平直球,雅克觉得自己应该更擅长插花脚射门。 这就是罗马里奥带给他的自信:是不是每一个名字里面带里奥的踢球都很好?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把名字改成雅克·里奥·罗纳尔多·迪吕波好了。 可是他是一个门将啊?果然还是得改成雅克·布冯·雅辛·迪吕波才对。 只不过,在正式开始比赛之后,雅克原先脑子里的奇思妙想一扫而光,一种熟悉且陌生的感觉袭击了他,让他不用跟着系统做事——这全都来源于雅克十五岁身体的条件反射……无论是进行侧滑步移动以预备从两侧射出的低平球,还是交叉步来接两侧射出的高球或者扑接球,他都做的如此熟练。 而他必须熟练,主要原因在于,他面前后卫组成的防线,说好听点是报纸,说难听点——他们都快被德布劳内过成筛子了! 德布劳内现在更多的是做一个进球的角色,这让雅克不得不经常面对来自德布劳内的各个方向的来球,而扑球、接球、击球、摘球,雅克几乎要把一个守门员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当然,是相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的。 雅克的左脚总是蠢蠢欲动,在他看到德布劳内的来球时,总想来上一脚,而【禁区之王】带给作为守门员的雅克,却几乎全都是负面作用,在停球之后,罗马里奥好像在他的脑子里跟他说悄悄话: “你后面是空门,你来个后脚跟进球,帅不帅?” “帅个屁!我是守门员!我要是进球就乌龙了!” 但是,在进行了二十多分钟的比赛之后,雅克心中的愤懑之情渐渐消散了。 他脸上甚至带了点笑,让旁观的雪莉吓得要命,不知道雅克脑子里又有什么坏主意。 然而雅克这次心里真没想什么,他只是自己安慰自己,把自己说服了而已。 跟他们计较什么,雅克想,在这儿训练的,有几个未来能上根克的一线队?有几个能到五大联赛踢球?或者进入比利时的国家队?都是群小孩儿呢,自己心里升起的那点优越感也大可不必,这是通过与别人的弱点作对照带来的,但是自己这点优点,也不是凭借本身的本领带来的啊? 要是没有系统的话,自己估计现在还要早起上班呢。 而雅克一边扑球,脑子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严肃一些,至少意识到他们是在比赛,而对手是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但思想本身是没有办法控制开始或是结束的,所以,雅克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个问题: 那德布劳内或者库尔图瓦,他们两个人会不会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存在呢……“呃!痛!” “你刚刚在想什么?” 罪魁祸首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他刚刚的高球正好砸在了雅克的脸上,而雅克捂着鼻子,说话含含糊糊的:“我没想什么啊。” “可是这个球那么正,我都觉得进不了,结果你就站在这里,连动都不动。” “……好吧,我在想,你相信不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的存在。” “我就不应该过来问你话!” 显然,雅克毫无意义的话把德布劳内惹怒了,如果他是在别的地方听到这话,还能回复一嘴——但他现在在球场上,德布劳内要比任何人看重比赛。 但是雅克不明白德布劳内为什么生气,按道理来说,他作为凯文对面的门将,走神对凯文来说,明明是好事才对。 雅克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然后手用力地揉了揉刚刚受到袭击的鼻子,走过去跟教练说:“我能不能不干门将了?” 这话一出,不仅教练,连带着所有人都震惊了:雅克在守门员的位置至少干了五六年,但是他现在说不想做门将了? 后卫们开始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做的有些过火,他们似乎的确没能防守住德布劳内……话说如果他们能防守住的话,那凯文还是凯文吗? “那你要做什么?”教练深吸一口气,“你别跟我说,你要坐到轮椅上。” “呃,要不然我试试前锋位?” 他队伍里的可怜小前锋眼巴巴地看着雅克,但是雅克权当自己是个瞎子。 要是再让他们踢下去,估计比分就不会是3:0了,5:0或者8:0都是有可能出现的。 雅克把手上的手套扔在自己的轮椅上,回过头看了队友一眼,说: “之前你们谁是那个替补门将?” 某位后卫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雅克于是走过去,颇为认真地说:“你看,我并不太擅长这个,你就像是先前那样守门吧!” 而教练不知道雅克又在发什么疯,只能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他才出院,不应该对他说太难听的话,可是脸还是有点黑:“雅克,你到底要做什么?” “萨达尔,要是我现在还不想方设法让我们这边进个球的话,比分就会出现惨案了!” 雅克咧着嘴说:“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破罐子破摔,让我试试呢——反正咱们已经有了一个新的首发门将了,是不是?” 库尔图瓦又记起来了之前他说的那句话。 “首发门将体验券”,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又要去做前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11. 门将 免费阅读.[.aishu55.cc] 12. 抽射 当比赛重新开始的时候,雅克似乎听见了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你说以后当守门员看到他踢点球的时候,会不会全身发抖?” “我讨厌点球……希望他能够和你一样进很多很多球吧。” 幻听吗? 雅克不知道耳边的声音来自于谁,因为十分虚幻,等到他凝神侧耳倾听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教练在场边组织了一下后场,嘴上叼着哨子,重新开始了比赛。 【检测到模块:卡洛斯(黄金左脚),已激活】 现在不在禁区,所以罗马里奥的禁区之王就没有激活是吗? 这太有意思了,原本雅克认为激活是永久的,结果只有在球场上的特定领域才能实现吗? 如果这样说的话,他想要使用罗马里奥的盘带,就只能停留在禁区,在其他的地方就只是普通的发挥……而卡洛斯的黄金左脚却一直在激活状态,雅克猜测这是因为两个模块作用的地方不一样:一个在身体上,一个在球场上。 但是无论是什么,都得是进球的那个啊! 七对七的比赛不像是正常十一人比赛那样,更加注重进攻而不在防守上,这种模式经常会出现在野球场上,而在野球场上,经常会出现比着比着赛,门将都到了对面禁区的情况——这当然不可能发生在青训营的队内比赛上,只不过对进攻的重视程度还是差不多的。 而刚刚让雅克扑球扑到崩溃的主要原因,也在对面的阵容上。 要教练来说的话,雅克和库尔图瓦两个人现在的门将技术其实差不多,甚至处理球的某些时候,雅克表现得比库尔图瓦更加老练,脚法不知道为什么也进化了(禁区之王),但是在比赛中还是他们一方占优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有德布劳内这个主要的得分手。 当然,那同样也是雅克下定决心使用外挂的主要原因。 “雪莉,我相信你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的……” 雅克没能得到什么回复,中圈德布劳内开球,他甚至没有向后传,只是横敲给旁边穿着7号的队友,自己就往前跑了。 这算不算是看不起我? 应该是,毕竟他面对的只是一个门将而已嘛。 雅克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己只需要保证抢到球,然后把球带到禁区里就行了。 说的十分轻巧,做起来不是一般的难,还是那个问题:雅克太久都没能进行训练了,虽然在黄金左脚的加持下,他左腿的力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这在抢球这方面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他总不能在训练赛上冲着人家的腿下脚吧,如果说什么冲着球,雅克自认为还没有那个精准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雅克不是孤军奋战,他的队友看明白了此时队内的老大想要干什么,拨出来两个人去防守德布劳内——虽然那并没有什么作用——而雅克则是和七号选择一对一拼抢。 七号侧身把球一踩,踩了一个单车,但是骗的比较拙劣,连雅克都能看明白他想干什么,轻巧地用脚一钩,球就来到了他的脚下。 而现在,雅克位处于中圈弧和大禁区之间,离着大禁区有四五码的距离,他此时同样有两个选择。 第一,试试卡洛斯的重炮轰门。 第二,去蒂博的门前耍耍花样。 这还用选择吗? 雅克脸上扬起了一抹奇怪的微笑,他没有在意已经朝他跑来夹击的后卫,也没有看到已经朝他招手的队友。 把球一趟! 雅克在库尔图瓦的半场风驰电掣! “他什么时候跑的那么快了?” “不止,他原本是右利脚的,你有发现吗?他正在勉强自己更多地使用左脚,我之前跟他说过了很多遍左脚的重要性,他总是不听,结果左脚动了手术之后,反而知道多用左脚了。” 一旁的助理教练钦佩地看着弗兰克教练:“不愧是您啊!总是能关注到这些细枝末节!” 弗兰克一边接受赞美,一边想:他用左腿实在是太明显了。 而雅克畅快地在草地上带球跑动,库尔图瓦冲着场上的后防队员做出指挥,疯狂做手势比划,但是雅克的带球速度却被他们低估了,尤其是在进入禁区之后,雅克的步伐变得愈发灵动,在草皮上潇洒写意,甚至还能看出一点桑巴风采。 而一个后卫在前掐好了抢断的时机,他的体魄十分强壮,是的他并不惧怕身体对抗,于是他直接冲向了雅克,甚至脑子里面已经想好了抢断成功之后,这球应该通过什么路线传给前面的德布劳内…… 然而,就在这个后卫近身的那一刹那,足球离开了雅克的左脚,他向上一挑,掠过了后卫的头顶,而整个人身体□□,越过阻拦他的身体之后,头轻轻顶住了足球,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卸下来。 重新,加速! “教练,他不是手术才好吗?” “这个……雅克嘛,你也知道的,这混小子原本天赋就很好,估计是在手术的时候顺便练了练脚法吧!” 助理教练一言难尽,用很难评的眼神看了弗兰克教练一眼,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雅克在刚刚进入禁区的时候,就听到了那声熟悉的电子音。 【检测到模块:罗马里奥(禁区之王),已激活】 而在他和这个有特定场景要求的模块进行磨合的时候,他耳边好像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指导。 “哎呀,哎呀啊!你跑这么多干什么啊!” 不跑我怎么来禁区? “带球突破,你在中圈那地方突破干什么?那儿被断下来就断了呗,你没有队友吗?” 我队友都去找凯文了啊,他更有威胁力。 “长途奔袭是需要体力的,你现在体力也不允许你经常来上这一下吧?我看看……你体力就才40!信不信来两次奔袭,你就歇菜了?” 这个我倒是信。 “你现在做的是中锋!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个位置有点陌生呢?但是我看看——你明明先前的热量分布点都在门前啊,太靠近球门了,容易被守门员盯住,谁教你这么踢球的?你等会儿下场的时候把教你踢球的人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因为我是守门员啊。 “你要做的就只有进球,进球之外的一切工作都可以交给队友,不需要那么多的跑动,减少你的跑动,你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支撑你长时间做加速折返跑,如果你想要踢得更好,有更多的进球,听我的,磨炼你的门前技术。” “就是现在——左脚把球向后拨!” 雅克下意识地遵从了说话人的命令,而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后卫们的围堵就让原本的他难以抽身。 ——如果不是那句提醒的话。 黑发前锋现在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好,而他不知道的是,场边裁判兼教练的弗兰克惊叹地看着他,刚刚那一记处理球的方式充满了灵气,雅克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让他能够在层层包围之下,找到那条唯一逃脱的出路。 “干得漂亮!小子!” 雅克从声音中感受到了笑意,但是他现在完全不能放松,因为就在他将球后拨之后,他不得不用一些原本并不熟练的假动作和花招来骗过后卫的眼睛,虽然就现在来看,这些假动作足够繁复,也足够让防守他的球员感到些许无助。 “你刚刚的体力留住就好,你得相信你的队友,反正——你是前锋嘛!别考虑太多,前锋是最出风头的那个,并且也不需要承担太多责任,如果你在禁区里没有蹲到给你的传球,那你就骂你背后的中场嘛,他们都上什么地方去了?” ……有点唠叨,等会儿,罗马里奥不是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欢和别人交际的吗? 难不成是上了年纪之后就开始对后辈产生那种慈爱的心态了吗? 雅克打了个激灵,可是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歇,动作华丽而又充满灵气,让场边的教练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带了个假门将出来。 “我做错了,幸亏雅克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弗兰克喃喃道:“我如果让雅克一直待在球门前做门将,那才辜负了他的天赋呢……” “不过为什么他踢球像是个巴西人?” “管他呢,巴西人有好几个世界杯冠军,咱们还不上数呢,像巴西人是好事,好事儿啊!” 而在雅克又一次急速停球后,耳边唠唠叨叨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就是现在!挑球!然后!凌空抽射!” 雅克没有质疑他说的是否正确,或者这个动作是否有可行性,不如说,在他听见了这声音之后,这场比赛就变成了一场随便他怎么进球的指导赛。 黄金左脚叠加禁区之王。 这是原地一脚凌空抽射。 而球,直接轰入了网窝。 库尔图瓦站在那里,还保持着可以最快速度扑球的姿势,呆呆地看着雅克,好像完全没能意识到背后的进球。 不如说,谁都没能意识到,雅克能在这里进球。 “凌空抽射?” “再加一个更夸张的前缀吧,原地凌空抽射。”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12. 抽射 免费阅读.[.aishu55.cc] 13. 比赛 雅克进了球之后,他没有做什么庆祝的动作,反倒是专心致志地想要捕捉到更多的来自陌生人——他猜测是罗马里奥——的教导,但是令他遗憾的是,在他射门结束之后,除了猎猎的风声,他就只能听到队友的庆祝了。 “雪莉,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天使小姐并没有回应他,在得到答案之前,雅克要面对的首先是来自教练的表扬。 ……这总让他幻视自己当时的同事,还有他自己。 “我没发现你在前锋位上的才能,这是我的问题,”弗兰克教练看上去十分惭愧的样子,然而当了好几年高中老师的雅克当然知道有些是套话,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刚刚那个进球实在不错,“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训练的脚法?别说‘这是天赋’,这会让我感到有些羞愧的。” 那雅克还能怎么办?他用脚踹了一下地上的草皮,泥土也被带出来,然后他又把地上这个土坑平上,漫不经心地说: “因为圣诞老人,教练,圣诞老人告诉我,你得这么踢球。” 教练很明显不相信雅克嘴里说的胡话,可是他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但是教练并没有什么丧气的情绪,他只是用眼神示意,让雅克往后看看。 雅克不需要思考,也能知道谁在他后面,如芒刺背啊! 反正用如此热烈眼神看着他的,不是德布劳内,就是库尔图瓦,而雅克还是挺一厢情愿地相信背后是那个金发的小伙子的。 “所以,刚刚你在球场上回答我的时候,真的在想圣诞老人?” 雅克回过头去,他猜对了,但没完全猜对,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一起站在他的身后,而后者的大手上还拿着足球,这是雅克最讨厌看到的一幕了——什么赛事上,都让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这有什么意思吗?而记者和摄像机还要牢牢地站在两人面前,镜头都快贴到德布劳内的脸上,连他鼻子上有几个雀斑都能数的清清楚楚。 “嘿,回神!你又在干什么?” “我在思考一些问题,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听,所以我还是咽下去吧。” 德布劳内于是就开始回过头来想是不是自己对雅克的态度太过严肃,平时他一般不会这样的,但是他觉得自己和雅克的关系足够好,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向雅克表达自己的情绪…… “别多想。”德布劳内感觉到自己头上覆盖了一只手,并且没有戴手套,那还能是谁? 雅克没有低头看他,只是说:“有的时候我总觉得咱们俩想事情想不到一块儿去,但是这没关系,凯文,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了解彼此,不是吗?” 德布劳内有点懵,他不知道雅克这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但是雅克只是狠狠地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就朝着一直冷淡地看着这场温情剧的库尔图瓦扬起一个超级巨大超级阳光的笑容: “我觉得我以后就得踢前锋了,不用太感谢我,你是个很好的门将……所以我得帮助你,给你更多的出场机会,你说是不是?” 越到最后声音越小,只有库尔图瓦才能够听到,他抓着足球的手越来越紧,看来心中是动过把足球直接扔到雅克头上的主意的。 雅克从来不在乎这些,他只是重新回到了球场上,等着教练再次吹哨而已——虽然这只是场训练赛,但是这对所有人来说都不同寻常。 弗兰克教练高兴于雅克自己发掘出来了自己身上的进球天赋;德布劳内满脑子都是雅克嘴里说的圣诞老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库尔图瓦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可是他却没准备把这些东西告诉别人,因为听起来确实幼稚。 至于雅克……他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人的说话声在他进球之后就消失不见,这也让他无从考证说话人的身份。 事实上,如果真让雅克自己随便来猜的话,那应该是罗马里奥的指导,但是为什么会出现罗马里奥的指导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难解释的,除了雪莉和上帝之外没有什么超自然因素了,不过如果让雪莉听到自己将她归结到神秘主义,估计这位虔诚的天使又会在他的脑子里大闹一场吧。 雅克闷头重新站好位置,身边那些和自己不熟悉的队友没敢惹这位凶神的霉头。 虽然雅克对他们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在他的队友那儿,雅克可以说是鼎鼎有名的问题少年,一起踹过宿舍的玻璃门,还一起揍过舍管。 这种事情雅克干的还不是一次两次,当然有舍管半夜两点拿手电筒晃人眼睛的问题,但是雅克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雅克和德布劳内的关系能这么好才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好啦,咱们继续踢球吧?” 黑发的高个子前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按照教练的经验,一般这种时候雅克脑子里总会憋着坏,不知道又要做什么糟心事,但是他看了看表,距离训练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呢,如果不踢比赛,他还要想一些别的项目。 那还是继续比赛吧! 又是德布劳内一方开球,而雅克这个时候已经听不到刚刚那个唠唠叨叨的声音了,连带着更早的另一个人的声音(他猜另一个应该是卡洛斯,因为卡洛斯不喜欢踢点球)也消失了。 我还想再来点指导呢,结果只有五分钟的体验吗?未免也太逊了! 雅克自己心中嘀咕,而德布劳内这时候已经带球突入了他们的半场,雅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自己听到的。 “减少你的跑动。” 自己刚刚下降的体力值确实通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慢慢回复到了27,虽然没有到40,但雅克仍然觉得自己可以试试更多的拼抢——就算是减少跑动,那也得看是什么情况啊,老兄! 很明显,他现在没有个能够完全放心的队友,那还不如让他自己来呢! 雅克毫不犹豫向自己的左后方跑去,如果说一开始队友没有意识到雅克跑到那儿到底是要干什么,在看到德布劳内相似的运球线路之后,也都知道的差不多。 “你要干什么!” “抢你的球啊。” 德布劳内向右踩了一个单车,但是这对雅克来说没有起到什么蒙骗的作用,他明白凯文不会在这个地方放弃球权,就像他知道对方更擅长用左脚来控球一样。 现在的凯文·德布劳内还不是未来那个左右脚均衡的中场大师,他有自己喜欢的惯用脚,虽然他在童年时期训练过右脚,但是人总是有某种倾向的。 更何况,站在凯文对面抢球的是雅克,而雅克已经向他的队友做了手势:无论是谁,赶紧过来,咱们来个撞墙配合,给凯文这小子来一下。 这手势是通用的,雅克的队友能看明白,那么德布劳内当然也能够看明白,他抿了抿嘴,试图让自己的大脑屏蔽雅克防守时嘴里从来没有停歇过的垃圾话……虽然这尝试比较徒劳。 “凯文,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我脑子里的圣诞老人到底在说什么?” “不。” “他在和我讲述有关于上帝的事情,你觉得这位圣诞老人相不相信上帝?” “不。” “答错啦!”雅克笑眯眯地说,“她比我爸妈还要虔诚,她甚至为上帝做事。” “她?” 德布劳内一愣神,而雅克抓准了机会,右脚向前一跨,正好拦住了德布劳内的去路,而后者没来得及躲闪,只能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球自然而然地到了雅克这个混蛋的脚下。 雅克听到了地上趴着的德布劳内嘴里都在骂着什么,可是他才不在乎呢,他在乎的是脚下这粒球,还有或许会重新出现的语音指导。 可怜的凯文还没站起来呢,就看着黑发混蛋带着球一路潇洒地离开,而他只能用力地捶地,狠狠骂了几句,然后手撑着草皮,重新站起来去追赶那混球。 然后脑子里陷入了和刚刚比赛时相同的困惑: 那家伙不是才做好手术吗?为什么会跑的那么快啊! 而教练的哨声拯救了一切。 比赛结束了,比分停留在了3:1上。 三是德布劳内的进球,而一是雅克的。 “所以,你为什么会用‘她’来形容圣诞老人?” 雅克把球扔给教练,拍了拍手:“想知道啊?” “不。” “那我偏要告诉你,因为圣诞老人同样是天使啊,你知道天使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不想知道了。” 雅克一口白牙全都露出来,把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吓得够呛,更加佩服在雅克身边待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德布劳内,而德布劳内看到他的笑,就明白雅克接下来不会说什么正常的话了。 “天使嘛,天使穿着芭比粉的镂空裙子,脚上还踩着高跟鞋,并且是女同性恋。” “然后呢?” “你居然还知道有然后呢,然后——她还是个一米九高,起码有220磅重的黑人,生理性别为男。” “雅克,要不然你还是回医院看看吧,”德布劳内真情实意地说,“一开始你就应该查查自己的脑子的。”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13. 比赛 免费阅读.[.aishu55.cc] 14. 眼神 “你把轮椅就放在训练场上?” “又有谁会偷我的轮椅?” 德布劳内语噎,轮椅似乎确实没什么可能被偷走,而雅克顺势打开自己的柜子,里面只有两套干净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雅克没说什么话,只是拿出来其中的一套,转头看向德布劳内: “洗澡去?” 这是他们俩的习惯,等到其他队友都收拾干净,再慢吞吞地开始自己的行动,今天甚至已经算是快的了。 德布劳内还没回话,就听见雅克又说:“等咱们收拾好了,还得回去医院呢,你必须得跟我一块儿去。” “你还有行李放在那儿吗?” “不仅如此,我还有别的事情。” 德布劳内耸耸肩,没说什么话,这就算他已经答应了。 在浴室的雅克终于有功夫来看游戏在他脑子里面炸的烟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除了任务栏冒出来了新的红点之外,被重点突出的,是之前一直灰暗的图标——成就。 好吧,那我又获得了什么成就?雅克想,总不可能再出现一个安慰奖吧?更有可能是雪莉终于把成就系统做好,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放上来了。 但是当他打开成就之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称赞一番雪莉的,主要是因为,成就系统做的十分细致,如果其他的地方都是1,那成就系统就是10,放在游戏里,那就是“资金全用来整你那破成就了。” 基本上包含了所有方面,简直就像是专门用来发福利的,只不过福利不算大,仍然贯彻了之前的抠门作风。 雅克挑着眉,领取了【在球场上踢入一球。奖励:10欧元】和【在禁区内踢入一球。奖励:10欧元】……哪有系统这么抠门的?好了,现在雅克找到了,就是有这么抠门的家伙存在。 嗯……二十欧,也行吧,够顿饭钱的了。 他洗完澡出去,德布劳内已经等他一会儿了,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库尔图瓦也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两人看起来聊得不亦乐乎。 毕竟是好朋友嘛!雅克想,未来还能当上五六七八年的好朋友,爸妈都认识的好朋友,甚至两家人还会一起度假,你想那么多干嘛? 不行,越想心越梗,他本来还想装作毫不在意,但是不行……太让人心梗了。 他就站在浴室门口,德布劳内背对着他,而库尔图瓦早就已经注意到雅克的存在,雅克甚至能看到他笑得愈发灿烂,好像在讨论周末一块儿去野营的事情。 “在五英里外的地方,有一家滑翔俱乐部,我早就想去看看了,我听过很多会员说过,这项活动相当安详。” “听起来不错?不过我妈应该回不来,她现在还在英国呢,我可以和我爸一块儿去。” “去干什么?”雅克冷冷地说,“滑翔机相当安静,但是拉着你们上天的螺旋桨飞机就像是会飞的电锯,每当天气晴朗的时候,噪音几乎从未停止过。” “雅克?你终于出来了……”德布劳内想要习惯性埋怨一嘴,可是却看到雅克难看的脸色——他一只手甚至还扶着墙面,一点儿都没有先前在球场上跑动的活跃,这让德布劳内有些慌张:“你怎么了?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吗?你的腿还好吗?” 但是雅克却没有回应德布劳内的话,他只是一直盯着库尔图瓦,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库尔图瓦也一直用嘲笑的眼神看着雅克撑着墙面的手,但后者没说话。 “你们还想要去滑翔俱乐部玩玩?我从没有想过你们居然如此大胆,你们知道滑翔这项运动的死亡率在多少吗?哪怕没死,掉地上,你们也就不用想继续做球员了。” 雅克尖锐地说:“当然,如果你们想要体验死神带来的平静,那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并且给予哀悼——还有别的什么吗?” “你为啥这么生气?”德布劳内困惑地说,“我们只是在讨论野营的地点,而那附近正好有一家滑翔俱乐部罢了,我们只是想看看。” 只是想看看,是的,那又有什么事呢?只是去俱乐部里参观一下残破的滑翔伞,顺便瞻仰一下因为这项运动而见上帝的某些倒霉蛋,这看上去是一件不怎么危险的事,我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不,雅克想,自己不是因为去瞻仰残损滑翔伞这件事情而感到生气,是因为…… 他又一次看向了库尔图瓦,而德布劳内此时的表情仍然说不上有多自然,甚至还显得有点红,但是他已经从比赛场上下来得有半小时了,按道理来说应该缓过来,可是却没有。 这不是什么很好的预兆,雅克有些痛苦,凯文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库尔图瓦充满恶意,这简直就像是个坏小子一样,因为库尔图瓦其实和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摩擦,如果说之前我们俩还能说是因为门将的首发问题发生争抢,现在自己都已经主动往前跑了,那在凯文眼里,我们俩应该重归于好才对。 在这种时候,雅克总是想要把德布劳内拉到一边,然后小声警告他,说:“嘿,哥们儿,你旁边那个不算好人,你必须得警戒。”而当德布劳内反问:“他做了什么?”的时候,就说: “我是十年后回来的,他在几年后抢走了你的女朋友,并且不以为耻,把事情还告诉了你们俩的共同好友。” 如果这样说的话,不用他爸妈,德布劳内也会选择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看看的——就现在这个状态,他都天天问要不要检查检查脑子,那还能怎么办呢? 雅克的脑子里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 少年低垂着头,眉头紧皱,神情忧郁,黑色的头发凌乱地垂落在额前,遮住他眼中的情绪,而脸庞苍白,好像还透着点憔悴,处处笼罩着阴霾。他把身体往墙那边倾倒,好像是因为伤腿不适而感到愈发痛苦,德布劳内见状急忙上前把他扶起来,可是最后,雅克还是坐在了地上。 “我刚刚就在问你怎么样!”德布劳内抱怨说,“你不应该逞强的,我们过去坐,地上实在是太凉了。” 而雅克抬起头,双眼紧盯着德布劳内,眼神深邃而破碎,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寂寥和迷茫,似乎与世界格格不入。 德布劳内好像被这眼神扎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松手,他的手腕就被雅克反抓住。 “上帝会告诉你周末要去做什么的,”雅克轻轻说,“是吧?难道周末不应该是我们俩在一块儿吗?” 库尔图瓦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嗤笑。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14. 眼神 免费阅读.[.aishu55.cc] 15. 散步 有时神秘主义者会把语言和“以手指月”相提并论,自我在这种说法下消失不见了,但是有的时候,人们宁愿自己感受不到自我的存在。 而手腕被雅克抓住的德布劳内,此时就在心中想: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身边是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脸柔弱的黑发前锋,而另一边,是带着奇怪笑容的黑发门将,总之,两个人,无论是谁,现在的表现都给凯文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有些事是不可言说的,就像现在的雅克让德布劳内觉得他是鬼上身,但是又担心雅克的腿确实又出现了问题,就也蹲下,然后说:“要不然你先扶着我起来?” 可是雅克却执着于那个问题:“你先回答我,周末你要去什么地方?” 德布劳内看了两个坚持等待答案的混蛋,深吸一口气,然后站立,两只手愣是把雅克从地上拽起来——这场景颇像动画片里兔子拔胡萝卜的样子,只不过胡萝卜变成了雅克而已。 “周末我要回家,行了吧?我要回家!” 很明显,黑头发的家伙谁也没占着好,只不过在他们眼里,可能公平才是最重要的:凯文要回家?那太好了!这意味着他在周末不会和那个混蛋出去玩,这太好了! 德布劳内是不能够理解他们损人不利己的情怀的,就像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雅克和蒂博两个人为什么总是想要和自己待在一起,他难道是什么香饽饽吗?可是在雅克之前,自己也没那么受欢迎啊? 想要思考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受欢迎的答案十分困难,如果有人能简简单单地想清楚,人际交往就不会变成当今社会上的一大难题了。德布劳内怎么想也都是徒劳,他现在要面对的问题还是只有一个:怎么从两个人刀枪剑影的眼神中逃脱,这不算简单,因为无论他看到哪一边,另外一边的视线就会变得更加粘稠,让德布劳内刚洗完澡的身上不由自主又开始流汗。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他心想,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这么不自在呢? 而现在,德布劳内竟然还希望雅克发表一些长篇大论了,这样他就可以隐身,让蒂博听着那些难懂的话绕晕,自己就不需要承担那么多责任了! 但是事情总是不能像德布劳内的想法来发展,他不想雅克说话的时候,雅克能说出来这辈子说不完的话;他想要雅克说话的时候,这位好心的绅士却又闭口不言,假装自己正在修闭口禅了。 太恶劣了!德布劳内吸了吸鼻子,他的手腕还被雅克紧紧地抓着,这让他想走都没法走,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面对这样的境况?管他妈的,他们爱互相瞪就互相瞪吧!我可要走了! 只不过,还没等德布劳内甩开雅克的手,雅克好像能听到他心里在说什么一样,慢条斯理地说: “库尔图瓦,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留着?食堂还会给你留饭吗?我和凯文可是还要去趟医院的,我们不会在食堂吃饭。” 这场比赛以雅克的胜利告终,1:0,不知道会不会换边再战,也说不好,但是现在雅克是十分满意的。 而德布劳内觉得自己被骗了。 “这也不是去医院的路啊,还有,雅克,你又忘了把你的轮椅带过来。”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只是想要带你去个地方。” 时间已经不早了,而街道两边的路灯也全都打开,雅克一边听着脑子里面雪莉的指引,一边跟德布劳内说,“我保证你看到之后,会感到惊喜,那就是我想看到的。” “你想看到什么?” “惊喜啊,你感到惊喜的样子。” 这话说的就很甜了,但是现在天已经黑的差不多,让去往不知名地点的道路变得愈发漫长。 德布劳内有些不想走了,因为他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在什么地方;雅克和他有相同的看法,但是他还能在脑子里质问一下雪莉这个不怎么合格的地图。 “你给我个地名也行,我们花点钱叫个出租车,”雅克在脑子里对雪莉说,“没有目标的走动最蠢了。” “可是很多人在晚上吃完饭之后,都会来上一段毫无目的的散步,我知道,这个叫‘city walk’。” “那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概念?好吧,不用解释,谢谢你给我提供的话题。” 雅克转头就把这个告诉德布劳内:“凯文,你知道‘city walk’是什么吗?” 德布劳内当然对如此新颖潮流的词组没什么概念,就像是他对雅克之前过于深入的哲学观不感兴趣一样,他对此也只是敷衍一句:“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是我们现在,咳,毫无目的的散步,你有感觉到心情愉悦吗?” “我应该感觉到心情愉悦吗?” “按道理来说,是的。” “但我还是更想知道……咱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至少先吃个饭吧,你不饿吗?” “饿。” 雅克想,那我也得知道我们得去什么地方啊——不是说距离俱乐部很近,走着去都没问题吗? “对不起!”他脑子里又传出了黑人天使的尖叫,“我把东西方向搞混了,雅克,你原本十分钟就能走到的!” “city walk?” “对不起!!!” 德布劳内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雅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雅克咬着牙说:“我想换个方向,继续咱们的散步。” “你什么意思?咱们真就没有一个目的地吗?” “相信我,凯文,地球是圆的。” “哪怕地球是圆的,我也不可能和你绕圈回到比利时。” 最终他们还是到达了所谓的“目的地”,德布劳内这才知道雅克到底瞒了他什么,哪怕只有路灯的光亮,他仍然可以隐隐约约估算出这栋房子的大小,就算是租住,雅克手中也绝对掏不出来这样一份钱。 “走吧!凯文,这会是我的住处了,离着俱乐部很近,对不对?” “你去抢银行了?” 德布劳内严谨地给出了自己的推断。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15. 散步 免费阅读.[.aishu55.cc] 任务 雅克老老实实地坐在房子里面的沙发上,而德布劳内就坐在他的对面。 “所以,这也是圣诞老人给你的?” “呃,理论上来说,是的。” 德布劳内生气的时候总是没什么表情,他就冷着脸,等待着雅克给他编瞎话。 “你知道不可知论者的思考方式吗?” “等会儿,不可知论是什么?” 青少年人就是这样的,雅克想,但是我们能说通——因为凯文并不算坚定的教徒。 “简而言之,我们没有办法证明上帝的存在。” “这难道不是无神论者吗?” “无神论者更加激进,他们坚信上帝是不存在的。” “这有什么区别?” 雅克想了想,说:“如果一个不可知论者和一个无神论者站在一丛燃烧的灌木丛边,听到正在燃烧的灌木丛说,‘我是自有永在的’,不可知论者会选择把手伸进燃烧的灌木丛中寻找录音机。” “那无神论者呢?” “哦,可能就耸耸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这不是个很好的例子,雅克在看到德布劳内皱眉的样子,在心里推翻了刚刚想要说的话,重新思考了自己的行为逻辑,最终决定还是随便找个借口。 “这个房子,我是说,这把钥匙,是那个斯拉夫男人留给我的。” “就是那个把你撞飞了的?” “就是那个把我撞飞了的。他免费租给我这栋房子。” “哇哦,”德布劳内说了个冷笑话,“这听起来就像是圣诞老人,你最近总在说这个。” “对!没错!”雅克感叹道,“你终于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就是圣诞老人。” 而德布劳内显然不想听这个答案,但是碍于雅克终于和他说了实话(他确实觉得房子的来源十分正确,除了那个斯拉夫男人,还有谁会免费提供给雅克这样大的一套房子?),他只是凑近了雅克,然后…… 啪! 第一下打到了雅克的右腿膝盖上,而雅克顺势就躺在沙发上,哎哟哎哟地假装痛苦,“太疼啦,住手吧凯文!”“不,什么时候你能改掉你随便说话的毛病?” “我改不掉啦!”雅克倒下之后,大腿上又挨了几下,虽然有点疼,但是那算是正常力度——雅克承认,凯文还是懂得分寸的,至少受到攻击的不是他的左腿。 “你为什么改不掉?” “我脑子里面有一个圣诞老人啊?这是真实存在的,你总不能让我否认真实存在的东西吧?” “你真应该去做个ct检查一下。”德布劳内重复了好几遍,“如果你拿不出钱的话,我垫付,好吧?我垫付,你得去看看!” 雅克又从沙发爬起来,慢慢地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就算检查,也检查不出来一点毛病的,我只是从一个唯物主义者变成了一个唯圣诞老人论者而已,我应该再往北走走,我从来没有去过斯堪的纳维亚,然后拜访一下芬兰的圣诞老人。” “你脑子里面的那个不是?” “当然不,她来自美国,并且还是个黑人。” “噢!”德布劳内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后警告雅克,“别再和我说有关于黑人的话题了,等到你开始踢球的时候,难不成你还要发表对黑人的政治不正确言论吗?” “当然不会,美国2008年的时候,甚至还会选出一个黑人进白宫——黑人,进白宫——完美的肤色笑话。” 德布劳内深吸一口气,他看上去很想捂住雅克的嘴巴,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必须要再靠近这口无遮拦的混蛋一段距离,那还是让他说去吧!反正现在这栋房子看上去属于雅克,就他们俩,也没有别人。 说去吧!在这里说够了,以后就不要对着其他人说了。 就像是德布劳内想象的那样,雅克似乎热衷于政治话题,尤其热衷于美国的政治话题:他明明从来都没有去过美国,而比利时的义务教育中对美国的历史介绍也只有短短的一个课时(最重要的内容是讲美国建立,自由宣言还有黑奴贩卖的三角贸易),雅克本不应该这么了解美国的,但是就像是德布劳内不理解为什么雅克突然深入了解了哲学一样,他同样不了解为什么雅克能够在这个话题上夸夸其谈。 “所有记者都想随便找个美国人,然后聊聊美国总统竞选的问题,”雅克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好像在2004年,也就是去年的时候,他们还采访了一匹马,最终得到的答案是,‘pas mal’,也就是,‘还不错’,那匹马应该是支持布什。” “你到底都从什么地方找的这些笑话?”德布劳内忍不住说,“我读书、看报,但是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可笑的新闻。” “哦,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更好玩的,几乎每个选举年,美国各个地方都有巡回演讲,几乎全都是总统竞选的内容,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些的,够简单粗暴,让人好像回到了公元前的雅典城邦——可能是希腊——他们就差用一块丝绸遮着自己了,但是法国就不一样,法国遮遮掩掩的,你能在大街上看到宣传海报,但是这些海报很少贴在居民家或者商户的外墙上。” “美国相反?” “他们就差贴在路人的脑门上了。” 雅克想到自己第一次面对美国大选,然后所有人都在高喊“奥巴马”,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因为确实十分恐怖,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然后他的黑人妻子以及两个黑人孩子入住了白宫,然后,他们的名号也就变成了“美国历史上的黑人第一家庭”,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这里说的是“白宫”,而不是“黑宫”。只有一个单词的区别——反义词。 “好吧,”雅克自言自语道,“我也是时候去面对自己本该面对的现实了,那简直太糟糕了……凯文,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周末。” “你也一样,现在我们去哪?” “我也一样?谢谢你,但是大可不必,我得去警察局偷一把枪出来,手/枪应该不够,或许还得试试莫兰上校的气/动/步/枪,你觉得汤普森怎么样?还是说我去整点高浓度的伏特加,做个简易的莫/洛/托夫燃/烧/瓶?” 德布劳内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和雅克进行交流了,估计是斯拉夫男人的轿车把雅克的魂都给撞飞了,才能让他说出来这一串具有冲击性的武器名称:“你难道要去纵火吗?” “要是可以的话,那太好了,我恨不得把那一整个村庄都献给上帝,虽然圣诞老人不会同意这个选择的。” “我也不会同意——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我要饿死了。” 雅克快速地窜起来,然后努力地从自己的牛仔裤的裤兜里掏,掏了半天,手里紧紧攥着两张纸钞,咧嘴笑着说: “二十欧元,我才赚到的,你想去什么地方吃饭?吃点什么?” “汉堡就行。”德布劳内说,“里面别加芥末。” ———— 雅克需要面对的现实是什么呢? 他们家居住的那个村庄很小,没有直达的巴士,除了少数的燃油的交通工具,更常见的是人腿和自行车轮子,雅克比较奢侈,他拿自己吃饭剩下的那点钱叫了出租车,因为他没打算在那对夫妻面前显示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搞来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哪怕自行车的轮胎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土,上帝的两位忠实信徒也不肯相信那是他借来的。 反正也不是我借来的,雅克从出租车的窗户往外看,那是他年轻时候早就习惯了的一望无际的翠绿色。而壮观的山丘顶部点缀着白垩,雅克甚至能够记起来自己小时候给一个个山头都取了什么名字。这是“小猫咪”,那是“夏威夷果”,因为有一条长痕,就像是夏威夷果开启时的缝隙。 “咱们到了,”出租车司机说,“在这儿下车?” “你可以再往前开一点。” 雅克付了钱,然后下了车,走在这条并不宽阔的道路上,这里远离城市,也远离各种玩乐场所。 他曾经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当然,现在也一样。 我可是有一张任务清单的,雅克想,今天的日常任务还没做呢,周末任务,奖励要丰厚一倍。 【 1.说二十句话,必须包含“请”“谢谢你”或“抱歉” 2.拥抱你的亲人,跟他们表示你的爱意。 3.享受一顿大餐。 奖励:两次免费抽奖 】 这是圣诞老人给他的周末任务,而雅克自己也有一张任务清单,那是他在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列下的“死前必做事项”。 而其中的第三十二条是这样的: “踹开那对沙比夫妻的门,然后狠狠地问候他们,如果可以的话,记着拿你的好伙伴们。” 雅克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门,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把手里的灭火器打开往前喷,然后把灭火器甩开,狠狠地把面前的男人掼在地上,搂住他的脖子,说: “我爱你,父亲。”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任务 免费阅读.[.aishu55.cc] 儿子 【2.拥抱你的亲人,跟他们表示你的爱意。(已完成)】 这就是效率,雅克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一分,但是他手下的男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睛瞪得很大,直直地看着雅克,过了一会儿,雅克把手松开的时候,他才呼哧呼哧喘着气,缓了会儿,重新翻身坐起来。 “好受点了吗?”雅克把红色的灭火器又拎起来,“要不然再来下?” “上帝……”戴着眼镜,在大热天整齐穿着衬衫的黑发男人絮絮叨叨,“我的天主,慈父,我犯罪得罪了你,我的天主,求您垂怜我,宽赦我,阿门!” 灭火器又不小心落在了男人的头上,这回他没有向上帝发求救信号的机会了,眼睛一闭,直接趴倒。 “背少了,这是上帝赐福给你的惩罚,是吧,雪莉?” 天使在雅克的脑子里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而雅克就像是个小混混一样——不对,按他现在的状态,他就是小流氓,会为了一块钱强吻室友的那种恶霸,简直没有更糟糕的事情了。 不对,更糟糕的事情当然有:女士从厨房中走出来,然后发出了一声尖叫:“我亲爱的迪吕波先生!” “迪吕波夫人,你到底在喊哪个迪吕波先生?” 果不其然,雅克早就预料到了事情会怎么发展——那位他名义上的母亲,实际的迪吕波夫人,从来不在乎这个不信教的混蛋儿子,也有另外一个可能性。 迪吕波先生躺在门口,晕厥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迪吕波夫人都被吓到迫不及待给她的丈夫人工呼吸的程度……呃,这真的不是法式长吻吗? 雅克想:比起说他们俩是天主教徒,其实更像是犬儒主义者,总是对身体功能的表露毫不羞耻。但如果不是教徒的清规限制他俩,说不定俩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云雨之事,毕竟“打/野/战”翻译成英语是“dogging”嘛。 但是未免撕咬地也太过了。 拿着灭火器的黑发少年皱着眉头看着本该昏迷半小时的男人在爱情的滋润下缓缓醒来,如果在摄像头下,这或许会变成翻转版的“睡美人”,但是这艺术未免也太超前了。 “达芙妮!” “路加!” 雅克翻了个白眼,拎着灭火器,转头就走进了厨房,然后把火关上。 再不关,锅子迟早得叫救护车。 可能是外面的声音实在太大,房间里的人终于忍耐不了,出来吼了一句:“你们又在闹什么?!” “我还以为你短信上在开玩笑,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在这种天气穿毛衬衣的。” “因为我不想去那个沙比的游泳俱乐部!” “哦,不行,亲爱的,你游泳游的多棒啊!”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只获得了安慰奖,妈妈!” 阿普里尔把头发土里土气地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就像是村姑一样一甩一甩,搭配着她身上穿着的毛衬衣和花裙子,不像是个游泳健将,反而像是个精神病。 雅克在心中对自己妹妹做了一番评价,再然后,看了看那对还在念念有词上帝的夫妇,无语看天花板。 算啦,没事啦,反正我们全家都是精神病! 男人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也有可能他夫人的亲吻要比窒息的感觉更加畅快,又或者自己女儿的一身打扮实在过于显眼,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雅克又被忽略了。 等到雅克默默地把锅里的防风草汤喝掉一半,顺便完成了【享受一顿大餐】——连萝卜汤都能被叫做大餐,看来天堂上的消费降级够恐怖——的任务之后,客厅里还在上演着情景喜剧。而雅克就是情景喜剧的隐身人,连手上的红色灭火器都不能带给他更多的存在感。雅克猜,这可能是因为在他13岁的时候,唯一还搭理他的男人被他翻过身狠狠揍了一顿,所以……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我回来是想和你们宣布一件事情。” 没人搭理他。 “我见到耶稣了。” 三人爆炸了。 夫妇感天动地握着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痛哭流涕仰天呐喊,而小的那个同样怀疑人生:她哥怎么了? 而面对这生动形象的天主教徒的例子,雅克却陷入了沉思,根源来自于他大学对耶和华做的研究。 在更久远的时代,比如说17xx年的时候,哲学家们的心中总会有一个遥远并且非人格化的存在,简而言之,那是自然神论者心中的上帝,一有空就“救人于危难之中”,简直就像是漫威电影中的超人,有空就飞到树上救小猫咪一样,反正身上有一股神力。 但是神学家们要比那群脑子总是很糊涂的想着三个问题的吃不上饭的学者忙碌得多,他们总是会在大斋期的时候,尝试着从内部去观察上帝,偷偷地,偷偷地掀开上帝的白袍子看看,里面有没有穿内裤? 这个问题的答案属于薛定谔,就像是人死后到底能不能去天堂一样,当然,这是说笑,但是举个例子:只有天主教徒相信圣母未染原罪,这就导致了另外一个问题,原罪是什么? 雅克选择讲一个笑话,以此来决定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他晃了晃手中的灭火器,里面还有些余量: “耶稣在我被车撞倒的时候,来到了我的面前,而在另一边,一群人在朝我扔石头。然后耶稣就说,‘你们中间谁无罪,谁就可以拿石头扔他,’再接着,那群人把石头都砸在了耶稣的身上,耶稣十分委屈,回头说,‘妈,是你吗?’” “可是圣母玛利亚怎么可能向耶稣扔石头?” 你看,这就是天主教徒的思考方式了,比起自己被撞和挨石头打的儿子,耶稣被他妈家庭暴力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最后,他做出了选择。 “呲——” 灭火器喷出的二氧化碳把对耶稣与圣母玛利亚的赞颂包围起来了。 下次我可以试试□□。 雅克冷静地想。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儿子 免费阅读.[.aishu55.cc] 伦理 一般说来,当儿子拔剑指向自己父亲的时候,我们会把他类比成俄狄浦斯——可是,当儿子拿出灭火器指向自己的父母,以及妹妹的时候,这种现象就不能被很好地概括了。 很显然,雅克是那个经常被忽视的儿子,但是他的妹妹也好不到哪儿去,可能单纯只是因为性别问题,让他们俩的父亲收回了朝女儿挥舞的手,转而要向儿子发泄。这就不巧了。 固体颗粒物还飞扬在客厅之中,白色象征着一些东西,至少在这里,这是雅克对他爸妈的反叛。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 雅克挺惊奇地抬起头,平视——不,甚至还带点俯视的意味——他的父亲,这个从外表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家里唯一的迪吕波先生,然后漫不经心地说: “你问我什么?有关于耶稣吗?还是圣母玛利亚?” “不,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今天……今天难道不是周末吗?” “所以你为什么连通知都不通知,直接回来了呢?” “我为什么,回来还需要通知你们呢?”雅克冷淡地说,“我不是你的情人,也不是你的婚外恋生子,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连回家都必须事先声明,这有什么必要吗?” “我明明先前说过,如果你想要回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这就是雅克从来不理解的事情了,面前的男人揭开了他文质彬彬的外表,十分愤怒地向他吼叫。 我好像有一篇关于情绪方面的论文,雅克想,路加,也就是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研究对象,愤怒之所以在他身上显示出如此无厘头的样子,其背后的原因绝对不是上帝的指引,至少上帝不会让一个正常人脱离理智去思考,或者去解决问题——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自己的儿子长得有一米八,身板也因为天天踢球,或者打架,格外的强壮;然而自己却因为常年吃素的原因,像是个高度近视的书呆子……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暂且把两者用标签来替代:一个强壮的年轻运动员,一个吃素并且高度近视的瘦削中年人,后者为什么总是不会收敛自己的行为? ……哦……现在……这个容易挨揍的天主教徒拿起他的棍棒了! “难不成,先生,上帝会赐予你神力,让你忽视咱们俩这肉眼可见的差距吗?别逗了,就算你是虔诚的信徒,且不说你的身体是不是变得更加完美了,我就请问您一件事情,信仰让你不再质疑自己的行动吗?” “当然!” “哦。” 雅克挺轻松地接下了这一棒,然后说:“你真应该听听他老人家的话,他说,‘快得了吧,哥们儿,你打不过你儿子的,你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了吗?’上帝不会带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甚至不会带给你一个自己喜欢的儿子,假如你觉得你的女儿还不够二逼的话,啊,抱歉,圣诞老人,我又说脏话了。” “没事的,”雪莉宽慰他,“上帝他老人家暂时去忙碌别的事情去了,耶稣正在哀嚎他的手痛。” “感谢上帝!”其他人看着雅克自言自语,然后又在看他们,眼睛四处扫荡,好像在找一个对象,发泄他心中的不满——雅克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他的母亲,达芙妮·迪吕波夫人心想:锅里的防风草汤都叫你喝了大半,简直不能再粗俗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不满,总是用着仇恨的眼神看着一切呢? 他的妹妹,阿普利尔·迪吕波小姐心想:你都没有被强迫去上游泳课,从来没有感受过水呛到鼻子里的窒息的感觉,为什么总是表现出一副所有人都在迫害他的模样呢? 而他的父亲,路加·迪吕波先生,心里的愤怒和不解几乎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多,至少在他印象里,雅克没有这么会说话,就算会打起来,至少也不会……他也不会……这么…… 神经质? “你绝对疯了,”路加喃喃道,“我知道,邪恶的恶魔已经侵入了你的大脑,你已经被完全迷惑住了,你还说自己看到了上帝?这怎么可能?你这个异端,早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扔到河里的。” 雅克思考了一番,突然觉得他父亲说的好像也没错,至少旧约里面说的天使模样可不是黑人壮汉……壮女,这黑乎乎的模样,说是地狱来的使者也好像也同样解释得通。 “不,不是恶魔,”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斯堪的纳维亚来的圣诞老人,你难道没有看见他的驯鹿吗?那圣诞帽上的毛都要掉你嘴巴上了。” 事实证明,对于某些迷信的宗教分子,圣诞老人这种异端同样是不能接受的。 “你现在就给我离开!”路加忍无可忍地说,“你已经吃完饭了,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就问一句,爸,我出车祸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旁边的阿普利尔甩了甩自己愚蠢的两条麻花辫:“那不是一周之前的事情了吗?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 “还有,”达芙妮贴心地补上一句,“我们已经收到了你的教练打过来的赔偿款,我们准备凭借这笔钱去美国,你觉得怎么样?” ……赔偿款?等会儿,赔偿款不是一直躺在存折里面吗? 雅克突然想起来上一次自己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起码得过了半个月,阿普利尔才忙完她的游泳俱乐部的事情——他们不需要去英国,因为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笔足够移民美国的费用,可是那时候,斯拉夫男人给他的存折一直被他好好保存着,而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此时豁然开朗。 原来俱乐部那边还给了一笔赔偿金啊! 雅克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了,他忍无可忍,把手上的灭火器往地上一摔,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阿普利尔抖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她哥哥,好像还没看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是你们俩的儿子,是不是?” 雅克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清晰地说出这样的话:“在我哥哥因为唐氏综合征死亡之后,你们俩就不再想要孩子了,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呢?你们俩晚上做那事的时候,就不能花点钱戴上点东西吗?” “所以,你们俩干啥要生下来我呢?” 而雅克他听到的,却也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声音,他还看到了那对夫妇挺惊讶的表情,以及一开始他说话的时候,他们俩的口型: 【他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他了?】 而在雅克停止说话之后,客厅陷入了一阵沉寂,雅克看明白了他们俩的嘴型,而他们俩……现在估计也明白雅克看懂了他们俩的口型。 “……我真不是你们俩孩子?” 雅克声音艰涩,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两人。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伦理 免费阅读.[.aishu55.cc] 巫师 “然后,我就明白了,原来我是哈利波特啊!” 雅克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都是黑发,都被自己的亲人抚养长大,再说的话……呃,我们俩都踢足球?” “人家玩的是魁地奇吧?” “都一样!” 周末,多么美妙的日子,雅克不仅享受了一顿美味的防风草大餐,还搞清楚了一些他先前一直都没能想通的问题:家里人对他的态度如此古怪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和自己爸妈根本没有啥血缘关系,而他的亲生母亲是名义上父亲的妹妹,也就是说,他是被送养的孩子。 “还有一点,”雅克补充说,“佩妮跟哈利波特说,他亲生父母是出车祸被撞死了,而我妈也是因为出了车祸去世的,或许我妈真正的死因是和邓布利多伏击伏地魔去了。” 德布劳内忍不住仔细观察雅克光洁的额头,试图从中寻找出什么闪电伤疤,当然,这玩意儿肯定没有——只不过,雅克也确实能够将自己称作“大难不死的男孩”,而他们家与车祸的缘分也或许有点过于深了。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呢?”同样还在更衣室里磨磨蹭蹭换衣服的球员问,“你难道不伤心吗?” “伤心?不,一点儿也不,说实话,困扰了我好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释,一切不同寻常的事情都会得到解释的,我之前因为死活没想明白我爸妈的行为逻辑,还以为他们俩是精神病,现在一切都变得不错,所有话都扯开了之后,什么话都好说了。” 雅克现在的心情确实称得上是愉悦,脸上的笑容也几乎没有消失过,他甚至十分热心肠地在训练的时候帮助好几个年岁比较小的球员纠正姿势,避免错误姿势给身体带来的过大的负担。 德布劳内从来没有看见过雅克心情如此好的时候,在之前,哪怕球队获得一场巨大的胜利,雅克通常只是冷着脸,随便庆祝一下,和自己说说话,但是在车祸过后,雅克的性格就有了巨大的变化……还有他对家人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冷漠和不在乎,哪怕是在得到自己不是亲生孩子之前,雅克也不愿意和别人多提自己的家庭,更愿意把诉苦的时间用在打工上,获得更多的金钱,然后一直攒着,不知道要做什么什么事情——当然,现在他知道了,雅克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去找那个斯拉夫男人租房子了。 “不用蹲太深,半蹲就好,半蹲,对,就是这个姿势,然后跳起来,你能够到我的手吗?” “好高!” 对于德布劳内来讲,雅克现在的变化算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他现在愿意接触人了,只不过…… “教练,你叫我?” 雅克气喘吁吁地来到弗兰克教练旁边,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抬头看向教练,他刚刚一直在进行无球训练,可以说相当卖力,教练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弗兰克教练有些严肃地说:“雅克,你的腿在抖。” 黑发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腿,可能是因为过多训练的缘故,一直在打颤,但是雅克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反正只要左腿还有知觉,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区别。 但这对弗兰克教练来说,却是大事,他们会关注小球员们的身体状况,以及他们的训练状态,以便于给他们安排更适合的训练,而现在的训练强度对车祸前的雅克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刚做完手术的他来说,就不太友好了。 更何况,雅克还特别喜欢在别人训练完之后,再给自己加训一段时间,这对他的身体负担就更大了。 教练现在的表情可算不上友善,虽然他对雅克这样的混小子一直不假辞色,但是把脸板成这样的时候也确实少见,雅克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教练又要对他说什么。 而雅克脑子里面想象的批评并没有出现,教练只是看着他,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水递给他,说: “这个周末有一场比赛,你知道吧?我想把你放到首发位上,前锋,你知道吗?前锋,所以你现在不需要继续你的门将训练了,两种训练加起来,确实还挺……嗯,挺累的吧?” 累是肯定累的,雅克想,但是如果想要完成圣诞老人的所有成就,无论是门将还是前锋,甚至是中场和后卫的训练,都是绝对少不了的,毕竟像是【完成一脚60米长传】【帽子戏法!】【五连扑】【完美的铲断】这样的成就,怎么看怎么像是全场自由人——甚至还要包办门将位,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还是具有相当重要的战略性意义的。 “谁不累?”雅克指了指现在还在球场上奔跑的球员们,“他们可比我要累多了,至少我提前就得到了周日首发的消息,甚至还是守门员,原本的前锋还能上嘛?” “凯文和你会一起上场。” 德布劳内现在的任务并不像是之后他在曼城的时候那样,在中场做传接球的工作,而像是在狼堡,更多的承担终结比赛的职责,教练把他放在前锋位也无可厚非,但是雅克除了这个,还想问问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咱们的守门员应该就是蒂博了吧?” “难道你还想做门将吗?” 雅克想到了自己那项【一条龙】的成就,诚恳地点了点头:“有的时候我也蛮想试试怎么从这边禁区跑到对面禁区的。” 面对这样愚蠢的要求,教练把手一摊,好像自己已经知道了要陪着雅克开开玩笑:“你每次队内的训练赛都可以这么试试,没有人会阻拦你的——只要你能够进球,并且保证胜利就行。” 这基本就等同于拒绝了,如果雅克没有圣诞老人作为自己的外挂的话。 ———— 周日的比赛很快就到来了,而在整整一周的抽奖活动中,雅克都没能获得一些更好的模块或者技能,他将之归结为自己的运气上,或许戴上幸运戒指能够改善一些,假如他钓鱼能够钓上来,或者在这里有马龙的冒险者工会向他提供的话——这当然不可能发生,于是,这位根克的前任门将,现任前锋就只能哀伤地看着自己的两个模块和仓库里的四台架子鼓愣神,紧接着换好球衣,穿着老旧的球鞋上了球场,在教练看不到的角落,狠狠地踹一脚草皮,紧接着再小心翼翼地把踹飞起来的土坑平好,一面过一会儿的比赛因为土坑而摔倒。 “我!讨厌!举重!” 德布劳内还在小声抱怨着青训教练新加的训练项目,在举重室里反复的,来回地举哑铃,这主要是代替一些别的力量训练,但是德布劳内并不算喜欢这个,因为他的身体算不上特别强壮。 “我当时离开根特就是因为这个,”在收到雅克的疑问眼光的时候,德布劳内自然地解释了一句,“他们喜欢长传球,并且身体强壮的人会更容易在根特出头,而我算不上什么强者,或许得浑身腱子肉的家伙才能真正适应那边的足球风格,你看,哪怕在这里,我还得配合你呢。” 这话说的就是教练给他们两个人分配的球场上必须完成的任务:凯文不够强壮,无法胜任最深前锋的位置,他更适合担任影锋的职位,在正确的时间出现进球;雅克的视野要差一些,但他是守门员出身,身高足够高,体格也足够健壮,并且从队内的训练赛中的表现来看,雅克远射功夫也足够好,重炮轰门的时候,那力度不像是个十五岁的青少年,用教练的话说,就是,“雅克的重炮像是卡洛斯”,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寻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他们周日的比赛对象正好是安德莱赫特足球俱乐部。 来自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比利时足球联赛最成功的俱乐部之一。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巫师 免费阅读.[.aishu55.cc] 前锋 抽卡的意义是什么? 满足自己赌/博的心理,一次次地祈祷奇迹发生?就像是彩票那样? 想要讨论一件事情的意义,这个讨论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把这放在抽奖和赌/博上,就更加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过说实话,世界上能够准确说出来其意义的事情本身就少之又少,哪怕是上帝,也不能精准地指出一个人心底里对某件事的感官,人们总是在问,“你做这件事情的意义是啥?”他们从来不会管你说出来的是什么,他们只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哦,你喜欢玩游戏,可是玩游戏有什么意义? 当他们开始向人询问“有啥意义”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他们觉得做这事是浪费时间,不如吃个汉堡了。 “通常我们就是这么吵起来的。” 雅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和他聊天的只有雪莉——德布劳内拒绝了在他的大房子里居住的邀请,并且说俱乐部已经给自己安排了寄宿,他会在寄宿家庭待着——雪莉虽然觉得他的言论很冒犯,但听多了之后…… 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都受困于理性主义,哦,抱歉,只有我,但是呢,有的时候,有些其他人,他们想要冲破这种理性主义,为此他们会做出些傻事。” “比如说呢?” “嗑/药嘛……绝大多数是大/麻和致/幻/剂,因为这些玩意儿不受管制,有的时候还是管管吧。” “他们怎么,冲破?理性主义什么的。” “总是不想要让自己受制于一些东西呗,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他们不想让自己受制于语言,于是在嗨了之后,就呜呜呀呀的,说不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脑子里估计连‘a’怎么写都忘记了,当然,还有一部分家伙会选择神秘主义,比如说相信上帝,这就是你的老本行了,小姐。” 雪莉觉得有点别扭,但是雅克确实没说错什么,这位神志还算清晰的哲学家还在微笑: “我不喜欢玩游戏,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曾经沉迷于fifa开包,我经常沉浸于自己抽出了明星球员的喜悦当中,只不过这种时候确实少见,游戏里总不会让罗纳尔多出现的过于频繁,因为少见,所以珍惜,在抽奖之前,总会有人寻求上帝的帮助——这通常没什么用,然后呢?游戏里的东西抽完就没了,我会感到深深的痛苦和不甘,觉得或许换一个时间段,我会得到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很多时候是这样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想的就是对的呢?好了,这句话就完全冲破了保守的理性主义——我们不能受制于自己的思考,得,咳,得超越自己的逻辑,自己原本想的东西或许符合逻辑,可是事情通常不会依照你的行为逻辑按部就班地发生,那挺无聊的。” 雪莉倒是挺理解雅克现在为什么如此惆怅,毕竟他刚刚将积攒的二十次抽奖all in之后,得到的是一堆,呃,物质上的奖励。 甚至他又多了两台架子鼓,四把吉他和三把贝斯,足够组建好几个乐队了。 同时,他的心情值以平滑的曲线稳定下落,雪莉倒是想提醒他找个心理医生,只不过,想到雅克对食人魔心理医生的恐惧,还是贴心地闭上了嘴。 “反正呢,那些理解的其实并不理解,自认为并不理解的,反而有可能是真正理解的那一个……我的意思是,想要搞清楚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嗑/药的哲学家,找点值钱又不值钱的东西,既不值钱又昂贵,我又在说什么疯话?” 没有人能够坦然地接受自己每天积攒的东西付之一炬的感觉,但是这挺令人着迷的,至少雅克已经想要寻求神秘主义的关怀了,他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各种各样的祈祷词,就像是教徒,虽然真正的教徒估计不会在大半夜的时候祷告以求获得更多的运气,这简直有点可怜了。 于是他又重新睁开眼睛,把仓库里的东西全都取出来,六台红色表皮的架子鼓好像在嘲笑他,而雅克已经准备换一种想法做事了。 鼓?这不也挺好的吗?一台架子鼓可是不少钱呢,虽然不能卖…… 金钱!难道!是罪恶的吗? 雅克现在恨不得把自己仓库里的那些没用的玩意儿全都卖掉,都是大件,放在他这里根本没用,抽奖还总是喜欢抽出来这群没用的东西,处理还不好处理,卖还不允许卖。 “你可以把这些当做是礼物,然后送出去。”雪莉给出了这样的建议,雅克有选择地接受了,他把安切洛蒂的口香糖往外散了散,就像是在散烟,小玩意儿送出去倒是无所谓,可像是乐器这类的可不好销赃……处理。 管他的,雅克想,大脑里的细胞会帮助我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我也没有一个可以控制思想的头盔,别人看到这堆东西只会怀疑我因为生活窘迫进行了偷窃,而不会感激我的赠礼,或许我患上了一种疾病,叫做过度理性的疾病,这种疾病让我拒绝去考虑一些好事儿还有哦什么正确的信念——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正确的信念吗?果真吗? 你看,又像是一个乡村吸气的嬉皮士了。 雅克没办法用逻辑和理智来让自己做出合理的行动,哪怕有天使的鼓动也不行,这件事情的结尾就是:他呼呼地睡着大觉,第二天没事儿人一样地蹬着自行车前往俱乐部,看不出一点不适应,甚至兴致勃勃地询问教练: “咱们的对手是谁?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教练?” 于是教练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他嘱托,听到第一句话雅克就丧失了全部的兴趣,因为弗兰克教练所说的话跟上次队内的训练赛中提前和他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加了一点。 “放心吧,我会让他们试试被灌进去十个球到底是什么体验的。” “不,雅克,如果那样的话,我会把你换下来,他们会对你犯规的。” 犯规又能怎么样呢?雅克吊儿郎当地想,再差也比不上哈利波特,我还是好样的呢! 把自己和小说男主角对比,我是不是有点过于自傲了? 管他/妈的。 根克的阵型不算时髦,本来因为德布劳内和雅克的存在,弗兰克教练可以尝试一些更大胆的战术,但是吧,对手毕竟是安德莱赫特,在助理教练的劝说之下,教练还是选择了他们经常使用的4231的阵容,雅克是唯一的前锋,德布劳内作为中路的前腰,任务也挺繁重,反正到最后,估计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两个。 哦,还有库尔图瓦。 有的时候雅克真想不顾一切地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把德布劳内从他的寄宿家庭中薅出来——虽然这很困难,因为他还没有成年;又比如凭借自己的能力把库尔图瓦挤下去,他是真的不怎么喜欢这个和他同色系甚至有点属性撞车的混蛋门将,但是他为什么想要做这些?是因为他想要阻止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而雅克自己现在站在俱乐部里,就已经属于一种改变未来了,未来会不会改变更多,他不知道,但是他希望如此。 至少比利时人不能都去切尔西了,那就太蠢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给我更多的传球吗?” “当然,今天你是前锋。” “那我不要传球了,我给你助攻怎么样?” “……你脑子又不清楚了?” 他们站在球场上,脚下踩着的是习惯的草地,对面的球员年龄和他们一般大,眼神中透露出紧张的情绪。 “存在先于本质,”雅克说,“如果你同意这个观点,那你就是存在主义者,可是如果你不同意,就算这么说吧,你虽然仍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是你并不存在。” “这是某种唯心主义吗?” “毕竟人都是自己的造物嘛,但是面对另一个人的造物,也就是他自己,我还是想要做点别的事情,以满足自己卑劣的好奇心的。” 裁判一声哨香,比赛正式开始。 可是德布劳内仍旧能够听到雅克的说话,他今天的脑部疾病没有很快结束,这挺让人揪心的,主要是比赛已经开始了。 虽然是安德莱赫特开球,并且他们此时正在向后传,但是自家前锋一脸神游状并且思考着一大堆没必要的东西,还是让德布劳内感到一股无名火直冲心头,他往自己前面奔跑,为的却不是那一粒足球。 他的手狠狠拍了下雅克的脑袋,非常狠,这绝对是下了重手,雅克晃晃悠悠的,然后站稳,看着安德莱赫特的前锋与中场已经配合着向前压迫,嘟囔一句:“十分感谢。”然后,他的大长腿就断掉了原本还在对面前锋脚下的足球。 【黄金左脚】可是常驻技能,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左腿都能做出卡洛斯的反应。 当然,那得是在雅克意识清醒的时候. 为您提供大神 椰风金条 的《[足球]球员都在做什么?》最快更新 前锋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