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条悟学会念能力》 1. 奇怪诅咒与猎人考试 “你跟别的诅咒不一样呢。” 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只草莓大福。 被绑在他面前的是有着人类女性外貌的诅咒,她穿着和服,容貌端丽。此刻恭敬地跪在地上,双臂被困守咒灵的绳子牢牢绑住。 诅咒外形基本奇形怪状,像她这么正常的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 “请您一定要救他。”诅咒的声线很平稳,但内里夹杂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抖动给整句话都带来了违和感。 “这句话你已经说出不下十次了。他究竟是谁呢?” 五条悟对这个诅咒起了好奇心。 不去伤害人类,并且主动跑到自己跟前请求祓除,但又有一个祓除的前提,请求自己救“他”,却又不告诉自己“他”是谁。 诅咒自顾自地说:“他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您一定能找到他。” 五条悟面色平静道:“我不会帮助说话没头没尾的家伙。” 诅咒表情无变化,只是稍稍抬眼:“您会帮我的。好了,现在请把我祓除吧。” “有趣。”五条悟抬起手想要点诅咒的额心,但不等他碰到,眼前的咒灵忽然间迅速变成由石头和沙子融合成的石沙雕像。 “诶?”五条悟愣了愣,随即笑了两下。 这家伙不是诅咒。 他拍了拍雕像的后脑勺,细碎的沙尘落在地上,围起难闻的土腥味。 但却有诅咒的气味。 五条悟紧了紧眼罩。 可真奇怪的。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一会儿,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有了动作。 五条悟把眼罩摘下,露出天蓝的眼睛。与平常的气场不同,摘下眼睛的他多了丝稚嫩。 在确定雕像的脖颈处有裂开的缝隙后,五条悟拍了下它的头发。 “轰!” 雕像瞬间化为一摊土,只有一撮不受外力侵扰的墨绿发丝。 他捡起发丝充进咒力,发丝即刻射.出蓝色漩涡,把五条悟吸了进去。 …… 再睁眼时,五条悟发现自己躺在被雨水淋过的泥土里,四周是脸色阴沉的人类,人类的后方是笔直的大树。 很明显,这是一处森林。 五条悟:“哇哦。”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点子。 “欢迎你新人。” 五条悟回头,一个鼻子圆得像块鹅卵石的大叔举着两杯饮料,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叫东巴,你叫什么呢?” 看了看他手上的饮料,五条悟淡淡道:“五条悟。” “是吗?很别致的名字。哈哈哈,你的眼睛可真漂亮。我是第三十七次参加猎人考试,算是老人了,你有需求可以找我帮助。” 猎人考试? 五条悟换了个站姿,朝东巴摊了摊手:“大叔,给我只眼罩吧。” “什么?”东巴第一次听到这种无厘头的要求。 “呐。”五条悟指了指自己藏在白色睫毛下蓝宝石般的双眸:“你不是说有需求就找你?不带眼罩的话我的眼睛会不舒服。” 来参加猎人考试的考生大部分都稀奇古怪,东巴没有深思,朝衣服口袋摸索了一会儿,最后掏出来一副墨镜:“我没有眼罩,只有这个。” “也可以了。” 五条悟戴上墨镜,气场瞬间多了份成熟。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猎人考试”到底是何物吧。 “呀~你长得真好看~有男朋友吗?”想间,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骨节分明的手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肩膀,手主人的声音沙哑俏皮。 五条悟平静道:“没有男朋友,但是有一堆可爱的孩子。” “那你介意我跟你共同扶养孩子吗?”他的手像一条灵活点蛇,慢慢向五条悟的胸口探去。 五条悟向前走了下,揽住东巴的肩膀,对着身后笑嘻嘻说:“我对弱者可没有兴趣。” 手收回,藏匿在黑影里的人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 一个画着浓重妆容,笑容极其诡异的俊美男子。 “弱者?哈哈哈,你的口味可真够重的~”说完这句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旁边的东巴,下一秒便迈起脚步寻觅起了新的猎物。 很显然,他把弱理解为了身材方面。 五条悟对这个地方起了浓重的好奇心,朝着颤抖的东巴问:“帮我详细介绍一下猎人考试吧。” 又是一个没有好好了解猎人而盲目自信来参加考试的年轻人吗? 东巴眼里闪出诡异光芒,“猎人是一种职业,猎人考试则是选拔猎人的地方。只要你成功当上猎人,便可以免费使用各国的公用设施。可以说,只要能当上猎人,下辈子基本衣食无忧。” “听起来还算有趣。刚才那个人也是来参加猎人考试的?” 一想到男人诡异的笑容,东巴咽下一口口水,有些后怕的说:“刚才那个人叫伊帕,名声是在今年兴起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猎人考试。他和魔术师西索的外形和脾气有些相似,不过西索比他恐怖多了。” “西索?” “对,西索。他总共参加两次猎人考试,第一次明明可以通过却因不喜考官而把考官打得半死,为此不合格。第二次在考试前就把一个考生的双手斩断,考试过程中也有不少人于他丧命。幸好他第二次通过了,要是不通过鬼知道这次会死多少人。” “嗯,听起来是个危险人物。”五条悟说道。 一米九的压迫身高迫使东巴抬起头仰望,他不仅没有看到五条悟的一丝紧张、害怕,反而看到的是从容、微笑。 这种人东巴见多了,都是些被人捧着的小少爷,根本没有见过猎人考试真正的恐怖,估计不过一关就会被淘汰。 他盯着五条悟从墨镜后露出的几根白色眉毛,心里呵呵笑着。 那就祝你好运吧。 几分钟后,天上忽然飞下一个穿着热辣短裤露脐装的成熟女子。 “大家好!”脚尖点地的那一刻,女子掀起盖在脑袋上的帽子,扔向了考生群里:“我是这届猎人考试第一关的考官,米耶莉!” 米耶莉性格活泼,虽然年龄渐长,但依旧有着十八岁少女般的青春气质。 她的声调高昂,且声音甜润,不多时便化解开了猎人考试的沉重气氛。 “诶?这届考试只有300人吗?比以前少了不少啊。”米耶莉有些不快地插着腰:“怎么排到我监考会这么倒霉呢?”她做出一个晕倒的姿势。 东巴碰巧待在五条悟身边,听见人数后跟他科普:“其实去年的考生不少,只不过实力有限,在第一关被人打到不合格,让很多人都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今年的人数大打折扣。” 五条悟听了话但没有搭理他,一直在目不转视地盯着着米耶莉的俏皮身影。 东巴碰了一鼻子灰,不想自讨无趣,设定好摧毁五条悟心里防线的计划后便去找其他考生了。 这边米耶莉还在伤心,后面突然冲出一道男声。 “考官都像你这样墨迹吗?”五条悟歪着头问。 “诶?”米耶莉没想到会有人当堂对考官顶嘴,脸随即阴了下去:“真是个不懂得心疼女性的男人。” “不过看在你长得还算好看,我暂且原谅你一次啦。”米耶莉指向众人的身后:“你们的背后是被排为世界第十危险的迷雾森林-阿也挪森林。阿也挪森林主要以沼泽地为主,四周生满了长相类似人面猿,会讲人话捕获人心的匹诺猿。传说是魔物为捕猎而由木头所制,因此取了木偶奇遇记里木头人匹诺曹的名字。 “你们的任务是打晕森林里的十只匹诺猿。考试时间为九十分钟。”米耶莉走到一棵树旁边,拍了拍树干,树上飘下来一片干净的大叶子。 她用叶子朝迷雾扇了扇,露出其中的一点清晰。 “喏,这种叶子可以扇开迷雾。”米耶莉转了转叶片根茎:“那么现在,第一道考验开始。” 等其他人都开始动作后,五条悟才迈起脚尖。 他无视掉长满大叶子的树,径直朝森林深处走去。 “怎么回事,那个人直接就进去了?”后面捡叶子的人惊奇道。 东巴也没有想到五条悟会如此自大,他咬了咬牙根,暗笑道:“枪打出头鸟。” 不用他出手,自会有人摧毁小少爷的高傲。 五条悟踏进森林的第一步就开了无限,沼泽地离他始终有一段距离,六眼则自动驱散迷雾,为他开启最高清的场景。 因为刚下过雨的原因,沼泽中的淤泥渗出点点,整个森林都被臭泥味层层腌入。 “吱……吱……过来……过来……”幼童的空灵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五条悟微微回头,闪现一刻,下一秒手里便出现了一只眼冒金星的匹诺猿。 就这? 五条悟拨弄了下猿猴的尾巴。 比祓除诅咒要简单的多啊…… 一分钟后。 五条悟看着手上十只头起大胞的匹诺猿,无趣地转了下脖子。 那个古怪“诅咒”,就是要他来参加这种简单的猎人考试吗? “哎……”一声叹息侵入五条悟的耳中。 他觉得这声音熟悉极了,没有多加思考便回头望去。 一个脸上挂着面具男人正犹豫地看向沼泽对岸。 五条悟瞬间愣住。 虽然眼前这人戴着面具,但他的六眼和浸入心里的熟悉感绝对错不了。 五条悟缓缓开口。 “……杰?” 2. 第一关考试与神秘巨蟒 “孩子,你醒了。” 这是“他”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 全身酸痛感多到麻木,四肢无力,脖颈还处被一条银色大链牢牢拴住。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眨了下细长的眼睛,一张戴着医用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庇入“他”的视线。 “我是你的父亲。”男人这样说道。 父亲? “他”有些困惑。 因为长时间未说过话,“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我亲爱的孩子,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男人推了下跨在鼻梁上的眼镜:“一年前你因为车祸伤到脑子,昏睡到如今且失去记忆。两个月前你本来醒过一次,但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见到人就打。医生想把你转到精神病院,这种糟糕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允许,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男人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继续道:“于是我把你转到了自己开的医院。放心吧我的孩子,爸爸是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也请你不要怪爸爸把你绑起来,因为你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伤到我没有关系,但如果伤到自己问题可就大了。” 男人轻柔的话语狠狠印在了“他”的脑内,过了许久,他问道:“父亲,我的名字是什么?” “加兰.布朗。” …… 加兰.布朗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白毛男人,困惑地问了句:“你……在叫我?” “杰。”五条悟走上前去,不太自然的姿态配合着他手里拿着的匹诺猿略微有些滑稽:“你怎么会……” “抱歉,我不认识你。而且我的名字是加兰.布朗,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 五条悟把匹诺猿放下,手指轻轻搭在加兰.布朗的面具边缘,往下一勾,露出让他不忘的熟悉眉眼。 自从在死灭洄游击败羂索后,夏油杰的遗体便在他的亲眼见证下被火化,封入压抑的骨灰盒里。 杰怎么会死而复生? 五条悟满满的震惊。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加兰.布朗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与被羂索霸占身体的那次不同,他感受到了面前人的气息。 加兰.布朗,就是夏油杰。 这是五条悟推断出来的信息。 “你这样很不礼貌。”加兰.布朗拍开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把面具推了回去,掩盖内心的伤感,明面上摆出一副笑脸:“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和我挚友很像。” 五条悟重新提起地上匹诺猿的尾巴,送到加兰.布朗跟前:“认识一下,我叫五条悟。” 加兰.布朗看了下他手上的猿猴,眼底一阵厌恶。 五条悟提了提匹诺猿,说:“给你吧,你看上去很讨厌猴子,直接领去交任务更好。” “不。”加兰.布朗反手拒绝,朝森林深处走去:“只是恶心人面和动物的结合。” 与此同时,森林外。 雨过天晴。 虽然不符合逻辑,但就和猎人这一职业一样诡辩,阿也挪森林外升起了刺眼的太阳。 米耶莉哼着歌谣小调,欣赏着在太阳下散发光圈的粉色指甲。 她正在感叹自己的美丽。 “啪嗒”一声巨响,米耶莉眼前摔下几只匹诺猿。 “诶?”她迷惑地抬起头。 五条悟双手插在裤带里,面色些许凝重:“十只。” 米耶莉不可置信地捡起匹诺猿,检查起来。 她想,不会吧。 就算用了念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抓住十只匹诺猿啊。匹诺猿生性狡猾,再配合着恶劣的沼泽环境不少人因此丧命。 过了一会儿,米耶莉清点完毕,叹息一声:“你过关了。” 这十只确实是狡猾的匹诺猿,看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米耶莉喃喃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从森林深处传来。 “救……救命……”虚弱的呼救挡在薄雾之后。 五条悟起身,径直朝迷雾走去。 米耶莉盯着他的背影,笑说:“还是太善良了。” …… 加兰.布朗扛着十只匹诺猿,猿猴的恶心气息萦绕在鼻边,熏得他反胃。 好在,马上就要走出森林了。 “嗨!”屏气间,五条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加兰.布朗想不明白他为何又一次进入森林:“你怎么又进……” 五条悟和他心有灵犀:“因为里面叫的好惨,我就想进来看看啦。” 加兰.布朗略过他,向前走去:“想救就救吧。” 五条悟待在原地,问道:“为什么要救?”说话间,他又转瞬跟上加兰.布朗的脚步:“呐,加兰,你累吗?” 加兰.布朗督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走出森林后,阳光照在加兰的脸上,他忽然有一种舌头酸得掉牙,胸口堵得难呼气的怪异感受。 加兰.布朗调整好呼吸,把匹诺猿交给米耶莉后,就去一旁待着了。 彼时,东巴在森林内成功摧毁了一个满嘴大道理的成年男人脆弱的心理防线。 男人夸张地大叫起来,疯魔似的到处乱跑,惹了一堆吃人的血腥野兽。 “啊啊!”也不知是该说男人的运气好或不好,逮住一份黄色光晕就奋勇往前冲。在离出口还有几十米的路程时,被低矮的木墩绊倒,摔在了沼泽地里。 他露出地面的上半身被野兽们极快分食,痛苦渐渐变为默不作声。 不久,男人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 生存在沼泽地的野兽有一部分已经有了人类的初步想法,行为异常诡谲,悄摸地混在前面的一众炮灰动物后。 待前面的野兽分食完毕后,后面的野兽便动了爪牙,不急不躁地吃完前面的炮灰后,朝着不远处的黄色亮光寻去。 男人带他们来到了具有更多食物的地方。 同一时刻,阿也挪森林外。 考试时长度过一半,已经有不少人通过第一关,精疲力尽地躺在泥土地上休息。 其中莫埃尔.史密斯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道猎人,他习惯于阴暗地区,所以休息在了离森林较近,有树木遮盖阳光的地方。 “嘶……嘶……”莫埃尔常年捕猎,练出的灵敏双耳捕捉到了蛇信子的声音,下一秒便以极快地速度起身向众人跑来。 在他起步的那一刻,森林里窜出来了几条比树高的红眼巨蟒,贪婪地扫视着众人惊愕的眼神。 “啊!”有几个胆小的人直接被吓得喊出了声。 “……一群笨蛋”米耶莉从后腰掏出两把手.枪,“害怕还来当什么猎人。” 领头冲锋的巨蟒姿态惬意,俨然没有把准备作战的一群人当作真正的“对手”,而是吃法费力的食物。 莫埃尔.史密斯侥幸逃脱,但身后的巨蟒依然穷追不舍,累得他气喘吁吁,匆忙间从猎.枪射出一道划线,子弹击中了巨蟒的红眼。 “……嘶……嘶”弹头从巨蟒硬得像宝石一样眼部落下,蛇信子的闭合仿佛是在嘲笑枪法不错的猎人。 巨蟒摆动宽大的尾巴,数不清的杂草与泥土被他拖起,直到击中莫埃尔.史密斯的腰部。 “啊!”他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隔着半空,莫埃尔.史密斯被凌空打射在了加兰.布朗的脚下,他的腰部弯曲的不可思议,五条悟觉得这人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还活着吗?”加兰.布朗弯腰点了点他的鼻尖,已经没有呼吸了。 米耶莉朝着巨蟒头部射了几枪,待巨蟒尾巴扫过迅速起身,跳跃到了它的尾巴上。 “以前没见过你啊。”米耶莉几个翻身来到巨蟒头部,手里的家伙微微转动,瞬间从手.枪变为锋利的长刀。 米耶莉把刀尖插在蛇头部,“噗嗤”一声直接划开,血液从巨蟒背部喷出。 顿时,鲜红的血染红了昏暗的泥土地。 米耶莉从巨蟒身上飞到众人跟前,她的短裤已经从白色变成血红色了。 巨蟒摇晃几下,随后像是没有支撑点一般,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巨蟒闻到血腥味嘶吼一声,急不可耐地张开血盆大口,啃食起了同伴的尸体。 “果然,对待大家伙就是要从背部出手呢。”米耶莉把长刀插进腰带里,对考生们长话短说:“既然遇见了,那也把它们作为考试的一部分吧。不把面前的这帮野兽收拾干净的话,你们可没办法通关呦。” “什么?!”站在她身旁的是暴脾气的姑娘莫娜,莫娜一把抓住米耶莉的衣领,“哪有额外增加题目的考试!” “有啊。”米耶莉笑眯眯地拉下莫娜的手:“猎人考试就是可以这样随机应变的啊。” “好啦,小妹,先应对完眼前的难题再找她算账。”跟着莫娜一起来的哥哥埃文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 五条悟拖着下巴,笑了两下,对着加兰.布朗说:“杰,他们好幼稚哦。” “……为什么这样跟我说话。”加兰.布朗听出了五条悟调笑的语气。 “啊。”五条悟拍了下脑袋,做出愧疚的表情:“真是对不起,又把你当成我的挚友了。” 加兰.布朗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你的演技有够假的。” “有吗?”五条悟的声音飘在耳.边。 “真的很假吗?”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伤心。 3. 成功消灭巨蟒与埃文和伊帕的冲突 加兰.布朗没有回答他连续提问的两个问题,只是静静地注视前方。 吞下同类尸肉的几只红眼巨蟒吐了吐蛇信,信尖的软肉以飞快的速度覆上一层线络清晰的坚硬肉壳。 唾液从巨蟒的口腔内流出,带着腥气的口水落在所剩无几的杂草上,杂草由黄枯落,液体腐蚀了它们。 五条悟觉得它们像自己以前祓除的一种蛇类外形的咒灵,特别是那双腥红的眼睛,那个咒灵也是这样贪婪地看着他。 “吼!”巨蟒仰天长啸,四周奔涌出无数细小的蛇,密密麻麻地看着异常瘆人,正成军,且有节奏地朝考生队伍蜿蜒而来。 考生莫娜家在付纳卡深山,她这一族是维护山里和平的大祭司,埃文则是从小陪伴她的保镖哥哥。 莫娜的武器是母亲大人传给她的祭祀权杖,上面印着不少黄色符文,再配合着具有净化意义的符咒从嘴里脱口而出,已经有不少的小蛇因她而丧命了。 人一赢就会觉得自己有着天下第一的资本,莫娜挥手擦擦汗,戒备心在不知不觉中放下。 一条和祭祀权杖颜色相同的绿色毛蛇敛声息语绕了权杖一圈,趁莫娜松劲时露出锋利的尖牙,一口咬上她白净的脖颈。 毒素刺激着敏.感的人体肌肤,莫娜眼前一黑,还没有叫出声,倏然晕.死在了蛇群中。 埃文时不时注意着莫娜的动向,看到她被蛇群包围,恨气骤然浮上。 他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几年前又经过高人指点,学会了使用念力。这次能再次被选上当莫娜的随行保镖,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埃文扎起马步,带着怨气集结了身体里的“念力”,大有鱼死网破的趋势。 “砰!”他的手里即刻有了一个圆圆的橙色光圈。 五条悟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扩起了微笑。 “总算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 “大庭广众之下使用念力嘛……”加兰.布朗也看到了埃文的招式,自言自语着。 “念力?”五条悟低头,把加兰.布朗别到耳后的刘海给勾了出来:“这样好看。” “……”加兰.布朗想不明白,明明是那么危险的场合,为什么这个人的眼神却一直在自己身上。 他拍开五条悟的手,严肃道:“请你自重。” “诶?”五条悟不满地说:“都是男孩子,碰一下怎么啦?” 没怎么,就是…… 加兰.布朗捏起挂在眼前的刘海:“父亲不允许我这样做。” 父亲?又是哪里跑来的烂橘子。 五条悟沉下脸,他把手“啪”地一下放在加兰.布朗脑袋上,“这是不对的,杰。”这不像是你的会听的事。 加兰.布朗头部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熟悉感破茧而出,难得的没有怪他,笑道:“又认错人了。” “可能吧。”五条悟摘下墨镜,圣洁的白色睫毛脱颖而出。 加兰.布朗抬眉道:“我或许真的和你挚友长得很像。” 五条悟睁开眼,眼里的蓝色璀璨漩涡仿佛要把人溺死。 他难得正经道:“先对付眼前的东西。” 加兰.布朗点点头,把绑在腰上沉甸甸的布条打开,拿出包裹在其中的三截棍。 五条悟一直在往前走,周围的小蛇像是感知不到他的存在,纷纷绕道爬驶。 米耶莉猜他身上涂抹了驱逐虫蚊等动物的草药,看着五条悟没有被伤害便后退几步,鲜血从她伤口涌出。 她内心存疑。 考生跟这群蛇缠绕有一会儿了,按道理说蛇的数目本应该越来越少,可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蛇群反而变得更加密麻。 米耶莉擦去嘴角沾染的蛇血。 看来阿也挪森林的危险排名该提升了。 …… 五条悟高速移动至巨蟒眼跟前,握紧拳头,毫不留情地猛然砸向巨蟒眼部。 “嗷!”红眼巨蟒发出了惨痛的波浪循环叫,轰得在场人耳膜快要炸裂。 “喂,你瞎打什么呢!”靠养毒蛇为攻击方式的巴呐尔肃声喊着,他自己养的的毒蛇已经被咬到没剩几只了,现在正值力竭。被巨蟒这么一吼,耳膜痛得他直接跪倒在地上。 五条悟叹了口气:“好吵。”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红眼巨蟒说的,还是对巴呐尔说的。 红眼巨蟒眼窝被打出一个大坑,红色的血水顺着流下蛇鳞,腥气扑鼻。 “好了。”五条悟抬起食指尖:“大家伙要来了哦。”一颗黑色光球不断在他指尖运转,刮起了大风,无数尘土粒子随着风飘扬。 黑的、红的,许多人要分不清上空的颜色到底是什么了。 “术式反转「赫」。”五条悟这样说道,随后,蟒身像是被塞了炸药,眨眼间,数不清的肉片在天空飘落,让许多人的嘴里都尝到了肉腥味。 五条悟闻到了蟒片上的咒灵气息。 “果然是咒灵嘛。”他重新把墨镜戴上:“好弱啊。”一点存在价值都没有。 底下的人很多都惊呆了。 “他使得是……什么招式?以前没有见过诶!”跟着自家老管家芬德拉来的尤帕萨特兴奋的双手合十,“天啊,上帝!那是我能见到的东西嘛!简直是不可思议!” “是的,少爷。”芬德拉恭敬向他鞠了一躬:“确实,这很不可思议。” 芬德拉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我怀疑,他用的是念力。” 尤帕萨特对他问道:“念力居然可以这样使用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大的念能力者!” 尤帕萨特家里很有钱,再加上小少爷从小就有当猎人的梦想,芬德拉每年都会给他找来一大堆念能力者和猎人做预习。 尤帕萨特直勾勾盯着从天而降的五条悟,带着发誓说:“芬德拉,我要拜他为师父!” 另一边,加兰.布朗没想到五条悟解决红眼巨蟒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他略微惊讶地看着五条悟跳到他跟前,衣服上的小细节,又迅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加兰.布朗带着疑惑说:“你看上去太干净了。”明明离巨蟒这么近,为什么没有沾到分毫的血水呢? “嗯?”五条悟歪着头问:“加兰不喜欢自己干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加兰.布朗以为他会错意了,忙解释说:“你就在巨蟒旁边,怎么会连一滴血都沾不到?” 五条悟纯洁的脸简直就和阿也挪森林格格不入,他白的过头了! “还好啦。”五条悟笑嘻嘻:“这是我独有的清洁方式哦。加兰很羡慕吧,哈哈!” 加兰.布朗无奈道:“才不羡慕呢……你这脾气,跟小孩子一样。” “哈?”五条悟夸张地长大嘴巴,墨镜因为皮肤松动而垮下,加兰.布朗看到了他眼中的玩味。 “我都二十九岁了哦~”五条悟快乐地哼起了歌:“加兰没有想到吧。” 确实。 加兰.布朗看着他,长得跟高校生一样。 “喂!你在干什么!”闲聊之际,埃文暴躁的声音打破了逃生后的难得温馨。 五条悟没有转头,用六眼简单看了一下身后的遭遇。 那个……应该是叫伊帕的男人拿起了属于祭祀女孩的权杖,女孩的贴身保镖正在呵斥他。 “无聊。”说完这句话,五条悟像树懒一样,挂在了加兰.布朗的肩膀上:“还是加兰你有趣。” “你夸人的方式真独特。”加兰.布朗摸了摸五条悟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在他指尖萦绕,这一套动作连贯的没有一丝突兀。 加兰.布朗摸了一会,感觉跟撸.小猫一样,回过神后又觉得有点尴尬。 抚摸才刚认识不到半天的男人的头发,这感觉也太怪了点。 “咳……我去后面看看。”加兰.布朗把肩膀移开,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找起了事情做。 后方埃文和伊帕的争吵已经上升为了身体的冲突,考官米耶莉懒洋洋地就在一边看着。 毕竟对于打架这种冲突事物在猎人考试中完全是允许的,只要别把人弄死,其他无话可说。 埃文虽然长得高大,但从格斗中能明显看出不是伊帕的对手。 伊帕身形纤细,腰肢柔韧的像是隐匿于暗处的蛇,不断地施压给你压迫与魅惑。 “小生只是对这个很感兴趣罢了~况且看看而已,又不会拿走呢~”伊帕挑动舌尖舔了舔黏上蛇血的嘴唇。 血丝密密分布在他细长红肿的嘴唇,莫名让人想一亲芳泽。 “你那双布满脏泥的手!不可以碰神圣的付纳卡女神权杖!”埃文已经变得疯魔了,不顾一切地大声吼起来。 加兰.布朗没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暴气中的埃文,反而是转身投入昏迷中的莫娜身旁。 先前咬伤她的绿毛蛇毒性不强,埃文之前也把淤血吸出来一些。现在加兰只是简单一捏,剩余的毒素便从伤口处流出。 “咳咳!”莫娜一睁眼,就极速地咳嗽起来,像是对这嘈杂的环境有所不满。 埃文很明显把莫娜放在了第一位,见她清醒,立马恢复了神智。 “小妹,还好吗?”埃文转换铁汉柔情的深情面孔。 4. 第一关考试结束与想拜五条悟为师的小少爷 莫娜揉揉眉心:“头有点疼……”语毕,她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结果发现空唠唠的,似乎是少了什么东西。 楞了两秒后,她慌里慌张地起身,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绕着周围看了一圈,最后着急地对埃文问:“我的权杖呢?” 埃文抿起双唇,有些难言之隐。 见他不说话,莫娜以为是权杖在战斗中损坏,或者直接玩起了躲猫猫,不让她找到。 “出门前母亲嘱托我说,权杖一定不能弄丢,这对祭祀来说是不可缺少的东西。”莫娜眼泪“哗”地流下,“埃文,怎么办?” 埃文经过刚才的交手,心里清楚伊帕的厉害,自己和莫娜两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虽然权杖对于莫娜来说很重要,但是自己并不想让她去冒这个险。 “你几岁了啊。”五条悟“嗖”地走到她面前,“哭鼻子好好笑的。”他长臂一挥,原先在伊帕手里的权杖掉落在了莫娜跟前。 莫娜一瞬间停止了哭泣,埃文也面露惊色。 埃文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想,他是怎么从伊帕手里夺过权杖的? “谢……谢谢。”莫娜捡起权杖,抽了抽鼻子。虽然很感激,但是被人说好笑这种荒唐事是不能出现在祭祀身上的。 所以在她道谢后,就带着埃文去其他地方待着了。 伊帕也没能想到五条悟会如此轻松地从自己手里夺取权杖,虽然先前亲眼见过他的厉害,但从实战上来讲,可比“视觉”强多了。 “有趣。”伊帕抿唇一笑。随后扭动曼妙的腰肢走到五条悟跟前,挑眉问:“你看上去很强呀,要不要来跟我比一场呢~” “不要。”五条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太弱了。” 强风骤然吹过两人,烘托着强者之间的开幕对决。 “嗯~”伊帕摇头以示拒绝,脸上的浓妆掩饰住皮下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都还没有比过,你怎么知道我会弱呢~” “还用看吗?”五条悟笑着略过他:“因为我是最强的。”谁跟我打都会输得叮咣响。 伊帕的声调上扬:“是嘛……可我最喜欢和强者对决了……而且一次都没有输过……” 他留置尖锐的指甲对着五条悟的背影,眼球四处流动,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 还没有等他下一个行动,后方的森林倏然爆发一巨大坠石声,一道肥胖身影在空中张牙舞爪。 东巴感受着冷风从自己脸前吹过,大喊着:“接住我!” 米耶莉双手叉腰,看着天上的人,小声嘟囔着:“……没被林子里的蛇咬死也是奇迹。” 养蛇考生巴呐尔先前因疼痛而晕倒一会儿,这才刚刚醒来,还不等他起身,就见一道绿色飞光闪现在自己眼前。 巴呐尔:“?” “砰!” 东巴摔在了他身上,巴呐尔刹时因为冲击,又晕过去了。 有了人肉护垫的帮助,东巴还不算太惨,只是从高处落下没有做好保护措施,意外扭伤了脚。 落下那一瞬,还没到喘两口气的时间,他就拖着腿,奋力朝众人爬来。 “你是要赶着投胎吗?”米耶莉调笑道:“没有匹诺猿我可不能让你过关哦。” 说话间,巨大的阴影忽然笼罩在众人之上,米耶莉抬头一看,是只快要比肩高山的大形匹诺猿。 她无语道:“……你是挑了只和你身形相似的吗?” 大形匹诺猿似乎没有要和考生交手的样子,只是启开干涩的嗓子,指着东巴说:“打扰我睡觉。” 它已经能和人类熟练交流了。 米耶莉撇了东巴一眼,问:“你干了什么?” 东巴有些委屈,“为了躲蛇藏进了山洞。” 好吧,看来是到人家窝前启动叫.床服务了。 “跟它道歉。”米耶莉转身说着,显然不想再看见东巴的一脸蠢样。 在东巴说完“对不起”后,大形匹诺猿才挪动身子,顺便丢下来十只匹诺猿,眼里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看来是东巴的任务。 直到米耶莉清点完毕数量,把匹诺猿放在森林口处,它才缓缓消失在考生的视野外。 众人就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沉溺在无边的寂静当中。 “啊,有东西过来了。”闭目养神的五条悟忽然听到了一阵飞行器的声音。 加兰.布朗跟着他听了下,最后抬起头,把视野放在上空,指着天上行过的飞艇:“应该是来接我们的。” “哈!”米耶莉也听到了声音。 她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说:“终于来了,我等的都快要发霉了。” 飞艇飞过众人头上,在阿也挪森林的对面停下,带来的热浪扑散到众人脸上,带起薄薄的一层灰。 “脏死了。”米耶莉扇了扇鼻子。 飞艇大门启开,一颗闪亮的光头出现在众人眼前,并摆出极其拉风的姿势。 米耶莉不满地皱眉:“太慢了,半藏会长。” “啊啊抱歉抱歉。”半藏摸了摸自己光华的头:“这边处理事情处理的久了点。” 米耶莉小“哼”一声,回过头朝考生群拍了拍手,清脆的击掌声直击心脏:“第一关考试结束,一共通过一百六十四名考生。” 米耶莉踏上飞艇的台阶,往远处隐隐可见楼尖的城镇比了下,继续道:“接下来你们要在三天内前往比阿诺城,喏,就是我指的那里。” 莫娜此时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正欲走上飞艇,被米耶莉拦下。 “你干什么?”莫娜无语地说。 “考生现在是不可以上飞艇的哦~”米耶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要自己走过去,我会在城口等你们的。” 五条悟听后夸张地踮起脚尖,朝远处极致一望,对加兰.布朗说:“还好,不算太远。” 加兰.布朗问:“你还能算出距离吗?” 五条悟直接道:“差不多吧,毕竟我是无敌的。” 米耶莉进入飞艇里面,飞艇大门关闭的那一刻,身子骨好像软了似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半藏走在她身后,见眼前有个拦路虎,哭笑不得道:“你不再多维持维持自己的形象吗?” “啊……”米耶莉把上臂举过,对着半藏伸出了手:“懒得维持了。” 半藏端起早已准备好的咖啡递给她:“怎么样,有你看上的好苗子吗?” 米耶莉回忆起五条悟的身影,“有倒是有一个……”她喝了口咖啡,冒着白烟的开水老实地泼在她的舌肉上,“好烫!”她大着舌头说。 半藏懊恼地挠了挠头,“下次我多放点冰水。” …… 米耶莉下达完任务后毫无犹豫地就飞走了,只留下剩下的一百多人面面相视。 经过短暂的商讨后,众人决定分成几小队,在前方比阿诺城前互相照应。 当然,五条悟除外,他从米耶莉离开后,自始至终没有跟加兰.布朗以外的人说过一句话。 “那边的那个,那个白毛!你跟哪队啊?”巴呐尔带着一丝期待冲他喊着。 他希望五条悟能加入自己的队伍。 五条悟任由微风吹过他的白发,盯着加兰.布朗问:“加兰,你准备跟哪一队?” 加兰.布朗指了下小少爷尤帕萨特:“跟着他,他答应等猎人考试后会给我一笔钱。” 五条悟:“加兰现在很缺钱吗?” 加兰.布朗掩下睫毛,盖住了眼窝,显得他整体像深算的眯眯眼:“还好吧。” “啊。”五条悟走到尤帕萨特身前,弯下腰笑说:“加我一个。” 尤帕萨特激动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好好好好的!” 尤帕萨特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毕竟选择加兰.布朗的目的很明确,据自己的观察,只有他和五条悟说过话,而且还交谈甚欢。 尤帕萨特跟在五条悟身旁,脸上带着红晕,溢出了笑容。 主动拉拢的话,五条悟是不可能跟自己走的。毕竟强者,无论在何处都是最抢手的。 只有把他身边的人拉到自己的一队,强者才有可能过来。 尤帕萨特美梦成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那个……”小少爷有些害羞,扭扭捏捏地对自己的“未来师父”开口道:“您叫什么名字呀。” “五条悟。” 小少爷顿时受宠若惊,“好的好的,我叫尤帕萨特,您叫我尤帕就行了。” 五条悟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目光,猜到他有事要讲,便随口问道:“有事吗?” “有!”尤帕萨特立马回答,随即又蔫儿了下去:“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是想问问,您收学生吗?” 五条悟偏过头,面色如常道:“你有什么特长?” 尤帕萨特费劲脑子地想:“我身体素质强!” “不要。”五条悟回过头:“太普通了,我的学生们身体都很不错。” 竟然有人比我早拜五条先生为师父!尤帕萨特不可思议的想。 “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吗?”他弱弱的问。 “有哦。”五条悟捏起自己的下巴,凑到他眼前端视:“等你有了特长,再来找我。” 毕竟自己也很好奇这个世界的人,以及杰口中的念力。 送上门的研究对象,他可不会放过。 5. 阿也菲芘大裂谷与“瞬移” 五条悟加入队伍后,尤帕萨特把所有队员都聚集到了一起,算起来总共二十个人。 其中,队员宗幸起哉是闻名世界的考究者,也是有着全世界十大杰出大学之一,“武”之大学的特聘教授。 尤帕萨特早已听过他的威名,看着这张常常登在报纸上面的脸自然没有说放过的机会,以宗幸起哉最喜欢的珠宝为由,把他拉入了队伍。 宗幸起哉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模样,长相儒雅,谈吐清晰有条理性。 在讨论该如何走过远路,去往比阿诺诚这一观点时,他发出了自己的见解。 “阿也挪森林正对面是一条气势磅礴的大裂谷,从上往下来看像是濯濯童山、不毛之地。”男人讲起话来就像是在说课,听得别人发困。 五条悟觉得他像手机百科搜出来的资料一样 ,认知非常官方腔调。 “鄙人有幸拜读过阿也挪森林的资料,顺便了解了一下它的邻居裂谷。”宗幸起哉把双手摊开,分成一高一低的两份。 “在我的左手边是被算在十大危险森林之一的阿也挪森林,右手边是裂谷,裂谷的学名是在阿也挪森林的基础上取的,名为阿也菲芘大裂谷。” “据现有资料考察,阿也菲芘大裂谷气愤异常炎热,非常的不富有逻辑性。曾经有地质学家考察过此地,但无一例外,都失踪在了没有一花一草遮盖的大裂谷里,可以说是非常的诡异。” 五条悟双手插裤袋里,提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很关心的问题:“考官走是因为怕危险?” “不。”宗幸起哉摇了摇头,继续说起自己的看法:“失踪的也只有这些平凡人罢了,从这里走过的职业猎人都完好无损。米耶莉考官身手不俗,肯定能成功通过阿也菲芘大裂谷。” “啊,那肯定啦!”尤帕萨特洋洋得意:“猎人是无所不能的,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消失于世呢!” 加兰.布朗攒眉蹙额:“那她为什么要走?这不应该也是考试的一部分?还是说,这是第二关考试内容?” “不会。”五条悟单手挂他肩膀,摆了个及其慵懒的姿势:“第二关考试肯定会换考官,我们还处在第一关考试。” 尤帕萨特没搞懂其中的逻辑,傻头傻脑地问:“她不是说考试结束了吗?” 五条悟歪过头,“她让你当众把抓来的匹诺猿生吃你也会照做吗?” 尤帕萨特楞了:“什么?” “那个女人看上去很会撒谎。”五条悟像是长时间摆一个站姿不舒服,舒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转而看向加兰.布朗:“你觉得呢,加兰?” “确实。”加兰.布朗藏在面具后闷闷的声音传来:“最后她不是又加了一项砍蛇的任务。” “哈?”尤帕萨特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第一关任务啊……” “估计走到比阿诺城就是第一关最后的考试内容吧。”加兰.布朗揉了揉尤帕萨特的一头小卷毛。 尤帕萨特依旧闷闷不乐:“希望如此吧。” …… 除了尤帕萨特的金钱一队,其他队伍都为了抢占先机,急匆匆地朝着裂谷走去。 在了解完阿也菲芘大裂谷的史诗后,五条悟一群人也开始了行动,纷纷扬扬朝着大裂谷走去。 走到裂谷边,五条悟用六眼巡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可以直接走下去的道路。 宗幸起哉读过裂谷资料,知道它是四面环山壁的条件,无奈地摊着手对大家讲:“看来我们只能跳下去了。” “不能从旁边绕过去吗?”尤帕萨特抬起头,用亮晶晶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很抱歉,不能。”宗幸起哉叹气道:“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从旁边绕过去看上去起码要有小半月的样子。” 他说的没错。 一群人赞同地往两边瞧了下,大裂谷两边的距离比直走过去多了不止三倍。 “那我们赶快准备跳吧!”莫娜也选择了跟着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尤帕萨特一队,她把外衣脱掉,系成长条,和埃文的衣服捆在了一起:“我们采用最原始的方式吧,大家都把衣服脱掉,系成长布条当绳子。 剩下的队员考生谁也没有想到会带一条不一定用上的长绳,都觉得莫娜的做法是仅有的出路,纷纷开始脱起了衣服。 加兰.布朗也想跟着一起脱,五条悟浮夸地长大嘴巴,反手拦下。 “天啊!别,加兰,这样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 莫娜听得大惑不解,转过头来勃然变色地问:“这怎么了?你好封建。我一个女孩子都不觉得有什么,你个大男人怕什么?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谁说没有。”五条悟打断她,走到大裂谷边,往下看了一眼:“过来吧,加兰。” 加兰.布朗怀着丝疑惑走到他跟前,五条悟抓着他的胳膊,还不等众人眨眼,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贫瘠的土地。 莫娜张口结舌,惊奇地朝埃文问:“……他们去哪儿了?” 埃文比她更惊讶:“不知道……” 另一边的加兰.布朗只感觉有阵风从露出的后颈吹过,转瞬就来到了刚才还在的大裂谷底。 “?” “怎么会……”他觉得这一切都奇怪极了! “走吧,加兰。”五条悟已经先他几步,走到了离他有十米的地方。 加兰.布朗楞了下:“可是尤帕萨特他们还没下来。” 五条悟又折回他面前:“你想要等他们?” 加兰.布朗点头:“嗯。” “那你可能等不到了。”五条悟泼了盆冷水。 “诶?” 五条悟继续道:“这条裂谷的高度哪怕用一百件衣服系绳子也不会到底,除非是想到更好的办法,否则他们不会下来的。” “可是……” “加兰是在想钱的事吗?”五条悟笑了笑:“我也很有钱哦,等考试通过我把尤帕萨特说的那一份给你。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养着你。” “不用了。”加兰.布朗看上去神情暗淡:“你先走吧。” 五条悟闭上嘴,静静地看着他,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 五条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说完,就从加兰.布朗眼前消失。 瞬息之间,稍纵即逝。 再睁眼时,尤帕萨特一群人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加兰.布朗一阵鼻酸,藏在面具后的嘴角在无闻中弯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五条悟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加兰,你笑起来好看。” 加兰.布朗顿时有了种被偷窥感的无,措感:“诶?嗯……” 他怎么知道我笑了? 加兰.布朗默默在心里生出一个疑问。 阿也菲芘大裂谷正朝太阳,周围又没有草木遮阴,众人没走一会就已累的满头大汗。 考生队伍因为体力不平衡,走得非常稀散。 其中有不少人都还在想着五条悟的瞬移功能,想着那样的招式是怎样形成的。 尤帕萨特在队伍里年龄最小,最童言无忌,直接把困惑说给了五条悟听。 五条悟听后哈哈大笑,非常没有负担的回答道:“这是我的术式。” 尤帕萨特没听过这种东西,便问道:“术式?术式是什么东西?” 听到提问后五条悟基本确定了这个世界没有术式的存在。 事实上不只是在回答尤帕萨特,更是回答了队伍里所有的考生,猎人考试里的考生鱼龙混杂,且基本都是世界上顶尖的那批人,再怎么问也能问出一个听说过术式的人。 如果是实在没有人知道,那就代表着这是一个无关诅咒和术式存在的世界。 五条悟笑了两下。 是福还是祸呢? “就当作是我的武器吧。”五条悟不忘回答小朋友的疑问。 “哦。”尤帕萨特在脑里慢慢消化了他的回复。 半个小时后,恶劣的天气使得汗珠从尤帕萨特额前滴落,双唇干燥的起皮。 芬德拉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打开壶盖,作势要递给他:“少爷,喝点水吧。” 跟在他身后的精瘦男人迪达列斯看见有水,一把夺过水壶,哑着声音喊:“有水你不早说!” “喂!这是我的水壶,还给我!”尤帕萨特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才不给你。”迪达列斯准备喝水:“它在谁的手里就是谁的水壶!” 就在这时加兰.布朗捂着胸口,轻微咳嗽了两声。 五条悟见闻直接长臂一挥,从迪达列斯手里抢过水壶,把加兰.布朗的面具挪开,壶口对着嘴部,说:“喝吧。” 加兰.布朗:“……” 他还是要脸的,把五条悟拍开后,重新戴上面具,说:“还给人家。” “好吧。”五条悟没有多劝,直接把水壶扔给了尤帕萨特。 尤帕萨特傻傻接住,脑补了一场五条悟和加兰.布朗为帮他夺回水壶而逢场作戏的振奋人心的团圆剧本。 “谢谢!谢谢!”尤帕萨特激动地流下眼泪,淌起了鼻涕泡泡。 五条悟则是极速回着:“不用客气。” 迪达列斯被两人的一唱一和弄得脸青一阵红一阵,想出手也出不了,毕竟亲眼见过了五条悟的厉害。只能忍气吞声,憋着火溜到了队伍末尾。 6. 队伍的分歧与奇怪草屋 阿也菲芘大裂谷所在之地寸草不生,连个遮阳的地方也没有。 娇弱的尤帕萨特小少爷走了将近六个小时的路程,眼看天色渐晚,便和五条悟商量着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五条悟体力倒还充沛,也不觉得累,以往如果是他的高专学生们学生说这话,可能还会嘲笑对方体力太弱。 但看着加兰.布朗气喘吁吁的模样,五条悟心里的弦“啪”的一声断掉,反常地没有搞恶作剧的想法,而是非常纯粹地,同意了尤帕萨特的要求。 “休息一下吧。”五条悟挽着加兰.布朗的胳膊,以女士挽男士的动作,但是把对方所有的重心都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还算干净的小沙丘上。 加兰.布朗非常感谢五条悟的好意,但他自认体力没有这么弱,“谢谢,但我不累的,只是生过一阵病,看着虚弱。” “生病?痊愈了吗?” 加兰.布朗拢拢刘海,汗液黏腻在额前发丝上,让他很是变扭,于是专门挑出来晾了晾:“当然,要不然也不会来参加猎人考试。” “这样啊。”五条悟虽然面色平静,但内心极其复杂。 他从狱门疆里出来后的这一年间对封建的老橘子们彻底失望,每天都想着或许应该爆发把他们打一顿更好。 但经历过奇怪诅咒的委托,来到了有着失去记忆的杰的猎人世界,无趣的生活重新添起了各式各样的调料。 夏油杰口中的生病很有可能和他失忆的原因有关。 说实话,五条悟并不希望夏油杰恢复记忆,毕竟万一之前的经历是不好的事情,恢复记忆后再对夏油杰造成重创就不好了。 五条悟遮住照在脸颊两边的阳光。 其实,和杰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也不错。 …… 五条悟这边是计划着美好的未来,尤帕萨特那边则是烟雾缭绕的战场。 芬德拉似乎是在记恨迪达列斯强水壶的事情,在他不注意时用小刀往他腿上割了一个大口子,然后刻不容缓地踹了他一脚,疼的迪达列斯嗷嗷大叫。 尤帕萨特也没想到一向和蔼的老管家发起火来居然这么恐怖,呆了两秒后立马拉着他往后扯,嘴里劝说着:“别这样!芬德拉!” 迪达列斯嗓子叫的都快哑掉了,一直在骂他搞偷袭,伸长脖子的滑稽模样就像是只溺水的丑鸭子嘎嘎大叫。 “来啊!杀死我啊!有种你就来啊!”迪达列斯大汗淋漓,明明痛的已经翻起了白眼,嘴里却依旧吐着狠话。 像是在说芬德拉只能使这些小人手段,只敢伤人,根本不敢把人最宝贵的生命一捅而尽。 队伍里的其他人听见叫声纷纷赶来,在了解完来龙去脉后,大部分都带着嫌恶与害怕盯着芬德拉。 毕竟没人会喜欢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做法,因为下一个被捅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 甚至已经有几个人决定各奔东西了,因为在这瘠薄的不毛之地上,没有什么是需要团队合作的。 莫娜看到他们窃窃私语的细节,故意提大音调,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你有本事在背后抢人家水壶,人家怎么就不能回礼给你了?” 迪达列斯觉得她是小孩子想法:“水壶能跟我的腿比?!” 莫娜摊手道:“阿也菲芘大裂谷的环境应该不比炎热的沙漠缺多少吧?水壶在沙漠之行中可是堪比救命的东西。你抢了人家救命的必需品,人家肯定也要还手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因为失血过多,迪达列斯的声音已经比先前小了大截。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人会计较这种事情。”莫娜歇起双眸,回过身轻声地,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外人,说着:“等着吧,那个水壶会成为决定我们生死的关键。” 说完,她闭着双目离开了。 面子比死大,经过莫娜这么一说,有了决定的人也变得尴尬,思考起自己是不是太过武断。 芬德拉和迪达列斯比起,那还是芬德拉好些。 暂且赞同莫娜这个女人的想法了。 五条悟悠哉地躺在一旁看着好戏,看到尾声后破口大笑,拍了拍身下沙子地,“听风就是雨啊,他们就像是被提着线的小丑木偶,太好笑了。你说是不是,加兰?” 加兰.布朗同样没有去凑热闹,他没有像五条悟那样张扬,只是在面具里低低地笑了两声表示附和。 还是和以前一样会掩饰自己啊,五条悟怀念起了两人的高专时期,在老师夜蛾正道眼里,夏油杰可是个优等生。 每当闯出什么祸事,夏油杰都会隐藏起自己,像是把灾祸全都怼到五条悟身上一般,每次被夜蛾正道训的人只有自己。 五条悟内心含泪。 杰真是太狡猾啦! 迪达列斯孤身一人参加猎人考试,又与周围考生交心不周。现在又招惹了尤帕萨特与芬德拉两位主仆金主,所以其他考生都不怎么想搭理他。 迪达列斯没有在第一时间止住血,现在又找不到其他可包扎的东西,外衣先前也交给了莫娜系绳子用,最后被那死丫头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再加上被芬德拉踹的那一脚,准确地伤到了他的肋骨,迫使他现在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 休息一段时间后,队伍准备继续赶夜路,把他抛在了脑后。 “别走!带上我!”迪达列斯异常绝望。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去抢尤帕萨特的破水壶! 考生队伍中叫塔利亚的姑娘不忍心地回头看了看迪达列斯。 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或许是从小生活在互相帮助的环境,或许是没人告诉她猎人考试的残酷性,在走出一段路后,还是选择了回去背上迪达列斯赶路。 迪达列斯非常感动:“谢谢!谢谢你!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塔利亚笑了,真心地笑了,她喜欢被人夸奖。 五条悟瞟了她一眼。 “力气挺大。” 加兰.布朗点头说:“是啊,他们看上去有两倍不止的身形差距。” 姑娘通常和姑娘话间最多,莫娜混在塔利亚身旁,不赞同道:“你这是带了个累赘。” 塔利亚继续笑着,看上去有用不完的能力:“没事的,我力气很大。” 晚间赶路比白天好了不少,就像在在乡下夏日晚吹来的凉风,很舒服。 就这样赶了一晚上,凌晨将近五点钟太阳升起,光明重新普照大地。 “我帮你背会吧。”莫娜见塔利亚还在坚持,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反话,心疼地想帮她分些负担。 “不用了。”塔利亚也有些累了,她头比了比前方:“前面有间屋子,我们到屋子里再说。” 诶? 莫娜跟着她的动作看去,果不其然,有一间茅草屋孤零零地屹立在裂谷中央。 “你眼神也太好了吧!”莫娜夸赞着,随后急冲冲地告诉了众人这一喜报。 “你不是在骗人吧?” “快看快看,前面好像真的有屋子!” “真的诶!” 考生们僵硬地脸上转来了一丝笑意,疲惫的身躯又充满了干劲,奋力朝屋子跑去。 五条悟舔了舔嘴唇,待在原地不动了。 加兰.布朗奇怪道:“怎么了悟,不走吗?” 五条悟掰着手指,每一只都发出干脆的清响:“刚才那里真的有屋子吗?” 加兰.布朗觉得他可能累傻了:“肯定啊,屋子又不可能凭空出现。” “不一定哦~” 尤帕萨特走的不快,五条悟大跨几步抓住他的后衣领子,轻声说:“别过去。” 芬德拉赶在他前面,自家少爷的气息忽然没有,使得老管家狰狞地回过头,估计以为拦住尤帕萨特的是迪达列斯了吧。 一看是五条悟,神情才慢慢好转,带着办公事的语气问道:“您有事吗,五条先生?” 五条悟拍了拍尤帕萨特的头:“不忍心看这孩子误入迷途啊。” 芬德拉皱眉问:“什么意思?” 五条悟摇摇头,说:“你自己猜喽。”随后,他把嘴巴抿成一条线,夸张地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做恶作剧一样。 “这太荒唐了。”芬德拉握起尤帕萨特的胳膊准备回抽:“你的担忧没有必要。这不是沙漠,不会有海市蜃楼这种奇怪东西。” 五条悟带着火药味回腔:“我可没有说海市蜃楼,别把你自己烂俗的想法叠加到我身上。” “你……” “总之。”五条悟紧紧扣住尤帕萨特,打断他继续说:“这孩子我不会让你带走的。” 被争夺的主人公尤帕萨特被两个高大的男人互相拉扯,一瞬间旋转的天昏地暗,没有站稳脚跟,扭了下去。 加兰.布朗眼急手快,一个小劈叉从两人身下接住了他。 “哇!”五条悟鼓起了掌捧场道:“加兰很厉害啊!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呢!” “……”一个劈叉到底哪里难了? 加兰.布朗无语地盯了他一眼,把尤帕萨特放到自己跟前,瞬间摆出又一副笑眯眯的面孔对芬德拉道:“尤帕走了这么久的路了,很累的。我和悟两个人背他过去就行了。您放心好了,有我们在他是不会有事的。” 加兰.布朗站到了和五条悟的同一战线上,他觉得五条悟身上有着强大的胜利感。 7. 奇怪的“水”与互相攻击 “呵。”芬德拉冷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假好心。” “够了,芬德拉。”尤帕萨特终究是打破了这不同寻常的争吵,他向芬德拉投取安心的微笑:“你放心好了,有五条先生在我是不会有事的。” 小少爷发话,芬德拉没有理由回呛。 在大家族里,仆人的眼里只有主人,更何况尤帕萨特是芬德拉从小看到大的。 不过芬德拉眼里的危机仍未消失,他深深看了五条悟和加兰.布朗各一眼,最后朝着尤帕萨特行了个礼:“好的,少爷。我先去前方探探情况。” 五条悟目视着他离开,发现他的左脚行驶的不是太利索,便向尤帕萨特问道:“芬德拉左脚受过伤吗?” 尤帕萨特摇摇头:“没有。” “这样啊。”五条悟把墨镜框架往后推了推,“那我们就等着好戏登场吧。” “好戏?”尤帕萨特没有跟上五条悟的脑回路,不太理解地说:“五条先生是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嗯哼。”五条悟拉伸了下胳膊与腿,“是场很适合吃着爆米花观看的好戏,尤帕待会要好好看哦,这对你成才的帮助非常大。” 成成成,成才! 尤帕萨特霎那间脸红了。 五条先生是在说我有成才的资质吗? 加兰.布朗瞧他脸红得像猴屁股,大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了?看着不太正常。” “我我我,我没事的!”尤帕萨特两只手分别“啪”的一声拍在脸上:“只是……被太阳照的有点发烫。” “那,那个--”尤帕萨特找了个借口开脱:“我去看看芬德拉他们那里的进展如何。”说罢,就往草屋跑去了。 五条悟把食指竖到嘴边,轻声说:“真是个心急的孩子。” 他握起加兰.布朗的手腕,说:“好了加兰,我们原地转转?” 加兰.布朗盯着自己被五条悟按红的手腕,道:“不拦下尤帕吗?” “不用。”五条悟朝他勾了勾手指,加兰.布朗贴过去,富有磁性的男音在他耳边低语:“他现在不会有危险。” 刚说完这一句,尤帕萨特就兴高采烈地从草屋出来,对着俩人招了招手:“五条先生!加兰先生!快过来!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走吧。”五条悟揽住他的肩膀:“尤帕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两人肩并肩走着,加兰.布朗因为比五条悟要矮上半个头的距离,所以走路姿势非常不顺畅,总是要斜着半边身子抵上五条悟的重量。 他张嘴想要提醒一下自己的不舒服,可是看着五条悟的俊颜,默默中闭上了嘴。 怎么回事? 加兰.布朗低下头,为什么会感觉这张脸撒起娇来无人能敌? 草屋的距离于两人不远,加上他们腿长,大约走了半分钟就达到了目的地。 草屋直立立的展示在人前,草质比较杂,是由茅草制成的一座小屋。 草屋没有装房门,一经过便能看见屋里的全貌。 五条悟走进屋内。 小小的茅草屋本就站满了人,如今加上他这么一个大高个,前面的人都挤的没办法回头了。 塔利亚被挤在最里面,背上还趴着迪达列斯,塔利亚怕他伤情加重,顶着两只圆又大的眼睛,小生地恳请后面的人离开,方便让她出去。 可姑娘不知道的是,她这么点芝麻大小的声音根本没有人听见。 或者说,有人听见了,但就是懒得让开。 “前面的让开,你挡着人了知道吗!”后方的考生不留情面地骂骂咧咧。 塔利亚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涌动。 “……算了吧。”迪达列斯忽然说道:“把我放下吧。” “可是--” “不用担心我。”迪达列斯仰起疲倦的笑容:“别哭,姑娘。” 塔利亚生性要强,硬生生地把眼泪吸了回去。 她一股气作罢,小腿起劲,摆出奔跑的姿势准备突出重围。 但她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和其他十几个人相比呢,更何况还有五条悟这堵墙在,稍微一往前就被推搡在地上。 眼前的障碍消失,后面的人便张牙舞爪地踩在塔利亚的胳膊与肚子上。 “嗯!”她忍耐地闷哼着。 迪达列斯甚至还被她护着,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害。 “姑娘。”迪达列斯的声音从她身下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塔利亚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种问题:“我叫塔利亚。” 迪达列斯现年四十,无妻无子,看着塔利亚稚嫩的容颜,感受到了别人拥有女儿的快乐。 他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塔利亚。” “不用客气。”塔利亚再次笑成了一朵花。 底下很是温馨,可惜上面的人无心听,依旧是装作没看见脚下还有俩个人,无情地碾压着塔利亚白嫩的肌肤。 “这样对女生可不好。” 加兰.布朗靠着五条悟的帮助,挤到了较为里面的地方,拦下了踩着塔利亚的几人。 “你管得着吗?”其中一个人想要把他推到一边:“少他妈多管闲事。” 不管加兰.布朗有没有生气,反正五条悟听到脏字很不耐烦。 他直接一脚踢在最后的人的屁股上,撮使人接人的倒下,最后站着的只有自己和加兰.布朗两人。 五条悟踩在骂人大叔的脑袋上:“喂大叔,你在骂谁呢。” “你--” “不许回嘴,我现在非常的生气。”五条悟用鞋尖碾了碾他的嘴唇,低下上半身对着他道:“明明是一把年纪,却还在参加猎人考试。因为之前的考试无一例外都没有通过,所以怒气只能对同伴发火吗。太可悲了,大叔的妈妈没有告诉过大叔要懂礼貌吗?” 五条悟起身,抬起了脚,重新压在了地上:“放心吧大叔,这次也不会让你通过的。” 骂人大叔很明显没有被如此羞辱过,恼羞成怒地对他比起了中指:“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不是考官!” 五条悟听后抬腿一踹,茅草屋瞬间被撞出一个洞口,大叔飞了出去。 他冷冷地看着飞出去的抛物线:“我说过,现在非常生气。” 加兰.布朗扶起塔利亚,小姑娘的脸上被踩的青一块紫一块,但她很坚强,哪怕伤成这样,也没有哭出来。 “谢谢你!”塔利亚对着加兰.布朗鞠了一躬。 “水……水……”嘶哑的渴望在五条悟背后显出,他回头,考生们衣服被挤烂,都在紧紧盯着前方的桌子上。 就像是吃着人.肉的丧.尸,他们此刻都变得疯癫了。 尤帕萨特先前看见里面挤成一团,没敢进去,此时正扶着草屋,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望:“哪里有水?” “这个喽。”五条悟捡起桌子上的两个正方形香袋:“瞧,他们都在往这里看。” 尤帕萨特跟着看过去,却在不知不觉中感觉自己身处棉花云朵中,他也变得和其他考生一样,盯着香袋不动。 五条悟把目光移向加兰.布朗。 加兰.布朗虽然也盯着香袋,但神智明显还是有的,他正在努力把视线转向别处。 加兰.布朗吐着混乱的词语,传达给了五条悟:“这个水……水……不……香袋……有危险……” “嗯,我知道,所以--”五条悟搓动香袋,发出一小道黑光,手里物品转瞬变为了一滩灰。 “不!!!”考生们集体发出了哀嚎。 他们带着怨恨,像是一个分工明确的团队。后边的人堵住草屋出口,前面的人拿着自己的武器,向五条悟砸去。 而加兰.布朗从香袋灰飞烟灭后,身体便能由自己掌控。 他看着扑面而来的考生,抽出了自己的三截棍,与考生们交起手来。 五条悟看着他手里的武器,愣了神:“……加兰,这家伙你从哪里弄来的?” 加兰.布朗往一个考生手上打去,边打边回复道:“这是父亲给我的。” 又是父亲。 五条悟好奇这个父亲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夏油杰如此唯命是从。 越想越心烦,越打越没劲,五条悟干脆直接把屋顶拆开,把考生全部都引到了外边。 外边的莫娜嫌一群人挤来挤去太麻烦,就没有进去。听到嘶吼声后她转身走到屋门旁,却发现门口被人堵住,怎么推搡也不肯让开。 正愁该怎么进去的时候,屋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莫娜垫脚一看,屋顶冒出一阵白烟,五条悟拉着着加兰.布朗的手飞了出来。 塔利亚和迪达列斯因为伤痛,就没有盯着香包看,此时看着屋内窜动的考生,正计划着怎么出去合适。 而考生这边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见五条悟飞走了,怒吼着跟了出去。 她用肩膀撑着迪达列斯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出屋后看到一个人被甩着朝他们这里砸来。 塔利亚蹲下身子,任着人肉炮弹从她头顶飞过。 飞过人的发丝蹭过迪达列斯,他瑟瑟发抖地缩着脖子:“天啊,这也太奇怪了。” 塔利亚按着他,生怕他一个受惊摔倒或者冲出去被人二次撞伤:“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8. 芬德拉的异变 莫娜在一旁忙着对付不受自己脑力控制的考生:“水杯,是水杯!” 她用权杖打在一个考生的腿上,考生立即“噗通”一声倒下:“付娜卡女神赐予我的权杖可以预测未来,在出发之前我预测过我们进入阿也菲芘大裂谷之后的遭遇,有一个盛水的壶形状物品会成为决定我们生死的关键。我之前还以为是芬德拉随身携带的水壶,看来是这里的水杯才对。” 迪达列斯问:“可那个白毛不是已经把水杯弄走了吗?他们为什么会变得比原来还狂躁?” “他拿的不是水杯。”塔利亚带着迪达列斯躲避考生的追击:“加兰先生说那是香袋。” “对,是香袋。”莫娜点了点头:“真正的水杯不是这个。” “吼。”稚嫩的喊叫擦着她的耳尖,莫娜伸过手,刚想给他一拳。 转过头发现才是尤帕萨特,她瞬间犹豫了。 尤帕萨特这个孩子很乖巧而且不惹事,加上战斗能力不高,没有必要打到。 莫娜给了他后颈一掌,尤帕萨特随即倒在她怀里。 莫娜揉了揉怀中人的头发,轻声说着:“睡吧。”说完,她把尤帕萨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 五条悟脚踩几个考生,混着飞扬的茅草料子,跃到了不远处的沙土丘上。 他俯瞰着底下发生的一切,大脑快速运转着,最后把视线锁定了待在不远处面色忐忑的芬德拉。 “不来关心一下你心心念念的小少爷吗?”五条悟冷嘲着。 他跳下山丘,瞬移到晕倒的尤帕萨特跟前,拎起了他的衣领,用反转术士治愈了他被干扰的脑思想。 最后,五条悟探出手,捏住了尤帕萨特的鼻子,捂住了他的嘴。 尤帕萨特因为吸不到氧气,脸憋得通红,很快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唔……嗯?嗯……嗯!嗯!”他挣扎起来。 五条悟微微掀起手掌,给他留了通气口,像是自言自语地对他说:“你的管家呢?” “唔……他……在……嗯……” 尤帕萨特倒是想回答,可他被五条悟捂住了嘴,只能含糊不清地吐舌头。 “放开他。” 芬德拉从阴影里走出,面色阴沉地说:“尤帕少爷看起来已经恢复神智了,请五条先生把他还给我。” “还给?”五条悟压了下还在扑腾的尤帕萨特,尤帕萨特感受到他有力的动作瞬时不动了。 “还给这个词可不像是仆人对主人说的话。你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芬德拉的脸冷的像块不会融化的冰:“请您不要胡乱造谣。以及,我不想把话再多说一遍,请您把少爷还给我。” “措辞不变嘛。”五条悟把尤帕萨特牢牢护在自己的胸.前:“实话说了吧。你不把水杯交出来,我是不会放人的。” “水杯?什么水杯?”尤帕萨特再一次被两人搞晕。 芬德拉咬着牙,似乎是有万份的怨念想对五条悟冲击。 他冲上前拉住尤帕萨特的胳膊,想把小少爷从五条悟手里抽出。 可惜五条悟稳如泰山,尤帕萨特即使被扯的生疼,也没有前进半分。 “停下!芬德拉!”尤帕萨特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被拉断了,急忙阻止着。 “抱歉,少爷。”芬德拉抽回手,深吸一股气摆出一副笑脸姿态,客气地对五条悟说:“请您把少爷松开,这样会让他不舒服的。” 五条悟不为所动,像是芬德拉不做出自己的要求,就根本不会再有什么改变。 虽然芬德拉脸上浓密的白胡子被气得一颤一颤,但终究还是要维持好管家待人有礼的人设。 他从腰带上解锁下水壶,伸给五条悟看:“我只有这个。” “唔。”五条悟头都没有低下,除了嘴唇颤动,基本还是维持着先前的那个姿势:“不是这个哦,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恕我冒昧,烦请我问一句,您是觉得耍我这件事很好玩吗?”芬德拉被问的烦了,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加兰.布朗几人还在旁边战斗,看见这边三人还在闲聊,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 莫娜直接喊道:“喂,五条悟!你闯出的祸就自己解决,别在聊了,快过来制止住他们!” 塔利亚看着五条悟,欲言又止地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追击我们的考生没有往五条先生的方向跑的意思。” 她这么一说,莫娜更气了:“没错,明明是他自己捏碎的香袋,却只攻击我们,太不公平了。” “别这么说……莫娜。”塔利亚觉得她火气上头了。 五条悟没有跟她回话,把话锋又丢给了芬德拉:“你是什么时候偷得这身皮的?” 芬德拉重重一颤:“……什么?” 五条悟晃了晃脖子,为下一步动作做着准备:“明知故问。” 他揽住尤帕萨特的胳膊,往前一推,撮使尤帕萨特差点撞上芬德拉。 尤帕萨特刹住车,停在芬德拉眼前。 五条悟比芬德拉高了一个头,只是微微抬手,修长的五指便盖住了他的脑袋。 “来了哦尤帕,给你看个好东西。” 五条悟捏紧指尖,芬德拉的太阳穴被按出了一道血痕。 “不……不要……”尤帕萨特瞪大了双眸。 “啪!” 芬德拉的上半脑壳被五条悟无情地,轻松地碾碎成血浆。 “啊!”尤帕萨特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滴入进自己的眼睛,绝望地大叫起来。 莫娜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变得语无伦次:“你在干……不,你你你为什么要捏他……” 芬德拉被爆出脑浆后顿时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笔直地砸在了地上。 尤帕萨特双膝跪地,血丝融合进他的眼睛,变为一团血红,眼泪不断地从眼眶滴落。 他哽咽着:“五条先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没有明白吗?”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他可不是你的管家。” “你骗人!”尤帕萨特不管不顾地吼叫起来:“你懂什么!芬德拉从小陪着我长大,他的每一步动作我都熟悉无比!是,你很强大,值得我尊敬。但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猜疑而随便掠夺他人的生命?!” “尤帕萨特。”五条悟平静地看着他,声音飘往他的灵魂深处:“现在的芬德拉真的是陪伴你长大的管家吗?” “他……”尤帕萨特顿住了,过了半晌才继续道:“他是的。” “哈哈。”五条悟笑了两下,但神情却是意外的冰冷:“那你就继续维持自己懦弱的想法吧。尤帕,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孤独脑内里可不好。” 他探出脚踢了踢芬德拉的尸首:“还准备继续装吗。” 尸首晃动两下,灰白的脑浆混着辣红的红血滴落在地上。 “芬德拉”抬起头,原先红润的脸颊早已变得一片惨白,他用着惨烈的外表,安慰着错愕的尤帕萨特:“少爷,别哭。” 尤帕萨特被他起死回生的惨状哽住了:“你……为什么……” 尤帕萨特忽然回想起离家参加猎人考试的第一日,那时芬德拉的斜刘海还是偏左的,现在为什么偏右了? 而且,五条先生问芬德拉左腿是否有伤时,自己明确地朝芬德拉的腿看了一眼,确实有点像瘸了的意思,走路一踮一踮。 “你骗了我……”尤帕萨特不敢置信。 “芬德拉”低下头,声音压的都快听不见了:“对不起……” 尤帕萨特的泪水哗哗顺着下睫毛往下淌:“你是把芬德拉杀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我很抱歉……”“芬德拉”表情阴郁,终究还是把憋在肚子里,以为会永不见天日的实话给说了出来。 在参加第一关捉猴考试时,真正的芬德拉误入了现在的假“芬德拉”的巢穴里。 假“芬德拉”的真身是一个满身绿毛,跟人类体型相似的绿毛怪。 绿毛怪沉睡的太久,被人类吵醒时饥肠辘辘,没有犹豫,即时吃掉了误入的人类。 在吃掉人类的大脑后,绿毛怪继承了芬德拉的所有记忆,有了人性,也继承了芬德拉对尤帕萨特的爱。 因为这份爱,他伪装成芬德拉,开始了对尤帕萨特的保护。 可惜,人类和怪物的爱有偏差。 芬德拉对于尤帕萨特的爱是无私,而绿毛怪对尤帕萨特的爱是占有欲。 绿毛怪把真相公之于众后,全场寂静。 莫娜听着脑子都要快转不过弯了,她发现当绿毛怪说出真相后,所有被控制精神的考生行动力都缓慢许多,便也明白了水杯这件事与他有关。 “那你为什么要对其他考生下手?”加兰.布朗甩脱考生,擦掉嘴角沾染上的血迹:“他们可没有惹你。” “你懂什么!”绿毛怪朝他喊了一声:“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类,尤帕少爷才会把专属于我的笑脸变为公之于众的!” 加兰.布朗听着他的回答笑了笑,蹲下身子对他说:“人长嘴可不只是为了吃。再者,你和尤帕在一天以前还是陌生人,他完全没有必要照着你的想法而活。” 9. 过关阿也菲芘大裂谷与入住旅馆 “你在说什么胡话。” 绿毛怪跪在地上,黑色西裤被灰尘磨得发白,晶莹的泪水在他沧桑深邃的眼窝流出。 绿毛怪虔诚地探出手抚上眼前人纤细的手腕,眼里充满了爱,莫娜敢保证,他把尤帕萨特看得比上帝还重,简直就是信徒对神明的一种特殊妄想。 绿毛怪就这样牵着他的手,轻轻吻下:“您会原谅我的。对吧,尤帕少爷?” 他态度很是真诚,但好像忘却了自己现在的恐怖外貌。 尤帕萨特心如同刀割,黯然神伤地用另一只手盖上他的手背,无情地揭下,气竭声嘶道:别做梦了,你个没有人情的怪物。” 绿毛怪闭上眼,几滴血红泪珠划过他挺拔的鼻梁,再睁眼时,眼眶一片暗淡漆黑,宛如地狱出身的噬血恶魔。 “是吗?”他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衣角,朝尤帕萨特鞠了最后一躬:“没有关系,尤帕少爷。既然您不愿意接受真正的我,那我就把您变成和我一样的“新人类”就可以了。” 绿毛怪简短的指甲忽然变得粗长,跟刀剑一样坚硬、锋锐。 他搓出自己的一绺头发,指甲朝着发丝一划,细密的头发渣子布了半块手掌。 绿毛怪紧紧握住尤帕萨特的下巴,把头发渣往他嘴里送:“请您吃下。” 尤帕萨特激烈地躲避,反抗,闭着嘴不肯张开,一直发出可怜呜咽声。 加兰.布朗想要组织,却被五条悟拦下,他不解地朝对方传递着眼神,五条悟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可恶……”莫娜为尤帕萨特而难过,她气得咬紧牙关,手里的权杖朝着绿毛怪狠狠劈去。 绿毛怪后肩的布料即刻变得鼓鼓囊囊,像是穿着小孩衣服的大人一样。 下一刻料子破开,发出刺耳的撕裂音。 绿毛怪的肩胛骨处徒然长出一幅透明翅膀,翅膀只是微微一顶,便抵住了莫娜的攻击。 木质的权杖在他这里就像是跟细小的竹筷,使的莫娜没有半分点招。 “啊哦,力气好小哦。”五条悟从裤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钱包,搜刮出了一枚新出厂的钱币。 他把钱币往上一抛,黄铜色的光线搭配着四射的太阳光线,一道刺光砸在芬德拉眼心。 绿毛怪被涩地盖过头,想喂尤帕萨特头发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尤帕萨特特趁他不备,猛地一推开身前的高大,却因不可避免的后坐力一个屁墩摔在地上。 一阵疼痛从急到缓地钻入腿心,尤帕萨特掀腿看了看,大半只被压出的粽紫色水的大蝎子动也不动地躺在他的腿心。 “哦啊!”尤帕萨特吓得连连后退,他最怕虫子了,每次遇见,脑内都会一片空白,之后尖叫。 绿毛怪心疼地蹲下身,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撕裂开尤帕萨特的裤腿,露出被蛰的深紫的伤口。 他轻柔地擦开伤口上沾染的几粒细沙,俯下身想为尤帕萨特吸出毒血。 尤帕萨特脸激的通红,忘却伤口的疼痛,重重地踹向绿毛怪:“够了!不要碰我!” 绿毛怪一愣,伤心地握紧头发渣,渣子之尖锐,刺入了他的皮肤中。 几滴细密的血珠从他手心划过,绿毛怪再次捏住尤帕萨特的下巴,带着血腥味的发渣凑到他嘴边:“请您吃下去。” 五条悟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掐住了绿毛怪透明翅膀的一角,问:“翅膀为什么不是绿色的?好丑啊,跟蛾子一样。你真的要把尤帕变得跟你一样丑陋吗?” 加兰.布朗跟在他旁边,听着无声地笑了笑。 也不知是该说他天真地有话就说还是故意地嘲笑与讽。 绿毛怪眼球突出,跟得了甲亢一样:“你!” 五条悟嫌弃地握住他的脖子,怼到尤帕萨特眼前:“尤帕,杀了他,不然你就会变成恶心的绿蛾子。” 尤帕萨特身子一缩:“可我打不过他呀……” “那你就变绿蛾子吧。”五条悟松开绿毛怪,失望地说:“这里只有你和我能打过他。但我不想动手,你自己是想死还是想活完全在你自己身上。”话毕,他把胳膊搭在加兰.布朗的肩上:“走了,加兰,我们该赶路了。” 加兰.布朗有点犹豫,转头看了眼尤帕萨特:“不用管他吗?” 五条悟答道:“不用。” “那这群人怎么办?”莫娜指了指身后神志不清的考生们。 五条悟歪头问:“你想管他们吗?这群人下一关很有可能是你的对手。” “不。”莫娜无语扶额:“埃文先前替我去挤草屋,所以现在也是神志不清的一员。” “哦~原来是舍不掉小情郎啊~”五条悟吹着口哨,起着哄。 “才没有……”莫娜变得面红耳赤,声音也越说越低,就像是夏季的蚊子一样,嗡嗡响。 “总之,你就继续守着他们吧。我和加兰先前前面玩了。” 五条悟挑起加兰.布朗的下巴,轻声说着:“走啦,加兰。” 路过尤帕萨特时,五条悟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多说了一句:“我不会认懦弱之人当学生。” 另一边的塔利亚急着给迪达列斯疗伤,休整片刻也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 索性阿也菲芘大裂谷这一关卡中只有绿毛怪一个外来危险,五条悟几人在抵达阿诺城之前,都没有再遇到过其他的险阻。 米耶莉此时正守在城门口,手边放了一杯清茶,时不时上嘴抿上几口。 半藏坐在她旁边,翻阅着手里的书本。 米耶莉把茶喝完后,漫不经心地对半藏问:“会长先生,现在来了多少考生?” 半藏翻过一页纸,和缓地笑着说:“米耶莉小姐,你也太性急了吧,这还有一天的时间呢。” “唉。”米耶莉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实在是不喜欢性情慢者。” “哈哈哈。”半藏起身眺望远方:“那你现在可以找到知心者了,毕竟考生比你还急的赶路。” “话说,”半藏回过头:“你看中的那个考生到了吗?” “没有。”米耶莉摊手道:“我真的很看好他的,按道理来说,阿也菲芘大裂谷这一关在他那里本应该算不了什么。可惜,现在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他叫什么名字?” “没问过,不过长相我记得很清楚。他一头白发,带着墨镜,十八岁左右的长相,性格挺……糟糕的。他在额外的砍蛇考试中,手心出了一个小黑球,只是轻轻一弹,几米高的大蛇就被瞬间爆开,裂成无数碎片。” “听上去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 米耶莉揉着眉毛,躺在靠椅上,回道:“嗯哼。” 半藏看着阿也菲芘大裂谷下弥漫的风沙,热风呼呼的扑脸,形成一股股热浪。 一阵寒风吹过,半藏下意识的闭眼。 再睁眼时,一个看上去吊炸天的白发男人背上背着一个戴面具的人,左右手各拎着大叔与萝莉,欣然地说:“就是这里了吧。加兰,可以下来了。” 加兰.布朗从他背部下来,“谢谢。” 五条悟笑了笑:“不用客气啦,我们都那么熟了。” 塔利亚扶着迪达列斯,小心地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脸错愕的米耶莉:“这样算是通过考试了嘛?” “啊……”米耶莉含糊不清着,脑里只想问一个问题,这白毛男是从哪里上来的? 半藏回过头和她对视一眼,米耶莉点点头,表明了这是自己看好的考生。 “确实很厉害嘛……”半藏自言自语着。 “对了。”米耶莉终究还是问出了困绕着自己的问题:“你们是从哪里上来的?” 加兰.布朗往后指了指:“从裂谷下爬上来的。”他不想让五条悟再跟其他人暴露瞬移的能力了,不然肯定会引来一堆嫉妒与恐惧,使得一部分人对他有赶尽杀绝的想法。 五条悟看着他,沉默片刻后会心一笑:“是哦,我们的攀岩能力很强。” “……那你们还真是多才多艺。”米耶莉明显不信,毕竟塔利亚背上还待着一个基本丧失行走能力的伤员呢。 “去歇歇吧。”半藏笑脸依旧,“入城左转有一个叫书戈亚的小旅馆,你们可以先去那里休息。” “好--”加兰.布朗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五条悟揽住了脖子:“走了啦,加兰。” 几人走后,米耶莉骄傲地仰起脸:“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是不错,但是……”半藏看着五条悟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没有在报考名单中看到过那个白发男人。” …… 书戈亚旅馆的老板是两个和蔼的老头兄弟,分别叫书戈.约翰和亚达.约翰,旅馆名字就是由他们的名字综合而来。 他们一胖一瘦,看上去正好互补。 五条悟进入旅馆时,胖老头书戈正在吃炸鱼。 “你好,住店。”加兰.布朗伸出了入住两个人的手姿。 书戈探出沾满油渍的手要钱:“800戒尼。” 五条悟提前拦下加兰.布朗的动作,掏出了自己的小钱包,抽出了几张票子压在书戈手上。 加兰.布朗看着票子欲言又止。 书戈则是握紧票子,横起满脸的肉,朝五条悟大骂道:“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诶?”五条悟挑起眉:“付少了吗?” 书戈气得头发都快飞了:“什么?!这是少不少的问题吗?你这是哪里的假.币?我要的是戒尼!小心我举报你传播假.币!” 10. 温馨时刻 “别别,您先消消气。”加兰.布朗朝五条悟挥了挥手,五条悟有些懵地躲到他身后,看了看手里的钱包。 加兰.布朗从袖口里掏出另一种颜色的票子,两指稳稳地夹着,避开书戈滴油的手,轻轻放到桌子上面。 他点了点五条悟的右脸,说:“抱歉抱歉,我这个朋友喜欢收集不同年代的纸币,刚才是拿错了。” 书戈抖动的胡子终是平静下来,他收走戒尼,好半天才从钥匙柜里搜刮出两把生锈的钥匙:“拿好,丢了就找你们算账。” “多谢。”加兰.布朗接过钥匙。 说完,书戈的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响声。 他转过头,下巴肉颤着叠出四五层。 未刮干净的青黑胡茬附在油腻腻的白肉上,看着就像是拔完毛的白鸡,下一秒油水就要流淌下来。 过于肥胖的身材迫使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时不时咳嗽两下。 他就这样弓着背,颤巍巍地起了身,缓慢地挪向后方的小隔间。 “咔嚓!”隔间门被合上。 加兰.布朗勾着钥匙环,看了眼具体的楼层号,掩笑着拉起五条悟的手道:“走吧。” 五条悟撇下嘴,委屈地问:“加兰是想笑吗?” 加兰.布朗立马否认道:“没有,你别瞎说。” “真的吗?”五条悟两手盖住加兰.布朗的面具,说:“那加兰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 “别闹。”加兰.布朗别过头,故作严肃地说:“上楼吧。我们的房间都在四楼。” 他挑出其中一把钥匙递给五条悟:“给,这是你的。” 五条悟跟着他踏上台阶,摘下眼睛,几滴眼泪从眼眶溢出,仿佛玛丽苏小说女主降世一般晶莹剔透。 他情绪高昂道:“加兰,真的对不起啊!” 加兰.布朗回头:“什么?” “我要食言了,我不能养着你了。”五条悟表情悲痛地捂住胸口,语气像是要吐血一般:“因为我现在一穷二白……” 他似乎是又想到什么,把眼睛重新戴上,努力地摆出一个娇弱晕倒的姿势:“其实我觉得加兰养着我也不错~” 加兰.布朗停顿一下,五条悟透过面具看到了他的尴尬。 “悟。”加兰.布朗搭上他,真心道:“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吧。” “什么?” “就是,精神方面。” 空气霎那间凝结、寂静。 顷刻五条悟发出一声爆笑,他捂着肚子,墨镜掉落在鼻梁摇摇欲坠:“加兰开的玩笑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不。 加兰.布朗回过头,看上去一整个生无可恋、无欲无求。 我是认真的。 他这样想着。 两人的房间虽然都在同一层上,但距离却是隔了大半条走廊。 五条悟拿着自己的房间钥匙,把门打开,朝往里寻找房间的加兰.布朗飙了个飞吻:“晚安哦加兰。” “……晚安。”这才四五点钟吧? 看着五条悟把门关上,加兰.布朗叹了口气,朝着最里的房间走去。 到了地方后,他踩着房前的脚垫往后移了移,不少的灰尘从下喷涌而上。 加兰.布朗捏起上方的门牌。 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一样,门牌被挂了无数的深棕色线条,一只蜘蛛不紧不慢地在牌子上爬着。 加兰.布朗想,房前脏乱的就像是发生过凶.杀.案一样。 他把钥匙探进钥匙孔,卡了半天才打开。 房门嘎吱嘎吱的响,开门的一瞬间,一只大耗子跳窜在他脸上,差点把加兰.布朗的面具拔掉。 “……”加兰.布朗尽量心平气和地拽下大耗子,随意地把它丢在门外,自己进了屋,“啪”一声关上门。 几把掉头或是掉把的扫帚不规则地摆落在地上,加兰.布朗捡起扫帚,开始了对房间的一阵清洁。 大约一个小时后,满身灰尘的加兰.布朗擦着汗水,满意地看着被自己打扫干净的房间。 他摘掉面具,露出英俊的脸,随后把外衣脱掉,因为生过病的原因身材稍显削瘦。 加兰.布朗从衣柜里搜出旅馆的浴衣,拍了拍浴衣上凝结成的一块黄乎乎东西,皱了皱眉。 在洗澡和忍耐脏乱这俩选项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面色沉重地去了浴室。 浴室的花洒被摔碎了一半,他只能拿着水管给自己冲水。 洗澡过程中,他把浴衣也洗了一遍,最终穿着被水淋得沉甸甸的浴衣出了浴室。 这边还在擦留得过长的头发,那边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加兰.布朗发尾滴着水,满身湿气的去开了门。 五条悟拿着一款礼花小炮,在加兰.布朗开门的那一瞬,“砰”的一声朝他发射了五颜六色的纸屑。 “surprise!” 加兰.布朗感受着纸屑擦身的感觉,差点没一口气晕过去。 ”怎么了?”五条悟看他脸色闷闷的,问道:“加兰不喜欢这个惊喜吗?” “不……”由于刚洗完澡,加兰.布朗的头发还湿湿的,纸屑粘黏在头上使他非常窒息:“我很喜欢这个惊喜。只是,我可能又要洗一次澡了。” 五条悟这才注意到他房间里的情况。 虽然清理过一次了,但墙上的划痕、油漆都和自己房间里的模样天差地别。 五条悟随即说道:“加兰来我房里洗吧。” “什么?”加兰.布朗楞了。 五条悟揪了片落在他眼睫上的粉红色纸屑:“我那里环境好。” 加兰.布朗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戴面具,他拍下五条悟的手,转身去屋里拿面具戴上,过后,才重新站到刚才的位置。 “加兰一定要戴面具跟我说话吗?”五条悟神情暗淡,声音依然有些委屈。 “也不是了。”加兰.布朗变扭的别起手:“我对阳光比较敏.感,这个面具是父亲为了帮我抑制阳光造成的。” “你父亲对你好吗?” 加兰.布朗有些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了:“挺好的啊,怎么了?” “没怎么。”五条悟现在觉得房门的门框感很拥挤,便抬起了胳膊肘,抵到房门上:“加兰去我房里清理头发吧。”说完,他侧身偏过加兰.布朗,拿着他脱下的衣服:“走吧,我房里的热水很舒服。” 这样的盛情邀请加兰.布朗也不好再推脱,跟着他去了另一个房间。 当加兰.布朗站在花洒下,感受到热水流过胸膛时,他就知道,五条悟确实没有说谎。 明明是在同一栋楼里,但这间浴室里的水比原来那间破旧浴室要好很多。 加兰.布朗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从浴室里出来时,五条悟不知道在床上摆弄什么玩意。 还没等他去细看,五条悟就转过头,笑眯眯地把东西收起:“洗完了呀。我们下楼走走吧,听说附近有好吃的甜甜圈。” 他这一说,加兰.布朗才想起来礼花小炮的事情:“悟,你哪来的钱?”不会是抢的其他考生的吧? 五条悟仿佛猜透他的心:“加兰不要瞎想呦,戒尼是我用自己的纸币换的。” “哦……哈?”又是哪个天才做出的神奇事?五条悟手上的纸币连古币都算不得吧,完全就是没有见过的陌生模样。 五条悟不满地叉腰:“加兰又在想什么坏心思的事情吗?” “……没有。”加兰.布朗移过眼睛,主动说道:“我们下楼去买甜甜圈吧。” …… 甜甜圈店铺就在书戈亚旅馆的对面,属于是一下楼就能看到的存在。 五条悟付完钱后,马不停蹄地打开包装纸,满满期待地咬下一口。 “哇噢,好甜,好好吃!”他夸赞着,又把甜甜圈怼到加兰.布朗跟前:“加兰要尝尝吗?” 看着五条悟露出的期望表情,加兰.布朗只能低下头咬了一口。 浓厚的甜蜜掠夺性的侵占他的口腔,糖粒在他的舌头上跳舞。 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甜滋滋的东西。 加兰.布朗把口里的东西吞下,舔了舔裸露在牙齿上的遗落糖霜,笑道:“还可以。” “诶?真的吗?”五条悟表现出了难以猜疑的笑容。 加兰.布朗搞不明白他这个表情的用意,点了点头道:“真的,怎么了?” 五条悟却是把话题扯到了另一个身上,“加兰光吃这点怎么可以吃饱,要不然我带加兰去吃面来填饱肚子吧。” 面? 加兰.布朗的眼睛亮了起来:“可以,我们走吧。” 只可惜城镇上的餐馆没有单独卖面的,五条悟只得随便从包含面食的任意选了一家。 付完钱后,裹着酱汁冒着热气的面条立马端上了桌。 五条悟尝了一口,感觉和意大利面的味道差不多。 加兰.布朗吃的很快,也可能是因为面条本身看上去就不多的缘故,两三分钟就把一盘面给吃完了。 五条悟右手抵着脸,姿态惬意地问:“加兰吃饱了吗?” 加兰.布朗擦擦嘴:“饱了。” “那我们走吧。”五条悟指了指餐馆外,尤帕萨特一队熟悉的身影擦过,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迹,不难看出来是负了伤。 11. 三眼树怪人 尤帕萨特在这边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看到五条悟从餐馆出来,喜笑颜开地冲出去拉住他的手:“谢谢你,五条老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润的溜溜球,感谢道:“要不是您给了我这个东西,我肯定早就死了。” 五条悟笑了笑,透过他背后看去:“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吧。” 这不提还好,一提尤帕萨特就吓得浑身发抖。 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陪同他前来的小队也纷纷咽下唾液,用敬畏的眼光看向尤帕萨特的背后。 那里站了一个身形四五米、头发半秃不秃,长得三只眼睛,五条胳膊六条腿,浑身长满树叶的树人。 “五条老师……能看见它?”尤帕萨特缩了缩脖子。 五条悟点头说:“不然呢,我要是看不到怎么可能会给你溜溜球呢。” “可是米耶莉考官就没有看见……”尤帕萨特低下脑袋,像到还有一个没问过的人在场,性急冲冲地对加兰.布朗问:“加兰先生也能看到吗?” “可以看到。” 加兰.布朗面色凝重,他总觉得看见过尤帕萨特背后类似的怪物,但具体是哪里却忘记了。 “那五条老师。”尤帕萨特踮起脚尖,凑到五条悟跟前小声问:“该怎样把它送走啊?” “为什么要送走?”五条悟转过头:“它不是才救过你的命。” “我不是嫌弃它的意思。”尤帕萨特连忙摆手为自己辩解,生怕五条悟以为自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物。 “只是它一直这样跟着我,肯定会伤到其他人的吧?”尤帕萨特说着说着,回想起怪物之前的凶狠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时间回到一天前。 在五条悟走后,绿毛怪正以为没有人能阻止自己,也不再强迫制尤帕萨特吃下发渣。而是循循善诱,希望他自愿吃下发渣,堕落成和自己一样的怪物。 尤帕萨特知道莫娜打不过绿毛怪,而绿毛怪又一直很讨厌除自己以外的人类。 所以为了小队的安全起见,他只好先暂时同意,尽量拖延时间的应付着,生怕绿毛怪一个不高兴把在场人类团灭的一干二净。 绿毛怪单膝跪地在他身前,细致地问道:“尤帕少爷口渴吗?” “不……”尤帕萨特想起不久前的水杯事情,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害怕过后立马想到拖延时间,便头铁地点了点头:“还,还是有点口渴的。” 说罢,绿毛怪起身朝着茅草屋走去。 在绿毛怪进屋的那一刻,尤帕萨特朝着莫娜挤眉瞪眼着,莫娜立马会意,俯身在他嘴旁,听着窃窃私语。 “你先待在我后面,等绿毛怪出来的时候用权杖戳他心脏,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莫娜听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他的对手,权杖的威力对他也不大。” “往他心脏刺,刺晕就好。要是计划没有按照如期进行,我会出手的。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噗。”莫娜笑出了声,她捏了捏尤帕萨特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话说反了,就你这小身板,应该是我不让你受到伤害才对。” …… 总得来说,除了尤帕萨特的方法现在确实是找不到其他的更好的办法。 五条悟捏碎的是绿毛怪的脑子,而不是心脏。 按道理来说,任何物种的脑子和心脏,伤到一个便会必死无疑了。 但像绿毛怪这种伤到脑子也不会死的怪物,那已经是脱离人类范围能想象的了。 莫娜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去。 脑子已经伤过,现在只剩心脏。 看来,他们是必须要冒这个险了。 莫娜的身形小,等尤帕萨特坐起身后“嗖”的一声窜到了他的背后。 从前面来看,尤帕萨特除了稍显臃肿,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绿毛怪走出茅草屋,手里拿着一个透明水杯,杯子里装满了纯净的水。 尤帕萨特似乎是又回到了原先的疯狂状态,眼睛里只有水,嘴也不自觉地念叨:“水……我想喝……水……” 绿毛怪带着笑意走到他面前,把水杯盖子拧开,语气充满着诱惑:“少爷,请别着急,我这里水多的是。” 他把水杯凑到尤帕萨特嘴前,水独特的甜腻气息扑鼻而来。 尤帕萨特大吸一口气,嘴唇抿住杯口,刚想往里灌水,腰后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莫娜着急忙慌地掐住他的腰,眼里还带着一丝犹豫。 她透着尤帕萨特胳膊肘露出的缝隙光亮,朝外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 绿毛怪奇异的红眼骤然闯入她的视线。 “这位小姐,您在干嘛呢?” 莫娜身体一僵,瞬间连呼吸也呼吸不过来,就这样维持着躲藏的动作。 直到绿毛怪把双眼无神的尤帕萨特抱起,莫娜才重见于光亮。 绿毛怪原先为了不伤到尤帕萨特而收短的指甲又变得如果弯刀,指甲的磨砂感抵住莫娜的脖颈,耳前传来了恶魔的低语:“请您放心,我会让您残忍的离开这个世界,去往地狱的。” 莫娜咬紧牙关,奋尽全身力气朝着绿毛怪踹了一脚,但绿毛怪不为所动,还保持着那个俯身私语的动作。 “滚开!” 莫娜在惊恐中举起权杖,对着他的心脏狠狠刺去。 在碰上恶魔皮肤的那一瞬间,权杖发出了柔和的白色光线,闪得莫娜双眼发痛,书中权杖不受控制地砸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莫娜才堪堪从被白光闪到失明的事实中回归了一点视线。 她捡起权杖,抬头一看。 绿毛怪此时此刻,正捂着胸口,嘴角痛苦地咧到耳根处,露出了他的血盆大口。 刚才还着的布料的胸前现在已被权杖发出来的白光烧的一干二净,莫娜甚至看到了他流露出森森白意的锁骨。 “成功了!”莫娜喜笑颜开,她把绿毛怪踹到一边,把尤帕萨特端在手里正准备往里送水的水杯狠狠掀开。 尤帕萨特顿时面色扭曲,狠狠拽住莫娜的衣领恨不得把她蹂.躏到污泥里沉没。 莫娜现在却是心平气和很多,她没有五条悟那种叫醒人的能力,只能尽量从身体上的刺激感官唤醒。 “啪!”莫娜一巴掌打到尤帕萨特的脑袋上。 尤帕萨特不为所动。 莫娜只好狠下心,对着他的脸扇了过去:“你难道不想为芬德拉报仇了吗?” “……怎么可能”尤帕萨特似乎是被唤醒神志,他狠心咬住自己的舌头,咸腥的涩味布满了他的味蕾。 他忍着饥渴,难耐地抬起头。 却发现了莫娜身后浑浑噩噩站起的恐怖绿毛怪,他正舔着尖牙,眼神紧紧盯着莫娜的脖子。 尤帕萨特敢保证,他一定是想咬死莫娜。 靠着存储的最后一丝力气,尤帕萨特掏出五条悟塞给他的东西,猛然推开莫娜,不顾一切地奔向绿毛怪。 他把手心的物品怼到前方大喊着:“去死,你个怪物! 绿毛怪一顿,眼里划过悲伤,默默着:“果然,人类都是一个样子。就连你也是这样……少爷……” 他竖起食指,锋利的指甲对准冲锋而来的尤帕萨特,闭上眼。 永别了,我的少爷。 “确实是该永别了。”浑厚嘶哑,有着录音机质感的另一道男音在绿毛怪耳边响起,他觉得这道声音意外地熟悉。 在他睁眼的那一刻,浑身长着翠绿树叶的三眼树怪人正控制着从身体里长出来的树枝,缠绕着他的身躯。 “不!”绿毛怪悲痛的大喊。 三眼树怪人用手心放出的树桩一下一下,既凶又恨地冲击着他的胸口,直到吐出鲜红血液。 绿毛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砸的扁了一倍,他被开叉的树枝勒住脖子,三眼树人操控着树枝使劲往外拉。 “啪呲!” 绿毛怪的头部和脖子分开,血染红了黄沙。 直到确定绿毛怪没有生息后,三眼树怪人才迟钝地转身,望向尤帕萨特。 尤帕萨特被惊的说不出来话,还以为三眼树怪人是居住在阿也菲芘大裂谷的另一种怪物。 他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往后退着。 三眼树怪人只好合上一只眼,尽量让自己变得正常些,他扭捏地问:“您不认识我了吗?” 谁能认识你啊?尤帕萨特觉得他有妄想症。 一旁的莫娜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想带他逃往远处。 其余被绿毛怪催眠的考生,全都在绿毛怪死的那一刻恢复了神志。 彼时,他们都看到了绿毛怪惨死的模样,对三眼树怪人有着极强的防备心。 “快走。”莫娜见它没有伤害人类的意愿,催促着尤帕萨特抓紧离开。 “请让我……跟着你们……”三眼树怪人不自然地说着,看上去很是伤心。 “什么?!”养蛇人巴呐尔第一个出来阻止:“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怪物跟着我们,绝不!” “可是他救了我们。”尤帕萨特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 “哪又怎样?他看上去比绿毛怪还要恐怖吧!” “不……”尤帕萨特摊开手心,露出了五条悟塞给他的东西。 是一个溜溜球。 尤帕萨特抬起眼,看向不断后退的三眼树怪人。 他举起溜溜球,道:“当我举起溜溜球的时候,你就瞬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你的出现,应该和溜溜球有关吧?” 12. 树人的真实身份 三眼树怪人明显面色僵硬,他慢吞吞地把手背到后面,说话间翠绿的嫩叶子从他头上落下:“可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而来。” 最终尤帕萨特还是让三眼树怪人跟着队伍行进,毕竟是对方保护了自己。 他还计划着再次见到五条悟时,郑重地向对方归还溜溜球,并且道谢。 就这样,他们一队以赶路的速度,来到了阿也菲芘大裂谷的边缘。 尤帕萨特顶着阳光看着望不到边的裂谷上面,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问了句:“你们谁会攀岩?” …… 听尤帕萨特讲到这里,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草莓味棒棒糖,塞到嘴里,草莓的甜腻气息围散在尤帕萨特鼻间。 尤帕萨特淡淡地吸了一口,几天没吃饭早已把他饿的饥肠辘辘,现在闻到糖的气息恨不得当成流出口水。 五条悟见他不说话了,主动问道:“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呃……”尤帕萨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我旁边这位树人哥哥把我们提上来的,他身体力量很强,带着三四个人攀岩也不算事。” “哦。”五条悟咬下糖果,嘎吱嘎吱地在嘴里响:“勉强合格。” 他把装糖果的塑料棒捏在手里,不停地翻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塑料棒朝着三眼树人怪飞去。 三眼树怪人即刻开启防护,他从身体里长出几枝柳条,缠绕成一副板子挡住了扫向眼前的塑料棒。 被挡下之后,塑料棒极速地旋转,直至把树板子钻出一个冒着白烟的洞口才堪堪罢休。 五条悟看出他的动作迟缓,应该是未来得及适应这种需要高强度计算的缜密防御动作。 他不满地把双手插到口袋里,语气可惜道:“让他跟着你,尤帕。” “诶?”尤帕萨特不理解:“您现在也看到了他的高大,我觉得让他插在队伍里是一个不妙的决定。” “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五条悟俯视着尤帕萨特,眼神竟有一丝的冰冷:“尤帕不觉得他很熟悉吗?” 尤帕萨特摇头:“没有。” 五条悟朝三眼绿怪人招招手,把他引过来后,分别牵起它和尤帕萨特的手,“啪嗒”一下叠在一起:“小树人,告诉他你的名字。” 三眼树怪人听得一抖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默默移开视线,手也暗自在五条悟掌心里扑腾。 挣扎了两分钟后,他无助地看向了自己富满青筋有力和五条悟修长白皙的手指。 怎么回事?为什么挣脱不了? 他惊讶极了。 五条悟磁性的声音继续从旁传来:“告诉他,你的名字。” “我……不能。”三眼树怪人沉下眼皮,“抱歉,但我不,啊!” 五条悟没心情听他墨迹,只是稍稍捏住他的大拇指,无情地搓捏着。 三眼树怪人疼的眼冒金星,冷汗直流。 他双膝为弯,有着让别人以为他要跪地的趋势。 五条悟紧追不舍,丝毫没有给他喘气的准备:“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的名字说出来。” 尤帕萨特听他惨叫心里要不舒服,便说:“算了吧五条老师。” “这可不行。”五条悟先是指了指三眼树怪人,随后把食指竖到嘴边“嘘”道:“现在,只有它可以说话。” 三眼树怪人偏过头,虽然感受到了五条悟的压迫感,但他还是想再挣扎一番,寂静无声着。 “那就只好把你丢出去了。”五条悟对加兰.布朗招了招手:“来加兰,和我一起把它扔走。” 加兰.布朗来了兴致:“扔哪里?” 三眼树怪人立马支支吾吾地请求放过他,他觉得面前这两人跟张牙舞爪的恶魔一样,坏心思全写脸上了。 三眼树怪人回过头深情款款地看向尤帕萨特,说出了他以前经常喊的那个词:“少爷。” 尤帕萨特听后眼泪骤然划过,这个语气他再熟悉不过了。 哪怕是声带像受过碾压伤害一样难听,但流露出来的情绪还在。 他抬头望向五条悟,似乎是在求证这是否是真的。 五条悟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芬德拉……”尤帕萨特小声叫着,不敢大喘气。 “我在,少爷。”芬德拉恭敬地单膝跪地,显得是如此自然。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尤帕萨特哭得眼睛都红了,看上去跟只可怜小兔子一样。 “很遗憾少爷,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这个问题。”芬德拉同样不知所措:“我在进入阿也挪森林,误闯入了一个山洞。山洞里似乎有个人,他把我吃掉了。再醒来时,我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你这是变成咒灵了哦。”五条悟即时科普。 “咒灵?”芬德拉疑惑道:“以往没听过这种东西。” “哈哈,这是我家乡的东西呦。简单来说,这是由人类负面情绪堆积成的恶心怪物。”五条悟手心朝上,曾经杀死巨蟒的小黑球再次浮现:“我的职业是咒术师,任务工作就是祓除咒灵。” 尤帕萨特听着面色一惊,急忙护住芬德拉,脸色惨白的问:“你要杀死他吗?” “他不害人,我也不闲,为什么要杀?”五条悟用一种嘲笑无知的眼神督向他。 尤帕萨特松了口气。 他拉起跪趴在地上的芬德拉,探出自己白皙的小手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尘。 尤帕萨特仰起头,脑袋都快僵掉了,就这样一直看着芬德拉,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不是说咒灵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吗?芬德拉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诅咒?” “哈哈。”五条悟笑了两下,他拍着尤帕萨特的肩膀,说:“当你知道绿毛怪吃掉芬德拉,并一直伪装成他在你身边害人时,心情是怎样的?” 尤帕萨特答道:“很气愤。” 五条悟难得用了教师风范的语气循循善诱:“这就对了。愤怒,就是人类的负面情绪之一。当你知道真正的芬德拉早已死去时,愤怒倏然而升。你不想让芬德拉死,所以诅咒了他。所以,芬德拉变成了此刻的这幅模样,守护在你身旁。” 尤帕萨特听到这里,莫名涌上一股悲伤:“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芬德拉,是活着的吗?” 莫娜一直待在他身旁,听到问题,生怕五条悟再依自己的性子说难听话,所以抢先在他之前回道:“尤帕,死和活的定义并不是只是冰冷的棺材。芬德拉虽然没有生命体征,但却会一直跟着你。生理上来说,他死了。但如果你觉得他没死,那就代表他还活着。” 还活着吗? 尤帕萨特死死盯着芬德拉,生怕他下一秒从自己眼前消失。 “不用太担心啦。”五条悟比了个不的手势:“从另一种方面来说,是你创造了他。他会听命于你,不去伤害他人,甚至跟着你一辈子。” “嗯,谢谢你,五条老师。”尤帕萨特擦擦眼泪,递给了五条悟一直放在自己这里的溜溜球:“这个,还给您。” “不需要哦。”五条悟把视线移向书戈亚旅馆:“它会成为你控制芬德拉的关键。” 尤帕萨特听后把溜溜球仔细地放到袖子里,一刻也不敢分离。 “咕~”他的肚子传来一道叫声。 尤帕萨特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对不起啊五条老师,我可能要先去吃饭了,回来再和您聊。” “我还没有答应当你的老师。”五条悟忽然纠正。 尤帕萨特先前叫过好几次老师了,还以为五条悟终于接受了自己。 他心灰意冷,面色僵硬,恨不得当场撞在墙上。 “哈哈。”五条悟狡猾地笑了笑:“逗你的哦,以后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尤帕萨特的心情像是在做过山车一样此起彼伏,脸一红朝后方餐馆跑去。 其他人在知道树人没有危险时,也纷纷离去。 …… 夜晚,阿诺城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加兰.布朗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游人行过,不经意间有了干呕的错觉。 他跑到浴室,打开手龙头用冷水冲着微烫的脸颊。 不对劲。 为什么看着底下的人类会有不自觉的厌恶? 加兰.布朗把水关上,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虽然体温很热,但脸部不带一丝微粉,只是表现着惨淡的白。 太奇怪了…… 加兰.布朗轻轻敲打着太阳穴,爬上了床沿。 他回想起下午尤帕萨特和五条悟谈论,总觉得在两人之前就听过咒灵的大名。 难不成是在失忆之前听过,所以才觉得熟悉? 加兰.布朗猜疑着。 这样诡异地想,使他不禁一夜无眠。 隔日清晨,米耶莉甜美的声音从房间里装的小型喇叭中传来。 “早上好,各位考生!直到现在,共有一百名考生走过阿也菲芘大裂谷,抵达阿诺城。我现在宣布,第一关考试正式结束,第二关考试于今日起上午10点在城门口集合公布考试内容。好啦,通知完毕,祝各位考生在今天拥有一个美好的早晨~” 五条悟从床上爬起,因为刚睡醒的原因,一头白毛显得有些杂乱。 他穿戴好衣服,去走廊尽头敲响了加兰.布朗的门。 门被打开,五条悟立马迎上微笑:“早上好,加兰。” 加兰.布朗打着哈欠,眼圈看上去隐隐发黑:“早……” 13. 第二关考试考官出场 五条悟问:“加兰是没有休息好吗?” 加兰.布朗眼睛要闭不闭,从远来看眯成了一条缝隙:“还好啦,我们下楼吧。” …… 书戈亚旅馆一楼前台处左边是餐厅区域,现在已有大半的考生吃着早餐,用精密地眼光扫视四周,紧紧盯防着。 加兰.布朗跟前台点完餐后,和五条悟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着。 尤帕萨特碰巧和芬德拉一起下楼,看见两人等餐的身影,跟着坐了过去。 “五条老师,加兰先生,早上好。” “哈……早。”加兰.布朗边打哈欠边说着。 “你们两个相处的愉快吗?”五条悟朝嘴里塞了颗餐前免费赠送的小西红柿,酸酸甜甜地口感让他的心情好了一倍不止。 尤帕萨特和芬德拉对视一眼,小少爷扭扭捏捏地掩下眼帘,黏糊道:“挺愉快的,就是晚上看的时候有点害怕……” 因为旅馆老板书戈.约翰看不到芬德拉,尤帕萨特也没有其他理由,所以就只订了一间房。 加兰.布朗时不时望向芬德拉两眼。 白天看的时候这满身的叶子就够瘆人了,到了晚上,小少爷半夜睡醒,转头看见咒灵形态的芬德拉就睡在自己身旁,确实会被吓得不轻。 “哈哈哈。”五条悟肆无忌惮地笑着,听上去没有丝毫的同理心:“看久了就习惯了。” 尤帕萨特好奇地问:“五条老师会经常遇见诅咒吗?” 五条悟想了下:“不是经常,是每天都会看到。” 尤帕萨特顿时毛骨悚然。 每天都会遇见?那也太可怕了!猎人的工作也不会如此高频率吧! 尤帕萨特敬畏起来。 他面色凝重,说:“五条老师,您辛苦了。” 五条悟前仰后合:“哈哈哈。” “呀~大家早上好呢~”一道凉风吹来,尤帕萨特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飞速往后瞅去。 伊帕摆着自己的招牌微笑,表情难以猜测,笑着冲他们招了招手:“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尤帕萨特不想惹这个奇怪的男人不开心,便违心地说:“不介……” 五条悟打断他:“不和死人脸坐在一起。” 加兰.布朗发出一声轻笑。 他抬头看去,伊帕的脸确实化的很白了,比死人差不了多少。 伊帕笑容不减,慢慢把手搭在了尤帕萨特肩上:“就坐在你旁边吧。” “啊?”尤帕萨特一愣,随即紧紧堵在入口处:“抱歉,这里有人坐了。” 这是道双人座,芬德拉就坐在旁边。 “可现在没有哟。”尤帕萨特强硬地拉开他的手,长腿一跨向里去。 “不要!”尤帕萨特阻止不及,索性抱住了他的腰。 随后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后坐力,双手不受控制地松开,眼睁睁看着伊帕从自己头上飞过。 尤帕萨特:“?” 他看向芬德拉,一根树枝从他手心探出,死死朝着伊帕额头撞去。 “嘭嗵!”伊帕嘴角出血的摔在地上。 在场的其他考生见他被撂倒,也不敢再吃早餐了,一时间寂静无音,纷纷往旅馆外跑去。 “呵~”过了两分钟,伊帕把嘴里的血吐出:“有趣~” 他动了动肩膀,感觉到有一根肋骨被摔断了。 伊帕稍显不自然地起身,探出食指勾起了尤帕萨特小巧的脸蛋,问道:“这位小可爱,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嘛?” 尤帕萨特心如死灰地咽下口唾液:“尤帕萨特。” “很好~”伊帕牵起他搭在餐桌上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上。 随后慢慢地靠近对方,以至于尤帕萨特可以清楚地看到伊帕脸上的毛孔。 “亲爱的尤帕萨特,你可以和我结婚吗?”伊帕饱满深情地看着他,轻轻吻上两人交.合的手掌。 “诶……哈?”尤帕萨特惊了。 芬德拉气的火冒三丈,活像被抢走女儿的父亲。 他靠着伊帕看不见自己的这一缘由,从身体里长出数十条长树枝,一鼓作气地顶.撞在他肚子上。 “嗬!”伊帕再次吐出口血,飞到了离尤帕萨特隔十几米远的地方。 坐在前台看管旅馆的胖老头书戈.约翰似乎是经常见到这种场面,连眼也不带抬一下,一直趴在柜台上:“损坏掉的东西你们得赔钱。” “好的。”尤帕萨特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卡,想出去付钱。 伊帕一晃眼间堵在他眼前,双手颤抖着捂着自己的胸脯,表情极其癫狂,舔着嘴唇渴望地看向尤帕萨特:“啊~你真是太棒了~” 五条悟听着这戏剧化的一幕,笑了起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愤。 他对旁边的加兰.布朗问:“加兰,这应该是什么类型的精神病?” 加兰.布朗同样是笑着回答:“癫痫?” “哈哈哈!”两人共同笑出声。 尤帕萨特扶额。 这两个人的心理年龄加起来能有三岁吗? “你真厉害宝贝~”伊帕粗重地喘着气,不断地接近尤帕萨特。 正当芬德拉再次准备探出树枝诅咒时,伊帕靠近尤帕萨特说了一句轻轻的话语,随即笑着转身离去。 尤帕萨特脸色难看,僵在原地。 芬德拉差点以为他被非礼了,急忙问:“尤帕少爷,他跟您说了什么?” 尤帕萨特转过脸,一字一顿地说:“他好像把你的攻击,认成了我的,还单方面跟我约下了以后的对决。” “哇噢。”五条悟冲他吹了个口哨:“尤帕,这是好消息,正好可以锻炼你的实战能力。” 尤帕萨特有些畏畏缩缩:“但我想独自一人去应战。”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让芬德拉跟着。 芬德拉不理解,他想保护尤帕萨特:“这怎么可以呢少爷?” 五条悟脸色有点变冷:“你觉得让芬德拉陪着是件不光彩的事?” 尤帕萨特没有回答。 五条悟也不想等他,想着早餐直到现在也没有上桌,跑去前台问早餐了。 回来后,主仆二人早已离开。 加兰.布朗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满盘的甜品小蛋糕:“悟,大早上吃这么甜的对身体不好。” “怎么会呢。”五条悟咬下蛋糕外层的奶油:“吃了甜品我就会开心,开心了,我的身体就会好。” 歪理啊…… 加兰.布朗满脸黑线。 …… 吃完早餐后,两人各自去房间里休息。 “叮!”模模糊糊中,加兰.布朗从补觉的甜美梦乡中被吵醒。 他拍上闹钟脑袋,叮铃铃的声音瞬时消失不见。 加兰.布朗看着墙上指着9:50的时间,简单收拾一下后便朝阿诺城口出发。 五条悟嘴里含着块糖,冲姗姗来迟的加兰.布朗摆了摆手:“还困吗?” 加兰.布朗一愣,随即笑道:“不困了。” “亲爱的考生们,上午好呦!”米耶莉活泼的身影再度出现:“接下来,交接我第一关考试的第二关考官即将出现,请各位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迎接他!” 在米耶莉讲完话后,她身后的飞艇门向两边拉开。 一个红色头发,容貌妖艳,身材高挑的男性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大家好,我是第二关考试的考官西索~” “什么?!”东巴不知在何时跑到了五条悟跟前,他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五条悟想到刚来猎人考场时东巴说的话,问:“他就是西索?确实跟伊帕很像。” 东巴惨白着一张脸,嘴里念念有词:“对。完蛋了,在还是考生时期的他就已经很可怕了,当了考官那简直不敢想象!” 东巴双手合十,虔诚道:“我的上帝啊,希望这场考试能少死点人吧。” 而其他考生像是对这位名叫西索的考官还不太熟悉,有的人对他这种变.态般的语气噗之一鼻,有的则是不感冒这种慢吞吞的语气。 更有甚者直接开口问道:“考试什么时候开始?” 还杵在旁边的第一关考试的考官米耶莉默默在心里为这位勇士点上了一根蜡烛。 “哼哼~”西索笑了笑,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副扑克牌,放到嘴边轻轻一吻:“真是心急啊~” “我的考试嘛,很简单~”西索把扑克牌往前伸了伸:“当我使用扑克牌追击你们的时候,你们如果能躲开一次,那就代表考试通过。反之,如果扑克牌超过十次触碰,你们就要从考试中消失。” “你毕竟是考官,我们还是考生,怎么可能躲得过?”考生中有人不满这项考试。 “那就,”西索飞出一张扑克牌,正中不满者的脖颈:“消失吧~” 不满者缩着脖子看着自己轻微冒血丝的小伤口,冒起了冷汗。 索性西索没有下死手,他除了细微的疼痛并无其他大碍。 扑克牌反转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西索身上:“现在,第二关考试开始~你们谁先来呢?” 东巴默默挪移到米耶莉身后,蚊子似的声音嗡嗡着:“我想退出考试。” 米耶莉一副我懂的眼神,心平气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自己找出去的路吧。”说着,自己也走上了飞艇,并不准备观看待会发生的惨剧。 在看到西索当面飞扑克牌的这一幕后,原先许多不满的考生也冷静了下来。 他们集体性的按捺在原地,谁都没有枪打出头鸟的另类想法。 14. 莫娜的主动 “嗯?”西索眯起细长的眼睛,看上去像是蛊惑人心的狐狸:“没人来吗~那可真是让我伤心呀~” 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人说话。他笑了笑,把扑克牌收回问:“都要弃权吗?” “不。”清脆的女音颤巍巍,在空旷的室外显得尤为突出。 莫娜因为受伤,手臂和小腿上还绑着白条绷带,衬得她本就瘦弱的身躯更加弱小。 她的眼中有着害怕,胆怯,跃跃欲试与兴奋。 莫娜上前几步,走到考生和考官的交接处:“我来做第一个。” 西索微微探出左脚,往她身上巡视一番。 从远处传来的风声像是战斗打响的曲子,其他考生似乎是在窃喜莫娜的勇敢。毕竟起码有一个人去探探底细了,到时候他们也会对西索的了解更上一层楼。 “小妹!”埃文没想到莫娜会如此不理智,着急地想拦住她。 “你是想当第二个嘛?”西索转头看向他。 “不,我是第一个!”埃文想和莫娜转换位置,由自己去探这个险。 西索张开双臂,大大显示了他分明的肌肉:“无所谓呢,你们两个可以一起上的哦~” 莫娜把权杖举起,对准埃文神神叨叨地念了一小段咒语,埃文顿时动弹不得。 “尤帕,”莫娜指了指动不了的某人:“帮我照顾下他。” 尤帕萨特面带犹豫:“可是……” 加兰.布朗拍了拍:“这是莫娜的选择,她来参加猎人考试,就有获胜的把握。” …… 西索摊出手,他的指甲留置的有些长,看上去很有光泽感,让莫娜有着能一指破心的恐怖错觉。 他非常绅士地通知了莫娜:“那么现在,考试开始~” 莫娜深吸一口气,然后憋住,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有一棵极为粗壮的三米高巨树随着微风摇曳,遮挡性极强,或许她能利用这棵树来通关考试。 周围考生听见考试开始,集体往后退了几米远。 万一西索没控制好力度,误伤了他们,那他们可找不了谁说理。 尤帕萨特把埃文拉到自己身旁,神情专注地盯着考试中的莫娜。 他也不想让对自己好的大姐姐受伤,万一莫娜受到什么伤害,他准备上前拦下。 躺在他怀里的埃文瞪大圆的跟灯泡似的眼睛。 他虽然被禁止了活动,但话还是能说的。 “总是这么乱做决定……”埃文不满的哼唧起来,为莫娜的决心而伤感。 尤帕萨特被他的怨气弄的头皮发麻,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埃文哥,你什么时候能动?” 埃文垂下眼帘:“不知道,这取决于莫娜,只有她发令,我才能动。” 五条悟在一旁笑嘻嘻:“是女王和忠犬呢。” 埃文:“……” 他没有出口反驳,反而是羞涩的把头别到一边。 尤帕萨特恍然大悟:“原来埃文哥哥和莫娜姐姐是一对呀!” 埃文红着脸训斥:“小孩子不要乱听大人讲话!” “哦。”尤帕萨特噘起嘴,用手堵住了耳朵:“我不听了。” 远处的莫娜脸色微红。 她听觉极好,哪怕隔了十几米的窃窃私语也能听到。 她装作不经意地督了五条悟一眼。 又是这个人,上次也是他看出自己对埃文的感情吧? “走神可不好呦~” 晃眼间,莫娜一回头,西索不知何时冲在了她面前,指间夹着的扑克牌跃跃欲试。 莫娜好不容易因为害羞而平复的紧张在这时又被极速挑起。 她被吓的呼吸停止,提起权杖向大树跑去。 西索穷追不舍,在她回头看树的那一刻,扑克牌顺利从指尖扑出。 “嘶!” 莫娜感觉后颈一阵疼痛,她边跑边摸了下痛感源,黏润的液体滑到了她的掌心。 该死! 莫娜后悔不已。 在西索的考试中,分别有十次可通过考试的机会,她刚才是白白浪费掉了一次!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莫娜忽然心生一计。 她加快跑步速度,在西索的追赶中猛然蹲下身,在追赶者扑上的那一瞬借助地上的摩擦力,如滑翔般往西索身后去。 西索浅笑一声,无视她的动作往前扑了张扑克牌。 在场外观看的尤帕萨特惊奇不已:“他是要白白送给莫娜姐姐通关机会吗?” “不见得。”加兰.布朗反驳道:“看他掌心。” 尤帕萨特顺着看过去,半晌疑惑地问:“有什么吗?” 加兰.布朗一顿:“你看不到吗?” “啊?”尤帕萨特愣了。 “我能看见。”五条悟靠近他,凑在他耳边说:“是一道拉的很长的气体,看上去很像口香糖,我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尤帕萨特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躲在一旁小声嘀咕:“感觉自己好像局外人……” 五条悟抬了下墨镜框,纠正道:“不是好像,你就是。” 尤帕萨特:“……” 另一边的莫娜半晌没看到西索的下一步攻击,刚松了口气,正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一阵轻风吹过她的耳旁。 莫娜敏.感地转过头,透着阳光闪着银色光面的扑克牌此时此刻正贴近她的耳垂-- “呲!” 猝不及防间,莫娜的耳朵被划出一道口子。 “啊!”她叫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感觉到了,她的耳朵似乎被分成了两半。 埃文大吼着:“莫娜!”他看见莫娜的耳垂肉被划开,飞出一片悄无声息地砸到地上。 西索带着笑,走到她面前:“这就要放弃了嘛?可惜我的兴致刚起来呢~” “不要比了!”埃文阻止着,“快回来,那家伙看上去就像个疯子!” “嗯?”西索偏过头,正对着埃文的眼光:“这样说考官的坏话,是不是不太好呢?” 埃文被他盯的背后一凉,咬着牙坚持道:“莫娜,快过来!” “真是没趣。”西索又翻出几张扑克牌,五条悟眼尖地看到了大王牌和小王牌,对加兰.布朗说:“有考生跟我说西索是魔术师,但我更觉得他像耍扑克牌时的杂技演员。” 加兰.布朗偏过头:“两者都挺像的。” 西索回过头,转了转扑克牌,把牌尖对着莫娜的额头,问:“要弃权嘛?” 莫娜忍着疼痛,忽然一股腥甜涌上嘴角,她被血呛的咳嗽了起来。 “这个笨蛋!”埃文皱紧眉头:“明明旧伤还没有养好,这个时候逞什么能!” 一说到这个,五条悟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受伤的人极少。 阿也菲芘大裂谷虽然没有极大危险,但不起眼的利器却不少,横穿过裂谷全程受伤的人不可能只有这点。 他随机抽取了一个幸运考生,面中带笑的问:“你在来阿诺城的路上,没有往阿也菲芘大裂谷走吗?” 考生警惕地瞪着他:“关你屁事。” 五条悟低下头,歪着脖子看着他,笑着探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骂人可不好哦。” 考生被他极重的力拍的弯了膝盖,最后只能欲哭无泪地说:“别拍了!我说还不行吗!阿也挪森林旁有密道啊!只要通过弯七扭八的密道,就会直接抵达阿诺城!没通过的人是被困死在里面的!” 五条悟停止动作,把手插回了裤兜,表情难看地溜回加兰.布朗身旁。 加兰.布朗难得看到他哑巴的表情,便问道:“怎么了?” 五条悟移开目光,错开话题道:“没怎么,莫娜放弃了吗?” 尤帕萨特抢先答道:“还没有,莫娜姐姐还在坚持。” …… 不远处的莫娜正捂着耳朵,腿抖地起身,计划着再次逃过攻击,去往大树旁边。 西索见她起身,再次随意地飞过一张扑克牌:“要来了呦~” 莫娜身旁没有遮挡物,硬是挨下了这招攻击。 这次划伤的是她的大腿根,裤子布料已经被磨开,露出里面的白棉花。 红色的血液跟白色料子染合,形成邪魅淡红。 西索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战意在不知不觉中被勾了出来:“呵~还有七下~” 是啊,还有七下。 汗珠密密麻麻地流过莫娜的额头,她不甘的咬紧嘴唇,想着一定要在这七下中通过考试。 观看精彩追逐戏的五条悟忽然道:“这不只是单方面的躲避。” “没错。”加兰.布朗点头道:“莫娜处在只能躲避的局限性里了。在讲考试规则时,西索并没有说明不能用自身的武器来攻击考官,以此来躲避扑克牌的追击。” 忍着伤痛的莫娜像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举起权杖,对着西索默念了一道咒语。 在西索扔出扑克牌的那一瞬,她限制了对方的动作,使的对方跟埃文一样动弹不得,扑克牌也即将落地。 应该要成功了吧? 莫娜喘着粗气,体力不支地后退几步,看上去要摔倒似的。 “有趣~啊哈哈哈~”西索勾起一抹微笑,他眼珠向下滑了一番,在锁定扑克牌的那一瞬,局势反转过来。 本将落地的扑克牌像是有人暗中操作,在碰地前的一瞬迸发着朝莫娜的脑部刺去。 莫娜急忙用胳膊抵挡住脑袋,锋利的扑克牌如同刺杀时用的利剑,狠狠钻入她的肉里。 15. 淘汰与现实 鲜红的血水从她胳膊喷出,淡黄的皮肤被隔开,隐隐可见藏匿在肉内森森白骨。 莫娜的新伤与旧伤叠加到一块,疼的她说不出话。 扑朔几下细长睫毛后,她缓慢放下遮挡的胳膊,直直地向后倒去。 ”噗通!”尘土砸的飞起,弥漫在她洁白的衣服上,看上去就像是被丢弃的破碎布娃娃。 远处的埃文心痛不已,他没法动弹,只能拜托尤帕萨特把莫娜拖回来。 尤帕萨特自然是答应的。 他顶着其他考生的视线走进考试区域,不禁手脚发麻,心脏跳的砰砰响。 但却不知何时西索已经恢复了动作。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扑克牌,眼神扫过尤帕萨特,伸出手比了个二的姿势:“第二个考生呀~很好~” 尤帕萨特连忙摆手,指了下趟在地上的莫娜:“不,我只是想把她带回考生区域。” 西索眯起细长的眼睛,晃了晃食指:“不行哟,既然考试已经开始,那你在进入考场的这一刻,就必须得准备好考试的觉悟哦。” 尤帕萨特回头看了眼埃文:“可是……” 西索看出他对埃文不参考疑惑,解释道:“他不能动,当然是参加不了考试的呀~” “好啦~”西索竖起还在滴血的扑克牌,血珠滴在他的指甲,顺着甲面滑入肉里,淡淡地给甲面染上一层深红。 西索抬起眼眸:“来了呦~” 尤帕萨特紧张地双腿就像灌铅一样抬动不得,只能眼睁睁西索步步紧逼。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不要管他了,我来跟你比。”伊帕把他推到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西索。 西索转动手指,把扑克牌对着自己嘴边,轻笑着:“伊帕嘛~你长高了不少呢~”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伊帕拔掉自己的一根头发,弹指之间,头发朝西索刺去。 扑克牌稍稍别动,挡住了头发的攻击。 西索看着落地的头发,舔了下嘴唇,“果然~你比过去厉害了不少~” 考生群里的五条悟不经意地走上考场,风一般的略过争打的两人,一边捡起扔在失血的莫娜,一边勾起震惊的失神的尤帕萨特。 他把两人扔给了芬德拉,自己活动了下手腕,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考试做准备。 西索原先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直到看着考生群里突然多出的两人,他才渐渐发现刚才有人来过。 那么,是谁呢? 他转动眼珠,扫过不远处的每一个考生,如同在夜晚中,捕获猎物的猎人。 最终,他的目光锁住了一个到处乱逛的白发男子和一个扎着半丸头的面具人。 毕竟全场就这两个人冷静地跟置身事外一样。 西索弯眉一笑,在伊帕的二次攻击中随意躲过,并且贴着他的耳边轻语。 “跟那两个人搞好关系了吗?” 虽然没有任何的提示,但伊帕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两个人。 五条悟和加兰.布朗两个人确实很与众不同,但却并不是自己看中的盘中餐。 他现在已经有了尤帕萨特这个很特别的小猎物。 伊帕猛地把西索撞开,抹掉刚才被西索划伤的嘴角上的血丝:“不关你事。” 西索歪了歪头,右腿一横,把他踹到了地上,随后俯身道:“伊帕这么说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呦。” 他把扑克牌冰冷的平面对着伊帕的脸摩擦两下,随后松开手,扑克牌随着远处刮来的微风顺到了地上。 西索站起身,笑着说:“你通过考试了呢~” 伊帕咬着牙,握紧拳头从地上爬起:“这次不算,你放水了。” 其他考生看的目瞪口呆,有几个直性子的人当场就批判了他的行为:“你刚才对那个小姑娘可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的。” 西索无奈摊手:“没办法呀~”他蹲下身,贴近伊帕的耳根道:“毕竟是自家孩子呢。你说对不对,伊帕?要是这次通过不了考试的话,伊尔迷可就会找你了呦~你应该不会想看到他的吧?” 听到熟悉的名字,伊帕后背发凉。 他狠狠瞪了西索一眼,起身后老实地站到考生堆里了。 西索回过身,迈起脚步,缓缓走向考生们:“这样一个一个来未免有些没劲了~不如大家一起上~怎样呢?” 把考试说成对决模样的人也是够稀少的了。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考生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先前在阿也菲芘大裂谷时组过队,对彼此的能力也比较熟悉。 上吗? 其中一个人用眼神传递着信息。 上。 其他人同样用眼神回着。 西索把他们的小动作摸的一干二净,事先翻出几张扑克牌,在掌心里不停的揉捏。 这次跟他对决的有两男两女,看上去都二十来岁的模样。 “四个人~四十次~”西索报出他弹射扑克牌的次数。 “那么现在,”他把扑克牌飞到四人身前:“考试开始~” 考生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在看到扑克牌近身的那一刻纷纷点了下头,随即分别朝着不同的四个方向奔涌而去。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简单来说就是人多力量大。 西索再怎么强大也只是孤身一人,更不用谈他们几人有四个选择方向。 再加上西索刚才飞来的牌是朝着他们四人一起刺来的,只要躲过这一次,就代表着考试通过。 “嗯~很聪明嘛。”西索探出指尖,扑克牌立即像有风推着一般,朝着往左跑的考生飞去:“不过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 左跑的211号考生身躯肥大,跑两步就会喘粗气,西索也是拿捏住了他这一点,想利用处于劣势的身材率先淘汰他。 他越跑动作越慢,正当他扶树稍做停歇的时候,扑克牌倏然划开他的后颈,使他瞬间如失神一般昏睡过去。 西索走近,用脚尖踢了下横趴在地上的人。 见他没有生息后,拔除了属于自己的扑克牌,对着考生们说:“这位211号考生没有通过考试呦~” 五条悟隔远处看了看211号别在前胸的号码牌,忽然转头对加兰.布朗问:“那个号码牌是必须带在醒目的地方吗?” “不是呀。”加兰.布朗往自己宽大的裤兜掏了下,一个圆圆的小牌子赫然出现在他掌心,上面写着95号:“想放在哪里都行的,但是不可以弄丢。先前不是跟尤帕他们组过队,他们的号码牌就是藏了起来。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次考试会发生什么,万一有根据号码牌而自相残杀的悲剧就不好了。” “哦。”五条悟把手插进裤兜,鼓起拳头翻了下,从外面看上去号码牌就像是在里面一样 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 没有号码牌的话,哪怕通过考试了也不会给猎人执照的吧。 “你是弄丢了嘛?”加兰.布朗看他不开心,主动问道。 五条悟立马咧开嘴角,“不,还在的,只是放口袋里了。” 加兰.布朗勉强相信,现在于他的认知里,五条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那就好,千万别弄丢了。” 他们俩聊天的这一会儿,西索已经把剩下的三个人都淘汰掉了。 其中两死一伤,受伤的人失去了右胳膊,现在还处在地上不停地蠕动,血染了满地。 受伤的这个人碰巧躺在考生群前,五条悟看着他的残臂模样,心里一顿。 他拨开人群,把受伤考生一把扛起,随即走到最后面,再次放下。 正欲抬脚要走时,受伤考生满脸感谢:“谢谢你。” 五条悟冷漠地看了他眼:“我不想再看到你。 考生搞不清楚状况了:“诶?” “要过来了哟,那边戴墨镜的白发苹果。”西索在远处叫着五条悟。 五条悟不耐烦地扭过头,看到的第一幕,是加兰.布朗的担忧眼神。 心里的不安似乎在这时全都被抹平了。 五条悟重新摆出笑容,从容地走了过去。 西索盯着五条悟的一句一幕,在他走到自己身前时,点出了手上的扑克牌:“刚才是你把那边的小朋友带走的吧。”他督了眼旁边的尤帕萨特。 五条悟歪头:“怎么?” 西索笑着说:“那你就要代替他喽~” “不要。”五条悟略过他,去向加兰.布朗:“等我带走的小朋友通过你的考试后,我才会考虑你的邀请。” “呵呵~”西索把目光转向尤帕萨特,继续对五条悟道:“你真有趣。” 五条悟的语气吊儿郎当:“谢谢夸奖。” 尤帕萨特一脸懵圈,他抬手指了指西索,又指了指自己,颤抖着找回自己的声音:“五条老师,你确定吗?” “当然。”五条悟理所应当地说:“作为我的学生,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完成不了吧?”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跟您学过啊! 尤帕萨特抖着牙根,在心里呐喊着。 “快过来吧。”西索重新回到考场中心。 他舔舔嘴唇,咧开笑容。 大苹果看中的小苹果,会是怎样的呢? 尤帕萨特此时还处在震惊的心情,他回想起西索使过的一招一式,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他不可能躲得过对方的攻击。 16. 因何能看见? 五条悟踢了下芬德拉的小腿:“你跟他一起去。” “可是西索看不见我,这不是犯规了吗?”芬德拉虽然变成了诅咒,但难得保持着作为人类时的规矩。 “你没听懂我先前给你们两个讲的意思吗?”五条悟拽着他身体里冒出的一根树枝,毫不费力地把高大的咒灵扔到了考场中央:“他创造了你,所以在战斗方面来说,你就是他的武器。” 尤帕萨特被突如其来,浑身长满树叶的芬德拉吓到,一口气哽着差点没晕过去。 但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场上只有尤帕萨特和西索两个人。 尤帕萨特悄摸后退两步,芬德拉跟上,直到走到一个看似相对安全的区域尤帕萨特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芬德拉走动时树叶一直掉,现在已经拖拉成了铺叶长道:“五条先生让我跟您一起。” 尤帕萨特听后往五条悟的方向瞅了瞅,五条悟回给他一个“羞涩”的微笑。 尤帕萨特:“……”该说不说,五条老师这种性格没遭到别人的毒打也是神奇。 愣神之际,一张扑克牌随风而来,西索似乎是没有下重力,只是轻轻划破他的脸颊。 血腥味落在鼻间,尤帕萨特擦了擦,锁定了和先前莫娜的同一目标。 可以遮挡住他的大树。 尤帕萨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外衫,他把外衫脱下,披在了芬德拉身上。 西索看着挂在半空的外衫,玩弄扑克牌的动作一顿。 尤帕萨特和芬德拉对视一眼。 “跑!”随着小少爷的一声令下,芬德拉奋力朝西索跑去。 因他身材高大,且身上分出来的自然植物别人看不到,为此给这次的作战大大加分。 西索这次没有主动出击。 他的视线被忽近忽远的外衫挡住,只能冷静地观察着缝隙外的情况。 在看到尤帕萨特稚嫩脸庞的那一刻,两指间猛然飞出了一张扑克牌。 但很快就被芬德拉挡下,突然一股奇臭无比的腥味弥漫全场。 西索满意地笑了笑。 芬德拉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胳膊被划出的伤口,猛然撇向了出击者--西索。 “终于看到你的真面目了~”西索全身抖动着兴奋的细胞,眼睛紧紧盯着他。 芬德拉皱着眉:“你怎么能看到我……” 西索单手叉腰,声线高昂道:“早就看到了呦~只不过原先的你不成形状,现在闻到你的气息后就好多了~” 此刻,考场外。 五条悟断言道:“有趣……这个人明明没有咒力,但却能看到咒灵。” 加兰.布朗问:“我也没有你口中说的咒力,为什么……” “不。”五条悟打断道:“你其实是有的哦。” “?” 五条悟摆正加兰.布朗的站位,让他正着面对自己。 随后把墨镜往额头上一扬,露出了漂亮的蓝色眼睛:“我可以看出别人有没有咒力。” 加兰.布朗被他这正儿八经的动作弄的笑了下:“你的能力,很奇特。” 五条悟回:“是哦,我也觉得。” …… 尤帕萨特没有浪费掉芬德拉争取来的躲避机会,成功的藏匿在了大树后面。 西索哪怕知道他成功躲起来也没有追击,毕竟他现在发现了更好玩的事。 西索看着芬德拉,大笑着摊出手上沾血的几张扑克牌,兴奋地说:“我看到你的号码牌了呦,31号先生~你也是考生之一呢~” 芬德拉这才注意到自己衣服领口被划开,银色的号码牌在阳光照耀下隐隐闪着金边:“你早就计划好了与我的正面对决?” “这么快就猜到了呀~”西索抬起眸子,牌面对准他道:“没错呦,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毕竟对于我来说这是场不败的胜局。” “你还真是自傲。”芬德拉探出几枝长条,“抓紧考试吧。” “嗯哼,开始考试这是必然的。”西索亲上牌面,随即又松开嘴,牌面吻飞给了芬德拉:“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呢~你要是没有通过考试,就要把你为什么会长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告诉我。” “呵,”芬德拉新长出的枝条齐齐朝着对方刺去:“恕我拒绝。” 西索眯起眼睛:“真是个不乖的苹果。” 他躲过芬德拉的攻击,在翻身过程中伸出右手,五条悟在他掌心再次看到了之前对莫娜使用的气体。 “是念力。”加兰.布朗肯定道。 五条悟看着他问:“又是念力?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它到底是什么。” 加兰.布朗想了想,讲解道:“简单来说就是人自身发出的一种能量,但这种力量很少人能把它为自己用,西索就是少部分人里的一员。” “哦~”五条悟点点头:“懂了。”他再次看了眼西索。 能看见咒灵是因为这个被称为“念能力”的原因吗? 西索感受到五条悟考究的眼神,抽出空隙朝他微微一笑。 芬德拉反手劈过,抵住西索的胳膊嘲笑:“如果对待打斗也不专心的话,那么幸运女神是不会眷顾你的。” 西索回眸一督:“那你可就说错了哟,我可是一直把打斗看的很分外重要~” 他抬起腿,脚与头部在同一平面线。 等到芬德拉近身的那一刻,西索狠狠地往下踢去:“但我和你之间不是打斗,而是考官与考生。” 芬德拉近身格斗明显次于他,脸被毫不留情地踢歪,脖子转动的“咔咔”声清脆嘹亮。 趁他受伤的这一刻,西索把他踹向了尤帕萨特躲藏的树上。 “你知道吗?一个合格的考官,是不会输给考生的~” 西索比了个胜利的姿势,脖子高高昂起,似乎!是在等喝彩声降临。 不远处的五条悟督着挂在树上一动不动的芬德拉。 “啊呀,不会修复身体吗?” 又等了半天,芬德拉依然没有动静。 五条悟只好遗憾地摇着头:“这个世界的诅咒好差劲。” 加兰.布朗听到他的嘀咕声,问:“什么?” 五条悟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好难过啊,加兰。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画面。” 加兰.布朗眨眨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乖,这不是电影院,接收不了差评。” 五条悟嘟起嘴:“什么嘛,加兰就知道笑话我。” …… 芬德拉脑袋昏沉,眼神模糊,只能扫见西索的一点兴奋身影。 “快跑……”他满脸是血的对着尤帕萨特,虚弱地提醒着。 尤帕萨特泪光闪闪,抱住他哭:“不要。” 芬德拉这时想起了自家少爷以前看的漫画,里面的主人公也是这样哭喊着受伤的配角。 但有一段不同,人家那是要死了,而自己离咽气差的还有点远。 他脖子动不了,只能用树枝把尤帕萨特拨到一边。 不知为何,才触碰到小少爷时,芬德拉忽然涌上一股力量。 这样想着,他微微转了转脖颈。 还在跟加兰.布朗赖皮乱闹的五条悟忽然眼前一亮。 看来芬德拉的修复功能少不了尤帕萨特。 芬德拉眼睛重新变回清明。 他一只手护着尤帕萨特,一只手掰折身旁的大树,小臂粗壮的青筋看的瘆人至极。 芬德拉把树桩扔给西索,自己抱着小少爷飞到了半空中。 尤帕萨特看着渐行渐远的地面,胃里一酸,差点没吐出来。 底下的考生大部分还没搞懂情况。 在他们这边,是真的看不到还有第三个人,只有少部分的人猜中或许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上。但是他隐身了,我们看不到。 没搞懂的人眯着眼睛,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上空。 “……他是怎么上去的?” “被人抱着的吧,看他的衣服勒进去了一块布料。” “那么问题来了,上面除了他还有第三个人吗?” “……” “没有吧。” 加兰.布朗的听觉被左右两旁的疑问而袭击。 他沉思半晌,小声地对五条悟问:“悟,其他考生都没有你所说的咒力吗?” 五条悟原地旋转一圈,速度快的头发绕出了一个尖。 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加兰.布朗:“没有哦。” 与此同时,芬德拉正在半空到处躲藏。 尤帕萨特被他甩的东倒西歪,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西索似乎也在找时机,他细密地盯着天空乱窜的两人,手里的扑克牌蠢蠢欲动。 有的人在到处乱转中会转出一种特殊的规律。 比如忽上忽下,在天上抬几下后,拼尽全力又朝地下奔涌。 西索就在找这一时机。 芬德拉虽然战斗力加分,但实战经验比起他还差的远。 终于,在西索耐心等待的某一刻,芬德拉露出了破绽。 他往下冲了。 西索准备好扑克牌,装作还在不知所措的模样,在芬德拉脚尖碰地的那一刻,分别弹出了两三张牌。 牌面紧紧粘住芬德拉身上长出的树枝,在他又往天上飞的那一刻,西索也跟着上了去。 尤帕萨特吐出一点酸水,嗓音沙哑道:“芬德拉,他飞上来了。” 芬德拉用余光撇了眼,往四周找了找方向,随后说道:“抱紧我,少爷。” “抱到哪里都没用的哦~”西索性.感的声音在两人耳旁响起。 17. 加兰与西索 他为什么会飞上来? 芬德拉一边警惕着西索,一边重生出刺楸树桩。 灰黑褐色的桩色配合着大坨大坨的绒刺,看上去危险至极。 尤帕萨特偶然擦过刺尖,脸磨得通红。 芬德拉利用这伤害性极强的植物,不停地碰撞近身的西索。 西索浓艳的衣服布条被划开几道小口,透着半空冰凉的微风,蹭得他皮肤微微发紫。 他两手捏着扑克牌,牌尖对着贴近的绒刺一个提手,锐刺晃悠悠的随风飘走。 在毛秃的那一瞬间,西索找准了机遇。 趁着对方新生枝茎的时刻,他不假思索地操纵着扑克牌,砍了到芬德拉的后颈。 芬德拉经过先前的恢复流程,慢慢找准窍门,迅疾地恢复了伤口。 西索却没有再对他攻击,而是趁着恢复的过程,不留情地砍了尤帕萨特两下。 尤帕萨特的伤口分别处于眼睫与胸口,眼部的伤已经严重到看不见了,可以看出西索的下手之重。 “尤帕少爷?”芬德拉轻轻拍了拍渐渐迷糊的尤帕萨特:“您还好吗?” “答案是--”西索嘴里扑出来的气息布在了他的耳中:“不好。毕竟他快要晕过去了~” 随着芬德拉为了躲避他的一个翻身,西索再次翻出扑克牌,混着几张全部出动,一起抵在了飞行中的树人身上。 完成这一切后,西索兴奋地说:“那么,再见了,大苹果。” 他微微一笑,在半空做了一个谢幕的姿势,又用躺着的姿势笔直地向下摔去,就像是魔术师表演完精彩绝伦的魔术后一样。 芬德拉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体,只感觉身上一紧。 扑克牌把他的树枝挑紧,在西索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用很强的气波把他往下推着,使他抢先在西索之前落了地。 西索稳稳地坐在他背上,捡起软下来的扑克牌像发动大.炮似的,喷.射在芬德拉身上。 枝叶的绿色与血液的红色混在一起,尤帕萨特瞬时被熏的干呕了。 “你可以离开了呢~”西索这样对芬德拉说着。 芬德拉担忧地看着护在自己身下的尤帕萨特:“少爷……” 尤帕萨特被他压的咳嗽两下,笑着说:“我不会有事的。” 在芬德拉起身的一刻,西索就对看上去娇弱的小少爷发动了攻击。 尤帕萨特还没有从飞行之旅中缓过劲,又被西索这么一通乱砍,即刻吐出了肮脏的呕吐物。 西索用温柔的语气说:“你看上去不太好呦~”他微微抬眉,弯腰用带着血腥味的牌面摸了摸尤帕萨特的脸颊。 尤帕萨特病急乱投医,随便从地上抓了一把黄沙,全部撒在了西索的脸上。 随后逼着自己用还在流血的双腿支撑起身,奔波起来。 西索慢慢抚去带着湿气的沙子。 黄沙质感磨砂,经常夹杂着各自不同的小石子,为西索妖媚的妆容加上了一分滑稽。 “跑吧……跑吧……” 西索用大拇指和食指比成了一个圈,他把圈圈放到眼前,利用圈洞盯着尤帕萨特狼狈的背影。 尤帕萨特跑到先前的大树旁,虽然已经被芬德拉薅了大半,但一些长树枝勉强可以遮挡住身体。 尤帕萨特把自己围了一圈,西索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围成一个发胖的面包。 直到他回头望过自己,西索才笑了笑,几张扑克牌不停地在手里翻腾,慢慢走近双腿打颤的小少爷。 西索走到尤帕萨特身前,跟他展示了一下手指的扑克牌,然后蹭着他的头发弹出。 尤帕萨特瞬即蹲下,但因躲闪不当,头发被削掉了一撮。 “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哦~”西索提醒着。 尤帕萨特做了个劈叉的姿势,从西索裆下滑出。 西索头也不回,顺着把扑克牌发出。 尤帕萨特感受到身后的危险,堪堪偏过身,躲过了他的攻击。 芬德拉在场外不可置信:“居然真的躲过了……” 尤帕萨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能耐,他无措地看了眼身后,扑克牌确实是插到了周围其中一座矮小的树桩上。 西索微微回过头,鞋子踩出的声音嘎吱响。 在走到小少爷身旁一米的距离后,他再次地射出去了一张扑克牌。 尤帕萨特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地被刺中后脑勺,随后晕倒在地。 旁边的西索笑了,道:“考试不通过。” “你这是犯规!他明明就通过考试了!”其他考生分外不满。 毕竟终于有一个考生避过,西索却再一次的攻击。 “呵呵~”西索眯着眼睛,走到插着扑克牌的树旁。 他捏住牌面,给众人展示着:“可这是一张纸呦,我说的是躲过扑克牌。”他把“扑克牌对折成两半,递给了前排的考生:“不信的话可以捏一捏。” 考生接住“扑克牌”,照着他所做的狠狠一捏。 最后,考生面色乌青,明显是被气急了:“……这确实是一张纸。” “怎么会?”打猎人考生巴呐尔把纸躲过来,险些一口气咽下去,朝西索吼:“你这样做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西索在他手心点了点:“它没有丝毫的杀伤力,也根本没有碰到尤帕萨特考生一根汗毛。而且我也没有违反考试规则,再公平不过了吧~” “你这是强词夺理!” “随便吧。”西索的眼睛在考生群中扫了扫,最后锁定了把下巴搁在面具人肩膀上的五条悟。 西索拎起尤帕萨特,扔到了五条悟跟前,说道:“他已经考完试了,该轮到你了呢,这位先生。” 五条悟不为所动:“你可以去医院查听觉了,我说的是他通过考试才能考虑。” “真伤人心呀,”西索视线往下滑了滑,指着加兰.布朗道:“那就你来吧~” 加兰.布朗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反正早晚都得上考场。 五条悟看着他拿出三截棍,主动凑近伸出手,往棍柄上一按。 加兰.布朗扭头问道:“怎么了?” 五条悟抬起手,狡猾地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 …… 加兰.布朗为了方便躲避,把宽厚的外套托管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拿着他的外套,手上装作有着荧光棒的模样挥舞着。 “加油哦,加兰!” 加兰.布朗心情复杂地回头撇了眼,换来了五条悟更加努力的呼唤。 “啊……”悟不怕尴尬的吗? 加兰.布朗吐槽了下便立即回过头,强迫自己进入了战斗状态。 在考试开始的这一刻,西索没有丝毫的停歇,直接飞出了扑克牌。 加兰.布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扑克牌行进,似乎是在用肉眼来判断扑克牌的真假。 在牌身扑到他眼前的时刻立即躲开,他提起三截棍,细密地盯紧扑克牌的每一次飞扑方向,最后预判着劈下。 他很强,也知道扑克牌的走向。 这是西索看见加兰.布朗动作后的第一个想法。 吸取了之前考生的教训,没有主动躲避,而是迎接攻击。 西索这样想着,再次放出了一张牌,这张牌没有多余动作,而是紧紧朝着对方的背部进攻。 加兰.布朗虽然注意到了,但这一张扑克牌的进攻速度之快,堪堪躲过后擦出了一道红条状小伤口。 因为这一攻击,他没有把刚才预判成功的扑克牌打下。 而那张扑克牌经过西索的操控,又重新向他奔来了。 加兰.布朗不停地用三截棍转动,以此来防御对方的攻击。 但前边的事提防着,后面就难免会疏忽了。 西索趁他防备之际,偷偷地从掌心放出一张悄无声息的扑克牌。 扑克牌无声地快速经过加兰.布朗身前,猛然朝他背后探去。 五条悟大声提醒:“加兰,小心!” 加兰.布朗头一撇,扑克牌滑过他的颈间,以为躲过之时又猛然往下刺。 这个实在躲不过去,加兰.布朗只能闷声挨下一击。 为此,他对前面的扑克牌躲避迟缓了下来。 前面的西索还在不断放送扑克牌,看样子是想把他拖死。 躲不过,那只能先跑了。 加兰.布朗深吸一口气,朝西索奔去。 他牵扯住西索的肩膀,尝试着翻一个完美的跟头。 十次攻击中的最后一张扑克牌也缓缓跟近,在加兰.布朗翻过,正准备起身时,扑克牌忽然加速,企图向他眼部刺进。 加兰.布朗眼疾手快地用三截棍拍下,随即又用脚尖抵住牌面,迅速地落地起身。 待他站稳后,才缓慢地移开这个位置,原先的脚印处赫然躺着一张扑克牌。 场外的人心情被吊了起来,他们窃窃私语着。 “这不会又是一张纸吧?” “应该不会吧,感觉挺有厚度的,跟普通的纸不一样。” 西索单手叉腰,眼睛往地上的扑克牌瞟了眼。 过了半晌,他暗暗笑道:“你,通过了~” …… 有了加兰.布朗这一先例,排在后面的考生心上压着的大石头立马缓轻了许多,纷纷松了口气。 五条悟瞟着他脖子上的伤口,眼神一阵暗淡。 他走上前,抚住了对方的脖子。 加兰.布朗感受着脖颈上的暖意,回头对五条悟点了点头,像是在示意自己的胜利。 18. 第二关考试结束与谈话 加兰.布朗的这一胜利,成功使得小部分考生取得信心,主动参加了第二关考试。 但无一例外,都遭受了重创。 伤的伤,残的残,且没有通过考试。 胆子较小的考生直接弃权了,慢慢的场上只剩下五条悟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动作。 上一个考试的考生是塔利亚小姐,她被西索砍断了双手与双脚,只能由弃权的迪达列斯背回书戈亚旅馆找人治疗。 西索孤身一人地站在考场中央,眼底闪着压抑的疯狂,对五条悟道:“现在就剩你一个了呦,你应该不会不想要猎人执照吧?” 五条悟抵着下巴,面无表情地说:“确实,我对这东西并不感冒。但是……” 五条悟脑里浮现出夏油杰戴着面具的模样,心底不禁一触动。 如果拿到了猎人考试,后续就会有更大的借口跟杰在一起,并且查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跳到考场上,轻声说着:“这种便宜机会我可不会放过。” 西索或许是把这句话的内涵当成了与自己的决斗,为此兴奋不已:“那我们,要开始喽~” “你好墨迹。”五条悟摘下墨镜,用着纯真的蓝眼看着他,眸底倒映出西索妖异的身姿。 一个小黑球从他手心冒出,不假思索地冲向西索。 西索的站位瞬间出现了浓厚的烟雾。 五条悟观察了两秒,在看到烟雾中没人后重新戴上墨镜,转身朝着加兰.布朗走去。 而在他转身的这一刻,西索猛然跳出烟雾,放出几张扑克牌。 加兰.布朗立马提醒:“小心!” 五条悟不为所动,悠哉地往前走着。 扑克牌冲击的愈发猛烈,却在碰到五条悟前的那一刻,像是撞到硬墙般忽然停止,不再往前动得分毫。 “走啦。”五条悟拍了拍加兰.布朗的背:“来之前我看到了一家卖相不错的蛋糕店,加兰陪我去看看吧。” “等等。”西索沙哑的声音从后传来。 五条悟回过头,无声地看着他。 西索的手插在头发里,弄得发丝稍显凌乱,为他整个人加了丝凌乱感。 “考试通过的考生,要上飞艇。”他指了下不知何时在盘旋在上方的飞艇。 五条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加兰.布朗,最后指了下自己:“还要继续考吗?加上伊帕也才通过三人。三个人能干什么?铁人三项?” 加兰.布朗不赞同道:“不可能的悟,铁人三项是体育运动项目。” “哦。”五条悟露出可惜的表情:“这是不是就代表着我吃不到蛋糕店里香喷喷的小蛋糕了?明明从橱窗外看很好吃的样子……” 五条悟一下把头扣在加兰.布朗的肩膀上,道:“加兰,我好难过。” 这是吵着要吃甜食的小孩子吗? 加兰.布朗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买。” “好耶!”五条悟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西索冷眼瞟了两人一下,掏出一只类似于烟雾棒的东西。 他拉开棒子上的铁环,一道红色烟雾瞬时冲上云霄。 上空的飞艇自从烟雾经过后,便马不停蹄地盘旋几下,稳当地降落在几人面前。 飞艇大门打开,率先出来的是会长半藏,其次是考官米耶莉。 “嗨~”米耶莉朝五条悟打了个招呼。 五条悟凑着加兰.布朗的耳朵道:“加兰往旁边去去,我们离米耶莉远点,一看她就不怀好意。” “喂,你们两个臭小子!”米耶莉双手叉腰瞪眼道:“有这么大声密谋别人的吗?巴不得我听见是吗!” 五条悟一脸无辜:“有谁密谋你吗?听错了吧。” 米耶莉头发微炸,撸起袖子准备出一副打架姿势。 半藏立马拦下:“和!以和为贵!” 五条悟摸着下巴,再次凑近加兰.布朗窃窃私语:“这么危险的考试与考官,原来也有和气一说嘛?” 加兰.布朗看着他,表情一言难尽。 “喂!”半藏忽然指向他们两个:“别再说了,赶快进艇。” …… 飞艇空间宽大,且房间密麻,飞在半空中可以独身欣赏天空美景。 五条悟被分了个小房间,好巧不巧的是,还住在加兰.布朗的隔壁。 加兰.布朗受了些伤,要到医疗箱后便进入房间处理起了伤口。 而后又嫌血腥味有点重,打开淋浴间的花洒清理起了身体。 他先往手上打了点洗发水,往头上一抹顶起绵密的泡泡。 “加兰……”阴森森的声音突然从淋浴间玻璃外传起。 加兰.布朗刚贴近玻璃,两只宽厚的手就忽然罩在了玻璃上。 “哇啊!” 他猛地回身,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怎么了嘛?”声音主人的语气变得担忧。 加兰.布朗重新往上一望,看见了五条悟贴在玻璃上的脸庞。 加兰.布朗:“……” “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五条悟往玻璃上面贴了贴:“就在刚刚呀。” 加兰.布朗把头上的泡沫冲掉,围着浴巾打开淋浴间的门,冷气骤然扑入。 五条悟拿起吹风机,走到他身后,笑嘻嘻地说:“我给加兰吹头发吧。” 巨大的风声响彻在两人耳旁,加兰.布朗想要阻止的手微微降下,他垂下眼眸道:“谢谢。” 五条悟认真地掀起对方的头发,小心地吹着,生怕风太热把头发吹的损坏:“我和加兰都是什么关系啦?不用说谢谢的哦。” 加兰.布朗的头发不是顶尖的长,吹了七八分钟五条悟就关上了吹风机,拉着他的手想要出门。 加兰.布朗眼疾手快地捞起面具戴上。 五条悟盯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问道:“没有阳光也要戴吗?” 加兰.布朗身躯一僵:“嗯……我不习惯没有遮挡地袒露在别人面前。” 但是你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想过要戴。 五条悟手微微用力,紧紧扣住了对方的手腕:“这样哦。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楼下有餐厅,我们去看看吧。” 他一把门拉开,西索英俊的脸瞬时出现在两人面前。 西索目不转睛地看着五条悟,随后偏身让道,开口道:“会长让你去楼上407号房。” 五条悟扭头问道:“我?” “是的。”西索眯眼笑了笑:“对了,旁边的加兰先生不能陪同哦~” 五条悟阴下脸:“事真多。”随后又紧急变脸,对加兰.布朗wink一下:“如果楼下有好吃的甜品,加兰记得帮我带上一点。” “好。”加兰.布朗对他摆摆手:“去吧,待会见。” …… 跟加兰.布朗告别后,五条悟走上楼去了407号房间。 房内有一处大沙发,半藏正坐在上面,旁边茶几上放了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杯。 米耶莉考官一脸严肃地站在窗边,看见五条悟进房后冲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坐下。 五条悟双腿一跨,坐在沙发上面,语气冷淡地问:“什么事。” 半藏把其中一杯茶挪到他面前,长话短说道:“你是怎么来到猎人考试的?” 五条悟不想编借口,简缩原因道:“眼一睁,一闭,就到了。”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米耶莉出话训斥。 “随便喽。”五条悟往后一瘫,大大咧咧地半躺沙发:“反正我没骗人。” “米耶莉。”半藏回头道:“你答应过我会心平气和。” 米耶莉把掉在眼前的发生撇到耳后:“……抱歉。但是这话傻子也不会信吧。”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即刻做出凶手就是你的名侦探手势,指着米耶莉道:“你好,傻子。” “诶诶。”半藏压下他升起的食指:“猎人考试需要提前报名,而我们这边却没有你的任何报名信息。因此,你这次的考试成绩会作废。” “哈?”五条悟歪了歪头。 米耶莉在一旁恨铁不成钢:“这次紧张了吧,晚了!” 五条悟沉思片刻,最后真挚地牵起半藏的手,深情款款道:“请问,有可以做假证的地方吗?” “???” 半藏尴尬的干笑两下,“不,我其实还想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掰手腕能赢过我,我就会给你猎人执照。” “哇喔。”五条悟立马松开他,只是在桌上放了一条胳膊:“来吧。” 半藏一只手想要握住他,结果却触碰不了他的掌心。 五条悟笑了下,反手握住了对方,往下一掰手。 “我赢了。” 半藏看着他,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摆了摆手:“……你先出去,猎人执照我会在合适的时机给你。” “那再好不过了” 五条悟走出屋,往楼下跑去。 半藏问话的时间不长,加兰.布朗还泡在餐厅里。 “加兰,点甜品了吗?”五条悟暗搓搓按住他,兴奋的说。 加兰.布朗从餐盘中央分出一个盘子:“餐厅今天的主食只有面,唯一的甜品是这个。” 五条悟往前一瞅,两个皱巴巴的白面球球正整齐地立在餐盘上。 他捏出一只,往嘴里塞去。 浓密的甜汁流出,五条悟尝出了工业糖精的滋味。 19. 拿到猎人执照与天空竞技场 “怎么样?”加兰.布朗随口问着。 五条悟苦着脸转身,硬咽下其中的辛酸:“这里的厨子在外面的餐厅是一定不会有工作的! “是吗?”加兰.布朗往嘴里送了口面:“我觉得这里的面食做的不错。” 五条悟拿起旁边的水杯,头一仰咕嘟咕嘟地喝下去:“那真是可惜,只会做面食却不会做甜品。” 加兰.布朗看着他,顺势把面分成两份,挪到五条悟跟前道:“餐厅只有中午开放,先凑合吃一点。” 五条悟从桌子上拿出一双筷子,笑道:“谢谢加兰啦,下飞艇请你吃好吃的。” 吃完饭后,两人各自回到了房间,直至晚七点敲门声响起。 五条悟一打开门,就被塞了个长方物体。 “恭喜考生通过猎人考试!这是猎人执照,请考生于明日早六点在一楼大厅处集合,半藏会长有话对你们说。” 五条悟看着手里的执照,扭头和加兰.布朗打了个照面。 他伸手对加兰.布朗做了个拜拜的动作:“晚安,加兰。” 加兰.布朗似乎是刚睡醒,哪怕戴了面具也不能压下他的困意。 他闷闷地打了个哈欠:“晚安。” …… 次日,五点半。 五条悟踩着点起了床,出门时碰巧遇见同样踩点的加兰.布朗。 “早上好,加兰。” 五条悟冲他打了个招呼,随后从裤兜掏出猎人执照,问:“执照上面的图案究竟是w还是两个x呢?” 加兰.布朗拿出属于自己的执照,对比了五条悟手里的,暂且还没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他眼含笑意的说:“悟也太闲了吧。” “我好奇嘛。” 两人走下楼,半藏跟昨日一样,泡了几杯茶等候着考生的到来。 伊帕比他们早到,已经坐在等候处边喝茶边跟半藏闲聊了。 “人都到齐了,半藏会长。”米耶莉在一旁提醒。 半藏拿出自己的那张执照,摆在众人面前,简单说道:“考官西索的这一场考试刷了不少人,最后只剩下你们三个。根据我这一天的观察,你们已经有了作为猎人的资质,后面的考试程度对你们来说小事一桩。” 半藏指了指摆在桌上的执照:“所以,我决定于今天发放你们猎人执照。” 似乎是说的多了,他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下面,我来简单讲解一下猎人执照的用途以及注意事项。” “每个通过猎人考试的考生,只会发放一张猎人执照。如果意外丢失,我们是不会补发的。所以请各位妥善保管。对了,执照已做防伪处理,无法复制出赝品。”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摆弄茶杯的五条悟。 五条悟喝掉一口茶,狡猾地冲他笑了笑。 半藏展示完猎人执照后便收了起来,继续说道:“有了猎人执照,你们可以进入百分之九十禁止入境的国家与百分之七十五的禁区,甚至是来去的飞机票钱都是免费的。所以根据这一点你们可以看出来,猎人大差不差是全世界最自由的职业了。” 讲解之后,半藏便以还有其他事要忙这一借口离开了大厅。 五条悟和加兰.布朗坐在一块,默不作声地喝茶。 伊帕双眸放空,走到大厅的玻璃窗边。 看着下面飞速略过的建筑物,伊帕慢慢回过头,盯紧躺在沙发上的五条悟。 “你叫……什么名字?” “五条悟。” 伊帕“哦”了一声,随后走到沙发前,背撑着后方的高台问:“我能跟你打一场吗?” 五条悟伸出右手,张开五指道:“如果你能碰到我的话。” 伊帕探出食指,离对方还有一厘米时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疑惑地收回手,盯着手上的纹路,半晌才开口:“我碰不到你。” 五条悟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能碰到就有鬼了呢。” 伊帕“啧”了一声,踩着高跟的皮鞋嘎吱嘎吱朝着二楼考官处走去。 “加兰。”五条悟望着天花板,肚子“咕”的一下叫出声:“下了飞艇后,我们去找餐厅吃饭吧。” 加兰.布朗面露难色,“抱歉,悟。我还有事……” “嗯?” 五条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什么事?” 加兰.布朗低下头,没有回复他。 五条悟反手抓住他两边的肩膀。 飞艇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侧翻了一下,加兰.布朗随着倒在沙发上。 他讪讪睁开眼,见五条悟神奇地没有受到任何的侵扰,还保持着先前的那个抓人的姿势,但是双手却离开了他。 五条悟似乎是有点不太开心,嘴角低的让整个大厅都冷了许多。 “我跟加兰不是好朋友吗?”他忽然道。 “诶?”加兰.布朗楞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加兰。”五条悟俯下身,摘下墨镜,天蓝色的双眼柔情绵绵:“告诉我,你下了飞艇以后要去哪里?” 加兰.布朗沉默片刻,最后被五条悟拉起了身。 他扶正歪掉的面具,叹了口气说:“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应父亲的要求准备去拍卖场拍下一件宝物,但中途装钱的箱子被偷,随身钱财也花了大半,不够乘坐交通工具。因此来到猎人考试,准备免费获取使用公共设施的资格。” 五条悟一针见血地说:“可是你现在没钱,拍不了任何的东西。” 加兰.布朗身体一僵,尴尬地咳嗽两声:“所以啊,我下了飞艇要去挣钱。拍卖会在半个月后,我要拍的宝物最低也得十亿戒尼。因此,我必须赶在这之前凑齐几十亿的戒尼。” 五条悟两眼亮晶晶:“那我帮加兰一起凑钱。” 加兰.布朗连连摇头:“这怎么行。” 五条悟自信一笑:“没事的哦,我很有钱的。” 加兰.布朗瞬时狐疑地上下来回瞄着他,明显的不相信。 “悟,人有梦想很不错,但不能一直沉浸在幻想中。” 他不说还好,一说五条悟就来了气。 他原来是真的有钱,只不过眨了个眼的时间来到另一个世界,因为两个世界货币不流通所以变成没钱了而已!他真的没有骗人! “飞艇即将降落,请各位考生于一楼入艇处左侧有序下艇。温馨提示,请在下艇后妥善保管好您的猎人执照。”放置在飞艇各处的小喇叭忽然响了起来,传出温柔的女声。 几秒后,飞艇安稳落地,大门敞开,五条悟和加兰.布朗往外走去。 …… 艇身降落点是一个修建已经,些许破旧的小型飞机场。 五条悟往左右两侧看了看,并没有餐厅开在这种场合。 他遗憾地摇摇头,牵着加兰.布朗的手走出飞机。 机场外是一个小型城市,五条悟看中了一家甜品店,买了些小蛋糕后进入旁边的面馆。 加兰.布朗已经点好了面,无事地坐在等餐处。 五条悟剥开装甜品的盒子:“加兰,你准备去哪里弄钱?” 加兰.布朗不假思索:“天空竞技场。风险不大加上短期内能搞到大笔钱财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五条悟往嘴里塞了口浓密的奶油蛋糕,露出幸福的笑容:“听起来像是打斗的地方,加兰以前去过?” “没有。”加兰.布朗看向窗外:“这都是父亲讲给我的。”他看了下手腕上的机械手表,道:“现在是早八点整,我们或许可以快些吃完早饭,回到刚才降落的飞机场,订下去往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机票。天空竞技场就开在那里。” “没问题。” 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三两下吃完所有的甜品,并舔去粘在嘴角的白色奶油。 正巧面食也送来了,两人吃完早饭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原先的机场。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机场两小时后碰巧就有一次飞往巴托奇亚共和国的航班。 两人掏出了猎人执照,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了头等舱。 头等舱上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长着两缕长胡子的老者。 五条悟双手插兜,找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挂在前面的小电视正巧放着巴托奇亚共和国的介绍片。 “……除了闻名的天空竞技场,被称为世界第一杀手家族的揍敌客家族也在此国,具体位置于登托拉地区·枯枯戮山。枯枯戮山是当地人尽皆知的旅游景点,感兴趣者可前去观赏。” “杀手家族?”五条悟来了兴趣,对一旁的加兰.布朗问:“能去他们家里观赏吗?” 加兰.布朗一咽:“怎么可能,观赏地点止步于山门外。他们家族成员的照片就有一亿戒尼的价值,外来者是不可能见到他们的。” 五条悟摸摸下巴:“一亿?那我们去拍他们的照片搞钱不是更好吗?” “???” “开玩笑啦。”五条悟头往座椅后靠去:“万一去的时候没人在我们就亏了。” 重点是这个吗? 加兰.布朗满脸的欲言又止。 “你对打败揍敌客杀手一家很有信心?”坐在旁边的白胡子老者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弓着背看着两人。 20. 比赛与神秘美少年 五条悟自然地看了他一眼:“我对谁都很有信心。” 白胡子老者大笑起来,笑声肆无忌惮地传到两人耳中。 五条悟无声地看着他,表情冷的像冰霜。 “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自傲的好。有时候啊,祸从口出。”说完这句话后,老者别有深意地看向窗外的蓝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五条悟抓了抓额前的头发,表情不耐,发尾硬生生地被他抓出了一种凌乱感。 加兰.布朗对这个突然冲出来的老者感觉很奇怪。 他清楚地瞄见老者胸前写着的一日一杀,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对加兰.布朗吹了声口哨。 “?”加兰.布朗不解地看向他。 五条悟认真道:“加兰,拍完你想要的东西后,我们去枯枯戳山吧。” “干什么?” “拍照,搞钱。” “哈?” 加兰.布朗肃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别说瞎话。” 五条悟贴着手让他摸:“加兰这么不信任我吗?好伤心呦。” 加兰.布朗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 五条悟眨眨眼,撒娇道:“加兰最好啦。” 加兰.布朗被他弄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生怕他再搞出什么陈芝麻烂谷子使人出其意料的动作,只好先答应下来。 反正中间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不怕规整不过来悟的思想。 这架飞机飞的人很舒适,两人简单的睡了一觉,再睁眼时已经下机的时间。 加兰.布朗走到机场内的小商店旁,简单地问了下路,随即带着五条悟简单地绕过几个小巷子,最后指着远处类比天高的建筑物:“就是那里了。”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嘟囔着:“挺气派的。” 加兰.布朗抽抽嘴角,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悟,买糖用的戒尼你都是跟谁换的?”一路以来甜食不断的,钱竟然还没有花完,冤种到底给了他多少戒尼? 五条悟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背着断腿男的那个,力气挺大的小姑娘。因为我之前在茅草屋救过她一命,她为了感恩,就把身上一半的钱换给了我。” 很好,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了。 加兰.布朗叹了口气。 下次再遇到塔利亚必须让她收收财,不要再跟五条悟换钱了。 要不然就他这么吃下去,早晚有蛀牙。 …… 休整好后,两人朝着高楼出发。 他们速度出奇的快,不过俩小时就已经走到天空竞技场前。 大楼门前是两个化着淡妆的服务员,在两人走进楼的那一瞬间,齐齐的说出了“欢迎光临天空竞技场”这一句话。 加兰.布朗本着礼貌,对她们点了点头。 大门合上,五条悟放眼扫去,楼内人山人海。 加兰.布朗感叹:“人好多。” 五条悟侧视着看了看他的脸色,见无嫌弃的情绪后,平稳了原先急促的呼吸。 他指着尽头的前台:“加兰,我们先去注册信息。” 因为每日来参加格斗的人都意外的多,所以前台不会一个个服务,而是分成几撮人发放注册信息表。 “欢迎光临天空竞技场。”前台露出甜美的微笑,塞给五条悟等格斗者一张纸:“请各位先在这里填写资料。报名的话不需要任何条件、费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把对方打倒你就赢了。 五条悟填好信息表后,放到台桌上,在人群中寻找起了加兰.布朗的身影。 加兰.布朗碰巧在另一个前台处填好表格,待在一个还算空旷的地方朝他招了招手。 五条悟双手插兜,走到他面前,问:“规则什么的都没说诶。难不成是打完一个人上一层楼?” 加兰.布朗摇摇头,讲解道:“不是。第一场比赛在一楼进行,评判会根据前三分钟内的比赛表现来决定你的归处。天空竞技场全高991米,总共有251层。一般来说,我们会被分到50,或者60层楼这种程度。” “有人上过251层吗?” 加兰.布朗沉默了:“悟,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啊?”五条悟撅起嘴,一副受伤的模样:“我以前生活在深山里,一直都没有机会接触外界。” 这么劣质的借口,见识多的人一般都不会信。 毕竟五条悟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极好,加上他这个人虽然挺轻浮,不招人喜欢,但身上却一直有一种贵气。 这种小借口对于加兰.布朗来说,本应该是一眼看穿。 但他却不知怎得鬼迷心窍,傻傻地点头,安慰似的拍上对方的肩膀。 五条悟无情嘲笑:“哈哈,我是骗加兰的。” 加兰.布朗瞬间拳头硬了,捶了下刚才拍拍的位置。 “加兰,很痛诶!”五条悟露出了小鹿样的受伤表情。 加兰.布朗拉着他,往格斗场的方向走去:“别贫,快点走。” 格斗场的通道是一条阴暗的长廊,不少格斗者聚集在这里。有甚者还在为比赛练习,希望能上层次高的楼层。 五条悟穿过长廊,走到格斗场前,用六眼巡视了一圈,最后锁定了观众席的两个干净座椅。 他拍了拍座椅,笑着对加兰.布朗说:“加兰,坐吧。” 加兰.布朗手里拿着一杯碳酸甜饮料,扔给了他。 “谢谢,加兰。”五条悟飞给了他一个吻。 加兰.布朗比了个OK的手势,刚准备坐下之时,一大摊肥肉从他眼前划过,蛮不讲理地混在他身后的位置上。 “?” 五条悟冷声地说道:“滚开。” 抢位置的是个肥胖率超标的男人,说话都要喘几口气:“为什么要让?天空竞技场又不是你家开的,谁抢到座位,这个座位就是谁的。你懂这个规矩吗?!” “闭嘴,好吵。”冷艳的男音从后传来。 加兰.布朗抬头望去。 说话少年长相不俗,金发盖过双耳,穿着靓丽的黑色西装,神情冷淡。 男人哽了一下:“抱歉,是,是我唐突了!” “你再去重新找一个位置。” “是!” 男人起身,郑重地对少年鞠了一躬,飞快地逃离现场。 加兰.布朗有些尴尬,他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后,朝少年说:“谢谢。” 少年的黑色瞳孔淡淡一督:“过誉了,这是分内之事。” “3075号以及2987号,请到f擂台。”端庄的女播音声音从广播中传来。 五条悟看了眼自己的号码--3075号。 “到你了,悟,快去吧。加油!”加兰.布朗给他打着气。 “嗯。”五条悟答应着。 f擂台灯光着重,从阴暗的观众席再到擂台上,视觉会错乱成一种模糊感。 裁判站在擂台中央,朝双方人士比了比过来的手势:“两位,请上擂台。” 五条悟走上擂台,人群传来一阵轰动。 坐在加兰.布朗旁边的人口无遮拦:“看那白发小子的模样还没有成年吧!他这次运气可不好哦!遇到了曾经上过200层的拉布拉奇!估计要输得很惨了!” 他坐在下排的同伴附和着:“希望他别被打到哭喊着叫妈妈!哈哈哈!” 200层? 加兰.布朗皱紧眉头。 200层以上的参赛者可都是顶级的了。 他望向五条悟,为他忐忑着。 五条悟丝毫没有怕于这一次的危机,他双手靠头,懒散地盯着对面的拉布拉奇。 “你准备怎么比?”他问道。 “嗯?”拉布拉奇哼了一气,白色雾体从他鼻尖透出:“在天空竞技场问这种话?呵呵,比赛当然是用拳头了。喂,小鬼,我拳头可是很硬的,希望你不要吓得尿裤子了。” 五条悟歪头笑出了声。 他伸出食指比做枪打人的状态,说:“放心,我会换一种方法满足你这奇葩的要求。” 裁判展开双臂,一只胳膊对准一边,介绍比赛规则:“在一楼比赛中,会依照胜负来判断参赛者的程度。请两位于规定的三分钟内,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实力打倒对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一步:“那么现在,比赛开始!” 五条悟一下跳到拉布拉奇跟前,握紧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腹部。 拉布拉奇嘲笑一声,他看穿了对方的这一攻击,双手护到腹部准备拦下这一攻击。 “来了哦。”五条悟毫无压力地砸在他手上。 巨大的冲击感让拉布拉奇抵挡不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五条悟,这才后知后觉对方有着一米九的身高。 “你……成年了啊!”说完这一句后,他被拳头带的升起,翻着疼痛的白眼飞到了后方的墙壁上。 五条悟收回拳头,对着吹了一口气:“好弱。” 裁判莫名觉得这一幕很眼熟,他怔怔看了两秒,干咳一声。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张小纸票,递给了五条悟:“你到50层去。” “喔。”五条悟接过,翻了翻纸票的前后两面,最后嘀咕着:“加兰果然没说错呢。” 他把纸片揣到兜里,路过拉布拉奇的时候,恶劣地凑在他耳边,嘲弄道:“我应该有满足你的愿望吧。” 21. 50层之路 加兰.布朗对着归来的胜者举出右手,五条悟顺着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象征着势不可挡的喜悦。 加兰.布朗开口第一句话便问道:“悟要到多少层?” 五条悟露出不大开心的表情:“50层。可恶,竟然不给我顶层。” “哈哈哈。”加兰.布朗笑说:“怎么可能会到顶层嘛。” “3111号以及3048号,请到e擂台。”女声继续传来。 加兰.布朗看了下自己的号码,正是广播里说的3111号。 他对五条悟比了个手势:“我先去了。” 五条悟“嗯哼”一声,“等你哟。” 他哼着歌曲小调,岔开腿坐在座椅上,打开加兰.布朗递给他的饮料。 饮料先前可能摇晃过,他一拧开,带着气泡的饮料喷溅了他一手。 五条悟:“……” 早知道开无限了。 “擦一擦吧。”后座的少年递给他一张纸。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随即接过:“谢了。” “是第一次来天空竞技场吗?”少年持续搭话道。 五条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把洒在手上的碳酸饮料擦干净后,背对着把纸团扔进最后一排旁边的垃圾桶里:“你猜。” 少年淡然地盯着他,至此两人都默不作声。 原先的肥胖男忽然又喘着粗气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被牛皮纸包装的资料,贴到少年耳根旁,显然是在汇报着什么。 少年听他讲完话后,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 “我的名字是酷拉皮卡,我们以后或许还会再见面。”丢下这句话后,他往b擂台的方向走去。 肥胖男没有跟上去,而是瞪着五条悟,放狠话道:“呦小子,就你这小身板,能赢吗?” 五条悟抬手按在他头上,硬生生把人按了下去:“杞人忧天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这么操心我的话,你有本事现在直起身啊。” 肥胖男咬紧牙关,他自认武力值不差,但被对方这么一压,根本没有站起身的可能性。 对方就像一堵墙,不可翻越。 “好啦~”五条悟把他按在地上,笑眯眯地说:“下次说话前要先动动脑哦,拜拜了。” 他望向b擂台的方向,不断行进着。 途中经过e擂台,加兰.布朗的对手是一个裸露着上半身,名为雷不卡的瘦弱男。 两人在裁判的一声令下,纷纷开始了攻击。 雷不卡被加兰.布朗一拳打到跪下,瞬间气急败坏的直接破口大骂。 五条悟看着这一场比赛,冷下了脸。 他暗暗在心里给这位选手下了死刑。 不仅没有肌肉,武力也不高,更重要的是满嘴喷粪,没有给加兰.布朗一丝礼貌。 五条悟觉得他是一个自视比天高,内心柔弱,小肚鸡肠的男人。 天空竞技场的规矩就是用格斗来赢得胜利,为什么会有人输后还会咒骂对手。 有这种耍嘴皮子的功夫,骂醒自己根本不适合格斗不好吗? 五条悟踏上擂台,一旁的裁判见到立马诅咒。 “这一场的人还没有比完,你先下去。” 五条悟漠视过他,直勾勾盯着骂人的雷不卡:“你是在用脏字袭击对方,好让对方蒙羞,随后自己乘胜追击,一举赢得比赛吗?” 加兰.布朗听后一怔,随后笑出声音。 “恕我直言,这种招式low到爆了,你赶紧改变攻略吧。”五条悟异常苦口婆心的劝说。 听着像是在激励,但这种话很明显就是嘲弄,雷不卡哽了几下,白了五条悟一眼:“关你什么事!我比赛的对手可不是你!” “这位先生,请下台。”裁判走到他身边,似乎是在说明,他再不下台的话,自己就要采取强硬措施了。 “好吧好吧。”五条悟摆摆手,对着加兰.布朗的方向笑道:“加兰,直接一招干翻他。” “嗯。”加兰.布朗对他点点头,握紧拳头一拳砸在雷不卡后脑上。 雷不卡脸垂直砸在地方,凹出了一个突出五官的浅坑。 “50层。” 裁判把小纸票递到加兰.布朗手上。 下台后,加兰.布朗给五条悟讲起了比赛规则:“下次不要再随便跑到擂台上了,万一把你赶出竞技场,你可没处找谁说理。” 五条悟委屈地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黏糊地说:“都怪那家伙嘴巴太脏了嘛,我是替加兰气不过,所以才上来的。加兰就不要说我了嘛。” 加兰.布朗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上来啊……算了,下不为例。” 五条悟开心地摇起来莫须有的猫尾巴:“加兰最好啦!” 他继续道:“我们去b擂台看看吧!” 加兰.布朗扭头问道:“为什么?b擂台有悟感兴趣的东西?” “还记得坐在我们后排的黄发少年吗?他被分到了b擂台。我觉得他有些可疑,所以想去观察观察。” 加兰.布朗看了眼时间:“随便你,我先去把奖金领了。” “好哦。” 五条悟跨过观众席,来到b擂台旁。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那个名叫酷拉皮卡的少年与对面争斗起来。 他的武器是一条锁链,锁链终端是一个圆球,被砸到的话,估计要躺床上修养十天半个月。 酷拉皮卡似乎无心战斗,轻飘飘地解决完对手后,凝视了对方一番,好像在确定对面有没有受伤。 裁判把小纸票塞到他手里,五条悟听清楚了他将要抵达的楼层。 和自己一样,都是50层。 另一边的加兰.布朗正好领了奖金,他把其中一份递给五条悟道:“你的。” 五条悟笑着说:“加兰拿着就好,毕竟我们都说好了要帮你挣钱的。” 加兰.布朗捏了捏装钱的信封,强硬地塞到对方手中:“152戒尼,除了买果汁我想不到还能用来干什么了。” “诶?”五条悟惊的墨镜滑了一半,露出白色的睫毛:“这么少的吗?” “嗯哼。”加兰.布朗肯定地说:“就是这么少。而且到了200层楼就不会再发奖金,所以我们打到200层后就可以走了。” “啊……”五条悟嫌弃地撇了眼手中的信封:“真抠门。” “走吧。”加兰.布朗朝着酷拉皮卡的方向:“看他的样子是准备上楼了。” …… 天空竞技场内,楼与楼之间的主要连接是电梯。 五条悟跟在酷拉皮卡后面,来到同一处电梯。 电梯显示上升,意味着他们需要等上一阵时间。 “嗨~”停歇之际,五条悟打了个招呼:“好巧,酷拉皮卡也比完了呀。” “嗯。”酷拉皮卡点头示意。 五条悟问:“酷拉皮卡要去第几层呢?” “50层。” 回答完这句话后,电梯正好稳稳降落。 电梯门敞开,一个披着头发,穿着工作服的电梯小姐一脸微笑地对着门外问:“三位要去第几层?” 五条悟摊开五根手指:“50层。” 电梯小姐按下“50”这一按键,继续问道:“三个人都是吗?” “是的。” 电梯内空间稍显拥挤,五条悟一米九的个头被几面夹击,吐槽着:“电梯做高点就好了。” 加兰.布朗道:“你把头低下来不就行了。” “不行哦。”五条悟摇摇头:“还没有人能让我折腰。” “你好自恋。” “是吗?就当加兰在夸奖我啦,哈哈哈。” 升降电梯的姑娘不合时宜的插嘴:“这栋楼一共有两百层,我们分为每10层为一个单位,100层以后就会有专属的私人房间。” “诶?”五条悟靠近她,问道:“不是有251层楼吗?” “200层以后由楼主看管。”电梯小姐保持微笑,敬业的讲道:“如果各位通过200层的话,就可以去跟楼主挑战。挑战成功的话,就能成为新的楼主。从230层开始到250层结束,每一层都由一位楼主所拥有。此外,天空竞技场还有一个两年一度的格斗大会,胜出了就可以入住最顶层,也就是251层。” “哦。入住251层会有什么奖励?” “名誉。” 五条悟抬眉:“好廉价。” 电梯小姐:“?” “好无趣呀。”五条悟懒懒地趴在加兰.布朗肩上:“要是有钱就好了。” 加兰.布朗轻轻敲打了一下他的头,看着电梯门打开,对电梯小姐抱歉道:“他没有坏心思的,你不要误会。” “啊……”电梯小姐笑的脸都有些僵硬了:“没事的,祝你们好运。” 五条悟跟着加兰.布朗走出电梯,趁着电梯门还没关闭之前,对着电梯小姐吐了吐舌头:“我觉得,你笑脸的背后想表达的意思更应该是祝我被人早日打趴下。放心吧,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啪!”电梯门狠狠合上,五条悟猜测电梯小姐这时候应该在骂他了。 “悟。”加兰.布朗对他这副表现哭笑不得:“先去登记吧。” 登记台是一个跟电梯小姐穿着相似的姑娘,她面色有些发白,无精打采地让三人掏出纸票。 22. 又遇尤帕萨特 给过纸票后,前台小姐朝三人鞠了一小躬:“已经登记好了。” 五条悟扭头道,“走吧,加兰。” 50层楼人员源源不断,足以看出天空竞技场的名声远扬以及强者如云。 加兰.布朗以交朋友一说,成功加上了酷拉皮卡的通讯录。 进入等候区后,酷拉皮卡便以有重要的事情为由,拒绝了与两人同行的这一请求,并上楼走去。 五条悟悄悄把手翻进加兰.布朗的口袋,看着小巧的翻盖,他问道:“加兰为什么要加他?” 加兰.布朗目不斜视:“你不是觉得他很熟悉吗?” 五条悟心噗通一下,忽然间握住了他的手,捏着沙哑的哭腔道:“谢谢你,加兰。你真是个好人。” 加兰.布朗微眯着眼,颇为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悟,别装。没有人哭出的声音会这么油腻。” “哈?我哪里油腻了。”五条悟为自己正名着:“我是世界第一美男子好不好,油腻这个词跟我毫不相当的啦!” “好好好。”加兰.布朗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白发:“准备准备,待会就轮到我们上台了。” “才不需要。”五条悟双手比叉,摆了个威风的姿势:“我打架从来不需要准备。” “嗯嗯。”碰巧旁边是报栏,加兰.布朗捡起一张报纸,一边快速阅读一边敷衍地说:“知道你最强了。” 五条悟跟着往下看去:“加兰在看什么?” “呐。”加兰.布朗给他指了一下报纸上黑白的宝石图案:“这个东西,就是我要去拍卖场拍下来的东西。” “宝石啊。” “嗯。”加兰.布朗食指摩挲着图案,眼底有着难以抑制的疯狂:“这个宝石的学名是伊诺森亚,传说是古国比加尼南坝托圣比亚皇室遗留下来的圣物。宝石最开始是在科罗拉菲迪国边境发现的,跟着宝石一起公之于世还有皇室墓地。有闻曾说,伊诺森亚宝石藏着比加尼南坝托圣比亚古国的秘密,这也是父亲命我来拍买的原因之一。” 啊,名字好绕口。 五条悟想了一下加兰.布朗口中的国家名,皱了皱眉,最后道:“那来拍宝石的人肯定不少,我们要多准备些钱。” “确实。”加兰.布朗表情阴郁,“要是让我知道到底是谁偷了我的保险箱,我敢保证,我一定会杀到他家里的。” 五条悟笑道:“我倒觉得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 加兰.布朗立马回话道:“因为一般人是偷不来我的钱吗?” “yes!”五条悟点点头:“加兰很聪明!” “我又不是头脑简单的大猩猩……”加兰.布朗回想了一下丢失保险箱的事情经过。 但不知为何,那一天发生的事在他脑里模糊了个遍,完全推敲不起真正的细节。 “好奇怪……” “怎么了?”五条悟问道。 加兰.布朗把手心提到眼前,声线带着颤抖道:“我好像,在渐渐把丢失保险箱那一天的记忆慢慢遗弃。” 五条悟冷静地看着他:“是你自己想遗弃的吗?” 加兰.布朗被他点醒了,“有人操控了我的记忆?” “按情况来说,应该就是这样。”五条悟把手按在他的面具上,细声细语地说:“先不要深究,这样难免会进入绕不过弯的死胡同里。专心比赛,加兰。” 手心慢慢抚过面具的眼部,虽然加兰.布朗眼前一片黑暗,但心情却莫名被这神奇的抚摸所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上五条悟的手腕:“谢谢,悟。” “五条先生,尤帕先生,请到56楼a竞技场。” 尤帕? 加兰.布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跟五条悟对视一眼:“应该不会是尤帕小少爷吧……” “谁知道呢。”五条悟摊手道:“不管是谁,反正最后我赢就对啦。” …… 竞技场和擂台的不同,他们的宽度差了不止一倍,比赛场区也大的出奇。 每一个竞技场都配了一位解说。 解说56楼a竞技场的是一位名叫让.马利的姑娘,她的声线异常激昂,常常能给观众带来振奋人心的感受。 “这次要比赛的是两位能力出众的少年!” 五条悟一进场,就听到了对自己童颜的评价。 他摸摸下巴,自己清楚的记得登记表上年龄那一栏,勾的是25岁以上。 “啊,抱歉,搞错了!”解说小姐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纠正道:“五条先生实在是长得太少年了,他的真实年龄是25岁往上。” 不说明多好啊。 五条悟有些惋惜,他还想扮演少年天才这一身份呢 。 解说小姐把手指向上方挂着的大屏幕,继续道:“两位的能力都非同寻常,这是第一场比赛时他们的比赛录像。尤帕先生可以操控东西来攻击对方,五条先生力气大的出其意料。总体来说,两位都是非常适合下注的人选。” 五条悟抬头望去,在看清屏幕上熟悉的单薄小身影后,他不禁僵了一下身子。 前不久才离别的尤帕萨特小朋友,以让人震惊的程度,被放映在了大屏幕上。 五条悟:“……”还真让杰给说对了。 对面的尤帕萨特在看到他后,激动地跑过来:“五条老师!” 裁判连忙制止:“比赛还没有开始。” “我知道知道。”尤帕萨特像小狗一样两眼亮晶晶,对五条悟说:“在听到广播叫出的名字时我还迟疑过是您。没想到,您真的来天空竞技场了!” “啊哈哈!”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我是陪加兰过来的。” 解说小姐猜出两人有些端倪,立刻补充道:“看两位选手熟络的模样,想必过去有着不错的交情。” 尤帕萨特听到这点后赶忙摇头,跑到解说小姐身旁,大声喊着:“不对不对!我跟五条老师没有交情一说,我们是师生关系。” “啊……”解说小姐被他尴尬到了。 观众席上的观众对此噗之一鼻:“两个小屁孩,哪有师生不师生的关系。” 这位观众坐在前排,以至于尤帕萨特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声嘲讽。 他气不过,开始撒起了小少爷脾气:“不许这么说五条老师!” “少爷……”飘在他旁边的芬德拉阻止道:“这样说会让其他人印象不好的,对您以后……” “还比吗?”五条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直接打断道。 尤帕萨特默默回督了一眼性质昂扬的解说小姐:“要,要不,不比了吧。” “诶?”解说小姐愣了,哪有人到了赛场不比赛的。 “不行哦。”五条悟上前别过他的脑袋,俯视着说:“要比。” 尤帕萨特声音都变软了,“好的。” “呃……那么现在,大家应该都已经下好注了吧!”解说小姐重新组织语音道:“请准备……按钮。” 三秒过后,屏幕一阵花白,渐渐浮现出两人的照片。 五条悟啧了一声:“照相技术不怎么样。” 解说小姐面色僵硬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尤帕先生要比五条先生高一筹,看来大家都认为力气大可能比不过操控的武器啊!” 五条悟脸色微冷,皮笑肉不笑,对尤帕萨特说:“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尤帕萨特颤巍巍回望了解说小姐一眼。 解说小姐笑容甜美:“接着是三分钟,三回合积分击倒制。” 场内裁判对两人比了个预备的手势:“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尤帕萨特率先出动。 他的武器是身后的芬德拉,为了不让外人多想,他专门揣摩出一种新打法。 让芬德拉拿起能让其他人肉眼可见的物品,伪装成控制一说,在空中漂浮着攻击对方。 尤帕萨特从口袋里掏出几只粗大的针,扔向上空。芬德拉抓住后,朝五条悟跑来。 五条悟站在原地,不躲也不攻击,笑道:“还算有长进。” 在芬德拉距离他有一步之遥之时,他右脚一塌,用食指尖抵住芬德拉的腹部。 “拜拜。” 说完这句话后,五条悟食指微微一勾,芬德拉立即向后飞去,闯倒了尤帕萨特。 五条悟比了个耶的手势,走到他跟前蹲下身问:“呀,小尤帕,还能动吗?” 尤帕萨特没有回声。 裁判随即宣布:“击中。” 解说小姐道:“很好,五条先生赢得两分!大家应该都很清楚比赛规则,积分击倒制,包括关键性击中、击中、击倒。漂亮的攻击,算是击中得一分。超级次的攻击,算关键击中得两分。将对方击倒,可得一分。只要得到十分,就代表着技术性击倒取胜。” 五条悟听着规则,捏了捏尤帕萨特的头发,向上一提。 尤帕萨特痛哼一声,没有起来的迹象。 裁判走到他跟前,把人翻了个面,发现尤帕萨特早已晕死过去。 五条悟:“……”喂喂,身为我的学生不可以这么弱啊。 解说小姐快速分辨好战况,“那,此场比赛由五条先生胜出。” 五条悟拦起尤帕萨特的腰,裁判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五条悟笑着说:“我想跟这孩子叙叙旧。” 23. 雷欧力 扛着尤帕萨特走出竞技场后,五条悟遇到了同样比完赛的加兰.布朗。 加兰.布朗背后跟着酷拉皮卡,两人齐齐朝他打了个招呼。 “加兰通过了吧?”五条悟笑眯眯的问。 “当然。”加兰.布朗一眼瞄到他肩膀上的小少爷:“真是尤帕啊……” “是啊。”五条悟神情忧郁地皱起眉头,哀愁的说:“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加兰.布朗一眼看破真相:“原来悟会对学生这样温柔吗?” “当然了。”五条悟不满地反驳:“加兰又在恶意揣摩我了。” 加兰.布朗一阵恶寒。 “五条先生也通过了猎人考试吗?”酷拉皮卡忽然问道。 五条悟抬起头:“嗯?”猎人考试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别的人。 加兰.布朗酷拉皮卡说:“我们一起拿的猎人执照。” 五条悟这时候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他空出的一只手握住加兰.布朗的半丸子头发,手巧地把皮筋揪下,对方的长发瞬间飘飘。 “加兰把我的信息都透露出去的话,我到时候就没办法让别人猜职业啦。” 加兰.布朗微微笑了笑,抓住他的手,细声细语:“悟酱乖乖,不要闹别扭了。酷拉皮卡是有正事,才问你有没有通过猎人考试的。” 五条悟掌心微颤,满脸震惊地抽回手,“加兰说话好恶心呦!” 加兰.布朗:“……” 他拍下对方的脑袋“你更恶心。” “咳咳。” 两人转过头,一齐看向咳嗽的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道:“打断两位谈话真的非常抱歉。但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拥有念力了吗?” 加兰.布朗点头:“父亲教过我一点关于念力的知识。” 五条悟面无表情:“没有。” 酷拉皮卡听后掏出翻盖机,拨了个电话,随后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跑去窗边跟人聊天了。 一分钟后,他把电话挂掉,手机塞回兜里,道:“想要做正式的猎人,有一点是必须的,你们要学会念能力。等你们打到一百层后,晚十点钟私人房间走廊见,我会在那等你们。” 加兰.布朗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比了个OK的手势。 …… 私人房内。 黑暗侵蚀着每一个角落,不透一丝的光亮。 尤帕萨特猛地睁开眼,看见吊在天花板的大花灯,心里一惊。 五条悟手里端着被饮料,身上的浴衣大大的敞开,露出精壮的肌肉:“醒的好慢哦,小尤帕。” “五条老师……”尤帕萨特挣扎着要起身,腰部肌肉的酸痛令他无意识地回躺过去。 “好了。”五条悟喝下一口饮料,走到床边,笑的异常灿烂:“现在到一对一问答模式的时候了。” “尤帕为什么要来天空竞技场?” 尤帕萨特想了一下,老实回答道:“是我爸爸让我来的,他过去曾是猎人,说天空竞技场的比赛对我有一定的好处。” “你现在的武器定准芬德拉了吗?” “嗯,因为您说过他是我创造的。我太笨了,除了芬德拉,大概率是没有第二种可以在天空竞技场存活的机会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给你的溜溜球还在吗?” 尤帕萨特翻开衣领,掏出脖前的项链,把终端的部分展示给五条悟看:“我把它做成了项链。” “很好。”五条悟叫一旁的芬德拉站到床前,自己出手摘下尤帕萨特的项链。 尤帕萨特眼睁睁看着芬德拉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如果项链丢失,结局就会变成你所看到的这样。”五条悟重新给他戴上:“所以,从今以后不管是何时何处,你都必须保管好它。” 尤帕萨特重重点头,“知道了。” 五条悟起身,随意地拨开浴衣,穿上了他目前唯一一套衣服--高专教师服。 把扣子系上后,五条悟朝躺在床上的尤帕萨特摆了摆手:“这里是第100层楼的私人房间,你目前还没有通过比赛,缓过劲了记得下楼。我还有事,下次再见。” 尤帕萨特怔怔的答应着,缓缓回过头叫芬德拉扶自己起床。 芬德拉叹了口气,小心地握着他的胳膊:“少爷,你为什么要骗五条先生?老爷他根本不同意你来天空竞技场。” 尤帕萨特尴尬地挠挠脸:“起码得告诉人家正当理由啊,更何况五条老师这么关心我,我不想让他伤心。” ? 谁? 伤心? 芬德拉不禁对自家少爷肃然起敬。 滤镜这么厚的,千古也就这一个人了吧。 尤帕萨特被芬德拉搀扶着走出房间,直奔拐角处的电梯走去。 他按下电梯键,电梯像是有感应一样,快速的浮上。 电梯门打开,电梯小姐敬业地笑着问:“您要去几楼呢?” “50层。” 尤帕萨特侧身进入电梯内部,一个瘦高的男人跟他擦身而过。 他看着男人的背影,心头一紧。 …… 五条悟出房后,视线直奔走廊的尽头。 楼内灯光昏黄,显出的画面匹敌老式照相机的光晕。 走廊尽头隐隐露出金黄的头发,随着靠窗所映出的黑暗一缩一明。 五条悟走过去,酷拉皮卡脸颊微转。 “你迟到了十分钟。” 五条悟无辜地摊手:“屋里的孩子实在是太贪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场所我觉得他会很慌张的。” 加兰.布朗靠着墙壁,笑着说:“我以为你会把他打醒。” 五条悟挑眉:“我还是有点师德的。” 酷拉皮卡挡在两人中间,开口道:“接下来我会请一个人教你们如何发现和使用自己的念力。” 五条悟督向他:“你不教的吗?” 酷拉皮卡微微低头:“我还有其他事。” 五条悟理了理头发,走到加兰.布朗身旁,环绕了一圈。 整个走廊意外的冷清,只有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发现第四个人的存在。 “……” 五条悟啊呀一声,笑着说:“你是准备让空气教我们?” “不。”酷拉皮卡意外地扶额,他带着丝怒意道:“教你们的人还没有到。” 瞬时,一阵无声。 五条悟无情开口:“那你这么早叫我们出来干什么?” 加兰.布朗比起他,语气要软一些:“您是有其他事要跟我们说吗?” “……不”酷拉皮卡叹了口气:“我并没有额外的话想对你们说。只是,教你们的人单纯的迟到了。” “那还真是糟糕。” 五条悟说完这句话后,走廊的另一边突然亮了起来。 一道身影缓缓移来:“什么糟糕?我可听见了,有人说我糟糕。” 酷拉皮卡没好气的说:“雷欧力。” 雷欧力拎着箱子,走到众人面前,给了酷拉皮卡一个大大的拥抱:“酷拉皮卡!好久没见了!” 酷拉皮卡毫无准备的被他勒的踮起脚尖,“你晚来了好久。” 雷欧力放开他,扶了扶眼镜,义正言辞的说:“从蹄及亚夫拉巴市到巴托奇亚共和国的距离可不小,我已经是紧赶慢赶的了。” 他放下箱子,看着其他两人说:“他们两个拿到了猎人执照?” “没错。” 雷欧力沉声地走到五条悟身前,猛然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不错吗,年纪轻轻的,很有前途!” 五条悟撇了他一眼:“我快三十岁了。” “啊……”雷欧力默默收回手,硬生生把夸奖继续圆了下去:“那也是年轻可为了。” 酷拉皮卡震惊程度要比他低,只是道:“你比雷欧力年龄要大好多。” “哇噢。”五条悟上半身倾斜上前,看着雷欧力说:“你看上去更像三十多岁的模样。” “……”雷欧力把战火转向酷拉皮卡:“能不能不要带上我。还有,我只是不常打扮,认真打扮了我也很帅的好吧!” 五条悟持续输出:“确实,胡子要刮一刮了。” 加兰.布朗仿佛是场内唯一一个正常人,他戴着面具,外人看不出他的神色如何,只能用声音判断。 比如此时,他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教学”,就能听出无边的疑问。 雷欧力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掏出两份资料,递交到两人手上:“现在就可以开始,这是念力的资料。” “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有念力,只不过大部分都不能发觉。能把念力自由使用的,我们称之为念能力者。” 雷欧力把手放在两人的后背,“现在,我要打通你们的气脉,让你们感受到念力的存在。” 加兰.布朗曾经受过念能力的教育,对念力一知半解。 打通气脉的过程繁长,此法开通念力极其危险,心术或攻力稍不正者便会死去。 加兰.布朗感觉全身一阵痛楚,他暗自咬紧牙尖,闷哼声从面具里微弱的传出。 五条悟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表情异常镇静。他戴着墨镜遮挡小半张脸的模样,让人相信他下一秒便会有睡去的可能性。 在加兰.布朗的吸气声中,五条悟悄悄摸上他的手,紧紧握住。 五条悟的手很温暖,莫名有一种除痛的效果。 加兰.布朗微末抬头,手心用力,同样握住对方的手。 加兰的晕厥 过了一会儿,两人身上凭空冒出热气。 雷欧力收回手,看着两人道:“现在,闭上眼集中精神,想象气浮动在身体周围的画面。” 五条悟斜着身子站着,姿势吊儿郎当。 雷欧力看着他一顿,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睁开眼。”他扶着眼镜,问道:“有什么感觉吗?或者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五条悟活动了一下胳膊:“没感觉。” “什么?”雷欧力伸着头看着他:“你该不会没有集中注意力吧。” 五条悟笑了笑:“我从小经历过不少这种事情,早就免疫了。” “是吗?”雷欧力食指竖起,一团气体在他指尖缠绕:“看看你能不能抵住这一击。” 酷拉皮卡有些不赞同他的所作所为:“雷欧力!” “没事的。”雷欧力把气体射出:“他很强,不是吗。” 五条悟抬起手,横放在气团前握住。气团从他手臂经过,被打了个七零八落直到空无。 ??? 雷欧力“诶”了一声,凑近一看,五条悟的手上确确实实残留着气体的痕迹。 “……这。” 五条悟笑的跟猫一样,“怎么了?” 雷欧力清清嗓子,“没什么,你天赋挺高的。” “你呢?加兰先生,你的感受是什么?” 加兰.布朗扶住额头:“有些疲惫。” 逮到一个正常反应,雷欧力欣慰地点点头:“初学者保持着这个状态确实会累。” “嗯。”加兰.布朗答应着。 他感觉眼前模糊的一阵天昏地暗,胃部猛烈地翻腾。他颤颤巍巍地抵住身后的墙壁,大口地喘起气来。 五条悟发觉他的不对劲,右手揽着他的背,轻声问道:“不舒服吗?” 加兰.布朗的声音莫名变得沙哑:“不……我……咳咳!”他急促地咳嗽起来,直至气息变弱,昏厥过去。 五条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拨开他被气体蒸出水滴的头发,按压着他的心脏,问着雷欧力:“这是怎么回事?” 雷欧力用手抚住他的心脏,发现加兰.布朗的心脏跳的比常人缓慢不少,“他以前受过重伤?” 五条悟想起加兰.布朗嘴里一直念叨的说他受伤父亲,抵着牙后跟说:“嗯。” 雷欧力松了一口气:“这是正常反应,伤没好利索确实会被控制不住的念力所影响。你先带他回房休息,至于念力的教学,等他伤好了再说。” 五条悟把加兰.布朗的一只手扛在自己肩膀上,一用力把人抱在怀中。他感受到了怀里人通身的冰凉,不禁回想起百鬼夜行时挚友的断臂。 他把人抱回房间,稳稳当当地放到床上。 五条悟拿开对方的面具,一张煞白的脸袒露在空气当中。 他拉开窗帘,楼外辉煌的灯光照进房内,映着加兰.布朗的脸。 随后,他坐在椅子上,不吭不响,不知道在想什么。 …… 翌日清晨。 加兰.布朗缓慢地睁开眼,他动动自己僵硬的手指,牵扯起臂膀间的酸痛。 他勉强地坐起身,看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五条悟抿了抿干涩的唇。 加兰.布朗掀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踩着拖鞋走下床,盖在了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醒了。” 加兰.布朗被他吓得差点没站稳:“你真的无时无刻都在戴墨镜啊,根本猜不到有没有睡着。” “哈哈。”五条悟收回手站起身:“今天休息一天吧,现在要不要下楼去吃个早饭?” 加兰.布朗戴上面具:“走吧” 五条悟看了一眼未合的窗户与透出的阳光,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天空竞技场内人满为患,两人决定出去吃饭。 竞技场右边是一条美食街,五条悟找了家餐厅,点了两碗拌面两碗汤。 加兰.布朗笑着问:“不点甜品吗?” “嘛,”五条悟搅了搅面条,筷子和碗一起碰撞,发出黏糊又清脆的声响:“大早上吃甜食不太好。” “五条老师!” 尤帕萨特突然从他身后跳出,“早上好。”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哪里都有你。” “嗯?”尤帕萨特没理解他的意思:“这家餐厅在周围很火啊,没想到能碰到老师你。” “哦。”五条悟喝了口汤,没成想这汤直接突破他的味觉。 “嗯?”他探出舌头呸了两下:“这怎么是苦的呀!” 加兰.布朗淡定喝下:“还好。悟应该是吃糖吃多了,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尤帕萨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糖果,放到餐桌上。 五条悟顺手拆开,直接塞到嘴里一颗。 尤帕萨特翻动口袋的手错愕着停下:“五条老师……那个是怪味糖。” “……”五条悟尝到一股子花椒味,面色难得的微微扭曲。 加兰.布朗把视线移向别处,努力着让自己别笑出声。 “这个才是甜的糖果。”尤帕萨特又掏出一袋糖果包装。 五条悟把嘴里的怪味糖吐下,没再去碰新一袋的糖果了,他怕自己的胃承受不了这极大的打击。 他喝起白开水漱口,降嘴里的怪味吐干净后整个人容光焕发。 “小尤帕,没想到你会对这种难吃的东西感兴趣。”五条悟瘫在椅子上,喃喃着。 尤帕萨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要是喜欢里面的蜂蜜味,那个很醇香。” 五条悟望着发白的天花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猛地跳起来盯着加兰.布朗问道:“咱们两个人,到达200层也只能挣5亿元封顶,有点够不着拍卖会的门槛吧。” 加兰.布朗偏过头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但除此之外不赔本的买卖不太好找。” “五条老师缺钱了嘛?”尤帕萨特双手撑到餐桌色,眨着狗狗眼问。 五条悟面色出现一丝扭曲,他看着桌子上抖动的要倒的水杯,缓缓说出一个“嗯”字。 尤帕萨特笑道:“我可以给你钱呀!” 五条悟抬起头,平静地面对着他兴奋的目光:“有什么要求?” 库雅奇山 “不是的……”尤帕萨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芬德拉的脸色,模糊地说道:“主要是我爸爸,他不是太喜欢外人到家里做客。” “这样啊。”五条悟捏着银勺,搅动着苦汤:“那我们就跟你爸爸公布关系吧,跟他说明我是你的老师,老师家访应该就不算外人了吧。” 尤帕萨特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芬德拉把手重重拍到桌子上:“五条先生,您这样紧追不舍,是不是过于失礼了?” 五条悟不看他,专心攻破尤帕萨特摇摇欲坠的内心:“你把我带到你家里后,让我一个人跟你爸爸谈就行了,绝对不会把你牵扯进来。事成之后,我可以教你两个关于咒术师方面的知识。”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尤帕萨特还是心存顾虑。 他拉住芬德拉的胳膊,坚定地说:“芬德拉,我需要你的帮助。” 芬德拉也看着他,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您要向我保证,您不会后悔。”最终,芬德拉还是没坚持住,让步道:“我工作的地方是一座小山,类似于枯枯戳山,那里异常凶险。所以,在进入山门后,你们两个必须紧跟着我,避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五条悟昂头对着加兰.布朗吹了声口哨。 加兰.布朗点头致谢:“麻烦您了,拍卖会后我会想办法如数把钱还给家主的。” “那我们可能今天就得出发了。”尤帕萨特看了眼怀表:“后天是我一个远方堂叔的生日,爸爸肯定要去参加。” 五条悟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毕竟还没有得到那夺目的两亿块钱:“今天出发的话,那现在所在的楼层在天空竞技场里会被作废吧。” 加兰.布朗塞进最后一口面,随后放下筷子,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弃权吧,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改天我们再回来。” 尤帕萨特掏出翻盖手机,“那我来订票。” 在订票过程中,加兰.布朗往五条悟身旁挪了挪,看着他的侧颜说:“谢谢。” 五条悟偏过头,调笑着说:“说的好小声哦,加兰是害羞吗?” “谢谢。”加兰.布朗大声说道:“我又不是小姑娘。” “但你是大男孩啊。加兰没听过吗,大男孩最纯情了……不要掐我,很痛诶!” 五条悟捂住隐隐作痛的腹部,“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加兰.布朗收回手托起下巴,忍着不看他道:“你这张破嘴真是白瞎了你的脸。” “加兰这就不懂了吧。”五条悟腆着脸笑道:“这叫幽默风趣,成熟男人的必备。” 加兰.布朗毫不留情的取笑:“这两个词跟你完全不搭边,我建议你把成熟男人改成幼稚小孩。” “什么嘛。”五条悟把话抛给了划拉翻盖手机的尤帕萨特:“小尤帕,你来评评理,我到底是幽默还是幼稚?” “嗯?”尤帕萨特疑惑地抬头,迟疑地说:“幽默?” “听到没有?”五条悟朝加兰.布朗抬了抬头,表情甚是得意。 加兰.布朗对他瘫了下肩:“有本事别向学生求证。” “哈哈,加兰是嫉妒了吧!”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双臂抱成一团,整张脸都瘫在了桌子上。 “我订好票了。”尤帕萨特收回手机,朝众人宣布着,“三个小时后的。五条老师,我们快出发吧。” 五条悟起身伸了个懒腰,顺着拉起椅子上的加兰.布朗:“走吧。” …… 尤帕萨特所居住的山体距离天空竞技场隔了两个城之大的距离,到达后的时间正值下午四点。 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村口有一个喜庆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库雅奇山。 一个白发老伯守在村口,拄着拐杖不停地来回走动。 见到几人的到来后,他忽然间就有了活力,原本驼背的身姿立马变得笔直。 “欢迎来到库雅奇山,三位是要上山游玩吗?” 五条悟嗦了嗦嘴里的棒棒糖,盯着尤帕萨特问:“你爸不是不欢迎外人?这怎么搞成旅游项目了?” 尤帕萨特挠挠脑袋:“不知道呀,我没来过这里。” 加兰.布朗掏出钱袋,对着老伯晃了晃说“上山。” “诶呦!”老伯目不转睛地看着钱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不巧了吗!这山上的主人后天要出山,等他出去了,我就能带你们上去。” 五条悟把棒棒糖嚼碎:“我错怪你爸了,这是私企。” 尤帕萨特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家山脚下做生意,他气愤道:“那你不就是私闯民宅吗?!” 老伯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扫兴地摆手:“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来训我的啊?真晦气!滚远点,别影响我做生意!” 尤帕萨特气的脸圆鼓鼓的,他拉住五条悟的胳膊,说:“五条老师,走吧,我领您上去。” 老伯笑出了声:“一群上赶着送命的。” 加兰.布朗把钱袋收回,因为早晨刚下过雨的缘故,泥土显得非常粘黏。他卷起宽松的裤腿,一阵阵凉风顺着脚裸遛入腿间。 他打了个寒颤:“你家真冷。” “还好吧,不算太冷。”尤帕萨特道:“也有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的缘故。” 四人走到山脚旁,加兰.布朗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入口:“从哪里上去?” 尤帕萨特跳到一旁的石狮像上,对着石狮头顶狠狠按下。 “咔!” 原本紧密贴进的树林让开了一条羊肠小道。 尤帕萨特拍拍手上的灰:“从这里上去。” 芬德拉挡住小道口,认真嘱咐道:“一定要跟紧我。” 五条悟笑着说:“你好啰嗦。” 芬德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加兰.布朗赶忙挡在两人之间,赔笑着对芬德拉说:“他开玩笑呢,您不要介意。” 五条悟抬眉小哼一声。 加兰.布朗回头扯了扯他的袖子,“先忍一忍。” 芬德拉听着谈话皱紧眉头,不愿地转过身,朝小道深处走去。 身后的三人也不耽误一刻,跟着走了进去。 神奇的是,在他们走进小道的那一刻起,外部视觉场景瞬间转换,再次变为了树林。 加兰.布朗走在中间,四周烟雾弥漫,时不时有乌鸦的叫声。 “加兰?”走在他前面的五条悟忽然叫起了他的名字。 加兰.布朗问道:“怎么了?” 五条悟向后伸出手:“拉紧我的手。” “你把我想的也太胆小了吧……”说归说,但是加兰.布朗还是向前伸出了手。 在手和手碰到的瞬间,他忽然有了一个疑问。 五条悟朝后面伸手,为什么是手背朝上,且大拇指在右? 这未免太不科学了。 加兰.布朗忽然想到什么,把手猛地收回,却见掌心多出一只断臂。 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向上望去。 五条悟回过头,五官扭曲成一团不停地旋转,恶魔低语般地说:“加兰?怎么了?加兰?” 加兰.布朗向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他掌心的残臂忽然间有了生命一般,夸张地摆出各自骨折的手势,直至握上他的手腕。 “加兰!”残臂忽然变成了五条悟的脸,长着血盆大口冲上他的脸。 加兰.布朗偏过头,被咬到了脖颈。 他呻.吟一声,拔下死不放口的“五条悟”。 鲜血从他的伤口流出,慢慢地落了一地。 加兰.布朗脸色苍白,思绪越发空洞。 他双眼无神,如被人控制般,行尸走肉地走动起来。 …… 五条悟跟着芬德拉走了一段时间,忽然感知不到加兰.布朗的存在。 他赶忙回头望去,身后只有干枯的杂草与昏暗的迷雾。 芬德拉也跟着瞅过来,在发现尤帕萨特消失不见后,他瞬间抓狂:“该死!” 五条悟问:“加兰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芬德拉气得身上的叶子遍地掉:“这里是正山腰,死魂游荡的地方,消失的人都是被死魂抓去吸食魂魄的。可惜我在这里工作数十年,从未找到过死魂的住地。” 五条悟面色冰冷,他不顾芬德拉的劝阻,一脚踏上天,观察着整座山体。 在看到四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用担架抬着什么之时,他瞬时了然,迸发着朝黑衣人们飞近。 其中一个黑衣人感知到他的存在,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筒,砸向了上空。 木筒像是在天空蹭到什么一般,冒出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五条悟侧身躲过,耳后立即响起了“砰”的爆炸声。 黑衣人们齐齐大笑。 原本爆炸的木筒又恢复如此,再次朝五条悟撞去。 五条悟抬起指间,冒出一个黑球,眼也不眨地发射给木筒。 木筒在被砸到的那一刻,再次炸裂成了数不清的木碎。 只不过这次与先前那次不同,木筒没有聚集起来,而是落进迷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底下的黑衣人们看着眼前一幕脚步顿了顿,同时猛吸了一口气。 “跑!” 不知是谁开的嗓,四人加快速度,用带风的脚步席卷着这片土地。 芬德拉此时姗姗来迟,他看着担架松了口气,大声命令着:“停下!” 斯托福客 但他似乎忘了自己早已变得透明,寻常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黑衣人们扛着担架,头也不回地略过他。 他们手脚利索地跳过两个小石墩,集中朝山顶运转。 五条悟腿脚微微弯曲,如流星落地般砸到四人面前。 四人看着地上凹进去的土坑,抹掉自己身上被砸出来的泥点,说了几句五条悟听不懂的话。 五条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芬德拉跟在后面飘过来,充当翻译:“说的是你冒犯了我们。” “脸皮挺厚。” 五条悟长腿一跨,把盖在担架上的白布掀开。 加兰.布朗惨白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微张的嘴角配合着干涩的嘴唇,让五条悟为之一颤。 他抓住前面两个抬担架的黑衣人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拖。 两人的肩膀随即像是火燎一般,辣辣的疼,下一刻便昏倒在地上。 五条悟蹲身把加兰.布朗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对着后面的芬德拉说:“后面那个是尤帕。” 后面的两个黑衣人见状放下担架,从黑色腿环里拔出两把利刀。 随即他们夸张地大声叫着,吵的五条悟耳朵疼。 背置好加兰.布朗后,他探出手,快速夺过两个黑衣人手中的刀把,摔在地上:“再叫杀了你们。” 芬德拉扯扯嘴角,发动身体里的树枝把尤帕萨特紧紧裹住,再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怀里。 感受着怀中人偏凉的体温,他悬起的心终究还是平静了下来。 五条悟把黑衣人拍晕,对他问:“这是你们家的仆人?” 芬德拉低下头:“是的。” 五条悟点点头:“对主人挺好的。” 芬德拉:“……”你嘲讽的意味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足的。 “继续走吧。”五条悟让开身,给他开出一条道:“我对你家主人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芬德拉叹了口气,继续带起路来。 库雅奇山不算大,山上的绿植也比较单一,基本都是高大的樟树。 山顶是一座大庄园,四周满是光秃秃的树桩,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氛围。比起住所,它更像墓园。 五条悟跟着芬德拉走到庄园大门口,背上的加兰.布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闻着身下五条悟的气味,忽然回想起什么,整个人都精神了,连忙从五条身上跳下。 五条悟回头问道:“怎么了?” 加兰.布朗后退一步,围着他绕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异常的地方。 五条悟觉得好玩,在他抬头的那一刻,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表情。 加兰.布朗瞬即一个巴掌扇来。 “啪!” 五条悟可怜兮兮地捂住脸,嘟囔着:“开个玩笑嘛,加兰也太正经了。” 加兰布朗这时才知道自己被恶作剧了,他回想起冒充五条悟的不明生物,恶心地想把胆汁吐出来。 加兰.布朗闭上眼,说:“抱歉……” 五条悟看他脸色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背道:“好啦好啦,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你的错了。” 加兰.布朗被他逗笑了,一个胳膊肘撞过去:“你可真会颠倒是非。” 芬德拉抱着尤帕萨特走到两人跟前,道:“大门被锁住了,我去拿备用钥匙,你们帮我照料一下少爷。” 加兰.布朗把尤帕萨特圈到自己怀里,背靠着五条悟,开启了平静模式。 芬德拉爬到一棵樟树中端,敲了敲干裂的树皮,一只松鼠木偶从树顶冒出,机械地扔给他一把生锈钥匙。 芬德拉跳下树,打开大门,对着瘫着的三人说:“可以了。”他走过去把尤帕萨特重新抱起,率先往庄园里走去。 庄园内侧两边是高大的城堡,具有浓重的西方皇室风格。 芬德拉走到右方城堡下,屈膝跪下。 五条悟皱了皱眉:“你在干什么?” 芬德拉低声道:“你没发现吗?庄园里的城堡并没有正门。这里所有的门都由门卫看守,除了主人以外,所有的仆人都需要跪地请求进入城堡。” 加兰.布朗提醒道:“可是别人看不到你。” 芬德拉一愣,他尴尬地看着两人,当做无事发生一样拍了拍裤子起身。 他迟疑道:“那……你们跪下?” “哈?”五条悟撸起袖子。 芬德拉当机立断:“当我没说。” 他把还处于昏睡的尤帕萨特平放在地上,探出一根带刺的枝条,磨蹭着小少爷娇嫩的指尖。 “尤帕少爷?”他轻轻叫着尤帕萨特的名字。 尤帕萨特睫毛微颤,慢慢睁开双眸,露出棕色的瞳孔。 他揉了揉松软的头发,抬眼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物缓缓打了个哈欠,“到家了呀。” 五条悟觉得这孩子的反应能力没救了。 芬德拉却是一脸坦然。 他扶起尤帕萨特,恭敬地说:“斯托福客先生现在看不到我,所以我们只能由您带入堡内。” 尤帕萨特点点头,他把食指喊入口中,用尖锐的虎牙刺破。 腥甜的血液流出,尤帕萨特把它滴在面前的草地上。 液体混入泥土的那一刻起,几朵艳丽的玫瑰花长出,散发魅惑的芬芳。 尤帕萨特一手连着玫瑰花根拔下,瞬即,旁边的空地徒然出现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 芬德拉摘下身上一片干净的绿叶,包裹在尤帕萨特的伤口处,回头对五条悟说:“门开了。” 盯着小少爷手里的玫瑰花:“好哦。” 他一脚踏在第一个台阶上,几道闪着绿光的飞箭从昏暗的地底射出。 五条悟用指缝接住,箭头苦涩的草药味扑进他的鼻间。 是毒药。 五条悟“啪嗒”把箭抛下,往后翻了个跟头。 片刻后,无数道飞箭从地底发射,统一飞到了五条悟刚才所在的位置。 尤帕萨特被吓了一跳,他进身到楼梯口,朝底下大喊:“干嘛啊,是我!” 地底发出一阵布料摩擦声。 不多时,一个顶着头乱糟糟的卷发,用绷带缠着右眼的断臂女人扶着台阶爬出。 芬德拉向五条悟介绍道:“这位是斯托福客先生,他负责看守整座库雅奇山。” 五条悟抬眉说:“她有胸,瞎子也能看出这是个女人吧。” “嘘!”芬德拉劝阻道:“她自认自己是个男人。你可不要当面说她为女士,她会把这定义为冒犯,把你的皮活生生地扒下。” “哦。”五条悟抱紧自己,假哭着扑进加兰.布朗的怀里:“好可怕呀加兰!” 加兰.布朗按下他的头,生生朝芬德拉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一边的斯托福客忽然发出如同手指甲划木板的“咔咔”笑声。 他沙哑道:“欢迎您回家,我的尤帕小少爷。” 尤帕萨特跟着笑道:“好久不见了,斯托福客奶奶!” “?”五条悟指了指互相打招呼的二人,朝芬德拉丢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呃……”芬德拉神情尴尬:“尤帕少爷是个例外。” “哦,瞧瞧!” 斯托福客爬到五条悟身下,抬起浑浊的眼睛:“我才发现,庄园里竟然有了两只肮脏的老鼠!” 五条悟脸色骤冷,“邋遢的老女人,没人教过你好好说话吗?” 加兰.布朗听得眼前一黑:“悟,忍住!” “女人?”斯托福客顿时发出了怒吼:“我才不是女人!要不是莫比艾文那个混蛋,我怎么会是女人!我是男人才对!” “嗯对。”五条悟见识到了她的扭曲,嘲笑道:“你不可能是女人的,你连人都算不上。我看你顶多是个只会爬的老乌龟。” “不要再说了!”芬德拉用叶片堵住他的嘴:“不是说好了要注意吗!” 加兰.布朗把五条悟扯到身后,摆着微笑对斯托福客说:“您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您说我们是老鼠,任谁都会不开心的。” 斯托福客瞪着他,往他身上吐了口带沫的唾液:“你们不是吗?除了老鼠,可不会有其他生物胡乱闯入别人的住宅。” “可以了。”尤帕萨特倏然挡在两人中间,无奈地说:“斯托福客奶奶,他们是我带来的客人。” “原来如此。”斯托福客转瞬变脸,他歉意地对尤帕萨特点了个头:“您要带客人回来应该提前跟老爷知会一声的。” 尤帕萨特吐了吐舌头:“我下次会注意的。” 斯托福客眼带笑意地爬到楼梯口,对着后面说:“请跟我来。” 四人随之下去。 属于地面的楼梯口顷刻关闭,楼道变得一片混黑。 尤帕萨特不知从哪顺来一只火把,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火柴,摩擦点燃后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楼道给人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众人走了好久,才堪堪看到远处的一丝亮光。 楼道内空气稀薄,加兰.布朗的身体又没有完全恢复,外加戴着面具,这时已经出现了缺氧的表现。 五条悟显然注意到这一点,停下身让加兰.布朗趴到自己背上。 走在最前面的斯托福客见状满脸笑容地说:“身体差劲的人可活不到出山的时候。这位先生,您要小心了。” 记仇的小心眼。 五条悟淡淡撇了他一眼,给他定好了“女人”这个专属称呼。 蠕虫皮特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走到了尽头,入目的是一间破旧但收拾简介的小木屋。 木屋里温度骤降,靠着贴着墙角的火炉升温。 斯托福客让几人坐下,自己拎着热水壶倒了四杯热可可,“喝吧,接下来的路程温度很低。” 加兰.布朗有些惊讶:“还没有到地底吗?” 斯托福客喝下一口热可可,嘴里不多时哈出森森白烟:“没有。等我们走到目的地,你这种弱者尸体肯定都凉透了。” 五条悟嫌弃地擦着盛装热可可的生锈铁杯:“我可以让你现在即刻死去,你的尸体将要比任何人凉的都早。” 斯托福客眼睛瞪得通圆:“真是没有礼貌。” “彼此彼此。” 五条悟把铁杯擦干净,递到加兰.布朗的手里:“很热呢。” 加兰.布朗轻轻吹着冒热气的杯延,待它变得温乎时,还给五条悟说:“现在不热了,喝吧。” “哈?”五条悟闷声道:“这个是让你暖手的。” 加兰.布朗顿时颇感尴尬,他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干脆一股气作罢喂到五条悟嘴边,正气道:“喝!” 五条悟嘴不饶人:“我才不要。加兰会错意不仅不认识自己的错误,还逼迫我……唔!” 加兰布朗直接怼到他嘴里,听着咕噜咕噜的咽肚声松了一口气。 五条悟喝下最后一滴热可可,推开加兰.布朗,舔着嘴角说:“加兰太坏了!” 他端起另一杯热可可,细心地抹掉周边的一层灰,忙不迭地往对方嘴里送着。 加兰.布朗敌不过他,只好笑着主动握起他的手喝着暖心的热可可。 尤帕萨特错愕地看着打闹的两人,他总觉得这场景有些耀眼和熟悉。 修整好后,斯托福客打开后侧的小门,指着身下的狗洞说:“我们要从这里钻进去。” 五条悟弯腰比了比洞身和自己的身形,“啧”了一声,道:“先不说我能不能钻过去,小尤帕,你回家怎么还要爬洞。” 尤帕萨特不知所措地挠头:“这……” 芬德拉替他答道:“老爷是在环境恶劣的流星街长大的,受过不少的苦。因此,他下令把府邸入口修成了流星街类似的风格。” 五条悟站起身,“流星街是哪里?他修成这样自己不也要来回的爬。” 斯托福客突然盯着他:“你在跟谁说话?” 五条悟耸肩:“第二人格。” 斯托福客:“?” 芬德拉略过他,飘到五条悟面前,继续道:“流星街……你可以把它当作治安不好的垃圾场住所。老爷有专门的进出口,不用爬洞。” 五条悟嘘声:“那也不给他儿子修一个?小尤帕还要爬进来呢。” 芬德拉脸冒冷汗,毕竟议论主人,说他的坏话不是件正确的事:“这我就不知道了。” 斯托福客尽量无视五条悟和“第二人格”的窃窃私语,低下腰又呈现出爬行的姿势,第一个爬行狭窄的洞内:“快跟上。” 五条悟看着蜘蛛网横行的狗洞:“……真没有别的路了吗?” 加兰.布朗拍拍他的肩膀,“看来只有这一个了。”他蹲到地上,大胆地往洞里爬去。 尤帕萨特堵在他后面,问:“五条老师,您先进我先进?” 五条悟无语地闭了闭眼:“这种东西有先后的必要吗?” 他食指伸进洞内,摸到了一层搁手的灰尘颗粒。他颤着把灰吹干净,赴死般的爬进洞里。 斯托福客的爬行技术应该就是在这里练成的,短短几分钟,众人已经差了他一大截。 “各位要快点哦,不然会出生命危险的。”斯托福客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尤帕萨特担忧地望了眼后方,担忧地对五条悟说:“五条老师。” 五条悟蹭灰蹭的头发都要灰了:“怎么?” “待会我会报1至3的数字,当我输到3的时候,请您抓紧往前爬。” “为什么?” 尤帕萨特扭捏地说:“因为后面会有东西追我们,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每次追击的都不是同一种生物。” 他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滚动声。 尤帕萨特瞬间提紧嗓子:“1。” “2。” “3。” 五条悟飞速地挪动,揽住加兰.布朗的腰窝,移了个位。 他让对方抓着自己的小腿,随即屏气奋力地向前爬着。 在爬到尽头时,五条悟又采取了刚才的措施,和加兰.布朗换位后把人推搡出去,随即自己跟着跳出。 五条悟扒拉起自己的头发,呛鼻的尘土气息在身体周围徘徊不定,逼得他连连咳嗽。 尤帕萨特灰头土脸地从洞里爬出,一声“砰”响,他回头看去,巨大的石块堵住了洞口。 他拍拍胸口,道:“这次追击我们的是石头。还算好了,以前我在洞里遇到过五六条蛇。” 五条悟惊起地说:“那你没死也是奇迹了。” “让一下。”斯托福客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条湿毛巾。 他走到尤帕萨特跟前,擦去了小少爷脸上的灰泥:“您待会要去泡个澡了。” 尤帕萨特拍下头发说缠绕的细密蜘蛛网,“在那之前我要先见爸爸一面。” 擦完脸后,斯托福客把毛巾收起,提防地扫了五条悟两眼。 五条悟冷眼撇去:“你眼睛有病?” 斯托福客:“呵呵。” 他们先在所处的是一间砌了一半的砖房,四面八方都由红综色的砖块堆积砌成。 斯托福客走到右边的墙壁,按下右上角第二行第一块的石砖,一把金光的钥匙出现。 他把钥匙插到脚下有着间距缝隙的两块石砖,随后微微一转:“准备好了吗?。” 尤帕萨特大声应和:“准备好了!” 斯托福客猛地把钥匙拔出,地面的石砖迅速分离,几人“嗖”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齐齐往下掉去。 五条悟一脸平静,正好借着掉落的风速把身上的灰尘吹的一干二净,直至摔落在一片软绵绵的东西上。 尤帕萨特兴奋地坐起身,“我们下来了!” 五条悟摸着身下软软的地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朝前看去,长着大嘴露出满口锋利尖牙的巨大白色蠕虫正滴着口水看着他们。 五条悟:“……”一家子奇葩。 尤帕萨特对蠕虫招了招手:“皮特,好久不见啦!” “吼!”蠕虫叫了一声,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斯托福客继续安然地爬着,领着几人走到了一处木门旁。 他停下身,对着五条悟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如果觉得自己命硬,就进去吧。”说罢,他迅速爬走。 五条悟把手抚在木门上,跟加兰.布朗对视一眼。 芬德拉低沉的声音忽然飘出:“打开后,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五条悟眼神黯淡:“后悔?这个词跟我完全不搭边。” 他毅然决然地把门推开,一阵寒气从内里放出。 五条悟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他原地转了一圈,发现四周都是寒烟,没有明确的出路。他用六眼自动祛除烟雾,一道铁门浮现在不远处。 五条悟踏出脚,走了过去。 在走到第四步时,他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一般,地面塌陷一丝。 五条悟摘掉墨镜,几只铁箭从门旁射.出,天蓝色的瞳孔倒映出铁箭的冷面无情。 他往后连翻两个跟头,箭头从小腹部擦边而过,衣服被划出几道印子。 加兰.布朗听到声音,赶忙往里寻去。 五条悟大喊:“别进来。” 尤帕萨特担心地往门里瞅着,可怜兮兮地跑到蠕虫皮特身下,哭诉道:“皮特,他们是我的朋友,你把机关关上吧。” 蠕虫皮特犹豫地甩了甩脑袋。 尤帕萨特泪眼婆娑,颓废地低下头。 皮特看到他这副可怜的模样简直心疼极了,它甩起尾巴,砸向了右边的墙壁。 霎时,门内迷雾退散,铁箭也射出了最后一棒。 尤帕萨特感动极了,抱着皮特蠕动的肉说:“谢谢你!” 加兰.布朗看着一人一虫的拥抱时刻,觉得有些精神污染。 他忍着呕吐的意味,寻进了门内。 五条悟这时已然在门旁等候,神情非常惬意。 加兰.布朗发现他并为受伤时,苦意的脸色稍稍缓和,叹了口气道:“下次不要再冒险了,我们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五条悟戴上墨镜笑嘻嘻道:“放心好啦,我不会有事的。” 另一边的尤帕萨特跟皮特告别后,来到两人身旁,指着门说:“接下来应该没有危险了。” 五条悟把他抱到胸前,蹂.鞠着他乱糟糟的头发,问:“应该?你以前真的住在这里吗?” 尤帕萨特缩缩脖子:“我来过这个地方十次,其中五次有过不同的攻击,而且规律不同,所以我不敢保证……” 五条悟直接拧开门把手,笑着说:“那么,你即将迎来同一地方的第十一次经历。” 开门后。 一道亮光刺过,呜咽的哭声不断围绕着几人。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弱去。 尤帕萨特挣脱开五条悟的怀抱,脱掉鞋子,赤脚朝门内跑去。 交易 五条悟看着他的背影直至光色完全消失,才探进头跟去。 映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堪称史诗级的宫殿。 堂内富丽堂皇,几十米高的黄金楼柱支撑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殿堂。 无数星耀般烁眼的吸睛挂灯吊在最上空,为这阴暗潮湿的地底增添无数闪耀。 尤帕萨特跑到殿堂正中央,雀跃着说:“这次没有攻击,你们可以放心进来。” 整个殿内空无一物,像是被搬空一样,五条悟垂首望地。 金灿灿的瓷砖精密贴合,锃亮的能倒出人的身影。 尤帕萨特掏出一根信号棒,点燃脱手扔向天空。 这在外边被认为格格不入的熊孩子行为,在这里没有一个人阻止,毕竟这可是地底,更不要说还是在美丽的宫殿里。 信号棒奇异地悬浮在半空中,静置几秒后才“砰”的一声爆开,释放了红色烟雾。 “欢迎尤帕少爷回家!”一只人形高的小丑人偶从烟雾中跳出,机械地长着嘴,捏着嗓子说出欢迎的话语。 小丑人偶软趴趴地踮脚,欢快地围着众人跳了一圈的踢踏舞。 “发现!发现!发现!三个不合格的老鼠!乌拉乌拉!” 小丑人偶尖叫着唱出声,随后失去内壳一样,了无声息地跌倒在地。 远处顿时出现一把王座,从加兰.布朗的视线望去,只能模糊地看出是个人样。 尤帕萨特把小丑人偶抱起,扛在肩上,指着远处王座说:“五条老师,那就是我爸爸。” 五条悟硬夸道:“令尊的出场方式很奇特。” 塞德付克身着黑色西服,坐在王座之上。虽然脸上细纹频出,但却一点不影响他成熟的帅气。 他有着一双暗红的眼睛,如同藏匿黑暗中的恶龙,盯着远处一众人的行踪。 尤帕萨特小跑着来到王座之下,把小丑人偶稳当地平放到地上,对着塞德付克行李:“父亲。” 塞德付克声音低沉,听起来很有威压:“他们是谁?” 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谁,尤帕萨特弓腰答道:“我的老师和……” 和什么呢? 加兰先生和五条老师应该是朋友关系?但总感觉一些细微的互动又很亲密。 他沉思片刻,犹豫着说:“师母。” 加兰.布朗:“?” 他掐了一下五条悟,五条悟直呼痛,转过头嘘声问:“干什么呀?” “你又教人家小孩子什么坏事了?他为什么称我为……那个……称呼?我明明是男人啊!” “什么叫又呀!谁知道他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嘛,他自己思想龌龊,加兰不要带上我。” 最前方的尤帕萨特听着他们的争吵,有一瞬间的冷汗冒出。 原来不是情侣关系啊……那五条老师为什么要跟加兰先生撒娇?这种亲密关系他只在爸爸妈妈身上看过! 塞德付克跟着沉默:“你确定?”他是你师母? “呃,”尤帕萨特重新组织语言:“不,他们都是我老师。” 这个回答加兰.布朗满意了。 塞德付克眯起眼,冷哼一声。 他拄着黑金拐杖起身,腿脚颠簸地走到尤帕萨特跟前,端详起后面打闹的两名男子。 “尤帕,这种烂鱼烂虾你也敢拜师。” 五条悟偷偷摸摸跟加兰.布朗说:“从门卫到主人都是坏脾气,小尤帕没有被污染也是很传神了。” 塞德付克皱眉说:“你说坏话敢说的再大声点吗?” 五条悟如他所愿:“你脾气真臭。” “……” 塞德付克抓住自家儿子的肩膀,摇晃两下,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进水:“这种没有礼貌的奇葩你也敢当成老师!” 尤帕萨特平静地抹掉脸上的口水,黏糊地说:“爸爸。” 塞德付克被萌的心都要化了,随意地把拐杖抛之脑后,抱起尤帕萨特贴到自己肩上,重新坐回王座。” 什么父爱狂魔。 五条悟冷呵一声,准备开口跟这位看着很装的“爸爸”battle一番。 但加兰.布朗能让他说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他把五条悟踢到一边,朝塞德付克鞠了一躬,礼貌的开口:“您好。” 五条悟在一旁插嘴:“请给我们一笔钱。” 塞德付克:“?”怎么一上来就要钱? 加兰.布朗回头,把面具摘下狠狠瞪了眼五条悟:“你别说话。”随后又把面具戴上。 塞德付克敲打两下王座椅把,嘲笑道:“就凭你们,有什么脸面让我借钱?” 五条悟翻过身:“真挚的心~” 加兰.布朗一把锤下。 他保持着笑意说:“玛莎莉拍卖会您应该听过吧。” 塞德付克表情冷漠:“吐费布国女王缇黎雅为了纪念祖母玛莎莉而一手创建的拍卖会,对于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尤帕萨特坐在他的肩膀上,揽着他的脖子道:“爸爸,他们想要拍一件物品,所以才来找您借钱的。”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塞德付克能借钱给二人。 塞德付克抬眉“哦”了一声,翘起了二郎腿,表情邪魅,浑身上下充满王霸之气:“你准备用什么来交换这笔钱?” 加兰.布朗皱眉道:“不是交换,是借。” “不不不。”塞德付克高傲地仰起脖子:“我喜欢等价交换,且不做赔本买卖。万一你逃债,我还得费心去追。” 那就是不接受以“借”为目的的钱款关系? 加兰.布朗叹了口气,退步问:“您有什么条件?” 塞德付克眼里含光:“后天是我远房表哥的生日宴席,在宴席过程中会有对打比赛这一环节。我表哥这家人实在是强悍,多年以来没有输过任何人。如果你们能打败他们的其中一人,不论是哪个,我都可以借钱给你们。” 尤帕萨特瞬时心神不定,对着加兰.布朗比叉形的手势。 加兰.布朗知道这次肯定不能空手套白狼,且途中风险必然不定。 他看了眼五条悟:“悟,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要。”五条悟厉声拒绝:“喂,大叔,我们答应你这个条件,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塞德付克阴暗的笑着:“当然。”前提是你们能活着回来。 他用拐杖敲地两声,身后的墙壁瞬间开了条缝隙,慢慢敞开:“明日出发,两位今晚先在此歇息吧,我会领人带你们去房间。” 尤帕萨特慌张地从他身上跳下,往两人跑去。 他喘着气,惊恐道:“别去!” 五条悟斜身问:“不能去的原因是什么?” 尤帕萨特都快急死了:“你们知道他口中说的远房表哥是谁吗?” 五条悟无语:“废话,知道就不会在这跟你说话了。” “那个揍敌客家族的人。” 加兰.布朗猛地推了把五条悟:“你留在这里吧,我自己一个人去。” 五条悟露出不满的表情。 加兰.布朗解释道:“揍敌客很危险。” 五条悟阴晴不定:“加兰,不要再说自己一个人去这种的句子了,我不喜欢。他们危险就危险,反正到最后我会变得比他们更危险。” 加兰.布朗明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对方拦了下来。 五条悟吸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搂着他的胳膊:“好了,不要再说了,到此为止。我们进去吧,我好困了。” 加兰.布朗藏在面具后的眼神难得温柔,他对尤帕萨特说:“事已至此,不好再改变了,早点睡吧,我们先过去了。” 一位女仆拿着笔记本恭敬地守在门前,见两人进来后带起了通往休息房间的路。 尤帕萨特不甘心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塞德付克发出鬼畜的笑声,“喂喂尤帕,你满意吗?” 尤帕萨特瞪了眼他:“不关你事。” …… 女仆领着两人走到一间满是花香的屋子,“这是两位今晚的住处。” 五条悟推开门,无所畏惧地往里走着,转身一张铺满花瓣的双人床惊呆了他。 “怎么……”加兰.布朗跟着进来,还奇怪他怎么不动了,一看这张床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沉默了好长时间,他才说:“悟,都怪你。” 五条悟纳闷了:“怪我做什么?” 加兰.布朗疑神疑鬼:“你肯定在背地里偷偷摸摸教了尤帕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他学坏了,所以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师母。” 五条悟摸着下巴:“原来你说的出口师母这个词啊。” 加兰.布朗一巴掌打过去,五条悟瞬时倒在床上,床上的花瓣随之一颤。 加兰.布朗:“……”这基情的氛围,他可受不了。 他道:“我要换房间。” 五条悟一个鲤鱼打挺,再次站到他面前:“不会吧加兰,就一晚诶,这种小挫折你都受不了!哈哈哈哈哈哈!” 加兰.布朗红着脸督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厚脸皮吗?” “我这不是厚脸皮,是……” 又开始了。 加兰.布朗无奈地接词:“幽默,你很幽默!” 五条悟顿时扭捏起来,娇羞地说:“诶呀,不要说出口啦,人家会害羞的!” 加兰.布朗被他吵的一个头两个大,直接一脚踢他屁股上:“闭嘴。” 飞机 清晨。 五条悟躺在床上,一只绿叶枝条从床头柜里悄悄爬出,绕着他的脖子捆了两圈。 加兰.布朗感受到动静,睁开了眼。 昨晚经过五条悟“都是男生睡一张床没什么”的洗脑后,他现在已经平静地接受了共睡玫瑰花床这种现实。 但是…… 加兰.布朗微微抬头,五条悟的美颜暴击给了他当头一棒。 好吧,和男人睡一张床还是有点别扭的。 加兰.布朗打了个哈欠,细小的生理性泪珠顺着流出眼眶,他忽然督见五条悟脖子上乱窜的枝条。 “悟,快醒来!” 他吓得推了对方两下。 五条悟似乎也感觉到了脖子上的触感,但眼睛依旧未睁开,只是手抬上抓住枝条猛地一扯,随后把枝条扔到了床下,又睡了过去。 加兰.布朗顿时松了口气,找起了枝条的源头。 在他拉开床头柜的那一刻,一枝又粗又壮的绿色藤蔓牵扯住他的脚脖子,把他整个人倒立着提了起来。 加兰.布朗被吊的脑子充血,涌出微微的窒息感,挣扎着够着床上五条悟的脸,直至把人捏醒。 五条悟睁开眼时脸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嘟囔着问:“怎么了?” 加兰.布朗大喘气地把话说出:“帮忙把藤蔓砍了。” 五条悟起身,饶有兴致地端详了藤蔓片刻,随即把视线转向加兰.布朗。 加兰.布朗因为倒立的姿势,衣服被撩到了胸前,五条悟捏了捏他的腹肌,趁着对方发火之前把藤蔓迅速扯开。 加兰.布朗摔在床上,带着怒气抬起手,想回捏对方。 五条悟反脚跳过,披上外套戴上墨镜,随即跑到门口,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最后“啪”的一声关上门。 加兰.布朗暗暗朝对方的背影举了举拳头,留下收拾起了床铺。 昨夜两人熬夜打闹,被子和枕头都掉到了地上。 另一边的五条悟哼着歌离开门口,转角一个长着女巫鼻子的老太太推着餐车,目光阴冷地看着他。 五条悟随意拿起一块黄油面包,咬下一口,说:“多放点糖就好了。” 老太太明显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用餐桌撞了撞堵在前面的五条悟:“这是尤帕少爷的早餐,可不是你等贱民的。” 封建老妖婆。 五条悟给她起了一个外号。 随后又拿起一块面包,捏了捏蓬松的面包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小尤帕的老师,他孝敬孝敬我不过分吧。” “?”老太太瞪了眼他:“就你这样的还妄想当少爷的老师?别以为你是少爷带来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五条悟点点头,用面包点了点餐车上的番茄酱盘,随后放到口中:“这个甜甜的。” 老太太:“……” 她放弃了与五条悟的交流,一脸严肃地绕过他往楼下走去。 加兰.布朗此时收拾好房间,催着发酸的腰出了门。 他看着五条悟手中的面包,问道:“哪儿拿的?” 五条悟把手里的另一块面包递给他:“别人送我的。” …… 塞德付克坐在王座上,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看着姗姗来迟的五条悟呵呵一笑。 一来就没给好脸色啊。 五条悟目光移向在他前面蹦蹦哒哒的尤帕萨特,笑着揉了揉小少爷的后脑勺。 尤帕萨特被惊了一下,随后笑嘻嘻地转过脸,“五条老师早呀。” 五条悟督向塞德付克,对方被他这一举动气得咬牙,五条悟非常满意:“早哦。” 塞德付克将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把红酒杯摔到地上,踩着玻璃渣走向五条悟:“别让我逮到你对我儿子不好。” 五条悟垂首望了望对方的脚下:“你脚不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他面色苍白的心想,玻璃渣好像扎入脚心肉里了。 塞德付克忍着没有抬起脚:“年轻人,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五条悟捧场地鼓掌:“哇哦,很棒棒呢。” 尤帕萨特在一旁问:“爸爸,什么时候去堂叔家呢?” 塞德付克此时的脸色有些回春,他很高兴他的小尤帕能在这种时间极速救场。 他笑着走到王座旁,一路踩来的红色液体不知是血还是红酒:“现在就去。” 他已经等不及了,他势必要让这目无尊长的臭小子得到应有的报应! 出地下城堡的路程和昨天大有不同,周围没有任何武器与怪兽,这应该就是斯托福客所说的塞德付克专属通道。 出口处停着一架私人飞机,加兰.布朗看着它,眼里露出一丝渴望。 五条悟察觉到他的情绪,问:“加兰想要吗?” 加兰.布朗摇摇头:“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只是觉得能换很多的钱。” 五条悟想了下自己的那架飞机,是年少闲着没事买的,至今为止也没有用过多少次:“那我回头送给加兰一架吧,加兰可以拿去换钱。” 加兰.布朗已经习惯他脱口而出的无知富豪话语,笑着附和点头:“那我可等着了。” 飞机内开了暖气,上去后热的人想要脱衣服。 五条悟把外衣挂到一边,伸手想要去解加兰.布朗的上衣扣子。 加兰.布朗一掌拍开,用开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干什么?” 五条悟挑眉:“你不热吗?” “不热。”加兰.布朗找了个位置坐下。 对方既然这样说出口,那五条悟也不好再管什么。 他有些闹脾气地选择在了最前方的座位,离加兰.布朗的位置差了一大截。 尤帕萨特他还不知道两人闹了什么变扭,只是有些奇怪平常黏人的五条老 师怎么会孤身一人坐着。 想是这样想,但并没有说什么。 他端来两盒冰淇淋,一盒递给加兰.布朗,一盒递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赌气般地对着冰淇淋戳了几个洞,最后合成一副笑脸。 把冰淇淋吃完后,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并未发现有垃圾桶的存在。 加兰.布朗朝他伸来救援的手:“先把盒子给我吧,待会下飞机我去扔。” 伊路米.揍敌客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接过权杖,趁着塞德付克转身推门之际掰折了它,随后吹着口哨无所事事。 皆卜戎亲眼见正他这一举动,但只是笑了笑,没有告状。 塞德付克来到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他双手撑在门前,竭尽全力地推开大门,力气大到青筋纹理在紧身西服上显露。 “砰!”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大门被他推开一厘米、10厘米、一米,直至缝隙大的可以整个人无所顾虑地畅通。 塞德付克憋着气,脸通红道:“尤帕,快进去。” 尤帕萨特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 塞德付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头望了望,督到五条悟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后噗之以鼻,顺势进入门内,“轰隆”一声把门关上。 加兰.布朗:“?”都不交代一下的吗? 皆卜戎差不多摸清了塞德付克的心路历程,转过身朝两人说:“他准备让你们自己推开门。” 五条悟走到门前,单手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 这个门需要大力推开。 五条悟判断道。 加兰.布朗跟上前,他先前了解过枯枯戳山的家族历史,自然也知道这门的沉重,只可惜他现在力量微弱。 加兰.布朗堵在门前,唉声叹气。 他转过来,说:“悟,我们从上面爬过去吧。” “这可不行。”皆卜戎出来阻止道:“门后有老爷养的宠物,它会吃掉推门而入以外的人。” 或许是感觉生日宴席出现血迹是不好的现象,皆卜戎把手按到门上,道:“所以,你们把门推开后才能进去。” 五条悟笑了笑,直接走上前推的对方差点踉跄摔地,丝毫没有因为把他是上了年纪的大叔而就手下留情。 “再墨迹的话可就连尤帕的影子都追不上了,我可不相信塞德付克那家伙会专门停下来等我们。” 五条悟抬起指尖,念道:“术式反转「赫」。” 他的手中转瞬出现一颗黑球,极速地朝门撞去。 原本无坚不摧的大门被撞的直冒烟,出现了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的半人洞。 皆卜戎:“?”这操作他还是第一次见,话说这门能修吗? 五条悟对着加兰.布朗勾了勾手指:“走了啦,加兰。” 加兰.布朗被他这一顿骚操作弄的哑口无言。 他看着四周从门上掉落的小铁块,心里咯噔一下。 揍敌客不会派杀手来追杀悟和自己吧? 五条悟瞧他脸上一秒能变十几个表情,不满地把人勾到自己眼前,“加兰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呀?要走啦!” 加兰.布朗心不在焉:“哦。” 五条悟:“……” …… 进入门的另一边后,尤帕萨特看着还算熟悉的山内建筑,找到一个石头墩坐了下来。 塞德付克问:“坐着干什么?” 尤帕萨特一脸的理所应当:“等人呀。” “你觉得就白毛男那弱不拉几的身材能打开这扇大门?” 尤帕萨特点点头,他毫无理由的相信五条悟:“五条老师肯定会进来的。” 塞德付克冷笑一声:“天真。”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大门突然被冲击出一个洞,落下来的铁屑洒了他满身。 五条悟走进洞里,转眼便看见了塞德付克那错愕的表情,他笑着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嗨~” 可别嗨了。 塞德付克盯着自己身上被铁屑划开的无数小伤口。 我命都快被你嗨没了。 与此同时,一双幽绿色大眼睛突然从塞德付克身后的丛林冒出。 五条悟察觉到危险的气氛,提前抬腿踹开了塞德付克,一只毛茸茸长得像狼又像狗的动物突然窜出,它的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尤帕萨特不止一次参加揍敌客家族的宴席,对这只长得又萌又可爱的宠物熟悉的不得了。 “三毛!”他朝对方招了招手。 皆卜戎也跟着从洞里钻进,望了三毛一眼。 三毛感受到熟人的气息,摇晃了两下白毛尾巴,又重新窝回了丛林。 尤帕萨特有些失望:“不记得我了吗?” 五条悟操着不自然的安慰语气,对他讲道:“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它如果记得你,那可能是被划分为食物那片。” 加兰.布朗用胳膊肘撞了下他:“你安慰人的技术真的需要改进。” “加兰又说胡话。”五条悟撅起嘴,忽然想起来自己收了还有个折成两半的拐杖,便随意地砸到了塞德付克身上。 可怜的塞德付克还没有拍干净身上的铁屑,就被突如其来的拐杖砸到眼冒星光,差点昏厥。 他愤怒地将拐杖打开,恶狠狠地瞪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并不想瞪回去,但又想恶心他,最后做了个两全其美的举动。 他拍了拍尤帕萨特,让对方朝着指定方向瞪着眼睛。 于是,塞德付克就收到了他宇宙无敌第一大可爱宝贝儿子的瞪眼表情。 五条悟在一旁煽风点火:“亲爱的塞德付克先生,您对我送给您的瞪眼大礼包是否满意呢?” 这还有是的选项? 塞德付克要被气晕了。 晕倒之际,他恍然间看到一个模糊背影。 难以形容的暗黑系紫色衣服,走起来一蹦一蹦的黑长直,还有那卡姿兰的大眼睛——这不就是揍敌客家族现任长子伊路米.揍敌客嘛! 尤帕萨特也看到了他,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位貌美的大哥哥很会用针,且一扎一个准,看着就疼。 塞德付克起了坏心思,他偷偷摸摸地指向伊路米.揍敌客,压低声音对五条悟道:“他很有可能就是你本次任务的对手。” 五条悟藏在墨镜下的天蓝色瞳孔微微一翻:“塞德付克先生身上是有窃听器吗?说话声音好小哦。” 塞德付克一哽。 他分明是怕伊路米.揍敌客听见!那家伙生起气来很可怕的好不好! 伊路米.揍敌客似乎是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声音,毕竟作为杀手,极强的听力是必不可缺的一环。 他的眼睛快要占据整张脸的三分之一,但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人了一种反差萌感。 五条悟朝他爽朗一笑。 俗话说得好,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伊路米.揍敌客微微一愣,随后转过头,朝旁边的羊肠小道走去。 对手吗? 五条悟浓密的白色睫毛掩盖下天蓝瞳孔,情绪不停地酝酿着。 该怎么样才能打的对方不是太惨呢?如果打的太惨那就需要去看医生了,自己应该不用付医药费吧? …… 举办宴席的屋子地方偏远,几人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堪堪到达现场。 守在门口恭迎来宾的是见习管家卡娜利亚。 因为杀手的身份,席巴.揍敌客只邀请了亲戚和关系极好的朋友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席。 卡娜利亚看起来年龄不大,一头卷卷的红棕发加上厚厚的嘴唇,给整个人彰显了一种成熟的气场。 每一位来宾进屋时,她都会鞠下一躬。 轮到塞德付克时,她用手杖拦下了后面的五条悟和加兰.布朗。 “我没有见过你们。” 塞德付克开口解释:“他们是我的保镖。” 卡娜利亚铁面无私:“保镖的话请去隔壁房待着。” 塞德付克暗自一笑,朝着五条悟瞟了个表情的眼神:“不好意思了。” 五条悟的一头白毛因为烦躁微微炸开,他拉着加兰.布朗的胳膊,说:“希望保镖聚集地能有好吃的甜点吧。” 加兰.布朗看着他:“悟,你不久前才吃完两盒冰淇淋。” 五条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是我管不了自己的胃呀,要不然肯定不会再吃了。” 我看你就是单纯馋的。 加兰.布朗无奈地领着人去往了隔壁房子。 打开房门,几个面相凶神恶煞的男人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跟瘟神似的。 其中一个嘴角有疤,五条悟莫名想起了伏黑甚尔。 不得不说长得帅就是有好处,连疤痕都独一无二,比起这位凶巴巴的老大哥,五条悟觉得伏黑甚尔好了不少。 当然,仅限于外貌。 不过……听说死灭回游之前,惠在涩谷重新见到了他这位早死的父亲。 五条悟歪了下头。 惠没死,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个奇迹。 嘴角有疤痕的老大哥看到有新人来了,不经意地冷呵一声:“小鬼,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抓紧滚开吧。” “哦?”五条悟玩心涌上。 加兰.布朗无奈地扶额。 好不容易消停会儿,现在又要开始了。 老大哥的武器是把长刀,上面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老大哥自豪地称之为“男人的标杆”,他砍完人从来不清洗,只是简单擦刀。 五条悟闻声赶忙捂住鼻子,“怪不得尸臭味那么大,你整天抱着这个刀走来走去,还不得腌入味。” “什么尸臭味,别瞎讲。”老大哥跟哄媳妇似的轻柔抹了抹自己的刀柄:“乖乖~不要伤心呦,这小子对你出言不逊的仇,我会为你报回来的。” 得,恋物癖是吧。 五条悟心如止水地迈开腿,一脚踹在老大哥身上。 老大哥顿时向后飞去,飞的过程中还不忘宝贝自己的刀,紧紧抱在怀中。 保镖 按他这种危险的护刀动作,那结局自然不用多说,直接就撞到墙上昏倒了。 五条悟失望地收回脚。 这么大的声势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结果一无是处啊。 经过他这一踢,屋内其他的保镖顿时分成两个一组,假意聊天,好像这样子做五条悟就发现不了他们似的。 要是五条悟能听到他们的心声,一定会使出猫猫拳。 我又不闲,每个人都要揍一遍的话很费时间的。 虽然是保镖的屋子,但待遇却不比正厅宴席差多少。 五条悟左顾右盼了一圈,挑中了一个摆着小甜品的桌子。 在他吃完两个小蛋糕后,外面忽然响起了优美的钢琴曲,想必是宴席正式开始了。 宴席开始后,门口也就不需要管家的看管。 卡娜利亚把手杖举到背后,进入了保镖屋内。 她的体术可不是等闲之辈,再加上念力的支撑,屋内大部分人都吃过她的亏。 但就是有人不信邪,还要招惹她。 格利布家的保镖塔利.韩身形瘦高,因为爷爷辈与主人交情深切,他也被格利布家养成了半个小少爷。 他出言不逊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诶,快闭嘴!”旁边的人劝说着。 塔利.韩无所畏惧:“你们可真是胆小鬼,怪不得一辈子只能在臭烘烘的保镖堆里摸爬滚打。” 说实话,来参加揍敌客家族生日宴席的人非富即贵,付给仆人的工钱只多不少,甚至在许多人眼中是梦寐以求的工作。 塔利.韩这么一说,轻而易举地就激起了其他保镖的愤怒。 其中一个说:“你那么能,你有本事打赢她啊!” 在他们眼里,塔利.韩哪怕在格利布家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一个保镖,跟他们的工作一样,哪里来的脸歧视他们? 塔利.韩不屑一顾。 他走到卡娜利亚身前,冲出了重钱。 “等着吧,我这就把她揍的满地找牙,哭着找妈妈!” 卡娜利亚身体一僵。 妈妈这个词在她这里是不可多求的。 她自幼被父母抛弃在流星街,被会使用念力的好心流浪汉收养。 卡娜利亚从小摸爬滚打,混成了一片区域的王者,10岁被揍敌客家招入,做了见习管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幻想,如果她跟亲生母亲在一起,那光景将是如何。 应该会很美妙吧。 卡娜利亚闭上眼,掏出手杖往塔利.韩身上打了一下。 塔利.韩跟被枪打了一样,痛呼着跪到地上,惹取周围一片嘲笑。 五条悟一口吞下蛋糕,好奇地走到卡娜利亚身旁,握住了她的手杖:“这就是你的武器吗?” 卡娜利亚一愣,“是的。” 五条悟举起手,卡娜利亚发现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往上移动。 五条悟端详起这根手杖。 除了头部有一个小圆球,其他地方都跟普通手杖没什么两样。 五条悟转而又把手杖扔给了加兰.布朗。 加兰.布朗猛地抓住,一脸懵地看着他。 卡娜利亚自然是不允许有人夺走自己的武器,她略过五条悟,直奔加兰.布朗走去。 加兰.布朗疑惑地把手杖举起,想交还给卡娜利亚。 五条悟见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皱着眉把卡娜利亚拍开,再次拿过手杖。 加兰.布朗:“?”他是真纳闷了:“你想干什么?” 五条悟也纳闷了,这么简单的要求加兰.布朗竟然领会不了:“打下桌子啊,我想看看这手杖到底是本来威力就大还是归结于自身的力气。” 打桌子? 加兰.布朗转身看了下身后。 布满黄金纹理的桌子刚好到他的腰部,上面放着许多造型可爱的水果蛋糕。 “你不吃了吗?”加兰.布朗先想到的问题是五条悟的甜食胃口,毕竟这家伙对甜食是真的爱,随便地把甜品丢掉他都怀疑对方会把自己锤一顿。 “我怎么可能打你嘛。”五条悟仿佛看透他的内心:“而且不是让你打这一张啦,是最后面那个。” 哦。 加兰.布朗这才发现桌子后面还有一个矮小的桌子。 五条悟再次把手杖扔给了他,一边阻止着卡娜利亚,一边说道:“快去啦。” 加兰.布朗无奈地看着手杖,上前轻轻敲打了一下桌子。 桌面毫无波澜。 难得是我用的力气太小了? 加兰.布朗保持着试试的心态,用最大击向了桌子。 结果依然毫无波澜。 加兰.布朗:“……”他力气虽然不说有多大吧,但是劈张桌子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很显然,这是自身的能力。 他有些郁闷地把手杖丢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撇了下嘴,把它还给了卡娜利亚。 卡娜利亚急的脸都红了,她爱抚地摸了下手杖说:“那张桌子是由西西里福尔多森林带回来的金刚木制作而成,连我也打不烂的。” 哦,那就代表我还没有这么差劲。 加兰.布朗松了口气。 五条悟转身再次伸出手:“手杖再借我一次。” 卡娜利亚:“?”你那是借吗?你那是抢! …… 在宴席开始的那一刻,塞德付克拉着尤帕萨特的手走到舞台的中央。 揍敌客家长子伊路米.揍敌客,次子糜稽·揍敌客正站在那里。 糜稽·揍敌客手中端着小杯蛋糕,与一旁的伊路米.揍敌客不知在说些什么,奶油沫子随处飘洋。 塞德付克默不作声地用手撇了撇,自然的对二人伸出手!“小伊、小糜,好久不见了。” 伊路米.揍敌客看了他一眼。 对于人际的交往,伊路米.揍敌客通常只看钱财能力,以及是否会买他的暗杀。 这种爱财的模样少不了合作伙伴西索的暗笑,常常说他像一个钱奴。 钱奴就钱奴吧,伊路米.揍敌客这样想,总比没钱好。 经过他的审查,确信了塞德付克是值得深交的有钱人家,木然着脸伸出手:“你好。” 伊路米.揍敌客气愤于对方的冷淡:“小伊,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去年才见过呀。” 伊路米.揍敌客想了想,或许这个人过去来过父亲的生日宴席,但是那时候的他并不富裕,所以自己不认识他。 而一边糜稽·揍敌客的脾气就没有他大哥这么好了,堂堂揍敌客家二少爷怎么能被称之为“小”呢? 他愤恨地塞下口蛋糕,肥厚的脂肪在他的双下巴横行:“你谁啊,路人脸。” 说实话,塞德付克长得并不差,哪怕上了年纪周身也沉浮着优雅的气息,可以说是一个儒雅的大叔了。 他心里知道揍敌客家族人的心高气傲,对于糜稽·揍敌客这一句不怎么友好的问候并没有懊恼,而是推出了自己的儿子:“我是塞德付克,这是我的儿子尤帕萨特。” 伊路米.揍敌客视线往下移。 尤帕萨特正一脸胆怯地控制他们。 伊路米.揍敌客“咦”了一下,弯斜着上半身仔细瞧了尤帕萨特一番。 对于这个小少爷,他还是有些记忆的。 尤帕萨特的眼镜和奇犽很像,都有种猫猫的神韵,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