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鹦鹉每天都在抑郁》
1. 臭美
早秋的季节在南方,哪怕是夜晚,气温还是微微热,马路上的绿化槐树,叶子已经悄悄泛黄,交错的树枝间,月影婆娑。
身着正式黑白西装,穿的跟卖保险一样的沈延墨,眼睛不断往对面的女人身上瞟,怎么看,怎么满意。
“小楼啊,我不喜欢跟女人谈月薪,毕竟我一出手,拍个电影,小赚几千万,所以呢,谈月薪没意思,圈子不同。你在电台上班,就固定死工资,也没太大提升空间,跟你说你也迷糊,对吧?重点是,我妈很喜欢你,她天天守着电视就爱看你播报新闻,我们结婚后,她肯定把你当亲闺女疼!”
眼前的女人是国民度极高的新闻主持人,有一双东方韵味的丹凤眼,远山眉,这张脸美艳大气,有亲和力,典雅而温婉,妥妥的富贵花美人。
绕是沈延墨这种大导演,见过无数美女,都在面对面看到楼郁珠的那一刻,被惊艳到晃了神。
他暗暗下了记猛料,双手放在桌上交握,乘胜追击:“你也明白,我这种层次的优质男性,完全不需要相亲,架不住我妈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来了。”
一番话下来,不断暗示女方自己很抢手,碰上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可要牢牢抓稳了。
沈延墨自以为狠狠拿捏住了,给对面的空酒杯,优雅地斟了半杯酒,散发魅力。
这顿饭,从坐下来到现在,十五分钟了,楼郁珠开口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她有绝佳的表情管理,由始至终都是带着犹如工作般的机械笑意,咀嚼那句话:“你妈……很喜欢我?”
男人很得意,仿佛被他妈相中,是天大的恩赐:“对啊,连婆媳矛盾都免了。”
菜还没有上齐,外面雷声轰鸣,下起了雨,楼郁珠拿上包包就起身:“小沈,不好意思,家里有爱宠,它怕打雷,我先回去了。”
男人瞬间气急败坏:“你怎么喊人呢?从来没人喊过我小沈,都是叫沈导!喂……你……”
楼郁珠越走越快,要不是工作的身份,出门在外要万分顾及形象,她真想翻个白眼。
介绍的人说,男方身高一米八,帅过大明星,会疼老婆,成熟稳重,经济实力雄厚。
结果见面一看,手短身长脚短,照片p得妈都不认,根本没有一点搞电影的才子气息,一股大爷味,开口说话就令人作呕。
她从包里拿出折叠伞,撑着伞去了餐厅的停车场,路上还不忘微信发语音跟闺蜜吐槽,今天碰上的奇葩相亲男。
不可否认,沈延墨是个大导演,确实经济实力雄厚,介绍人都把这种男人当香饽饽,但低估了楼郁珠的择偶标准。
她毕业于传媒大学新闻系,当年还是申城文科状元,她喜欢浪漫,身上有书卷气的男人,既然她能找到这些条件都缺一不可的对象,自然看不上油男。
楼郁珠万万想不到的是,她未来对象不但穷得叮当响,不认字,还全身都是谷子香的小妖精,甚至都不是男人……
外面的雨太大,从小区停车库走到单元门楼下,短短两分钟,楼郁珠身上的暮山紫旗袍湿了半身。
雷鸣不止,她步伐越来越快,打开门进屋,惯性下一秒就关上了,怕家里的宠物淘气飞了出去,她可没有给小家伙剪掉飞羽。
果然,没过几秒,听到动静的小鹦鹉飞扑过来,横冲直撞的,飞太快,吧唧一下撞到了楼郁珠胸口,从空中滑落下来。
她伸手接住,捧在掌心摸摸:“桃桃,是不是吓坏啦?”
手里的小鹦鹉,是楼郁珠的闺蜜送给她解闷的,苹果绿澳桂品种,头顶跟眼睛那处,有团淡淡的胭脂粉,尾羽浅松蓝,别的羽色都是黄绿黄绿的,非常马卡龙系,很仙。
脾气倒是不美丽,此刻站在楼郁珠手心里,背部鼓起,通体羽毛膨化,明显是气炸毛了。
她的桃桃很聪明,知道她睡到十点才起床,就能分辨今天不是工作日,看到她化妆就知道她出去玩,她出门前已经有情绪了,还玩到这个点才回来,把桃桃气得不行。
她拉开网纱,把里里外外的窗户都关上,屋子里的雷鸣小了不少。
随手抱来一个靠枕,把桃桃放到上面,掌心一下一下压着那些膨开的羽毛,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挠着小鹦鹉柔软的脖子。
“桃桃怎么这么可爱?是小公主吗?桃桃小公主。”作为一个合格的饲主,给爱宠的夸夸,楼郁珠已经信手拈来。
桃桃被哄得服服帖帖,头埋楼郁珠手心里,要摸摸。
陪玩了近乎半个小时,楼郁珠准备洗漱了,她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桃桃飞到她肩上落脚。
脸上微痒,看了看镜子,站肩上的小家伙正用鸟喙啄理她的头发,轻啄一缕,想帮她理到耳朵后面。
哪怕她的头发很长,梳理的费劲,几根头发丝怎么都绕不过去,桃桃还是费劲的重复同一个动作,和坚果一样的触感,时不时会触碰到她的脸颊。
鸟类会互相梳理羽毛,表示亲密。
楼郁珠偶尔会思考,她在桃桃心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洗完澡出来,吹干头发。
她从床头柜拿出吮型的,刚坐在床上,桃桃从栖木上飞了过来,抬着jiojio迈步,小爪子踩在被褥上,正张望观察她,眼睛微张。
她也是养了鹦鹉后才知道,比起飞,它们更喜欢用脚活动,喜欢走,喜欢爬,喜欢跳。
看着近在眼前的桃桃,楼郁珠有点尴尬,尤其这家伙还用这种好奇的目光观察她……
楼郁珠把被子盖在身上,悄悄地。
过了十来分钟,她掀开被子,拿着玩具去浴室清洗,一出来就看见桃桃在她床上张开展翅,还把床头的纸巾撕成条状,用鸟喙衔起,装饰进尾羽里。
她走近,一指头戳戳桃桃的脑瓜:“就你一只鸟,臭美给谁看呢。”
楼郁珠准备给桃桃弄些吃的,别看它活力四射,胃口可刁,吃苹果只吃来源地海岱产的金冠苹果,别的苹果都不吃。
往常这个时候,桃桃早就蹦蹦哒哒过来了,这会子还在床上一动不动呆着。
楼郁珠感觉不对劲,她一靠近床,桃桃马上躁动起来,鼓张着翅膀,也不飞,就这样弓开张着,往她这边走。
“怎么了?翅膀受伤了吗?”她有些担心,弯下腰来。
也不知道是桃桃太聪明,还是这个品种就这样,很多时候,她都感觉桃桃能听懂她说的话,不像一只普通鸟。
小鹦鹉啄了一口她勺子上刮的苹果泥,凑近她的脸,想给她喂食。
“哎呦……”楼郁珠心都要化了,拿手机过来录视频,“桃桃长大啦,会给妈妈喂吃的,好乖。”
作为鼓励,她还挠了挠桃桃的后背,把视频给闺蜜芙叶发了过去。
没多久,芙叶回她——
【确实长大了,向你求偶呢,鹦鹉喂食,就是把吃的当成礼物送给你,喜欢你的意思,你看它翅膀,都想踩背了,算算日子,它也成年了,没有同伴,容易把饲主当成爱人。】
“……”
好家伙,她把桃桃当崽,桃桃向她求偶?
成年鹦鹉有这个过程很正常,是她这个饲主考虑不周,都没有给桃桃带个伴回来。
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楼郁珠看着对她抬高翅膀的桃桃,试图用手把它的翅膀压下去,一边给芙叶回信息。
【鸟发.情会难受吗?我要不要用棉签帮帮它?】
她见过朋友养猫,会帮忙拍猫屁股,至于鹦鹉……是不是也能帮点什么?
楼郁珠怕桃桃不舒服,不敢再按它翅膀了,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桃桃下巴上的蓬松羽毛。
芙叶:【不可以!!!它要是以为自己被授.精了,会怀孕产白蛋的,生产对它的身体伤害很大,不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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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使
鸟这种生物,没有和伴侣配对,照样会怀孕生蛋,主人用对待猫猫的方式帮它,反倒不合适,只会助长它频繁情期。
楼郁珠没经验,桃桃刚成年不久,她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把问题都抛向鹦鹉养殖大户的闺蜜。
【那我要怎么做才合适?】
芙叶:【陪它多玩游戏,让它顾不上生理现象就好】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把楼郁珠逗得:【诶,我要是给桃桃找个老公,等它俩发展和谐关系的时候,我在边上拿玩具逗桃桃,它是不是会停下来?】
芙叶:【好变态的妈(狗头.emoji)】
楼郁珠这个人吧,因为工作形象需要,在外天天保持温柔大气端庄的人设,私底下性格可泼辣,就像是会干这种坏事的女人。
有了军师的指导,她现在也有了眉目,提前开始了她和桃桃的游戏时间。
取来小零食果蔬冻干,一手曲起指腹顺时针在蓬松羽毛下的喉部打转:“桃桃,跟妈妈握jiojio好不好?”
她食指在那深灰色的鸟爪上晃了晃,试图等桃桃抬脚握上来。
发.情期的鸟宝会比较暴躁,桃桃也不例外,冲着楼郁珠“嘎嘎”叫,那叫声很凶,好像在和主人说“我不要玩游戏”“感叹号”
这家小区都是一层一户,楼郁珠养鹦鹉之前还跟邻居沟通过,测试过隔音效果,确定不会影响楼上楼下的邻居才把桃桃接回家。
鹦鹉是会恃宠而骄的动物,这模样明显是被主人惯坏了。
“玩球球?”楼郁珠换了个游戏,揉纸团,抛到桃桃脚边。
这招似乎有点效果,长期的互动模式,近乎形成了肌肉记忆。
桃桃用鸟喙把纸团叼起,一爪一爪踩在床单上,走到楼郁珠的面前,把纸团放下,挺起鸟颈。
“桃桃真厉害。”作为奖励,楼郁珠拿出一个蔬果冻干放在掌心里。
小鸟没和以前一样吃零食,而是兴奋地摇了摇腰身,整个小身子都和波浪一样扭动,开心地摇头晃脑,最后把那粒蔬果冻干吐食在楼郁珠手上。
它的心情在主人的夸赞下达到巅峰,自豪又骄傲地抬起头,还跳舞,把食物送给喜欢的人。
楼郁珠这也不能吃呀,趁着桃桃不注意,把蔬菜果冻揉到纸巾里。
“握jiojio。”她晃晃食指。
这回小鹦鹉倒没发脾气,抬起爪子牢牢搭在主人的食指上,四根尖爪收紧,握了握,又收回来,踩回原来的位置。
楼郁珠:“这只jiojio。”
她食指往左边挪了挪,桃桃抬起另一只爪,也握了握。
比起玩游戏,这更像是为了让主人开心点,小鸟无奈的配合,毕竟楼郁珠很执着。
眼看那双抬高的翅膀渐渐下去了,楼郁珠拿口罩当小秋千,让桃桃躺在上面玩了好一会。
确实分散了桃桃的精力,缓解了情期的现象。
明天还要去电台上班,楼郁珠在工作桌上写采访稿子,突然接到了介绍人的电话。
这个媒婆,是老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受楼父楼母之托,一定要给楼郁珠找个条件优质的丈夫。
但时代不同,媒婆眼中的优质男性,跟现在年轻人的眼光有所出入。
“陈姨。”
“小郁啊,人家沈导可是出手很大方,身价千万的导演,你这!哎哟!你这怎么把握不住呢!”
电话那头的语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这门亲事黄了,捶胸顿足。
楼郁珠想起餐厅里张口闭口“我妈我妈”的相亲男,还有点倒胃口:“不合适,看不对眼,我也没办法陈姨,处不来。”
“你这孩子,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你都处不来,你给姨说说,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
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几句,楼郁珠也说不出新意来:“温柔,成熟,绅士,情绪稳定,工作稳定,不能养猫。”
她揉了揉眼角,有点看累了,放下笔,伸开五指。
下一秒,一只毛茸茸的鸟跳到她的手边,钻进她的手心里,低着头,蹭着她虎口。
她握住五指,把桃桃的上身包住,捂着眼睛和鸟喙,再松开手,握住,松开,握住再松开。
桃桃玩得不亦乐乎,正起劲,楼郁珠已经歇够了,继续提笔工作。
小鹦鹉愣在原地,歪头。
它大摇大摆走到楼郁珠眼皮底下,一口啄住草稿本甩头,“哗啦”一下撕开。
谴责主人只顾自己爽的行为,拿它当消遣,自己舒心了就弃它不顾。
鹦鹉不是狗,它没有地位意识,主人在她眼里是陪伴者,跟它玩开心了,它就会乖乖服从指令,不开心了,会发脾气闹腾。
从某种角度来讲,也可以视作桃桃嘶咬草稿本的行为,是在吃醋,不是单纯的搞破坏,它认为这个东西在跟它争宠。
楼郁珠挂掉电话,笔头敲了下苹果绿小脑瓜:“又淘气了是不是?”
还好只是大概的采访草稿,并不重要,最终还是要在电脑做成文案交给领导审核。
小鹦鹉突然叫唤起来,整个房间都是愤怒的“嘎嘎嘎”声,非常尖锐刺耳,而且急促,一声比一声歇斯底里。
它扑棱着翅膀,不断啄敲它头的那支笔,甚至做出攻击状,把塑料笔头啄得坑坑洼洼。
楼郁珠把它抓过来,放在肩颈上,用脸夹着蹭蹭:“好好好对不起,是不是敲疼桃桃啦?妈妈不对,不应该拿笔敲桃桃。”
她连哄带抱,甚至用夹子音说话。
刚刚还凶悍的小鸟,现在把头低下,埋在主人的领口里,委屈巴巴的,从发脾气到温顺,不到一分钟。
楼郁珠一边给桃桃摸摸羽毛,一边给陈姨那边回信息。
陈姨又给她介绍了一名青年,从照片上看,长得挺斯文,资料里写着在一家公立医院当儿科医生,身高一米七八,没有结过婚。
陈姨:【卓医生年纪跟你比起来是有点大了,但他正值事业黄金期,儿科医生就没有小年轻的,我帮你打听过了,他不但医术好,脾气也很好,医院上下还有老百姓对他赞不绝口,绝对温柔成熟绅士。】
楼郁珠都没来得及细看,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网名直接就是本人的大名“卓毅”,头像也是蓝底穿白大褂的照片。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感觉哪里怪怪的,似乎加她的是工作号,像是带着完成工作的目的对她发起的好友申请。
楼郁珠等了半个小时才点的【同意】
和上一个相亲男不同的是,卓毅没有很热情,也不冷淡,进退有度跟她打招呼,而且会等她回了信息才发下一条,不会刷屏,也没有问她的感情经历。
这些正常人的反应,让楼郁珠稍微对相亲对象有了改观。
她之前网聊的一个相亲男,对方上来就暗戳戳打听她的性.经历,想从她口中套出她还是不是第一次。
恶心死了,面都不想见,把人问候了一遍,拉黑删好友一条龙。
相比之下,卓医生就很正常。
【楼小姐,听陈姨说你喜欢看舞台剧,明天晚上你有空吗?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看舞台剧,我会订好餐厅,计划好时间,晚上十点前送你回家。】
最后一句话倒是在楼郁珠心里挺加分,她回了个下班时间,算是答应见面了。
她来到衣柜前,在里面挑出好几件漂亮裙子,都一一摊开放床上,在首饰盒挑搭配的首饰。
正琢磨着明天穿哪一套,桃桃似乎知道她要去约会,小小的一团站在这些衣服中间,气赳赳的扑棱翅膀。
可惜楼郁珠并不明白它什么意思,哪怕芙叶已经和她说,桃桃把她当成了配偶,她也完全没有去了解这种行为是什么概念。
甚至觉得是一件挺好笑又可爱的事。
“桃桃困了吗?”她当小鹦鹉想睡觉,把床收拾好,也准备睡了。
虽然房间里有准备好的豪华鸟笼,但桃桃一向喜欢窝在主人脖子上睡。
楼郁珠盖好被子,托住桃桃的鸟身拍拍,也给桃桃盖被子,关灯睡了。
夜深,明月悬挂在蓝青色的天空上,今晚的月光格外亮。
月牙白的光影微微从窗帘缝隙洒入卧室,一抹模糊的影子照在木质鱼骨拼地板上。
模糊的一团,渐渐展出形状,那是一对羽翼,彻底伸开绽放那一刻,空气掀起一阵风,连窗帘都在飘动……
楼郁珠睡着睡着,感觉有点冷,头发被风吹的刮着脸,有些痒。
她还以为自己没关窗,紧了紧被子,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天使……
白金色的长卷发,清甜软糯的荔枝眼,犹如果冻般的白桃色唇瓣,后背上有一双精致朦胧美的翅膀,正乖巧坐在枕边看着她。
和她的桃桃一样乖,天不亮不叫。
只是这个梦有点奇怪,怎么会有天使的翅膀是绿色的?
楼郁珠还觉得新奇,寂静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一声茫然又怯怯的“妈妈”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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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初吻
房间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还是光着身子没穿衣服的陌生人,吓得楼郁珠花容失色,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她顾不得疼痛,跌坐在地板上,满眼惊慌:“你谁啊你?谁让你跑我家里来的?”
她在床头胡乱摸到手机,给物业拨去电话,三更半夜的,很显然她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房间突然刮起大风,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窗帘哗哗飘动,她怔了神,震惊看着眼前的女孩,那双翅膀不断扑棱拍打,靠近的床帘形成小漩涡转飘,似乎在生气。
原本被白金色长发半遮半掩的雪峰,也因为被风掀乱了头发,而一览无余。
楼郁珠尴尬地偏过脸,后背沁出一身薄汗:“不是……你到底谁啊……干嘛不穿衣服?你快走吧,我不报警。”
眼前的画面太魔幻,要不是刚刚摔的全身都疼,她会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
窗帘渐渐垂落,卧室起的风戛然而止,楼郁珠寻思着,是不是要打开窗让这奇怪的生物飞出去?
一抬起脸面,猝不及防和对方撞了个正着,刚刚还坐在床中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就在床边看着她,还维持着爬行的姿势,看着她歪头。
“妈妈……”
那声莺啼,再次响起。
似乎没比楼郁珠好到哪里,也受到了惊吓,怯生生的,用着陌生的手,陌生的脚活动,低头摆弄长长的头发,害怕地戳戳身后变大了好多好多倍的翅膀。
楼郁珠被那头过于漂亮的头发迷了眼,她拂开,目光落到黄绿色的翅膀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卧室环顾一圈,突然起身掀被子掀枕头,又跑去鸟笼里把窝窝翻了一遍。
什么也没找到。
她瞳孔震缩,回头看着一脸茫然无辜的陌生面孔,似乎对身体的变化不习惯,就这般在她面前摆弄自己的四肢。
楼郁珠还缓不过来,震声:“你是桃桃……”
听到自己的名字,对方近乎条件反射扑到了楼郁珠身上,想钻进肩颈里,可她忽略自己此刻的体型,除了蹭楼郁珠一脖子,怎么也爬不进去。
靠的近了,那身熟悉的谷子味扑面而来。
楼郁珠都呆住了,整个人跟被石化了一样,真的是桃桃?是她把桃桃喂成这样的?
这些信息难以消化,她推开身上的女孩,并不习惯和别人贴这么近,从衣柜拿出来一件白t 恤,走到桃桃面前,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你、你那个翅膀……能收回去吗?”
她还以为要费点力气解释,没想到对方还听懂了,那双惊人的羽翼渐渐收回进肩胛骨里。
楼郁珠把衣服递过去,眼看着桃桃试图把头从袖子里钻进去,她又拿了过来,亲手把T恤给套上。
总算没那么尴尬了。
她现在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坐在床上心有余悸,说话都磕巴:“你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还能变回来吗?”
她能抱一只鸟又亲又哄,但不能抱一个女人又亲又哄啊。
桃桃认识的词汇有限,并不能流畅的沟通,脸靠在主人的肩上,含糊嗫嚅:“妈妈。”
这是她从楼郁珠身上听到最多的词。
楼郁珠头发丝都要僵硬了,抬手推开靠过来的那张脸,神情复杂:“这样喊我,我不习惯,你叫我小郁?珠珠?话说……你没、没觉得房间很热吗?不要靠那么近啦,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还好桃桃是只母鸟,她还能接受,要是个男的,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桃桃对她说的话,只能听懂一半一半,还没有到可以完全理解的地步,坐床上自己玩头发,因为不习惯用手,动作姿势都有些诡异。
楼郁珠现在头晕脑胀的,她当然还是爱桃桃,但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模样的桃桃。
她得问问芙叶怎么一回事才行,桃桃就是从芙叶的养殖基地抱回来的。
今晚一夜无眠,楼郁珠花了好大力气,都没能让桃桃乖乖躺好,别靠过来。
最后只能用回原始的方法,去冰箱拿了樱桃过来,刮掉果核,放在掌心里。
“桃桃躺在这边睡觉好不好?”她拍了拍靠墙的位置,又拍了拍靠外面的半张床,“这边我睡。”
她现在不敢自称妈妈了,怕桃桃再语出惊人。
那张嫩白的脸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鹦鹉体头顶有两抹胭脂粉的缘故,现在脸颊也是透着粉烟霞,和晶冻般清透。
在楼郁珠面前俯下身,用嘴唇衔起樱桃肉……
楼郁珠猛地联想起这段时间桃桃喜欢用嘴给她喂食的行为,整个人从床上近乎弹跳起来。
吃着樱桃肉的女孩,歪头看主人反常的举动。
这一刻,空气都凝固了,楼郁珠摸了摸自己头发,又摸了摸鼻尖,手有一下没一下整理被子,一秒钟做了八百个动作。
她勉强牵了牵唇角,缓缓坐下来,内心已经抓狂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同样的位置玩那些东西……没事的,她安慰自己,桃桃又不知道她在干嘛,再说了她还盖着被子,桃桃也没看见。
但桃桃能听见啊!
楼郁珠痛苦地叹息,脚趾蜷缩的,恨不得把床单都抓破。
耳边突然有点痒,她下意识侧了侧脸,一个冰冰凉凉的樱桃果肉送到了唇边,那张天使般纯白的容颜,近在咫尺。
樱桃被咬开过,浸着红色的果汁,正抵着她唇边,染红了她的唇色,她怔在原地,没张唇,却能清晰感觉到果肉被往里推送进来。
软滑的舌尖和她一触即分,很热……
桃桃吧唧吧唧嘴,似乎还在回味只吃了一点点的樱桃,躺在主人指令的位置,乖乖睡觉。
楼郁珠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她摸了摸唇,嘴里还含着那块樱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们不能这样的……桃桃……”
她试图跟桃桃讲道理,看到一秒入睡的女孩,声音顿住了。
桃桃没有恶意,在鹦鹉的观念里,喂食吐食只是表达喜欢的意思。
楼郁珠让自己放宽心,她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没必要一惊一乍,等天亮了再问问芙叶该怎么办,默默盖高了被子,蒙住头——
啊啊啊啊她被女人亲了,好像还碰到了舌头,不确定,她怎么知道舌吻是什么样子,她是直女哇,啊啊啊啊啊啊她的初吻!
好奇怪,但不恶心……
天色渐明,满片的鱼肚白,照亮整个房间。
乱糟糟的白T恤里跳出来一只苹果绿小鹦鹉,它跳到楼郁珠身上,开始叫唤。
起床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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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抛弃
楼郁珠的上班时间是九点三十,往往会定八点钟的闹铃,花一个钟头的时间去洗漱化妆吃早餐,半个小时车程。
自从养了桃桃,还没有两个月,她的闹钟就彻底报废了,桃桃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都能在八点左右不超过十分钟的误差,把她叫醒。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女人,习惯性的用手在被子上摸索,把桃桃握在手心里,很快就会不叫了。
当彭软的羽毛压蹭在她的掌心里,她在床上微微出神,随即才猛地从坐起来,确认般紧了紧手心。
只比她巴掌大一点的小鸟轻声“嘤嘤”,和她说话。
咋晚是梦吗?楼郁珠刚冒出这个想法,旁边放着的白色T恤入目,她伸手拿起看了看,上面还有桃桃的羽粉……
“你怎么变回小鸟了?”刚睡醒的声线和醉酒般呢喃,楼郁珠食指摸摸桃桃的翅膀,看着上面的羽色凝思,“你五彩斑斓白的头发呢?槐花黄大翅膀,荔枝眼桃心唇,小美妞去哪了?”
她昨晚忘了拍照,这会子她自己都有点怀疑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也不知道嘴上说,芙叶信不信。
粉白色的鸟喙咬着楼郁珠的指头,不疼,轻轻的,嘴里还叽叽喳喳说话。
鹦鹉本来就是活泼的群居动物,每次楼郁珠出门前,桃桃都要说上好一会话,可能是叮嘱你打猎注意安全,也可能是想黏着你一块出门,总是碎碎念念的。
“乖乖,是不是饿啦?”
只有看到这个模样的桃桃,楼郁珠才能把桃桃当爱宠,要不然她对着个女人还真叫不出口这么肉麻的称呼。
她把小鹦鹉抱起来放在肩上,给鸟笼里的水盆换了新鲜的矿泉水,一小把主食稻米,一棵指头大小的花椰菜,剥了一瓣葡萄柚。
等照顾好桃桃,她才开始洗漱上妆,工作需要,她不能上太水润的妆容,整体都要往亲和端庄的形象打造,连耳饰大多都是极简风格又大气的圆形珍珠。
到了台里,楼郁珠投身工作,正和搭档对新闻稿,临彩排之前,工作人员都在整理摄影设备,麦克风等。
李宏文偷偷报信:“小郁,领导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个位置好像要换一个新人,把你调去别的地方。”
正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的楼郁珠,闻言,上扬的唇角微滞:“什么时候的事?换哪里?”
两人一起搭档也有四年了,这个台每晚播报的时政新闻都是他们两个,现在突然要换搭档,对方还是新人,李宏文还嫌难带呢。
“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决定没有,好像要给你换到‘法治卫视’的‘姻案’栏目组,那工作量可翻倍多,工资不知道怎么样……”
后面的吐槽楼郁珠已经听不进去了,心态要炸,她和李宏文的脸,家喻户晓,一个台已经主持了好几年的人员,不会轻易换人。
李宏文能听到这种风声,可以说上面的人已经确定了,她必换无疑。
彩排期间,楼郁珠心情都乱糟糟的,面对镜头倒把表情管理得稳稳当当。
休息期间,她随手发了条朋友圈,配文:【天选打工人】
配图是一张用桃桃咆哮的照片做的表情包,里面还配了几个字“我的精神病一触即发”
午休时间,楼郁珠在休息室吃工作餐,前台打来电话——
“楼姐,刚有个帅哥送花过来,说是给你的,让我等你不忙了再打电话和你说,是不是你男朋友呀?呦~”
电话里传来的调侃,楼郁珠一头雾水,谁送的?卓毅吗?
她吃完饭,去前台那边看了,一捧卡布奇诺玫瑰,上面还写了花语:“不期而遇的幸运”
落笔一个“卓”字。
居然还真是他……
卓医生还挺细心,是刷到她朋友圈吐槽工作的动态了吗?
她伸手碰了碰复古粉的玫瑰,肉眼可见心情好了不少。
可惜她今晚的下班时间要留给芙叶,不能陪卓医生去看舞台剧了,虽然早上已经在微信道歉过,下班时她又道歉了一遍。
*
芙叶是开车过来的,直接在公司楼下等楼郁珠,当看到楼郁珠抱着一捧花上车时,她打趣:“干嘛,你不想相亲,拿我当挡箭牌是不?”
电话里说有事,问什么事还非得见了面谈,芙叶还以为闺蜜在闹她玩,毕竟这种事她们两个都没少做,互飙演技。
楼郁珠随手把花放到了后座:“阿芙,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颠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你都不知道我昨晚看到了什么!”
憋了一天了,这会终于能说了。
两人在去吃饭的路上,芙叶可不会被轻易唬住:“什么?你看到桃桃变成大美女了?”
此话一出,楼郁珠都愣住了,语气比刚刚还激动:“你怎么知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鹦鹉基地养的都是鹦鹉人!”
她去过好几次芙叶养殖的地方,看起来是很正常的养殖场,开了好几家鹦鹉店,向爱鸟人士出售各种花色不一的鸟。
明明看起来那么正常,但芙叶总是忙一些跟卖鸟不搭边的事,家里一墙都是生物学,基因学。
“哧——”
芙叶猛地踩刹车,神情古怪:“你怀疑我卖鹦鹉人?我会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吗?”
楼郁珠捕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那你是承认基地里有鹦鹉人了?”
正常的逻辑思维,第一反应都会好奇什么是鹦鹉人,芙叶直接否认售卖,而不是否认基地里没这个物种。
芙叶眼睛飘向前方,继续行驶,笑了笑:“我没这么说,你在想什么呢?桃桃一只鸟,怎么就变成美女了?你是不是深柜?”
“深柜是什么意思?”楼郁珠好奇。
这话可把芙叶堵住了,张了张嘴,噗嗤哈笑,没解释。
楼郁珠现在也顾不上别的,话题又绕了回来:“我说认真的,我没开玩笑,桃桃有白金色的头发,长着人脸,有手有脚,皮肤白,她还会自己戳翅膀,昨天晚上……就、就这么看着我,叫她名字,她有反应。”
芙叶:“身材怎么样?”
“没细看,好像挺辣的……不是,呸,这不是重点啊!”楼郁珠急色,她是来求助的。
芙叶把车开到了一家烤肉店,搂着人下车:“说明你把桃桃养的好,要继续保持。”
这顿烤肉吃的一点都不得劲,问题没有解决,楼郁珠都要愁死了,她现在都不知道回家打开门会看到什么。
吃到一半,芙叶突然来了一句:“你要把桃桃送去上学,学点知识才行。”
楼郁珠喝了半口汽水:“上什么学?”
“一所,全是鹦鹉人的学校,她们学习能力很强,学三年就毕业了,有完整的教育方案,出来可以自食其力,能力强的也能考上公务员,或者当翻译官,有经商头脑的,做大老板也不是问题,能力不强的也能做服务员,工厂流水线,摆摆小地摊,反正和正常人差不多。”
一本正经来了这么段,楼郁珠被汽水噎了个正着:“咳咳咳,你刚不是说没有鹦鹉人吗!”
芙叶擦擦嘴:“我还以为你诈我。”
“……”
芙叶的鹦鹉基地确实有在研究鹦鹉人,但她没有售卖,开的好几家鸟店都是打的幌子,还有无奈之举。
早在五十年前就有鹦鹉人的存在,但怎么来的,目前没有任何研究进展,她送给楼郁珠的那颗鹦鹉蛋,经过筛查,档案记录的是普通鹦鹉,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居然长成了鹦鹉人。
她一脸抱歉:“现在还不能跟老百姓说出来,计划是查清楚了鹦鹉人的来源在向世界公布。”
楼郁珠没想到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个物种,而且看起来貌似数量还不少,能有专门成立鹦鹉人的学校和教育方案。
“我、我现在要怎么办……阿芙,要把桃桃给你送回去吗?”她有点茫然。
真要送回去的话她舍不得,不送回去的话,那她以后就带着桃桃这样生活?
芙叶断了楼郁珠的念头:“千万别,桃桃她除了你,没有接触过别人,也没有接触过同类,她把你当成了伴侣,你把她送回来,她就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会抑郁的,你不要小看鹦鹉抑郁,前阵子还有个鹦鹉人失恋,拔自己羽毛,活生生失血死掉的。”
鹦鹉是一夫一妻制,而且同性恋概率极高,一但察觉自己被抛弃,被冷落,得不到伴侣的疼爱和关怀,那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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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吃醋
问题似乎要比楼郁珠以为的麻烦很多:“桃桃不会一直这样吧?”
她把桃桃当小宠物,自然是接受不了要被这样捆绑,相当于她今后不能谈恋爱,生活里多了一个她并不爱的伴侣,她还要面临拒绝求偶就会被对方用生命威胁的糟心事。
太窒息了。
芙叶让楼郁珠放宽心:“怕什么?她现在不是还小么?感情上还没有定数,只是喜欢依赖你,等她有自己社交圈了,你想让她回家都难。”
鹦鹉人也会叛逆,会跟饲主闹脾气吵架,而且它们是很怕孤独的动物,接触到同类,就会慢慢把饲主在心里的地位放低。
就跟普通人一样,有玩得很好的朋友,也有一般的朋友。
有了芙叶拍胸脯的保证,楼郁珠总算轻松了一些,不然总感觉身上多了千斤重的担子。
吃完饭,芙叶打算跟着姐妹回家看看,说起来也是她的疏忽所至。
两个人站家门口面面相觑。
“开门啊……”芙叶用胳膊抖了抖楼郁珠,“怕什么?桃桃又不会吃了你。”
也不怪楼郁珠心情复杂,一个从小到大都喜欢帅哥的直女,现在单方面被当成女同伴侣,她也不是怕,她只是觉得这样很奇怪。
“桃桃她……”女人想起昨晚的画面,耳朵阵阵发烫,“她、她会亲我,亲我嘴,我初吻都没了!”
“过两周她能正常操控变换形体,你送她去学校,她读点书就不会这样了。”芙叶有点想笑,差点没忍住。
主要吧桃桃只是想给喜欢的人喂食,并不知道那样叫亲嘴,也不知道自己拿了主人的初吻,这跟人类喜欢鹦鹉,会摸鹦鹉的头部,喉部,翅膀,是一样的行为。
门悄悄打开,楼郁珠不知道现在房间里的桃桃是鹦鹉还是女人,轻手轻脚的,进自己家反倒跟贼一样。
还没有见到影子,便听到翅膀扑棱扑棱的声音,桃桃从窗台的栖木上飞下来,跑到门口迎接主人回家。
看到那捧被主人抱在怀里的玫瑰花,它鸟眸停滞,突然“嘎嘎”叫了起来,盘旋在屋顶上,叫声激烈到近乎能贯穿耳膜。
芙叶还是第一次看到脾气那么大的鹦鹉:“它好像把我当成给你送花的人了。”
楼郁珠把花放在桌上,桃桃也从屋顶下来,站在离花二十厘米的距离,冲着花膨炸羽毛,仿佛这花是什么怪物。
“它就这个性子,”楼郁珠顺口吐槽,“霸道的要死,我上个月买的抱枕,想抱着睡觉,它不让我抱,把棉花都啄出来了。”
芙叶手里抓了一把菜籽,放在桃桃边上摊开:“我看了一下,它现在还比较习惯生活里只有它自己跟你,这两周你要多跟它聊聊去上学的事,它听得懂,你好好说就行,不然有分离焦虑也不适合去读……嘶……”
她倒吸了一口气,桃桃没有吃菜籽,给她的手狠狠来了一口。
跟平日里和楼郁珠玩闹时不一样,是直接下死口了,把芙叶的手咬得滋滋冒血。
“桃桃!”楼郁珠厉声吼,真生气了。
她伸手去抓,小鹦鹉扑棱一下飞走,桌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绿色羽毛。
桃桃钻回鸟窝里,疼得啾啾哀叫,一边回头用鸟喙给自己梳理羽发,一边发出气愤又伤心的叫声。
似乎气不过,又跳出鸟窝,用翅膀疯狂拍打方形笼子,把自己撞得晕头转向,整个鸟笼都飘满小羽毛。
芙叶“啧”了一声,不敢久待:“我先回去,你陪它玩游戏哄哄,别把翅膀整残了。”
桃桃的脾气,跟小辣椒一样。
等芙叶离开,楼郁珠抓了一把桌上的羽毛,又气又心疼,她不是故意要伤到桃桃的,只是想把桃桃抓手里,不要咬人。
现在看桃桃在笼子里跟应激了一样,有点愧疚,她走近笼子,蹲下身来,轻声细语:“桃桃讨厌阿芙姐姐吗?她是我很好的朋友。”
直到现在,楼郁珠都不能正视被一只鸟当成伴侣的事,桃桃是不喜欢那捧花,不是讨厌芙叶。
鹦鹉会跟饲主对话,不一定能听懂,但能从对方的语气来辨别出情绪。
以前楼郁珠这样说话,夹一下嗓子,娇滴滴说两句,桃桃就美得不行了,又贴又抱。
现在背对着楼郁珠,整个鸟身羽毛膨化,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鸟全身发抖。
楼郁珠手悄悄伸了过去,食指抚摸凌乱的鸟背,从头顶摸到尾羽:“桃桃乖,以后不可以咬人知道吗?我也不对,不应该凶桃桃。”
她把桃桃握出来,放在怀里轻拍,拇指跟食指揉揉羽毛,哄了好一阵,那羽毛才平消下来。
她用指尖把乱糟糟的羽发都梳理好,怀里的小鹦鹉舒服地“咕叽咕叽”轻鸣,太舒服了,还会惬意地躺倒,露出肚皮那一面。
看起来应该消气了,楼郁珠把桃桃放下来,给食盆子添了吃的,为了弥补桃桃,还放了好几颗进口的草莓。
她收拾好那些掉落的羽毛,都放在一个盒子里,这些都是她平日里收集起来,想给桃桃做布偶玩具,也不知道桃桃去上学了,还会不会喜欢玩布偶娃娃。
楼郁珠卸了妆,拿上睡衣去泡澡,拿着手机给芙叶发消息:【芙,你的手怎么样了?】
以前桃桃也没有那么凶,她爸妈来过房子,桃桃都表现的很温顺。
芙叶:【小问题,我养了几十窝鹦鹉呢,天天被咬。】
下一秒,芙叶发了个链接,题目叫《申鹦学院》
这学校申城的人都知道,大家都以为是什么私立学校,三年制,不对外招生。
芙叶:【一年两个学期,第一个学期学人类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内容,第二学期学初中知识,第二年要分科,考好了第三年可以拿毕业证,考不好要复读,或者自己退学,第三年学的东西更多,学校有分法学、药学、生物学等等,艺术类跟外语系也有,所以第二年成绩还是蛮重要的,相当于我们的高考。】
而这些,没有监护人的鹦鹉人,在基地诞生的孤鸟,学费生活费住宿费全免,属于国家支持基地研究拨的款。
但有监护人的不在免费教育的范围内,除非监护人遗弃鹦鹉,除此之外,人类跟鹦鹉人生的宝宝,也需要付费上学。
楼郁珠感觉很新奇:【居然还有人跟鹦鹉人生宝宝?没有生殖隔离吗?话说,它们可以上普通学校么?】
【不行的,普通学校它们听不懂。异性恋可以生,女同性恋会怀孕产白蛋,男同就不行了,生不出婴儿也生不出蛋。】芙叶刚进基地的时候也觉得很神奇,其实鹦鹉人除了保留了鹦鹉特征外,别的方面跟人类差不多。
“产白蛋”就是母鹦鹉不可逆的。
楼郁珠被科普的津津有味,照这么说的话,桃桃完全可以在学校学知识,毕业后自食其力,或许在学校跟社会上会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成家立业,平安幸福度过此生。
这样也好……
有了个大概计划,楼郁珠如释重负,黑长的湿发被她勾卷起,夹在脑后。
她从浴缸起身,白皙的肌肤全是湿漉漉的水珠,一回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来,站在放衣服架子上的桃桃。
楼郁珠手忙脚乱的,刹那间红了脸,双手紧紧环胸,以前桃桃也经常这样,自从知道桃桃是个人后,她就做不到单纯把桃桃当鸟了。
小鹦鹉歪着头,观察主人的一系列动作,随即抬起爪爪,在自己胸脯上的羽毛挠了挠,把羽发抓乱。
楼郁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桃桃居然在模仿她……又气又羞,泼了一手心的水过去,把桃桃赶走。
她伸手去拿架子上的睡裙穿上,脸面还扑热的很。
离开浴室,楼郁珠正想跟台里人打听一下要换人的事,习惯性看了眼鸟笼,才发现她放的食物一点不少,桃桃根本没吃。
现在是正常饭点,一般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楼郁珠怕桃桃生病了,满屋子找鸟。
“桃桃,你飞哪玩了?”她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回来卧室,哪里都看不见鸟影。
就在楼郁珠怀疑桃桃是不是飞出去了,目光瞥到被衣柜门夹住的白金色长发……
她一愣,原地杵了好几秒,深呼吸。
缓缓拉开衣柜,里面的女人坐在衣服堆里,在翻找着什么,听到动静,还抬起头来看楼郁珠。
鹦鹉人很聪明,昨天晚上楼郁珠给她穿了衣服,她就记住变成这个样子后要穿衣服了。
比起昨晚,楼郁珠现在要淡定许多,她弯腰问:“怎么没有吃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件白T找出来,套桃桃身上。
这句话桃桃倒是听明白了,在过去的日子里,楼郁珠也有经常提到这句话。
“吃、不……下……”她干涩的回应,有些字音含糊不清,但发音很对。
楼郁珠把她从衣柜牵出来,以为是撞鸟笼那会受伤了,拉着人左右转转:“为什么吃不下?不舒服吗?嗯?”
桃桃有些吃力地说:“你、你不……不喜欢……吃不下。不喜欢桃桃。吃、吃不下……”
楼郁珠不喜欢她,她吃不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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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温顺
那件宽松的白T恤只能勉强遮住圆翘的臀线,似乎有些卫生上的风险,楼郁珠找出一条新的纯棉内裤,杵在原地,站半天也没下一步。
她硬着头皮坐在床边,招手示意桃桃过来:“没有呀,谁不喜欢桃桃?没有人会愿意给不喜欢的人花钱,我给你买谷子,买水果,都是喜欢你才会做的事……脚抬一下……”
全程楼郁珠基本都是摸瞎,眼神没有固定的地方,随处飘忽,就穿个底裤几秒钟的事,仿佛身处火炉,备受煎熬。
末了还因为裤子太小了,穿到臀部还要顺着裤头边沿提一下。
桃桃腰那么细,大腿却浑圆有肉,典型的梨形身材,这让楼郁珠嫉妒死了。
她帮忙整理好下摆,舒了口气,起身去鸟笼把食盆拿出来,动作微顿,这点份量会不会不太够?
转身去了厨房想添点,桃桃也跟了上来,在她后面追问——
“我、我生病了……没有羽毛,也喜欢吗?”
“爪子……爪、爪……动不了,坏身体!还喜欢吗?”
“白头发,不……不可爱,也喜欢桃桃?”
楼郁珠打开冰箱门的手石化住,回头看了眼对她提问的小女人,那双稚气娇俏的荔枝眼正直直望着她,看起来纯白无辜,又若有若无带着点质问的味道。
她怎么感觉这些问题怪怪的……
“额这很难说,这些问题啊就,”楼郁珠洗着苹果和草莓,说话不太利索,斟酌再三才接上,“假如桃桃不在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养第二个桃桃,你对我来说是蛮重要的陪伴,说喜欢也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你能理解吗?”
她总算知道哪里怪了,那些问题本身不奇怪,是她和桃桃的关系奇怪。
桃桃的语气还有“质问”,完全是把自己站在女朋友的角度,对她发起的撒娇。
这不行啊,她都没有那方面倾向,她不吃这套的,不行不行。
楼郁珠洗好水果,一回头就看到桃桃睁着圆溜溜的黑眸,一口一口吃她带回来的玫瑰花,嚼的满嘴都是花瓣。
“别!”她上前把花拿过来,去捏桃桃的脸颊,把嘴掐开,“都不知道是不是加工过的,你什么都乱吃!”
本身鹦鹉可以吃玫瑰,但花店这种售卖的,会喷染色剂,或者撒金粉,很多化学物质在里面。
楼郁珠急坏了,拿来一个木质小勺子,把那些稀碎的花瓣从桃桃嘴里刮出来,把水递到桃桃唇边:“簌口。”
桃桃目光呆呆的,一看就没听懂刚刚主人含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俯下头,在水杯里用唇舌舔舐,仰头喝水。
楼郁珠只好亲身教学,含着水在口腔咕噜咕噜再吐出来:“是簌口,不是喝水,笨。”
桃桃瞳孔一震,她向来都是被夸聪明的,哪里受得了被主人说笨,转过身背对着楼郁珠。
没过几秒,肩膀微微耸动,还有一抽一抽的吸气声。
楼郁珠:“……”
这鸟还是个玻璃心呢。
她扯了扯桃桃的手腕:“生气啦?桃桃怎么天天生气?过来簌口,然后吃饭,你不饿吗?”
眼前的背影无动于衷,还把她的手甩开了。
楼郁珠绕过来,看到那双眼真的有雾花在打转,愣了一下,居然真哭了啊……
“好嘛,对不起,我错了,要鼓励桃桃,不能打击。”她诚心道歉,把杯子都亲手递到唇边了。
“张嘴。”她指令。
好像还是很生气的样子,但对她发出来的指令有种熟悉的温顺。
上下两瓣唇微张,楼郁珠倒了一点点水进去。
鹦鹉人果然学习能力很强,看她做了一遍的动作就记住了,也学着她刚刚咕噜咕噜簌口的流程,连时间都掐得刚刚好,还会走到洗手盆的位置吐水。
这一板一眼的模仿,莫名的乖巧温顺,楼郁珠正想夸两句,桃桃迈步过来,突然把脸埋进了她肩上。
微凉微湿的唇触碰到她的睡裙吊带,她浑身僵直,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被桃桃握起,放到了桃桃的腰上。
“……”
她不是没有抱过女人,跟芙叶出去玩经常勾肩搭背,但从来没有过哪一次,会跟现在的感觉那般古怪。
楼郁珠真的很不适应,脸上臊得慌,她后退半步,对方直接压了过来,在她耳边难受哭诉:“翅、翅膀……生病,不舒服……”
她深吸气,只好把手臂绕到女人肩胛骨的位置,用指尖轻轻挠。
这个位置就算是鸟身的时候都不让碰,只有这两天情期到了,翅膀跟开飞机那样打开,才会过来求摸摸。
正因为她清楚知道,这是鹦鹉求爱抚的意思,才会那么……
“桃桃,其实你别抱我,我也能帮你挠翅膀的位置。”
“你要、要穿内衣了……明天我下班回来,给你买两件吧。”
“我做的举动,跟摸狗狗头,揉猫猫爪,是一样的,不是接受你求偶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楼郁珠也不知道桃桃能听懂多少,稀里糊涂解释了一堆,对方却埋在她颈窝里嘤嘤唧唧的。
桃桃去学校后也会这样吗?那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鸟类好像是很专情的动物,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吗?她也不能天天都……
好像挠挠肩胛骨也没事,抱一下也不是不行,都在合适的尺度内,只要别再进一步,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楼郁珠这样说服自己,脸越来越烫,把人推开:“好了,吃饭。”
她牵着人去客厅,把水果跟主食都放在桌上,旁边还有筷子和勺子:“我教你用工具,以后吃东西就不用低着头用嘴叼,先说好,不要喂给我,你自己吃,我不喜欢吃别人嘴里的,你不听话以后就去鸟笼吃饭,不让你出来。”
她握着桃桃的手,去拿筷子。
上一秒还温顺亲人的桃桃,翻脸比翻书还快,把筷子啪地一下放回原地,拧着眉头看她,一脸怒气。
楼郁珠诧异:“你听懂了?”
假的吧!怎么一会能听懂,一会听不懂?这还带选择性的吗?
很明显,要关鸟笼里不让放出来这句话,桃桃就是听明白了,甚至为了跟主人置气,俯身咬住一颗草莓在唇间,凑脸就过来。
楼郁珠下意识往后躲,直接跌坐在毯子上,向后退。
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桃桃似乎对她露出的这种表情很感兴趣,猫着腰过来,双手撑在她腰身两边,就这样低头观察她。
嘴里还嚼着草莓,一点点吃了进去,慢嚼细咽。
楼郁珠反应过来,桃桃在逗她玩,有丝羞恼:“不准亲我,以后也不能亲。”
桃桃歪头,维持同样的姿势看她。
楼郁珠被垂落下来的长发碰到脸,更羞愤了:“又听不懂了?你故意的是吧?”
俯在她身前的人,陡然缓缓弯腰,寸寸逼近。
她心口提到嗓子眼,耳边都是杂乱无章的心跳声,方寸大乱!
轻绒的触感抵在她的侧脸上……
桃桃小心翼翼用鼻尖碰了碰,很快又坐回原位,就这样安静凝看着她,眼神怯怯的,似乎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想通过这种方法跟主人表达,她很乖,不要讨厌她。
楼郁珠额前的头发微湿,整个人和雕塑那般一动不动,桃桃真的没有再亲了……
她是不是伤了桃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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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玫瑰
眼前那张无邪的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鹦鹉智商很高,一定能感觉到被主人凶了,被主人不耐烦哄赶。
楼郁珠骤然愧疚起来,桃桃不过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跟她玩而已,她干嘛要凶巴巴的……
“桃桃?”她坐回位置,手悬在半空,好几秒后才放在女孩的肩上,“要吃玫瑰吗?我去楼下给你买点新鲜的?”
她们家的楼下有一间花店,现在玫瑰还蛮贵的,一支要十二块钱,楼郁珠都是三天买一次,给桃桃当零嘴。
现在的她,就像在外面出轨了的渣滓,回家面对原配会心虚愧疚,短暂性加倍对老婆好。
这不,平日里三天才能吃上的玫瑰花,现在楼郁珠恨不得飞奔到花店买回来。
鹦鹉和别的小动物一样,也会贪吃,但在情绪面前,美食微不足道。它们是感到孤独和难过,就会自残的鸟类。
桃桃双手环着臂膀,想梳理自己的羽毛,被衣服硌着,没能把翅膀张开,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抱着自己一样,弱小可怜。
“吃、吃不下……”她说着已经回答过的答案,眼睛通红,热液在眼眶里流淌打转,“吃不下东西……”
楼郁珠慌了,两只手无助地挥摆:“别这样啊,我没有不喜欢你,哎呀我……我这人,我嘴笨!别哭了,我最喜欢你,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你知道的,不是吗?”
起码目前来看,确实如此。
桃桃是鹦鹉体的时候就喜欢听主人说这些腻腻歪歪的话,还特别爱听夹子音,很受用。
她低着头,用嘴去衔碗里的红樱桃,没有吃也没有嚼,就这样含在唇间,满是泪花蒙蒙的双眼直直望着主人,期待着什么。
楼郁珠几乎秒懂,僵着腰身,脸都要红爆了。
鸟类中,给对方喂食是表示喜欢的举动,桃桃这是要她用嘴喂……
迟迟没有等到主人表达爱意,小鹦鹉又难过起来,鼻子酸涩,喉间都是一抽一抽的呜噎,泪珠子挂在眼睫上摇摇欲坠。
楼郁珠一个头两个大,直接倾身过去,唇碰了碰那颗樱桃,把樱桃推送进女孩的嘴里。
虽然速战速决,但那烫人的余温和柔软的触感久久不散。
她双手捂着唇,弓着背,脸跟被烧起来了一样红,啊啊啊啊啊啊,她明明是要教桃桃用筷子的,为什么又亲了!
只有一下下,舌头也没碰到,应该不算亲吧?就碰了那么零点几秒。可是又好像有点湿,不知道碰哪了……
那唯二的亲嘴,让毫无经验的楼郁珠连有没有碰到舌尖都分不清楚。
她用手背擦擦唇,试图让自己反应正常一点,不就是亲了两下吗?很多女生跟好姐妹也会亲脸什么的,性质差不多吧。
她说服着自己,深呼吸好几下才渐渐平复下来。
桃桃反应平淡多了,似乎刚刚的喂食验证了被主人喜欢着的事实,她乖乖吃饭,手里握着勺子,笨拙地盛满穗谷,再用极其古怪的姿势放进嘴里。
看过主人吃饭的样子,她也能学,不习惯用手脚,导致动作不协调,场面莫名的滑稽。
“扑哧……”楼郁珠靥笑,握住桃桃的手,把五指掰开,勺子柄压在虎口处,手动把桃桃的拇指扶在勺柄上。
“这样拿,”她握紧比她还要白皙娇嫩的指尖,在碗里盛出穗谷,慢慢把勺子抬高,送到桃桃唇边,“啊——”
为了方便带动桃桃的手,楼郁珠的上身都快要贴在桃桃的后背上了,她反应过来后,又慌慌张张地挪开了两指的距离。
手把手的教学,桃桃学的很快,会正确的拿勺子跟筷子,但熟练度欠佳,使用工具吃东西,明显进食慢了很多。
一直等桃桃吃完,楼郁珠牵着桃桃去浴室,想着顺便把刷牙洗脸也教一遍。
刚带进去,桃桃两只手捏着T恤衣摆,就把衣服往上拉了起来。
楼郁珠惊呼:“喂!你干嘛!”
她吓了一跳,连忙把掀起来的衣服又拉了下去:“你在外面可不能这样,要穿衣服的,不能光着……”
她红着脸叮嘱,没再看身材让人直流鼻血的笨鸟,转身去洗漱台挤牙膏。
桃桃歪着头,和一个小时前在浴室看楼郁珠洗澡时的神态一模一样,目光清澈,呆呆的。
这傻鸟……楼郁珠看着镜子,忍不住腹诽。
她把牙刷放到女孩手上,下一秒,桃桃自己刷了起来,动作缓慢迟钝,有点木,但知道牙膏沫不能吃,细细刷着牙,没有吞咽的动作,拿起水杯含水,咕噜咕噜吐掉。
似乎知道自己很聪明,嘴里还“哇”了一声叹息,做完这些,回过头看楼郁珠,眼睛亮晶晶的。
楼郁珠也没吝啬:“桃桃真厉害,真棒,你怎么那么聪明?教一遍就会,桃桃是世界上最最厉害的宝贝吧。”
那夸张式的赞美,声音夹得能滴出水来,把桃桃夸得晕乎乎的,双眼迷离,羞涩地咕咕唧唧。
把楼郁珠逗得直笑,她把人带到床上,拍拍靠墙那一面:“你先睡觉,我还要忙工作,睡不着就玩会。”
按照桃桃的习性,她不睡,估计也不会睡。
拿来了个巴掌大的布偶,放到床上,桃桃心情好就会乖,趴在被褥上自己玩。
楼郁珠回到工作台,拿起手机,微信弹出好几条李宏文的未读信息。
【小郁,这个女的好像就是要塞过来的新人,我下班的时候正巧碰到她从人事部出来】
【明天领导应该就找你谈话了,你看能不能推掉,实在推不掉你就去‘姻案’试试?工作总不能丢,哎……】
【这女的什么来头,听说是来实习的,年纪还好小,怎么一上来就给人实习生安排那么好的位置?我们刚进公司那会,哪有这待遇】
后面洋洋洒洒都是小作文吐槽,楼郁珠心烦的很,没有附和李宏文,她不想去揣测一个陌生女孩,但确实对公司这样的安排,有点怨气。
李宏文发来的照片,是那个新人的背影,她点开看了看,也就看了一眼,正想返回,眼睛瞥到了照片上满头乌发的位置。
精致的波浪卷夹杂着淡淡的蓝色粉末,这种粉末太熟悉了,她忍不住把照片放大,拉近仔细看,这粉末质感,和鹦鹉身上掉的羽粉一模一样。
这个新人,是家里养了鹦鹉吗?还是……鹦鹉人?
楼郁珠摇摇头,还是更倾向第一种可能性。
她给工作搭档回了消息,这才点开卓医生的聊天框。
一晚上她都没怎么看手机,卓毅的信息都是一些客套的关怀,回家没,吃饭没。
这种循环渐进的发展,让楼郁珠感到放松,她开开心心跟卓医生聊了会天,约定这礼拜去一个游乐山庄看灯光秀和烟花。
聊到差不多了,楼郁珠便说要睡了,退出微信,反手就点进一个众多网友冲浪的聚集地APP。
她想在里面搜索去游乐山庄的攻略来着,一点进去,首页给她推送了大数据笔记。
一条鹦鹉情期的视频在首页挂着,楼郁珠点开,视频里是一只紫色的牡丹鹦鹉,骑着布偶娃娃蹭屁股,翅膀跟开飞机一样张开。
“……”
她表情微妙,这鸟片让她很难不多想。
楼郁珠随手滑动了几下网页,想看点别的东西,脑子里还是刚刚看到的画面,她忍不住偷偷回头,想看看桃桃在干嘛……
趴在床上的女孩,正百无聊赖地把布偶抛起再接住,时不时会上嘴咬咬,怕咬坏了,还会控制力道。
看到桃桃把布偶当正常玩具,没做别的事,楼郁珠松了口气。
她也不是不让,既然是鹦鹉天性,她不是说要苛待桃桃,只是桃桃不是纯粹的鸟,她怕不小心撞见了会尴尬。
光是想想,楼郁珠就面红耳热,手胡乱搓了搓自己耳朵,刚刚想搜约会攻略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到了睡觉时间,楼郁珠把门窗关好,回到床边:“桃桃,要睡觉咯。”
她把那只布偶拿走,放回鸟笼。
桃桃坐在床上,还想玩,一点都不困。
楼郁珠见状,揉了张纸巾,揉成团,抛到桃桃面前,想着睡前玩会游戏,消耗消耗精力就困了。
女孩低头看了眼球团,没有动,不想玩这个游戏,想玩另一个。
白瓷般的莹润足尖在床单上轻踮,她学着楼郁珠说话:“握……握jioji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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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控诉
楼郁珠顿时磕巴了:“这……不好吧……”
她杵在床边,手虚虚握拳,虽然房间里只有她跟桃桃两个人,还是会莫名有种羞耻感。
谁家正常朋友会握脚,怎么看都怪怪的,别的互动楼郁珠还能说服自己,这件事真不行,过不了心里那关。
她还在扭扭捏捏,拧巴的很,手心悄悄钻进来温润白皙的肤感,低头就能看见逗弄她玩的罪魁祸首。
那脚背上有淡淡的青色血管,皮肤过于晶莹而薄软,一下又一下抬弄,蹭的她手心痒……
她心口一跳,突然凝住了呼吸,再看看眼前稚气未褪的女生,水灵灵的荔枝眼透着傻气,顶着这般无邪面容,做这种坏事。
“你……”
楼郁珠欲言又止,想呵斥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整个手烫的厉害。
桃桃没有玩多久,把脚收回去了。
她正想舒口气,桃桃换了另一只脚……
还是和刚刚那样的姿势,钻在她手心里玩,哪怕她一动不动,没有给予任何回应,桃桃也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对方玩得这么开心,只有楼郁珠一个人心里七上八下,跟坐过山车一样,她略有不爽,偷偷用劲掐了一下。
刚刚还一脸傻呼呼的桃桃,顿时一个激灵,怔怔看主人。
楼郁珠装作无事发生:“乖,要睡觉了。”
她把灯关掉,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按照鹦鹉的习性,天黑就不叫,会跟着主人的作息休憩。
刚躺下没多久,楼郁珠感觉脖子热热的,以往桃桃都会钻进她颈窝里睡觉,现在体型不同,还想着钻进来,热气呼在她耳朵上,还有湿湿的唇。
她抬手推开:“桃桃,你靠太近了,很热,去那边睡好不好?”
现在正是秋季,晚上盖着薄被都有点凉飕飕,借口实在牵强。
白天楼郁珠要上班,只有下班回来才在家,小鹦鹉要等一整天才能换来跟主人稀少的陪伴时间。
就连睡觉,桃桃都不想去鸟笼里睡,听到主人说热,她抓住被子,把被子扔在了地上。
“……”
楼郁珠从床上坐起,还没有开口说什么,枕边的身影做了脱衣服的动作,那件白T恤,一并扔在了地上。
“你干嘛!”
她声音都变了,一股冷风突然掀起,拂面而过。
铺天盖地的谷穗味席卷而来,毛绒绒的羽毛簇拥着楼郁珠,有力的翅骨压在她身上,裹着她肩。
她被翅膀带倒了,又躺回了床上……
现在不单是耳朵,她全身上下都被桃桃的气息包围着,连彼此的体温都更加清晰。
“我感觉,好像又有点冷?”楼郁珠悻悻说着,不敢动,根本不敢动,“还是把被子盖上吧,我不热了。”
手臂紧挨的曲线,让她尴尬到不知所措,只能假装摸摸翅膀,顺势把手臂抬起来。
不知道摸到哪了,桃桃轻哼了一声。
吓得楼郁珠手也不敢动,手臂不敢放,举在半空,欲哭无泪:“桃桃!”
听辨出主人害怕的情绪,女孩有点难过:“你不喜欢……抱抱……”
那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几乎所有智商高点的动物,都能从主人的语气判断出主人的心情好坏,更别说还是鹦鹉这样高智商的物种。
楼郁珠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那半边翅膀被桃桃收了回去,桃桃还往床的另一半滚落了几圈,面对着墙。
楼郁珠把被子捡起来,手里拿着那件T恤,犹豫再三,还是放到了桃桃身上。
下一秒,那件衣服又被甩在了地上。
楼郁珠也来了脾气:“我真的要睡觉了,你冷就穿衣服,不冷就这样光着,给你惯的。”
她是养宠物,又不是养祖宗。
呵,这回就算桃桃哭死她也不会再心软了,她要做个无情的女人。
她就是太宠桃桃了,才会让桃桃分不清家里的地位,从咬伤芙叶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要把桃桃关鸟笼,狠狠惩罚这只无法无天的坏鸟。
楼郁珠在心里,把桃桃狠狠批评了一遍。
她说的内容,桃桃多半听不太懂,但能从她的语气辨别出她说的是“教训”的话。
桃桃马上来气了,双手撑在被褥,前身上倾,呈鸭子坐的姿势挨着楼郁珠,嘴上“唧唧咕咕”说了一大堆。
因为不熟悉人类的话语,开口说人话会影响发挥,她索性用鸟语骂骂咧咧。
发现主人不搭理,她弯腰凑近,脸面几乎贴在了楼郁珠的耳边,声音越来越尖锐急促,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一抽抽吸气,肺部跟被扎了孔似的,脸憋得通红,全身发抖。
楼郁珠发觉到异样,冷酷不起来了,被子掀开,对桃桃招手:“过来。”
女孩一动不动,转过身背对着,室内只剩下令人心惊的抽气声,没有规律,一下又一下的大喘气,严重到像是哮喘发作的病患。
楼郁珠无奈,起身靠近,手摸摸桃桃后脑上的头发,隔着柔滑发丝,沿着脊背往下顺拍:“好好好,抱着睡,别气了,桃桃要抱着睡是不是?快躺进来,别着凉,感冒了难受。”
她抓住被子一角,长臂揽抱在女孩身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微凉的绵软身团,渐渐变得暖烘烘。
楼郁珠上学那会,抱过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纯粹当人形抱枕,但她从来没有抱过没穿衣服的。
她没有同性恋的概念,始终觉得面对生理结构一样的人,产生不了别的想法,现在,怀里的女孩也和她一样的生理结构,她好像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平静。
莫名的紧张,很不自在,她连动都不敢动,怕碰到哪了。
可她不动不碰不看,也没有办法屏蔽所有感官,鼻尖萦绕的温热,她形容不出是什么味道,她只知道是热的,柔软的清甜馨香,烧得她耳朵发烫。
桃桃还没有被哄好,窝在主人怀里磕磕巴巴控诉:“你不、不喜欢……不喜欢桃桃……”
楼郁珠还是原来的答案:“没有呀,没有不喜欢桃桃。”
温温凉凉的泪液浸湿她的领口,怀里的女孩哭得很伤心,执着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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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控诉 免费阅读.[.aishu55.cc]
9. 坏鸟
这番控诉下来,楼郁珠有种自己莫名成为了渣女的即视感。
她细数自己对桃桃的好,试图把这个罪名摆脱掉:“我每天在外面上班,挣钱给你买小米,买玩具,买零食,还给你梳羽毛,花时间陪你玩游戏,教你说话唱歌,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都感觉不到,咳咳……我比你还伤心呢。”
她说的振振有词,想给怀里的女孩拍拍背,手落到细滑柔腻的触感,又悻悻收了回来。
手举在半空左右为难,最后摸黑,循着模糊的轮廓摸到桃桃的脸,擦掉上面的泪珠:“你以前也经常哭吗……”
她知道桃桃经常发小脾气,玩着玩着会生闷气,会叨她的键盘,咬她的手,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她的陪伴不足有情绪。
但她不知道桃桃那么敏感,那么容易哭。
楼郁珠的解释,女孩只能听懂一点半点,感觉哪里不对,好像她说的喜欢,跟主人说的喜欢不一样。
她暂时还不能清晰的把想法表达出来,只能循着本能,渴求主人的疼爱。
“啾啾……咕啾……”她嘴里絮絮念念,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楼郁珠也听不明白在说啥,隔着被子拍了拍桃桃,夹着声音哄睡:“桃桃是乖宝宝,要睡觉啦,早睡早起身体好。”
话音还没有落下,暖烘烘的热源更加靠近她,桃桃就这样伏在她肩上呼吸,脸都深埋进她脖子里。
不管如何,总算是安静下来了,楼郁珠长舒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她是躺到后半夜,才昏昏入睡。
这觉一直睡到临近中午,楼郁珠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
迷迷糊糊摸到手机,顺着肌肉记忆滑开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李宏文疑惑的声音:“小郁,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没请假也没来电台?这都不像你了。”
楼郁珠在职这么久,可从来都没有迟到请假过一次,实属稀罕。
昏昏困倦的女人霎时清醒,眼神都变清澈了:“我马上来!”
她匆忙起床洗漱,十点的上班时间,快十二点了她都没出门。
以前都是桃桃叫她起床的,时间还很准,今天不知道是她睡太沉了,还是桃桃没叫她?
她趁着刷牙的时间,在卧室找女孩的身影,环视了一圈,最后在被子里面找到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苹果绿小鸟。
她们两个就像是上半夜干了什么坏事,集体熬夜疲倦的主宠。
楼郁珠忍不住用食指挠了挠蓬绒绒的胸脯,上下滑动抚摸鹦鹉的喉部,搓搓小肚皮,隔着羽毛在上面画圈圈打转。
啊啊啊啊太可爱了,要萌死!
她握住圆滚滚的一团,五指都在握捏,狂吸小鹦鹉,甚至用指尖轻弹浅褐色的爪子。
在桃桃被她弄醒后,她用鼻尖蹭蹭鸟身:“让妈妈亲一口,亲一口!桃桃怎么睡觉都那么可爱?!”
被她吵醒的小鸟,一骨碌从躺着的姿势换成站立,鸟颈转到后面,藏在背上,继续打盹,小胸脯起起伏伏,还会打呼。
楼郁珠被萌的快要昏过去了,马上拿手机,把这个画面录下来,呜呜呜好可爱,好想狠狠掐一把。
她每次被桃桃可爱到,就想用力掐住桃桃!啊啊啊受不了!
楼郁珠快速拍了几张桃桃的睡颜照,跑回浴室洗漱,早餐都没来得及吃,检查好门窗,给鸟笼添满食盆,化好妆换了身衣服就去公司。
路上等红绿灯期间,会和往常一样,在朋友圈晒桃桃的美照——
【没有小鸟的人,永别了】
楼郁珠是百分百爱鸟星人,她不能接受未来的另一半养猫,怕猫会吃掉桃桃,她会哭死。
所以她每次都跟陈姨说,介绍的相亲对象,一定不能有猫,且结婚后,也绝不能有养猫的打算。
她眼睛停留在动态上,想到桃桃现在能变成大美女,还有些恍惚,桃桃会喜欢猫吗?
还好今天台里没什么事,楼郁珠破天荒的第一次迟到,没有影响,要不然也不会晚来整整两个小时李宏文才姗姗来电找人。
“楼姐,”公司前台的姑娘,看到人招呼了一声,“路总在办公司等你,说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跟你谈会。”
楼郁珠刚在门口打卡签到,听到“路总”两个字,脸色显然垮了下来,化的妆容都难掩不悦。
她当然知道这个节骨眼找她什么事,只是奇怪,一般这种工作调动,都是上层领导通知,用不着最高管理层出面谈话。
到底是什么新人,能有这么大的排面?
她点点头,微笑:“我知道了,谢谢。”
楼郁珠放下包包,去茶水间接了点水,然后才搭乘电梯,去十四楼找老板。
她来公司四年,这是第二次来这个楼层,不太熟悉,穿过长廊才找到路总的办公室。
正准备敲门,隔着百叶窗,里面传来犹如黄鹂鸟般娇媚的发嗲声——
“路总,人家不喜欢吃白色的花,要吃粉色的~”
“晚上我来接你,我家里养了一院子的花,等会我就让人铲掉,都给你换成粉色的。”
“路总,你真会疼人。”
“还有更疼人的……”
楼郁珠听着里面明显的两道女声,那尺度极其炸裂的对话,震惊到险些失去表情管理。
这什么情况?现在同性恋这么普遍的吗?她们路总居然是女同?还跟女下属有那种关系?
她转身就要走,打算晚点再过来。
路灵像是透过百叶窗看到了门口的女人一样,隔着门就把人叫住:“进来。”
楼郁珠脚步一顿,硬着头皮推开了门,低声:“路总。”
她看到了刚刚发嗲的女人,波浪卷发上有层淡淡的蓝色羽粉,那张脸和李宏文发来的照片一样,千娇百媚的脸蛋,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看她。
楼郁珠的心一下沉到湖底,手脚冰凉,似乎明白了公司换人的原因……
路灵今年三十四,不太年轻了,身上都是成熟的韵味,烫着齐肩短发,深V的黑色连衣包臀裙,适当的露肤度,穿在她身上不显俗气,倒满是性感张扬的冷艳美。
“小郁,跟你介绍一个人,”路灵毫不避讳,长臂搭在了身边小女人的香肩上,“她叫真宙,你这两天交接一下工作,带一下她,下个月你去‘姻案’栏目组,把收视率带上去,我觉得你是很合适的人选,能胜任新的工作。嗯……比台里任何人,都合适。”
连商量都不是,直接就通知了,甚至没有任何余地。
那个节目的收视率一直半死不活,而且讲的还是法治栏目,各种情杀,主持起来有一定难度。
楼郁珠多少是有点不服气的,目光瞥到那个叫真宙,来台里实习的大学生。
对方手里拿着一枝开了好几朵的月季花,正剥花瓣,一瓣一瓣的放进嘴里,发现楼郁珠在看她,还学路灵说话:“嗯,比台里任何人,都合适。”
那一板一眼的模仿劲,楼郁珠隐隐约约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很是诧异,正常人怎么可能吃得进去……
如果她没记错,这种花的品种叫“保罗二世”,芙叶最喜欢的月季。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多半是鹦鹉人,想到她的桃桃以后也可能变成这恃宠而骄,又嗲又做作的样子……
她暗暗捏紧了拳头。
“路总安排就好。”楼郁珠颔首微笑。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她精神上饱受着两个女人的折磨,路灵吩咐她怎么怎么带新人,真宙就像个复读机一样,逮着喜欢的话,就重复一遍。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楼郁珠没回家,去了常去的酒吧,给芙叶发了定位。
等人期间,闷头喝了不少酒,等芙叶赶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你都不知道我老板那个死样,一个劲叫我耐心点,说那个新人是大学生,很多事都不懂,要我担待一下,包容一下,我又没怎么着!她什么意思啊!那个实习生更过分!学我老板那样指挥我!”
当年她进公司,都是一点一点培训起来的,能有现在家喻户晓的国民度,她在工作上付出了很多心血。
现在突然被撤下来,还是在她没有犯任何错,仅仅是为了给老板的小情人让路的原因,她怎么会不委屈。
芙叶在微信上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一边安慰楼郁珠,一边跟着骂:“什么破老板?我呸,贱不死她!”
楼郁珠抱着芙叶哭:“呜呜呜阿芙,她们都欺负我,你找条野猫来,我要抓花她们的脸,吃掉那个坏女人!”
两人骂骂咧咧了三四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快十点才离开酒吧。
楼郁珠已经醉得迷糊,挂在芙叶身上,一会哭一会闹的,眼睛都哭肿了。
芙叶把人搀扶着,在门口等代驾,看到闺蜜这样,她眼神复杂,有些愧疚和过意不去:“对不起……”
她一路把人送回家门口。
正在包里找钥匙,门从里面打开了。
女孩穿着白T恤,光着脚,看到芙叶那一刻,瞬间炸毛,脸上满是敌意。
芙叶有些尴尬,不好再进去:“小郁,到家了,醒醒……”
楼郁珠醉醺醺的,跟芙叶说了声:“拜拜。”
转身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看到杵在身边的女孩,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突然又发酵起来,她拽住桃桃,发酒疯:“你不能这样!我不要这个桃桃,你变回去,我要那个桃桃!”
她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团团大小,又道:“要那个桃桃!”
这些坏鸟,坏鹦鹉人,想到新来的实习生,模仿路灵指挥她的那副嘴脸,把她气得呀。
她扯着桃桃的衣服,想要扒下来:“变回去!你不能穿我衣服,不能穿衣服……”
女孩不知所措,只是歪头看着发酒疯的主人,直到衣服被彻底扒下,她模仿楼郁珠在浴室里的动作,双手环胸。
楼郁珠看着这一板一眼的神态,更气了,直接气到破音:“你要是学那个贱人的嗲样,我抓你喂猫!你知道什么叫发嗲吗?”
她拉开桃桃的手,左晃右晃,捏着嗓子:“路总~人家不要吃白色的花,要吃粉色的。”
桃桃听不懂主人说什么,只是看着楼郁珠这模样,歪头傻笑。
楼郁珠差点没气背过去,质问:“你笑什么!我问你,你笑什么!”
她像是非要揪出答案来不可,一连问了好几遍,走姿踉踉跄跄。
桃桃突然抱住她,轻抚她的背,用生涩的口吻说:“可、爱……郁郁可爱……”
楼郁珠鼻子微酸,想起了去年开始养桃桃的初衷,她需要一个,能给她精神抚慰的宠物。
桃桃什么都不懂,连她这种无厘头的迁怒都全盘接受。
身前紧贴的曲线,让楼郁珠一僵,她捡起那件被她扒掉的衣服,又重新套回桃桃的身上:“本来想给你买内衣的,我忘了,明天买……”
或许是今天工作上发生的事太委屈,楼郁珠说话都带着明显的哭腔,又因为回家没控制好情绪,对桃桃发脾气,更加不好受。
她有些累了,想抱着小鹦鹉吸会,琢磨着怎么让桃桃变回去,眼前投落一道影子,还没有看清,唇上就被温凉的触感碾碰,唇瓣被细细衔咬。
“唔……”酒精的麻痹下,她没什么力气,双手虚虚抵在对方的肩上,更像是搂抱,“桃桃,你的唇好软……好舒服……可是,你、你是女生啊……”
她跟芙叶感情那么好,都没有亲过嘴。
楼郁珠有点头疼,捧起眼前的这张脸,近距离的观看,连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刚刚还咬过她唇的女孩,睁着水汪汪的瞳眸望着她,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却是那样纯洁无辜。
桃桃倒是无忧无虑,她呢?她跟一个女人亲来亲去,她还是直女吗?
楼郁珠不受控制般,紧紧盯着这张浅桃色的唇,拇指抚过上面饱满的唇珠:“桃桃在想什么呢?接吻对你来说,是什么感觉……你也会、觉得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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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怀孕
夜色朦胧,碧天如水。
凌晨两点多,漆黑的长街上已经看不见人影,酒吧里倒是热闹,芙叶进去后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跟外面的寂静截然相反。
她逮着吧台里的酒保问:“路灵呢?”
芙叶不常来酒吧,但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就没有人不认得她。
“路太太,路总她……”平日里殷勤的酒保,一改常态,神色躲闪,“她跟客户谈生意,可能不太方便见您。”
芙叶似笑非笑:“以后不用叫我‘路太太’,我跟你们路总分手了,我也不是来砸她场子的,我来和她谈工作,要是耽误了公事,啧……”
酒保看芙叶的表情如常,不像是来抓奸的,倒像是真的来谈工作,便不再阻拦:“路总在九号包厢,我带您过去。”
路灵确实是在应酬,包厢里除了有她,还有两家公司的人。
她就这样姿态懒懒坐在中间,左右手两排的位置,都是想给她敬酒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谄媚讨好的笑。
路灵闷声喝酒,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这群人里,还有一个明显格格不入的小女生,穿着粉色的纱裙,绑带高跟鞋,全身的装扮亮晶晶的,像个精致的芭比公主。
她坐在路灵的身边,偷偷喝一口小酒,被辣得红眼睛,哭鼻子……
芙叶的出现,让现场嘈杂的气氛陡然僵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芙叶径直过来,脸上挂着笑:“不用管我,你们接着玩。”
有识趣的人给芙叶让了个位置,芙叶坐下,平静的脸色,语气倒有丝激愤:“我跟你的事,你牵扯到楼郁珠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
她习惯了在外人面前给路灵面子,连说话都悄悄的,不想让旁人听见。
要不是打了几十通电话路灵都不接,她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一直冷漠无言的女人,突然拔高了声量:“小罗,我一手做大的公司,分配个职位,被人骂卑鄙,你觉得合理吗?敢情我的钱是赚给别人的?路过的狗都想支配一下?”
她这一开腔,整个包厢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被点名叫小罗的人,缓了二十秒才缓过来,给芙叶投去抱歉的眼神,嘴上却附和着:“路总说得对,哪有这道理!”
包厢里坐着至少有十几号人,芙叶哪里被这样羞辱过,唇色都煞白了,几乎是哭着跑出去的。
路灵没追,别人更加不敢追,又继续喝酒。
穿粉纱裙的女生歪歪头,嘴里喃喃:“路过的狗?比喻句?”
路灵搂紧她腰:“嗯呢,真聪明。”
*
面对工作上的调动,公司说是连带着周末一块休三天假,下个礼拜再带带新人。
楼郁珠直接睡到正午才起来,昨晚喝了点酒,头都要炸了,她迷迷糊糊摸着红肿的唇,脑子里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床上不见小鹦鹉,她找了一圈,才看到桃桃钻在椰壳里睡觉。
奇了怪了……
虽然这小椰壳是她给桃桃做的床,但桃桃一向不爱睡里面,就爱睡她的颈窝上。
今天怎么那么反常?
她站在鸟笼外面,俯身,伸手戳了戳悬挂着的椰壳,木质椰壳瞬间跟秋千一样荡了起来。
没过几秒,一只绿色小脑瓜探头,鸟喙啄了啄胸前的羽毛,啾咕啾咕叫唤。
“桃桃,昨晚怎么没有跟妈妈睡?”楼郁珠握住鸟身,从椰壳里把小鹦鹉拿了出来,拇指揉揉小鸟耳朵上的部位。
刚开始,她是拒绝桃桃睡在她床上的,网上有很多跟鸟宠一块睡,不小心压死鸟的例子。
她也害怕,但架不住桃桃霸道惯了,不让睡床就撞笼子,把小身板撞的吧嗒吧嗒响。
幸好她睡相安静,跟桃桃一块睡后就更加克制翻身了。
这小家伙居然破天荒自己跑去睡椰壳,楼郁珠怕桃桃哪里不舒服,小鸟又不能说话,只能通过反常行为来判断健康状态。
浅粉色的鸟喙咬开了楼郁珠的手,突然不让抱,一直低头啄握住它喉部的手指头,等主人疼得松开了,它翅膀扑棱扑棱,飞到窗口的爬枝站着。
这就更奇怪了……
想到客厅装有监控,楼郁珠打开手机看,时间调到了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
视频中的两个人,从站门口的生拉硬拽,到搂搂抱抱,再双双摔到沙发上。
她更是压着桃桃一顿亲,像猫吸薄荷那样疯狂,不断嗅脸,嗅桃桃脖子上的味道,捧着天使般的容颜,一个劲亵.渎,跟疯了一样舔舐,对着嘴又啃又咬,还掐开桃桃的唇,湿吻。
最后她眼睁睁看着大活人桃桃吓傻了,变回小鹦鹉四处逃窜,飞回鸟笼,一头钻进椰子壳,瑟瑟发抖。
啊啊啊啊啊,救命!楼郁珠内心抓狂尖叫,手反复按删除键,要把这段监控删掉。
这肯定是假的!她怎么会那么变态!
她整个人都懵了,跌坐在床上,被监控里自己发酒疯的样子震惊到不能自已。
搞什么啊,她是单身太久憋出毛病来了吗?好可怕!
楼郁珠脸上发烫,偷偷抬头看了眼桃桃,心虚尽显。
就这么一眼,刚刚还站在栖木上的小鸟,飞回了鸟笼,用鸟喙自己关上笼门,一爪一爪踩着小木棍梯子,直接钻进椰子壳。
“……”
这还了得?楼郁珠直接破防:“喂,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鸟没兴趣,我是人性恋你知道吧?我也不喜欢女的,不喜欢母的,不喜欢雌的……”
她语无伦次了都!
小鹦鹉一骨碌又钻了出来,在楼郁珠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从椰壳下来,叨了铺垫鸟笼的木屑回窝窝。
一来一回,做重复的事。
楼郁珠表情更惊恐了,失声:“喂喂喂!你干嘛筑巢?你要生蛋吗?我、我又没跟你什么,你不要怀孕哇!”
她想起芙叶跟她说过的话,鹦鹉要是以为自己完成交.配了,即便没有跟雄性踩背,也会怀孕产白蛋。
她吓得六神无主,桃桃就这样变成孕妇了吗?
不行不行……
楼郁珠走到鸟笼面前,伸手把椰壳里的木屑都掏出来,不让桃桃筑窝。
她手每伸进去一次,桃桃就用鸟喙叨她一次,她索性直接把桃桃抓出来,放在鸟笼外面。
清理完椰壳后,楼郁珠用食指点点小鹦鹉肉乎乎的肚子:“不可以怀孕,你要去上学,要去吃学习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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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地位
那身蓬松的羽毛,在肚子和尾羽的位置上是群青蓝色,跟翅膀还有头部喉部的颜色各不相同,漂亮而梦幻。
楼郁珠从小鸟肚皮一路绕到尾巴,用指头去摸长长的飞羽,她没有把桃桃的飞羽剪掉,桃桃能飞得很高很远。
“走,出去买衣服,”她的脸贴贴鸟身,蹭蹭羽毛,又有些担忧道,“不可以在外面变成人形哦。”
昨晚的监控来看,桃桃应该是可以自控形态的吧,被她亲着亲着,无路可逃,马上变回鸟身逃窜。
判断失误的话,问题也不大,目前来看,桃桃没有白天变成人形过,每次都是大晚上。
她拿出牵引绳,细小的链条扣在了纤弱的小爪子上,绳子是可收缩的。
楼郁珠简单洗漱了一下,在浴室里换衣服,她看着镜子里红肿的唇瓣,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脸又热了起来。
她捧了把凉水,招在脸上。
换好衣服,楼郁珠拿出一个斜挎的小包,比手机尺寸大一点,她把桃桃放进包包里,拉开一点链子,足够桃桃把小脑瓜探出来,手腕戴上牵引绳。
正准备出门,手机一亮屏就看到了芙叶发来的好几条信息——
【我搬家了,这是新地址。】
【好多好多花啊,舍不得扔掉(哭.jpn)】
【图片】
这些花都是芙叶喜欢的,院子里种了一堆,白色的月季“保罗二世”,现在这些一棵棵至少种养了三年多的大苗,都被挖了出来,叶身干瘪,根茎断裂。
芙叶是很爱花的人,不太可能这样粗暴的挪苗,楼郁珠心里头感觉,好像出什么事了。
“芙,你现在在搬家吗?我过去帮你收拾,”她给芙叶拨去语音电话,一边拿着车钥匙去停车库,“正好我今天不用上班,忙完了陪我逛逛街,给桃桃买两身衣服。”
“嘎嘎!”包包里的小鹦鹉发出抗议的声音。
楼郁珠把它的头按进包里,“没事,咱俩就得多多相处,不然这家伙老把我当成它的配偶,感觉怪怪的。”
芙叶住的房子在当地的富人小区,她和芙叶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打工一百年也买不起这里的房子。
三年前芙叶说是朋友给借住的,方便就近上班,楼郁珠也没有追问什么。
现在显而易见,多半跟那个富人朋友闹掰了。
“你这花都不要了吗?”楼郁珠赶到的时候,看到小区的工作人员,在清理那些稀烂的月季。
芙叶无奈笑笑:“没办法,租的房子又不带院子,这些花都是地栽的,就算带回去种阳台,也养不好了。”
一看到芙叶,包包里的小鸟瞬间变得暴躁,嘭炸着羽毛,叫声穿透力很强,冲着芙叶凶个不停。
楼郁珠把包包全拉上,不让桃桃叫唤,果然,空间黑了下来,小鹦鹉就安静了。
她帮着芙叶收拾行李,不经意间注意到芙叶的眼睛有点肿:“你眼睛怎么回事?哭过?”
芙叶抬头:“没有啊,可能昨天喝的酒有点过敏?你呢?你的嘴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
“哦我那个……”楼郁珠摸了摸鼻尖,低头叠手里的衣服,“不是喝的有点多吗?洗澡那会不小心嗑着了。”
“嘎!”气纠纠的叫声突然传来,连拉上包都没能遮住。
“你把它放出来吧,别闷坏了,”芙叶抓了一把蔬果冻干过来,调侃说,“鹦鹉就这样,是醋精。”
尤其是没有同伴的鹦鹉,对主人的占有欲很强。
楼郁珠重新拉开链条,桃桃直接飞了出来,稳稳落在她的肩上,抬着爪子,用鸟喙去咬扣在脚上的小链子。
芙叶摊开掌心,把冻干投喂到小鹦鹉眼前。
桃桃低头咬了一颗,展开翅膀飞出三米远,飞到牵引绳不能再拉长了才停下来,把冻干丢到了最远的位置,又重新飞回主人的肩上。
它不但不吃,它还丢得远远的。
楼郁珠啧了一声,把它抓下来,捏在手心里,她还没有来得及教训两句,被握住身团的小身板,在她五指间鼓张,小胸脯汹涌起伏,心脏跳的恨不得让这具身体开膛破肚一样,嘎嘎尖叫,叫声异常刺耳。
她真怕桃桃会把自己气死,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教训,现在也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桃桃是坏鸟吗?天天生气,”她拇指揉揉胭脂色的羽顶,低头用鼻尖拱了拱,“乖乖,我跟你亲亲都没跟阿芙亲,她是什么地位,桃桃那么聪明,会不知道嘛?”
芙叶哭笑不得:“我好像有被冒犯到……”
“先哄着,不然它要气伤了。”楼郁珠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把肉团团的小鸟放到锁骨上,又拍又哄的,蔬果冻干拿过来,亲手喂。
桃桃就是被这样惯的,但已经惯出脾气来了,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改善,唯一改变的途径,就是送桃桃去上学,认识更多的朋友。
不然这种占有欲,只会愈演愈烈。
果然,楼郁珠态度一软,声音一夹,桃桃就情绪稳定很多,没有再生气鸣叫,会窝在包包里,自己嗑瓜子吃。
搬完家后,已经是下午了。
楼郁珠跟芙叶在一家甜品店吃下午茶,休息好结伴去商场购物。
她们俩还不能挽手,一旦被桃桃看见,桃桃就会从包里飞出来,嘎嘎控诉楼郁珠,那叫声是伤心欲绝,肝肠寸断,鸟脖子抬得老高,翅膀扑棱在空中呼呼响。
楼郁珠只好把挽着芙叶的手放下来,桃桃说什么都不愿意在回包里,就站在她肩上光明正大查岗。
“过几天应该能给它办理入学手续了吧,”楼郁珠问,有点吃不消了,“你现在也看到了,有它在我没法跟卓医生约会。”
要不然被发现,桃桃不得把自己撞瘫?气性那么大。
芙叶已经跟学校那边招呼过了,没什么问题:“万一桃桃去学校后,还是喜欢你怎么办?你有没有喜欢上它的可能?”
这两人仗着桃桃听不懂,在大声密谋。
楼郁珠想也没想就否决掉了:“没有。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喜欢帅哥,我对美女不来电,性取向这事,没办法,天生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她眼里,桃桃只是一只她养的宠物,往大了说,是陪伴,是朋友,但绝不可能是恋人。
芙叶走到一家学院风的女装专区:“也不一定,性取向是流动的,很多人没弯之前,也一直以为自己比电线杆都直,真碰上了,谁知道呢。”
“芙,你怎么会这样想?”楼郁珠一脸诧异,她突然抓住芙叶的袖子,“你不会是……不应该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好家伙,你藏这么深是吧?”
她跟芙叶认识那么多年,芙叶大学时候还谈过男朋友,还会跟她说私密的话,男朋友身材怎么怎么样,从来没有讨论过女人。
这么一想,好像从三年前起,芙叶就没再跟她分享过帅哥了,简直细思极恐。
芙叶舔了舔下唇,看到好姐妹这么惊恐的表情,笑出了声:“哈哈哈,是什么?哎呀,你别多想,看看这套怎么样?妥妥女高。”
甜美青春风的jk套装,浅紫色格纹裙,白衬衫,细带蝴蝶结,小西装。
“好看是好看,”楼郁珠摸摸肩上的小鸟,“桃桃可能不合适,她是梨形身材,屁股跟大腿比较……呃……圆润一点,这种短裙的版型对她不友好。”
芙叶拿起一条牛仔半身长裙,还有一件白色A字连衣裙:“这两件怎么样?”
楼郁珠眼前一亮:“哇,这也太初恋风了。”
很清新,也很少女。
她买买买买买,还买了一些休闲风的T恤跟宽松裤,小白鞋,运动鞋,单鞋,都给安排上。
有种养崽崽的快乐,巴不得各种风格都给桃桃打扮上。
等到了挑内衣的时候,她犯了难:“应该比我的尺码……大两个号吧……”
她不太确定,又隐隐约约觉得应该如此。
“买蕾丝的,”芙叶道,“它们喜欢这种材质,不要买红色就行,它们看到红色会害怕。”
楼郁珠本来想问问桃桃,又有点不好意思,最后也没问出口,还顺手把好奇张望的小鹦鹉塞进包里,挑了几款比较甜美式的轻薄内衣。
“我要不要再给它买点去学校玩的小玩具?”楼郁珠纠结中,她不知道买什么比较好,总不能让桃桃带着布偶娃娃去上课。
芙叶建议:“你给桃桃送条脚链好了,鹦鹉人都挺喜欢的。”
“送脚链会不会太暧.昧了?”楼郁珠耳朵微红。
芙叶:“会。”
“……”
傍晚回到家,楼郁珠把一后备箱的东西搬回来,搬了足足四趟,累死。
她最后一次出去,小桃桃坐在沙发上拆购物袋,似乎知道是给自己买的,拆出来的衣服拿在身上比划。
楼郁珠回来就看到这画面,笨拙的女孩把衣服穿得乱糟糟,会穿T恤,但不会穿裙子,不知道要把链条拉上去,不知道怎么系带。
她过去手把手带着:“穿衣服之前,要先穿内衣,可能刚穿上会有点不舒服,穿习惯就……”
她声音戛然而止。
桃桃扯出她新买的内衣,扔在地毯上:“不喜欢。”
楼郁珠捡起来,重新塞到桃桃怀里:“喜欢!”
居然敢不喜欢她买的衣服,在质疑她审美吗?这么甜美可爱的蕾丝内衣,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女孩把衣服吧嗒一下甩到地上,转头就溜回了房间。
楼郁珠还以为桃桃又闹脾气,刚进卧室,就看到对方翻箱倒柜,在衣服堆里找出一件她只穿过一次,还对着镜子自我欣赏过的,连布料都没有,只有几根纱丝的内衣……
“要、要这个,”桃桃拿出来,小脸认真,又重复了一遍,“要这个。”
一阵头晕目眩,楼郁珠闭上双眼,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充涨到了脸上:“你记忆很好吗?不能吧,我就穿过一回,你还记得?不能吧,不能吧……”
她当时在镜子面前还摆弄姿势,故作表情,欣赏的不得了,别告诉她这傻鸟还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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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离开
她呢,是个很开明的家长,这种情趣风的衣服,桃桃喜欢,也不是不能穿,但得分场合。
楼郁珠把那件放了回去,牵着人回到客厅,隔着T恤教桃桃穿文胸:“你想要什么样的款式都行,等你再长大点了给你买,你现在才刚成年,年纪还小,不要好奇大人的东西。”
她带着桃桃的手,绕到后面,摸到文胸排扣的位置,扣了好几回才扣上。
尺码和她推测的一样,穿上刚好,杯型大小都合适。
倒是桃桃表情很不自然,穿上文胸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动都不敢动。
楼郁珠憋着笑,从购物袋里找了件防走光的短裤出来,耐心说道:“穿裙子的时候要记得穿这种裤子,坐公交车,地铁这些交通工具,短裙有感染的风险,有这种裤子会安全很多。”
她像个操心的大姐姐,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末了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表情一顿:“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女孩眼神茫然无助,只是痴痴看着眼前的主人:“我、我要去哪里……”
她听不懂楼郁珠说什么,但大概能意识到楼郁珠在教她穿衣服,虽然不懂为什么衣服要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却隐约能感觉主人似乎要把她送走。
桃桃脾气不算好,不生气的时候温顺乖巧,鲜少露出这幅胆怯的模样。
楼郁珠突然想起她奶小桃桃的时候,羽毛都没长齐的鸟,对外界的所有东西都害怕,放在鸟笼里的秋千也不敢玩,适应好多天才敢碰。
还不知道送去学校会怎么样……
“不去哪,去上学,”她拉开桃桃的手心,用食指在上面写了‘上学’两个字,“每天下午我会接你回家,周末也可以呆在家里,但周一跟周五要去学校听课,里面有很多鹦鹉人,桃桃可以交到很多好朋友。”
说着说着,楼郁珠脑子里跳出来的,都是一些坏学生的短视频,年纪小小,满嘴脏话的鬼火少年……
桃桃不会学坏吧?万一在学校学坏了,每天回家跟她顶嘴,还对她讲脏话,她真的会受伤。
怕桃桃有厌学的情绪,楼郁珠举例了好几个有文化的好处:“你好好学,等你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厉害,就可以赚很多钱,实现财务自由,买喜欢的东西,想要的男模应有尽有,经济能力越强越快乐。”
桃桃歪头,捕捉到某两个字眼:“男……模……”
楼郁珠解释:“男模就是,额、就是那种……”
她一时说不出口,在网上找了几张身材很好的肌肉猛男网图,举在桃桃面前:“就是这种,也有别的类型,什么斯文败类,雅痞,小奶狗。”
刚刚睁着双大眼睛的桃桃,在看到肌肉男照片后,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撇撇嘴,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楼郁珠寻思着,说不定桃桃跟芙叶说的那样,鸟类同性恋在生物界占比很高,说不定桃桃就是喜欢美女。
“你喜欢漂亮姐姐吗?”她侧眸问,“那你更要好好学习了,漂亮姐姐都喜欢优秀的,你要是不识字,没有一点文化,怎么吸引漂亮姐姐?”
女孩点点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她看了看主人,突然伸手把手机的电源键按了一下,手机瞬间黑屏,她乖巧维持坐姿,一脸傻笑,还会偷偷脸红。
楼郁珠一头雾水,偏过头看手机,黑掉的屏幕清楚照出她的五官轮廓……
桃桃趴在桌上,指着屏幕上主人的脸,磕磕巴巴嘟囔:“喜、喜欢……漂亮姐姐。”
楼郁珠耳朵一热,故作镇定:“谢谢。”
鹦鹉喜欢群居,喜欢热闹,楼郁珠明显多虑了,知道每天放学还能回家后,桃桃雀跃接受了要去上学的计划。
而且她理解为,去上学,学知识在赚钱,会得到主人更多的喜欢,不但没有厌学情绪,还更兴奋更期待。
她一破壳就和楼郁珠相处,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同类,现在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楼郁珠本来还脑补了桃桃要哭要闹不去学校撒泼的样子,这反应倒把她干沉默了。
会不会真的跟芙叶说的那样,鹦鹉有了新朋友,就不会把主人看的太重要?
就像很多鹦鹉,被主人独养,就容易爱上主人,如果主人养了两只,就可以很好的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
楼郁珠已经快进到,过两个月后桃桃给她带回来一只新小鸟的画面……
她带着郁闷的心情洗澡,洗完澡后回了一下手机信息,跟芙叶那边对接入学时间。
桃桃拿着衣服站镜子前臭美,今天新买的都试穿了个遍,还会拿她口红,模仿她化妆的样子在唇上涂涂抹抹。
“过来,”她招呼,手里拿着纸笔,“我教你写名字。”
女孩走到她桌前,坐在边上。
楼郁珠长臂一揽,握住桃桃右手,把签字笔放在正确的位置,在草稿本上一笔一划的写字。
这个动作,近乎让桃桃整个人都窝在她怀里,身上的味道无孔不入侵袭她的感官.
“明天周末,我要出去陪朋友看舞台剧,晚上才回来,你白天一个人呆在家里可以吗?还是我找只小鸟回来陪你玩?”她询问着,有点担心小鹦鹉找不到她会在窝里生闷气。
她们好像还没有这样分开过,一般她六点下班能见面,很少天黑才回来。
桃桃听主人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会停下来,全神贯注的听。
目光从草稿本上挪开,她看着主人:“你在乎……在乎桃桃?”
楼郁珠迟疑了一下,还是回应:“当然在乎啊。”
是她一手奶大的鸟,从光秃秃养到羽翼丰满,她投入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是她的精神抚慰,怎么可能不在乎。
桃桃认真说:“不去,不去…… 舞台剧不去……”
她不知道什么叫舞台剧,但她知道主人要和别人去约会。
看楼郁珠迟迟不回应,她蔫了吧唧的:“不在乎桃桃,不要问!”
她挥开楼郁珠的手,在草稿纸上用笔尖把写满名字的纸张都划烂,揉成团丢在地上。
楼郁珠对这种坏脾气,有丝无奈:“我不是说了,你要是无聊,我找只鸟回来,你们两个一起玩,你动不动就生气,去学校谁敢跟你交朋友?”
小时候桃桃很温顺很乖的,会跳求奶舞,会贴着她啾啾,让摸摸,不小心咬疼了她还会愧疚,现在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生气,一点都不听话。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直接把气头上的女孩激得更暴躁了。
“不是!学校……我,不是……”桃桃很着急,迫切想说话,但说得不完整,很是吃力,“我不要新朋友,漂亮姐姐喜欢……你说喜欢,我才去,不是、交……交朋友!”
是楼郁珠说漂亮姐姐喜欢优秀有文化的人,桃桃才会想去上学,去学校,而她眼里的“漂亮姐姐”就是楼郁珠。
并不是想交朋友,也不喜欢交朋友。
感觉到主人根本不在乎她,不爱她,要出去约会,跟别人看舞台剧,还骂她脾气不好,她默默流眼泪,用掌心揉揉眼睛,跑去厨房翻冰箱。
楼郁珠跟上,看到桃桃把冰箱里屯放的小米,蔬果冻干,苹果草莓都扒拉了出来,小声抽噎,哭得一抽一抽的。
“干嘛呢?”楼郁珠问。
桃桃愤恨道:“我要离开你!”
“你离家出走还想搬空我冰箱啊?”她忍俊不禁,看桃桃怀里抱满了食物,还哭成这样,愈发想笑。
但看到女孩泪流不止的双眼,心口又微微刺疼,她走到桃桃面前,凑近:“有那么伤心么?我又没说什么。”
桃桃背对着楼郁珠,转身期间,有盒草莓掉到了地上,她捡起来塞好,抱紧,一言不发。
“别这样好不好,”楼郁珠声线放轻柔,在女孩身后开口问,“要不要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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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才艺
小鹦鹉还知道自己不能吃巧克力,冰箱里的水果跟新鲜蔬菜都被搬出来了,怀里抱得满满的,留着盒巧克力放在冰箱里。
每次生气都会背对着主人蓬毛,就连化成人形也改不掉这个习惯,整个人气鼓鼓的,鼻子眼睛醺红,唇角瘪弯。
要不是知道现在是晚上,桃桃拥有良好的鸟德,坚决不扰民,不然得哇哇大哭。
“干嘛不说话,冷暴力我?”楼郁珠拽了拽那身新裙子。
白天才在商场买的衣服,桃桃试穿了那么多件,只有这件还穿在身上舍不得脱下来,像莫奈花园风格的油画裙。
她从身后抱了抱女孩,摸摸发顶,不禁感概,这真是她养的小鸟,皮肤白白,脸颊圆润,酒杯腿,肉肉的,很柔软。
“我明天早点回来,尽量陪桃桃做游戏好不好?”她把那些吃的重新摆回冰箱,若有所思,“桃桃以后也会有新朋友,生活里就不会只有我了,你会忙学习,忙社交,说不定接触电子产品后,还会喜欢上打游戏,追电视剧,也会跟朋友约会,跳跳舞,打羽毛球,爬山看海,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我一直觉得,世界里只有情情爱爱,是不成熟的表现,理应要先爱自己,热爱生活。”
厨房突然掀起一阵小旋风,楼郁珠的耳边“呼呼”扑响,长发扬飘。
一对槐花黄的大翅膀展开,完全伸展左右两边各有一米长,非常健康且富有力量。
桃桃把翅膀伸到胸前合上,搂住自己雪白的肩膀,她伸手握抓上面的羽毛,小脸苦恼:“为什么……要、要打羽毛?”
这是楼郁珠第二次看到这双翅膀,她瞳孔轻震,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桃桃说的那句无厘头话。
鸟类有很多花色,是属于大自然的颜色,这双翅膀厚厚的羽绒下,还有一层淡淡的蓝,美不胜收。
她情不自禁上手,指尖描绘羽毛的形状,甚至用点力还能清楚摸到翅骨的轮廓。
“嗯唔……”桃桃闷哼,飞快把翅膀收了回来,哒哒哒跑回房间。
楼郁珠:“……”
差点忘了芙叶说的话,鸟交.配是用踩背的形式,后背跟翅膀根.部都是敏感部位,不能乱摸。
等她回到卧室,已经看不见桃桃身影了,只有一只小鹦鹉踩在站架里,嘴里“啾咕啾咕”叫唤,摇头晃脑的摆动尾巴。
这么开心么,又唱歌又跳舞,仿佛把十分钟前闹脾气的事抛之脑后。
楼郁珠捡起地上的油画裙,收拾了一下,把新买的衣服都洗好晾晒在阳台,还给桃桃录了跳舞的视频,躺床上发给芙叶。
【你看它,蹦蹦跳跳的,摸摸羽毛开心成这样,哈哈哈哈】
芙叶:【明天挑战一天不摸它,把它气昏倒】
楼郁珠:【你好坏啊,你不是干妈,你是后妈吧】
太可爱的小动物,总是想狠狠掐一把。
为了克制这种想法,一般楼郁珠都会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桃桃这小身板可掐不得,要是掐成人体,感觉怪怪的。
她趴在床上,脑子里浮现起桃桃的酒杯腿,上宽下窄,大腿粗肉,小腿纤直,丰腴圆润,好像跟可爱不搭边,但还是想掐是怎么回事……
她给热脸扇扇风,随便翻着手机,在相册找到了一张桃桃刚破壳的时候拍的,全身光秃秃,眼睛都没有睁开,汤圆般大小。
一只毛绒绒的小鸟探头过来,它两只爪子就这样站在手机框边,弯着鸟身,倒挂着盯屏幕,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后,整个小鸟团都抖了个激灵。
它直接跳了下来,迈着jiojio踩在主人的手臂上,眼睛都快贴着屏幕了,仔细看里面的丑照,发出质疑:“啾咕咕咕,啾啾啾!嘎!”
似乎在疑惑,那么丑的照片,真的是它吗?
楼郁珠的手在屏幕上左右滑动了一下,滑出来一张只长了一点羽毛,大半身还是秃的图片,不知道是不是掉水杯里了,浑身湿漉漉的,还张着鸟喙要吃的,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鸟腥味。
桃桃仰起鸟颈,激动的语无伦次:“嘎嘎嘎!”
居然还有更丑的,怎么可以!
楼郁珠笑得不行,在床上翻了个身,要把这两张照片发给芙叶看看。
拇指刚点开微信,就被桃桃咬着指头挪开,那跟坚果一样的触感,虽然质硬,但咬得不疼。
她直起腰,双手捧住手机点点,一副要把照片发出去的样子。
把小鹦鹉急的在被褥上双脚一蹦一蹦!
楼郁珠脸上都笑开了,怎么小鸟也有羞耻心呀?
她继续逗弄:“你唱歌给我听,表演一下才艺我就不发出去。”
还贴心的起了个头:“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小桃桃不想唱,奈何它控制不住被训练过的肌肉记忆,一听到熟悉的调子,小身团会有节奏的下蹲,再把jiojio挺直,一蹲一起,一蹲一起,哼着歌。
楼郁珠又录了一堆视频,她相册里的桃桃,比她本人的照片都要多得多。
“宝宝太可爱了,”她握住小鹦鹉,让鸟身躺在她手背上,用鼻尖蹭蹭蓬软的胸脯,“妈妈亲一口,这么可爱的宝宝是要被亲秃的!mua!mua!mua!”
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住做出的行为,桃桃似乎有些尴尬,蹬着爪子抵在了主人的脸上,不让亲。
可是它的小爪子,比棉签都要细,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平常楼郁珠握着都是轻轻的,生怕弄伤了。
它无力反抗,逃不过被吸的命运,胸脯上的羽毛被主人的脸蹭得乱遭遭。
楼郁珠吸完小鸟,把桃桃放进被窝里,用被子盖住,把那两张照片发给了芙叶,还附加一条刚刚录制的唱歌视频。
【芙,下次你上我家,它咬你,你就拿出照片给它看,让它尴尬,它就不咬人了】
芙叶:【可爱小鸡,姨姨亲(飞吻.emoji)】
楼郁珠正跟芙叶聊得起劲,一条添加好友的信息弹了出来。
备注写了个名字“真宙”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脸面,看到这两个字后就僵住了,她表情不太好看,还是点了同意。
【那么晚什么事?工作上的事,工作时间聊。】她直接把这句发了出去,半点客套都没有。
真宙:【楼姐姐,工作的时候我都不玩手机的,我只有下班了才会玩手机(可怜.emoji)】
楼郁珠差点两眼一黑,直接被气着了,胸口堵得很,把聊天记录截图给了芙叶看,吐槽:【不是,她有病吧!】
芙叶:【你不是说她是鹦鹉人吗?鹦鹉人大部分都很单纯,它们基本做不到高位,不懂人情世故,可能也没有抢你工作的概念,老板给她这份工作,她就上着班了,还是路灵的问题,我那天就想跟你说来着,你气头上,我也不好说。】
有时候朋友吐槽抱怨,只是单纯想发泄情绪,并不是要听大道理,芙叶光顾着安慰楼郁珠,寻思着过几天再聊聊。
楼郁珠还是闷闷不乐:【那我周一回公司,不是要被她气死?鹦鹉都是学人精!】
芙叶:【哈哈哈哈你跟她相处就知道了,鹦鹉人都有点‘贱贱’属性,实在相处不来,你让你搭档一个人带,找个理由推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楼郁珠跟公司有合约在身,也不可能轻易离职。
按照芙叶的说法,鹦鹉人这么单纯,真宙知道自己跟路总的关系么?会不会真宙以为她们在谈恋爱,但在路灵眼里,她们只是在玩玩?
路灵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带着她在别人面前调.情了,这种不尊重的对待,就像是在告诉别人“快来看,这是我养的宠物”
只是想把宠物广而告之,那不是对待女朋友该有的表现。
楼郁珠对真宙的敌意,轻飘飘的消散,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给真宙发了张桃桃照片做的表情包动图,缓解下关系,没等回消息便关灯睡了,一头栽被窝里。
摸黑抓桃桃过来,放在枕边一块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跟卓医生有约会,楼郁珠罕见的失眠了,她对卓医生有点好感,自然会忍不住期待明天的到来,又烦恼桃桃这边怎么安抚比较好。
胡思乱想了很久,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夜色融融,睡床上的女人模糊感觉到有毛绒绒的触感碰到她的脸,她睡姿未动,怕压到小鸟,只是抹了把脸,继续睡。
但那温热的触感久久不散,阵阵风掀起,翅膀鼓动的声音渐响。
女孩的细碎呢喃,无助又难受:“不舒服……”
她额头蹭着主人的颈肩,后背上展开的翅膀半弓着,一会张开,一会缩起,难受得直嘤咛:“不舒服……羽毛……不舒服……”
她像是发热了,身上闷热,后背跟翅膀都很难过,握着主人的手放到羽毛上。
楼郁珠半睡半醒,循着翅膀的轮廓,摸到女孩的肩胛骨,轻轻挠着羽翅长出来的位置,声哑抱怨:“你以为我是什么工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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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约会
她很少会触碰到小鹦鹉翅膀下面的位置,通常都是只给摸摸头,摸摸肚子,要是手指挠到翅根,桃桃就要咬人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主动求抚摸羽翅的时候,把她当工具舒服完再咬她是吧。
又皮又坏。
楼郁珠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半阖:“要挠到什么时候?”
这个部位比鸟身的羽毛更要细绒一些,暖融融的,触感不错。
桃桃枕在主人身上,舒服的“啾咕啾咕”,听到那句话,疑似被主人嫌弃,瞬间发出不满的嘤咛,一个劲小声叫唤,像个话唠,有说不完的话。
楼郁珠被她这委屈巴巴的样子给逗笑了,听这激烈的控诉,骂得可脏。
“我大半夜被你吵醒,起来伺候你,说两句都说不得?”她双手都绕到桃桃的羽背,指尖在肩胛骨的部位揉转。
刚刚还叽叽喳喳叫唤的女孩,突然不吭声了,红热的脸埋入她脖子上,又忍不住哼咛。
楼郁珠觉得怪好玩的,从最开始家里多了个大活人不适应,到现在觉得有趣,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时间。
“舒服吗?”她困意稍稍退散,靠着床头坐起,手从女孩的后颈沿下挠着后背,“这样会不会好点?”
这个姿势,桃桃就跟趴在她怀里一样,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露脸,哼哼唧唧的。
“害羞啊?”楼郁珠轻笑,顺势揉揉桃桃的耳朵。
小鹦鹉最喜欢被揉耳朵了,每次摸摸头都要歪着位置,把耳朵挪到她拇指来。
她把这项工作当成对小鸟的陪伴任务,倒也没开始那几天这么奇怪。
一直把桃桃伺候满意,咕咕啾啾睡去,楼郁珠才迟迟入睡。
跟卓医生的约会,计划是中午去餐厅,晚上去看舞台剧,所以她起来的时候不着急,睡到自然醒。
小鹦鹉天亮那会就起床了,飞到了窗台的爬架上,格外安静,没有叫唤,看主人还睡着,会飞下来在房间和客厅里走来走去,偶尔咬咬墙体,拆拆家。
它是攀禽,不爱飞,迈着爪子大摇大摆走路,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属于它的羽粉。
临近饭点,楼郁珠终于起来了,看时间不早,又看了眼微信,给桌医生回信息——
【早,我们几点去?】
手机那头的人体贴说:【看你,你准备好了跟我说一声,我订餐厅,等你过来时间就差不多了。】
楼郁珠回了个表情包,开始洗漱化妆,她换掉平日里在公司一成不变的温婉端庄系风格,化了个比较日韩系的妆,雾蒙蒙又清透。
拿着几件裙子在镜子前比对,转过身问桃桃:“这件好看吗?”
楼郁珠还花时间扎了个慵懒蓬松的丸子头,这种圆领的藏蓝色吊带碎花,搭配她今天的妆容看起来很森系明媚。
小鹦鹉歪着头看主人,还没有从主人起床的兴奋中出来,蹦蹦跳跳到楼郁珠面前,摆动着鸟身唱歌。
“那就这件!”楼郁珠拍拍苹果绿小鸟瓜,俯身亲了一口,“木啊~”
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不错,给鸟笼里的食盆添满种子谷子混合,给桃桃的专用水杯也装满矿泉水。
“妈妈出门咯,晚上回来。”她习惯性跟桃桃招呼一声,换了衣服出去了。
门应声而落,小鹦鹉走到门口,仰着鸟脖盯着紧闭的门板,想跳舞摆好的鸟尾,也渐渐耷拉了下来……
卓医生订的是一家高档西餐厅,点了法式鹅肝,牛排,烤火鸡,桌上还放了一捧用黑色珠光纸包的花束。
楼郁珠收到过很多追求者送的花,对花有所了解,这捧花束紫色调,主花是粉荔枝玫瑰,配花是蝴蝶兰,这种饱和度低的搭配,加上这包装,花束小巧却高级,确实很花心思。
“你好,我叫卓毅,”男人颜值不是很吸睛,胜在斯文清爽,倒也符合楼郁珠要求的‘五官端正’他起身伸出手,夸赞道,“百闻不如一见,楼小姐气质出尘,能得到跟楼小姐吃饭的机会,我很惊喜。”
楼郁珠跟他回握了一下手,笑微微:“楼郁珠。”
有了之前相亲的阴影,头一回碰到正常男性,倒让她微微诧异了一下。
“要不要喝点?”桌毅问,给她递去酒单。
楼郁珠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表,几千几万到十几万一支的酒都有,又看了看神色自若的卓医生,纤纤玉手在一格明码标价八万八一支酒的位置上逗留:“这支?”
卓毅转头喊了声:“服务员。”
“哎!”看男人真的要点这么贵的酒,楼郁珠原本戏谑的神色微微慌乱,“换果汁吧,我在外面不喝酒。”
她为自己的捉弄感到脸红,抬手抚耳,摆玩了下耳环,来掩饰她的不自在。
卓毅也没有勉强,点了果汁。
“我听陈姨说,你家里养了鹦鹉,我有朋友是异宠医生,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他。”卓毅拿出一张宠物医院的名片,地址就是本地的。
楼郁珠还是第一次碰上有相亲者居然会首要关心她的宠物,之前相亲的男性,上来就是有几套房有什么车,快进到结婚给她多少零花钱,要生多少个小孩,好像相亲就是发老婆一样,连“相处”这个步骤都省略了。
她收下那张宠物医院的名片,对卓毅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谢谢。”
吃饭途中,聊得都是比较轻松的家常话,楼郁珠抽时间在手机上看了会监控,想看看桃桃在干嘛。
小鹦鹉都是活泼话唠的家伙,主人不在身边,它只能自己玩,监控里的桃桃站在食盆里吃饭,很挑食,这个吃一点,那个咬一点,整个食盆旁边都是被挑出来的东西。
爪子抓住一颗杏仁,小嘴啃半天,吃的直吧唧嘴。
吃完饭又走到放玩具的固定位置,两只爪子牢牢握紧脚踏板,开始骑小单车,从桌头骑到桌尾。
这小单车还是桃桃在玩具店自己挑的,纯白色带车篮的车车,篮子里能放小花花,可美,可喜欢了。
看到桃桃自己都能玩得那么开心,楼郁珠莫名有点不爽,她关掉监控,再跟卓医生聊天明显有些走神。
吃完饭两人逛了博物馆,到点又去看了舞台剧,一整天下来,两人相处的不错,关系略有升温。
最主要的还是卓毅进退有度,礼貌又不疏离,出乎意料的细心,完全跟楼郁珠之前碰到的男性是两种生物。
晚上九点四十分,卓毅把楼郁珠送到小区门口,从后座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方形盒:“给你准备了见面礼,是小礼物,无论跟楼小姐有没有二次约会,我都没有遗憾。”
这句话让人愉悦的程度,已经远远盖过了送礼物的举动。
楼郁珠拿着那捧在餐厅收到的花束,解开安全带,红唇微扬:“腾不出手了,卓医生下回再送。”
卓毅情商很高,秒反应过来自己获得了跟美人二次约会的机会,眼底欣喜:“好,晚安。”
抱着花回到家,楼郁珠站门口还徘徊了一下,有点犯难,怕像上回那样,桃桃看到花会气炸。
她小心翼翼开了门,把花放到玄关柜,等了好几秒,都没有等到飞扑过来的小鹦鹉。
以往她回家,桃桃不管在做什么,都会飞到门口迎接她,今天怎么那么反常。
她一边喊桃桃的名字,一边走到卧室找,小鹦鹉乖乖待在鸟笼里,哪里也没有去,吃着杏仁。
笼子除了满地乱洒的种子小米,瓜壳,还有一堆黄绿色的羽毛。
“嗯?桃桃换毛了吗?”楼郁珠手伸进笼子,把小鸟握在手里抓了出来。
桃桃还在啃杏仁,一口啃杏仁,一口叨后背的羽毛。
拿近了楼郁珠才看清,桃桃满嘴都是一簇一簇的绒毛,身团那一块毛都是脱落的,她手一抓全黏掌心了。
想到现在是秋天,应该是换季换毛了吧,楼郁珠也没多想,把那些稀碎的小羽毛都吹落掉,开始清理鸟笼。
小鹦鹉就站在爬架上,还是一口杏仁,一口转头叨鸟背,原本蓬软的羽背,在颈部那块薄了一片,再叨两天估计能叨秃。
楼郁珠收拾好,托着一身疲倦的身体去泡澡,兴致勃勃跟芙叶分享今天约会的细节,满屏幕的绿色气泡全是“卓医生”
隔着屏幕,芙叶都能感觉到好姐妹对这个男人的满意,笑哈哈打趣了几句:【桃桃呢?你没有让它知道吧?】
楼郁珠也不知道桃桃知不知道她约会的事:【应该知道,我还让它帮我选裙子来着,好像也没怎么样,我看她今天自己玩得挺开心的】
芙叶:【是吗?它没生气?不应该呀】
算是生气了?今天回家,桃桃都没有在门口接她,楼郁珠心想,应该还是有点小生气,但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桃桃的反应,甚至还没有她第一次抱花回来那天大。
她出来浴室,一眼就看见她刚清理好的鸟笼又掉了满满的羽毛,小鹦鹉待在笼子里,没有出来。
楼郁珠觉得奇怪,凑近笼子,弯腰问:“桃桃今天不跟妈妈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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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坦白
从她回来后,小鹦鹉好像闷闷不乐的,还没有白天在监控里看得那么活泼。
就她洗澡那么会功夫,又掉了一堆毛,身上的小羽绒也被啄的乱糟糟。
楼郁珠装了一碗纯净水来,放在桌上,回鸟笼把桃桃握出来:“怎么弄的,你不是最爱打理羽毛么?”
她拇指摸摸鸟脖,揉得一手毛,把桃桃放进巴掌大小的碗里,准备洗个澡。
水浸湿了桃桃的鸟身,那些羽毛全都湿哒哒成了一块,黏糊成一团。
楼郁珠这才看见,桃桃的皮肤起了一大片红疹子,脖子跟鸟背两个部位,布满了红色的一点一点,密密麻麻,在浅粉色肤肉上,跟长了藓似的,干燥又充血。
“天……”她惊呼,捞起湿哒哒的小鸟,扒开羽毛仔细看。
好像是皮肤病,难怪一整个晚上都没精神。
“小乖乖,你怎么不说呢?”楼郁珠心疼的捧起桃桃亲了一下,连湿了羽毛的腥气都不介意,是真心疼了。
以前桃桃不会说话,哪里生病了都只能靠她观察,现在桃桃会说话,难受也不跟她说,淘气鬼。
给小鸟洗完澡,楼郁珠把她放进小型烘干箱里,看羽毛干的差不多,才握出来。
她把桃桃放在腿上,开了一盒白凡士林,挖了一点放在掌心热化,涂抹在桃桃的皮肤上。
不知道是不是疼的,一直安静的小鹦鹉,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一个劲咬她的手,她手一靠近就下死口咬她,那尖尖鸟喙把她指头都咬破了。
“桃桃听话,生病了要抹药,才能快点好起来,”或许是因为桃桃生病了的缘故,楼郁珠愈发包容,没计较被咬的事情,“是不是很疼?明天带你去看看医生,太严重要挂水。”
她一手抓紧桃桃的鸟身,连同翅膀一并握住,任它在手里乱动也挣脱不开,另一只手在划开羽毛下的皮肤抹药膏。
感觉桃桃很疼的样子,楼郁珠一边上药,一边给桃桃呼气。
好不容易上完药了,一松手,桃桃就飞到爬架上,低头梳理羽毛,它低着头,很专注,似乎世界里只剩下了它自己,沉浸式梳理。
楼郁珠关好门窗,床头留了个暖黄色的小灯,她躺在床上装睡,装着装着,都快真的睡着了,两个小时才等到小家伙过来。
落在地上的女孩爬进衣柜里找自己喜欢的衣服穿,而后才爬上主人的床,她坐在床边左右观察着,最后还是挑了靠近墙的那半边床爬去。
“桃桃,你身上疼么?”楼郁珠突然开口问,侧了侧脸,一整天下来眼睛有些疲态。
听到主人的声音,女孩爬过去的姿势微顿,被打断,她就这样坐在床中间,手指拨弄头发,摇摇头。
楼郁珠坐起来,撩起桃桃的长发,看了眼后脖颈上的皮肤,通红一片,这症状很怪异,倒像是毛细血管破裂的颜色。
“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她手指帮忙梳理那头跟瀑布般的白金色长发,“这样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帮你,怎么让你好起来,你不说,万一我没发现,耽误起来多要命。”
她现在开始担心,桃桃去学校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会不会也不吭声。
打理羽毛是鸟类表示亲密的一种方式,女孩喜欢这样,歪着头,乖乖让楼郁珠给她梳头发。
她突然问:“你、你今天……开心,玩得开心吗?”
楼郁珠把桃桃搂过来,让女孩枕着她腿,拿出润肤乳给干燥泛红的皮肤再涂抹一遍:“开心。目前来看,卓医生是个正常的男性,相处起来比较愉快,可能会进一步发展……唔,要是真跟卓医生成了,桃桃以后就当多了个朋友,多了个世界第三爱你的人。”
第二必须是芙叶干妈。
女孩小脸皱着眉头,似乎在认真消化主人说的话:“郁郁喜欢……卓医生?”
“医生”对桃桃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但鹦鹉人学习能力很强,那音调完全是在模仿楼郁珠的发音,连语气都能一模一样。
楼郁珠是主持人,对这方面很敏感,一下就听出来了,鹦鹉人真是有点可怕的存在,居然可以这么轻松的仿声……
“怎么说好,算喜欢吧。”楼郁珠含糊回应了一下这个问题。
虽然还没有喜欢到确定结婚的地步,但说真的,确实有点喜欢。
她的掌心轻轻揉擦在桃桃白嫩的脖子上,怕摩擦会疼,基本上是点涂润肤露。
一抬眼就能看见躺在她腿上的女孩苦闷着张脸,眼眶红红的,有雾花在打转。
她怔住,连忙岔开话题:“桃桃呢?桃桃今天开心吗?我看到你玩小车车了,明天带你去买新玩具?”
女孩急促吸吸气,因为过度伤心,唇瓣颤了又颤才堪堪开口:“不开心!你出去说……要、要回来早点……早点回来,陪我玩游戏,你没有,你回家就、就累,我等了一天。”
她想自己玩,开心起来,可是她努力吃好吃的,努力玩喜欢的玩具,还是不开心。
好不容易等到主人回家,主人也没有按照出门前承诺的那样陪她玩,回家就洗澡睡觉。
楼郁珠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疏忽,会让桃桃这么伤心,她摸摸脸轻哄:“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桃桃不哭了,我们玩捡篮球的游戏好不好?”
桌上安了个迷你的投篮板,一般玩游戏,她会把竹藤小篮球抛到一个地方,桃桃去叨回来,走到投篮板的位置,把篮球投进去。
这些小互动,大多数鹦鹉都喜欢玩。
桃桃听了这些话却很生气,她推开主人给她抹药的手,离开了枕着的腿,坐在床上却得弓着腰,不这样弓着,她甚至没办法正常呼吸。
她想说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她不是要主人这样的道歉,不是要这样的玩游戏。
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是生硬道:“已经不是、不是今天了!”
楼郁珠是知道鹦鹉脾气大的,但没想过鹦鹉还会那么较真,连补救都不行,食言一次就失落难受成这样。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让桃桃等那么久?”她见不得桃桃哭,一哭起来就跟缺氧了一样,有点吓人,“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我保证。”
话刚说出口,楼郁珠感觉这种保证哪里怪怪的……
还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唇上一热,女孩的软唇覆了上来,亲啄她的唇,仔细啄吻十几秒才松开。
桃桃似乎被哄好了,爬进被窝里,乖乖盖被子,还会拍拍主人睡觉的位置,催主人也睡觉。
楼郁珠用手背擦了下唇,感觉上面还有桃桃的触感,她刚刚怎么不推开呢?这些行为,明显是不可以的吧?
桃桃刚开始变成人,对很多事都很懵懂,没有接吻的概念,亲嘴可以说是表达喜欢她,但刚刚那样的亲,好像跟以前的亲不一样。
她作为一个已经和别人在相亲中的人,怎么能这样跟桃桃亲嘴?
楼郁珠困意全无,躺回床上有些局促不安,她侧着脸看枕边的女孩:“桃桃,以后我们不能亲亲了,亲嘴这种事要情侣才能做,我对你的喜欢是朋友的喜欢,不是情侣的喜欢,我们老这样……不好。”
她好像也不排斥跟女生亲热,仅限于亲亲抱抱贴贴,对方如果是抱着好朋友的想法,做这些事好像也没什么,一旦对方传递的思想,是把她当伴侣,那这种亲热就变味了。
这样的直女,并不罕见。
桃桃的脑瓜子小,不能思考太复杂的问题,嘴里琢磨着那两个词:“朋友……情侣……”
楼郁珠更详细的解释:“不知道你们学校有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点,同性之间怎么区分对她是那种喜欢,还是朋友喜欢?我觉得最直观的就是,对她有没有生理上的感觉,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和芙叶是一样的位置,你看我跟芙叶有这样亲吗?所以你跟我,也不能这样。”
她怕说的太深奥桃桃听不懂,还特意把芙叶拉出来做比喻。
一本正经说这些,楼郁珠都脸红,想着说都说了,又强调了一遍:“今晚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能这样。”
女孩脸色凝肃,嘴里碎碎念念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主人说的话,她抱紧被子,满脸清泪:“你说的话……好难过,我不开心、我……我不要那种喜欢,要你对卓医生的喜欢……”
因为是晚上,出于习性她甚至要克制分贝大小,不会大声哭,只能小小声的抽噎。
小鹦鹉终于意识到,主人不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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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妥协
楼郁珠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有上前抱桃桃,她准备提前给桃桃办理入学手续,只有认识新伙伴,才能让桃桃对她感情有所改观。
今晚桃桃是哭着睡过去的,断断续续哭了好久,从面对着墙哭,到步步靠近,最后钻进主人怀里哭。
次日上午,楼郁珠联系了芙叶,去了芙叶新租的房子,接上人,一块带桃桃去学校报道。
刚上车,芙叶就发现了精神不济的小鹦鹉,桃桃在透明的包包里窝着,没有拉链条,它也不出来,脚边放了杏仁瓜果,也不吃,就这样一动不动。
“它怎么了?昨天你不还说它没事么?”芙叶系好安全带,拎起包包看。
左看右看,小鹦鹉都板着一张脸,谁也不理,生性..爱啾啾叫的习惯也没了,一声不吭,气鼓鼓的。
楼郁珠瞥了眼,刻意冷下心肠说:“别管它,给它惯的,还学会绝食了。”
一大早她给桃桃喂吃的,这小家伙不吃,一个劲薅自己身上的羽毛,水也不喝,她一靠近还咬她。
虽然早上已经骂过了,决定要饿桃桃两天,但带出门的时候,还是在包里面放了鹦鹉喜欢吃的瓜果。
没想到小家伙脾气这么臭,愣是没吃一口,把楼郁珠气得。
芙叶一听,头都大:“我们不能跟鹦鹉置气啊,它跟我们思维不一样,是真的会把自己饿死的。”
这种小动物气性很大,不能当狗狗那样对待,狗是可以因为食物驯服的,鹦鹉不行,你想用这种方法让它同意你的观点,服从你的指令,那就错了。
智商越高的鹦鹉,越容易抑郁,它们甚至会因为喜欢的玩偶没有生命不会动,而伤心欲绝。
楼郁珠也不想这样,她昨晚听着桃桃的哭声也睡不好:“我没办法,你知道它闹什么吗?我让它别跟我亲嘴了,它就哭哭啼啼,不吃饭也不理人,凶我,攻击我,我总不能为了迁就它,一直顺着它意思做。”
一回两回算了,次次都这样。
楼郁珠不是受不了跟桃桃亲,她是受不了桃桃用这种方式逼她妥协,她还真就犟上了。
芙叶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能理解楼郁珠的心情,毕竟无条件宠溺一只鹦鹉,跟无条件宠溺一个女生,那区别还是蛮大的。
“要不这样,你先把它送回我这?跟桃桃分开几天,鸟的脑子容量小,有些年纪小的鹦鹉,跟主人分开一段时间就会怕生。”她提议。
正在驾车的女人变得沉默,没有回应。
芙叶忍不住爆粗:“靠!你怎么想的啊?不同意?舍不得?那你哄着呗,你又舍不得它黏你,又不想为它情绪买单,既要又要,死直女!典中典!”
楼郁珠:“……”
当初是芙叶把鹦鹉蛋送给了楼郁珠,从破壳养到现在,全是楼郁珠负责,当事人不同意,她也没办法把小鹦鹉硬带走。
桃桃说不定还埋汰她,不跟她走呢。
这一人一鸟这么倔,芙叶也没法子。
去学校办完入学手续,明天早八点就可以去上学,回来的路上买了两个双肩书包,还有一个方便桃桃跟同学出去玩背的小挎包。
回到家,楼郁珠订好七点的闹钟,提前准备好饭盒,跟大容量水杯,第一次做家长,莫名有种紧张感,连桃桃明天要穿的衣服也提前搭配好,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微信还被拉进了一个家长群,她在里面潜水两个小时,里面的家长基本都是监护人,有少部分是鹦鹉人父母。
楼郁珠是怎么认出来的呢,在群里面发语音模仿别的家长说话的那种,就是鹦鹉人无疑了,它们天性就爱模仿。
她正看着群里聊天记录,老师这会发了个视频,口吻非常严肃:【请各位牡丹鹦鹉家长,严格看管好自家孩子,学校严禁打架斗殴!牡丹鹦鹉是最爱打架的品种,学校三令五申不够,在家也要严加管教!请家长跟我们老师携手共建和谐校园。】
【老师辛苦了(比心)】
【老师教训的对,孩子太皮了(微笑)】
【谢谢老师,以后它们出社会,会记得您的辛勤付出(玫瑰)】
家长N号:……
楼郁珠陷入沉思,她是不是也要发点什么?
点开视频看,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因为扎的橡皮筋谁的最丑,吵起来了,应该是刚入学的孩子,刚开始还能用生涩的人话吵,后面越吵越激烈,用鸟语骂的起飞。
吵输的那个,因为不服气,还把同桌的头花给薅下来,战争一触即发,叽叽喳喳又吵又打。
楼郁珠略微担心地看了看桃桃,这要是桃桃,骂也骂不赢,打也打不过。
鹦鹉虽然活泼好动,喜欢群居,但很容易打架,也有可能上一秒还给你吐食贴贴,下一秒就打起来了。
而且它们因为是话唠,容易聊着聊着产生分歧,越吵越兴奋。
桃桃还在闹脾气,待在包里不出来,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了,不吃不喝。
楼郁珠伸手把它握出来,拍拍它肉嘟嘟的身团:“还气呢?这么可爱不怕我亲秃你。”
桃桃被主人拍了一下,深刻意识到,它的弱小,连发脾气在主人眼里看来都是卖萌。
它扑棱到地毯上,回卧室穿衣服,出来客厅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白衬衫,光着脚的女生。
“为什么你、你想亲……亲就可以,我不可以?”她理直气壮质问,就算不熟悉字词,说得磕磕巴巴,小脸可都是生气的怒意。
楼郁珠过去双手捧住这张脸揉揉:“因为我的亲亲没有歪念,你有,我们不同,所以我可以,你不行。还有,你是我养的,你要为我提供情绪价值,精神抚慰。”
桃桃霸道了那么久,总该也轮到她霸道一回了吧。
在车上那会,听到芙叶提出要她把桃桃送回去,还真是有点不爽。
桃桃试图理解主人说的话,神情茫然,最后问了句:“那你什么时候才会亲我?”
“女孩子家家的,这么问你不害臊?”楼郁珠调侃,把洗干净的苹果放到桃桃手上,“唔,你可爱的时候我就想亲你,你不听话就不可爱,不想亲。”
可爱是怎么定义?桃桃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可爱?为什么一定要听话?
女孩表情犹如阴雨连绵的天气,她坐在沙发上啃苹果,自己捣鼓半天遥控器,要看动物世界。
楼郁珠帮她调好台,侧眸问:“不哭了?”
桃桃狠狠咬着苹果,眼睛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目不斜视:“你不给我卓医生的喜欢……我就走,我也不要喜欢你……”
这脾气发的,倒整出了新名堂,楼郁珠把电视按了暂停:“你要走去哪里?”
女孩瞳孔忽明忽暗,掷地有声:“芙!叶!”
楼郁珠的脸色瞬间变得微妙,本来就因为芙叶的提议不爽,那个提议还被桃桃听去,都会拿来威胁她了。
“芙叶才不要你,”她说,甚至克制不住说了重话,“你那么坏,又咬人,脾气又大,芙叶说得叫客气话,我真把你送回去,她才不要呢,天天把你关鸟笼,不让你出来,还给你二十四小时盖黑布,不让你叫。”
啃着苹果的桃桃,嘴上的动作越来越慢,直至完全理解那番话,用了快两分钟的时间。
她眼眶一酸,丢下苹果就要跑回房间。
楼郁珠拉住她,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别人都没有养过你,没给你喂过吃的,没照顾过你,一个人没在你身上花过任何时间和精力金钱,她凭什么会对你有感情,会对你好?”
她把桃桃拉到怀里,抱住,语重心长说:“我就不一样了,我舍得给你花钱,舍得把我的时间分给你,每天照顾你,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你那么上心?傻瓜桃桃,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桃桃趴在主人的胸口,脑子飞快运转,话只能听懂一半一半,她歪着头看主人,没再提要走的事。
却提了别的条件:“什么样才叫可……爱?我想你亲我。”
后半句她说的分贝极小,含糊不清,又扭扭捏捏,似乎明白了害臊的意思。
她想知道怎样才叫可爱,怎样才能被主人亲?脸颊红扑扑的,还有种干坏事的心虚感。
楼郁珠想了想,短时间内想纠正跟桃桃的相处模式,貌似有点困难,得循环渐进才行。
“这样,你今天乖乖吃饭,晚上早点睡觉,明天去学校,每完成一件任务,就是可爱桃桃。”
女孩很好哄,十分钟前又要绝食又要离家出走的,三两句又被哄好了。
还被主人洗了脑,认为世界上除了主人,没有人会喜欢她,会接受她,她是一只坏脾气,爱咬人的坏鸟。
楼郁珠洗了很多水果,草莓是进口的,柚子是剥好的,车厘子是剔过果核的,去楼下花店买了新鲜的玫瑰花。
她一直喂桃桃吃东西,哪怕现在桃桃是人形的样子,她也亲自喂,看着桃桃腮帮鼓鼓囊囊的,会有种强烈的满足感。
等桃桃吃饱喝足,她也遵循承诺,在桃桃圆润的脸颊亲了又亲:“桃桃太可爱了,真乖,吃好喝好身体好,以后不能绝食知道吗?”
把桃桃养得肉肉的,打扮的漂漂亮亮,每天下班吸吸鸟,就是她养鹦鹉的最大精神抚慰。
明天桃桃还要早起上学,晚上不到十点钟就爬上了床,酝酿睡意,睡前还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直直望着主人。
楼郁珠俯身在她额头浅吻:“快睡,晚安。”
把人哄去睡觉,明天是礼拜一,楼郁珠还要忙交接工作的事。
刚登入微信,就收到芙叶发来的信息——
【桃桃怎么样了?还有拔羽毛吗?】
楼郁珠:【没,现在好好的,我妥协了,今晚又亲了她两下,不然她老闹】
芙叶:【哈哈哈哈哈,很快她就不闹了,你别怕嘛,她也不一定非缠着你,只是没有接触过同类才这样】
知道自己的闺蜜多半有点不接受同性恋,恐同倒也不至于,但楼郁珠确实从小到大对女生没有那方面倾向。
代入一下,楼郁珠是挺为难的。
【你还笑,你在车上说的话被她听见了,她还说要去找你呢,我把门窗焊死,你休想!!!】她甚至都有点不想让芙叶上她家的念头了,不然桃桃还以为离家出走有地方去。
她这算什么?吃醋?占有欲?桃桃本来就是她的,谁家弄丢了鸟宝不着急?
全心全意疼爱的小鸟,居然想离开她,她也是会伤心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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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上学
上学的第一天,楼郁珠比桃桃都要激动,给桃桃换上新买的衣服,用蛋卷棒把那头长发热夹了一下,夹蓬松后再扎两条鱼骨辫,妥妥的森林小精灵。
因为工作原因,楼郁珠很多喜欢的发型都不能弄,她把这些喜好寄托在了桃桃的身上,把女孩打扮成她想要的样子,特别满足。
她拉着桃桃的手臂左右转转:“真漂亮,真好看。”
女孩的头发很长,扎的两条辫子能垂落到腰间,发尾还别了浅紫色的小发卡,穿着吊带白裙,脚配一双高帮帆布鞋。
楼郁珠怎么看怎么满意,光这发型她捣鼓了快四十分钟也不嫌累,从首饰盒挑了一对心形耳饰,夹在桃桃的耳朵上。
呜呜太可爱了,好像在打扮bjd娃娃。
她拿着手机拍拍拍,还沉浸在欣赏自己的杰作里。
女孩小脸有丝胆怯,对这耳饰感到害怕,两只手想摸耳朵又不敢碰,僵着身子:“痛……郁郁,疼……”
她断断续续说道,整个人跟被封印住了一样不敢动。
楼郁珠一愣,把那对耳饰轻轻摘下:“抱歉抱歉。”
光顾着自己开心,都没看到桃桃耳垂薄小,不适合戴耳夹。
就夹了那么一会的功夫,耳朵都红了。
她愧疚地给这双耳朵揉揉,又呼气又亲亲:“还疼不疼?桃桃耳朵好小巧。”
女孩琢磨着陌生的词汇:“小巧……”
她也没说疼不疼,低着头看变成两条辫子的头发,两只手拽拽发尾,好奇地摸上面的发卡。
楼郁珠往书包里装好饭盒跟水杯,叮嘱着:“不要渴了才喝水,每个小时都喝两口知道吗?中午学校会给你们发饭吃,在外面不要太挑食,学校都是统一的,你不吃就没得吃了,有什么事跟老师说,老师会告诉我,放学了我去接你,不要跟同学打架,老师都喜欢乖学生。”
芙叶跟她聊过,那个学校的老师,都是研究所里的人,芙叶也是老师之一,但不在里面教课,一个礼拜只去学校两回,在研究所为主。
根据调查研究显示,每只鹦鹉的性格虽然不一样,但习性会根据品种分类,大多相同。
比如牡丹鹦鹉好斗,喜欢打架;玄凤鹦鹉喜欢繁殖,容易谈恋爱;和尚鹦鹉欺软怕硬,看到比它凶的就躲躲闪闪,看到比它柔弱的就化身悍匪,爱欺负弱者;虎皮鹦鹉最亲人友好,就算对方不想和它交朋友,它也想贴贴,经常热脸贴冷屁股。
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哪怕它们性格单纯,在同类社交圈里也存在抱团霸凌的现象。
她还是有点担心。
桃桃歪头问:“郁郁喜欢……喜欢乖学生?”
楼郁珠点头:“喜欢,所以桃桃要听话。”
把人送去学校,她也差不多要上班了。
说实话,突然照顾变成学生的桃桃,对楼郁珠而言有点累,要花更多的时间和金钱,多了一个学生开销,那可不是养鸟的小钱,支出多很多。
她收入还是没变,工作又有调动,她很喜欢桃桃,曾经幻想过养的宠物如果能变成人,会跟她说什么话?她们又如何相处?
现在幻想成真,压力不是一般大。
到了电台,真宙正在化妆,原来的发色染成了乌黑色,芭比嫩的脸也上了比较厚重感的粉底液,要不然看起来太稚气。
化妆师看到楼郁珠,招呼了一声:“楼姐,早。”
楼郁珠:“早。”
她坐下没多久,工作人员照常给她上咖啡,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环境,有点不好受。
“这份采访稿,我现在也用不上,你拿去吧。”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熬夜写的东西,放到真宙的桌面。
她不知道真宙在学校学的是什么水平,主持人光是背稿子可不够。
真宙看着楼郁珠笑:“谢谢。”
很快楼郁珠就知道这女人什么水平了,排练的新闻报道,真宙从语气到表情,连看机位的眼神变换都和她如出一辙,相似的惊人度。
楼郁珠有点不舒服:“真宙小姐,或许你可以试一下用自己的方式去报道,一味的模仿如有突发情况,你没有救场能力。”
真宙直直看着楼郁珠,一字一句:“我、这、样、才、叫、模、仿。”
话一出口,熟悉的声线把楼郁珠吓了一跳,直接失去表情管理:“你你……你怎么会有芙叶的声音?”
这也太恐怖了,要是搞电信诈骗,谁分得清本人还是骗子?跟芙叶的嗓音简直一模一样。
真宙双手托脸,表情有丝得意:“听得多就会,我超厉害!”
到底还是实习的大学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有点本领就迫不及待昭告天下。
楼郁珠都忘了刚刚不悦的事了,被震惊的不行:“你又不认识芙叶,你从哪听?怎么学?”
真宙的眼神转悠转悠,她其实不知道芙叶是谁:“路总让我学的。”
还是楼郁珠说起,她才知道路总让她模仿的声音,是叫芙叶的女人。
这下把楼郁珠更是吓得不轻:“不是,路总让你学别的女人声音给她听?她变态吧!她让你学,你就学了?你有自己的声音,干嘛要复刻别人的?”
好家伙,敢情芙叶的富婆好友是路灵,难怪那天在办公室,真宙吃的“保罗二世”那么眼熟,那是芙叶院子里种的花。
为什么路灵要养个鹦鹉小情人,去学芙叶的声音?这是什么癖好?
那些问题真宙也回答不出来,似乎也困扰她许久,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小表情,肉眼可见的茫然:“不知道,路总喜欢床上听。”
这语出惊人的信息,楼郁珠眼睛都瞪大了,她左右环顾了一下,幸好还没开始录播,工作室里只有她们两个。
这什么意思?芙叶是同性恋?也不对,可能是路灵单相思,得不到就跟芙叶撕破脸,还想了个这么损的方法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直到现在,楼郁珠还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闺蜜是同性恋。
“等等等等……”楼郁珠脑子要烧坏了,根本消化不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路总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她在潜规则你啊,她还玩弄你,你一个有自我思想的人,干嘛要照她说的去做?”
她现在很气愤,会不自主代入到桃桃身上,鹦鹉人好像意识不到,这是被侮辱的行为,居然可以这么风轻云淡说出来。
真宙的食指在桌上画圈圈,说:“可是路总给我买了大房子,给我买了车,十万块学一句,十句一百万,这钱给你赚,你不赚吗?”
楼郁珠沉默了……
桃桃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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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拜托
别说十万一句,就算是一万一句她也玩不起。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身上还背负房贷,没有那么多钱给桃桃造,万一桃桃变成真宙这样,她好像也束手无策。
没有跟外界接触的桃桃,就算能变成人,本质上还是一只鸟,上学后身边认识了新朋友,接受社会传递的信息,那桃桃的性格就会千变万化,不可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送爱鸟去上学的第一天,楼郁珠的心情已经七上八下了,想桃桃快点长大,又怕桃桃叛逆。
“真宙小姐,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尽量少说给旁人听。”楼郁珠微微郁闷,但还是劝说道。
她无权干涉别人的选择,也不想评价真宙的为人,谁不喜欢钱?上来就十万百万,大别墅豪车的,她也喜欢。
感觉真宙也不像是能听懂含蓄话的样子,她又道:“可能你没觉得有什么,但人言可畏,公司的人要是知道你和路总的关系,你以后在工作上会有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楼郁珠想开了也就释然了。
鹦鹉人很喜欢歪头,这是它们专注的一种表现。
真宙看着人笑,她的笑是微微的,有种勾人的暧色,轻轻说:“谢谢。”
到了中午,楼郁珠的微信收到老师发来的信息。
一条桃桃吃饭的视频,今天的午餐是半碗南瓜籽,半碗小米,一棵生菜,还有半个苹果。
视频里的女孩趴在课桌上,手里拿着刀叉戳戳苹果,小脸愁容,一副难以下嘴的样子。
王老师:【桃桃妈,鸟宝有点挑食哦,蔬菜跟水果都是按照营养标准调的,长期不吃水果身体会缺乏维生素】
王老师:【桃桃上午学了很多生字,新同桌很喜欢她,两人互换了发卡,跟你说一声呦(比心)】
桃桃在吃苹果上面确实有点挑食,只吃金冠苹果,别的产地苹果不爱吃。
她放大了王老师后面发来的照片,那对鱼骨辫发尾,出门前还是紫色的珠花,现在其中一个变成了镂空的莫兰迪色系星星发卡。
另一张照片没有露脸,只看得到扎了双马尾,长长的直发,左边紫珠花,右边是星星发卡。
楼郁珠把这两张照片放大缩小,看了又看,这小家伙,这么快就交上朋友了吗?还跟人互换发卡,关系很好的样子,下一步是不是要快进到吐食互喂了?
楼郁珠一时说不上来高不高兴,心情怪怪的,她好像低估了鹦鹉人的学习能力。
王老师又给她发来了几张桃桃的田字格本,满满一页写的简单生字,虽然字迹生嫩,好在也工整。
才一个上午的时间,连字都会写了……
下午放学,楼郁珠还没下班,托芙叶去学校接人。
等她回到家,推开门就看到桃桃在洗澡,没有巴掌大小的肉嘟嘟身团,泡在杯子里玩水,啄啄羽毛,扑棱扑棱翅膀。
看到她回来,兴奋地“啾啾咕咕”
“芙叶说你在学校很乖,老师还给你小蓝花了是吗?”她摸摸小鹦鹉的头,在那胭脂色的顶部羽毛揉揉搓搓。
桃桃从杯子里出来,羽毛打湿了,它飞不起来,一爪一爪走到桌上,钻进书包里,用鸟喙叨出作业本,拖到主人面前。
作业本上写着“楼桃桃”和“一年级C班”旁边贴着蓝色的五瓣花。
有些鹦鹉怕红色的东西,所以学校把这些奖章换成了蓝色。
“这么厉害?”楼郁珠双手捧起小鸟,鼻尖蹭了蹭鸟宝湿漉漉的胸脯,“桃桃是乖宝宝,亲亲亲。”
她把小鸟胸前的羽毛蹭得乱糟糟,向来喜欢亲亲的桃桃,在被她亲过后,下一秒就低头整理羽毛,把她亲过的部位都梳理一遍,像一只强迫症小鸟,羽毛只能顺着往下理。
楼郁珠:“……”
她还没有适应桃桃的变化,小鹦鹉在她手上甩毛,那些水都弹到了她脸上,等她反应过来,小家伙已经跳开,迈着jiojio走回房间。
光是在水杯里洗澡还不够,桃桃还变成人身,展开她的大翅膀,坐到落地镜前,拿梳子梳理羽发。
这一整理就是一个小时,全程都在梳头发,梳羽毛。
上了一天学回来,变得愈发臭美了,而且楼郁珠能感觉到,桃桃还处于很兴奋的状态,嘴里嘀咕个不停,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还没有从学校的氛围里抽身出来。
她略感迷惑,去看桃桃的书包,里面装了今天新发的课本,打开一看——
【啾啾:生sheng气qi】
【啾啾:开kai心xin】
【啾啾:谢xie谢xie】
……
她默默把课本合上。
在书包里没找到王老师说的发卡,正疑惑着是不是被桃桃玩丢了,清理鸟笼时,她才看见被藏在椰壳里的镂空星星发卡。
小鹦鹉会把喜欢的东西带回窝窝,这说明桃桃很喜欢新认识的同桌。
看她手里拿着这个东西,原本在写作业的女孩马上过来,一脸紧张望着她。
“干嘛这个表情?”楼郁珠有点不爽,“怕我会扔掉吗?”
她把发卡放回椰壳的位置,嘴里忍不住吐槽:“不知道谁哭哭啼啼说不喜欢朋友,谁说的?小骗子,新同桌是不是长得很漂亮?看到小美女乐坏了。”
女孩突然扑到主人怀里,一脸傻笑,哼哼唧唧蹭她。
看到桃桃烂漫又天真的样子,楼郁珠心口一软,在沙发上抱着桃桃,摸摸那头柔顺的长发:“上学累不累?以前老一个人在家等我下班,是不是很无聊?”
鹦鹉那么活泼,又是话唠,一只鸟太寂寞了,也怪不得桃桃从学校回来,兴奋了一天。
女孩摇摇头,躺在主人怀里:“郁郁累……工作累,赚钱累。”
楼郁珠老欣慰了,真不错,鸟宝居然会心疼她,她问起学校的事,桃桃就跟个小话唠一样,碎碎念念说了很多。
她明显感觉到了桃桃的变化,从磕磕巴巴的说话,到现在会说些流畅的短句。
上学一天变化就这么大,楼郁珠有点难过,估计再过段时间,她就不知道桃桃脑瓜子想什么了,也不知道桃桃心里的小九九。
宠物变成一个思想独立的人,还会抚慰她吗?现在她亲亲小胸脯,桃桃都会嫌弃她把羽毛弄乱。
晚上陪桃桃写完作业,九点钟就催着人上床睡觉,怕明天上课起不来。
结果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床上的女孩还睁着双眼睛眨巴,小脑瓜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主人出浴,桃桃拽紧小被子,念着今天新学的词:“郁郁,要给我晚安吻。”
睡前亲亲,叫晚安吻。
楼郁珠正拿着毛巾擦滴水的头发,闻言愣了一下,她看着桃桃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突然起了坏心思:“不给。”
她一口回绝掉,想看看不给亲会怎样。
小鹦鹉怎么会知道这是主人在使坏呢,抱着被子,可怜巴巴祈求:“拜托拜托了,拜托。”
“……”楼郁珠原本想要逗弄的心思,反倒被这突如其来的撒娇闹得脸红,“谁教你这样?”
她坐在床边,捏住桃桃的脸:“不准这样。”
女孩脸埋进枕头,偷偷看眼前的女人,过了会,闷闷声说:“给个晚安吻叭,求求了,拜托……”
那声音糯糯的,像柔软的棉花糖,小手还抓住楼郁珠的睡裙一角,说得诚恳,但因为害羞,有点不敢直看主人。
楼郁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比泡热水澡那会还热,她握住桃桃的手,低头在手背上吻了吻:“好了。”
女孩把手收回来,在主人刚刚亲过的位置,自己亲了亲,下一秒拉上被子,蒙住头,兴奋地在床上打滚。
楼郁珠目睹这一系类的操作,一个手背吻,被桃桃弄的被她怎么了一样,她耳尖充血,干咳了几声。
“咳咳……别闷坏了,”她伸手把被子拉下来,给桃桃整理蹭乱的头发,“话说,你新同桌叫什么名字?桃桃很喜欢她吗?我还是你……最喜欢的那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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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以前,桃桃是想到啥说啥,有啥说啥,现在还学会反问了,对主人提出来的问题表示很困惑。
她趴在床上,脸面向墙的那一边,表情像株缺水卷叶边蔫掉的植物:“郁郁都不喜欢我,还要我、最喜欢你?”
今天课堂上学到的新知识,“最”是指首要地位人或物,“最喜欢”就是第一喜欢的意思。
郁郁好贪心,想要她的第一喜欢,却不肯把自己的第一喜欢给她。
楼郁珠听着那声嘟囔,没理也声高,揉揉女孩的后颈,就像平日里给小鹦鹉按摩一样:“我对你的喜欢,又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你看你,交到了第一个朋友,就变成这样,再过两天是不是都不想回家了?你刚破壳那会,我两个小时起一次给你喂奶,把你养到这么大,我的耐心,金钱精力,身上所有美好的品质都给你体验,除了我,还有谁能比我对你更好?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还能是谁?”
桃桃都要被她说内疚了,趴在床上眼睛眨巴眨巴的:“梨花,她叫小梨花……”
对于桃桃的同桌叫什么名字,楼郁珠是不在意的,也就顺口问问,最主要的是想听到答案。
她拍拍桃桃的发顶,追问:“桃桃最喜欢我对不对?”
女孩蒙着被子,躲进被窝,闷声说:“不告诉你。”
鸟宝上学第一天,回家就没那么喜欢她了,愁人,楼郁珠有点失落。
把桃桃哄睡着后,她关了卧室的灯去客厅玩会手机,跟芙叶说了一堆,小作文是一条一条的发。
【鸟这种动物果然还是最喜欢同类,难怪那么多对养鹦鹉的主人都说鸟宝不亲人,它们有同类就有伴,没伴才把主人当伴。桃桃今天回来都没有接我,一个人在那泡澡梳理羽毛,我送她的发卡她都没有带回窝,把同桌送的带回去(难过.emoji)】
芙叶:【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太黏你你又怕,不黏你你又在那发癫】
楼郁珠:【我还没说你,你跟路灵???你们太潮了我跟不上,她单恋你是不是?友情变质!我懂!】
她虽然好奇,但也没打算问到底,芙叶不跟她说自然有自己顾虑,她不喜欢探究别人的隐私,也就调侃了两句,没想从芙叶这里挖出点啥来。
结果她这话发出去,芙叶沉默了好几分钟,打语音过来了。
楼郁珠愣了愣,把卧室门关上才接。
“你怎么知道我跟路灵的事?”电话那头的语气,显然有了丝凝重。
楼郁珠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我不知道,是那个新人跟我说,路灵让她学你声音在床上听,啧啧啧,太劲爆了,没想到路总好这口,我看她在公司还挺高冷忧郁的,啧啧啧……”
已经过去一天了,楼郁珠对这事还啧啧称奇,她以为芙叶听到后会暴跳如雷,或者觉得晦气,被人这样乱来,挺膈应的吧?
她都想好芙叶开骂后要怎么附和了,那边却迟迟没动静。
楼郁珠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打趣戏谑,渐渐变得茫然:“别告诉我,你跟路灵真的有什么?”
芙叶沉默很久,才长长叹息:“是处过一段时间,上个月就分了,这个月一直在吵架拉扯,她看我不顺眼,逮着我身边人出气,不止你,还有我别的朋友,都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影响,我想跟你说来着……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小郁,真的……太对不起你了。”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芙叶的纠结,楼郁珠原本微微困倦的双眼,现在都瞪大了一圈。
知道自己工作被换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她直接破防:“路灵去死!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准你多想,这事就得怪路灵!什么人嘛你说,谈恋爱分手不是很正常?还能这样报复人?心眼小成这样?路灵去死!”
作为闺蜜,她当然是无条件站在芙叶这边,虽然对芙叶谈过女朋友的事很震惊,但听到芙叶被前女友这样报复,人都气麻了。
怎么女同也这样啊!她还以为,只有卑劣的男人才会做这种事。
楼郁珠还没有骂完,芙叶接下来说的话,让她的心情犹如过山车——
“小郁,你也别去路灵那找说法,分手的事算我对不起她。我前段时间不是去考试么?刚好有个朋友在隔壁城市,就跟人逛了会,那个朋友以前玩大冒险表白过我,本来也没什么,路灵非咬死我出轨,合不来就算了……”
闻言,楼郁珠坐不住了,从沙发上起来,在客厅来回徒步:“你觉得你说的话合理吗?难怪不让我去找路灵要说法,敢情你是过错方啊?”
去考试的路上,还能抽出时间特意跑去隔壁城市跟人玩?
对方还是借着大冒险表白过自己的朋友?经典语录“算我对不起她”“合不来算了”这buff都叠满了啊!
芙叶语气略显凌乱,执意解释:“我没有出轨,跟那个朋友也没做过什么,我不能找朋友玩吗?路灵太强势了,又蛮不讲理,你看她把私人情绪发泄到你身上,你就知道她什么人。”
反正不管她有没有做出格的事,在路灵看来就是出轨了,除了分手还能怎样?
路灵恨她又不肯放过她,她的工作和研究所挂钩,奈何不了她,就整她身边的朋友。
这段日子,芙叶过得很煎熬,她连去求路灵高抬贵手,都要被羞辱。
楼郁珠就不该接这通电话,跟芙叶认识那么多年,她第一次跟芙叶在观点上有那么大的分歧。
“你们女同的事我怎么看不懂?你跟那个朋友真的是普通朋友?为什么去考试的路上还要这样?给人感觉考试只是你打的幌子,你跟人家又不顺路,还特意跨城去见面,路灵生气不应该吗?你怎么还反过来说她人不好?也是,她人确实不怎么样,但你的行为好像……”
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说芙叶,到底还是顾虑着友情。
楼郁珠不是圣人,她有私心,哪怕这事真的芙叶做的不对,她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芙叶讲不清楚,最后只强调一句:“反正我没出轨,她还扇了我一巴掌,我没拿过她钱,算两清了,她跟别人的事我也管不着。”
哪怕挨打的那个人是芙叶,芙叶连吐槽都没什么底气。
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楼郁珠不是当事人也不知道,心情复杂唠嗑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真吓人啊……
她放下手机,钻进被窝:“我的宝宝,让我抱抱。”
由于受到过度惊吓,楼郁珠急需抚慰,吵醒了屋子里的另一个活人,抱着人在怀里摇摇:“乖宝宝,肚子饿不饿?冲点奶粉给你喝好不好?”
上半年桃桃就断奶了,家里还有一罐奶粉没吃完,偶尔她还是会给桃桃喂奶喝。
人形的桃桃还没喝过呢。
女孩被闹醒,也不生气,枕在主人怀里打哈欠,没听到主人说什么,无辜的双眼有股迟钝的傻气。
原本想冲奶粉的想法,在看到女孩的这张脸后,楼郁珠突然僵住,桃桃都那么大了还喝奶,好像不妥。
而且,她有点不好意思喂……
楼郁珠默默放下桃桃,掖好被子:“睡吧。”
第二天上学,把人送到校门口,女孩坐在副驾驶座上,表情古怪,迟迟没下车。
楼郁珠还以为学校有人欺负桃桃,一脸担忧:“怎么了?”
桃桃揪着自己肩上垂放的两条长长辫子,嘟囔开口:“我想要二十块钱喝奶茶。”
“……”
楼郁珠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钱,难怪是这个表情,和她上学那会一样一样的。
“什么奶茶二十块钱?”楼郁珠打开钱夹,拿出两张一百的,“点二十六块的,加布丁!”
她把两百块钱放进桃桃书包里,趁着人开车门,又把人拉了回来:“等会,你不表示一下吗?咋晚问你的那个问题……你、那个,想出答案没有?”
她就应该是桃桃最喜欢的人,理所应当!
女孩低着头,还是那个回答:“不告诉你。”
看现在时间还早,不怕迟到,楼郁珠较劲上了,她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除了她,桃桃还能喜欢谁?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追问。
桃桃手指玩着自己头发,感觉到主人的靠近,慌慌张张躲闪,一慌乱什么都招了:“就是不告诉你……小梨花说,不能告诉你,你才会想一天。”
她嘴里重复喃喃,吴侬软语:“郁郁,想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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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吻
这回答,把楼郁珠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昨晚还真想了一宿。
她伸手在桃桃辫子上摸了一把,欣赏自己精心打扮的杰作。
“你说出来我也想你一天,”楼郁珠直言,“会想桃桃在学校开不开心,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上课认不认真,一天都想桃桃呢。”
就算桃桃是一只不能去上学的小鹦鹉,她在公司摸鱼的时候,也是经常通过监控看桃桃。
有时候桃桃吃着种子粮,吃着吃着就栽食盆里睡着了,把她萌得不行,治愈着她工作上的疲惫。
桃桃能感受到她的爱吗?
楼郁珠确定以及肯定,她暂时不能接受桃桃心里在乎别人多过在乎她,如果这就是她顶着房贷车贷压力,一年花三万送桃桃去学校培养出来的样子,那她不如重新养只别的鸟。
她只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能给她精神抚慰的小宠,并不喜欢养孩子。
桃桃不知道主人心里的想法,听到主人说一整天都想她,脸上挂着掩藏不住的笑,满脸薄红:”我、我也是……“
她也很想楼郁珠,一整天都想。
看着人进了校门口,楼郁珠才驾车离开。
这两天工作任务基本都是给新人交接,没什么要紧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知道老板是芙叶前女友的原因,楼郁珠心里藏着事,把她调了个冷门的节目,还是深夜档,她这工作还有下降空间吗?
她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给芙叶发信息:【你说路总会不会哪天越看我越不顺眼,直接把我开了?她要是开了我,我还能拿到补偿去找下家】
这不开她,她有合约在身,根本走不了。
芙叶:【我求她试试?】
【别,我就那么一说,真失业了我得焦虑。求她干嘛?咱不受这气!】楼郁珠发了几个打工人怨气冲天的表情包,话题绕道了芙叶身上,【你什么时候弯的?连我你都瞒,伤心了(吸氧.jpn)】
芙叶:【关心这?我还以为你要问那种问题】
楼郁珠好奇:【哪种?】
芙叶:【我认识的直女,但凡知道我是弯的,十个有八个都问两个女的怎么同房,笑死】
这问题,楼郁珠还真没想过,她都没接触过,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女同,还是桃桃这只小母鸟。
这用得着好奇?不顺其自然吗?再说了,她也弯不了,更不好奇了。
想是这样想,楼郁珠却鬼使神差的发了个表情——
【放个耳朵(.jpn)】
芙叶:【见面聊,我怕网.警检测到我涉.黄,封我号】
楼郁珠:【这么激烈?我不信,我倒要听听看,最好你说得足够详细】
她正跟芙叶聊得飞起,眼前突然投下一道黑影。
她抬头看,路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电台里,正站在她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看着。
楼郁珠吓了一跳,脸部表情都紧绷,下意识把手机关屏:“路总。”
路灵很少会来电台,甚至连公司都少来,像这种有钱人,外面涉猎的行业更多,所以有钱人只会越来越有钱。
路灵瞥了眼楼郁珠,什么也没说,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把真宙接出去吃饭。
楼郁珠无语,噼里啪啦跟芙叶吐槽:【你什么眼光?路灵坏成这样,你怎么看上她的?她为什么要当着全公司的面跟真宙眉来眼去,这不是把裙带关系公之于众?给真宙树敌,玩也不是这样玩的吧】
一般公司里出现这种关系的,人都巴不得把地下情藏好。
路灵这样做,完全是在害真宙。
本来这事跟楼郁珠也没关系,可她转念一想,路灵会不会是故意的,动机是做给她看?想通过她,让芙叶也知道这些恶心事?
这就更无语了,真宙看起来笨笨的,完全没把她的提醒当一回事,算了,尊重祝福。
这些糟心事让楼郁珠如坐针毡,找借口跟李宏文打了个招呼,她明天就不来这个台了,直接去新的节目组,省得路灵老过来发神经。
下班后,楼郁珠去接桃桃回家,她今天没机会听带颜色的故事,芙叶要去外地出差,等回来得半个月。
“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写作业时间到,楼郁珠开始抽查桃桃的学习成果。
单行本上已经开始写四字词了,学得那是飞快。
桃桃歪头,回想课堂的知识:“学责任,老师说,家长把我们买回家就要负责。养我们,是家长该做的,我们生病了,家长有义务带我们去看病,在被买回去的那一刻,抚养关系已达成,弃养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们有权利享受监护人给的食物和疼爱,反之,家长不给予关心和照顾,要狠狠谴责,他们是可耻的。”
楼郁珠:“……”
不错不错,这学校真不错啊。
那么快就学到人性了吗?看来桃桃以后不好哄了。
“你那个小梨花同桌呢?”楼郁珠想起这号人物,“是不是背着我,又偷偷跟她学了什么坏事?”
提起小梨花,桃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臊热,连看楼郁珠的眼神都变得扭捏起来。
这反应……
楼郁珠警铃大作:“干嘛呢?又不能说?我想知道怎么办?桃桃的所有事我都想知道。”
看来小梨花不是一般人物,芙叶不是说,鹦鹉人都很单纯天真吗?怎么这个小梨花那么不一样?
她突然想起真宙在办公室娇滴滴的样子,一时语塞。
桃桃小小声说:“看漫画……小梨花有很多漫画,两只踩背小鸟,两个没有穿衣服的姐姐……”
楼郁珠微微尴尬了一下,表情微妙:“都什么内容?按年龄算,你们也才刚成年,是不是成熟太快了?”
她是不是不应该问那么多?回想自己十八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看一些限制级的东西。
桃桃都到情期了,对性好奇,好像也正常。
可是,两只小母鸟,凑一块看鸟踩背的漫画,这怎么想都怎么不对劲。
桃桃拿着笔,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掩饰着什么,她的肩胛骨突然冒出来翅膀,左右两边都伸展开。
趴在桌上嘤咛,偏过头看主人,满眼无助。
楼郁珠不依她:“想到什么了?聊两句都受不了,还跟人一块看那种漫画?你找小梨花去。”
又忍不住追问:“你跟人看这种漫画,也让她给你摸翅膀吗?你怎么能这样?学做人就要学会自爱,用人的方式生活,随随便便对谁都发.情,那是动物。”
桃桃只是跟同桌看了会漫画,被脑补成这样,桃桃也生气,她扔下笔,变回小鹦鹉,自己钻椰壳去了。
楼郁珠倒吸一口气,跟着进了房间:“你解释啊,你长嘴怎么不解释?没发生过的事你否认不就好了?你不否认是不是真跟我说的那样?你在学校不学好,跟人学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对我发脾气,就你有脾气。”
楼郁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火大,那股火气甚至压不下来。
看到桃桃钻鸟笼里背对着她,气鼓鼓的膨化羽毛,她胸口也闷闷的。
真是见了鬼了!
楼郁珠想冷静一下,去浴室泡澡,拿着手机,想跟王老师说说,看能不能给桃桃换个同桌。
她在聊天框信息都编辑好了,猛地想起白天她跟芙叶聊的话题,她不也在做跟桃桃差不多一样的事么?甚至想听芙叶口述“活.春.宫”
怎么换成桃桃跟同桌看漫画,她就那么接受不了?
双标的可怕。
楼郁珠把没发的信息删了,捧起水泼泼脸,想快点冷静下来。
她足足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故作漫不经心吹头发,眼睛一直看着鸟笼,视线没离开过。
吹了会头发,楼郁珠实在受不了这安静的死样,把里面的小鸟从椰子壳抓出来,摸摸鸟背,一个劲揉揉翅膀的羽根:“桃桃还在生我气?我反思了一下,我还没有完全适应你的变化,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小鸟,所以才这么奇奇怪怪,桃桃是个人,交到好朋友,我应该要开心。”
这违心话说出来,楼郁珠都噎得慌。
她知道这样说,和这样做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但心里还是克制不住,想桃桃只给她一个人摸翅膀。
小鹦鹉还在生气,某些行为却不可自控,被主人摸得开飞机了,翅膀高高展开,连尾羽也在抬起。
它羞恼的啾啾咕咕,又忍不住把整个身团都贴着主人的掌心,享受被握住揉头摸背的感觉。
“我不应该那样说桃桃,桃桃原谅我好不好?”楼郁珠把小鸟捧在手心,鼻尖蹭了蹭。
小鹦鹉飞扑起来,落在地上,女孩捡起衣服穿好,直直看着认错的主人。
“我不跟小梨花看漫画了。”她突然说道。
楼郁珠按耐住上扬的唇角,沉痛道:“这样也好,那些漫画不适合你,过两年再看。”
闻言,女孩马上变了脸色,小脸笃定:“郁郁的道歉不是诚心的!你根本不喜欢我交朋友,也不喜欢我和别人看漫画。”
楼郁珠狡辩:“我是怕你学坏了,才这么上心。”
鸟宝的智商有了飞跃的提升,居然还会试探她。
呵呵,吵架的时候最忌讳长篇大论,说的越多,破绽越多。
楼郁珠坚信自己少说点,精简点,楼桃桃就没办法吵赢她,她的内心世界就是这样,只要她不把门打开,就算别人猜中了,也别想让她承认。
她正在阴暗地暗戳戳和桃桃较劲,女孩陡然俯身过来,柔软的触感覆在她唇上……
她怔住,还没有反应过来,湿滑的,温热的,更是得寸进尺,好奇地探索,勾到她舌头缠弄。
这是楼郁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舌吻,她整个人都懵了,一分钟过去才把人推开:“你搞什么啊!”
她恼怒,脸涨得通红,手背擦着唇。
桃桃凝看主人,歪头注视着:“这就是我看的漫画内容,郁郁不喜欢,不要问。”
楼郁珠来了气:“凭什么不让我问?我不喜欢也能问,我就要问!你是我养的,你看了什么漫画,跟谁交朋友,学了什么东西,我都要知道!”
她就是问了又怎样?难道她想知道桃桃在学校发生的事,就要成为桃桃的配偶吗?她本来就是桃桃的主人啊,她有权利知道桃桃的任何事。
她们从来没有吵的这么凶过,女孩低着头,默不作声,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地板全是豆大的泪珠砸开的小水花,湿了一块。
“多、多少钱……”她哽咽,双手攥紧身上的衣服,“养我花了多少钱?我写欠条,还、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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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
楼郁珠错愕,气笑了:“学校教挺多啊,连打欠条都会?”
从把桃桃接回家那天起,她每天下班都抓紧时间回来,就是想多陪桃桃。
她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全心全意宠爱的小鹦鹉,居然想跟她两清,以还钱的架势要离开她,跟她生活在一起,就这么不快乐?
楼郁珠鼻子酸涩,真真切切感到心碎,她冷下张脸:“行,以后你的事我都不问了,你在学校怎么样,认识谁,跟谁在一起做什么,我都不过问,你也不用跟我说,这样可以了吗?”
不等女孩回应,她径直抱着电脑去了客厅。
楼郁珠像是铁了心不想再搭理桃桃,一个人在客厅沙发看电视剧,桃桃从卧室走到厨房,穿过客厅,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她都当没看见,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晚上十二点过去了,卧室的灯还没有关,楼郁珠也不回房间,不看桃桃有没有在睡觉,自顾自看电视。
如果没有桃桃的存在,她就是会过着这样的日子,下班了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困了爬床睡觉,她怕孤独,不想一个人,才养了鹦鹉。
现在桃桃想离开她,说不定哪天就偷偷飞走,再也不回来,她不如提前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今晚楼郁珠是在沙发上睡的,一直到天亮都没有进去过房间一步。
也没有和开学的两天那样给桃桃打扮发型,桃桃是散着头发去学校的。
从起来到把人送到校门口,一路上楼郁珠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她的冷漠,也让桃桃不敢吭声,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悄悄红眼眶。
新接手的工作,对楼郁珠来说难度不小,她忙到太阳快落山了,才看到微信上老师发来的信息——
王老师:【桃桃妈,桃桃今天状态不佳,中午没有吃东西,鹦鹉人情绪比较敏感化,你看要不要先把她接回去吃饭?】
【桃桃上课没有精神,也不跟我们说话,闷闷不乐的】
【桃桃妈在吗?】
除了微信消息,还有两个电话她没有接到。
老师发来的照片,甚至没有拍到桃桃的脸,女孩趴在桌上,一共四张照片,从早上到饭点前后,下午,都各自拍了一张,全程趴桌。
看起来就像生病了一样,蔫蔫的。
楼郁珠也不好受,想起桃桃说要给她打欠条的事就火冒三丈。
她没有说事情的缘由,礼貌给老师回了信息:【谢谢老师。等放学我去接】
王老师:【桃桃妈方便发语音鼓励一下桃桃么?】
【不方便,我在上班】楼郁珠找了个借口回绝。
老师也不能强求什么,该尽的义务都尽了。
到了放学时间,她照常去学校,远远就看见站在校门口背着书包等她的女孩,没看到她车子前,桃桃一直张望,似乎怕她不来接似的,那小表情看着人揪心。
楼郁珠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仍然不肯主动说话,把车子停在门口,等桃桃上车,系好安全带,沉默着开车回去。
车里的气氛安静的吓人。
桃桃的眼睛又红又肿,昨晚不知道哭了多久,加上中午没吃东西没喝水,脸上没什么血色。
她低头玩自己的头发,手指胡乱拧动,想把头发编起来,但她不会弄,原本就散乱的发丝,被她拧得更是乱糟糟。
“学了写作文……”她张唇喃喃,主动提起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小小声的,嗫嚅,“写景物,颜色,声音,味道。去了植物馆,看蝴蝶,苔藓,花……”
楼郁珠打断她:“不用跟我说,我不想知道。”
女孩碎碎念念的声音戛然而止,额头靠在车窗上,闷不做声。
手背上都是一滴一滴掉落的泪珠,她哭得没有声息,只是默默垂泪。
原本就肿胀的双眼,现在浸着泪液,眼睛更疼了,疼得她连眼睛都不敢揉,视野满片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楚。
车内又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一直回到家,桃桃都没有停下来,她没以人形的姿态呆在家里,化身小鹦鹉,钻鸟笼。
里面的食盆颗粒不动,到晚上也没出来。
楼郁珠给食盆添了几颗草莓,一勺石榴,来回添了几次水果,都没有看到桃桃。
她终于按耐不住,食指戳了戳椰壳窝:“吃饭。”
等了好几秒,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楼郁珠伸手去抓,手才刚伸进去就被狠狠咬了一口,简直下死口了,叨住她手指用了力劲咬,整个指口都破开,流得满手心血。
痛得楼郁珠还以为自己的肉被咬掉了一块。
“你不是不让我问你的事吗?我听你的话,都依着你,你还那么大情绪?合着我欠你的?你飞出去算了。”她窝火的很,把窗户装的网全扯了下来。
鸟笼放在窗台打开,看桃桃还是不肯出来,她又一次手伸进去抓。
有了心里预警,这回被叨了好几口她都没缩回来,强硬把鸟抓出窝。
刚想骂鸟的狠话,目光在触及到桃桃身上斑驳光秃的皮肤后,被堵住了嗓子眼。
有那么一瞬间,楼郁珠这口气不上不下,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那团软乎乎的胸脯前羽毛,全被叨秃了,一眼可见的皮肤,上面全是发脓发炎的积液,还有点点血渍,染红了靠近爪子的底部羽毛。
浅粉色的鸟喙,满嘴都是碎绒毛。
她握在手心里,昨晚还蓬绒绒的触感,现在全是黏手的溃脓液。
楼郁珠手指都在颤,慢慢松开了手,根本不敢握着,只让小鹦鹉躺在她手里。
她说不出话来,到楼下打车,去了最近一家能看鹦鹉的宠物医院。
做了检查就开始吊消炎水,桃桃被放进保温箱,小小的身团被无菌布捆绑着固定身上的针头。
楼郁珠要心疼死了,隔着保温箱的透明盖子,紧紧观察桃桃的状态。
“医生,它的情况严重吗?”
那些比较大的羽毛从皮肤硬拔出来,就跟拔人的指甲一样,连皮肉都带着生拉硬拽。
“先吊两瓶消炎水看看,”医生看了下各项检查指标,“它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没能量消耗会更虚弱一点,喂点吃的,晚点泡泡药浴。”
听到要打针两瓶,楼郁珠更是难受愧疚。
医生问:“你是养鹦鹉新手吗?主人在它眼里,是大型的同伴,它没有主宠观念,你要多多陪它,不要忽视它,这种小动物感情充沛,抑郁起来会自残。”
这些类似的话,芙叶跟楼郁珠说过几十遍,不要和鹦鹉置气,不要用冷暴力的方式教训它,它们会真正意义上的心碎,感觉不到主人的疼爱会想死。
这种情绪病鹦鹉控制不住,就算它性格阳光开朗,没有同伴,感到孤独,也会出现自残的现象。
明明比一般新手都清楚这些知识,还犯这种错误,楼郁珠此刻已经顾不上别的了,自责的情绪席卷而来。
用医院配的药水,给桃桃泡着澡,她摸摸小鸟的耳朵,除了这个部位,别的部位她都不敢碰,怕牵扯到桃桃的伤口。
“你想吓死我吗?”楼郁珠的声音带着哭腔。
小鸟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泡着药浴都昏昏欲睡,用针管喂了点小黄米,桃桃勉强吃了一点,就两口就不再吃了。
放回保温箱睡了过去。
楼郁珠请了明天的假,两瓶针水一直挂到晚上十点,正好能赶上宠物医院下班,要不然今晚桃桃得留在宠物医院。
医生叮嘱:“药浴一天泡一次,药膏一天抹三次,刚泡完药浴,要等它皮肤干了在抹药膏。”
带桃桃回到家,楼郁珠又花时间铺了加热垫,整个鸟笼都做好保温措施,忙前忙后的,正想把桃桃放进去,回头一看,大美女正躺在床上直溜溜看她。
估计是疼得厉害,化成人身也不敢和以前一样趴着,用平躺的姿势舒展四肢。
楼郁珠陡然屏住呼吸,那一下心里乱七八糟,她站着的角度,能清楚看到桃桃的脖子上满片都是未结痂的伤口,一直沿入胸口……
那层薄薄透明的膜,只要一扯就会破开,流出感染的液水。
她拿着药膏坐到床边,抬手摸着桃桃的额头:“饿不饿?吃点东西?吃完给你抹药。”
医生给桃桃打了一点带镇痛作用的针,不知道变成人身了还有没有效果。
女孩眼睛还水肿着,巴巴看主人,声音都沙哑:“吃不下……”
楼郁珠点点头,没有勉强,想着先给桃桃上药:“擦药膏会好受一点,可能刚抹上去会有点疼。”
主人的态度明显变得柔软,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感觉胸前的衣服布料一空,T恤被掀了起来,小鹦鹉条件反射,双手环胸,这个动作还是她跟主人学来的。
“上药,”楼郁珠哭笑不得,把那双手臂拉开,她脸上笑意收敛,倒换成她不自在了,“桃桃发育的真好。”
她去冰箱拿了点冰块出来,让桃桃把眼睛闭上,美名其曰说是给桃桃眼睛消肿,得闭眼敷冰。
如果不这样做,她怕是没办法给桃桃抹药……
身材这么性感,作为同性,楼郁珠都不敢直看。
她挤出药膏在掌心化开,点涂在发红的皮肤上,一碰到伤口,桃桃明显的抖颤,疼得直吸气。
“现在知道痛了?谁让你拔羽毛的,你要把自己拔秃吗?”楼郁珠忍不住生气。
桃桃两只手都拿着冰袋子扶眼睛上,乖乖敷冰:“郁郁疼吗……手……”
女孩突然轻声问,话里的愧疚没比楼郁珠好多少。
“疼,”楼郁珠想也没想就接了话,“疼死了,你是要把我手指头上的肉咬掉么?我都舍不得咬你,你生气就叨我,坏鸟。”
桃桃把冰块拿了下来,平躺在床上看楼郁珠,专注的时候会喜欢歪头,表示正在听主人说话。
“郁郁也咬我吧,”她的眼睫毛上沾了冰块化的水,湿漉漉的,“给郁郁咬回来。”
那双荔枝眼满是清纯洁白的绝色,偏偏衣服这般高高卷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涌动,仿佛在邀请着什么。
楼郁珠瞥开视线,没有再直看桃桃,慌慌岔开话题:“桃桃还难过么?”
女孩认真点头,可太难过了,吃不下饭,一问就想哭,她以为楼郁珠以后都不想理她了,以为自己被抛弃。
“亲一下会不会好一点?”楼郁珠问,抹完药后,把T恤拉了下来,整理好。
因为伤口都在脖子和胸前,桃桃也不敢乱动,她摇头:“不亲了,你不开心。”
她闷闷说着,眼尾醺湿。
楼郁珠不是因为昨晚的那个吻才生那么大的气,根本不至于,她虽然有点恼,但也只是又羞又气,并不反感。
是突然意识到,桃桃好像不能被她私有了,不再独属于她,开始有自己丰富的思想,会有自己的隐私,落差太大,她想不开。
加上桃桃居然说要给她写欠条,一副跟她老死不相往来,划清关系的样子,无疑是火上浇油,她更冒火。
楼郁珠缓缓靠近,主动亲吻了桃桃,以前都是亲亲脸,这回主动亲了唇,一连亲了好几下,每一下都没有马上离开,在软唇上磨。
“好点没有?”她问。
桃桃睁大眼睛,霎时羞赧:“没有,好像要,要……另一种吻才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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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直女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22章 直女
将计计,偷鸡蚀米
湮闻言冷笑道:
“只试试看,没想真钓几条鱼~”
“既墨朕傻,朕将计计,回傻给看看。”
“夜枭~”
声音落,位身穿黑底绣枭蛇服,脸戴黑金色夜枭具,浑身散阵阵冰冷杀气身影,湮龙椅左侧。
随道身影低头单膝跪€道:
“。”
湮看夜枭€道:
“给朕将商皇殿,够接触牢墨谍奸细找。”
“打草惊蛇,只需找并确认身份。”
“找,需找ǹ刚才位墨者模,代替位墨者受刑。”
“‘’且‘意’被奸细看,位者被‘酷刑折磨死’画。”
“让将墨者触怒商皇,被酷刑折磨死情报传送,必给⿸造麻烦。”
“别让太顺利~”
夜枭闻言阴冷€道:
“!”
湮见状头取枚金色丹药€道:
“找墨者替身,趟牢,墨伙秘密带夜枭〾⿺保护。”
“颗丹药拿,给伙恢复伤势,顺便再将咱刑记忆删掉。”
“〾让黑屋呆段吧~”
夜枭闻言头€道:
“,保证完任务!”
湮见状挥挥手示意夜枭离。
夜枭见状恭敬向湮礼,无只巧夜枭,消失殿〾⿺。
湮见状眯眼看殿喃喃语道:
“想破九皇殿师名吧?朕~”
“呵呵~让朕看看,手握‘’做什么程吧~”
€完湮看向站文官〾首比承€道:
“比承,刚才糊弄墨奸细,没收住太,恐怕已惊吓百姓。”
“儿议结束,安商皇城百姓,记补偿,吝啬。”
比承闻言头€道:
“,儿安排。”
比承话音刚落,夜枭接替恶霸便走。
入殿恶霸恭敬向湮礼。
湮见状抬手示意免礼问道:
“忠烈,怎么,伙脑没什么存货?”
恶霸闻言咧嘴笑€道:
“嘿嘿~老伙脑货,。”
“什么劳什须弥芥。”
“伙€错,玩意儿确墨段研究。”
“确道密码。”
“墨须弥芥看很紧,除墨墨,太长老专门负责⿸造须弥芥匠,哪怕墨首领级别,无知晓须弥芥核技术。”
“⿸详。”
“被伙脑,找须弥芥情报。”
“伙给须弥芥,即便密码,咱最别。”
“须弥芥⿸型,每诞条唯且复原始密码。”
“原始密码具认功,只认原始密码解除认,么原始密码只属原。”
“原始密码像手备恢复厂设置。”
“管手密码何更改,只按恢复厂设置,须弥芥密码恢复原始密码。”
“原始密码才须弥芥最权限,掌握原始密码,才须弥芥真。”
“只掌握须弥芥普通密码,无跟掌握原始密码,争夺控⿸权。”
“拥原始密码,想更改密码更改密码,想将须弥芥收回,随收回。”
“,咱即便须弥芥密码,最别。”
“候,墨原始密码将收回,咱裤衩赔光。”
黄铮闻言再次火冒丈€道:
“靠,墨真老母猪戴胸罩,套又套啊。”
“处计谋,看真活耐烦!”
“殿,请求战!”
湮闻言摆手€道:
“别急,很快
付代价。”
“墨,想半步灵灵宝,空手套白狼,算计咱吗?”
“朕让偷鸡蚀米!”
“儿议结束,将只须弥芥阵封印,秘密送秦皇殿。”
“让无双知〾眼解析,须弥芥⿸造原,⿸造技术原始密码。”
“呵~久,咱九皇殿费吹灰〾,白嫖墨辛辛苦苦研究项技术。”
黄铮闻言双眼亮€道:
“啊~神皇殿连元初血灵池存解析,怕解析墨须弥芥?”
“候神皇殿,稍微推演,肯将墨须弥芥技术,更换代,提升~”
“嘿嘿~错错,墨白给咱送福利啊。”
“报答,咱交战候,须弥芥‘回报’~”
湮闻言感慨摇头€道:
“无双知〾眼,任何科技,技术,秘密,功€,完讲道,挂老流氓。”
比承闻言抽抽嘴€道:
“额~殿,您么€神皇殿,真吗?”
湮闻言耸肩€道:
“什么?朕觉很恰啊。”
“看眼便掌握研究领悟辈,才弄科技,功甚至做东西比更牛。”
“山寨竟比原版,耍流氓啥?”
殿文臣武将闻言,只附笑笑并未回话。
九皇〾情,别掺。
老惹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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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碎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23章 碎
江辰手
异界强者袭,极快速占领黑暗世界。
太神府沌悟魂路被伤,伤很,潜伏疗伤。
随异界强者,太神府瓦解。
族,庭。
此汇聚少族精英。
“啧啧,啊。”
“次异界强者真太恐怖,据€沌悟魂路,被招斩杀,族强者皆负伤。”
“今黑暗世界族已被占领,道殿头猪负伤。”
少聚,聊黑暗世界。
刻,感庭,强气息弥漫。
“。”
江悔忍住站,€道:“异界强者找庭。”
伏羲顿提醒道:“切莫抵抗,什么,给什么,保住命。”
原始境沌悟手,沌悟带领诸强者拦异界强者,区区族,怎么手。
此刻,少族灵皆看傅红霜。
场傅红霜修最强,达原始境,她态。
众,知道傅红霜跟江辰系,知道傅红霜江辰徒弟。
魂路,傅红霜字没提。
“先看看。”
傅红霜口,随她率先走殿,朝南门走。
诸族灵跟身。
南门,只灵。
看只,诸才松口气。
者破山,次带军首领。
破山族南门,双手背负,神色⿺带容,淡淡声音响彻片区域:“座想杀,让族庭,撤族宇宙,放条路。”
“。”
傅红霜没口,族员口道:“此乃族立族〾,让撤,比杀难受。”
“聒噪。”
破山脸色沉,道极怕气息幻,道气息汇聚,利刃席卷。
口族灵吓脸色苍白。
瞬,傅
红霜站,她幻强气息,欲抵抗破山剑。
她气息汇聚保护罩。
,保护罩破裂迹象。
她念,无铭文显,铭文融入保护罩⿺,才抵抗住破山击。
“咿!”
破山击被挡,脸庞带抹惊讶,旋即嘴角扬,勾勒抹淡淡笑意:“意思。”
“再。”
声喝。
喝声响彻瞬,气息强极致。
盛状态破山,算早入原始境傅红霜,脸色变,身躯忍住**几步。
她虽原始境,掌握族原始铭文,精通少黑暗族原始铭文,她认破山手。
果死战,她战败,乃至死。
此刻,黑暗世界最深处,黑暗禁区。
跟邪神战,江辰直思索,想楚楚留破局〾。
身尊顶级强者,黑暗世界知道。
,没太。
,知道,算己手,没,知道切邪神搞。
杀邪神。
此刻,感异界强者族庭手。
异界强者修极强,跨入原始境,知道,连原始境沌悟被招击败。
刻,念,施展元归。
,,未融。
紧接,随手挥,无铭文汇聚,长剑,长剑瞬消失黑暗⿺。
长剑穿越虚空,直接祖世界,族庭南门。
南门。
破山气息催极致,入盛状态,欲拿傅红霜,占领族庭。
瞬,虚空瞬道裂痕,璀璨长剑虚空裂痕⿺落。
长剑直接落破山身。
破山感寻常,身躯微微**几步。
破山身躯**,远处虚空⿺,感,剑蕴含极恐怖。
算,感胆颤。
此刻,收邪神传命令
。
命令,看诸族灵眼,双手抱拳,道:“打扰。”
留句话,身躯消失原。
破山离,族诸员才松口气。
“师傅?”傅红霜微微皱眉。
江辰向她知道,她知道江辰黑暗世界最深处,黑暗禁区闭。
“谁?”伏羲走,看傅红霜眼,“谁手保族庭?”
“江辰。”
傅红霜口,€名字。
此话,场诸族灵皆身躯震。
江辰虽消失很长岁月,江辰直精神支柱。
江九走,看傅红霜,问道:“〾母,知道爸哪?”
唐仙跟问道:“初底什么,爸追沌悠悠黑暗世界深处,底什么?”
场诸很奇,看傅红霜。
今,傅红霜没隐瞒,初€。
“什么?”
“€妈邪神,联手引黑暗雷,将轰杀?”
听傅红霜€,少皆愤怒。
傅红霜再次口€道:“楚楚乃黑暗道⿺诞意识,她虽被轰杀,魂飞魄散,她并没死,她灵魂再次融入黑暗道⿺。”
……
黑暗禁区。
江辰手,再没,念,族南门无族铭文汇聚长剑消失。
散元归。
盘膝坐黑暗禁区灵山山顶,看黑暗深处眼,恍惚〾,似乎看张满狰狞脸。
张脸,给做笑脸,像€,够意思吧,没染指族庭。
邪神,江辰暂想,闭眼,继续闭,继续修炼,继续领悟。
想试图破原始境。
领悟楚楚留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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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蕾丝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24章 蕾丝
若死,永恒伴!
“轰!!!”
声震耳欲聋轰鸣声响。
震整肃王府颤抖。
强,整台齑粉。
夏凡随手打道光圈,将夏筱筱女廖忠护⿺。
霄云仙替她挡住狂暴气劲。
场唯紫明月最倒霉,被狂暴气劲波及整倒飞,狠狠撞院墙〾,将青石铸院墙砸坑。
“噗!”口鲜血喷,紫明月惊骇异常。
她看,哪什么武者打架,明神仙斗啊!
俗话€,神仙打架凡遭殃,她凡遭殃吗?
再看冷仙岚老者,。
老者擎巨剑被冷仙岚凝聚巨神剑斩无碎片。
破碎残剑散落。
“噗!”老者口鲜血喷,眼⿺闪震惊。
“转者愧转者,手段真凡,连老夫神宵剑打碎,情完。”
“老夫或许手,付!”
“老夫陆道,恭请位尊者降临!”
老者陆道,空深深拜。
空云层〾⿺,声爽朗笑声响:
“陆老头,尊早€,转者付,信,吃亏吧。”
€话,云层散,位气神闲⿺男女空⿺。
,风姿凡,气息飘逸,宛真仙般。
⿺⿺道士看冷仙岚淡淡道:
“姑娘,随走吧,入福洞,只福洞〾⿺,才恢复世修。”
“至ǹ神宵宫〾恩怨,此揭?”
冷仙岚只静看眼,目光看向夏凡:
“付,手。”
夏凡意:“什么候知道?”
“,知道?”冷仙岚指指夏凡己。
夏凡愣,旋即失笑。
此悬浮半空,道光罩将夏筱筱女廖忠尽护⿺。
阁帘碎,照,冷仙岚认,才奇怪呢。
夏凡头,突感觉什么,轻轻笑:“貌似需手,老。”
冷仙岚闻言愣。
刻,空⿺声爆喝响:
“敢欺负仙岚丫头!死!!!”
空〾,道遮蔽猩红刀芒骤凝聚,空位尊者狠狠斩。
看突凝聚刀芒,空位尊者勃色变。
“!快启象阵!”
位尊者,惊骇〾,快速运功,凝聚道神像。
“东青龙!”
“南朱雀!”
“西白虎!”
“北玄武!”
“!”
谓快,象阵瞬。
道金色圆盘道神像农具,迎向斩血色刀芒。
只位尊者太觑血色刀芒威。
象阵撞血色刀芒瞬,玻璃般,咔咔破碎。
随即轰崩溃,血色刀芒势减,直接斩向。
“该死!”
“逃!”
“逃掉。”
“拼!”
斩刀芒,位尊者浑身解,抵挡。
刀芒划!
“噗!”“噗!”“噗!”“噗!”
道鲜血喷,断风筝,空⿺直接坠!
落瞬。
断臂老王头,带众老残村村,。
老王头单手提杀猪刀,气势汹汹众,狠狠道:
“找仙岚丫头麻烦?”
“欺负老残村没!”
巧婆婆则寻气息冷仙岚切问道:
“丫头,没吧。”
冷仙岚呆呆,“婆婆……”
巧婆婆温笑:“傻丫头,真群手无缚鸡〾老弱病残啊?”
“老残村受禁⿸影响,,咱群老残废却。”
巧婆婆感受周围气息,冷笑道:“修最
才恢复。”
老王头轻叹:“连青木被抓,此看祖怕岌岌危。”
€,老王头话锋转:“算青木徒弟,欺负仙岚丫头,次算给教训,服话,让师父找。”
青龙尊者连连摇头:“晚辈哪敢啊,师父知道您老手,怕责罚顿。”
老王头轻哼声:“算知〾明,带滚吧,别忘告诉祝云山,老赔罪!”
青龙尊者连忙拱手:“,晚辈谢辈杀〾恩。”
€完,青龙尊者强忍伤势,招呼位尊者匆匆离。
至神宵宫,没。
巧婆婆知何老王头身边皱眉道:“怎么给放走?”
老王头摇头道:“几祝云山,青木徒弟,族抗族军,留杀族比么杀。”
巧婆婆轻哼声:“妇〾仁,杀杀,族缺几兵丁。”
“算算,界祖目该,留份份助。”
巧婆婆再€话,走冷仙岚指神宵宫问道:“仙岚丫头,准备怎么处?”
冷仙岚默看霄云仙眼,静道:“杀。”
巧婆婆轻轻头,随手挥,几道夹杂幽光绣花针射。
刻,神宵宫众包括霄云仙倒,每额头被根绣花针直接穿。
神宵宫众连没,彻底死透。
至此,场风波算式结束。
冷仙岚木将目光看向夏凡。
夏凡微微笑,随手挥,将夏筱筱女廖忠给送走。
己则笑冷仙岚。
老王头巧婆婆众老残村村连忙拱手,“先!”
夏凡轻轻头,目光却看冷仙岚道:“?”
冷仙岚轻轻头:“双聚灵阵,核座。”
“倒挑,妹准备,碍。”夏凡笑笑。
“助修复道伤。”冷仙岚继续道。
“没问题,则噬已
,问题。”夏凡头。
冷仙岚转身,“即,肃王妃,亦此世道侣,若陨落,缘尽。”
夏凡轻笑:“若长久存呢?”
冷仙岚微微顿:“若死,永恒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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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情书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25章 情书
诛〾!
苏守道苏长,么绝算什么场吃见,眼岁叶辰,却整陷入未恐慌。
明白,眼叶什么么狠辣,竟毫无顾忌接连苏手。
想初,算苏叶竞争最激烈候,没谁敢玩么狠辣手段,毕竟边非常强,拥核武器,谁敢真跟拼命。
,眼叶长缨儿,却根管。
直接绑苏守德,身算丝毫将苏放眼。
,非但没收敛,目标瞄向己,,简直游戏规则破坏者!
眼见叶辰咄咄逼〾势丝毫减,苏守道紧张,嘴少软,认真道:“燕京几族么虽争斗断,但彼此保留基尊ǹ敬畏,虽组建叶联盟,但未父母身安⿸造任何威胁,又凭什么此设伏**?”
叶辰冷声质问:“死吗?”
苏守道情怔:“什么意思?”
叶辰再次质问:“问,死没?”
苏守道冷哼道:“笑话,死,站难道鬼?”
叶辰头:“,没死,但父母死!口口声声€未父母身安⿸造威胁,但父母已离世近,随口€ǹ无,觉信吗?”
苏守道紧张€:“信,但知道,即便律,做无罪假设,果证据证明父母死ǹ,杀剐绝无怨言,但果没证据,只证明,父母死ǹ没任何系!”
叶辰笑笑:“苏守道,未免太真,既,觉跟讲规则道吗?落手,按规则玩,看看弟弟什么场,该知道。”
苏守道惊失色,脱口道:“苏长!未苏继承!手,苏放!
叶辰撇撇嘴:“既敢做,怕苏报复,且告诉,件远没结束,父苏峰名单,除此〾,
苏果被查谁ǹ父母死联,亦或者谁服气,解决!”
苏守道惊慌质问:“没任何际证据,番次苏手,江湖道言吗?”
“江湖道?”叶辰冷笑:“江湖道字,任何口⿺€意见,但惟独苏配提字!”
苏守道皱皱眉:“什么意思?”
叶辰笑道:“什么意思己清楚?问,苏若离苏守道私女?!”
苏守道听字,情尴尬,声音底气足€:“若离确私女,但害她!”
叶辰头:“知道,害她父,?”
苏守道躲闪叶辰咄咄逼眼神,支支吾吾脱道:“件没拿确切证据,究竟父,待证。”
叶辰耻笑道:“真废!”
苏守道脱口质问:“什么意思?!”
叶辰声呵斥道:“€真废!彻头彻尾废!”
€罢,叶辰指苏守道已肿猪头脸,冷声道:“苏若离私女,但没给她父,将她做杀具、指她肆意滥杀无辜,她屠尽松满门恶皆受指!目无情、无耻、凶狠残暴,枉父!”
“!苏若离母身边么、护安,断条手臂,又育苏若离,怎么她?没光明磊落承认她身份?没她付€句感谢话?但辜负己血肉,辜负世界最!”
苏守道情顿变难看,,⿺愤怒倒占,占,羞愧难。
叶辰看,继续€道:“罢,苏若离被抓〾,苏非但救骨血,ǹ卫队勾结、苏若离命,给卫队换取战功,虽,但却爹苏峰阴毒手笔,目无情、无耻、凶狠残暴,爹苏峰,强版!谓蛇鼠窝,€!”
苏守道眼神⿺躲闪,脸变阵潮红。
叶辰冷声道:“杜海清妻,儿育女;苏知鱼长女,该
掌明珠,苏却布罗网,金陵意图将母女击杀,何止目无情、无耻、凶狠残暴?简直罔顾伦败类、渣滓,诛〾!”
苏守道意识脱口:“未想杀害若离,更没想杀害知鱼她妈妈!皆父!”
叶辰冷冷道:“算父,身夫、身父,保护己妻女罢,妻女妻女报仇、澳利亚跑父身边脸谄媚跪舔凶手、助纣虐,证明非但罔顾伦、目无情、无耻,卖女求荣、卖妻求荣!”
“卖格、卖品、卖尊严、**肉,将够继承苏财,眼,钱超切,妈简直狗屎堆!”
叶辰强势无比,再又顶尖手、灵气身,情绪愈强烈,每€字,让苏守道感觉锤击己脏。
苏守道,叶辰连番斥责,复断遭受锤,整神变极脆弱。
叶辰看,问:“苏守道,没想,若女儿已死,将死何她?见她,何向她跪忏悔?!”
“或者根忏悔,骨根毫无畜!乎任何死,只乎己荣华富贵!”
“或许苏若离死,给换回苏峰愧疚,或许苏知鱼死,给换回苏峰信任!”
“她死,给换回,则苏继承无荣光!”
“果儿苏知非死,给换回世界首富位置,毫犹豫答?!”
“猜肯答,只黄袍身、桂冠冕,根乎身黄袍,儿女皮**⿸、更乎头顶桂冠,骨⿸!”
“依看,算让只手提儿女头登王位,绝犹豫!”
“,甚至手将头砍!”
掌明珠,苏却布罗网,金陵意图将母女击杀,何止目无情、无耻、凶狠残暴?简直罔顾伦败类、渣滓,诛〾!”
苏守道意识脱口:“未想杀害若离,更没想杀害知鱼她妈妈!皆父!”
叶辰冷冷道:“算父,身夫、身父,保护己妻女罢,妻女妻女报仇、澳利亚跑父身边脸谄媚跪舔凶手、助纣虐,证明非但罔顾伦、目无情、无耻,卖女求荣、卖妻求荣!”
“卖格、卖品、卖尊严、**肉,将够继承苏财,眼,钱超切,妈简直狗屎堆!”
叶辰强势无比,再又顶尖手、灵气身,情绪愈强烈,每€字,让苏守道感觉锤击己脏。
苏守道,叶辰连番斥责,复断遭受锤,整神变极脆弱。
叶辰看,问:“苏守道,没想,若女儿已死,将死何她?见她,何向她跪忏悔?!”
“或者根忏悔,骨根毫无畜!乎任何死,只乎己荣华富贵!”
“或许苏若离死,给换回苏峰愧疚,或许苏知鱼死,给换回苏峰信任!”
“她死,给换回,则苏继承无荣光!”
“果儿苏知非死,给换回世界首富位置,毫犹豫答?!”
“猜肯答,只黄袍身、桂冠冕,根乎身黄袍,儿女皮**⿸、更乎头顶桂冠,骨⿸!”
“依看,算让只手提儿女头登王位,绝犹豫!”
“,甚至手将头砍!”
掌明珠,苏却布罗网,金陵意图将母女击杀,何止目无情、无耻、凶狠残暴?简直罔顾伦败类、渣滓,诛〾!”
苏守道意识脱口:“未想杀害若离,更没想杀害知鱼她妈妈!皆父!”
叶辰冷冷道:“算父,身夫、身父,保护己妻女罢,妻女妻女报仇、澳利亚跑父身边脸谄媚跪舔凶手、助纣虐,证明非但罔顾伦、目无情、无耻,卖女求荣、卖妻求荣!”
“卖格、卖品、卖尊严、**肉,将够继承苏财,眼,钱超切,妈简直狗屎堆!”
叶辰强势无比,再又顶尖手、灵气身,情绪愈强烈,每€字,让苏守道感觉锤击己脏。
苏守道,叶辰连番斥责,复断遭受锤,整神变极脆弱。
叶辰看,问:“苏守道,没想,若女儿已死,将死何她?见她,何向她跪忏悔?!”
“或者根忏悔,骨根毫无畜!乎任何死,只乎己荣华富贵!”
“或许苏若离死,给换回苏峰愧疚,或许苏知鱼死,给换回苏峰信任!”
“她死,给换回,则苏继承无荣光!”
“果儿苏知非死,给换回世界首富位置,毫犹豫答?!”
“猜肯答,只黄袍身、桂冠冕,根乎身黄袍,儿女皮**⿸、更乎头顶桂冠,骨⿸!”
“依看,算让只手提儿女头登王位,绝犹豫!”
“,甚至手将头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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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恶心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26章 恶
兽皇玉帝,交锋
湮声音刚落,道豪爽笑声云层〾⿺传。
“哈哈哈哈~暴皇别无恙啊?”
声音落,位身米,头及腰金,长俊美,身穿百兽皇袍身影,骑头金色麒麟,缓缓云层〾⿺走。
身旁跟五位身,气势凶悍将军。
五位将军身则,万左右骑类型巨凶兽,副武装甲铁骑。
湮见状挑眉€道:
“兽皇?源州待,处问题,跑朕商皇殿疆域干什么?”
“算,带兽王⿺五位凶兽铁骑,怎么?想ǹ朕战?”
神闻言笑道:
“哈哈哈哈~”
“暴皇别误,皇很早奇神州〾景,,段刚空,看看罢~”
“至,皇带,己担忧皇安危跟,ǹ皇无啊~”
“信问~”
湮闻言嘴角翘笑道:
“呵~吗?真巧啊~”
€完又转头看向龙辇左€道:
“打算看久?若再,朕ǹ兽皇联手,先将干掉!”
湮声音刚落,飘渺无踪云层⿺突万兵将,及位统帅兵将文武官员。
被兵将围⿺央,则辆散华光奢华龙辇,龙辇〾则六匹神骏非凡马。
龙辇⿺则位身穿华贵龙袍,头戴旒帝冕,长无比俊逸身影。
道身影驱散云层缓缓口道:
“暴皇,脾气么暴啊,咱歹识八老友,更盟友。”
“歹给朕手,留啊~”
湮闻言淡淡道:
“玉帝,请,带群兵将跑朕盘撒野。”
“朕暴打顿错,想朕给留?”
“太?”
张昊闻言淡笑道:
“呵呵,别激嘛~”
“商,整想打打杀杀,
王者该风范。”
“朕神州办儿,顺道讨杯茶喝,增咱〾感情罢~”
“没别意思~”
湮闻言淡笑道:
“想朕讨茶喝,增感情吧?”
“,朕改盘串串门,验州〾风俗~”
张昊闻言笑道:
“啊~候朕必扫榻迎,带暴皇验玄州风土情,尽尽〾宜~”
湮闻言收笑容眯眼看张昊€道:
“玉帝,别跟朕打哑谜,手握封神榜,老远跑争即将诞书干什么?”
张昊闻言耸肩笑道:
“谁介意己宝呢?”
神闻言撇撇嘴鄙视道:
“思谁知道?”
“想将张封神榜,炼⿸更强宝贝嘛?”
“又什么秘密,什么遮遮掩掩?”
张昊闻言嘴角微微抽搐€道:
“切~比朕哪儿,想打将搅浑,浑鱼思嘛,什么资格€朕?”
湮闻言淡蓝色邪眸〾⿺,散淡淡杀气。
股股浓郁毁灭则杀戮则湮涌。
鸿蒙神魔跟脚ǹ血脉威压,瞬直奔。
湮看神情凝随意€道:
“呵~咱段没交手吧?”
“手痒,打场?”
张昊闻言神情凝看湮€道:
“鸿蒙神魔血脉ǹ跟脚?”
“八皇恐怕该此吧?”
“看神话复苏,手段,比吾明啊~”
“~毕竟盘王身边,准备比吾,计划比吾长远。”
“再神皇帮助,此,。”
神闻言则浑身充满战意€道:
“鸿蒙神魔血脉?”
“皇倒看看,鸿蒙神魔ǹ混沌神魔〾差距底。”
湮闻言嘴角微翘淡淡€道:
“,朕让看看鸿蒙神
魔手段~”
€完准备手。
旁张昊突喊道:
“,暴皇先别手。”
“场架朕参ǹ,想手话,朕走远〾再€。”
€完,张昊便指挥麾兵将,文臣武将向禁〾。
整套云流,没丝停顿。
湮见状怒笑道:
“呵~玉帝,呢?想旁看戏,门没!”
神闻言咧嘴笑道:
“~,别想超脱世,坐山观虎斗~”
“先接皇拳!”
“逆乱则·灭神!”
话音落,神便浑身散仙境界逆乱则冲向张昊龙辇。
张昊龙辇,神直接将身逆乱则,凝聚右拳〾砸向张昊。
张昊见状右脚轻轻踏飞龙辇,直接神身。
随右拳〾凝聚,股仙巅峰仙道则。
“仙道则·帝拳!”
声音落,张昊便拳砸向神。
轰隆!!!
随声闷响,转瞬双拳便撞。
股无冲击波,瞬向周席卷。
股冲击波⿺携带股恐怖则〾,停破坏禁周围切。
儿,⿺禁围,圆空处没丝空气,灵气真空带。
,股冲击波肆虐,受更严破坏。
圆直接座深见底深坑。
仙巅峰境界修,爆战却直接达玄仙境。
仅仅只随意手结果已。
若赴,恐怕战斗余波比恐怖。
旁湮见交手,嘴角微微翘,直接凝聚股仙⿺期毁灭则,冲向。
“毁灭则·崩!”
言罢,湮双拳〾凝聚道,无比恐怖毁灭则砸向。
角见状直接结束角,闪边。
,神直接取双拳套戴手。
随身迸更恐怖。
整瞬位凶兽神兽躯干组半兽,混沌神魔血脉。
“混沌神魔——逆乱·万兽悲鸣!”
声音落,神直接拳砸向湮。
张昊见状甘示弱混沌神魔血脉,神通,赋。
股至无仙道则张昊身迸。
“混沌神魔——仙道·掌握六界!”
话音刚落,只遮蔽手掌瞬压向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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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恶心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7章 坏鸟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27章 坏鸟
秘境结束
随声暴喝,顾云城路位置冲,蒙军侧翼。
蒙哥眼睛亮。
终!
手⿺令旗挥,冲锋路径军队纷纷让条道路,让毫无阻碍冲木塔山。
随,军阵缓缓拢。
轻,骑疾驰,侧层巨包围圈。
木塔〾,支穿兵衣服士兵撤掉收敛装备。
玄级4阶,5阶气息爆。
无颜色,属攻击快速手⿺酝酿,只少入攻击范围,立即释放。
罗网!
蒙古士卒顾云城必死无疑候,踏雪乌骓突长嘶声,蹄腾空,优雅空⿺摆,踏般。
带顾云城惊愕目光,飞!
身,灵魂状态踏雪乌骓马,拥级初阶修。
顾云城修足原,被系统判件品战马魂魄,没办依靠身修飞,及类攻击。
果想飞,只宿身修。
级超凡者€,,超凡源源绝。
飞需造太负担。
但玄级言,消耗极恐怖。
即顾云城超凡者言,质少,却依住消耗。
曾尝试让踏雪乌骓离极近飞测试。
目玄级5阶修,最只飞300米左右。
更€敌。
再世〾⿺,果贸飞,引必麻烦。
早〾,顾云城让钓鱼城守将王坚城墙帮忙搬运勤资代,驱赶城看战场。
连孟德满被王坚别派城。
,完没顾〾忧顾云城,第次踏雪乌骓飞功运战〾⿺。
战马空⿺奔腾,冲刺速并亚陆,转瞬〾蒙哥
。
位睥睨陆霸眼⿺第次露惊慌〾色。
“保护汗!”
众超凡者,纷纷厉声吼道。
疯狂向木塔冲。
秘境⿺压⿸,最超凡者投影只玄级6阶。
禁空阵东西根存。
只想顾云城bug。
果商河幻境⿺,整战场被早准备强禁空阵笼罩,任何无飞,绝敢。
木塔〾,鼓舞士气,蒙哥没带任何兵护卫。
愧马背长族,短暂恐慌吗,眼见顾云城越越近,蒙古汗眼⿺露狠色。
抽腰刀,仓库〾鼓身,刀劈。
刀锋ǹ枪头撞。
附杨枪枪术意志,暗影仆规则,及杀戮领域“认真枪”,没任何悬念,腰刀直接碎块。
枪头带无匹敌,击碎蒙哥胸护镜,透。
纠缠规则爆,瞬摧毁。
仿佛被按暂停键。
拼命向塔楼赶蒙军超凡者士兵停原,愤怒惊恐情尚且停留脸,身却渐渐透明。
光士兵,整秘境⿺,除世被卷,建筑,情况。
证明,秘境,已结束。
借惯,逼最超凡,顾云城驾踏雪乌骓稳稳落,悬浮空⿺品。
第,ǹ〾白城秘境⿺见,红色勾玉。
第,则片金色树叶。
系统提示音此耳边响。
“叮,系统检测宿已获钓鱼城秘境钥匙,否领取?”
顾云城毫犹豫选择“”。
“秘境钥匙领取功。”
系统刚刚€完,股熟悉感觉涌头,次领取完赤壁秘境钥匙般。
钥匙功几乎。
紧接,脑⿺提示音又次响。
“检测宿功获次任务目标品,任务已完,放任务奖励。”
。。。
今最渣更。。。
明者终更,欠八千字,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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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吃亏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28章 吃亏
桃花山庄,西厢苑。
皇甫云常欢衙门回,直留西厢苑,皇甫风房。
皇甫云衙门见闻讲给皇甫风听:“哥,情,皇甫云格担保,未倾隐绝没问题!”
皇甫风白眼,放桌手禁握更紧:“信未倾隐没问题,但格,信!”
“哥,弟弟!”皇甫云无奈叹口气,“,气头,跟玩笑!”
“圣雪知道怎么,却,什么做!”皇甫风此焦急,按耐住,几次想身离。常欢见般沉住气,禁€道:“皇甫风,虽很担姐,信,果想伤害姐,费尽她抓走,姐聪慧,至少皮
肉〾苦!”
“常欢,算安慰哥啊!”皇甫云无奈€道,“放宽吧,嫂没,最明,抓她,找门!”
皇甫风瞥眼皇甫云:“么握?”
“信次,果,命赔给!”
“弟,严!,凭什么认?”
“直觉,且段兄么认!”
皇甫风头:“,段霜认话,桃花山庄,怕死,命送给!”
皇甫云常欢默契视,笑,便双双离西厢苑。
留皇甫风独守空房,第次,没江圣雪房,觉空荡,冰冷。
圣雪,已没,安无……
西厢苑,皇甫云意问道:“,品红很愧疚吧!”
常欢奇怪皇甫云怎么突€品红,瞥眼,喃喃道:“吧!”
“她辰宴,仅友未倾隐坐牢,请客失踪,,她倒很静,愧见世品红!”
“话什么意思?品红只善想露脸已!”常欢底丝快,“虽很想看看她,知道,让她静静比较!”
皇甫云冷笑声:“倒觉,该陪陪她比较,€什么意惊喜呢!”
看皇甫云拐向另侧,往北厢苑向走,常欢禁疑惑:皇甫云底什么意思?何尽针品红?
白〾宜闭第。
早,涟漪便只身往婆娑洞。
阴境〾,瘴气弥漫,涟漪护,才敢入。
“护,您!”弟通报,锦练边走边€道。
涟漪腰黑蛇王遇毒,变安静,将头埋身,任涟漪怎么肯探头。
涟漪便再:“没少,宫,批死士宫〾研⿸功,否则,跟活!”
“放吧,护,批死士已入最阶段,随瞧瞧吧,护,请!”
锦练指向,阴境〾暗藏玄,每入口〾处通道通往座圆盘药池,极旖旎,却又带诡异。
通道环住洞,却百座〾。
锦练走,涟漪便跟锦练往通道走。
走尽头〾处,只见,眼座五颜六色药池,池浸泡具又具没呼吸尸,研⿸死士尸。
“每座药池死士,药漆昙研⿸,药被吸收,滴剩候,蛊!”
涟漪头,似乎极满意,笑邪魅:“活变死,死变活死,漆昙真办!”
“她没办,宫留她!”锦练冷声道。
涟漪尽嗅血腥〾气,笑道:“少,气没消呢?”“再几消,凭什么漆昙曼陀罗宫鞍马,却只阴阳境暗无,每跟活死打交道,闻腐烂腥臭味,再久,快
活死!”
“她,曼陀罗宫鞍马!”涟漪笑道,“宫很,,留炼⿸么死士!”
锦练叹口气:“€,命吧!”
“知道批死士炼⿸功,举灭掉八门
派!”涟漪饶兴趣往药池打,看被**浸泡肿胀尸。
“期待,江湖,,早晚曼陀罗宫!”
€完,涟漪便锦练笑。
桃花山庄往常,只早饭〾,饭桌唯独少江圣雪。
“圣雪怎么没?”入座,武月贞问道。
皇甫风只€道:“娘,圣雪太舒服,没呢!”
“怎么舒服呢?请郎⿺瞧瞧?”武月贞急忙€道。
“放吧,娘,没什么碍,休息!”皇甫风镇若€道。
听闻,武月贞才罢:“吧,饭吃啊!”
满月急忙€道:“夫,姐醒,饭菜送房!”
唯武德神色慌张,只并没注意。
没吃几口,便€。
武月贞见,急忙€道:“德,菜没,没胃口?让厨娘做!”
“哎呦,姐,偏哦!”李叶苏头没抬喝碗清粥。
武月贞尴尬,皇甫青才€道:“月贞向视仁,想吃什么,己吩咐厨房做给吃!”
李叶苏默默翻白眼,没再€话。
武德看武月贞己受委屈,愧疚€道:“姑姑,没胃口,急见朋友!”
征意〾,武德便匆匆门。
“没什么胃口,看看圣雪孩!”€,便放碗筷。
皇甫风略慌张看向皇甫云,皇甫云默契笑,随€道:“娘,嫂身舒服,让哥照顾吧,您别打扰夫妻独处!”
“担圣雪,看眼便罢!”
“嫂难肆意唤哥,您,嫂该意思唤哥!”
“歪!”皇甫青€道。
“爹,觉哥€道!”皇甫雷嘴巴塞满满,€完〾便咽,逗哈哈笑。
李叶苏既气又笑吩咐道:“没什么嘴,挨骂难受?庄儿,快给雷少爷倒杯茶!”
“,夫!
”庄儿急忙跑倒杯茶,给皇甫雷送。
么闹,武月贞便€道:“吧,,玉娇玉翘,帮风少爷照顾少!”
“知道,夫!”玉翘玉娇低头道,敢看武月贞。
皇甫风此放碗筷,€道:“爹,娘,娘,回照顾圣雪!”
皇甫风身离,西厢苑丫头急忙跟身,离饭堂。
随,常欢皇甫云身离。
皇甫雷见快走远,急忙身,边喊“哥,”边又拿鸡腿往嘴塞。
皇甫云常欢⿺,别搂住手臂:“哪玩啊?”
“星战,常欢哥哥,陪玩很玩游戏!”皇甫云笑道。
“太,哥,什么玩游戏啊?”听玩游戏,皇甫雷眼睛亮。
“知道!”
常欢皱紧眉头看皇甫云,唇,再€:情陪弟玩!
搞,今顺利抓走嫂,让爹娘桃庄知道吗?皇甫云唇语€道。被皇甫雷挎手臂,被往拉,走路稳又潇洒步伐,结果皇甫雷蹿跳拉变踉跄滑稽,常欢真打眼情皇甫云,知道,怎么忍受刻静弟弟!
”庄儿急忙跑倒杯茶,给皇甫雷送。
么闹,武月贞便€道:“吧,,玉娇玉翘,帮风少爷照顾少!”
“知道,夫!”玉翘玉娇低头道,敢看武月贞。
皇甫风此放碗筷,€道:“爹,娘,娘,回照顾圣雪!”
皇甫风身离,西厢苑丫头急忙跟身,离饭堂。
随,常欢皇甫云身离。
皇甫雷见快走远,急忙身,边喊“哥,”边又拿鸡腿往嘴塞。
皇甫云常欢⿺,别搂住手臂:“哪玩啊?”
“星战,常欢哥哥,陪玩很玩游戏!”皇甫云笑道。
“太,哥,什么玩游戏啊?”听玩游戏,皇甫雷眼睛亮。
“知道!”
常欢皱紧眉头看皇甫云,唇,再€:情陪弟玩!
搞,今顺利抓走嫂,让爹娘桃庄知道吗?皇甫云唇语€道。被皇甫雷挎手臂,被往拉,走路稳又潇洒步伐,结果皇甫雷蹿跳拉变踉跄滑稽,常欢真打眼情皇甫云,知道,怎么忍受刻静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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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变心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29章 变
夏亮早,勤劳村更早。
才敢蒙蒙亮,寨村已始火做饭。太阳刚刚爬山头候,少村已踏露始劳。
走屋门,赵世勋伸懒腰,揉揉惺忪睡眼。
昨何振东回,几乎失眠半宿。
躺床翻覆,赵世勋脑老武昨晚€话。想明白,老武什么跟€,问。
……
活几僵硬腰腿,赵世勋走院缸旁。解衣扣,打算舀洗脸,却旁边木架已放半盆毛巾。
微微皱眉,赵世勋冷哼声。
“吧……别偷偷藏……。”
话音刚落,胡随即笑眯眯藏身〾处跑。
“哥……咋知道呢?”
“哼……除,谁早给老端茶倒……马屁精。”
看消瘦少胡,赵世勋轻轻额头。
“嘿嘿……黑娃哥打仗没€,但论眼见,比胡差远。”
听赵世勋“讥讽”,胡仅没气,引豪拍拍己胸脯。
“哼……€眼。”
€,赵世勋忽想什么。
“让再修养几吗……怎么刚回跑?”
闻言嘿嘿乐,胡再次拍拍己胸口。
“哥放吧,伤口早差。月,快躺废。”
看确没什么碍,赵世勋才放少。
拿盆毛巾挂脖,看兴奋胡摆摆手。
“别杵,何参谋住处,€找急,让找。”
“……!”
……
五六钟,赵世勋刚刚洗漱完候,何振东已快步走院。
照,看何振东额头居冒汗,赵世勋诧异。
“哎呦……看何兄弟很早嘛。”
闻言意识擦擦脸汗,何振东微
微乐。
“亮睡,打套南拳,活筋骨。”
“哦?……何兄弟南拳?”
知何振东居打拳,赵世勋愣。段,头次听么€。
“呵呵……很久套路已,谈。”
……
€道,何振东忽话题转。
“赵兄么早叫,想必绝讨论拳吧……€吧,找兄弟什么吗?”
见何振东门见山,赵世勋赶紧擦擦脸珠,随手将毛巾扔给身边胡。
“伙房趟,先己吃饱,带早饭送周委。”
话闭,赵世勋径直走何振东,做请手势。
……
“振东兄,€话,先周宇屋吧。”
闻言默声头,何振东跟赵世勋迅速走院,直奔周。
……
周宇客房,赵世勋给何振东老武做简单介绍,围张八仙桌坐。
静静看坐己老武,何振东观察,岸直微笑看己,随即轻轻咳嗽,问道。
“……武先,见吗?”
闻言呵呵乐,老武睁细狭眼睛,端桌茶壶给何振东倒杯热。
“何少校……五戎,毕⿺央军校第五期步兵科吧,老江苏南京?”
猛听突€己身,何振东愣。虽跟赵世勋€己⿺央军校,但却未€少期科毕,戎。
“……,七入,九毕,世代南京营布匹意。”
“哦……您境该错啊,怎么突投笔戎呢。”
老武细问,何振东倒没隐瞒什么。
“津候,碰何梅协签订。很认⿺〾必战,第弃戎。”
听,老武轻轻头,仿佛己早知道般,继续问道:
“何少校,记原
⿺央军⿺服役,怎么突被调忠救**非嫡系队呢?”
话音刚落,觉己问太深入,老武随即抬手做抱歉姿势。
“,您果便€,回答问题。”
……
“呵呵……武先虑。麽€吧……⿺条山战役候,队长官贪怕死,抛弃友军逃黄河。眼揉沙,战区司令参。嘛……被配忠救**团。”
“哦……。”
再次头,老武似乎何振东回答非常满意,且眼⿺精光越越亮,仿佛块宝玉。
看看赵世勋周宇,老武随手拿份早准备图,铺放桌。
指指运城位置,老武看认真€道:
“该知道运城伪军编旅吧。”
“知道,旅代最支伪军队,扫荡没少交手。”
看老武,周宇第€道。
“啊……次扫荡,九区韩团长旅打仗,算打手吧。”
盯图,赵世勋己胡茬,悠悠补充句。
见€话,老武随即将目光看向何振东,微笑示意€€。
看瞅己,何振东沉思片刻,随即指指夏县闻县位置。
“听€晋南军调,想必空防御漏洞别队填补……果没猜错话,旅该被抽调,填补军撤走留位置。”
听,老武旋即伸拇指。
“何少校€没错……确已旅驻防区做调整。”
话闭,衣兜掏张照片,放何振东。
“……想必何少校忘记吧。”
……
“邓永……?!叛徒怎么忘,别€换身衣服,灰认!”
看照片身穿西装衣冠禽兽,何振东几乎牙切齿€道。
……
突,何振东仿佛意识什么,突盯住老武眼睛。
“武先,汉奸
旅?”
“嗯……何少校猜错。投降,先被任命恒县保安团团长,又被调旅,做该旅五六团团长。”
“五六团?……记伪旅只五五团啊,什么候又五六团?”
听,赵世勋疑惑问句。旅,解。记忆,该旅直团编⿸。
“呵呵……老赵€没错,该旅确只团,但收编团残,刘汉良又趁扩编超千百团。
仅此,伪军旅扩编炮兵营,月白桦村代袭击。”
闻言愣,赵世勋随即恍悟头。
“€呢……疑惑支伪军调炮兵呢……想竟旅炮营。”
喃喃€,赵世勋突意识什么。
俯身图仔细研究番,抬头看向老武。
“五六团驻……夏县吧……。”
看眼担赵世勋,老武轻轻头。
“世勋老弟猜没错,夏县军调走,立五六团驻夏县。”
……
“乃求……帮混蛋盯咱独立团!”
听老武话,连向斯文周宇忍住爆句粗口。
接老武回答,却让众再次倒吸口凉气。
“胃口想太……根据情报,次军仅仅盯独立团,盯立九区。”
话闭,老武诧异眼神⿺,做番解释。
……未完待续,感谢书友支持,祝庆快乐。
旅?”
“嗯……何少校猜错。投降,先被任命恒县保安团团长,又被调旅,做该旅五六团团长。”
“五六团?……记伪旅只五五团啊,什么候又五六团?”
听,赵世勋疑惑问句。旅,解。记忆,该旅直团编⿸。
“呵呵……老赵€没错,该旅确只团,但收编团残,刘汉良又趁扩编超千百团。
仅此,伪军旅扩编炮兵营,月白桦村代袭击。”
闻言愣,赵世勋随即恍悟头。
“€呢……疑惑支伪军调炮兵呢……想竟旅炮营。”
喃喃€,赵世勋突意识什么。
俯身图仔细研究番,抬头看向老武。
“五六团驻……夏县吧……。”
看眼担赵世勋,老武轻轻头。
“世勋老弟猜没错,夏县军调走,立五六团驻夏县。”
……
“乃求……帮混蛋盯咱独立团!”
听老武话,连向斯文周宇忍住爆句粗口。
接老武回答,却让众再次倒吸口凉气。
“胃口想太……根据情报,次军仅仅盯独立团,盯立九区。”
话闭,老武诧异眼神⿺,做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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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
“嗯……何少校猜错。投降,先被任命恒县保安团团长,又被调旅,做该旅五六团团长。”
“五六团?……记伪旅只五五团啊,什么候又五六团?”
听,赵世勋疑惑问句。旅,解。记忆,该旅直团编⿸。
“呵呵……老赵€没错,该旅确只团,但收编团残,刘汉良又趁扩编超千百团。
仅此,伪军旅扩编炮兵营,月白桦村代袭击。”
闻言愣,赵世勋随即恍悟头。
“€呢……疑惑支伪军调炮兵呢……想竟旅炮营。”
喃喃€,赵世勋突意识什么。
俯身图仔细研究番,抬头看向老武。
“五六团驻……夏县吧……。”
看眼担赵世勋,老武轻轻头。
“世勋老弟猜没错,夏县军调走,立五六团驻夏县。”
……
“乃求……帮混蛋盯咱独立团!”
听老武话,连向斯文周宇忍住爆句粗口。
接老武回答,却让众再次倒吸口凉气。
“胃口想太……根据情报,次军仅仅盯独立团,盯立九区。”
话闭,老武诧异眼神⿺,做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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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呕吐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30章 呕吐
“伊乃羽骨族〾,她此刻身死,魂魄回归羽骨,今夜,便招魂〾刻!”
孙思道长句众耳边回荡,众,禁宽——搞惶惶杀件,今夜终落帷幕,只待伊魂魄口€凶手名字,切便结束。
“只”孙思道长沉吟:“招远古族灵魂,般招魂,须蔽聚魂阵。”
“蔽聚魂阵?!”超华甘禁惊:“逆!”
“无妨……”孙思道长胡,€道:“若寻真凶,折损几寿元又何妨。”
孙思道沉迷符咒术,蔽聚魂阵乃符咒术极阶阵,**,没,今,算。
超华甘看眼,默声,确,想召唤伊灵魂,只此。
孙思见意,便往门走,看众眼,€道:“五六呢?怎么见?”
“道长!”群声呼唤,众看,只见钱五钱六回院跑回,身湿漉漉。
“跑哪?”孙思道长甚疑惑。
“禀道长……”钱五跪,€道:“河边打,结果贪玩,掉……”
孙思道长看眼,只见湿漉漉,甚狼狈,想今岁,总少儿,贪玩,便€道:“罢,速换衣梳吧,随准备蔽聚魂阵。
“遵命,道长”,便跑回房。
孙思道看远,跟缱芍沂€:“此看看无索,先准备阵。”€完,让祁文张找担架,抬伊尸便向门走。
余名道头道别,跟。门看离,跟走。
待众走远,洛霄霄捂鼻€道:“看五六俩孩掉河,掉粪坑吧,踏房门候,股臭味。味儿厉害,臭,像越越臭……”
“嗯……”缱芍沂闻味道,只位道长,她敢€话。
“许俩孩味道…
…”洛霄霄却忽€话,她指床,€道:“看!”
众往床望,只见床居滩湿漉漉粪……
“……”缱芍沂皱眉头,伊尸她抱床,她明记,床干净,帮伊穿裤候检查,并无任何秽,伊躺〾,众直旁边,再没旁靠近,粪难道伊死拉?
“唉,伊师姐怜,帮她擦吧。”洛凌凌€道,便找抹布,但她打柜,看圈,没找抹布,喃喃€道:“该每房抹布吗?怎么找。”
“许被毒罐挡住吧,廉至英翻……”洛霄霄指柜€道,满柜毒,廉至英敢碰。
“……”廉至英声,始瓶瓶翻毒,看看没挡住抹布,翻翻,略感疑惑€道:“劲。”
“怎么?”认真翻找索,此刻听廉至英€话,齐声问道。
“今跟伊吃毒虫候,翻柜……”廉至英看罐,细细回想:“散落房毒,她今拿,该放瓶,没记错话,写‘盐咚’……”廉至英€,趴处看。
候除满毒虫,满蓝色碎瓦,该“盐咚”罐被打烂。
“找!”捡床底片碎片,€道:“看,。”
众看,果张红纸写“盐咚”。
“盐咚什么意思?”洛霄霄问道。
“毒类,毒喂食鹤顶红,鹤顶红叫盐。”廉至英€完,爬,€道:“但旁边该黑色罐,见,被凶手拿走。”
“难道罐凶手系?哥,记罐装什么吗?”缱芍沂脑飞速运转,她回想傍晚廉至英房看壶,冯满身找虫石,及翼飞毒虫罐,想猛她脑海浮:“莫非,凶手毒虫杀?”
她想今早,伊看冯满尸候,便拿虫石研究半,难道她凶手什么秘密?石头便被华甘道长拿走,伊直跟哥
,没提及石头情……
她双眼猛怔,€道:“凶手门!看伊研究虫石,怕己秘密被伊,杀灭口!果话,么罐消失毒,此案键!凶手杀完〾,拿走罐,但又怕,忽少罐,太明显,便随便打翻柜毒,让别柜罐打翻!”
€完,她双眼精光,看廉至英€道:“哥!见罐什么毒?”
“额……”廉至英被她忽问,愣,思索道:“该……”
思,双目怔,€道:“伊书哪?”
“伊师姐书?!”众听,愣,今午候,明书箱,今却空空。
“么书箱,怎么翼飞,难道凶手拿走?”缱芍沂找遍整房,找书箱踪迹,喃喃€道。
她今看房,总觉千丝万缕便凝,想她脑海渐渐——脱伊裤、打翻毒虫瓶……许切只扰乱众手段,凶手最终目书箱书。
“哥,记伊师姐什么藏书?”缱芍沂转头看廉至英,急切问道。
“什么书?”廉至英思,忽门道声音响。
“诶,怎么,刻钟,看聚魂阵吗?”众回头看,原库鲁根。
“谢谢库鲁根师兄提醒,……”缱芍沂声,便众走。
蔽聚魂阵摆文韬房门口空,回院,儿便。
只见偌空,放七七九盏灯,按照七星位排列,阵⿺央,黄色招魂幡迎风飘,招魂幡撒米粒,米粒〾,伊尸首安静躺。
尸首,筑七星坛,孙思道长便坛〾,整式器具。
整完毕,看色,拿铃铛,交给钱五钱六,€道:“施招魂,七七九盏蔽灯便逐熄灭,第盏始,摇铃铛,直至最盏灯熄灭〾,停”
“遵命!”五六恭敬接铃铛。
“”孙思道长准备妥,喝声,左手拿招魂铃,右手拿七星铜钱剑,便始,只见口⿺默念真言,手铃声断,七星铜钱剑更诡异绿光。
“喝!”猛声喝,场猛片火光亮——周围七七九盏蔽灯瞬被燃。
刹,阵阴风吹,场众觉背阵凉气。
“!摇铃!”孙思道长闭双目,左手住摇铃铛,祭七星铜钱剑,右手结印,口⿺直念念词。
只见七星铜钱剑空⿺住转,道绿光宝剑〾射,射第盏蔽灯〾,蔽灯顷刻熄灭。
五六看,马举铃铛,摇停。
蔽灯熄灭瞬,只见倩影飘,伊身影招魂幡〾。
“!”直旁边看华甘超道暗喊声,⿺住赞道,孙思符咒术果厉害,连远古族灵魂招,知道远古族魂魄,带先古诅咒,比寻常魂魄。
确,远古族灵魂入轮回,每族身死,灵魂便飞回族,没奈何桥,抹灵魂记忆,处灵魂候记忆便消磨,待灵魂飞族,记忆消磨干净,族另,,此乃道。
,仅需强招魂,须伊魂魄聚她己尸首〾,让她己没死,才口€话。此逆,需道暂蒙蔽。七七九盏蔽灯便孙思道长寿元。么€,蔽灯亮〾,阵范围,孙思道长己便道宰。
,阵此强,代价巨,亮盏灯便消耗寿命,阵,孙思便消耗七七九寿元。
“呼……”第盏灯熄灭,超道皱眉头,€道:“怎么?”
只见伊魂魄依飘空⿺,虽慢慢沉,但似乎总股将她拉走。
“呼……”儿,第盏灯熄灭,伊魂魄仅仅沉半,此刻她脸毫无情,片懵。
“孙思,劲!她!”超道长喊道。
孙思道听,皱眉头,破手指,往空⿺七星铜钱剑抹,喝声:
灯熄灭。超道看,阵灯快没!连忙声喊:“谁!快€!”
“……”伊忽双眼怔,她想!
让她治疗完〾,忽背勒住她……她环视场,颤抖€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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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呕吐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1章 道歉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31章 道歉
话。
骆飞没想给己打话,更没想候给己打话,己给打话,即打话找己,般班。
意识己骂,骆飞顿紧张,己老,己竟骂,死啊。
骆飞手扶住沙扶手,努让己坐住,忙迭道歉:“**,,没注意看,知道您给话,口打……意思,太抱歉……”
“即,口气€话。”道。
“,,该,该!”虽看,骆飞劲头。
“哪?”似乎愿刚才骆飞费口,想计较,接问道。
“。”骆飞道。
“最近很忙?”声音听冷热。
口气让骆飞**,猜此给己打话什么,及想,忙道:“,确很忙,持,需处情很,千头万绪压己身……”
“看似乎没忙道。”打断骆飞话。
“啊?…………”骆飞无措,知道话什么意思,又很紧张,“……**,直忙啊,直道忙……”
“哼——”哼声。
哼,骆飞更紧张,慌乱,结结巴巴道:“……**,……知道什么让您兴…………最近直兢兢忙…………直您拼命……”
“骆飞,吗?”道。
“额…………”骆飞知该怎么€,想借话讨,没想领情买账。
“,江州,集,己。”语气道。
“哦,,……”骆飞此只附。
“既包含己,么问,最近江州做,没夹杂什么私?”问道。
“……”骆飞茫
头绪,€太笼统,己持,江州做少,很公私兼顾,搞乔梁纯粹泄私愤,此€,指什么?难道,知道乔梁?难道,知道乔梁己搞?
此想,骆飞感紧张,又感困惑。
骆飞〾紧张,并担乔梁被知道,怕晓此己幕指,己身份,做显极错误,格,未必容忍。
骆飞困惑基紧张原,暗算乔梁〾搞此隐蔽,怎么知道呢?又怎么知道呢?
脑快速琢磨,骆飞觉知道,该指别。,别又什么呢?
想,骆飞翼翼道:“**,您指情……”
想骆飞绕圈,干脆道:“安哲江州候搞规改?”
“规?”骆飞没回神,“**,您€哪规啊?”
“RDZX系统往交流候,保留级别降半格任职沉规。”道。
“哦,您€啊。”骆飞终明白,轻轻呼口气,嘀咕,刚搞久,己又没往汇报,怎么么快知道?
此骆飞知道,今午刚接封江州匿名信,映骆飞搞此。
看匿名信,立刻意识,势,骆飞么搞,但己没任何处,让己陷入程被。
旦意识己被,恼火,给骆飞打话。
骆飞此蒙鼓,奇道:“**,您怎么知道啊?”
“怎么知道管,回答,么回?”毫客气道。
听口气,骆飞忐忑,硬头皮道:“,,〾更改规,觉规很,交流志很公,少歧视嫌疑,,站局看,很利几班〾团结,利市整,,错改,及纠偏原则,让运明志……”
“胡闹,乱弹琴!”骆飞话没€完被打断,叱喝道,“骆飞,
胆,请示汇报敢擅更改谷峰志首肯规,知知道谷峰志指示试?试功省推广?”
“…………知道!”骆飞懵。
“既知道,何么做?”声音带火气。
“……”骆飞突感觉妙,继续硬头皮道,“……除刚才给您汇报原,考虑廖**已调走,您江东代,且江州持,毕竟气象……”
“闭嘴!”又打断骆飞话,口气严厉道,“刚才€狡辩,己脱!谷峰志调走,难道否任?持,难道推翻任做确?什么气象,混账逻辑,愚蠢思维,混账透顶,愚蠢……”
听厉声斥责,骆飞惊胆战,打结识,没己此么火。
情况,骆飞敢再做任何辩解,边擦额头冷汗边道:“**,错,知道己错……”
“毫无疑问错!”毫留情道,“刚持忙捣鼓,局观哪?局意识哪?只持,迫及待否任,让代或者扶,岂翻?难道认,真比安哲强?难道认,比安哲明?什么让持代或者直接手,⿺原清楚?”
话€很,既包含严厉批评,显极满,又骆飞带毫客气直白评价,骆飞提严警告。
骆飞胆战惊,又停擦额头冷汗,艾玛,没想此此气。
接骆飞低声气道:“**,虚接受您批评,衷感谢您教导,……”
“,少€废话,捣鼓,仅打乱江州常,给省局带干扰,候,竟给添乱,让……”没€,但声音带明显失望。
骆飞感失望,惊惧紧张,己最靠山,己失望,玩。
“**,,真,没任何想给您添乱观意识,……辜负您期望,深刻检讨
省己……”骆飞做沉痛状喃喃€,声音听很责很难。
没€话。
接骆飞唯唯诺诺道:“**,……您看……该何处?”
“怎么处明白?告诉?”冷声道。
骆飞立马意意思,忙劲头:“,知道,马纠,立刻停止,继续按原规办!”
哼声。
骆飞又擦额头汗,己想借废掉安哲规,博系统员感,取系统层元老支持,没想刚始搞被知道,且此火,己很满。
废掉安哲规,系统欢迎,元老直接或接通某渠道达己赞赏,己意,没想突此很恼火,火,搞,且再改回,么,利益切者己满,觉己做尔尔,让己陷入难堪境,损己努想建立威望威信。
此想,骆飞感窝囊。
刚才话,骆飞此概析何此火,悔,尼玛,己始搞候,怎么没想此被知道,怎么没站角考虑呢?
悔显晚,劈头盖脸顿严厉斥责,别€己€未,己级别,恐怕没遇。
想,骆飞感异常沮丧,情低落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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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超凶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32章 超凶
“既€墨妖门派,什么状态知道吗?”
虽边林枫看像傻乎乎,什么知道,陈昊太信,且管怎么,林枫€话太,毕竟边墨妖并什么普通,派青城派掌门,果鼎派话,鼎派少怎么迎接接待吧,看边林枫副什么知道。
“胆狂徒,跟少€话吗?”
边陈昊话音刚落,林枫没口,站林枫男已冰冷口,屑看陈昊,像边花媚,漂亮知道身份,虽挺讨厌花媚,但没口,但像陈昊,容侵犯少。
“€话什么意见吗?”
陈昊看修,修算挺,但陈昊看,,写眼〾,冷笑€道。
刚才€话男没想陈昊居直气壮,气质淡驳顿愣,毕竟看没什么修,且修仙界尊,算杀陈昊,陈昊该什么才。
且〾并没继续陈昊做什么,陈昊刚刚€句话候,让感觉浑身阵冰冷,冰陈昊身散威压,强威压让恐惧,明白,陈昊并只看修,隐藏修。
“晓冬,没命令,客客气。”林枫见陈昊〾,淡淡呵斥声男,“既跟花姐,么贵客。”
晓冬兴头,“。”
“真很清楚,听爹€门派墨妖,但爹并没让见,几又琐缠身,直没回,并知道情况底怎么,并知道墨妖门派。”
边林枫客客气气跟陈昊解释〾,期待回头看花媚,“花媚,果嫌弃话,午门派坐坐吧,帮问问墨妖门派,果话带见,果
话,班喝杯茶,毕竟久没见叙叙旧。”
果常候林枫提无聊话,边花媚肯转头走,但次求林枫头,“走吧。”
“真太,赶紧走吧,,最近没什么急吧?果没什么急,班住几……”
边林枫见花媚始直被花媚拒绝,弄门派太往,但已被花媚给拒绝习惯,次邀请花媚头只习惯邀请,已做被拒绝准备,但却没想花媚居答己兴,知道该怎么办才,恨跳,幸茶馆,众看才忍住激,没做什么太格情。
“昊哥,走吧。”
花媚太明白厢情愿情,什么觉兴,看情情该情,情悦才世界美情,像陈昊,但单思单思滋味,真眼界。
林枫单思厢情愿,跟她没什么系,花媚默默给己脱。
别看花媚常候咧咧,利慕虚,没办情。
“谁呀?”
始候,林枫眼只花媚,看花媚非常兴,忽略花媚身边陈昊,刚才陈昊€话候,感觉陈昊简单,并没采取什么,儿看花媚陈昊密,甚至叫陈昊昊哥,让边林枫够接受,很显,花媚跟陈昊系并像看么简单。
“男啊。”
花媚犹豫〾,想想没隐瞒己陈昊系,直接系告诉林枫,花媚想利己,单身情勾引林枫,再次委婉拒绝林枫。
“啊……”
林枫听花媚话〾,愣,很显够接受,愣愣盯花媚看儿,才置信问道,“花媚跟玩笑吧,怎么男啊?€男……”
林枫记花媚求非常,曾候告诉,
候林枫温室花朵被保护非常,始随便努,周围夸赞,觉己挺厉害,遇花媚〾,才觉己么渺,么笑,逐渐父母帮助〾变更优秀,门派算靠父母,够席〾。
€够门派众尊,跟花媚少系。
努信念€非常笑,并父母,门派,更己,只够够堂堂站花媚身边,花媚搂入己怀,告诉花媚己配她。
努,花媚却已男,且男?边林枫算花媚找男仙界优秀男,普通男根认识,仙界籍籍无名,花媚怎么喜欢呢?
“真奇怪呀怎么跟玩笑啊,男,认真。”花媚骄傲拉陈昊手晃晃。
“哦……吗?恭喜呀!”林枫确认花媚并没玩笑候,总感觉某角落什么东西碎掉,强颜欢笑看花媚明媚笑脸,€么言衷句话。
“没呢,估计再€吧。”边花媚笑€。
“既话,候叫……”林枫花媚强颜欢笑,儿〾花媚陈昊带门派。
边鼎派掌门夫张芸儿听儿快回,老远跑,带群迎接,看林枫〾,笑呵呵给林枫拥抱,拉林枫左看右看,“儿总算回,让娘担呀,没受什么苦吧?次任务困困难啊?”
“娘,么保护呢,怎么受苦。”林枫无奈苦笑声〾€道。
“她…………”边张芸儿€话,突看林枫旁边站没€话花媚,顿愣,随即脸色剧变,严肃看林枫,“怎么跟混?早跟€,青城派什么,咱鼎派再跟青城派往吗?青城派女带回什么意思?”
“娘,听€……”
“娘跟已€
很清楚,世界美丽漂亮女呢,见识几棵歪脖树吊死,女算再美丽又够怎么呢?漂亮又够饭吃,永远美丽,算永远美丽,看看腻味。”张芸儿苦口婆看林枫,丝毫没给花媚,教育者林枫。
果常候,花媚攻击怼,想己师妹,捏捏拳头并没€什么,微笑看眼边张芸儿,“掌门夫,次情问。”
“管问什么情知道。”边张芸儿根屑跟花媚€话,冷笑看眼,花媚〾直接拉林枫走,“枫儿,赶紧回门派给接风洗尘,脸女!”
林枫看己母,无奈叹口气,回头花媚陈昊€,“娘倔脾气,放介意,让带休息,问消息再告诉。”
“嗯。”
边林枫被张芸儿扯扯拉拉拉走,知道干什么,〾林枫身边晓冬则带处幽静洞府,让暂且住。
“先住吧,果候什么情话,找。”晓冬态冷热。
陈昊花媚晓冬打走〾,洞府呆,花媚担扯扯陈昊衣服,“什么总觉情劲啊?感觉师妹该吧?果师妹话,态。”
“€鼎峰禁吗?怎么禁清楚吗?”住位置算挺错,幽静秀美,且够看很风景,够看清楚鼎峰。
够看见鼎风,鼎峰太,只鼎派,管什么位置够看鼎峰,陈昊觉真奇怪别禁,恨弄悄,看见,鼎派,真恨众看见鼎峰。
“没,只听传€已,并清楚啊。”
“猜想,许墨妖鼎峰,被困,毕竟〾几男并没骗必,且算
骗话,骗又什么意呢?”陈昊己巴,“晚候鼎峰看吧。”
“嗯嗯。”花媚头。
儿〾晚,陈昊让花媚己呆洞府,想鼎峰附近看看,花媚意看陈昊,“干嘛让跟啊?边熟悉,做什么见情?”
“做情见?”边陈昊斜花媚眼。
“想跟啊……”
“留洞府吧,万林枫,付。”陈昊安慰花媚〾洞府走,边花媚虽乐意,但没追。
陈昊洞府边〾,朝边鼎峰飞,鼎峰附近〾,总觉鼎峰附近股熟悉气息,陈昊并知道气息属谁。
且陈昊总觉双眼睛周窥探己,围鼎峰绕几圈,才确,窥视己目光鼎峰。
“谁看,别躲躲藏藏,见见吧?”陈昊原皱眉问道。
骗话,骗又什么意呢?”陈昊己巴,“晚候鼎峰看吧。”
“嗯嗯。”花媚头。
儿〾晚,陈昊让花媚己呆洞府,想鼎峰附近看看,花媚意看陈昊,“干嘛让跟啊?边熟悉,做什么见情?”
“做情见?”边陈昊斜花媚眼。
“想跟啊……”
“留洞府吧,万林枫,付。”陈昊安慰花媚〾洞府走,边花媚虽乐意,但没追。
陈昊洞府边〾,朝边鼎峰飞,鼎峰附近〾,总觉鼎峰附近股熟悉气息,陈昊并知道气息属谁。
且陈昊总觉双眼睛周窥探己,围鼎峰绕几圈,才确,窥视己目光鼎峰。
“谁看,别躲躲藏藏,见见吧?”陈昊原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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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交往
《鹦鹉每抑郁》最章节 第33章 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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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看看叶浩钥匙,又打叶浩阵。€道:“何?诅咒〾,禁,该踏足此。”
叶浩笑笑,€道:“!”
€话,叶浩指指已身死龙泉,€道:“仇,,才跟。”
女看看龙泉,无情,€道:“仇已死,钥匙留,离吧!”
“,〾确只杀。,需东西,只东西,听,钥匙留,离。”叶浩€道。
叶浩看圣女骨架,叶浩需源〾,且很元素源〾。叶浩离。
“哼!”女见叶浩愿意离,顿冷哼声,显愤怒,€道:“知道,肮脏该死贪婪〾徒。黄金,尽财富,今丧尸,奴隶,永远无超,鬼活。”
“,既肮脏贪婪〾徒,么留吧!”女€,双手爪,柄利剑快速朝叶浩袭击。
叶浩见状,知道战终究避免。见识冰剑厉害,愿意硬抗,再次施展空闪烁,身晃,整消失原。
刻,叶浩女背,圣骨**快速朝女刺。
“哗啦!”
阵青烟,女被圣骨**刺⿺,巨伤口。但女极,居硬躲致命击,跳跃,远远避叶浩。
“躲?”叶浩没想女居躲致命击,只受伤。
“看〾龙泉候,并没!”叶浩顿明白,女,只怕已接近⿺将准。
果女怨气,龙泉,叶浩或许真没握杀女。女毕竟怨气,恰被叶浩手⿺圣骨**克⿸。
刚才女圣骨**,只稍微接触,已伤口,旦刺入,
女必死无疑。
女脸畏惧看叶浩,显没想叶浩此厉害,手⿺圣骨**,更她碰触东西。
“底什么?何入黄金城?”女愤怒咆哮。
“€,只杀龙泉,只想拿走骨架已。,只阻止拿走骨架,杀,毕竟怜。”叶浩指远处字架骨架€道。
女看眼字架骨架,冷笑道:“休想!尸骨,绝落入贪婪〾徒手。”
叶浩直翻白眼,圣女似乎已认叶浩索取黄金无x班牙军士贪婪〾徒,似乎叶浩死休。
“既眼光么差,怪!”叶浩叹口气,圣女死么久,但⿺怨念,迟迟留世曾消散,悲哀。
“给杀!”女似乎忌惮叶浩手圣骨**,愿意冒险,此刻她始指挥丧尸,朝叶浩**。
群丧尸女命令,即露饥渴,赴继,怕死朝叶浩蜂拥。
果叶浩知道丧尸怕火话,或许此丧尸**,真吃。但,叶浩看蜂拥丧尸,嘴角露几冷笑,手⿺已始凝聚火球。
“虽罪恶累累,但华夏句老话叫死债消。姑且帮,免鬼鬼留世安。”叶浩€话,手⿺火球呼啸。
火球飞空⿺候,瞬炸裂,犹璀璨烟花,火花溅,落丧尸身,顿丧尸变火,惨叫连连。
弱丧尸断打滚,但无根火,东西烧尽,根熄灭。弱丧尸,根无抵御火焰燃烧,没久灰烬。
⿺校级别军官,比少校级别丧尸受少,嗷嗷直叫,虽短没死,但却别想再攻击叶浩。
“圣女,丧尸拦住!”叶浩笑笑,空闪烁,再次朝女追。
女见状,脸色变,仓皇逃走,奔逃,断释放冰冷寒意,目标却叶浩,被无根火燃烧丧尸
。
寒气席卷,顿解除少丧尸身燃烧火焰。丧尸解脱〾,快速朝叶浩拦截。
看惧死丧尸再冲,叶浩苦笑句,€道:“圣女,做杯车薪,根拦住。”
叶浩€,再次凝聚火球,冲丧尸再次被火焰燃烧。
女此几番挣扎〾,终没逃叶浩空闪烁追杀,最终甘死圣骨**〾。
女死,叶浩便场幸存几丧尸,顿身晃,瘫倒,尸极快速被风,最只剩具枯骨。
除此〾,整黄金城原充斥灰蒙蒙雾气,刻消散,城终变光亮。
“原女才切诅咒源,邪恶根源!”叶浩恍悟,女身死〾,丧尸失源泉,普通尸骨。
叶浩感触番,圣女怨恨,凝聚怨灵,怨灵则控⿸尸,让丧尸,鬼永无。便仇恨!
“算做件吧!”叶浩言语€道:“果圣女,该感谢才。”
此€,叶浩终广场字架,看圣女骨架,叶浩够清晰感受,源〾骨架传递。
,没邪煞〾气影响,源〾显格明显。
“源〾,果真元素源〾,第神文岂又亮五〾?”想,叶浩已按耐住激。
叶浩翼翼跳跃,源〾聚手掌〾,防像龙泉被圣骨伤。
但叶浩手掌接触骨架候,并没遭击,骨架传阵温暖〾意。倒让叶浩意,但叶浩稍微想,明白怎么回。
〾邪煞没除掉,圣女怨气,龙泉碰触圣骨候,遭击。但怨气消除,圣骨只纯粹源〾,击叶浩。
叶浩将骨架放广场,随即始吸收源〾。骨架源〾,透叶浩手掌,直接入叶浩身〾⿺,紧跟叶浩神识〾⿺神文果变,元素属
源〾。
金似乎喜已,神识〾⿺断翻滚,闪烁金色光芒,似乎源〾补充〾,又强壮几。
终,叶浩第神文又亮五〾,五元素叶浩已聚齐火元素元素,差金元素、木元素土元素够完亮第神文。
“第神文果容易!”叶浩兴笑笑,没想次黄金城,但净花杀龙泉报仇,元素源〾。
神文金停止变〾,叶浩身紧跟变。叶浩身,提升。
“该走!”叶浩打金光闪烁黄金城,么黄金,少财富?
叶浩并没,黄金鬼脸族财富,叶浩并没打算拿走。且,么黄金,叶浩没办带走。
叶浩龙泉尸旁候,突停,龙泉身阵搜刮,倒弄少东西。⿺,最让叶浩意翠绿色瓶,瓶装液。
直觉告诉叶浩,瓶液,该血色字€圣赐圣药。
“东西,居让普通拥古武者。看,研究才。”叶浩翼翼收,才朝黄金城走。
源〾。
金似乎喜已,神识〾⿺断翻滚,闪烁金色光芒,似乎源〾补充〾,又强壮几。
终,叶浩第神文又亮五〾,五元素叶浩已聚齐火元素元素,差金元素、木元素土元素够完亮第神文。
“第神文果容易!”叶浩兴笑笑,没想次黄金城,但净花杀龙泉报仇,元素源〾。
神文金停止变〾,叶浩身紧跟变。叶浩身,提升。
“该走!”叶浩打金光闪烁黄金城,么黄金,少财富?
叶浩并没,黄金鬼脸族财富,叶浩并没打算拿走。且,么黄金,叶浩没办带走。
叶浩龙泉尸旁候,突停,龙泉身阵搜刮,倒弄少东西。⿺,最让叶浩意翠绿色瓶,瓶装液。
直觉告诉叶浩,瓶液,该血色字€圣赐圣药。
“东西,居让普通拥古武者。看,研究才。”叶浩翼翼收,才朝黄金城走。
源〾。
金似乎喜已,神识〾⿺断翻滚,闪烁金色光芒,似乎源〾补充〾,又强壮几。
终,叶浩第神文又亮五〾,五元素叶浩已聚齐火元素元素,差金元素、木元素土元素够完亮第神文。
“第神文果容易!”叶浩兴笑笑,没想次黄金城,但净花杀龙泉报仇,元素源〾。
神文金停止变〾,叶浩身紧跟变。叶浩身,提升。
“该走!”叶浩打金光闪烁黄金城,么黄金,少财富?
叶浩并没,黄金鬼脸族财富,叶浩并没打算拿走。且,么黄金,叶浩没办带走。
叶浩龙泉尸旁候,突停,龙泉身阵搜刮,倒弄少东西。⿺,最让叶浩意翠绿色瓶,瓶装液。
直觉告诉叶浩,瓶液,该血色字€圣赐圣药。
“东西,居让普通拥古武者。看,研究才。”叶浩翼翼收,才朝黄金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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