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为妻》 第1章 毒点第1章 第2章 3章 「我有话说」ps:毒点标记:吻,其二;炮灰喜欢姐姐(同父异母)其三;女主心善对弟弟是15年亲情。没有喜欢他!不相信,(前提你们接受毒点)就直接跳到33章看结果。 女主回门做出的一些举动,一是把弟弟当亲人。二;她有个母亲被威胁,云月也在左府受到胁迫,她只能做到仁至义尽。为云月,她差点失心疯,不顾险阻。就麻烦,不要揪着一个点,就各种吐槽。 本文双女主文!没有骨科!要有人认为三观炸裂也ok!不要文都没看就评价,女主随便怎样怎样。谢谢! …………………… 左府,西院柴房改成的简陋房屋内,左子涵手握布巾,为其母擦拭着脸上细密汗珠。 榻上之人脸色苍白如纸,半个月前,因突生一场大病,直到现在,人还时醒时昏迷。 “涵儿,现在什么时辰了?”榻上之人撑着女儿的手臂艰难坐起身。 左子涵压住母亲说:“娘,您在歇息一会,待会我去厨房忙活就好。” 涵母摇头:“别,你还是待在这好。” 半个月前,她亲眼目睹女儿……和夫人儿子在假山拥吻! 那一刻的震撼,使她差点当场晕厥。 自那事后,她就此大病一场。 饶是请了不少大夫看过,也都说她身体无碍,可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是因为心病所致。 她本是随夫人陪嫁来的贴身侍女,因长相貌美,又在夫人的同意下,做了老爷通房侍女。 在日渐相处中,她对老爷渐渐怀有情愫,更是怀上他的骨肉。 而当初老爷对她,也不全然无情,因着她怀孕,两人一度瞒着夫人,偷偷把孩子给生了下来,只可惜生下的是个女孩儿。 老爷对此失望透顶,随后其夫人也为他产下一子,自那之后,老爷便很少再来看望她们母女。 好在,他终是对她还有些情愫在,便把西院柴房改成偏房,指给她们母女二人。 原本对左母友善的夫人,因着她瞒着她产下一女后,对她不再友善。 更是将府上所有事物都要由她打理收拾,这是对她的处罚。 就连她那不该出世的女儿,等到她6岁时,就开始被差遣服侍伺候小少爷衣食起居。 还要负责清洗她家三口的衣服。 看着母亲不容置疑的态度,左子涵紧握手中布巾低下了头。 她心中揣测,娘是不是察觉了她跟少爷的事情。 半个月前,她被少爷带到后院假山,被他强制索吻,当时她有听到一些细微响动,便朝昏暗的假山掩体后看去。 当时她有见着一抹暗黄衣裙一角,她清楚记得,那日母亲好像就穿着一件橘黄色的衣裙。 左母看一眼低垂着脑袋的女儿,心中痛苦叹息。 孽缘!真是孽缘!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她伸手抚摸上左子涵的脑袋,轻叹道:“我的涵儿也已经快十五,也确实到了该挑选夫家的时候,今后就不能在娘身边久待了。” “娘!”左子涵心底一抽,抬头看向面容憔悴,满眼哀伤的母亲。 怎么好端端就说到要给她许配夫家难道那日真的是娘吗? 看着这张如花美貌的年轻面容,左母心中还是有些欣慰,女儿到底还是比她好看。 不知这是福还是祸她伸手轻抚女儿面容,轻轻点头说:“涵儿,刚刚情犊初开,莫要怪娘狠心才好。” 左子涵不明白她的话,疑惑的看着母亲不语。 左母却不再多说,起身走向了门口。 …… “老爷。” 正在书房翻看书籍的左贤、抬头看向端茶进来的左母愁眉。 他早已经吩咐下人,左母和左子涵不能随意出入庭院内。 “小梅了?”左贤放下书籍看向门口,书房门却已经被左母关上。 “小梅到厨房给老爷准备糕点去了。” “那你来这作甚?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没事,不许随意出入庭院内吗?”突的看到左母,左贤心里还是有那么些悸动。 左母虽憔悴消瘦不少,但那容颜却依旧吸引着左贤,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正打量左母的左贤,在触及到她的目光后,略显尴尬的避开,背过身挥手说:“你快出去吧!若被下人看到不好。”说时,重新拿起放下的书本开始翻看,但怎么也看不入眼。 左母看着不愿理会自己的左贤,嘴角挂起一抹苦笑:“老爷,我们的女儿子涵她已经长大成人,你是不是该为她许配一个好夫家?” 左贤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给左子涵许配夫家他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事?”左贤抬头看向她。 “是的,老爷。”左母低头。 两人很好的避开对视而望的尴尬。 “嗯,这件事,我会找夫人商量商量,在做决定,你先退下吧。” 听到说要找夫人在商量决定,左母心底很不痛快。 不过反过来一想,也觉得理所当然。 贱婢的女儿,不也就是下等贱奴吗?当然要找夫人商议嫁人之事。 晚膳时,左贤向夫人提起为左子涵许配夫家之事。 一旁伺候的左子涵和左天翔听闻,各是心里咯噔一下,两人暗里对望一眼。 左夫人皱眉,不快道:“今日你怎突然谈起那贱婢之女的事情?”眼露不善的看向、站在左天翔身后的左子涵一眼。 左子涵始终恭敬的低头伺候,感受到夫人投来的目光,她只当做不知。 “娘!”左天翔不满的喊了一声。 毕竟那是自己心爱之人的母亲,可他又不敢去看身后左子涵的脸色。 “怎么了?”左夫人温和的看向儿子。 左天翔沉吟半晌,才道:“娘打算怎么处理子……左子涵的事情?” 左夫人脸色阴沉下来,再度看向左子涵。 这老爷跟儿子都蛮关心着贱婢之女的事情,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猫腻? 随后她冷冷说:“我会看府上那个家丁缺个妾室,就将左子涵许配给他。”声音不大,却如雷贯耳击进左子涵和左天翔的耳中。 左天翔差点没忍住怒发冲冠,气不过的他,双手握拳扔下碗筷,怒道:“我吃饱了!”说完甩袍离开。 “这怎么回事?”左夫人一脸莫名。 左贤往嘴里送着菜肴,没有理会夫人的话。 左子涵在得知很快要被许配给家丁做妾,她的脸色就一直很不好。 等她忙完手头所有事宜,便着手开始为左天翔准备沐浴的热水。 左天翔一向在房中都备有烈酒,所以,刚从餐桌下来的他,便直接回房猛灌烈酒,直到左子涵备水进房为他沐浴更衣,他都不从停止灌酒的行为。 “天翔,你别这样。”左子涵上前拿走他手中的酒坛放到桌上,打算扶着他到浴桶边沐浴。 自两人萌生情愫开始,虽做过一些亲密的事宜,但都是点到即止。 因为两人身份悬殊,左天翔也不想无名无分,就得了左子涵身体,他想给她一个身份,给她名分。 可是现在,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开始不理智起来。 左子涵是他的!他们早已两情相悦,他不想左子涵将就成为别人的女人,他现在就想要了她,得到她! 左子涵刚扶着左天翔到浴桶边,准备为他宽衣,人就被他猛的压倒在浴桶边缘动弹不得。 接着那肆虐一般的虐夺,让她直觉窒息。 “痛!天翔!”左子涵抗拒的推搡身上肆虐的人。 “撕拉!”衣服破裂,左天翔想要强行得到她。 “不要!”左子涵大惊。 她不是不愿意给他,可不是现在,更不是这般犹如野兽的虐夺。 她的反抗,彻底引发左天翔失去理智的兽性。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的扇在左子涵脸上,随着一耳光的力道,左子涵本就不稳的身体,脚下也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左天翔看着死死揪住自己衣襟,一脸恐慌看着自己,步步后退的左子涵赤红了双眼。 他两步跨到她身前,抓住她的双手咆哮质问:“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要跟我在一起吗?现在你怎么就不愿意了!嗯?还是说,你想把完整的自己,留给你未婚夫!” “你别这样,你喝醉了天翔!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左子涵挣扎着被钳制的手腕。 “我没醉!没醉!”左天翔咆哮。 “唔!”窒息加上浓烈酒味,让左子涵直觉一阵恶心:“不……要!……”她张口咬在他舌尖。 “啊!”左天翔吃痛,猛的推开左子涵,捂着刺痛的舌头,感受弥漫口中的血腥味。 左子涵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及整理破烂不堪的衣服,直奔西院偏房。 这里太可怕,左天翔也太可怕。 “子涵!”被舌尖痛意惊醒理智的左天翔,看着狼狈而逃的左子涵,无力的挫败在地。 “我做了什么?我对子涵做了什么?”看着远去的背影。 左天翔一拳砸在地板上。恨自己的无耻,更恨两人的命运以及老天的不公。 他不想那么做的,可是想到她即将嫁要给别人为妻,那种失去和挫败感,让他那么的想要征服!且得到她!得到她的心,更要她的人! 当左母看到衣衫不整跑回来的女儿,也是吓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悲痛的上前抱住左子涵,颤声喊道:“涵儿,你……出什么事了?” “娘!”左子涵身子不住的颤抖,埋首在母亲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左母没有出言安慰,只是用自己的脸颊摩擦着女儿如墨的黑发,轻拍着她的背脊。 半晌,左子涵抽噎着出声说:“爹……老爷,他要将我许配给家丁做妾室,可是涵儿不愿就此入嫁。” 听到女儿的话,左母安抚的手停顿了一下,如此结果她早该知道的,只是亲耳听女儿说出口,还是觉得那么残忍。 左贤当真不念及他们的父女情情分吗?如此草率的许配给家丁做妾,左母凄凉苦笑。 良久她才似自语般说:“涵儿这是命,这是我们母女的命。”她闭上眼不再多言。 左子涵一直埋首在她母亲怀里哭泣良久,哭到双眼红肿,她才放开母亲,打水清洗一番,就上榻而眠。 左母看着背身装似睡着的女儿,心底的沉痛,让她不由咳嗽了两声。 也许她的涵儿,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自那晚暴行之后,左子涵对左天翔一直不冷不热,也一直避讳着两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更别说眼神交流,这急得左天翔好些时日睡不踏实。 第2章 阴谋算计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左子涵对左天翔的态度依旧一如往常。 左天翔找到机会就想跟她解释一二,可是左子涵一直找各种理由避开他。 这可把左天翔给愁坏了,好在母亲那日、说要给子涵找家丁许她做妾之事,没有提上日程,才让他稍稍心安。 他哪知,左夫人最近闲来无事,就喜带着丫鬟出门选购上好绸缎,剪裁为自己做几身亮眼衣裳,想在其他夫人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的阔绰。 今日迎宾楼,茶坊内。 左夫人正带着自家丫鬟,和几个同样出来闲逛的夫人,一起坐在茶坊雅座,闲谈家常唠嗑那家夫人如何如何。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端起茶盏小酌一口,故作神秘的看向今日围坐一起,嗑着瓜子的夫人们说:“今个,我可给各位夫人带来一个天大好消息!不知几位夫人可愿听” 此人是京都有名的红牌媒婆,名叫金素素,大伙都叫她金媒婆。 她专门只给官府富商做媒,她这做成的媒事,就没有一个告吹的。 金媒婆一开口说正事,那就是谁家小姐要嫁那家公子,谁家公子要娶那家小姐。 这些个官家富商的公子小姐,在坐的几位夫人,都是知道自家多少斤两,都各自不言,等着金媒婆下文。 金媒婆见她们都提起了兴趣,便接着说:“你们可都知,京都首富上官府吧” “知道,知道!这上官府祖辈几代都是做着皇家生意,不过这上官老爷,虽纳有几房妾室,就是没有生出个儿子来,且还有两房太太那更是一无所出!” 一位浓妆艳抹的夫人掩嘴笑说,显然是在笑话,上官老爷不顶用生不出儿子来。 左夫人闻言,磕着手中瓜子一番沉吟。 金媒婆不屑的瞟了眼那说话夫人,继续道:“上官老爷确实没有子继父业,可就不能女继父业吗?” 那嘲笑夫人一听,立刻竖起耳朵,可又不敢在多嘴问话。 她家可有三个儿子,就是入赘一个做上门女婿,那也不亏。 何况等到上官老爷子死后,那些个财产不都是他们家的想想就觉得美哉。 这金媒婆话一出口,打这个主意的,可不止一位夫人,其他在坐的夫人,也都在心里开始敲打如意算盘。 唯有左夫人眉头紧蹙。 她只有一个儿子,却又不想错过这大好机会,可让她一阵苦恼。 看着各府夫人都开始心思九转,金媒婆暗中窃笑,她轻咳一声继续说:“你们不要担心儿子入赘左府,会过的不好,这上官老爷下得聘礼可是不少啊……” …… 从茶馆回到府上的左夫人,一路都在幻想着金媒婆所说的那些聘礼,还有将来上官府沦为左府附属品的美事。 直想到入夜躺下,她还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原本熟睡过去的左贤,禁不住夫人再三翻滚,被她吵醒。 “夫人,夜都已深,你怎么还不入睡?”左贤打着哈欠看向她。 左夫人转过身和他对视说起今日茶馆,金媒婆所说入赘一事。 左贤听说要让儿子入赘上官府,他当即从榻上坐坐,连连摆手:“荒唐!我左府本就一脉单传,何为要让自家儿子上门做上官府的女婿这岂不是要让别人贻笑大方?不成!不成!” 他知道自家夫人爱财,没想到为了钱财,连他左家香火都要断掉。 他可以答应她不纳妾,不过左夫人还是有考虑到他。 之后为他找过几房通房丫鬟,不过,每次行房,她都有所准备,避免错误的事情再次发生。 左夫人就知自家老爷会是这般态度,故此回府之后,他怎么追问都没有吭声说明。 左夫人想起上官府给得聘礼,那黄灿灿的金子,金丝翡翠的镯子,上等的绸缎。 这……这是她无法抗拒的,还有……还有,往后上官府的全部家产!这些可都是她梦寐以求的财富。 “老爷!我们不一定非要让翔儿入赘上官府!”左夫人激动的从榻上坐起。 她想到一条妙计,这越想越觉得可成!故此有些喜不自胜。 左贤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怒吼道:“那我们左家香火了?你让我死后,怎么面对那些列祖列宗?!” 左夫人脸色阴沉一笑:“花木兰尚可替父从军,为何就不能让人替弟入赘?” “你!……”左贤很快想到左夫人的想法:“荒谬!你是要涵……左子涵女扮男装入赘上官府?!” “这样不好吗?”左夫人笑的依旧阴沉。 左贤双手紧握,眉头紧紧皱着。 “若是被发觉可是死罪!上官府跟皇家尚有生意来往,还有子嗣!上官家的子嗣如何延续?” 左夫人轻笑一声道:“不是有翔儿吗?” “你……!” 左夫人见左贤有些动容,接着诱导说:“老爷你想想,只要我们左府入赘上官府,往后飞鸿腾达的日子,那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你不向往吗?若是翔儿得到上官府一点扶持,当个地府官员不成问题吧?你难道不想让左家光宗耀祖吗?” 原本抗拒觉得荒谬的左贤,开始犹豫不决:“容我考虑考虑!” “已经没时间考虑了,老爷!若不在上官老爷决定选谁为婿之前,我们就得加快把事情决定下来!不然一切都来不及打点。” 左贤看向自己笑容如花的夫人,木讷的开口:“上官府的子嗣,你想如何……” 左夫人阴沉一笑:“这个老爷不必多虑,到时候自会有办法的。” …… 西院偏房 不从来过的左贤,今日竟是破天荒亲自过来看望左子涵母女。 “莲儿。” 在缝补衣裳的,左母右手一抖。 这声呼喊,除了他…… 左贤面色如常的跨步进房,左母在他进门前,用手胡乱理了理、自己整齐的衣裙和头发。 “老……老爷!”左母腼腆的低下头,心一直都在噗通乱跳。 她以为自己放下了,没想到……只要他的一声呼喊,自己还是会为他沉沦。 “娘,衣服我都……”左子涵擦试着手刚跨步进门,就见自家母亲和左贤相拥而坐。 “涵……涵儿!”左母惊慌的从左贤怀里站起身。 左贤到显得一脸淡然,整了整衣服,面无表情的看向左子涵,眼神逐渐沉寂。 他的耳边兀自响起夫人昨夜的话:“只要左子涵女扮男装入赘上官府,往后光宗耀祖,万贯家财都是左府的。” “还不叫爹!”左母上前拽了拽傻愣的左子涵。 “不必!”不等左子涵开口,左贤便道:“你随我到前院一趟,我找了位画工,整好也给你画幅画像。”说完就跨步离开。 左子涵抿唇,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左母看着出去的父女俩,心中老怀欣慰。 他终于肯认涵儿了吗?还特意为她准备画工,素画她的画像。 前院,左贤一声令下,叫丫鬟带着左子涵先行梳洗一番。 又命丫鬟拿来一身、左夫人新裁剪给儿子的红衣长衫、给左子涵换上,后给她梳了个男式发髻,手持画扇,俨然一副翩翩俊公子模样。 等左子涵被人强迫换上男装,推搡来到客厅时,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好一个偏偏俊俏玉公子!当真是公子世无双。 左贤看后那是相当满意,就连嫌弃左子涵的左夫人,也都从内心赞许一番。 这贱奴却也生了副好皮囊。 左天翔看着女扮男装的左子涵,心里莫名一阵悸动。 好美的人儿!若他真是男儿身,他也愿断袖豢养。 很快画工把左子涵的塑像描画下来。 “很好!很好!赏!”左贤看着画像十分满意,这简直就是把左子涵整个搬到画纸上。 当真不愧是京都有名的画工,不枉他花五百两重金请来。 “谢谢左老爷赞赏。”画工收下银两,也不忘夸赞一句:“贵府公子却也生的俊美,老夫只不过临摹照搬而已。” 左贤心悦大笑:“哈哈……送陈画师出府!” “陈画师,请!”管家礼貌上前相送。 有了左子涵的画像,左贤立刻交给夫人:“你亲自带人,送去给金媒婆。” 左夫人哪敢迟疑,带着丫鬟亲自过府。 “金媒婆这桩亲事若是成了,自另有重金向谢!” 左夫人掀开丫鬟提着的锦袋,里面豁然是五十定金子,金灿灿的,闪的金媒婆双眼都眯了起来。 金媒婆稳住呼吸,先打开手中画轴,要先看画像在做决定。 当看到左子涵那俊美玉公子的画像后,金媒婆含笑说:“这桩美差,我看是八九不离十。”手里同时接过那一袋金子。 得到金媒婆肯定答复,左夫人临行前,又另赏了金媒婆一座玉观音、算作借她吉言。 …… 上官俯 上官邢看着金媒婆收集到的京都所有未婚公子画像,坐在书案前精心挑选。 有些长的确实俊郎,上官邢看着也算满意,不过听到金媒婆一说,这家公子哥如何如何的小毛病,连忙摆手扔到纸篓。 百来张画像翻看下来,挑选出来勉强满意的只要五位,上官邢也是看的眼睛胀痛,一看桌上怕是还有百来张,顿觉头痛起来。 就在他耐着性子继续挑选时,一张画像引起了他的注目,画中公子手持画扇,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剑眉星目,头梳羽冠,一身红衫尽显文雅气息。 他忙问:“这是哪家公子” 金媒婆探身一望,忙道:“这位是左府的公子。” “这个不错,细细说说看。”上官邢端详这画像是越看越满意,其他那些公子他就不打算在挑选,命人把其他画像拿下去。 金媒婆得到不少左府好处,自是一番大肆宣传,说着左府公子如何如何好,这越听上官邢越是满意。 “好!好!好!如此郎儿,不可错过,不可错过!金媒婆,你找个黄道吉日,老夫即刻下聘过去。” 金媒婆早做好一手准备,当即道:“三日后,是今年最好的吉日,错过那日,可就要在等上三个月才行。” “哈哈!那就三日后成婚!现在即刻下聘左府!” “好嘞!我先去知会左府一声。”金媒婆得到好处立刻办事。 上官府后院阁楼 上官云月坐在梳妆台前,磨砂着手里已经掉漆的箫,回忆着和那人的点点滴滴。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丫鬟如雪气喘吁吁的跑进门,喘着气说:“小姐,老爷……老爷……” “老爷怎么了?”上官云月嘴角含笑,看着这个鲁莽丫鬟直摇头:“你喘匀气儿,慢些说无妨。” “慢不得!慢不得!”如雪喘匀气说:“老爷把你的婚事订在三天后!好像是什么左府的公子!” “吧嗒!”手中长萧磕着梳妆台,在掉落到地滚入梳妆台下。 上官云月早知道爹在给她寻找良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他……那个人……先生会来吗?”上官云月看着镜中苍白脸色的自己,轻咬薄唇,眼泪止不住滑落。 “小姐!”如雪知道小姐对先生的感情,他们时常在后院树下一个吹箫,一个抚琴,两两相望,满眼都是关不住的柔情。 “我无事如雪,你退下去吧。”该来的终归逃不掉。 上官云月抹干脸颊上的泪痕,弯腰拾起长萧,吹奏起来。 萧声忧转缠绵,上官云月摒弃一切杂念,脑中幻化出那人的身影面容,此一曲后,恐再无缘。 第3章 都是我的妻子 左贤在书房来回走动。 不知道金媒婆事情办的如何?可成了没有? 左夫人也是在自己房中焦急忐忑。 左子涵被禁足,她不允许在去西院偏房,不能在换回女装。 自画像画完,她就成为了左府二公子。 自幼伺候在左天翔身边的左子涵,小时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躲在暗处,偷学私塾先生教书。 那时的左天翔,最不喜读书识字,每每私塾先生交代的功课。 一转眼,他就交给左子涵为他完成。 她犹记当年左天翔手里捉着蛐蛐,看着被他抓到偷学的自己时,问:“你想不想识字绘画?” “想!”那时的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左天翔咧嘴一笑,说:“那好!我教你读书写字,我的功课、就全部交给你复写如何?” “成交!” “那我们拉勾!” 两个稚嫩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天真笑容,彼此伸出尾指拉钩约定。 被关禁足无事可做的左子涵,偶然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 回想到小时候他们的天真无邪,再到那日的噩梦,左子涵摇摇头不打算在回忆什么。 她不知道左贤要她女扮男装做作何她现在只想回西院看看母亲可否安好。 最近入夜,母亲咳嗽的越发厉害,好似病情又严重了稍许,让她很是担忧。 “子涵,你在里面吗?”门外一个身影出现,左天翔好不容易支开看守丫鬟,本以为可以见到左子涵。 在见到房门被锁上后,他懊恼的踢了门槛一脚。 “天……少爷。”左子涵听到他的呼喊,心里还是莫名有些欣喜。 可想到那晚的事情,让她刚刚升起的欣喜之情化作泡影。 如此疏离的称呼,让左天翔内心一阵绞痛:“子涵,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少爷,你还是快走吧,被老爷知道可不好。” “不!我不走!我去找钥匙,我们离开左府,我们私奔好不好?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不会!” 左子涵闻言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动容,看着门外那个身影,她刚想跨出的步伐,在听到一声怒吼后停了下来。 “天翔!你在这做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要带左子涵私奔?娘没有听错吧?”为确认左子涵有安然待在房中。 左夫人隔三差五要来探望一眼,可刚到院内,就听到儿子那么一番话语,可把她气得够呛。 这种事情太过让她震惊,她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自己的儿子怎会跟贱婢的女儿……这不可能!她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见到怒目而视的母亲,左天翔一咬牙:“娘,我喜欢子……”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的出口!你饱读诗书都学了什么?!你对得起我们对你的期望吗?!”左夫人怒斥,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 这一切不是她儿子的错,怪只怪里面那个贱婢!一定是她不知礼义廉耻,勾引自己的儿子!一定是! “晚霞,把少爷带回自己的房里!没有我的应允,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原本以为会有一巴掌打下来,而闭着眼等待受罚的左天翔,再度睁开眼看向盛怒中的母亲。 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触怒母亲,只得不舍得看一眼紧闭的房门,才乖乖跟着晚霞离开。 子涵你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改变爹娘的看法,让他们接受自己娶子涵的! “哐当!”门锁打开,左夫人怒发冲冠的走进房内,看到左子涵那满脸忧愁惊慌的模样。 是那么的熟悉!那么得神似她母亲,当年,她母亲也是如此模样,苦苦哀求自己留下她! 当年若是自己没有一念之差留下她母亲,这个蛊惑她儿子的贱奴就不会出世!若不是自己生下男婴,如今待在西院柴房的怕是自己吧! 想起当初的过往,左夫人恨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更是怒斥:“贱奴!他不但是你的少爷!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竟然不知廉耻的勾引自己的弟弟!跟你娘简直就是一对下贱狐狸精!” “我娘不是!”左子涵反驳。 侮辱她可以,可她不允许别人侮辱她的母亲。 “你还说!要不是留着你有用!我现在就恨不得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卖到妓院去!”左夫人气愤的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夫人,老爷叫你去前厅,金媒婆过来了。”丫鬟的出现,及时阻止了左夫人准备在动手的举动。 左夫人一改刚刚怒发冲冠的模样,对丫鬟吩咐道:“今天一天内,都不准给她饭和水!” “是!” 丫鬟点头答应。 房门再一次紧闭,瘫坐在地的左子涵握紧双拳,强自忍回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从地上站起,坐回圆凳上。 眼虽紧闭,可她的心却在滴血流泪,她今生恐怕注定跟左天翔做不成夫妻。 …… “哎呀,金媒婆您来了,快上茶!准备糕点水果!”左夫人一到客厅,那笑容展现的,好似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金媒婆在椅边坐下,直言笑道:“我是来恭喜左家老爷和夫人的,贵公子被上官老爷选中,且十分满意贵府公子,还说即刻就会送上聘礼,大喜之日也订在三日之后。”说时,她问左贤:“贵府上下应该一切事宜都不成问题吧?” 左夫人一听上官府马上就下聘礼过来,她脸上的笑容瞬时僵住,恨不得把自己一双手给剁掉。 刚刚她出手打了那贱奴,要她现在出来见客怕是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金媒婆何等眼尖,她见左夫人脸色不对,忙问:“左夫人这是不满意?还是觉得太早?亦或是还有其他想法你尽可现在就提出来,待会我自上上官府,在跟上官老爷说道说道。” 左贤尴笑着,转头看向夫人,使眼色询问:怎么回事? 左夫人忙尴笑道:“不不不,金媒婆您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毕竟养育十多年的儿子,转眼就要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心里多少有些……有些难过的。” “哦,这倒是,这倒是。”金媒婆连连点头。 也没在做他想,她该到手的都已经到手,只要这桩婚事不告吹就好,她就没什么好说的。 其后,三人又一番不咸不淡的寒暄着。 金媒婆拿到左府好处,又马不停蹄的赶赴上官府,她得亲自带着上官老爷上门下聘礼。 上官府是京都首富,招婿等于娶,那下聘的排场自是不小,一路上都是吹吹打打抬着聘礼上左府。 可把左府上上下下忙的个人仰马翻。 左贤穿戴整齐,老早就在门口恭候迎接。 左夫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上官老爷子亲自上门提亲,左子涵哪有不出来迎接之理她愁的在房中转悠,一边拍打着脑门该如何是好 在痛定思痛的一番思量后,她决定托出自己的儿子来顶替一下左子涵。 好在左子涵跟左天翔长相有几分神似,只要稍作修饰打扮,该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想到此,左夫人忙吩咐侍女:“晚霞,你快去把少爷打扮一番,记得让他穿上红衫拿上画扇,戴上羽冠!切忌一定要跟那日左子涵画像的妆容一致!” “是,夫人。”晚霞不明白夫人为何突然要装扮少爷,但还是转身去准备。 左夫人想来想去不放心,最后自己亲自跑了一趟左天翔的院落。 “翔儿!”果不其然,左天翔完全不配合晚霞。 左天翔冷笑看着进房的左夫人,问:“为何突然要给我如此打扮?我说过不爱红绸!拿着个画扇又像什么?是让我自诩放浪不羁吗?您看儿,像那种自诩不凡的人吗?” 左夫人挥手对晚霞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对少爷说。” “是,夫人。”晚霞退出房间,顺带把门带上。 左夫人不理会他的自我诋毁和嘲讽,只道:“你若想左子涵好过,想让娘将她许配给你!你就照娘说的做,不然!娘马上把她卖到青楼,任由她自生自灭!” 左天翔气的浑身哆嗦,却又无言反驳。在左夫人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他最终妥协照办。 …… 客厅内,上官邢看着面前站立的女婿,总觉得不如画像来的那么俊美,不过有金媒婆在旁一番说辞,他也就释怀了。 金媒婆身边伺候着晚霞,晚霞在给她倒茶时,悄声在她耳边一番细语,随手又给她塞了个金手镯过去。 金媒婆虽然不满左府突然换人,不过有好处拿,她也就没管其他,这婚事她也不能让它告吹,只好说服上官邢。 左贤看到出来待见的是左天翔时,正跟上官邢谈笑风生的他,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尴笑的端茶掩饰自己的情绪。 暗中怒目疑视一旁的夫人。 难道她真的想把左府唯一香火送到上官府入赘不成!若是这般,他宁可立马翻脸,都不答应这门亲事! 左夫人看到老爷的目光,知他多虑了,伸手拍拍他的手背,笑道:“老爷,翔儿身体有些不适,就没来见客,你莫不高兴了。” “哦,呵呵,如此,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突听翔儿不适,左贤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明白其中缘由。 见上官邢不解的看着自己,忙给他解释一番自己所谓的“小儿子”感染风寒不便出来待见一说。 上官邢浑不在意他什么“小儿子”的事情,只要他相中的女婿健朗无毛病就好。 左天翔强自挂着笑容应酬着所谓的岳丈大人。 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在岳丈大人面前各项都是优等贤才。 “哈哈哈……”席间上官邢拷问了不少问题,左天翔虽不爱舞文弄墨,到底肚子里还是有着墨水的,都一一答上,这让上官邢非常满意。 很快三日后的婚期定下,两府都要应酬各自的事情,寒暄闲聊半个时辰后,上官邢就起身告辞说:要回府布置婚礼大事。 左贤夫妇和左天翔亲自相送出府。 等上官邢一走,前来左府贺喜的都快踏破门槛。 而他们这些人,也都不知道原来左府上,还有一位隐世未出的小公子。 左贤对大家的统一解释是:幼子自幼不喜热闹喧哗,所以很少有人耳闻所见。 大家也就当做故事听听,这人家都攀上京都首富的高枝大树,他们就是有再多的疑虑,也不敢多嚼舌根。 “娘,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刚回到房间,左天翔就迫不及待的撕扯下自己最讨厌的红绸服饰。 为了左子涵他演了这出戏。 可是三日后成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些抬到府上的聘礼,这是子涵要出嫁 左夫人见瞒不过儿子,只得说:“那些都是给左子涵入赘上官府下的聘礼。” “子涵要入赘上官府娘!你和爹是疯了吗?子涵可是女子!她就算女扮男装入赘上官府,也总会有事情败露的一天,你们可有想过后果!”左天翔觉得这种事情太荒谬,也太可笑。 难怪爹那日叫来画工,让子涵女扮男装。 这事情当真是太可笑!而他刚刚竟然也还傻傻的陪着爹娘一起荒唐。 看着一脸惊诧愤慨的左天翔,左夫人柔声徐徐诱导说:“爹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而已。左子涵能入赘上官府,也总比将来被卖入青楼,或嫁给他人好吧?这只是第一步,之后,左子涵也好,上官云月也罢,她们将来可都是你的妻子。” “都是我的妻子?此话怎讲?”左天翔狐疑的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母亲,不知她的话能信几成。 “相信娘!她们会是你的。”左夫人含笑看着沉吟不语逼视自己的儿子,毫不闪躲的直视他的目光。 忽的抬手抚上他的脸庞,细语:“翔儿,你要记住,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左府,也是为了左子涵。” 左子涵是左天翔的软肋,左夫人很好的拿捏着这个软肋。 她很满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在不久后,很快就会实现。 第4章 卖到青楼接客 刚送走上官邢,左贤回到客厅,转眼就不见了自家夫人。 他忙问一旁收拾的丫鬟:“夫人了?”伸手端起桌上茶盏吟了一口,稳住自己还尚且激动紧张的心情。 左官家在一旁,躬身道:“夫人随少爷回了他的院落,说是有事跟少爷谈。” “嗯”左贤点头,沉吟一会,吩咐管家说:“你去知会府上所有丫鬟家丁一声,让他们紧住自己的嘴,谁若多嘴说漏什么,一律杖毙!” “是,老爷。”左管家面色如常,即刻召集丫鬟家丁,到空旷庭院宣布此事。 上官府的聘礼下达后不久,前来贺喜的人,那是一波接着一波,忙的左贤都顾不上在吩咐什么,只能前去亲自招待一一应酬。 左夫人如愿哄骗好左天翔,她下一个目标就是左子涵。 正趴伏在圆桌上浅眠的左子涵,被突然的开锁声惊醒。 她抬头一看门外,竟意外见到自己母亲,不解问:“娘,你怎么过来了” 左夫人不是不准她们母女随意进出内院这会为何会让她母亲前来。 左母不答,只是眼含疼惜的看向左子涵,走近她身边抱住她,说:“涵儿,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女儿脸颊那两艳红指印,左母是既痛心又自责。 随后进来的左夫人,神色冷漠的站在她们身后。 她对跟随进来的丫鬟,说:“关上门出去,守在院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夫人。”丫鬟躬身退下。 等碍事的人都离开,左夫人才冷冷看着母女,不屑说:“你们也该叙旧够了吧?不过就是分别半日而已,又不是让你们母女二人生离死别。” 左子涵心中有很多话想对母亲说,可碍于夫人在旁,她不敢多嘴半句。 “哼!”看着护在左子涵身前的左母,左夫人不屑的一声冷哼。 “贱婢,是要我说了?还是你自己告诉她?” 十多年前左夫人都会叫左母一声莲儿,如今她的称呼只有贱婢两字。 “娘”左子涵看向母亲,柔声问“夫人要你告诉我的是何事?” 左母身子微颤,低垂眉目半晌却没有开口。 那般话语,要她如何开口跟女儿说? “说不出口是吗?那我说!” 左夫人看向左子涵,冷声道:“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你女扮男装替你弟弟入赘上官府,第二条,是我叫老爷把你们母女俩卖到青楼接客。我们左府可不养闲人,尤其是你跟你母亲这等贱奴。” “咳咳……”左母听后,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更是止不住的咳嗽。 “娘,你怎么了?”左子涵担忧的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在圆凳旁坐下:“娘,你坐下休息会。” “不!咳咳……娘……娘没事,没事。” 左母咳的面色涨红,好不容易稳住絮乱的呼吸,她拍拍女儿的手让她放心。 随后,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左夫人跟前。 “娘!”左子涵大惊,忙也跟着跪下想要扶她起来。 左母冲她摇头示意不必,之后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左夫人。一头磕在地恳求道:“夫人,我知道您恨我,怨我,可是涵儿……咳咳……她是女儿身,如何,如何能入赘?” “哈哈!”左夫人无动于衷的看着使劲磕头的左母,冷笑道:“那好啊!我观你这贱婢所生的女儿,倒也长的花容月貌,指不定卖到青楼,会是个好价钱。你说她开苞那夜,得有多少王孙公子为她一郑千金?你想不想去看?若想,本夫人现在就让老爷准备卖家,让你好好看看!” 听闻此言,磕头如捣蒜的左母浑身一颤,脸色瞬时没了血色。 左子涵也是死咬下唇,面色苍白,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哈哈哈……”看到母女俩如出一辙的模样,左夫人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她道:“你是要女儿完璧入赘,还是要她残花败柳人尽可夫?” 时间好似就此停住,耳边只有左夫人那此起彼伏的笑声,还有左母絮乱气喘咳嗽的声音。 左子涵沉吟良久不语,两个选择,她选择女扮男装入赘。 “夫人,我答应入赘,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左子涵目光坚决的看向、笑的眼泪都出来的左夫人。 “涵儿,不!不要!”左母在心里哭诉,可她却毫无办法出声,只是弯腰不住咳嗽着。 随着她一阵剧烈咳嗽,也带起喉头一股腥甜液体。 为了不让女儿更加担忧,左母不动声色的吞咽回去,也极力克制着自己急促的咳嗽声。 “哦?”左夫人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笑着等左子涵下文。 左子涵继续道:“我娘身患病重,急需大夫,贱奴只求夫人能请大夫医治好她的病。”说时她一头磕在地上。 左夫人止住笑声,盯着左子涵良久,才道:“见你孝心可嘉,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这个要求。不过,等你入赘了上官府,以后的事情,你可都得遵照我的吩咐行事!” 左子涵没有出声回答,只是一头磕在地上,算作答复。 左母咳嗽到身体蜷缩成一团,好半晌,她才哑着声音说:“涵儿,你做什么要答应,娘的命,已经不重要了!你不该这般委屈自己。” “不,娘。我相信夫人会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病。”左子涵轻轻拍打着母亲后背帮她顺气。 左夫人可不想看到她们母女,一直在着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 当即叫来丫鬟,让其带走左母,后对左子涵,道:“三日后,你便要入赘上官府,这期间,你就给我好生待在这里。最好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不然,你娘可就会不好过。你也不想看到你母亲身体抱恙,却还要到青楼笑脸迎客吧?” “贱奴明白!”左子涵咬唇,极力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很好。”左夫人这才满意的离开。 三日后的婚期,很快来临。 左府上上下下装灯结彩,喜气洋洋。 前来道喜的街坊四邻,亲朋好友更是坐满院落。 左贤在席间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左夫人也忙着接待自己那些三姑六婆,也是无暇顾及其他不重要的客人。 新房内,左子涵披红挂绣,头戴新郎礼帽,脸上稍稍描画了几笔素妆。 晚霞和两名丫鬟,四更天,便起来给“二少爷”装扮打理。 左天翔宿醉一宿,直到现在怀里还抱着通房丫鬟不醒人事。 吹吹打打的唢呐声,爆竹声,此起彼伏的响彻整条街道,接亲的队伍,很快抵达左府门外。 金媒婆一身喜红,脸上描画淡妆,兴高采烈的扯着嗓门喊:“迎请新郎上马!” 晚霞和两名丫鬟随在左子涵身后,把她送到金媒婆身边。 看到新郎官,金媒婆还稍稍愣神了一会。 这新郎官俊俏的跟多花儿似得,这是男是女?怎么跟那天下聘见到得又不一样?这左府到底在玩什么猫腻 她心中再是狐疑,可这迎亲队伍都到左府门口,她就是满肚子疑问,也得把新郎官往马背上请。 晚霞见金媒婆看着左子涵皱眉,也迟迟不见她出声,忙过去暗中扯了一把她的衣袖,又塞了一把金豆子给她。 金媒婆好歹是个老手,忙展颜笑说:“这新郎官可真俊俏!把我这老太婆都给迷住了,这上官老爷可真是好眼光,好眼光啊!” 刚刚尴尬的一幕很快缓和,喝喜酒的看到金媒婆半晌不出声,以为有什么变故。 听她这么一开口,满堂大笑,说金媒婆脸皮厚,老牛吃嫩草,思春等等话语。 金媒婆何等脸皮,直接扯起嗓门一喊:“新郎上马!”才不去管那些说笑的。 左子涵在金媒婆的推搡下跨上马背,从出府,她一直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 她在想,也许母亲是重病身体不适,又或许是不忍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吧。 西院偏房 左母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颤巍巍的伸手想要喝一口昨晚放在榻边的水。 “咳咳咳……”看着外头高挂的太阳,吹吹打打唢呐和爆竹声。 她很想起身过去看看,可她的身体却没半点力气,喉咙更是灼烧般的痛。 在她碰到水碗的同时,自己也从榻上摔倒在地,人也就此昏沉过去。 …… 上官府 后院阁楼新房内。 “小姐,你快换上衣服吧,新郎官可马上就要到了!”如雪急得跳脚。 上官云月身着素白里衣、坐在梳妆台前,乌黑如瀑布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怀中抱着那根长萧,双眼紧闭。 凤冠霞帔都还完好的摆在榻上纹丝未动,如雪看着自家小姐从三更起,一直这般坐到五更天,她都急得快哭了。 “我的大小姐!你在不换衣服就真的来不及了!”如雪上前强制拿走她手中长萧。 上官云月双眼无神的看向、被如雪拿走放到桌上的长萧,起身走过去再度拿到怀中。 “要不,你让二妹代替我吧。”突然的一句话,惊得如雪刚拿起凤冠的手一抖。 如雪叹气道:“二小姐早知你会这样说,她今个一早,就跑到前院帮着老爷张罗招待客人去了,你还是自己穿上嫁衣吧。” 上官云月有三个妹妹,其中她跟二妹关系要数最好,因为二妹年龄跟她相差不过三岁,余下的两个妹妹,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是三娘所生。 上官邢一共纳有五房妾室,爱妻生下大女儿难产死后,五年内他没有纳妾,只因那时女儿还小。 如今的二房妾室,还是他的通房丫鬟,为人柔和,对上官云月也是十分宠爱。 之后的几房,都是随后在青楼看中的女子,只因怀有他的骨肉,且容貌出众,他便花重金帮她们赎身,在纳回上官府供养着。 上官云月僵持着不肯换上喜服,她身边也只有如雪一个丫鬟伺候着。 如雪知道小姐若犯起倔来,那是九头牛都很难拽回来。 当听到隐约的吹打声,及临近的爆竹声时,这次新郎官怕是真要到了。 “槽了!槽了!这会可真的已经快到门口了!”如雪看着还抱着长萧不放的小姐,真恨不得一掌敲晕她。 “哈哈!姐姐,新郎官马上就……”欢喜雀跃的上官云柳刚跨进门,就见自家姐姐还穿着里衣坐在梳妆台前,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如雪急得额上都是汗,她求助的看向二小姐。 “这……怎么回事?”上官云柳雀跃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柳儿,要不你代替我成婚吧。” 第5章 洞房被调戏 “什……什么?!”上官云柳说话都有些结巴,看到她姐祈求的目光,她慢慢往后退。尴尬笑道:“姐姐,小妹还年幼,我去看看爹忙完没有!如雪,你赶紧给大小姐换好衣服!还杵着作甚?!”说时,一溜烟跑个没影。 如雪捂嘴偷笑,二小姐还是那么俏皮! 看看手中长箫,在看向榻上整齐叠放的凤冠霞帔。 上官云月最终还是选择放下长萧,认命的闭上眼:“换衣服吧。” 只要自己守身如玉,见到先生跟他说明亦或是……不成,不能私奔!不然爹爹定会被自己气死。 随着红盖当头盖下,她终是要成为别人的新婚妻子,那个不曾谋面的夫君。上官云月心中苦笑。 “小姐,小心脚下。”如雪牵引着上官云月出门,金媒婆也刚好赶来接手新娘。 “新娘到!”金媒婆牵着上官云月来到前厅。 司仪也高喊:“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起礼!” 上官邢看到新郎剑眉微皱,怎么着新郎官……跟下聘礼见的不一样?到跟画像上的一般无二。 只是这会看起来,总觉有些怪异,那怪,他一时也道不明白。 “老爷。”二夫人暗中扯扯上官邢的衣袖。 “哦,咳咳……”上官邢收回目光,挥手示意仪式开始。 司仪高喊:“一拜天地!拜!” 左子涵面色苍白,牵着红袖一端转身,不等新娘弯腰,她已经先行礼站直。 前来道喜的宾客、看在眼里都觉怪哉,上官邢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司仪意会到上官邢眼色,即刻高喊:“起!” 新娘刚弯身,还没拜下就站直。 “二拜高堂!拜!” 一旁的金媒婆看准新郎不等新娘就拜,忙伸手压着上官云月拜下去。 “起!” “夫妻对拜!拜!” 左子涵绷着身体,一点都不想拜下去。 司仪只好伸手把她压拜下去。 上官云月也是被金媒婆全程压拜,两人的头顶紧挨一处。 “起!礼成!” 见到新人被送到新房,司仪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上官邢全程绷着脸,强装欢喜。 几位夫人神态也是各异。 上官云柳盯着左子涵就没眨过眼,心中暗道:姐夫长的真俊美,早知道就答应姐姐,跟他拜堂成亲好了。 三夫人的两个女儿忙着吃东西,不过,都说童言无忌,十岁的上官云清不大不小的说了句:“哇!好漂亮的姐姐。” 三夫人听到,吓得整个身体都绷直了,赶紧捂住孩子的嘴,四下观望有没有人听到。 二夫人端茶饮了一口,瞄眼看了看上官云清。 上官邢要应酬客人,完全没有听到。 其他客人都忙着吃酒道喜,就是听到也就当做童言无忌。 …… 新房内,金媒婆还没完成最后仪式。 她亲送一对新人入房后,需得在新房榻上,撒上瓜子,花生,桂圆,红枣,寓意早生贵子。 还得把两位新人的衣裙下摆系上,打个同心结,寓意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等忙完事宜,金媒婆看着又一对新人在自己的撮合下成婚,那是说不出的成就感。 她把丫鬟用盘托举送到跟前的喜枰,双手交给新郎笑说:“新郎官,你可要好好瞧瞧新娘子,不可猴急。” 左子涵闻言握着喜枰脸上微红,尴尬笑笑点头。 金媒婆见新郎官俏红着脸点头,这才满意的点头拉着丫鬟出门,顺带给她们关上房门。 青天白日,房间通透,可还是象征性的点着一对燃烧的红烛。 左子涵双手一直紧握喜枰,她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自己真的跟同为女子的上官小姐成婚了。 既可笑,又觉荒唐。但却又是不争的事实,她已无力诉说心中苦楚。 上官云月也同样揪心胆寒,双手一直紧紧抓着喜服,不知道旁边那人会将自己如何? 如若他强行逼迫,她会掏出放在袖口内的喜剪扎在他心口,大不了两人同归于尽。 时间仿佛静止,房间里寂静的隐约能听到前院喧闹的声音。 而房内,你若细听,会听到两人各自絮乱的呼吸声。 气氛尴尬且沉闷,左子涵抓着喜枰的手心里,早已全是细汗,空气更是沉闷到让她难以呼吸。 她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说话,这样干坐着,就好似坐在针毯之上,让她极为不适。 上官云月也揪的自己手心全是细汗,那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听他的呼吸,好像有些紊乱,心跳声也有些急促。 他是在紧张?还是在兴奋? 半炷香后,左子涵实在是坐不下去。 她起身站起,把手中喜枰直接扔到喜榻上,她要出去透气!太憋闷了,在待下去她得发疯。 她脚下跨步就往门口走。 “啊!~”只听一声惊呼,上官云月被拖拽的身子前倾往地上栽倒。 “啊,小心!”左子涵完全忘记两人衣摆打了同心结这事。 她一走,才感觉到衣摆被拉扯住走不动,这一回头,人家上官小姐直接往地上栽倒。 她来不及多加思考,一声呼喊,伸手扶住那人的腰身。 “嘶!”左子涵脚下不稳,直接被上官云月压倒在地。 “那……那个,你……你没事吧!”上官云月被左子涵很好的护在怀里,听到身/下之人痛呼。 一点都没犹豫就自己把红盖头掀开,入眼就见一个面红俊美的人儿,正龇牙咧嘴揉着自己的屁/股。 “呵!”上官云月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她半个身体还压在人家身上,还浑不自知。 左子涵听到笑声,抬眼就对上、上官云月那娇美的容颜,和那好似星辰般黑亮的眼睛,竟一时忘记自己屁/股上的痛意,有那么些失神。 没有离开左府前,她觉得世上最美的女子当数她的母亲。 今日见到上官小姐,她平时读书学到的那些、用已描述绝美女子的词句,用在她身上毫不为过且还由胜两分。 不觉间,她倒看得有两分痴迷。 好美的女子,只可惜自己是个女儿身,若是得妻如此又夫复何求?她不由摇头哀叹。 先见左子涵看着自己出神,这会又见他低头哀叹。 上官云月本是恼他轻浮,这会却想知道他为何看着自己低头哀叹。便问:“你怎么又叹气了?是觉得我生的还不够貌美?有辱且配不上你这玉公子的容颜?” “我……咳咳!玉公子一称不敢当!”左子涵尴尬的脸色涨红,满脸羞态的偏过头,完全不敢在直视戏谑笑着的上官云月。 上官云月见左子涵一个俊秀公子,竟做出小女子般的娇羞模样甚觉好笑。 心下也起了作弄她的心思,这般还未完全张开的稚嫩脸庞,年龄只怕跟二妹差不多大吧。 上官云月戏谑的笑着,伸出食指挑起左子涵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笑道:“可是爹爹跟我说,你可是个翩翩玉公子,今日看来也确实如此。” 左子涵被同为女子的上官云月调戏,只觉有点没脸见人,该说她像个登徒子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为何看着我叹气,是我不够美吗?还是你心有所属?” 说到心有所属,两人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上官云月也没心思在调戏左子涵,从她身上起来,解开系着的同心结。 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桌上放着那根她从不离手的长萧,她伸手拿起细细摩挲着。 左子涵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低叹:原来你我皆是逼不得已而成婚。 不知她爱上的是个怎样的男子?能得到她如此青睐,那人若知,也该是死而无憾吧。 “二小姐!二小姐!你干嘛?!大小姐她们已经入洞房了,我还是带你回自己的房间吧。”如雪扶着喝的踉踉跄跄,还坚持要找大小姐的上官云柳。 “我今日高兴!我要找姐姐谈……谈谈!你别……别拦着我!”上官云柳推搡开如雪,自己挨着墙壁踉跄走着。 “二小姐!有什么事情,您不能明天谈吗?”如雪上前拽住差点摔倒的上官云柳。 上官云柳摇头抗议:“不……不不不!明天……明天就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我今天……今天就要说!” “姐姐!姐姐……开门!”如雪实在是拉不住喝醉的二小姐,也只能盼望大小姐还没跟姑爷那啥吧。 上官云柳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拍打的房门:“呯呯!”作响。 “二小姐喝这么多酒,你怎么不送她回房休息,往我这送作甚?”上官云月嘴上不满,还是上前打开门,伸手扶住自家二妹。 “姐姐,我没醉……没醉!可清醒着了。”上官云柳趴伏在姐姐怀里,眼睛扫视一圈,看到坐在桌边的左子涵。 “姐姐,我后悔没答应你,不然……不然就是我的了。我好……好羡慕你。”上官云柳挂在她身上,在她耳边低语。 声音不大,只有上官云月能听到。 当她得知自己妹妹的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云柳竟是对他一见钟情吗? “哎!”上官云月轻叹一声,自家妹妹早已挂在她身上睡了过去:“二小姐睡了,先扶她到我榻上休息。” “啊!这不好吧大小姐?”如雪吃惊的看着自家大小姐,转头在看向喝茶的左子涵。 这是她们的新房啊!若是老爷知道二小姐醉酒闹到大小姐这里,明个又要挨罚跪祖宗祠堂。 “没什么不好的。”上官云月转头笑看向左子涵:“我想夫君,你不会介意妹妹在这小睡一会吧?” “咳,咳咳!”一声夫君叫的酥麻,一口茶水呛的左子涵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连连点头又摆手。 “你看!姑爷都说不同意!我还是扶二小姐回房睡吧。” “夫君。”上官云月蹙眉,声音也沉了两分。 “我……咳咳!愿意!愿意!”见到上官云月有两分恼意,虽不知她突然要留妹妹睡着的用意。 左子涵还是赶紧拍着自己胸脯,理顺自己的呼吸同意。 “姑爷!”如雪如遭雷击。 怎么姑爷……姑爷答应了!这不是她跟小姐的新婚之夜吗? “好了如雪,你退下吧。”上官云月难得对如雪发脾气。 “是,小姐。”如雪只能缓步退出房间。 如雪一走,上官云月对左子涵道:“你能帮我一下吗?” 既然妹妹喜欢他,那她就成全妹妹又如何?自己得不到幸福,她希望自己重视的这个妹妹能得到。 爹哪里,她自会去说清楚。相信爹,会原谅她的擅作主张。 左子涵只好起身,帮忙扶着上官云柳到榻边。 上官云月等她接手,悄悄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点着红烛的坐灯。 刚等左子涵弯腰轻放上官云柳躺下时,她抬手用坐灯砸在她的后脑勺上。 “唔!”左子涵一声闷哼,想伸手摸后脑勺,可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