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 1. 影之下的吟诵(一) 炸弹爆炸的那一刻是疼痛的,随即而来的是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松田阵平在恍惚间想,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四年前萩那家伙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灵魂飘忽着落不到实处。松田阵平笑了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在11月7号这个日子里想起两个人了。 【想改变这一切吗?】 什么声音? 【松田阵平……你知道你的友人们的未来吗?】 一掠而过的画面让松田阵平瞳孔紧缩。他看到天台上苏格兰对自己扣下扳机,他看到公路上班长在车祸中丧命,他看到降谷零那家伙孤身一人紧逼着自己,几乎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只盼能还日本平安。 最后的最后,金发的公安死在了与组织的最后一战,他完成了守护的职责,在疲惫中闭上了眼。 【想改变这一切吗?和你的幼驯染一起。】 和……萩吗? 他在迷迷糊糊中想,反正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那就…… “好啊。” “......我想要改变这一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暮春的夜里还带有几分凉意,晚风掠过路旁观赏树木,发出轻轻的声响。松田阵平是被惊醒的,多年警察生涯让他敏锐地感受到了身后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身上那不属于普通人的气息。 他环视四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旁边林立着店铺,门大多上了锁,有的挂着牌子,示意顾客这里已经打烊。 人很少,大多是刚上完班回家的打工人,这种偏僻的小路很少会有单独的女性经过,说实话,即使是单独的男性也很少。这里没有市中心的喧闹,却有一种让人从心里发毛的安静。 陌生人的步子不急,但走得很快,松田阵平只看到对方的背影,一袭黑衣包裹全身,看身形是个成年男性。压低的黑帽让他方才没能看清对方的面孔。 几乎是下意识地,松田阵平跟了上去。 然后他才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按照他现在的身高来看,他现在应该在上小学高年级或是国中,不过按道理他不会大半夜到处游荡,这时的他一般会在自己家里或者萩家里,要么就和萩一起在外边玩,怎么会一个人在街上走呢...... 哦不对,有一天是例外。松田阵平回忆起来了,那天他父亲又喝醉酒后,他忍无可忍离家出走了。 话说他当时走的是哪条路来着? ……啧,不记得了,算了,不管了。 松田阵平没想太多,随手拨打了一个报警电话,然后跟上了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他在跟着,谨慎地偏头往后看了一眼,随后加快了脚步,手伸进衣兜里,似乎在掏什么东西。松田阵平瞥了一眼报警电话,见已经被接通了,就压低声音交代了地址,之后随之加快了脚步,一路跟着黑衣人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暗巷没有路灯,一时间从有光处转向无光处是的松田阵平什么都看不清,眼前陷入难以辨认的黑暗。他听到了窄小物体的破空声,然后迎接他的,是迎面而来的子弹。 松田阵平对此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不忘向电话里报告:“对方有枪!” 电话那端传来女性警察急切又坚定的声音:“小朋友你先不要闯上去硬碰硬,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拖延一些时间,警方马上就到。” 松田阵平又不是柯南,当然不会上去硬碰硬,即使有过去当警官的经验,他现在的身体也发挥不出来。报警已经报过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交给警察去干,他打算现在开溜,毕竟还要救那群混蛋同期,可不能折在这里。 而就在此时,巷内传来明显属于是少年的声音,松田阵平心头一跳:这里边除了刚刚拐进去的那个黑衣人之外,还有一个少年!这个少年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他是那个黑衣人的同伙,还是意外被卷进去的?他现在安全吗? 他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顿住了。距离太远,他听不清巷内那个少年说了什么。 然后他又听到了年轻女性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知所措,尽管听到的内容断断续续,松田阵平也能很明显地从语气中觉察出对方需要帮助。 ......可恶,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一走了之吗? ——哈,怎么可能! 松田阵平调转了脚步,重新靠近暗巷,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的身手绝对比不上成为警察之后的,毕竟他现在是未成年人,无论是力量还是强度都远比不上成年以后。 所以他对于自己的定位很简单,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直到警察过来,他相信这还是可以做到的。 黑色卷发少年放轻脚步靠近巷子,女性颤抖的声音更加清晰了:“......我没有背叛!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误会,请不要杀我,是朗姆大人下的命令吧,他一直......” 那道少年的声音又出现了,是冷漠的,松田阵平意识到这个少年似乎并不是受害者。 “我对你和朗姆的事情不感兴趣。”少年淡淡道,“不过你是我的考核内容。” 松田阵平听到了衣料的摩擦声,他似有所感地意识到大概是那个少年做了什么动作。他的双眼已经逐渐适应黑暗,于是放轻动作探头去看巷子内部的情形。 巷子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女性仿佛脱力一般靠着墙,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松田阵平方才看到的那个黑衣人,抱着双手在旁边冷眼旁观,似乎没打算做出任何动作。 而剩下的一个少年身形的人举起了手中的枪。那个少年有着一头银发,头发很长,垂过了腰际。这个少年带给松田阵平的感觉和方才那个黑衣人类似,那是一种浸在血液与杀戮中才能培养出的气质。 少年似乎打算扣动扳机了。松田阵平刻意咳嗽了一声,在空旷又静觅的暗巷中显得分外明显。 “谁?”银发少年果然没扣动扳机,而是转过头来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向巷口。松田阵平意外地发现少年长的居然蛮好看的,他有一双翠绿的眼眸。 黑衣人总算开口了,带着几分作壁上观般的懒散:“是刚刚那个跟着我的小朋友呢。” 银发少年垂下淡漠的眸子,瞥了那个脱力的女子一眼:“解决完那个胆大包天的偷窥者,再来解决你。” 黑衣人双手依然抱在胸前,靠在巷子的墙壁上,不紧不慢的说:“我可不会插手,那位小朋友随便你处置。” 银发少年冷哼一声,迈步向松田阵平走去。松田阵平大脑飞快运转,往回跑是不可能的,那条路上还有普通的民众,不知道这群人会不会把所有看到他们行凶的人全部给灭口。 再往前呢,那快要拐到繁荣的商业街道了,更加不可能。 拐进小巷和他们硬碰硬更是愚蠢至极。 单纯把那个银发少年引开也没什么用,谁也不知道那个成年黑衣男性会不会对巷中的女性做出什么。 松田阵平咬牙,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巷中三人的视觉死角里,瞅准时机在银发少年出来的一刹那袭向对方的腰腹。银发少年瞳孔紧缩,立即后撤一步,作势就要举枪。 松田阵平不可能给他瞄准自己的机会,卷发的少年顺势一拳冲向对方的面部,一只脚则踹向银发少年握枪的手腕,打算把他缴械。银发少年闪身避过,不拎枪的那只手单手进行近身攻击,挡住对准了他的面庞的拳头,然后一拉一扭,试图擒住松田阵平让对方手腕脱臼。 松田阵平本来看出了银发少年的意图,但他忽地意识到,要是他这一招避过去了,银发少年就有时间拉开距离,将他瞄准,然后用枪打伤他——说不定直接打死,这会让他陷入更加不利的局面。黑卷发的单薄少年短暂地权衡了一下利弊,选择生生挨下手腕脱臼的疼痛,另一只手径直袭向银发少年拿枪的左手。 ——结果是一换一,现在两个人都废了一只手。银发的少年目光也冷凝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冰渣一般的冷意:“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见义勇为的市民。”纵使陷入了如此的局面,黑卷发的前警官先生依旧声音懒懒散散的,“听到有人的语气中疑似有求救的意味就来看看。” 银发少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两人说话的时候也依然在过招,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松田阵平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银发少年的武力和他不相上下,这还是在他拥有了作为警官的战斗经验之后,如果此时的松田阵平就是12岁的松田阵平,那他铁定是打不过眼前的少年的。 而就在此时,一辆车驶了过来。松田阵平心里一惊,担心又有人卷进这件事来,白白受伤或者丧失性命。要知道之前那个黑衣的成年男人还没有出手呢,天知道再来几个人,会不会就打破了平衡,使得那个黑衣人不再旁观了。 却见车上下来的是一个身着警服的女性,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身着警服的人。那个女警急切地奔来,在看到银发少年垂下的左手中紧握的枪时神色一凛,也从身后掏出枪来。 银发少年的绿眸中瞬间出现了杀气,他恶狠狠地冲着松田阵平道:“你报警了?” 松田阵平撇了撇嘴:“见义勇为的市民报警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 “看来这场面你一个人解决不了了,小朋友。”巷子里的黑衣人走了出来,松田阵平知道对方终于要出手了。 “条子?你们的上司应该没让你们来吧——毕竟那是我们的人。”黑衣人嘴角含着嘲讽,“私自离开岗位真的好吗?”他话未说完,双手就各自扣动了扳机。 那个黑衣人很强,松田阵平一瞬间意识到,他必须有什么武器用以帮忙。他试图夺走银发少年左手的枪,却一瞬间身体一软—— ——不知何时他被□□打中了,而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是谁开的枪!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 影之下的吟诵(一) 免费阅读.[.aishu55.cc] 2. 影之下的吟诵(二) 醒来的时候:松田阵平发现自己的双目被遮挡起来了,双手也被禁锢住,他全身上下还是软绵绵的,可能是刚刚中了□□的后遗症。 然后他感觉到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他的呼吸很轻,似乎是刻意经过训练的杀手,但是,浑身的杀气不容置疑地彰显了他的存在感。 他暂时没有表现出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不论是对峙还是询问,都要等他的体力恢复之后再做打算。松田阵平不动声色的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看上去和方才昏睡时的状态相同。 “你醒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突兀地开口了,根据声音和语气,松田阵平判断出,他就是之前那个银发少年。他心里一紧。很明显,眼前这个少年也接受过判新人生命体征相关的训练。换句话说,这个少年是按照职业杀手的标准培养的。 既然是培养职业杀手,那这一定不是什么能放得上台面的组织,不知道这个组织,和之后降谷零、诸伏景光这两个家伙卧底的组织有什么联系? 松田阵平回忆起之前他前一辈子死后看到的画面,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在降谷零死的画面里,他看到过一个银发绿眸的男人。那个男人很高,眉目间尽是凛冽,面目被长长的银发遮住,也许是为了避免让别人记住他颇有记忆点的脸庞,但是及腰的银发和一双含有杀气的绿眸已经十分有标志性了。 那个男人的身形,不知不觉的与之前暗巷里的银发少年重合了。 会是同一个人吗?松田阵平怀疑。 但是他并不能肯定,因为他确实没在画面里看请那个银发男人的面容,没办法判断对方到应是不是少年长大之后的样子。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场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局势如此紧张并不容许他拥有选择的权利。 “怎么,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不打算灭我口了吗?”,黑卷发少年的语气里依然带有一种似乎足不在意的懒散,这让银发少年不满的“哼”了一声。 “跟我来。”银发少年并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转身就走。 被黑布遮住双目的松田阵平听到了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知道对方已经动身,只得耸肩道:“我的眼睛都蒙着呢,也没法跟着你啊。” 银发少年不耐烦地递过来一个金属的物品:“抓着。” 松田阵平用手感受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把枪,根据枪型来看,说不定是伯/莱/塔。 “跟我来,”银发少年惜字如金地又重复了一遍。松田阵平没有别的选择,只得跟上。 前头银发少年停止时,卷发的少年感觉自己似乎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黑布外边有丝丝缕缕的光透过来,让他颇有些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 “又见面啦,小朋友,”这次的声音是一个成年男性发出的。松田阵平敏锐地辨别出,对方是自己在街上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此时无论说什么话都不太合适宜,于是只打了个招呼:“唔,你好。” 没想到黑衣人却忽然愉悦地笑了起来:“很平静的反应啊,真是根好苗子,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叫松田阵平?真巧,银发的那位小朋友名字里也有一个阵字呢。” 银发少年阴沉道:“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芝华士。” 松田阵平此时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很确信自己此前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字、住址等等私人信息,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或者是他身后的组织——仅仅凭借着自己的容貌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他们还掌握了什么信息?他们查到自己的父亲,母亲,自己的身世了吗?他们查到萩和他的家人了吗?他们要对自己身边的人做什么吗? 要是因为他的原因让萩陷入危险……松田阵平不敢想下去了。 “嘛,别这么一点就炸,黑泽阵小朋友,”芝华士耸了耸肩,“没准之后你们会是同事哦。” 黑泽阵………阵……松田阵平暗自记下这个名字。 “他没有经过组织的训练。”黑泽阵的声音平静。 “你可别忘了刚刚和你打成平手的是谁,”芝华士挑眉,“好了,贝尔摩德那边据说也捡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组织会让你们三个暂时组队,作为对你们的考验……” “……喂!”松出阵平眼见两个人现得旁老无人,终于忍不住打断,“我可还没同意加入这里呢,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芝华士笑了一声:“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哦。一是加入;二的话……” 他打了个响指,松田阵平感受到自己的太阳穴旁边有什么冰凉的金属物品抵了上去,是黑泽阵一直抓着的伯/莱/塔。 他忽地笑了一声,伸出手轻轻一推,只见银色的伯/莱/塔——方才还完好无损的伯/莱/塔——散架了。 黑泽阵:! 芝华士:! 松田阵平懒散道:“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手指灵活,下次注意别让我拿着你的枪。” 其实松田阵平并没有打算做太多无谓的反抗,他重生的使命就是为了救下自己四个同期,要是死在这里未免太不值当。但是他不可能把谈话的节奏全部交给芝华士掌控,要让自己有谈判的余地,那就必须把节奏握在自己的手上。 而且刚刚那一手,也算是展现了一波自己的实力。 芝华士忽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老桌子,嘴里不住地重复着“有意思,有意思”。 松田阵平冷眼旁观,觉得这个组织的人的心理状态可能不是很正常。 “不好意思啊,但是我还没有见过黑泽小朋友这个反应呢。”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芝华士这么为自己解释道。 黑泽阵:…… * 组织最近实在是缺人,身为核心高层,贝尔摩德自然是十分清楚这一情况的。 不过,boss并没有把培养新人的任务交给他们,贝尔摩德也就没有多做在意。 不过……她看着眼前,混迹在烟花之地如鱼得水的半长发少年,那双蓝紫色的眸子里似乎闪烁着什么与组织的氛围相契合的光彩。 半长发的少年走近了贝尔摩德,尽管前世他的警察生涯只有短短半个小时,但观察敏锐、心思细腻的萩原研二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可能这是因为这里算得上是组织的地盘,贝尔摩德没有刻意伪装的原因吧。 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可能能引导他找到突然失踪的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前世是一名警察,为了保护警察同伴以及普通人民光荣地牺牲了,然后有个不知名的存在告诉他,他的幼驯染和好友都会像他一样英年早逝。 所以为了拯救他们,萩原研二重生了。 但是重生的第一天,松田阵平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萩原研二能回忆起现在的时间线,大概是松田阵平离家出走的那一天,但是按道理来讲,他的幼训染第二天早上就会回到家的——已经48个小时过去了,松田阵平一点消息都没有。 萩原研二慌了。 他报了警,警察调查后发现最后能够找到到松田阵平踪迹的地方就是这里,听说隔壁街道上两天前刚刚发生了恶性杀人事件,死了三个警察,萩原研二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和黑卷发少年有关。 在警方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之后,萩原研二选择了自己调查,他扭有近乎是天赋一般的敏锐的观察能力以及绝佳的情商,大部分人在与他聊天的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会把自己知道的讯息和盘托出,前世他的这种能力多数是用于在联谊上和女孩子聊天。但要论搜集情报,他其实真的能做的很好。 他看到一个有着贵族般慵懒气质的女人正 在浅酌一杯红酒,对方的面容普通至极,但萩 原研二偏偏感觉出了一种违和感。他特意去看了看女人的脸,却找不到任何有易容的痕迹—— 贝尔摩德技艺高超,而他又不善于易容,自然看不出来。 但是一股直觉一般的冲动,使萩原研二靠近了她:“小姐是独自来的吗?” 现在的他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虽说身高比同年龄的人要高一些,也早已经变声,但眉 眼间还是透着稚嫩,这张脸使得很多人都不对他有所防备。 贝尔摩德轻轻笑了一声:“是呢……小帅哥也是吗?未成年在这边很危险的哦。” 萩原研二和贝尔摩德都是认真起来可以让人很有好感的人,你来我往地聊了一会儿,萩原研二感觉掌心生出了冷汗。尽管眼前的女人表现得十分隐晦,萩原研二也能清楚感觉到对方在套自己话。 可恶,对方比自己还要棋高一着,再这样聊下去估计是他先守不住嘴巴。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地笑道:“天色也晚了,我该回去了——太晚了的话,我的家人会着急的。” 贝尔摩德笑得意味深长:“……是吗?”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情形。 萩原研二暗自后悔自己还是太过急切,可能是小阵平的失踪让他关心则乱了。 他扯了扯被按在身后的双手,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之后,面上带上了一抹微笑,询问金发大波浪的女人:“请问我要去哪里呢?” 贝尔摩德露出笑容:“去见两个人……然后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别担心,你会习惯的。”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2. 影之下的吟诵(二) 免费阅读.[.aishu55.cc] 3. 影之下的吟诵(三) 萩原研二对此表示怀疑。 他跟随贝尔摩德走到了走廊深处。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在那个酒吧里,刚才贝尔摩德对他做了手脚让他昏迷了,这个神秘的女人很有可能将他转移到了自己组织的什么地点。 他听到了什么声音,这让他一瞬间警觉起来。鼻尖也萦绕着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萩原研二握紧了拳,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很可能还有自己的幼驯染松田阵平——卷入了很危险的事情当中。 “就在这哦。”面貌普通的女人红唇微启,带着萩原研二走进了一个房间。 萩原研二打量了一下四周,封闭的空间为保密性增加了一层保障,房间里有其他人,其中一个身材挺拔的黑衣成年人浑身萦绕着只有浸没在杀戮和血腥气中才能培养出的气质,一旁的银色长发少年有着一双犀利的翠绿色狼眸,宛如是丛林中的猎食者,虎视眈眈地准备着收取猎物的性命。 而剩下的一个少年...... 萩原研二呼吸一窒,熟悉的黑色卷发让他下意识地心脏怦怦直跳,千万不要是你啊,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牵扯啊小阵平!他近乎是祈祷一般在心里边如此重复着。 然后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那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几乎是贯穿了他整个上辈子的,他的幼驯染的容颜。 他看到了黑卷发少年脸上和他如出一辙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耳边是芝华士和贝尔摩德的寒暄:“这次我们的女明星怎么选了一张这样普通的脸?” ——这张脸果然是易容出来的。思绪混乱的萩原研二分出一缕神智想着。 “啊,因为卡尔瓦多斯那个家伙回日本了呢。”贝尔摩德似乎是无奈地轻笑。 “这个理由很扯啊。”芝华士回道,“唔,不知道你选的小朋友实力怎样呢?” “我也很好奇你选的小朋友哦。”贝尔摩德扬眉。 就在此时,萩原研二忽然跑上前了。 小阵平......小阵平......对不起啊,小研二让你孤零零地过了那四年,还在死前特别过分地说让你复仇什么的,真是糟糕啊。 他浑身近乎是颤抖起来,走了两步却又不敢继续上前,仿佛是担心凑得太近就会打破这一失而复得的梦境一般。他眸色微动,仿佛眼前的人是什么易碎品。 他刚重生回来就接到了松田阵平失踪的消息,当时一瞬间他心里一沉觉得自己的灵魂都离开了躯体,与之相对的是他的大脑冷静得近乎冷血,不愿意放开任何和小阵平的踪迹有关的线索。 他无法接受没有小阵平的生活。 现在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喜悦宛如决堤的洪水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的身体快过大脑,两三步上前抱住松田阵平。 “呜呜呜小阵平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突然失踪我找你找了很久,小阵平你这个混蛋呜呜呜呜,小研二要闹了!” 松田阵平看见好久不见的幼驯染,一时间也血液上涌:“你还有脸叫我混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敢来的!” 贝尔摩德和芝华士同时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贝尔摩德抚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捡的这个小孩——那小帅哥的竹马,松田阵平?” 芝华士半月眼:“你拐的那个是萩原研二?那拆家小能手的幼驯染?” 贝尔摩德、芝华士:......嗯...... 这世界,真小啊。 贝尔摩德很快收起表情,笑道:“既然是熟人就再好不过啦,那想必不需要我再多做介绍。那么......阵君,下一次任务你带着他们两个进行,这决定了你是否可以拿到代号。” 她补充道:“任务稍后会发到你们的邮箱。两位小朋友,芝华士一会儿会把组织发的手机给你们,我还有点事,先走啦,后会有期哦。”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贝尔摩德发话的一瞬间就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冲动的行为,友情算是他们很明显的软肋的,万一这个神秘的组织加以利用...... 但是两人都亲眼见证了对方的死亡,此时忽然见到彼此,难免情难自已——再者,他们没接受过卧底训练,要隐藏情绪也比较难做到。 但暴露都暴露了。萩原研二选择摆烂,毫不在意地挂在松田阵平身上。 贝尔摩德离开之前,似笑非笑地瞥了这对幼驯染一眼,巧笑倩兮,似有所指地道:“感情很好哦。” 芝华士扔过来两部手机,也随之走了,临走前简单吩咐:“黑泽小朋友,你带着他们去宿舍,你们三个先暂时挤一挤,任务结束之后再给你们分配固定宿舍。” 黑泽阵冷哼一声。 萩原研二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知道接下来估计不方便单独说话交流感情了。他捏了捏黑卷发幼驯染的手,暗示对方稍安勿躁。 “走吧。”黑泽阵看了手牵手的两个少年,不知为何眉眼更加不耐烦,“你们俩任务时最好别拖我后腿。” 松田阵平“哈”了一声:“谁拖谁后腿还说不定了,别忘了你打不赢我。” 萩原研二笑道:“嘛,这点不用担心,不会的哦,小黑泽。” 黑泽阵面色阴沉地带路:“别这么叫我。”说罢,头也不回的远远走在前面。 见前头的人不再注意自己,松田阵平在萩原研二的手背上轻轻敲着摩斯密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小研二也想问小阵平呢。】萩原研二回道。 不过……上辈子似乎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蝴蝶效应吗?还是说……松田阵平也穿越了呢? 【小阵平认识降谷零、诸伏景光吗?】 松田阵平的手猛然顿住,他忽然想起重生之前那个神秘的人对他说的话。 “和幼驯染一起。” 萩原研二也是重生的吗? 【你也是重生的吗?】 虽说是这么问的,松田阵平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这个混蛋绝对和自己一样也是重生的。 他心里焦躁,手上敲击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了:【混蛋你再敢拆弹的时候不穿防护服试试!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心情啊,全场就你一个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动作一快,声响就容易被放大。手指敲击皮肤的力道一时没控制对,发出啪的一声,引得听觉灵敏的黑泽阵回过头来:“你们在干什么?” 萩原研二面色自然地和松田阵平十指相扣:“交流感情哦。” “……” 黑泽阵转回头去,只留下一句:“我警告你们,别有小动作。” 积攒起来的怒气被打断,松田阵平这火发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得懊丧地垂下了手。 * 夜里,松田阵平躺进被窝里。他不算是一个认床的人,虽然环境陌生,但是明天还有任务要做,他选择早些睡觉。 刚躺下来,一个熟悉的身体和他钻进了同一个被窝。 萩原研二笑嘻嘻:“小研二要和小阵平一起睡!” 松田阵平面露嫌弃:“你不嫌热吗?两个大男人挤一起。” “现在这张床的大小正正好好哦。”萩原研二说,“毕竟我和小阵平现在都还小嘛。” “小研二三天没有见到小阵平了。”萩原研二委屈道,“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小阵平出事,呜呜呜小阵平就让我抱着你睡嘛。” ……看到我出事你会伤心,你有想过你出事了之后我会怎么办吗?松田阵平咬牙。 “呜啊小阵平不要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萩原研二见到松田阵平的脸色变了,连忙说道,“如果小阵平生气了的话,我现在就走。”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呢混蛋!”松田阵平攥紧拳头,“……算了,你要留就留。” 黑泽.房间里多余的第三个人.阵:。 总觉得和他们搭档会很让人火大。 * 【黑泽阵这个人,好像就是和降谷那家伙同归于尽的组织成员。】夜深人静,松田阵平确信黑泽阵不会发现他们这边的异动,于是在萩原研二手上按着。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组织就是降谷他们卧底的组织吗?】萩原研二思索片刻,【小阵平是想借此机会爬到这个组织的高层,将来帮一帮小降谷和小诸伏?】 【嗯,不过hagi你和我一起的话……千速姐他们一定会担心的吧?】松田阵平手顿了顿。 【……来都来了嘛,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姐姐和爸爸妈妈。】萩原研二凑近了松田阵平。 【……所以,有的账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萩原研二?】 【哎?小阵平我……】萩原研二没示意完就被松田阵平打断了。 【不穿防爆服,你很骄傲吗?连一个作为念想的尸体都不给我们留……还有拆炸弹的时候绝对不能抽烟,警校学的那些知识是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吗?】萩原研二能感受到幼驯染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沉默着抱住对方,似乎是要用身体的温度向他传达自己还在的事实。 【……那小阵平呢?在摩天轮上直接放弃求生,带着笑容死亡什么的,小研二也会很担心的!】 【换成你也会这么做吧hagi,何况……没有你的话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啊混蛋。】 这句话出来松田阵平似乎也愣住了,他转了个身用背对着半长发的幼驯染:“……晚安。” “嗯。”萩原研二轻轻地回应。 * 次日早晨,众人的手机就收到了任务的通知。 “要拿到北原集团麾下实验室的数据并把与之相关的所有科研人员灭口……”萩原研二还没换衣服,懒洋洋的靠在松田阵平的身上看着邮件,挑眉,“实验室的话,你们有什么办法混进去吗?” “这种事情别想交给我。”松田阵平已经换好衣服了,坐在床边随口,“你知道我最不擅长搞这些阴谋诡计。” 黑泽阵穿上了自己的黑色风衣,回头道:“别粘粘糊糊的,先穿好衣服,我们再讨论一下行动计划。” 萩原研二笑嘻嘻:“嘛,如果需要获取情报的话,我可以哦,研二酱最擅长做这种事了。”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的话,比较擅长机械的安装与拆卸。” 他们昨天晚上已经简单的讨论了,得出的结果是要爬上组织高层,未来辅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毁灭组织。既然要成为组织的核心高层,那就必然要显露出自己的实力,这是在组织里唯一的晋升方法。 ——更何况,现在的形式也由不得他们选,只有成为更接近核心的组织成员,才能有更大的自由空间去救下更多的人。 “炸弹呢?”黑泽阵把自己收拾服帖,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勾起嘴角:“这方面可是我的老本行。” 黑泽阵点头,迅速判断:“情报交给萩原,松田混入实验室安装炸弹,实验室数据我来。” “哈?”松田阵平瞪大眼睛指指自己,“让我混入实验室?绝对会被发现的吧。” “小阵平天生就长着恶人颜呢。”萩原研二笑,“走到哪都有人怀疑他是什么黑手党继承人。” “那是研究机械的实验室。”黑泽阵淡淡道,“松田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由他进去最为合适。” “机械实验室……”松田阵平有点手痒,“我可以进去拆设备吗?” “……”黑泽阵不知道松田阵平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任务为重,其他随意。” “嘛,”简单的安排结束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开口说道:“小研二饿啦,这边有吃早饭的地方吗?” 黑泽阵瞥他们一眼:“出门左拐外边是街道,自己找。你们身上有定位器,别想着逃跑。” 有定位器?看来不能去警局或是想办法提前通知那个集团实验室的员工了。 “当然不会啦。”萩原研二挥挥手,“这样的生活多刺激啊,而且正好可以发挥出研二酱所有的才能。” 松田阵平动了动手指,摆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说:“我还等着拆那个机械实验室的设备呢……何况,这里不是有设备提供让我做炸弹吗?外边可没这条件。” 黑泽阵勾唇:“看来你们天生就适合这里。”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们有二心。 * 【要提前通知警察吗?】走出组织的据点到了外面的街道里,松田阵平在萩原研二的手上轻轻按压着摩斯密码。 【……不行,会被怀疑。】萩原研二思考片刻,果断地拒绝了松田阵平的建议。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个人,因为我们死掉吗?】松田阵平蹙起眉。 ……hiro旦那和降谷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在这个邪恶的组织里熬下来的? 萩原研二安抚地拍了拍松田阵平:【……先平静一下,小阵平,不能让组织的人发觉我们现在有任何情绪的不平稳,说不定后面就有组织的人在跟踪我们。】 松田阵平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心浮气躁乃是大忌。那么我们就按照黑泽阵那家伙的安排行动吗?】 【暂且看来,只有这样一条选择了。】萩原研二低下头也蹙起眉头,他正在思索着,【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我们必须取得组织的信任,所以暂时不能动手脚——只有做到了核心的位置,我们才有更多的选择权。】 松田阵平沉默地点点头。 简短的讨论结束,两个人都开始环视周围街道的情况,正巧这时他们也都饿了,昨天因为组织而劳累了一个晚上,他们消耗了不少体力。 萩原研二远远的看到街道上有一家早餐店就奔了过去:“小阵平想吃什么?饭团吧!” “我随便。”松田阵平双手插兜,一副懒散的模样,全然看不出他刚刚内心的纠结。 萩原研二在内心感慨着,自己不在的四年里小阵平果然成长了很多,要换做以前,小阵平才不会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那么好呢。 “我记得小阵平最爱吃……青椒味?”萩原研二坏笑着拿起青椒和牛饭团。 “……喂喂!”松田阵平做势要揍人,嘴里还嘟囔着“为什么会有青椒和牛味这种口味”。 “好啦好啦。”萩原研二安抚着,“那我买一份鲑鱼籽味,一份三文鱼味,唔,给小黑泽带一份金枪鱼色拉味好啦。” “怎么还要给那个家伙带啊?”松田阵平半月眼。 “毕竟也算是临时搭档了。”萩原研二眨眨眼,松田阵平奇异地get到了幼驯染的心思:如果能和这个黑泽阵打好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改变他对于组织的忠诚,从而影响到之后事情的发展? 毕竟现在的对方也只是一个少年,一个从小在组织里接受训练,没有经历过其他三观的冲击的少年……一个被洗脑的少年。 不过这些事情还得之后再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下午的任务。 两人吃着早餐,随意地拉着家常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黑泽阵站在宿舍里,擦试着自己的银色□□。 萩原研二把金枪鱼色拉味的饭团扔过去:“喏,小黑泽也没吃早饭吧,给你带了一个饭团。” 黑泽阵愣了一下,接住饭团,不耐烦道:“不需要你自作主张。” 萩原研二随意的耸耸肩,和松田阵平对了个眼神。 松田阵平再次奇异的看出了幼驯染的眼神,在示意着什么——那眼神里明晃晃的戏谑分明是在说黑泽阵和小时候的他一样是个傲娇吧! 松田阵平:拳头硬了。 他狠狠的瞪视回去,用眼神示意:’你把我和那家伙放一起比?还有,谁是傲娇啊喂!’ 萩原研二无辜地眨眨眼,移开目光,装作无事地继续吃着手里的饭团。 * 虽说前世是个拆弹警察,但是制造炸弹这件事松田阵平其实也蛮在行。组织在此之前都没有擅长制造炸弹的人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松田阵平算是补充了组织的空缺。短短一个上午,松田阵平就组装好了炸弹,他还自信满满:“对上我做的炸弹,那群没用的警察肯定束手无策!” 黑泽阵在看到后难得对松田阵平升起几分欣赏——至少这家伙不是个废物。 至于萩原研二……就多少让人有些一言难尽了。 黑泽阵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能和一群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的成年人聊天聊得风生水起,甚至隐隐有称兄道弟的架势,感觉再聊一会儿,萩原研二就会发展成饭桌上叔叔阿姨们共同的干儿子。 至于情报,好像能抖落的统统抖落给了萩原研二,一点也不带私藏的。 中午,当萩原研二从北原集团门口的饭店走出来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嘛,套出了不少信息。”萩原研二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回忆着刚刚听到的内容,“我现在正在整理,之后会编辑成文档发给小阵平和小黑泽哦。” 松田阵平在一旁撑着脸,用着奇怪的目光看着萩原研二:“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去学的honey trap?” 萩原研二:“……?”??? 他露出受伤的表情:“呜啊小阵平你怎么可以凭空污人清白!我才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小阵平还不清楚研二酱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旁黑泽阵没忍住好奇,冷着脸问:“……所以你,用了吗?” 没想到连黑泽阵都会说话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面露悲伤:“呜呜呜呜呜呜怎么你们都怀疑我是这种不正经的人啊喂,研二酱不开心,研二酱要闹了!” “真的没有吗?”松田阵平不相信。 “……真的没有呜啊!”萩原研二斩钉截铁地强调,“我的心属于小阵平,小研二可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啊喂!” “……那就信你一次。”松田阵平眨眼,心想萩原研二这家伙应该不像某个擅长honey trap的金发黑皮混蛋那么没节操吧。 虽说表面表现得好像很不耐烦,不过其实不和废物组队的感觉还蛮好的。黑泽阵对比了一下之前组织新人考核里和他组队的拖后腿队友,内心对眼前这对幼驯染多了几分认可。 ……要是能不要每时每刻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啊不是,展示幼驯染的深厚情谊,应该可以更让人满意一点。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3. 影之下的吟诵(三) 免费阅读.[.aishu55.cc] 4. 影之下的吟诵(四) 现在压力给到了松田阵平。 北原集团的大楼外壁由白漆漆成,一眼望去十分具有现代感。松田阵平对于经济商业没有什么涉猎,但是也曾经听说过这个集团的大名——无他,只是因为他拆的很多家电都是这个公司研发的。 “所以我到现在还是没想通,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但是他一向是一脚油门踩到底的性格,也没有多做纠结。 “我们需要混进去。”黑泽阵看向萩原研二,递给眼前这对幼驯染一人一个蓝牙耳麦,“任务联络工具,拿着。” “哇哦,那么高级。”萩原研二夸张地说,“好哦。”然后他自信满满地比了个wink,“混进去这个就交给研二酱啦,保证完成任务。” 他两三步跑上前,似乎很是熟练地搭上了一个职业女性的肩膀:“浅藤组长,又见面啦,这就是您工作的公司吧?” 被他称作组长的女性眼睛一亮看向了他,嘴角带着笑容:“是萩原小朋友啊……”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这个眼神,那家伙绝对是使用了honey trap吧?” “也许是把他当儿子了。”黑泽阵冷着脸吐槽。 ……原来这家伙也会吐槽吗…… “喂喂,你们在说我坏话吗?”萩原研二已经和浅藤组长交涉完成,回到了他们这边,“好啦,跟着浅藤组长就好,咱们的社会实践很快就能完成啦。” 松田阵平了然,想来是这家伙找了个社会实践的借口,才哄得浅藤把他们代入实验室。 ……不过这真的能行吗? 他看见萩原冲着他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有计划。松田阵平心中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有多做在意,在他心中萩原研二应该是靠谱的……吧? 浅藤组长是个单身女性,但是很喜欢小孩。萩原研二等三人都只有十三四岁,男生大多发育得满,三个人长相还透着少年的稚气,很轻易地唤起了浅藤组长的母性,得到了对方的好感。 北原集团办公楼的内部也十分有设计感,纯白的墙壁上面点缀着一些花纹,看上去整洁大气又不失华丽。浅藤组长带着他们走到了电梯前,简单地操作了一下,再刷了自己的身份卡,负三楼的按键就亮了起来。 “从负一楼至负五楼都是实验室的范围,”浅藤组长热心地为他们介绍,“但负四楼及以下属于机密范围,你们可不能去哦。” “我们先去负三楼,我带你们参观一圈,负二楼和负一楼你们可以自己参观,就不用我在一旁陪着了。” “好哦,太棒啦。”萩原研二笑得乖巧,“真是太麻烦浅藤组长了,您这么有耐心,在科研工作上前途无量。”他双手合十,两三步追上浅藤组长。 松田阵平意识到幼驯染在吸引浅藤的注意,于是不动声色地伸手摸来了她刷电梯用的磁卡,递给了黑泽阵——他的手非常灵活,只是之前没有想过把这种天赋放在这一方面罢了。 黑泽阵看他一眼,点点头收下。 “萩原小朋友嘴真甜。”浅藤组长笑得合不拢嘴,“走吧,我带你们走走。” 黑泽阵不动声色的比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自己会去负五楼试图找到机密,松田在负三楼或者负二楼安装炸弹就可以,萩原提供掩护。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比了“ok”的手势。 到了负三楼,松田阵平几乎就很难移开眼睛,有条不紊地工作着的人们手中拿着各种零件,还有用来加工的机械…… “hagi你看这个装置的结构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有点像那个空调内部的电路集合,但是把这个零件串联进电路了……”松田阵平瞬间兴奋,险些忘记任务。 “……别惹麻烦。”黑泽阵冷道。 “好啦小阵平,我们还有任务呢。”萩原研二看了黑泽阵一眼,拍拍幼驯染的肩膀。 但研究人员们已经完全被松田阵平展露出的天赋吸引,也可能是因为平时一直闷在实验室里工作,实在是太无聊了,难得来了一个陌生人,总之他们一哄而上,围着松田阵平问东问西:“小弟弟你懂得真多啊。” “是家里有人从事机械领域吗?” “你能看出这部分集成电路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见到松田阵平被无数叔叔阿姨们围住不知所措的状态,黑泽阵顿住两秒,后退几步转身就往电梯跑去。他接受过专门的培训,可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如果不是同样接受过专业培训的人,一般是发现不了他的身影的。 黑泽阵抽出之前松田阵平偷到的卡,模仿之前那个浅藤组长的操作,成功让自己下到了负四楼。 * 黑泽阵那边的境遇且不提,这边松田阵平因为自己显露出的机械天赋已经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从小到大独来独往,无论在哪里的人群中都是一匹孤僻的独狼,哪里接受过这样热情的对待。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好有萩原研二在一旁帮他解围。 松田阵平面对着周围一圈夸赞着他“天才”的研究人员们,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还好萩原研二自然地拉住他,和他一起分析起眼前的结构:“……这里如果调整一下,关上的话这边就被短路掉了,使用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更加灵活呢?” “副院长也是这么建议的哎。”旁边有工作人员惊讶道,“小弟弟你可以啊。不过我们院长和副院长产生了点分歧。” 松田阵平呼出一口气,自然地接上:“是因为要确保这里可以及时亮起吧,这里这样调整一下的话,当这里的变阻器达到电阻最大的时候,灯就亮不起来了。”他颇为认真地分析着,然后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对着他点了点头,他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拖住这些科研人员,让黑泽阵能够下到负四层。 “和院长说的一样欸!”有研究人员看起来惊喜地喊。 不多时,两人听到了耳麦里传来黑泽阵的声音:“数据拿到了,松田准备一下。” 松田阵平闭了闭眼,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去装炸弹了。他装作不经意地敲了敲耳麦,示意自己清楚了。 萩原研二担忧地瞥幼驯染一眼,捏捏他的手,松田阵平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哎呀,我们是来做社会实践调查的。”萩原研二拍了拍脑袋,“可恶,怎么忘掉了!在这里聊天太久,院长夫人回去一定会骂的!” “哎?院长夫人?”有人好奇地问。 “我们是孤儿啦。”萩原研二笑道,刻意没有一个个点出分别是谁,主要是担心有人想起黑泽阵的存在,“我一直很希望找到爸爸呢,但是……哎呀,话题扯远啦,叔叔阿姨我们能到更里边去参观一下吗?” “可以可以,负三层没什么保密内容!”一听到这样的悲惨遭遇,立刻有人心疼起这些孩子,要为他们带路。 松田阵平不知道萩原研二又设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本,只得一言不发,生怕哪句话不对拆了幼驯染的台。 “话说回来我一直觉得萩原小朋友长得很眼熟哦。”有人突然提出,“紫色的下垂眼的话,是不是和山野院长一样啊?” “哎??”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剧本瞬间朝着狗血的方向一路狂奔。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地比了几个手势,让松田阵平找地方安装炸弹,松田阵平后退几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从兜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炸弹。 炸弹的安装非常简单,不一会儿松田阵平就解决了,他在耳麦里交代了自己任务成功,然后开始向外走,他听到萩原研二在和研究人员们告别。 ……或者说和他们永别。 和黑泽阵碰头之后三人离开了北原集团,在几百米外松田阵平远远听到了闷声的爆炸声,他回头看去只看到一片尘埃。 刚刚还和他聊天的人已经死在了他的炸弹之下。 * “小阵平?”黑泽阵暂时离开了,萩原研二担忧地看着一路都在沉默,很明显情绪低落的幼驯染,叹了口气,“小阵平,抬头看看我。” “……”松田阵平沙哑道,“……他们死了,死之前还在和我们聊天,给予我们善意,而他们被我们害死了。” “小阵平,”萩原研二用额头对着黑卷发幼驯染的额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松田阵平颤抖起来,紫色下垂眼的少年将他紧紧抱住:“但是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不会再丢下你了,小阵平。” 我们的灵魂一起坠落进入淤泥,但我们还在一起紧紧相缠。你我永在一道,无论是沐浴阳光还是在黑夜中摸索,我们不会踽踽独行。 无论如何,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松田阵平回抱住幼驯染,声音闷闷的:“我有点佩服那个金发混蛋了。” 回到宿舍打开门发现一对抱在一起的幼驯染的黑泽阵默默关上了门。 * 次日醒来时,松田阵平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晨光熹微,穿过宿舍的窗户照在一旁安静睡着的萩原研二脸上,为他打上一层柔和的光辉。曾经高大英俊敢于只身抱起炸弹远离同事的男人现在还只是少年模样,十三四岁的年纪的男孩子还没发育成熟,带有少年气质的脸蛋比未来少了几分英武,却多了几分可爱。 松田阵平看了一会儿,突然理解为什么女孩子都那么喜欢自己的半长发幼驯染了——这家伙真的是天生生了一副好面孔。 不多时,萩原研二似有所感地动了动,他的睫毛微颤,睁开眼时眼中还带着刚醒来时的迷惘:“……小阵平?” 松田阵平忽然恶趣味地伸手捏捏幼驯染的脸,然后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起床啦hagi!”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地揉了揉被捏红的脸:“呜啊,小阵平干嘛捏我,超痛的!” 松田阵平故作冷淡:“你还知道痛啊。” 萩原研二一看就知道幼驯染又在内涵他抱着炸弹牺牲这件事,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小阵平不爱小研二了呜呜呜,果然爱会消失是吗?” 松田阵平表面上烦躁,内里却是最受不了对方这套,他耳畔浮上一层薄薄的红色,一把掀开被子:“起床起床,别撒娇了!” 松田阵平从暖融融的被窝里钻出来,对上了宿舍里第三个人的脸。他愣了一下:“黑泽阵?你怎么还在这里。” 黑泽阵:……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抽抽嘴角,冷道:“组织安排你们下周开始参与特训,我和你们一队,我是组长。” 他顿了顿:“……还有,虽说组织不禁早恋,但在外注意影响。”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 什么早恋?谁在早恋?总不会是他们俩吧。 黑泽阵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阴沉地补充道:“……在你们获得代号之前,我们恐怕都要分享同一个宿舍。”他瞪向眼前的幼驯染,用眼神警告他们最好快点晋升。 他真的不想再每天看他们卿卿我我了! * 经历过惊心动魄,更显得片刻赢得的平静生活珍贵至极。 萩原研二撑着脸,提议:“小阵平我们去买菜吧!” 松田阵平从手中厚厚的机械书中抬起头来:“你闲的?” “小阵平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萩原研二委屈。 “因为我是便利店派嘛。”松田阵平随口,“承认吧,便利店的便当和饭团比自己做的好吃。” “但是这是家的味道啊喂!”萩原研二提出反对意见,“感觉是不一样的!小研二给小阵平做的饭里充满了我对小阵平的爱!” 松田阵平:“……行了hagi,恶不恶心。” “小阵平耳朵红了哦。” “……喂!” * 组织的据点距离超市令人意外地近,可能是组织成员也需要买菜的原因吧,不管怎么样,把买菜和组织联系在一起总是让人感觉诡异地接地气。 超市里有各式各样的农作物和生鲜,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不是常来这里的人,此时难免有些生疏。 “小阵平你说我们买点什么好呢?”萩原研二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犯了难。 “……所以我说还是便利店好嘛。”同样犯难的松田阵平吐槽了一句,随即认真地想了想,得出结论,“我的话,随便。” 萩原研二苦着脸:“随便什么的才是最难选的啊!” 他无奈地随便拿了些好做的家常食品,嘴里嘟囔着:“小阵平的话好像喜欢吃蔬菜?唔……” 松田阵平闻言挑眉:“你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我们是幼驯染欸,怎么可能不知道啦——!”萩原研二晃晃脑袋,“太小看小研二的观察能力了吧。” 买了菜到收银处付钱,收银的姐姐笑着和他们寒暄:“你们两个人来买菜吗?很懂事的孩子哦。” 萩原研二笑着应和了几句,便和松田阵平一起往回走。 “话说组织会给我们身份吧。”松田阵平想起刚刚收银员与萩原研二的寒暄,“万一是个孤儿什么的,你刚刚应和的话岂不是圆不回来了?” “就说我因为是孤儿感到自卑,所以对外假装自己有父母嘛。”萩原研二靠着松田阵平,“总可以圆的。” 萩原研二的厨艺虽然不及诸伏景光,但是也很是不错,松田阵平不擅长这个——相比之下拆微波炉可能更符合他的兴趣,他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宿舍。这两天他和萩原研二都是一起睡的,所以床铺的收拾非常方便。 黑泽阵回到宿舍时,就看到一副充满烟火气息的模样。松田阵平抬眼看他一眼,臭着脸似乎有些不情不愿地说:“喂,hagi做了饭,留下来吃吗?” 那家伙还会做饭?黑泽阵有点惊讶,毕竟萩原研二看起来像是个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或者纵情风雨的牛郎,实在无法把对方和做饭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不过连松田阵平这种一看就像是个熊孩子的家伙都是做家务,萩原研二会做饭什么的也不是令人特别惊讶了。 他恍惚了一下,内心出现了糟糕的联想,这对幼驯染怎么这么像新婚夫妻。 那他是什么?儿子?黑泽阵被这一想象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总觉得小黑泽在想什么有点失礼的事情。”刚从厨房里出来的萩原研二嘟囔。 “没有。”黑泽阵面无表情。 “那么,小黑泽留下来吃午饭吧。”萩原研二笑道,“反正在哪吃都是一样的。” 五分钟后,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思索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答应萩原研二留下来吃饭。面前一对幼驯染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半长发的紫蓝眸少年时不时还要投喂一下卷毛少年。 黑泽阵:我很多余,真的。 萩原研二投喂完幼驯染,转头冲着黑泽阵眨了眨眼:“小黑泽喜欢吃这道鱼香肉丝吧,没想到小黑泽这样的冷面杀手居然喜欢酸辣口呢。” 他把碗朝黑泽阵推了推:“下次我再做一道酸菜鱼,小黑泽会赏脸品尝的吧?” 黑泽阵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俊俏的少年居然会想起自己。 经过组织的训练,他会有意掩饰自己爱吃的食物,这是为了把可能带来的风险降低到最小,他也没想到萩原研二居然可以看出来。 这家伙的观察能力这是出人意料地强,黑泽阵心想。 他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这样蛮好的,有实力足够强,不会拖后腿又可以信任的朋友……他张了张嘴,一句“好”就要脱口而出。 松田阵平插嘴道:“hagi变成妈妈桑了呢。” “那小阵平是欧斗桑嘛。”萩原研二自然地借口。 “所以黑泽就是孩子了吧。”松田阵平下意识联想。 黑泽阵:。 他冷笑一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损友什么的,果然还是算了吧。 还他刚刚的感动啊喂! * 深夜,组织论坛多了一条帖子,“pbc求助,同住搭档总是秀恩爱怎么办”。 主贴:如题,三人寝,另外两个搭档关系特别好,每天睡同一张床,吃饭互相喂,还时不时搂搂抱抱。但是实力高强很让我放心,暂时不打算换队友,这种情况怎么办。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捏着手机,心想只要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条丢人的帖子是他发的。 此时的黑泽阵不会知道自己发的这条帖子对于未来的某个FBI卧底起到了多大的启发与鼓励作用。 * 发出去的帖子很快就有了回复。 1l 勤勤恳恳小底层 抢占前排,吃瓜看戏! ...... 5l Colin Scott 这里建议楼主转换思路,你不是在吃狗粮,你在磕糖(肯定.jpg) ...... 10l L''''Absinthe 建议楼主细讲一下哦,只要全论坛都开始吃狗粮,那么你就不是孤独的了呢。 …… 16l L''''Absinthe 不过说到最近刚分配的三人寝,其中两个人很爱搂搂抱抱,但是实力高强,唔......好像知道楼主是谁了呢。 ...... 21l Colin Scott回复 16l L''''Absinthe 前几天我们见面那次组的那对搭档? Colin Scott是第一位调制出芝华士威士忌的调酒师,几乎成为了芝华士这一种威士忌的代名词;而L''''Absinthe是画家德加(Degas)代表作之一《苦艾酒馆》,一看就知道和贝尔摩德有关。 再联系两位所说的内容,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了,或者说芝华士和贝尔摩德两个家伙根本没打算遮掩自己的身份。 黑泽阵一目十行地抓住重点信息看了看,内心有些无语。 ......现在代号成员都闲到这个地步了吗?要是将来他成为核心高层,一定会尽可能给代号成员多发一些任务的。 他觉得几分钟前发帖子的自己绝对是脑子坏掉了,论坛这种地方能得到什么正经答案呢。他毫不留恋地关上手机,转身睡觉。 * 平静的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组织训练的日子。 “你参加过组织训练吗,小黑泽?”萩原研二状若好奇地询问。 “参加过。”短短一个礼拜的相处使得这对幼驯染被勉强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畴,这固然有此刻的黑泽阵还是个未成年人的缘由,总之他现在不会掏枪危险这两人了。 “欸?那为什么又要参加?”萩原研二表达出了疑惑,“每个人都要参加多次吗?” “上次任务失败了。”黑泽阵简单解释,还不忘瞪一眼松田阵平。要不是这家伙突然出现,他的任务才不会失败。 “我只是正当防卫。”松田阵平表示无辜地耸了耸肩。 黑泽阵也没有怪罪松田阵平的意思,所以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应答。静默了片刻之后,银发少年的绿眸微微眯起,提醒道:“组织训练对你们来说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挑战与冲击,我期待你们的蜕变。” ——参加完组织的训练并活下来的人大多都会变得极为不信任他人,哪怕是身边人也一样,这对幼驯染到时候不会再这么黏黏糊糊的了......吧?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不约而同浮现了不妙的预感。精神上的挑战与冲击......该不会是什么自相残杀的戏码,或者是心理孤立什么的...... 在这个组织里混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机四伏。 很快黑泽阵就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的驾驶位坐着人,松田阵平辨认了一下,发现对方就是芝华士。 “嗨,三位小朋友们。”芝华士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他好像很喜欢用“小朋友”这个称呼,“在组织还习惯吗?” “谢谢关心,我和小阵平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哦。”全组唯一一个擅长社交的萩原研二自然地接过了和芝华士寒暄的任务。 “那就好。”芝华士看了一眼黑泽阵,“黑泽小朋友好像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呢,昨天晚上还在组织论坛里发帖子求助呢。” 只听见“咔”的一声,黑泽阵把车门把手掰折了。 “你可以闭嘴了,芝华士。”他阴恻恻地一字一顿说。 芝华士才不怕黑泽阵的威胁呢,他笑眯眯道:“黑泽小朋友昨晚的帖子可是被管理员加精了呢,大半个组织应该都看过了吧。” 黑泽阵:。 管理员是谁?等他成为核心成员第一个拿枪崩的就是那个家伙! 此时正在兴致勃勃以管理员身份逛着论坛的爱尔兰打了个喷嚏。 路程不长,很快就到了,芝华士笑着挥别了三个少年,顺便给出了自己的祝福:“小朋友们加油哦,我相信你们可以活到最后。” 这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第一次来到组织的另一个据点,矮小破面的门面之后,是仿佛豁然开朗一般的景象,奢华得暗沉。 但这种奢华所代表的,却并不是繁华,而是一种令人感到压抑的杀气,一种带有血腥味的戾气,一种沉默的绝望。 “这里……”松田阵平环视着。 “……斗兽场。”黑泽阵低低地说着。 “什么?”松田阵平飞快地瞥了银发少年一眼,总觉得这轻描淡写的词汇中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哈,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届,小朋友们对这里的称呼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芝华士笑了一声,“那么,松田小朋友和萩原小朋友,欢迎你们来到组织训狗的地方——斗兽场。” 赤裸裸的仿佛将自己当做物品一般的语句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感到不适,松田阵平忍不住蹙眉。 黑泽阵冷哼了一声:“都是组织的狗,芝华士,你承认得倒是很痛快。”他没再管这奇怪的男人,而是径自向前走,一面回头示意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跟上。 “在第三训练场哦,别迟到了。”芝华士懒散地挥挥手,转头离开了。 “……芝华士以前也是从这里训练出来的?”松田阵平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是。”黑泽阵简短地解答了他的疑惑,“大部分核心代号成员都是自小在组织里接受这样的训练而成的,半路进来的少很多,因为想要获取boss的信任极其不容易。” 他垂眸,银色的长发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这个角度看显得诡谲又邪恶:“boss最信任的就是忠诚的狗了。” 松田阵平眨了眨眼,忽然联想到数年之后的组织已经被CIA、FBI和日本警/察厅、日本公/安等各个机构安插得像个筛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说着话间,众人已经停在了一扇门前。 “这就是第三训练场?”松田阵平不明白这是要训练什么。 “是的。”黑泽阵平静道,“这本该是第三关,可能是因为你们的身手在组织看来已经合格,所以第一关和第二关被跳过了。” “这一关卡的训练我暂时不需要参加,你们通过之后我会来找你们,然后一起参加第四关。”黑泽阵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眼神中有着若有若无的忌惮神色。 “小黑泽你是早已经经历过这一关吗?”萩原研二试图询问出一些信息,“能透露一下这一关的内容是什么吗?” “……一会儿自然就知道了。” 不多时,门就开了,黑泽阵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走进了房间。 进入门内的一瞬间,一切似乎都变得黑暗了。松田阵平呼唤着萩原研二,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hagi? 房间好像空荡荡的,松田阵平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hagi??? 他又试探着呼唤了一声,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就好像有一股力量生生把他和萩原研二分隔开来了一半。 这是什么考验吗? 组织的训练……对,这是组织的训练。 松田阵平艰难的从混沌的黑暗中寻回思想的一丝清明。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一类的训练:把人关在小黑屋里,与外界的一切隔绝一段时间之后,人的心里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出恐惧的心理,这是一种审讯的方法。 但听说过是一回事,他可从来没有亲自感受过这一切。 松田阵平摸索着向前行走,他不知道这个房间有多大,但他感觉自己贴着墙壁走了蛮久都没有走到头。也有可能并不是因为这个房间有多大,而是因为这是一个环形的房间。 在一片黑暗之中,人是没有方向感的。 松田阵平一只手按住墙壁,试探地向另一边探脚,感受到了一团硬的东西。他伸手去摸,发现是干粮和水。 他估算了一下水和食物的量,最多能维持一个月的生理需求。 警校有训练过他们根据心跳来判断时间。松田阵平贴着墙坐下来,闭上了眼睛——在这样的环境里,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了,反而是睁开眼睛更会使人陷入绝望,因为眼前无时无刻被一片黑暗所笼罩着。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的跳动,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竟是如此漫长,这样的感受是松田阵平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他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一定得想些别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否则,他一定会在一片寂静中陷入疯魔的。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4. 影之下的吟诵(四) 免费阅读.[.aishu55.cc] 5. 月圆时刻协奏曲(一) 想想hagi…… 松田阵平无意识地仰起了头,少年白皙的脖颈在黑暗中裸露,仿佛是一种脆弱的臣服,又仿佛是不甘的抵御。 耳边是无声的静谧乃至于静寂,听觉和视觉都被剥夺的滋味绝不好受,仿若世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仿若偌大天地一瞬间消弭,退却,只剩下独自沉浸在看不见的黑暗中的他自己。 ……该死的,矫情起来了。松田阵平暗自“啧”了一声。 他的眼前浮现起了好友们的笑脸。萩原研二蓝紫色的下垂眼中是纵容般的笑意,诸伏景光上挑的蓝色猫眼里是融不掉的温柔,而降谷零紫灰色的眼中有着令人熟悉的欠揍的倔强与正直。 “小阵平——” “松田……” “卷发混蛋!” 好友们笑着搭上他的肩膀,那是怎么样的笑脸啊,充斥着少年的肆意与对前途的憧憬的,他们还有那么多的光阴,还有那么多的事可以做,还有遥遥前路可以实现他们心中的梦想与期望。 有的时候他们谈起未来,谈起理想的女孩,谈起将来的后代。班长说打算和娜塔莉在日本定居,到时候会把娜塔莉的父母也接到日本,两个人打算要一个孩子,因为娜塔莉身体一般,伊达航不想对方受苦。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在这方面一般会互相调侃,你说我爱上有丈夫的女医生,我说你看上幼驯染的大姐姐,最终众人一起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谁能想到呢,他们五个人中居然只有班长生前谈了场恋爱,而迈入婚姻殿堂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更多的时候他们谈起职业,也谈起未来规划。萩原研二经常开玩笑:“如果找不到女朋友的话,研二酱就一辈子赖着小阵平了!” 松田阵平此时往往嫌弃道:“一边去,你可不能拖着我一起单身啊。” 降谷零露出半月眼看着松田阵平:“就你还想找女朋友?” 一般来说这样的场面往往以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打起来结束。 降谷零是那一届的警校第一,打眼整个警校都没有能力胜过这个金发黑皮大猩猩的。等他长大,几乎是肯定能成为警视正,甚至很有可能当上警视总监——只要资历足够。 松田阵平还曾经拍着降谷零的肩膀说:“金发混蛋,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当上警视总监,这样我的梦想就完成了。” 降谷零:? 萩原研二在一旁补充:“小阵平的梦想是揍警视总监一顿哦。” 班长和诸伏景光都笑起来。 降谷零:“……喂!” 谁能想到呢,这家伙……别说更高的职位了,他甚至没有光明正大地在阳光下当过警察。 而诸伏景光更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甚至没有人记住他的名字与事迹,以苏格兰的身份永远地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中。手上的血洗不干净,他无法再纯粹地善良下去;而对于真正暗面的人来说,他又是“老鼠”,是令人不齿的存在。 班长死的也憋屈,这样一位优秀的警察,没有在歹徒的追击中丧命,没有在劫匪的对峙中牺牲,而是死于醉驾。 这么说起来,他和hagi已经算好的了,至少都是在警察工作中牺牲的,还为人所记住了——虽说他们的名字也不过是被报纸简化成了“一位拆弹警官”罢了。 啊,说起来他们五个人没有一个活过三十岁呢。 思绪纷乱,松田阵平越发烦躁。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和萩原研二加入酒厂的经历就是一场梦,一切的一切只是濒死的他所想象出来的,睁开眼时hagi还是没有复活,而他也成为亡灵。 大脑也许是人体最难控制的部位了,有时你越不想让自己想起什么,大脑就非要你重复什么。 “小阵平,如果我死了,你可要为我报仇呀。” hagi…… 你在说什么话!你怎么会死! hagi,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报仇。 不,振作一点松田阵平!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惊醒的那一瞬间意识到——萩原研二和他现在都还活着,他们都还只有十四岁,距离进入警校还有八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事情还有转机。 松田阵平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考验绝不仅仅是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房间中的空气恐怕是含有致幻剂的,会让他们想起所惊惧之事。 冷静,必须冷静。 松田阵平抿了一口水,他知道自己不能摄入太多的水分或是食物,这个房间应该是没有洗手间的,这也是一种心理压迫,因为对于正常人类来说随地大小便是一件丧失尊严的事情。 松田阵平还不想把自己搞得太过狼狈。 要在这个房间里一直呆着直到被放出去吗?还是说……这个关卡是有通关要求的?有什么机关吗? 松田阵平思索片刻,决定先摸索一下。 他尽量避免强度较大的运动,以防自己呼吸过快,摄入的致幻剂过量。 他拿着水瓶,从墙壁向外连出一条路——这是为了标记方向,毕竟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松田阵平不能保证自己走的是直线。 这个房间果然是环形的。松田阵平用水瓶连出了这个环形房间的一条直径,大致摸清了这个房间的大小。 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也就是“圆心”处,用水将手指沾湿,缓缓地转了一圈。 那里!松田阵平目光一凝,他感受到了,那里有风!虽然微弱,但是黑暗的环境本就能放大一个人的感官,而手指沾水后一阵清凉的感觉分明彰示了那是风的方向。 他感受着风,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灵活的双手在墙上摸索着,寻找着离开此处的希望。 他的机械才能很快就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找到开关时,他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直接按下去。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开关背后连接着的是纷杂交错的电路,松田阵平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对此电路的难言的熟悉感。 经验告诉他,那是炸弹。 但是没有照明装置的情况下,就连前爆处组王牌也无法直接拆弹。他咬了咬牙,双手避开线路先试探地摸索了一下电路元件。 ……果然有小灯泡。 他相信小灯泡不会和炸弹串联在一起,于是找到了这一条支路,但开关按在干路上,他不敢轻举妄动,担心触碰到另一条支路上的炸弹。 他沉思片刻,先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剪断了一条电路,然后改变了一下开关串联的位置,闭合了开关。 松田阵平其实也是在赌,赌自己眼前的装置符合常规炸弹结构。事实证明这个组织没有擅长自己创造新型炸弹的家伙,他很幸运地赌赢了。 灯亮了,眼睛受到强光刺激流出了眼泪,松田阵平闭了闭眼,等适应了光线再睁开。 于是监控那头的监视者就看着松田阵平把那个连接着催泪瓦斯和高浓度致幻剂炸弹的开关给……拆了。 拆、拆了?? 这小子怎么拆弹速度比专业警察还快? 组织什么时候招了这样一个人才了? 这合理吗??啊??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很不合理啊喂! 本来这一关卡就是用来考验这群小朋友面对致幻剂加上催泪瓦斯的承受能力的,关卡的设置人估计也没想到会有人上来就把炸弹给拆了。 这是算通过呢还是不通过呢? 反正关卡的监视者懵了,他表示自己看了那么多年没见过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胆子大还手巧的小家伙。 他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出现了重大危机。 * 组织给每个人的考核是不一样的,这是为了以防“前辈”传授经验,考生提前做出准备。 但第三关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实验考生对于催泪瓦斯和致幻剂的耐受能力。这两样是刑/讯所常用的,为了避免在审/讯中暴露组织信息的情况出现,组织刚开始选人时就会选择对此耐受力强的。 萩原研二来到的是一个车库,不知道是谁将他带进了一辆车里,然后就锁上了车门。 车内弥漫着崭新皮革的气味,狭小拥挤,似乎是赛车的类型,只能供两个人乘坐。光线昏暗,颇有几分压抑之感。 似有若无的致幻剂气息被前警校生灵敏地捕捉,萩原研二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呼吸,但是耐不住空气中已经弥散开来的致幻剂已经顺着呼吸道和毛孔侵占了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他有一种将自己蜷缩起来的冲动,一颗心狂躁地跳动者,脑海中忽然被一个人占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躁动不安挤满了他的全身。 小阵平、小阵平、小阵平...... 刚开始的微量致幻剂确实影响到了他,他回想起了很多,以及自己死前那一刻时松田阵平近乎破音的“萩原——!” 唤回他神智的是面前的四个柱子上闪烁的倒计时。坚硬的柱子泛着金属光泽,显然不是凭借汽车可以撞开的,何况...... 曾经的爆处警/察怎么会认不出来,这倒计时分明是炸弹! 萩原研二的第一反应是想要打开车门去拆弹,但很快他就发现车门是焊死的。窗户关着,但不知为什么开了一些小孔,萩原研二怀疑那个炸弹是爆炸后会放出有毒气体。 到时有毒气体顺着窗户的开孔进入车里,这种密闭空间里他逃无可逃,无所遁形。 他所遇到的这种情况,按照组织监控者的设想,考生只能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气体爆炸,然后在明知有毒气体即将到来的绝望中承受催泪瓦斯和致幻剂的折磨。 车子是启动的,要是考生选择把车子往前开,势必会碾压到柱子,里边的炸弹就会即刻爆炸,而坚硬的柱子也会把车撞坏。 总之,按理来说,此时的考生就像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但那是按理来说。 组织监控者并不知道,他犯的最大错误就是让萩原研二碰到车。 半长发的少年双手握住方向盘时,心里就落到了实处。他丝毫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不会撞到柱子出事情,因为在飙车这方面,他可是专业的。 这波啊,这波叫做专业对口! 萩原.秋名山车神.研二观察了一下柱子侧方与墙壁的空隙,毫不犹豫地一踩车门,方向盘使劲一转...... 只见汽车凌空而起,侧翻上了墙壁,以一种几乎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的姿势从侧方绕过了柱子,直冲向墙壁。 只听“砰”的一声,比柱子要脆弱得多的墙壁被硬生生冲出一个同,萩原研二所驾驶的汽车腾空而出,宛如驭风而行。 组织监控者目瞪口呆:这、这也行吗? 这真的不是在拍什么动作大片吗???他看了一眼驾驶位那颜值明显优越于普通人的紫瞳少年——糟糕,更像是电影场景了啊喂! 这不是现实中会出现的情况吧?牛顿真的会爬起来揍你的啊少年! * 负责监控第三关的小黑屋区的组织监控者1号颤颤巍巍给负责监控车库区的组织监控者2号打电话:“我们这边有个考生......他他他,他把炸弹拆了!” 监控者2号的嗓音比他还要虚弱:“我们这边有个考生......他他他,他把车开到墙壁上然后出来了!” 组织监控者1号:“那么多条子都拿我的炸弹没辙啊!!这个小朋友怎么做到的!!!” 组织监控者2号:“你这算什么,我眼前这场面牛顿看到都得气活!!!他是有什么反重力的超能力吧,绝对有吧!!!!!” 组织监控者1号和组织监控者2号在电话里听到了对方语气中和自己一样的崩溃。两人沉默片刻,异口同声:“这届考生是魔鬼吧!!!” 良久,两个监控者平静下来,他们看着其余的在致幻剂影响下苦苦挣扎大声哭号着的考生,思绪空前一致:不正常的果然只有那两个家伙吧! * 被组织的人接出来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汇合了。 观察仔细的半长发少年迟疑地询问幼驯染:“把我们接出来的那个黑衣人,我们之前见过吗?” 卷发少年疑惑地思索片刻:“没有吧,怎么了?”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总觉得那个人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呢......是我们刚刚考核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 组织监控者1号和组织监控者2号都给直属上司朗姆打了报告——朗姆算是黑衣组织负责招人的人之一了,也许可以称之为酒厂HR。 一般来说,第三关卡筛选出来的人没有必要让他过目,毕竟通过这一关的也只有小部分人能坚持到加入酒厂,更不用说获取代号了。 所以当他的两个手下和他打报告时,他最初是很不耐烦的,只是瞥了一眼发过来的视频。 然后朗姆陷入了沉默:...... “去查一下他们的来历。”他沉下眸色。 *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被朗姆看上的两个少年有说有笑。经历过致幻剂噩梦的黑泽阵见他们若无其事的模样,疑惑道:“你们没事吗?” “嗯?呀,小黑泽是在关心我们吗?”萩原研二笑道,“没事哦,我只是飙了个车而已啦。” “我就拆了个弹。”松田阵平耸肩。 一旁无意中听了一耳朵的监控者1号和监控者2号:不要用这么无所谓这么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只是”和“就”是这样用的吗? 你们在凡尔赛吧,绝对是这样吧!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5. 月圆时刻协奏曲(一) 免费阅读.[.aishu55.cc] 6. 月圆时刻协奏曲(二) 第三关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才是第四关的挑战,也就是说,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这一天的余下时间中暂时可以休息。 按理来说,这半天的时间是让考生恢复一下体力的,毕竟正常考生中了催泪瓦斯和致幻剂之后,都会在恐惧、悔恨、愧疚的等负面情绪中迷失自我,进而消耗许多体能。 ……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绝对称不上是正常考生。 “啊,对了,”萩原研二突然想起什么,眼神飘了一下,“那个车……好像被我撞废了,需要赔偿吗?” 松田阵平十分捧场地“哇哦”了一声。 黑泽阵:? 他没记错的话,第三关的考核是对于刑讯时常用的致幻剂的耐受能力吧?为什么会开废一辆车啊。 他面无表情地心想,萩原研二你干了什么啊。 松田阵平诚恳地看向黑泽阵:“黑泽,等有机会你一定要坐坐hagi开的车。” 黑泽阵再一次疑惑:?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松田阵平对自己说话的态度那么好——一定有阴谋,银发少年表面冷淡,内心笃定。 一旁的组织监视者2号似乎是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后座的场景,脸瞬间绿了。 * 当晚,他们留宿在了这个组织据点,依然是三人寝室。 由于微量致幻剂依然带给了两人不小影响,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一晚上也是相拥入眠的,或许是为了感知彼此的存在,让自己相信这眷顾般的“再来一次”不是子虚乌有的梦境吧。 黑泽.孤身一人独守空床.阵:已经习惯了呢。 次日清晨,天尚未大亮,他们就迎来了第四关的考验——被直升飞机送到一个小岛上,然后自行搜寻物资,自相残杀直到只剩一个小组。 萩原“哇哦”了一声:“听起来像是某个大型真人大逃杀。”他表现得轻松,松田阵平却能够看出来,自己的幼驯染脸色并不怎么好。 他抿唇,拍了拍对方的手——就像之前安装的炸弹爆炸之后萩原研二对他做的那样——向他有力地传达了一个讯息:我陪着你。 萩原研二转头,眼神落进了松田阵平那双青色的眼瞳,他怔愣片刻,沉默地低下了头,反握住对方的手,用的力气很大,就好像是试图从中汲取力量一般。 曾经的警官先生内心都不怎么好过,尽管知道在组织里过日子就必须要踏出这一步,尽管已经和黑泽阵共同出了一个任务了......但这次不一样啊。 他们是要亲手杀人,亲手让人流血,然后残忍地担任生命的审判者,剥夺对方生存的权力。 他们毕竟两世为人,二十多年的教育养成的价值观早已经在脑海里成型,对他们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人有权利剥夺对方的生命,这样的观念是几乎每个警察都必须拥有的。 但是...... 萩原研二忽然恍惚了一下。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 哎,果然是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吗,这对幼驯染不约而同地苦笑了一下,踏上了无法回头的黑暗之路。 * 小岛外围是沙砾堆成的浅滩,潮湿的空气使得总体气候显得温热,但并不炎热,萩原研二能够想象入夜之后此处该有多么寒冷。 暂时气候尚且能称得上宜人,太阳已经接近当空,简单判断一下,应当是上午十点到十一点的时间。考核不限时,但是越往后体力消耗越快,总体来讲黑泽阵小组三人达成一致——尽快完成比赛。 岛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每个组分散开来,暂时见不到人影,但每个人都心知,要真的见到了人影,恐怕不是合作就是火并。 萩原研二手气不错,一上岛就发现了物资包,里边装着的是水和干粮,□□,绷带,碘伏,还有...... 松田阵平看着白色的粉末,凑近闻了闻,眉毛挑起:“这是硝石?” “物资包里还会有钾盐?”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我记得规则里没有提到过啊?” 松田阵平耸肩,忽然哼笑一声:“刚刚那个人——就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给我塞了一把镍铬和石墨。”镍铬和石墨导电性能都不错。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吧,先看看能不能搞到点木炭——有备无患。” 众所周知,黑/火/药的基础成分就是碳酸钾(硝石)和木炭,而再加上也许可以作为导线的导电性能良好的镍铬丝和石墨丝..... 萩原研二叹气道:“小阵平啊,你不装个炸弹都对不起这个不知名的人的一片心意。” 黑泽阵神色复杂地评价:“这属于走后门。” 本就对人情世故颇为敏锐,还平白多出了二十二年阅历的萩原研二看出的信息比心思单纯的松田阵平和年纪尚浅的黑泽阵要多。后两者顶多意识到这是高层的栽培或是示好,他却意识到——这或许是威胁。 给出好处,隐晦地暗示:我们注意到你们了。 但是他们本来没什么需要被示威的点啊,就算表露出了高超的实力,没有权利和地位的他们...... 等等,萩原研二忽然意识到,黑衣组织不是他们当年的爆处组,他们内部可能是有分歧的,有权利倾扎也就有自主结成的小帮派。 这样的示威,是和他们被划分的帮派相悖的一派给出的?他们又被划分到了什么派? 萩原研二想起之前他遇到的那个将他带入黑衣组织的神秘女人——好像被称呼为贝尔摩德。 她在组织里的地位绝对不低,因为很少有人可以不着痕迹地避开萩原研二的套话,而且反过来套路他。半长发的少年对自己的社交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还有那个芝华士,和贝尔摩德聊天时态度算得上熟悉,但话语中隐含的试探与忌惮让萩原研二难以判断对方是不是同一派别。 不过这些是他们结束考核之后才需要头疼的事情,紫眸少年选择暂且将其放置一边,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他们此次考核上。 以前警校训练时曾经教导过野外求生相关话题,虽说这一方面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比不得警校排名第一的降谷零和第二的伊达航,但警校五人组的优秀可不是徒有其表,身为其中一员,他们的野外生存能力不容小觑。 首要的是寻找水源,在没有水分补充的情况下与人硬拼消耗体力是十分危险的。这个岛上一定有水源,若是只有物资包才能提供水分供给,那对于运气不好的组未免太过残忍。 就在此时,远处隐隐传来了枪声,这样刺耳骇人的声响惊飞了一群栖息的海鸟。仔细辨认下,他们还听到了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的痛呼声,标志着这场相互厮杀的竞技正式拉开了帷幕。 “往里走吗?”松田阵平辨认了一下,交火声就在不远处,但是水源肯定是要往里走才能找到,因为小岛外沿都是海水,不能直接饮用。 “走。”黑泽阵沉声道。 有着□□,三人自然不会害怕碰上别人,只是子弹无法重复使用,前期他们决定还是节省物资,重要的东西留到后边去用。 所以他们放轻脚步,选择尽量隐匿身形,防止引起其他人注意。 “那里有树木。”萩原研二忽然眯了眯眼,“比较密集……不出意外的话会有水源。” 树林看上去是规模不小,距离这里不算远。密密麻麻的树木远看如同群蚁排衙的自己,黑糊得一团,无端多出几分令人紧张的诡谲。 海岛闷热的微风吹过,叶片随风摇曳,其中似乎蕴含着什么异动。 “有人影……果然不只我们想要往那里走。”松田阵平说。 “继续走,不主动挑衅,如果碰到就打败他们。”黑泽阵对于自己这一小队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且水源确实是重要问题。 这次考核的队长是黑泽阵,所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没有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选择将指挥权交给这位冷言寡语的银发少年。 他们是成年人,和当年的热血毛头不同,做事会优先考虑最优解。 当然,要真的遇上什么事那可就不一定了,比较就算是在警校面对教官,这两位也是丝毫不听话的刺头啊。 走近了树林,属于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空气依然是潮湿的。很快就要到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了,头顶上树木铺天盖日,遮住了小岛上颇为热烈的太阳,正好能够节省体力的消耗。 三人的身体却同时忽然绷紧。 不论是在组织里受过专门杀手训练的黑泽阵,还是前世在警校接受过相关训练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能够敏锐的感觉到他人窥视的眼神。 ——有人潜伏在一旁,打算偷袭他们! 三人对视一眼,黑泽阵比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去寻找水源,自己隐藏起来寻找卧底。 现在他们三个人还是处于同一阵营的队友,所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并不担心眼前的银发少年杀手会背叛他们。 他们点了点头,这无疑是最好的安排,因为他们俩的隐蔽性都比不上接受过专门隐藏自身气息的杀手训练的黑泽阵,再者,幼驯染的默契注定了他们二人一同行动是最优解。 “别再走了。”黑泽阵停下,冷冷道。另外两人心知这是黑泽阵为了使得他们的兵分两路合理化,不会影响在暗中窥视的人的怀疑。 “找到水源更重要,黑泽。”萩原研二作出一副和黑泽阵不对付的模样,“要是发生火并肯定会消耗我们的体力,没有水源的情况下我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黑泽阵拧眉:“林中肯定有人,现在回头可以避免打斗。” “你在想什么啊小黑泽,我们不可能这么躲下去!”萩原研二冷下神色。 黑泽阵冷哼一声,属于未来组织top killer琴酒的杀气被释放出来,使得作为队友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是一惊:“恕不奉陪。” 黑泽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卷发少年和半长发少年对视一眼,继续向前走。森林越往里就越冷,松田阵平走着感觉脚脖子裸露的部分痒痒的,一低头发现是一只半个巴掌大的不知名甲虫。 他辨认了一下,庆幸地发现不是毒虫,然后将其嫌弃地踹开了,随口吐槽:“鬼佬给我们讲丛林求生知识的时候肯定没想到我俩有真正用上的一天吧。” 毕竟他们这对幼驯染早早地被爆处组抢走了,而爆/炸物处理班一般情况下不会到这种环境恶劣的原始森林来。 两人停下,把裤脚塞进了袜子里,这是为了防止毒虫趁机叮咬。 萩原研二开玩笑道:“说到虫子,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开学第二天班长给你和小降……咳,脸上都受了伤这件事找借口的时候,还用过为了消灭蟑螂什么的呢。” 他说到“降谷”的时候,忽然反应到有人在旁边看着自己,虽然应该没什么事,但萩原研二还是没有把这个姓氏说出来,他担心给降谷零之后的卧底生涯添麻烦。 松田阵平脸上出现了回忆的神色:“是啊……话说降、那个混蛋,开学第一天就打掉了我的假牙,真是的,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他。”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噗嗤一声小了:“小阵平还是那么幼稚。” “……萩原研二!你说谁幼稚呢!” “嗷嗷小阵平,我错了我错了!真的!你可成熟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出一个他们同时想到的可能性——在组织的控制下,他们还能上警校吗?他们还能和前世那三个给予他们无数欢乐的大猩猩交朋友吗? 就在此时,一颗子弹划破了两人轻松的氛围。它携着劲风撞碎平和,直冲紫蓝色眼眸的少年而来,使得这对幼驯染严肃起来。 子弹属于□□,射程不远,萩原研二作为曾经的警校优等生,又闪避及时,这一枪没有打中。 而后不远处传来了交错纷杂的枪声,二人心知是黑泽阵出手了,这家伙作为自己人的时候真是靠谱极了。 松田阵平不知为何回想起他所见到的降谷零死时的场景,银发的男人狞笑着,浑身上下已经被血浸湿,但是一双带着仇恨的绿眸凉的出奇。 “波本,我要拉着你一起坠入地狱。”他手中的伯/莱塔就好像他最忠实的仆人,毫不留情地射进金发青年的身体。 他想象着此时少年持枪的模样,眼神……应当和那时差不多?不,至少恨意不会那么强烈。 对于前世的“琴酒”,松田阵平好不怜悯,他甚至觉得就那么死了都是便宜他了,那邪恶组织的top killer就应该在监狱里发烂发臭。 但黑泽阵,这一世的黑泽阵不一样。 最好……不要让他成为敌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黑泽阵的保护下根本没有出手就全身而退,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水源的寻找很是顺利,树林中央有一片湖泊,宛如琥珀在庞大的树荫间的罅隙所透出的几丝阳光的照耀下烁烁生辉。 “在这里附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吧。”萩原研二看了看周围,“先修整一下,小黑泽你体力还支撑得住吧?” 黑泽阵气都不带喘的,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枪/战:“我没事。” “去那吧。”松田阵平一眼锁定了不远处一个天然山洞。 “那里好像有人?”萩原研二走了上前,看到洞内有几个人影,其中一个人有着一头白色长发,颇为显眼。 当那白发少年转过头时,优越的视力以及常年和女孩较好锻炼出的判断力使得萩原研二认定那是个少女。 那少女样貌姣好,一头白色长发下是一白一蓝一对异色瞳,她转过头来似乎在对同伴说什么,萩原研二猜测对方是在提醒同伴自己一行人的到来。 “无关人等解决就行。”黑泽阵不在意道。 萩原研二思量片刻:“子弹要节省着用,小黑泽,你一会儿先别出手,我来交涉一下。” 松田阵平看了萩原研二一眼,青色的眼瞳中含着戏谑,萩原研二完美理解了幼驯染的意思:诱拐未成年少女? 萩原研二:“……喂,小阵平,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没多久就走到了洞口,守在洞口的不是白发少女,而是个矮胖的少年,面相凶恶。 萩原研二嘟囔:“啊,也是恶人颜呢。” 松田阵平:“?你拿我和他比?我有那么憨?” 矮胖少年欲言又止:“……其实我听得到。” 萩原研二偏头轻咳一声:“那个,我想和你们共享这个山洞,请问可以吗?” 他眼神诚恳:“我们一路走来多有磨难,捡到的物资包里的□□仅剩下几颗子弹了,想省着点用。” 这短短一句话,既通过“不剩几颗子弹”表明了自己的无害,又暗示对方自己这边有□□,动起手来对方讨不了好。 同时“共享”这个词蕴含着共同成为此方主人之意,表达了自己会帮忙守住这样一个藏身之所。 萩原研二天生长着一副极其讨人喜欢的脸孔,下垂的紫色眼睛显得很有亲和力,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矮胖的少年似乎被问愣了,问身后坐着的白发少女:“……要让他们进来吗,大姐?” 凑近了才发觉,尽管脸长得好看,白发姑娘的眼神却很是犀利,就像是狙击手的眼神。 萩原研二继续发挥社交优势:“真的很抱歉打扰了,小姐,我们歇步于此只是为了休息片刻,想必你们也是想要修整吧……” 黑泽阵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两人的思维难得达成一致——萩原研二这个家伙,装得再怎么正义凛然,本质上果然是在诱-拐未成年少女吧! 白发少女迟疑地看了三人一眼:“让他们进来吧,鱼冢。”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6. 月圆时刻协奏曲(二) 免费阅读.[.aishu55.cc] 7. 月圆时刻协奏曲(三) 矮胖的少年名叫鱼冢三郎,而白发少女名叫北原凛。 鱼冢三郎表面上沉默寡言,和琴酒有的一拼,在坐下来交流了之后就能发现,他的性格和外表一样,有点憨。 他的射击技术似乎不错,而北原凛这方面更是不容小觑。 白发少女神色冷淡,一双异瞳锐利,看着人的时候仿佛会使人从心底感到压迫,萩原研二对她有些忌惮。 松田阵平却完全不然,在离开栖息地寻找食物时,松田阵平趁着其他人听不到小声解释:“她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景旦那。” ——表面上疏离,其实是很温柔的人呢。 只能说,松田阵平不愧是直觉系生物。 第一天凑合过去了,夜晚时两组每组派一人,两两轮流守夜——主要是他们两组其实是有利益冲突的,暂时还不能完全信任。 夜晚的凉风直往山洞里灌,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离大湖泊比较近,昼夜温差不会大到随随便便让人感冒的地步。 没有可以供暖的设施,也没有被子和多余的衣物,五个人挤在一起蜷缩着,大晚上的也不敢点火,生怕引来什么野兽。 要不是在场全都是体质超级好,还正处于成长期身体温暖的少年少女,估计会懂得直发抖。 轮到松田阵平守夜的时候,另一个小组派的守夜者是北原凛。白发的少女站着,似乎是为了使身体暖和起来而微微活动着。 两人都不是喜欢社交的性格,气氛沉寂下来,一时有些尴尬。 天上星星稀少,在明亮月光的映衬下黯然失色。松田阵平顺着洞口投进来的一缕月光看向了萩原研二耷拉着的头发,乌黑的发丝似乎被包裹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色。 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 “你很喜欢他吗?”一旁少女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松田阵平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他是我的幼驯染,是最好的朋友。”他说的毫不犹豫。 “……他们肯定会让你在最后一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北原凛抿了抿唇,轻声提醒,“你们……”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把手抱在脑后一副懒散的模样:“那我会先让那群人看到我的实力,证明我有用到无可或缺,然后拒绝那样的考核。” “——我永远、永远不会将刀尖对准他。” 北原凛眸色动了动,似乎在想什么,忽然,两人同时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身体都紧绷起来。 幽绿的犀利眼瞳在黑暗中仿佛墓地里的鬼火,潜行的狩猎者在山洞门口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将猎物扑咬。 ——是群狼! “至少十匹。”北原凛冷静判断,“体型不小。” 松田阵平后退两步打算去叫醒萩原研二他们,但是那狼王犀利的眼眸在他移动的一刹那就盯上了他,一双眼锐利地射过来,似乎在说:要是敢动一下,我就将你吞食入腹。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喂,北原,我去吸引它们的注意,你把他们叫醒。” 北原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安排——这算是一种信任吗? 她点了点头,一声“好”刚出口,卷发少年就飞身向前。 狼群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北原凛倒退着走了几步,然后转头跑向几个人睡觉的地方。 “狼群袭击,醒醒!” 好在在场三人的警惕性都很不错,不是那种一睡觉就不知东南西北今夕何夕的性子,片刻就清醒过来。北原凛没等他们,自己先去帮松田阵平了。 那边,松田阵平正在和狼王对峙,他没有莽到直接冲上去,因为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好在少年人灵活的身体导致他的闪避能力极强。 就像游击战一般,他在穿插的树木间躲闪着,狼王咆哮一声,爪子伸过去正要抓到松田阵平,却直直插进一旁的树干上拔不出来。 夜晚的冷风穿过墨绿的树叶,群狼呼啸的爪子裹挟着劲风使得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似看戏的观众正在给出自己的评价。 写意的月光投在银白色的狼毛上,本该是一副浪漫的场景,却平添几分肃杀的气息,在深夜显得尤为诡谲。 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狼群,松田阵平渐渐有些吃力。他只有一个人,那群狼似乎是打定了注意对他围追堵截,一只还拦在前面,他转个身就面对着另外一只,有时想借助死角略作喘息,转弯却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只正在守株待兔。 该死的。 松田阵平抹了一把已经满是汗水的脸,襟口处完全浸湿了,他剧烈呼吸,试图缓解自己心脏剧烈的,近乎要跳出身体的律动。 现在他的面前是一只强壮的公狼,松田阵平露出戒备的防御姿态,然而当他感受到脑后另一只狼拍过来的劲风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卷发少年原本蓬松凌乱的黑发全部被浸透湿润,现在乖巧服帖地贴着脸庞,他紧急右移,飞速思考着怎么做才是脱险的最佳方式。 就在此时,刚刚赶到的白发少女一脚把那只偷袭的狼踹到了一边去。北原凛身形干净利落,让松田阵平不由自主感慨这样的好苗子怎么就是组织的呢,太可惜了。 他和北原凛今天第一次见面,配合并不默契,但是两个人都很强。他们选择了最有利的背对背站位,这样就可以不用防备后背了。 “我的同伴呢?”松田阵平想确认一下。 “已经叫醒了。”北原凛应答,她忽地一脚踹向眼前的狼,那银色的畜牲猝不及防被踹得嘴歪眼斜。 松田阵平这边也抬手拳击面前一只狼的眼睛,那狼哀嚎一声,正欲凶性大发地袭击上来,却又在刚刚露出迫真的一瞬间被一脚踹在柔软的腹部。 那只狼猛地呕出来一口血,血腥味刺激得其余狼凶性大发,眼看着就要一起扑上来。 北原凛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小刀和一把匕首,没有多言语,松田阵平就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抽走了一个武器。 ——反正狼已经被血激发出了凶性,接下来就不用顾忌会不会激怒狼群了。 被血性冲击的狼群比过往还要可怕许多,饶是之前已经解决了不少匹,二人也感觉吃力。松田阵平身上已经被抓出了不少血痕,所幸没有抓在要害。 在三匹狼一起向他进攻的时候,他正要依靠腰部力量甩腿击退,腰处忽然传来刺痛——刚刚有一匹狼一爪子就抓在他的腰侧!狼的爪子十分锋锐,松田阵平有些担心伤到了肌腱。 可能是因为伤口生生被本人的动作撕裂的原因,这次尤为疼痛,他打过那么多架,还没有这么疼的时候——真说起来,大概也只有死前被爆炸轰得粉身碎骨的那一刹那比这更疼。 因为疼痛,他的动作微微一顿,但这种时刻怎么容许动作的停顿呢,他咬着牙眼睁睁看着另一头狼的爪子抓过来。 “小阵平!”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落入了一个带有熟悉气息的怀抱,鼻尖被幼驯染身上的味道萦绕。 松田阵平喘了口气,脸上凝重的表情消散了些许:“我还以为你一个人逃走了呢。”他开了个玩笑。 “喂喂,小研二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萩原研二说着反驳的话,也加入了战斗,一旁还有跟过来的黑泽阵和鱼冢三郎。 黑泽阵不屑地“啧”了一声:“我还没有弱到需要抛弃队友才能取胜的地步。” 鱼冢三郎“哇”了一声:“不愧是大哥一号,大哥二号!” 黑泽阵额头上爆出青筋:“别这么叫我。”很蠢。 “大哥三号和大姐也好厉害,居然能和狼群对峙那么久!” 萩原研二没忍住:“噗。” 松田阵平:“……” 给大哥编号就算了,为什么萩原那家伙是大哥二号而他是三号啊?!他有哪里比不上那家伙的吗? 在萩原研二一行人的帮助下,本就只剩下六匹的狼很快被解决了。期间鱼冢三郎开了一枪,穿透狼柔软的腹部的同时在后边的树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焦痕。 看到弹痕旁焦黑的树干,松田阵平喜出望外——用来制作炸弹的木炭也有了。 他正要弯腰去收集,却被萩原研二抢先了。他的幼驯染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卷发少年:“你自己看看腰侧出了多少血!你是想变成废人吗?” 说着他就被幼驯染一把拦腰抱了起来。 “hagi你干嘛!我自己能走!” “伤口那么深还正好是在腰上,你一走路就会撕裂伤口——松田阵平你别逞能了!” 萩原研二气得狠了,直接喊幼驯染的大名。卷发少年好几年没被对方这么喊过了,一时也怔愣住了,悻悻地安分下来。 少年人身形还没有长开,十三四岁正是发育得最快的时候,松田阵平比萩原研二矮一点点,体重也稍微比他轻一些,但都是正常的少年体重。 此时萩原研二抱着,却觉得自己的小阵平特别轻——就好像细细捧着的易碎的梦,梦醒了之后他面对着回秒的炸弹即将死亡;又或者是梦醒后就会看到爆炸的摩天轮,以及在那顷刻间被巨大的冲击力湮灭成为粉末的松田阵平。 “……hagi……喂,hagi,没事吧。”松田阵平虽说不善于人际交往,但直觉却尤其厉害,他瞬间发现了自己的幼驯染此时此刻情绪非常有问题,就好像是陷入了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一样。 他担忧地呼唤着对方,一双因为经常拆卸机械而带有薄茧的手覆盖上了对方的脸。 “我在这里,hagi,我们都活着。” 没办法,重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当时做出决定非常轻易,如今回想起来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松田阵平都会隐隐有不真实感,会在心底在潜意识里不自觉给出质疑:这是真的吗?是我真的重生了还是弥留之际的一场梦? 唯一解决这个疑问的方法就是相伴彼此身边,他们是对方最坚实的臂膀与后盾。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湖畔,萩原研二把松田阵平放下,轻轻撕开已经被血液黏连在皮肤上的衣服,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处,萩原研二看着都替卷发少年疼,不由得轻轻抽了口气。 湖泊在夜色下显得沉静,月光在湖面上投下金色的光辉仿若是浮动的黄金,从远处看着波光粼粼,近处更显得有一种梦幻般的入画之感。 松田阵平是所有人里受伤最重的,他的左边腰侧被狼爪实打实地招呼了一下,后来又为了抵抗狼的袭击使得伤口情况加剧,撕开衣服就能看见狰狞的伤口,血肉外翻,鲜红的血迹明晃晃地刺痛着萩原研二的眼睛。 松田阵平看着就着湖水低头给他处理伤口的幼驯染,以往时时带着笑容的池面脸现在绷得紧紧的,紫色的下垂眼弯着的时候很可爱,生气起来却平添几分严厉。 “hagi……”他干巴巴地开口,讨扰一般说,“别生气了。” “我怎么会生气呢。”萩原研二紧紧盯着鲜红的血迹,语气恶狠狠的,手上动作却与之相反轻柔至极,“我们的大、英、雄松田阵平又冲上前挡在了危险的第一线,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这还不生气吗,hagi你都笑出hiro旦那的感觉了! 松田阵平缩了缩脖子,看着萩原研二清洗好伤口,拿着碘伏往上喷。碘伏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腰也缩了缩。 萩原研二立刻紧张起来,急切道:“怎么了小阵平,是我弄疼你了吗?” “没事啦,这点程度的疼……”松田阵平刚满脸不在意地说到一半,忽然看到萩原研二眼中的怒火,迅速闭上了嘴。 “所以萩原到底生气了吗?”坐在不远处处理自己的伤口的北原凛听着一旁这对幼驯染的谈话,颇为好奇地歪歪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鱼冢三郎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掌心,“骂的那么阴阳怪气,萩原一定很爱松田了!” 黑泽阵见怪不怪,语气平淡道:“幼驯染的情趣罢了。” 鱼冢三郎崇拜道:“不愧是大哥,这都懂!” 黑泽阵:“……” 不会夸人倒也不必硬夸。 北原凛在一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幼驯染的情趣吗,我懂了。” 此时的黑泽阵不会料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因为今天的谈话,未来的库拉索才会指着当时正在隐藏身份卧底的波本和苏格兰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又是幼驯染在玩情趣了吧。” 未来的波本和苏格兰如何诧异惊恐暂且不提,现在的松田阵平反正感觉自己很不好。半长发的幼驯染现在好像是打定主意了要和他冷战,除了必要的关切之外一句话也不说,只一个人在那独自生闷气。 其实萩原研二也知道自己的这一番发脾气根本就是毫无来由的迁怒,他知道自己真正在气什么,他气的是他自己,他没有在小阵平需要的时候替他承担或者哪怕分担危险,他姗姗来迟时小阵平已经负伤,他没来得及救对方。 都是他太弱了,如果有什么机会可以增强实力……如果他能变得更加厉害,他是不是就能保护小阵平,让他不受伤害? 萩原研二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他刚刚重生的那个夜晚,听到小阵平失踪的消息他的心跳动得剧烈,尽管所有人都告诉他没关系松田阵平一定会自己走回来,不好的预感也一直萦绕着他。 后来的事情就是他发现不好的预感成真了,而他和松田阵平都卷入了危险的跨国犯罪组织中。 当时那种无力感萩原研二几乎是历历在目,他唯一能为身边人做的就是去联系上了一个黑市的人——那个黑市的人是前世班长在搜查一课的时候逮捕的——为自己和小阵平各造了一个假身份,保证对方绝对查不到自己的家人和松田阵平的家人。 但是他不知道黑衣组织是什么时候捉住松田阵平并查他的身份的,要是是在他的交易之前,那恐怕松田丈太郎还是处于危险之中。 可恶,所以还是他太弱了……萩原研二握紧拳头,泄愤一般地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状的痕迹,牙关紧紧咬着,眉头也蹙着。如果一直这么弱小的话,别说小阵平在意的人了,连小阵平都保护不了……可恶啊啊啊啊啊! “hagi,扶我一把。”伤口被包扎还之后松田阵平试着活动了一下,腰被绷带缠住虽然有点别扭但好歹可以活动了,他站起身打算走回山洞。 经过北原凛时,白发少女叫住了他:“……松田,我们暂时不会与你为敌。” 松田阵平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他只以为对方的意思是暂时合作,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突然说这个。 却听北原凛继续道:“我是参与人体研究的实验体,就算考核失败了也不会死亡。” 人体、研究?!这个组织居然还干这个? 一想到前世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这样一个变态的组织里卧底,而普通居民却对阳光下的阴影一无所知,松田阵平就觉得从心底里发冷。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7. 月圆时刻协奏曲(三) 免费阅读.[.aishu55.cc] 8. 月圆时刻协奏曲(四) 并不平静的第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把松田阵平喊醒的是响彻整个小岛的广播声: 【恭喜众位活过了第一天,累计至今死亡:四十八人,存活:52人,存活小组:24组。】 【生存圈已缩小,请众位在三小时内进入森林,未进入者就地格杀。】 那是一个无机质的金属音,语气毫无起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听起来冷酷得让人发冷——说出来的话,也让人从心底感到战栗。 “生存圈缩小了,我们碰到其他人的可能性也变大了。”北原凛早已经醒来,和同样很早醒来的黑泽阵以及萩原研二分析着。 “我们的据点现在在湖边,而水源一定是大部分人刚开始进入森林都想找的东西。”萩原研二说。 “我们几乎是百分百会碰到其他进入森林里的人。现在小阵平腰侧负伤了不能剧烈运动,小北原你的腿上也有些影响行动。” “我的建议是有我和另一个人——小鱼冢或者小黑泽都行,我没有意见——我们去尝试获取今天刚刚投放的资源包。” 说自己不介意同行者是为了防止对方对自己离开山洞的行为产生怀疑,萩原研二怀疑北原凛大概率会让鱼冢三郎跟着他,算是一种确认。毕竟虽然他们两个小组现在暂时达成了合作,他也不认为对方会对自己交付全然的信任。 “山洞这边也要有人守着,毕竟靠近水源的栖息地是十分重要的,这个重任的话,就留给余下的三个人。当然,如果前来争夺这个据点的人的实力太强的话,暂时的忍让也不是不可以。”萩原研二继续道。 “我的腿伤没事,因为组织实验的缘故,我对疼痛的敏感度比其他人要迟钝一些,不会影响太多。”北原凛首先表明。 松田阵平撑着还有些潮湿的冰凉的石头地起了身:“喂,别把我当成废人啊hagi!” 他不可能真的像普通的伤员一样,安安分分的躺在山洞里,如果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向高层证明他的天赋和用处? 他必须抓住这次考核的机会,让组织看到他,这样,如果他未来真的不得不和幼驯染你死我活,他拒绝时也不会被组织彻底放弃。 殊不知此时萩原研二的想法其实和他差不多。他打定主意要在考核中展示出自己最好最强大的模样,这样的话,只要他表现的足够强大,就没有人敢伤害他的小阵平。 两个人都绞尽脑汁的想要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对方——也都在用自己的方法,隐晦的拒绝对方的保护。 “小阵平你搞清楚,你带着腰伤!那是最常用到的肌肉,和其他部位受伤不一样,你必须静养!”萩原研二这回态度非常坚决。 “萩原研二,你这个混蛋把我当成什么了?”松田阵平皱起了自己的双眉,“我不是什么需要在你的庇护下才能生长的娇花。” “那小阵平昨天一个人面对狼群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萩原研二反问,“小阵平不说研二酱也知道,绝对是在想一定要保护我对不对?” “我们俩无论谁受伤,对方都会担心,知道这点的话就不要那么莽撞的冲上去啊混蛋阵平!”萩原研二走过去,泄愤似的捏了捏松田阵平的脸。 十三四岁的少年人脸蛋软乎乎的,没有婴幼儿的微胖,但也带着稚气,白白嫩嫩。 总的来说就是——很好捏。 “松手啦混蛋hagi!” “才不嘛,小阵平的脸好嫩哦,捏起来真的超级舒服的!” 一边的北原凛感觉自己隐隐约约理解了为什么前一天夜里黑泽阵的表情是如此的见怪不怪 ——原来是因为平常早已经习惯了吗! 她回忆了一下原本正在互相骂着“混蛋”,吵得不可开交的好朋友,又看了一眼,眼前已经开始亲昵的互相捏对方的脸庞的卷发少年和半长发少年,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事幼驯染的魔力。 那一刻,北原凛觉得自己思维升华了——原来幼驯染就是可以这样毫不担忧地互相损,互相笑的存在啊! 是刚刚还在真情实感地生气,下一秒就可以重归于好的关系啊!是心里边稳稳当当,完全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会真的对自己失望或是愤怒,才能使劲造作的关系! 这就是……幼驯染吗?北原凛眼神恍惚了一下。 关系真好啊,她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他们吵架的时候不要加入。”黑泽阵用着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的告诫眼前的白发女孩。 作为早已经和这对幼驯染相处过一段时间,已经对他们的性格较为熟悉的黑泽阵,他非常清楚,这两个家伙就算吵得再凶,过了一天也还会像原先那样黏黏糊糊,卿卿我我。 ——而最后唯一一个落得里外不是人感到尴尬的就是那个劝架的。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冤种吧。 北原凛似懂非懂地点头应下,心里想着——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冷漠的杀手也会说出这样一股八卦味的话……看上去像是被这对幼驯染迫害了太多次的样子,啊,真是辛苦他了呢。 很快鱼冢三郎也清醒了,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先是对昨天的行动做了个总结,然后开始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所以萩原和鱼冢去寻找资料包,我也去,黑泽和松田应该足够看好山洞。” 北原凛简单地说道。 “哎?留小黑泽和小阵平吗……?”这个白发少女,好像对他们很是信任的模样? 有阴谋吗,还是真的是昨天救了她的命所以她放下了对他们组的戒心? 如果是后边一种,那这个白发的少女未免也太过好骗了一些? 其实北原凛也有自己的考量。昨天,面对狼群的时候,松田阵平就表现出了对她的极其信任,甚至放任她叫醒沉睡中毫无防备的好友。 既然如此,那她也并不介意反过来也向对方交付她的信任。毕竟礼尚往来才是亚洲国家的待客之道。 简单的行动部署过后,大家都同意了萩原研二的安排。 “我会在路上放置一些记号,小阵平认得出来的。”萩原研二离开时对着黑泽阵和松田阵平说道,“你们如果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情况,就来找我们,人多力量大嘛。” 天空还没有大亮,依然泛着鱼肚白,但是日光已经把周围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了。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驻守山洞的松田阵平和黑泽阵都警觉起来。 他们两个小组一共只有两把木/仓,一把鱼冢三郎带着,一把在黑泽阵这儿。黑泽阵瞥了松田阵平一眼,把木/仓扔过来:“你拿着吧。” 松田阵平刚想推脱,突然想到自己此时并不适合近战的身体情况,只好接住了木/仓:“谢了,要是有人过来的话你上前打?” 黑泽阵点头。 松田阵平对黑泽阵的近战能力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之前他被带回组织的那天,在小巷里,对方和自己打成平手,足以证明对方的身手极好。 不过他还有些别扭,因为在他前一辈子短短二十六年的人生里,还真没什么被其他人保护的经验。 树木在风中摇曳,叶片与叶片摩擦不断发出沙沙的声响。松田阵平侧耳听着,试图辨认出先前脚步声的方向与距离,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他和黑泽阵几乎是同时警觉起来:“来的不止一组人!” 脚步声轻重不一,错杂纷乱,明显来源于截然不同的多个个体,而他们这边只有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硬碰硬几乎没有胜算,只能再想别的方法。 “我先去拖住他们,不让他们过来。”松田阵平当机立断。 黑泽阵摇头:“我去。”他的语气带有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这种情况下,这确实是最优解,松田阵平答应了,“那我去找hagi他们。” 起身的时候腰侧的伤口微微发疼,但是被包扎过,倒也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 山洞外边是一片空地,再往外再是林立的树木,空地上面被黄土覆盖着,坚硬又不乏柔软。松田阵平踏过那一片空地,很快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萩原研二留下来的记号。 那是一个墨镜记号,是前世在警校组玩闹的时候定下来的,他们五个人的记号都不一样,萩原研二那家伙坚持要用墨镜的,说什么“其他人看到这样的记号,第一时间联想到的肯定是小阵平,肯定没有人会怀疑我的啦。” 在这陌生的地方,看到这样熟悉的暗号,松田阵平没忍住勾了勾嘴角。hagi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 他快步跑着,但是由于腰侧伤口的原因,不敢真的卯足了劲去奔跑。哪能料到没跑多远,他就看到一辆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过来,然后稳稳当当地在他面前停下。 坐在驾驶位的驾驶员缓缓降下车窗,露出一张很帅气的脸庞,那双下垂的紫色眸子盯着卷发的少年。 然后驾驶座上的半长发少年笑了笑,随手潇洒的聊了聊飘到额前的长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车门,一双眼睛眨呀眨,弯弯的别提多可爱了。他坐在车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幼驯染,调戏道:“美人儿,来搭个便车吗?” 松田阵平:“……你好油啊。” 萩原研二闻言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小阵平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小阵平不爱研二酱了吗?” 松田阵平无语道:“这次是搭讪剧本吗hagi,我又被你当成了什么良家少女?” 后座的北原凛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一块笑点,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何笑声有些莫名的虚弱。 “嘤嘤嘤,小阵平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萩原研二装模作样地假哭起来,一只手解开后座的锁,“好啦,上来吧,是山洞那边出现什么情况了吗?” 松田阵平简要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我和黑泽阵在山洞里听到有一群人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从脚步声判断应该不止一队人。” 萩原研二调笑的神色也淡了,嘴角微微拉平了一点点,但是神色依旧潇洒:“嘛……那就让研二酱干一票大的吧!” 松田阵平听到幼驯染这个语气,诡异地顿了一下,警告道:“萩原你别干什么坏事啊,也别带着人飙车。” 松田阵平话音刚落,后座一直没有说话的鱼冢三郎颤颤巍巍地用虚弱的语气说道:“……提醒晚了……已经……体验过了……” 松田阵平这才注意到鱼冢三郎满脸菜色,此时一张脸上写满了抗拒,又联想到之前萩原研二开车的德行,一时间半月眼看向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喂喂看我干什么!我的车技很好的!” 松田阵平给出来自幼驯染的简短的评价:“……呵。” 你自己车技怎么样请你自己有点数好不好!比拼车技不是比拼谁开废的车多啊喂! 总之,现在松田阵平上了车,现在一行一共四个人,正在往山洞那边赶。 罕见地正正经经开着车的萩原研二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小阵平,炸弹研究的怎么样了?” 松田阵平愣了一瞬,随即意识到幼驯染是在询问自己是否还需要什么其他方面的帮助。 “蛮好的……做出最简便的程度的炸弹的话,只需要三分钟就够了!”松田阵平挑眉。 “那就好——”萩原研二打了个哈欠,单手握着方向盘,“那么,去把小黑泽接来,行动就开始咯!” 察觉到幼驯染此时情绪高涨的松田阵平心头缓缓冒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受到开车的萩原研二双手平稳,车行驶得也很稳,丝毫没有他平时开车的狂放。对半长发少年再熟悉不过的松田阵平挑眉——这家伙是真的要去干一票大的。 这是要干什么?总不至于是炸了整个岛吧?他手上的材料也不够啊…… 松田阵平肉眼可见的也兴奋起来了。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8. 月圆时刻协奏曲(四) 免费阅读.[.aishu55.cc] 9. 月圆时刻协奏曲(五) 不得不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对幼驯染当真是心有灵犀,因为松田阵平想的没错,萩原研二就是想要炸了这座岛。 看到紫眸少年的笑容松田阵平挑眉:“你在补给包里发现了什么?” 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锵锵——小阵平快看!”他展示了一下补给包里的物品,是更多制作炸弹的材料,松田阵平“嚯”了一声。 “我昨天晚上想试探一下周围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监控我们,就随口提出了这个要求。”萩原研二也不忌讳后座的北原凛和鱼冢三郎,说道,“当时我不是猜测我们的补给包是有人专门提供的吗,就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有人在暗中关照我们。” 北原凛忽然开口:“能够做到的应该只有组织的核心代号成员,他们盯上你们未必是好事。”这和萩原研二刚开始的推测差不多。 “我知道。”萩原研二坦然,“但是暂且利用一下对方没什么关系,这是我们最快结束考核的方法。”也是最能够向观看者表明自己实力的方法。 他抬起头用下巴点了点周围的树林:“这边恰好是最好的使用炸弹的地形了。”炸弹一旦炸开,超高的温度会使周围的一片树木全部燃烧起来,只要周围还有树木作为燃烧物,这片火就无法止住。 很快,车就开到了山洞周围,黑泽阵正在和五六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打斗,身上已经受了伤。鱼冢三郎和松田阵平在车上拿枪瞄准那些正在袭击黑泽阵的孩子,对方也有枪,立刻回击,毫不留情,但是射不穿坚硬的车壁。 那些孩子见势不妙转头就跑,黑泽阵要去追击却被萩原研二拦下来了,他上了车,萩原研二又说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黑泽阵蹙眉:“那我们怎么离开燃着的树林?” 萩原研二拍了拍车子:“用这个。”他启动车子,向某个地方开去。 后面的松田阵平正在检查,这一次寄来的装满了炸/弹材料的补给包。除了基础的黑/火/药的材料之外,那位不知名的核心代号成员还寄了一小罐压缩氢气,一些助燃剂,还有两瓶液体。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蓝一粉两色液体,松田阵平奇异地顿了顿。这熟悉的颜色……有点像前世他死前一天拆解的普拉米亚的炸弹? 这个年份普拉米亚已经开始制作炸弹了吗?黑衣组织和普拉米亚有合作吗? ……这些和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松田阵平暂时不去多想。 “喏,就这边。”这时开车的萩原研二停下了车,他看着一旁高耸山崖和对面的船,“我有信心把车开到这辆船的上方,然后我们可以跳到船上。” 眼前的山崖高出海平面一大截,陡峭的褐色山壁裸露在空气中,好似怪物狰狞的脸庞在撕咬呼喝。 海面上的船只通体纯白,一眼看过去上面的人小得就像是一个个蚂蚁,密密麻麻的,视力再好,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看不真切——这足以证明船只离他们并不算近。 众人能勉强看清这艘船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着他们靠近过来,但是黑泽阵并不觉得这艘船能够如此迅速的在今天之内就行驶到他们面前。 黑泽阵:……? 开什么玩笑,这么远的距离,萩原研二又没有反重力的超能力,怎么可能开的过去? 他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了一眼半长发少年,不怪他,实在是这样的驾驶技术实在是闻所未闻。 鱼冢三郎脸色难看地为萩原研二说话:“……我觉得他真的能开过去。” 松田阵平露出肯定的神色,点了点头。 黑泽阵再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是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内容吗?他迟疑地看了看周围四个人,见没人反对也就勉强答应下来。 反正开不到也没关系,他会游泳。 萩原研二把车开回树林深处,松田阵平提议:“我需要先考察一下炸弹的位置,这边这些我大概可以装成三个大型炸弹。” “ok。”萩原研二眨眨眼,绕着林子内部开了一圈。林子内部很暗,阳光都被宽大的树叶遮住了,只能从罅隙间透出稀稀拉拉的光芒,时不时有小型动物窜过的声响,但是大概是因为车辆的体型太大,这些小动物都不敢靠近。 众人也都没有下车,他们担心这样深的林子里会有毒虫或者蛇,这里的医疗环境不好,他们身上也没有解毒剂什么的,要是一不小心被咬到了,可不是能轻易解决的事。 松田阵平结合了一下地形,和自己前一辈子解决各种大小爆破案件的经验,摸了摸下巴道:“行了,我大概有数了,给我十分钟。” 松田阵平勾了勾唇,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了组装炸/弹。 ——他很早就发现这个小岛有疑点,而萩原研二的反应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直接使用一个小岛当做组织培训的基地,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此处有船只恰好经过,并且看见有人正在杀人,那组织怎么也洗不清自己。 而且每日早上补给包的突然出现,也十分令人怀疑。在场都不是浅眠的人,但是从来没有人有看到过无人机或者其他什么设施出现。 以及前一天晚上,萩原研二试探性的要求——那证明了确实有人在监视着他们的行为,但是松田阵平非常肯定在场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并不是在真实的世界里。这个年代的人可能联想不到,但是松田阵平是从十几年后重生而来的,他们那个时代已经有了VR,也有了各类有关虚拟现实的科幻小说,所以联想到并不难。 ——这里是一个大型虚拟世界。 若非如此,萩原研二也不会提出直接烧树林这样的点子。来自十几年之后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于环境有多么大的影响与损害,还会影响到这周围的他们的呼吸道。 而且这样大的一片树林燃烧下来,形成的烟雾足以引起周边国家的谨慎。 既然是虚拟世界,那么这里的人也不可能真正死亡,所以心里负担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松田阵平的手既巧又快,很快,各类电路和液体便在他手中组成了炸/弹的雏形,虽然体积并不大,但是在场的五人都很清楚,眼前小小的物品拥有多么巨大的威力。 北原凛在心中感叹,怪不得这个卷发少年有信心让自己的价值大到组织上层无法逼迫他与好友自相残杀。 用这么快的速度制作炸/弹……有着这样精湛的技术,不出意外的话他未来一定会是组织的核心代号成员的! 在放置完第三个炸弹后,松田阵平重新上了车,他朝着萩原研二比了个“ok”的手势:“好了。” “好哦,那我们走。”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将车开离了森林的中心区域,向着方才的山崖开去。 那艘船又离得岛近了点,萩原研二看了看表:“现在距离把森林外的所有人清场还差大约15分钟,等所有人都进了森林,我们就开始吧。” 萩原研二把车停在了森林的最边缘,距离山崖大约一公里的位置,过一会儿他就会从这里开始,一路冲到山崖那端,然后跃到船上。 * 分针不断逼近时间点,少年A不停低头看表,提醒自己的同伴:“快点,马上就到森林了,掐着时间点进去就碰不到其他组的,他们应该都会打提前量进去。” 天光已经渐渐大亮了,森林近在咫尺,他们几乎已经能看到林立的树木,呼吸到带有树叶清香的风。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的危险。 在靠近树林中心区域,另一个组正在气喘吁吁地跑着。少年B看了看身后,招呼自己的四个同伴:“刚刚那个银头发的没有追上来。” 他的一个同伴闻言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呼……幸好我们逃过一劫了,那个银发的是真的厉害,一个人居然能拖住我们五个人那么久,本来以为我们五个可以趁着他落单,把他给杀了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放弃追我们……但好歹是活下来了。” 另一个同伴少女C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他们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追我们?他们有车,不可能跑不过我们。” “可能是要去找其他补给包?”少年B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管他呢,反正他们没有追来就好。” 这时,少女C停住了脚步:“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 那边有一个闪烁着红光的装置,在大片的草地和树木中显得非常隐秘。 少年B看了一眼,不以为然道:“大概是监控吧,肯定有人在监控着我们的。” 他的同伴嗤笑着发话:“是啊,难不成还能是炸弹不成?C你就是太过紧张了,什么都要停下来研究一下。要我说你再说废话,小心我掏枪毙了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庞就被眼前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忽然升腾的火照亮了他的眼底,也照出了他的诧异和惊恐。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炸弹——!”少年B一行人转头就跑,但四周都是树木和草地,火势蔓延的速度远远大于人类奔跑的速度,他们五个人只觉得浑身都被炙热的火舌舔舐着,滚烫的气息将他们包裹。 他们眼前陷入了黑暗。 少年A一行人徘徊在林子的外围。他们并不想一上来就和其他组硬碰硬,所以到现在都采取躲避的方法,一个其他组都没有碰上。 就在此时,他们发现眼前冒出滚滚黑烟,远处有惊慌的喊声。 “烧着了!整个林子都烧着了!” 什么???少年A等人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有人在引自己出林子。 他们并不相信这样的话,毕竟他们觉得在场的人应该都不会放火烧林子,林子燃着的话大家都讨不了好。 但是眼前的景象又不由得他们不信。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浓郁的烟味已经往他们这边飘来,少年A心里一惊,心下已经信了几分。他转头就跑,却感觉周身愈来愈热,仿佛发烫起来。 “啊啊啊啊啊!”身后传来惨叫声,他回头一看,一个由于奔跑速度过慢而远远落在后面同伴的衣角已经烧着了,火焰直往他身上窜,他被烫得连声惨叫。 少年A顾不上再去管他那可怜的同伴,转过头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继续往外逃命。他很快看到了树林的边缘,再往外就是大片平地,上面并没有可燃物。 少年A又回头看了一眼,虽说火焰已经临近,但他确信这火是来不及烧到他身上了。他舒了口气,踏出森林的那一刻却感受到有一阵风带着滚烫的气息吹过来。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风!少年A咬牙咒骂,试图提高速度,但就在跨越森林边界的那一刻火舌蹿上了他的身体。他感到自己的腿剧烈地疼痛,勉强支撑着又向前跑了几步,但依然没能逃过被火焰吞噬的命运。 * 北原凛看见了森林上方冒出的滚滚黑烟,示意萩原研二:“已经烧着了。” 萩原研二笑了一声:“那就出——发——吧——”尾音被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冲出去的车辆抛在后边。 车重重碾过硬土地面,留下并不明显的滚轮痕迹,带起一阵尘埃,然后冲过山崖凌风飞腾起来,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如同飞出囚笼的鹰翱翔。 萩原研二笑得肆意:“小阵平,我们多久没这么飙车了?” 松田阵平笑着后仰靠在座椅上:“有好些年了吧,hagi你的技术居然没有退步啊。” 萩原研二:“那可不!”他降下车窗,迎着扑在脸上的气流,呼喊道:“呜——呼——” 后座的鱼冢三郎面无人色:不行了……要吐出来了…… 黑泽阵面色铁青地忍耐胃里的翻腾,终于理解了为何鱼冢三郎先前面如土色。 那一刻,鱼冢三郎和黑泽阵终于达到了诡异的思维同步,两人同时下定决心,这辈子再也不乘萩原研二开的车了。 “我数到一的时候打开车门跳!”萩原研二的声音被狂风刮得变形,“三——” 车内靠门的众人拉上了身侧的把手。 “二——” 北原凛拉上了唯一一个不靠车门的,看上去要吐出来的鱼冢三郎,预备着带他一起跳。 “一——” 所有人拉开把手。 “跳!” 感受着脸颊旁呼呼刮着的风,身体不断下坠,在场的都接受过训练,迅速调整成最不容易受伤的姿势。他们开始下坠的位置并不算很高,差不多五层楼的高度,但要是普通人这个高度下坠铁定要骨折好几处。 松田阵平双手抱头,落地后翻滚一圈作为缓冲,他感觉腰上的伤口大概裂开了,但是这不是什么大事。他环视周围,其他人应该都没有问题,除了鱼冢三郎。 “我……大姐我好像手骨折了。”鱼冢三郎看着自己不自然垂下的手,“刚刚有点晕车,所以姿势没调整好……” “……没事。”北原凛莫名觉得有点丢人。她抿了抿唇,对着周围说,“组织,我们小组弃权。” 她的话音刚落,无机质的广播声响起: 【考核结束,获胜者:黑泽阵小组。除获胜者与实验者外其余成员正在抹杀中。】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9. 月圆时刻协奏曲(五) 免费阅读.[.aishu55.cc] 10. 通向过去的锚点(一) 监控考核的组织成员小心翼翼地告诉朗姆:“那个……老大,考核的机器烧坏了……” 朗姆:“嗯?” 组织成员觉得自己有点想哭:“我们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物资输送了炸药,整个岛被炸了,程序里没有对此的应对方式,计算量太大就过载了……” 朗姆陷入了沉思。 给你们炸药是为了让你们炸别人,不是为了让你们把这一整个岛都炸了的,烧坏我的高科技设备的!!! 对此,朗姆咬牙切齿并觉得很淦,他甚至有点后悔送炸药的行为了,毕竟他也不想因此而损失钱财啊! 为什么这个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总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通过考核的方式啊!!! 朗姆愤怒得面红耳赤,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信萩原研二那个小鬼头的鬼话给他们任何帮助。 他揉了揉眉心:“……经费组织会报销的,考核的话就到这里吧。”他担心之后的考核那两个不走寻常路的小鬼又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新点子。 * 松田阵平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当听到“抹杀”二字的时候,他居然有一种“果然如此”般的无所触动。对此,他也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悲哀,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此处的黑暗。 也许是对于他们实力的认可,又或许是出于什么其他的考量,总之他们的考核到第四关就结束了。 ——顺带一提,其实他们考核结束是因为朗姆看着被毁掉的考核机器感到极度心梗,且总有预感觉得在随便他们考核下去,一定又有大批量经费要流失。 好在这一举措实在是利人利己,朗姆保住了自己的经费,而几个小朋友也不需要再经历友人的生命与自己的存活之间的痛苦抉择。 再后来黑泽阵获得了代号,是“琴酒”,和他的名字“阵”的发音相同。北原凛进了实验室,实验虽然并不算成功,但她获得了极其强大的记忆力,据说因此被朗姆注意到了,再见到她时她也有了代号,是“库拉索”。 说到朗姆,之前在考核第四关帮助他们,给他们碳酸钾的就是朗姆,或许是想借此卖个人情并把他们拉入自己这派吧。 不过萩原研二的直属上司贝尔摩德和朗姆极其不对付,所以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没有调到朗姆麾下,为此据说对方有些不满。 琴酒凭借着强大的实力逐渐也自成一派,与朗姆呈明显对立关系,和贝尔摩德一派倒是还算交好。鱼冢三郎也混到了代号“伏特加”,据说对方因为被萩原研二吓出心理阴影所以苦练车技,现在算是琴酒的半个贴身司机。 * 萩原研二拿到自己晋升代号成员前的最后一个任务时,没忍住去找了琴酒。 “好久不见,琴酒酱。”萩原研二例行打了个招呼,但毕竟是熟人,他直奔主题,“这个任务,是你之前失败的那个?” 琴酒瞥了一眼,淡道:“……是。”他能感受到松田阵平与他父亲之间的羁绊,无论如何,就当卖对方一个人情了——谁让他们勉强算得上是“朋友”呢。 只见白纸黑字明晃晃地写着一行字“击杀松田丈太郎”。 “……实验怎样,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萩原研二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来是为了干什么,只能这样问道。 他知道那是琴酒第一次不仅失手还让对方知道了组织的信息——以琴酒的能力,就算松田丈太郎身手确实厉害,也不至于把组织的信息都给抖落出去,这只可能是他在帮助松田阵平试探组织是否知道这两个“松田”直接的关系。 总之boss雷霆震怒,直接让对方进了组织实验室“将功赎罪”——这倒是能够说明组织不知道二者的关系。萩原研二暗地里松了口气。 “没什么影响。”琴酒依然面目平静地回答,但是萩原研二早就问过库拉索,对方永远失去了对于温度的感知能力。 毕竟算是半个幼驯染,琴酒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续道:“优势大于劣势,夏天时我依然可以方便地贴身携带足够的武器防身。” 萩原研二想到了对方那塞满了武器的黑风衣,一时间觉得这话说的居然蛮有道理的。 “唉。”萩原研二心情更不好了,叹了口气,却碍于组织可能的监视不敢说任何东西。 松田丈太郎是近年来刚刚在里世界扬名的黑拳击手,而他的另一层身份——萩原研二此前不能确定组织是否知道,好在琴酒的试探让他确定了答案为否——是组织最近的新星松田阵平的父亲。 松田丈太郎最初一战成名就是在松田阵平失踪后的一个月,他大概是为了寻找儿子所以才接触里世界的吧,萩原研二想着。 “任务的监督者是芝华士。”萩原研二突然开口,一直以来带着笑容的脸沉了下来,神色晦暗不明。 琴酒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你想好了?” 萩原研二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笑容:“嘛,小黑泽,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计划尽在不言中——很显然,萩原研二要让松田丈太郎假死,而监督者芝华士必须被灭口。 * 松田阵平是在晚上听说萩原研二杀了芝华士的。 “芝华士背叛了组织,他拒绝击杀松田丈太郎。”萩原研二这样作出解释,库拉索在一旁帮忙作证,由于两人所处阵营不同,组织高层没有多做怀疑。 当天,组织boss给了萩原研二代号,直接使用了那位被击杀的组织成员代号——芝华士。 简而言之,就是萩原研二完全取代了“背叛组织的代号成员”芝华士。 半夜,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久违地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少年人身形长得很快,本来能容得下二人的床现在已经容不下了。 “又要换个床了。”萩原研二把下巴搁在松田阵平肩膀上嘟囔着,“小阵平……” “……hagi。”松田阵平神色说不上是失落或者其他什么情绪,他平静得不可思议,“你说我当时追上去,目睹了琴酒执行任务的场景……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若非如此,他就不会失踪不会进入组织,hagi也就不会进入组织,松田丈太郎也不会接触里世界…… 说来,一切遇险都是从他追上芝华士开始的,那就好像一个节点把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割裂了。 “……我不知道。”卷发少年听到幼驯染的声音也有一些迷茫,但很快就坚定下来,“但是我觉得小阵平遵从本心的决定应当是正义的。” 松田阵平转过身抱住萩原研二,在这个组织里他们两人真真正正是彼此的依靠,他也只有在对方面前才能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而就在这时们忽然被打开了,属于幼驯染的温馨的氛围被破坏,贝尔摩德瞥了一眼里边的情形,掩住嘴唇笑道:“呀,坏了你们的好事吗?也对,到年龄了呢,唉,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小孩,总觉得嫁出去有点舍不得呢。” 松田阵平:? 后边的琴酒面无表情道:“我提醒过你应该敲门,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轻笑道:“这样才有意思嘛。这次是来通知你们的,松田小朋友的代号也确定下来了,是田纳西——带有甜味和烟熏味的酒,我很喜欢哦。” “当然,芝华士的口感也很不错呢。”她对着萩原研二笑了笑。 “散发着诱惑、美和快乐的馥郁的苦艾酒也很是得人青睐哦,亲爱的温亚德小姐。”萩原研二回她了一个wink。 贝尔摩德心情不错地挑了挑眉算作回应,她拿着自己的手机挥了挥:“新的任务发到你们邮箱了哦,注意查收。我走啦,祝你们度过愉快的一夜。”她带有暗示性地暧昧眨眼。 “啊,又被误会关系了呢。”萩原研二懒洋洋地说着,依然靠在松田阵平身上。 松田阵平任他靠着,拿来一旁的手机打开了手机邮箱,翻开邮件阅读里边的内容。 然后他就神情微妙地一顿,缓缓把内容读了出来: “……卧、底、警、校……?” 哇哦。萩原研二惊叹,松田阵平挑眉。 卷发少年的第一反应是,果然鬼佬还是逃不过被他们气得无可奈何的命运吗?他是不是应该提前买点降压药送去孝敬一下他老人家?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0. 通向过去的锚点(一) 免费阅读.[.aishu55.cc] 11. 通向过去的锚点(二) 松田阵平的第二反应是—— “我这次一定能打赢降谷零那个混蛋的。”他双手握拳兴致勃勃,“这次我一定要把他的牙打掉!”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泽。 萩原研二:“……两世为人了还要纠结这一点吗小阵平?!” “这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吗?”松田阵平听闻,挑眉露出危险的笑容。 “呜哇,不是不是!”萩原研二缩了缩头,慌忙摆手,总觉得要是按照本心说出“小阵平你好幼稚”之类的话语绝对是会被揍的吧。 不过……稍微有点期待小阵平和小降谷这一次的相遇呢,他想着,忍不住笑了一下。 原本他和松田阵平担心这一世无法在警校见到三位同期,依照他们现在的身份,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潜入组织之后很可能会把他们当做危险的敌人。 毕竟芝华士和田纳西都算是扬名已久的组织老代号成员了,坏事也做过不少,绝不能算得上干干净净。 ——但说实话,他们可还没有准备好和曾经志同道合的好友分道扬镳。一想到曾经的同期看到他们两个现在堕落在黑暗里深陷泥潭的模样,他们都从心底担心对方会露出陌生的失望与忌惮的神情。 但是好在他们可以重逢了。虽然不知道发布这个卧底警校的任务的是哪一位组织高层,但是萩原研二依旧在心里默默感谢了对方。 * 组织所有人都知道,田纳西和芝华士有一腿。 毕竟除了他们,还有几个组织成员——而且是从小就呆在组织的,已经获得酒名的成员,成天黏黏糊糊,就像连体婴一样。一起做任务,一起杀人,一起摸鱼,一起公款吃喝。 对此,两位当事人却不以为然。 萩原研二:哎?怎么会这么想?我和小阵平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兄弟哦。 松田阵平:……都是闲的,组织真有钱啊,养了那么一群脑子里只有八卦的蠢货。 然后萩原研二继续无比自然地把手臂搭在松田阵平肩膀上和他近距离贴贴。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田纳西和芝华士销声匿迹了。 没有接任务,没有休假,组织里也看不到他们。 话说组织传言两人私奔去美国结婚了,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至少伏特加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还特意打了电话来问能不能当伴郎。 不过他们确实不是去私奔了,而是被组织的秘密任务派发出去的,知道他们去向的人只有寥寥几个代号成员。 贝尔摩德随意地轻抿一口红酒,美目盼兮:“是从警校开始的卧底呢……毕竟要朝夕相处,很困难吧?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找我哦,亲爱的Chivas。”任务是她发布的,她自然不可能不清楚,只会是故意提起。她与萩原研二算是相熟,非要说的话,算是前后辈的关系。 话说萩原研二也就算了,boss居然让松田阵平也去当警察卧底吗? 贝尔摩德感受着红酒醇厚的余韵,没忍住在心中吐槽。 松田阵平的话……以他的性格,真的不会看到警视总监的第一眼就冲上去凑一顿,然后因为袭警被关进去吗? 真的没有问题吗? 她不是不放心松田阵平的能力,只是想想对方的脾气……总觉得这个举动完全不ooc。 “温亚德小姐可真是好心呢。”萩原研二半长的头发垂着,蓝紫色的下垂眼弯着,荡了荡手中的酒杯,“那么,就先谢谢啦。” 贝尔摩德看着萩原研二的背影,哼笑了一声:“总觉得你们俩似乎很期待这个任务的到来呢。” 明明很讨厌警察,却偏偏对于去警校卧底感到期待?光鲜亮丽的女演员用酒吧昏暗灯光投下的阴影遮住了自己若有所思的神情。 * 在连续两个月梦见一个半长发紫眸爆处警察和一个黑卷发青眸爆处警察被炸死之后,降谷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准备警校考试太过紧张,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zero,没事吧?”诸伏景光担心地询问着他的金发幼驯染,“你的脸色很差……勉强撑着的话,一会儿的警校考核不会出问题吗?需不需要去医院,或者我去买点药缓解一下?” 降谷零捏捏额角摇了摇头:“我没事,hiro,就是最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经常梦见有人被炸死,有的时候是一整层楼被炸掉,有时候是游乐场里的摩天轮……”他的话语突然顿住。 “zero?”诸伏景光皱眉去查看幼驯染的状态,“……zero?发生什么了?是还在头晕吗?” 降谷零目光紧紧盯着刚刚在视野中一晃而过的蓬松凌乱的黑色卷发,没多想就追上去。 “zero?你去干什么?” 降谷零已经跑远了,留下一句:“我突然看到一个很不顺眼的人,想去揍他一顿。” 诸伏景光:……? * 再次来到警校,松田阵平不免发出了恍如隔世的喟叹。 “还记得我们上次齐聚在这里吗?”他看了一眼周围没人,于是没忍住转头和萩原研二感慨,“拍毕业照的时候,某个金发混蛋还一直抢我镜头。” 萩原研二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起来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来了……不过我比较好奇这一次小阵平的假牙还会不会被打掉呢。” 松田阵平:“喂!hagi你在质疑我的实力吗!”他可是凭空多出来那么多年的经验,还打不过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屁孩吗? 萩原研二却忽然抬头:“……欸?小降谷朝这边走来了呢。” “哎……?”松田阵平疑惑转头,看着一个金发黑皮的少年正杀气腾腾地捏着拳头走过来。 松田阵平迷茫了片刻,迟疑地询问一旁自己的幼驯染:“……我刚刚惹他了吗?”还是说这位也是重生的? 话还没说完熟悉又陌生的还带着青涩意味的拳风袭来,松田阵平下意识闪避,随即意识到眼前这位大概率不是重生。 ——因为这风格和二十二岁的降谷零一模一样。 打掉了他一颗假牙的那一架他永不会忘记的!降谷零那个混蛋这两次打架第一招出的都一模一样,松田阵平打得有点爽,颇有种为了自己报仇了的感觉。 他颇为自得地仗着自己熟悉对方的招式对方却对自己一无所知这个事实,在这场架里占了上风。 降谷零的拳头挥来,直直朝着对手的脸打去,松田阵平早有预料地侧身躲过——前世他和降谷零打的第一架,他可是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了,这一模一样的招式,他避不开才怪呢。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鼓起掌来:“好精彩!小阵平加油!” 诸伏景光追着降谷零跑过来,见此情景,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向还算靠谱的幼驯染,忽然见到一个人就追上去说要揍对方也就罢了,为什么打起来之后还有个人在叫好啊? 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上去劝架吗?为什么他还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看乐子一样的开心? 诸伏景光跑上前想去拉开两人,毕竟警校的最后一轮考核就快开始了,这种时候因为打架斗殴而失去考试机会的话,会很可惜的。 萩原研二拍了拍他:“小诸……咳,我是说,这位同学,老师都在考场里,不会发现他们打架的啦。” 这位半长发的池面看向面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同学,露出了笑容:“看他们感情多好啊……打得也很精彩呢。”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也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了看眼前的斗殴。 嗯……这有来有往的样子,好像真的挺精彩的,话说居然能在和zero的对打中隐隐占上风,这位卷发的同学很厉害呢。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以他幼驯染多年的直觉,降谷零对那位卷发的同学好像还蛮在意的?毕竟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他才不会和对方打起来,会直接无视掉。 “关系果然很好呀。”诸伏景光如是得出结论。 “呜哇,小降谷加油!争取把小阵平的假牙打掉!”一旁看戏的萩原研二忽然为松田阵平的对手加油起来。 松田阵平身形一滞,仿佛被背叛了:“hagi?!?” ——喂喂,到底谁才是你的幼驯染啊!为什么要给那个金发混蛋鼓劲啊! 降谷零趁着他片刻的破绽,一拳打过去,打到了松田阵平的脸上,松田阵平也不甘示弱,一拳打在了降谷零脸上。 萩原研二感叹:“感情真的很好呢,连动作都这么默契——出拳的方向一模一样欸。” 诸伏景光:…… 这位同学你快别说了!那位卷发同学看上去想要杀了你!他看了看杀气快要化成实体的松田阵平,又看了看持续作死的萩原研二,莫名有种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有点失礼。 克制住咧嘴的冲动,他眨了眨眼,微笑附和:“是呢。” 松田阵平刚刚是因为被萩原研二扰乱了神智,才让降谷零偷袭成功,他到底比对方多了那么多年的经验,真要专心起来,还是略胜一筹的。 刚刚那一拳好像激起了他的斗志——也有可能是被幼驯染气的——总之,他的出招更狠了,拳拳裹挟着风,让金发的青年有些应接不暇。 他出拳的动作看似凌乱却极其有章法,看上去是接受过专门的拳击训练的;降谷零还注意到,对方对于自己的攻击的反应力极快,就像是从小在危险的环境里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 金发的混血儿横腿扫过去,对面卷发的青年临空跳起避开了这一脚,随即用手撑地就踢过去,这让降谷零更加确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这样对于危机的随机应变程度绝对不是普通的学生可以拥有的,街头小混混头子都不一定能有这样的反应能力。 但是他的招式虽然很实用却带有很大的个人风格,不是标准的跆拳道、空手道或是其他什么系统的制式招式,更像是自创出来的。 降谷零在一瞬间分析出来——这个青年绝对不简单,他的背后可能有什么秘密。 两人你来我往直到打得气喘吁吁才停手,虽说此时的状态与他们在前世打架结束之后很像,但松田阵平却完全没有前世的看降谷零不爽的情绪。 离开正义一方太久了,这个时候一下子见到心怀正义的曾经的同期,他升不起任何的负面情绪,只想弯下腰哈哈大笑。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弄得降谷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喂,我没把你的脑子打坏吧……怎么被揍了一顿之后笑得那么开心,你这家伙不会是什么抖m吧。” 萩原研二听到“抖m”,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松田阵平觉得拳头硬了:“我说,你会不会说话啊降谷。还有,谁被揍了一顿了,明明是我揍你。” 降谷零:“就你还想揍我?” 松田阵平:“刚刚分明是我赢了啊喂!” “是我赢了才对!”降谷零心知打的是平手,但就是不想承认——他心底也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幼稚了,但是一看到眼前那张脸他就忍不住想去争个输赢。 ——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挚友一样。 虽说在刚刚的打斗中,松田阵平占了上风,但两人都没怎么讨得了好。卷发青年从重生以后常用的招式都是把对方往死里打的招式,因为在黑衣组织里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刚刚一时间和曾经的同期普通地切磋,他登时有点别扭,处处收着力道和招式,生怕一不小心就下了杀手。 “咳,”降谷零移开目光,看到一旁的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有些尴尬地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家伙的卷发就想冲过来揍一顿——这场架是我挑起来的,希望没有给你们添什么麻烦。” 诸伏景光替幼驯染解围:“zero平时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可能是最近准备警校考核太过紧张,导致压力有点大。” 萩原研二笑眯眯:“没事啦,小降谷没有给我们添任何麻烦,我觉得小阵平也打的蛮爽的,也给我看了一场很精彩的打斗呢。” 诸伏景光忽然道:“嗯……虽然很冒昧,但是我刚刚就想问了,请问你们是认识zero吗?为什么一上来就能直接叫出他的姓?” 被问到的两人都愣了一下,松田阵平随口扯了一个理由:“警校笔试第一嘛,无意间就瞥到名字了。降谷零,对吧?” 卷发青年看向眼前的金发混血儿:“我叫matsu……咳,我叫黑泽阵平,多多指教啊,警校第一。” 糟糕,刚刚氛围太好,他不自觉以为回到了前世的时候,差点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黑衣组织来警校的卧底,用的不是自己的真实姓名,差点说出松田这个姓。 那两个家伙……应该没有听清吧,松田阵平略有些心虚地带着侥幸心理想。 怎么可能没听清呢?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按道理来说,介绍自己的姓名是十分常见的,所以说错的可能性也很小——在这种情况下,自我介绍时的开口就显得很可疑了。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直接指出这个疑点,而是暗暗记在心里。 “我是黑泽研二。”萩原研二wink了一下,“我们警校再见哦。” “两位是兄弟吗?”相同的姓氏总会让人联想到兄弟这种关系,只是眼前两个人的长相、性格等等方面,又实在是截然不同。 “不算是啦。”早有预料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萩原研二笑着对两人解释道。 “我们是孤儿,寄宿在同一个孤儿院,那里没有名字的孩子都姓黑泽,我们还有个好朋友叫黑泽阵呢,和小阵平的名字可像了……我和小阵平非要说关系的话,算是幼驯染吧。” 这是组织给他们的假名和身世,第一次听到这个假名的时候松田阵平差点去找琴酒约架。 “好巧,我和zero也是幼驯染呢。”诸伏景光笑道,随后朝着二人道别,“估计很快就要轮到我们的考核了,我先带zero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祝考核顺利!”萩原研二挥挥手。 “你们也是。”诸伏景光弯弯眉眼。 * 扶着幼驯染,有着上挑蓝色猫眼的青年向医务室走去。 “hiro也感觉到了吧。”他负责的金发青年突然开口说道,“那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 “是哦。”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对着他们完全生不出警惕呢,就好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的,可以交付信任的挚友。” “我之前一直做的梦里被炸死的两个警官,长相和他们一模一样。”降谷零皱着眉提出。 “总不会是zero你小时候见过他们的父亲死去的模样,但是忘掉了吧。”诸伏景光随口猜测,开玩笑一般说出来。 “……失忆什么的怎么可能嘛,好狗血啊!”降谷零随口吐槽。 “虽然他们两个的身上有很多疑点,但是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诸伏景光正经起来,轻声说,“他们对我们也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是啊……总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我们,虽然知道这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很不爽啊!”降谷零没忍住对着空气挥出拳头,“我一定会把他们的秘密全部找出来的!”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1. 通向过去的锚点(二) 免费阅读.[.aishu55.cc] 12. 通向过去的锚点(三) “你听说了吗?那边考核有几个身手特别厉害的人,正在大杀四方。”一个青年兴奋地冲着同伴比划。这个年纪的男生最是慕强,他眼睛都闪着光。 “我还录了视频呢,那个卷发,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他们俩每一场都一招制敌。话说还有一个姓伊达的大块头也很厉害,好期待他们三个人中的两个碰上。”一旁有人点头,应和青年的话。 “对对,就是他们,金发那个我听说过,是笔试第一,名字叫降谷零。那个卷发好像姓什么黑泽(Kurosawa)还是黑崎(Kurosaki)的。”青年说。 “是黑泽吧……不过考核名单上有两个黑泽,不知道是哪一个呢。”另一个人的声音出现了。 “话说我刚刚听刑讯考核那边有一个不仅套出话来还把监考老师忽悠了的考生,好像就姓黑泽……是同一个人吗?”有人插话。 “??开玩笑的吧?刑讯考核设置的不就是为了给之后警校学习做铺垫吗?怎么还有人真的从老师嘴里套出话来呢?”青年不可置信,他刚刚在参加格斗考核,不知道另一边的考核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一小时之前的机械考核里直接拼出炸弹的那一组里的两个人分别叫什么来着?他们也好厉害的。” “……好像都姓黑泽……?” “???” “!!!” * 监考老师A看着眼前拼好的枪支和……炸弹,陷入了沉默。 枪支是统一要求组装的没错,剩下一种装置的要求是“可以御敌”。 ……虽说炸弹是可以御敌没错,但是警校考核里拼出这种法外狂徒专属武器,还能这么快拼出来,要不是每一个考生的背景都严格核查过,监考老师A都要怀疑警校生里混入了两个炸弹犯了。 不过既然背景都干净,那么他们应该只是单纯在机械拼装上特别有天赋,监考老师A眼睛一亮,给曾经的上司发消息:黑泽研二和黑泽阵平这两个人太适合爆处了!依照他们的成绩百分百可以进警校,到时候要快点争取!!! 据说他们一个刑讯特别厉害,一个格斗特别厉害,可别到时候被搜一抢掉了! * 此时此刻,被众人议论着的两位黑泽——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正在闲聊着往暂时的住处走。 组织让他们不要收敛能力,在考核里大放光彩,为以后混入警察厅或者警视厅高层做铺垫——组织实力强大,为他们制作的新身份背景足够干净,不怕被查。 “小阵平,听说你在格斗考核里大放光彩啊。”萩原研二搭着幼驯染的肩膀,“厉害啊。” “嘁,是他们太弱了,降谷那家伙就没那么不堪一击。”松田阵平耸耸肩,“我前世考核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他们这么手无缚鸡之力。” “……小阵平,那些被你打败的考生听到这话一定会哭的哦。”萩原研二半月眼,“我们现在的实力和前世这个时候能一样吗,多了那么多年的记忆,总不能是吃白饭的。” “喂,黑泽!”后边远远传来呼唤,这个语气一看就是对松田阵平而不是萩原研二说的。熟悉的金发晃过来,后边还跟着蓝眸青年,“你们一会儿有约吗?一起吃个晚饭?” 诸伏景光温和地笑着:“按照两位黑泽同学的成绩,进入警校板上钉钉,我和zero想要提前熟悉一下未来的同学。不知为何我们看到二位总觉得很面善,想来交个朋友。” “那再好不过了,我和小阵平正好有空。”萩原研二露出惊喜的表情,“我和小阵平看到你们也总觉得熟悉,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餐馆,那就我请客吧?” “好……咳,这样怎么行呢,让同学请客也太不好意思。”诸伏景光刚要张口应下来,慌忙改口,自己心里也觉得很疑惑。 ——让刚认识一面的同学请客吃饭,自私又不礼貌,按照他的教养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刚刚一瞬间下意识答应的冲动,就好像他们已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萩原研二刚想说以他们的关系没必要计较,忽然意识到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前世的挚友,而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萩原研二:“……”糟糕,人设不会变成人傻钱多的笨蛋什么的吧! “一起随便吃一顿,纠结这么多干什么。”松田阵平在一旁开口,“结账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嘛,大不了AA制,走吧……那个是班、伊达吗?他格斗考核的表现也很厉害,要不去问问他有没有空?” 诸伏景光眨眨眼:“我和zero都不介意呢……说起来,黑泽君、嗯,我是说,阵平君居然是会主动发起社交的人吗?有点看不出来呢。” “普通人的话,小阵平当然不会主动前去交际,但是其实他很佩服厉害的人哦。”萩原研二笑道,“昨天他还和我说降谷同学很厉害呢。” “喂,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呢研二!” 降谷零作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挑眉:“卷发混蛋,没想到你这么佩服我啊。” “喂!”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两个人没忍住在一旁笑。 一行人去邀请了伊达航,对方很爽朗地表示自己恰好有空。 “都是实力很强的未来同学啊。”伊达航笑道,“感觉看到你们心里升起了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好像以前认识一样,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对视了一眼——看来并不只有他们有这种奇怪的亲切感。 前世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非常喜欢吃学校旁边的这家饭店,这里的海鲜饭和牛丼饭都很鲜美——说起来,那会儿还是伊达航把这家店介绍给他们的呢,现在变成了他们把这家店铺介绍给另外三个人。 “之前娜塔莉还和我提起过这家饭馆,说是她特意查找的,这一块好评最高的饭馆。”伊达航提及,“没想到还没自己试吃过就被同学安利了。” “娜塔莉是谁啊?”诸伏景光突然好奇地询问。 “啊,是我女朋友,和降谷一样是金发呢。”伊达航笑着说。 “欸?!”早有预料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还好,另外两个人发出了和前世一样的震惊的声音。 “……说实话,真的有必要那么震惊吗?”伊达航被两位吓出豆豆眼的未来同期震到,随即忍不住露出半月眼,“两位黑泽君看起来都很平静吧。” “其实我只是看上去平静哦,听到这种消息内心都快爆炸了!毕竟连很受女孩子喜欢的研二酱都没有女朋友呢!”萩原研二神色夸张地表示道。 “完全看不出来啊!22岁就有女朋友什么的,虽然不罕见但是很叫人惊讶的。不过这么一说的话,伊达看起来很有男友力啊!” “我也只是看起来平静。”松田阵平果断使用幼驯染的借口,然后看到了降谷零明晃晃的“你这家伙演技哪有那么好”的眼神,炸毛道,“喂喂,我哪有那么不会掩饰情绪啊金发混蛋!” 降谷零的眼神变为了“看,我就说吧”,动作却是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看起来降谷和黑泽关系很好呢。”伊达航说完有顿了顿,指了指松田阵平补充道,“我说的是这个黑泽。” 萩原研二弯弯眉眼认同地附和道:“是哦,我也觉得小阵平和小降谷超——级投缘的,我这个幼驯染都要吃醋了呢!” 松田阵平无语地说:“你是女高中生吗研二,怎么说话语气和内容那么JK化啊!” “不可爱吗小阵平——”萩原研二拖长了语气,说实话搭配着他的池面脸确实挺可爱的,但他还是惨遭幼驯染制裁,脑袋被弹了一下,“呜嗷,好暴力!!小阵平你这样会把研二酱敲傻的!” 松田阵平冷漠:“傻了就傻了,大不了你进医院我养你。” 萩原研二表情夸张:“咦——小阵平男友力max了啊!”然后又被弹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转向伊达航:“伊达要是不好称呼的话,叫我研二,叫他阵平就好。毕竟是同姓的话,区分起来确实有点麻烦啦。” 松田阵平一面听着萩原研二的话语一面在心里想着,伊达这个称呼叫起来真是拗口……什么时候才入学啊,他就能光明正大用回班长这个称呼来叫伊达航了! “说起来,大家都在这场考核大放光彩啊。”随着饭局的深入,伊达航和其他人渐渐熟悉起来之后,话多了很多,“我记得格斗考核里阵平和降谷并列第一吧?还有研二,是刑讯考核里唯一一个把所有信息全部套出来的,诸伏的狙击成绩也是年段第一啊。” “机械考核的话,我记得排名第一的小组就是你们俩组成的组吧,两位黑泽同学。”伊达航开玩笑一般地说,“这么一说的话,好像就我一个人没有第一了啊,哈哈。” “班长不能这么想哦。”萩原研二摇摇头,“考核又没有包含所有方面的能力。说起来,总觉得班长很适合当——如果用网游的方式作比的话——核心控制位。” 半长发的青年神色认真地试图比划:“就像是团魂一样,或者像是主心骨一样,把所有人团结起来然后——砰一下,才能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哦。” “这样一想的话,伊达好像确实很适合这样的角色呢。”诸伏景光眼前不知道为什么闪现过几个画面——教官被绳子勒住脖子他们五个人一起救下对方、一起冲入便利店制服歹徒…… 他抿了抿唇,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内心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刚刚一闪而过的幻象是真实的而非杜撰的,但怎么可能呢,他们此前相互之间又不认识。 他只是在内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一疑点。 和合得来的好友聊天时,时间往往会在不知不觉间就一晃而过了,当他们结束饭局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五个人相谈甚欢,告别时相约警校——警校的鬼冢班是收录优等生的班级,依照他们的成绩,完全足够去到同一个班级。 “伊达会很适合做班长吧。”诸伏景光提出。 “是有这个打算。”伊达航笑笑,“不出意外的话开学之后会竞选试试。” “那我就提前叫上了啊,班长。”松田阵平说着坏笑了一声,“以后如果半夜翻墙出去吃宵夜什么的,班长可要帮我兜住了。” 伊达航:“还不一定能选上呢。” 降谷零半月眼:“找班长兜着算什么啊,自己翻出去不被发现才好吧。” 诸伏景光看着已经被带歪试图违反校规的幼驯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在遇到黑泽阵平之前,降谷零还是一个认真听话,大部分时候不违反合理的校规的好孩子的!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丝毫不知道自己未来也会成为违反校规常住人口里的一员。 几个人分别后就各回各家了。夜色笼罩着还算发达的城市,小卖部、饭馆都勤勤恳恳工作着,月光还算好,星星看不到几颗,毕竟是都市,天色被灯光掩盖住了。 萩原研二搭在松田阵平肩膀上:“小阵平也注意到了吧——” 松田阵平点点头:“是啊,看起来他们对于前一世并不是一无所知。” “好哦,那就好办很——多啦。”紫眸青年咧着嘴笑嘻嘻的。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二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很好,如果让组织里那群视田纳西和芝华士如洪水猛兽的家伙来看一眼,估计他们都不敢认。 “小阵平,你说我们现在使唤伏特加来接人会不会被琴酒酱打啊。”萩原研二心情好了就想搞事情,所有所思地提议。 松田阵平一颗搞事的心也蠢蠢欲动,他半月眼:“我觉得你当着他的面叫gin酱更容易被打。” “都叫了那么多年啦。”萩原研二随口回应,随即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可惜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他还不让我开一开他的保时捷,呜啊研二酱真的很伤心啊,小琴酒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hagi。” “嗯……?” 松田阵平深沉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誓死不肯让你碰他的车吗?” 你会把车开成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 “哒,哒,哒……” 急促的喘息声混合着鞋跟与楼梯碰撞的声响,让降谷零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身体里跳出来了,身体一顿试图回想自己为何在此处。 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也回忆不起来,眼前的一切看上去既陌生又熟悉。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感觉视线被染上了血色。 这样熟悉的感觉,让降谷零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身体好像落在了实处,他知道——这里又是自己的梦境。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之前无数次,他以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时间点,旁观者两个警察被炸死。 每一次梦境他都扮演着不同的人物,有的时候他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无力地听着一旁卷发警官的电话里传来手机掉落的声响;有时候他是被疏散的群众,心惊胆战的围观大楼爆破的一刻。 有时候他是搜查一课的一名警官,竭尽全力试图在炸弹爆炸之前找出炸弹犯的身影,但无能为力;有一次他甚至作为炸弹犯,眼睁睁看着躯体违背自己的意愿按下开关…… 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要目睹那两位警官中的哪一个陷入死亡? ——说起来,那两位警官……似乎就是他的未来同期吧?他们的形象都很有特色,降谷零十分确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他梦里的人就是黑泽研二和黑泽阵平。 他正想深想,却忽然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一股难以忽视的针扎一样的刺痛直击他的太阳穴。 “苏格兰是老鼠。”他仿佛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低沉地说着,暗含着警告的意味。 “……苏格兰是老鼠,杀了他,波本。” “杀了他,证明你的忠诚,波本。” “虽然你很有用,但组织不会留下有可能是老鼠的人,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他忽然感觉心口闷闷的疼痛,这疼痛虽然并不剧烈,但却极不可忽视,就好像他的什么重要的人迎来了不好的结局,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阻止;就好像他明知道眼前有一个血腥的未来将要降临,但他只能勉强伪装出温和的笑容,装作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苏格兰是谁?波本又是谁?他怎么感觉这一切和自己关系紧密? 和之前一直附身在别人身上,冷眼旁观的梦境不一样,他有一种预感,现在自己扮演的这个身份就是他自己没错。 这么想着,降谷零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是熟悉的深色皮肤,眼前飘过,因为快速奔跑而向后扬起的头发,是金色的。 果然……是他自己。 降谷零竭尽全力地向上跑着,就好像楼上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一样,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的内心似乎有一种执念,仿佛若是晚了就再也看不到那样东西了。 就在他踏出楼梯,踏上天台的前一刻,他听到的一声毋庸置疑的枪响。没有装□□的左轮□□的枪声十分具有特色,那一瞬间的破空声让降谷零浑身的血液都凝结起来。 先是他的手开始颤抖,随即他的浑身都开始颤抖,但是有一股意志告诉他:坚持走过去,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他不仅需要亲眼查看死者,还需要多出一副轻蔑的表情,说出“老鼠活该死亡”这种话语。 他走上前了。之前他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猜测,所以他并不惊讶。他看到了熟悉的幼驯染的面容,只是下巴上多了胡茬。对方的上臂肌肉比22岁时的要发达许多,但总体还是他熟悉的样子。 诸伏景光的胸前是一个血洞,横穿了他的身体,血肉外翻显得尤为惨烈,但有着手机的遮挡,从正面看上去还好。 是谁……是谁!是谁杀了hiro! 和之前几次梦境都不一样,这一次降谷零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如山的愤怒与悲哀,这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从身体里被取了出来,有一把钝刀正将他凌迟,不是直接的疼痛,比之更为悠长难耐,就好像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都被剖出来,接受了最致命的拉扯,就好像有人在用刀片剐他的每一片皮肉。 降谷零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zero……醒醒,zero!”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触动了他疲惫又脆弱的神经。降谷零喘了口气,他睁开了眼睛,对上了那双熟悉的上挑蓝色猫眼。 “……hiro……”他低声呼唤着挚友的名字,就好像要确认对方是否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一般,“hiro……!” “我在,我在,zero。”属于诸伏景光的气息就在他的周围,身量略比他高一点点的幼驯染将他包裹住了。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诸伏景光温和地询问着,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感受了一下杯子的温度,“我去倒些热水就回来。” 他刚要起身,袖口就被一只深色的手拉住了。降谷零的额头贴住他的胸口,低低道:“别走,hiro……求你不要走。”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把杯子放回了床头柜。他的幼驯染现在,浑身都是汗。因为睡觉时一向不喜欢穿上衣,对方的被褥被流出来的汗液沾湿了,金发因此服帖地垂落,一缕缕的显然也满是汗。 他放软了声音:“好,zero,我不走。可以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吗?” 降谷零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我梦到,或者说我见到……你死了,hiro。” 诸伏景光惊讶地顿住片刻,一只手抚上对方柔顺的金发:“我现在还活着,zero,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需要摸一摸脉搏吗?” “那只是个噩梦,zero,睡吧,我陪着你呢。”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hiro?” “当然会。”尚且年轻的,还未进入警校的黑色短发的青年给出了承诺。 ……骗子。 在天台上死掉的骗子。 降谷零闭紧了眼睛,不让幼驯染看到自己的神情从而辨认出他的想法。 明明说好的陪伴……你却只活到了二十六岁啊,混蛋hiro! 降谷零颤抖着,他正在消化自己凭空多出来的记忆,这记忆蕴含着浓烈又空洞到近乎麻木的情感。 那是有关诸伏景光的死亡的记忆。 ——以及,对于那个代号为莱伊的黑衣组织成员,他一定会尽己所能为hiro报仇。 同时,他还有一种预感——之前他的梦境里黑泽研二和黑泽阵平的死亡,也并非子虚乌有。 对于见到两位未来同期死亡的梦境,降谷零暂时没有打算去询问或是告知两位当事人,至少暂时没有。 一是因为突兀地说别人未来会死亡非常冒昧,听起来好像在咒人;二是因为——在某几次梦境里,他以爆处组成员的视角见证半长发的警官死亡时,分明听见周围的叫喊声呼唤的名字是“萩原”和“萩原警官”。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当时一同被炸死的人里面有一个姓萩原的,但是降谷零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萩原”指的就是黑泽研二。 他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个梦境,就怀疑自己认可的伙伴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只觉得或许着关系到两位黑泽同学的什么难言之隐。 作为幼驯染的他尚且不会逼迫诸伏景光揭开内心的伤疤敞开心扉,对于同期好友明显不愿提起的事他也不会去多问。 他把头靠在幼驯染的肩膀上,对最信任的人展现着脆弱。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对方那不是梦,想要告诉对方未来的自己,很可能要丧失三个好友。 但告诉了又能如何呢?hiro并没有梦到过与之相关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预知未来如此荒谬,虽然景光一定会相信他的话,但这样做也不过是让他徒增烦恼而已。 一个人背负着好友死亡的记忆是十分辛苦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从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从重生开始就携手相伴对方走过每一个日夜,他们可以理解对方的彷徨与迷茫。 但降谷零此时的处境不一样。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朋友和幼驯染面临的未来,“救下他们”这样沉重的担子,一瞬间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而他甚至没有做过任何心理准备。 降谷零即使拥有了未来诸伏景光死时的记忆,但这段记忆并不能让他的能力提升或是心智变得更加成熟,本质上他还只是一个刚踏入警校的22岁青年。 他靠着诸伏景光,嗅着黑色短发青年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高频率跳动着的心脏终于慢慢地平复下来了。 “……吵醒你了吧,hiro。”找回了理智的他略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歉疚,“是我做了噩梦,却连累的你大半夜也没法睡觉。” “没有关系哦,zero不需要说这种生疏的话。”猫眼青年直直看向幼驯染那双紫灰色的眼瞳,降谷零只觉得对方蓝色眼睛里那令人熟悉的温柔几乎要将他溺毙。 “我现在有点睡不着,hiro可不可以……”身体放松下来了,随之的心神也放松下来,降谷零闷闷地提出要求,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了一半。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眉眼弯弯,贴心地接着金发青年的话道:“一个人睡不着的话,我们两个人一起睡吧——好久没有和zero这么近地睡过了。” 降谷零觉得有热意攀爬上自己的耳垂,温暖的宛如泉水一般的感受包裹了他的全身,心脏安定下来的感觉仿佛是四处漂泊的旅人忽然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耳朵红了哦,zero。” “……hiro!” * 清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天光微暗,路边的树已经在风姑娘的指引下,用“沙沙”的声响欢迎早起的行人了,一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就在街边一所非常不起眼的公寓中,两个青年正在穿衣洗漱,拉开了他们一天的帷幕。 就在三天前,两人不出意料地接到了警校的录取通知书,对此,没有人有任何意外,毕竟他们俩的能力在整个组织里都算得上是极其优秀。 组织就安排他们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屋里居住,安全屋距离警校并不算太远,步行不久,两人就到了心心念念的警校。 “你说我们这回还会不会遇到那些前世遇到的事件?”萩原研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觉得我这次处理的肯定比前世好。” 闻言,松田阵平对此露出了半月眼:“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想要去玩吧。” 不过警校期间各种事件确实给他们带来了无数美好的回忆,虽然嘴上不说,五人协助解决各种的事件确实是他们的友谊路上重要的基石。 还有——他发誓这次翻墙出去吃夜宵、在宿舍偷偷吃方便面、未经允许改装宿舍电器,绝对不会被宿管和鬼佬抓住! 他可是在组织里专门学过反侦察的人! 怀抱着轻松的心情,两个人一路步行走到了警校报道。远远的就见到伊达航叼着牙签招手,脸上是熟悉的爽朗笑容:“两位黑泽同学,又见面了!” “是班长哎。”萩原研二看了一眼,也冲着他笑着挥手。 “班长好。”松田阵平也回应。 “啊,这么快就叫上这个称呼了吗。”伊达航大步走过来揽住二人的肩膀,“我还不一定能选上呢——你们也都是鬼冢班的吗?” “是的。”松田阵平点头。 “班长报道过了吗?一起去吧!”萩原研二邀请道。 伊达航应下,转头有看见了走来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二人,又伸手招呼:“诸伏,降谷!报道的话,我们一路吧。” “啊,是伊达,好呀。”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上前,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去鬼冢班报道。 “说起来,班长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呀?”诸伏景光好奇。 “娜塔莉是老师,现在她在北海道教书。”提起女友,伊达航露出了柔和的神情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孩子们都很喜欢她的。” “哇——”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听起来是个很好的女生呢!班长和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不过你们长相在男生当中算是很帅气的吧,居然都没有谈过恋爱吗?” 松田阵平义愤填膺握拳:“我又不是现充,才不会这么早谈恋爱呢!” “……啊,其实是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不太想谈恋爱。”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笑,二周目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很清楚对方指的是父母被杀一案,当时温和的猫眼青年甚至抱着“在查案中可能会遭遇危险也死掉”的心理。 “我的话,觉得没有什么女生能比得上小阵平哦。”萩原研二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移开诸伏景光的注意力,“小诸伏也会这么想吧,幼驯染就是最——重要的啦。” “这么说起来,确实呢,我和zero是可以过一辈子的好朋友。”诸伏景光赞同。 松田阵平看向降谷零,挑眉:“降谷你脸红什么?” “你听到研二的话之后也脸红了。”降谷零回击。 莫名看出了两对幼驯染之间粉红泡泡的伊达航:不懂你们幼驯染。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2. 通向过去的锚点(三) 免费阅读.[.aishu55.cc] 13. 通向过去的锚点(四) 五人一路走到了鬼冢班,简单地报了道之后,班里的同学也相互熟稔起来。 伊达航一行五人在前一次考核里就是出了名的,毕竟每个类别的考核的第一和第二全部被这个五人组包揽了。 班级教室和普通大学区别不大,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教室,映得这里亮堂堂的。光打在一群立志成为警察的青年身上,显得格外清明。 鬼冢八藏走进了教室,教室里是一片噪杂,来自不同地区的同学们显然很高兴能够认识彼此,也很期待从彼此身上学习、进步。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警校教官,他走到讲台上敲了敲桌子:“安静!” 他的话语不怒自威,同学们自然而然地静了下来,或许是出于学生对于老师的天然弱势,教室里顷刻间落针可闻。 松田阵平缩了缩脖子,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对着萩原研二小声吐槽:“前世鬼佬让我们打扫澡堂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他刻意将音量控制在了只有身边的人才能听得到的范围,说话时嘴唇一动不动,正襟危坐着,显得不动声色,讲台上的教官坚决不可能发现他的小动作的。 ——是的,这是组织教授的技巧,一般用于与队友交接的时候。 不过反正学会了这种技巧,就是要拿来用的,用在任务交接的时候和用来上课讲小话没有什么区别,这么想着,松田阵平毫无负罪感地继续和身旁的幼驯染交头接耳。 萩原研二也和他一样,身体不动地小声嘟嚷着:“不止哦,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这种表情吧,好像就没有变过呢。” “所以说,明明他比我更恶人颜吧!”松田阵平没忍住半月眼。 “那不一样啦。”萩原研二小小声解释,“鬼冢是教官的威严,小阵平你的脸长得就很恶人……a、嘶——小阵平别踩我脚好疼的呜哇。” 常被运用于撒娇的惨叫声差点脱口而出,萩原研二终于想起这还是在课堂上,险而又险地住了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松田阵平冷笑着,收回了自己狠狠地踏在萩原研二些上的脚,对方的白色球鞋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黑色鞋底印子。 萩原研二神色委屈:“这可是新买的限量版球鞋。” 松田阵平表示他不关心:“你可以再去嫖组织的钱买一双。” 萩原研二一顿,发觉好像真是这样:“……有道理……但是呜啊我不管,小阵平把我踩疼了!” “……你是什么可爱jk小姐姐吗?”松田阵平半月眼,“贝尔摩德易容的时候都说不出这种话。” “……这话可冤枉了,我觉得她完全说得出。”萩原研二嘟囔,随即换了一个话题,“今晚你还要找小降谷打架吗?” “打了明天铁定会被鬼佬骂。”松田阵平随意道,“反正我们都加入组织了,其他事情再改变总体能偏移到哪里去?” 剧情已经偏离得够离谱了,二人决定无视蝴蝶效应这种东西,怎么开心怎么来。 * “怎么了,zero?”铺好了各自的床,诸伏景光来到了降谷零的宿舍。降谷零表情似乎有些奇怪,看起来像是等待着什么。 “……没什么。”降谷零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嘟囔着,“就是总觉得今天应该有个人会找我打架……算了,应该是错觉吧。” “那我先回宿舍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zero。”诸伏景光起身告别,却没有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 夜深人静,天色已经很晚了,警校宿舍走廊上映出窗外写意的月光,这是凌晨的风景。 他朝着档案室走去了。 档案室从外表上看和别的房间没什么不一样,木色的轻薄门扇遮掩着无数惨案的卷宗,在推开那扇门之前,他听到了里边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是两位黑泽同学。他几乎立刻就辨认出来。 压得极低的声音使得诸伏景光完全辨认不出他们正在说什么,门内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却是敏锐地感受到了外边的脚步声。 “谁?”松田阵平起身去开门,他有些担心刚刚和萩原研二的谈话被听到。 大约半小时之前,他和萩原研二收拾好各自的宿舍、洗漱完之后聚集在萩原研二的宿舍一起看了看近期组织的任务以及完成情况,见时间差不多逼近凌晨一点就偷摸进了警校的档案室。 他们两个人需要了解自己家人的情况,但是他们不敢在组织里明目张胆地查。假如组织本来不知道他们家人的消息,这么一查岂不是全部暴露了? 所以警校的档案室就是最好的查询地点。 夜晚的此处安静到了静谧的地步,两人打开电脑,亮起的屏幕映亮了二人的眼底,也映得他们的面容出现了几分阴沉。 屏幕亮起,上边呈现的是数年前的报纸咨询,松田丈太郎曾经当拳击手时的意气风发的照片以黑白的姿态印在上边,模糊的像素使得这场面显得荒诞又颓唐。 加粗放大的大字写着各种各样的标题,无一例外提到了“职业拳击手”、“凶杀案嫌疑人”和“失踪”这些字眼。 【曾经作为凶杀案嫌疑人的职业拳击手疑似失踪】 【畏罪潜逃还是惨遭灭口?职业拳击手一夜消失踪迹!】 无他,普通的失踪者是无法引人注目的,但当这个失踪者武力高强,还疑似杀过人,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萩原研二担忧地看了一眼幼驯染的神态,担心对方因此联想到什么不好的过去。他知道对方对于松田丈太郎矛盾的情感,幼年的崇拜与之后的失望与担忧融合成为了名为挂念的羁绊,血脉相牵的事物有时是掩盖不了的。 ——就像松田丈太郎会为了寻找失踪的儿子毅然重拾过去作为拳击手的身手,踏入诡谲危险的里世界。 松田阵平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就在萩原研二以为对方要愤怒到爆发时,卷发青年反而平静了下来。 浏览了一会儿,他皱起了眉:“果然……那混蛋老头肯定是有里世界的渠道的。” 他指了指报纸里写的松田丈太郎失踪的地点。 “这里,这个酒店的管理者Colin Scott……” “……是芝华士的产业,我是说我之前那个芝华士。松田叔叔和他麾下的人有联系?”萩原研二眼神也凝重起来,他打开手机给属下发了几条信息询问。 在他解决芝华士之后,对方的大部分产业都移交到他手下,这个酒店不出意外也是如此。 “应该是以前他当职业拳击手的时候。”松田阵平略做思索,“你……或者说之前那个芝华士手底下有没有打黑拳的?”这算是松田丈太郎比较容易接触到的领域。 萩原研二等了一会儿,手机另一头发来了消息:“我属下查到了……名字叫华山二郎,看起来不像是真名,没有代号,算是比较深入组织的无代号成员了。” “华山二郎……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印象,可能小时候见过,啧,照片有吗?” “这里。”萩原研二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卷发的青年。 照片里的人长得很普通,板着一张脸,肌肉发达,线条显得很有力量。 “……”松田阵平端详了一会儿照片,沉默片刻,“他们职业打拳击的,身材好像都是这样。” “那……脸呢?”萩原研二询问。 “记不清了。” 萩原研二无奈地收回手机:“周末把他叫来见一见吧,或许可以获得一些线索。”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同意了,然后把松田丈太郎的搜索记录删除,又重新往电脑里输入了“萩原千速”。 这回跳出来的是一个长相和萩原研二有几分相似金发蓝眼的女人的警校学习记录,萩原研二弯弯眉眼,看到姐姐还平安的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特意看了一眼亲属关系,没有在上边看到自己的名字,“兄弟姐妹”一栏写的是“无”。他暗自松了口气。 “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他目光忽然顿住,“姐姐没有去当交警?” 档案上的黑纸白字十分清晰:萩原千速,刑警,任职于神奈川县警察本部暴力犯罪科搜查一课。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而就在此时,他们在片刻的沉默中察觉到了门外有其他人。 “谁?”松田阵平开了门,发现黑发蓝眼的青年在外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啊,是诸伏。”松田阵平愣了愣,“是也有想查的东西吧。” “嗯?”萩原研二此时已经把刚刚的搜索记录全部删除了,他让出位置,“那小诸伏快来查吧,这是我们大家的秘密哦。”他wink了一下,示意对方自己不会说出去。 诸伏景光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3. 通向过去的锚点(四) 免费阅读.[.aishu55.cc] 14. 致不曾熄灭的光芒(一)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走离了档案室,慢慢回宿舍。他们放轻了脚步,一路上走过的房间都掩着,到了宿舍区,便显得有了些人气,经过组织训练听力灵敏的二人甚至可以听到一些同学响亮的鼾声。 “小诸伏查的是外守一那件事吧?”萩原研二说。 松田阵平:“大概率是了,我们要直接告诉他吗?” “我觉得可以啊……外守一这会儿已经跟踪小诸伏不短的时间了吧?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已经搞到炸弹了。”萩原研二想了想,“要不我让我属下帮我查查。” “好。”松田阵平点头认可——他忽地感受到了使唤属下的方便。 “阵平、研二?”他们听到了招呼声,不约而同地停下话语,看向前方。 走廊没开灯,较为昏暗,眼前的青年一头金发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耀眼。 “小降谷?”萩原研二惊讶道,“你这是……” “啊,我就出去走走。”降谷零回答,走向了刚刚松田阵平二人走过的路。 等到一起进了萩原研二的宿舍门,松田阵平才神色诡异道:“降谷那家伙是去档案室吧。” 萩原研二:“那他和小诸伏肯定会在那里遇到的。” ……今晚的档案室,可真是热闹啊。 * 次日。 清晨的阳光如同透明的薄纱轻抚大地,鬼冢班的学生们已经聚集在了操场上。绿色塑胶地面上有着星点汗水,同学们笑闹着,吵吵嚷嚷的。 降谷零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些生理泪水,细看能在眼周看出明显的青黑。 松田阵平诧异询问:“降谷,你这家伙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吗?” 他们回到宿舍大约是一点半不到,降谷零就算在档案室耗了一个小时,回到宿舍也不过是两点半,还能有四个小时的睡眠,不至于困成这样。 “哈啊……谁做贼了,你会不会说话。”降谷零瞪了松田阵平一眼,脑中还是昨天搜到的内容。 黑泽研二和黑泽阵平……再加上之前他们提到的那个同为孤儿的好友“黑泽阵”,居然几乎没有任何社会记录。 倒也不能说是可疑,但就是他们的背景太干净了,干净到了几乎诡异的地步,干净到了让降谷零产生“黑泽阵平这种家伙的混蛋性子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没有案底”这样的想法,继而感受到了违和感。 一般来说普通人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小记录,就拿降谷自己来说,他小学的时候曾经和欺负他,骂他是金发怪物异类的小孩打架,这件事情是可以旁侧敲击地搜到的。 换个例子,比如说是开车闯红灯、超速、违规停车这样的违章,都会有记录在案的案底——大部分成年的普通人都会有一些这样的经历。 但是黑泽研二和黑泽阵平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他们从小到大都严严格格遵守着每一条社会规则,从来没有越线。 但是……降谷零摸了摸自己之前和松田阵平互殴时留下的淤青,那个地方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对方的拳头力气是真的大——说黑泽研二这样就算了,黑泽阵平这家伙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没有任何违反规则的记录啊? 这完全不合理嘛。降谷零记下了这个疑点。 之前松田阵平自我介绍的时候曾经暴露了“ma”这个音节,那应当就是他姓中的一个字,但是降谷零并不打算从这方面着手去浪费时间,毕竟什么“松田”“松山”“山原”“松上”“松本”都是ma音节开头的,范围太广了。 不过他有些在意的是之前梦中听到的那声“hagiwara”。直觉告诉他这肯定和那两位黑泽同学有关联。 他也去查询了这个姓,所看到的是数年前从警校毕业,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刑警的学姐: ——神奈川的萩原千速。 他的目光略过对方的金色长发,停顿在对方的紫眸上。 ……太像了。 在他的眼前,那位令他感觉熟悉又陌生的萩原研二的脸庞和这个萩原千速学姐重合了。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降谷零并没有即时求证,而是暗自将这一点记在了心里。 鬼冢八藏走来打断了正在三两闲聊警校生们:“立定!” 训练有素的学生们迅速站成两行,昂首挺胸,姿势挺拔。深蓝的校服被微风扬起,一如樱花一般,天生就是象征着他们所爱的所追求的正/义的。 松田阵平用余光瞄了一眼方才还在困倦着打哈欠的降谷零,深色皮肤的青年已经摆出了完美的立正姿势,阳光映照在眼底仿佛驱散了一切困意——那才是他认识的同期,认真到偏执地守护着警//察这个身份的降谷零。 而不是之前那个“祂”呈现出来的那个波本,对方是全然陌生的,嘴边挂着虚伪的温和笑颜,眸色变浅显得锐利逼人,就连临死前与人同归于尽时脱口而出的狠话也弯弯绕绕、阴阳怪气。 松田阵平闭了闭眼,把那样的降谷零从脑子里驱散。 简单的热身之后,众人回到教室里。窗明几净的教室和前世的一切重合起来,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见到了恍惚的神色。 “……因此,不能盲目听信证词,必须对此进行详细的取证。”降谷零起身回答教官的问题,声音之中带有一种掷地有声的坚定。 松田阵平没忍住撑住半边脸,露出半月眼说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语:“不过,从警//察学校毕业的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可就不一定了。” 这一次的含义和前一世不一样,“这点”指的不仅是刚刚降谷零所说的,更是警//察手册上的所有守则。 不仅仅是他爸爸被警/察毁了一声,据他所知,诸伏景光的暴露也是因为某些公//安内部的警/察吧。 而他刚刚穿越来的时候,遇到前一任芝华士时,出-警之所以不及时还是因为高层出了问题。 ——这群人出问题的概率可真是高的离谱。 ……哈,再见到这家伙坚定到天真的神情,真是说不出的可笑。 松田阵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嘲弄。身在组织那么多年,耳闻目染的都是对“条子”的轻视,新仇旧怨累积交叠,此时此刻他对尸位素餐的警/察是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鬼冢八藏愤怒道:“黑泽阵平,你到底把警/察当成什么了?” “那当然是……” 卷发的青年原本懒洋洋半趴着的脊背挺了起来,他的眼中出现了认真,几乎是虔诚地握紧拳头,仿佛在宣告着自己未来的模样。 “带着荣耀与使/命感服务国/家与国/民,” “尊重人/权,公正且亲切地履行职务,” “严守纪律,保证团结,” “每日三省吾身,提升能力,充实自我,” “保持清正且踏实的生活态度。” “……这就是警/察。” 他的语气近乎可以用严肃来形容,末了,他又勾起了一个肆意又随意的笑容,道,“这才是警/察。” 他仿佛回到了前世站在光明之下庄严宣誓的时候,那时候他说,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萩原研二看着幼驯染,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对方是被光照着的,他偏头笑了一下。 ——这就是松田阵平,满怀正义的松田阵平,即使是在黑衣组织那么多年也从不会忘记本心。 降谷零微微睁大了眼睛,内心更加坚定了想法:他要了解为什么这个青年要成为警/察,为什么明明踌躇满志要履行正义,却会说出“很多警/察做不到正义”这样的话。 ……他经历过什么呢。 * 一天的时光顷刻之间过去,警校生的学习充实又劳累。 是夜,警校的天台上本该是无人的寂静,此刻却多了两道矫健的身影。 “所以说,可以告诉我吗,关于为什么要当警/察?” 天色已然变得如同浓墨一般黑,月与星在天幕点缀,其光芒被城市里的灯光照着,稍稍有些暗淡。 天台上吹来风,纵然还勉强算得是暮夏,但好歹近秋,夜晚的风是微凉的,在这样的气温之中,警校制服未免显得有些单薄起来,但在场的两个青年显然都不是在意这个的人。 卷发的警校生懒散地半靠着天台的栏杆:“怎么想到我在这里的,金发大老师?” 金发的青年笑了一声:“直觉?或者对于同期的了解?” 说着,降谷零也走近了天台的栏杆处。说起来也令人奇怪,他找到这里还真是由于那玄而又玄的“直觉”——就好像是他们很久以前曾经在这里有过一场谈话一般。 松田阵平显然没信,只是短促地笑了一下:“很好奇我当警察的原因吗?” “是。”降谷零半侧过身来,“明明很向往正义,为什么却对于警察这个群体是那样一副态度呢?” “哈。”卷发青年嗤道,“你的前后两句话有关联吗?正义和警察所代表着的是同一个含义?恕我无法认同。” “可是你自己不也说了吗?警察的意义就是......” “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呢?!”松田阵平终于不再靠着栏杆,转而直起身来,“降谷,你见过那些尸位素餐的败类吗、见过那些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废物吗、见过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吗?” 看着面前青年突然变得带着厌恶的神色,降谷零瞳孔紧缩。 “等到亲近的人被败类害死了,再愤怒无力可就来不及了。”黑发的青年嗤笑,眼底流露出近乎于凉薄的冷意与...... 那是恨意吗?降谷零心中一凛,前后拼凑几乎是将近正确答案的事件。 “你......是不是有......因此而死?”他问得含糊,担心触及对方的伤心事。 “哈。”松田阵平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不过,那个因此被害死的人,说是你的亲近之人才更准确吧,零。他在内心近乎是嘲讽地想着,过去那么多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压抑疯狂的情绪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其压制下去。 他借助着死前看到的短短画面,已经可以大致推测出诸伏景光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暴露。 ——且不提他信任同期的能力,确信对方完全不会在卧底时出差错暴露;单就那个名叫赤井秀一的FBI的态度就可以肯定诸伏景光是因为警视厅那边的疏忽而暴露的。 松田阵平不是不清楚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作风,他们不可能帮助一个可以增加自己暴露风险的废物,如果诸伏景光是自作自受地暴露,FBI想必不会伸出援手。 警视厅......若不是这其中某些败类,诸伏景光又怎么会出事? 警察——哈,有的人,甚至是大部分人,都配不上这个称呼。 凉风习习,吹过天台上两个青年的周身,一时间气氛凝滞,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均陷入了沉默。 松田阵平不知道有的话是不是不该说,但是他忍不住。 和萩原研二的互相扶持确实让他在过去那么多年的组织生涯里好过很多,但有的话他没办法对幼驯染说,他们是太过于亲密的存在,因此说了反而会徒增负担,更何况......他不相信萩原研二想不到这一点。 和降谷零讲述的意义却不一样,在缺失信息的情况下金发的同期并不可能猜出他所讲述的是谁,他的讲述不会为对方增添任何可能造成太大负面影响的后果。 再者,也是一种提醒,或许之后降谷零卧底了之后会留意一下警视厅那边对于他们的信息保密情况也说不定? 深秋的月是淡金色,但是被云雾的遮掩和霓虹灯光的映射削减得黯淡,远处叫人眼花缭乱的不夜城是近期刚刚兴建的商场大厦,松田阵平远远盯着远处的彩光,恍惚间觉得那和自己似乎不是一个世界。 “他是一名警察......我不太清楚能不能说,不管怎样,请帮我保密吧,零。” 松田阵平又撑住天台的栏杆,身体前倾着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向前压。 “他......因为警视厅的疏忽暴露了,我不清楚是警察之中有内鬼还是单纯就是他们太废物了,但是恐怕他们不会太关心这样的失误,即使代价是一位优秀警察的性命。” “......我很抱歉。”降谷零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前辈是一位值得敬重的人,想必即使是在被杀死的前一刻......” “他是自杀的。”松田阵平依然目视着前方,语气平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确实到死都......坚守着警察的信念。” ——即使从未在阳光之下当过警察,他却从未忘记自己生于光。 ......不知道降谷零要是得知了他说的是诸伏景光会作何感想。 “再说了,你以为这只是个例吗,就算是我自己也......算了,当我没说。”松田阵平咽下了本想继续说的,“明天还要训练,你先回去吧。” 他在进入组织之前遇到的事情是这个世界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如果降谷零有心要查,他实在怀疑对方可能可以直接查出实情。这和前世诸伏景光的事不一样,说了很可能会让自己甚至降谷零陷入麻烦。 “你……”降谷零迟疑着开口,又顿了顿,意识到卷发的青年似乎需要一些独处的空间,“……好,你也早点回去睡。” * 次日,天光微亮,鬼冢班的学生们在操场上集合。绿色的跑道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清澈,松田阵平半靠着萩原研二,打着哈欠,眼角流出生理性泪水。 “小阵平昨天是去找小降谷了?”萩原研二任由幼驯染靠着,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对方难以打理的蓬松卷发,回忆起前世差不多时候的经历。 “我记得这天之后,小阵平和小降谷的关系就突然好了很多呢,我这个幼驯染都有些嫉妒了哦。” “嗯——”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应声,“嫉妒什么啊,你们都是不一样的。” “黑泽阵平,站直!”前方的鬼冢八藏看着站没站相的卷发青年,额头暴出青筋,“一大早就没精神,成什么体统!” 松田阵平毫不在意地又打了个哈欠,依言站好。一旁降谷零隐晦地投来关切的目光,看得他不自在地别开眼神。 此时鬼冢八藏已经开始分发枪支让学生们练习打靶。 分到松田阵平时,他还没试就把枪拆卸了下来——和他的记忆里的场景一模一样,这把枪有些部位不太对,早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再加上比前世此时平白多出很多年的爆处警察的记忆,修好枪支对他来说更加简单。 “黑泽阵平?!你干什么?”鬼冢八藏刚分发完枪,就看到卷发的青年把分到的枪支给拆了,他差点气得心肺骤停。 “报告教官,枪坏了,我在修。”松田阵平懒洋洋的语气就好像在挑衅教官。 “给我站好!”鬼冢八藏额头暴起青筋,“谁允许你不打一声报告就擅自把枪拆了?修不好的话,后果你承担吗?” “这种装置。”松田阵平扬了扬下巴,“怎么可能修不好它嘛。” 接下来的发展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明确的分工与默契的配合使得鬼冢八藏被有惊无险地救了下来,他们五人各自不同的长处也因此显露出来,关系顿时变得更加亲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清晰地意识到组织给他们带来的能力的增长,如果说前世的半长发青年找到子弹靠得还是敏锐的观察力,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让那偷藏子弹的警校生瑟瑟发抖。 “变得可怕了呢,研二。”松田阵平耳语着调侃。 “小阵平好过分!”萩原研二作出委屈的表情。 “说起来,研二的气势真的很吓人呢。”诸伏景光弯弯眉眼,“怪不得在入学考试的审讯科目拿了第一名哦。” “小诸伏别这么说啦。”萩原研二双手合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要说气势的话,小阵平气场全开的时候才是真的吓人哦。” “喂喂,找揍吗?”松田阵平作势要揍人,萩原研二讨饶。 * 午休的时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借口收拾东西回了趟宿舍。 “我派人查了,华山二郎在几个礼拜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都会去一间屋子——之所以没有组织的人深查,因为那是库拉索酱的安全屋。当时为了避嫌,我是让她帮忙的,大概率松田叔叔就在那里。”萩原研二向松田阵平提起。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以我对他的了解,我那混蛋老爹绝对不是坐的住的人,尤其是在他还没找到我的情况下——不知道库拉索对他说了什么。” “周末去一下吧?以我们的反侦察能力,不被组织的人注意到还是很容易的,小阵平你也想报个平安什么的吧。”萩原研二提议。 松田阵平点头应允,又偏头别扭道:“我只是怕那家伙乱跑添麻烦才想报平安的!” 萩原研二笑:“嗯嗯,我知道哦。” 松田阵平和松田丈太郎的相处方式一直傲娇且别扭,萩原研二长时间以来一向不理解,自己的幼驯染这样一个直率且善于踩油门的人,为什么遇到他爸爸了就开始口是心非地一次又一次不肯袒露关心。 松田阵平半月眼:“你在敷衍吧,绝对是吧hagi!”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4. 致不曾熄灭的光芒(一) 免费阅读.[.aishu55.cc] 15. 致不曾熄灭的光芒(二) 周末。 近秋时节的风意外的凉,萩原研二拿出个人的手机,给库拉索的私人账号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松田丈太郎的有关情况。 ——组织有专用的手机,萩原研二怀疑那是一直被专人监视着的,因而日常事务使用那部手机,和琴酒、库拉索、伏特加等关系较为亲近的人还是使用私人号码或者当面沟通的更多。 库拉索很快就发来回信,说自己将这件事全权交由华山二郎办,只是偶尔为了确保安全而过目一下,因此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这样的处理方式对于组织成员来说不算罕见,对于危险的事情,大部分像他们这样朝不保夕、刀尖上舔血的人都秉持着知道的越少越好的观念。 ——这样要是哪天进了组织审讯室,很多东西也不会被交代出来。 这一切都建立在交付的人不会把事情搞砸,足以让人放心的基础上,毕竟没有人会信任一个随时可能暴露自己的废物。 在给了回信之后,库拉索又发给了他们自己那间安全屋附近的地图,嘱咐他们尽量不要被监控拍到——她还跟了一句,虽然大概率那边的监控都罢工着就是了。 虽然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不过萩原研二还是应下了,然后把地图发给了松田阵平。 周末的警校是没有课的,总体来说时间充裕,比较轻松,学生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离校。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个人打了招呼,就动身去了可能藏匿着松田丈太郎的那间安全屋。 在组织里,哪怕是关系再要好的伙伴,也不会随意的带别人去到自己的安全屋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对情比金坚又无条件信任对方的幼驯染除外。 库拉索的那间安全屋大概在组织里也是个秘密,总之那一块是东京较为偏僻的地方,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此都没有太深的印象。 那是一个老旧的街道,沿途还有破裂的水管正在向下滴着水,二人都不自觉嘀咕着都市里既然还有这样不引人注目的破败一隅。 “库拉索在这里设置安全屋,是不是太过引人注目了一点……?”松田阵平迟疑。 “总觉得要是被那几个神秘主义者注意到,会让他们很在意欸。”萩原研二看着这周围的环境,讶异。 然后他停顿了片刻,忽然用右手握拳击打左手掌心,作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我想起来了小阵平,这里是里世界超级有名的’入口’吧!” 虽然进入组织已经十几年,但是说实话,两位前警官兼未来警官对于里世界的探索可能还比不上一些通过普通渠道进入组织的组织底层成员。 毕竟大部分的时候都没有必要他们亲自接触里世界,而分给他们的任务也多是暗杀一些社会的上流群体或是与他们做交易。 不过即使如此,在黑暗中浸润多年的他们,总还是听说过“入口”的,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有名了。 确切地说,“入口”并不是指哪个具体的地方,而是一个总称,一个“普通人进入危机四伏的里世界的渠道”的集合。 这是一个夹杂在红与黑之间的灰色地带,别说警察是否能管了,有的时候他们的信息都是来自于这里。 毕竟这里的情报贩子可不管你是条子还是杀手。 但只知道这一些的话,萩原研二也不会这么迅速的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他之所以辨认出了这里是“入口”之一,其实是因为他见过——就在他刚刚重生没多久,正在因为幼驯染的突然失踪而焦头烂额寻找对方的时候。 彼时他忧心极了幼驯染卷入危险,但又想到了若是自己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想必会给家人带上麻烦,就尽己所能给他们各自的身份加了一套保险。 那就是找到神奈川县的“入口”,然后拜托里边的人帮助他,将他的“背景”之中的姐姐、爸爸和妈妈的存在完全湮灭抹除。 说起来,那个情报贩子前辈总莫名地觉得眼熟……不过上次见到对方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萩原研二估计自己大概是记混了。 “是这里吧。”就在萩原研二思绪乱飞之际,松田阵平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了脚步。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地址:“是这里没错……小阵平,我们直接上去吗?” 松田阵平却忽然不动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晰的意识到,他即将去见的人是自己十几年没有见过的父亲。不,确切地说,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一点。 所谓近乡情怯,少年人对于父亲的情感总是浓烈炙热的依赖与憧憬,哪怕随着时间的增长,就算是嘴上再难以承认心中深处悸动般的崇拜与仰慕,但总还是倾佩的。 松田阵平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他的亲人因为他踏入了里世界,虽然hagi总说着这件事与他无关,但自己心中大概还是自责的吧。 虽说他自认和那混蛋老爹的关系称不上好,甚至小的时候,因为被当做杀人犯的儿子而被欺凌的时候,还在心里偷偷埋怨过松田丈太郎,但是血脉的羁绊并不是其他什么可以轻易消磨的。 他总还是会想着,要是刚重生回来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如此莽撞的冲上去,现在的他恐怕正在无忧无虑地用自己的真实名姓享受警校生活、周末还可以发短信和自己的混蛋老爹聊几句话吧? 说到这个,他记得警校毕业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两个家伙就要去卧底吧?到时候如果猛然被认出来,绝对会被当做潜伏成为警察的不怀好意的犯罪分子吧? 哦,不对,他本来就是想要卧底进入警视厅或者警察厅的犯罪分子。 算了,无论怎样,能够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都是他所感激的馈赠了。 而他的性格,又是惯会直接踩油门的。 萩原研二担忧的目光掠过自己的幼驯染:“小阵平?如果不想敲门的话,我可以……”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敲敲门。 屋里似乎传来声音,说起来这个房间不愧是库拉索的安全屋,隔音的设备非常好,即使是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听力都只能模糊地听到声响,却分辨不出是什么声响。 有人打开了门,他身材魁梧,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拥有着可以令每一个拳击手引以为豪的匀称肌肉,萩原研二辨认了一下,发现对方就是之前查询到的“华山二郎”。 “说了多少遍,我不参与黑市拳击比赛了。”华山二郎语气带着不耐烦的情绪,做势就要赶人,却被松田阵平打断了。 卷发的青年直奔主题:“松田丈太郎在你这里吗?” 华山二郎没料到地后退一步,瞳孔紧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起来库拉索没有提前跟人打过招呼,也是,她都说了这件事全权交由华山二郎负责了。 松田阵平懒得多做解释,直接挑明身份什么的更加可疑,还要费尽心思自证,反正见到等老爹对方肯定可以认出来。无论怎么说华山二郎算得上是芝华士的直系下属,于是他示意萩原研二上前交涉。 萩原研二展露了一个笑容:“华山二郎先生,我们此行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见松田丈太郎先生一面……” 幼驯染说了长长一段话,看着越发紧张起来的华山二郎,松田阵平总觉得对方好像越加警惕他们了。 没道理啊,萩原研二在想要笼络人心的时候向来是所向披靡的,怎么这人软硬不吃呢? 他蹙起眉,双手抱胸道:“啧,别说多余的,让我们进去。” 他这话一出来,华山二郎看起来更害怕了。对方额角流下冷汗,双手背到身后似乎要发什么消息,然后被细心的萩原研二拉住了——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容易引发事端。 “别做多余的事情,直接让我们进去不就得了。”松田阵平皱眉。 他只是单纯想快点见到家人,之前一瞬近乡情怯般的脆弱过去之后,虽还有不知所措,但他向来是一个会一直踩油门的人。 ——只不过他急切的话语看起来就像是在逼问对方藏匿的犯人的下落,配上无意识全开的气场,仿佛上了一层恶人滤镜一般。 华山二郎不是没有听过组织的传闻,传说中的芝华士和田纳西正是这副模样——半长发、紫眸、看起来和善感受不到任何恶意;卷发、青眸、臭着一张脸、一眼就能看出危险…… 他才不相信对方说的“没什么恶意”这种话!组织里所有人都知道,芝华士是最善于伪装的,话说得越是真诚,越有可能是虚假的。 眼见没有其他办法了,他还不想直接把好友给出去,于是电光火石之间,华山二郎所想出的唯一方法就是——直接上手打。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用眼神控诉松田阵平:一定是小阵平表现得太凶了! 松田阵平瞪他一眼,然后对上了华山二郎。 虽说近战不是松田阵平的专长,但是比拳击他几乎不会输。华山二郎自从搬到这里还没有遇到过实力几乎比他还要强一些的拳击手,咬牙迎战。 看着打上头的好友和执意阻拦他们进去的男人,萩原研二选择靠着门框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听见房内传来声音:“二郎,怎么了?” 萩原研二看着正在打架没准备应声的两人,眨了眨眼,双手合十:“松田叔叔好久不见——” 松田阵平还在躲闪着对方的招式,随后自己挥出一拳,抬头随意道:“好久不见,混蛋老爹。” 华山二郎:? 他直接怔住,然后松田阵平的拳头直直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5. 致不曾熄灭的光芒(二) 免费阅读.[.aishu55.cc] 16. 突兀洒落的温暖(一) 松田丈太郎本想询问挚友状况的情况卡在了嗓子里。 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于是便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三两步上前,挥拳砸向松田阵平,“混蛋小子,你还敢来见我啊?” “哈?我为什么会不敢来见你啊?你把我当成什么懦夫了吗?”松田阵平撸袖子就干上去。 萩原研二看得欲言又止,“不,松田叔叔,其实……” 然后他就看着父子俩有来有往地打了起来,时不时伴随着发泄般的愤怒低吼,但两人的眼眶都明显地红了。 有力的拳头鲜少真的打上人,更多的是砸在墙上、桌上,留下一道道裂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萩原研二:…… 行吧,他早该料想到的,他们松田父子都是这个风格。 ——明明想念到了极点却又不愿溢出分毫,所有的担忧与牵挂大概都换成了实打实的拳头砸在对方身上也砸在自己身上,四周的墙壁和家具更是被波及的四分五裂。 不过反正他看得出眼前两个有着相似卷发的男人都没想也没敢下重手。 还没缓过来的华山二郎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个打架的人,又转头看看萩原研二,迟疑道:“所以……你们不是芝华士大人和田纳西大人?” 萩原研二歪了歪头:“我们是啊。” 华山二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的回答意味着什么,只发出了一个单音:“啊?” 又过了一会儿,眼前父子的打斗将近白热化,华山二郎又缓缓询问:“……那、田纳西大人和丈太郎……” “唔?”正兴起地看着松田父子限定拳击比赛的萩原研二随口回答,“小阵平和松田叔叔是父子啦。” 华山二郎眼神趋向呆滞,感觉自己不理解这个世界。 问:多年老友的儿子是自己直属上司的平级同事而且和上司关系特别好怎么办? 华山二郎怔愣着想,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还抱过老友那个名叫“松田阵平”的儿子,还和他玩过一些幼稚的拳击小游戏来着? 那小子学会骑自行车也是他教的吧?他还记得小小的松田阵平摔了十六次才学会呢。 说起来他后来因为黑衣组织不得不离开拳击馆了之后就没了和松田丈太郎的联系,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彼时那个被同学孤立欺负的卷发倔强小男孩确实和眼前的青年有很多相似之处。 华山二郎木然。 以田纳西在组织里的风评,应该不至于因为被他知道太多小时候的黑历史而把他灭口吧? 那边父子的“友善交流”已经将近,不管是松田阵平还是松田丈太郎都没说一句软话,他们本来也不是矫情的性格。 松田丈太郎自从真正进入里世界之后就没再喝太多酒,现在基本算是彻底改掉了酗酒的坏毛病,只是偶尔瘾上来了会放松放松。 如今的他和那个被冤枉为杀人犯之后颓废的男人不同,身上匀称的肌肉让他捡回了当年拳击手的风姿,脸上多了纵横的沟壑是岁月留下的证明。 松田阵平几乎要认不出眼前这个男人——不,还是认得出的,在他小时候,父亲还是光芒万丈的拳击手的时候……那时候伫立的他就有这样的光彩。 那样的光彩也是彼时尚且年幼的松田阵平心目中最倾佩的模样。 “活着就好。”松田丈太郎停下了攻击,喘着气抹了把汗,低低地笑着,又重复了一遍,“活着就好,阵平。” “……爸。”松田阵平喊出了几乎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称呼,“我回来了。” 松田丈太郎直起身子:“行了臭小子,那就别再突然失踪惹人担心!” “哈,我又不是故意的,混蛋老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松田阵平回嘴。 于是就这样,没有煽情,没有泪水,没有抱头痛哭,沉默的一架拭干了被泪水氤氲模糊的眼眶,仿若十余年岁月并没有从他们之间流走,仿佛变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还在,因为故人依旧。 “嘛,松田叔叔。”萩原研二再一次双手合十面露微笑,“我和小阵平……” 松田丈太郎拍拍萩原研二:“萩原?你去找过你爸妈他们了吗?我记得你姐姐担忧了好多年,每次外出都在留意有没有你的身形。” 萩原研二身体僵了一下,原本微笑着的嘴角也平了平:“……松田叔叔,你知道的啦,我们都不太方便把他们牵扯进来。” 松田丈太郎看了他一会儿,只说:“我知道,但我想你也需要知道,我们作为家人的总归不太想一直被瞒着,这样只会让人徒增担忧,这些年千速也一直在用她的方式找你。” 萩原研二怔了一会儿,肩膀耷拉下来,闭了闭眼:“我知道了,等到比较安全的时候,我会考虑一下……至少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行了混蛋老爹,”松田阵平走过来打断他们的话语,“你怎么也牵扯进里世界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让人放心的混小子!”松田丈太郎瞪了他一眼,“无缘无故地失踪,最后出现的场所就是一条小巷,而那里第二天还被发现了四五具警察的尸体,怎么想我也要深入调查一下吧?” “但是’入口’哪有那么好找啊,我说混蛋老头,平时也没见你有这洞察力和人脉。”松田阵平半月眼。 “咳,说起来,当时丈太郎住所那块的’入口’的负责人是我。”刚刚回过神来的华山二郎作出解答,“说起来,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自来熟地直接在这里坐下了?” 萩原研二双手合十歪头:“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太好,那么——华山先生,你的这座安全屋充公啦。” 华山二郎:“?” 松田阵平没忍住:“……噗,变成糟糕的上司了呢。” 看到华山二郎之前发的求救信号现在刚刚赶来的库拉索打开门就听到萩原研二的话,缓缓表示疑惑:“?” “谁要把我的安全屋充公?”她眨了眨眼,看向萩原研二。 “不,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库拉索酱!”萩原研二讨饶。 松田阵平选择看热闹:“所以说,要揍他吗,我帮你按着,库拉索。” 惨遭幼驯染背刺的萩原研二:? 被三个代号成员包围瑟瑟发抖的华山二郎:…… 库拉索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安全屋:“所以,墙上的裂痕又是哪里来的?” 松田阵平想到自己砸出来的部分,心虚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库拉索再一次眨了眨眼:“既然是你做的,那就算了吧,反正可以用组织的钱重新装修。” “说起来,你和萩原研二都恋爱几年了?” 松田阵平:“……” 好你个库拉索,原来是想靠在他老爹面前传播谣言来害他! 松田丈太郎:? 几年不见我的儿子好像背着我有了男朋友,这时候应该作出什么反应? 华山二郎补刀:“啊,原来组织里传的田纳西和芝华士在一起了是真的啊!” 萩原研二试图挣扎:“不,那只是谣言!” 库拉索调出组织论坛:“看,琴酒七年前就发过有关你们的论坛了,你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吧。” 松田阵平:“。” 琴酒你在干什么啊琴酒!为什么会发这种东西啊!你人设崩了知不知道! 这是造谣啊喂! * 风吹过树梢,一片荒芜般的地面上人迹罕至。 没有绿草如茵也没有断壁残垣,这里是普通的城郊,或许此前还用做过工地什么的。 有两辆车向前开车,前面一辆的驾驶者似乎有些迟疑:“是这里吗?” 已经迷失了方向的他停了下来,看着地图试图辨认方向。后座的两个女生和他打了个招呼,示意她们两个下车走走。 树木随着风声微微晃动,仿佛是无声的致意,绿叶之下的树枝上滴下了什么液体,粘稠又恶心。 在此迷路的旅人们干脆全都下了车透气,一个女孩站在树下招呼着朋友,被这液体蹭到了。她还以为是污水,用手一抹,腥臭味和殷红的色泽让她不由自主尖叫出声。 “啊——!!树上有尸体!!” 接到报案后,神奈川县的搜查一科就赶往了那里,无奈遇到了堵车。 身为“风之女神”的萩原千速自告奋勇骑着摩托车赶往现场。 她的车速极快,在其余众人到达之前先行停在了现场。 蹭到血液的女孩嘴唇发白,脸上透露着恐惧和对血液的嫌恶:“警察小姐,这、这棵树上……” 萩原千速先是对女孩略做安抚,随即凑近查看书上的尸体。 这种荒野抛尸的案件,如果DNA能和某个失踪人口对应上,那就会细细展开搜查。 如果对应不上,那可就麻烦了。 萩原千速当刑警数年,遇到过几次这类案件,往往是他们警察虽想要找到真相,也束手无策没地方下手。 她迅速查看着现场,等待同事们前来。 等到同事们来了,线索都收集完,就只能安心等待鉴识科那边出结果了。 女孩去住处洗了手,换了衣服,一行人被带到警局做笔录。萩原千速今天只负责外勤,但在走之前那个倒霉沾到尸体血液的女孩的同行人犹豫地打了个招呼。 “呃,警官小姐,虽然很冒昧,但是请问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她顿了顿,“我在读警校的姐妹对他很有好感,我就……随便问问,因为警官小姐和他真的长的很像啦。” 萩原千速随意瞥到照片,眼神一凝:“请问可以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啊,这个……”同行小姐翻了翻手机上和姐妹的短讯,“好像叫做黑泽,黑泽研二。” 远处正在努力澄清自己真的和松田阵平没有情侣关系的的萩原研二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感冒了?”松田阵平看他一眼,“还是被人骂了?” 萩原研二:“如果被人骂了就会打喷嚏,那我审讯别人的时候会失去所有形象的!” “那就是感冒了吧,叫你晚上睡觉老是把被子踹下去。”松田阵平随口。 “去了警校之后才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萩原研二辩驳,“只有和小阵平一起睡的时候才会!” “……哎?”华山二郎疑惑,“普通朋友会一起睡吗?” 萩原研二刚刚好不容易让松田丈太郎相信自己和他儿子只是普通朋友,这么搅和一下似乎又得从头再来了。 “行了,你们俩怎么样我也管不着。”松田丈太郎啧了一声,“关于芝华士和田纳西的传闻我也听过,你们现在是在警校卧底吧?” “其他我也不奢望了,总之保护好自己,有的事情我相信你们自己明白。你们两个混小子小时候还蛮正直的,长大后虽然长歪了,有的底线大概也是不会踩的。” 松田丈太郎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他们:“问心无愧就好。”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笑道:“还用你说。” * 从松田丈太郎那边出去之后,库拉索就和萩松二人分别了。 明面上库拉索属于朗姆那一派,和他们二人的关系应该不好才是正常的。 库拉索走后,萩原研二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看来去找姐姐的事项要提上日程了……呜,研二酱会被揍死的,一定会的!” “所以你去见的时候最好不要拉上我。”松田阵平对于萩原千速“爱的铁拳”印象还是很深的,甚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萩原研二振振有词:“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当然要有难同当!” “去你的有难同当。”松田阵平撞了一下幼驯染的手肘,“啧,我们这还不算有难同当吗?” 萩原研二弯弯眉眼:“研二酱可是最——爱小阵平了。在组织这么多年可以交心的也只有小阵平一个人,之后也得一直赖着了哦,可别嫌我烦了。” 松田阵平无奈:“怎么会。”因为我也是。 他又“啧”了一声:“行了行了,恶心死了。嗯?琴酒的消息?你有收到吗?” “我以为’恶心死了’这种话只有琴酒酱才会说呢,他果然把小阵平带坏了!”萩原研二笑道,随手翻看起了消息,“他也给我发了……欸???” 琴酒:组织在警视厅公安部的线人传来消息,警视厅近期会联系出色的警校生,训练他们成为卧底,以潜伏进我们组织。 琴酒:boss希望你们给出可能人选的名单。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手机上一模一样的两段话,对视了一眼,原本略显轻松的气氛严肃了下来。 萩原研二深呼吸了一下,选择先讲了个冷笑话:“……小琴酒复制黏贴的技术可真是熟练啊,给我们发的通知都没有改动一个字呢。” 松田阵平没接话,而是眉头紧锁。 他们很清楚,公安选中送进组织去的卧底,在他们这届有两个人,其中警视厅送进去的那个是—— 在他们的一周目因为卧底暴露自杀的诸伏景光。 “我们届潜伏课的前三是谁?”松田阵平询问。 萩原研二无言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前三分别是小降谷、小诸伏和我……组织选择让我们上报大概率是因为组织那个在公安部的线人接触不到相关信息,我们适当隐瞒不会被发现。” “但若是我们给出的人选太过离谱怕是会自身难保,boss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信任我们呢,就连作为左右手的小琴酒和朗姆都被他用相互竞争的方式牵制着。” 松田阵平按了按太阳穴:“……真难办。” 之前松田丈太郎的事情琴酒、伏特加和库拉索还可以帮忙,现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事情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根本原因在于“警察”这个身份。 组织成员对于警察——或者说是条子这个职业是轻蔑甚至厌恶的,在组织大环境的潜移默化之下,琴酒这样的自小在这里生长的人自然而然也会对于警察抱有这样的情感。 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所谓守护公民的警察却在幼小的孩童们被迫自相残杀之时没有出现,而只在他们堕落黑暗以后给予审判…… 不过琴酒肯定不会承认有这样的理由,对于他来说提到“幼年时有人突然出现帮助他”这样的事情都会让他恶心。 松田阵平熄了手机屏幕,把手机塞回兜里,活动了一下身体:“这种事情……如果提前知会景老板他们呢?” 话说完,他自己也摇了摇头:“不成,且不说他能不能完全信任我们,就算告诉他了也没有用。除非是直接联系公安部上级寻求帮助,否则没人可以真的帮到我们,但是我可不信那群上级会给我们一臂之力。” “那如果……塑造一个替身呢?”萩原研二忽然想到了什么,“或许还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找到帮助。” 松田阵平脚步一顿:“……你是说,’入口’?” “小降谷的事情我们必须瞒下,因为金色头发小麦色皮肤的人实在是太少,那么明显的特征几乎是一眼就能被认出来。”萩原研二说,“但是小诸伏的黑发蓝眼还算是比较普通,就算是眼型特殊,也可以通过化妆微调。”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来到组织之前,先切断了姐姐和我的身份联系吗?我现在也可以这样切断’苏格兰’与’诸伏景光’的身份联系。” “你是说……”松田阵平瞳孔微缩。 “要是小诸伏最后就像一周目一样进了组织,我会使用我的权利给他安上现在创设的’苏格兰’这个身份。”萩原研二肯定了松田阵平的猜测,“我们确实要上报’诸伏景光’,但上报的既是我们认识的那位,也不能严格算是。” “至于小降谷,瞒下一个人还是蛮容易的。”萩原研二笑了笑,“这还要感谢警校的封闭管理啊……不过说起来,卧底到底为什么要和普通警校生一起上课啊,这不是大大增加了暴露的风险吗?” 松田阵平也呼出一口气:“谁知道上边怎么想的……行了,那么走吧,说起来好像华山叔就是入口的负责人来着?” 真是方便了很多呢。 天色渐晚,再不回警校今晚就只能翻墙回去了,萩原研二表示他去找华山二郎,让松田阵平帮忙拖着宿管,不要因夜不归宿记下他的名字。 萩原研二一向比较擅长这种事,松田阵平点了点头,自己回了警校。 * 在听到了疑似弟弟的消息,萩原千速当即请假去了东京。 等到了地点才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冲动了,她很清楚萩原研二一定是被卷进了什么危险的事情里,这样贸然前来大概率是不能与他直接相认的,否则会带来麻烦。 但要就这样白跑一趟,总也还是不甘心。 萩原千速并没有直接去冲进警校询问那个名叫“黑泽研二”的人的打算,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让弟弟陷入危险。 所以她就暂时把从神奈川一路骑来的摩托车在警校旁停了,打算随便走走碰碰运气。她很清楚萩原研二的德行,那小子才不会真的守规矩地安分待在警校。 更何况这是周末,本来就是允许出校的。 但她没想到,先碰上的居然是松田阵平。 * 天色已经近暗,似夜又似黄昏。 二十世纪稍少光污染的天空还能见到不少星辰,月如钩细细的眯成缝在尚且还未呈现靛蓝色的天空上挂着,衬得一旁银白的星闪亮得像是可以照亮半边天空,但又因还未完全消失的太阳的辉光显得黯淡。 青色的眸子对上了那双与自己的幼驯染相似却又不同的紫色眼眸。 即使是相同的性格、身世和生长环境,不一样的经历也完全可以造就两个有所不同的人。 现在的萩原千速与其说是和松田阵平一周目时见到的同时期的她相似,倒不如说更接近于萩原研二死后她的状态。 那是微妙的不同,即使前后是一样的飒爽潇洒,但总是有什么事物在改变的。 亲人的死亡或是失踪不会彻底的摧毁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像是萩原千速这样坚韧的人,但是它所带来的影响却是持久、潜移默化的,是无论如何也忽略不掉的。 那样的改变近似于长大与成熟,但又不尽然,因为那样的经历会让人褪却的并不是所有的幼稚与柔软,而是一种领悟。 无话与沉默中,松田阵平忽然感受到一种愧疚,哪怕是刚刚面见松田丈太郎时他都没有升起这种愧疚。 他们自以为是的隐瞒与远离,所带来的痛苦在绵绵不绝的痛心之后便是空虚与难以适应——至少当年萩原研二牺牲之后,松田阵平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是如果再让他们选择,他们还是会选择隐瞒。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在乎家人的感受,也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自大或是自以为是,只是单纯的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希望亲人因为自己的坦诚陷入危险。 了解组织的信息并掺和进这样的事情里并不是什么儿戏,前世的他和伊达航,即使在了解了两位同期的处境之后,也没有贸然选择进入黑暗助他们一臂之力,为的就是这样的考量。 说实话,重来一次,如果没有加入组织的意外事件,他和萩原研二也不会选择深入黑暗的。 所以——千速姐想来也能理解他们的隐瞒,但是愤怒又是另一回事了。 松田阵平知道自己在见到对方的第一面,就已经很明显的失态了,早露出了震惊的情绪。在潜伏与伪装的方面,他也承认比不上现在的萩原研二和一周目时的“安室透”“绿川光”等人,前者是先天的天赋一流,后者天赋本就是中上水平还经过了公安特训。 但是不要紧,加入组织的十几年来,他已经获取了部分信任,至少并不会有人时时刻刻在他周围监视他。 在收起了所有其余的情绪之后,他正要装作不认识地走开,却见金发紫眸的女子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叫住了他。 “你给我站住。”她咬牙切齿。以松田阵平对对方的了解,她现在似乎很想喝出他的真名然后揪着他的耳朵揍,但是对他现在的处境有所猜测于是硬生生忍下来了。 松田阵平默默咽了口口水。 救命啊萩原研二你姐姐好可怕! 每个人都有一个最怵的人,用语言描述的话大概类似于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大部分人的童年阴影是父母,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毫无疑问就是萩原千速了。 即使是二周目,距离上一次被揍已经快二十年,松田阵平还能回忆起之前自己拆了千速姐手机、把她家修车厂的保时捷改装成鸥翼的、以及和她表白时被揍得有多惨。 “这么快就忘了我吗?”萩原千速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当年你还和、我、表、白、呢,转头就忘了吗?” 松田阵平心里清楚萩原千速应该已经猜出来他现在和她的真实联系不方便说,也不方便暴露真实姓名……她也是聪明得很的人物。 她是在给刚刚他的失态找借口,同时也是在暗示想要进一步聊聊的意思。 再则,她也没有说一句谎话。 ……但是还是很奇怪啊!救命! 松田阵平如果在一周目的多年后多上网冲浪,就会知道他现在的感受被称为“尴尬到脚趾扣地”。 “啊,我……”他露出了微妙的神色,“之前在’五维空间’酒吧里的A304包厢和小姐聊天很愉快,怎么会忘掉呢?” 这是暗示在那个酒吧的A304包厢里细聊。 就在这时,他露出了锐利的目光,扫过昏黑的街道。 ——是窥视感,他感受到了那种独属于组织成员的窥视,这让他浑身紧绷。 不好,不能让组织的成员盯上千速姐!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萩原千速紧紧地盯着松田阵平。 “周日的夜晚十二点。”松田阵平缓缓道。 这次是在暗示他们在周日——也就是明天——的夜晚十二点会面。 萩原千速有个观察力极其卓越的弟弟,自己的能力自然也不会差太多。她又很是了解自己那个弟弟最好的朋友,就算是多少年没见了,也能察觉到他的意思。 她敏锐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忽然紧绷了起来。 是察觉到了危险吗?她微不可查地蹙眉,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上司发消息,示意自己需要再请假两天。 * 基安蒂加入组织已经又不少年头了,作为资深的代号成员,又是常年活动在霓虹地区的,虽然很早就听说过,甚至亲眼见识过田纳西和芝华士的相处。 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和亲密的气息,是个人都能察觉到。 实不相瞒,基安蒂已经磕他们很久了——就算组织可以满足她的杀人欲望,偶尔也会感觉太过紧绷或是无聊,磕磕cp是每个八卦人的乐趣。 这天,天色已晚,她刚刚结束任务路过警校,突然瞥到组织的田纳西在和一个女子说话。 等等,这深夜的,孤男寡女单独在这里谈话……? 基安蒂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她的cp要be了吗?田纳西你不要你的芝华士了吗? 基安蒂无声尖叫,并准备偷偷拍下来发给一起磕cp的好友库拉索。 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吃刀!她淋了雨所以要撕烂所有人的伞! 库拉索!快和她一起感受cp一方n/t/r了的崩溃吧! 组织的手机会被监视,基安蒂并不想被boss知道自己和库拉索关系还不错,这是组织里边默认的规矩,那就是一个人最好不要和其他人走的太近,不然万一那个人是卧底或者叛徒自己也得被牵连。 当然,也不能太过孑然一身,因为,只有有所牵挂的人,组织才会放心的使用他们。 一般来说组织里明面上的朋友,只要并非是搭档,关系都不会太好,反倒是看上去素不相识的两人,说不定暗地里是很好的朋友。 就基安蒂本人而言,虽然明面上暴躁易怒毫无城府——实际上的她也很符合前四个字的描述——但是能在组织核心区域存活下来的家伙,都不至于太蠢。 ——卡尔瓦多斯是个例外。基安蒂在心中补充,那个恋爱脑一心只有贝尔摩德,而且蠢也是真的蠢,鬼知道他怎么得的代号。 她用私人的安全号码打开了录像功能,放大,然后看清了那个女子的脸。 ……等等! 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女子怎么和芝华士长得那么像啊?!特别是那双紫色的眼睛…… 卧槽田纳西没看出来啊你个浓眉大眼的既然搞替身!这已经不是单纯的n-t-r的程度了啊喂! 她懂了!霓虹这边的同性直接还不能结婚领证,而且这里还一向奉行“异类有错”的观念,只要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都会遭到歧视。 想必田纳西就是因为这个才把自己对于好搭档芝华士的情感深深压在心底,然后找了一个和芝华士相貌相似的女子聊以慰藉吧……他真的好爱芝华士! 基安蒂完全忽略了她的同事田纳西完全不是一个会如此在意他人眼中想法的人,只是坚信自己已经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全部真相,瞳孔地震的同时,cp之魂蠢蠢欲动。 她的cp虽然狗血,但是还没有be!拉她起来,她还能磕! * 库拉索疑惑地点开了基安蒂发来的信息。 视频里,和芝华士面貌相似的女子面带愤怒:“当年你还和、我、表、白、呢,转头就忘了吗?” 而另一边的田纳西背对着摄像头,看不清楚表情。他声音里透着尴尬与不知为何出现的怀念:“啊,我……之前在’五维空间’酒吧里的A304包厢和小姐聊天很愉快,怎么会忘掉呢?” 库拉索:……??? 她一双异色瞳孔缩小,脸上是明晃晃的震惊。 田纳西你……? 她思索片刻,觉得自己不理解这样复杂的关系,转头把视频用私人账户发给了伏特加。 反正伏特加和他们关系好,不会出去乱说,要说也只是对琴酒说。 都是自己人,这么传一传大概没什么关系。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6. 突兀洒落的温暖(一) 免费阅读.[.aishu55.cc] 17. 突兀洒落的温暖(二) * “大哥——!” * 夜深人静,即使是组织里承担了大半任务的琴酒此刻也在放松休息,以迎接凌晨时分的加班。 繁星愈发多了,亮得月亮都看起来不显眼起来,月牙儿俏皮地看着地面上的一切,似忍俊不禁般用月光抚摸底下的事物。 琴酒烦躁地直起身子,只当伏特加又接到了什么任务,或是犯了什么蠢要他收拾烂摊子。他抬眸淡道:“怎么了?有事就说。” “大哥!!!”伏特加几乎是在哀嚎,但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任务失败即将面临被处罚的困境的模样,反倒是更有一种世界观被打击破碎的感觉。 短发的壮汉猛男作出这副表情有一种违和的滑稽感,琴酒早就习惯了搭档这副模样,但不代表他可以好声好气地忍受。他扯唇嘲讽,说出毫不留情的话语:“啧,别这么没出息,有话好好说。” “大哥芝华士和田纳西好像分手了啊不对是田纳西出轨了不也不对肯定是田纳西追求芝华士不得所以去外边找替身了或者是芝华士惹田纳西生气了总之就是田纳西背着芝华士有人了!” 他一口气说出一长串话,琴酒觉得不是对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要么就是他听力出问题了。 哦,也有可能是世界疯了,琴酒在心里给自己讲了一个冷笑话。 然后他蹙起眉:“你在发什么疯?” “不不不不不大哥你看这个视频!”伏特加翻转手机,调整成琴酒正好可以看到的角度,“你看啊!田纳西的表白对象不是芝华士!” “?”琴酒下意识冷笑道,“你在胡言乱语些……”然后他的声音顿住了。 手机屏幕上明晃晃是一个女子,在昏黑的背景下她的具体相貌看不明晰,只有一双和芝华士极为相似的紫色眼眸在熠熠生辉。 女子咬牙切齿地对着田纳西控诉着对方的渣男行径,琴酒“呵”了一声:“看起来芝华士和田纳西的关系也没有表面那么好。”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琴酒和那两个家伙自幼相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怎么样?下意识嘲讽几句罢了。 但如果这个视频是真的的话…… 琴酒的神情凝重中透露出了不耐烦。 以那两个家伙的日常相处方式,琴酒是绝对不相信他们一点超出朋友之外的情谊都没有的。 试问什么样的朋友才会给你暖床、给你喂饭、给你擦嘴,作为青春期的半大小子还非要挤在同一张单人床上睡觉?他们俩要不是情侣,琴酒能把一头银发染成金色。 说起来他好像确实染过,偶尔他也会换换发色,不然太显眼了,不符合组织的低调策略。 话扯远了。总之琴酒是不相信那两个家伙不互相喜欢的。在这种情况下,田纳西还要去外面采野花,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厌倦了芝华士?怎么可能,既然厌倦了为什么还要找一双如此相似的眼睛陪伴身侧。 那就是芝华士那边出问题了? 这样的猜测倒是符合逻辑的,因为如果芝华士对田纳西始乱终弃的话,田纳西找替身来解相思之苦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但问题又来了,芝华士那家伙,虽然长得轻佻,又喜欢乱撩人,嘴上没个把门,但其实日常相处很是绅士,和点头之交也极有距离感。他真正黏的,真的会上手揩油的,也就田纳西一个人而已。 这种情况下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突然改变心意的人啊? 麻烦死了,所以他为什么要为小情侣相处的弯弯绕绕操心啊?! 大概是因为担心他们忙着搞感情忽略了组织任务吧。琴酒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决定干预一下这件事。 他调出给田纳西的短信界面,发了一条消息。 琴酒:自己的感情自己解决,和芝华士要是闹掰了自己去申请调搭档,不要影响组织任务就不会有人管你们。 接到消息的松田阵平缓缓:? 琴酒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他终于被组织那全都推给他的任务数量逼得变质了吗? * “嗯?你们在分享什么趣事吗?”风情万种的美人不打招呼就推开了安全屋的门,几缕金发垂落胸前更显得妩媚。 琴酒随手拿起手边的伯/莱/塔对准她:“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贝尔摩德,这是我、的、安全屋。” “阿拉阿拉,知道啦,下次不会的哦。”贝尔摩德笑得神秘,“只是刚刚好像听到了我亲爱的孩子的代号——他怎么了吗?” 或许是养了萩原研二一段时间的原因,贝尔摩德有时会将他称作是“我亲爱的孩子”,更多时候则把他看作是一个可以搭讪的代号人员。 一般来说,前者发生在将要闲谈的内容和芝华士的情感生活有关的时候。 也只有这种时候,贝尔摩德才会偶尔倚老卖老一下,而不是作出一副年轻的女子神态。 刚刚伏特加点开的视频已经播放到了结尾,手机自动跳转从头开始播放,于是贝尔摩德清晰地看到了田纳西的背影和他面前那酷似芝华士的女子。 贝尔摩德诧异:“……呀,不老实的居然是田纳西吗。” * “我真的不能接受啊啊啊啊啊!”基安蒂冲着搭档科恩露出了抓狂与崩溃的神色,“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安安分分搞纯爱吗!他们才22啊就被社会的大染缸荼毒了n/t/r和替身情节吗!” 科恩停顿半秒,冷静地指出:“我们是犯罪组织,基安蒂。” 你在指望犯罪组织的成员表演安安分分校园纯爱吗?你认真的吗! “不,我不管!”基安蒂任性得理直气壮,“一定是贝尔摩德把他们带坏了!” 科恩又默了片刻,打开了手机论坛。 组织的论坛第一行是已经屹立六年未曾变过的“同住搭档总是秀恩爱怎么办。” 他默默开了一条新帖子——“pbc吃瓜,某幼驯染搭档组合,即爆破+套话那两位代号成员,疑似感情破裂,前者找了和后者面容相似的替身女友。” 几乎是发出去的同一时间就收到了回复。 * 1l 勤勤恳恳小底层 和他们有关的每一个帖子我都要当第一排! 但是怎么可能啊!他们这么真! 2l 只想摸鱼的黑衣人 说起来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田纳西和芝华士在一起了…… 3l □□手/枪是男人的浪漫 但是他们俩是一起减少出现频率的啊,又不是分道扬镳了。 4l L''''Absinthe 这件事已经传播那么广了吗?楼主说的是真的哦,我可以担保呢。 5l 新开的求大佬带飞 是哪两个人啊……?我是新人,不清楚哎。 6l 勤勤恳恳小底层 具体代号我也不敢说ww,但是他们的互动指路热帖no.1“pbc求助,同住搭档总是秀恩爱怎么办”,简直是cp党的福音! ——是的,琴酒六年前发的那条论坛帖子画风已经逐渐跑偏,从求助贴变成了cp党同好的资源分享/素材整理帖子。 ……所以说组织的人是真的很闲啊! * 无意中打开论坛的琴酒:…… 他冷静地想着:贝尔摩德,你这么有空不如来帮我处理组织工作。 不过与此同时他收到了萩原研二对于之前任务的回复。 芝华士:卧底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我们的潜伏课第一,诸伏景光了喔。哝,长这样,人际关系的话,父母已经被杀了,琴酒酱你查一下十几年前长野县的新闻应该可以查到。 芝华士:【图片.jpg】 芝华士:是很没有特点的长相呢,黑发蓝眼睛……很常见,对吧。 琴酒点开了萩原研二发来的图片,图片上是一个长相有些稚嫩的男孩子,服帖的黑发软软地垂下来,看起来有点好欺负的模样,至于其他的,乍一看留不下任何印象。 ——就连眼睛的轮廓和眼神的气势,都是放进人群中就会立刻忘记的。 是很普通,很适合卧底的长相。 ……因为有关他的信息中一切有辨识度的地方都已经被“入口”抹消了。 * 萩原研二回到警校时,被松田阵平一把拉进了他的宿舍。 萩原研二诧异地看向满脸疲惫的幼驯染:“怎么了,小阵平,出什么事啦?” 松田阵平:“……千速姐刚刚来东京了。” 萩原研二眼皮跳了跳。 松田阵平继续说:“她看到我了。” 萩原研二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松田阵平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语气郑重:“明晚十二点,一起去见她吧,我想千速姐也很想念你。” 萩原研二:“……不,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夜深人静,白炽灯下这对幼驯染同时扶额,内心已然可以想到明天会有怎样的鸡飞狗跳。 然而,此时的芝华士与田纳西还不清楚,也完全预料不到今夜组织内腥风血雨般的舆论。 * 乌丸莲耶看着组织论坛里越来越多讨论的帖子,陷入了感慨。 年轻真好啊。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7. 突兀洒落的温暖(二) 免费阅读.[.aishu55.cc] 18. 突兀洒落的温暖(三) 周末的警校宿舍熄灯时间较平日里略微宽松些,但此时——午夜十二点之后——也以及陷入了黑暗之中。 所有的喧闹、交谈,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不平静都被掩盖其下,从外边看让人感觉出一种惊人的秩序与安宁。 诸伏景光又一次惊惧地从充满血腥味的噩梦之中醒来时,夜色已经像浓墨一样席卷了一切。 头发被汗水浸得湿了,他苦恼地撩了撩,丢弃掉那种黏糊糊的触感,放开刚刚支撑着自己半坐起来的手,又任由自己略有些倦意的身躯平躺下来,然后用左手的手背遮住了一只眼睛。 手的重力带来的些微挤压感使得眼前的漆黑带上了涟漪般的花纹,他放下手,开始回忆自己方才的与平时略微有些不同的噩梦。 小时目睹父母被杀,给他带来的是惊惧,是悲哀,也是找到凶手的执念,是充斥着血腥味与浓浓的灰黑色的画面。但刚刚的梦不一样,与其说是噩梦,倒不如说那个梦境虽然不详,但所带来的情绪并没有到梦魇的地步。 真要说的话,方才的梦境中所传递的情感更像是平静与歉意吧。 诸伏景光发现自己还能很清楚地复述出梦境的内容——拥有着绿色眼眸的男子一双眼如狼一般穿透由梦构成的雾霭般的模糊图像,似乎要射穿什么,尖锐又带有一种笃定和决绝。 “放弃吧,苏格兰。” ......苏格兰是谁?这句话......是在对我说吗? 诸伏景光有些茫然地回忆着梦境里的他听到这句话的感觉,心脏猛然被看不见的绳索攥紧,紧张的心绪牢牢地将他萦绕,却不是因为对于死亡的害怕,而是—— 我在担心zero。诸伏景光心想,我很担心我会连累zero。 但是为什么呢?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迷雾一般看不明晰,黑夜的沉默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诸伏景光试图抓住,但是失败了。 “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死在这,放弃自杀吧,苏格兰。” 自杀?为什么......?如果我死掉的话,zero......不,或者说,如果我没死的话,就有可能让zero暴露! 组织审讯室......?公安卧底......? 而那个男人......赤井秀一?那是谁?为什么自己的脑中会浮现出这个名字?这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物还是真实存在的? 诸伏景光只觉得头疼欲裂,他蜷缩起来试图顺着刚刚的梦境深挖,但是大脑有如一团乱麻阻碍了所有的思绪。他的额角浮现出冷汗,眉头紧蹙着,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总觉得刚刚梦境里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的。 另一股违和感又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心头浮现出一个名为“外守一”的男人,他就是那位自己日思夜想想要绳之以法的凶手。 多亏了松田才能找到真凶呢。另一句话又在脑中响起,但诸伏景光分明不记得他认识任何姓松田的人。 应该是认识的呀,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一名同学姓松田,但理智告诉他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他的幼驯染降谷零。 “hiro?”门外的人悄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 “小阵平你看我穿这一身会不会显得太疏离了?” “小阵平你看一眼这一套衣服会不会又显得太轻佻?” “小阵平我穿这套衣服会不会被姐姐误以为我在外边学坏当了海王渣男?” “小阵平......呜哇!打得好重!” 晨光熹微,清澈的暖阳已经透过澄澈的窗投射进了警校宿舍,大早上被不知为何突然出现服装焦虑的幼驯染扯起来选衣服的卷发青年打了个哈欠,擦了一下眼角的生理泪水,懒洋洋地半靠着墙壁,完全不理睬那个刚刚因为太烦被自己打了一拳的半长发青年。 “呜呜呜小阵平你还打我!”身高一米九的超大只幼驯染君可怜巴巴地控诉着。 “你够了。”松田阵平无奈地看着对方,“你心里明明清楚无论穿成什么样千速姐都不会觉得你疏离、轻佻,更不会将你当作什么渣男。” 说着,他又举起拳头威胁性地挥了挥:“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让我再揍你一拳把你打醒,我不介意的。” 萩原研二缩了缩脖子,故作惊恐地插科打诨:“这就不用了阵平酱——!?!” 这么一打岔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放松着身体坐到了松田阵平宿舍的床铺上,哀嚎着:“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姐姐啊!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研二酱留的吗?!?!” “你就知足吧。”松田阵平也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要不是昨天我感觉到有人的视线因此匆匆和千速姐道别,我两估计那会儿就要被制裁了。” 萩原研二珍惜地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的脸庞:“明天研二酱脸上一定会留下淤青的,我要趁姐姐还没揍我们的时候多拍几张照片留念一下呜呜呜!” 时钟刚刚指向八点的时候,萩原研二终于选好了衣服,和松田阵平结伴走出他的宿舍,迎面遇见走廊上走来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这不是小诸伏和小降谷......等等你们昨晚是出什么事了吗?” “早啊hiro旦那,早啊金发混......不是你们昨晚结伴做贼去了吗?!” 黑眼圈在诸伏景光暖白的肤色上尤为显眼,而降谷零偏深的肤色也遮不住他眼底的乌青,震得刚刚还在担忧晚上见萩原千速的事儿的这对幼驯染不约而同地停下步伐表示关心。 “啊,早啊萩原。”这是动作恍惚的降谷零。 “是松田啊,早上好。”这是声音飘忽的诸伏景光。 “你们两个眼睛都无神了吧......等等等等你们刚刚叫我们什么不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啊?!”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夹杂着担忧震惊等一系列复杂情感,一时间不知应该作何反应。他们看了看周围,一个其他人都没有——也对,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那两位优秀的同期才会如此放松。 而两位爆出惊天称呼的青年只是各自打了个哈欠,似乎困得灵魂都要离体了,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话语会留下怎样的轩然大波,或者说,他们看起来困得根本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萩原研二扶额心道,最近的事儿真是未免太多了些——比他们惊心动魄的一周目警校时期都要多得多了。 * 之后一整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没看到自己的两位好同期,据班长说他们前一天有些失眠,现在正在补觉。这从某种意义上对他们算是好事,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又比较像是钝刀子凌迟般的延迟处刑感,总觉得似乎是头上悬了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让人心惊肉跳。 但他们的首要任务还是先解决眼下萩原千速的会面。 是夜。时钟的分针逐渐指向整点,时针也逼近了十二。 月明星稀,白色的皎洁月光照耀着地面上或肮脏或澄澈的一切,如同水波将它们洗涤。繁星收敛起光芒,心甘情愿地担任陪衬的角色,兢兢业业地焕发着黯淡的微光。 街道上人流依然熙攘,瑰丽却又嘈杂的霓虹灯将万物打上了一层五彩斑斓五光十色的印记,细看又是黑白一般的无趣。 罪恶的影子在这座城市的边角如同藤曼一般攀爬蔓延,枝条伸进了无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罅隙,惊鸿一瞥间,丑陋的一隅就会显露眼前。 “出警校了,我看到了芝华士和田纳西两个人。”基安蒂一脸兴奋,用右手手指敲了敲组织最新分发的用来做任务的耳麦——如果让琴酒或是管理组织经费的朗姆看到了,他们肯定会因为大价钱买来的高科技仪器不用来做任务而是用来磕cp而心梗。 “别跟太近,会被发现,他们不是任务目标,不需要我们窃听。”库拉索在耳麦另一端提醒。 “哎呀知道知道,我是那么不尊重同僚隐私的人吗?“ 同样参与了此次磕cp行动的科恩刚想要实话给出肯定的答案就被库拉索灌了一嘴的苦艾酒,高度数烈酒让他呛得咳出声来。 “嚯,芝华士那家伙打扮得好正经啊。”基安蒂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细细观察,身为狙击手绝佳的视力让她能够精准地看清萩原研二那平整熨帖到没有一丝皱褶的领带。极为正常普遍的条纹式样使得她不由自主发出感叹:“没想到还能看到他穿这个类型的衣服——不对啊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啊,打扮得这么严正?” 根据他们对于前一天的信息的揣测,田纳西大概会选择在现在和那位女子会面。对此琴酒让他们不用深究,但是身为芝华士×田纳西的cp粉头基安蒂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呢,这不,她扛着狙击枪就来一探究竟了。当然,狙击枪的主要作用是充当望远镜。 难道是田纳西打算找个机会甩开芝华士然后和那位女子偷偷会面吗?糟糕,这么一想芝华士更可怜了啊! 狙击手的眼瞳隐晦地循着两位同僚的运动轨迹,看见他们走进了同一家酒吧——等等,同一家?!? 不不,等一下,这不是田纳西和昨天遇到的那个女子所说的“初见”的那个酒吧吗?!田纳西去那里我还能理解,芝华士你去干什么啊?!抓奸吗?! 基安蒂睁大眼睛,声音都有些扭曲:“芝华士这是要——???” 库拉索:“......或许,田纳西向芝华士坦白了?” “不,说不定他们三个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而且准备一起......”科恩的合理推测还没有说完,在场的两位女士异口同声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 “......” 科恩默默地闭了嘴。 “行了,他们走进酒吧了,再看下去也看不到什么。”库拉索说,“等下次有机会再观察吧,基安蒂,我记得你有任务。” “......”基安蒂不甘心地收起狙击枪,关上耳麦。她确实有任务,不然也拿不到设备,“那我先去做任务了,拜拜。” * 酒吧的门面有着很瞩目的破烂招牌,就像是生怕来人看不出来一样明晃晃地昭示着这里有多衰败。 白天天光大亮的时候,这里被太阳光照得亮堂堂的,那些光秃秃的黯淡墙壁全部袒露着厚重的灰尘,就好像是被抛弃了很久的洋娃娃,黯淡失色。 而现在是夜晚,因此一切都仿佛被氤氲浓墨遮掩,不显得那么令人嫌弃了。 酒吧的两旁是林立的店铺,矮小狭窄却并不显得人迹罕至,虽说这里的一切看起来肮脏得要命,但却能被硬生生看出几分烟火人气。 走进酒吧,内部的氛围喧闹又杂乱,如同死前狂欢一般的人群喝着今晚最后一杯酒,包间又似乎把里外的人们分隔开来,给予了前者一些静谧与凝重。 如果可以的话,松田阵平也想约萩原千速在环境更好的地方见面,但这是为数不多足够安全,而组织的人又不会起疑的地方。 这所酒吧是组织的旗下产业,它的窗户和门面经过专门设计,很难从外面窥视,面积稍大的窗户都用上了特制的防窥玻璃,拥有完全足以让人信赖的保密能力。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二人走进了预定好的包厢,熟悉的女子就做在里边抱着双臂看着他们。她的姿态看起来懒散随意,向后靠着椅背,但是神色凌厉严肃。 包厢的隔音是极好的,之前便说过的,这家酒吧的保密性数一数二。门关上时几乎不带任何声音,就这样轻巧地将他们三人与外边焦灼的狂欢相隔绝,一时留下的只有沉默。 “你们过得还好吗?”最终,萩原千速打破了沉默,与此同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一起开口说了话。 “我和hagi......” “姐姐,我们之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住了口,松田阵平扬了扬头示意萩原研二率先发言,萩原研二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地到:“还不错?” 游走于里世界,情商极高,套话技术堪称无往不利的芝华士第一次感受到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滋味。 “你自己过的好不好不清楚吗,还用问句回答?”萩原千速轻轻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行了,没必要解释,今天我去见过松田叔叔了,偶然遇到的。” “你们这两个小鬼啊,就是这么都想自己一个人担着——行啦,我知道你们也有苦衷,长这么大了我总不至于像小时候一样揍你们一顿吧。”萩原千速无奈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卷进得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知道你们又为什么还会当警察但总之我一直站在你们身后,只要你们不违反原则我就一直会竭力支持你们。” “姐姐——”萩原研二听得感动,正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打住。”萩原千速按住准备开始使用JK语气感谢自己的弟弟,询问一旁的松田阵平:“听松田叔叔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也好,彼此知根知底。” 煽情未果的萩原研二:? 一直没说话没想到还是被cue的松田阵平:? 谣言怎么越传越广了啊! 为您提供大神 莫惊妄 的《警校组在酒厂团建是合理的吗》最快更新 18. 突兀洒落的温暖(三)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