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咒术师禁止打职业排球》 第1章 不懂牛若的人有难了 牛岛若利一直知道幼驯染身边总是出现奇奇怪怪的人。 有头戴白花的金发少女、长辫子的金发少年、戴绿帽子的麻花辫少年、提着大刀的紫色长麻花辫女人等等。 他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毫无预兆地出现。 起初他还会被吓一跳，询问幼驯染这些人是谁。 幼驯染总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他是从异世界来的人。 他虽然长着一张老实好骗的脸，却并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人，他一眼看穿了幼驯染的谎言，但幼驯染隐瞒的态度让他不好继续追问。 只是他还是很在意那个橘黄色头发的男人，他与幼驯染的距离让他感到了不适，每次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牛岛都会刻意将男人和幼驯染隔开。 抛开幼驯染这些不正常的行为，她其实是一个优秀的女生。 她的学习成绩中等偏上，为人开朗大方，在学校广结善缘，大家都说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生。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体格十分出众，她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同龄人。 因为牛岛热爱排球，她也从小接触排球，排球上牛岛自知无法战胜她。 牛岛曾多次劝说她加入女子排球社，被幼驯染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业余咒术师是不能欺负未来职业排球运动员的。 她这么说。 牛岛知道她这是又发病了。 砰—— 牛岛一记重扣突破二人拦网，以一个斜线的轨迹落在了对方场地的空挡处。 对面的自由人反应很快地鱼跃扑救，也没有追上力道极大的一球。 排球在地板上高高弹起，朝着门口飞了过去，靠门边的队员跑过去准备捡球。 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的女生背光站在门口，她左肩上背着白色的书包，一头长发用丝带在脑后绑成高马尾，随着微风在空中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排球飞向她的头顶上方，她微微仰头，她几乎没有下蹲，小腿用力高高跃起至两米高，右手向上伸出就将排球接了下来。 跑来捡球的男生见到少女，开心地喊了一声：“及川同学！” 场内的排球社成员们也齐齐看向走进来的及川斐。 “及川。” “斐！” 及川斐笑着对成员们挥挥手，眼神最后落在了站在网前的牛岛身上，他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胸膛因为运动而起伏着，汗水从他脸侧滑落。 今天的牛牛也是这么性感呢。 “哈喽，打扰了，大家继续吧。”及川斐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将球抛给了来捡球的男生，丝毫没有暴露自己已经土拨鼠叫的内心。 她朝着牛岛在的一侧场地走过去，在场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旁人看牛岛疏离的态度，大概以为他们只是相互认识。 半小时后练习赛结束了，为了备战明天的宫城县初中排球大赛，今天白鸟泽初中部和高中部一起训练，高中部的学长们终于亲自体会到了牛岛的强大。 初中部对战高中部，高中部的分数被初中部死死咬住，最终以两分的微妙差距赢了初中部。 一局比赛结束之后，场地上的球员们走到场地边休息，及川斐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位置让给球员们休息。 牛岛拿起自己的水壶，站在及川斐身边，微仰着头大口喝水，及川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了牛岛上下滚动的喉结上面，又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牛岛察觉到及川斐的目光，停下喝水的动作，疑惑地“嗯”了一声。 救命，不要在她耳边发出这样的声音。 及川斐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一步。 牛岛眨了一下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汗浸湿的衣服。 今天的他，好像又被幼驯染嫌弃了。 另一侧场地休息的高中部学长们喝完水之后，往牛岛这边走过来。 “牛岛，”走在最前面的队长喊了一声，“不愧是王牌，看你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你很厉害了，真正交上手才发现完全拦不住你啊。” 他不遗余力地夸奖让牛岛身后的队友都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牛岛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多谢夸奖，学长们也很厉害，下次我们会赢的。”牛岛点了点头。 如果是不熟悉牛岛的人，可能会以为他是在挑衅。 排球部的成员们都心照不宣地一笑。 “这次也是我们侥幸了，我们对你们的研究比较多。”高中部队长爽朗地笑了。 初中部一个男生看了及川斐一眼，接话道：“学长对及川同学的研究肯定不多吧。” 高中部队长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容貌出众的女生，他顺着男生的眼神看向及川斐，“当然，我对女排部了解很少。” “及川同学不是女排部的成员哦，但是她排球打得很好！” “是吗，那真的很厉害呢。”队长顺着男生的话夸奖了一句，显然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牛岛转头看向及川斐，眼中有兴奋的光芒，问道：“想打一局吗？”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及川斐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拒绝牛岛的。 “好啊。”及川斐点头，随即弯腰拿起地上的背包朝着更衣室走去。 “哎，等一下，我们还有一局吧，让一个女生加入吗？”队长连忙出声制止。 “她打二传。”牛岛说。 “这不是位置问题，可是她是女生啊。”队长觉得匪夷所思。 “她很强。” 队长：…… 队长放弃劝说，他认为牛岛过于自大了，让一个女生加入队伍只会削弱队伍的水平，无论女生如何强大，也是无法与男生为敌的。 很多男性下意识便觉得自己比女性强大，牛岛的决定让队长感觉受到了轻视。 队长决定下一局要搓搓这个学弟的锐气。 及川斐走到女更衣室门外。 她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臭味，她似乎没有感受到更衣室压抑的氛围，动作没有停顿，进门之后转身将门关上。 一个黑影瞬间朝她扑了过来，浓烈的怨气像是狂风一样朝她席卷而来。 咒灵嘴中发出诡异的叫声，它的身体在空中扭曲着，与肥硕身躯不相符的细手朝着及川斐抓了过来。 及川斐叹了一口气，她举起右手，咒力在她的指尖聚集。 “有想来这边看排球比赛的朋友吗？” 提瓦特大陆，所有拥有魔力的人脑海中都响起了这句话，他们的意识由及川斐的咒力连接在一起。 “伙伴，我正在和大风纪官切磋武艺，恐怕这次不能去找你了。”橘发青年爽朗地笑了一声。 “打架还不如打牌。”白发红眸的少年从容地接下橘发青年的攻击，他的声音显得兴致缺缺。 “可莉因为炸鱼被关禁闭室了，斐姐姐救救可莉。”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可怜巴巴地说道。 他们说的话都被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及川斐收入耳中。 看来大家都挺忙的，及川斐想。 从提瓦特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为了及川家的大女儿之后，及川斐就拥有了神奇的力量。 她只要使用咒力，意识便可以和提瓦特大陆上的人们连接在一起。 在提瓦特大陆的朋友们知道排球这个运动之后，意外地都对排球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只要她祓除咒灵时提瓦特大陆的人在场，就能掉落对应的圣遗物，所以即使及川斐能轻松解决这个咒灵，也打算让提瓦特大陆的人来一趟。 “派蒙想去！”女孩激动的声音在及川斐的脑海中响起。 “派蒙去的话会被当作外星生物吧，”荧的声音带着愉悦，“斐，我想去看你打球！” 及川斐的手指在空中一划，“好的。” 下一秒，一个身穿白色短上衣和牛仔短裤的金发少女出现在了及川斐面前。 提瓦特大陆的人服装风格是偏西式的，他们被召唤过来之后，会自动换上和这个世界匹配的服装，及川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及川斐朝着咒灵的额头一指，咒力在她指尖聚集，顷刻之间咒灵在强大的咒力之下灰飞烟灭。 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小物件落入及川斐的手心。 “绝缘套的充能沙，荧果然每次都能给我惊喜啊！”及川斐的杏眼因为高兴地微微睁大，开心地把圣遗物递给了荧。 “这个我回去了之后给影吧，你经常召唤她。”荧接过圣遗物，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荧绝对是天使吧！ “荧，稍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及川斐走到了衣柜前面，放下背包拿出自己的运动服。 荧站在及川斐身后，盯着自己的脚尖，时不时微微抬头扫视及川斐一眼。 五分钟之后及川斐换好衣服带着荧从更衣室出来，正在球场边上等待的球员们听到动静，纷纷转头来看。 “怎么多了个人？” “那个金发的女生是谁，好漂亮。” “她什么时候进的更衣室？” 牛岛眨了两下眼睛，只是看了荧一眼，便知道她是及川斐所说的异世界朋友。 高中部队长走过来好奇地问道：“学妹，这是你朋友吗？” 及川斐点了点头，看向荧。 荧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的名字叫荧，是一个旅行……在白鸟泽就读初三。” “你是女排部的吗，刚才我们开门的时候没有看见你进来啊。”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能引来很多注意。 “我们开始训练吧。”及川斐自然地打断他们的问话。 她已经掌握了解释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的最佳理由，就是不给予正面回应，这样他们便会自主为她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概是我们没看见吧。”队长拍了拍手，“好了，继续训练吧。” 看吧，及川斐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牛岛走到及川斐面前，朝她伸出手掌，及川斐立刻抬手和他重重击了一掌，“加油，我们的王牌！” 第2章 业余咒术师打排球的方式 作为一个业余咒术师，及川斐有强于普通人数十倍的体能，她可以胜任排球比赛中的任何位置，选择二传是因为平时她经常给牛岛托球。 高中部和初中部的队员们分别站在球场两侧，及川斐换下了初中部的二传。 白鸟泽初中部的排球成员中，除了牛岛其实没有其他实力出众的成员，及川斐无论换下谁，其实区别都不大。 开局便是及川斐发球，她单手转着球走到球场后方，注意到捂住后脑勺的牛岛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面的高中部倒是十分放松，他们没有特地调整站位，脸上还带着笑容。 “来吧学妹，我们准备好了！”高中部一个比较外向的男生朝着及川斐喊了一声。 高中部的六人没有把及川斐放在眼里，女生的发球他们是很清楚的，即使是跳发也是轻飘飘的，很容易就能接下来。 牛岛皱了皱眉，他暗自决定待会儿要毫不保留地扣球。 及川斐没有在意高中部几人的轻视，她将球在手中转了一圈，在心中默念三次。 控制力道，控制力道，控制力道。 能一拳锤烂钢筋混凝土的力量，要控制到哪个程度，才能让他们不会怀疑她是外星人。 球从及川斐的手掌中被抛出，向上高高飞起，及川斐快跑几步，身子轻盈地朝着半空中跃起，身体线条流畅优美。 “好标准的姿势。” 高中部的成员们脑中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然而下一刻，球就已经像一阵风一样从他们耳边擦了过去，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 球重重撞在后面的墙壁上，他们似乎听到了“刺啦刺啦”的摩擦声。 “啊，太用力了。”及川斐落在地上，有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听到这句话的初中部几人：……人干事？ 荧则十分开心地夸奖道：“好发球！” “漂亮的发球。”牛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走过来和及川斐击掌。 及川斐接住荧扔过来的球，第二次发球她注意控制了力道，终于被高中部的自由人接了起来，不过还是接飞了，高中部无法组织起进攻。 球到初中部这边之后，一传把球接起。 “啊，抱歉！”初中部的球员们因为训练时间比较短，基本功仍然欠缺，一传接到了及川斐反方向的位置。 高中部看见这球，眼睛亮了一下，上局比赛他们就发现了，除了牛岛，其他初中部成员都是很好攻克的，现在二传还是一个女生，她肯定无法快速移动到合适的位置接二传了。 然而事情依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及川斐忽然出现在了球的下方，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到位的，只是一晃眼之间，她便以一个背传的姿势将球托了出去。 球网左侧，牛岛早已经起跳，他在空中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舒展，毫无疑问这一球会传给最强的攻手牛岛。 高中部的拦网下意识就朝着牛岛在的方向追了过去，在起跳的时候便后悔了。 球以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传给了另一个准备姿势不到位的攻手，他只是下意识地挥动手臂做做样子，因为他也相信球一定会传给牛岛，在手掌接触到球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砰—— 扣球的速度并不快，在所有人都防着牛岛的时候，这球变得特别难防，初中部再得一分。 “……好球。”牛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并盯着及川斐看了三秒。 “知道了知道了，下一球给你。”及川斐完全招架不住牛岛的眼神攻势。 排球并不是一个或者两个人强大，就能够获胜的运动，它是一个团体运动，在初中部同学基本功不扎实的情况下，初中部领先高中部两分赢下第一局。 第二局初中部二传换下副攻，及川斐担任副攻位置。 牛岛加上及川斐是一加一等于三的效果，高中部以为及川斐不打二传之后会轻松很多。 事实却依旧出乎他们的预料。 有了及川斐做一传，初中部接球明显稳了很多，只要球不是朝着其他队员去的，及川斐总是能完美地将球传到二传手中，这也最大程度发挥了二传的实力。 第二局高中部反而以六分的分差输给了初中部。 两局结束之后，高中部队长心服口服对及川斐说道：“学妹，你还保留了实力吧，你要是打女子排球赛，一定能战无不胜的。” 及川斐笑着接受夸奖：“多谢夸奖，学长们也很厉害。” 队长：这个夸奖怎么似曾相识。 队长转头看了站在及川斐身边的牛岛一眼。 “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加入排球社吗？”队长终究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业余咒……”及川斐没说完，就被牛岛从身后捂住嘴巴。 牛岛比她高了半个头多，身形也比她壮实很多，看上去就像是牛岛整个将她揽入怀中一样。 及川斐只是看上去不强壮，实际上能打十个牛岛，但她并没有立刻把牛岛的手拿下来。 此时她的内心正在翻江倒海，她很喜欢牛岛身上的味道。 荧眯着眼睛看着及川斐，笃定的想着，达达利亚，你没有机会了。 比赛结束后荧告别了众人，从体育馆大门走出去，没有人发现她离开众人视线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及川斐陪着初中部一起练习，训练结束后牛岛和及川斐将体育馆门锁上，结伴一起走路回家。 太阳已经西斜，橘黄色的夕阳打在牛岛身上，及川斐觉得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 自己带大的牛牛，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 “明天和北川第一比赛，”牛岛主动挑起话题，“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及川斐的亲哥哥及川彻就读于北川第一中学，她比及川彻小一岁半，小时候认识牛岛之后，就决定提早一年上学，所以现在和亲哥一样是初三生。 及川彻是北川第一的二传手，能力出众，北川第一能打到决赛一半是他的功劳。 “当然，只要一想到能看到那家伙输到哭鼻子，我就开始期待明天了。”及川斐丝毫没有作为妹妹的自觉。 牛岛表情微微松动，冷硬的唇角上扬了一点，因为被及川斐相信一定能夺冠而感到开心。 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他比及川彻还要重要。当然他并不需要和及川彻比较这个。 二人走到一条商业街，穿过这条商业街后就是牛岛家。 迎面走来两个走姿怪异的少年，他们一身黑色的校服，其中一个一头白发的少年鼻梁上戴着一个镜片是圆形的墨镜，另一个少年留着奇怪的刘海。 及川斐并没有在意这两人，依旧和牛岛有一搭每一搭地闲聊着，牛岛不擅长说话，及川斐也不会觉得没话说会尴尬。 “老子才不要去嘞，低等级的咒灵还要老子出手，咒术界是要完蛋了吗？”五条悟歪着嘴，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着。 夏油杰习惯了五条悟傲慢的发言，“咒术师的职责就是保护弱者，让弱者去处理只会增加伤亡。” 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及川斐瞥了两个少年一眼，她清晰地听到了二人提到了“咒术”。 看来是遇到同行了，他们应该是职业咒术师，而及川斐只是业余兼职而已。 及川斐见两个少年也朝她看了过来，礼节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脚步，和牛岛一起走远了。 “悟，你认识她吗？”夏油杰问道。 五条悟收回目光，他推了推鼻梁上滑下去的墨镜，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那家伙的咒力是我见过最充盈的，真有趣，她是什么人呢？” 夏油杰挑眉，并不放在心上，“她比你强吗？” “当然不会，我可是最强的。”五条悟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吗，”夏油杰拉扯着自己的领子，“去打一架？” “求之不得。” 二人将祓除三级咒灵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牛岛注意到了及川斐打招呼的动作，转头问道：“你认识？” “遇到同行了。”及川斐没有隐瞒。 牛岛虽然听不懂及川斐的同行指的是什么，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送牛岛到家之后，及川斐和牛岛告别。 “早点休息，明天比赛加油。” “嗯。” 及川家离牛岛家其实有一段距离，走路的话需要半个小时，但是及川斐直接翻上屋檐，几次纵跃之后五分钟便到了。 打开及川家二楼窗户，她刚想跳进去，就听见她的亲哥一声夸张的惊呼。 “捕捉一只野生阿斐！” 一只白皙的手从窗内伸出来，及川斐没有反抗，顺从地被及川彻拉进了屋内。 及川彻早就已经摸清了及川斐的回家路线，半个小时之前已经等在这里了。 及川彻按住及川斐的手臂，用膝盖把及川斐压在了地毯上，因为及川斐没有反抗，及川彻基本上没有用力。 “说，今天是不是又去帮哥哥的敌人训练去了！” “对。” “我厉害还是牛若厉害？” “牛岛。” “明天你给我加油还是给牛若加油？” “牛岛。” 及川彻从及川斐身上弹了起来，冲出门外对着楼下大喊，“妈！及川斐早恋！” 及川斐从地上弹起来，一个膝撞将及川彻击倒，“你贫瘠的大脑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让及川斐气到想打他，那就只有她的亲哥哥了。 “阿斐，不要欺负你哥哥！”楼下传来女人不慌不忙的声音。 第3章 牛语十级是这么练成的 “阿斐，不要欺负你哥哥！”楼下传来女人不慌不忙的声音。 及川兄妹的母亲是一个上班族，平时如果下班早会为兄妹两个准备晚餐。 她举着锅铲走到楼梯边，对着楼上的兄妹喊了一声，并没有打算亲自上来阻止及川斐的暴行。 见楼上没动静了，及川纱里奈转身回厨房。 楼梯转角处，及川斐已经成功逆转局势，将及川彻用膝盖抵在地板上。 “不许和妈妈乱说。”及川斐手指按在及川彻的后颈上，威胁道。 “我不要，是斐先不选择哥哥的，那就不要怪哥哥无情。”及川彻梗着脖子说。 “那我现在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妈！”及川彻决定搬救兵。 及川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及川彻的嘴巴，“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帮你的。” 及川彻后脊背发凉，他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变态的武力值的，后知后觉地开始努力挣扎。 及川斐熟练地按住及川彻的长手长脚，毫不费劲地将他固定在地面上。 正当及川斐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及川彻的救兵出现了。 “阿斐，”及川纱里奈的声音再次从一楼传来，“不要欺负哥哥，哥哥是普通人。” 话音未落，及川斐的身体便漂浮了起来，及川斐眯起半月眼，手脚自然垂落，像是一个板凳一样被及川纱里奈用异能托起悬浮在空中。 及川彻成功被及川纱里奈从及川斐的魔爪下拯救出来，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就地一滚离开了及川斐的攻击范围，对着及川斐做了一个鬼脸。 及川斐：你就宠他吧。 “不许造谣！”及川斐瞪了及川彻一眼。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及川斐犹豫片刻，知道及川彻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了，“什么？” “明天观众席上只许给我加油，不许给牛若那家伙加油。” 及川斐抽动了一下嘴角，这是她听过最幼稚的请求。 明天不论她支持哪一边，很明显笨蛋哥哥肯定打不赢牛岛。 “我的咒术又不是言灵。” 及川彻似乎被及川斐的话激怒了，从地上弹起来大声说道：“这是心理战术，心理战术明白吗！” “行。” 及川彻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然后朝着楼下大喊，“妈，可以放斐下来了。” 晚饭的时候，及川斐和及川彻坐在及川纱里奈对面。 “阿彻，你说的阿斐早恋是怎么回事？”及川纱里奈好奇地问道。 她并不是一个迂腐的母亲，她并不反对及川斐恋爱，只是担心她受人欺骗。 “啊这个。” 及川彻看了及川斐一眼，后者没有看他，桌子底下的脚却在及川彻小腿上踹了一脚。 及川彻吃痛地咧嘴，强装震惊地回答，“是我误会了，斐这么聪明怎么会被男生迷惑呢。”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及川斐一眼。 “是真的吗？”及川纱里奈询问地看向及川斐，“和我说真话也是没问题的哦。” “妈，我没有早恋，成年之前我是不会恋爱的。”及川斐认真地说道。 她还没有无耻到对未成年的牛岛下手，在牛岛成年之前，她只能按捺住自己躁动的心。 晚饭结束后及川彻和及川斐洗了碗，回房间之前及川彻要求及川斐明天和他一起去赛场，及川斐答应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时，及川斐举着手机给牛岛发了一个信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牛岛，明天我和彻一起去赛场，你不用等我了。】 及川斐看着屏幕等了一会儿，牛岛并不是会秒回消息的类型，但是她的消息牛岛一般一分钟之内都会回复。 这次等待的时间久了一点，一分钟之后牛岛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字。 【牛岛若利：嗯】 及川斐的手抖了一下，举在头顶的手机砸在了鼻尖上。 没有标点符号，看来他不太开心了。 及川斐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飞速打下一行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明天的比赛加油，晚上请你吃庆功宴！】 这次对面的回复很快，三秒钟之后，对面再次回复了一个字。 【牛岛若利：嗯。】 及川斐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次日早晨，及川斐和及川彻早早出发，到了球馆之后，及川彻和北川第一的几位参赛球员汇合。 “嗨，小岩，早上好呀~”及川彻活力满满地和发小岩泉一打招呼。 黑色短发的岩泉一象征性地朝及川彻挥了下手，转而和及川斐打招呼：“斐，好久不见。” 因为及川彻和岩泉一的关系，岩泉一和及川斐也算是半个发小，两人关系也十分熟稔。 “小一，和彻做朋友真的辛苦你了。”及川斐笑着说。 “还好，作为这家伙的妹妹应该更艰难，有时候我只要无视他就能避免很多烦恼。”岩泉一一本正经地接话。 及川彻站在两人中间：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及川学长，岩学长，白鸟泽中学的来了。”一个北川第一的球员低声提醒道，朝着左边的方向指了一下。 三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为首的牛岛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牛岛的气场很强大，强大到足以让人忽略他身后的五个球员，他像是一个王者一样朝着北川第一走了过来。 及川彻立刻站直了身体，微微仰起头，试图让自己柔和的外貌显得更加具有攻击性。 然而牛岛只是看了及川彻一眼，他朝及川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朝着及川斐走了过来。 及川斐向前走了几步，及川彻反应极快地跑过来挡在了及川斐和牛岛之间。 “你想要对我们家的斐做什么！”及川彻愤怒地张开手，他高大的身形将及川斐遮得严严实实。 有种老鹰盯上了小鸡，鸡妈妈在努力保护小鸡的既视感。 及川斐压下一巴掌把笨蛋哥哥拍开的冲动。 牛岛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似乎有一些疑惑及川彻为什么挡在他面前，他没有说什么，绕过及川彻和及川斐，朝着白鸟泽的场地走去。 及川彻僵硬在原地，岩泉一憋笑到双肩止不住颤抖。 “完全被无视了呢。”岩泉一发动最后一击，及川彻重伤倒地。 及川斐知道牛岛并不是在无视及川彻，而是根本没意识到及川彻在和他说话。 “斐，你看牛若这么冷漠，咱们不要和他玩了吧。”及川彻试图在及川斐这里寻求安慰。 及川斐同样无视了及川彻，对着及川彻身后的几位队友们笑着说，“比赛加油。” 及川斐在距离球场最近的观景台观战，她单手拖着下巴靠在栏杆上，赛场上的场景被她尽收眼底。 白鸟泽中学因为牛岛的存在，在中学中可以算是无人能敌，只有北川第一姑且有一战之力。 双方的差距比较大，及川斐明显能看出及川彻的脸色越来越差。 最后一分终于还是没有悬念地被牛岛拿下，整场比赛以北川第一失败告终。 在颁奖台上，牛岛接下奖杯，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及川彻和岩泉一红着眼睛参加完了颁奖典礼，比赛落下帷幕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及川斐叹息一声，往出口走去，在赛场的出口接到了及川彻和岩泉一。 及川彻和岩泉一还没有发现及川斐，及川斐偷偷拍下了及川彻的照片，才朝着及川彻走过去。 “彻，小一。”及川斐喊了一声。 岩泉一才注意到她来了，立刻背过身去把眼泪擦干净。 及川彻则眼睛一亮，朝着及川斐扑了过来，挂在及川斐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牛若太变态了，为了接他的球我的手都要断掉了，你以后不要和他玩了好不好！” 及川斐歪着头，试图装作不认识挂在自己身上的生物，“不好。” “哇，你这个坏心的妹妹，连安慰我几句都不愿意。”及川彻哭得更凶了。 及川斐眯着半月眼，注意到牛岛从出口处走出来，立刻将及川彻从肩上扯下来，“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哥哥了，要学会自己安慰自己。” 及川斐郑重地拍了一下及川彻的肩膀，朝着牛岛小跑了过去。 岩泉一单手拎住伤心到变成纸片的及川彻，感慨道：“不愧是牛若啊。” 牛岛从出口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及川斐，他总是能从人群中精准地找到及川斐。 看到及川斐朝他跑过来，他宽大的手掌下意识捏了一下手中的奖杯，冰凉的奖杯慢慢变得滚烫。 身后的队员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纷纷找了理由离开。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家里煤气忘关了，我先走一步。” 送走队友们之后，牛岛朝着及川斐的方向走了过来。 “若利！”及川斐跑到牛岛面前，扬起了一个笑容，“恭喜你们获得冠军。” 牛岛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跳的很快，比刚才在球场上扣球的时候都要快。 “嗯。” 他从喉间发出一个单音节，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于冷淡，又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他顿了一下。 “庆功宴。”他的声音到着不易察觉的骄傲，似乎是在讨赏的大狗狗。 “安排！”及川斐当然没有忘记这件事，她点开打车界面，立刻叫了辆出租车。 及川斐预定的是一家高档的中式餐厅，餐厅的装潢精致华丽，带着中国独有的韵味。 二人到达餐厅门口的时候，服务员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年轻而轻视他们，他恭敬地将他们迎到了靠窗的双人桌上。 牛岛的妈妈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牛岛从小生活条件优越，父母离婚前会一起带他出入高档的餐厅，并不会因为这家餐厅的华丽而感到不适。 及川斐对于中国料理比较了解，之前在璃月旅行的时候，钟离给她科普过很多。 及川斐十分了解牛岛的饮食习惯，她熟练地点了几道名菜。 “若利今天的表演依旧很出色呢，”及川斐给牛岛倒了一杯橙汁，“我哥哥还和我夸你来着。” 及川彻如果听到了及川斐这句话，一定会跳起来扯她的头花。 “嗯。”牛岛低低应了一声，“及川是一个优秀的对手。” 及川斐抿唇笑了一下。 “高中，你打算报考哪里？”牛岛问。 “白鸟泽啊。”及川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牛岛在白鸟泽，她怎么可能会去其他的学校呢。 牛岛点头，“我也是。” 白鸟泽的录取分数在县里是很高的，牛岛的成绩并不算很好，及川斐正想调侃一下，注意到牛岛的视线凝固在她身后，她疑惑地转头看去。 一个服务生推着一车娇艳的红色玫瑰花缓缓朝着二人的桌子走来，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玫瑰花，应该是有99朵，花丛中间放着一个粉色的灯牌，灯牌用英文写着“i love you”。 无论是男生女生，面对这样热烈的爱意内心都会有触动。 牛岛和及川斐同时动作一僵，脑中轰然炸响。 他\她要对我表白！？ 第4章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套路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二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明明相互喜欢却并没有越界的行为。 花车从他们桌子旁边经过，服务员礼貌地对两人颔首。 及川斐转回头，笑着对牛岛说，“真巧呢，居然遇到表白现场了。” “嗯。”牛岛眼睑微垂，夹了一块牛腩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刚才起伏的内心。 “说起来，我们的初遇也和花有关系呢。”及川斐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牛岛。 牛岛动作一顿，唇角因为回忆起了过去而微微勾起。 “嗯。” 他的笑容很浅，却十分有感染力，及川斐很喜欢看牛岛的笑容，干净纯粹，他将自己最简单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练排球的时候差点打到你，”牛岛缓缓叙述，“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哭。” 及川斐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好胜心，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我才不会哭呢！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哭过。” “因为很多小孩看见我就会哭。”牛岛的情绪完全不受及川斐的影响，认真地说。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若利其实很好相处，”及川斐略微有一些不满，“况且你最终还是没有打到我啊。” “但是把你的花打坏了。” 牛岛的语气中带着笑意，眼前又浮现出小女孩因为花束被打坏而懊恼的表情。 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瞬。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孩，以她的反应速度，即使是陨石砸下来，她也能躲开，何况是一颗小小的排球。 手上的花被排球打到，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躲开。 牛岛不知道的是，其实在牛岛的排球打到她之前，她已经观察了牛岛一段时间了。 从幼稚园回家的路上有一个篮球场，及川斐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两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注意到了一个经常出现在篮球场的小男孩。 她发现只要天气允许，小男孩就会在篮球场旁边的墙壁上练习排球，每次都足足练习两个小时。 起初她只是惊讶牛岛的毅力，后来开始想要了解他，便在牛岛的排球差点打到她的时候，装作被吓到无法动弹。 这让及川斐想起了一句话。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套路。 “你最后还赔给我了一束更大的花，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毕竟那是你给母亲精心准备的花。” 及川斐有点尴尬，她悄悄抓了一下衣角。 其实那是她在某团购app上买的母亲节主题花束，因为及川女士也看不出来花束搭配的美丑，她只是在父亲的要求下给母亲准备了一束花。 “对了，若利之后不是也买了一束花吗，一直没有问，阿姨收到之后是怎么反应的呢？” “她很意外，之前我从没有给她准备过。”牛岛回想了一下当时牛岛女士的表情，“之后每个母亲节都和你一起给母亲准备礼物，她收到都很开心。” 牛岛的眼神柔和了些许。 他不太会和人相处，特别是和工作繁忙的母亲沟通上有点困难，在父亲母亲离婚之后，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父亲相处。 幸好在他迷茫的时候，及川斐总是在他身边，帮助他、指引他。 两人从餐厅出来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二人打车回家，牛岛让司机先绕路去及川家。 “明天见~”及川斐下车后，对着坐在车上的牛岛挥手告别。 牛岛点头，他眉眼微弯，刚硬的面容柔和下来，“明天见。” 司机师傅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立刻发动车子载着牛岛逃走了。 等出租车消失在视野中，及川彻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及川斐身后响起。 “及，川，斐！” 及川斐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及川彻的怒气似的，气定神闲地转身。 眼前的及川彻气到头发都快要炸开来了，他大跨步走到及川斐面前，“还骗我没有早恋！再过两天你都要把牛若带回家了！” 及川斐想了一下，挑眉道：“如你所愿。” 及川彻被及川斐气到后仰，他怎么会有一个这么不省心的妹妹。 及川斐绕过及川彻进门，及川纱里奈今天加班比较迟，及川彻是和队友们吃完晚饭回来的。 现在家里只有及川彻和及川斐两人，倒是方便了及川斐整治一下家风。 “及川斐，你怎么不听我说话！”此时的及川彻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 及川斐换上鞋子，无视了及川彻的话向着楼梯上走去，实际上心里在盘算着收拾及川彻一顿的理由。 “斐，你今天没有给我加油，我在赛场上都看见了，你全场都盯着牛若那家伙看！”及川彻紧紧跟着及川斐，他扯着嗓子控诉着及川斐的行为。 及川斐斜斜看了及川彻一眼，“那又如何？” 及川彻：……现在把妹妹丢进垃圾桶还来得及吗？ “我要把你早恋的事情告诉妈妈！”眼看着及川斐油盐不进，及川彻只好发出最后通牒。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手机就递到了他眼前，放大的屏幕让他不太能够看清手机上的内容。 及川彻微微后仰，视线聚焦在手机屏幕上。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他和岩泉一，岩泉一背对着镜头，看不出来他在干什么。 照片的正中间是及川彻，他正把自己的额头靠在岩泉一的肩膀上，露出来的一半脸能看见他是在哭泣。 是比赛结束的时候，及川斐偷拍到的及川彻痛哭的照片。 “啊啊啊，及川斐！你都拍了什么！”及川彻彻底被点燃。 他猛地朝手机抓过去，被早有准备的及川斐轻松躲开。 及川彻又向及川斐扑过去，二人一追一躲，及川彻连及川斐的衣角都碰不到。 半小时之后，及川彻放弃了，他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用手指在在地板上写字。 及川斐蹲下来看，慢慢念出及川彻写的字，“及川斐杀我之仇不共戴天。” 及川斐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如果不想让妈妈看到，就听话一点，明白了吗？” 说完，她似乎完全不担心及川彻反抗，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她向来是有仇必报的性格，及川彻想要拿捏住她，还嫩了一点。 洗漱完之后，及川斐躺在床上，回复牛岛的消息。 【牛岛若利：我到家了。】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的，刚才和哥哥决斗了。】 【牛岛若利：及川彻？】 【牛岛若利：他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及川彻：……牛岛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第5章 唯一志愿是牛岛若利 窗外的风轻轻掀动窗帘，明媚的阳光洒进教室。 三年a班教室中，班主任正在讲述填写中考志愿的事情。 “班长，这张表格发下去，大家填写一下自己的志愿。”年轻的女班主任温柔地笑着，将表格递给班长，“只是做一个参考，看看大家对自己的未来把控怎么样，不用有压力。” 班长将表格分成四份分别给了第一排的同学，同学们将表格传下来。 及川斐趴在课桌上，春困秋乏让她困到抬不起头。 及川斐前排的同学转过身将表格传给她，见及川斐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斐。”坐在及川斐后排的牛岛喊了及川斐一声。 及川斐才懒懒地抬起头，对着前排的同学歉意地一笑接过表格。 最后只剩两张表格了，牛岛在最后一排，及川斐转身将最后一张递给牛岛。 “上课不要睡觉。”牛岛难得语气严厉地对及川斐说道。 及川斐半睁着眼睛，敷衍地点了点头。 表格上有几个空格是基础信息，填完之后下面是3个空行，一共可以填写三所高中。 及川斐没有丝毫犹豫，在第一行填下了白鸟泽，填完之后再次把头枕在了表格上。 班级里的同学开始轻声讨论，相熟的同学都很关心对方是不是打算和自己去一个高中。 牛岛在第一行写下了白鸟泽，想到自己不上不下的成绩，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第二行第三行写下了市内排球社比较好，但是成绩比白鸟泽低的高中。 写完之后，下意识地抬头想要问一下及川斐填写了了什么学校。 却看见对方又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他歪了下身体，尝试看清被及川斐压在脑袋下面的表格上写了什么。 他尝试了几次，表格被及川斐压得严严实实，除了幼驯染圆滚滚的后脑勺，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原来，及川斐的脑袋这么大的吗？ 十分钟之后。 “好了，最后一排帮忙收一下表格吧。”班主任柔和的声音响起。 牛岛从位置上站起来，他拿起自己的表格，走到及川斐的桌子旁边。 及川斐抬头，脸上还有被衣袖压出的褶子，牛岛看着几道微红的褶子有点好笑。 及川斐把表格抽出来，看见身旁的牛岛，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牛岛伸手接过，点了下头，便朝倒数第三排走过去。 当他站在及川斐前排的男生桌旁，左手伸过去，眼睛却仅仅看着右手拿着的表格，最上面的一张是及川斐的表格。 及川斐只填写了一个白鸟泽学园。 牛岛唇角微微勾起，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男生已经把表格放在了他的手上。 男生看着牛岛托着自己表格的手，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牛岛。 好在牛岛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若无其事地将右手的表格放在左手的表格上面，再次朝着前排走去。 及川斐托着下巴看着牛岛的背影，嘴角也带着笑容。 奇怪，好像忽然没有那么困了，牛牛的背影她看一辈子都不会腻呢。 如果牛岛坐在她前面，她上课肯定不会困了吧。 及川斐想象了一下牛岛端端正正坐在她前面听课的样子，猛地甩了甩头。 不对不对，那样她就完全没有心思听课了啊。 一天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及川斐和牛岛相伴走在去球馆的路上。 “斐，你怎么只填了白鸟泽。”牛岛微微低头看向走在身边的及川斐。 “因为没有其他想去的学校啊。”及川斐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其实她唯一的志愿只是牛岛若利而已。 牛岛的脚步因为及川斐的这句话变得轻飘飘的，但他还是觉得及川斐的这个行为不够谨慎。 “你没有想过，如果你考不上白鸟泽呢？” “我一定可以考上的。”及川斐看向牛岛，眯着眼睛说，“我更担心若利考不上呢。” 牛岛一噎，及川斐的成绩比牛岛好，如果及川斐考不上白鸟泽，牛岛就能不可能考上了。 “所以这周末我们一起补课吧。”及川斐笑着说道。 牛岛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那就去我家吧，”及川斐想到自己咋咋呼呼的哥哥，拿起手机给岩泉一发消息，“我让小一把那家伙牵出去溜溜。” 牛岛：？ “你家养狗了？”牛岛一本正经地问道。 及川斐噗的一声笑出来，牛岛总是能不经意之间戳到及川彻的雷点。 “哈哈哈，不是不是，是我哥啦，他在家的话会很吵的。”及川斐摆了摆手。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小一，周六能拜托你带及川彻出去玩吗？费用报销。】 岩泉一很快回复消息。 【快把及川彻带走：有精神损失费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当然，请把及川彻带得远远的。】 【快把及川彻带走：ok。】 岩泉一和及川斐也算十分熟悉的关系了，岩泉一也没有和及川斐客气。 “搞定。”及川斐得意地甩了甩手机。 牛岛眉目含笑微微点头，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周末和及川斐在房间里独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小心！” 远处篮球场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颗篮球朝着牛岛和及川斐快速飞来。 眼看着就要砸到前面的及川斐，及川斐不慌不忙，相比较排球，只是飞过来的篮球速度不快。 及川斐完全不用担心篮球会砸到她。 牛岛率先伸手，他左手向上伸出，轻松地够到了两米多高篮球，将篮球接了下来。 “不好意思，”一个男生跑过来，充满歉意地对二人鞠了一躬，“没有事吧？” 及川斐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没关系。” 牛岛将篮球抛给了男生，二人继续朝着球馆走去。 “好高啊。”男生抱着篮球感慨道。 “是啊，快一米九了吧。” “好像是我们学校打排球很有名那个，好像叫牛岛若利。” “旁边那个女生也好高，也是打排球的吗？” “不是，她和牛岛走得好近，他们关系很好吧。” “应该是女朋友吧。” “是女朋友吧。” “是女朋友。” 谣言便是这样一步一步传开的。 第6章 用放大镜看照片的牛牛 牛岛训练向来十分认真，及川斐今天没有事情，陪牛岛练习到天黑。 等两人反应过来，排球社的成员们已经走光了，球场只剩下牛岛和及川斐两个人。 都说牛岛是天才，可是大部分人却忽略了牛岛在背后的努力。 他从来都是第一个来训练，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从及川斐认识牛岛开始，从没有见过哪一天牛岛偷懒，他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 及川斐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及川女士发了信息提醒她早点回家。 自从及川女士知道及川斐并不是普通人之后，就没有过度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了，反而天天为儿子的人身安全感到焦虑。 “牛岛，今天你练习到这里吧。”及川斐提醒道。 牛岛是一个普通人类，即使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身体也不能承受超负荷的运动量。 “嗯。”牛岛点头，他脸颊上都是汗水，走到椅子上拿起水壶喝了几口。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她正在给及川女士回消息，低着头的时候碎发从她耳边滑落，牛岛能看见及川斐精致的下颌线。 他时常会怀疑及川斐是不是普通人类，他几乎没有看见过及川斐流汗，她似乎永远不会累。 或者是这些让他的身体都达到上限的运动量，对于及川斐来说和热身无异。 及川斐察觉到牛岛的视线，微微偏头看向牛岛，视线接触，女生出众的外貌让牛岛瞳孔微微收缩，他有点仓皇地移开视线。 “我先去洗澡。”牛岛放下水杯朝着浴室大步走去，背影有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及川斐看着牛岛的背影，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牛牛还是这么纯情呢。 十分钟之后，牛岛带着水汽走出了浴室。 他换了一身衣服，深灰色的短袖罩在他身上，能隐约看出衣服下健硕的身材。 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瞬，又控制不住落回了牛岛身上。 是牛岛啊，看一眼，好好看，再看一眼。 直到牛岛走到及川斐面前，及川斐内心的风暴仍然还没有停歇下来。 她很庆幸自己不是容易脸红的类型，否则她在牛岛眼里端庄的形象大概会不复存在了。 “走吧。”牛岛见及川斐没有反应，出声提醒道。 “哦。”及川斐讷讷的应了一声。 牛岛皱了皱眉，有点担心地走近，及川斐闻到了牛岛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是及川斐最喜欢的桃子味沐浴露。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因为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对牛岛说过自己喜欢桃子味的沐浴露。 “斐，你怎么了？” “嗯，哦，没什么，”及川斐猛然回过神，装作若无其事地夸赞道，“若利的沐浴露很好闻。” 似乎是意识到这句话有一点越界，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因为之前看见过。”牛岛解释道。 及川斐疑惑地歪了歪头。 牛岛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滑了一下，他给及川斐的照片特地分了一个相册，很快找到了想找的照片。 他点开照片，把手机递给及川斐。 及川斐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照片。 那是有一次她给自己编了头发，在洗手间拍下来发给牛岛看的照片，镜子正好照出后方淋浴间里放着的沐浴露。 牛岛就是从这张照片上知道及川斐常用的沐浴露品牌，并且特地买了同款。 牛牛，你看照片都是用放大镜看的吗？ 及川斐一时失语，她把手机还给牛岛，想着说什么化解僵硬的范围，“原来是这样，这个沐浴露确实很好闻吧。” 牛岛想到了及川斐身上好闻的桃子味，眼尾微弯，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去，晚上的路灯很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的家离学校都不远，牛岛和及川都是选择走路回家。 路过校门口的时候，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朝着他们走来，他一身的黑色制服，面容刚硬，看上去便十分不好惹。 及川斐愣了一下，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咒力的存在。 他是一个咒术师，并且等级不低。 及川斐回头看了一下教学楼，立刻明白了男人的来意。 学习压力导致负面情绪大面积产生的学校，是一个滋养咒灵的好地方。 不过教学楼里的特级咒灵并不是这个咒术师能够应付得来的。 及川斐和牛岛并肩向前走，与黑衣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及川斐低声说了一句，“前面并不适合单枪匹马哦。” 她的声音很轻，夜蛾正道还是清楚地听见了，他脚步一顿，回头只能看见少年少女远去的背影。 夜蛾正道思考片刻，那个女生是想要提醒他里面的咒灵很危险吗，情报显示白鸟泽学园里面的是一个一级咒灵，他带了近十个咒骸，足以打败一级咒灵。 最终他还是转身进了学校。 及川斐和牛岛走到了牛岛家，牛岛站在家门口并没有进去。 “我送你回家。”牛岛说。 及川斐摆手拒绝道：“就几步路啦，我很快就到家了。” 牛岛站着不动，他是一根筋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正当及川斐要答应下来的时候，远处一个半透明的黑色屏障悄然升起，及川斐似有所觉地看过去。 那个人还是进去了，及川斐想。 牛岛顺着及川斐的视线望过去，月光洒下来只能依稀看见远方的建筑，那便是白鸟泽学园的方向。 普通人是看不见帐的，即使是咒术师在帐的外围也看不见内部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帐的存在。 及川斐叹了口气，无论那个咒术师是否有能力凭一己之力祓除特级咒灵，她都不希望任何人在学校出事。 “我回去帮一下那个大叔，”及川斐飞快地说道，她双手推着牛岛结实的后背，将他往房屋里面推去，“你先回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她不确定战斗的破坏力有多大，唯一担心的就是牛岛和家人的安全。 牛岛感到一丝不安，他从来没有听过及川斐说这样的话，她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却不愿意寻求他的帮助。 “不用担心，我解决了马上给你保平安。”及川斐打开门把牛岛推进了家门。 “注意安全。”牛岛担忧地叮嘱一句。 及川斐点头，手指凝聚咒力在空中一划，一个有着蓝色渐变色双马尾辫子的少年凭空出现在了及川斐面前。 及川斐跳上辫子的少年的后背。 温迪，“起风了~” 一阵强风在二人周围升起，牛岛不得不用手遮挡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两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牛岛：？？？ 第7章 不会有人战斗中打排球吧 “那边。”及川斐趴在温迪的背上，指着白鸟泽学园的方向。 “好哒！”温迪听出及川斐语气中的急迫，没有插科打诨，风在他的控制下异常听话。 两人乘风而去，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帐的外围。 温迪带着及川斐进入了帐的内部。 咒术师是可以自由进入帐的，但是普通人看不见帐，且会被帐迷惑视线，导致普通人在帐外徘徊而不会发现无法进入帐中。 帐内的场景和帐外完全不同，教学楼的墙壁上已经有好几处凹陷下去，教学楼前的空气上尘土纷飞，及川斐能依稀看见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 除了两个人影，还有近十个小型的类似于人偶的物体。 那是夜蛾正道的咒骸，八个长相一言难尽的咒骸高速移动，正在与咒灵发射出来的光球对抗。 光球一共有三个。 光球似乎是由咒力凝结而成的，类似于排球的大小，触碰到物体会反弹，并没有立刻爆炸。 夜蛾正道此时陷入了苦战，他没想到高层错把特级咒灵当成了一级咒灵。 作为一级咒术师，祓除一级咒灵并不在话下，但是特级咒灵却比一级咒术师强大许多。 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活着出去。 “死……去死……”人形的特级咒灵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他狂傲地大笑几声，一拳打向夜蛾正道的脸颊。 夜蛾正道身上已经有很多处伤口了，他并不会反转术式无法治疗自己的身体，身体的反应也慢下来很多。 眼看特级咒灵的一拳已经到了眼前，他已经做好了硬扛下来的准备。 “大叔，小心毁容哦。”女生轻松的嗓音响起，让正在激烈对战的两人齐齐愣了一下。 一阵风将夜蛾正道包裹了起来，将夜蛾正道整个人向着后方带了过来。 夜蛾正道被风带离了特级咒灵的攻击范围，转头一看，才发现救下自己的正是刚才进入学校之前，提醒过他学校里面危险的女生。 “多谢。”夜蛾正道感激道，他并不因为及川斐的年轻而轻视她，毕竟他现在正是两个超强的高一生的班主任。 “不客气，那几个小东西是你的伙伴吗？”及川斐指着正在和光球搏斗的咒骸们问。 “对，他们是我制作的咒骸。”夜蛾正道回答，注意到特级咒灵朝着他们疾奔而来，立刻大喊一声，“小心！” 在夜蛾正道注意到特级咒灵之前，温迪已经拉开弓，碧蓝色的弓散发着晶莹的蓝光，箭矢在弓上形成，箭尖包裹着充盈的风元素力射向了疾驰而来的特级咒灵。 特级咒灵并没有把温迪的一箭放在眼里，他徒手朝着弓箭抓过去。 强大的风元素力将特级咒灵的手掌搅碎，肉块像是被剁碎了一样四散飞出。 特级咒灵哀嚎一声，警惕地向后跳开数步，与此同时与咒骸们交战的三颗光球同时飞向及川斐三人。 及川斐单指在空中再次一划，一个翠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哎，有谁又吃毒蘑菇了吗？”提纳里旋身一一将高速飞行而来的光球接下来，语气轻松地问道。 光球并不会乖乖地待在提纳里的手里，提纳里一个不留神，光球脱手飞了出去，飞回到了特级咒灵身边。 夜蛾正道被忽然出现的提纳里惊到呆在原地，他的眼神在及川斐和提纳里之间来回移动，似乎是想要找到提纳里忽然出现的原因。 “巡林官大人，”及川斐指着特级咒灵身边的三颗光球，“考验你球技的时候到了。” 夜蛾正道：……谁会把像手榴弹一样的咒力当作球打啊！ 特级咒灵十分不满地吼叫一声，再次朝着四人疾奔而来，三颗光球冲在特级咒灵前面为他开路。 “我来一传。”温迪兴致勃勃地上前一步，他朝着空中一挥手，三颗光球被风卷到了一起，温迪微微下蹲，双臂并拢在胸前，光球落在小臂上弹起来，三个光球分散开来，朝着三个方向向上弹开。 像是子弹一样高速飞行的光球快到肉眼捕捉不到，夜蛾正道正想后退几步躲避，以免被乱飞的光球砸到。 一道翠绿色的身影在夜蛾正道面前闪过，片刻之间变换了三个位置，用踢毽子的脚法将处于三个不同位置的光球踢向了一个位置。 夜蛾正道连忙转头去看，便见光球飞向的位置下方，及川斐快速奔跑而来。 她的身形快到只剩下残影，到了光球下方后下蹲起跳，身形舒展开来，是一个标准的排球扣球起跳动作。 她足足跳到了五米的高空，时间似乎在她跳到最高点的时候定格。 三颗光球几乎同时到达了她的击球点，仅仅只在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便挥动了三下手臂，做出了三个扣球的动作。 砰—— 砰—— 砰—— 三颗光球连续打击在急速奔跑的特级咒灵身上，他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得朝后倒飞出去。 “糟糕！”及川斐脸色一变，想去阻止已经为时已晚。 特级咒灵像是炮弹一样击穿了教学楼的墙壁，撞穿了三个墙壁才堪堪停下来。 他头一歪，靠着墙壁便晕了过去。 温迪拉开弓，蓄满元素力的一箭射穿了咒灵的心脏，咒灵瞬间烟消云散。 提纳里连忙捂住被吹飞的耳朵。 两个圣遗物掉到了及川斐的手心里，正好是温迪和提纳里需要的，及川斐分别把精通沙给了二人。 及川斐看着墙壁上的人形窟窿陷入沉思。 “不用担心，等会儿我会叫人来善后，早上之前能够修好。”夜蛾正道以为及川斐是在担心普通人看到这个墙壁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及川斐却转头对着提纳里说道：“小提，你的二传还有待加强啊。” 提纳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球能到你面前就可以了吧，反正你也能打下去啊。” 温迪笑嘻嘻地凑过来，“诶嘿，我的一传很不错吧。” 夜蛾正道默默后退一步，这三个人的脑袋似乎不太正常。 及川斐向二人道谢之后，就用咒力将他们送回了提瓦特大陆。 第8章 及应白 及川斐向温迪和提纳里道谢之后，就用咒力将他们送回了提瓦特大陆。 校园的空地上只剩下夜蛾正道和及川斐。 夜蛾正道已经联系了善后人员来处理墙面，他转头看向及川斐，问道：“你是咒术师吗？” 及川斐点头，“是啊，不过是业余的，偶尔赚点外快。” 夜蛾正道扯动了一下嘴角，他发现实力强大的咒术师都有一些自己的特色，脑回路似乎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咒术师哪还有业余和职业之分，只要拥有咒力便是咒术师。” “可我想做一个普通人啊，只是咒术师的报酬给得太多了，我才偶尔当一下咒术师的。”及川斐理所当然地说道。 咒术师是很难融入普通人的群体的，普通人会觉得他们像是异类，咒术师会觉得普通人弱小。 “你的术式是召唤？”夜蛾正道问。 “算是吧。”及川斐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咒骸身上，咒骸被石子撞得仰翻在地上，“没事的话我先走啦。” “等一下，”夜蛾正道连忙叫住她，“你的咒力很强大，来咒术高专上学吧，普通的学校不适合你。” 及川斐果断地摆了摆手，她拿出手机给牛岛发了一个信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我这边事情已经顺利解决啦！】 消息刚发出去，牛岛就拨来了一个电话，及川斐看了夜蛾正道一眼，按下接听键。 “斐，”牛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很健康地活着。”及川斐笑着说道。 牛岛没有从及川斐的声音中听出异常，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好的，那明天见。”牛岛察觉到及川斐还在室外，确认及川斐安全之后便挂了电话。 夜蛾正道等及川斐打完电话之后，继续劝道：“普通高中太浪费你的才能了，咒术高专有最宝贵的资源和专业的教师，能让你成长为一个强大的咒术师。” 及川斐没有因为夜蛾正道的糖衣炮弹产生一丝动摇。 用她父亲的话来说，咒术师狗都不当。 “大叔，我是不会去做职业咒术师的，你还是留着口舌劝其他人吧。” 说完，及川斐对着夜蛾正道挥手告别，她身形一闪，人已经跳到了远处的房屋上面。 夜蛾正道看着及川斐灵活的身影，再次被刷新了认知。 咒术师的体格比普通人强大，也不是这么个强大法，难道这个女生还有其他的咒术。 夜蛾正道暗自决定回去之后调查一下及川斐的背景，比起人才被淹没，他更害怕及川斐的强大不受控制。 次日清晨，牛岛早早等在家门口。 牛岛和及川每天都是一起上下学的，及川家比牛岛家远，牛岛都会在家门口等待及川斐。 及川斐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她从房屋上跳下来，小跑几步到了牛岛面前。 “早上好，若利！”及川斐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清晨的阳光似乎都没有她的笑容明媚。 “早上好，斐。”牛岛浅浅地勾起唇角，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及川斐。 其实及川斐从来没有在牛岛面前隐藏过自己的不同，但是牛岛从来不问。 牛岛似乎不在意及川斐是不是拥有特殊的能力。 二人走在上学的路上，牛岛忽然发问。 “昨天晚上那个少年是谁？” 牛岛在意的是出现在及川斐身边可疑的异性。 及川斐摸了摸鼻子，“是我异世界的朋友啊。” 朋友啊。 牛岛抓住了这两个字，心情轻松了很多。 他的朋友不多，只有及川斐一个关系最好的朋友。 及川斐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牛岛知道她身边有很多朋友。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及川斐终于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解放出来，恢复成活力满满的样子。 社团活动结束之后，及川斐和牛岛结伴回家。 “山崎雄太的二传还是不太理想啊，听说他是打算报考白鸟泽的。”及川斐叹了口气。 她说的是白鸟泽初中部现任的二传手，和牛岛是同届的。 “嗯。”牛岛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有没有厉害的二传手报考白鸟泽。” “嗯。” 及川斐侧头看向牛岛，“你是不是有话想要说。” 及川斐对牛岛十分熟悉，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牛岛的欲言又止。 牛岛偏头与及川斐对视，他眨了一下眼睛，问道：“及川彻报考哪个学校？” 及川斐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原来你看上我哥了啊。” 牛岛皱起眉毛，不赞同地反驳道：“看上那是喜欢的说法。” 及川斐并不纠结用词的问题，仰头思考了一下，“我还没有问他。” “不过他大概是不会报考白鸟泽的。”及川斐眯着眼睛笑，似乎将牛岛的心思都看穿了。 “为什么？”牛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及川斐给出了这么肯定的答案。 “因为白鸟泽有两个他不喜欢的人啊。”及川斐指了指自己和牛岛。 牛岛低下头，似乎在思考自己做了什么让及川彻对他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其实是因为他想要打败你啦。”及川斐见牛岛的表情愈发懊恼，连忙制止牛岛胡乱猜想。 “及川彻他应该来白鸟泽，来白鸟泽可以变得更强。”牛岛笃定地说。 及川斐看着牛岛认真的表情忍俊不禁，牛岛大概是不会懂及川彻的想法的。 每次看到及川彻在天然呆的牛岛面前气得跳脚，她都想给牛岛鼓掌。 “好的，你的想法我会传达给及川彻的。”及川斐努力藏起笑容，对牛岛保证。 牛岛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及川斐已经能想象到及川彻听到这句话之后，气得头发炸开的样子了。 送别了牛岛之后，及川斐跳上屋顶，她的眉心一跳，迎面一个咒骸朝着她快速飞来，就在她站稳的一瞬间，小小的咒骸伸出短手按向她的脑袋。 及川斐反应迅速地就地一滚，躲过咒骸的偷袭，然而前方忽然窜出来八个咒骸，四面八方朝着她扑了过来。 “温迪！” “别想投胎哦~” 及川斐：？？？ 你的台词是不是出现乱码了？ 第9章 一生要强的及川女士 “别想逃开哦~” 温迪将弓拉满，紧接着蓄满元素力的一箭射向空中。 咒骸下意识地闪避，箭矢却在他们中间忽然爆炸开来，狂风骤起，将九个像是玩偶一样的咒骸全部卷了起来。 “啊啊。”咒骸们拼命挣扎，身体却被一双无形的手牢牢禁锢在了一个球形之中。 及川斐记得这些丑萌的咒骸，是昨天晚上遇到的怪大叔的武器。 “大叔，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哦。”及川斐懒懒地说道。 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身上了屋顶，夜蛾正道体型比及川斐和温迪大了两倍有余，身形瘦小的少年少女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 “及川斐，二级咒术师，咒术是召唤异世界的超能力者一起战斗，现在是白鸟泽中学的初三生。”夜蛾正道说出自己一天打探到的情报。 为了接取祓除咒灵的任务，及川斐曾经在咒术师协会留下过档案，这些信息很容易就能查到。 及川斐眨了眨眼，“没错呢，调查这么多辛苦了。” “一个能轻松打败特级咒灵的二级咒术师，你难道就甘心这样淹没自己的才能吗！”夜蛾正道激动地一挥手。 真是一个十分热情的人民教师呢。 及川斐抽动了一下嘴角，“甘心。” “特级咒术师能喝到美酒吗？”温迪兴致勃勃地询问。 及川斐扯了一下温迪的辫子，“大招续上了吗？” “哎呦，”温迪装模作样地痛呼一声，“续上了续上了，对老人家温柔一点啊。” 昨晚的圣遗物便是温迪所缺的最后一个了，现在的他只要大招不落空，就能完成自循环。 及川斐和温迪对话的功夫，夜蛾正道率先动了，他身形一闪朝着二人快速跑来。 温迪向后跳出一步，及川斐接住夜蛾正道攻击来的拳头。 夜蛾正道体型很大，他的拳头有及川斐三倍大，但是铁拳陷入及川斐的掌心之后竟然再也无法动弹。 夜蛾正道见拳头被及川斐抓住，腰身一旋抬腿朝着及川斐的脑袋踢了过去。 及川斐放开夜蛾正道的拳头，同时迅速下蹲，伸出左腿踢在了夜蛾正道的腿窝。 夜蛾正道感觉像是有一个铁棍敲击了他的腿窝一下，他巨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及川斐单手撑地灵活地绕到了夜蛾正道背后。 “留意脚下~” 在夜蛾正道失去重心的瞬间，温迪恰到好处地挥手，一阵巨大的气流从夜蛾正道脚下升起。 本就已经站不稳的夜蛾正道被飓风托起，他在空中挥舞手臂却无法抓住任何东西。 他被风吹至十米的高空，及川斐对着温迪做了个撤退的手势，率先朝着远处的屋顶纵跃，几秒之后就消失了踪影。 温迪对夜蛾正道做了一个鬼脸，他的身体腾空而起，朝着及川斐离开的方向飞了过去。 夜蛾正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及川斐和温迪离开，他在空中翻滚了一分钟才落下来。 “可恶，又让她逃走了。”夜蛾正道咬了咬牙，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悟，这边有一个人需要你来帮忙抓一下。” “不麻烦，就一小姑娘。” “抓到了请你吃甜食。” 夜蛾正道挂了电话，望着及川斐离开的方向。 及川斐是一个很强大的咒术师，甚至可能超过五条悟和夏油杰。 咒术界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压在五条悟几个特级咒术师身上的压力太大了，急需强大的咒术师的加入。 及川斐并不知道自己在夜蛾正道严重已经成了问题儿童。 吃晚饭的时候，及川斐和及川彻正在争抢最后一片鹅肝。 及川彻的眼睛紧紧盯着鹅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及川斐的动作。 及川斐斜着眼睛看了及川彻一眼，筷子突然朝着鹅肝迅速伸出。 及川彻吓了一跳，筷子连忙跟上去。 及川斐的筷子先夹到了鹅肝，而及川彻的筷子也快要碰到鹅肝另一端。 “你们父亲今天晚上回来了。”及川纱里奈忽然开口。 及川彻筷子一顿，及川斐成功夹走最后一片鹅肝并迅速塞到了自己嘴里。 “啊！”及川彻痛苦地抱住头，在桌面上敲击了三下。 “你不懂得尊敬兄长吗！”及川彻愤怒地指责道，只是他的声音比较柔和，凶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你不懂爱护妹妹吗？”及川斐便品尝着鹅肝，边冷静地反驳。 及川纱里奈额头青筋一跳，勉强微笑着问：“你们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尊老是在爱幼前面的，当然是你要先尊敬我！” “你的语文老师知道你这么解释尊老爱幼这个词会哭的吧。” “你……” 及川彻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一轻，眼前的景色忽然向下移动，他的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痛得他的脑袋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及川斐同样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迫飞了起来，她早就习惯了及川纱里奈的异能，在及川纱里奈变脸的瞬间就做好了准备。 相比起及川彻将天花板的灰撞下来三片的惨状，及川斐双手撑住天花板，手臂微微弯曲，按住头顶的墙壁将自己推回了下方的椅子上。 “妈，哥哥他是一个普通人。”及川斐适时地提醒道，语气中却满满的幸灾乐祸。 及川彻：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地底。 洗碗的时候及川彻全程臭着张脸，直到三人出门迎接及川凌人的时候，及川彻都没有再和及川斐和及川纱里奈说过一句话。 “小彻，不好意思啊。”及川纱里奈双手合十，用十分真诚的语气和及川彻道歉。 及川彻抱着手臂站在旁边，一副这件事别想这么算了的臭脸。 及川斐扯了一下嘴角，她知道及川纱里奈对及川彻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异能，只是堪堪让及川彻的脑袋碰到天花板而已。 而在及川斐身上，及川纱里奈用了十分之八的异能，如果不是及川斐反应够快，家里此时估计多了一个站在地板上仰头，就能直接看到星空的大洞。 也多亏了一生要强的及川女士的锻炼，及川斐拥有了强健的体魄。 一个深褐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推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及川家门口。 第10章 论家里只有我一个正常人该如何自救 一个深褐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推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及川家门口。 正是一个月前去意大利进修的及川凌人。 他的五官长得十分俊美，岁月不仅没有让他变得沧桑，反而将他的眉眼雕刻得愈发成熟。 仔细看他的容貌，与及川斐有六分相似，和及川彻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及川凌人和及川纱里奈目光撞上的瞬间，及川凌人甩下了手中的行李，两人同时朝着对方飞奔而去。 “凌人！” “纱里奈！” 及川凌人将跑过来的及川纱里奈接了一个满怀，并且在及川彻震惊的目光中，将及川纱里奈抛至了十米的高空。 空中传来及川纱里奈幸福的笑声。 及川彻：……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啊，他们在放鞭炮吗？”及川彻指着及川凌人和及川纱里奈，转头问及川斐。 “我觉得这应该叫举高高。”及川斐纠正道。 及川凌人和及川纱里奈享受完重逢的喜悦，及川凌人终于注意到门口的一儿一女，激动地朝二人跑了过来。 “小斐，小彻！”及川凌人张开怀抱，想弥补一儿一女缺失了一个月的父爱。 及川彻朝旁边侧开一步躲过了及川凌人的拥抱，及川斐瞪了及川彻一眼，似乎在谴责他的临阵脱逃。 及川凌人完全没在乎及川彻的躲避，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及川斐蹭了蹭，然后如法炮制地将她抛到了十米的高空中。 及川斐在空中自由落体了三次之后，睁着一双半月眼，在父亲期待的目光中，举着手用平静的语气欢呼了一声，“欢迎爸爸回家。” 及川凌人完全没有在意女儿的语气，他揉了揉及川斐的脸颊，转头看向及川彻，“彻要玩举高高吗？” 及川彻后退一步，大可不必！ “爸爸，你也累了吧，快进门吧。”及川斐打断及川凌人，眼神示意及川彻去拿被遗忘在门外的行李。 及川彻不情愿地撅了下嘴巴，还是乖巧地去提行李。 一家四口坐在沙发上聊起分开一个月各自发生的事情，及川凌人讲述了自己在意大利进修的经历。 “我学会了几种新的甜品做法，等下周我做给你们吃。”及川凌人握着及川纱里奈的手，兴致勃勃地和两个孩子承诺道。 及川斐想起今天是周五了，问道：“为什么不是周末，你们周末有事情？”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及川凌人说，“周末两天我们要去横滨找你们太宰舅舅。” 及川斐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及川纱里奈在嫁给及川凌人之前和弟弟一起改姓太宰，弟弟名叫太宰治。 这样倒是方便了及川斐，她本来打算安排二老周末出去旅行两天，一方面两人一个月未见需要二人世界以解相思之苦，另一方面她打算带牛岛回家补习，夫妻二人在家的话，她怕牛岛会不自在。 “好的，横滨比较乱你们注意安全，”及川斐叮嘱完，又问，“旅游经费还够吗？” 夫妻二人并没有觉得让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儿提供经济支持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及川斐接取祓除咒灵的任务赚了很多钱。 晚上及川斐躺在床上给牛岛发信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明天早上你几点来啊？】 【牛岛若利：你几点方便？】 及川斐想了一下，又发信息问岩泉一。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小一，你和及川彻约的几点出发？】 【快把及川彻带走：九点在游乐园门口集合，他应该八点半出发。晚上有焰火晚会，最早晚上8点回来。】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的，辛苦了，玩得开心。】 【快把及川彻带走：（终究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jpg）】 及川斐切换回牛岛的聊天界面。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九点之后就可以。】 【牛岛若利：好的。】 次日清晨，夫妻二人早早收拾完出发了，及川彻也起了个大早，心情颇好地做了两个三明治。 及川斐出房门的时候，便看见及川彻炫耀地指着自己对面的三明治，“给你做的爱心早餐。” 及川斐把眼睛从及川彻的脸上移开来，看在及川彻今天乖乖出去玩的份上，她不计较自己可能脏了的眼睛了。 及川斐坐下来，及川彻的目光跟随着及川斐，看着及川斐把三明治吃了下去，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会说话，一眨不眨地看着及川斐。 “你想说什么？” “今天早上我起得这么早哎，你居然都不问我去干什么，其实是小岩约我去游乐园玩，我们要玩一天哦，早上起来做早饭顺便给你做的一份，今天你要做什么呢，不会是又要待在家里一天吧，果然还是我比你受欢迎啊。” 及川斐一声不吭地把三明治吃完，“多谢款待。” 饭是一口没少吃，话是一句没多说。 及川彻终于踩着点离开了，及川斐将家里收拾了一遍，九点多门铃被按响。 及川斐忽然有一些紧张，她最后回头打量了家里一遍，确认十分干净整洁，才闪身到了门前。 早上的阳光还是比较柔和的，门口的少年穿着浅绿色短袖加长裤，宽松的衣服将他健硕的身材包裹起来，一双眉眼带着疏离，上挑的眼尾和冷漠的眼神让人看了便心生惧意。 他的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书包被装得鼓鼓囊囊，削弱了几分少年逼人的气势。 及川斐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牛岛背光站着，透过庭院的铁门二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一瞬间，像是一只狼见到了自己最亲昵的伙伴，牛岛的眉眼舒展开来，身上生人勿进的气势在见到及川斐的刹那散了开来，被阳光同化为了暖意，让及川斐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半分。 “斐。”牛岛狭长的眼睛微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平时寡言、表情也是一成不变，是因为他不知道在别人面前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在及川斐面前就不一样，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因为嘴巴和脸自己就会做出回应。 第11章 他还未成年 “若利，早上好呀。”及川斐拉开铁门，笑着和牛岛打招呼，“快进来吧！” 牛岛跟在及川斐身后，从小小的庭院穿过。 及川斐的家境是普通水平，母亲是一个公司上班的社畜，父亲自己开了一家不温不火的甜品店，生活水平算是不愁吃不愁穿。 不过从及川斐开始做业余咒术师之后，及川夫妇再也不用担心失业或者亏本的问题了。 及川斐带着牛岛进门之后，给牛岛拿了一双大号的拖鞋。 “这边是厨房，那便是客厅，”及川斐边引路边介绍，她像是敬业的导游带游客参观博物馆一样，“楼上是房间。” 及川斐走到楼梯旁，右脚刚踩上第一阶台阶，牛岛忽然叫住她。 “叔叔阿姨，还有及川彻都不在家吗？” 及川斐收回右脚，眼神飘忽了一下，她当然不会告诉牛岛是自己想办法把他们支走了。 “是啊，爸爸妈妈去横滨了，及川彻和岩泉一出去玩了。” 牛岛指向客厅的方向，“那我们去客厅学习吧。” 及川斐是完全不在意和牛岛单独呆在一个房间的，牛岛大概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好。”及川斐立刻应下。 及川家的客厅有三十多平，家具摆放十分规整，家里东西不多，显得很是干净。 及川斐和牛岛盘腿坐在茶几旁边。 牛岛坐下来之后反而比及川斐高出更多了，他把书包放在地上，一本一本地把书拿出来整齐地放在桌面上。 及川斐跑到楼上房间，将书整理出来抱下去。 及川斐坐在牛岛对面，背后是电视机，牛岛能清楚地看见及川斐头上翘起来的细毛。 “我先做数学题，”及川斐拿出厚厚的数学试卷，抬头看向牛岛，“我一般喜欢把困难的放在最前面。” 牛岛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他点了点头，拿出相同的数学试卷。 他的指甲修剪的很整洁，宽大的手掌握住笔，低下头的时候额前细碎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投下一片阴影，锐利的气势骤减，及川斐甚至觉得牛岛乖巧得她想要揉搓他的短发。 及川斐连忙把视线从牛岛身上移到试卷上，在心中默念了三遍清心诀。 及川斐：他还未成年他还未成年。 两个小时之后，及川斐写完了一张试卷，她悄悄抬眼抬眼看向牛岛，见对方正皱眉沉思。 牛岛的眉毛很浓，皱起眉毛的时候让人看了心里发怵，像是下一秒就会暴起把试卷撕成碎片。 及川斐知道牛岛其实只是在苦恼。 “若利，时间到了。”及川斐提醒道，她站起来走到牛岛身边坐下来，“我们校对下答案吧。” 牛岛无奈地放下笔，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及川斐，茶几很长，可以并排坐下四个人，牛岛和及川斐坐在一侧也十分宽敞。 “嗯。”牛岛低低应了一声，转身拿出答案册。 及川斐拿出红笔，将两张试卷交错叠在一起，为了更好地看清试卷，上身往牛岛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碎发从她的耳边滑落，牛岛似乎能闻见及川斐发间的清香。 牛岛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局促，是他从进入及川家一直没有感觉到的异样情绪。 他对情感的捕捉比较迟钝，朋友们都说他为人木讷，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情感的变化。 这个偌大的房屋里面，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也就是说，现在他正在和及川斐独处。 虽然平时独处的机会很多，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紧张，可是此刻的他，竟然产生了更加靠近及川斐的冲动。 “若利，这道题不应该答错啊。”及川斐的声音将牛岛不知道飘到哪里的心思拉了回来。 牛岛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试卷上面。 及川斐的声音近到他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她根根分明的长睫。 眼前的试卷变得越来越模糊，牛岛的耳边只剩下及川斐朦胧的声音。 他努力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把注意力放在听及川斐讲题上。 牛岛感到了一丝困惑，难道是昨天晚上有点激动导致睡眠不足，还是早上出发的时候太阳太大有点中暑了？ “若利，你在听我说话吗？”及川斐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担忧。 她伸手戳了一下牛岛的肩膀，牛岛的身体歪了一下，他的眼球转动，终于落回了试卷上面。 “没有。”他十分诚恳地回答道。 “也不用这么诚实吧。”及川斐好笑地摇了摇头。 “身体不舒服吗？”及川斐担心地问。 “不是。”牛岛摇头，他认真地看着及川斐，“我听不进去。” 及川斐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为什么会有人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学不进去啊。 “是我的问题，我不太会讲题，”及川斐站起身，“我去找个老师。” 牛岛眨了眨眼睛，“什么老师？” “等下你就知道啦。”及川斐转身朝客厅外走去。 牛岛看着及川斐的背影消失，他低下头看自己的错题，发现及川斐走了之后，这些题目没有之前那么难懂了。 及川斐走到了卫生间里面，使用咒力在脑内喊了一声：“纳西妲，现在在忙吗？” 纳西妲的声音立刻回复：“刚刚给阿帽改完论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智慧之神的声音空灵悦耳，下一刻娇小的女孩便出现在了及川斐面前。 纳西妲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连衣裙，左侧的脑袋上扎着一只高马尾，翠绿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深邃。 “麻烦纳西妲帮我们补习！”及川斐做出一个拜托的手势。 “包在我身上吧，”纳西妲右手放在心口上，笑着说道，她抬头环顾周围的环境，安慰及川斐，“斐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来上厕所吧，上完厕所就可以神清气爽地回去学习了。” 及川斐：…… 并没有，她只是不想在牛岛面前大变活人。 及川斐带着纳西妲回来的时候，牛岛还是很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纳西妲老师，”及川斐向牛岛介绍，“别看她像个孩子，其实她是一个很有智慧的老师哦。” 牛岛点了点头，尊敬地喊了一声：“纳西妲老师。” 如果换了牛岛之外的任何一人，此时肯定会怀疑及川斐是在耍他。 但牛岛不会怀疑及川斐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第12章 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里要先做延长线。”纳西妲的声音平缓，能让人浮躁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 纳西妲坐在及川斐和牛岛中间，她小小的手握着笔，在纸上稳稳地写下一笔一划。 她是提瓦特大陆的七神之一，已经有五百多岁的年纪，其实在神明中算是幼儿期，所以身体和十岁的孩子一般大小。 牛岛全神贯注地听着，刚才和及川斐两个人待在一起时的局促不见了，他的脑子开始灵活地转动起来。 他本来基础就很好，在纳西妲的巧妙点拨之下很快就纠正了所有错题。 中午及川斐在纳西妲不赞同的目光中点了外卖，虽说是外卖但是菜品丰富，一看便是精心烹制的料理。 下午二人开始做英语试卷，做试卷的时候纳西妲坐在沙发上看书。 及川斐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牛岛和纳西妲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及川斐身上。 “我看下信息。”及川斐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她没有注意到纳西妲越来越沉的脸色，点开岩泉一的短信。 【快把及川彻带走：及川彻说要吃夜宵，十点之前回去。】 及川斐在茶几下的手暗暗做了一下胜利的手势，眼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抬头便看见纳西妲严肃的小脸。 “没收。”纳西妲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及川斐瞥了牛岛一眼，发现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实则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 牛岛难得能看到及川斐被训斥，难免有一点新奇。 “纳西妲，可不可以不没收。”及川斐用手拢在嘴巴旁边，遮挡住牛岛的视线，轻声对纳西妲说。 纳西妲坚定地摇了摇头。 及川斐的嘴角委屈地垂下来，还是在纳西妲直勾勾的注视下妥协了。 手机被没收，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终于二人没有任何干扰地写完了英语试卷，纳西妲将二人的试卷批改完之后，开始为他们一字一句地翻译英语阅读。 及川彻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牛岛和及川斐分别坐在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两侧，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熟练地念着英文，牛岛和及川斐则认真地倾听。 在及川彻眼里，牛岛和及川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父爱和母爱从二人身上溢出。 及川彻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是雕像一样愣在了原地。 岩泉一跟在及川彻身后，他看见客厅中的三人之后，对及川斐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客厅中的三人整齐地转头看向及川彻，及川彻感觉自己又被当头敲了一棍子。 “你你你，你们！”及川彻颤抖的手指在及川斐和牛岛之间来回移动，震惊到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及川斐其实早就已经听到及川彻和岩泉一进来的声音了，她虽然心里有点惊讶，但是觉得没必要躲着及川彻。 “你们！我就离开了半天，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及川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用极其痛心的声音指责及川斐。 砰—— 一个枕头精准地砸在了及川彻的脑袋上面，及川彻被砸得倒退几步，岩泉一及时侧过身体避开。 “这家伙说我居然愿意陪他玩到晚上，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所以提早回来了，我打了你的电话没人接。”岩泉一从最初的震惊之后就冷静下来，他解释道。 及川斐摆了摆手，“没关系，辛苦了小一。” “不过这家伙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及川斐笑着调侃。 牛岛并没有受到及川彻的胡言乱语的影响，他看向及川斐，“那我就先告辞了。” 及川斐虽然有点遗憾，但及川彻在这里他们大概也无法专心学习了。 “好吧，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及川斐帮牛岛一起把书本收拾好。 纳西妲走到及川彻面前，仰着头看着及川彻，脸上的笑容却带着深意：“斐的哥哥原来是一个思想这么有趣的人吗？” 及川彻不明所以地歪了一下头，纳西妲不等及川彻回答，就走到洗手间，打开门进去了。 及川斐带着牛岛走出客厅，路过及川彻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及川彻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刷一下躲到了岩泉一身后。 牛岛对着岩泉一点了点头，看向岩泉一身后对他做鬼脸的及川彻。 平时他不会被及川彻的挑衅挑起任何情绪，今天看到他却莫名有一丝气闷。 牛岛忽然回头对及川斐说：“谢谢你今天单独给我补习。” 及川彻：！！！ 斐都没有给他单独补习过！ 及川斐意外地挑了挑眉，瞟了差点跳起来和牛岛打架的及川彻一眼，“不客气，以后常来啊。” 岩泉一吃力地架着及川彻的腋下，投给及川斐一个“你快闭嘴”的表情。 牛岛没有一句话挑起及川彻怒火的自觉，他走到玄关处换上自己的鞋子，和及川斐道别。 “我走了，明天见。”牛岛看着及川斐的时候表情微微放松，上扬的眉毛中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明天见啦。”及川斐朝牛岛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 牛岛背着书包的背影消失在了路口，及川斐才回头看向已经盯了她一分钟的及川彻。 “你是不是故意让小岩支开我的？”及川彻双手环胸，用自以为最恶劣的语气生气的说道。 “你不也玩得很开心？”及川斐回到客厅拿回被纳西妲没收的手机，打开相册给及川彻看。 及川彻凑近手机屏幕，气得直接跳了起来。 及川斐给及川彻看的是岩泉一拍的照片，半天的游乐园之行，让岩泉一收获了很多及川彻的丑照。 有过山车上面被吓得涕泪横飞的照片，有鬼屋里面怕得两腿打颤的照片，甚至还有在大摆锤上尖叫的录像。 “删掉删掉！”及川彻跳过来抢及川斐的手机，及川斐轻松地躲开并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面。 “小岩和斐，你们一起背叛我！”及川彻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及川斐将照片一一保存下来，并打算打印出来贴在他的卧室里面。 这就是他提前回来打扰她和牛牛独处的代价。 第13章 门外帅哥找 晚上及川斐带着二人去吃烧烤，她是为了感谢岩泉一给她带来了宝贵的清静的一天。 “羊肉串十根，牛蛙十只，羊排十份……”及川彻报复似的拿起菜单点了很多菜，被岩泉一捶了一拳才不甘心地停止报菜名。 及川斐倒是没有意见，毕竟她还可以召唤小伙伴来支援，她自己的食量也很大。 “斐，那个游乐园很好玩，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及川彻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他开始讲述今天和岩泉一在游乐园的经历。 及川斐对于及川彻买了个冰淇淋送给小女孩，或者是有女生找他合照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她只是偶尔点点头，让及川彻以为她在认真听。 岩泉一则在及川彻夸大其词的时候偶尔嘲讽几句。 烧烤很快就送上来，烤肉的香味让三人食指大动。 正在长身体的初中生很快就把烤肉吃掉大半，本来以为可能会多出来的食物最后并没有剩下。 岩泉一的家距离比较远，及川彻就邀请岩泉一睡他们家的客房。 三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及川斐想起来答应过牛岛的事情。 “小一，彻，你们打算报考哪个高中？” 及川彻走在岩泉一和及川斐中间，他惊讶地看了及川斐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往常懒得搭理自己的妹妹今天居然主动问起他的事情。 “斐，你是舍不得我了吗？”及川彻期待地问道。 都说妹妹喜欢粘着哥哥，他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被妹妹喜欢的感觉。 及川斐的目光直接略过及川彻看向岩泉一。 “我们应该会去青叶城西。” “青叶城西？他们学校的排球队伍似乎并没有很出色。”及川斐思索了一瞬，她不太明白二人选择青叶城西的原因。 “青叶城西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及川彻探头将及川斐看向岩泉一的视线挡住。 “果然斐还是舍不得我，和我们一起来青叶城西吧！”及川彻激动地朝及川斐扑了过去。 及川斐向前大步迈出一步，躲过了及川彻的攻击，及川彻扑空，差点撞到了路边的墙壁上。 “为什么不选择去白鸟泽呢？”及川斐走在二人中间，诚恳地建议道，“来白鸟泽我们也可以一起打球了。” 白鸟泽三个字对于及川彻和岩泉一来说像是一个惊雷，他们下意识地陷入了沉默。 及川彻的脑海中闪过了牛岛若利的脸，他气愤地咬了咬后槽牙，忽然跳起来扑向及川斐，“你这家伙，居然是牛若派来的说客吗！” 及川斐再次脚步一转躲过了及川彻的攻击，及川彻来不及刹车，扑到了及川斐左边的岩泉一身上。 岩泉一只能将及川彻接住以防他摔倒，一边嫌弃他胡闹，一边将他扶着站稳。 “你就说去不去吧？”及川斐抱着手臂看着二人。 “不去，死都不去！”及川彻扯着嗓子对着及川斐咆哮，转头对岩泉一控诉，“为什么我的妹妹一点都不暖心啊？” 岩泉一想说那是因为有一个不省心的哥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及川斐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单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自顾自地朝前方走去，“抬进白鸟泽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及川彻：……不合心意的妹妹可以捐赠吗？ 及川彻和及川斐给岩泉一收拾了一个客房，第二天早晨三人各自去学校训练。 都说及川彻和牛岛排球打得很好，其实他们把大部分休息的时间都用来练习排球技术，才能达到众人看到的出类拔萃的水平。 年级段进行了一个小测，及川斐感觉自己发挥不错。 因为最近牛岛都和及川斐一起学习，他感觉自己不懂的知识点少了很多。 “若利，我去帮老师改试卷，你先去球馆吧。”及川斐转过身对牛岛说道。 她的位置在牛岛前面，二人沟通十分方便。 牛岛点了点头，“嗯。” 及川斐先一步离开教室往老师办公室走去，牛岛则收拾了书包，背着书包往球馆走去。 “牛岛同学。” 牛岛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生叫住了他。 牛岛停下脚步往后看去，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牛岛面前。 他平时在学校里算是受女生欢迎的类型，虽然经常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一点凶，但他长得很高，五官也很好看，还是排球社的名人，在女生之间也很有名气。 这样走在路上突然被叫住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牛岛等女生站在他面前喘匀了气，才语气冷硬地问道：“什么事？” 女生有一些紧张，她没有看牛岛的眼睛，指向校门口的方向，“门口有两个很帅气的人找及川同学，我在教室里面没有看到她，本来想和那两个人说及川同学已经回家了，在这里看到牛岛同学，想问一下牛岛同学知道及川同学去哪里了吗？” 她一口气解释完，又喘了几口气。 “斐在办公室帮老师批改作业。”牛岛回答。 “哦，谢谢，我这就去找她。”女生朝着牛岛鞠了一躬，又往教学楼走去。 牛岛继续朝球馆走去，他感觉“帅气”这两个字在他头顶上不断地转着圈，让他朝着球馆走去的脚步越来越慢。 一分钟之后，他倏然停下脚步，拐了个弯朝着校门口走去。 “杰，我们为什么要等在这里啊？”五条悟懒散地将手背在脑袋后面，依靠在树上，墨镜后的六眼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中逡巡。 “不可以擅自闯入别人的学校，第一次见面，当然要给未来的学妹一个好印象。”夏油杰眯着眼睛站在校门口的侧面。 “那她要是不出来呢？” “那我就说门口有一个暗恋她的外校帅哥，一定会有人催促她过来的。” “切，我才不可能暗恋一个小丫头呢。” 牛岛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话，他的动作有一丝僵硬，眼神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打量。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注意到了牛岛，牛岛出门之后目光就精准地落在了二人身上，二人对视一眼，朝着牛岛走了过来。 五条悟和牛岛差不多高，牛岛的身板比五条悟要壮实，但是五条悟的气势却没有弱于牛岛分毫。 “你们找斐吗？”一般对方是找人都是要说全名确认的，但是牛岛没有说及川斐的全名。 第14 章 你的脸怪好踢的 “你们找斐吗？” 牛岛身上穿着白鸟泽的校服，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身纯黑色的高专制服，三人的容貌都十分出众，站在一起显得十分显眼。 “是啊，你认识及川斐吗？”夏油杰笑眯眯地问道，显得十分和善。 “嗯，我是她朋友，你们找她什么事？” 牛岛也许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中包含的占有欲，他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了能立刻给及川斐带话或者帮她处理事情的位置。 “当然是找她有事啊。”五条悟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拉了拉，用碧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牛岛，“你快点叫她出来，不然老子炸了学校。” 牛岛诧异地挑了挑眉，他倒是第一次遇到说话这么肆无忌惮的人。 “不可以。”牛岛严肃地制止道。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一愣，关注点应该在不能炸了学校吗？ 夏油杰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是来带她入学咒术高专的，你告诉我们她在哪里我们去找她。” “干嘛这么麻烦啊，直接把这小子绑了，及川斐肯定会出现啊。”五条悟撇了撇嘴。 “是个不错的主意。”夏油杰笑着附和。 牛岛不太能听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他浑然不知已经被咒术界两个最危险的人物盯上了。 “斐还在忙，我带你们去教室等她。”牛岛侧身示意两人跟他走。 门卫一直注意着他们，见牛岛带着两个外校的人朝校门口走来，连忙提醒道：“不可以带外校的人进来。” “啊，麻烦，直接溜进去得了。”五条悟大声地抱怨一句，转头询问夏油杰的意见。 夏油杰看了严阵以待的门卫一眼，笑着点头。 五条悟露出他的招牌爽朗笑容，将墨镜推到眼睛前面，伸出左手要去抓牛岛的衣领。 牛岛的疑惑地转头看向五条悟，不等他转身避开，五条悟的手已经伸到了他身后。 牛岛感到一丝惊讶，他的反应已经算很快了，但是他完全没有看清五条悟的动作。 就在五条悟要碰到牛岛的瞬间，一声怒吼由远及近，转眼之间声音就近在耳边。 “不许碰他！” 五条悟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没等他看清一个黑色的影子猛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紧接着脸上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他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 路人们被吓得纷纷远离四个危险分子。 夏油杰瞳孔地震，他看向远处倒在地上的五条悟和挡在牛岛面前的少女。 “若利，你没事吧，他们找你麻烦？有受伤吗，我这就把他们大卸八块！”及川斐紧张地抓住牛岛的肩膀上下打量。 确定牛岛身上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她撸起袖子转身要和五条悟决一胜负。 “没事，他们找你。”牛岛按住及川斐的肩膀。 牛岛的声音不疾不徐，手掌上的热度透过衣服传递到了及川斐的皮肤上。 及川斐像是被打了镇定剂一样，脸上暴怒的表情顷刻间荡然无存，换上了一如往常的礼貌笑容。 “是吗，找我有什么事呢？”及川斐笑着问道。 夏油杰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发凉，这个笑容带来的杀伤力连他都要自愧不如。 五条悟从地上弹起来，眨眼之间就是用无下限术式瞬移到了及川斐面前，凑近及川斐似乎想要用六眼将她烧穿。 及川斐头发被风吹动地飘了起来，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 “小鬼，果然是你！”五条悟指着及川斐的鼻子大声说，“今天我就要把你带回去关禁闭室反省！” 经五条悟一提醒，及川斐也想起来曾经在路上见过五条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抓住五条悟的后已领把他拉离及川斐的面前，“我们是夜蛾老师派来带你去咒术高专学习的。” 及川斐头痛地捂住额头。 “斐已经决定去白鸟泽就读了。”牛岛拉住及川斐的手腕让她离两个可疑分子远一点，“请不要强人所难。” 及川斐十分赞同地点头。 “你可以先去看看咒术高专，再做决定。”夏油杰说。 五条悟和夏油杰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同时，他们对被夜蛾正道给予高度评价的及川斐的实力也颇感兴趣。 及川斐感觉自己今天不去一趟是不行了。 她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牛岛，“我和他们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牛岛没有说话，他皱着眉毛看着及川斐。 “不用担心，你先去训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及川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牛岛看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眼，点头后就转身离开了。 五条悟用大拇指指了一下牛岛的背影，问道：“你男朋友？” 及川斐睨了五条悟一眼，并不回答。 三人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夏油杰召唤出咒灵，五条悟使用无下限术式，二人飞向空中之后，意识到少了一个人，齐齐低头看及川斐。 “不会吧，不会有人不会飞吧？”五条悟夸张地张大嘴巴，语气充满戏谑。 及川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比及川彻更欠收拾的人了，她伸出食指使用咒力，意识和提瓦特大陆的人连接。 “温迪，来帮一下忙。”及川斐的声音传来。 天使的馈赠中喝得酩酊大醉的温迪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无意识地嘟囔一句：“扶我起来，我还能打十个。” 及川斐：……愿风神忽悠你。 迪奥娜一边调酒，一边翻了个白眼，“斐，酒鬼喝醉了，你找其他人吧。” 及川斐的脑中过滤了一下风元素力使用者，正当她想要喊枫原万叶的时候，一个和五条悟一样欠扁的声音响起。 “哎呀，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如果你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勉强可以帮一下忙。”流浪者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 及川斐忽然很想看看流浪者和五条悟斗嘴的样子。 那就决定是你了，提瓦特嘴最欠选手。 及川斐单手在空中一划，戴着蓝色宽大帽子的少年便凭空出现在了她身边。 流浪者右手抓住帽檐，左手捏住及川斐后背的衣服。 他抓住帽子一甩，帽子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身后的蓝色光圈，光圈闪烁一阵风顷刻间将二人带上了高空。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头发被狂风卷起，二人齐齐眯眼，只看见一道蓝色的身影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夏油杰：？ 第15章 不要给我乱取名字 “她是在逃跑吗？”五条悟飞到夏油杰旁边，不确定地问道。 “应该不是吧。”夏油杰盘腿坐在面容丑陋的咒灵头上，犹豫着回答，他侧耳仔细听风中传来的及川斐的惊呼声。 “崩崩小圆帽，别往那边飞！”及川斐崩溃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她连自己召唤的伙伴都不听她的话，哪里厉害了。”五条悟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夏油杰望着在空中胡乱飞舞的二人，陷入沉思，“夜娥老师说她召唤出来的伙伴很强大。” 及川斐感觉自己头发都要被吹掉了，她腰部猛地用力，翻身抓住流浪者抓住她衣服的手，双腿向上一抬缠住流浪者的腰，腰部带动身体，整个人趴在了流浪者的背上。 “什么档次，敢骑在我的头上？”流浪者感觉到背上的重量，伸手想要把及川斐拽下来。 “你能不能听话一点，回去采蘑菇给你吃！”及川斐一手抓着流浪者的肩膀，一手拽着流浪者的披在身后的短发。 “谁稀罕你的蘑菇！”流浪者轻嗤一声，飞行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及川斐连忙安抚道：“去那边，跟着他们就好。” “切，不要命令我。” 五条悟惊奇地看着流浪者，感叹一声，“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呢。” 流浪者慢条斯理地回怼，“真是麻烦的大人。” 及川斐扯了一下流浪者的头发，“雷大炮，不要吵架。” 一个快五百岁的人和未成年置什么气。 “不要给我乱取名字！”流浪者猛地晃动了一下肩膀，试图把及川斐甩下去。 三人移动的速度很快，三百多公里开车需要四个小时的路程，三人不到一个小时就飞到了咒术高专上空。 “哇，你们学校还挺壮观的。”及川斐从流浪者肩膀上探出头，夸赞道。 “里面的设施更齐全哦。”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 夜蛾正道等在操场上，见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及川斐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四人降落在操场上，流浪者的帽子重新变了回来戴在他的头上。 “及川同学，”夜蛾正道走到及川斐面前，“你应该来咒术高专。” 及川斐：……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夜蛾先生，我真的不想当职业咒术师。”及川斐摊了摊手。 “这里有最好的老师、同学和训练设施，能让你成为强大的咒术师。”夜蛾正道的眼神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划过，最后放在流浪者身上，“况且他似乎并不听你指挥。” 及川斐看向流浪者，不，只是他还在叛逆期而已。 “你是担心这个，我保证不会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万一有那么一天，”及川斐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你就让强大的咒术师来制裁我吧。” 五条悟闻言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不过他们不一定打得过我。”及川斐摊了摊手，她身后的流浪者不屑地哼了一声。 夜蛾正道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立刻明白了夜蛾正道的意思，他激动地捏了捏手掌，上前一步。 “让老子来告诉你什么叫天高地厚。” 夏油杰默默后退一步站在夜蛾正道身边。 “就凭你也配……”流浪者上前一步，正欲接下五条悟的挑战。 “你打不过他。”及川斐笑声提醒，她看向夜蛾正道，“你可以派人盯着我，但我不会去咒术高专的，以上。” 及川斐拍了一下流浪者的肩膀，流浪者对于不能大干一场十分遗憾，帽子重新飞到他的身后，及川斐跳到流浪者的背上，两人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十几米的高空。 “想跑？”五条悟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空中的及川斐忽然感觉身后空间一阵波动，她下意识地抬腿朝着身后的人扫去，五条悟伸手接下及川斐的攻击，并抓住少女纤细的小腿。 及川斐腰部用力又用右腿踹向五条悟的脑袋，五条悟抓住及川斐的小腿朝着下方一甩。 及川斐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地面坠去，流浪者反身与五条悟扭打在一起。 “魈！” 一个绿色的身影接住了及川斐，三声破空的声音，及川斐和魈迅速朝着上方的五条悟和流浪者冲刺而来。 绿色的长枪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五条悟刺来，及川斐手中多了一柄紫色短剑，三面围攻，五条悟选择朝着上方逃脱。 “稻妻在逃公主，不要恋战。”及川斐朝着流浪者大声喊道。 “不要给我乱取名字！”流浪者气得大招差点招呼到了及川斐身上。 魈拎起及川斐和流浪者，一声不吭地朝着远处闪现三次，迅速拉开了与五条悟的距离，三次之后凭空消失在原地。 流浪者的衔接也毫无缝隙，立刻将速度开到最大，二人的身影像是一道光一样划过东京上空。 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走在回家的路上，黑尾嘴里叼着一支冰棍，研磨正在通关最新的关卡。 两人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看见了划过天际的流星。 “是流星吗？”黑尾拿出嘴里的冰棍，惊奇地问道。 “是流星呢。”研磨看了一会儿天空，回答道。 及川斐好不容易才把五条悟甩掉，不得不承认五条悟是她见过的最强大的咒术师。 不过在她拿出三个风男的时候，这世界上就没有能追得上她的人了。 及川斐回到球馆的时候社团的训练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牛岛一般都会加练到晚上。 “牛岛前辈，我先回去啦。”最后一名社团成员挥手和牛岛告别。 牛岛点头，“嗯，路上小心。” 牛岛看上去是一个粗手粗脚的男人，实际上心思细腻，对人也很体贴。 及川斐走进球馆，球馆里面只剩下她和牛岛两个人了。 “斐。”牛岛注意到她，将球拿在手里和她打招呼。 “事情处理完啦。”及川斐走过去，笑着说，“我给你托球吧。” 因为到最后经常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及川斐会给牛岛托球让他寻找最佳的扣球点。 “嗯。”牛岛拿着球走到后场，将球抛起来托给网前的及川斐。 及川斐熟练地判断牛岛进攻的方向，将球精准地托到了牛岛的扣球点。 砰—— 球被重重扣到了球场对面一侧。 及川斐忽然灵光一现，看向牛岛说道：“我叫个伙伴来。” 指尖凝聚咒力，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出现在了及川斐对面的球场上。 隔着球网，及川斐朝着琴伸出了拳头。 “对它使用风压剑吧！” 第16章 丸子：就像走在路边的狗被人踹了一脚 牛岛瞳孔震动了一下，他知道及川斐有特殊的能力，但及川斐并不会直接在他面前使用。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看到及川斐的超能力。 “对它使用风压剑吧！” 及川斐的眼神中充满信任，让琴有一种自己被委以重任的错觉。 琴有一点不确定地指着地上的排球，“这个吗？” 及川斐连连点头，请求道：“是的，只要丢到我们这边就可以了。” 琴没有拒绝，她平时也会陪可莉玩球，把球丢回去对于她来说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只是，风压剑是这么用的吗？ 直到牛岛将球扣到了她这边的场地，她才知道为什么要使用风压剑。 即使拥有元素力的她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也很难第一时间接下牛岛的重扣。 牛岛跃至空中，以一个堪称完美的空中姿势使滞空时间达到最长，他像是一个拉开的弓，手掌朝着球大力挥了过去。 及川斐不禁看得有点呆住了。 砰—— 球被大力扣到了琴这一侧，琴早就已经摆好了风压剑的姿势，球落地之后瞬间被她剑尖的风力吸了过去，她再朝着球网对面将球掷了出去。 及川斐身形一闪，双臂在身前合拢，稳稳地将球垫到了网前，然后又球飞行的方向小跑了几步，出现在了球的下方。 牛岛已经回到了中场的位置，再次做出了进攻的姿势，在球落到及川斐手上之前开始助跑。 几人分工合作训练了一个多小时。 牛岛拿起毛巾将脸颊和脖子上的汗擦干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炎热的天气让他的汗水像是溪流一样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他看了一眼正在和琴说笑的及川斐。 琴额头上也是细细密密的汗水，她的脸色显得有点无奈。 及川斐则依旧是爽朗的笑容，她脸上没有半分疲倦，眼神隐隐透着激动的光芒。 “下次叫小伙伴们一起打元素力排球吧，风压剑一定是一个很不错的技能，感觉会毫无死角呢。”及川斐笑眯眯地说道。 琴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们这些超能力者就不要来扰乱排球市场了吧。 及川斐把琴放回了提瓦特大陆，牛岛和及川斐结伴回家。 及川斐想去买点零食回家，二人拐进了路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 “薯片，辣条……”及川斐几乎不用犹豫，从货架上拿下零食，转身放进了牛岛手上提的购物篮里面。 牛岛低头看了购物篮里面的零食一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提醒及川斐不要吃这么多垃圾食品。 “牛奶面包，嗯，及川彻喜欢吃，我肯定不会买。”及川斐走到面包区旁边，挑选的手果断地跳过了牛奶面包，选择了旁边的肉松面包。 牛岛将购物篮递到及川斐手边，及川斐不用回头就直接把面包放了进去。 “好啦，就这些。”及川斐拍了拍手，看着满满的购物篮露出欣慰的笑容。 牛岛提着购物篮去结账，及川斐站在热腾腾的关东煮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一些踌躇。 “想吃吗？”牛岛看到及川斐纠结的表情，唇角不自觉勾起来。 “想吃，可是天气太热了。”及川斐摇了摇头，她才不想在闷热的空气里面吃烫嘴的东西呢。 “我们可以吃完再走。”牛岛指向窗户边的座椅。 便利店的空调开得很足，在这里吃关东煮不会感到太热。 及川斐的眼睛一亮，她立刻从旁边拿起一个杯子，在关东煮的炉子中仔细挑选。 她拿了很多串关东煮直到杯子放不下了，才交给服务员。 “若利不吃吗？”及川斐问。 牛岛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是很喜欢吃丸子，但是及川斐亮晶晶的眼睛，让他有种这个关东煮会十分好吃的感觉。 “好。”牛岛低低应了一声，他也拿了一个杯子，看了及川斐的关东煮一眼，挑选了两串因为杯子装满了才没有拿的丸子。 牛岛从钱包里面拿了现金递给服务员，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圆鼓鼓的购物袋，与及川斐坐到窗边的座椅上。 “若利，这家便利店的关东煮挺好吃的！”及川斐叼着一颗丸子，用舌头卷进了嘴里。 牛岛将购物袋放在桌子上，从杯子中拿出一串，在及川斐期待的目光中，用牙齿拉下顶端的一颗丸子。 “怎么样？”及川斐问。 牛岛点了点头，他看着及川斐，嘴里的丸子好像与以前吃到的并不太一样。 他细细品尝，似乎尝出了一丝甜味。 及川斐指着牛岛手中的丸子串，“你的这个好像是新品，我想吃一个。” 牛岛愣了一下，他从不会拒绝及川斐的请求，下意识就把竹签向及川斐的方向递过去。 他本意是想要把竹签给及川斐，竹签上还有两个丸子，他是打算全部给及川斐吃的。 眼前却忽然探出来一个脑袋，牛岛能清晰地看到及川斐精致的侧脸，挺巧的鼻梁和光洁无暇的脸颊，还有微张的樱粉色的嘴唇和露出半截的洁白牙齿。 及川斐直接将脸凑到了他面前。 他的手肘搁在桌子上，因为刚吃完丸子，竹签离他的嘴巴并不远，牛岛能闻见及川斐发顶的清香，鼻尖的空气似乎都是有温度的。 牛岛感觉身体和打完三场比赛一样僵硬，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及川斐凑到他面前，把竹签中部的丸子用牙齿叼走了。 及川彻和岩泉一路过便利店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啊啊啊！”及川彻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及川斐重新坐直身体，满足地嚼着嘴中的丸子，用眼角看了牛岛一眼。 “欢迎光临~” “及川斐，你跟我回家！”及川彻像个炮弹一样冲进了便利店里面，跨过牛岛直接去拉及川斐的手腕，“不许在外面勾搭男人！” 岩泉一：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及川斐嘴角抽动了一下，唯一算漏了她的倒霉哥哥。 她看了牛岛一眼，见对方似乎还有点懵，只好拿起自己的关东煮，顺着及川彻的力道站起身。 “若利，我先回去啦，你到家给我发个短信。”及川斐匆匆抛下一句话，被及川彻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牛岛看着及川斐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竹签。 刚刚，斐的嘴唇好像碰到第三颗丸子了。 第17章 被拿捏得死死的 及川斐发现牛岛有意无意地在避免和她交流。 牛岛本来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从一起逛便利店之后，他的话变得更少了。 很多时候及川斐找他说话，他只用一个单音节回应。 并且没有主动找过她说话，也没有叫她的名字。 及川斐已经很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但他和其他人的交流也更少了，大家都在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牛岛，帮忙抬一下桌子。”一个男生抬着桌子的一角，对牛岛说。 “嗯。”牛岛应了一声默默把桌子抬到了指定位置。 “牛岛同学，麻烦你倒下垃圾。”正在将桌子摆放整齐的女生对牛岛说。 “嗯。”牛岛走到教室后面，捏住垃圾桶往门外走去。 “牛岛同学，”及川斐站在讲台上，看着倒垃圾回来的牛岛，笑着说，“帮忙擦一下黑板。” “嗯。”牛岛下意识应了一声，才意识到是及川斐在叫他。 牛岛走到讲台上，在及川斐一臂之外的位置停下来。 及川斐把手上的黑板擦递给牛岛，牛岛低下头，目光控制不住落在了及川斐圆润的指尖上和透着红的掌心上。 他顿了一下，转身拿起黑板边上另外一个黑板擦。 正在摆桌子的两个同学看到这一幕，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及川斐手上的黑板擦还在空中举着，就这样盯着牛岛看。 牛岛往旁边再迈开一步，他感觉擦黑板的手有一些僵硬，他梗着脖子不转头看及川斐。 “牛岛同学，这边的黑板没有擦干净呢。”及川斐指了指她面前的黑板。 远离及川斐一侧的黑板和靠近及川斐黑板形成鲜明对比，牛岛将离及川斐远的黑板来回反复地擦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粉笔的痕迹。 而及川斐面前的黑板还都是粉笔灰。 牛岛动作一顿，看了及川斐头顶的黑板一眼。 以及川斐一米七有余的身高，将黑板最上方擦干净都是做得到的，但是及川斐却独独剩下了最上面的那一块黑板没擦。 底下的两个同学低着头，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 牛岛看上去块头大得惊人，意外得十分纯情呢。 牛岛将自己这边的黑板擦干净了，及川斐却没有走开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及川斐上方的黑板，终于迈出步子一步一步朝及川斐走过去。 台下的两个同学悄悄抬起头，屏住呼吸看着及川斐和牛岛。 及川斐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注视着牛岛的眼睛。 牛岛感觉自己的步伐有一点沉重，他走到及川斐一臂的距离停下。 可是及川斐还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牛岛转身面对黑板，尝试伸手去擦黑板顶部。 他的擦布逐渐往及川斐头顶移动，同时上身也向着及川斐靠近。 两个同学已经捂着嘴巴，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事情，激动地注视着台上的二人。 牛岛感觉自己离及川斐越来越近，他的眼角能看到及川斐长而浓密的睫毛。 他的手好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来，重新站直身体，见及川斐仍然笑着看着他，只能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斐，让一下。”他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 “哦，不好意思，我好想挡到你擦黑板了。”及川斐像是才意识到一样，无辜地睁大眼睛，诚恳地道了声歉，双手背在身后后退三步，退出黑板的范围。 两个值日的同学别过脸，双肩因为憋笑而颤抖不止。 及川斐开心地跳到女同学身边，帮她一起摆正桌子。 女同学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就欺负他老实吧。” 她伸出手，暗暗对及川斐比了一个大拇指。 及川斐眨了一下右眼，灿烂的笑容让女同学看了都恍惚了一瞬。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即将接近尾声，学生们也开始最后一波冲刺，抱佛脚的抱佛脚，女娲补天的女娲补天，教室里面第一次有了浓郁的学习氛围。 及川斐在小测中的成绩能稳稳地考上白鸟泽，她就在牛岛前面明目张胆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自从上次去及川家补习之后，及川斐和牛岛一起补习过几次，有时候是去牛岛家，有时候是去县里的图书馆。 牛岛家境殷实，他家比及川斐家大了两倍有余，甚至还有带有小池塘的庭院。 牛岛的妈妈一般都不在家，大部分时间家里只有牛岛的姥姥。 牛岛的姥姥是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太太，她说话也是十分严厉的，但是及川斐自有一套讨长辈欢心的办法，让严厉的老太太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容。 有几次去图书馆，及川彻说什么都要跟着，最后变成了及川斐、牛岛、及川彻和岩泉一四个人一起学习。 及川彻则全程直勾勾地看着牛岛，似乎想要用眼神让他知难而退。 盛夏的热气在空中弥漫，炙热的阳光穿过云层洒进窗户中，将教室内奋笔疾书的学生们的侧脸映照得透亮。 伴随着夏蝉的鸣声，初三的生活落下帷幕。 及川斐拉着牛岛拍了很多合照，从教室到草地，从操场到球馆，所有曾经留下痕迹的地方。 帮及川斐和牛岛拍照的是及川斐的同桌高桥知奈，她笑着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离开白鸟泽去留学了呢，谁能想到你们只是升学到隔壁的教学楼啊。” 及川斐吐了吐舌头，“我们是离开十五岁，向着更大的舞台出发了。” 拍完毕业照之后，及川斐挑了十几张好看的照片贴在自己的房间。 牛岛也向她要了照片，及川斐不知道他把其中几张最好看的设置成了手机屏保、手机壁纸和聊天界面背景。 及川斐和牛岛都成功考上了白鸟泽中学，及川斐甚至以前三名的好成绩上了表彰大会。 及川彻和岩泉一也如他们所说考上了青叶城西中学，以打败牛岛为目标而努力着。 对于牛岛和及川斐来说，毕业并没有多大的实感，回家的路没有变，身边的人也没有变。 唯一变的是，及川斐和牛岛的二人组中多了一个红头发的神神叨叨的新同学。 第 18章 这也能玩出花？ 入学的第一天牛岛便加入了白鸟泽的高中排球社，他的实力早已经得到了高中部成员的认可，毫无阻碍地成为了首发球员。 开学第二周，便是白鸟泽高中的社团招新时间。 牛岛作为排球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被邀请以排面的方式站在纳新点旁吸引新生。 “学长们好。”牛岛朝着高中排球部的学长们微微鞠躬。 及川斐也跟着牛岛一起鞠躬打招呼。 学长们也纷纷打招呼，看到牛岛身边跟着的及川斐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一次见到及川斐的时候，他们以为牛岛和及川斐是恋爱关系，经过二人解释之后才知道他们目前只是纯洁的幼驯染关系。 “今天就麻烦牛岛同学站在这里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学长笑着说。 “好的。”牛岛应了一声，便站在桌子旁边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了。 他穿着排球社的队服，高大的身形将衣服撑起来，他站在那里宛如雕塑一样优美。 “哎，你看那个男生好帅。” “真的哎，好高。” 有路过排球社纳新点的女生偷偷地打量牛岛，看到他身旁的男子排球社招新的牌子，红着脸遗憾地离开了。 也有几个女生上前来报名排球社的经理，她们都悄悄地偷看牛岛。 来了三个女生之后，经理的位置马上就满了。 “经理的位置暂时不缺了哦。”学长们带着礼貌的笑容拒绝了女生的入团申请。 女生失望地离开了。 反而是来报名加入排球社的男生很少，有些男生看到像是门神一样的牛岛，本来打算来试一试的心思也打消了。 排球社的纳新点反而是比较冷清的，及川斐探头看了看周围热闹的舞蹈社和篮球社招新处。 “学长，我有一个想法。”及川斐侧头对坐在旁边的棕发学长低声说道。 牛岛听到及川斐的声音，转头看她。 “什么想法？”学长下意识问道。 及川斐站起身，在身后的杂物箱里面拿出三个不透明的塑料杯，然后翻找出了一颗弹珠。 这是排球社预先准备的游戏环节的道具。 “哎，负责游戏环节的同学还没有来。”棕发学长提醒道。 “我来吧，”及川斐手指灵活地把玩着杯子，这是用来摇骰子的杯子，“我们换一个比较有难度的玩法。” “怎么玩？” 及川斐将弹珠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扣在了弹珠上面，剩下两个依次扣在了第一个杯子和第二个杯子的右侧，三个杯子排成一排，最右侧的杯子下面藏着弹珠。 她朝着牛岛招了招手，“若利，你先来试试看。” 牛岛依言走了过来，他站在桌子前面，低头看向及川斐手中的杯子。 及川斐的眼神扫过满脸认真的牛岛，勾唇轻轻笑了一声。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考验眼力的游戏，不需要及川斐讲述规则，大家都知道该怎么玩。 她把两只手分别放在中间和最右侧的杯子上方，围在旁边的同学们都瞪着眼睛盯着她手下的杯子。 “我先移动三下。”及川斐轻声说道。 移动三下猜对的难度很低，况且他们不觉得一个女生能把杯子移动得多快，一时间很多人都放松了警惕。 及川斐的手如凝脂一般晶莹白皙，纤长的手指搭在杯子上面，显得更加骨节分明。 “我开始了。” 及川斐的手动了，她只是轻轻一推，最右侧的杯子在她手下好像装了轨道一样移到了最左侧，中间杯子被她甩到了最右侧。 同学们被她娴熟的动作惊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及川斐已经完成了三次交换。 “哎？” “这就结束了？” “没有看清啊，有人看清楚了吗？” 同学们纷纷露出遗憾的表情，开始互相交流自己的看法。 及川斐看向牛岛，牛岛正在皱着眉思考，十秒钟之后，他伸出手指了一下最右侧的杯子。 “牛岛同学看清了？” “不愧是我们排球社的王牌！” 彩虹屁不会吹就不要吹。 及川斐的笑容更加灿烂，她翻开右侧的杯子，一颗弹珠果然躺在桌面上。 “好厉害！” 学长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用百分百的专注去看，应该也是能猜到的，但是他们下意识地看轻了这个女生。 “练习模式结束，接下来我会交换五次，小心喽。”及川斐看向牛岛，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路过的同学们被排球社这边的欢呼声吸引过来，现在排球社的纳新点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及川斐低头重新将目光放在杯子上，两秒之后，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清及川斐的动作，包括牛岛。 牛岛抿了抿唇，他沉思了一瞬，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没看清。” 及川斐笑着鼓励：“猜一个吧。” 牛岛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他指向右侧的杯子。 只有及川斐知道，那颗弹珠并不在右侧的杯子下面，但是她将手放在中间和右侧的杯子上，手腕轻轻震动了一下，旁人只以为她是要打开杯子。 其实她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将弹珠转移到了右侧的杯子下面。 及川斐翻开右侧的杯子，果然有一颗弹珠静静躺在桌面上。 “牛岛，你猜对了！” 学长惊喜的拍了拍牛岛厚实的肩膀。 牛岛眉眼舒展，唇角微微勾起，“嗯。” “好，那若利想要什么奖励可以去后面的礼品箱里面领取，”及川斐指了指身后的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下一位谁来呢？” “我来我来！”一个男生兴致勃勃的举起手。 牛岛并没有去后面拿礼品，他端正地站在及川斐身侧。 及川斐交换五次之后看向那个男生，男生脸上自信的笑容扭曲了。 “右边！” “答错了，去拿宣传单吧，下一位。” “等一下等一下，再来一次！” “左边。” 及川斐手腕震动，左边的弹珠转移到了中间，“答错了，下一位。” “不可能，再来一次！” 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年挤到了前面，他的头发朝着天空竖起来，大大的眼睛充满兴趣地看着及川斐手上的杯子，“让奇迹男孩来终结你吧！” 第19章 攻速拐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及川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清浅地笑了，“拭目以待。” 天童觉的眼睛很大，似乎任何东西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及川斐的手看。 “直觉告诉我，是左边！”天童觉毫不犹豫的指向左侧的杯子。 及川斐略一挑眉，第一次就让天童觉猜对了，不过她并不会就这么认输。 及川斐掀开左边的杯子，杯子下面空无一物。 “猜错了。”天童觉难过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再来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只要及川斐不想让他赢，天童觉就不可能胜利。 不过三次都被他猜对了，及川斐对他超强的直觉感到一丝震惊。 “输了三次，奖励填表格一次。”及川斐抽出一张社团报名名单递给天童觉。 “啊，不是说输了没有惩罚吗，你这是以权谋私吧。” 天童觉边吐槽着，边接过报名表。 他本来就是打算加入排球社的，小学开始他就接触排球了，对排球也十分感兴趣，游戏才是顺便玩的。 及川斐正想说下一位的时候，抬头忽然看见人群中有一抹白色穿过人群，五条悟和夏油杰站在桌子前面，笑着和及川斐打招呼 “呦，玩游戏呢，算我一个。”五条悟随意地举着手。 “我也挺感兴趣的呢。”夏油杰双手插兜，笑眯眯地说道。 及川斐挑眉，她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脸上看到了胜负欲。 那就用这个决一胜负吧。 及川斐知道五条悟拥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不敢有任何松懈，手上的杯子被她移动得飞快。 五条悟微微把墨镜从鼻梁上拉下来，手直接伸向中间的杯子，翻开来一颗弹珠静静躺在桌面上。 “猜对啦。”五条悟开心地摘下墨镜，把墨镜拿下来，捏着墨镜的腿在及川斐的面前摇晃。 及川斐的眉心跳了一下，她的手捏紧杯子，笑容近乎咬牙切齿。 牛岛诧异的低头看向及川斐。 他很少见到有人能让及川斐生气，除了她的哥哥。 及川斐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了一下，咒术在她指尖凝聚，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怎么样，认输吧。”五条悟叉着腰大笑。 米卡从人群中走出来，金发蓝眼的少年脸上带着局促，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小步走到及川斐身后。 “及川前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米卡的腰间挂着一本书，穿着印花短袖和长裤，像是误入高中学园的小学生。 米卡礼貌地朝牛岛点头打招呼，牛岛也微微点头示意。 及川斐半仰着头看向米卡，“米卡，麻烦拐我一下。” “可是没有敌人啊。”米卡抓了抓蓬松的头发，疑惑地问道。 “桌子的对面，”及川斐指向五条悟，用极其坚定的语气说，“就是敌人。” 上一次被五条悟追得狼狈而逃，这次相遇，她要拿回属于她的颜面。 米卡小心翼翼地看了五条悟一眼，这个看上去就很凶的男人竟然是及川前辈的对手，及川前辈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呢。 米卡下定决心一定要帮上及川斐的忙。 “肃清威胁。”米卡低低地说了一句。 他将腰间的书取下来，翻开一页将手放上去，一股无形的元素力从书中涌出，笼罩在及川斐的身上。 及川斐捏了捏手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灵活。 当她的手掌再次搭在杯子上时，除了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清她的手。 她的手快得只剩下残影。 攻速拐就应该这么用。 围观的群众们震惊到失语，一时间空气寂静到只有杯子移动的声音。 等下，这是人应该拥有的手速吗？ 及川斐十分自信地拍了拍手，米卡后退几步默默消失在人群中。 这次她不需要暗箱操作，三分之一的概率她不相信五条悟这么好运气。 “左边左边。”天童觉凑到五条悟旁边提醒。 五条悟将墨镜重新戴回鼻梁上，“反正我也看不出来，那就听这个红发同学的吧。” 天童觉自信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相信我，不吃亏。” 夏油杰：他们意外地相处不错？ 五条悟伸手去掀左侧的杯子，及川斐适时地出声提醒道：“你确定吗？” 五条悟没有理会，直接把杯子拿走，这一次竟然又被天童觉猜对了。 “耶！奇迹男孩就是我——天童觉！”天童觉开心地振臂一呼。 “又被我猜对了，及川同学是不是该发放奖励了。”五条悟凑近及川斐，用他欠收拾的语调说道。 牛岛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率先开口：“奖品在后面的箱子里。” 往常他并不会打扰两个人说话，但他莫名不想看到及川斐和五条悟说话。 他的眼睛一直锁定在五条悟身上，似乎只要他再靠近一点，他就会将他拉开来。 “我不要那些，”五条悟忽然站直身体，转头看身旁的夏油杰，“杰，我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的？” 夏油杰自然知道五条悟并不是忘记了，他温声提醒，“夜蛾校长让我们来找及川斐一起执行护送星浆体的任务。” 夏油杰又转头看向及川斐，“不好意思，我们突然造访好像打扰到你了。” 及川斐并没有从夏油杰的声音中听出歉意，她站起身，“学长，接下来就由你来一展身手吧。” 学长：我现在去借一点身手还来得及吗？ 及川斐带着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了人少的地方，夏油杰先一步为及川斐解释。 “我们接到了天元大人的任务，需要护送星浆体天内理子到天元大人那里，并抹消她。” 及川斐听说过天元大人，那是一个术式是不死的咒术师，咒术界重要的结界都是她设下的，她的存在对于咒术界来说十分重要。 但她的身体并非不老，需要五百年换一次身体，而新身体便由被选中的星浆体提供。 “你们两个就够了吧。”及川斐并不想要趟这趟浑水。 “是啊，不过保险起见。”夏油杰并没有反驳，他十分自信自己和五条悟的实力。 “不去。”及川斐摆摆手转身。 “奖金一千万哦。” 第20章 主打一个牛岛单推人 及川斐从十岁开始就成为了业余咒术师，她的财富都是来源于咒术师协会接取的任务。 五条悟和夏油杰给她带来的任务不仅听上去很简单，奖金甚至不逊色于职业咒术师能接到的任务的奖金。 “奖金一千万。” 还有这种好事？ 及川斐没有犹豫，接受了任务，“好啊。” “距离天内理子同化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内我们还要负责满足她的所有要求，这是天元大人吩咐的。”夏油杰说。 这是一个看似民主实则专制的命令，像是上位者给下位者的施舍。 “我最后一天护送的时候再去，照顾小孩子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及川斐没有任何负担地将麻烦的事情甩给了吴条悟和夏油杰。 “当然，作为补偿，我可以分一半奖金给你们两个。” 五条悟直勾勾地看着她，即使是隔着完全不透明的墨镜，及川斐也能想象到五条悟是在用眼神吐槽。 “老子才不稀罕那点奖金呢，给我干活啊喂！”五条悟气势汹汹地上前几步。 夏油杰伸手拦住随时准备在及川斐身上实验赫的五条悟，“好的。” 夏油杰把五条悟拎走了，及川斐看着夏油杰的背影喃喃道：“刘海，人还怪好的嘞。” 忙碌的一天结束了，排球社也成功吸纳了许多新鲜血液。 纳新第二天，及川斐拿着社团新成员的名单，站在身形佝偻的鹫匠教练旁边。 “鹫匠教练，”及川斐笑容灿烂地和鹫匠教练打招呼，“今天也身体健康吗？” 鹫匠斜睨了及川斐一眼，冷声开口：“下次换个打招呼的方式。” 及川斐并不在意，转头看向站成一排的高一新成员。 牛岛站在队伍的最右侧，他的体型使他即使在最旁边的地方也十分显眼。 “接下来我报到名字的报一下自己的身高、摸高和习惯的位置。” 及川斐念出第一个名字，“牛岛若利”的名字熟悉到仿佛在舌尖滚过无数次。 “牛岛若利。” “身高189厘米，摸高343厘米，主攻。” 旁边的高一新生听到牛岛的数据，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站在鹫匠身后的高二、高三年级的学长们暗自偷笑，似乎透过他们看到了自己第一天见到牛岛时的样子。 “嗯，十分优秀。”及川斐在表格上记录下来，报出第二个高一新生的名字。 直到第三个高一新生报完自己的数据，及川斐再也没有夸奖过。 学长们无语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及川斐。 为什么只夸奖牛岛，虽然牛岛确实很厉害，但不要在新生见面时夹带私货啊！ 主打一个牛岛单推人是吧！ “天童觉。” 及川斐看向红发的少年，他一脸激动，似乎等待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已经很久了。 “身高187厘米，摸高336厘米，副攻手，擅长拦网！” 他的声音十分有活力，旁边的高一新生羡慕地抬头看天童觉。 天童同学，加上头发好像和牛岛同学一样高了呢。 “……以上。”及川斐报完了所有新生的名字，将记录了数据的表格交给鹫匠教练。 这次报名的一共有十二名新生，其实最后坚持下来并且成为替补队员的不会超过五个。 鹫匠看了表格一会儿，转身对高二高三的学长们说，“打局练习赛，自己找队友。” 他一贯的教授风格就是不苟言笑的严师，很多同学也是因为鹫匠教练太恐怖了而退出的。 所有高一的新生都默默朝着牛岛的方向挪动了几步，比较外向的天童觉已经热络地和牛岛聊上了天。 “牛岛同学，和我一组怎么样啊，我拦网很厉害的。” 牛岛打量了天童觉一会儿。 及川斐走过来，“天童同学，拦网技术很好的话可以去牛岛对面哦，这样对技术提升更快吧。” 牛岛看向及川斐，沉默着点了点头。 谢谢你，我的移动嘴替。 天童觉想象了一下拦牛岛的重扣的样子，就觉得指尖发疼，他现在收回拦网很厉害这句话还来得及吗？ “牛岛，你也想和我做队友的对吧。”天童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牛岛。 牛岛微微侧身看向天童觉，挺拔的脊背十分具有信服力，他用宣誓一般的预期说道：“我一定会突破拦网的。” 天童觉惨叫着抱住自己的脑袋，竖起的红色头发被他压在了头顶上。 及川斐捂着嘴忍俊不禁。 训练赛开始，及川斐站在记分牌后面，鹫匠教练抱胸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一个高三的学长站在球网边上充当裁判。 天童觉幽怨地看了球网对面的牛岛一眼，牛岛注意到他的眼神，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高一的同学中真正技术过关的并没有几个，一传大多数时间都是不到位的，二传自然就更难到位了。 听说球馆里面排球社的新生正在进行训练赛，其中还有一位排球打得很好的帅哥，少年少女们不约而同地跑进球馆想要一堵芳容。 牛岛娴熟的球技让他很容易一眼被人认出来，自然就吸引了大部分观众的目光。 “啊，就是那个吧。”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捂着嘴巴，指着牛岛兴奋地说道。 “是吧，果然很帅呢。”短发女生也双眼放光。 男生们看到女生这么激动的样子，羡慕地注视着牛岛。 “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强壮就好了。”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弱弱地说道。 球场中逐渐喧嚣起来，鹫匠教练皱着眉看了周围和楼上围着的学生，但也没有出言遣散他们。 及川斐趴在记分牌上，环视了一圈，发现八成以上的女生已经在十分钟之内成为了牛岛的粉丝。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骄傲的笑容，仿佛是自己的珍宝被这个世界注意到了，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快乐。 天童觉被换下场之后走到及川斐旁边，他歪头看了记分牌一眼，他所在的队伍已经落后牛岛的队伍十分了。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等一下要不要上去要个联系方式？”不远处一个短发女生偷偷和同伴说。 长发女生红着脸低下头，“不要啦，这么多人，被拒绝了很尴尬的。” “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会被拒绝的啦。” 及川斐手下意识捏住记分牌的金属边。 最后一球以牛岛的重扣结束，短发女生推搡着长发女生，长发女生捏着手机，慢慢朝牛岛的方向走过去。 天童觉感觉面前有一阵风刮过，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女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童觉若有所觉地低头看记分牌，金属边上五个一厘米深的凹陷。 天童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快来人告诉他这不是及川斐捏的！ 第 21章 牛牛太受女生欢迎了怎么办 及川斐走到了长椅旁边，牛岛的水杯是她买的，深绿色的杯盖的玻璃杯。 她伸手将水杯捞了起来，然后从长椅边上的毛巾堆中拿走一条，便转身朝着牛岛跑了过去。 牛岛往长椅这边走过来，还没走到，就被忽然窜出来的及川斐拦住了去路。 他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毛，“怎么了？” 及川斐笑意盈盈地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牛岛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虽然他不能理解他只用再走两步就能拿到水杯，为什么及川斐要特意拿到他面前，但他还是乖乖地了接过去。 “谢谢。” 及川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客气。” 她站在牛岛面前，等牛岛仰头喝了几口水之后，又把毛巾递过去。 牛岛觉得今天的及川斐有点奇怪，她脸上的笑容过于耀眼了，而且今天对他有点过于殷勤了，让他受宠若惊到不安。 “哦。”牛岛低低应了一声，乖巧地将毛巾接下，偷偷地打量及川斐的表情。 今天得到幼驯染有点奇怪，但是他很喜欢。 围观的女生中先是爆发了一阵遗憾的哀叹声，长发女生默默退回了人群之中。 “原来牛岛同学有对象了啊。”短发女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过牛岛同学这么优秀，有女朋友也很正常啊。” “是啊，而且那个女生好漂亮。”长发女生羡慕地看着及川斐。 “是哎，这样一看，牛岛同学和那个女生站一起很登对。”短发女生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双眼放光地看着及川斐和牛岛。 旁边一个单马尾的女生凑过来，语气激动地安利道：“你不知道吧，及川同学在我们白鸟泽初中部就已经是女神级别的存在了，牛岛同学和及川同学的cp常年位于学校cp榜的首位。” 单马尾女生开始向两个女生安利自己磕的cp。 及川斐和牛岛完全不知道他们无意之间又收获了一大批cp粉。 晚上牛岛照例自己加练，及川斐在社团成员逐渐走光之后，开始给牛岛托球。 不一样的是，留下来的人多了一个。 天童觉似乎因为第一天入社，精力十分旺盛，好像要消耗掉之后几天的体力一样。 天童觉跟着及川斐起跳，他的手脚很长，最高点伸手拦网的时候有一大半的手臂露在球网上面，空中的一瞬间他观察着及川斐的动作。 及川斐的身体微微侧着，并且看了左前方一眼，天童觉突然把手一歪移动到了左侧。 球从天童觉手边迅速飞了过去。 “啊！”天童觉落地之后，抱住自己的脑袋惨叫一声，“我以为一定是斜线球！” 及川斐得意地笑了：“你还差得远呢。” 及川斐支着下巴沉吟，这句台词莫名有点帅啊。 牛岛注视着及川斐，“好球。” 他并不会拿自己的扣球和别人的比较，更多的是试图从别人的动作里面学到一些技巧。 “天童同学不回去休息吗？”及川斐看向球网对面的天童觉。 “我还没有打过瘾哎。”天童觉理所当然地说道。 及川斐捏了捏手里的球，她的言下之意有情商的人应该都听得出来吧？ 最后还是变成了三个人一起回宿舍。 牛岛因为每天都需要练习到很晚，所以申请了学校宿舍，及川斐当然也一起选择了住宿。 天童觉因为家比较远，也是住宿生。 及川斐走在牛岛左侧，天童觉走在牛岛右侧，天童觉是一个很外向的人，只要牛岛给予回应，他就可以一个人将天聊下去。 “牛岛同学和及川同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天童觉问。 “五岁的时候，我的排球砸到她之后就认识了。”牛岛在叙述和及川斐初见的事情时，眼神是十分柔和的。 天童觉新奇地观察着牛岛的表情。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及川斐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这是可以直接问的吗？天童同学你真的不是天然黑吗？ 牛岛的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他侧头看了及川斐一眼，在及川斐回视之后又匆忙移开。 “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幼驯染的关系啊，不会有人没有幼驯染吧？”及川斐眯着眼睛看向天童觉。 这下轮到天童觉语塞了，及川斐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 天童觉暗自咬牙，他忽然灵光一闪，脸上欢乐的表情慢慢阴沉下来，“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糟糕，及川斐内心警铃大作。 牛岛不赞同地对及川斐摇了摇头，转头安慰天童觉：“以后我们一起打球。” 朋友的定义难道是一起打球的同龄人吗，那应该叫球友吧。 及川斐无力反驳，天童觉不着痕迹地看了及川斐一眼，向她投来一个窃喜的目光。 及川斐：……原来你是这样的天童觉。 牛岛和天童觉送及川斐到女生宿舍楼下，二人才转身回男生宿舍。 及川斐的室友见及川斐回来了，纷纷八卦起今天在学校论坛里面疯传的岛斐cp。 及川斐：……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名字。 第二天及川斐依旧是排球社的同学们一起练习，不过今天她受邀去了女子排球社，帮助女生们纠正动作和给予一些战术指导。 排球社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女生走到及川斐面前，她比及川斐高了五厘米有余，看向及川斐时候需要微微低头。 “及川学妹，”她板着脸对及川斐说道，“我知道你和牛岛学弟并不是情侣关系，我很喜欢牛岛学弟并且会追求他。” 她正在就读高二，是及川斐的学姐，她的语气坚定，似乎只是来通知一下及川斐。 “宣战吧。”不远处的女生窃窃私语。 “是宣战吧，两个女生都很优秀呢，不愧是牛岛同学。” 周围的女生们假装练球，实际上偷偷关注着及川斐和高二学姐。 “哦。”及川斐笑着应了一声，“那你加油。” 及川斐微微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宣战被无视了呢。” “完全没有被放在眼里呢。” “牛岛同学和及川同学没在谈我是不信的。” 女生们的悄悄话像是一只只箭戳中了高二学姐的后背，她内心忽然燃起了极强的胜负欲。 一个女生走过来拍了拍高二学姐的背，“别说了，被乌野中学那人知道了会有大麻烦的。” 第 22章 只是想外表上豪爽一点 距离天内理子同化还剩两天。 及川斐见识过五条悟的实力，能和五条悟交好的夏油杰自然实力也不差，她不觉得由他们二人保护天内理子能出什么差错。 所以，她很心安理得地摸鱼了。 下午，社团活动时，及川斐收到了夏油杰发来的消息。 “诅咒师来袭，请前来支援。” 夏油杰的消息十分简短，及川斐意识到情况可能比较严重。 牛岛正在进行练习赛，她跑到鹫匠教练面前，“教练，等下牛岛下场麻烦告诉他一声，我去工作赚钱了。” 鹫匠眯着一双鹰眼看她，“未成年禁止打工。” 及川斐，“那就拜托鹫匠教练啦。” 及川斐并没有在意鹫匠教练几乎能杀人的目光，对着鹫匠教练摆了摆手就跑出了球馆大门。 正在准备助跑进攻的牛岛若有所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球馆大门，只看见及川斐的迅速远去的背影。 “啊。” 球落在了牛岛的进攻路线上，这是二传托给牛岛的球，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牛岛竟然走神了。 他们纷纷好奇地朝大门口看去，想看看是什么让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他打球的牛岛分神了。 然而大门口什么都没有。 牛岛举起左手放在胸前，道歉道：“抱歉。” 斐应该是突然有什么事情了，他这样想着，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到训练赛上。 及川斐穿过学校的树林，从围墙上翻了出去，正准备召唤出温迪飞去东京救援，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瞬间止住了动作。 她只是四处扫视了一眼，视线范围内没有看见人，没有注意到转角处聚集了几个高中生。 “相原由美，听说你要去找牛岛表白？”一个板寸头的男生弯着腰，下巴微微抬起，用下眼睑看对面的女生。 寸头男生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男生，身上的校服都松松散散地穿着，发型各异，每一个男生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生，梳着背头，一脸痞气，看上去便不好惹。 及川斐心中一跳，不要在她忙的时候给她找事情啊！ 对面的女生正是及川斐认识的人，昨天她们还在一起探讨排球技巧，并且对她下战书的高二学姐。 “不要惹事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男生轻轻拉了拉寸头男生的衣袖，他的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脸上带着无措的表情。 及川斐挑眉，竟然还有一个成年人在劝架。 “是啊，都散了吧，以后也别来欺负我们白鸟泽的学生。”及川斐从转角处走出来。 相原由美听见这个声音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见及川斐，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羞窘，最后变为愤怒。 “你来做什么，快走！”相原由美惊恐地一挥手，向旁边走了一步试图将及川斐挡在身后。 一时间所有小混混的目光都移动到了及川斐身上，及川斐丝毫不惧怕，上前一步反而将相原由美挡在身后。 “是啊，你们不可以欺负其他学校的同学的。”丸子头男生连忙说道。 他身材高大壮实，大概有一米八四左右，但是语气却很软。 似乎比起两个被堵在小路的女生，他更害怕两个学校的人会打起来。 及川斐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的校服，左上角印着“乌野”两个字。 “乌野？来找我们白鸟泽的学生有何贵干？”及川斐嘴角微微勾起，随意地问道。 相原由美拉住及川斐的手臂，并想把她往后拽，小声对提醒道：“及川学妹，他们是危险人物，你别……” 相原由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扯动及川斐的手臂。 “我们老大看上这个女人了，她不听话，只好我们自己来带人走了。”寸头男生指着相原由美。 “不过，现在你们两个都得和我们走了。”寸头男生摸着下巴打量及川斐。 及川斐扯动了一下嘴角，“滚。” “臭娘们，你要敬酒不吃……”寸头男生被及川斐的态度点燃怒火，他伸手去抓站在前面的及川斐的手臂。 然而没等他话说完，及川斐比他的动作更快，她的手向前探出，抓住寸头男生的手腕向前一拉，同时左腿向前踢出。 寸头男生整个人被及川斐扯的飞了起来，像个纸飞机一样从及川斐和相原由美的头顶飞了过去，落到了相原由美身后。 “啊！”寸头男生惨叫一声，扶着自己的后腰在地上疼得打滚。 背头男生和他身后的男生们一瞬间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丸子头男生更是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及川斐对着背头男生勾了勾手指，这个极具挑衅的动作瞬间激起了背头男生的怒火。 “上！”背头男生大吼一声，率先朝着及川斐冲了过来。 背头男生身后的男生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冲上来，只有丸子头男生还待在原地，急得差点跳脚。 “不要打架啊，不要欺负女生啊，快报警……咦，打完了？” 丸子头男生还在不知道怎么让双方停手，他眼前几个人影飞了出去。 他的头跟着飞出去的人影转动，他的眼神都跟不上被撂倒的男生们。 不愧是白鸟泽，不仅打排球厉害，打架也厉害！ 及川斐拍了拍手，看向丸子头男生。 丸子头男生后退一步，连忙摆手，“我，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我是劝架的。” 他只是一脸恶人相，他只是想外表上豪爽一点，他不是坏人啊！ 及川斐点了点头，确实丸子头男生从始至终没有找事。 “你！”寸头男生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手摸向腰间，抽出一把袖珍的美工刀，将刀片推到了最上面，双手握住美工刀就朝着及川斐冲了过来。 丸子头男生：！！！ 他的身体比脑子更快，脑子还没有想到要去帮忙，脚已经大步迈出企图去拦住寸头男生的攻击。 但是他离及川斐和相原由美比较远，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在寸头男生的美工刀刺到及川斐之前把刀夺下。 “不要冲动！”他大喊一声，朝着及川斐的方向伸出手。 及川斐动作迅速地将相原由美拉开来，寸头男生的动作在她眼里像是看025倍速的电影一样。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在其他人眼中十分危险。 “及川斐！” 及川斐第一次听到牛岛用这样惊恐到极致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第 23章 比起打球，更擅长打架 五分钟前。 “牛岛！” 一个男生忽然冲进了球馆里面，焦急地大喊牛岛的名字。 牛岛正准备扣球，忽然心中一跳，扣球的手挥空了。 “不要大喊大叫！”鹫匠教练双手环胸，气愤地朝着这个突然跑进来打断比赛的男生大吼一声。 牛岛则向男生走了几步，问道：“什么事？” 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男生连忙叙述自己在校门口的小路上看到的场景，“及川同学被别的学校的小混混找麻烦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快报警啊！” 男生们焦急地围上来。 “在哪里！”牛岛语速极快地问道，同时朝着球馆门口跑去。 “校门口右边的小路上！”男生朝身后一指。 一阵风吹过，男生眨了下眼睛，便看见牛岛已经狂奔而去，眨眼之间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牛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在想，他只想快点见到及川斐，只有见到及川斐安然无恙他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等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小路上时，看到的就是寸头男生拿着美工刀捅向及川斐的场景。 “及川斐！”牛岛听到自己声音极其嘶哑地喊了一声，眼前的场景变得很慢很慢。 他想要再跑快一点，可是脚变得无比沉重。 为什么现在的他不能挡在及川斐身前，他连最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头一次对自己的训练量产生了质疑，如果每天能再多跑五公里，此时的他是不是能及时赶到及川斐身边了。 “若利？” 及川斐闻声回头，手上也没有丝毫停留地抓住寸头男生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寸头男生发出了无比响亮的惨叫声，他的身体顺着手腕扭曲的方向转动，整个人痛到拧成一根麻花。 及川斐右手抓住寸头男生的手腕，将他禁锢住，右手夺过美工刀，大拇指一划将美工刀的刀片收回了保护壳内。 “小小年纪的玩什么刀啊。”及川斐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她将寸头男生提起来丢到了背头男生旁边，几个小混混整齐地躺成一排。 牛岛：…… 他的担心好像多余了。 比起打球，及川斐似乎更擅长打架。 然后她转身安抚了相原由美一句，“没事啦，下次他们再找你麻烦你随时可以找我。” 相原由美呆呆地点了点头，还没有从及川斐一人干翻四个男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及川斐最后走到牛岛面前，略微疑惑地问道：“若利，你怎么在这里？训练结束了吗？” 牛岛看向及川斐身后整齐地躺着不敢动的男生们，咽了咽口水。 “有人说，”牛岛顿了一下，“被外校的找麻烦了。” 及川斐闻言笑了一下，“他们是找相原学姐的麻烦，不过现在解决了。”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解决出现问题的人。 说完，她意识到现在需要警告一下这些小混混们，转头对着地上的男生们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以后不准来找别人的麻烦，知道了吗？” 男生们争先恐后地把头点得和捣蒜一样。 及川斐刚想带着相原由美和牛岛一起离开，一声正气凛然的怒喝声叫住了他们。 “警察，你们在干什么！” 及川斐身体一僵，是谁报的警啊，现在的她才像是施暴者吧！ 最终几人被带到了警察局里面进行了思想教育，因为小混混们一致表示是自己自作自受，警察训斥完之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及川斐在被训斥的时候，见缝插针地发了一条消息给夏油杰。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进局子了，救援暂停。】 【世界第一咒灵操术：要你何用！】 及川斐捏着手机，飞速地打下了三百字的脏话。 【世界第一咒灵操术：不好意思，刚才是悟回复的。】 【世界第一咒灵操术：没关系，我们这边已经解决了，你后天来就可以。】 及川斐将脏话全选删除。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的，辛苦了。】 几人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四个小混混对着及川斐深深鞠了一躬，逃也似的跑走了。 “他们能改邪归正真好。”丸子头笑着感慨道。 及川斐瞥了丸子头一眼，不置可否。 “旭！” “旭啊！” 远处两个少年狂奔而来。 一个少年长得十分干净，左下眼角有一颗泪痣，灰色短发让他整个人更加温柔。 另一个少年留着黑色短发，长得十分正派，一看便让人觉得是一个乖巧的学生。 两个少年猛地扑到了丸子头少年身上，声泪俱下地喊道。 “旭你终于出息了啊！” “竟然能够把不良少年打趴下，我果然没看错你啊！” 东峰旭身体僵硬得像是雕像，他对好奇看过来的及川斐、牛岛和相原由美回以抱歉的眼神。 “菅原、大地，不要喊啦，不是我做的啊！”东峰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提高能盖过两人的音量。 他被两个体型比他瘦小的男生抱住，却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哎？” 两人齐齐愣住，他们看了看东峰旭，又转头看身后的三人。 “那是谁做的呢？”菅原好奇地问道。 “是那位名叫及川斐的同学。”东峰旭看向及川斐。 被训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谢谢你救了我们旭！”菅原立刻对着及川斐感激地鞠躬。 “这个家伙明明胆子小却喜欢惩恶扬善，他卷进去难免被误伤，谢谢你！”泽村也和菅原一起鞠躬。 及川斐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不用这样。” 泽村注意到站在及川斐身后的牛岛，觉得牛岛十分眼熟。 “这位同学，请问你打排球吗？”泽村忽然问道。 “嗯。”牛岛点了点头。 牛岛在白鸟泽十分出名，在其他学校也有一定知名度。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去看过你初中时的比赛！”一张脸忽然出现在泽村的脑海里面，他想起了那个在初中生的排球比赛中宛如神话般存在的球员。 “是那个牛岛若利吧！”菅原也想起来了。 最后变成了明星见面会一样的场景。 第 24章 夏天太热，冬天太冷的烦恼 告别了乌野三人组和相原由美，及川斐和牛岛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灯很暗，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及川斐踩着牛岛的影子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牛岛忽然侧移一步，影子从及川斐脚下移开。 及川斐看了牛岛一眼，抬脚朝着牛岛的影子跳过去，又踩住了他的影子。 “斐。”牛岛忽然转身，认真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及川斐连忙刹住车，她微微仰头看着牛岛俊朗的脸，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了？”她疑惑的问。 牛岛沉默了一瞬，他脑中正在做思想斗争。 说出来了怕及川斐觉得他婆婆妈妈，不说出来自己心里又堵得慌。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本心走。 “今天那种危险的情况，你可不可以不要鲁莽地冲上去？”牛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缓。 他知道自己很多时候说话都不好听，也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让及川斐觉得他是在轻视她。 但看在刀对准及川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吓得停止跳动了。 再也不想要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嗯……”及川斐绕过牛岛，背着手走在牛岛前面，思索了一瞬，“我不能保证。” 牛岛没想到及川斐竟然会拒绝，他心中有一股无奈又愤怒的情绪翻涌上来。 “为什么？”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沉着声音问道。 “我的工作是带有一点危险性质的，”及川斐转过身，笑着对牛岛说，“但是我很强。” 及川斐的笑容十分自信，她像是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动物，撞进了牛岛凝滞的眼眸中。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伤到我。” 一语成谶，及川斐不知道，她不知道两天后她差点回不到心爱的男孩身边。 【世界最强咒术师：[图片]】 【世界最强咒术师：[图片]】 五条悟的网名如他的为人一样狂傲，他不断给及川斐发来照片。 及川斐点进聊天界面，一张张碧蓝色的海边照片映入眼帘。 滑到最下面，五条悟放大的脸占据了整张照片，他对着镜头做了一个鬼脸。 即使是怼脸拍摄，他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也让照片变得赏心悦目。 他的眼睛如海水一样清澈，蓝色的波光在他的眼中流转。 及川斐将五条悟拉进了黑名单里面，反手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帅？不存在的，她的眼里除了牛岛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台上正在讲述课程的老师身体一抖，自从你听说了及川斐把三个身强体壮的男生揍到爬不起来之后，老师们再也不敢管及川斐上课玩手机了。 牛岛握住笔尖，用笔盖戳了戳及川斐的后背。 及川斐立刻把手机放回了桌斗里面，坐直身体专心致志地听老师讲课。 台上的老师感受到及川斐炙热的目光，不由得脊背一僵，说话的语调更加铿锵有力了。 及川斐本来是想看看五条悟那边有没有特殊情况，才在课堂上拿出手机翻看的。 因为在课堂上拿出手机的行为还被牛岛用眼神训斥了。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就是社团活动时间，及川斐坐在球场旁边的长椅上，低着头正在玩手机游戏。 男子排球社练球她不方便加入，但也没其他的地方想去，平时会待在球馆玩游戏或者做功课。 最近有一款新上市的游戏风靡年轻人的圈子，及川斐是一个空闲时间会用游戏打发时间的人，也跟风入坑了这个游戏。 她在游戏里面认识了一个叫做“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的网友。 他一度表示东京的天气夏天太热冬天太冷，让他感到十分苦恼。 及川斐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重云给她做的降温冰块旁打游戏。 夏天有重云、申鹤，冬天有迪卢克、可莉，说实话她不太能共情到网友的烦恼。 不过网友的游戏技术十分达标，认识了网友之后大大提升了她的游戏体验。 有时鹫匠教练会让她上场，为的是激发一下球员们的潜力。 及川斐就好像满级大佬进新手村，她游刃有余地接球扣球，而高一的新生们则被按在地上摩擦。 “太变态了。”一个高一男生小声嘀咕。 “是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女生。”另一个高一男生也把头凑过去。 两个男生齐齐发出了自愧不如的叹息。 天童觉的猜测拦网依旧在及川斐身上失效了，他有一半以上的概率猜中及川斐的攻击路线，但是及川斐却能在天童觉的手伸过来之后，在空中再次强行变换扣球方向。 天童觉并不知道及川斐有这么变态的身体天赋，只以为自己的直觉在及川斐身上失效了。 只有牛岛能和及川斐打得有来有回。 他们不知道的是，只是因为在接牛岛的球或者拦他的球时，及川斐总是被牛岛优美的姿势吸引，接球和拦网才会出现失误。 因为今天是周五，牛岛提早结束了训练。 天童觉本来也是要跟牛岛和及川斐一路回家的，他家正好在牛岛和及川斐家的中间。 及川斐揪着天童觉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踹了一脚他的屁股，才让他离开她和牛岛的二人世界。 一周一次和牛牛一起回家，怎么能让这个家伙继续插足呢！ 二人站在牛岛家门口。 “牛岛，明天我要去工作，就不和你一起去练球啦。” 牛岛知道及川斐一直有一个工作，只是他并不知道具体内容。 及川斐也并没有告诉牛岛她具体的工作内容，如果牛岛知道她一直在和超自然生物战斗，一定会过度担心她的安全。 她自信自己的实力，不会再工作期间发生任何意外，但是关心她的人还是免不了会担心。 她爸爸知道她做业余咒术师之后，要求她每次出任务前后都要想他报备。 “好。”牛岛点了点头，“工作顺利。” 及川斐笑眯了眼，朝牛岛挥了挥手，“那我走啦。” “嗯，”牛岛也挥手告别，顿了一下，“后天见。” 他本以为周日才能见到及川斐。 没想到周六晚上，却在月光下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女孩。 第25章 这次，属于我的鱼，我要全部摸回来 周六中午，及川斐按照夏油杰在短信中吩咐的来到了机场。 昨天，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去冲绳解救被绑架的黑井小姐。 他们出任务之余顺便在海边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怎么有人比她还会划水啊！ 及川斐站在接机口，不一会儿里面就走出来四个极其显眼的人。 两个美丽的女性和两个行为怪异的男性，及川斐很想要装作不认识然后立刻掉头就走。 五条悟却没给她逃跑的机会，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这里！”五条悟朝及川斐大幅度挥了挥手。 及川斐只能干笑着停下后退的脚步。 “欢迎回来。”及川斐的眼睛落在扎着黑色单麻花辫的女生身上，“我叫及川斐，你就是天内理子吧？” 天内理子点了点头，她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闷闷不乐地回应，“你好。” 黑井朝及川斐深深鞠了一躬，“麻烦您了。” 及川斐连忙摆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没事没事，我应该的。” 五条悟走到及川斐面前，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把手上拿着的数十个袋子塞到了及川斐手上。 “给我的？”及川斐狐疑地问道，她才不相信五条悟有那么好心，出去玩还会想着给她带伴手礼。 “给你拿，到最后了总该出一点力吧。”五条悟撇了撇嘴说道。 他侧过脸的时候，及川斐看见了他眼下浓郁的乌黑。 及川斐忽然意识到见到他们之后出现的异样感觉，原来这家伙一直开着无下限术式。 她内心忽然受到了一点点上班摸鱼，同事帮忙擦屁股的道德谴责。 “那个，额，辛苦了。”及川斐只有一丝愧疚。 五条悟走起前面，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区区几个杂碎怎么可能让老子费神。” 及川斐默默收回了打算召唤钟离的手。 这次，属于她的鱼，她要全部摸回来。 及川斐叫了一辆七座的车，五人坐着商务车前往咒术高专。 五条悟和天内理子坐在中间排，他们似乎在玩游戏，五条悟大笑充斥在整个车子内部。 及川斐揉了揉眉心，夏油杰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在五条悟和天内理子的吵闹声中，几人很快到达了咒术高专所在的山头下面。 咒术高专建在一座山包上，因为并不急着送天内理子进去，几人选择了徒步上山。 天内理子虽然并不喜欢爬山，但能和黑井再多相处一会儿，她也是很开心的。 结果爬到半路的时候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被五条悟从头到脚嘲讽了一遍。 “哈哈哈哈，不会有人这么矮的山都爬不上去吧。”五条悟叉着腰狂笑着指着天内理子。 天内理子狠狠地瞪了五条悟一眼，却因为快接不上去无法回怼五条悟。 “你倒立都能爬到顶是吗？”及川斐站在天内理子身后，无语地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五条悟。 “谁会倒立爬山啊，及川斐你是在内涵我吧！”五条悟的枪口调转到及川斐这边。 及川斐不理会五条悟的挑衅，转头温柔地对天内理子说，“没有关系的，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理子要是实在走不动了我可以背你上去哦。” 她的笑容过于美好，以至于天内理子一时间有点愣住。 “谢谢，我可以的！”天内理子瞬间像是满血复活一样，斗志昂扬地往上走。 及川斐看着她的背影，还能听见她小声地对黑井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性格又这么好的女孩子！” 及川斐快走几步跟在天内理子身后，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在天内理子两边。 及川斐一直在留意周围，心中总有一种违和感，她以为是五条悟的无下限影响到了她的直觉，并没有十分在意。 等五人到达咒术高专结界内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五条悟的脸色明显能看出疲惫，他伸了一个懒腰，抱怨道：“再也不要做照顾小孩子这么累的活了。” 及川斐看向天内理子，“理子这么多天和这家伙待在一起真的辛苦你了呢。” 天内理子仿佛遇到了知音一样，赞同地用力点头。 不过，虽然五条悟又臭屁又欠揍，但最后三天，因为有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的保护，她才能过得那么快乐。 甚至还想贪心地把快乐延续下去。 天内理子猛地甩了甩头，这样的想法是不对，她马上就可以去和天元大人同化了，应该更开心才对。 “悟，”站在几步外的夏油杰喊了一声，笑着对五条悟说，“真的辛苦你了。” 及川斐和五条悟都能明白夏油杰指的是什么，五条悟三天耗费大量咒术一直开着无下限，导致精神和身体都极其疲惫。 闻言，五条悟长舒了一口气，发着蓝色荧光的六眼暗淡下来，变回了一片澄澈的比蓝色湖泊。 在五条悟关闭无下限的瞬间，及川斐内心的违和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剧烈膨胀到她无法忽视的地步。 她心脏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极速靠近。 “五……”及川斐猛地一侧身，提醒的话还没有喊出口，一声刀尖穿透肉体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此时，有一把长刀从后插进了五条悟的后背，将他的整个腹部贯穿。 刀尖带出来的血液让及川斐瞳孔骤然紧缩。 几乎同时，及川斐在指尖瞬间凝聚咒力，纤长的棕色身影出现在了天内理子和黑井身后。 “俱收并蓄。”钟离双臂向两侧平举伸开，一个金色的光罩将天内理子和黑井保护在了其中。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五条悟艰难地回头，看清了袭击者的容貌。 袭击者的嘴角有一个刀疤，他的眼睛狭长，眼中凶光乍现，“不用在意，我也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 及川斐恨铁不成钢地大喊一声，“你都被刺成烤串了，还有心思搭讪！快把签子拔下来啊！” “还用你说！”五条悟咬着牙大声怒骂，他手掌向后对身后的伏黑甚尔用了排斥力，将伏黑甚尔弹了开来，刀同时也从他的身体中抽出。 及川斐并没有看见大片的血迹喷出，便知道五条悟应该没有大碍。 她再次调用咒力，身旁忽然出现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小女孩。 第26章 区区二级 “多了一个人，可以解决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充满顾虑的声音。 伏黑甚尔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单手点开对方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漂亮到放在人群里面都能一眼找出来，浅褐色的长发在身后编成单马尾，眼睛却是偏紫色的，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伏黑甚尔轻哼一声，他怎么会害怕区区一个丫头片子，何况是咒术界的籍籍无名之辈。 “那个女生叫及川斐，是一个二级咒术师。”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继续说，“明明已经有两个特级保护星浆体了，却还叫了一个区区二级过来，我觉得有些可疑。” 伏黑甚尔并不在意，语气十分随意，“不管怎么样，只要阻止我就杀掉。” 山上的植被成了纳西妲最好的武器，她伸出圆润的手，树枝在她的控制下疯狂生长，朝着被五条悟弹飞的伏黑甚尔追了过去。 伏黑甚尔在半空中借助强大的腰力避开树枝的攻击，同时抽刀挥砍，但是树枝的数量过于庞大，似乎整个山包的树木都在朝他进攻。 伏黑甚尔被树枝缠住的同时，夏油杰召唤出来的咒灵横飞出来，一口将伏黑甚尔吞了下去。 夏油杰慌忙朝五条悟跑过去，五条悟伸手阻止他。 “没关系，我用咒力控制了他抽刀时的走向，并没有伤到内脏。” 五条悟站起身，他的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趁着伏黑甚尔尚且没有从夏油杰的咒灵体内脱困，他朝夏油杰挥手。 “杰，你和及川斐先一起保护天内去天元大人那边。”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五条悟身上的血洞，转头又看向天内理子。 如果打起来，天内理子和黑井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 “真是令人赞叹的一击。”钟离单手杵着下巴，赞许的点了点头。 他说的是伏黑甚尔快如闪电的一击。 及川斐转头对钟离说道：“钟离大人，麻烦您和这个刘海奇怪的少年一起护送这个少女。” 及川斐分别指了一下夏油杰和天内理子，为钟离做解释。 钟离眉头轻皱，“没问题吗？” 钟离不能离开及川斐身边五百米的距离，而且他拥有全体瓦特最坚固的盾，有他在基本上没有人能伤害到及川斐分毫。 “没问题。”及川斐点了点头，转身面向已经从咒灵体内突围出的伏黑甚尔。 事已至此，保护天内理子是最重要的，夏油杰只好对天内理子说，“走吧！” 天内理子不安地看了五条悟和及川斐一眼，跟在夏油杰身后朝着咒术高专内部跑去。 钟离跟在三人身后，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异动。 “害怕的话就逃走吧，我不会笑话你的。”五条悟瞥了走到身边的及川斐一眼。 “你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砍成肉泥吧。”及川斐毫不客气地回嘴，指了指被伏黑甚尔切成碎片的咒灵。 伏黑甚尔精壮的上身缠着一个长相丑陋的咒灵，而他现在手中拿的大刀已经不是刚才刺穿五条悟的那把了。 “居然在我面前调情，”伏黑甚尔脚下踩着巨大的石块，俯视着下方的二人，“看来我的身手退步了呢。” 五条悟扯动了一下嘴角，“你不仅脑子不好使，眼睛也是瞎的吗？” “你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定律吗？”及川斐拦住五条悟的话头。 “二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哦。”纳西妲笑眯眯地提醒道。 五条悟向前伸出手，重重地握住拳头，一股强大的吸引力骤起，周围四散的石子骤然被吸到了一块，将伏黑甚尔包裹在了石球内部。 然而石球并没有困住伏黑甚尔哪怕一秒，他的身形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射出，瞬间在二人眼中消失了踪影。 “好快。”及川斐喃喃道，即使见识了伏黑甚尔刺向五条悟那刀时的速度，依旧还是会被震惊到。 五条悟额头上渗出汗水。 “既然如此，”及川斐之间凝聚出咒力，一个身着白裙的单马尾少女出现在了二人面前，“绫华，拜托了，给场地降降温吧。” 神里绫华右手执剑，左手执扇，强大的元素力在她身上汇聚，周围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 “神里流，霜灭！” 一股堪比旋风的气流以绫华为中心向外扩散，转眼间将寒气带到了方圆百米的空间之内。 及川斐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不得不说，钟离不在，她确实缺乏安全感。 五条悟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震惊，转头看向及川斐，却发现对方正在搓自己的胳膊。 伏黑甚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是因为周围空气变冷了吗，我的身体不应该有这么明显的反应。”伏黑甚尔脑中飞速思考着，试图用更频繁的移动使身体回暖。 但这并不只是低温造成的身体僵硬，冰元素附着能让敌方减速，及川斐正是这个用意。 “告辞。”神里绫华优雅地朝及川斐鞠了一躬，身影变消失了。 “看到了吗？”及川斐片头问五条悟。 “啊，稍微看到一点了。”五条悟将墨镜摘下来，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让他停顿一秒可以做到吗？” 五条悟夸张地张大嘴巴，“哈？你在和谁说话呢？” “不好意思，请你杀了他。”及川斐顺坡下驴。 身前的空间忽然震动了一下，伏黑甚尔眨眼之间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你们想杀了谁呢？”他的声音似周围的空气一样冷酷。 五条悟伸出手掌，庞大的咒力从伏黑甚尔的两侧向内挤压。 纳西妲举起双手做出拍照的手势，一股无形的元素力附着在了伏黑甚尔身上。 伏黑甚尔向二人冲来的势头骤然一顿，就在他停滞的一瞬间，他面前的空间毫无预兆地被撕裂了。 空间裂缝中涌出的紫光刺得三人眼睛一痛，如雷云压境一般的威亚朝着伏黑甚尔压了下来。 一双紫色的眼睛出现在伏黑甚尔的视线中，紧接着一把被紫电缠绕的刀朝着伏黑甚尔的脖子压了过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伏黑甚尔只觉得脖子一痛。 第27章 如果无法再见 得手了？ 不，及川斐立刻意识到这个身体素质强大的宛如怪物的男人不会这么轻易殒命。 面对影的无想一刀，伏黑甚尔第一时间就做出判断，他强行让身体在空中飞速转了一圈，同时挥动手中的刀将影的致命一击弹开。 薙刀在他脖子上划出一个宛如红色锁骨链的痕迹，伏黑甚尔借着反作用力迅速拉开距离。 脖子上的伤口麻麻的，像是被电了一样。 伏黑甚尔摸了摸脖子上伤口，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及川斐和五条悟同时警戒起来，向旁边侧移一步变成了背靠背的姿势。 影和纳西妲也一左一右站在二人两侧。 “有两下子啊。”伏黑甚尔站在屋顶俯视着站在地上的四人，他将大刀放回身上缠绕着的咒灵体内，咒灵又吐出了另一把形状奇特的刀。 新的刀像是一把巨大的叉子，不同的是只有两个凸起的尖头。 “那是你的咒术吗？”伏黑甚尔用天逆鉾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关你屁事。”及川斐毫不犹豫地口吐芬芳。 纳西妲笑着说，“是哦。” 伏黑甚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目光一利，再一次消失在了四人眼前。 全场的冰元素附着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外围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温度。 同时召唤三个人对于及川斐的身体负担有点大，她将纳西妲和影传送回去，召唤出了莱依拉。 莱依拉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元素力形成的冰盾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嗡嗡嗡—— 足以传遍整个山头的嗡鸣声响起，及川斐和五条悟同时一愣，转头看去。 身后，铺天盖地的形似苍蝇的咒灵向他们涌了过来。 “蝇头。”五条悟神情凝重地说道。 “扰乱视线吗？”及川斐用于余光观察四周，没有发现伏黑甚尔的身影。 “你再施展一次刚才那个冰雪风暴。” “你当元素爆发是大白菜啊！” 话虽这么说，等待技能冷却的时间里，她可以选择召唤其他人。 指尖咒力一闪，她正想要召唤出对群最优的达达利亚，眼角却瞥到了一个身影。 伏黑甚尔像是鬼魅一样瞬间出现在了二人身后。 五条悟眉心一跳，他脑内紧绷的弦忽然断了。 “等一下，他的目的是天内……” “五条悟！”及川斐大喊一声，朝着五条悟飞扑了过去。 五条悟也瞬间意识到了身后的危险，他的目光一寸寸地向后移，但是伏黑甚尔的刀却比他的眼神更快。 刀尖破开莱依拉的盾和五条悟的无下限，毫无阻碍地到达了五条悟的脖颈处。 莱依拉朝着及川斐伸出手也想帮忙，身体却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正在护送天内理子的钟离也忽然消失。 二人在及川斐没有调用咒力的情况下，被强制送回了提瓦特大陆。 及川斐无暇顾及突然消失的莱依拉，直觉告诉她莱依拉和钟离并没有事。 当务之急是救下即将被砍头的五条悟。 在她的神经紧绷到极点的瞬间，伏黑甚尔拿刀的手忽然一转。 本来对准五条悟脖子的刀尖朝着左边一斜。 伏黑甚尔右手持刀，左手按住刀柄根部，刀擦过五条悟白皙的脖子，深深扎进了赶过来救援的及川斐的心脏上。 “什……”五条悟震惊到瞳孔颤动，他怎么也没想到，伏黑甚尔用了双重计谋。 并且，将杀及川斐的优先级放在了杀他之前。 明明刚才他都以为伏黑甚尔要得手了，二人都没有想到伏黑甚尔却将难得近身的机会，拿来击杀及川斐。 及川斐一愣，心脏处传来一阵足以让她晕死的疼痛。 鲜血从她的嘴角处流出，她却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咒具，能够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 看来人不能自大，一自大就会倒霉，她甚至还有闲工夫自嘲。 伏黑甚尔眼睛微眯，他没想到及川斐竟然还笑得出来，他握紧刀柄，还想用力把及川斐砍成两半，五条悟飞快反应过来，让术式将伏黑甚尔弹开了。 伏黑甚尔紧紧地握住刀，在弹开的瞬间用刀在及川斐身体中划拉了一下，确定已经将她的心脏刺穿。 鲜血从及川斐的心口喷涌而出，她“哇”地吐出一口血，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软软地倒了下去。 五条悟及时伸手接住了及川斐的身体，将她放在地上。 “喂，死了没有？”五条悟大喊，声音中有从未出现过的焦急。 及川斐的脑子很混乱，缺氧让她几乎停止了思考。 这个程度并不会让她立刻死亡。 “大概还没死透。”及川斐张了张嘴，一口血从她的嘴中涌了出来，“你打不过他，快逃。” 伏黑甚尔一击得手当然不会给他们回复的机会。 没有给及川斐召唤地机会，他再次闪身到了二人身边，五条悟反应迅速地伸手再次使用无下限将伏黑甚尔弹开。 伏黑甚尔似乎早有预料，他突然起跳，天逆鉾向下直接扎进了五条悟的天灵盖中。 迅速拔出天逆鉾之后又反手给及川斐补了几刀。 “呼，”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肩膀，他低头看着两个躺在血泊中的人，“送你们去做亡命鸳鸯。” 伏黑甚尔扯动了一下嘴角有刀疤的嘴角，转身朝着咒术高专内部走去。 他没有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清脆的水声。 滴答—— 滴答—— “深海的加护！” 伏黑甚尔还没有回头，一柄带着熊熊怒火的长枪朝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 血泊中，一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她的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都是血，眼神冷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温柔的水包裹在及川斐的伤口上，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粉色长发的少女眼中的温柔不再，她手掌上跳动的水球都带上了杀意。 而伏黑甚尔面前，眼眸中闪着杀意的岩王帝君持枪朝着伏黑甚尔刺来。 “刚才，我好像差点死掉了啊。”及川斐用指腹抹掉脸颊上的血迹。 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牛岛了，她就很烦躁，烦躁到想要将眼前的全部都毁灭。 第28章 专业评战力人士 “壮得像一头牛一样，怪不得叫牛岛吧！” “哈哈哈哈！” “对啊对啊，牛岛你学牛叫个听听啊。” 三个小男孩把一个小男孩堵在墙角，他们争先恐后地说出嘲笑男孩的话，似乎以自己说出的话更能让对方难堪而自豪。 小牛岛长得其实一点都不壮，他只是比同龄人高很多。 孩子群中的排异现象是最严重的，他们一致不喜欢与他们不同人，即使只是长得比他们稍微高了一点。 小牛岛一言不发地看着三个男孩，平静的眼神反而挑起了男孩们的怒火。 “你什么意思啊。”中间的男孩推搡了牛岛一下。 “说你壮你有意见啊。”左侧的男孩也附和道。 “让你学牛叫没听见啊？”右侧的男生用凶巴巴的语气说道。 “真奇怪，你们的名字里明明没有猪，却总是在猪叫呢。” 三个男生齐齐一愣，清脆的女声突兀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牛岛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他的目光穿过三个男生落在了后面的女生身上。 女生扎着两个可爱的麻花辫，乖巧地垂在肩膀两侧，头顶上有一个粉色的发夹，浅褐色显得皮肤愈发白皙。 她对牛岛眨了眨眼睛，深紫色的瞳孔似乎会说话。 “及川，不要碍事。”中间的男生看到及川斐，脸颊一红，叉着腰强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女生就不要来管我们男生的事情了。”左侧的男生附和道。 右侧的男生已经害羞到说不出话了。 “我只是想来纠正一下你们的认知。”及川斐上前一步。 “什么认知？” 中间的男生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突然失重，眼前的景象迅速翻转，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仰面躺在了地板上。 “牛岛教养好不会打人，”及川斐蹲在倒在地上的男孩面前，笑意盈盈地说，“但是他最好的朋友及川斐会啊。” 后来五个人都被叫了家长。 脑中的时间似乎过了十年，她回忆起了和牛岛相处的时光。 仅仅只有十年而已，还太短暂了。 她还要等牛岛成年之后和他表白，看他进入职业队，看他站在世界之巅。 他还在等她回去啊。 “我怎么可能在这里死去啊。”及川斐脸上的笑容近乎疯狂。 长枪破空而来，伏黑甚尔只来得及抬起天逆鉾将长枪向上挡开，枪头划过伏黑甚尔结实的胸肌，划到他的肩膀，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钟离的长枪在他手中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手熟练地挥舞长枪在身后转了一圈再次朝着伏黑甚尔横砍而来。 伏黑甚尔选择迅速向后撤开几步与钟离保持距离。 及川斐身上的致命伤愈合之后，心海正准备治疗躺在地上的五条悟，却见他的手指动了动。 “咦，诈尸了？”心海震惊地用手掩住嘴巴。 “老子才没有死！”五条悟撑着身体坐起来，脸色极其阴沉。 “命真硬啊。”及川斐感慨道。 五条悟在濒死状态下学会了反转术式治疗了自己的伤口，他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及川，把你的咒灵叫回来，”五条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现在的我，状态超好。” 及川斐扯了一下嘴角，“才不是咒灵。” “钟离大人。”及川斐提醒道。 钟离回头看了一眼，五条悟已经摆好了释放咒术的姿势。 他意会到了及川斐的意思，闪身到及川斐身边张开盾将二人护在中间。 “术式反转，”五条悟掌心向内竖起两根手指，强大的咒力在他身前聚集，“赫！”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巨大的排斥力让伏黑甚尔直接被冲飞了出去，他的身体撞碎重重树木，在百米外的地方才堪堪停下。 及川斐惊讶地睁圆了眼睛，感情这家伙是开挂去了。 “嗯，威力尚可。”钟离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地评价一句。 及川斐身上的伤口痊愈之后，心海就回去了。 五条悟似乎在享受战斗，及川斐就之召唤了温迪。 “呦，老爷子，身体还健朗吗？”温迪一手握着酒瓶，笑着和钟离打招呼。 “老友，好久不见。”钟离微笑着点头。 风将三人拖起，远远跟在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稳定的五条悟身后。 “他这是怎么了？”温迪指着狂笑的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被生死边界刺激的吧。”及川斐猜测道。 “老友，你是否有不适？”钟离转头担忧地问及川斐。 “我又不是第一次差点死掉了。”及川斐摊了摊手，看上去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钟离和温迪才松了口气，要是及川斐也变成五条悟这样，他们会很头大的。 还好及川斐情绪稳定。 伏黑甚尔因为五条悟的一击身上多出了几道伤口，但他身体强壮，这些伤对他的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他用锁链将天逆鉾的尾部扣住，天逆鉾在他手中挥舞。 “臭小鬼，真不讨人喜欢啊。”伏黑甚尔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他挥舞着天逆鉾朝着五条悟跳了起来。 五条悟闭着眼睛，似乎没有意识到充满杀气的伏黑甚尔在急速靠近。 天逆鉾在牵引下率先朝着五条悟刺去。 及川斐静静地看着。 “虚式，”五条悟缓缓睁开眼睛，双指并拢指向伏黑甚尔，“茈！” 巨大的咒力将整个森林夷为平地，带着势不可挡之势正面撞上了伏黑甚尔。 硝烟弥漫，正面接下这一击的伏黑甚尔已经失去了半边身体。 “这招如何？”及川斐转头问钟离。 “威力不错。”钟离赞许地点了点头。 温迪：别评了，他很怕在这里会重现魔神战争的一角啊。 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和黑井匆匆赶过来，看到被推平的山齐齐陷入沉默。 及川斐及时举起双手，“不是我干的。” 五条悟好像在和伏黑甚尔说什么，及川斐好奇地看向天内理子。 “对了，理子这是？” 夏油杰率先抢过话头，“我们决定不让理子同化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及川斐，如果她脸上出现一丝不同意的表情，夏油杰立刻就会动手。 他答应过会保障天内理子的未来，就不会食言。 “哦，这样，挺好的。”及川斐随意地应道。 第29章 青春疼痛文学 得到及川斐的肯定之后，天内理子从最初的忐忑慢慢变得雀跃起来，她从未像此刻一样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 “但你们无法时时刻刻保护她，你们更需要教会她变得强大。”及川斐走到夏油杰面前，她并没有降低音量，天内理子也能听见她的话。 天内理子并没有被及川斐的话挫败，她握紧拳头，元气满满地说，“我会和咒术高专的同学们一起学习，变得超级强大的！” 黑井别过头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珠。 “我看好你。”及川斐笑眯眯地说。 五条悟落到了他们面前，夏油杰才注意到五条悟和及川斐都十分狼狈。 “你们这是被打残了吗？”夏油杰惊讶地问道。 及川斐等夏油杰和五条悟打了一会儿后，走上前问，“那我的奖金还有吗？” 没有感情，全是金钱。 五条悟似乎没想到及川斐这么缺钱，“有的，就算被无良校长克扣了，本少爷也可以转给你。” 及川斐不排斥被钱羞辱，爽快地应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你先别走，老子的状态绝佳，我们打一架！”五条悟叫住及川斐，斗志昂扬地撸起袖子准备和及川斐大战一场。 及川斐没有理会五条悟，她转身对着天内理子和黑井挥了挥手，召唤出温迪带着她乘风离去了。 “及川斐，你有没有听见老子说话！”五条悟暴怒的声音被及川斐甩在了身后。 及川斐回到宫城县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温迪带着她往家的方向飞。 “温迪，等一下，”及川斐拉住温迪的衣袖，“去牛岛家。” 温迪是认识牛岛的，不仅从及川斐口中得知，也见过几次面。 “他应该还没回来吧。”温迪上下打量了及川斐一眼，“而且你现在去见他不太合适吧，像是逃难回来一样。” 及川斐现在的样子让普通人看见估计能当场吓晕过去。 她的胸前和背后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衣服中间有一个破口，一直向上延伸到左肩处。 她低头沉默地看了身上的衣服一眼，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最终归为死水一般的平静。 “我就在门口看看。”她淡淡地说道。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很糟糕，她急切地想立刻见到牛岛，即使只是在门口远远看一眼他房间的灯。 “真拿你没办法。”温迪叹了口气，拗不过及川斐，只好把她放在了牛岛家门口。 “今天辛苦你们了，下次请你们吃饭。”及川斐笑着说道，想到温迪的爱好，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好酒。” 温迪离开之后，及川斐果然如她所说只是站在牛岛家门口。 她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哪个是牛岛的房间。 牛岛房间的窗帘是不透光的，灯光从两个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及川斐的眼睛中倒映着这束细细的光芒。 她满足地笑了，起伏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渐渐安定下来，却又在缓和到某个程度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还想要更多，她不想要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只能用这一束光来慰藉自己。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来，她应该回家收拾自己狼狈的状态，明天再重新变回那个完美无缺的及川斐。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细小的光忽然变大。 牛岛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心来，他早早去球馆训练，结果因为心不在焉被鹫匠教练训斥了。 鹫匠教练几乎不会训斥牛岛，因为牛岛是一个老师最喜欢的学生类型，他自己就会追求做到最好。 因为牛岛是第一次在训练中走神，鹫匠教练并没有说重话，试试让他回去休息。 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牛岛已经在房间了，他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很久的呆，手指一直停留在发送键上。 他想问一下及川斐今天工作是否顺利，但又怕自己会打扰到及川斐工作。 他烦躁地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台，两侧的窗帘都被他拉上。 外面似乎已经天黑了。 牛岛下意识起身走到窗台边上，双手把窗帘拉开来。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家旁边的几盏路灯还亮着。 而路灯下，那个仰着头的模糊身影让牛岛的心跳漏了半拍。 “怎么可能。”牛岛内心咆哮着，恨不得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门，房屋大门距离院门竟然显得如此遥远。 “及川斐！”他冲出院门，就看见路灯下缓缓转过身看他的及川斐。 “若利，”及川斐应了一声，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巧啊。” 她的笑容和往常见到他时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身的血污却让她多了几分脆弱。 “怎么回事？”牛岛皱着眉上前，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控制着自己因为看到及川斐受伤而几近失控的情绪。 及川斐笑着摆手，“没关系，一点小伤，现在已经好啦。” 怎么可能已经好了，这么出血量，是会死的程度啊。 牛岛继续向前几走几步靠近及川斐，及川斐忽然叫住他。 “等一下，”及川斐举起手阻止牛岛靠近，“我先回去了。” 牛岛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及川斐见过他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每天的衣服也是换洗过的。 现在一身血污的她，连她自己都嫌弃，应该是牛岛最排斥的类型吧。 她心里有一些委屈，后退几步，脸上却带着开心的笑容，“若利，明天见。” 牛岛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腔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及川斐！” 牛岛厉声喊喝道，他平时极少生气，生气的时候会用愤怒的声音喊对方的全名。 及川斐吓了一跳，后退的脚步顿在原地，她好像搞砸了。 一股清列的洗衣粉味道钻入了鼻尖，男生炽热的温度环绕住她，双臂生疏地扶上她的背。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女孩的伤口。 及川斐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一个站在路灯下，一个站在黑暗中，隔着明暗的交界线拥抱了。 第30章 你是我未来的一部分 “若利？”及川斐迟疑地喊了一声。 她的手虽然简单清洗过了，但她还是不舍得用这双手触碰牛岛，只是不知所措地悬空在牛岛的身侧。 牛岛比及川斐高出半个头有余，弯着腰抱住及川斐的时候，下巴轻轻搁在了及川斐的肩膀上。 确定并没有碰到及川斐的伤口之后，他加大了拥抱的力度。 他的力气很大，却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量。 他将及川斐整个圈进了怀里，像是想要将她整个人嵌进身体里一样。 及川斐靠在牛岛的胸膛上，耳边是牛岛像是鼓声一般密集的心跳声。 两人默默拥抱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刻，一个拥抱已经足够诉说一切了。 路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安静的夜里，两人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们好像抱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相互依靠了一瞬间。 “若利，”及川斐将手放在身侧，“我该回去了。” 牛岛将手放下来，稍微向后退了一步，他有点不敢看及川斐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从喉咙中跳出来了，耳根的滚烫告诉他现在他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迄今为止他参加过的最高规格的排球比赛，都没有给他带来这种紧张感。 “哦，我和你一起回去，”牛岛似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立刻改口，“我送你回去。” 及川斐忽然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血痕给她增添了几分昳丽。 牛岛紧绷的神经也因为及川斐的笑声放松了下来。 “好啊。”及川斐开心地应下来，不知道她应的是牛岛后面那句话，还是前面那句。 牛岛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眸底翻涌的情愫再次收敛起来，唇边挂上独属于及川斐的温柔笑意。 他看着及川斐的眼睛，深紫色的眼眸澄澈得如山间的清泉。 及川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月亮一样。 她脚步一错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牛岛跟在她的身后。 及川斐似乎心情很好，脚步轻快，像是在钢琴键上跳跃的手指。 她主动叙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次的工作是保护一个女生，早上去去接同事和那个女生……” 她的语速很慢，牛岛认真地听着。 “嗯。”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会及时给予叙述者回应。 “下午我们到达目的地附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超厉害的袭击者。” 及川斐夸张地张大嘴巴，她并不憎恨差点杀死她的伏黑甚尔，大家各为其主，只能怪她不够强罢了。 “他拿刀戳了我一下，”及川斐做出握刀的手势，模拟伏黑甚尔将天逆鉾插入她的心脏的样子，“不过也不是很痛啦。” 牛岛停下脚步，及川斐连忙解释。 “那个家伙已经死啦，受重伤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及川斐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刚才你的心情很不好，”牛岛认真地看着及川斐，“你刚才在想什么？” 及川斐呆呆地睁大眼睛，被她压下去的情绪又再次翻涌了上来。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怎么样。”她仰头看向夜空。 夜空中几颗稀疏的星点在闪烁，似乎也在倾听她的话语。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若利的话，我会哭的吧。” 她吐出一口气，说出来之后感觉心情好多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能会走在若利前面，”她重新转身向前走，“我已经规划好了和你在一起的余生，想到计划可能会被打破，就感觉很烦躁。” 牛岛静静地跟在及川斐身后。 “啊，抱歉，擅自就决定要和若利一辈子在一起了。”及川斐忽然转身，露出一个歉意地笑容，“我知道若利不会拒绝我，但这么说感觉很像偶像剧呢。” 她俏皮的话语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好。”牛岛淡笑着点头，他也一样，从未将及川斐排除在自己的未来之外。 “我也一样。” 牛岛将及川斐送到了门外，二人道别并约定明天早上一起晨练之后，及川斐就转身进了院门。 牛岛一直注视着及川斐，直到她打开房门走进去，转身再次对他挥手道别，关上门再也看不见之后，他才收回目光。 他在及川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将心绪平复下来，才转身离开。 及川斐一进门，面对的就是及川彻放大的脸。 他像是见鬼了一样上上下下打量及川斐。 “你杀人啦？”他在及川斐身上闻了一下，吓得尖叫一声，夸张地连连后退五步，直到后背抵在墙壁上才停下来。 及川斐低头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气味，除了血腥味并没有其他异味。 “阿彻，不要大喊大叫。”及川纱里奈举着熨斗从房间里面出来。 她转头看见门口的及川斐的时候，捂着嘴发出同款尖叫，“阿斐杀人啦！” “不对，我曾经是黑手党，怕什么杀人。”及川纱里奈表演了一个一秒变脸，快步走到及川斐面前，“阿斐，宫城县的治安比较严格，下次刀人记得去横滨啊，不过问题不大，我让你舅来处理一下。” 说完她又举起手机，准备给远在横滨的黑手党弟弟打电话。 及川彻：？？？ “怎么了怎么了！”及川凌人从卫生间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马桶刷。 “有刺客？保护妈妈！”他将手中的马桶刷当作武器挥舞起来。 贴在墙边的及川彻差点被马桶刷糊一脸。 及川彻：！！！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真的很难在这个家庭生存下去。 及川斐无语地捂住自己的脸，还好现在并不是很迟，不然明天可能要被邻居投诉了。 “爸妈，你们冷静一下，”及川斐伸出手分别抓住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的手，“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刺客。” 两个人齐齐看向及川斐。 “那你这是spy？” “血尸？” “加起来三百斤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及川斐分别在两个大人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 及川彻看着父母脚下微微陷下去的地面，害怕得紧紧抱住自己缩在了角落里面。 第31章 既生彻何生斐 及川斐坐在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对面，向他们叙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及川彻则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及川夫妻身后。 面对身为异能者的母亲和曾经是一级咒术师的父亲，及川斐讲得比较详细。 “我们遇到了伏黑甚尔的袭击。” 及川凌人瞳孔地震，“伏黑甚尔，那个号称术士杀手的男人。” “他很厉害吗？”及川纱里奈问。 “实力大概在一级咒术师左右，但他的战斗经验和普通的一级咒术师不是一个等级的。他是天与咒缚的身体，以全部咒力为代价，换取了无与伦比的身体天赋。” 及川凌人看向及川斐，“但你应该不会输给他。” “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咒具，”及川斐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天逆鉾的形状，“好像是能解除施展中的术式。” 及川凌人沉重的点头，“我听说过这个咒具，是个很变态的特级咒具，没想到在伏黑甚尔那里。” “他用天逆鉾刺穿了我的心脏，咒力溃散，差点没召唤出奶妈。” “什么！竟敢动我的宝贝女儿！他在哪里，我要让他感受一下失重的恐怖！”及川纱里奈拍桌而起，被及川凌人重新拉着坐下来。 “别瞎嚷嚷，闺女都打不过，你去就是送菜。”及川凌人毫不留情的揭穿。 “他已经死了。”及川斐无语地看了及川纱里奈一眼，“您无处安放的母爱可以收一收了。” 在确认及川斐的身体和心灵都完好无损，并且生命不会再受到伏黑甚尔的威胁之后，家庭会谈便结束了。 及川彻睁着一双蚊香眼听完了全程。 总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一个。 及川斐洗完澡从厕所出来之后，被等在门口的及川彻吓了一跳。 “及川彻，你站这里做什么？”及川斐没好气地问道。 她边擦头发，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点没有停下来听及川彻说话的意思。 及川彻连忙小跑几步跟在及川斐身后，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两周后就是ih预选赛了，就是，我想，能不能你和白鸟泽那边说一下，和我们青城来个练习赛？” 及川斐脚步一顿。 及川彻猛地跳了一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不是我想要和你们白鸟泽打啊，只是你们稍微有点实力，不过我们一定会赢的！” 及川斐就直勾勾地看着及川彻，及川彻紧张得额角流下一滴汗。 “一周早餐。”及川斐缓缓开口。 “你狮子大开口啊！” 及川斐不说话，似乎笃定了及川彻肯定会答应。 “行，成交。”及川彻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为了青城排球部，他做出了太多牺牲。 晚上躺在床上，及川斐举着手机给牛岛发消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若利，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她翻了个身，细长的小腿在身后翘起，交叠着前后摇晃。 【牛岛若利：嗯，我也是，明天见。】 第二天清晨，及川彻难得早早起床，做了一份精致的早点，及川斐出来的时候，他矜持地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盘里面的鸡胸肉。 及川斐扫了及川彻一眼，从冰箱里拿了两罐牛奶，没有再理会偷偷瞧她的及川彻。 及川斐直接出门了，及川彻听到关门声气愤地放下刀叉。 他是想在及川斐面前吃精致的早餐，来报复及川斐昨晚趁火打劫的行为。 他本以为及川斐看到他吃独食会暴跳如雷，然后他趁机告诉及川斐吃他做的早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借此督促及川斐早点谈拢白鸟泽和青城的训练赛。 果然，他还是对妹妹的冷酷一无所知。 及川斐从房顶上走，很快就到了牛岛家，看到在门口拉伸的牛岛，及川斐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若利。”及川斐笑着上前打招呼。 牛岛目睹了及川斐从三米高的房檐上一跃而下，他眨了眨眼睛。 今天的他依旧在为及川斐的跳跃能力感到震惊。 “斐，早上好。”牛岛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走吧。”及川斐走到牛岛身边。 牛岛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他的腿很长，每一步都迈得很大，他慢慢开始加速，像是一阵风一样穿过了门前的小路。 如果是其他女生和他一起跑步，大概是跟不上牛岛的步伐的，但身为咒术师的及川斐，并没有这么困扰。 甚至跑得十分悠闲。 “若利，你看这边新开了一家餐馆。”及川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嗯。”牛岛瞥了一眼，他注意到及川斐眼中的期待，暗暗近将餐馆加入了待吃列表。 “若利，你看这只小狗好可爱，以后我们也养一只吧。” “嗯。” “若利，你看河里好像漂了一个人，漂过去了。” “嗯。” “嗯？” 牛岛连忙回头去看，河里面空无一物。 他转头看向边保持跑步速度，边转头观察河面的及川斐。 及川斐注意到牛岛的目光，目光重新落回牛岛的身上，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老大！” 忽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一群黑色校服的高中生由远及近，乌压压地朝着及川斐和牛岛跑来。 牛岛：！！！ 牛岛向前一步挡在及川斐身前，严阵以待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十几个男生。 及川斐从牛岛身后探出头来，认出了中间的两个男生是上次找相原由美麻烦的男生，一个是寸头男生，另一个是背头男生。 一众不良少年滑跪到了牛岛面前，十分憧憬地仰头看着牛岛，齐齐大喊一声，“老大！请收我们做小弟！” 牛岛不解地歪了歪头。 寸头男生和背头男生才赶到，对着跪在前面的小弟们大吼一声，“蠢货，后面的女生才是老大！” 小弟们整齐划一地将膝盖旋转了一个方向，朝着探出头来的及川斐再次高喊一声，“老大！” 然后又齐齐转头对牛岛喊道：“嫂子！” 牛岛：？？？ 及川斐无语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别乱喊，我没有做不良的打算。” “老大，带我们称霸宫城县吧！”不良少年们齐声高喊。 及川斐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快跑！”及川斐当机立断，拉起牛岛的手就朝着反方向狂奔。 第32章 青白训练赛 “老大！宫城县需要你！” “老大！你甘愿自己的才能被埋没吗！”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及川斐不敢怠慢，拉着牛岛拐进小路里面，确定已经甩掉了不良少年们才停下来。 牛岛喘着气看向身后，一会儿之后也没有人追来，才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及川斐看着牛岛起伏的胸膛，笑着说，“今天的运动量达标了呢。” “嗯，多亏了他们。” “不用这么真诚地感谢他们吧。”及川斐被牛岛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晨练结束，两人相伴散步去了球馆。 两人到达球馆的时候，球馆的门还没有开，牛岛用钥匙打开锁，推开门走进去。 及川斐走到放排球的球框旁边，从里面拿出一个排球扔给牛岛，两人对练了一会儿后，排球社的成员陆续来了。 鹫匠老师拿着表格走进来，把表格递给及川斐。 表格上写的是今天每个人的训练内容，周末来的人比较少，一般会做一些针对性的训练。 及川斐给在场所有人布置完任务之后，走回鹫匠老师身边。 鹫匠老师斜睨了她一眼，知道及川斐是有事找他。 “鹫匠老师，”及川斐坐到鹫匠老师旁边，笑着说，“青叶城西的排球部想要和我们打一场比赛。” “青叶城西？”鹫匠老师思考了一下，“是那个初中的时候获得最佳二传手奖的及川彻在的学校吧。” 及川斐没想到及川彻的名气还挺大的，点头道：“是的。” “他是你亲戚？”鹫匠老师注意到及川斐和及川彻的姓氏相同。 “很不巧，正是家兄的委托。”及川斐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青叶城西除了及川彻，其他成员都不够看，”鹫匠老师的嘴依旧很毒，“不过，打一场对我们也没有损失。” “那您是答应了。” 鹫匠老师点头，及川斐立刻给及川彻打电话。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及川彻再次哭鼻子的样子了。 白鸟泽和青叶城西的训练赛定在周一下午，及川斐和牛岛去校门口接青叶城西的队伍。 “斐！”及川彻远远地看见门口的及川斐，高兴地举着手和及川斐打招呼。 来往的白鸟泽学生们被及川彻的声音吸引，看到他清秀的样貌之后目光更是频频被他吸引。 及川斐侧过身体面朝牛岛，假装没有看见。 及川彻见及川斐和牛岛气氛融洽地聊天，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气得快步冲上来。 岩泉一一个没留神，就让及川彻从手中溜走了。 “小斐！”及川彻挤到了牛岛和及川斐中间，面朝及川斐笑着对她说，“今天看哥哥把小牛若打得落花流水吧！” “哦，”及川斐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目光略过他，眼神和善地看向青叶城西的队伍，“欢迎来到白鸟泽，请跟我来吧。” 及川斐对着青叶城西的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牛岛对着青叶城西的众人点头示意。 青叶城西的队员们十分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打扰了！” 及川彻推着及川斐的肩膀，把她推离牛岛身边，一边催促道：“快走啦，快走啦。” 岩泉一看着自家不知礼数的幼驯染，拳头不由自主地紧了。 及川斐带着众人来到了白鸟泽的球馆，正在练习的白鸟泽队员们齐齐走过来和青叶城西的队员们打招呼。 青城的主教练入畑伸照和鹫匠老师握手，双方队员就位后便准备开始比赛了。 及川斐没有丝毫犹豫走向了白鸟泽一侧的长椅，及川彻正在和岩泉一说话，余光注意到及川斐的动作，扔下水壶就大步走了过来。 “小斐！”及川彻叫住及川斐，“你怎么能不给哥哥加油！” “虽然没有你的加油我也不会输，但是如果你给我加油，我赢了小牛若会更开心啊！”及川彻脸上带着一丝委屈。 “不要这么叫我，及川彻。”牛岛拿着水壶经过，脸上露出了及川斐同款嫌弃的表情。 及川彻一边推着及川斐的肩膀，一边转头对牛岛做鬼脸，“才不要呢。” 及川斐像是行李一样被推到了青城这边的长椅旁。 她并不在意坐在哪边，毕竟笨蛋及川彻赢不了牛岛的。 天童觉惊讶地看着及川彻，问牛岛，“那是及川同学的哥哥吗？” 牛岛点头。 “看上去是很不稳重的类型呢。” 牛岛转头一言不发地看向天童觉，某个喜欢用直觉拦网的红发少年疑惑地歪了歪头。 入畑伸照双手环胸坐在长椅上，对着坐到旁边的及川斐点了点头。 “听彻说，这次比赛是及川同学争取的，十分感谢。” “您客气了，我们也十分期待和青叶城西比赛。”及川斐十分礼貌客气地回答。 训练赛第一场果然是以青城失败告终，及川彻立刻就提出进行第二场。 连输三场之后，及川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及川斐。 “教练，我们试试双子打法吧！”及川彻兴奋地提议道。 及川斐默默转头装作不存在。 “啊，小岩为什么打我！”及川彻捂住被岩泉一重重敲了一下的后脑勺，双目含泪地看着岩泉一。 最终青城带着四败一胜的战绩告辞了，白鸟泽的众人送他们到了校门口。 及川彻在对牛岛发表ih预选赛上一定打赢他的宣言，及川斐站在不远处的路口处给他们打车。 及川斐数了一下人数，总共需要三辆车。 正在她忙着操作的时候，一声痞里痞气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 “漂亮小姐，去哪里呢？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 及川斐心情烦躁地捏紧手机，她这是和不良产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联系吗？ “走开，别烦我。”及川斐的语气十分冰冷。 牛岛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及川斐这边，看到有不怀好意的人靠近及川斐，立刻就拔腿朝着及川斐快速跑来。 “小牛若，ih预选赛你就等着输得裤衩都不剩吧，倒时候……哎，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跑了？”及川彻叉着腰兴致勃勃地下战书，结果说到一半，牛岛像是一阵风一样从身边吹了过去。 及川彻连忙追上去，今天他一定要让牛岛对他的实力感到害怕！ 第33章 我可以是不良 “你们找我们的同学有什么事吗？” 不良少年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十几个高大男生，连连后退三步。 十几个排球社的男生站在一起就像一座山一样，其中几个一米八以上的男生像是高大的山峰，牛岛更是一站在那里就吓得对方双腿打颤。 “小岩别摆出那样的表情吓唬这位同学啦，”及川彻摆了摆手，俯视着不良少年们，“他都要被吓得尿裤子啦。” 及川斐被众人围在中间，像是一个凹陷进去的山谷，她浑不在意地看着手机地图。 “有一辆车到了，先上去几个啊。”及川斐出声提醒道。 围在一起的男生们走了几个，不良少年才敢干笑着道歉，“抱歉抱歉，打扰了！” 他转身逃也似地跑走了。 及川彻冷哼一声，转头向及川斐讨赏，“小斐，哥哥刚才是不是很帅？” “你的车到了。”及川斐头也不抬地说，指了指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两周后的ih预选赛，白鸟泽以势不可挡之势杀出重围，一举拿下了代表宫城县出战的资格。 之后白鸟泽的队伍前往东京，在ih比赛上止步于八强。 为了犒劳大家，鹫匠教练带所有的成员去了东京的一家自助餐厅。 近十个人蜂拥进了自助餐厅，几人直接选择了一张能够容纳十人的小圆桌。 少年们显得十分兴奋，他们中很多人都没有来过东京，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奇。 及川斐走到炒菜旁边，先给自己夹了蔬菜、海鲜，回头喊牛岛，“若利，这边有牛肉。” 牛岛拿着盘子上前一步，将盘子往前伸递到及川斐手边，及川斐给他舀了一大勺牛肉汤汁浇在米饭上面。 天童觉好奇地凑过来，“及川同学好像很清楚若利的喜好呢。” “当然啊，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呢。”学长走过来，笑着调侃道。 “幼驯染真好啊，我也想有一个，最好是和及川同学这样的漂亮女生。”另一个学长端着盘子羡慕道。 大家一起围坐在圆桌旁边，鹫匠教练和副教练去了另外一个双人桌，同学们之间便放松了许多。 “今天比赛我失误了很多，回去鹫匠教练肯定要训斥我了。”学长欲哭无泪地把米饭往自己嘴里送。 “我今天也漏了很多球，鹫匠老师就从来不骂我哎？”天童觉疑惑地问。 “那是因为就算训斥了你，你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吧。”学长眯着眼睛吐槽。 “牛岛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地可靠，今天的比赛真的辛苦你了。” 牛岛抬起头，并没有把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认真地说，“是大家的功劳，下次我们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牛岛是众人中胜负欲最强的，学长们一致觉得能进军全国已经十分满足了。 众人商量好回去复盘比赛，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聊到了及川斐和牛岛身上。 “牛岛同学，平时看及川同学完美得像是机器人一样，你和她一起长大，一定知道她童年的很多糗事吧。” “对呀对呀，牛岛同学分享一下吧”天童觉双眼放光。 及川斐扯了扯嘴角，为什么都想要听她做的蠢事啊。 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并没有做过什么丢脸的事情，面对牛岛看过来的询问的目光，她自信地点了点头。 “有一次中午，斐忘带便当了。”牛岛的语速很慢，及川斐忽然心中一咯噔。 少年们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 “把牛岛同学的便当抢走了？” “她绕着教室走了一圈，从每个同学的饭盒里面舀了一勺。” 空气寂静了三秒钟。 及川斐把头磕在桌面上。 那是因为那天及川彻忘记早起做便当了。 “及川同学以前不会是孩子王吧。” “可是现在的及川同学这么好相处。” “还有吗还有吗？”天童觉兴奋地凑到牛岛身边。 “没有了！”及川斐连忙拉住牛岛的袖子，大声对天童觉说道。 “牛岛同学，及川同学现在已经不是孩子王了，可以不用害怕她。”天童觉也拉住牛岛另一边的袖子。 及川斐：……但我可以是不良。 “有一次，她在路边看到一个男孩在电线旁边小便，”牛岛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不理会天童觉和及川斐的拉扯，“她就把男孩绑在了电线杆上。” 及川斐从没感觉到像此刻这般的尴尬，她脸颊有一些发烫，从椅子上弹起来捂住牛岛的嘴巴。 她没想到她以前做的事牛岛都清楚得记得，以前仗着自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成年人，乐在其中地欺负毛没长齐的小孩子，她觉得反正他们长大后都不会记得。 “哈哈哈哈，及川同学以前真的很有正义感呢。”天童觉拍着桌子大笑。 学长们则意味深长地看着牛岛和及川斐。 及川斐靠在牛岛耳边似乎在抱怨他将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了，牛岛脸上带着的笑容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话说他们在一起了没有？”学长们也开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没有啊，好像说要成年之后才在一起。”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哈哈哈，反正他们两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啦。” 及川斐感觉这顿饭成了自己的出糗大会，她决定今天都不再理会牛岛了。 坐在回宫城县的大巴上，及川斐昏昏欲睡地靠在座椅上，头因为车的颠簸东倒西歪。 牛岛转头看了及川斐一眼，微微靠近低声问道：“要不要靠着我的肩膀？” 及川斐困倦地抬起眼皮看了牛岛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头一歪便靠在了牛岛的肩膀上。 最后还是不出一小时就和好了。 两人彼此依靠在一起，睡了一路直到目的地才醒来。 比赛过后不久便临近暑假，同学们已经开始计划着暑假去什么地方玩了。 不过放假和及川斐无关，牛岛每天都要训练，上学和放假的区别在于是不是可以练习一整天。 出乎及川斐意料的是，牛岛竟然主动邀请她了。 暑假的第三天，一次训练完回家的路上，牛岛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及川斐问。 “斐，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去看日出？” 第34章 向日出许愿吧 “好啊。”及川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牛岛说了什么，“日出？” 牛岛点了点头，“鹿森山。” 及川斐知道这座山，距离二人的家很近，骑车只用二十分钟。 “怎么突然想要去看日出了呢。”及川斐好奇地问道。 牛岛其实很喜欢旅游，喜欢去看美丽的风景。 但他的时间被排球填满了，所有的喜好都要放在排球后面。 “因为，”牛岛顿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怕你不高兴。” “嗯？”及川斐眨了眨眼睛。 牛岛回想起来昨天偶然看见的一幕。 一个长发披肩的漂亮女生双手环胸背靠着窗户，脸颊因为气愤微微鼓起。 她面前是一个高瘦的男生，正在手忙脚乱地安慰女生。 “弥生，我保证这周末肯定能陪你出去玩。”男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 “你上周、上上周也是这么答应的，”女生猛地转头过大声斥责，“结果每一周都有学生会的工作要忙，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的心里全都是你啊，你不要生气，暑假如果不能陪你出去玩，我就我就……” “我们就分手！” 之后的话牛岛就没有听见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的吵架十分幼稚。 连周末的时间都无法空出来陪自己喜欢的人，那怎么能算得上是喜欢呢。 牛岛的脚步逐渐慢下来，他拿出手机，开始翻看宫城县游玩指南。 及川斐听完牛岛的叙述之后，笑得捂住肚子直不起腰。 “哈哈哈，若利你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啦。”及川斐笑着说。 牛岛松了一口气，“明天五点日出，四点我到你家找你。” 及川斐的表情一僵，她咽了口口水，“好的。” 晚上睡觉之前，及川斐从及川彻那里拿了两个闹钟，从父母房里拿了一个闹钟，加上自己房间的五个闹钟，总共八个闹钟。 及川斐把八个闹钟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床头。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这样就不会起不来了。” 第二天凌晨，她确实准时出现在了及川家门口，不过只是她的身体罢了。 “斐？”牛岛将手在及川斐眼前摇了摇。 及川斐机械地转动眼球，但是视线并没有定格在牛岛身上，只是感受到了牛岛的存在。 “若利？” 牛岛好笑地点了点头，他骑了自行车来，担心及川斐骑自行车会摔进沟里。 “没问题吗？”牛岛看着及川斐晃晃悠悠地推着自行车出来，迟疑地问道。 及川斐对牛岛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单脚踩上自行车，脚下用力自行车便像是摩托车一样窜了出去。 牛岛：好像不是没问题的样子。 牛岛发现及川斐即使意识不是很清晰，骑自行车还是很稳的，便放下心来。 两人到达山脚下的时候还没有四点二十分，他们将自行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点。 及川斐牵着牛岛的后衣摆，像是一个担心走丢的孩子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大人身后。 牛岛时不时回头确认一下及川斐的状态。 “若利，到了吗？”及川斐闭着眼睛，跟着牛岛一脚一脚上山。 “快了。” 三分钟之后，及川斐又问。 “若利，到了吗？” “快了。” 牛岛不厌其烦地回答着。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及川斐的精神明显好起来了，她开始左顾右盼地观察着周围。 “若利，你看，有松鼠。”及川斐松开牛岛的衣摆，朝旁边走了两步，兴奋地指着树上的松鼠给牛岛看。 太阳还没有出来，天色比较暗，山上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牛岛好不容易才辨认出颜色比较深的松鼠，笑着回应道：“嗯，很可爱。” 及川斐一蹦一跳地上山，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走在牛岛前面的时候还会仔细地踢开台阶上的小石子，像刚才牛岛带着她上山时做的那样。 “到了到了！”及川斐眼睛亮晶晶地指着山顶的平台，率先加快脚步跑了上去。 牛岛担心及川斐摔跤，“慢点。” “若利，太阳还没有出来，我们来的时间刚刚好。”及川斐双手撑在栏杆上，转头看向牛岛。 牛岛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五分钟。” “嗯。”及川斐点头，她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出神。 牛岛站在及川斐身边，与她一起眺望着远方。 “真好啊，”及川斐感叹道，“若利昨天约我一起看日出的时候我超级开心的哦。” 牛岛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他的嘴角翘起来，“嗯。” “早上见到我的时候吓一跳吧，”及川斐转头看向牛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有点起床困难，昨天晚上明明十点钟就关灯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也是。”牛岛低着头轻声笑了。 “早上可是八个闹钟把我叫醒的呢，我厉害吗？” 初升的太阳慢慢在及川斐背后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向大陆，像是给大地穿上了金色的外衣。 阳光从及川斐身旁穿过，浅褐色的头发似乎在闪闪发光。 及川斐转头看向露出一角地太阳，深紫色的眼眸亮得出奇。 牛岛慢慢将目光移到日出的太阳上，心跳快得他能够清晰得听见。 “我想许个愿！”及川斐看着朝阳大声地说，似乎是想让太阳听见她的声音。 “嗯？” 牛岛只知道可以对流星许愿，没有听说过对日出许愿的，但他没有反驳。 “我想要一直和若利在一起，一起打排球，一起去很多地方，一起吃很多美食，看若利成为最优秀的排球运动员！” 牛岛看着及川斐，似乎能在她澄澈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为眼前的少女心动。 “我也想要一直和斐在一起，”牛岛顿了一下，最笨的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思考了一下，郑重地说，“斐比排球还要重要！” 及川斐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若利，不需要把我和排球排个先后啦，”她轻轻地喃喃一声，“呆子。” 第35章 你是反派吗？ 纱里奈凌甜品推出了很多新品，作为全国前五的甜品店，不需要宣传，就引来无数甜品爱好者争先恐后地上门品尝。 及川凌人每天忙到脚不沾地，经常十一点钟才到家。 夜晚，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夜空。 及川斐正在房间里面玩游戏，自从认识了名叫“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的大佬，她被带着连升三个段位，连带着对游戏的兴趣也蒸蒸日上。 扣扣扣—— 房门被敲了三下，及川斐拿着手机，边在屏幕上操作，边走到门边打开门。 门外是笑得一脸和蔼的及川凌人。 及川斐抬眼瞄了及川凌人一眼，“爸，什么事吗？” “斐，这几周有时间吗？”及川凌人单手支撑在门上，做了一个很帅气的姿势。 及川斐专注地操作游戏角色，“没有。” “那你来爸爸店里帮忙吧，这几周店里都会很忙。”及川凌人开心得双手合拢。 果然回答了也没有任何用，及川斐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工钱多少？”及川斐随口问道。 “哎，谈钱伤感情啊。”及川凌人状似十分伤心地说道。 及川斐伸手去拽被及川凌人靠着的门，“那就去找彻吧。” “别啊，按照员工的正常工资给你发。”及川凌人连忙拉住房门。 及川斐伸出三根手指，“三倍。” 她用大拇指指向隔壁的及川彻房间，“你不找彻却来找我，因为我一个顶三个他啊。” 隔壁房门突然被及川彻大力打开，他充满愤怒的脸探出来，“我听得见啊！” 次日，及川斐坐着及川凌人的车来到了纱里奈凌甜品店，甜品店还没有营业，门口就已经排了十几个人了。 及川斐看向边哼歌边做甜品的及川凌人，霓虹前五的甜品师，果然名不虚传呢。 店里面只有两个员工，一个前台一个帮忙做甜品，及川斐则负责帮忙打包甜品。 她的动作很快，前台的小姐姐没想到及川斐刚上手就这么熟练，并且动作还越来越快，减轻了她的很多负担。 门口的风铃响了，又有新的顾客进来了。 “欢迎光临~”及川斐下意识地提高音量喊了一声，依旧低着头打包甜品。 “两份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男生慵懒的声音传来。 前台的小姐姐许久没有回话。 及川斐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和五条悟那个欠收拾的声音十分相似。 她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头白色短发的帅气男生站在那里，眼睛上依旧戴着和上次一样的圆框墨镜，能从侧脸看到他遮在墨镜下的、像是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他弯腰看着展柜里面的甜品，兴致勃勃地挑选着。 前台的小姐姐直面五条悟的美颜暴击，张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好的，请您稍等。” “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前台小姐姐微笑着问道。 及川斐已经在帮五条悟打包喜久福了，她看了五条悟好几眼，但是五条悟似乎是完全没有看到及川斐一样，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展柜里的甜品。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五条悟连续在展柜上点了四下，挑选的都是甜品店相对冷门的甜品。 及川斐打开展柜帮五条悟拿甜品的时候，五条悟才像是刚看见她一样，惊讶地张大嘴巴。 “啊，及川斐，你终于干不下去来甜品店打工了吗？”他稍微把墨镜拉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微笑着把带子递给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快滚吧你。” “好过分。”五条悟佯装受伤地捂住胸口。 前台小姐姐看向及川斐，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认识。” 两人同时说道。 “不认识。”五条悟立刻改口。 五条悟把打包袋递回给及川斐，及川斐皱着眉看向他。 “我又想堂食了，帮我拿出来。”五条悟挑衅地看向及川斐。 及川斐咬了咬牙，手握成拳头重重锤了柜台一下，前台小姐姐吓得弹开来。 “没问题。”及川斐挤出一个笑容。 她双手拿过五条悟递来的袋子，捏住打包袋的两边，直接把打包袋从中间撕了开来。 前台小姐姐颤抖着双手递了一个托盘给及川斐。 五条悟完全没有被及川斐的怒气吓到，他脚步一错朝着桌椅走去。 及川斐端着托盘走过去，脸上带着像是面具一样的假笑，将托盘放在了五条悟桌子上。 她不敢看五条悟，怕控制不住自己，转身就要回前台，五条悟叫住她。 “及川斐，我们出去切磋一下呗。”五条悟用手肘支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及川斐。 “婉拒了。”及川斐头都不回地朝前走。 “那我在这里放赫啦。”五条悟举起手指，语气像是在屋子里放个烟花一样轻松。 及川斐停下脚步转头，“你是反派吗？” “好吧，”五条悟放下完全没有调动咒力的手指，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那我给个差评。” 及川斐：？？？ 她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无理取闹的顾客。 后厨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从后厨冲了出来。 “谁，谁要给差评！” 及川凌人的眼睛像是红外线扫描仪一样将整个甜品店扫描了一遍，最终把目光放在及川斐和五条悟身上。 他迅速一个滑铲到了五条悟面前，右手叠在左手上放在胸前，笑容可掬地问道：“请问顾客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及川斐默默后退一步。 五条悟朝着及川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手指一划，一张金色的卡片出现在了他修长的手指之间，“她拒绝满足顾客的合理要求。” 及川斐：……你看看找员工单挑是合理要求吗？ 及川凌人目光如炬地盯住后退的及川斐，迅速伸手拉住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这是我们的vv用户，答应他啊！” “你行你上？” 及川斐的屁股被踢了一脚。 她站在五条悟面前，用充满挑衅的眼神低头看向他，指了指门外，“出去单挑。” 第36章 烫嘴的台词 五条悟将甜品寄存在了纱里奈凌甜品店，二人一路飞行到了荒无人烟的空地上。 及川斐和五条悟面对面站在空地上，他们之间间隔了三十米的安全距离。 “先说好，你输了的话，要赔什么给我？”及川斐双手交叠在身前拉伸身体。 “老子不可能会输。”五条悟也蹲下身子做热身运动。 “啊，年轻人真有活力呢。”温迪站在及川斐身边，摸着后脑勺感慨道。 “你输了，就在店里帮忙两周，我输了，店里的甜品免费给你吃两周。”及川斐伸出两根手指。 “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吧。”五条悟撇了撇嘴。 “你给我做两周仆人。” “拒绝了。”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五条悟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杰和夜蛾不认同我是最强，打败你之后他们就知道我已经天下无敌了。” “我认同你是最强，不就行了？”及川斐十分大度地朝五条悟摊开手。 五条悟冷哼一声，朝着及川斐伸出两根手指，“你马上就会哭着求饶了。” 强大的咒力在五条悟的之间聚集。 “赫！” 咒力像是一颗炮弹一样朝着及川斐呼啸而来，温迪眨了眨眼睛。 一股飓风拔地而起，朝着及川斐和温迪冲来的赫被狂风托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朝着天空飞去。 “就这？”及川斐发来战术挑衅。 五条悟勾起唇角，瞬间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好可怕，不叫老爷子出来吗？”温迪环顾四周没有找到五条悟的身影。 “全都看见喽~” 小巧的女孩出现在及川斐左边，举起手无死角地扫视了周围，草元素力无声无息地挂在了正在瞬间移动的五条悟身上。 纳西妲转头，一脸天真地对及川斐说，“他在说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哦。” 及川斐：…… “来了。”及川斐上前一步，向前伸手接下了五条悟快如闪电的拳头。 五条悟眼睛微微错愕地睁大，随即迅速接上第二个拳头，温迪和纳西妲退开一步，两人交手带起的风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达达利亚！” “破绽，烧冻鸡翅！” “达达利亚，给我捋直了舌头说话！”及川斐眯着眼睛大喊。 周围的湿度瞬间拔高，一个纤长的灰色身影出现在五条悟身侧。 达达利亚手持由纯水构成的长枪，朝着五条悟的方向迅速地斩了过去。 早有准备的及川斐及时躲避，五条悟则被达达利亚的水枪正面击中，他像是流星一样朝着侧面被击飞出去。 “伙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达达利亚对着及川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及川斐露出半月眼。 达达利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及川斐伸出手指，达达利亚便消失在了原地。 五条悟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自从和伏黑甚尔战斗过之后，他的术式进一步提升了，不需要他主动使用无下限，无下限便会无时无刻保护他不会受伤。 他的动作忽然一顿，低头看向围在自己脚边的绿色小圆球。 “这是什么东西？”五条悟疑惑地问道。 一个紫色的圆球忽然出现在他的头顶，他缓缓抬头，下一秒，一个紫发的双马尾少女瞬间代替了圆球出现在他的头顶。 “剑光如我，斩尽牛杂！”紫色的剑光纷纷杂杂地出现在五条悟周围。 及川斐：……所以这台词是烫嘴吗？ 在触碰在雷元素力的刹那，草种子被激发，像是带了导航一样，化作绿色流光朝着五条悟涌了过去。 一阵爆炸声之后，及川斐眯着眼睛看烟雾中的五条悟。 “虚式，”五条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茈！” 一股比赫强大数倍的咒力朝着及川斐而来。 “俱收并蓄！”金色的光盾在四人身边展开，钟离背着手站在及川斐身前。 茈带来的咒力被钟离的盾从中间切开，没有伤害到及川斐分毫。 “就这样吗？”五条悟缓缓走了过来，“和挠痒痒一样。” 及川斐轻笑一声，指着五条悟衣服上的破口，“下一击你就承受不住了吧。” 五条悟嗤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绿色的光确实有一部分能穿过他的无下限，但也仅是一小部分而已。 五条悟身形一闪，再次朝着及川斐攻击而来，及川斐对钟离点了点头，金色的光盾在二人周围消失。 “年轻人，年轻人真有活力啊。”钟离背着手欣慰地说道。 “这句台词刚才温迪说过了。” 五条悟瞬间出现在了二人身前，及川斐抬脚接下五条悟的膝击，同时小腿向内收将五条悟的一条腿勾住，同时伸出手指指向五条悟的额头。 指尖碰到了无下限的屏障，五条悟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略，碰不到。” 指尖咒力汇聚，及川斐在无下限中召唤出了影。 紫色的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五条悟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及川斐。 “你早就想好战术了？” “看到你身边的真空区域，我就想着能不能再里面召唤试试。”及川斐将手背在脑后，闲适地说道。 五条悟阴恻恻的目光紧盯着及川斐。 “两周帮工啊，不要忘了。”及川斐再次伸出两根手指，心情很好地说道。 纱里奈凌甜品店突然多了一个顶级帅哥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就客流量巨大的甜品店被顾客们挤满了。 五条悟倒是愿赌服输的人，输给及川斐之后如约每天准时上班，充当店里的招牌服务生。 连每天去球馆训练的牛岛和天童觉，都听说了纱里奈凌甜品店的帅哥。 白鸟泽球馆，暑假期间排球社的球员们也没有懈怠，不仅是首发队员，替补队员也积极地跟着一起训练。 “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及川同学啊？”学长抱着球路过牛岛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她去她父亲的店里帮忙了。”牛岛回答。 “哦哦，真是一个好孩子呢。”学长笑着夸赞道。 天童觉拍了拍牛岛的肩膀，“我还以为及川同学抛下你了呢，还担心好多天要怎么安慰失恋的若利。” 牛岛转头认真的看着天童觉的眼睛，“我没有失恋。” 第37章 竹马敌不过天降？ “我没有失恋。”牛岛皱着眉头反驳，他似乎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语气异常坚定。 “啊啦啦，知道你们感情好。”天童觉连忙伸出双手做投降状。 “听说县上最有名的纱里奈凌甜品来了一个大帅哥呢，”一个学长走过来，“我妹妹一定要我今天晚上陪她去看看。” “大帅哥？有多帅啊？”天童觉好奇地问道。 学长思考了一下，“我妹妹说，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帅哥。” “哈哈哈，你这么说我都感兴趣了呢。”天童觉睁着大眼睛，笑着说道。 牛岛忽然开口，“纱里奈凌甜品，是吉纲街道那一家吗？” 天童觉和学长愣了一下，没想到除了排球和及川斐什么都不关心的牛岛，竟然知道纱里奈凌甜品的位置。 “对啊，若利也喜欢甜品吗？”天童觉好奇地问道。 “我对甜品无感，”牛岛顿了一下，“斐的父亲开的店就是纱里奈凌甜品。” 天童觉和学长眨了眨眼睛，消化了这句话一会儿后，惊讶地大喊。 “哎？那个全国前五的甜品店竟然是我学妹家开的！” “那及川同学不是每天都能看到那个大帅哥吗！” 学长和牛岛同时看向天童觉，天童觉浑然没发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不是吗？毕竟在一个地方打工啊。”天童觉疑惑地问道。 学长尴尬地笑了笑，“那也只是凑巧啦，况且及川同学这么喜欢牛岛同学，全世界最帅的帅哥来了她都不会心动的啊。” 牛岛低下头看手里的排球，听到这句话让他感到很开心。 “话不能这么说啊，渡边学长。”天童觉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 学长和牛岛再次把目光放在天童觉身上，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俗话说得好，”天童觉看向牛岛，缓缓说，“竹马敌不过天降啊。” 学长干笑两声，看向面色沉重的牛岛，安慰道：“那都是骗人的啦。” 下午的训练，天童觉明显感觉到牛岛扣在自己手上的球多了很多，仿佛被铁锤敲打手掌，痛得他龇牙咧嘴。 “渡边学长，我们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纱里奈凌甜品啊？”天童觉小跑到学长和来找他的妹妹旁边。 学长看向他的妹妹，妹妹乖巧地点了点头。 学长问，“你们？” 天童觉转头看向走过来的牛岛，歪着头问，“若利，要不要一起去纱里奈凌甜品啊？” “这是肯定牛岛同学一定会来啊。”学长在内心腹诽。 牛岛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他弯腰换上鞋子。 “若利真的很直率呢。”天童觉笑眯眯地说道。 牛岛不解地看向他，他并不对这个词感到意外，只是不明白天童觉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因为吃醋的话，一般都会别扭一下，找个理由才去找对方吧。”天童觉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牛岛很久没有回答，天童觉以为他已经略过这个话题了，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纱里奈凌甜品距离白鸟泽球馆并不远，四人很快就到了甜品店门口。 因为正处于下班高峰期，店里面已经没有位置了。 “若利，能不能和及川同学说一下，给我们安排一个位置啊？”天童觉戳了戳牛岛的手臂。 牛岛的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了店内忙碌的及川斐身上。 她今天把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丸子，正在低头帮顾客打包甜品。 有一个白发的少年靠在展柜上，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牛岛记得那个白发的少年，是之前来学校门口找过及川斐的少年，还有社团招新的时候把及川斐叫走了。 他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牛岛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起来，心情忽然变得不太好。 学长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一步，牛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害怕得想要立刻逃跑。 天童觉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面朝及川斐张开手臂，“锵锵锵，及川同学，好久不见！” 及川斐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店门，她第一眼不是看到站在最前面摆出浮夸动作的天童觉，而是天童觉身后的牛岛。 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一瞬间像是被吹散的灰尘一般消失，她惊喜地回应，“若利！” 天童觉：？ 和及川同学打招呼的是他才对吧？怎么可能直接忽略掉他了，好过分。 牛岛微微有一些烦躁的心情，也因为及川斐的声音而消失不见了，他弯起唇角，“斐。” 学长悄悄松了一口气。 “诶，你的幼驯染来探班啦。”五条悟支着下巴调侃道。 及川斐迅速打包好上一个顾客的甜品。 天童觉上前一步站到五条悟和牛岛中间，弯腰看着展柜中的甜品。 “及川同学，有什么推荐的吗？”天童觉抬头看向及川斐。 “那就店里的热门甜品吧，”及川斐从展柜中拿出几个所剩无几的甜品，将他们放在托盘上，“跟我来后面吧，空间会小一点。” 及川斐带着四人来到了员工休息室，这边有一张桌子，和店内的桌子是同一个款式。 及川斐等几人坐在椅子上之后，才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牛岛帮助及川斐一一将甜品放在了桌子上。 “有一个开甜品店的家长真好啊。”天童觉双眼放光地看着满桌的甜品。 “我倒是比较希望他开的是烤肉店。”及川斐耸了耸肩，她拉开椅子坐到牛岛旁边，“最近店里面太忙了，都没时间去看训练。” 牛岛点了点头，“没关系。” 天童觉眨了眨眼睛，他探出头对及川斐说，“若利训练都很认真哦，从来没有偷懒哦，而且状态超棒。” “有牛岛同学在的话，感觉一个月后的春高预选赛都没什么问题呢。”学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这个做学长的反而要依靠学弟呢。” 春高是霓虹的春季高中排球联赛，也是霓虹最著名、最受关注的排球赛事。 他们需要赢得预选赛的冠军，才能获得作为宫城县代表出战春高的资格。 “学长接球超级稳的，赢得胜利当然是要依靠大家。”及川斐笑着说。 门后忽然探出一个脑袋，前台小姐姐对及川斐说，“小斐，不要在这里偷懒啊。” 及川斐回头，“没关系，五条悟一个人可以的。” 等到前台小姐姐走之后，天童觉凑过来问道：“及川同学，那个大帅哥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学长：天童同学好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