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解除，你小叔送的钻戒真漂亮》 第1章 耀武扬威的小情人 徐清杳被未婚夫杨川北在外养的小情人下药陷害睡了一个男人， 是他的小叔叔杨谦白。 她还记得他那不依不饶的样子，仿佛他俩之间存在隔世仇。 她也不记得一个晚上，她到底在他身下求饶多少次，直至最后晕过去。 杨谦白伏在她身上，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至下巴，滴落在她皮肤上，温度灼伤着她。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眼角，那双漆黑的眸子凝视她泛红的双眸，低低笑着。 凑近她的耳边，嗓音黯哑似蛊惑。 “宝贝，你乖一点。” 徐清杳最后记忆是他在彻底结束后，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翌日上午。 徐清杳伴随着一身酸痛，被孜孜不倦的电话声给吵醒。 头痛得不得了，身体各种也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似的。 她打着哈欠摸过手机，杨家司机的来电。 十几通下来没人接还不停，挺敬业的。 正想回拨过去，对方又打了过来。 “喂，什么事？” 徐清杳撑着身子起来，看到熟悉的装潢，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昨晚的酒店套房，而是她和杨川北的婚房。 看来是杨谦白将她带回来的。 “少夫人早上好，少爷飞机在下午一点半落地南城，请您做好接机准备。”司机公式化的声音，命令的口吻，听得徐清杳一肚子火，可她又不能发。 “我知道，你下午来接我就行。” “好的。” 徐清杳挂断电话，没忍住骂了几句，“什么东西，一点半落地九点半开始给我电话，我又不会开飞机接他回来。” 泡了澡身体轻松不少，她的脖子锁骨全是密密匝匝的吻痕，幸亏如今寒冬腊月穿着高领也不奇怪。 换上衣服，徐清杳踩着拖鞋抱着ipad下楼在餐厅边吃早饭边工作。 记者这行休假也不能一点事都不干，前线发来新闻素材，她还要撰写出来。 倘若不是记者身份更好掩人耳目，她是断然不会选择新闻专业成为专业记者。 当年真相早点浮现，她也能早点脱离苦海，不用顶着这张面具生活。 下午一点十五分，司机送她到机场。 徐清杳点了杯冰美式拐角去了24小时药店买了颗72小时避孕药。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全程低头店员也没有注意她的长相。 徐清杳是南城财经新闻报社外派记者，时常露面保不齐店员认识她。 其实被看到她也无所谓，她和杨川北是隐婚，没几个人知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更好。 徐清杳坐在休息室，就在刚才她收到一封邮件。 里面近10个g的内容，是各个方位的裸/照、各种姿势的情/爱大片，全部属于杨川北与他那位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情人。 内容尺度大到令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若是投放到某些不可描述的网站上，定能掀起一阵轰动。 小情人的脸倒是挡住不少，可杨川北的脸却大大方方出现在镜头前。 想来也是固定机位拍摄的，玩得还挺开。 徐清杳是不能再看下去，不然铁定要长针眼。 小情人倒真耐不住性子，杨川北今天回来，人都没有下地先给她一个大惊喜。 是等着她直接在机场和他闹掰吗？ 未免天真些，她从来不是善茬儿！ 不过她人挺好的。她正愁私家侦探收钱不作为，什么情报也没给她弄回来。 眼下手里的照片视频，足够让杨川北对她的愧疚拉满。 一点四十分，杨川北颀长的身躯出现在徐清杳面前。 “杳杳过来。”他笑着对徐清杳说。 徐清杳起身走过去，神情淡淡，“司机在外面等着，你坐飞机也很累，先回家休息会儿吧。” 她说话也轻轻的，甚至不等他说话，率先拎着包往机场外走。 杨家司机很称职，等在原地没有动，见到杨川北出来对着他鞠了个躬，把他的行李箱放后备箱，打开后排车门，让两人进去。 前面隔板降下，车厢里很安静，徐清杳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一直没有开口。 “杳杳，我提前回来，你不开心吗？” “没有。”徐清杳否认，她自然是开心。主人公不回来，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意思。 “那你怎么一副不待见我的模样。”杨川北在外被众星揽月，在美国期间小情人更是对他百依百顺，还是头一回被冷漠对待。 徐清杳蓦地扭头看向他，“杨川北，你回来真的是因为我吗？” 杨川北明显一愣，随即他反应过来，伸手想要搂她，结果落空，徐清杳往车窗旁躲去。 “不是因为你，我还为谁回来？”他试图用笑容掩盖心底慌乱，手想搭在徐清杳腿上，被她巧妙躲开，“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国内，我没有想过要回来南城。” 徐清杳闻言不禁皱眉，哥们玩得挺虚伪。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邮件举到他面前。 “杨川北，你回来不是因为我。”徐清杳一字一顿，“是担心你和你小情人的肮脏事儿败露，影响你在杨家的地位。”她说的是肯定句。 趁杨川北不注意，猛地掐了一把大腿，眼睛发酸眼泪瞬间蓄满眼眶。 “不是……”他拿过手机，极力否认，“不是，杳杳没有的事。” “人已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你还要否认吗？”她的眼里满是失望和落寞。 “杳杳……”杨川北欲言又止，他想开口解释可事实摆在眼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欲盖弥彰。 徐清杳叹了口气，“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我订婚也是无奈家族的逼迫，我什么都知道。所以订婚后你要去美国发展，我不曾说过半句反对，我甚至还帮着你说服你的家人。我相信你至少在不爱我的基础上，能对这段关系忠诚一些，可你没有……” 说着一滴泪滴落在手背上，她的双眼通红。 “杳杳，你听我说，那是意外……”他的解释苍白无力。 杨川北确实不爱徐清杳。 徐清杳深知，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背信弃义行为，订婚是被迫的，但出轨是真的，越是这样他心里对她的愧疚越多，她的目标也更容易完成。 身旁姑娘的抽泣声，像是一根根针狠狠刺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和徐清杳的婚约，他是绝对意义上的获利者。 一场对内的订婚宴，换来美国分公司ceo职位，远走高飞远离杨家的自由身。除了名义上多一个未婚妻，他什么都不用付出。 反观徐清杳，则像是被困在牢笼之中，她没有挣脱的能力，没人帮助她，她也没有办法挣脱。 “我们解除婚约吧……”徐清杳偷瞄他，感觉他情绪翻涌，止住眼泪用掌心擦去泪珠，她没有去看他，但眼中浮现浓郁的失望。 “我好累，结束婚约对你来说也好，对我来说也罢，是好事。退一万步来说，对她也是好事……我不想被骚扰，我想清静地过日子。” 杨川北紧紧握着她的手，捏着发白。 “不要。我拒绝，我们不能解除婚约。”他语气着急得不行，“我保证处理好她，不让她打扰你，我和她断干净，我们好好过。” 徐清杳甩开他的手，佯装侧脸抹泪，这时手机弹出来一条信息，来自杨谦白。 【杨谦白：项链还要么？】 徐清杳看到信息，眉心一跳，她总感觉杨谦白在盯着她。 第2章 纸扎小人诅咒 徐清杳摁掉手机，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不堪的夜晚。 她不想承认自己在某个瞬间也沉沦其中过。 “杨川北，我们过不下去。”徐清杳理智地说道，“我可以接受一段只有虚名的关系，但我不能接受背叛。” 她说出来觉得不够严谨，换了种方式描述。 “你我本就是合作伙伴，说起来算不上是背叛。从你开始在外面有人开始，我收到了太多的耀武扬威了，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 杨川北摇头，他能拥有现在的地位，是因为老爷子喜欢徐清杳。 他回来立马解除婚约，闹到老爷子那边，他的一切会烟消云散也说不定，他必须挽留住她。 为自己也为荣华富贵，他确实对不起徐清杳，他日后会在别的地方补偿她。 “订婚这件事，没有对外公开，你的那些人能准确地找到我，你能否认你没有责任在？” 徐清杳轻声质问，使得杨川北心头的愧疚更甚。 “杳杳，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保证就一回，你就原谅我一回。” 车子停住，徐清杳甚至不愿意多听他说一句，直接下车往里面走。 杨川北挫败地坐在车上，良久才下车走进屋子里。 在他进去前，一个穿着同城速送字样衣服的男子将他喊住。 “先生您好，这份快递是您家人的吗？” 杨川北扭头看过去，收件人写着徐清杳。 “我未婚妻的。” “那她方便下来签收一下吗？” “稍等。” 杨川北进去坐在沙发上，喊来一个佣人上去喊徐清杳，他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徐清杳迈步下来，像是没有看到客厅里的男人，径直走到门口。 “你好，我是徐清杳。” “好的，您在这里签个名。”快递员指了指页面空白处，“还有寄件人说东西有点贵重，要当面签收。” “好。”徐清杳蹲下身子，借用他的小刀子划开纸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受到惊吓惊呼一声。 “啊！” 她的惊呼声响起，杨川北快步从里面出来。 见到蹲坐在地上的徐清杳，蹲下身子搂着她。 “怎么了？” 徐清杳被吓得惊魂未定，抬起颤颤巍巍地指着纸箱子。 杨川北扯过箱子，里面是一个纸扎小人，小人头顶上扎了一根长长的针，从头扎进去从下面出来，像将人活生生地分成两半，以中心为分界线。 纸人脸上贴了一张白纸上面用朱砂画的大大的叉。 是一种诅咒的方式。 纸扎小人身上写着徐清杳的名字。 “寄件人是谁？”杨川北扶着徐清杳起来，把人给佣人扶着进去，他捏着箱子问快递员。 快递员也是没有想到里面是这种东西，他看到杨川北眼里迸射的火星子，声音颤抖，能住在这种寸土寸金地方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先生，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同城速送。客户在网上下单，把东西放在指定位置，我根据位置去取东西，又按照地址送过来，其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小哥拿出手机给他看。“先生，这是下单人的信息，只有一个地址备注当面签收贵重物品，其余信息掩盖了。” 杨川北蹙眉，“没你事了，走吧。” 他蹲在地上，在箱子下面发现一张纸条。 「徐清杳，我劝你最好懂事，早点离开他。这只是开胃小菜，你不懂事别怪我哦。」 字迹他认得出来。 他眸色深几分。 等到她进去时，徐清杳已经回到楼上休息了。 “少爷，到底谁那么见不得少夫人过好日子啊？”从杨家老宅过来给徐清杳做饭的黄妈问他，“今天才23号，少夫人已经收到第7件恐吓物件了。” 徐清杳每次收到东西都要一阵来平复心情。 “这不是第一次？”杨川北眉头蹙成川字。 黄妈心疼道，“是啊，去年下半年开始陆陆续续就有了。转眼一年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 黄妈叹口气，他是主人家她不好说人家。 杨川北来到主卧，徐清杳缩在被窝里，身子止不住发抖。 “杳杳，我们谈谈？”他站在门口，也知道她没有睡着。 徐清杳坐起来，抱着被子靠在床头。 “谈什么？” 她脸上没有血色，本就柔弱的江南女子，在此时更是惹人怜惜。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该说没关系吗？”徐清杳冷笑，“杨川北，我想我应该不欠你的。” “你从来不欠我。”是他欠她的。 “那就放过我吧。” “杳杳，你至少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别一上来就给我判死刑吧？” “如果不是她，给我发恐吓物件，传视频照片给我，我是不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啊？”徐清杳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杨川北，你倒是回答我啊？” 她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 “杳杳，你刚到刺激，你先稳定情绪，我们晚点再聊，你好好休息。”杨川北说完离开主卧。 在他走后，徐清杳略微放松。 两个小时后，杨川北敲响她的房门，通知她晚上杨家家宴。 “杳杳我们的事情等家宴结束再说好不好？”杨川北不敢靠的徐清杳太近，她躺在床上，他站在门口的位置把门带上，家里很多佣人是老宅的眼线。 杨川北从美国归来，家里为他接风洗尘，家里长辈基本会来，杨谦白虽然不比他年长几岁，但从辈分上来说他是他的亲叔叔，也是长辈必定会回来。 徐清杳不想出席，她害怕碰到杨谦白。 他太危险了，他表面上看着那么温柔随和，实际上恐怖的很。 昨晚的场景，如今还在脑海中盘旋着，才消散不久酸痛感再度布满全身。 可如果不出席，那么戏份就没有那么精彩了。 “我没有选择是吗？”她耷拉着脑袋，浑身充满忧郁看着就叫人心疼。 “杳杳……” 徐清杳掀开被子，“我去。你先出去，我需要整理下自己。” “好。” 半小时后，徐清杳挽着杨川北的手臂，两人各怀心事走进杨家老宅。 管家站在门口迎接他。 老宅距离他们婚房不过十分钟距离，但徐清杳却不愿意踏足。 没有非要她出现的场合，她基本上能不出现就不出现。 她的娘家在杭城，山高路远的也照顾不了她多少。 更别说她的家族对她不在意，她的亲妈早年意外身亡，后妈更是把她当成拖油瓶。 当初家里出事，第一时间将她“卖”到杨家，用她换取就儿子的安全。 杨家女人个个人精，欺软怕硬，逮着徐清杳来欺负，她还不能回击。 杨川北在美国公司业务繁忙混着时差，徐清杳更是孤立无援。 几乎是整个杨家的女眷都在欺负她。 杨谦白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穿过，手里转着食指上boucheron高定戒指，冷眼扫过一群阿谀奉承的亲戚，朝着楼上走去。 大家和杨川北聊的起劲，并没有看到他来了。 徐清杳坐入沙发，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眸冷不丁撞上那双墨色的眼瞳。 此时他与昨天晚上的他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矜贵又禁欲。 徐清杳正想着什么，扭头对上另外一道视线。 杨婷婷，杨川北表妹和她一直不对付，不知道还以为是情敌。 徐清杳故作不经意地触碰到杨川北的衣袖，只见后者转头望向杨婷婷，眉心一皱。 杨婷婷和他对视，表情不自然了。 徐清杳心想，真有趣，还真有一腿。 “时间不早了，先入席吃饭，吃过饭再闲聊也不迟。”杨老爷一声令下，大家不能不从。 第3章 人人都能行驶未婚妻的权利 方才在闲聊的时候，杨谦白不在，他一向不喜欢跟聒噪的女眷待在一个空间下。 这会吃饭，还是管家亲自去请下来的，他早已换下私人订制的西服套装，换上一身舒服的毛衣家居服，看上去更加年轻几分，那股上位者的威严却一分不少。 他没有按照辈分坐，走来时候那个位置近直接坐下，一屋子人也不敢说他什么。 杨家即便现在是老爷子在掌控着，可谁不知道，他杨谦白是老爷子属意的接班人，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让位给他。 杨谦白敢如此肆无忌惮，并非是因为他rrill lynch中国区总裁的身份，更是他的人脉和手段。 他想杨家好，杨家能在他的手中更上一层楼，他若是不想，杨家这百年基业，也能在他的手中覆灭不复存在。 杨谦白坐在徐清杳对面的位置上，头顶的水晶吊灯恰好打在他的身上，衬托着他更加矜贵。 他身上的家居服领口有些低，锁骨处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像是故意要给她看见似得。 徐清杳侧目不去看她，低头扒饭尽量降低她的存在感。 杨川北一直很照顾她，不是给她鱼挑刺，就是给她虾剥壳，时不时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徐清杳很想说他不需要这样，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恶心，可人多她不能直接闹掰。 在他献殷勤当24孝好未婚夫的同时，坐在他边上的杨婷婷余光落在她身上。 恶狠狠的，恨不得撕了她。 杨家教养极好，几乎人人做到食不言，氛围安静到诡异。 突然！徐清杳感觉有东西爬上她的脚踝，低头看去，她猛地抬头对上对面的杨谦白。 他只是微微勾唇，若无其事地吃饭。 她不断往后挪动，他仗着腿长，桌子宽度一般，步步逼近她。 徐清杳用桌布挡着，把手机滑落到地上，发出一声细碎的声响。 “怎么了？”杨川北问。 “没事，我手机掉了。”徐清杳说着，蹲下身子把头钻进桌布里，摸到手机扭头看去。 一只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手，抚摸着杨川北的大腿。 那手主人，除了是他边上的表妹杨婷婷之外，还能是谁？ 徐清杳原想拿起手机就回到位置上坐下，看到这一幕她打着录像功能，对着两人就拍了起来。 吃着饭当这么多人面，也敢行苟且之事，要是月黑风高，那不得做得更加疯狂？ 杨婷婷像是故意似的，徐清杳蹲在桌布下，她手上动作更加过分。 杨川北许是担心事情败露，出手制止。 徐清杳起身坐到位置上，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冲击到她，她完全没有食欲了，之前吃得恨不得吐出来。 饭后，杨谦白径直回到了楼上，没有理会家里的任何人。 徐清杳不想社交，手里握着盒酸奶走到后面的花园赏梅。 花园四处都有灯，一处一盏，每一处设计都别具一格，一步一景。 她和杨川北订婚之前来的比较多，不过是来看老爷子和老夫人。 后来老夫人去世，她进入大学变得忙碌起来，来的就少了。 再后来她和杨川北订婚，她在杨家不受待见，自然是不会来。 杨川北在微信问她在哪里，她随手回了个在花园。 真的那么担心，她会直接找老爷子说明吗？ 怂货！ 她在心里鄙夷着。 “嫂子真的好兴致，川北哥哥在里面个亲戚应酬，你倒是出来赏花了。”杨婷婷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混着阴阳怪气。 这声嫂子喊得不情愿得很。 徐清杳往湖边走，“你若是心疼他，大可陪着一起应酬，何必来和我说这些呢？” 她一步一步引诱着她往前走，直到湖边还有一步距离才停住脚步。 湖是老爷子造给老夫人养荷花的，挖的很深，下面全是淤泥。 “你是他未婚妻，还是我是他未婚妻？”杨婷婷语气里满是对徐清杳的不屑，她和杨家的女眷一样，从来看不起她。 她们自恃清高，又依附着南城最大的家族，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起任何人。 “你这话说的。”徐清杳有些无奈，“我是和他不过是有一场对内的订婚宴，给对方戴上了订婚戒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不是？一枚戒指什么也代表不了，外人都不知道我是谁。” “你什么意思？”杨婷婷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怕。 尤其是她还笑着。 “我能有什么意思？”徐清杳朝她靠近一步，身后便是水温刺骨的湖，“杨川北是有未婚妻，可人人都能行使这个未婚妻的权利啊。” “你不也是其中一个吗？妹妹怎么一副不懂的模样？” “徐清杳，你到底想说什么！”杨婷婷跟她妈妈一个德行，都是沉不住气的。 “妹妹，你们家的教育不是上流社会的典范吗？上流社会哪家，会小辈直呼长辈的名字？”徐清杳故作大吃一惊，“抱歉，我忘记了，妹妹不是什么上流人家的孩子，不过是蹭着杨家而已，是我记错了。” 杨婷婷不是杨家孩子，是她心头最深的一根刺，徐清杳拔出去又狠狠地扎进去，使得她面目狰狞。 她还是笑着，微微耸肩，“妹妹何必暴躁呢？我不是和你道歉了吗？” “徐清杳，你别给我给脸不要脸！” “妹妹，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看到后面的走廊有人来，抓着杨婷婷的手推向自己，嘴里念叨着，“我没有想和你抢什么……” “扑通——” 杨川北刚走出长廊，就看见徐清杳被“推进”冰冷的湖中，心下一紧。 她在江南出生，不熟悉水性。 果然，徐清杳在水中沉沉浮浮，扑腾双手呼救。 杨川北快步上来，想跳进湖里救人上来，却被杨婷婷拉住手。 “哥哥，不是我，是她故意的……” 面对这番泫然欲泣的解释，他只剜了杨婷婷一眼，甩开她的手，跳进湖里去救徐清杳。 花园的声响引来家里更多人。 大家蜂拥而至，见到徐清杳浑身湿透嘴唇发青，晕倒在杨川北怀里。 杨川北也是浑身湿透，像是刚下水捞人。 “怎么回事这是？”老爷子拄着拐杖出来，看见如此情形也明白一二。 “爷爷，晚点再说。”杨川北抱着人往里面走。 杨婷婷拉着母亲的手，“妈妈真的不是我……” 母亲恨铁不成钢，“让你沉住气，你就是学不会！” 第4章 不能为了外人质疑亲人 徐清杳只觉得浑身很冷，像是置身在冰窖之中。 寒冬腊月的湖中，即便是温度还不至于让水面结冰，但温度也更好不到哪里去，跟冰窖没有多大区别。 她冻得浑身颤抖不已，嘴唇由青变紫。 后来，她感觉她要晕死过去之前，身体被温水给包裹着。 再后来她醒来，已经躺在杨川北在这边的房间里，身上那湿透的衣服换成了干爽的睡衣。 幸亏她出门之前担心会出意外，把那些暧昧的痕迹全部用防水遮瑕遮住。不然她就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众矢之的。 徐清杳睁开眼睛，没有看到杨川北，撑着身子起来，房门被推开，小时候照顾他的保姆，他长大之后就成了家里的阿姨。 “少夫人，您没事吧？”阿姨很关切地扶着她起来，还很贴心地给她拿过枕头垫着腰，“那湖里的水冻人得很，湖里还很深，您没有呛水发烧吧？” 说完，不忘摸摸她的额头感受温度，“还好是没有发烧，不然少爷又得发脾气了。” “杨川北人呢？”徐清杳依旧觉得身体有点冷，她裹紧被子。 “少爷去找表小姐了。”阿姨给她掖好被子，“还是您之前在家里受的气少爷全部都知道了。” “啊？”徐清杳不懂，“他怎么知道的？” 提前知道这些故事，后面可就不好走了，难不成还要她接着演嘛？ 有点累啊。 “刚才少爷把您抱上来后大发雷霆，管家被掐着脖子，不得已，把您这些年在家里受到的委屈一一告知他。” “那他现在在哪？”徐清杳不是八卦，主要是想看看，杨川北对她的愧疚到哪一步了？ 需要不需要再加点料拱把火，让战场更加热闹些。 “在楼下呢。”阿姨问她，“您是要下去吗？” 徐清杳从阿姨的脸上看出犹豫。 “我不应该下去吗？” 阿姨说，“少夫人，您真的太好说话了，才会让那些人对您肆无忌惮。从前是少爷不在家，您孤立无援，可是现在少爷回来了，您就应该好好在这里休息，让事情全部给少爷处理。不杀鸡儆猴一次，就算是少爷在家，那些欺负您的人还是不会改变的。” 道理徐清杳怎么会不懂？ “阿姨，我不想川北因为我和家里的亲戚为敌。”她低头叹了口气，“我和他是联姻结婚，说是联姻更像是我家在卖女儿。我和他还能走多远说不定的，他这样其实特别不值得。” 徐清杳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阿姨全部会原封不动地告诉杨川北，她故意说着伤春悲秋的话，让他的愧疚更深。 杨川北对她的愧疚深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就会想着怎么补偿她。 届时她的计划才能行得通。 “少爷这次回来，是准备和你结婚，您和少爷好好的，想那些做啥呢？”阿姨是杨川北的人，自是帮着自己的孩子说话。 “阿姨，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徐清杳轻笑，掀开被子下床。 “少夫人，你是真的要下去吗？” “不然呢？” 她不下去，怎么看杨婷婷的好戏。 徐清杳不觉得自己狠毒，毕竟她现在做的，不过是之前她在她身上用过的法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睚眦必报！ 阿姨被徐清杳支走，她没有着急下去，站在楼梯口死角，看着下面发生的所有。 她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手段不错，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么？”杨谦白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还捏着她的项链。 徐清杳扭头看向他，一时间愣住。 不可否认，杨谦白他有的资本，不仅仅是来自家族和他自身的实力打造的人脉网，还有他那张上帝偏心创作的面孔。 “能在寒冬腊月狠心把自己丢进湖水里，我要帮你还犹豫？”杨谦白看着她的脸，徐清杳秀气的眉头越蹙越紧。 “你……”徐清杳张嘴，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说。 杨谦白笑，“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徐清杳不否认。 “你不是好人，我可不敢让你帮我。”徐清杳在心里腹诽。 杨谦白如同看穿她的心思，“我的确不是好人，但你认为这个屋子里能有几个是好人？”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徐清杳沉默。 “对付他们还保持善良，我看你才是圣母。” 杨谦白迈步走下楼梯，手上的项链被他收进口袋里。 徐清杳想跟上，双腿此刻如同灌铅无法行走。 “川北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是徐清杳伙同阿姨来污蔑我的……”杨婷婷拉着杨川北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她母亲也在边上劝着，“川北，我们婷婷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的，你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熟悉的外人不信任你的亲人吧？” “对啊，川北哥哥，我们才是你的亲人，徐清杳是个外人而已。” 除了杨婷婷一家子之外，杨川北的父母也在，之前欺负过徐清杳的都在，好生热闹的客厅。 老爷子在杨川北发了一通火之后回去休息了，他老了不想掺和事情，也熬不住。 他们倒是一言不发。 “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脸，说自己是杨家人的？”杨谦白鼓着掌走前去，“你和杨家没有血缘关系，看你可怜捡回来的事情，怎么总要人三番五次地强调呢？”他看着杨婷婷。 杨婷婷有话不敢说，全家惧怕的杨谦白，她更害怕。 “谦白，话别说那么难听，婷婷还是个孩子呢。”她母亲出声说。 “25岁，还是个孩子，巨婴吗？”他冷笑，“我知道，你看着我哥外遇不断，对他心死了，心思全放在女儿身上，可你的教育就是这副模样？” “小叔叔。”杨川北喊。 杨谦白冷眸扫过去，“你自己欠的风流债，要人家替你偿还，也是挺有脸的，是杨家的家风如此，你父母对你的教育出现偏差？” 杨母林如心听不下去了，“谦白，川北是你亲侄子，你说话可注意点。” “注意什么？”杨谦白不把人放在眼里，“嫂子，他的那些肮脏事抖出来，你跟哥哥也未必搞得定。” “老爷子不在，事情我说了算，大家伙没意见吧？”他礼貌询问大家，心里有意见也断然不敢提出，“以前你们怎么欺负人的，今晚怎样受回来，不过分吧？” 全场鸦雀无声。 几个女眷曾让徐清杳骨折，这会儿半点话也不敢说。 “小叔叔。”徐清杳声音由上而下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缓步从楼上下来。 她的脸色没有缓和多少，看着就叫人心疼。 第5章 杳杳别怕一切有我 杨川北走上去扶着她的手臂，“杳杳没事了？有没有发烧？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的？” 他语气里满是紧张，像极了一个爱未婚妻到极点的未婚夫，让人为之动容的程度。 人很多徐清杳不好推开他，只好让他与她接触，即便心里觉得他很脏。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杨谦白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洒在她身上，她心脏不由得跳动更快。 她摇头，“我没事，只是被水了泡了下有些着发冷而已。” 听到她的话，杨川北视线对向杨婷婷，他的眼神像是一把把的刀子，直直扎进她的血肉里。 “我没事，妹妹或许是无心的。”徐清杳抬手捂着嘴轻咳一声，身体还带着点颤抖，“你别那样会吓到人的。” “妹妹？哪门子的妹妹？”杨川北不留情面地嘲讽，“你今年23岁，她25岁，没有你和我这层关系在，她比你年长呢。也是好意思自称妹妹的。” 杨婷婷从小声抽泣演变成嚎啕大哭。 “管家，把人丢出去，吵吵嚷嚷的。”杨川北说的话在家里有一定的权利，管家不敢不听。 杨婷婷被拉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杨川北，我会让你后悔的。” 有了杨婷婷的前车之鉴，其他女眷缩成一团，不敢发出声响。 “喊我是有话要说？”杨谦白淡淡问她，眼神没有温度，叫徐清杳想到昨晚。 徐清杳不得不承认，杨谦白站在那儿对于同一空间下的人来说，都自带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小叔叔，这事情是我和川北的事情，我们能处理好的，时间也是不早了小叔叔早点休息才是。”徐清杳不想他掺和进来，不论是真的想要帮她，还是想要搅混水，她都不想。 “呵，挺好的，既然是你们小辈的事情，那我这个长辈自然不多参与的好。”杨谦白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往楼上走去，在转弯看着她的眼神意有所指。 徐清杳心脏倏地快速跳动，原本苍白的脸上几近惨白。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杨川北注意到她不对劲，以为她是没有和杨谦白过多接触，被他吓到了，轻声说，“小叔叔人就是那样，你别害怕，一切有我呢。” 徐清杳点点头，心里腹诽着，你能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家族的傀儡，还想着自己真的能撼动什么？ “杳杳，你想如何处理她们？”她们指的是坐在客厅里的女眷。 那眼神的意思，仿佛是不管她要对她们做什么，他都没有意见。 她想要杀人，他递刀，她想放火，他浇油。 徐清杳自然是不会太过分，她现在的人设还是娇软小白花，任由着人家揉捏也不敢说一声的软柿子。 “杳杳，别怕一切有我。”杨川北看见徐清杳发愣，想着她是不敢，要是她之前能硬气一点，说不定不会被欺负了。 当然更多责任是在他身上。 出轨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杨川北对徐清杳愧疚了。 加上管家说她这几年来在杨家受到的委屈，他心底对她的愧疚混合着心疼差不多要溢出。 现在自然而然是徐清杳说什么是什么。 如果当下可以撕破脸皮，徐清杳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可惜现在不行，那就让她们在蹦跶一段时间。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翻旧账没有意思。”徐清杳故作识大体，说着顾全大局的话，“都是家人，往后还要见面，马上就是新年了，没必要弄得大家在一个屋檐下见面也要黑着脸。” “杳杳，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杨川北看她，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破绽。 徐清杳淡淡一笑，“是，家人一场何必闹得难看？” 等时机到了，一个都别想跑。 彼时，林如心出来圆场。 “川北，人杳杳都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也别揪着不放了。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不是？” “妈，我还没有问你呢，我是不在，您不是在家里吗？您怎么不帮着准儿媳妇倒是帮着其他人来欺负她？”杨川北语气讥讽，他对母亲没有感情。 “川北，怎么和妈妈说话的。”徐清杳帮着林如心说话，“妈妈是长辈。” 杨母听到她给自己开脱，给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已经很晚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徐清杳对着后面放松下来的女眷说道。 因为徐清杳不计较，她们对她稍微好了点，眼神没有之前的恶狠狠。 她们也知道，之后是不能对着徐清杳随便来了。 杨川北回来了。 按照他对她护着的劲儿，当初她们就不该听杨婷婷那个小贱人的话，以为他对徐清杳没有感情，就跑去欺负人。 要是徐清杳想要计较，她们可捞不着好果子吃。 “妈妈，我们先回去了，您和爸也早点休息。”徐清杳拉着杨川北的手朝着外面走，一副生怕他和林如心再起冲突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徐清杳坐在车子的角落，杨川北也不敢靠前。 “杳杳，你现在不需要委曲求全，她们当时怎么对你，你怎么还回去。” 徐清杳笑，“我也想，我敢吗？” 她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能仗着你在杨家耀武扬威，可我不需要为我的未来考虑吗？我和你走不了多远的。解除婚约之后，我什么都没有。但她们身后是杨家，身上随便剥出件东西都比我强，我怎么敢啊？” 她说得很平淡，好似在说天气怎么样。 话传到杨川北耳朵里，便像是刀子在他心上轻轻滑动，趁着他不注意狠狠地插进去，插出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 “对不起杳杳，我不知道……”杨川北也懂说道歉的话无济于事。 “过去了，我接受你的道歉，虽然也不全是你的错。” 车子开到他们小区的路口，一束车灯从身后射过来，一辆黑色的宾利欧陆gt驶过，经过他们身边车速放慢。 徐清杳面对窗外，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是杨谦白，他对着她笑。 “怎么了？”杨川北一时间察觉她身体抖动，“是刚才落水着凉导致的？要不要去医院看下？” 说着他就吩咐司机往医院开去，不由徐清杳拒绝。 徐清杳满脑子都是刚才杨谦白的那个笑。 太可怕了…… 第6章 我会补偿你的 他过来这边做什么？他的房子明明不在这边。 徐清杳没由来的心慌，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很奇怪的感觉。 她一直在出神，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杨家旗下医院的门口。 “我没事，不用看医生。”徐清杳出声道，她的声音虚弱，根本没有说服力。 “来都来了，去检查看，我才安心。”杨川北坚持。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杨川北硬是拉着徐清杳进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确实是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落水了，可能会感冒，要多注意点休息。 回到他们的婚房，徐清杳没有直接上去，站在距离杨川北一米远的位置看着他。 “家宴结束了，是不是该说下我们之间的问题了？”她语气冷漠，看着他的眼里，失去了光泽。 “杳杳，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杨川北伸手想去拉徐清杳，被她躲开了，“你现在生病呢，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不好？” 徐清杳的确有些头痛，“好，我再等你一个晚上。” 说完她往楼上走去，那纤瘦的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徐清杳回到主卧，看着偌大的房间，心里生出几分不适。明明在这里住几年了，依旧没有感受到家的滋味。 也是，根本不是她的家。 这处别墅是三年前她和杨川北订婚，杨老爷子送给他们的礼物，记在她名下的婚房。 杨川北订婚之后赴美国，徐清杳当时还在读书，住在学校里，别墅没人住一直空着。 徐清杳大学毕业进入报社工作，在外面租了小公寓住，被老爷子知道后强行要求住在婚房里，一住就是两年。 手机震动起来，徐清杳打开来看。 报社主编信息。 【林雪：清杳，明天你可以不用来报社报道，直接去rrill lynch采访新上任的副总裁苏绾心女士。已经预约好了，摄影师和助理明天会直接在那边和你汇合。收到请回复。】 徐清杳蹙眉，嘴里喃喃：rrill lynch是杨谦白的公司，虽然是采访副总裁，保不齐会遇上他。 【徐清杳：雪姐，我今天不小心掉水里了，有点感冒可能明天没法去采访了，不然您让其他人顶上？】 她试着跟林雪沟通。 但林雪雷厉风行惯了，不会更改定好的事情。 【林雪：清杳，很抱歉不行。你是我们报社的门面，人家苏女士愿意接受采访也是因为你，你总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吧？】 【林雪：我知道你很辛苦。等采访结束给你放几天假好不好？坚持下为了报社。】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清杳也知道改不了了。 【徐清杳：好的，提前谢谢雪姐。】 【林雪：早点休息，养好精神。】 徐清杳退出聊天框，杨谦白信息弹了出来。 【杨谦白：项链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念想么？念想不要了？】 她指尖颤抖，那是她母亲为数不多的遗物，自然对她无比重要。 【杨谦白：不要我就丢了？】 【徐清杳：别，我要。】 【杨谦白：要，就自己来拿。】 徐清杳刚想问去哪里拿，房门被敲响，传来杨川北的声音。 “杳杳，开下门，阿姨给你熬了驱寒的药，喝了再睡舒服点。” 【杨谦白：明天晚上八点半，四季酒店1808，我等你。】 “杳杳，我知道你没睡，我只是给你送个药，你可以不想见到我，你的身体自己总该注意点吧？” 杨谦白的信息，杨川北的声音一同出现，徐清杳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她慌忙回复个“好”，踩着拖鞋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 伸手出去想接过碗，岂料，杨川北一个用力，把门推开一半。 “你……” “我不做什么，和你说几句就走。”杨川北担心她情绪激动，往后退了几步，“先喝药，你边喝我边说。” 徐清杳接过托盘上的碗，温度刚好不会很烫就是很苦。 “杳杳，很抱歉因为我让你承受那么多，不论是杨家那群女眷对你的欺负，还是那些女人对你的恐吓，都是因我而起，我并不知道会如此。” 徐清杳皱着眉闭眼一口喝完药，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带有余温的碗壁。 她没有开口打断他，靠在立柜边，静静听着。 垂在一侧的手掐大腿。 “我保证，我会尽快处理好，不会让你再受到困扰，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杨川北语气近乎恳求。 杨家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过？ “杨川北，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我们没有必要纠缠。订婚三年，你出轨三年，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从来不去干涉你的事情。” “从去年开始，我陆续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包裹，里面不是你们的赤身相搏的床/照，就是你今天看到的诅咒扎人，甚至在单位也能收到带血的点心，这种生活我过够了也累了。” “你享受幸福生活，我每天踩在刀尖上，我连睡觉都不敢关灯你知道吗？” 她说完昂起头不让眼泪滴落，撇过脸去不看他。 徐清杳这些话，不过是想要加重杨川北对她的愧疚。 她确实收到很多包裹和威胁，也不至于让她崩溃，那些年她在徐家受到的苦可远超他小情人手笔。 “杳杳……”杨川北像是个孩子般无措地望着她，不敢靠近不敢触碰。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着。”徐清杳转身背对他，淡淡道。 “杳杳，我会补偿你的。”他轻声说。 徐清杳不说话，嘴角扬起嘲讽的笑。 怎么补偿？ 用一次再一次的出轨补偿？ 她脑子没病！ 杨川北看着她背影，心上淌血。 窗外月光格外清寂，照射在她身上，让她看着更为脆弱，仿佛下一秒便要跟随风云消失。 杨川北叹口气，“杳杳，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身后响起关门声，徐清杳紧绷的身躯得以放松。 再下几记猛药，让杨川北见到她脑海中浮现，她因为他遭受的委屈，心中愧疚压得他无法喘气。 她再无意间透露，在调查当年事情，杨川北才会因为亏欠她主动帮忙。 徐清杳要的就那么简单。 第7章 未婚单身 徐清杳第二天醒来觉一阵头痛，撑着身子起身洗漱，换好衣服拎包下楼。 黄妈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饭等她下来吃。 “少夫人，今天要上班？”她端来托盘上面放着粥、鸡蛋、烧麦，全是徐清杳喜欢吃的。 “嗯，昨天是我这个月最后一天假期了。”她随口应着，纤细的手指在pad屏幕滑动着，那是助理陈希发来的文件，和苏绾心助理核对过一会采访能问的问题。 “晚上回来吃饭吗？”黄妈又端来一杯热牛奶，“昨儿我在菜市场见到您喜欢的鲈鱼，让老板今天给我留了新鲜的。” 徐清杳“回”字还没说出口，想到昨晚杨谦白那条今晚去找他的信息，“今晚不回来吃了，有点事情要处理。” 黄妈点头。 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徐清杳喝了口牛奶，咳嗽不停。 “杳杳，怎么了？”杨川北着急的大步走来，徐清杳往后躲去。 “我没事。”她脸色煞白，即便是化了淡妆仍是掩盖不住的虚弱。 “是不是感冒了？” “可能。”她顿了下，看眼窗外天色，又看眼手表时间把pad合上放进包里，“黄妈，我记得之前家里有感冒药的对吧？” 黄妈端着杨川北的早饭出来，在围裙上擦干手上水渍，“有的。少夫人感冒了？” “有点儿，麻烦你帮我找下，我带去单位。”徐清杳喝完牛奶起身离开餐厅，连眼神也不给他。 杨川北想说什么，看着她背影，哽噎在喉。 “少夫人，您的戒指呢？”黄妈心细，徐清杳接过药见她右手空空。 “可能是在楼上，没关系不重要。”她说完拎包拽着车钥匙走出家门。 杨川北听到对话，低头看了眼他的手。 也是空的。 十二月，室内温暖无比，室外冰天雪地。 她快步跑进车库，坐进车里打开空调，温度上来才感觉人活着。 rrill lynch总裁办公楼。 苏绾心手里拿着份文件，敲响玻璃门。 “进。”杨谦白声音传来。 “你昨天要的提案。”苏绾心把文件丢下，大咧咧坐在他对面。 “苏副总亲自给我送文件，我可受不起。” “受不起？”苏绾心笑，“真心里有愧，等会南城财经日报的采访你代替我。” “人家邀请你，换成我不合适。”杨谦白眼皮也没掀起来。 “一个公司人，不说两个公司话。”她随手抽出一支钢笔在手里把玩，“说不定，比起我人家更想要采访你。” “不去。”杨谦白失去耐心，声音森冷，像是淬着寒冰。 换做其他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走了，苏绾心不怕他。 “南城财经日报门面徐清杳徐记者采访，你也不去？”她起身抱着手臂，居高临下望着他，脸上带着好整以暇的意为。 “采访时间在一小时后，12楼会议室。”说完苏绾心踩着细高跟迈步离开总裁办公室。 那高跟鞋的声音吵的杨谦白心烦。 上午十点。 在星巴克对了十几次流程的徐清杳一行四人才扛着长枪短炮走进公司大堂。 前台小姐见他们来，很热情上去迎接，“南城财经日报徐清杳小姐对吧？” 徐清杳点头，“你好，我们预约了今天采访你们副总裁苏绾心女士。” “苏副总助理说过。”前台小姐对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几位跟我来。” 四人跟着前台小姐进了电梯，电梯停在12楼。 “这边。”她引人走进会议室，“几位要喝点什么？苏副总在28楼总裁办，可能晚点下来。” “不用了，谢谢。”徐清杳道谢。 “好的。”前台推门离开。 徐清杳打开随行包，拿出麦克风别在领子上，“小林，你试下我的麦声音。” 林卓侓立马打开电脑，“杳杳姐，麦克风正常。” “好。”徐清杳拿出提前准备的问题放一边，“希希，你和小张那边怎么样？” 陈希比了个“ok”手势，“没问题。” 做好准备工作，徐清杳坐下深呼吸。 第一次对话女强人，有点紧张。 昨晚睡前她看了苏绾心的介绍，称为女性楷模都不为过。 只是，她不知道，采访换人了。 十点十五分，会议室门被推开。 四人同时起身看过去。 “苏……”副总没喊出口顿住，进来的人不是苏绾心，是杨谦白。 他着一身银灰色高定西服，面部轮廓俊美，浑身写着消散不开的矜贵。 压迫感十足。 徐清杳见到他，无疑是错愕的，心跳漏了几拍。 报社其他成员，更是惊愕。 梁钊源解释：“抱歉，我们苏副总昨日着凉，今天发烧没有来上班。想到与贵社约好采访不想耽误各位时间，特意让我们总裁来代替她。” 徐清杳表示理解，随即她扬起笑容，伸出手，“杨总，您好，我是南城财经的徐清杳，很荣幸今天能采访到您。” 杨谦白回握她的手，“早听说过徐小姐，南城财经的门面。” 他的语气疏离，要不是他的尾指摩挲着徐清杳掌心，她都要以为他是把她当正常来采访的记者了。 杨谦白松开她的手，对着其他三人点点头，坐在主位。 “大家坐。” “杨总，采访可以开始了吗？”徐清杳拿出麦克风递过去，“您的时间宝贵。” “可以。” 话音未落，林卓侓打开摄像机固定位置，陈希做笔录，张恺控制录音。 林卓侓比了个手势，徐清杳立马进入角色。 即便她心慌得很。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徐清杳。今天非常荣幸能采访到rrill lynch中国区总裁杨谦白先生。” “我们知道，杨先生去今年才从总部调回中国，不知您对于总部和国内不同的模式，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杨谦白：“不论是总部还是分区，模式大差不差，没有过多感受，只是工作地方改变。总部是精神乌托邦，国内是心灵乌托邦。” “好的。”徐清杳打好的腹稿因为人变了，变得没有用处，“杨先生在总部曾拿下一个金额超10亿美金的项目，也吸引了不少的学子向往金融专业，较目前发展，您认为刚毕业进入投行是如何？” 杨谦白：“看个人能力。能力强，设想薪资变到手薪资，能力弱，建议别来蹚浑水。” …… “关于专业方面的问题结束，不知能否代替杨先生的迷妹们问您一个私人的问题？” 不等徐清杳问出口，杨谦白抢答：“未婚，单身。” “好的，谢谢杨先生，我们采访到此结束。”徐清杳做了个手势，林卓侓关掉摄像机。 杨谦白意味深长地睨了徐清杳一眼，缓步离开会议室。 第8章 要是你未婚夫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么样 杨谦白走了之后，陈希凑上来说。 “杳杳姐，我看这个杨总也没传闻中那么难相处啊，到底是谁造谣啊？” 刚才采访里他的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破绽，滴水不漏。 还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徐清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干脆随口附和，边低头帮着两个男生收拾东西。 反扣在桌面的手机振动一下，她眼皮倏地跳动，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信息，随即拿起来看。 【杨谦白：28楼总裁办。】 简短的一句话，是上位者吩咐命令的口吻。 徐清杳轻咬下唇，强行压下心中不满。 林卓侓发觉她不对劲，“杳杳姐，你怎么了？出事了？” “不是，没事。”她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帮着收起数据线之类的物件。 “杳杳姐，你等下回去单位吗？”陈希忽然想到早上林雪说给徐清杳放假的事儿，“主编说你生病了，采访完这场给你休息几天。” “不回去了，你们三一会一起回去吧。”徐清杳说。 “好的。” 徐清杳跟着他们出了公司，等他们上车又回到里面，摁了电梯直上28楼。 她猜不透杨谦白，但她没有资本和他斗。 电梯停住，门打开那刹，徐清杳生出打退堂鼓心思。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着，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无法挪动半分。 梁钊源走来，对着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徐小姐，杨总在办公室等您。” 徐清杳深吸一口气，迈步出去，她知道是躲不过的。 梁钊源替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在她进去后离开。 徐清杳站在门口，杨谦白并不在。 黑白设计的办公室到处都是男性的痕迹，她甚至能隐约闻到他身上银色山泉香水的味道。 办公桌后面的书柜向两边移开，杨谦白走来，把徐清杳吓了一跳。 “不当记者来给我当保安？”他嗤笑，走到沙发坐下，定制西服裤将修长的双腿包裹着，他架起腿在茶几上，“还愣着？” 徐清杳心头一震，走过去。 她站在最远的单人沙发边，如临大敌似的模样惹得杨谦白发笑。 “这么怕我？”杨谦白起身靠近她，“我的侄媳妇。” “我不是你侄媳妇。”她辩驳，又强调：“只是订婚关系，没有结婚，也不会结婚。” “你认为杨川北会轻易和你解除婚约？” 徐清杳沉默，底头看鞋尖。 杨川北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他对徐清杳没有感情，可他对杨家的财富有感情，他深知能当上雾西集团执行总裁，是因为老爷子喜欢她。 只要徐清杳在他身边，老爷子心上那杆子称，便会倾斜他几分。 杨川北有能力，有野心，可惜缺老爷子的信任。 他需要徐清杳，在得到想要一切之前，他绝对不会对她放手。 “怎么那么傻呢？”傻的可爱。 “不管他会不会和我解除婚约，那都是我的事情，杨先生那不是您该管的事情。”徐清杳语气清冷，挺直后背让她看着更有气势。 落在杨谦白眼里，只是个小孩自以为是。 “确实，不是我该管的。”他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所以，杨先生是不是该把我的项链还给我了？”若不是项链还在他手上，她根本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上午十一点半，冬日阳光最好时分。 光透过巨大落地窗照进来，恰好打在两人身上。 杨谦白蓦地伸手，圈住她的腰肢，用力一摁，人重心不稳扑到他的怀里。 徐清杳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那似葱白的手指空无一物，订婚戒指都丢了。 看来是真的失望透顶的。 徐清杳用力推他，男女力气悬殊太大，她根本推不动他分毫，越是反而被他箍的越紧。 那张白皙的脸蛋涨红，看着让杨谦白喉头滚动…… 前晚销/魂的滋味灌入脑海，薄凉的指尖从她衬衫的下摆钻入，一路蔓延朝上。 徐清杳身子轻颤，刚动了下腕子，双只手就被杨谦白宽大的手掌握着。 “你想做什么？”她声音颤抖，感知到他手已经延伸至胸下…… “给你找回项链，不应该给我点报酬？”他贴近她耳畔，嗓音低哑温柔，传到徐清杳耳朵里生生成了来自地狱的罗刹。 杨谦白抵着徐清杳往后退，两人双双跌落在沙发上。 他屈起膝盖压在她的腿，让她不得动弹。 千钧一发之际，徐清杳大衣口袋的手机响了。 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开他一点，侧身拿出手机。 杨川北电话。 杨谦白眼里闪过轻蔑，他再度贴近她的耳边，“宝贝，你说要是你正牌未婚夫知道，他的未婚夫和他的小叔叔在一起，会不会发疯啊？” 徐清杳呆愣几秒，电话那头的杨川北大有一种她不接不罢休的架势在。 “怎么？不敢接？” 杨谦白抽走手机，“我帮你接。” 徐清杳着急，伸手去抢。 手机没有到回手里，并且被接通。 “喂，杳杳吃午饭没有？”杨川北声音传来，带着浓浓关心。 杨谦白眼眸直直盯着她，期待她的回应。 徐清杳死死咬着下唇，她不敢说话，他的手到处乱动…… “杳杳？你在听吗？” “怎么不说话啊？宝贝。”他轻轻啃咬她的耳垂，语气里满是色/情。 “杳杳？你不说话我就去你单位找你了。”听不见徐清杳回应的杨川北更着急了。 听筒隐约传来椅子和地板摩擦声响。 “我没事。”徐清杳说。 “刚才喊你怎么不应我？” “没有开声音，没听见。”徐清杳掐住大腿，迫使她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感冒好点没有？”他依旧关切。 “我没事。” “我听黄妈说，你之前每天回家吃午饭晚饭，现在要回来了吗？不然我去接你？” “不用了，今天不回去。”她咬住下唇越发用力，快要咬破时，衬衫内的手顿住，不再作乱。 “你有事情说事情，没事我还要工作。”徐清杳想快点结束，这令她浑身肌肉紧绷，呼吸不畅的电话。 “杳杳，我……”杨川北不习惯徐清杳的冷漠，略显无措。 “挂了。” 她迅速挂断电话，身子放松几秒，立马战栗起来。 第9章 寻欢作乐注意场合 “这么担心他知道？” 杨谦白语气不善，听得徐清杳浑身发颤。 不寒而栗。 “你松开我！”徐清杳知晓挣扎无用，倒也不白费力气。 “我是担心他知道有问题吗？”徐清杳梗着脖子，看着杨谦白那眼神，像是个不屈不挠的女战士，面对强悍的敌人，依旧不愿退让半分，宁死不屈，负隅顽抗。 “即便我没有嫁给他的打算，一天不解除婚约他一天都是我的未婚夫，正头未婚夫。”徐清杳一字一顿，妄图用如此方式让杨谦白明白，他们之间那个晚上是意外，没深究必要。 正头未婚夫？ 杨谦白冷笑一声，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淬着寒冰，“宝贝，你可是天真的让我心疼呢。” “杨川北拿你当棋子，利用你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到钱、得到权，你怎么还会拿他当未婚夫看呢？” 他将人压在沙发上，手枕在她后脑勺，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如同诱/哄孩子般。 “宝贝，你应该把他出轨证据、你受到他那些小情人的恐慌物件，一一拿给老爷子看。然后说你接受不了，想要和他解除婚约，各自过安生日子，你猜老爷子会不会答应你。” 徐清杳自然是想过，可她不能惘然去找老爷子。 老爷子发自内心对她好，她不能狼心狗肺。 更何况她的目的不曾达到，她只能忍气吞声。 等时机成熟，目标达成，再去搬出老爷子也不迟。 十多年等过来了，不急于一时半会。 “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杨谦白从她身上起来，在徐清杳不解的目光下，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份文件。 “的确和我没有关系。”他把文件放在她腿上，“可这些和你有关系不是？” “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坐在身侧，那双如玉骨的手，把玩着她的大衣带子，让人无法忽视。 徐清杳将信将疑打开。 第一页内容映入眼帘起，她眼里的震惊，随着内容深入不断放大…… “你为什么会调查到这些？”她问杨谦白，眼里疑惑跟化不开的云团一般。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你想知道的？”他不打算告诉她。 “是。”徐清杳不否认。 “那不就得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徐清杳眼眸发红，看完文件她情绪开始步步瓦解，在崩溃的临界点。 “我不想做什么。”他指腹抹去一滴滑落的泪，“我想要你。” “只要你和我一起，你想做的，我都能让你如愿。”他转动手戒指，“我有这个实力，你也明白。” 徐清杳呆滞住。 她不可置信地摇头，不敢相信刚才杨谦白说的话。 “我给你时间考虑。”他起身回到办公桌后，恢复矜贵不可靠近的模样，“只是，真相等不等得起，就不得而知了。” 他摁下内线电话，“进来，送徐小姐离开。” 梁钊源进来，“徐小姐请。” 徐清杳拎着包往外走，手紧紧攥着包带。 梁钊源送她到一楼，“需要给徐小姐打个车吗？”他礼貌绅士地开口。 “谢谢，我开车了。” “好的，徐小姐慢走。” 徐清杳走出大堂，一阵寒风吹来，她浑身冰冷，头也跟着剧痛。 强撑着坐进车子，她竟连系上安全带的力气也没有…… 鼻息间是浓浓的消毒水味，耳边伴随机器转动的声响。 徐清杳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雪白的天花板，蓝白相间条纹病号服，逐渐减少的针水。 她知道，她身处医院。 晕过去之前，她隐约记得，有两个路过的女生，见她倒在驾驶座，一个打开车门查看她的情况，一个拨打120急救电话。 病房门向内推开。 杨川北风尘仆仆赶来，衣服上还沾着雪花。 在徐清杳昏睡期间，南城下了一场短暂的雪。 “杳杳，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杨川北语气越是关切，徐清杳觉得越是讽刺。 他也不管徐清杳理不理他，抬眼看着针水流速，自言自语：“明明中午通话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人就到了医院。” 病房里安静地可怕，针落可闻。 两人不说话。 徐清杳靠在病床上，杨川北坐在陪护椅子上。 期间针水吊完，护士来帮她拔针。 “杨川北，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徐清杳说。 “你可以什么？”杨川北看着她那张比白纸都白的脸，严肃地说着，“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那让黄妈过来。”可能是针水在体内起作用了，徐清杳人乏力的很， “黄妈能照顾我，我习惯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 杨川北心脏再一次刺痛，不知因为她那苍白无力的笑，还是她看淡的语气。 “习惯了？什么意思？” “没。” “杳杳，你今天必须和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会离开病房半步。” “过去了，你知道有什么用？”她自嘲，“哭着和你说我曾经受的苦和委屈，让你心疼为我报仇？我不需要，我也不配。” “杳杳……” “好了，杨川北，你真的想我快点好起来，就先走好吗？”徐清杳摁住肿胀的太阳穴，“我需要休息。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我都不介意了，你满意没？” “杳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要补偿你。” 徐清杳背过身去，显然不想听。 杨川北头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栽跟头，无力感遍布全身。 路过护士站，他被一个年长的护士喊住。 “先生您好。” “你好，有事？” “您是13号病房病人的家人吗？” 杨川北点头，“我是她未婚夫。” 护士长上下打量他，“您多关心下您的未婚妻吧，我调来一年多时间，她几乎没多久来住一次院，每次还是自己一个人，我真的担心她会有心理疾病。” “没多久是指多久？”杨川北抓住重点，“我之前在国外工作，对她疏忽照顾，希望您能和我说下，我未婚妻这一年多每次住院的时间和病因。” 在护士长处听说徐清杳的住院记录，杨川北走出医院的步伐轻浮，整个人浑浑噩噩。 眼前浮现徐清杳苍白无力的笑，耳朵盘旋护士长的话。 “川北！”一个女人惊喜道，快步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真的是你啊，我好想你啊。” 杨川北见身边的女人，立马将人推开。 女人不明所以，仍旧扑上来。 一辆迈巴赫停在两人跟前，杨谦白从车上下来。 嘲讽一句，“寻欢作乐，注意场合，别丢人。” “小叔叔，我……”杨川北要解释，人已经走进医院。 第10章 逼良为娼强娶豪夺 “川北，你怎么对我那么冷漠？” 女人娇嗲的声音传入耳中，换做是从前，杨川北许会觉得可爱，如今只觉心中对徐清杳的愧疚更重几分。 “这位小姐，请你松开我。”他语气冷漠，眸中淬着寒冰。 女人第一次被他如此对待，先是愣住，随即眼眶泛红。 泫然欲泣的模样，任谁看见都会心疼。 “川北，我……” 寒风袭来，让她不自觉地想要靠近身边男人。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松开抱着杨川北的手，往后退了半步。 那是他生气前的征兆，她没有胆子去激怒他。 杨川北走到路边，打开车门进去，发动引擎驶入主道。 女人还伫立在医院门口，她呆滞地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可车上的男人，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病房里的徐清杳眼神放空，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发呆。 她没有太大问题，因为太经常住院，医生担心她会半夜发烧，建议她留院观察一晚再走。 住在医院也好，一方面安静，一方面加重杨川北的愧疚。 病房的门被推开，徐清杳以为是杨川北。 黄妈从别墅过来至少要半个钟，也没人知道她住院，就不会有人来探望，护士五分钟前刚来过一趟。 只能是杨川北倒回来，于是，脱口而出：“杨川北，我不想见到你，你可以先回去吗？” “还正头未婚夫。”杨谦白关上门，“这语气听着也不是很喜欢啊。” “怎么是你？”徐清杳听见杨谦白所以就犯怵。 “怎么不能是我？”杨谦白坐在椅子上，定制的黑色风衣上沾着雪花，姿态放松儒雅。 仿佛这里不是医院的病房，是某处高档会所包间。 “你来做什么？”见到来者是他，她放在被子里的手，便紧紧攥着，好似如此她才有和他对话的勇气。 “作为长辈，来探望小辈应该没问题吧？”他笑得温柔，那双深邃似黑夜波涛暗涌的眼眸里倒映出略慌张的她。 在徐清杳放下警惕下一秒，他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语调，“我不吃人，别那么怕我，宝贝。” 原是暧/昧无比的话语听着却不那么舒服。 “你知道你是长辈，那你要我，不就是知三当三？”徐清杳认为自己用词不当，“准确点，是乱伦。” 杨谦白让她的话给逗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床头柜，发出闷闷声响，“你和我侄子结婚了吗？” 徐清杳不懂他话里意思。 “你们没有结婚，和我自然没有姻亲关系，怎么能称得上乱伦？”他笑得清风明月，“这么大的帽子，给我扣上不好吧？” “那是什么关系？” 杨谦白起身，俯身逼近她，伸出一只薄凉的大掌，在她惊恐的目光里，扣住她后脑勺，贴近她耳畔。 “逼良为娼，强娶豪夺。” 徐清杳处于震惊之中，杨谦白已经站直身子，负手而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煞白没有血色的脸，“好好考虑上午我在公司说的话，我等你给我答复，但我耐心不多。” 说完，他迈步离开病房。 徐清杳怔愣住，看着门口方向，久久不曾回神。 徐清杳在医院住了一天一夜才回家。 在林雪给她三天假期基础上，报社那边又给她放了一周假，体谅她生病还外出采访。 其实徐清杳知道，不是报社给的，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陈希悄咪咪给她发信息说，那天采访结束后，苏绾心助理给报社打了电话，对于他们苏副总不能接受采访的事情道歉，同时说总裁愿意接受采访是因为她。 在报社工作，哪个不是脑补能力很强的？ 随便给个词，脑子里会自动匹配词语组成句子，句子不断扩大填充变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逻辑有序、脉络清晰。 没脑补撰写能力，进报社的门槛都摸不着。 徐清杳也无所谓，给她假期她就好好在家待着。 午休起来没事干，恰好今天阳光暖和得很，她抱着电脑到一楼阳光房看电影。 “少夫人，您昨天说想吃的热奶宝给你带回来了。”黄妈声音传来。 一门之隔，站在门前的不只有黄妈。 还有杨川北。 “门没锁，进来吧。” 听到声音，黄妈把东西放在杨川北手里，推了推他，“少爷，您进去吧，少夫人很好说话，现在还在病着，您别气她。” 杨川北没做声，推门进去。 靠坐在飘窗上的姑娘，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家居毛衣，及腰长发用一根皮筋松松垮垮地扎着，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嘴边，她伸手勾起，挽至耳后。 外面的阳光穿过云层洒落进来，照射进来，打在她身上，显得她格外温柔、恬静。 杨川北在一个瞬间看呆。 若不是手中的热奶宝温度提醒他，怕是在呆愣很久。 徐清杳看得入神，没抬头看，也不知道进来的人不是黄妈。 直到一只男人的手映入眼帘。 她回过神，眉头紧拧。 “怎么是你？”徐清杳明显清冷下来的语调，让杨川北特别不舒服。 明明对着做饭的阿姨都能那样温柔，为什么不能对着他也如此。 想到她受到的伤害，杨川北心情马上平衡。 他将东西递上去，担心她不接，慌忙补充。 “这是黄妈买的。” 徐清杳接过，“我拿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杳杳，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从医院出来一直躲着我，我才用黄妈来见你的。” 她暂停电影，扭头对上杨川北眼睛。 “我不想见你，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啊？你是觉得我这几年受的委屈伤害还不够吗？” 徐清杳紧咬下唇，苍白脸上露出失望，眼里闪过痛楚。 “杨川北，我知道你需要我在你身边，让爷爷对你信任加深，早点给你更多雾西集团的股份。我没有和他说一句你的不好，你以为爷爷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她抬手擦去不存在的泪，撇过头去，“爷爷什么不知道？他是不想让我二次被伤害，我现在不奢求你主动和爷爷提出退婚，我只求你，离我视线范围远一点。” 杨川北张嘴说不出一个辩驳的字…… 云层离开太阳，光一下子刺眼起来。 光投下干净透明的玻璃，被分割成一块块的光影，空气中的灰尘也清晰可见。 徐清杳身影，单薄且脆弱。 第11章 徐清杳你要不要脸！ 杨川北知道徐清杳在不断退让，不敢再去叨扰她。 生怕把人惹急了，她会跟老爷子捅出他出轨的事，到时候他就别想要杨家的财产了，甚至还会把雾西集团ceo的职位弄丢。 徐清杳知道他怎么想的，没有逼他也没有做什么。 只是在家里躲着他，让他明白，她不敢靠近他。 加重他的愧疚。 所以，后面几天里，徐清杳在家基本上见不到杨川北。 有时候起得早一点，能听见他车子发动的声音。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能听见他车子在院子里刹车的声音。 仅此而已。 杨川北以为，事情很快能过去。 他自以为很了解徐清杳，知道她是心软的，出轨是发生了。 但那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是避免不了的。 他甚至开始忘记，徐清杳受到的伤害有多少。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沾沾自喜。 事情出现转机，在徐清杳假期最后一天晚上的杨家晚宴上。 徐清杳跟着杨川北回到老宅 那些女眷对她不似之前尖酸刻薄，称得上尊重，只是真心与否？ 不得而知。 她也不在意。 杨川北坐在她身边，手搭在她后面椅背。 还没有到饭点，一家子人坐在客厅闲聊。 “清杳身体恢复没有？”老爷子问徐清杳。 徐清杳点点头，“谢谢爷爷关心，就是普通感冒，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对徐清杳关心是真，她心里也明白。 管家上来问老爷子什么时候开开饭。 “等谦白回来，他说他今晚回家吃饭。” 老爷子话音未落，杨谦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脱掉带着雪花的大衣递给阿姨挂好，里面是哑灰色的西装三件套。 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徐清杳见过，也知道是谁。 “谦白回来了，那就开饭吧。”老爷子说着起身，才注意到他后面的人。 “这位是？” 这话引得大家目光都往这边来。 但杨川北并未抬头，他护着徐清杳起身，站在最里面。 “谦白女朋友？”林如心问。 杨谦白眼神也没有给她一个，“嫂子话不能乱说，她是问你儿子不就知道了？” “伯母好，我叫宁如薇。是川北朋友，刚在门口被拦住了，是杨总带我进来的。”宁如薇看着林如心笑着说。 说着目光四处扫着，相似寻找杨川北的身影。 林如心也没有往不好方面想，以为是单纯朋友。 “川北，你朋友。”她喊了声。 她儿子高中开始身边就很多女性朋友，她看习惯了，所以觉得无所谓。 杨川北蹙眉，牵着徐清杳走过去。 徐清杳眉头也蹙起，不过是因为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属实不舒服。 杨川北看到宁如薇那张脸那一刻，呼吸停滞几秒。 “你怎么来了？”他盯着她问。 宁如薇跟没有见到他眼里的冷漠，“咱在美国朝夕相处快三年，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也不行？” 她依旧是眉眼弯弯。 徐清杳都想为她鼓掌了。 视而不见的功夫到位。 徐清杳感觉有束目光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对上杨谦白。 她立马看向别处。 “既然是川北的朋友，一起吃饭吧，吃完饭再聊也不迟。”老爷子说着拄着拐杖走向餐厅。 一行人跟在身后，跟着走。 杨谦白还是坐在上次的位置上，只是这次他的左边是徐清杳。 杨川北和宁如薇坐在一块。 按理来说，也应该是未婚夫妻坐在一起的。 徐清杳走到位置上，还未坐下就被宁如薇撞开，她也无所谓，走到边上坐下。 杨家人看着她的动作也不出声。 老爷子面露不悦，杨川北想让宁如薇起来。 宁如薇却跟女主人招待客人那样开口和徐清杳说，“你是川北的未婚妻清杳吧？” “是。”徐清杳从她眼里看出挑衅。 “快坐啊，大家都坐下了就你站着不是耽误吃饭时间吗？” 徐清杳看了下四周，剩下一个位置，在杨谦白左边。 她走过去坐下，和杨川北隔得很远。 杨川北起身想和杨谦白换位置，手被宁如薇拉住。 “知道你很喜欢你的小未婚妻，但也不至于吃个饭也要黏在一起吧？咱都多久没见了？再说都在一个屋子里，人还能给你弄丢不成？” 林如心帮腔，“川北，你朋友说得对，杳杳在你眼皮子底下也不会丢。” 杨川北只好作罢。 佣人开始上菜。 杨家人食不言寝不语。 徐清杳在这边吃的次数不多，也习惯了。 如今宁如薇叽叽喳喳的，只觉得聒噪。 杨川北剥好一碗虾仁想让杨谦白递过去给徐清杳。 杨谦白当没看到，。 “川北，你还是贴心的，知道我喜欢吃虾。”说着宁如薇就把虾仁倒进自己碗里。 杨川北顾及长辈在，没有发怒。 咬牙切齿道：“喜欢就多吃。” “你给我剥么？”她笑着问。 “你有手。” “在美国不也是你给我剥的么？” “这里是南城。” 言外之意，别总拿美国说事儿。 “不管在哪，咱都是住过一个屋檐下的好朋友不是？” 宁如薇特意咬重“屋檐下”三个字，像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杨川北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两人跟情侣打情骂俏的对话，徐清杳只觉得恶心、犯怵。 随便吃了几口就没有再进食，也没有离开餐桌。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在长辈之前离开。 她就静静坐着，耳边是宁如薇的各种回忆话语。 突然，大腿上多了一只温热的大掌。 徐清杳警惕地看向身边的杨谦白。 他气定神闲，端着一杯红酒品尝着。 一副享受的模样。 也不知是觉得红酒不错，还是觉得手掌之下，她肌肤触感更好。 徐清杳好几次拍开，他很快又摸了上来。 最后没办法，她也不管了。 晚饭过后，徐清杳不想跟着闲聊，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上去休息了。 杨川北跟着她上来，宁如薇如同跟屁虫，紧紧缠着他。 “你朋友在，你们也很久没见了，你跟她下去说话吧，我有点累了。”徐清杳说得有气无力。 “没什么可以聊的，我不靠近你，我就在房间里坐着陪着你好不好？”杨川北温柔询问。 原本宁如薇还保持的不错的表情，在听到杨川北对着徐清杳那样温柔说句话口吻都是商量后，彻底崩盘。 “徐清杳，你要不要脸啊？”她撕破面具，出声质问。 “不要脸的是宁小姐才是吧？” 第12章 钱权比一时身体愉悦重要 杨谦白声音传来，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步一步踏在徐清杳的心上。 她对杨谦白的害怕是没由来的，每次见到他都会心头一震。 “小叔叔。”杨川北喊他，“您不是和爷爷他们闲聊吗？怎么突然就上来了？” 杨谦白自然是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约莫是担心他会将事情告诉长辈。 毕竟，他亲眼见到他和另外一个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 徐清杳知道他出轨，家里人可不知道。 杨川北从他回到杨家开始，对他的尊重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内心恨不得他死。 他可是太担心了。 担心杨谦白想要得到杨家，他想要不需要通过任何手段，单凭老爷子的亏欠就足够。 杨谦白睨了眼宁如薇，“宁小姐，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杨总，您这话什么意思？”宁如薇装傻充愣，“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她不敢去看杨谦白的眼睛，生怕他想去那天晚上是她下的药。 她不畏惧杨川北，可她害怕杨谦白。 杨川北没有实权，她手上还抓着他的把柄。 杨谦白动动手指，就能让她在南城消失。 “宁小姐，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混迹娱乐圈？” 宁如薇呆滞在原地。 “有些事情，私底下说说就好，弄到家里来了，大家都不舒服不是？” 杨川北知道话里点着他，“小叔叔，我知道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您不用担心。” “我确实不担心，在杨家我比你有话语权。”杨谦白脸上带着笑。 那张俊美无俦，如同上帝创造时过分偏心的脸庞，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线条更加清晰，与杨川北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清杳望了他一眼，两人眼神在空中对视上几秒。 她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宁小姐，从你去年开始给我寄那些令我犯怵的东西，再到给我邮箱里发你们的私密照耀武扬威，我知道你和杨川北的关系，你不用一直强调你们在美国到底有多好。 “说实话，我开始不是那么在意，在收到那么多恐吓诅咒的物件后，我会变得在意么？我不会。 “希望你明白一点，从来不是我徐清杳占着杨川北不放，是他不肯放过我。 “我和他之间没有结婚，只是订了婚。他甚至从未戴过戒指，我也从来不曾对于他的行为有过任何的阻拦。” “杳杳，我……”杨川北拉住她的手腕，下一瞬就被她甩开。 徐清杳很冷静，不像是一个未婚夫出轨的可怜人，更像是看透了早已无所谓的局外人。 “我自始至终没有参与过你们的故事，知道你们的故事也是你们让我知道的。我到现在也不懂，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要承受如此的无妄之灾？” 她语气平缓，声音裹胁着失望。 “宁小姐，人你要你可以拿走，只要他同意退婚，我不会阻拦。” 徐清杳说完擦了擦眼泪，径直走进房间。 杨谦白回到他的书房里。 走廊剩下杨川北和宁如薇。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罢休？”杨川北靠在墙上，他问着宁如薇。 “我会和你搞在一起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 宁如薇上前一步抱着他的手臂，放软声音，企业让他心软。 “川北，我只是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她眼泪挂在睫毛上，“而且我从来没有给她寄东西也不知道她说的邮箱私密照，是她在污蔑我。” “别演了。”杨川北捏住她肩膀，逼迫她对上他的眼睛。 “宁如薇，你真的当我是笨蛋？”他捏着她肩胛骨的力度加大，手背青筋暴起。 “川北，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弄疼我了，你松开我。”她疼的挣扎。 “杳杳不认识你的字迹，我还不认识你的字迹？” “字迹像的人那么多，你一共见过我写多少字，看错也不一定的。”宁如薇还在试图狡辩。 “还当真演技很好。” 一阵脚步声传来，杨川北松开她，斜斜倚在墙边，一副和她闲谈的样子。 “少爷。”阿姨没有见到徐清杳，“少夫人呢？” “杳杳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怎么了？” “老爷说让您下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杨川北抬腿准备离开。 “这位小姐，您不太方便下去，不然我带您去到处走走？”阿姨喊住想跟着往下走的宁如薇。 宁如薇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离开前，她深深看了眼徐清杳进去的房间。 “徐清杳，手段挺高明的。”宁如薇站在壁柜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清杳，眼里满是讥讽和不屑。 “宁小姐这话说的，我是有点手段，还是不及你一半。”杨川北不在，她也懒得装。 “你既然不喜欢川北，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宁如薇本以为是个正常女人在看到自己未婚夫和其他人搞到一起的之后，都会退出。 她在期待着。 期待徐清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和杨川北大闹一场，两人解除婚约。 她从去年，在一次情爱结束后从杨川北口中那套“婚房”的位置，开始寄东西过去，从开始的小物件，到后面的裸/照，当后续各种恐吓的东西。 宁如薇认为徐清杳该害怕了。 可是她没有。 “宁小姐，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不放手。”徐清杳表示自己无辜。 “我从他落地南城开始提过无数次解除婚约，是他不肯，不是我不肯，你那么有能耐，不然你去跟他说？” 徐清杳说的气定神闲，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 “徐清杳，你我坦诚点不好么？”显然宁如薇不信。 徐清杳看了眼时间，没有说话，心里倒数着。 宁如薇见不得她这幅样子，眼神狠戾，出声威胁： “徐清杳，我是个疯子，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会对你做什么，我也说不准。你要是识相，早点离开川北。” “想对杳杳做什么？”杨川北推开门，站在门口，眼神锁在宁如薇身上。 徐清杳垂下眼帘，佯装被欺负了，是弱势方。 “川北，你怎么在这里……”她所以颤抖，开始慌乱。 “我家不能出现在这里，难道你能出现？”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川北走到沙发坐下，轻抚徐清杳后背，“没事，有我在。” “宁小姐，不妨和我说说，要怎么对我未婚妻，让我这个未婚夫有所防范才是？” “川北，你听我解释，我……” 杨川北只听见她威胁徐清杳的部分，她百口莫辩。 就算他听到全过程，他也会护着徐清杳。 钱权可比一时的身体愉悦重要。 他拎得清。 第13章 觉得他恶心不如跟我？ “宁小姐，我和你不是很熟，别喊得那么亲热。”杨川北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宁如薇心头的怒火骤然飙升。 “杨川北，你就不怕我把我们在美国的那些事情全部捅出去？” 她试图威胁杨川北。 杨川北闻言只是一笑，“你可以捅出去试试。” “看是你的发散出去的速度快，还是我让你闭嘴的速度快。” 宁如薇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和自己无数次抵死纠缠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般的话。 “杨川北，你怎么能这么狠？” 宁如薇身体像是突然被抽去力气，她用手撑着立柜才堪堪站住。 “是我狠？”杨川北觉得有些好笑，“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如果你没有骚扰杳杳，没有让杳杳受到伤害，我也不至于那么对你不是？” “可你，真的不懂事。” “我不过是爱你，想和你在一起，我怎么错了？”宁如薇哭得满脸泪痕。 徐清杳看了眼，撇开视线，看向窗外。 杨川北是个心狠的，曾经那般好的人。 如今哭得梨花带雨的在面前也能视若无睹。 “各取所需，谈感情就没意思了。” 杨川北的话，像是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她的心脏里。 鲜血刹那间四溅。 “宁如薇，刚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你乖乖听话，你想要的，我满足你。” 事到如今，徐清杳也知道了，杨川北也不忌讳了。 “你贪心啊，你肖想那些你不该想的做什么？” 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想着要正头名分？ 还想成为杨家的少奶奶？ 简直痴人说梦。 “徐清杳不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宁如薇如同一个疯子，她扑向杨川北。 杨川北转身护着徐清杳，担心她会伤到她。 “对啊，你怎么不看看爱你的人？”徐清杳对上那双漠视众生的眸子，喃喃自语，“你也不是没人爱，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啊？我做错了什么？” “杳杳，你没错，是我的错。”杨川北紧紧抓着她的手，慌乱解释。 “我和你保证的，我一定会做到，你原谅我一次，我们以后好好过。” 宁如薇呆滞地看着杨川北。 回想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两年…… 他是何等尊贵，她是何等卑微。 她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如此卑微地同一个女人解释，再三保证。 “我们怎么好好过？”徐清杳眼里是薄凉。 她已经没有失望了，只有想要放弃一个人时，失望才是失去。 “杨川北，我真的想过和你好好过日子，现在过不下去了。”徐清杳挣脱他的手，“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 说完徐清杳打开房门出去，杨川北想追出去，被宁如薇阻拦。 “宁如薇，你到底想要什么？”方才他对徐清杳的温柔，此时荡然无存。 余留狠戾。 她的心，如同被浸泡在千年寒潭般，刺骨锥心。 “是我给你的分手费不够？”他好笑问，“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你比其他人多得多了。” “我不想要钱，我想要你。” “宁如薇，你不然照照镜子看下你是谁好么？”他讽刺出声，“你和我可能么？” 杨川北是自负的。 因为出身杨家，高于同龄人太多，他早已习惯藐视身边的人。 倘若不是徐清杳得到老爷子赏识，他也觉得徐清杳配不上他。 “我配不上，她徐清杳一个被家族当弃子的人就配得上你？” “你还没有资格和杳杳比。” “杨川北，你不会天真地认为徐清杳能为你守身如玉吧？” 宁如薇说完好奇地看着他。 期待从他的脸上看出破绽。 “她不爱你，你也出轨了，你们之间不可能修复的，你怎么就是不清醒？” 宁如薇加了一记猛料。 “四季酒店，你回来前一晚上，32楼监控，我想你看完就明白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门口站着的林如心把她吓了一跳。 “伯母……”她错愕开口。 林如心拽着她，“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是。” 林如心得到答案，松开手让她离开。 推开房门走进去。 杨川北以为是徐清杳回来了，抬头看过去。 “怎么是你？”他脸色不好。 “你以为是谁？徐清杳吗？”林如心坐下，端着贵妇的姿态。 “川北，我知道你对妈妈心里有气，可你要信妈妈，我做的一切都得为了你。” “嗯，您做的那件事不是为了我？”他嘲讽着。 “川北，既然你和徐清杳没有感情，你们抓紧解除婚约得了。”林如心说的起劲儿，“我看沈家那姑娘就不错，听话孝顺，家里也比徐家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对你以后绝对有帮助的。” “如果您要和我说这些，那就回去吧，我不想听。”杨川北冷声道。 “你这孩子，一点也不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林如心起身，“你没有见过人家，等你见到之后，你怕是要后悔的！” 徐清杳坐在前院亭子里，不知道天空什么时候开始飘了雪花。 纷纷扬扬，将院子里为数不多的绿植覆盖上一层淡淡的白。 小路两侧立起的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把积雪照亮。 “考虑得怎么样了？” 徐清杳本在发呆，杨谦白声音传来，吓得她心脏差点骤停。 “你说什么？” 杨谦白在她对面坐下，“你很聪明，你不会不明白，我的话什么意思。” “小叔叔，这是逼我吗？”徐清杳手指捏着衣服下摆。 “没有，只是作为一个商人，没有什么耐心而已。” “小叔叔，你应该了解杨川北？”徐清杳问他。 “不了解。” 她跟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他真的好虚伪，虚伪得让我恶心。” “既然觉得他恶心，不如跟我？”杨谦白起身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徐清杳抬头，撞入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 “这个家，没有好人。” 每一个想要得到权利，想要站住脚跟的人，都不是好人。 杨谦白也从来不是好人。 “是啊，所以我从来是没有选择资格的。” 她悲观地开口。 这时，响起佣人喊她的声音。 “少夫人，您在那边吗？” 第14章 一同走进妇产科 “我在。”徐清杳害怕杨谦白会做出出格事情来，忙出声应答。 “少爷说时间不早，要回去了。”佣人得到回应也就不进去院子里。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你让他等我下。”徐清杳说。 “好的。” 佣人脚步声远去，徐清杳起身离开。 留下一句：“小叔叔再见！” 望着姑娘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顿开的背影，杨谦白第一次深思。 难道，他真的那样恐怖？ 让她次次见到他都想逃走？ 徐清杳进去里屋，杨川北拎着她的包，等着她回来就要回去他们的婚房。 “你的朋友呢？”她指的是宁如薇。 “已经回去了。”杨川北从佣人手里接过徐清杳的大衣，亲自给她披上，“我们该回去了。” 她点头。 在杨家确实挺累的，尤其是和他的关系。 不过她想，她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林如心约谈她的信息了。 今晚后续宁如薇和杨川北说的，徐清杳不知道，但她故意让林如心上去了。 林如心骨子里是个八卦的，即便是做了这么多年的贵妇。 市井气息始终不改。 始终认为，多知道些事情，在贵太太面前多几分面子。 何况，事情还是和她宝贝儿子有关。 杨川北算是“子承父业”？ 他的父亲是个爱出轨的，他也是如此。 也是一脉相承了。 徐清杳被杨川北虚揽着离开杨家老宅。 她坐在副驾驶，今天回来杨川北开的车。 她看着窗外，刚停了没一会儿，天空又开始纷纷扬扬飘落雪花。 杭城地处南方，会下雪但很少。 南城地处北方，一到冬天，雪下个不停。 她哈气在车窗上，葱白似的手指，随意画着，也不知道她画的什么东西。 “杳杳，我……”杨川北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的很紧。 徐清杳做了一个嘘声动作，“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杨川北点头。 回去路程十来分钟，很快回到他们别墅里。 徐清杳脱掉鞋子拎着包回到房间去洗澡。 杨川北跟在后面，帮她把乱掉的鞋子摆好。 “少爷回来了。”黄妈没有休息，见到人回来忙打招呼。 “嗯。”杨川北，“您没事早点休息。” “好嘞。” 徐清杳洗完澡护完肤，瞥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不出五分钟，她的房门被敲响。 “杳杳是我，你的手机在我这里，有信息来。” 徐清杳走过去开门。 “谢谢。”她接过手机。 “杳杳，你要是不困的话，我想和你谈谈。”他说。 徐清杳低头看信息。 是闺蜜宋枝宜发来的。 她的手机没有密码，一滑就解锁。 她知道，宋枝宜发的信息，杨川北已经看过了。 “明天再说吧，我有点累了，明早还要去单位。”她疲惫地出声拒绝。 眼见她要关门，杨川北着急开口。 “你想调查你母亲当年去世的原因，我可以帮你。” 果然，徐清杳关门动作一顿。 在杨川北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里闪过狡黠。 “你看到信息了？”她说。 “是。”杨川北先道歉，“你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我不小心点了下信息，就进入聊天页面。” “杳杳，你真的对你母亲去世真实情况存疑，我可以帮你调查。”杨川北用手抵在门缝，“比起宋枝宜，或许我更快找到线索？” 徐清杳垂眸思索。 “杳杳，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让人调查，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你。” 杨川北说完，放下手，转身回到书房里。 很担心徐清杳会拒绝。 真实情况是徐清杳担心，他会没看信息。 不然一个晚上算是白演了。 徐清杳开完会，回到部门工位坐下。 下一秒，部门就炸开锅。 “怎么了？”她不解。 “杳杳姐，你快看微博热搜。”陈希笑得一脸荡漾。 徐清杳以为是她喜欢的明星有演出，也没在意，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她不追星，对这些没有兴趣。 “杳杳姐，不是我爱豆，是你。”陈希见她无动于衷，开口解释。 “关我啥事？”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拿起手机来看。 热搜是杨谦白的采访。 那条博下面好多评论都是觉得他们配一脸的。 徐清杳越是往下翻，眉头越是蹙紧。 都什么东西…… “看到没有？”陈希探头过来。 徐清杳收起手机，“嗯，好好工作。” 她说完打开宋枝宜发来的文档。 那些资料是杨谦白那边找来的，她只是随便看了几眼，没深入研究。 其实她心里知道，这些东西只是前菜。 以杨谦白的能力，不会查到这点。 当然，也不会一次性拿出来给她。 不然，他还怎么牵制她？ 电脑屏幕右下角微信图标闪动不停，她顺手点开。 三条信息同时弹来。 【杨川北：杳杳，你采访了小叔叔？】 【杨谦白：网上都说你我很配，你该给我个答复了，宝贝。】 【宋枝宜：宝贝宝贝，我杀青啦！下午到南城，回去公司开个会，晚上和我见面好不好？我想你了！】 徐清杳忽略杨谦白与杨川北的，转而回复宋枝宜。 【徐清杳：好的呀，我下班去找你？】 【宋枝宜：我来接你吧，顺便给你看看我的新老婆。】 【徐清杳：好，我等你。】 【宋枝宜：不见不散！】 关掉微信页面，徐清杳有点心不在焉，一个上午愣是没有看进去几个字。 脑袋晕晕的，估计是之前没有好全。 午休时间，办公室人慢慢走空。 陈希敲完最后一个字，敲了敲她桌面。 “嗯？” “吃饭么？听说食堂有个新的档口超级好吃的！”陈希问她。 “你去吧，可能是上次感冒没有好全，不是很舒服，等会去医院看下。”徐清杳说着，额头上多了只手。 “是有点烫，那你注意安全哦。” “好。” 徐清杳给林雪发了条信息，请假两个小时。 杨谦白的采访热度很高，林雪让上面夸张一番，对徐清杳更是满意。 她的请假也就批了。 徐清杳拎着包走出办公大楼，开车去往医院。 最近病毒性流感肆虐，输液室坐满人，徐清杳盖着自带的小毯子，坐在走廊挂点滴。 也不知道是不是狗屎运，居然让她碰到了杨川北。 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就差没有粘在他身上。 他们一同走进妇产科。 徐清杳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好几张照片保存。 第15章 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却惦记没有感情的未婚妻 手机还没收起来，宋枝宜信息又发了过来。 是一张图片。 杨川北和那个女人在妇产科诊室门口等待的正面照。 她蹙眉打字询问她怎么会有这照片。 【徐清杳：你不是下午才到南城么？这照片是哪儿来的？】 【宋枝宜：我是人不在南城，但我眼线遍布南城啊。】 徐清杳脑袋冒出一排问号。 【宋枝宜：是我表姐产检，刚好在他们的后面。】 【宋枝宜：她开始以为那男的身边是你，结果一看不是，顺手拍了张照片发给我，她没有你微信。】 徐清杳把她拍的背影照发过去给宋枝宜。 【徐清杳：这次是抵赖都抵赖不了了。】 【宋枝宜：你怎么也在医院？】 【徐清杳：害人也害己，他回来那天晚上落水了，感冒没有好全，今天发烧了，在输液。】 【宋枝宜：我助理先回去了，要不让她去找你？】 【徐清杳：让你助理来做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中，她盯着手机看，下一秒电话拨通了过来。 徐清杳接通。 “喂，怎么了？” “你不是问我让我助理去找你做什么吗？”宋枝宜声音里夹杂着呼呼风声，像是在室外。 “嗯。”徐清杳抬头看了下吊着的针水，还有一大半，她的血管太细，护士给她用的5号紫色针头，流速也是最慢的。 “你在外面？” “嗯，我在阳台，我经纪人在里面说话不方便。” “那你快说，说完进去里面，听着风声，我都担心你吹得感冒了。” “好，你认真听我说。” 徐清杳应了声好。 “他们出妇产科要经过你输液的走廊，我助理到时候会装作不经意地在他们出来的时候，着急忙慌喊你走到你身边，让那男的注意到你……” 宋枝宜说完，“明白我意思没有？” “明白了。”徐清杳感叹，“还得是我们宋枝宜影后，陪情人孕检碰上可怜巴巴独自输液的正牌未婚妻，足够狗血有看点！” “不然你以为姐姐这些年娱乐圈白混的？” “谢谢宋影后指点。”徐清杳道。 “先别谢谢我，等尘埃落定再说。”宋枝宜打心底心疼徐清杳，所以尽可能地帮助她。 “好，记得晚上来接我下班吃饭。” “嗯，我助理住医院附近，大概十五分钟后到。” “好的。” 宋枝宜挂断电话，徐清杳收起手机，拢好身上的毯子。 宋枝宜助理叶子风风火火赶来，时间恰好碰上杨川北护着人出来。 “杳杳姐，你这是怎么了？”她声音有点大，引来身边输液的人注视。 叶子忙对着周围的人做个双手合十道歉的动作。 “没事，前段时间不小心落水了，感冒没有好全，一直反反复复发烧而已。”徐清杳声音沙哑。 杨川北听到她声音那一下脚步一顿。 徐清杳注意到，她视线投向他。 两人视线倏地对上。 徐清杳眼里错愕，见到他护着一个女人，回头看去后方的妇产科。 眼里又多出几分失望。 接着，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护士姐姐，这边吊瓶空了。”叶子喊道。 护士拿着新的走来，“徐清杳，没错吧？” “没错，谢谢。” “川北，你怎么了？”女人不满在听见徐清杳名字后，变得愤怒。 “杨川北，你有没有心啊，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惦记着那个和你没有感情的未婚妻做什么！” 他们离得不是很远，叶子也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杳杳姐，我觉得你就应该听我老板那样。” “枝宜又和你说什么了？”徐清杳脸色苍白，窗户打开着，寒风灌进来，她位置就在正风口。 “男人多的是不是？咱退婚换个新的，迎接新的生活。” 杨川北本已经迈开的步伐，在听到叶子的话之后又停住了。 他很想知道，徐清杳是怎么想的。 “我也想，但我不是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局面吗？我现在还是寄人篱下。” 徐清杳所以很轻，语气很淡，听着不像是说的，更像是跟着一阵风吹来，也会跟着风一起走。 “杳杳姐，你好可怜啊。”叶子心疼道。 “川北，我累了，我现在是孕妇不能久站。”女人拉着杨川北往外走。 杨川北回头看了徐清杳一眼，还是走了。 徐清杳见人走了之后恢复正常神情。 “叶子，你老板最近在拍什么戏？” 叶子转转眸子，“最近在拍林旭导演的青春文艺电影《遇你》。” “她是不是看在霸总文？”徐清杳想到那个电话里说的。 “你怎么知道的？”她惊讶，“难道是她也给你推荐了，还让你看完给她写一篇1000字的读后感？” “那倒没有，我哪里有时间去看我高中都不看的霸总文啊。” “那我老板还是很爱你的。”叶子脸上浮现几分无语，“她侄女给她推荐了基本那种书，然后她上头了，没人和她讨论，她就给我们工作室的人发了链接，让我们看完写读后感……” 徐清杳闻言“噗呲”笑出声，“是你老板做得出来的事情。” “杳杳姐，我老板真的有时候让我觉得她不像是个成年人。” “理解下她，每天演戏，有时候发发疯也正常。” “她大学那会应该比现在更加容易发疯吧？” “我大学也在发疯。” 徐清杳输完液，叶子担心她，送她回去报社，又给她买了两杯热的牛奶才离开。 “杳杳姐，你没事吧？”林卓侓跑完外景回来，见徐清杳趴在桌子上，关切地问。 “没事。”她抬头，“感冒没有好全，刚才有点发烧，去医院输液了。” “不然请假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下班还有约。” “好吧，你要是很不舒服，你就告诉我，我送你回去。” “好，谢谢。” 徐清杳在桌上趴在，手机振动不停。 她知道是杨川北的信息，所以根本没有管。 好容易撑到下班，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升降桌角落里掉出个东西来。 徐清杳捡起来看，是她订婚戒指。 她随手丢进包里，拎着包走出报社。 人刚到门口，一辆低调哑灰色，却又非常张扬的保时捷911turbo s gabriolet。 下班时间，大家进进出出，这车引来不少围观。 徐清杳快速打开车门上去。 第16章 不能背后说人 宋枝宜发动引擎车如同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宝贝，我新老婆帅不帅？” 徐清杳紧紧抓着安全带，深呼吸着。 “很帅。” 宋枝宜家里很有钱，高中毕业拿到驾驶证开始就各种买车，时不时还会去参加赛车比赛。 大学期间还带着徐清杳去过，后来进了娱乐圈，几乎时间都被拍戏占据才慢慢地放手。 徐清杳每次坐她的车，都会情不自禁地想。 她的保险会不会生效。 宋枝宜开车真的很猛。 难得一见的猛女。 她喜欢掌握方向盘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法言述的自由。 她的粉丝也都知道这一点，也很尊重。 所以每次见到她开车出门兜风，只会远远地拍照，不会打扰。 这也是她即便是身在娱乐圈，也能自由散漫的缘故。 车子开到有监控的地方慢慢降下速度。 徐清杳才敢呼吸。 可能是平时坐的车子都是平缓的，尤其是杨家的司机，开车都很稳当。 唯独宋枝宜的车，是让人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 “定了一家私房菜馆哦，杭帮菜。”宋枝宜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处停下车子。 “好。”徐清杳对吃没有什么要求。 “话说，你现在什么打算？”她指的是和杨川北的关系。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信啊。”她随口应答，“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没必要着急退出，倒不如先好好利用杨川北这个资源。” 徐清杳没有开嗓，就听到宋枝宜分析。 “虽说杨川北在杨家的地位一般，好歹也是雾西集团的ceo，也是杨老爷子的亲孙子。能力也是有的，他若是愿意出手，帮你查当年的事情不是难事。 “你在杨家受的委屈，被他的那些情人威胁，总不能白白承受。你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你不能随便原谅任何人。” “杨川北不愿意和你接触婚约是一定的。他太需要你在身边了，只有你和他在一起，老爷子才会给他权利，他需要得到权利。 “就是依着权利地位，他也不会随便地放开你。你同样也是，你的能力很强，这点毋庸置疑，但你做事不可能跟他一样，有人给你打掩护。 “既然，杨川北对你愧疚，那就把他的愧疚利用到底。说白了，你们就是互相利用。她利用你得到老爷子赏识，你利用他查到你妈妈去世的真相。你们谁也不欠谁，只能说是互帮互助不是？” 宋枝宜话说得不好听，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不想利用杨川北的愧疚。 徐清杳没有必要做这些。 不管是收到的快递，故意让黄妈和他说的收到多少恐吓的物件。 自己推自己下湖，诬陷杨婷婷，让他迫使管家说出实话。 还是宁如薇来杨家那天，突然的电话，让他听见两人谈话内容。 亦或是晚上到家手机里来的宋枝宜的消息，没有密码的手机，叫他看到文档。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她的计划。 “宝贝，你为了达成目的已经对自己下狠手了，不能心软知道吗？” “放心，水泥封心了。”徐清杳笑着说。 “你最好是，别让我知道，你给我心软了。” 宋枝宜把车开到一个巷子路边停下，她订的餐厅在巷子里。 两人从大学开始就很爱吃这种藏在犄角旮旯处的餐馆，即便是毕业后，也没有改变。 宋枝宜挽着徐清杳走进去，这家店没有包间，全部都是散座。 因为她们有预定，老板给她们留出角落适合说话的位置。 私房菜馆装潢很古典，随处可见的木制品，店里灯光昏暗的，整体格调尤为复古。 两人吃饭，点菜一直都是宋枝宜做主，所以徐清杳坐下喝茶等着吃就好。 “宝贝，我和你说哦，我上周不是在宁城拍青春文艺片吗？”宋枝宜兴致勃勃地和徐清杳分享自己拍戏的有趣事情。 “要不是你们叶子和我说，你去拍的青春电影，我都以为你是去拍的古早霸总偶像剧了。”徐清杳想到下午的电话。 “嗯？虽然我的咖位不高，但也不至于接那种小制作的网剧。” 宋枝宜出道第一年爆火，第二年成为影后，如今出道五年，早已是家喻户晓。 加上她的性格很好，家世很好。 喜欢的剧本愿意自己投钱拍摄出来，在圈子里的名声也很好。 如果遇上了天灾，自发捐钱，甚至亲自带人去到现场救援，圈外人对她的印象也是极好。 就她的路人缘，完全是不需要接那种来拍。 “你下午给我说的那些，真的太狗血了。” “我最近在看霸总文，叶子也是和你说了吧？” “说了，还说你让工作室的人都看，每人都要读完写读后感。” “是，虽然很土，但是很甜不是？” 徐清杳：“……”你这么说我是没法儿接啊。 “一看你就是采访的霸总多了，对霸总的滤镜碎了一地。” 徐清杳点头，“确实，宜宜现实里的霸总，基本上都是四十岁以上，大腹便便谢顶的。只有小说的男主，才是那种幻想中的样子。” 宋枝宜承认，徐清杳说的是真的。 “其实也有少数的霸总，是和小说重合的。” “比如？”徐清杳端起茶喝了口，明前龙井，还算可口。 “我哥是一个，杨川北姑且算一个？”宋枝宜仔细想着，“你前几天采访的那个rrill lynch中国区总裁叫什么？” “杨谦白。” “对，就是他，他真的好符合霸总的人设。” 宋枝宜念出名字，总感觉熟悉。 “杨川北、杨谦白。”她摸着下巴，“这两人名字那么像，难道他们是兄弟？” 徐清杳摇头，“杨谦白是杨川北的小叔叔，亲的那种。” “可是杨谦白好像很年轻的样子诶。” “豪门秘史不是我们能探究的。”徐清杳说得神秘兮兮。 恰好此时，服务员来上菜，打断宋枝宜那颗蠢蠢欲动，想要接续打碎砂锅问到底的心。 原以为会是姐妹俩的独处时间，没有想到杨谦白会突然出现。 果然是不能随便背后说人。 另外一个被说到的杨川北也在随后出现。 第17章 和正头未婚夫还有第三者吃饭什么感觉 徐清杳刚拿起筷子伸向一定会很难吃的杭帮菜经典名菜西湖醋鱼。 耳边不合时宜响起一道儒雅温柔，传到她耳朵里又是恐怖到极致的男声。 “刚才二位是在讨论我？” 他听见了刚才的姐妹的对话。 所以他是站着多久了？ 前面宋枝宜说的那些，他又是听到了多少？ 杨谦白身穿高定黑色西装，在房梁上昏黄灯光照射下，像是神邸降临。 徐清杳心脏少跳几拍。 她不是心动，是心慌。 宋枝宜也被杨谦白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 “是的，刚才和杳杳聊到之前您的采访。”她扬起自认为很得体的笑容道。 “方便拼个桌么？”他低声问，眼神却一直盯着徐清杳看。 徐清杳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脑袋直接宕机。 “当然。” 宋枝宜笑着招呼来服务员送来新的碗筷。 “杨总您看看要不要再点几个菜？” “不用，谢谢。”杨谦白拉开徐清杳边上椅子坐下。 徐清杳默默地往左边挪开一点，想着离他远一点，压迫感就不会那么强。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他说。 “怎么，我是豺狼野兽么？”杨谦白目光灼灼地望着徐清杳，试图从她表情中得到答案。 “啊？”徐清杳回神，不解皱眉。 “我坐下，离我那么远？”杨谦白像是不得到回答决不罢休，重复一次。 “当然不是。”徐清杳生硬解释，“我想这边位置不是很大，我怕我会影响到杨先生用餐。” “我不是巨人。”他淡淡回应。 徐清杳脸上笑容僵住，表情难以恢复正常。 宋枝宜听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其中暗藏玄机。 “我们先吃饭吧，这不吃就要凉了。”她适时开口给徐清杳解围。 徐清杳朝着她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也好。”杨谦白卷起白色衬衫的袖子，露出一节精壮的小臂。 徐清杳夹了几筷子菜，准备把头埋进碗里，专心干饭。 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道脚步声，而且朝着他们逼近。 徐清杳心里默念，别是杨川北别是杨川北…… 好的不灵坏的灵，不过是如此。 再也不能背后讨论人了。 今天说的两人，都来了。 “杳杳。”杨川北喊了声，结果下一秒就见到了杨谦白。 他不禁也是吃惊，“小叔叔，你怎么也在这里？” “刚好碰上，来拼个桌。”杨谦白随口说着，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我能坐下么？”他问。 “当然。”宋枝宜语气虽然不善，但没赶人走。 于是，就有了奇怪的一幕。 明明是四面桌，徐清杳和宋枝宜面对面，左右两边应当是杨谦白和杨川北。 现实是，杨谦白坐在斜角处，乍眼看去，跟徐清杳坐在一起似的。 而杨川北也是差不多，但是四方桌宽度有限，所以他倾斜更多。 徐清杳吃顿饭吃得坐立难安。 本就难吃的菜，在此时此刻，已然是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 杨川北已经吃过了，他本来要回家的。 恰好见到徐清杳在这边，所以想等她一起回家。 有些事情越早解释越好。 只是没有想到，杨谦白会跟着一起吃饭。 “杳杳，吃一口这个虾仁。”宋枝宜是南城人，吃不出正宗不正宗，她对吃不挑剔。 这道虾仁口感不错，想让她尝尝。 徐清杳有些排斥地夹起一块是最小的。 如同赴刑似的，把虾仁放进嘴里，苦着脸咀嚼。 “有那么难吃吗？”宋枝宜笑。 “你是没有吃过杭城的，那才是正宗的。”徐清杳吃完猛地吞了一口饭，把虾仁的味道给压下去。 “杭城人亲测，难吃但比杭城的正宗杭帮菜要好吃一点。”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宋枝宜吃得很欢，“话说咱下回不点虾仁和醋鱼了吧，这俩感觉每一家店做的都不同味道。” “不同味道的难吃。”徐清杳补充，“小徐我啊，最讨厌的菜式就是龙井虾仁和西湖醋鱼了。” “等我下部戏拍完，带你回我哥哥家吃饭，我哥哥做饭超级好吃。”宋枝宜也不避讳杨川北这个徐清杳名义上的正头未婚夫在，笑嘻嘻地和她推荐她哥哥。 “我和你说哦，我哥哥长得超级帅的，虽然比起一些人确实差一点，但绝大部分还是比不上我哥的。你看看我不就知道我家的平均颜值了？” 徐清杳感觉到两道视线时不时地落在身上，心里发毛着。 心里想着宋枝宜可别再说了。 “我哥哥这人，对感情专一得不行，不像是某些人，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她意有所指，“还妄想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真不要脸。” 正在喝水的杨川北差点抢住。 一直一言不发的杨谦白在杨川北发出第一声咳嗽之后开嗓了。 “怎么，川北是心虚了？” 杨川北面露不虞，一闪而过。 他在杨谦白面前，即使是再不高兴，也不能表露出来。 “叔叔这话说得，我不是很懂。”杨川北说。 杨谦白挑眉，“是吗？”修长的手指抽出一张纸巾，轻擦嘴角的油渍。 “杳杳，你听见我说的吗？”宋枝宜问。 “听见了，但你快吃好吗？”徐清杳吃完放下碗筷，“就剩下你没有吃好了。” “不是，你们吃饭都是直接咽下去不用嚼的吗？”她不理解。 在组里吃饭，她可是算是很快的了。 “因为你在开小差不是？”徐清杳手机振动，她拿起来看。 【杨谦白：和正头未婚夫还有我这个第三者吃饭，什么感觉？】 徐清杳瞥了眼快速摁掉。 她余光看向杨谦白。 他脸上没有表情，手里握着手机，手指轻敲着手机后盖。 发出很细小的声响。 可能宋枝宜和杨川北听不见，但在身边的徐清杳听得见。 如同一串铃铛，挂在窗前，风经过吹响一次。 提醒着她，她如今是个什么处境。 晚饭过后，杨川北很自觉去结账，把车开到门口，准备和徐清杳回去婚房。 他打开副驾驶车门，宋枝宜像是打开了表演摁钮。 “嗯，怎么会有一股消毒水混着娇兰沁梨的味道？”转头对徐清杳说，“宝贝，我不想你身上沾染上其他女人的味道，不然你就不干净了，你跟我回家吧，我的911turbo s gabriolet，而且比这宾利还要贵。” 说着就拉着徐清杳往她的车子走去，打开副驾驶让她坐进去。 不等杨川北反应过来，车子扬长而去，余下巨大的轰鸣声还有车尾气。 “母凭子贵？”杨谦白语气满是嘲讽，“你真的以为有用？” 第18章 只要对方技术好 “送你回去你公寓还是跟我回家？” 宋枝宜开出去之后慢慢减速，她考虑到她刚吃饱，徐清杳也是。 她开车很猛，起飞急刹，要是颠簸的徐清杳吐了一车，那她可能真的会哭。 这是她刚提回来的新车。 “你会哪个家？”徐清杳问。 “你说我能回去哪里？”好笑。 “你要是回去你自己家，跟你回家，我跟你回去。要是你回去你哥哥家，就找个停车的地方放我下去。” 徐清杳认识宋枝宜的哥哥，她哥哥的确很好说话，对于妹妹的朋友也是很尊重。 只是她不是很适应住在人家房子里。 之前杨老太太还在世时，她去看望每次被留在宅子过夜，她几乎一整夜无法安睡。 那种感觉，像极了她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徐天娶了新的妻子过门后。 她从唯一的大小姐，变成可有可无，寄人篱下讨生活的可怜虫。 如般滋味，她不想再尝试一次。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回去我哥哥家么？”宋枝宜和她认识多年，当然明白她的心思。 “我本来也没告诉我哥，我今天回来。”她不喜欢被管着，从来不会主动报备行程。 起初入圈的时候，宋家担心她会被欺负，安排人跟着。 后来宋枝宜因为这事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宋家才作罢。 “行。”徐清杳笑。 “你跟我说实话。”宋枝宜蓦地严肃起来。 “什么？” “你和杨谦白是怎么回事？” 徐清杳装傻充愣，“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宋枝宜蹙眉侧目睨她一眼，“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我自然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视线看向窗外，躲避着宋枝宜的眼神对视。 她们之间太过于熟悉。 “要是真的出事了，你和我说，难道我还能害了你不成？”宋枝宜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降下一半车窗。 冬日的夜晚，格外冻人。 宋枝宜像是得不到答案，不会罢休。 徐清杳知道宋枝宜是想要帮自己，她思索一番，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宋枝宜听完满脸惊恐。 “所以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徐清杳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一方面是担心事情败露，一方面是她不敢随便信任任何人。 “杳杳，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找我帮忙，虽然能帮你的不多，但比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好。” 徐清杳笑，只是笑得有些僵硬。 “我要是有需要，我会和你说的。”她说着握着她的手，“我和你谁和谁啊。” 宋枝宜也笑，发动车子，回去她的小别墅。 宋枝宜取后排的包，徐清杳输入密码进入家里，打开全屋制暖。 这处房子是宋枝宜进入娱乐圈赚的第一桶金买的，当时南城的房价还很低。 看到合适地段与面积，有钱就直接买了。 徐清杳也知道密码，在这里有专属的房间。 宋枝宜从地下室上来，外面下雪，她不敢把车直接停在外面。 “你上我房间洗个澡先，我去给你收拾下你的房间。”宋枝宜看着徐清杳说。 她没有想到徐清杳会过来住，下午让阿姨过来打扫，只打扫了一部分。 “我和你睡一起也行，就一个晚上咱们挤挤就好。” “也行，但你也得去洗澡好吧？” “行。” 徐清杳上楼去洗澡，宋枝宜打印出新的剧本在阅读。 期间，徐清杳微信一直弹出信息，发出提示声。 宋枝宜是知道徐清杳手机密码的，第六感也告诉她，或许是有什么秘密。 不过，她没有探究徐清杳秘密的心思。 “你手机响了好久了，去看看是谁的信息吧。”等她出来，她放下剧本缓缓道。 “估计是杨川北的，从下午他离开医院之后，就没有断过给我发信息。” 徐清杳浑不在意地掀开被子躺下，洗完澡立马躺下，是真的很舒服。 “我先去洗澡了，你要是无聊，你可以找我的pad玩。” “好。” 等到宋枝宜进去浴室，徐清杳才敢打开手机来看。 是杨川北的信息，也有杨谦白的信息。 杨川北的，她直接掠过。 无非就是一堆表忠心的话，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可惜，徐清杳不是学校里的单纯小姑娘，不会因为几句话动摇。 杨谦白的，她很想忽略，但又担心会错过重要的。 比如，她母亲的事情，还有徐天这些年为了让弟弟徐清畅安稳度日做的恶心事情。 思虑许久。 徐清杳还是打开了和他的聊天框。 他发来了一段视频。 【杨谦白：看看这个，或许能让你加速思维，想明白你我之间的事。】 徐清杳点开视频。 那是一段像素模糊，甚至可以说是作为证据都难以被启用。 或许是熟悉，也可能是她的心结。 视频很模糊，但是徐清杳一眼认出来，那是她母亲的旗袍。 杭城人对旗袍很热衷，她的母亲是名门闺秀，平常不爱出门，在家几乎都着旗袍。 视频很短，只能看出大概是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只是后续，她没有。 【徐清杳：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徐清杳：像我这样的人，杨公子想要几个有几个不是？】 【徐清杳：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杨谦白躺在房间大床上，他不意外看到徐清杳的回复。 她还是那般倔强。 【杨谦白：和你一般的人，确实很多，但我这人就是喜欢刺激的，不听话的。】 【杨谦白：我非常享受驯服的过程。】 【杨谦白：我的耐心不多，你该是明白的。】 徐清杳看着对话框，拳头不自觉地攥起，无力地砸在软绵绵的床上。 “怎么了这是？”宋枝宜洗完澡出来，拉上浴室的门，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上去。 伸手拔掉手机充电线。 徐清杳先是摇摇头，跟着问出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宜宜，睡一次和睡无数次似乎没有什么差别是不是？” “啊？”宋枝宜不解地问她，“你想说什么？” “我的问题就是我想说的。” “如果你是说的是正常生理上的需求，那自然是没有差别的，只要对方技术好就成。” 她话锋一转。 话未说出口，徐清杳手机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宋枝宜后面要说的。 徐清杳接通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句什么，她即刻翻身下床。 第19章 接近却不敢靠近 宋枝宜见她着急忙慌地冲进衣帽室找衣服，跟过去问。 “怎么了这是？” “出了点急事，你能送我去一趟医院吗？”徐清杳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要是你不方便的话，把你车钥匙给我。” 宋枝宜看她现在的样子，也不适合开车，“我送你过去。” 说完，她从衣架上随便拿下件厚实的大衣穿上。 宋枝宜开车送徐清杳到了医院也没着急离开，她担心一会儿要是出其他事，她还能帮衬着点。 碍于她的明星身份，她没有跟着徐清杳直接进去。 而是去买来墨镜口罩带上才从后门进去。 另一边的徐清杳坐在一个看上去还在念高中的少年身边。 “没事的，奶奶会没事的。”她柔声安慰着掩面哭泣的少年。 孟勋抬起头，看清来人是徐清杳的那一刻，所有的压力像是找到了释放。 “清杳姐。” “嗯。”徐清杳拿出纸巾给他擦拭脸上的泪，“奶奶一辈子都在做好事，上天会保佑奶奶逢凶化吉的，再说我不是也在吗？” 孟勋吸了吸鼻子，像是后知后觉自己是个男生，在女生面前哭鼻子会丢人。 “清杳姐，你转过去，不要看我。” 徐清杳配合转身，恰好看见全副武装的宋枝宜，起身走过去。 “你怎么不回家？”她语气着急，“要是你被狗仔拍到，说你深夜来医院是堕胎的，你怎么搞？” “我现在这样，除了你熟悉我之外，连叶子都要认一下。” “也是不好的，你先回去吧。”徐清杳不想其他人因为自己受到影响。 “我回去也睡不着，倒不如在这里陪着你算了。”宋枝宜说着就坐在孟勋边上的空位。 见到孟勋，宋枝宜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 她伸手揽住孟勋肩膀，“没事的，奶奶会好的。” 孟勋点头，“对，奶奶就我一个孙子，她不会狠心那么早离开我的。” 徐清杳也不坚持让她回去了。 宋枝宜这人就那样。 “手术中”的灯在半夜十二点之后才暗下来。 手术室门打开，孟勋猛地起身冲上去。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也是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由于病人年事已高，再加之前几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我们也不能为她的身体做任何保证。家人多陪伴吧，还有就是做好病人随时会离开的准备。” 孟勋听完医生话后，眼里的光全然熄灭。 奶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谢谢医生，辛苦了。”徐清杳超医生道谢。 “勋勋，别这样，奶奶看到多难过。”她开口说道。 殊不知她声音里，也带着鼻音。 “清杳姐，我在想，要是我再早一点，早一点发现奶奶除了心脏的问题，会不会比现在好？”孟旭靠在徐清杳的身上痛哭。 徐清杳抿唇，到了嘴边安慰的话，此时此刻却无法开口。 冬日深夜的医院。 走廊灯光很暗，周遭也安静得很。 一切都在加重伤感。 孟奶奶被推到病房里，徐清杳担心后面出现其他问题，孟勋会乱阵脚，也不敢离开。 宋枝宜也是不敢走。 她认识孟奶奶，大学那会她没事还会去奶奶家里吃饭。 奶奶是个和蔼的老人，只是命不是很好，儿子儿媳早年意外去世，留下一笔钱和一个孙子。 三人无言陪伴在床前。 半夜两点半，奶奶醒来。 她意识有些模糊，见到徐清杳，艰难地冲她抬起手，唤她来身边。 “清杳，到、到奶奶身边来。” 徐清杳上前去，俯身到奶奶嘴边，才能勉强听清楚她的话。 “杳杳啊，奶奶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之前你问的事情，奶奶知道对你很重要，所以现在奶奶告诉你。” 孟奶奶那双如同枯树枝似的的手，紧紧抓着徐清杳的手。 “好。” “你让小勋和枝宜先出去，奶奶单独和你说。” 徐清杳点头，“宜宜你先带勋勋出去等我一下，我和奶奶说点话。” “行。”宋枝宜勾着孟勋肩膀出去。 徐清杳拉过把椅子坐在床边。 “你妈妈有个香水铺子你知道吗？” 徐清杳点。 傅欣禾很喜欢捣鼓这些东西，她打小就知道。 “你妈妈去世前一个月，来一趟我这里，给我送了一本日记和一些香谱，让我去世前交给你。她说不能让你太早知道，你应该快乐长大。欣禾也是不知道徐天根本不是人，表面装得那么深情，她去世没多久就再娶了，也不再管你。 “我想着，我做了心脏搭桥至少还能活个十来年，能看到我们小勋毕业，看到你结婚生子，到那个时候再告诉你那些事情，你也好接受点。 “可我这副身子骨不争气，还是没有熬多久……” “奶奶，您会没事的。”徐清杳握紧她的手。 “傻孩子，奶奶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知道？” “等奶奶去世之后，你就去奶奶家里，在房间第二个书柜最左边上锁的柜子，那里面就是你妈妈给你留的东西。” 她等了好一会再接着开口，她的身体不允许她一次性说完全部。 “要是在小勋手里，到时他会给你的。” “好。” “奶奶其实不想托付你什么，可小勋现在年纪还小，我不在了，就孤苦无依了……所以奶奶想求你，等奶奶走了多照看点小勋，他是个可怜孩子。” “好，奶奶放心，我会的。”徐清杳允诺，“我会照顾好勋勋的。” “杳杳，别太沉浸过往，你妈妈不会想看到你这般，你应该享受人生。” “嗯。”只是有些东西，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 孟奶奶在第二天早上咽气的。 走得算得上安详。 孟勋签下死亡确认书，后续的事情，徐清杳陪着他办。 直到孟奶奶下葬，他都没有掉一滴泪。 宋枝宜让她哥哥帮忙，把孟奶奶安葬在她儿子儿媳身边，在下面也有个伴儿。 处理完全部事情，徐清杳和宋枝宜陪着孟勋回到家里。 孟勋带她进去奶奶房间，从脖子上的平安符里面拿出一把钥匙给她。 “清杳姐，奶奶让我给你的钥匙。” 徐清杳接过，那个柜子近在眼前，可她脚跟灌铅似得，移动不了半步…… 她貌似接近真相，可她不敢去靠近，她又明明那样渴望真相。 第20章 杳杳你变了 因为孟奶奶去世，孟勋年纪还小，很多事情处理不来。 徐清杳和宋枝宜帮着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才得了清闲下来。 孟勋几天没有合眼，刚睡下。 宋枝宜别墅一楼客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杳杳，不然让小勋跟着我生活吧？”宋枝宜说。 现在首要问题是孟勋何去何从？ 让他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徐清杳也是居无定所，在南城寄人篱下，而且她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照顾一个念高中的男生。 更多的是，她不方便。 “可你哪来的时间？” 宋枝宜本职是演员，一进组就是好几个月，根本管不了人。 “那不是还有我爸妈和哥哥么？我是忙，但是我妈妈很闲啊，她也愿意让小勋来家里生活。” “你已经和阿姨说了？”徐清杳好奇道。 “是，我和他们沟通了，他们认为没有问题，我才和你说的。” 宋枝宜有一点和她那个雷厉风行的哥哥一模一样——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我没有意见，主要是小勋愿不愿意。”她们不能强迫孩子。 “我愿意跟着枝宜姐姐生活。”孟勋声音从楼上传来。 “醒了？”宋枝宜拍了拍边上位置。 孟勋走来坐下。 “清杳姐，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奶奶说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一直麻烦你的。 “我今年已经17岁了，我成年之后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这一年我跟着枝宜姐姐，你去做你的事情。 “我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脆弱，从奶奶做了心脏搭桥开始，我开始计算、倒计时，奶奶还能陪着我多久？ “只是这天不在我意料中，让我不好接受而已。” 徐清杳点头，她明白。 孟勋是个独立的孩子，他说的也是实在的。 徐清杳跟着宋枝宜去了一趟宋家，在宋母的热情邀请下吃了午饭，由宋家司机送她回去。 人刚进去屋子里，原本在厨房忙碌的黄妈就走了出来。 “少夫人，回来了。” 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看到她没事方才松开。 “黄妈，我只是在朋友家里住了几天，我不是给绑匪绑走了。”徐清杳好笑道。 “少爷说您去朋友家里玩，谁想到您一去就是那么多天。” “出了点事。”徐清杳打了个哈欠，“黄妈，上去睡会，晚上想喝鱼汤。” “好。” 徐清杳困倦得要命，洗完澡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她是下午四点被黄妈喊醒的。 “少夫人，睡饱了吗？” 黄妈给她端来燕窝。 徐清杳呆呆地坐在餐桌前，拿着勺子的手悬在半空，眼睛空洞无神，完全没有睡醒。 黄妈说，她已经睡了两个半小时了，再睡下午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黄妈，麻烦帮我把我的电脑和pad拿下来。” “好嘞。” 徐清杳喝完一碗燕窝，坐在阳光房里，完成另外一个采访的文字版稿件。 码字间隙，电脑右上角总是弹出杨川北的信息来，她烦躁地点开。 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 【徐清杳：我已经退步到如此境地，你还要我怎么做？】 【徐清杳：临近年关，我不想生出是非，你也别来烦我。】 【徐清杳：杨川北，我忍着不代表我真没脾气。】 【徐清杳：人身怀六甲，你和我解释这么多有意义吗？还是说，你还妄想我给人当后妈？】 信息发出去，她将人设置为免打扰。 徐清杳根本不在意，不管是杨川北想要凭借孩子在老爷子手里得到什么，亦或者其他。 冬日里，夜幕降临总是那么快。 不过是刚过六点，天色就暗沉下来。 徐清杳检查最后一遍，将文字版稿子发给陈希完成后续工作。 走出阳光房，一股鱼汤的香味扑鼻而来。 “少夫人，快来吃饭吧。”黄妈端菜上来，招呼徐清杳，“少爷回来好一会儿，就等你处理完工作吃晚饭了。” 徐清杳看了眼杨川北，径直走进厨房洗手。 她坐下喝了口鱼汤，味道浓郁，没有丝毫腥味。 “杳杳……”杨川北开口想说话，徐清杳打断，“黄妈，我不在家这几天有没有我的快递啊？” “我同事说寄到单位没人，她帮我转到家里来了。” 黄妈系着围裙出来，“有的，有好几个呢，还都挺大的。” “好。” 吃饭过程中，杨川北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徐清杳皆无视。 对于杨川北这个从小被众星捧月的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杳杳，听我说句话那么难吗？”他出声道。 徐清杳听出他声音里的忍耐。 “不难啊，可你说的话，我不想听而已。”她手里拿着剪刀，细细划开几个快递盒子的封箱胶带。 “杨川北，你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鱼死网破吧？”徐清杳忽然把刀尖向下，狠狠地插进箱子。 纸壳箱子瞬间破开一个洞。 杨川北担心她会伤到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徐清杳一边拆东西一边说，语气里是溟灭山河的绝望。 “我是被家里当做弃子的存在，我不担心你会不会对我家里做什么，我对他们没有感情，不论你怎样我都不痛不痒。 “我知道，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给了你信心。你认为爷爷会看在孩子是杨家的血脉，对你稍微好点。 “甚至能让我给那个孩子当后妈，我能明确和你直说，不可能的。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 “先不说孩子是不是你的，就光是他的出身，就足够让杨家蒙羞。” 高门贵户能接受私生子的几率不大。 他们想要一个留着自己血脉的孩子，简单得跟吃饭喝茶一般。 只是嫡出的孩子难得，他们想要的孩子，是嫡出的，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家产的。 “杳杳，你话里什么意思？”杨川北眉头紧紧蹙起。 徐清杳坐到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刚拆出来的手捻。 “没有意思，只是让你提防身边人。” “杳杳，你变了。”杨川北发现他逐渐看不透眼前的姑娘，她似乎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我是变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徐清杳顺着他话，站起来一步步靠近他，“还不是因为你？我也不想变啊，可我有办法吗？” 第21章 她是不是太坏了？ “从你那些情人开始打扰我的正常生活开始，我就不可能是之前那个人任由你们拿捏的徐清杳了。 “因为我是家里的弃子，因为我是孤立无援，因为我是寄人篱下，所以我就一定要受委屈吗？ “可我从来没有奢望在你们身上得到什么不是？反倒是你，因为我得到了美国分公司的权利，继而回来又成功上位雾西集团的ceo。 “杨川北，你做个人会怎么样？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退让，甚至不计较受到的伤害，你真的想和我鱼死网破？” 徐清杳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是孑然一身的，我无所谓，但你不是。” 她眼里的嘲讽极其明显。 “你无法舍弃现在有的一切，你必须要承认，你是无能的，你一旦失去了，想到再次得到要费很大力气。你想不劳而获，你不想付出任何。” “杳杳，我……” 杨川北如同那日在机场回来路上的车子里一般，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但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根本无法说一句反驳的话。 他是无能的。 他不敢想象失去现在的一切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在美国时，尚且能以自己的身份和比常人稍高一些的能力获得追捧。 在国内却不能，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拿出来和杨谦白做对比。 在杨老爷子眼里，他和杨谦白没法比。 在雾西集团的骨干眼里，他可以上位也是因为杨谦白不屑杨家的财富。 若是，杨谦白愿意，他们愿意追随他。 “杨川北，你真的好自负，你享受众星捧月，想要人人追捧你，你永远都想高高在上。” 徐清杳没有怎么休息好，刚才说了一通的话，现在没了力气。 说话力气也小了。 “杨川北，你别逼我，你别做那些让我恶心的事，我自然不会让你失去你现在有的。你心里清楚，以我徐清杳的能力，不足以撼动你现在地位不是？” 徐清杳往后退了一步。 “杨川北，你我相安无事的，行不行？” 她说的认真，“你也不想最后弄得人尽皆知的境地，对你来说是致命的，对而言是不痛不痒的。” 徐清杳往楼梯方向走去，“到底要怎么做，完全看你。” 说完，她往楼上走去。 杨川北坐在沙发上，细细回想她的话。 不知怎的，脑海中回响起黄妈的话、管家的话、医院护士长还有其他见证过徐清杳被欺负地叙述那段过往时候的话语。 他心脏发紧。 现在如同徐清杳说的一般，她已经在不断地退让。 本身故事里，她就是一个npc。 她为他带来的利益，是他身边所有女人都无法给予的。 所以，他不能再去让她退让了。 杨川北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好人，也至少不能接着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徐清杳回到房间里锁好门，也没有想太多，丢掉手机进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她才打开傅欣禾的笔记本。 许是想得明白了些，她鼓起勇气来了。 看完笔记本内容，徐清杳意外地平静。 好像里面内容不痛不痒。 她起身把东西放到保险柜里。 这个房间有个保险柜，是她后来安装的，不是存放杨老夫人还在世上那会送的贵重首饰。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可当这些东西全部被汇总到一起，就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好比扳倒一个徐家？ 可惜，她现在掌握的不算多。 等她攒够证据，定是不会心慈手软。 只身在南城这七年里，她记忆最为深刻的一个道理——心慈手软只会让自己受伤。 徐清杳在杨家受的委屈，和主动让杨川北小情人来挑衅的目的，差不多该实现了。 杨川北对她的愧疚，估摸着，也达到顶峰。 很多时候，徐清杳在想，她是不是太坏了？ 转念一想，比起他们做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美丽的姑娘了。 冤有头债有主，徐清杳不会对杨川北做什么，也不会对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做什么。 不是圣母，是她的计划，他们不过是按照她的剧本推动剧情罢了。 真正需要被报复的人，彼时或许在杭城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生活。 跨年这一天。 徐清杳刚整理好文件，就被林雪给喊进办公室去了。 “主编，怎么了？” “清杳，是这样的，你采访杨谦白的那期新闻火了之后，我和上面开会决定开一个系列，元旦假期回来之后，你不需要再当外派记者。” “那我做什么？”徐清杳疑惑， 她是明白报社想要她做什么。 如今这个时代，流量为王。 既然她带动了一些流量，报社自然不会放过。 “我们后续会出一个专题访谈，专门采访的人群是35岁以下，南城排名前50公司的ceo或者是总裁。” “主编，我懂您和上面的意思，只是……” 徐清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您确定这些南城前50的公司高层会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南城很多老牌的企业，发家早又低调，一心想着赚钱，不想分出半分心思去搞其他的。 影响力大的官方访谈邀请或许会接受。 南城财经日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报社，他们若是不想给面子，直接拒绝就行。 林雪脸色一沉，徐清杳说的自然是摆在现实的问题。 “这些不需要你担心，你的核心任务是做好采访。” “ok。”徐清杳接受，“还是和陈希林卓侓合作？” “你要是想换人也可以。” “就他们两吧，合作时间长了，也熟悉彼此。” “行。” 徐清杳从办公室出来，恰好到了下班时间。 跨年夜，单位这边下班时间提前一小时，算是回馈大家一年的努力。 她回到座位上，陈希收拾好东西凑过来，“杳杳姐，今晚‘如是’有参加过选秀的小哥哥来唱歌，我们打算去玩，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跨年啊？” 徐清杳想出声拒绝，她不喜欢那种嘈杂的环境。 林卓侓冒出来，“杳杳姐，好不容易我们一起放假诶，去玩一圈呗，咱就听人唱歌不喝酒。” 组里另外几个姑娘也来劝她。 “一起去啊杳杳姐。”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咱们难道一起跨年不是？” …… 最后徐清杳没有挨住他们的糖衣炮弹，给黄妈电话说晚点回家后，开车和他们一起吃饭，到点又一起驱车去往名叫如是的酒吧。 第22章 镜子倒映的身影 如是酒吧。 林卓侓是高级会员，即便是人流量最大的跨年夜，也可以订到很好的位置。 他们一组八个人全部来了，不过女多男少。 五个女生三个男生。 “杳杳姐不喝酒之外，你们谁也不喝的？”林卓侓开酒水单子前询问剩余几个女生的意见。 “好不容易明天不上班，当然是给我满上啊。” “哥们酒蒙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给杳杳点低度数的果酒，其他人按照正常的上就完事儿。”组里做后期剪辑的温韫说道。 “行，我给你们都点上，要是你们等下喝不完，我给你们灌下去！” “你放心。”陈希道，“我就算是今晚喝到胃出血，我也会喝完的。” 徐清杳：“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很伤肝脏的。” 陈希“嘿嘿”一笑，“杳杳姐，那就是你不懂了。” “嗯？”她困惑。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我也不知道我能活到多久，现在能好好享乐肯定不能放弃啊。” 其他人也附和，“杳杳，你别把自己困住了，不是人够乖巧懂事就会有人疼。有的时候，越是乖巧懂事的人，越是被欺负。因为他们不懂得拒绝，以为想要的东西，必须要乖才能得到。”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徐清杳的心。 许是那句，不是乖巧就有人疼吧。 也可能是越乖巧懂事，越容易被欺负。 她好像就是这样……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的父亲不再和从前那般对待她，她也不再是他的掌上明珠。 她必须要学乖，不然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的徐清杳天真地认为，她乖，她的父亲即便是有了新的妻子，还是会爱她的。 事实恰恰相反。 她从前得到的宠爱，不过是因为母亲还在世。 父亲掌控不了实权，只能妥协。 “小林，我也要酒。” 林卓侓先是一愣，随即点头。 “我让店里的顶级调酒师给你调一杯专属你的酒。” 说完，林卓侓人就往吧台那边去。 “杳杳姐，容许我们八卦一下。”陈希靠过来，脸上表情贼兮兮的。 “我有什么可八卦的？”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秘密的人。 “你和rrill lynch总裁杨谦白之前是不是认识啊？” 原本安静的酒吧，忽然之间播放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五光十色的射灯全场环绕而过，场子热闹起来了。 “啊？”徐清杳根本听不清楚陈希的话。 陈希凑近她的耳边，大声道：“你是不是认识rrill lynch总裁杨谦白？” 徐清杳这回听清楚了，她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记者，不是咱单位能请到苏绾心采访，可能连rrill lynch会议室都进不去，怎么会认识人家总裁？而且能采访到杨谦白，也是因为苏绾心身体不适，和我关系不大。” “好吧。” 林卓侓回来了，手里端着两杯酒，放在徐清杳面前。 身后的服务员把其他的酒放在茶几上，给其他喝。 “杳杳姐，这是我专门让调酒师给你调的。”他贴近她的耳边道。 两人此时靠得很近，几乎可以说是呼吸交缠的地步。 徐清杳甚至可以看清楚，他的每一根睫毛。 光束在这时晃动起来，停住的时候，打在两人身上。 坐在舞台上的歌手顺着光的方向看去。 温柔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了。 “既然光最后落这对情侣的身上，那么第一首歌就由他们点，大家觉得怎么样？” 徐清杳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点。 她的位置后面没有靠垫，是悬空的。 在她马上要倒下时，林卓侓及时伸手把人捞回来。 力度过大，她直直撞到他的胸膛上。 原本因为光停留引起注目的两人，在这一刻更是被大家盯着。 “wow！”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欢呼的，霎时间场子比刚才更加热，欢呼声不断。 身边的陈希等人也忍不住出声欢呼。 徐清杳脸色潮红从他怀里退出来，林卓侓叮嘱，“坐好了。” “嗯。” 台上的歌手再度开口询问：“二位想听什么？” 因为现场很吵，所以有个服务员站在他们身边等着。 林卓侓笑着把决定权交给徐清杳，“你点。” 徐清杳脱口而出，“《蜚蜚》。” 服务员听到歌名过去和歌手说。 “好，下面这首陈僖仪的《蜚蜚》送给大家！” “wow！” 全场再一次欢呼，接着大家目光开始从他们身上转移到舞台上的歌手身上。 语调标准，咬字清晰的粤语在伴奏中响起。 「苦涩无味的恋爱 难道有天花开 埋没自尊心这过程可有爱 流言下的爱 前面太多的比赛 注定要分开」 …… 徐清杳听着歌，喝完一杯专门给她调的酒。 可能是许久没有喝过酒了，所以一杯酒下肚，徐清杳不觉得头晕，反倒是有种解脱感。 渐渐地喝得更多，浑然不知身侧的林卓侓看着她的眼神变化。 喝得多了，头有点晕乎乎的。 她身体往林卓侓那边靠去，中间还有间隔在。 这一幕被楼上包间的男人看在眼里。 “怎么？下去把人抢回来啊。”苏绾心端着一杯威士忌，在手里摇晃着。 “掐雪茄哪有抢女人有意思呢？”她笑着说道，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刚碰上他的衬衫，就被狠狠甩开。 “苏绾心。”杨谦白厉声呵斥。 苏绾心觉得无趣。 “杨谦白，你真的还是我在美国认识的那个杨谦白么？” “……” 杨谦白默默注视下面，徐清杳的一举一动。 在她起身走向卫生间，他也起身离开包间。 苏绾心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觉得故事又开始有趣起来了。 杨谦白还是那个杨谦白。 想得到的，哪怕是抢也要弄到手。 徐清杳不知不觉喝了不少，走路步伐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酒吧走廊灯光很暗，她意尚且算是清楚，看到亮起的卫生间灯牌，一步一步走去。 她俯身在水池前，疯狂呕吐。 吐干净后，撑起身子，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水声掩盖住脚步声，镜子倒映出身后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靠近，徐清杳俯身洗脸也不曾发觉。 第23章 belong to you 杨谦白没有直接上去，靠在一侧墙边上，静静看着徐清杳。 见她洗完脸，很是贴心地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徐清杳以为是服务生，顺手接过。 她起身刚想说声“谢谢”，下一瞬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怎么是你？” 脱口而出的话，叫杨谦白笑出声。 他伸手擒住她双肩，那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上脑，徐清杳居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温柔。 她蹙眉摇摇头。 心里想着：不可能的，他怎么会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温柔呢？ “怎么不能是我？” 杨谦白擒住她双肩的手落在她的腰肢上。 “宝贝，你告诉我，我不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 徐清杳眼前迷离，刚才的清水洗脸，丝毫不起作用。 “我怎么知道你该在哪里？”她歪着脑袋。 “我也管不着你在哪里。” 杨谦白知道姑娘是醉得糊涂了，把人搂进怀里。 “怎么会管不着呢？” 徐清杳抬眼看他，“我是你侄媳妇。” 这话一出，让杨谦白神色突变，“睁开眼睛，告诉我，我是谁？” 徐清杳睁开迷离的双眼，“你是杨谦白，杨川北的小叔叔。” “还没有完全喝糊涂呢。” 徐清杳“咯咯”笑，跟个小孩似的，“我才没有喝醉，我还能走直线呢。” 说着就想要挣脱杨谦白的手。 杨谦白也配合地松开对她的桎梏，站在原地不动，望着她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在她倒下前把人抱住。 随即弯腰，长臂穿过人膝盖，用公主抱的方式把人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使得她条件反射地圈住他脖子。 “你松开我。”徐清杳眉心紧拧，像是很不情愿被眼前的男人抱着。 “别动，等下摔了我可不管你。”杨谦白道。 听到摔到，怀里的姑娘才算是老实起来。 杨谦白抱着人往外走，正巧碰到苏绾心下来。 苏绾心见他抱着人，很识趣地往边上退了点。 “帮个忙。”他说。 “嗯？”苏绾心掐灭手指夹着的香烟，“怎么？” “什么事儿让我们杨总亲自开口找我一个npc帮忙。”她不忘损杨谦白。 两人一直不对付，要不是都被调任回来国内，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副总裁。 低头不见抬头见。 苏绾心真的不想搭理他。 “去他们卡座拿她的包到外面，我在车里等你。”杨谦白说。 “我去拿包？”苏绾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不然我抱着人去拿？” 苏绾心差点没一口气过去。 什么玩意儿，对她颐气指使？ “你把这事儿办了，你上次说的，我同意。” 苏绾心闻言，刚想攥起的拳头松开，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 “杨总先把人抱去，等我十分钟。” 话落苏绾心踩着恨天高往徐清杳单位人的卡座去。 杨谦白则是往外走。 苏绾心去到卡座，林卓侓正起身想去看看徐清杳。 “如果是要去找徐记者的话，就不用啦。”苏绾心道。 “苏绾心苏副总？”林卓侓认出她的身份。 “是我。”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淡定了。 “苏副总好。”纷纷开口打招呼。 “各位好。”苏绾心大方打招呼，接着问，“杳宝的包是哪个？” 陈希拿起一个包递给她，“这是杳杳姐的包。” “谢谢。” “苏副总，杳杳姐呢？”林卓侓问， “她喝多了，刚好遇到她男朋友，所以先回去了。” 男p友也算是男朋友的一种吧？她想。 “这样啊。”林卓侓听见徐清杳有对象，神情短暂的僵住。 苏绾心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他对徐清杳的那点子心思，不得青光眼都能看出来。 只是徐清杳装聋作哑罢了。 “弟弟，你很优秀的，只是你不是杳宝喜欢的类型。”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姐姐先走啦。”说完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背对他们挥挥手。 林卓侓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陈希也是一惊，“杳杳姐藏得好深，我是她助理，我都没有发现，她有男朋友。” “杳杳姐有男朋友其实也正常。” “杳杳姐本身就很优秀，而且你看她的日常穿搭，上班拎的包，随便送的礼物，每一件都是品牌。” “估计杳杳姐是哪个大家族来体验生活的公主，再或者是哪个霸总隐婚娇妻吧。” “她的生活，我的梦想。” 逼仄昏暗的车厢里，徐清杳整个人趴在杨谦白怀里，嘴里还哼哼唧唧着。 “好热，衣服好不舒服……”她说着就想把衣服给扯掉。 可她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根本就脱不掉，领子被翻起来，卡在脖子上更不舒服。 杨谦白只好把空调温度降低些。 “你别抱着我，不舒服……” 消停没几分钟，人又开始闹腾起来。 “你能坐稳？”杨谦白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好脾气，很有耐心。 “好热，你松开我……”徐清杳头被摁在他胸前。 抱着她的男人不愿意松手，她只好自己伸手扯着他的衬衫。 不知道是醉酒的姑娘力气大，还是衣服质量不好，竟然被生生扯烂了。 “刺啦”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响起时，车门被打开。 苏绾心拎着包，目瞪口呆。 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包，关上车门，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刺激属实是刺激！ 她站在外面深呼吸许久，才缓过神来，拿着徐清杳的车钥匙，坐进她的车子里，发动引擎离开。 苏绾心是坐杨谦白的车来的，跨年夜不好打车，所以开徐清杳的车子回去。 车厢里，方才那个说热的姑娘，又开始说冷。 整个人贴在他身上，那双柔软的手，在他身上杂乱无章地游走着。掀起连天的火。 杨谦白抵着她的腰肢，她的身后是方向盘。 因为不舒服，她手乱动，意外打开了车载随机电台。 音乐声缓缓响起。 「take care of talk all day then at night fall deep stiute i want you ntal and physically i belong to you, you, you i belong to you, you, you i belong to you……」 伴随着音乐声，车厢里内温度也节节攀升。 杨谦白像是来寻仇的，而徐清杳就是他的仇人。 他要与她抵死纠缠。 第24章 你在我身上欢呼 零点钟声响起，徐清杳昏昏沉沉地趴在杨谦白的胸膛上。 像是一块被水泡发的海绵，有只手在挤压着，像是要将里面的水全部挤出来才算满意。 周围响起欢呼声，大家都在迎接新年的到来。 在新一年的起始，徐清杳耳边不时传来窗外的欢呼喝彩声，更多的是男人的低喘声。 性感、魅惑。 像是勾引着她，坠入更深的深渊中去。 徐清杳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窗外刺眼的阳光穿过不曾完全合上的窗帘照射进来。 恰好落在她的眼皮上，迫使她不得不抬手挡住阳光。 她侧身过去，睁开眼睛。 引入眼帘的是，一具成年男子赤裸的上身，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是各种划痕。 徐清杳低头掀开被子来看，她的身上也不着寸缕……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难道她……和陌生男人睡了？ 她沉思之际，杨谦白低低的笑声把她思绪拉回。 “昨晚不记得了，是吧？” 徐清杳抬头看到是杨谦白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有点开心？ 难道是因为和他曾发生过，所以不在意了？ 她不知道，她的脑子很乱。 “这是哪里？”开口的那一下，徐清杳不敢置信。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跟看演唱会疯狂呐喊一晚上后一样。 “嗓子不舒服就少说话。”他摁动按钮，窗帘合上，严丝合缝。 房间唯一的光源消失，房间陷入一阵旖旎的氛围。 杨谦白伸出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摁在床头。 “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靠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顺延而下。 徐清杳脸颊泛红，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不料，手腕被紧紧攥住。 杨谦白握着她的手掌，暧昧地亲吻她的手背，捏着她的手指玩。 “这是我家。”他回答。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后续她没说完，杨谦白已经回答了她。 “你体力太差了，在车里就一次，就晕了过去。”他说完又问她：“杨川北在婚房，难道我就那样送你回去？” 那自然是不行。 两人的关系，绝对是见不得光的。 “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的，我明明和我同事一起跨年？” 徐清杳完全失去了昨晚的那段记忆。 杨谦白勾过她的身子搂着，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她腰间流连，引得她身体阵阵发颤。 “也算和你同事一起跨的年。”他在她的耳边补充，“我们做第一次的时候，刚好是新年钟声响起，他们在酒吧里面欢呼，你在我身上欢呼……” 杨谦白不断地叙述昨晚发生的种种，徐清杳捂住耳朵，不敢听下去。 脑海却随着他的不断提醒，浮现一些画面……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挣脱他的桎梏，把身子缩进被子里。 杨谦白没有再逗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洗澡。 徐清杳在水声响起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原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足够……现如今更是…… 她很是头疼。 被随意丢弃在床尾沙发上的包里手机响起。 徐清杳忍着身体的不适，挪动身子过去拿起手机。 她拿到手机，电话也停了。 徐清杳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 彼时是新年第一天早上九点半。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手机却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杨川北。 杨谦白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来，没有穿衣服，只是腰间系着一条浴巾。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沟壑分明的腹肌线条往下滑落，最后淹没在浴巾里。 徐清杳呆滞住。 他已经走了过去，看见备注是杨川北，来了兴致。 从徐清杳手里拿过手机，带水的手指划过屏幕，接通电话同时外放。 在徐清杳震惊的目光中，他坐在床上，看着她。 电话那头的杨川北开口了。 “杳杳，你在哪里？” “黄妈说你昨晚没有回来？你住在同事家里吗？我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杳杳？” 杨谦白轻轻掐了下她的脸颊，用嘴型说：怎么不说话？ 徐清杳怒瞪他，轻咳几声。 “我在酒店。” “哪个酒店？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我等下去接你？” “不是，不用。” “你声音怎么了？” “昨晚喝酒了。” “这样啊。”杨川北不疑有他。 “我定了餐厅，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杨川北语气里满是期待。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和杨谦白再一次发生关系，所以她对他意外产生亏欠？ 她竟然答应了。 “好。”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嗯。” 徐清杳快速挂断电话。 对上杨谦白戏谑的目光，“嗓音喝酒喝的？” 徐清杳愣住，捂着被子的手松开，裹着身子的被子滑落，露出一片春光。 “不是爽的时候喊的吗？”他看着那双红唇，白皙肌肤上满是他弄的青紫，身体又是一紧。 身体本能反应，把人抓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我们杳杳不老实，都不说实话。” 那双宽大的手掌，在她胸前捏了一把，才舍得放开，给她把被子裹上。 “虽然我很想再来一次，可你怕是承受不住，所以别再我面前那样。” 徐清杳后知后觉他的话。 徐清杳穿着他让人买来的chanel套装，打车回到别墅。 她的车还在苏绾心家里，他说晚点她的助理会给她开回去。 “少夫人回来了。”黄妈接过她的包，“我刚还念叨您怎么还不回来。” “昨天玩得太晚，喝酒了不敢开车，就在酒店睡了一觉。”徐清杳主动说。 “杳杳。”杨川北穿着家居服，从楼上下来。 “玩得开心吗？” 黄妈适时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还行。” “下次喝酒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酒店睡得多不舒服。” 她没有回应，她也不想有下次。 “杳杳，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帮你查你妈妈去世的事情吗？” “嗯？”徐清杳看他。 杨川北见她有了反应，拉着她的手上楼。 她想挣开，他说，“我助理找到一段录音和一些被故意坏的照片，我带你去看。” 言罢，他就拉着她进了书房。 第25章 你认为他有这个能力？ 杨川北在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沉甸甸的。 徐清杳疑惑：“这是？” “我目前能查到的资料。”杨川北抽开绳子，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u盘插到电脑上。 “时间有些久远，信息更迭太快，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找到全部，很困难。” 杨川北操控电脑，点开那段录音。 徐天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对话声响起。 「怕什么？傅欣禾就算是再有本事，她也没有实权，傅家不会管到我头上来。」 「可是，她手上掌握的香谱您并没有拿到手，要是贸然对她动手，后续您可能拿不到香谱。」 「只要徐清杳一天在我这里，就不怕她傅欣禾不服软。」 「小姐也是您的孩子，您真的下得去手？」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孩子还能再有，可是到手的财富飞了，以后就难再回来。」 录音到这里结束，徐清杳满脸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她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爸妈不是一直都很恩爱吗？ 杨川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至于脱力摔倒。 “这些目前不能确定真实性，实在是间隔时间太长了。” 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许多真相会被掩盖在尘沙里。 有些会因为有人执着寻找，从而重见天日。 有些因为无人在意无人问津，继而被继续掩盖。 “照片呢？”徐清杳平复心情问。 杨川北拿出照片放在她的手里。 照片内容是徐天出轨的证明。 虽然是年代久远，但是那个时候的照片，喜欢在右下角的位置上，标注日期。 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徐清杳深吸口气，“谢谢，这些或许对我来说，是我花费再多力气都找不到的。” 杨川北不知道徐清杳说这话的心境如何，他知道，他听到这话，心里很不好受。 “杳杳，我会帮着你的。”就当是为我的所作所为赎罪。 杨川北握着她的手，徐清杳不着痕迹地躲开。 “我昨天没有休息好，现在很困。” “好，你先去休息，等你睡醒我们就出去吃饭。” “嗯。”徐清杳把u盘和照片放回到牛皮纸袋里，缓步走出书房。 回到自己房间，徐清杳失落的神情消失不见。 她当然是知道徐天想要利用她，在她母亲手里拿到香谱的资料。 现在徐清畅母亲的香水铺子，还是用的她母亲的留下的部分残缺香谱。 如果傅欣禾没有去世，现在或许是个在业内有名的调香师了。 可惜…… 不过，徐清杳没有多想。 如今这个局面，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能做到的，只有让那些做错事的人，付出代价。 徐天那些年对傅欣禾的所作所为，他不论如何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的续弦林蔷薇和只比她少四岁的儿子徐清畅，也要跟着一起。 徐天看着对妻子专一，实际上早就出轨。 只是傅欣禾看不透而已。 澜庭和苑。 杨谦白在外面的住宅，一幢独栋别墅。 昨晚也是带徐清杳回来的这里。 他穿着黑色真丝睡袍从楼上下来。 家里的阿姨说：“先生，刚才陆程宇先生来了电话，说晚些他和温恒远先生还有姜舟丛先生会过来，给您打电话您没接。” “嗯，你去准备好茶。”杨谦白随口说，走到沙发坐下。 打开手机，确实有未接电话。 不多时，门外传来车轮与地面摩擦声。 门铃随之被摁响。 阿姨泡好茶前去开门。 先到的是姜舟丛。 “你家先生呢？”他一边换鞋一边问。 “现在在客厅等着您来呢。” 姜舟丛换好鞋子往客厅去。 “怎么电话没接？”他大咧咧坐下，像是个大爷似得。 “刚睡醒。”杨谦白答。 “听绾心说，昨晚你去了如是？” “嗯。” “不是一直不喜欢那边么？” 如是是杨谦白的产业，不过，他是投钱进去，没有管理过。 “既然是我的产业，我想去就去，难道还要打报告？” 姜舟丛还未开口，门口走来两个男人。 手骨折的温恒远坐着陆程宇车来的。 “什么报告？”手断了还不忘八卦的温恒远问。 “谦白昨晚去了如是。” “那不是他的产业么？”温恒远坐在沙发上，喊了声阿姨。 “知道你们要来，提前给你们泡上了明前龙井。”阿姨端着茶出来，放在茶几上，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谢谢阿姨。”温恒远还是嘴甜。 “你上回说的事儿，我找到点眉目，发你邮箱了。”陆程宇端起茶喝了口。 “谢了。” “都是兄弟，说这些没意思。” “杨川北回来了，对你应该是没有威胁吧？”姜舟丛问。 “你认为他有这个能力？”杨谦白眼里满是不屑。 “他倒是没有这个能力。”陆程宇靠在后背，“只是，他现在还是徐清杳的未婚夫，一旦他动了坏心思，要和她结婚，那时候就不是没有威胁了。” 这话让杨谦白脸色一变。 “谦白，其实你现在出手，已经到时间了。”温恒远道。 “还早着。”杨谦白转动着手上空的杯盏，“老爷子身体硬朗着，我那些所谓的兄长，没有一个能担起大任。” “杨川北不是一个人选么？” “若是老爷子想过把杨家给他，就不会使手段让我从美国回来。” 杨谦白本不打算回来，若不是因为老爷子的缘故…… 下午六点。 徐清杳被杨川北的电话吵醒。 她不想回应，但又想到，她答应了今晚和他一起吃饭。 “杳杳，你醒了吗？”杨川北嗓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嗯，醒了。”徐清杳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你收拾下，我在楼下等你。” “好。” 徐清杳掀开被子，踩着拖鞋走进浴室整理自己。 以她对杨川北的了解，知道他订的餐厅，不会是普通的。 最低也得是米其林三星起。 这种餐厅在穿着上有一定要求 所以她也选了一件稍微正式的裙子换上。 如果不是和他出去吃饭，徐清杳大概会穿着睡衣，套着大衣，去找宋枝宜吃路边摊。 她喜欢烟火气息，不喜欢一切事物，明明在眼前，却又那么不真实。 徐清杳与杨川北并肩走出来，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在他的保护下上了车子，也没有发觉，周围似乎有人在看着。 第26章 宣誓主权不该在家里 车厢内安静得很，仿佛针落可闻。 徐清杳不爱说话，和同事一起都很少说除了工作安排之外的话，别说是杨川北一起，更是一个字不想说。 杨川北好几次打开话题，徐清杳都是冷漠回应，他觉得没劲儿，干脆就不说了。 冬日的夜晚降临得格外早。 彼时的窗外已是雾黑，道路两旁的路灯亮起。 距离农历新年还有半月不到，已经有些店铺开始摆弄喜庆的贴纸在几近透明的窗户上。 雪花飘落在窗户上，店里灯光照射上去，看着像是一幅画。 他们婚房在郊区，距离吃饭的餐厅有点远。 “陈叔，还要多久？”徐清杳忍不住开口问。 司机陈叔看了眼导航，回答她：“少夫人，大概还要一刻钟，如果遇上堵车可能会更久。” 徐清杳眼眸低垂，似乎是有点不高兴。 “肚子饿了？”杨川北问。 “不是。”徐清杳否认。 她不过是不想跟他在一个空间里待着。 和他待在一起，着实有点窒息。 “马上新年了，要回去杭城看看爸妈和弟弟么？”杨川北没话找话。 “看后续安排，我可能会和同事出门玩。”她语气淡然。 她本身和徐家没有太多的感情，加上这些年来，徐家对她不闻不问。若不是不能现在揭穿徐天的真面目，徐清杳也不想接着演戏。 “杳杳，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徐清杳蓦地扭头看向他，眼神中不带情绪。 “如果我说是，你现在能离开我的视线吗？” 杨川北脸色突变。 前面开车的司机察觉到不对劲，立马降下隔板。 这下，车里气氛更加低迷。 “杳杳……” 他没有跟预想中的生气，这是徐清杳没有想到的。 而是用着近乎祈求的语气，在和她沟通。就算她根本不想听。 “我知道，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是受害者，我也在补偿你不是？” “我真的和那些都断了，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徐清杳倏地笑了，“这话，我记得你说了很多次了吧？” 从美国落地南城开始，如此话术，每次见面都会说一次，徐清杳听都听厌了。 她说：“我的态度就是现在这样，你不来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我也不会让你难做。你我就这样相安无事就好，至于其他的，我当做没看见没经历。” 说完，徐清杳看向窗外。 跟今天说的话相似的话，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她都说得不想说了。 可杨川北就是不明白。也不知道那些年的高等教育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还是在某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早已忘却了。 车子在杨川北想要开口那一刻停住。 杨川北收起情绪，司机给他打开车门。 他下车后，如绅士般，护着徐清杳下车。 徐清杳穿着高跟鞋，需要搀扶一下。 两人肩并肩走进酒店，上到36层的餐厅。 杨川北订的位置在视野最好的位置，旁边便是南城的江景。 因为是新年第一天，来吃饭的多数是情侣。 现场的氛围很重，像是人被裹进粉红色泡泡里。 等上菜的间隙，徐清杳拿出手机，回复昨天晚上没有回复的信息。 大部分是新年祝福，她跳着回复。 有些未来会合作的人，她需要维持表面上的关系良好。 他们小团队的群里，信息炸锅了。 很多艾特她的。 徐清杳以为是前些天发的新闻稿子有问题，打开来看。 【陈希：杳杳姐，你藏得好深啊，有男朋友居然不告诉我们。】 【齐纳月：而且你还和rrill lynch副总裁玩得那么好。】 【许从枝：杳杳姐，你到底是哪家的大小姐来体验生活的，或者是哪个霸总的小娇妻啊？】 徐清杳看着信息一头雾水。 她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她又怎么和苏绾心玩的一起去了？她们甚至见面都没有过？ 【徐清杳：你们哪里听来的？】 【陈希：可不是我们信口胡诌的。】 【苏明月：昨天你喝多去了卫生间之后没有回来，是苏副总来给你拿的包，说你被男朋友接走了，而且她还给我们结账了。】 【许从枝：苏绾心真的好漂亮。】 【陈希：杳杳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清杳合上手机，回想她们说的，眉头紧皱。 杨川北接完电话回来，见她这表情，“怎么了？” “没事。”徐清杳眉头还是紧紧皱着，她想不通。 因为有心事，所以吃饭过程中，她也是心不在焉的。 倒是杨川北，一直关注她的状态，给她切好牛排，给她倒酒。 跟服务员似的伺候着她。 回去车上。 徐清杳摆弄着手机，杨川北手里握着她的咖啡。 原本那咖啡是放在杯架上的，刚才她探手去拿没有看，分神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杨川北便拿起来给她握着。 吃过饭，他貌似格外高兴。 徐清杳捏着手机的手收紧。 【杨谦白：那么粗心啊，上次是项链，这次是手链。】 徐清杳低头看了眼手腕，确实手链不见了。 “手链不见了？”杨川北看她看手腕，不等下徐清杳回答，他就吩咐司机：“陈叔，去商场。” 刚开出餐厅没多远，五分钟不到，到了商场。 杨川北牵着徐清杳走进van cleef& arpels专柜。 之前徐清杳戴的那条是很普通的金色五花，店里没有那款现货。 但是有满钻款。 杨川北拿起来给她戴上，准备刷卡付款。 “应该不是不见了，别买。”徐清杳出声制止他付款的动作。 “那就当不见了，普通款不值钱。”他把卡递给sa，“今天是新年，你就当新年礼物收着。” 徐清杳看着手腕上的手链，心里在叹气。 手机又响了。 【杨谦白：想要宣誓主权不该在家里，只要你答应，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徐清杳看着信息，表情立马变动。 “出事了？”杨川北签名的间隙瞥到了对戒，想到那天黄妈说徐清杳手上的订婚戒指没有戴。 “杳杳，我们好像没有戒指。”他说。 “我不喜欢手上戴着东西。”徐清杳拒绝。 “我们买便宜戴着先，等我们结婚了，再去让人定制。” 杨川北也不管徐清杳的拒绝，自顾自地让人包了一对对戒，把女款戴进她手上。 做完一切，牵着徐清杳，如沐春风似的，走出商场。 除了手上的戒指，还有一些传闻，也跟着一起来了。 第27章 呼吸近在咫尺 徐清杳和杨川北回到家里。 “杳杳，明晚和我去参加个私人晚宴。”杨川北在她上楼之前喊住她。 徐清杳脚步顿住，“明晚？” “对。”他上前一步，但没有完全贴近她，“你有事？” “不是。” “那是不想去？”杨川北解释说，“都是一些你见过，甚至是采访过的。都很好说话，我们去走个过场就回来，不会耽误多久。” “好。”徐清杳说。 这种场合，她不想去，但她必须得去。 “我明天让人把衣服送来。” “嗯。”徐清杳迈步上楼。 洗完澡护完肤准备躺下，刚回到床上，被子都没有盖上，宋枝宜视频邀请发了过来。 吓得徐清杳手机摔在地板上，幸好有一层厚厚的地毯。 “怎么了？”她捡起手机，躺回床上。 “你真的不上网啊？”宋枝宜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那天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极度悠闲的徐清杳。 “没有关注网络。” 她不八卦，作为一个新闻人，也知道网络很多事情是上面想给你知道，才会报道出来的，没有什么营养。 “你身边有其他的设备么？” “你直接说不就得了。”徐清杳不想动，即便只是下床走两步。 宋枝宜看着她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的很想穿过屏幕，敲几下她的脑袋瓜子。 “你今天和杨川北从家里出去时候，被人拍了，在餐厅吃饭被拍了，后来去商场也被拍了。还有人去调查你的家庭背景，知道你是杭城徐家的小姐。” “啊？” 徐清杳起身走到另一边拿起pad，开屏甚至没有搜索，热门词条直接弹出来。 雾西集团ceo杨川北与南城财经日报记者徐清杳甜蜜约会 点进去是一个打了满屏幕水印的视频。 分别是出别墅上车，到酒店下车，餐厅里面一起吃饭，再到后面去到商场出来，手上多了戒指的短视频合成。 还特意放大了戒指。 下面是关联词条。 雾西集团ceo 徐清杳家世 杭城徐家徐清杳 诸如此类的词条在榜单上一直不断加热度。 被誉为当代福尔摩斯的网友们也激发出他们的专业能力。 不到半小时，徐清杳和杨川北的关系就被扒出来了。 有个几百万粉丝的大v账号发了网友找来的资料。 大概内容是她的身世，以及她早就和杨川北订婚的事情。 网友在这条博文下面炸开锅。 「当时第一次在南城财经日报见她露脸的时候，就感觉到她不是普通的姑娘，自带贵气，没有想到是真贵。」 「先不说她是杨家未来的少奶奶，就光是杭城徐家小姐，就已经很贵了。」 「拜托，娘家有钱未来婆家好，只是人家微不足道的优点，她长得好美，还是传媒学院的硕士。」 「徐清杳的人生，我的梦想。」 「一个冷知识：徐清杳和宋枝宜是闺蜜。」 「一个热知识：能一起吃饭，不代表就是那种关系。」 …… 宋枝宜想徐清杳大概是看到了，她说，“你当时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人拍你？” “我只是一个记者，我不是明星，我没有你那么强的反侦探能力。” “这事情闹得挺大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她不能堵住网友的悠悠众口，这是事实也无法反驳。 “冷处理，等事情慢慢失去热度？” “不然呢？我没有办法改变网络的风向，而且不是负面的，杨家估计也不会想着要管。” “行吧，你觉得合适就行。” 徐清杳都那样说的，宋枝宜自然不能再说别的。 “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徐清杳挂断电话，又看了一遍视。仔细回想今天傍晚出门的场景…… 貌似没有异样，但是视频角度来看，的确是在小区拍的。 这处小区可不是随便能进的，一般狗仔绝对进不来。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清杳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翌日清晨。 冬天的阳光格外温柔，光将地面的积雪融化，洋洋洒洒地落在人身上。 徐清杳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她休假的时候，黄妈不会提前喊她起来。 她需要充足的睡眠。 徐清杳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微信直接炸了。 点开信息页面，接收中接收了半分钟，那些信息才全部出现在眼前。 【宋枝宜：不是杨川北玩真的？】 【宋枝宜：这一发声，等于宣誓他的主权地位了。】 【宋枝宜：哥们脑子没病啊？】 徐清杳一脸疑惑打开社交平台。 杨川北承认与徐清杳订婚 她顺着词条点进去，是一个新开的账号，连头像也没有。 但是有认证——雾西集团ceo杨川北。 这个账号只发了一条博文。 「杨川北v：不怎么关注网络，今天助理不说还不知道大家会如此关注我们小两口。感谢大家的关注，我和我未婚妻很好，希望大家可以将目光放在需要关注的人身上，我们只是一对很普通的未婚夫妻，不需要大家过多的关注，过多关注也会让我们生活产生困扰，也会影响到我未婚妻正常工作，谢谢大家。」 在博文下面，清一色的评论都是。 「杨总好福气，杳杳真的美到哭！」 「我这是磕到真的cp了吗？跨国集团ceo与清冷美艳财经日报记者，有人写嘛？我付费看。」 「这是认爱了？」 「我去，真的cp果然不一样。」 「可能不礼貌，但我还是很想说一句，难道他们真的不是家族联姻吗？」 「不管是家族联姻还是先婚后爱，只要是彼此都爱对方就行了，咱们就是看官，当乐子看就完事儿了。」 …… 徐清杳看了一部分，看不下去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也不管没有穿外套，踩着拖鞋走出房门，直接进去杨川北的书房。 “你什么意思？”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 杨川北宠溺一笑，对着电脑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会议暂停，休息十分钟后继续。” 说完合上电脑。 “没有意思，只是不想看你受到困扰。” “可你这样更让我困扰。” “杳杳，我们是这样的关系，你还要否认不成？” “你愿意退婚，我们就不是那种关系了。” 杨川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徐清杳身边，不等人反应过来，擒住她的肩膀把人摁在办公桌上。 徐清杳满脸惊恐，想要推搡，但动弹不了半分。 他不断朝着她贴近，彼此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 第28章 徐清杳去死吧！ 杨川北马上要碰到徐清杳时，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徐清杳见他分神，立马用力将人推开，快步到门口站着，手紧紧握着门把手。 杨川北蹙眉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林如心。 “喂，有事？”他从18岁之后，就没有再喊过林如心一声妈，当然他的教养也不允许他直呼其名。 “你真的对外公开你和徐清杳的关系了？”林如心也是不关注网络的人，要不是今天约着打麻将的姐妹和她说。 她可能要许久之后才会知道。 “是。那又怎么样？”杨川北回到办公桌后，坐在老板椅上，神色如常。 “你疯了吗？你这样做，要是后面和徐清杳分开了，你的名誉会受到损害的，而且这个儿媳妇我不认。” 电话那头的林如心有些气急败坏。 说话所以很大，徐清杳在门口也能听得清楚。 她不需要一直强调。 徐清杳也知道，她并非她属意的儿媳妇。 林如心想要的儿媳妇，是家里有权有势，能帮着她的儿子拿到杨家的权利，雾西集团财富的。 而她，就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弃女，她配不上杨川北，更加不配进入杨家的大门。 “你的意见，从来不在我的考量范围里。我认，爷爷认，这个家里，就承认。”杨川北语气淡薄，完全不像是和母亲交流。 “川北，妈妈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都怨恨着妈妈。”林如心知道硬碰硬不好用，这下倒是改变策略了。 “可是，我是你的亲生妈妈，我做的事情自然是为了你着想。” “如果你这个电话，是想要和我说这些，那么可以挂了，我没有时间和你谈论既定的事情。”杨川北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川北，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我要怎么听劝？”他觉得好笑。 “当你的傀儡？”他反问。 “林女士，我不是那个十来岁的小孩，对你唯命是从了。” “川北，妈妈只是……”林如心想开口解却被厉声打断。 “林女士，你还想让家族安稳度日，在这南城混得下去，就别再想控制我。”他倏地笑得阴森，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着。 清脆的响声，林如心也听得见。 “我是个疯子，你作为我的母亲，你应该知道的。” 电话那头的林如心当下没有了声音。 她当然知道儿子是什么样的。 挂断电话。 杨川北凝望着门口的徐清杳。 徐清杳猝不及防地撞上那还未敛去狠厉的双眸。 “杳杳……” 不等他开口，徐清杳转动门把手，快步回到自己房间里。 徐清杳坐在房间里，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她在失神没有发觉。 “少夫人，您在里面吗？”黄妈的声音传来，“刚才宋小姐打电话到家里，说给你打电话您一直没接，您在里面吗？” 徐清杳回过神来，“我在，我等下给她回电话。” “好的。” “黄妈，我不是很舒服，午饭你给我端上来。” “好的。您要是很不舒服，记得喊我，我去喊家庭医生过来。” “没事，可能是没有睡好。” 黄妈离开后，徐清杳过了很久才给宋枝宜回电话。 “喂，你干嘛去了？给你电话也不接？”宋枝宜语气带着怒气，她担心她会出事。 “刚才有点出神，没有注意到手机。”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徐清杳要是知道怎么办，也不会烦了。 “这事情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徐清杳自然明白，会影响到自己生活。 网友都把她的家族一切扒出来了，其他的也是想去找都能找到。 “先不管了，要是波动到雾西集团，杨家会出面的。” “行，还是那句话，要是需要我，你和我说一声就行。” 宋枝宜永远都是徐清杳的后盾。 “嗯，谢谢你宜宜。” “你我谁跟谁，说这些。” 宋枝宜挂断电话。 接着林雪电话又来了。 徐清杳接通，她心里了然，她要说的事情。 “杳杳，新年快乐。” 她答：“新年快乐。” 林雪这人从来不拐弯抹角，想说就会当面说。 传达任务也是，发邮件通知不会超过三句话，电话通知也懒得寒暄。 徐清杳很喜欢和她合作。 很舒服。 “你和杨川北的事情，上面也知道了。所以回来上班之后，第一期采访人是杨川北，你准备下。” “明白。” “虽然你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上面意思说让你和他说不用我们出面邀请，但我认为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邀请我会代表报社发去。” “好的，谢谢主编。” “如果那边拒绝的话，还是要靠你。” 林雪能做的做完之后，后续的还是需要徐清杳。 徐清杳也明白。 “好的，谢谢主编了。” “没事，具体的事情，等上班后我们面谈。” “好的，主编再见。” 徐清杳等那头挂断电话才退出页面。 她无助地跌坐在地板上，她本以为事情，会跟她设想的那样发展，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般不可控的局面。 是她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因为杨川北出面了，所以事情被压了下去。 现在网络上基本没有过多和他们相关的词条。 徐清杳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下午三点半，杨川北叫人送来礼服。 今晚的晚宴，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而改变。 徐清杳随便拿了一件以色列设计师的孤品换上。 很简单的一条长裙。 黑色绒面，一字肩，鱼骨腰线。 把她整个人的线条勾勒到极致。 她站在首饰柜前挑选首饰，不知道杨川北站在她的身后。 反应过来，是一条手臂拦在她的腰间。 “真美。”杨川北声音低哑，像是呢喃。 徐清杳眉心骤然跳动，“你先松开我。” 杨川北依言松开，看着她走到边上，取出一对珍珠耳钉戴上。 “可以走了？” 徐清杳点头。 到了晚宴现场，徐清杳没有多少认识的人。 杨川北的朋友和他们打过招呼，就拉着他去了其他地方，貌似是商量生意。 一月份，是各大公司最忙的时候。 杨川北也不例外。 徐清杳得到空闲，提着裙摆走到阳台去吹风。 里面很闷，她感觉无法呼吸。 腰肢靠在栏杆上，感受片刻安静，却不知道危险在逐步降临。 “徐清杳，去死吧！”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不待她反应，她半个身子都被摁在外面。 “救命……”徐清杳忍不住惊呼出声。 身后的人听着她的呼救，更加用力，像是发疯似的。 阳台和宴会厅隔得很远，阳台门关上，里面根本听不到她的呼救声。 “没人回来救你的。” 耳边传来声响，徐清杳背对着栏杆，推她的人是杨婷婷。 杨婷婷笑着用力一推。 徐清杳身子基本悬空，只要她松手，她就会摔下去…… “再见。”杨婷婷松开手。 徐清杳闭上眼睛，等到坠落感袭来。 可她的手再次被紧紧握着…… 第29章 男人都会犯的错 徐清杳被一股力量拉了上来。 她惊魂未定。 也没有看到救她的人是谁。 这时候，阳台的门被推开。 杨川北快步从外面走来，将徐清杳抱进怀里。 “没事了杳杳，没事了。”他轻声哄着，宽大的手掌拍着她的背部。 “路明月呢？”杨川北声音里带着怒气。 “杨总，怎么了？” “她是怎么进来的？”他指着一边不可置信的杨婷婷。 路明月一把把人拽起来，“杨总，可能是安保层看管不到位，稍后我会调查清楚。” “把人丢出去。”他不留情面道。 杨婷婷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他居然会如此对自己…… “川北哥哥，我……”她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惜杨川北此时心里只有徐清杳，完全看不见她。 “路明月，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路明月拉着人往外面走，还捂着她的嘴。 这种场合闹大了不好。 除了杨婷婷感觉杨川北无情外，路明月也直面感受到他的无情。 她是知道杨川北和杨婷婷有过一段的人。 或许，他们这些人就是如此。 杨川北看向刚才救了徐清杳的傅时周。 “谢谢傅总相救。” 傅时周看向徐清杳，随即点头。 “道谢倒是不用，只是举手之劳。” “如此场合混进来这般的人，杨总可能要多让安保团队培训才是。” 杨川北应下，“傅总说的是，这次的确是我的问题。” “徐小姐要是没事的话，傅某先走了。” 徐清杳回过神来。 “谢谢傅先生，您慢走。” 原本露个脸的两人，在和主人家说了句就先离开了。 徐清杳的状态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杳杳，没事吧？”他温柔地问着。 徐清杳缩在角落，身体还是止不住从战栗，显然是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 “杨川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就这么招人恨么？”徐清杳第一次很认真地问他。 也是第一次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杨川北一时间竟然无法开口说什么。 他该说什么？ “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徐清杳自顾自地开口，说着她的委屈，她从没在杨川北面前述说过的。 她是一个理智成熟的小孩，她默默地忍受一切。 她不是生来就能忍，她是没有办法。 没人会护着她，她寄人篱下，她被家族遗弃，她孑然一身。 “我真的没有想过和你有未来，刚开始没有，后来订婚了没有，现在依旧是没有。 “我受够了来自你家每一个人的白眼，我不敢想象未来我会过多惨。 “你不在南城的日子里，我几乎能不去老宅我就不去。你的母亲不喜欢我，你的每一个家人都觉得我是累赘，我就是一个小门小户不要脸和老人搞好关系，才进到家门的人。 “可我真的想要通过老人和你们攀附关系吗？” 徐清杳看着窗外，眼眶里腾起一阵雾气。 她看不清窗外白皑皑的雪景，就好似也无法看清楚自己的未来一般。 “如果当时没有和你订婚，我或许不会在国内读研，或许现在的我已经在外国生活，再也不会踏足南城了。 “你爷爷喜欢我听话，也明白我没有能力说不。” 杨川北听着她的话，心里不好受。 按照徐清杳的能力，她在国外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你爷爷也知道，我爸娶了续弦之后，对我不闻不问。刚好那个时候，我弟弟闯祸了，他没有能力摆平。这个时候你爷爷提出你和我订婚的事情，只要我爸答应订婚，我弟的事情就会帮忙解决，还会给他几个项目。 “我爸这个人，只要钱到位什么都能做。他没有想到这个不被关注的女儿还能给家里带来如此利益。他甚至恨不得我和你当时不是订婚，而是结婚。那样，他就可以用杨家亲戚的关系，在杭城作威作福了。 “说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你不和我当时领证，让我爸不至于那般猖狂。 “你爷爷也知道我在调查一些事情，给了我很多帮助，那也是为什么我一次次受到委屈却只字不提。我认为那是我该承受的。 “因为你爷爷喜欢我，所以你也得到你想要的。我想我们就这样行不行？我们是一定不会有结果的，我们各取所需到这里结束吧？我可以离开南城，也可以离开中国，只要你放过我。” 杨川北静静听着，只觉得一只大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他要呼吸不过来了。 “杳杳，再给我个机会，我真的在努力弥补你了。” “杳杳，我们能好好过的。” “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只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你不能盖棺定论啊。” 徐清杳听着他的话，倏地笑出声。 好一句男人都会犯的错。 一句话掩盖发生的所有。 “杨川北，男人都会犯的错？怎么这些事情，你们就能那么简单盖过去，还觉得我小题大做呢？” “难道不是吗？”杨川北知晓自己的错，但并不觉得，他罪名很大。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亦是。 徐清杳不再开口。 她觉得和杨川北交流很累。 澜庭和苑。 “美国几年成长不少啊。”傅时周坐在客厅，望着缓步走来的男人，调侃着。 “总不能这么多年还是不长进吧？”杨谦白走下来，手里拿着个文件袋。 “你的侄子就和你不一样了。” 杨谦白把文件袋递给他，“还有问题找梁钊源。” “谢了。” “嗯。” “真的不打算告诉她，你和她的关系？” 傅时周摆摆手，“她后续自己会知道的，现在告诉她，只会影响她。” “徐天呢？” “恶人自有天收，她没有动作之前，我也不想出手。”他说得随意，徐天在他眼里不足畏惧，“她动手了，我给她推波助澜。” “傅总如此，薄女士知道么？”杨谦白起身走到壁柜取下两个高脚杯。 桌面上放着一瓶醒好的 roanee-nt，倒了两杯出来。 “她自是知道，不知道我还能将人绑进民政局和我领证？”提到妻子，傅时周温柔几分。 “有空吃饭。” “我随时有空，我太太就不知道了，大明星忙得很。” “身在福中不知福？” “哪敢？我走了狗屎运，才把人弄到手。” 第30章 说话需要负责任我的好侄儿 元旦假期回到办公室上班的第一天，徐清杳的工位被团团围住。 “杳杳姐，你藏得好深啊，我们一起共事这么久，我们都不知道，你是杭城的大小姐，还是雾西集团的准ceo夫人。” “杳杳，你未婚夫看着好爱你啊，你们俩一起走出别墅的视频，让我反复嗑。” “我歪个楼，杳杳姐，你现在住的那栋别墅，售价大概是多少？” 徐清杳只觉得头很痛。 “我不喜欢在办公室谈论私生活。我和他就是很普通的未婚夫妻，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房子是家里长辈送的礼物，具体价值不知道，也住了几年了，反正我是买不起的。” 不想被烦着，徐清杳回答了前面几个人的问题。 “清杳，来下我办公室。”林雪站在门口，“大家都回去工作，是稿子写完了，还是采访视频剪辑完了？” 大家一哄而散，徐清杳起身跟着林雪去到她的办公室。 “主编，怎么了？”她站在办公桌前，手指上戒指发着刺眼的光芒。 早上出门，本来她是没有戴的，杨川北下来吃早饭见到，让黄妈拿下来强制性给她戴上，出了门也忘记了。 估计刚才也有人想问戒指。 “你先坐吧，我们坐下说。” 徐清杳拉开椅子坐下。 “采访邀请，我已经发送到了他秘书的邮箱，至于会不会被接受，这个不知道。” “好，如果被拒绝，我再和他说。” “嗯。” 林雪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我们这些当记者编辑的，都会八卦点，你也是知道的。” “你和我们这个行业的佼佼者在一起，更是让大家有了探索的欲望。” “我知道的，主编。”她也是从业者，当然明白。 只是变成话题中心，她不是很舒服而已。 “别的没有了，你去工作吧。” “好。”徐清杳起身回到她的工位。 “杳杳姐。”陈希凑过来，“听说咱们要去采访雾西集团ceo杨川北，也就是你未婚夫是不是真的？” “八字没一撇。”她打开邮箱处理工作。 “要是别人可能真的会拒绝采访邀请，可是，这次采访的人是你未来老公诶。支持老婆事业，被老婆采访，想想都刺激好不好？” “人家有自己的工作安排。” “我觉得他会答应的。”陈希一副“我的cp天下第一甜”的模样，“我光是想想那个场面，我就开始激动了。” 徐清杳：“……” 她希望杨川北不要接受邀请。 往往想不发生的事情，最后都是会发生的。 下班前五分钟，林雪说，杨川北的助理回复了邮件，采访邀请他接受了。 并且时间上按照报社来，徐清杳这边想要什么时候去都行。 唯一的要求，就是采访人必须是徐清杳。 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大家自然听得出来。 杨川北愿意接下这个采访，不是因为给面子报社，是单纯因为心爱的未婚妻在报社上班，他配合未婚妻的工作。 “杳杳姐，我都说姐夫一定会答应的。”陈希笑嘻嘻地说着，仿佛她马上就可以当面磕糖了。 “姐夫？”徐清杳在意的是称呼，“别那样喊，不合适。” 他们终究会分开的，即便是不分开，她也不会承认，他会成为她的丈夫。 “行行行。” 徐清杳拎着包到楼下，发现她的车子停在门口。 上前一步看，驾驶位坐着苏绾心。 “上车，姐姐带你吃饭去。”苏绾心自来熟，对着徐清杳勾勾手。 徐清杳一脸疑惑打开副驾驶车门，这才发现后排坐着杨谦白。 “苏副总，您……”她局促不安起来。 不是因为苏绾心，是因为杨谦白。 “单纯吃饭，别的不干。”说着还挑眉在后视镜看了眼杨谦白。 说完，她发动引擎，从辅道开到主道。 徐清杳浑身细胞紧绷着，她每次遇到杨谦白，都会如此。 她尽可能忽略他的存在。 可他的气场实在是无法忽视。 她的手机响起，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拿起来看，却是另外一个让她烦恼的人——杨川北。 “喂？” “杳杳，下班没有？” “嗯。” “出单位了吗？我去接你？” 徐清杳抿了抿唇，正想回答。 “找你的。”杨谦白忽然开口，打开手机免提举到前面苏绾心边上，像是故意似得。 他声音不大，但车厢逼仄，杨川北能听到。 “杳杳，你和谁一起呢？” “没谁。”她捂着听筒说，心里在发怵。 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就是没由来的心慌…… 苏绾心分心看了眼备注，“hi，baby。” 对面传来一道甜腻腻女声，“怎么给你电话，你不接，你和杨谦白在一块？” “我在开车，手机在包里，不只有杨谦白，还有美女。”苏绾心知道他的居心，故意说他的名字，还说得很大声。 反正，徐清杳那边的杨川北是听见了。 “杳杳。你和小叔叔在一块？” “美女？怎么不带我！”说完反应过来，“杨谦白居然让你开车？” “给他开车，他还不配。主要是因为美女。” “你既然开车，我就不让你分心了。”姑娘说完又补充，“下回我回南城，你记得带美女来和我玩。” “下回有机会再说。”苏绾心含糊道。 杨谦白挂断电话。 徐清杳松了口气似得，缓缓松开捂着听筒的手。 杨川北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听不到她的回应，又问一次，“杳杳？你在听吗？” “我在，我已经离开单位了，不用你来接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和谁在一块。”杨川北再次道。 “和你有关系？”徐清杳很烦，不想再费口舌。 “杳杳，杨谦白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跟他走得太近。” 后排的杨谦白沉住气，驾驶位的苏绾心没忍住笑出声了。 原来觉得他不是好人的，不只有她一个人呢。 “和你没有关系。”徐清杳手抵在窗边，“杨川北，你说人家不是好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杨川北被应得一个字说不出来。 在徐清杳挂断电话前一刻，一直闭嘴的杨谦白开口了。 “说话需要负责任的，我的好侄儿。” 第31章 坐下陪我吃点 电话那头的杨川北当下闭了嘴。 他还是如同从前那般，他惧怕着杨谦白。 杨谦白对他来说，是定时炸弹。 是恐怖的存在。 一方面他能随意获得整个杨家，到时候他的一切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一方面他实在是知道太多，他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徐清杳趁着杨川北闭嘴，直接挂断电话。 她发自内心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 “真怂一男的。”苏绾心鄙夷出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不怎么接触南城的男人，所以认为男人都该是香港的精英，或者是如同杨谦白这般的。 杨川北也是杨家人，却是这般模样。 真的让人大跌眼镜。 “靠着女人上位的，能有多大能耐？”杨谦白嘲讽出声。 这是徐清杳第一次见到杨谦白在背后说人。 他的权势地位，完全不需要畏惧任何人，当着人家面说不好听的话。人家也得附和着，今天的行为是不可能发生的。 “杳宝，你是真的招人喜欢啊。”苏绾心知道一些关于杨川北和她的传闻。 “老爷子喜欢你，所以才重用杨川北。要是你和杨川北分开了，他不得是一无所有？” 说到这里，徐清杳貌似明白了。 为什么杨川北那么急切地想要公开两人的关系，还搞得南城人尽皆知，关注网络的人，也有所耳闻。 怕不是担心，哪天她真的和老爷子说了他的事情，婚约解除成功。 没人知道这段过往，也不会有人在意。有人知道，才会有人在意。 即便他真的是过错方，按照现在网络上对于男性的包容程度。 出轨不过是男人都会犯的错，也没有正式结婚，爱玩一些算是正常。 舆论导向就是徐清杳过于小心眼，眼睛里是一颗沙子都揉不进。 演变过来：杨川北出轨没错，是男人都会犯得错。徐清杳心胸太小，不能包容自己的男人。 想清楚之后，徐清杳不得不感叹。 杨川北这是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 如此的想法都想到了。 “一无所有倒也是不至于。”徐清杳不认为杨川北失去杨家之后会什么都没有，“他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他过分想要走捷径而已。” “这种男人留着做什么？留着过年让情绪比烟花还要爆炸？”苏绾心说话完美踩在徐清杳的笑点上。 “南城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违者罚款。” 当然最严重的要监禁的，不过她家在香港算是有权有势的存在，给点钱就能疏通关系了。 “香港也是不能放，但我家里讲究过年的意头，花点钱能换来快乐，也不算是事儿。” “你是香港人？” “唔通我唔似香港人咩？”苏绾心笑着切换粤语。 “不是很像，我一直觉得你是混血美女，大概是美国国籍。”徐清杳说出她的猜测。 “别别别。”苏绾心要不是在开车，铁定得摆手，“我出生在神州大地，土生土长中国香港人。” 一路上苏绾心都在带动徐清杳的情绪，时不时带出话题让她接上。 杨谦白倒是没有怎说话。 到了吃饭的地方，是一处很私人的小餐馆 苏绾心下车想绕过去给徐清杳开车门，只是杨谦白更快一些。 徐清杳望着站着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杳宝，下车了。”苏绾心提醒。 徐清杳回神，“好。” 苏绾心挽着她的手进去，顺便把车钥匙放进她的包里。 “车车还给你啦。” “好。” 杨谦白跟在后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一贯如此，徐清杳知道。 “他人就这样，好像多个表情就是另外的价钱，不给钱不给表情。” 徐清杳耳边响起一句：我一下子就推开了，那是另外的价钱。 苏绾心真是个有趣的可人儿。 “有忌口吗？”她拿起菜单问发愣的徐清杳。 徐清杳回神来，抬起体育猝不及防地撞进杨谦白的眼里。 杨谦白在她的眼里读出了恐惧，“我是财狼虎豹？” “啊？”徐清杳打算装傻到底。 “我应该是个正常人吧。” “您当然是正常人。”尊称都给吓出来了。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徐清杳信口胡诌，张嘴就来，“不是的，不是您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哦？”杨谦白看着她，像是她不说出个所以然不会罢休。 “您在您的领域实在是有太大的成就，让我觉得您太厉害。我这个人对于厉害的人，一向都是尊重。” “你是尊重我？”杨谦白听着不由得笑出声来，“害怕的书面说法是尊重？是我离开国内时间长了，跟不上国内文学节奏了？” 徐清杳：“……”不刨根问底会短命是不是？ 徐清杳看向苏绾心，想要让她开口，转一下火力。 苏绾心拿起手机开始装死。 她喜欢徐清杳是真的，但是杨谦白还是她的顶头上司。不说这个，她也是有求与他，不敢造次。 装看不见是最好的。 而且还能嗑cp。 徐清杳也不知道这顿饭，她是怎么吃下来的。 如鲠在喉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和杨谦白玩，她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根本玩不过。 “杳宝白白。”苏绾心见时间不早，起身就要离开。 要是坏了人家的好事，估计她的计划，就得胎死腹中了。 “不然我送你回去？”徐清杳也站起来，她不敢单独和杨谦白在一个空间里，“你把车还给我了不是。” “谢谢宝贝，但不用哦。”苏绾心说，“我的助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再见。”说完苏绾心像是逃命似得快步离开。 徐清杳这下也是想走。 “人不需要你送，坐下陪我吃点。”杨谦白开口。 “我明天要上班，现在已经很晚了……”她捏着桌布一角，显然是不愿意配合。 “别让我说第二遍。” 徐清杳屈服，她坐下。 看着杨谦白慢条斯理地吃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他吃东西的样子。 从前在杨家，她都是低头扒饭，努力降低存在感。 现在他就在对面，不是青光眼都能看到。 徐清杳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杨谦白的确是有女人沉迷的资本。 撇去他的身份地位，就光是这张脸，已经足够让女人前赴后继地扑向他。 第32章 比起孙媳妇儿媳妇还更亲 明明有这么多的选择，他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徐清杳是怎么都想不通。 “想不想知道杨川北忽然放出你们之间关系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对面的杨谦白出现在她身后。 “嗯？”她错愕扭头，“不是意外么？”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徐清杳自己都一愣，她自己都不能相信。 “你认为，老爷子送给你的那栋别墅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杨谦白拉开椅子坐下，捏着她的柔夷把玩着，跟玩解压玩具似得。 徐清杳沉默。 别的不说，那处房子唯一让她觉得舒服的，就是跟铜墙铁壁一般的安保系统。 不得到业主的首肯，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进来，别说是扛着长枪短炮的狗仔了。 除非……除非是有人属意。 这个人是谁？ 徐清杳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也是事情的主人公之一，杨川北。 除了他之外，徐清杳想不到第二个人。 宁如薇，想得到杨川北，不可能让外人知道，她和杨川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她也不能让门口警卫处的安保，放人进来。 杨婷婷，她没有这个能力。 那天在医院碰的那个女人，她没有什么印象。 她估计想着是要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控制杨川北，不会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后，尤其是有了大佬的孩子后，沾沾自喜是一定的。 所以，除了杨川北本人外，徐清杳是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 杨谦白看着她表情，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是杨川北做的，整件事情都是他操作的。” 徐清杳张张嘴，却也没有说出口。 “和你想的一样。” 杨谦白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杨总，要是这件事让少夫人知道了，到时候她和您闹起来，您捞不到好处的。」 这道女声徐清杳知道是谁，杨川北的秘书路明月。 「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其他的不是你该管的。」 「可是杨总……」 「你做到我吩咐的事情就行，管得太多，容易没命。」 「是。」 「杳杳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事情发生了，也人尽皆知了。到时候我对外说，因为前几年一直在国外，对国内的未婚妻照顾不到位，现在想要补偿，谁还会管你？」 「再说我和杳杳的婚事，是双方家长都知道的，即便是她不愿意，她也拗不过她的父亲。」 「既定只是外人不知的事情，我不过是早些让大家都知道而已，杳杳会理解我的。」 「好的。杨总那份资料修改后，是无法和之前的关联上的。」 「关联不上就关联不上，年代久远的物件，怎么可能保存得好呢？」 「是，我明白了。」 杨川北和路明月的录音结束，杨谦白又打开了另外一个音频。 「川北，你老实和我说，你妈说对外公开你和徐清杳的关系，真的还是假的？」 杨川北父亲杨陆海的声音。 「真的啊，爸您上网看看不就都知道了。」 「你疯了？徐清杳根本配不上你，你和她订婚为的是拿到ceo的位置，让你早点拿到杨家。」 「爸，您是不是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和徐清杳结婚，你觉得爷爷会给我集团么？」 「先不说是爷爷动用关系让杨谦白回来，只要他想要得到杨家和雾西集团，我们家就什么都捞不着。」 「杨谦白已经是rrill lychee中国区的总裁，他手里有的投行资源，随便漏一个出来，也够我们吃很久。」 「爷爷是有意向要将公司给他的，只是他不要罢了。」 「你是想用舆论让老爷子加快你们的婚事，从而得到雾西集团，再进一步吞噬杨家？」 「是。既然杨谦白不要，那就一辈子都别要。等到婚后我得到了想要的，老爷子半截身子骨入土，也管不着了。届时我再和徐清杳离婚，再另娶能帮助家族荣华不衰的世家小姐。」 「川北，在美国几年确实长进不少，爸支持你。」 录音到这里结束。 徐清杳闭了闭眼。 说不难受是假的，不过不是那种被背叛的难受。 是被当做跳板和棋子的难受。 杨谦白收起手机，伸手把人抱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想不想让他后悔？”他柔声问。 嗓音里全是温柔。 “我和你说过，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好人，包括我在内，也不是好人。” “是啊，你们都不是好人。” 她像是误入狼窝的小白兔，想装傻逃脱，可无法逃脱。 只能作为鱼肉，任人宰割。 “老爷子喜欢你，想让你成为杨家的人。”杨谦白贴近她的耳边，“孙媳妇和儿媳妇一样的。” 徐清杳瞪大眼眸看向他，“你……” “难道我说的不是？” “比起孙媳妇，儿媳妇还更亲。” 徐清杳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可惜没有挣脱。 “杳杳，你得听话，我的耐心有限的。” 他似丈夫无奈般叹息，“从开始到现在多久了？” “我已经足够尊重你了。” 若是他想，强娶豪夺，她徐清杳也无力反抗。 “你让我再想想……”徐清杳其实有些动摇。 她想到那天和宋枝宜的对话。 他想要她的身体，她想要利用他的权势。 杨川北是对她有愧，可他不会因为愧疚为她做多少。 在他的计划中，她是牺牲品。 他给她找的那些东西，也是真假参半。 杨川北并不会完全信任徐清杳，跟徐清杳完全不信任他是一样的。 杨谦白也是如此。 徐清杳深知，自己其实就是弃子。 不管是在徐家，还是在杨家。貌似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他人在她身上获利。 说起来，她还挺好人的。 “你已经想了很久了。” 杨谦白从大衣内袋里，把徐清杳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掉的项链给她重新戴上。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垂、脖颈……往下是锁骨。 “杳杳，我不逼你，但你也不能让我等太久是不是？” 低沉的喘息声裹挟着bvlgari城市森林的香水味，拂过她敏感的肌肤，灌入她的鼻息里。 忽然，她抵在他胸膛处的手脱力。 杨谦白箍着她腰肢的手用力一压。 玲珑有致的身躯和他贴合在一起，明明隔着几层衣裳，却依旧让人浑身颤抖。 一起奇怪的感觉攀附上心头，传至身上每一个细胞。 第33章 杳杳你误会了 杨谦白手箍着她的后脑勺，细碎的吻慢慢地变成带着侵略性的。 舌尖顶开贝齿，攻城略地的吻袭来。 徐清杳的手，从抵在他的胸膛，变成圈住他的脖颈。 感受到她情难自抑地回应，杨谦白那只在她腰上的大掌不再压抑着，沿着腰肢一路往上。 隔着一层衣裳，他仿佛还是可以感受到，她那如琼脂般细腻的肌肤触感。 大掌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从开始带动的星星之火，渐渐变成连天大火。 将周围的一切吞噬，也将徐清杳理智吞噬。 徐清杳开车进入小区，恰好遇到了那天被拍的时候值班的保安。 她把车子停在路边，走进警卫室。 “徐小姐，您有事？” 徐清杳每天上下班都从这边出去，保安认得出她的车子，而且她长得好看，见过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忘掉。 “您好，我想您件事。” “徐小姐，您直说就行。”保安孩子年纪和徐清杳差不多大，他看着她就跟看着自己孩子似得。 “元旦那天，有没有面生的人进来？或者是车牌号没出现过的进来了小区？” 保安摸了摸脑袋，仔细回想。 徐清杳期待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阵子，保安才说。 “元旦那天确实有人进来了，是您未婚夫给进来的啊，您不知道吗？” 保安看着她，语气笃定。 “31号那天下午，我来换班的时候，物业来了一次，给我同事几张照片和两个车牌号。说是17幢业主未婚夫给的，是他的朋友。元旦那天是我值班，车子进来的时候，我对了车牌号也看了人，对得上我才给人进来的。” “好的，谢谢您。”徐清杳情绪不高，。 “徐小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保安问。 要是他放了闲杂人等进去，出了事，他的工作不保，还可能会摊上官司。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徐清杳说完离开警卫室，坐回到车里，迟迟没有发动引擎。 小区绿植做的很好，春日和外面收费的花园没有差别，只是现在是严冬，在风雪的打压下，再美丽的植物也会躲进土里，等到来年春日再争奇斗艳。 在听到保安的话之前，徐清杳曾想过，或许是杨谦白搞的鬼？ 杨川北对她有亏欠的，不至于会做到这种程度。 当听完保安的话之后，徐清杳算是明白了。杨川北对她的愧疚是真的，但他亏欠之外，更在意他的地位。 杨谦白说，杨家没有一个好人。 她信了。 杨川北给她调查，可给她的资料里故意改变，让她找不到正确的。 他的确是给她查了，跟他说的那样。 年代过分久远，怎么会有保存的那么好的东西呢？ 反观杨谦白，他给她的信息，全部是真的，他是不是好人。 至少，对她，是说的实话。 徐清杳只觉得，她的脑子好乱。 她还是对自己过分自信了。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实际上她才是被掌控的那个可怜虫！ 徐清杳在车里坐了许久，直到一阵雪飘飘洒洒落在前车玻璃上，她才反应过来，驱车回到别墅里。 黄妈出来接她，拿着她的包。 “少夫人车子修好啦。” 徐清杳点头，“嗯，也不是大问题。” “我之前听一起买菜的阿姨说，少夫人您这车子要是出了意外，不管是自己全责还是对方全责都难搞。” 徐清杳心不在焉地换鞋，随口应答：“嗯，确实不好处理，保时捷出了名的脆皮。” “这车开着不舒服，就让少爷给您换新的。”黄妈打趣道，“少爷赚钱就是给您花的。” 徐清杳还没有做反应，杨川北从楼上下来，“是，黄妈说的对，我赚钱不就是给我们杳杳花的。” 黄妈将徐清杳的包递给杨川北，笑眯眯地快步离开。 “我有点困了，先上去休息了。”徐清杳把他手里的包拿过来。 但杨川北没有松手的意思，“十分钟。” “好，十分钟。”徐清杳看了眼手表。 “我那天有些激动，我和你道歉。” 他指的是那天上午在书房里发生的。 “如果你要说这个，我原谅你了。” “杳杳，我小叔叔不是好人，你别离他太近了。”杨川北欲言又止，“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 “他对我下手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值得的吗？” 徐清杳哑然失笑道，“杨谦白是rill lynch总裁，又是爷爷的亲生并且看重的儿子，他想要得到杨家或者是得到公司，轻而易举，唾手可得。” “你不一样，你需要用爷爷对我的喜欢，通过别的方式，甚至是见不得光的方式得到杨家，对比起来，你才是不是好人不是么？” 徐清杳随口抛出来的问题，让杨川北语塞。 他知道徐清杳伶牙俐齿，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自己的未婚夫。 “杨川北，你不用和我说人家的不好。你和你家人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这么多年还不清楚？” 徐清杳高中开始和杨老爷子和夫人有联系，快十年的接触，她要是还是看不透，她该是多笨蛋啊？ “我知道你想的，你想通过舆论，让我在后面你做的某些事情，我无法接受的时候，逼着我接受。你也知道，这个信息化的时代里，网友对于男性出轨，包容度不是很高，但对于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是追捧的，加上当时你和我没有结婚，只是订婚关系，你我分开在两个国家，成年人有生理需求，网友对你的讨伐自然也不会多重。” “杳杳，不是，你误会我了。” 杨川北着急地想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被她给躲开了。 “我发声明是公司公关部那边建议的。我当时想过，要是我承认了和你的关系之后，可能会让你工作上有影响，我很犹豫。后来路明月和我说，我不承认，网友也会查到，还不如我直接承认了，网友知道你和我和杨家的关系后，再怎么样也不会过分探究。” 要不是听了那段录音、问了警卫处的保安，徐清杳可能真的会相信他的鬼话了。 一字一句都是，为了她好。 “我知道你不想成为舆论的中心，我怎么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 第34章 后背抵在门板上 徐清杳不语，心里暗暗道：只要能达成你的目标，怎么不会呢？ 他们这些被资本主义荼毒的商人，眼里只有利益，不会考虑其他的的。 徐清杳从进入报社开始到现在，接触的商人太多了，她太懂了。 在商人眼里，没有什么比重会超过利益。利益最大化，对他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杨川北也是商人，他寻求利益最大化。她是他的牺牲品。 “十分钟到了，我先上去了。”徐清杳趁着他不注意，把包拿了过来，随即快步上楼去。 杨川北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也是无奈。 三年时间，足够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成长为浑身带刺的刺猬。 如果早一些，亦或者是没有，他没有出轨，会不会故事走向和现在不一样？ 杨川北很明白。老爷子现在身体硬朗着，不会轻易把家族给出去，加之杨谦白也在。 他的胜算不大。 假设，他留不住徐清杳，杨家和雾西集团，他都没份。 雾西集团。 今天报社来采访，路明月上去放了个包，就被喊下来，在楼下等着徐清杳过来。 “明月姐，我那天看了微博上杨总和夫人的照片，夫人真的好好看啊。”前台妹妹说。 路明月点头，“夫人确实真的很美。” “不是整容脸，是端庄大气的美。”另一个前台说。 路明月赞同，“大概就是国泰民安的感觉。” “我记得第一次在新闻报道画面里见到她的时候，我妈妈和我说，她不该在地方财经日报干。” “应该在哪？” “应该在央视，她长得就和央视。” “可惜她在南城财经。” 路明月听着两人的惋惜，安慰道，“要是夫人毕业去了央视，你们今天可就不能见到真人了。” 她的话让俩姑娘醒来。 “也是，要是当时她去了央视，可能就见不到她本人，只是隔着屏幕看到她了。” 徐清杳还在车上，看着一会采访的问题合集。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车里很安静，一向活跃气氛的林卓侓今天倒是出奇安静。 他坐在副驾驶上，默默捯饬着相机。 “小林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安静？”陈希开口道。 “没事，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有些累了。”林卓侓淡淡道。 其实组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为徐清杳有了未婚夫，他再也没有机会，而暗自神伤着。 像他这种小少爷，要不是为了爱人，自然不会来一个小小报社当实习生。 大家心如明镜，却都心照不宣。 旁人看的出来，他对徐清杳有意思。徐清杳就是反应再怎么迟钝，也该是明白的，她不是不回应，是她视而不见。 林卓侓在知道徐清杳有未婚夫的那天，想了许久，他想他可能就是错失了时间。 要是开始遇到她的人是他，或许他就有机会了。 可惜不是。 “杳杳姐，你看完了吗？”齐纳月问。 “看完了，怎么了？”徐清杳抬头看她。 “这里是接下来专栏采访的名单，主编让我给你看下，先采访哪几个？” 徐清杳接过齐纳月递来的pad，那白皙纤细跟葱白似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 “你也看了，你觉得里面这些人，有几个会答应采访的？”徐清杳问齐纳月。 齐纳月沉默。 “最多不超过十个。”陈希说，“名单上的公司负责人，基本上都低调出名的，网上也很少能找到他们的信息。” 很多企业老老实实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最忌讳的就是对外接受采访。以及私生活被拍到，出席活动都要求完全私密的。 财经报社采访，接受可能极低。 “所以，不是我看不看，也不是我觉得采访谁先，是人家接受不接受采访邀请才是关键。” “不是人人都是杨总，会配合杳杳姐工作。”陈希在一边默默补充。 许从枝却有不同见解。 “其实我觉得不是不可能的。” “嗯？怎么说。” “咱们单位确实不能让他们卖面子，可是杳杳姐可以啊。” 徐清杳：“我可以什么？我就是一个小记者。” “杳杳姐，你可不是什么小记者，你离开报社可就是杨家未来的少夫人了，雾西集团ceo是你未婚夫诶。那些公司会看在你采访的面子上，给你未婚夫面子的。” 徐清杳：“……” 她听着这话觉得格外不舒服。 难道她就必须要依附着男人生存？ 在杨川北认爱后，徐清杳明显感觉到她的工作变化。 原先颐气指使的那些人，不再敢那般对她，见到打招呼都是恭敬的。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要被笼罩在杨川北未婚妻的名头下。 “说不准的。”徐清杳说。 刚好车子停下，林卓侓不知是不是听着许从枝的话被刺激到了，下车后狠狠地把门带上。 这时候的许从枝才想到，林卓侓喜欢徐清杳的事情。 她有些无助地看向陈希。 陈希给她一个安慰的目光，“没事。” 徐清杳拎着包下车，迈步走进这栋高耸云天的建筑。 大堂里等到快发霉的路明月见到人来，立刻上前去问好拎包。 “徐小姐上午好。”出于对她工作的尊重，路明月没有喊她“少夫人”。 徐清杳得先是徐清杳，再是杨川北的未婚妻。 杨川北做的腌臜事儿，路明月也知道，她心里对徐清杳有点同情。 “路秘书上午好。” “大家跟我上去吧，我们杨总已经等着了。”路明月说着引他们进了电梯。 组里的成员时常去投行或者是资本公司采访，已经见惯各种，进到新的环境，也没有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似得四处乱看。 路明月把人带到会议室，接着跟徐清杳说。 “徐小姐，杨总说让您到了之后，先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他有些东西要给您。” 徐清杳准备往里面走的步伐停住。 “大家先准备下。”她对他们说。 “去吧去吧。”陈希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徐清杳跟着路明月又进了电梯，往上两层就是ceo办公室了。 秘书处的姑娘正在低头忙碌着，年关是他们最忙的时候。 路明月指了指前面单独的办公室。 “徐小姐您自己进去吧，杨总在里面等您了。” 徐清杳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门。 一只脚踏进去，双肩就被一股外力擒住，后背抵在门板上。 随着门合上，彻底和外界隔绝开来。 第35章 和未婚夫关系不好 徐清杳轻呼一声。 下一瞬，那个抵着她的男人伸手捂住她的嘴。 “是我。”杨谦白的声音传来，徐清杳的挣扎才渐渐散去。 “怎么是你？”她不解，她撇过头看到办公桌上的牌子上写着“杨川北”，这里是他的办公室。 “怎么不能是我？”杨谦白手臂箍着她的身体，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指节，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语气亲昵的很。 “我想要这破公司，随时都可以变成我的。”他的语气温柔又带着狂妄。 那是来自上位者的自信。 也是徐清杳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般的话语。 “雾西集团和rrill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杨总看不上也正常。”她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娇软。 她还以为她语气是嘲讽。 话传到杨谦白耳朵里，男人也不恼。 徐清杳就是这样。 小姑娘还是有点脾气的好。 又不是没有条件，当什么受气包。 “如果。”杨谦白说个开头又顿住，徐清杳扭头蹙眉。 “如果，我的杳杳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能。” 徐清杳心头一震，蓦地推开他。 “杨川北呢？”她问。 “那么想见你那个未婚夫？”他嘲讽出口。 徐清杳哽住，她下意识想要出声解释，可是转念一想。 她不需要解释，应该是不需要跟杨谦白解释什么。 “你管我。” 徐清杳眉头紧紧皱起，脸蛋有些涨红。 “等下人就回来了。”杨谦白眼神里带着宠溺。 徐清杳扭头看去，撞入他的眸子里。 他眼底温柔，徐清杳里面挪开视线。 她不能沉浸其中，更加不能溺毙其中。 “考虑的怎么样了？”杨谦白又提起之前的问题。 徐清杳沉默。 她在某个瞬间，的确是想过，她也不是不能妥协。 可后面想明白后，又开始犹豫。 “扣扣——”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接着传来陆路明月的声音。 “徐小姐，您在里面吗？” “我在。” “抱歉，刚才杨总在楼下开会，现在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您了，您现在下去就可以开始采访了。” 徐清杳应了声，转动门把手。 打开门一条缝，像是很担心里面的人会被看到模样，走了出去。 杨谦白看着她的样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徐清杳和路明月去到采访的会议室。 杨川北穿着简单的衬衫，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修长的手轻扣着桌面，手指上的戒指格外注目。 “杳杳姐，你和杨总对下问题，我们等下采访结束得去一趟rrill lynch。”陈希走来说道。 “去rrill lynch做什么？”徐清杳不记得今天工作安排里有在那边的。 “是主编刚才发来的。”陈希把手机举起刚给她看，“主编说，rrill的苏绾心苏副总助理发来信息，说之前的采访可以接着继续，但是因为rrill年假在这周五开始，苏副总会搭乘今晚的飞机回去香港过年。” “我们等下过去还能赶上她的时间？”徐清杳不解。 “苏副总说，上次的采访她很抱歉，所以今天下午的时间都留给我们采访，我们过去可以直接开始。” “好，我知道了。你们也准备下。” 徐清杳拿着问题小板子走到杨川北侧边的位置坐下，“杨总您好，我是南城财经日报的徐清杳。”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用打官腔的。”杨川北不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是宠溺，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 只觉得被狠狠地喂了一嘴狗粮。 心里默念：钱难赚翔难吃。 转头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一刻钟后，采访正式开始。 采访的问题全部是集团的专门人员对过的，所以一套流程下来，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感谢杨总。”徐清杳端着的笑容松懈下来。 之前采访人家的时候，遇到爱打岔的也没有今天这么难受。 可能是她真的不能骗自己吧。 她坐在位置上失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杨川北来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了？”他低头看她，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徐清杳不适地蹙眉，她不喜欢被他这般看着。 “没事。”她冷声道。 “要是不想工作，就不工作，我养着。” 徐清杳：“不用，我热爱我的职业。” 说完，她起身帮着他们收拾东西。 “我怎么感觉杳杳姐和她未婚夫关系没有那么好？”齐纳月悄咪咪地说着。 许从枝也跟着说，“你不是一个人，我也觉得。” 陈希说：“可能是避嫌吧。” “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必要吧。” “杳杳姐的事情，我们看看就好。” “也是，豪门习惯，不是我们这种市井小民能理解的。” 大家收拾好东西，徐清杳跟着他们走出会议室。 “杨总，我去送下徐……夫人。”路明月没有说出口“徐小姐”三个字，她观察到杨川北的脸色不好。 “嗯。”杨川北摆摆手，他也没有等多久，也起身上去了ceo办公室。 推开办公的门，看到杨谦白的一瞬，他的脸色很不好。 不过，稍纵即逝，很快恢复正常。 “小叔叔怎么到了也不让人和我说一声。” “不过是按照老爷子指示，过来例行公事。”杨谦白脸上带着笑，笑意不达眼底，眼神晦暗莫深。 “怎么，我的好侄儿，你在担心什么吗？”他好笑问。 杨川北坐在沙发另一边，“怎么会，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ceo，若是小叔叔想要公司，怕是爷爷的董事长位置也是给您不是？” 杨谦白煞有其事点头，“确实，我开口想要，老爷子不会不给我。” 他的话让杨川北眼神暗沉几分。 “川北，你和叔叔说实话，你真的敢设想，我接手了雾西集团吗？” 杨川北端着的面色破开几道裂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杨谦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 “怎么会，小叔叔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若是雾西集团能到小叔叔手里，那是集团的荣幸，相信在未来很快会再上一个高度。” 他皮笑肉不笑，艰难维持着面上的维和。 杨谦白瞥见，他垂在两侧的手，正紧紧攥着。 “侄儿，话可是你说的哦。” “当然是我说的。” 第36章 不是很在意你的未婚夫么？ 徐清杳一行人去到rrill lynch。 苏绾心助理在楼下等着她们来。 “徐小姐下午好，我们副总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好的，麻烦带路。” 助理很上道，没有阿谀奉承地给她拎包之类的，没有做那种无作用的动作。 只是带路，和大家上去电梯后，她又缓缓解释。 “因为我们公司今天下午开始放年假，今天的会议室全部都占用了，采访只能在副总的办公室。” 说完补充一句：“各位放心，我们副总很好说话，办公室很宽敞，现在光线很好，拍摄也不会有很大影响。” “嗯。”徐清杳礼貌应答。 手机在手里震动着，徐清杳拿起来看。 【杨谦白：你猜猜你未婚夫刚才怎么回答我，要是我想要集团，他会怎么办？】 她蹙眉，和她没有关系，她不想理会。 又想到，杨谦白这个人，看着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个谦谦君子。 实际上却不是那样。 【徐清杳：和我有关系吗？】 【杨谦白：刚才在办公室里，不是很在意你的未婚夫么？】 徐清杳手指在屏幕上，字打打又删删。恰好电梯到了苏绾心办公室这一层，门自动打开了。 她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不知道杨谦白又发来了信息。 助理敲了敲办公室玻璃门。 “苏副总，徐小姐来了。” “请进。” 助理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宽敞的办公室有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冬日的阳光洋洋洒洒照进来，格外舒服。 “大家来的路上辛苦了，我让秘书给大家买了些喝的，都在茶几上了，大家可以先休息下再开始采访，我整个下午时间都给你们留出来了。”苏绾心开口道。 她语气温柔，不像是外面人口中讲述的苏绾心。 一个雷厉风行，并且很有手腕，又带着很紧的女人。 更像是记忆深处，在大学时代遇到的，温柔知性的学姐。 “谢谢苏总。”大家也没有客气，坐在沙发上休息。 “杳宝，你过来下。”苏绾心神秘兮兮地让她过去。 徐清杳依言走过去。 “怎么了？” “杨谦白让我给你个东西，你跟我出来一下。”苏绾心在她耳边说。 听到杨谦白的名字，徐清杳忍不住地眉心拧起。 她的表情被苏绾心完美捕捉，“杳宝，虽然他是不怎么招人喜欢，还挺招人烦的。他在你的事情上，还是挺用心的。” 苏绾心说完，对陈希他们说，“大家先在我的办公室休息下，我和杳宝有点事情要说。” “好的好的，苏总和杳杳姐去吧。” 陈希摆摆手。 苏绾心拉着徐清杳去了杨谦白的办公室。 他们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副总裁，办公室在同一层，各自在最角落。 互不干扰。 “苏总，您想让我看什么？” “不是我想让你看什么，是杨谦白想要让你看什么。”苏绾心推开门，把徐清杳推了进去。 “应该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貌似是个u盘，你找下吧，我去打个电话。” 话音未落，“哒哒”高跟鞋远去的声音响起。 徐清杳无奈，却还是信了苏绾心的话。 径直走向办公桌。 杨谦白桌面很干净，除了名牌外。就一台电脑，右手边放着一沓文件，笔筒里放着三支钢笔。 她打开一个抽屉，里面确实放着一个u盘。 徐清杳担心会拿错，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徐清杳：这是你要给我的东西么？】 对方像是在等着她。 【杨谦白：嗯，你拿走就行。】 【徐清杳：什么东西来的？】 【杨谦白：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清杳看了眼没有关闭的电脑，顺手把u盘插进去。 那是一段年代感很强，颗粒感滤镜很强的视频。 视频的主人公是她的父亲徐天和他现在的妻子林蔷薇。 徐清杳仔细看完整段视频，不是和她母亲有关的线索和证据。 是锤死徐天出轨，并且伙林蔷薇诬陷傅欣禾抄袭的证据。 她仔细回忆当年。 似乎有一段时间，傅欣禾每天匆匆忙忙的，有次在通话里说到抄袭雷同之类的字眼。 徐清杳那个时候还很小，根本不懂这些词汇是什么意思。还因为傅欣禾没有时间陪着她，而暗自神伤了许久。 看完视频，徐清杳拔掉u盘，回到桌面，看到杨谦白的桌面壁纸，总觉得有些熟悉。 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熟悉。 “杳宝，你找到东西没有？”苏绾心声音及时传来，打断徐清杳的思绪。 “我好了，马上来采访。”徐清杳连同手机一起放进大衣口袋里。 走了几步想到抽屉没有关上，又返回去关上抽屉。 看到抽屉里文件夹露出一个角，也没有多在意，顺手推进去。 苏绾心非常配合徐清杳的采访，问的问题能回答一定不推脱，采访很快进入尾声。 摄影机关闭，采访结束。 “感谢苏总配合。”徐清杳认真道谢。 “谢什么，采访是你的工作，配合采访是我的工作，你们报社的流量不错，说不准还能让，rrill资本名号更响亮。” 徐清杳被她的话逗笑了，“rrill lynch名号已经很响亮了。” “还能更响亮，做大做强不是开玩笑的。”她不像是开玩笑，“努力点，明年让总部看到我的成就，把我调回到总部或者是香港分部，我就真的心满意足了。” 徐清杳没有问什么想要回去总部或者是香港分部。 苏绾心和她认识的女生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从刚才的采访中，她感受到属于女性的力量。 离开rrill lynch已经到了报社的下班时间，陈希问徐清杳。 “杳杳姐，已经下班了，不然我们就不回去报社了吧？” 徐清杳是他们这个采访小组的组长，她有权利让他们不回去。 来回折腾铁定赶上晚高峰，到时候连地铁都挤不进去。 “可以，大家都辛苦了，回家休息了，不用回去报社了。” 原本颓废的孩子，瞬间有了活力。 “谢谢杳杳姐。” “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徐清杳道。 看着他们都上了车后，徐清杳拿出手机打算打个车回去。 一辆炫酷的保时捷918停在她面前。 她还没有看清楚，车里面的人是谁，又来一辆法拉利california t停在她的身侧。 徐清杳被左右夹击。 两辆车子的主人同时开口。 “杳杳上车。” 第37章 机关枪叭叭叭 保时捷那边是苏绾心，法拉利这边是杨川北。 徐清杳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杳杳，我们该回家了，再晚点就得赶上晚高峰了。”杨川北说着打开车门下车，握着她的手。 后面，又想到旁边车子里的苏绾心，“苏副总，晚上好。” “你好。”她礼貌回应。 徐清杳体质不好，一年四季手都是冰的。在这冬日里，更是冰冷。 “怎么这么冷。”他说着握着她的手往他脖子上放，两人动作亲昵得不行。 另一边的苏绾心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翻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给那人发了过去。 【苏绾心：不是我不想带人过来，是人家正头未婚夫来接了，我赶飞机，先走了。】 “杳杳。”她喊道。 “啊？”徐清杳回头看去，想收回手，但杨川北握得很紧，她抽不开。 “本来想送你回家的，既然你未婚夫来了，那我先走啦，赶飞机回去香港过年呢。” “好的，苏总一路顺风。” “好，杳杳新年快乐！”苏绾心扬了扬手机，“新年红包提前给你发了，年后见。” “苏总新年快乐。”徐清杳没有反应过来，918声浪响起，像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好了，人已经走了，我们该回家了。”他牵着她，走到副驾驶，“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让风吹得更难受。” 徐清杳被护着坐进副驾驶，杨川北想给她系上安全带，被她拒绝，“我自己来。” 杨川北欣然松手，回到驾驶位。等到她坐稳，才发动引擎离开。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徐清杳还没有回神，她上车就开始发愣。 杨川北下车绕到她那边，给她打开车门，又主动拎着她放着各种东西，还有一个超大尺寸pad的包。 他笑说：“那你们女孩子的包都那么重吗？”说着，还掂了掂。 徐清杳没有回应，想从他的手里把包拿过来，但杨川北不给。 “到家了。” 徐清杳也不想管了，跟着他后面进入到屋子里。 屋子里暖气很足，换好鞋子就觉得一股热气蔓延上来，她脱掉大衣，准备挂起来，杨川北就接了过去。 “少爷少夫人回来了。”黄妈在厨房走出来。 “洗个手准备吃饭吧，今天的鲈鱼鲜美得很，少夫人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徐清杳把包里pad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接着走进厨房洗手，杨川北跟在后面。 黄妈上好菜，很自觉地回到房间里，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她是打心里想着俩孩子好好的。 杨川北是她看着长大的，照顾徐清杳三年里，对她也很了解，她是个好孩子。 可能杨川北在外面那些年真的做了错事，也是男人都会犯的错，时间长了，徐清杳自然也不会耿耿于怀。 “杳杳，今天怎么突然去了rrill？”杨川北一边给她剔鱼骨头，一边问。 “有工作。” “什么时候认识的苏绾心？”他给她推过去一个碗，碗里全是没有骨头的肥美鱼肉。 徐清杳拧眉看他，“你查户口么？” 她倏地扔下筷子，拿着手机pad起身，“杨川北，你管好自己就行，别想着管我，更别想着接触我的生活，我现在还不想和你鱼死网破，你越是做越距事儿，只会让我发疯，不会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说罢，徐清杳转身往楼上去。 手机振动，徐清杳不想接，直接划过屏幕，熄灭屏幕。 “站住。” 杨川北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回来到现在，对着徐清杳的时候，已经用了毕生的忍耐力。 自打出生开始，谁不是捧着他的？ 徐清杳对他的嫌弃，像是巴掌似的，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徐清杳，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觉得我没有脾气的？” 徐清杳觉得好笑，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 杨川北起身走到她身边，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她的手腕，勒得很紧，她的手腕骨生疼。 “杨少爷有点脾气，我怎么会不知道？”徐清杳轻轻说着，眼神也没有看他。 “徐清杳，若不是你能让我得到爷爷的赏识，你认为我会对你低声下气当孙子？” 徐清杳觉得好笑至极，“原来，你也知道，是我让你得到爷爷赏识啊。” “说句实话，杨川北我真心觉得你不爷们。”她语气里是嘲讽，眼里更是嫌弃，“你放眼看去，整个南城，有哪个男人和你一样要靠着女人上位的？用手段用计谋，也比靠着一个女人强，说出去也更有面子不是？” 徐清杳根本不等杨川北开口，小嘴叭叭的，跟大学那会口语课随堂测试快速念一段文字一样。 一顿如同机关枪一般的输出，让杨川北找不到北。 “你告诉我，你这些年到底是学的什么东西啊？要能力没有一点，要智商几乎为零，除了会投胎一点之外，你还会什么？还是说，你想这辈子都女人上位？ “我从开始认识你，就觉得你是一个除了有身份之外，脑袋空空，而且腹中没有墨水的存在。是不是那些年在美国，被那些女人给养得脑袋不清醒了？ “你确实在谦让着我，你别跟我说，是因为你爱我哈，但凡你是爱我，这三年里，也不会出轨无数次，还默认你的家属和那些情人来伤害我。 “以爱为名的伤害，我承受不起。我一直以为我的脾气很好，所以不管是在你面前还是在你家人面前都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最后搞得大家都不好过。 “你无疑是想要得到集团和杨家的，但我不敢想这些，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当然你可能会说，不会担心你对我的家族动手吗？我可以很直接告诉你，我对家族没有感情，即便是明天徐家到了，我也不为所动。 “杨川北，别用你对外面那些女人的手段来对付我，不管是你生硬还是温柔，我都不吃。” 说完徐清杳头也不回地走上楼去，不管身后表情狰狞的杨川北。 她回到房间，放下东西。 杨谦白的声音蓦地响起，吓得徐清杳一跳。 她四周看去，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他再是狂妄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来杨川北在的婚房。 “你在哪？” 第38章 不当马屁精真的可惜了 “不是你接的电话么？”杨谦白好笑，“刚才不是很杠，一顿输出不带喘气的么？” 听到徐清杳带着害怕的嗓音，他就知道，刚才她根本不想接电话，是不小心误触的。 “你都……都听到了？”她有点结巴，她如此的一面，和她平时差得太远。 “不然？你可是在离开餐桌后就接了电话了。”杨谦白手里捏着一支香烟，没有点燃。 窗外夜色低沉，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降落，被路灯照亮，像是精灵在光线下，跳着专属自己的圆舞曲。 徐清杳走到阳台，推开玻璃门，坐在摇椅上，望着外面不算很大的雪。 许是穿得很多，风吹来，她不觉得冷。倒是觉得几分凉爽。 “所以你找我做什么？”她沉默好一会才开口。 “看了u盘的内容没有？” “看了，谢谢。” “就一句谢谢就完事儿了？”他问，“我拿到这些，也不会伸伸手就有的。” 他的语气像极了一个丈夫和妻子要奖励，听得徐清杳有些恍惚。 “我没有让你给我找，是你自己非要给我找的，我和你说这声谢谢，已经是有礼貌的行为。” 吹了好一会儿风，她觉得有点冷。想到自己的身体，她起身回到里面。 “按照你的意思是说，那是我再自作多情？” 徐清杳拿起床上的pad，放在桌面上，在椅子上坐下。 一边打开许从枝粗略整理的采访文稿版，一边说，“不然呢？” “杨总，你不会是以为我求着你给我找的吧？”她的笑声通过听筒传到他的耳朵里。 “那自然不是，是杨某为博美人一笑，自己让人办的。” “不就得了。” 徐清杳打了好几个哈欠，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她和杨谦白沟通总觉得比跟杨川北沟通更舒服。 不会感觉不舒服，也不用端着，就像和朋友交流一般。 可是，他们根本不是朋友。 她想要利用他的权势，他想要她年轻的身体。 如此一想，徐清杳立刻清醒。 “什么时候放年假？”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 “你当然会知道，放假那天官方会发。”她直接把手机放桌面上，打开免提。 “小姑娘说话怎么夹枪带棍的。” “你要觉得我语气不好，那就挂断电话，以后别给我打电话。” “单单是对我这样，还是对谁都是这样？” “和你没关系。”徐清杳看着乱七八糟的文稿，脑瓜子嗡嗡的，分心和杨谦白对话，更是让她更烦了。 “行，和我没关系。”杨谦白也不生气，“徐清畅闯祸了，你当姐姐的知道么？” 徐清杳手边动作一顿，神色变了一瞬。 随即恢复。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孩子。” 言外之意，她不承认徐清畅是她弟弟。 “是。是你父亲的儿子。”杨谦白顺着她的话来，“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和杨川北订婚的么？” 他的话让徐清杳回神。 回想起某些不堪的记忆，徐天和她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再度萦绕在耳边。 -「徐清杳，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你没有我没有徐家，你真的以为你还能在杨家过得那么舒服？」 -「你妈妈去世那么多年了，没有人会护着你了，只是让你和杨川北订婚，又不是让你去死，也不是把你卖出去，订个婚拿着杨家少奶奶的头衔不爽？」 -「你该庆幸，你能被杨家老爷子看上，那是你的福气，别在那儿端着，跟自己多高风亮节似的。」 -「徐清杳，你要明白，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我现在让你做什么你都要做，能给你弟弟铺路，也是你的福气，要不是你得到杨家夫妇的喜欢，你真的以为你还能好好地在南城读书？」 -「我早就想把你给卖出去，换钱来补贴你阿姨的消费了。」 …… 徐天的声音混合着今天看的视频，徐清杳只觉得很想吐。 恶心死了。 想到自己身上留着他的血，她就恨不得去死。 “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杨谦白还是如刚才温柔，“杳杳，我对你很好了，别和我剑拔弩张的，我不会害你。” 他说完挂断电话。 像是故意，他明明还有话没有说，他就是不说。 徐清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紧紧拧起眉心。 腊月二十四。 南城财经日报今年最后一个上班日。 徐清杳提着包走进单位，打完卡踏进去一条腿，陈希声音传来。 “杳杳姐早安！” 徐清杳扭头看她，“早呀。” 陈希挽着她的手一起进去。 徐清杳好说话，虽然是组长，性格很好。和陈希这个助理，玩得很好，相处没有架子。 “今年最后一个工作日，采访下我们报社门面的徐清杳女士感觉如何？” 她握着拳头当做是麦克风，举到她面前。 徐清杳也配合，“没啥感觉，希望今年的红包多一点，明年上班晚一点。” “哈哈哈，杳杳姐，你真的新年愿望好朴实。” “我就一普通老百姓，想法自然朴实。”她坐在工位上，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我还在想，今年过年要不要去三亚过。” “海南可以，比南城暖和多了。”徐清杳淡淡道。 “我爸妈可不觉得。”陈希为难死了，“我一个人也能去，可我爸妈不去我去了，我就该被七大姑八大姨的口唾沫淹死了。” “老一辈想法需要被洗脑一下，你稍微努力点，说不准就有戏了。” 不知何时，林卓侓拎着两杯拿铁进来，一杯放在徐清杳桌面上，一杯放在陈希桌面上。 “谢谢。” “客气。”他走到他的工位坐下，“我是不打算在南城过年了。” “你家不是在华城吗？你当然不在南城过年啊。”陈希吸了一口咖啡，被烫得猛灌一瓶冷水，冻得心脏都要结冰了。 “也不敢回去华城啊，我刚毕业多久，我妈说给我找了一些姑娘，让我去见一见。” “相亲啊？” “嗯，我可不想断送我大好的青春年华，出去躲一段时间再说。” “这种烦恼，也就是你我了。”齐纳月也到了，她放下包，“杳杳姐就没有。” “杳杳姐订婚了，自然没有。” “没有订婚，追求者也多的是，不需要靠相亲找夫婿。” 徐清杳：“……” “你们没有去当马屁精，真的可惜了。” 一道尖酸刻薄又刺耳的声音传来。 第39章 徐清杳在报社规规矩矩找不到破绽 大家一同将目光转向声音来源处。 上班时间，门口路过的人，也都听见了。 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开嗓的姑娘。 声音主人是许青橙，和徐清杳一前一后进到报社，实力一般长得一般，也没有亮眼的实习经历，所以一年多时间还是一个实习生，而徐清杳已经是一个家喻户晓的记者，甚至是南城财经日报的门面。 “许青橙，不能因为杳杳姐长得比你好看，名气比你大，你就觉得我们和杳杳姐说话是在阿谀奉承吧。”陈希不满道，“我们这个采访小组本身交流就是随和的，那些话在我们看来就是和简单的日常，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言外之意是，因为得不到，所以嫉妒发狂，见不得人家好。 “到底是不是阿谀奉承，你们心里比我清楚得很。”许青橙就是冲着徐清杳去的，“徐清杳，你敢说你有现在的成绩，不是依靠你的家族和杨家给你的帮衬？”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跟死鱼眼有了一拼。 本不想多言的徐清杳听到她的话，眉头不由地皱起来。 “许小姐，法治社会，成年自然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付出相应责任的。” “我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吗？”许青橙好笑，“果然是被娇宠的小姐，几句不是奉承的话就听不得了。” 她的眼神满是鄙夷，徐清杳看着很不舒服。 “的确，我必须承认，我有现在这些，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家族，一部分是因为杨家，我从来不否认。 “我也不觉得，依靠家族，是什么丢人的事。家族有能力给我依靠，还是我的荣幸，比起靠自己打拼，我还是很享受靠着家族获得一些成就的。 “许小姐，你说得很对，和你比起来，我确实是被娇宠的，所以我娇气一些不也是正常？ “我承认我靠着背后的权钱得到现在的成就，但我这些成就哪个不是和单位一起的？我带来的流量，难道不是单位一同所有的？ “倒是你，和我前后脚进来的，你那么厉害，怎么不为单位创造荣誉？难道奚落我就是你的成就？” 徐清杳说完故作无辜耸耸肩，一副“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表情。 她的话引起哄堂大笑。 单位里的人，其实都不怎么喜欢许青橙。她这个人，太过于幻想主义者。 事情不会落到实处，在脑子里过一遍，当做是完成了。 明明是个实习生，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着谁都颐气指使。 仿佛自己是报社的主人。 单位很多人看不惯她，如今看到徐清杳出声了，也跟着说出自己不满。 “杳杳姐说的也没有错啊，她娘家和未来婆家帮衬她，让她工作顺心，那是她的本事。你可以什么都没有的。比学历，你是普通大学传媒学院的本科生，杳杳姐是中国顶尖传媒院校中传的硕士研究生，还在央视实习过。她带来的流量也是单位共存的，你有什么好和她比的。” “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对，还有的比的。” “比如哪些方面？” “普通自信啊。杳杳本身不是普通人但是能和我们那么好的相处，她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幻想着自己是公主，对着谁眼里都是看不起，也不知道谁给的自信。”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许青橙脸色如同调色盘，青一阵白一阵的。 “你们……你们……”许青橙指着在场的人，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雪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聚集的人，不由得出声，“都不用上班，等着放年假是吧？” 大家伙听见主编的声音，纷纷回到工位上。 许青橙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哭哭啼啼地走到林雪身边。 “主编，徐清杳她欺负人。” 徐清杳懵了几秒钟，她眼里写着错愕。 她怎么了？ 她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吗？ 怎么就是欺负人了？ 难道这个社会，是不能让人说实话了吗？ 林雪看向徐清杳，徐清杳无奈摊手。 “清杳，你跟着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着就朝着她办公室走去，许青橙跟在林雪身后，还不忘瞪大家。 徐清杳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会害怕。 陈希偷偷递给她一支录音笔，悄咪咪说：“她一来我就录音上了，一会要是她化身狗乱咬人，播放录音就成。” “好的，你们好好工作。”徐清杳缓步走进办公室。 “说说看，怎么一回事？” 林雪坐在主位上，看徐清杳又看向许青橙。 徐清杳不打算开口，她看着许青橙表演就行。 果然，在她的陈述里，自己无辜的人设高高挂起，反正错的就是徐清杳和那些组里的成员，她孤立无援，只能默默被欺负。 林雪眉头蹙起，她实在受不得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 本来上班就烦死了。 “清杳，你说说看。” “主编，我该说的不该说的，她给说了。”徐清杳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干解释容易被说我信口胡诌，您听下这段录音就知道了。” 许青橙不可置信地望着徐清杳放下一支录音笔在桌面。 “录音时间显示屏上显示着，几分钟前录制的，咱单位剪辑师还没有到，就算是到了，剪辑到导出来也需要时间，我造假不了。” 林雪听完录音，对着徐清杳说，“清杳，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青橙单独说。” “好。”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样，推开门走出去。 “怎么样了？”陈希凑过来问。 “没怎么样。” 十分钟后，许青橙捂着脸哭着从主编办公室跑出来。 结果怎么样，没人在意。 午休时间，组里的成员纷纷去食堂吃年假前最后一顿食堂午餐。 黄妈特意送来便当给徐清杳，外面很冷她也是懒得出门了。 吃完有点噎，她起身去茶水间倒水，意外听见许青橙在和人讲电话。 -“绯绯姐，我真的一天都不想接着在报社待了，人人都不待见我。” -“可是，徐清杳在单位规规矩矩的，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绽。” -“我知道，但我一直被排挤，我马上就要待不住了。” 听到自己名字，徐清杳警惕起来。 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悄无声息地离开茶水间。 第40章 除了你谁也没有 处理完最后的工作，差不多是下班时间。 徐清杳把文件保存在u盘里，保证文件安全性，还特意发了一份给她的邮箱。 这是她大学开始一直保存的习惯。 大学那会，有一次被同组的同学算计，存储在u盘当中的作业被删除，最末尾一个使用u盘的人是她。 毫不意外，她成了众矢之的。 再后来，事情查清楚之后，只要不是她的专属外部移动存储物品，她都会将最新资料发到邮箱一份。 保护自己，保护劳动力。 “杳杳姐，你手机怎么在茶水间啊？”许从枝拿着手机出来递给她。 徐清杳想到中午进去碰到许青橙的事，接过手机随便扯了个理由。 “可能是下午进去倒水的时候忘记拿了。” “我之前丢了一部手机，现在手机离开我一秒钟也不行，新手机的成本太高了。” “手机不见事小，里面的文件丢了事大。”林卓侓默默补充一句。 徐清杳点头不语。 手机录音时间太长，没电自动关机了。 马上下班，她也懒得充电。 五点半，下班时间到。 办公室里的姑娘，几乎是没有一秒钟停留，关掉电脑拎起包，恨不能弹射离开。 “杳杳姐新年快乐，年后见啦！” “新年快乐，年后见！”徐清杳慢悠悠收拾东西，走到单位停车场。 “杳杳姐，能不能蹭个车？”林卓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嘻嘻的。 “你的车呢？” “保养去了，前天不小心给蹭了下，掉漆了。” “去哪？”徐清杳边翻包找钥匙边问。 林卓侓很自觉坐到副驾驶去，“你送我去地铁口就成，我坐地铁回去，显得我更狼狈。” 徐清杳发动引擎，“开始搞可怜那一套了？” 林卓侓降低坐椅，“不是装，我是一直很可怜。” 徐清杳：“……”这很难评。 小少爷可怜到哪里去？ “我听希希说，你是华城林氏房产的小少爷，真的假的？”她随口问。 “真的啊。”林卓侓也随意回答，“我估计是拿不到财产的。” “开什么玩笑呢？” “我叛逆啊，我老子说了，我一意孤行下去，以后我捡破烂为生，他都不带管我的。” “噗呲” 徐清杳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倒也不至于捡破烂，咱单位的福利，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你说的也是。”林卓侓半开玩笑地说，“要是我那天真的在南城混不下去了，杳杳姐可要接济我啊。” 车子停在地铁口，“希望你没有需要我接济的那一天。” 林卓侓下车和她挥手告别，“年后见，新年快乐杳杳姐。” 徐清杳笑着点头，外面风雪太大，她关了窗听不见他说的话，通过口型判断的。 雾西集团。 “杨总，这是羊水穿刺之后做的亲子鉴定报告。”路明月递给正在签名的杨川北。 杨川北没有接，“结果是？” 路明月：“杨总，还是您自己看会更好点。”她不敢说。 虽然他的腌臜事儿，作为秘书的她，几乎桩桩件件都知道。 但这份亲子鉴定的内容过于炸裂，还是得他见多识广的人，来拆开看才不会被吓到。 杨川北闻言，心里已然知晓答案。 路明月不是磨磨蹭蹭的人，除非是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放下笔，直接翻到报告最后一页。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生物学父亲关系不成立。】 看到这行字，杨川北直接将整份报告撕碎，朝着空中撒去。 霎时间，办公室里随处可见，全是碎纸屑。 纸屑在空中飘荡着，如同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 杨川北脸色铁青。 路明月担心自己被无辜牵连，默默地退后一步。 “她人呢？” “谁？”问出口她反应过来，“陈小姐在商场，说是给孩子准备出生要用的东西。” 杨川北冷笑一声，“还孩子出生要用的东西。” 路明月在他眼里读出嗜血，心里给那位陈小姐点蜡。 杨川北这种人，自负得很。 他认为自己出/轨是男人都会犯的错，但他无法接受被人家背叛。 倘若不是给他当秘书工资高，她早就不相干了！ 每天上班都要默念：钱难赚翔难吃，再坚持几年就退休了，靠着对自己洗脑才坚持到今天。 “带她过去城北别墅。” “是。”路明月踩着高跟鞋走出办公室。 秘书处的秘书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她回到位置上，吩咐人办事，还得想上午外出没有做完的工作补完。 “明月姐，你还不下班吗？” “老板没下班，我自然没得下班。”她指了指ceo办公室。 “辛苦了。”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徐清杳车子没有开进小区，就被杨谦白的人给拦住了。 她无奈地上了他的迈巴赫。 宽敞的后排，徐清杳缩在车门边上。 “我能吃了你不成，车就这么大，我要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以为你躲得开？” 徐清杳靠近一点点，但中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 “你找我做什么？”她很警惕。 “给你打电话不接，只能亲自来堵人了。” “小叔叔，你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杨谦白浅笑，伸手圈住她的腰身，把人揽到身边。 呼吸咫尺之远。 他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 “杨川北今天事情多，没有这么早回来。” “你怎么知道？”徐清杳看着她，“难道是你？” “是。”杨谦白也不否认。 他坦坦荡荡，“虽然我是做了点小动作，主要还是他多情，到处都是桃花债。” 徐清杳啧了一声，“难道你没有？” 杨谦白把人拉进怀里，细碎的吻，分散落在她的耳垂、脖子、锁骨。 引起她身上的阵阵涟漪。 “我还真没有。”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中，蕴含着满满的柔情，“我除了你之外，谁也没有。” 他低声说着，像是呢喃。 “除了你之外，谁也不要。” 徐清杳隐约听到他的话，心头在那一个瞬间，居然有了一丝触动…… 杨谦白静静看着她，眼里竟是溢出眼眶的温柔。 前面开车的梁钊源看了眼后视镜的景象，为了他的眼睛，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将隔板降下来。 开车难受点就难受点，拿了钱就该吃点苦，不然拿着不安心。 第41章 没有直播的习惯 徐清杳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腰上的力度加重几分，叫她不由得拧眉，“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到就知道了。”杨谦白说完，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接通已经拨过来第三个的电话。 徐清杳贴他贴的太近了，电话那头的人说着法语，她听不懂，但能从他的语气里，感知到他现在很生气。 杨谦白依旧是一副随意的模样，仿佛一切事情对他来说都是能被解决，不能称之为难事。 她试着动了下，用上吃奶的劲儿，也没撼动人家一只手对她的桎梏。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不是说说。 “杳杳乖一点。”他手上的劲儿减少，徐清杳趁机躲到角落去。 杨谦白由着她。 接着用徐清杳听不懂的法语和对方交流。 徐清杳本来想着拿手机刷刷社交平台，打开包想到她手机录音弄到没电了。原想着直接回家不需要充电，不曾想被杨谦白中途拐走了。 她无聊地看向窗外的景色。 还有一周就是农历新年，南城街道的新年氛围很重，随处可见都是张灯结彩。 这几天雪下得更大，像是想要在新年到来之前，把整座城市彻底包裹起来，让人置身在冰雪世界一般。 徐清杳在车窗上哈欠，白皙的指尖在上面滑动着。 杨谦白通话还在继续，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直勾勾地。 只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徐姑娘根本感受不到。 车子停在一处红绿灯路口，徐清杳意外看到一对母女。 妈妈看上去年轻漂亮，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头上戴着一顶奶白色的兔耳朵帽子，小女孩胖乎乎的，走路不是很稳，所以牵着她妈妈手很紧。 恍惚间，徐清杳好像看到小时候的她和母亲傅欣禾。 那个时候的她，好似也是如此，只要出门就会紧紧抓着妈妈的手，生怕会和妈妈走丢。 走累了不想动，就抱着傅欣禾的大腿撒娇，想要抱抱。 傅欣禾每次都会佯装着不愿意抱她，然后蹲下身子和她说几句道理。 那时候她，可不是讲道理的。 年纪小的孩子，面对自己的父母就是会肆无忌惮。 她会扒拉着傅欣禾的腿，说什么都不管用，就是要她抱着。 傅欣禾也会抱起她的姑娘在怀里。 每每回想起小时候，徐清杳便会感觉她的心脏抽疼。 她怎么会不恨徐天？ 如果不是他她即便是只有傅欣禾，也会过得很幸福，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杨谦白结束通话，发觉身边姑娘情绪低迷。 “怎么了？” 他柔声问，抓着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宽大温暖的手掌将她的手紧紧包裹着。 她的手很冷，跟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似得。他的手到时暖和的很，裹上她手的一刻。 徐清杳那颗心，也像是被触动到了。 有了一瞬间，稍纵即逝的温暖。 “没事。”徐清杳答，她没有收回手，任由着他握着。 杨谦白不是杨川北，他不是肆意去窥探她的隐私。 迈巴赫停在一处高端会所地下车库。 徐清杳除了跨年那天跟着林卓侓去了“如是”外，其余的酒吧会所，态度都是敬而远之。 她知道纵情声色里，人会有多快乐。 可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她没有资格。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抽回她的手。 “带你去看出好戏。”杨谦白故弄玄虚，给她戴上他的围巾，以及新的口罩，牵着她步入电梯里。 隔着口罩，徐清杳还是能闻到，围巾上属于他的味道。 清洌气息和银色山泉淡香氛融合起来，格外地让人舒服、安心。 徐清杳手放进口袋里。 电梯来到会所一楼。 五颜六色的射灯照得徐清杳眼睛痛，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快要震穿耳膜。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她伸手扯了扯杨谦白的衣袖。 “怎么了？”他贴近她耳朵。 说话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一种奇妙且暧昧的氛围浮起。 “好吵，耳朵不舒服。”她说。 杨谦白带着她，越过舞池，进入到一个单独的包间。 包间将外面的声音隔断，包间的玻璃能看到外面的场景，外面看不到里面。 徐清杳想到那天在“如是”。 “那天你也是在包间里见到我的？”她问。 “是。”杨谦白坦然承认。 徐清杳随口一问，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直接承认。 他的坦然，令徐清杳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 杨谦白这时候，把手指抵在菲薄的唇瓣上。 徐清杳一头雾水。 只见男人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把她脱掉厚重的大衣。 徐清杳眼里闪过恐惧。 杨谦白失笑，“不对你做什么，这有监控，我没有直播春/宫的习惯。” 在她木然的眼神里，杨谦白把她的大衣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包间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侍者衣服的男人走来。 “杨先生，您说的那位徐少爷已经到了。” “把我存的酒送过去，说是他姐夫送的。” 侍者点头。 徐清杳忽略掉姐夫这个称呼，关注的重心在侍者口中的“徐少爷”。 “徐清畅来了南城？”她语气笃定里又带着不确定。 “等下你就知道了。” 喧闹声炸耳的外场。 穿着一身奢侈品，隽秀面容上透着不屑的男人，像是大爷似得坐在卡座上，等着身边小弟伺候。 “畅哥，您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杭城？”顶着一头红色头发的男人，非常狗腿地给他点烟，脸上满是谄媚。 “我人刚到南城，这么快想着我回去了？”徐清畅看着男人，眼里的厌恶溢出眼眶。 “没有没有，只是想着畅哥要是待的时间长，我们几个才能好好招待您不是？” 徐清畅闻言，扬起下巴，“算你识相。” 届时，从杨谦白包间出来的侍者，把一瓶2003年产的roanee nti放在他面前。 “徐少爷您好，这是您姐夫在我们会所的存酒，知道您来后，特意让我来给您送来。”侍者站在一侧，微微弯身确保他的话，徐清畅能听见。 徐清畅虽然不学无术，但徐天怎么说也是杭城的贵族，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酒。 03年产的罗曼·尼康帝，就算是徐天也舍不得给他开一瓶拍卖价23万的酒。 感觉到身边那群人的目光，他正了正身子，“倒吧。” 第42章 有本事你就来 侍者自然是服从他的话。 他端起酒来细细品尝，明明是第一次喝，却要表现出一种司空见惯的样子。 “我姐夫人呢？” “杨先生不在，是通过电话让我来给您送酒的。”侍者如实回应。 “我姐夫在这里存了很多酒？”他眼底闪过贪婪。 侍者回答：“有的，除了这瓶03年的产的康帝，还有94年和98年的。” “都给我拿过来。”他大手一挥吩咐道。 侍者佯装犯难，“徐少爷，杨先生电话里只说了给您送来03年的，其他的酒，不在范围之内。” “我是他小舅子，我想喝你觉得他当姐夫的会不同意？”他面容狰狞起来，“你信不信我现在给我姐夫打电话，让你给丢了工作。” 他眼神恶狠狠的。 侍者思索几秒，转身离开，去往酒柜取酒过来。 杨川北和徐清杳的关系如何，他不知道。 但网上那些传闻，他是有关注的。 他不指望能得到杨川北的赏识，摆脱徐天的控制，但他想要从他身上捞到好处。 他的母亲林蔷薇，打小对他的教育就是畸形的。 林蔷薇说，未来整个徐家都是他的。 徐清杳不管是嫁给谁，徐家获取的利益都是他的。 他不论是做了什么事情，不论多难摆平，只要徐家在，徐天在，他就会没事。 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因为他徐清畅是徐家的独苗苗。 他高中的时候闯的祸那么大，他现在不还是好好的么？ 徐清杳和杨川北订婚，就让事情像是不曾发生过。 一个徐清杳能解决的问题，哪都不是问题，他自然可能接着肆无忌惮。 他要是再闯祸，让徐清杳和杨川北结婚不就好了？ 实在不行就再生个孩子。 杨家子嗣单薄，只要有个孩子在，他就不会捞不到好处。 到时别说是在杭城横着走，直接带着在南城横着走，也不是奇怪的。 “畅哥，你不问直接拿不好吧？”方才的红毛男问。 他还是清醒的。 “我姐夫的就是我的，我拿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徐清畅看着他。 红毛男沉默。 侍者送来其他的酒，站在边上帮着倒酒。 包间内，徐清杳不是很明白他的行为。 她不是很了解红酒的价值。 但她知道，杨谦白不是那种会喝低价酒的人。 坐拥泼天富贵的男人，自然不会在意给徐清畅送去的酒。 只是徐清杳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啊。”杨谦白端起茶盏，就着舞池扭动身躯的男男女女喝着茶。 “如果你现在和我说，你心疼你的弟弟了，那我立刻收手。”杨谦白将选择权给到徐清杳手里。 “杳杳，你要想清楚，如此不堪的人，你真的会心软吗？”他笑着问。 他语气始终是温柔的，带着缱绻柔情似水。 “我知道你是，不明白我在做什么，所以如此。” 她被循循诱导，“你真的不恨吗？” 徐清杳脑海中闪过这些年来，在徐家受到的屈辱。 “怎么会恨，我恨不得他们全部去死！” 徐清杳情绪爆发出来，杨谦白走过去给人顺气。 “我不想看着你带着仇恨生活得那么累，但不代表我会看着你原谅那些施暴者。” “杳杳，人不能太善良，不然一定会被欺负的。”他像是一个长者，在用自己的故事，告诉后辈，怎么去保护自己。 “想想你曾经受到的伤害，再回想你母亲。”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对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还心软吗？” 徐清杳摇头。 杨谦白搂着人回到沙发上坐下，“你弟弟这种预备役人渣，根本不值得你心软。” 你的心软在他看来，屁都不是。 徐清杳的三观是傅欣禾一手养成的。 她的成长道路上，因为有傅欣禾才不会走向歧途。 但是徐清畅不一样。 他的母亲三观就不正，对他的教育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所以他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也是意料之中的。 “那你打算做什么？” “你看着好戏就行。”杨谦白抱着姑娘，摆弄着手腕上的蚌佛手串。 半小时后。 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从卫生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拉住其中一个准备去卫生间的女生求救。 女生立即脱掉身上的外套，给女孩盖上，搂着她保护她。 喊来一起的同伴，找来这间会所的负责人。 原本燥热的场子忽然安静下来。 现场闪烁的灯光被关掉，现场忽然间亮了起来。 那些还在扭动身躯的年轻男女，在那个瞬间定在原地。 “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呢？” “我们都是给了钱的。” 客人的不满声此起彼伏。 今天控场的经理只好喊出他们的总经理出来。 “怎么回事？”经理是个穿着紧身后妈裙的美女，她踩着高跟鞋款步而来，气场大开。 女人听完经理的叙述，眼里闪过狠戾。 “那个人渣呢？” “在卫生间，裤子都没有穿上。” “把人给我带出来。” 女人言罢，站在一边的保镖开始行动。 “不好意思各位，出了点事情，需要大家一同协助处理。”女人的声音温柔又有力量，“今晚大家消费我包了。” 此话一出，那些骂骂咧咧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这个场子消费不低。 暂停清醒一下就不用给钱了，何乐而不为。 衣不蔽体的徐清畅被两个彪形大汉拉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你知道我是谁么？敢这么对小爷。” “你信不信我让你丢了小命！” 他恶狠狠地警告着，浑然不觉，周遭的环境已经变了。 跟他一起的红毛男，见状躲在一边不敢出来，连同那些跟着狐假虎威的混子也是。 徐清畅被摁着跪在地上。 女人走到姑娘身边，语气温柔似水。 “妹妹别害怕，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姐姐给你做主。” 姑娘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事情经过。 “我是来接人的，朋友在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我想出来喊人帮我搭把手，出来的时候碰到他，然后……” 后续的话，她甚至说不出口。 女人早已是火冒三丈，抡起吧台上的一瓶酒，径直走到徐清畅跟前，对着他的头，狠狠地砸下去。 “砰——” 酒瓶碎裂开来，碎片散落一地。 徐清畅清醒几分，更是狂妄。 “你个娘们儿居然敢对小爷动手，信不信我扒你一层皮！” “砰——” 又是酒瓶碎裂的声音。 “有本事你就来。” 女人丝毫不带畏惧的。 第43章 把他那牙签剁下来 徐清畅到底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 他被连着砸了两下，感觉到液体从额头上流下来，眼睛也涌出液体，也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 人彻底清醒过来。 这时候，他才发觉。 外场不再是喧闹，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般。 他本还想着趾高气扬，可是想到他现在不在杭城，没有徐天给他兜底，不敢轻举妄动。 “妹妹，来告诉姐姐，你想怎么搞他？”童黎夏搂着那个差点被侵犯的姑娘走到徐清畅跟前。 “别怕，这场子是姐姐的，你就算是把他那牙签剁下来，姐姐也不会让你受到半分难处。” 姑娘不知怎的，刚止住的眼泪，再度决堤。 “妹妹，你是受到伤害的那个，即便是差点，他也是对你造成了伤害，姐姐在这给你保证，他今天竖着进来躺着出去，你也没有半毛钱的事情。” 童黎夏最见不得小姑娘哭泣，从一旁侍者托盘上再拿起一瓶没有开的酒。 握着姑娘的手，狠狠地砸在徐清畅的头上。 在灯光照射下，他狼狈至极。 从前带着少年气的脸，被玻璃渣子割得全是伤口。 童黎夏貌似还不够过瘾，还想接着砸。 徐清畅这个怂货开口了。 “别再砸我，我道歉，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什么补偿都行。” 童黎夏蹲在他面前，拿起一块碎片，抬起他的下巴。 “我缺钱？”她觉得好笑，“还是你觉得一句道歉一份补偿可以掩盖你的行为？” 徐清杳站在包间里，一墙之隔。 作为姐姐的她，看着弟弟被折磨，却没有半分心疼，反倒是感觉身心都愉悦了。 徐清畅一直都是如此，从他初中开始，不论是猥/亵还有强/暴的事情都没少干。 因为有徐家，有徐天，他认为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也就有了后来，闯出大祸，徐天也收拾不了那个烂摊子。 最后杨家出手解决了事情，徐清杳也和杨川北订婚了。 说来也是荒谬。 女儿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儿子挡住所有的苦难。 “是安排的人？”她扭头看向杨谦白。 她指的是那个姑娘，还有差点被侵犯。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杨谦白将问题还给她。 徐清杳一愣，她说：“我信。” 在徐清杳心里，杨谦白不算是好人，却也是不屑于做龌龊事的人。 他想要做什么得到什么，会使用正当的手段。 倒是做惯了腌臜事的杨川北能做得出来。 他是个不愿意动脑的人，如果使用一些见不得光，又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的手段，能达成短时间得到想要的。 只会立马去做。 “确实不是我做的，我不能操控他做那种肮脏事。”杨谦白对于他的行为也是吃惊。 他的计划，没有这一环。 牺牲女性，如此恶心的事情，他也不会做。 “他从初中开始就这样了。”徐清杳冷眼看着徐清畅。 “因为家里在杭城还是有一定的实力，所以他肆无忌惮。加上徐天很宠溺这个独苗苗，一切事情都给他摆平，他母亲给他灌输他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人家说他不对也是人家的问题。也就酿就如今的种种。”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遗憾，亦或者是属于姐姐的难受。 倒像是一个说书人，在说人家的故事。 “需要我出手吗？” “不用。”徐清杳摇头，他得吃点苦长长记性，明白不是哪里都是可以撒野的地方。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徐清杳见过不少女强人，第一次见到如此的。 她拿起酒瓶砸向徐清畅，真的帅呆了。 “这家会所老板的爱而不得。” 徐清杳噗嗤一声，“你们这些有钱人不是很喜欢玩强娶豪夺的游戏么？怎么遇上不敢下手的了？” “我还真的和他说过。”杨谦白跟真事似的开口，“那不是他怂么？” “她能留在这里工作，说明他们之间没有断。” “没有断，人用命留下来的人，要断了，他也没有命了。”杨谦白说，“不过就是没名分而已，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正头夫妻没有两样的。” 从前都是男人不愿意给女人名分，到这里反倒是相反了。 徐清杳还想说什么，外场的徐清畅突然像是发疯一般地扑向童黎夏。 他恶狠狠的，像是一只强行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兽。 “你知道我姐夫是雾西集团的ceo么，你敢这样对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很快，人就被压制住了。 童黎夏头一回听到如此荒唐的笑话。 “杨川北啊？”她笑得不行，“要不要我给你拨电话过去给他啊，看看他会不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童黎夏没有站稳，手心摁在地板上，被玻璃碎片刺穿掌心。 她这会感到痛，低头看着手心。 “夏姐，这边我来处理，您先去处理下伤口好吗？”保镖看着她满是血的掌心，头上冒着冷汗。 要是让他老板知道了，他们这群人都没有好日子过。 童黎夏起身，“妹妹，要是你不想对他做什么，那我送去警察局，你跟去做笔录可以吗？” 姑娘点点头，“可以的。” “乖，你没错，姐姐陪着你去。” 童黎夏转身看向那些看戏的客人，“大家可以把拍摄的视频全部发到网络上，但是需要将我的脸盖住。还有今天的消费免单，稍后我离开之后，会有人来给大家退款。” “谢谢夏姐。” 大家欢呼一声，现场从新恢复喧闹。 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着，场子很快就热起来了。 没人会在意这点小事情。 小会所里，真的出了女性被侵犯的情况，也是被冷处理。 只是童黎夏不会冷处理而已。 徐清杳看着徐清畅被押走，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 随即又是忧愁。 “不出半小时，徐天一定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捞人。” “手机不是没电么？”杨谦白拿着她包和大衣，“装不在就行。找不到你人，自然会找杨川北……” 杨川北一向不喜欢吸血的徐家，自然是不会帮衬。 林蔷薇那么爱她的宝贝儿子，听到儿子出事，必定会第一时间赶来南城，对着徐清杳兴师问罪。 “你是想说……”徐清杳明白他说到一半的话里面蕴含的意思。 第44章 想要和她好好地过下去 警察局里，童黎夏陪着那个姑娘做完笔录，坐在外面等着人出来送人回家。 门口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抬眼看去，是姜舟丛。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 童黎夏看着掌心的伤口，心里当下了然。 “别质问我，我正烦着。”她率先开口，先发制人，“如果你不想我迁怒到你身上的话，你最好是不要说话。” 姜舟丛还能说什么？ 他坐在边上，助理很有眼力劲儿地递上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人处理伤口。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嘶……”消毒水浇上去，火辣辣的疼让她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冷气。 “我轻轻的，你别动。”姜舟丛这辈子都没有那么轻手轻脚过。 “你猜今晚搞事的人是谁？”童黎夏疼之余还不忘和他开玩笑。 “不管谁，伤到你就得付出代价。”姜舟丛眼底闪过阴鸷。 “就是玻璃碎片扎进去而已，多大点事儿。”她倒是无所谓。 跟着，就听到男人义正言辞地道：“我平时对你，不管做什么都是轻手轻脚的，即便是你挣扎最激烈的时候，我都舍不得让你伤着。你是不疼，我看着伤口我心疼。” 童黎夏：“……” “是徐清杳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狂妄到极点的人。”她说。 姜舟丛包扎动作一顿，他知道徐清畅。 之前，杨谦白还特意让他看着点他。 “徐清杳不在意这个弟弟，谦白自然不会说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是杨谦白的朋友，会在意他在意的人。 徐清杳在徐家受到无尽伤害，杨谦白不可能这么算了。 “别动，给你包扎呢。”姜舟丛蹙眉、 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是一副疲倦模样的杨川北。 他很在意形象，今天身上的衣服很皱，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没有办法分心顾及他的仪容仪表。 见到姜舟丛和童黎夏，杨川北心一沉。 “姜总，童小姐。” “杨总好久不见。” 姜舟丛把绷带绑成一个不算完整的蝴蝶结。 “确实好久不见。”姜舟丛淡淡道，“杨总，先去看看里面，等你出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杨川北点头，迈步走进里面去。 杨川北在警察局处理徐清畅的事情，徐清杳回家之后，倒是清闲得很。 她知道徐天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所以她今晚不打算给手机充电开机。 等明天，事情成了定数后，她再装无辜。 被徐天辱骂那阵子，假装不经意地让杨川北听见。 届时，故事发展就更好玩了。 她不参与其中，当个npc看戏也舒服。 “少夫人，您还好吗？”黄妈声音传来。 方才，她到家那阵子，黄妈问她怎么回来那么晚，她随口说不太舒服去输液了。 这会，人来关心她了。 “我好点儿了。”她故作虚弱开口，“黄妈，我想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好的，您要是很不舒服，记得喊我一声。” “好的。” 凌晨一点半。 外面依旧飘着鹅毛大雪，寒风不时阵阵吹来。 风大时，挂在树枝上的雪还会被带下来。 冰天雪地，本应该在被窝里好好睡觉的时刻。 杨川北疲惫地坐在走廊上。 耳边还传来徐清畅骂骂咧咧的叫喊声、咒骂声。 “杨川北，你居然敢那么对我，你信不信我让我姐姐……” “杨川北，你个死东西，让你过来，是让你接我出去，不是让你喊人把我关在这里的！” “杨川北，我最后说一次，你快让人放了我，不然我让你好看的！” 徐清畅狂妄自大的语气让杨川北不舒服。 “警察同志，我未婚妻不是很舒服，这件事我全权处理，既然做了不能违背法律的事情，那就依照法律来处罚，我们家长没有意见。” 杨川北说完补充一句，“后续有问题，可以联系我的律师。” “好的，杨先生，雪天路滑开车慢点。”负责的警官笑着送人出去。 “杨先生，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姜舟丛也不客气，“你应该知道的，我很在乎我的爱人。” 杨川北点头，姜舟丛爱惨了童黎夏，圈子里基本上没有人不知道。 即便是童黎夏一直不愿意结婚，他没有名分他也一样爱着她。 “姜总，首先，童小姐受伤我很遗憾，也希望她能早日恢复。其次，徐清畅在童小姐会所里做那种事情，不是我指使的，和我关系不大。最后，我今天会来，为的不是徐清畅，单纯是不想让这种琐事让我们杳杳烦心。姜总想要索赔还是其他，烦请去找他的父亲，我想作为家族独苗苗，他的父亲应该会给孩子负责的。” 说完，杨川北径直离开。 姜舟丛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地笑出声。 恰好这时候，童黎夏护着人出来。 “笑什么？” “谦白说得没错。”他说。 “谦白做的事情，哪件是有错的？”她搂着人，“妹妹，现在很晚了，你给家人打个电话，跟姐姐回去我家休息一晚，收拾好明天再回去吧。” 姑娘垂着头，无声答应。 “走吧，回去了。”姜舟丛本想牵童黎夏，看到她搂着人，只好作罢。 杨川北回到别墅，半夜两点半。 黄妈和其他佣人都睡了，屋子里灯全部熄灭，只有玄关处声控灯还发出光，照出一块光圈。 他回到房间洗完澡，接着轻手轻脚地走进徐清杳的房间。 他不敢过分靠近，只敢站地远远地看着她。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忽然间，好像发现了，徐清杳到底有多好？ 他们认识差不多八年，他看着她长大。 在美国的三年时间里，她从来不会干涉他任何事情。 就算被他的那些情人恐吓，被他的家人欺负，她都忍着。 她不想撕破脸皮，她想要的只是安定。 好像他，一直都没有想过，徐清杳的好。 他看到的，只是徐清杳给他带去的利益。 他是商人，利益最大化是必然的。 杨老爷子比谁都看得透，他会安排两人订婚，必然是知道徐清杳的好。 杨川北看着床上睡得恬静的姑娘。 头一次，想要和她好好地过下去。 第45章 她是我的人 第二天早上，徐清杳醒来才给手机充上电。 开机桌面上弹出来昨晚未接电话，徐天和林蔷薇的数量。 果然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也知道，今天杨川北没有去公司。 雾西集团也是昨天开始放年假。 “少夫人，醒了没有啊？” 徐清杳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黄妈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我醒了，马上下去吃饭。” “好嘞，您睡了一觉之后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黄妈脚步声远去，徐清杳捏着手机，打开房门出去。 走到楼梯口，果然是见到了杨川北，他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手边还放着笔记本电脑。 她看准时间，给徐天拨通电话。 “喂，爸爸怎么了？”她边走边说，“我昨天手机没有充电，没电自动关机了。到家有些不舒服，睡得很早，所以没有接到电话。” “您和阿姨是有事情找我吗？” 徐清杳走到杨川北对面坐下，喝着温热的牛奶。 奶渍染上她的唇瓣，像是一撮白胡子。 她又咬了一口烧麦，腮帮子鼓鼓的，看着可爱极了。 下一秒，徐天就开始破口大骂。 “我看你哪里是手机没有电没有充电才没有接到电话，你就是不想接这个电话。 “你个赔钱货，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还是依附着徐家，才能在杨家过得那么舒服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存在的意义，就是给畅畅铺路，我让你嫁到杨家去，你不会真的认为是想让你过得好吧？我想攀附杨家关系，让畅畅不劳而获。 “徐清杳，你别以为，你现在是杨家准少奶奶，就可以不管你弟弟的死活了。” 徐清杳被说得一头雾水。 “不是，爸爸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我当然明白我是给弟弟铺路的存在，我从来不敢想别的，但您说我不管弟弟死活，我真的不知道啊。” 徐清杳目光呆滞，眼里有些错愕。 徐天冷笑一声，接着林蔷薇声音响起。 “不知道？徐清杳你在南城，你还能不知道畅畅出事了？ “畅畅现在在警察局拘留你也不知道吧？ “畅畅随便碰了下小姑娘，被指认强/奸未遂，现在被关在局子里，你也不知道？ “你可千万别跟我装可怜，我不是男人，不会因为你的眼泪就心软！ “畅畅这个年纪，碰个女人怎么了？能让我们畅畅看上，还是她的福气呢，不抓住福气还说我们畅畅得错。 “徐清杳，我可是打过电话过去的，那边说是，家属同意不保释的。畅畅的家属，不就是你么？” 林蔷薇的话难听到极致，还不尊重女性，认为女性就该被男人施暴。 杨川北蓦地夺走徐清杳手机。 徐清杳抬头看向他，他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女士，我是杨川北。” 林蔷薇愣住几秒，马上换了种语气。 “川北啊，早上好啊，吃过早饭没有啊？怎么手机到了你手里啊，是不是杳杳和你说了什么啊？杳杳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一点也说不得。” “杳杳倒是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刚才你和你丈夫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杨川北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 “首先，杳杳的确手机没电，且身体不舒服。其次，她不知道徐清畅做了什么事，进了局子里，昨晚去警察局的人是我，也是我不允许他被保释的。最后，杳杳能有现在的一切，和你们徐家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是杨家的准媳妇，即便是没有徐家，也依旧是。” “川北，你没有和我们开玩笑吧。”林蔷薇在杨川北面前不敢那么横了。 杨川北不是徐清杳，不会被随便拿捏。 “我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做了什么事情，接受惩罚不是应该的吗？”杨川北笑着问，“难道林女士那么厉害，能超越法律存在这个世界上？” “川北，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现在徐清杳是我的人，我听不得你们说她一句不好。以及你刚才侮辱女性并且辱骂杳杳的话，我都录音了，如果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就不要来打扰杳杳。”说完还补充一句，“除了那个差点被你们好儿子侵犯的姑娘之外，他还弄伤了姜舟丛女朋友，姜舟丛会怎么对他，我也不知道。” 说完，杨川北果断挂断电话。 徐清杳还在呆滞中。 “没事了，如果他们识时务，不会再来打扰你。” 杨川北望着姑娘受伤的神情，心脏不由得抽疼。 “真的是你？”她问。 “是我。”杨川北把牛奶放在她的手里，“昨晚警察局先给你打电话了，当时你没有接电话，打电话到家里，黄妈说你不舒服在睡觉。事情不能没人处理，我就过去了。” “徐清畅被教育得实在是恶心，颐气指使，拒不认错。这种人不在里面反省几天，出来祸害社会么？” “那姜舟丛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昨晚会所的老板娘也受伤了，但不知道那是姜舟丛的女朋友。 怪不到昨晚杨谦白说，他建议过强娶豪夺，但是对方没有听。 原来，他们是好朋友。 也是难怪，他对会所轻车熟路，还有单独的包间。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之前采访过姜舟丛，简单对话能感受到，他的恐怖。 “具体我不知道，姜舟丛这个人睚眦必报，而且爱童黎夏入骨，徐清畅从局子里出来，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杳杳，我想和和你好好谈下我们之间的事情。”杨川北适时开口。 “我……”徐清杳依旧是抗拒。 “杳杳，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聊聊我们的事情。”杨川北倏地握紧她的手，“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他语气可怜，像是大勾勾般祈求着。 徐清杳似乎在他眼底，看到了几分温柔？ “杳杳，先不要着急拒绝我好吗？” “我真的只是想要和你就着我们的问题，谈一下。” “好，我和你谈。”徐清杳松口。 “先吃饭。”杨川北脸上露出笑容，“我们吃完再说。” 徐清杳喝完一杯牛奶，拿起筷子，手机就亮了。 【杨谦白：知道你父亲和他的续弦现在准备怎么样搭救他们的宝贝儿子么？】 她眉心猛地一跳，恰好被杨川北看到。 “你爸又给你发信息了？” 说着想拿她的手机来看。 第46章 你在关心我吗？ 徐清杳躲开他的手。 “不是，是单位的。” “不是放假了么？” 徐清杳一边打字一边随口回答，“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徐清杳：利用舆论？】 【杨谦白：聪明的姑娘。】 【杨谦白：杨家是有头有脸的高门贵户，马上就是新年，要是这种时候陷入舆论中……】 他没有说完后续的话，但徐清杳知道他的意思。 徐天还真的是为了徐清畅什么都可以做。 【徐清杳：你要做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预感，杨谦白会做点什么事情。 虽然他不在意杨家的财富，也不在意外界对他的看法。 【杨谦白：暂时没有，见步行步。】 【徐清杳：rrill总裁居然还会看汤下面，真的是让我震惊。】 【杨谦白：那我应该怎么做？】 【徐清杳：按照正常套路走，不应该是胸有成竹，按照计划行事么？】 徐清杳专注地看着手机，没有发觉自己脸上浮现两个小括号。 杨川北眉头紧拧，他好似有点，看不得徐清杳如此的表情。 不是对着自己。 “杳杳，不是工作出现问题了吗？”他问。 徐清杳回神，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 “处理完了。”她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 【杨谦白：我又没有上帝视角，又不知道他几时开始，能做到只是未雨绸缪。】 徐清杳后续没有回复，反扣手机在桌面，小口吃着烧麦。 她忽然想到，昨晚在会所里，杨谦白让人给她买的漏奶华。 “黄妈，我下午想吃漏奶华。”她吩咐道。 “好的，少夫人想吃哪家的？”黄妈问。 “你看着买，我也不知道昨天吃的是哪家的。” “行。” 早餐结束，徐清杳正想着杨川北要和她谈话，没有上楼去。 谁曾想，杨川北接了一个电话就上去开会了。 说是美国分公司有个项目出了问题，那边负责人搞不定。 “杳杳，我们等下说。” “好。”徐清杳端着黄妈洗好的草莓，坐在客厅看电影。 她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一边是上班很累，一边是和杨川北演戏很累。 电影开场没几分钟，她就听到门外响起刹车声，紧随着是两道高跟鞋脚步声。 “夫人，您怎么来了。”黄妈跟林如心打招呼。 “川北在家么？”林如心心里看不起黄妈，却也不会挂在脸上，毕竟是杨家的老人，地位还是有的。 “少爷在上面开会，说是分公司那边出了问题，要他处理。” “徐清杳呢？” “少夫人在客厅看电影呢。” 林如心挽着身后的姑娘走进去。 “夫人，这位是？”黄妈不认识。 “你未来的少夫人。”林如心说着还观察着沈清欢的表情。 沈清欢听到她的话，原本表情淡淡，瞬间有了光彩。 “阿姨，十划没一撇呢。”她有点娇羞，但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很想坐上杨家少奶奶的位置。 徐清杳自然是听得到两人的对话。 在门口说，明知道她就在客厅。 林如心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故意告诉她，她有了更好的儿媳妇人选，要是识相的，早点离开她儿子。 不过徐清杳不在意这些。 《戏梦巴黎》的剧情足够让她沉浸其中。 “妈，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啊？”徐清杳在她们进门之前故作惊喜。 “您早点说，我好准备迎接您不是？” “不需要。”林如心对徐清杳的不喜欢，已经表现在脸上了。 “这位是？”徐清杳问，其实她认识。 “沈清欢，川北未来的老婆。” 徐清杳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啊？” “啊什么？”林如心拉着沈清欢入座沙发，看到投影上播放的电影。 眼里对徐清杳的嫌弃更甚。 不学无术，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喜欢她什么。 “我什么承认了？”杨川北声音从楼上传来。 他捏着手机，一步一步下来。 徐清杳瞥见沈清欢眼中的爱慕。 心里默默地笑出声。 明明是大小姐，就是没有吃过好的。 居然会爱慕杨川北如此的人渣。 不过说来也正常。 杨川北在外面还是人模人样的，长得也不会很差，为人算是绅士。 接收到良好教育的富家千金，基本上都是喜欢这一卦的。 “川北哥哥，我是沈清欢。”她略带娇羞地自我介绍。 “别喊我哥哥，我犯怵。”他冷声道，像是一盆冷水直直倒在她的头上。 “川北，你怎么说话的？” “我应该怎么说话？”他走到徐清杳身边坐下，“看电影怎么不喊我？” “我看你在工作。” “小事。”接着杨川北看着林如心，“林女士，你要是没事就回家去，我就这么几天假期，只想好好陪着杳杳，你最好不要来影响我的心情。” “还有这个女人，一并带走。” 他看向沈清欢的眼神不带温度，语气也是。 “沈小姐，我订婚了，有婚约在身，你大张旗鼓地跟着林女士过来，像是当家祖母似的，到底在看低自己还是想要膈应我呢？ “沈小姐是个优秀的好姑娘，加上沈家的家世，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有，没必要把自己放在一个小三的位置，丢自己人也丢家族颜面。” 杨川北三两句把沈清欢给气哭了。 她双眸通红，泫然欲泣。 徐清杳心里叹气。 美人哭泣，多美的画面啊。 可惜没人观赏。 “我这边不是什么让你寻欢作乐的地方，如果沈小姐不想这件事让沈少爷知道，现在可以离开。” 杨川北下的逐客令，她再不走才是真的丢面子。 下一瞬，沈清欢拎着包捂着嘴跑着离开。 林如心恶狠狠地瞪了徐清杳一眼，赶紧追了出去。 “沈家在南城势头不错，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徐清杳见过沈氏集团总裁沈汀琛，一个表面无事，背地里却恐怖无比的男人。 “没事，沈汀琛不会因为这种事放弃集团利益。” 沈清欢在沈家的地位还不到那种程度。 必要之时，沈家还会让沈清欢给家族带来利益。 怎么可能为了她让家族利益受损？ 说白了，沈清欢就是有大小姐的头衔，没有大小姐的权利。 徐清杳点头，手腕蓦地被握住。 转眼对上杨川北殷切的眼神。 “杳杳，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第47章 你监视我？ 徐清杳点头。 在杨川北期待的目光下，她说，“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缘故受到迫害。” 她不是好人，但也不想当坏人。 杨川北神色稍变，心里在安慰自己：没关系，之前做得太过分，现在杳杳抗拒也是正常的。 “那我们聊聊？” 徐清杳刚想说好，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宋枝宜。 徐清杳起身走到窗口接通。 “怎么了？” “勋勋有点发烧，我现在不在家，你方便带他去看下医生么？”宋枝宜那边很吵，说话声音很大，“我家里的家庭医生已经放假了。” “好，我现在过去。”徐清杳说着就往楼上走。 快速换下睡衣，又匆匆下楼。 “杳杳，你要出门？”杨川北问。 “对，有点急事。” “要我陪着你去么？” “不用。” 说完徐清杳捏着车钥匙快步出门，没一会儿，她的车子开出别墅。 杨川北坐在沙发上，看着徐清杳没有看完的电影，心里不是滋味。 在她的心里，人人都可以排在他这个正头未婚夫前面。 他是她的未婚夫，在她的眼里却是人人都可以超越的。 徐清杳带着孟勋挂号，陪着他在病房挂水。 孟勋见她时不时地看手机，以为她有事，“姐姐，你要是有事情可以先走的，我一会输完液自己能回家。” “我没事。”徐清杳收起手机，“你怎么会感冒的。” “可能是前几天和几个朋友去滑雪了。”孟勋说。 “勋勋，你告诉姐姐，你在枝宜姐姐家里生活得开心吗？” 从见到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 “姐姐，你怎么会这么问？”孟勋神色不自然。 “你回答我就行。” “当然是开心的啊，枝宜姐姐对我很好。”孟勋像是担心徐清杳接着问，转移话题。 “姐姐，你是放假了吗？” 徐清杳知道他不想说，只要顺着他转移话题。 “嗯，马上过年了，也是时候放年假了。” “我想回去老家过年，可以吗？” 孟勋提出这个要求，徐清杳心里就明白，他在宋家过得估计是不开心的。 想来也是，寄人篱下，能有多开心呢？ 徐清杳很想拯救这个男孩。 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她现在也是寄人篱下的，她不能让他跟着一起。 “回去你也是一个人，不如在这边过。”徐清杳不放心他一个人。 “但是，枝宜姐姐一家人，新年去三亚过，不在南城，我在这边也是一个人。” “他们不带你吗？” 孟勋摇摇头，在徐清杳的追问下，终于说了实话。 “所以，枝宜去工作之后，她的家人对你就没有那么好了？” “对，但我觉得是正常的，毕竟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们愿意带着我生活已经很好了。” “你和枝宜说了吗？” “没有，我不能挑拔枝宜姐姐和她的家人关系。” “你想怎么办？”徐清杳尊重他。 “我想搬回到奶奶的房子，自己住。” “可是你还小。” “可我总要长大的不是？”孟勋安慰徐清杳，“姐姐，你们已经帮助我很多了。你们不能管我一辈子的，不如现在让我长大？” “好，一会你输完液我送你回去取行李。”徐清杳道。 “好的，谢谢姐姐。” 思索一番，徐清杳还是将事情和宋枝宜说了。 掩盖一部分，没有全部说实话。 徐清杳给孟勋找了家政阿姨整理家里，又陪着人去了商场买了好多过年的年货。 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来置办年货呢。 大概是从傅欣禾去世之后，自那之后，她好像和这个脱节了。 现在却又慢慢的，找到那个时候的感觉。 “姐姐，就我一个人的话，不用买这么多的。”孟勋看着购物车满满一车的东西，开口道。 “没关系，反正不花我们自己的钱。”徐清杳说。 “可是真的用不上的。”孟勋不是心疼钱。 “姐姐，真的不用这么多。”他试图和购物狂属性的美女讲道理。 “不管，反正我就是想要买，你不要管我。”徐清杳说完又往一边走去。 孟勋见说不动只好作罢。 买完东西已经是中午了，徐清杳开车带着人吃了饭才回去孟奶奶的房子。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徐清杳鼻子发酸。 傅欣禾去世后，她曾经去过几次她的房子，每次都觉得她还在身边，却又无法触摸。 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姐姐，我自己可以了，你回家去吧。”孟勋道。 “好，姐姐先回家，你要是有需要，就告诉姐姐。” “会的，姐姐开车慢点。” “嗯。” 徐清杳坐在车里发愣，可能是看到孟奶奶住的房子，有点触景伤情。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杨川北。 “喂？” “杳杳，你在商场？” “你监视我？”徐清杳语气忽然变得冷了下来。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杨川北，你能不做这些让我恶心的事情吗？我是连自己自由都没有了吗？”徐清杳本不想生气，想到自己被监视，心头怒火是消散不了。 “杳杳，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杨川北强调。 “那么请问，我现在有发生不安全的事情吗？” “杨川北，你真的让我恶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让我再知道你让人监视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徐清杳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多跟他说一句话，都让她难受。 澜庭和苑。 杨谦白坐在茶室和姜舟丛童黎夏喝茶。 “谦白，讲真的要是不除掉徐清畅，他怕是会成为一颗毒瘤在徐清杳的世界里。” “毒瘤算不上，杳杳根本不在意这个弟弟的死活，你觉得会影响到她么？”杨谦白淡定喝茶。 “徐清畅不需要我们动手，这个社会对他动手的。”姜舟丛小心地托着童黎夏裹着绷带的手。 “他那般的人，就不该存在。”童黎夏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就来气，“一个晚上害我损失那么多。” “我给你补上，让你财务去找梁钊源。”杨谦白淡淡道。 童黎夏忽然笑了：“倒也不用，这钱该是谁给就得谁给，你给算什么事？” 她抽出姜舟丛托着的手，“这伤确实不严重，但不代表我不能要汤药费、精神损失费。” 杨谦白了然，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几个人，认识多年，心里想法，不需要说，也都心知。 “你和徐清杳怎么样了？” 第48章 别上赶着当傻呗 “能怎么样？” “还没有到手？”姜舟丛不由得开口打趣他，“你可是rrill的总裁，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是不是有点丢人啊。” 杨谦白也不是生气，“确实丢人，再怎么丢人也没有某人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丢人。” 姜舟丛抵死嘴硬，“我们的爱情不需要法律去保证。” “是吗？”杨谦白看向童黎夏，“黎夏，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童黎夏假装不懂他们的话里的意思。 “啊？什么东西？” “小宝，他笑话你老公，说我没名分。”姜舟丛像是个小孩似的，靠在童黎夏的肩上撒娇。 “你确实没有名分，谦白不也是没有说错吗？” 姜舟丛：“我们是一起的，我们应该一致对外，不是你向着他对着我啊。” “我也没有向着杨谦白不是？”童黎夏还是无辜道。 姜舟丛觉得他快要气死了。 可偏偏这两人都招惹不起。 “对了，谦白，我听绾心说，她想申请调任去香港分部，做什么回事？”童黎夏想到之前苏绾心的话，开口问杨谦白，或许他知道什么内幕。 “她家里的那点儿破事儿。”杨谦白说的随意，把玩着手上没有茶水预留温度的茶盏。 “她家里出事了？” “不是出事了，单单对着她。” “怎么对着她了？” “绾心不是不想结婚么？”姜舟丛说。 “她确实说过是不孕不育。” “她家里不能接受，她待在南城，自然会受到控制的，回去香港之后，至少还有她的外公外婆顶着，短时间之内，她父母不敢做什么，毕竟在香港，现在的龙头还是她外公外婆的公司。” “不会是想是要逼婚她吧？”童黎夏不可置信。 脸上浮现几分生气，“都什么年代了，结婚做什么？穿着最美的婚纱步入再也无法脱离的深渊么？” 姜舟丛耸肩，表示不知道。 童黎夏冷静几秒钟，“不然让绾心重新考虑下那谁的了。” “可别，现在的苏绾心不是之前的苏绾心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更何况他根本配不上绾心。”姜舟丛及时制止童黎夏的想法。 “人家的事情，你少理会，她是成年人，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杨谦白道。 童黎夏无言。 站在朋友的角度，的确不适合关注那么多。 徐清杳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七点。 想到杨川北就觉得恶心，她直接吃了饭再回来。 “少夫人回来了？”黄妈迎上来，给她拎包，“您上午说的漏奶华，买回来了，您下午怎么没有在家啊？” “有点事情，要我去处理。”徐清杳随口说。 “处理好没有啊？” “好了。” 徐清杳准备上楼，想到什么，转身看向黄妈。 “黄妈，您过年是留在家里还是回去老宅那边？” “还不知道。” 黄妈一辈子都在杨家工作，也没有结婚无儿无女的。 “您能去帮我看着一个小孩吗？”徐清杳想到孟勋。 “什么小孩？”黄妈有些惊恐，“少夫人，你……” “您想什么呢？” 徐清杳跟着她去到餐厅，吃着她买回来的漏奶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没有问题的啊。”黄妈听完徐清杳的话，当下就答应了。 “那我把地址给您，您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了。” “好嘞。” “杳杳回来了？”杨川北穿着家居服从楼上下来。 徐清杳看到他胃口就消失了，吃了一半就推开了碟子。 “少夫人，不好吃吗？” “不是，忽然想到一些恶心事，没有胃口了。”说完，她拎着包离开餐厅，绕过杨川北直接上楼去。 黄妈怎么会感知不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少爷，您又做了什么？” “我只是让人跟着她，保证她的安全。”杨川北始终觉得自己是对的。 黄妈也知道他是执迷不悟，也不想再说什么，端着徐清杳吃了一半的东西进了厨房。 徐清杳回到房间，丢下一切，洗完澡出来，手机一直响。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没有备注，陌生来电。 没有备注的电话，她一般是不接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脸，纤瘦的指尖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徐清杳，你还敢接这个电话啊？” 听筒传来杨婷婷的声音，徐清杳哑然失笑，看来她没有错过一出好戏。 “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怎么不敢接电话呢？” 她真的每次遇到杨婷婷，都会感觉自己厌蠢程度更胜。 “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还不是亏心？徐清杳你可是让我惊讶啊。” “劳烦杨小姐说下，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恨我？”她说着补充，“如果是和杨川北有关的，就没有必要和我说了，我真的对他不感兴趣，而且不是我要纠缠他，是他不愿意放手，如此情况我已经说了无数次，怎么你们就是不懂呢？” 杨婷婷抓住重点，“什么叫做你们？” 徐清杳故作惊讶，“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只有你一个吧？” 她笑了几声，“杨川北是怎么样的人，你难道心里没有点数吗？他那般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美人没见过，你觉得你有资本成为他的唯一么？” 徐清杳的话将杨婷婷给问住。 “杨小姐，你真的不要那么天真。” 她又说：“与其你把仇恨对我这个对他完全没有兴趣的npc，还不如去找下那些对他趋之若鹜的。” 徐清杳很多时候会想，是不是爱情会让人发昏？ 根本看不到眼前到底是悬崖峭壁还是康庄大道？ “徐清杳，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掀开被子躺进去，因为她畏寒，所以黄妈给她被子下面垫了一层牛奶绒，触感就是软乎乎又暖和，不用人体温度去暖被窝。 “别盯着我，你对我下手，我只会让你后悔，让你痛不欲生。” “你不觉得你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么？”徐清杳嘲讽明显，“你拿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可我从来不想和你争夺杨川北，我甚至觉得杨川北让我很恶心，我怎么会对一个看着就生理恶心心理厌恶的人有感情，付出感情？” 她是疯子，但不是笨蛋。 “我该说的都说了，到底要怎么做，是你的选择，我还是那句话，别自己上赶着当傻呗让人笑话。” 说完徐清杳直接挂断电话。 手机都没有放下，房门就被敲响。 “杳杳，我能进去么？” 第49章 只是太珍视你 杨川北声音传来。 徐清杳眉心蹙起。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的杨川北再度开口。 “杳杳，我想和你谈谈，单纯是谈谈。” “杳杳，你不能一直躲避着现在存在的事实，不是吗？” 徐清杳当然知道，她不能躲避，但她也不想面对她。 她说，“不能电话谈么？” “我们都在家里，为什么要打电话？”杨川北明知她是不想见他，非要故作不懂的样子。 徐清杳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浪费时间，“我不想见到你，这个理由合理吗？” 她的回答是杨川北万万想不到的，他想过或许徐清杳会说很绝情的话。 如此直截了当，他一时间回应的话都想不到。 “杨川北，今天之前我想过和你把发生到现在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讲清楚的，可你行为让我太恶心了。我是一个人自由人，即便是徐天想要控制我，通过我得到什么利益价值，他都从不曾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但你做了。 “你是担心我会去找爷爷还是怎么样？监视我就算了，还打电话质问我，你到底是站在哪个位置，还是我在哪个不经意间给你那般底气的？ “先不谈我和小勋的关系，只是他的家人对我有恩，如今年迈奶奶去世，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需要我帮衬着。 “换句话说，即便我是在外门养人了，那也是和你礼尚往来，我的人没有对你做出任何伤害的事情，而你的人对我伤害屡次不爽。杨川北，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呢？” 徐清杳说完长舒一口气，“杨川北，你别那么双标，你可以做那样的事情，还不止一次，怎么我就不行了？” “杳杳，我那是……” “别和我说什么男人都会犯的错，听多了我会膈应。” 徐清杳倒在床上，随意打开一个综艺当画外音。 “我养人了，也是女人都会犯的错不是？我俩谁都不欠谁的，不就完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伤害了，你作为男人的自尊，你可以多养几个，到时候我给你打掩护。” “杳杳……” 走廊的灯光昏暗，杨川北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压制什么。 “我累了，需要休息，也不想和你谈，你可以先走了。” 徐清杳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耳机插进pad里，专心看着不算入流但能消磨时光的综艺片。 她现在没有心思和杨川北玩，她只想看看，徐天能为了他的儿子做到何种地步？ 她很期待，他到底是怎么样，用女儿来换儿子的？ 第二天一早。 徐清杳就被黄妈喊醒，说是今天要回去老宅一趟。 “什么时候说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少爷昨晚没有和你说嘛？”黄妈也狐疑。 明明还是杨川北说的，今天不用做饭，他和徐清杳回去老宅那边吃。 “没有诶。”徐清杳掀开被子起身，“不过也没有关系，我现在起床就行。” “好嘞。” 徐清杳换好衣服拎着包下楼，杨川北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 回去老宅自然是不能张扬，他没有开那辆扎眼的法拉利，而是换成了他日常上班开的迈巴赫。 这回司机开车，他和徐清杳坐在后排。 徐清杳全程一个字没有说，低头摆弄手机。 宋枝宜昨晚半夜才给她回复的信息，她工作安排，现在在西班牙马略卡岛上拍宣传片子，得是新年前一天才能回来南城。 她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徐清杳理解。 【徐清杳：小勋现在已经回去孟奶奶的房子住了，过年其中我家里的阿姨会过去给他做饭的，你先好好地工作，也不要和家里弄得那么僵。】 【徐清杳：不管怎么说，小勋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们对着陌生人那样已经很好，没必要弄得和家人剑拔弩张的。】 【徐清杳：你也知道的，小勋他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他还半年就是高考了，让他自己住也好，至少不会因为那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影响学习心态。】 【宋枝宜：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宋枝宜：等我回来要不要出门玩一圈？】 【宋枝宜：有点想去欧洲。】 徐清杳想了下，她其实也是很想出门，只想现在国内的状况，她担心她不在国内的时间里会出现大问题。 到时候赶回来会很累，等到回来再解决，问题更大就不好了。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只要…… 【徐清杳：等我过几天再说吧，徐清畅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也不知道徐天夫妻俩会做什么，我的做好准备迎接他们。】 【宋枝宜：行，你觉得可以就行，我去工作了，等我结束给你视频，给你看我这边的绝美日落。】 【徐清杳：好的，你忙。】 她放下手机，发现已经进了老宅小区。 也是，本来婚房距离也就是十分钟路程。 “杳杳，你确定我们这样不会被爷爷看出来么？”杨川北喊住徐清杳准备往前走的脚步，“我知道，你还没有消气，可你要给我解释的机会不是？” “好，你说我听。”徐清杳依旧是语气冷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老宅，杨川北忌惮着老爷子，所以心头是一点火气也没有。 “我是因为珍视你，担心你会出现危险才会让你看着你的。” 徐清杳听着倏地笑出声了。 “你的珍视我可是真的不敢要啊。” 见到她和其他男人走得近一点，就来电话质问。 这不是珍视不是担心安危，是纯粹的监视行为。 “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完全没有这种必要，你的行为本质上就是让我不舒服。”徐清杳说完迈步走进宅子里。 说来也还是要感谢杨川北。 不然这宅子她是一秒钟都无法待下去。 “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她走到老爷子跟前嘘寒问暖。 算起来，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这边了。 “爷爷一切都好，清杳呢？”老爷子看着徐清杳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孙子，甚至超越了杨川北。 “我都很好啊，前天刚发了年假，想着过年出去外面玩一阵子。”徐清杳故意在老爷子面前说想出门的事情。 她知道过年期间，杨川北一定走不开，他也不会跟着去。 如果国内出事，她无法处理，有些是不能让老爷子知道的，他会跟着处理。 所以她出门也不是不行。 第50章 估计是床上功夫了得 老爷子没有想到徐清杳会说这个，想了想，“你想着出门玩也是好事一桩，省得天天在家里，人都会闷坏的。” “只是，这过年的期间，川北走不开，也不能陪着你去啊。” 徐清杳连忙道：“爷爷，您是不是忘记了，我硕士毕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去了冰岛环游呢，一个人才是最舒服的。” “你要是想，那爷爷肯定是支持你的。”老爷子看着徐清杳眼神格外慈爱，“小姑娘就该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家里也不是没有这个条件。” 说着老爷子就喊来了管家，“老陈啊，你等下给清杳的账户转个三百万。” “爷爷，我有钱的。”徐清杳一听，吓得不轻，“我的工资在您看来或许不多，但是完全足够我自己的开销了。” “出门在外，总是要花钱的，算是爷爷给你的压岁钱了。” 接了个电话，姗姗来迟的杨川北只听到老爷子说的压岁钱。 “什么压岁钱，爷爷，我有份吗？” “杳杳要出门玩，我给她钱防身，你在家待着要钱做什么？” “清杳，你要出门？”杨川北看向她。 “嗯。”徐清杳端起刚才阿姨端上来的茶盏，轻呷一口，她虽然是不懂茶，但老爷子的茶不会差到哪里去，阿姨也知道她喝不了很涩口的茶，给她冲的冰岛，“爷爷，这茶好喝，等会我回家能带走点吗？” “你喜欢喝就成，上周一个朋友去了昆明，说是遇上了一茶庄老板珍藏的冰岛，问我要不要带回来给我，我想着你喜欢喝，就让他给带了回来，刚好等下你带回去喝。” “谢谢爷爷。” “杳杳，你要没有回答我。”杨川北眉头紧皱，他总感觉徐清杳对着谁都是温温柔柔的，只有对着他的时候，会竖起身上的刺头，一旦他靠近，就扎得他浑身是血。 “你个大男人问那么多做什么？”老爷子也是觉得杨川北烦了，“清杳是自己的，她是自由的，她想做什么不行？” “爷爷，我那是关心我的未婚妻。”杨川北。 “如果你的关心，是让人监视我，见到我带着对我有恩的奶奶的孙子去置办年货后，电话质问我的话，那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徐清杳冷冷道。 老爷子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下去。 “川北，怎么回事？” “爷爷，我只是有点不安心。”杨川北百口莫辩。 “爷爷，我有点肚子饿了，去厨房找点吃的。”徐清杳说着起身。 老爷子明显是有话想要单独和杨川北说，她自然是不会掺和其中。 徐清杳去了厨房一趟，还没有走进去，在门口就听到几个保姆在嚼舌根。 -“也是不知道徐清杳到底哪里来的魅力，能让少爷那么沉迷，刚才她的下车的时候，甚至不等少爷。” -“估计是床上功夫好呗，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不是？不过她的那张脸确实和出众，放在娱乐圈也能打。” -“也就是长得好看点了，要是没有老爷的帮助，说不准连硕士都拿不到吧，刚才还说自己学历的事情。” -“人越是得到想要得到的，就会情不自禁地炫耀，没办法，习性使然。” -“害，徐清杳就一朵小白花，装无辜最会了。” -“少爷回来那天晚上坠湖，我想是她自己自导自演才是。” -“这么有心机的女人，要是真的嫁进来，少爷是真的吃亏啊。” 徐清杳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仔细回想方才和老爷子的对话中，确实是提了一嘴的硕士。 简单的一句话，到了她们嘴里，立马变成了谈资？ 还好不容易得到，也是想要炫耀？ 她可从来不想嫁给杨川北。 不是杨川北亏死，是她亏死。 她未来将会是多么的恐怖呢？ 徐清杳嘴角抽搐，她迈步进去，很自然地打开冰箱，拿出一瓶保质期还在的酸奶。 “要是大家对我这么不满意，可以主动请辞的，临近年关，我可以给你们多一点补偿金。”她单手抽出吸管，插进去的声音不是，但是在场人都能听见，“虽然是你们嚼主人舌根在先，可我的人设不就是这种小白花么？装装可怜，给你们点补偿也不枉你们如此想我不是？” “少夫人，我们就是随口一说，干活时间长了，难免会想要过过嘴瘾的。” “是吗？”徐清杳靠在门框上，“可我怎么听出你们就是不喜欢我，恨不得我现在就倒台呢？” “少夫人，我们都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过得开心舒服，我们自然是高兴的，怎么会想着少爷不好呢？” 徐清杳却没有心思接着听冠冕堂皇的话。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下次我还听见，你们背后嚼舌根。”她丢掉酸奶盒子，拿起手机，“这份录音就会播放给爷爷还有杨川北听。爷爷很喜欢我，杨川北也是对我言听计从，你们都应该知道的。” 言罢，徐清杳转身就走，她闻不得半点油烟味。 走到楼梯转口，杨谦白声音传来。 “看不出来，你在老宅也是会横的，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徐清杳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在嘲讽之余，又带着温柔。 “不然？”徐清杳也不生气，“人回来了，我要演的戏份，也杀青了，再演戏下去，我估计就不当记者了，我直接进娱乐圈当影后算了。” 她自我打趣。 杨谦白深邃的眼瞳中，闪烁着微光。 “好啊，我投资个传媒公司专门捧你，让你一路走花路，平步青云怎么样？” “现在没有那种想法，等我有了，我一定会联系杨总的。” 徐清杳说着往她的卧室走去。 她在杨家有专属的房间，高中开始就住着。 后面，和杨川北结婚，还是单独住。 “你父亲找了杨川北合作。”杨谦白的声音在她踏入房门前响起。 徐清杳脚本顿住，“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吧？” “我不懂。” 杨谦白走到她身边，抵着她的身子，手护着她的腰，进入房间里。 第51章 你和清杳好好过 “手拿开，说话就说话。”徐清杳看着腰间的手。 他的手实在是太过于温热，即便是隔着两层厚厚的衣服，还是隐约能感受到来自他手掌的余温。 “我拿开就不会说话了，你信么？” 徐清杳：“……” 不要脸的男人，老天能不能组团一块儿收了？ 真的会生气的。 “行，你搭着。”徐清杳没了脾气，她想让徐清畅的事情快点结束。 一来是，她不想影响到杨老爷子的新年，毕竟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也没有多少个新年了。 二来是，她需要出门，那就必须把这些后患解决掉。 三来是，徐天这人生来狡诈，他会做什么，还真的无法预料。 本来，她想着还有杨川北在，出了问题，也能好弄点。 谁想到，徐天会直接找他合作呢？他们之间能如何合作？ 徐清杳倒真想不到他们之间，徐天能给杨川北什么利益。 倒是杨川北能给徐天的利益输送，无法估量。 杨川北在杨家没有势力，外人不知道杨家内部如何，只觉得他能去美国分公司当ceo，回来还是一样的职位，估摸着未来在雾西集团也是能分一杯羹。 为了未来，外人才会多赞扬他。 哪怕说，未来他不成气候，破船也有三斤钉。 他们也能捞点好处。 “徐天想让你和杨川北结婚，条件就是让徐清畅做的事情跟没发生过一样，甚至还能舒舒服服回去杭城。” “什么？”徐清杳这下的震惊是真的。 她想过很多种方式，但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徐天从来不管她和杨川北。 只要拿到利益支撑就行，其余，都是浮云。 “你和杨川北结婚之后，你是杨家少夫人，外人不给他徐天面子，也会给你几分薄面。” “所以？” “当然是想要依附这层关系啦。”他带着薄茧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杳杳，你那么聪明会不懂我的意思？” “杨川北站在何种立场和他合作？”徐清杳不懂的点在这里。 只要是她不愿意结婚，徐天也没有办法让她就范。 他难道还能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着她嫁给杨川北不成？ “你妈妈还有一些遗物，在徐天的手里。”杨谦白解释，眸光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几乎是人人都知道，你很在意属于你妈妈的物件，他若是拿着那些物件去让你就范，你也不是不可能不同意不是么？” 徐清杳沉默。 的确，若是徐天真的拿出那些东西来，她可能真的就会答应。 她比谁都想得到那些东西，可是徐天这些年来，一直不愿意给。 如今看来，是等着这一天呢。 “那我应该怎么办？”徐清杳很乱，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了。 “赶在徐天逼迫你之前，将那些东西全部弄到手。”杨谦白出声道。 徐清杳蓦然一笑，“杨谦白，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徐天从傅欣禾去世开始就在筹划，那些东西怎么可能被随便拿到的？ 如果可以随便被拿到，她早就拿到了，不至于到今天还是一件没有得到。 除了她链洗澡都不敢脱掉的项链之外。 “我说我可以拿到，你信么？”杨谦白松开她的腰，坐在沙发上，“我要是给你拿到，你要怎么感谢我？” 他颀长的身躯，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慵懒。 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徐清杳当然是知道他想要的。 纠缠那么长时间，他要的从来未变。 只是，徐清杳不懂，他怎么会对她如此长情。 难道是她长得和他的白月光，或者是得不到的爱而不得很像？ 但，一直以来，从未听过杨谦白有爱而不得的人存在。 具体是怎么样，徐清杳不知道，也不想明白。 杨谦白起身，“我给你时间思考，现在杨川北还没有正式和徐天达成合作，你还有时间可以好好地考虑一下。” 说完，他开门离开。 徐清杳呆愣在原地。 茶室。 “杨川北，你到底要搞砸多少事情你才能安安稳稳地听我的话走！” 老爷子用力握着拐杖敲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杨川北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真的以为，你的那些腌臜事，我不知道是不是？” “爷爷，都过去了，提起来没有意思。”杨川北道。 “没有意思？”老爷子差点给气笑了，“你觉得那些事情在清杳那边能过去？” “是男人都会犯的错，爷爷您年轻的时候，不也会么？”杨川北笑着反问。 “我看你是不可理喻！” “清杳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在杨家这些年，一直安安分分的，甚至让你妈欺负了，也从不会跟我说一声不好，还在给你打掩护，你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你居然还敢去监视人家？ “如果不是你真的太过分，甚至已经干涉到她的生活了，她也不会和我说，你也明白的。 “她一心想着安稳度日，你怎么就是见不到人家的好呢？难道家世清白的清杳，不比那些不入流的莺莺燕燕好？ “川北，人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你不能想着，清杳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你也不配。” 杨川北做的事情，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说这些，是徐清杳不说。 若是徐清杳计较，那么那些事情，早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了。 徐清杳想要散播出去，不是亲轻而易举么？ 她没有做，不是对杨川北有感情，只是不愿意让杨家成为众矢之的。 备受瞩目的长孙，在有未婚妻的前提下，出轨屡次不爽。 放出去，杨家在南城哪里还有面子？ “川北，你好好地清杳过，爷爷会少给你多少？” 杨川北垂头，“我知道了，爷爷。” “起来吧，整理下，去找清杳好好聊聊。” “好。”杨川北起身，许是跪的时间长了，膝盖发酸，起身那一下，差点又倒了下去，还好管家及时扶住，才不至于倒下去。 “少夫人去哪里了？”他问。 “少夫人刚才去了一趟厨房喝了一盒酸奶，接着上去房间了，大概是休息了。” “叫人去准备些少夫人爱吃的。” 管家犯难，“少爷，少夫人喜欢吃什么？” “杳杳在这边住那么长时间，你们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管家一五一十地说，“我们不怎么关注少夫人，所以不知道，少爷您可以告诉我，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杨川北沉默。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52章 我同意你的要求 他好像和他们一样，根本不了解徐清杳。 管家看出他的神色不好，开口安慰道，“少爷，您这才刚从美国回来多久啊，不了解少夫人不是应该的吗？我们和少夫人相处的时间比您还长，也不是不了解少夫人的习惯吗？少夫人平时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和人交往，都是她的性格使然的，和您没有关系，我现在给黄妈打电话问问就行。” 杨川北把话听了进去，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作为未婚夫，对于未婚妻的关注是不是太低了？ 可是，他的工作那么多？ 她也不是那种会说很多事情的人，两人之间的交流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在美国期间，他不主动给她发信息，基本上不会得到她的主动来信息，除了是节假日的问候。 那还是群发的。 所以，问题不出在他的身上，更多是徐清杳的问题。 如此想来，杨川北心里才好受几分。 “去吧。” 他转身走向电梯井，搭乘电梯回到楼上，他的书房里。 有些工作没有处理完。 “川北，爸和你说件事。” 他前脚刚出电梯门，后脚杨陆海从房间出来。 “您想和我说什么？”杨川北不喜欢母亲林如心，但是对父亲杨陆海还是不错，至少父亲是真的想要让他拿到公司。他得到公司，他自然是受益方。 “去你书房谈。”杨陆海说着推开书房的门。 杨川北跟在后面，进去锁上门。 “爸，您想说什么？”杨川北坐在沙发另外一端，看着神色有点慌张的父亲。 “你是不是没有接收徐天的信息？” “是，我不想和这种人有任何的交涉。”杨川北听完徐天林蔷薇夫妇对徐清杳的不在乎和辱骂之后，对他们本就不是很好的影响更加差劲。 徐天的信息，他有接收到。 发到他的工作电话里，路明月问了，要不要回复，他说不用管，发了就删除。 所以不知道他发的什么东西。 想来也不会是好事。 “你糊涂啊。”杨陆海道。 “嗯？” 杨川北无所谓的模样更是让杨陆海气不打一处来。 杨陆海将徐天发的信息翻出来给他看。 “你说是不是很划算？” 杨川北看着信息有些出神。 划算？ 的确很划算，只是徐清杳会妥协吗？ 很显然是不会的。 “爸，你认为杳杳会同意还是爷爷会同意？” 杨川北知道自己父亲是个没有脑子的，但是也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 徐天说的，他不一定会做到。 “那还不简单……” 徐清杳躺在房间里，手机亮起。 是不久前，她按在杨川北书房的监听设备运作起来的提示。 徐清杳没事做，顺手点开来听。之前很多次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这下倒是听到有意义的东西了。 杨陆海以为书房是万无一失的，没有想到徐清杳会在里面安装上监听器。 她很早就提防着，为了留下证据，她不得不冒险。 听完父子俩的对话。 徐清杳还是要感叹一句，杨陆海确实没有脑子，奈何他的儿子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杨川北知道，即便是我同意了，老爷子那边也不好说。 而且，我不一定会同意呢。 其实，徐清杳知道，老爷子不同意也是一时的。他怎么会不爱自己亲孙子，大儿子足够无能，小儿子不愿意接手公司，只能将目标放在孙子身上。他是看得起她的，不过一切都是为了给杨川北铺路。 她徐清杳终究还是牺牲品。 徐清杳将录音打包保存下来，点开和杨谦白的对话框。 【徐清杳：我同意，但我要你在一周之内，将我妈妈的全部遗物给我。】 事到如今，她只能将目光放在杨谦白的身上。 他想要她的身体，她想要利用他的权势。 这种事情，一次两次是，无数次也是一样的。 能达到目的，不成为被牺牲者，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 杨谦白收到信息，刚回到澜庭和苑。 梁钊源在前面开车，发觉他的貌似很开心，不由得开口多嘴问了一句。 “杨总，是有啥开心的事情吗？让我也开心下？” “年假不带薪，开心吗？” 梁钊源立马怂了，“杨总，当我没说。” 他的工资就那么点，一边供房一边养女朋友，要是不带薪休假，等于白干一月。 实在是不划算。 “让人动手。”他下车前吩咐道。 梁钊源在车里，先是一愣，后面想到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反应过来。 “好的。” 高大的身躯在风雪中行走，背影强大看着又孤寂。 【杨谦白：好。】 【杨谦白：一周后，来澜庭和苑找我。】 徐清杳捏着手机，焦急等着信息。 等到他信息来，悬着心放下。 【徐清杳：好，一周后见。】 信息发出去，她忽然发觉，一周后是除夕夜。 那天怎么可能去他的地方找人，看来她得提前和老爷子说，要出门的事情了。 到时候住到宋枝宜的公寓去几天，拿到东西再飞国外。 “杳杳，你睡了吗？” 徐清杳收起手机，装作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揉着眼睛下床，踩着拖鞋走到门口给杨川北开门。 “刚醒。” “怎么了？” 她看到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 不用想也知道，是管家打电话给黄妈问的。 他们没有人在意她，不可能知道她的喜好。 “你刚才不是说饿了么？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尝尝看怎么样？” “我不是很饿。”她拒绝。 “饿过劲了？”杨川北关切地开口。 “不是，喝了酸奶。” “酸奶不顶饱，吃几口好不好？”杨川北温柔诱哄，徐清杳只觉得好恶心。 “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杨川北你烦不烦？”徐清杳已经不屑和杨川北演那种她很柔弱的戏码。 不是弱势群体演弱势群体，还挺好笑的。 “杳杳，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样？”徐清杳揉着眼睛，“我说了无数次，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的关心只会让我想到，这些年来你对我的不闻不问，回来之后对我的监视质问。我现在很恶心你，你能听懂人话吗？” 杨川北想发火，徐清杳甚至看到他眼里的火光。 不知怎的，忽然就熄灭了。 像是他想到了什么。 第53章 不然找杨谦白帮你？ “要是你不想在老宅待着，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他语气放软地太快，徐清杳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学了川剧变脸？这么快就换了一种心情？ 徐清杳想，可能是老爷子那边说了什么，让他想到了。 “我自己回去。”她冷声道。 “好，你先回去，我让司机送你，你没有开车来，这边不好打车。”杨川北妥协。 徐清杳穿上衣服，坐着杨家司机的车回去别墅。 这个司机，也是那天杨川北回国去接他的司机。 是杨家的死忠。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徐清杳都没有反应过来，前排的司机开始被说教她。 她眼疾手快，打开录音功能。 “少夫人，可能我说这些不合适，但您对少爷的态度是不是太不好了？ “少爷这些年在国外开拓市场本身就很累了，您作为未婚妻，不知道体谅他，还要各种给他添乱，你觉得您应该吗？ “女人，应该三从四德，不是跟您这样抛头露面的工作就算了，一点也不贤惠。 “少夫人，别说我说话难听，忠言逆耳。您真的一点也不感觉到您过分么？ “少爷回来那天，您甚至都不愿意早起一点，准备去迎接少爷，我连着给您打电话，也是到了最后一个最后几秒钟才接听的，您到底做什么？ “女人，结婚了就该听话在家，好好地等待丈夫回家，伺候好丈夫，那才是一个妻子该有的责任。努力工作赚的钱，家里也不缺那点儿不是？ “伺候好丈夫，多少钱不是您的？您真的不清醒啊。” 司机说的痛心疾首。 徐清杳听得拳头都硬了。 她清了清嗓子，她可不是那种左耳进右耳出的。 既然他说了，那就好好地和他玩。 “第一，知道自己说话不合适，你还说，是你的问题。第二，我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给杨川北添乱了？请你举例子说明。第三，清朝消失多久了？你这种余孽怎么做到长生不死的？那么像恢复封建，当时怎么不把不死药给慈溪阿？给了你现在说不准就是她面前的红人公公了，不用给我这个一点也不贤惠的未婚妻当司机了。 “第四，谁要求现在的女性要三从四德的？是你么？你谁啊？乐山大佛你去坐啊？抛头露面不贤惠？怎么女性就不能在自己领域闪闪发光？不赚钱伸手朝上让你们这种恶臭男看不起？第五，别说忠言逆耳，我从来不觉得我过分，我还认为我已经很好了。 “第六，我是会开飞机吗？我还能是能让航班提前起飞呢？家里什么都有，我需要准备什么？第七，请你清醒一点，我和他没有结婚，别用那套好妻子的话术来道德绑架我，我没有道德。第八，我努力工作是我的事情，我是独立的个体，我不需要依靠男人生活。 “最后，你的那些话我录音并且转发给了爷爷和杨川北，你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想，估计你不会在看到我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了。” 说完，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徐清杳打开门下车。 什么东西，还来说教她，真的不要脸。 徐清杳快步进去，外面的雪清了一层，后面又被覆盖上来。 “少奶奶，怎么就您回来了，少爷呢？”黄妈从保姆房出来，见到徐清杳一个人，不免开口问。 “黄妈，先给我倒杯水，我现在超级无敌渴。”徐清杳道。 黄妈赶紧去给她倒水。 刚才说了一路，嘴皮子都要秃噜皮了。 灌了一杯水，徐清杳才缓过来，“他还在爷爷那边。” 黄妈接过杯子，“少夫人还喝吗？” “不不不。”徐清杳摆手，“不喝了，但是我很饿。” “我给您下碗面怎么样？” “好的，谢谢黄妈。”徐清杳跟着黄妈走到餐厅坐下，看着黄妈的背影。 她是完全不会做饭的，但是很喜欢看人家做饭。 徐清杳收到了管家电话。 老爷子让他打来的，老爷子眼压很高，没法看电子设备，一般都是管家代劳的。 “喂，爷爷。” “杳杳啊，录音爷爷已经听了，司机也开除了。” “好的，谢谢爷爷了。” “爷爷是支持你在事业上发光发热的，这点是你知道的伐？”爷爷用杭城话和徐清杳说。 “知道的，爷爷一直很支持我的事业，我是明白的，司机的话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徐清杳乖巧回应着，“再说了，人家说的话，也不能说是您的意思不是？” “你能理解最好了，爷爷还担心你会生气。” “爷爷您想多了，我这样的身份，什么话听得少了？这么多年了，不还是好好的？” 她承受的，远比这些话，难多了。 要是几句话听了都难受，活着可就难受死了。 “给您发录音过去，也不是想让您做点什么，只是想着，这话我听听就好了，要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到时候散播谣言就不好了。” “好，你这样想，爷爷这心里高兴的很啊。” “好了，爷爷您好好休息，我有点不是很舒服，想去休息了。”徐清杳不想接着聊下去，黄妈的面条马上就好了。 “好嘞，你也多休息，要是不舒服就去看看医生。” “好的。”徐清杳想挂断，又想到其他，“爷爷，我想后天就出发了，今年除夕就不回去吃饭了，您看怎么样？” “这么着急要走啊？” “不算着急了，假期时间不长的。” “行，你想去就去，爷爷支持你。” “谢谢爷爷。” 徐清杳挂断电话，和宋枝宜说了声，要去她房子住几天。 她没有在南城置办房产。 等事情结束，她不打算留在南城。 她在母亲的故乡华城置办了一套房子，等着事情结束那一天，改个名字，在母亲生活过的地方，过着简单的生活。 【宋枝宜：你确定，你住在我的房子里可以？杨川北不是让人监视你么？】 宋枝宜午休起床收到信息立马回复。 【宋枝宜：“说实在的宝贝，杨川北真的很变态，我的房子你当然是可以去住，只是我担心会被他知道。”】 【宋枝宜：“不然你去找杨谦白帮你？他的权利不可估量，比我强多了。”】 徐清杳听着她语音，心里也在动摇。 或许真的只有杨谦白能帮她。 【徐清杳：我再看看吧。】 第54章 很特别很叫人心动 徐清杳买了第二天的票，当然她不是打算那天走，只是给杨川北看的而已。 不过，机场还是要去一趟的。 “少夫人，您出门玩多久啊？”黄妈帮她收拾行李，顺便问她。 “不会去很久，大概是年假结束前回来吧。”徐清杳随口说着。 “黄妈，您记得要过去我说的地方哦。” “您放心，您吩咐的事情，我哪件没有做的？” “黄妈办事我放心。”徐清杳拿了一套新的护肤品旅行装放进化妆包里，她不化妆，但护肤有必要。 “少夫人，我听说外国很乱的，您注意安全啊。” “外国乱是肯定的，我不会去那种很杂乱的地方，就是去一些大众的地方散散心。” 她是去玩，不是去送命。 “少夫人，您要带几个包包吗？”黄妈拿起birk、tote、cf给她看。 “黄妈，不带包。” 外国不适合背着名牌包出门，在国内大家会认为那是假的，但是在外国不会。 “行。” 行礼收拾的七七八八，准备合上的时候，杨川北过来了。 他给徐清杳递来一沓欧元，还有一张黑金卡。 “我知道爷爷给你钱了，也知道你的收入完全足够你的开销，我给你的归我给你的。”杨川北直接把现金放进她的行李箱里，“出门怎么样都要花钱的，你要享受旅行，不用为了钱烦恼。” 说着又把钱放进她的手里，其他没有说，离开了房间，他来的意义就是给她送钱。 “少夫人，少爷说的没错的，人在外面用钱是一定的。” “我知道。” 徐清杳看着手里的卡，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徐清杳坐着杨川北的迈巴赫去往南城国际机场。 杨川北会看着她过安检，徐清杳知道的。 他一定要确保她离开了南城。 徐清杳提前把飞往巴黎的机票改签到香港，去香港购物一番，再回来南城。 “杳杳再见，好好玩。” “嗯。” 看着飞机缓缓飞升上空，杨川北才驱车离开机场。 “顾清绯呢？”他在车上给全年无休的路明月打电话。 “杨总，顾小姐说在老地方等您。”至于老地方是哪里，不是她一个秘书知道的。 “知道了。” “密切关注杳杳动向。” “是。”路明月腹诽：死人渣，自己做的腌臜事那么多，人家都没有说什么，倒是怀疑上人家了？ 真的是不要脸的男人。 “有异样第一时间和我汇报。” “好的。”路明月忍着恶心回答。 等到杨川北挂断电话，路明月才放松下来，猛地灌水。 “那你拿着三倍工资也那么难受吗？”叶子打着游戏分心问她。 “你要是觉得三倍工资很多，你来当这个助理呗，我是真的不想当了。”路明月跟着杨川北时间长了，越是觉得她不适合当秘书。 找个合适的机会离职，然后让他给写一封推荐信，她要跳槽！ 渣男的秘书谁想干谁去干。 “算了，我这种废物就是和当助理，别的事情都干不来。” “过了新年，我必须找个时间离职。” “你估计离职有点难。” “怎么说？”路明月喝了口酒，“你知道他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要么留在身边，要么直接灭口。 话糙理不糙。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郊区一处独栋别墅外。 下车的人是杨川北，这是他的个人资产。 是出国前给顾清绯住的，只是后来，她跟着他出国了，闲置下来。 现在人回来了，这边又有人住了。 “我还以为你还要一阵子才到。”顾清绯身上穿着简单的睡衣，长发挽起，手里沾上面粉。 “你做什么？” “巴斯克。”顾清绯也没有招待他，本来就是他的地方。 “你找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想要和你的未婚妻好好生活，和我做个了断么？”顾清绯手里动作不停，“其实，你这样想是好事，我们互相耽误时间太长了。也是时候各自解脱了。” “这些年里，我跟着你身后，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长，真的很替你开心。”她语气真诚，不像是说的假话。 “相信在不久的未来，你也不用受制于人，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你还喜欢我，依旧可以来找我。” 顾清绯知道杨川北是个念旧的人，也知道他最喜欢的是懂事的人。 她并非是懂事的存在，但是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 她比谁都会拿捏着杨川北，也知道他是个烂人。 可是，他实在是太大方了。 跟着他，可比她努力做事业来钱更快。 “川北，我们在一起快七年了吧？”她忽然开口问。 杨川北看着她站在料理台前的背影失神。 曾几何时，他动过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心思，想过放弃杨家的一切和她在一起。 那个时候，年轻气盛，认为感情能抵挡一切。 后知后觉，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川北？”顾清绯温柔的嗓音再度响起，他回神。 “嗯？” “我们在一起是不是马上七年了？” “嗯。” 顾清绯把液体倒进模具里，震动出气泡，放进烤箱里。 “在七年之前分开，也是一种好事。” 顾清绯转身看他，眼里已然是溢出眼眶的泪花。 “川北，我发自内心希望你幸福。”她擦干眼里的泪，打开冰箱，拿出准备好的食材。 “我们吃一顿散伙饭吧。”她不等杨川北回应，又开口，“我知道徐清杳的，她很美很有能力，和你很配。” “我不敢幻想和你在一起到终老，毕竟我很普通。” “清绯……”杨川北开口，却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好了，你不喜欢油烟味，你先去外面等着吧，我很快的。”顾清绯说着推了杨川北出去。 她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杨川北第一次参观这处他的房子。 顾清绯很热爱生活，也知道他很爱玩，在一起几年里，没有说过一句。 每一处她住过的地方，总是有属于她的痕迹在。 楼梯扶手上的挂件，墙面装饰的画，养在角落的金鱼…… 怎么都消磨不掉。 和她这个人一样。 很特别，很叫人心动。 顾清绯看到杨川北走到外面，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顾清绯：人到了，可以给她发我和他的合照之类了。】 对面回了一个“收到”。 她看着手机，眼里的温柔消失殆尽，余留下狠戾。 第55章 腰间那双宽大的手掌 徐清杳当天晚上就回到了南城。 原本是打算要去宋枝宜家里住的，后面收到路明月的信息。 思索一番，她最后还是去了澜庭和苑找杨谦白。 比起宋枝宜，确实是杨谦白更能保证她的安全。 而且，能确保杨川北不找到这里。 杨谦白住的地方，是南城最豪华的地段。 不提杨谦白身边的人是什么来头，就光是小区的安保系统，就足够了。 至于路明月为什么会提前告诉她，杨川北在监视她，还说知道她飞的是香港。徐清杳想不明白。 她坐在杨谦白家沙发上，等着他下来。 徐清杳来的时间不凑巧，刚好是杨谦白对接国外公司开会的时间。 “徐小姐，您先喝茶，先生最多半小时会下来。”阿姨很热情地端上一杯茶。 “谢谢，我不着急的。” 徐清杳捏着手机，等着路明月回复。 一天飞了两趟，实在是过于疲惫，她打了个呵欠，靠在沙发背上睡了过去。 醒来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黑白灰的设计，一看就是杨谦白的房间。 她坐起身来，人还是懵懵的。 杨谦白坐在不远处，背对着她，似乎在开电话会议，还有隐约听见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打了个喷嚏，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身来看向她。 “醒了？” “嗯。”徐清杳局促不安，她貌似打扰到他开会了。 “怎么？”他看出她的不对劲。 “我是打扰你开会了？” “没有。”杨谦白说着又说了一句法语，转而跟她说，“醒了就去整理下自己，还有你的手机响了一次，杨川北电话我给你挂了。” 徐清杳看了眼时间，的确是该落地的时间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整理。 杨谦白就在外面开会，她在里面时不时还会听见他的对话声。 徐清杳出来，杨谦白会议也结束了。 她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一个未接来电，杨川北的。 还有几条微信，路明月的。 她快速点开来看。 【路明月：徐小姐就当我是想要做点好事吧。】 【路明月：我给他做秘书这几年来，看太多他做的脏事了，你我都是女性，我很想帮助你，但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能做到也就这点了。】 【路明月：如果徐小姐未来想和他分开寻不到合适的理由和有力的证据，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手上有一些石锤的证据，确保徐小姐能用上。虽然我是没有对你造成实际的伤害，但我也是帮凶一个，所以我想尽可能地帮助到你。】 徐清杳看完信息，回想到那天去到雾西集团，路明月对她的态度。 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身在这个世界，没有办法。 【徐清杳：谢谢你，我想我有需要会找你的，也谢谢你和我说这些，要是你需要我帮助，也可以和我说，即便我能给你提供的帮助少之又少。】 【路明月：短时间内大概是用不上，如果未来有机会，我想我们能成为朋友。】 【徐清杳：当然。】 徐清杳放下手机，不停打着哈欠。 “很困？” “不是，可能是没有睡好。” “想躲开杨川北找我不好么，非要一天飞两趟，不累是吗？” “啊？” 徐清杳被杨谦白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不知所措。 他的语气听着还挺像是丈夫质问妻子的。 徐清杳反应过来，她说，“他看着我飞机飞出去才离开的，我不上飞机，怎么让他知道我真的离开了南城？” “你提前和我说，就不用走这一趟。”杨谦白说的笃定。 或许，他是有办法能让起跑的飞机生生从跑道上拉回来。 可惜，徐清杳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想麻烦他。 哪怕，已经自暴自弃，选择出卖自己也是如此。 “我饿了。”她开口转移话题。 “那就下楼。” 徐清杳乖乖跟在他身后，穿过长廊的时候，她发现这处房子处处都是巧思。 挂在墙上的画作，每一幅看着很突兀，放在一起格外协调。 “这些画是真迹吗？” 杨谦白冷哼一声，“我会买假的？” 徐清杳：“你当我没说。” 他要是会买假的，那么谁还会买真的？ 有些人，生来一生不缺钱。 动动手指，财富源源不断涌入。 “老爷子也在包庇着杨川北，你知道吧？” 徐清杳点头，她之前还以为是她想多，现在看来不是想多了。 是她的第六感很强，她不相信。 “老爷子表面上是更加看重我，让家族都畏惧我，不会把目光放在他的孙子身上。” 那是老爷子惯用的伎俩，他是替死鬼。 “杨川北的能力，根本不能带动一个集团。”徐清杳道。 “你又知道？” “采访的成功人士多了，自然知道他和他们的区别在哪儿。” 杨川北是有能力的，和真的有能力的人比起来，不算什么。 老爷子一直都在推波助澜，让他很多项目，明明需要通过艰难险阻才能拿到，轻而易举拿到，给他一种无名的自信心。 也是这自信心，让他有了不论自己做什么，怎么做都会有很好结果的错觉。 杨川北充其量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商人。 连明智的商人也算不上。 说点好的？ 是他手上没有沾血？ 杨谦白手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年后和他解除婚约。” 徐清杳握着筷子的手一抖，“我没有理由。” “理由不着急，只要你是想解除的，我自然能让你如愿。” “我自然想，和他分开，不再捆绑，是我多年的梦想。” 在杨川北公开之后，她更想了。 “好，我一定会让我们杳杳如愿的。” 徐清杳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心脏漏跳一拍。 徐清杳在晚饭之后才给杨川北回复的电话。 “喂，杳杳，你怎么没有接电话啊？” “刚到酒店太累了，睡着了，刚醒。” “还习惯吗？” “还好，这边很美。”她看着银装素裹的院子道。 确实很美。 杨谦白的房子，每一处都在彰显主人的审美。 除了房间里一贯的黑白灰之外，其余地方，全是暖色调，进来的人感受扑面而来的幸福。 “你喜欢就好，玩得开心哦。” “好。” 杨川北挂断电话，徐清杳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 声音很绵很软，如同被江南的绵绵细雨浸湿过。 她的腰上多了一双宽大的手掌，带着烫人温度的身躯贴上她的后背…… 第56章 难道杨总也喜欢那一款？ 徐清杳身体徒然僵住，她非常不习惯这种接触。 太过于亲密，让她很不舒服。 宋枝宜电话来的很及时，及时到杨谦白想开口，话也未曾说出口。 “我去接个电话，我闺蜜的。”徐清杳往前走了一步，他的手箍不是很紧，她能轻易脱离。 “去。”他轻声道。 杨谦白修长的身躯伫立在窗外，若不是院子里，放置了路灯，怕是要和窗外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徐清杳走到里面去接通电话。 “宝宝，你在我家还是在杨谦白那边？”宋枝宜说完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在我在杨谦白家里。”徐清杳把路明月和她说的话，告诉了宋枝宜。 气的宋枝宜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狗东西，还搞监视一套？”宋枝宜发誓，活了24年，头一次见到如此不要脸的。 “他是不是觉得，他是做什么都是对的，自己能做的事情，你就不能做？” 徐清杳耸肩，她一个不好的习惯，即便知道对方看不见，也会在说话的时候，有点小动作：“或许？”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宋枝宜差点要直呼三个6了，“他怎么不去乐山顶替大佛啊？” “他没有资格普度众生。”徐清杳淡淡说着，一言点醒睡梦中的宋枝宜。 “路明月不是为他鞍前马后的秘书么？她告诉你这些，不会也是计谋吧？” 她最近经历了一些事情，现在看谁都带着点探究。 而且，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这话是永远不会错。 路明月在宋枝宜心目中就是如同杨川北一条狗的存在。 她说的话，未必可信。 “我看她说得很真诚，而且她不是我们想象中那种秘书。”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祖宗的话，还是得怀有敬畏之心。”宋枝宜说着疯狂打哈欠，听着声音就能透过手机感受到她的疲惫。 “你在哪儿呢？”徐清杳问。 宋枝宜猛地灌了一口咖啡，“在机场休息室，我已经连续工作差不多一周了，现在去瑞士拍摄最后一部分的宣传片，拍完就回国过年了。” 徐清杳知道明星工作就是空中飞人，“好好赚钱。” 宋枝宜笑，“不赚钱我那么累做什么？” 徐清杳脑海中浮现之前陈希看到一个明星出现问题，就看着自己偶像，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脱口而出：“记得纳税，宁愿睡五十不能睡十五。” 宋枝宜无语：“我堂哥税/务/局的，天天盯着我，而且我公司也不敢对着我搞小动作。” 接而“yue”了一声，又说，“五十我眼睛瞎了都啃不下。” “如果是daddy呢？” 七月份，宋枝宜休息的时候，和徐清杳看的一部电影里的主演。 作为对男人司空见惯的宋枝宜，在电影院里，差点醉了过去。 “那我可以。” 她提醒：“daddy已经六十多了。” “我也可以。” “说说就好了，daddy神圣不可侵犯。” “我哪配？” “你和杨谦白怎么办？”宋枝宜不是幻想的姑娘，她身边太多如杨谦白一般的男人。 唯一的差别是，杨谦白比起他们，更加优秀出色。 他们那个圈子里，没有女朋友这个说辞，也不会说追求的话语。 绝大部分是跟或者是想要她。 许是，见得太多。宋枝宜犯怵，希望徐清杳不好深陷其中。 当然，徐清杳是何等清醒的存在，她也是心里有数的。 “能怎么办？”徐清杳好笑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宋枝宜思考几秒钟，“互相利用？” 脑海中闪过很多名词。 宋枝宜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说了一个利用。 徐清杳轻笑一声，那无疑是一声自我嘲讽的叹息。 “不算利用。”她又叹了声，好似溟灭众生的悲欢离合，“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 宋枝宜沉默。 徐清杳自知自己没有值得杨谦白利用的地方。 杨谦白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包括她。 “宝宝……” “好了，你先眯一会儿，到了瑞士再给我发信息。” “好，你要是真的出了问题，你先去找我哥哥，我和他说过，你有需要他会帮你的。” 徐清杳随口应答，她是不可能去找宋枝宜哥哥的。 她不能拉人下水。 宋家也不是想象里的好家族。 能在南城混出名堂来，说是简单，信的人也只是不谙世事的。 徐清杳从不点破。 她挂断电话，放假之后没有和她联系的陈希倒是给她发了很多截图。 她没有一一点开来看，给她回了问号。 【陈希：杳杳姐，你点开看看就知道了。】 徐清杳半信不疑点开图片来看，是一篇被秒删的新闻报道。 陈希的截图手速，要么不说她是该吃这行饭的人。 对于新闻有敏锐的嗅觉。 察觉不对，也懒得看，先截图要紧。 徐清杳看完快速总结归纳。 大致内容是，杨川北和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人之间的纠葛？ 照片很模糊，只能看到大概。 徐清杳看出被打了马赛克的两个女人里，一个是宁如薇，还有一个她不认识。 不过也不奇怪，杨川北身边的女人，自打高中开始没有断过。 林如心还把这种事儿当成炫耀的资本，自己的儿子很招人喜欢。 一般来说，如此的新闻帖子，会等发出去几分钟看反响来决定要不要投入流量进去。 倘若反响不错，投入进去必定的回本，要是没有意义，自然不会投进去。 新闻人，和商人一样。 不会做不把握的事情。 赚钱才是实际的。 “不认识顾清绯？”杨谦白不知道何时走到她身后，见到她捏着手机看。 “顾清绯？谁啊？”徐清杳连名字还是头一次听。 “难道也是和宁如薇一样？”她看出他眼神里的鄙夷，试探开口问。 “你还不算笨。” 徐清杳：“……” “比起宁如薇，顾清绯倒是个聪明的，知道疯狂大闹只会让杨川北更加厌恶，所以人设一路当淑女，贤良淑德还懂事，不然也不可能待在他身边七年之久。”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她？” 那么重的马赛克，亲妈来了，还可能辨认不出来。 “你猜？” “难道杨总也喜欢那一款？” 第57章 陪我再睡一会儿 “徐清杳你侮辱谁呢？”杨谦白声音森冷。 徐清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之中，身上各种瞬间开始发寒。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试图解释，解释过于苍白。 “那你说说看，你是哪个意思？” 杨谦白往前走了一步，徐清杳步步后退，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 “我只是好奇，在如此厚重，连亲妈来了也可能无法分辨出来是不是自己孩子的马赛克下，杨总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谁的？除非是非常熟悉，并且很关注之外，其他人估计是难以分辨。” 宋枝宜有些马赛克的照片，她也是很难分辨。 不是很熟悉，或者是一直关注的人。 绝对不可能，一眼看出来，人是谁。 她能看出其中一个女人是宁如薇，完全依托她手腕上用来盖住伤疤的手表。 那天她在杨家老宅，也戴着那只表。 开始以为是贵重，或则是杨川北送的。 后来无意中，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愈合很久，自杀割腕留下的伤疤在。手表是用来遮盖伤疤的，估计伤疤和杨川北也有关。 用自杀的手段，来让男人回心转意，也不是明智之举。 伤害自己，留下男人。 没意思。 “我不看人，看房子和周边建筑。”杨谦白吐出一句话，让徐清杳再去放大图片来看。 她不熟悉南城，不过能看出来，应该是郊区。 因为周边房子，全是独栋别墅。 别墅区能间隔天远地远，也就是郊区才有如此地域优势了。 “那处别墅，是我卖给他的。” “你卖给杨川北的别墅？” “是。”杨谦白勾着她的腰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当时他找我助理谈的。” “你好端端卖房子做什么？” “不卖掉怎么能知道，杨川北在这个房子里，金屋藏娇呢？” “买房子的钱，是杨川北的个人资产，所以房子也是。杨家不知道这处房子存在，也不会知道顾清绯的存在。”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徐清杳听他说的，逻辑是对不上的。 “想知道自然就知道。” 徐清杳：“……” 天老爷，这人真的很可恶，能不能拉去枪毙啊！ 她要受不了了。 “新闻是你散播出去的？”徐清杳忽然想到，她醒来时，他说年后和杨川北解除婚约的事情。 杨川北利用舆论，让外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现在杨谦白也利用网络，先给看客一个预告。 关于徐清杳和杨川北的关系中，徐清杳一直处于弱势群体。 杨谦白笑而不语，徐清杳心里了然。 不是他，没有其他人了。 “这是前菜？” “是。”杨谦白不否认。 徐清杳没有再问其他。 她知道，杨谦白不会随便任人摆布，更不会做没有回应的事情浪费时间。 所以她完全安心。 新闻出来时间不长，陈希能截图成功，说明还有别人也能截图成功。 保不齐，明天新闻头条——雾西集团ceo杨川北在未婚妻出游其中与两名女子在别墅外纠缠。 有时候，一直挂在上面的帖子，不会被在意。 一发上去就被撤下来的，倒是应人瞩目。 杨谦白想要的，或许就是这个效果。 不如所料。 第二天徐清杳醒来摸手机来看，头条赫然是杨川北。 昨天的截图铺天盖地袭来。 徐清杳的社交媒体账号私信也是一堆安慰她的话。 她的ip在西班牙，也对上了昨天杨川北送人去机场。 之前，徐清杳就有意无意地说，想去外国玩，奈何没有时间。 如今，恰好成了指控杨川北的有力证据。 徐清杳看着安慰她的私信，不由得发笑。 她佯装没看到头似得，截了私信页面的图片发了条动态。 南城财经日报徐清杳：人在西班牙，玩的很开心，不懂同学们怎么给我发这么多安慰的私信，是国内出事了吗？ 发出去她，起身走进浴室。 却不料，杨谦白正在洗澡。 她没有注意到，直接开门进去了。 氤氲的浴室里，男人赤裸着身体，站在水柱下，女人无意闯入，眼神中满是错愕。 “对不起，我不知道……” 徐清杳说着，拔腿想跑。 杨谦白仗着手长，身后把别人拉过去。 徐清杳脚底打滑，无奈落入狼人手里，成了他的嘴边餐。 “听不到水声？” 他将人抵在被水气打湿的墙壁上，她身上睡衣也被打湿。 玲珑有致的身躯，在湿透的衣裳下，勾人的无意识。 “没有……” “既然进来了，那就别想出去了。” 徐清杳张了张嘴，一个字不曾说出口，就被男人以吻封缄。 “唔……” 随之而来的，是女人无休止的呜咽声和男人情到浓时的粗喘声。 像是一首交响乐，在不大的浴室中响起。 磨砂玻璃倒映出浴室内的景象——身形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女人抵在自己身躯和水池之间，把人完全笼罩。 徐清杳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晕死过去的。 只知道，她好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浴室内太闷了，好多个瞬间，她甚至觉得她马上就要窒息过去。 杨谦白把人洗干净，裹着干净的浴巾，放进被窝里。 杨川北电话又响起，好在静音了，没有吵醒睡得不太沉的姑娘。 他掀开另外一侧的被子躺进去，把温香软玉抱进怀里，枕着他的手臂。 徐清杳醒来，先是动了动酸痛的身体，随即看向床头的时钟。 上午十点半。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多了。 她伸手摸出手机，杨川北打来一堆电话。 看来是她的动态诱发的。 徐清杳看了眼几眼社交平台的留言，切换页面给杨川北回拨电话。 几乎是电话拨出去，对面就接通了。 “杳杳，你听我说。”他的语气很是着急，“网上的东西，全是子虚乌有的，你别看别去相信。” 徐清杳故作不解，“什么？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是不是子虚乌有，可不是他说的。 “我都没有关注网络。” 她的话让杨川北松了一口气，“反正你不要相信就好。” “嗯，没事我挂了，马德里凌晨四点，我得休息了。” “好，你别看网络上的信息就行。”杨川北再一次叮嘱。 徐清杳回应也没有给他，直接挂断电话。 “几点了？”杨谦白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徐清杳才惊觉，她躺在他的怀里。 刚才他们的对话，他听见了？ “十点多。” 身后的男人将她拥的更紧，手还不老实地摸着她的柔软。 声音像是在撒娇。 “那就再陪我睡一会儿。” 第58章 怎么那么喜欢夹我？ 杨谦白的岁月静好，杨川北则是一地狼藉。 他冷眼看着坐在面前，浑身狼狈的宁如薇。 眼里的厌恶，不曾散去，反倒是进而增长。 “宁如薇，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着。 “是不是非要我不念及旧情，对你下死手，你才会罢休” “川北，为什么，你就是相信我呢？”宁如薇哭得满脸泪痕，“是顾清绯让人发信息给我，我看到照片才过去的。” 提到顾清绯，杨川北脑海中闪过温柔贤良的女人背影。 在他心中，顾清绯永远都是温柔的。 她爱他，所以愿意隐忍，顾全大局。 他身边情人层出不穷，顾清绯没有说过一个字。 还会给他找理由，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在杨川北心中，顾清绯是最完美的情人，不给他搞事的。 很显然，他不相信宁如薇的话。 他心中的那杆天平，自然倾斜到顾清绯。 对于他来说，宁如薇只是一个过渡，甚至说是一种错误的延伸。 若不是她的算计，他们之间不会跟现在这般纠缠。 杨川北痛恨被算计，所以更加不会相信，宁如薇说的话。 况且，昨天是顾清绯主动邀请他吃的散伙饭，她断然不会叫人打扰。 一定是宁如薇过分善妒。 杨川北已经默默地给宁如薇判刑了，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宁如薇，恐吓杳杳的事情杳杳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不跟你计较，那事儿都没有过去，你又开始搞事。”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正宫娘娘吧？” “还想甩锅给清绯，你是什么东西？”他像是看垃圾看着她，“你怎么敢跟清绯比的？” 宁如薇感觉顷刻间，空气中的灰尘，变成一把一把刀子，狠狠地往她的心头上扎进去。 扒出来是血淋淋。 她是恐吓过徐清杳，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甚至用自杀去让他留下。 她不是好人，她唯一的善良全部给了杨川北。 可眼前的男人，却将那些好，弃如敝履。 “我不是个东西，难道你就是？”宁如薇不想再忍了。 “没有徐清杳，你算什么？没有你爷爷在后面推波助澜，你该不会以为，那些项目都是你的能力拿到的吧？” 她哈哈大笑几声，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她扑向杨川北。 “杨川北，你天真的让我不想告诉你事实，让你一辈子都沉浸其中。” 杨川北神色冷漠，宁如薇的话，令他想到美国公司出的几个大案子。 “说，你都知道什么！”杨川北蓦地掐住她的脖子。 宁如薇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无法呼吸。 “我知道的，当然很多啊……”她嘲讽地笑着，“可你，凭什么知道？” 杨川北脸色黑沉，手背青筋暴起。 宁如薇脸色煞白，仿佛下一秒，只要杨川北力度加大，她就会毙命。 “你以为善良的人……才是真的害你的人。”宁如薇握着他的手腕。 杨川北不是真的想让她死，手中力度放缓。 宁如薇得以喘息。 “杨川北，如果我今天死了，你和我那些见不光的关系，将会在网络上被发布出来，我一条贱命无所谓。” “可你不一样，你是杨家的少爷，你比我更在乎声誉。” “杨川北，你要是今天弄死我，你未来的日子里，都是后悔的。” 她笑得坦荡，“我不是在威胁你，是在提醒你。” 宁如薇忽然绽放笑容，“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不计较得失后果，我能放手一搏。” 杨川北如同被点醒，他松开了掐住宁如薇脖子的手。 眼神定定看着不断咳嗽的女人。 “宁如薇，你别觉得我不敢杀你。” “你敢杀我，我自然知道。”宁如薇对他的爱，在方才消耗殆尽。 她一瞬间，不再渴望他的爱。 “可是，杨川北我敢说你不敢动手。”她语气笃定，她很了解杨川北的为人。 他只会用权势压人，不敢在南城明目张胆地害人。 “你说，要是我和你的那些事情全部被曝光出去之后，徐清杳会怎么做？” “我记得她是财经日报的记者，你属于她的工作圈子范围里的人，她到时候会不会跟着你报道你啊？” “还有昨天的新闻，你真以为她在西班牙就看不到吗？” “杨川北，你别自欺欺人地认为，你可以变得专一，而徐清杳也会接受你的专一。” “没有一个女人，眼里是可以揉进沙子的，更何况徐清杳还有她的骄傲。” “你自以为是的专一，在她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还可能让她无尽恶心。” 宁如薇的话，让杨川北怔住。 徐清杳的确说过如此的话。 杨川北很自负，他总以为，他想要的都能得到，是因为他的能力不是因为他的家族背景。 实际上，他自身实力很一般，根本不可能在华尔街金融圈杀出重围，若不是有杨老爷子的力量在里面。 他怕是早就被打压到想要跳楼了。 徐清杳和杨谦白醒来刚好是中午。 她看着腰上的那只手，有些无奈。 “我肚子饿了。”她弱弱地说着。 言下之意是，松开他的手，让她进去洗漱。 “一起去。”杨谦白起身把人抱在怀里。 徐清杳不敢乱动，双腿紧紧夹着他精壮的腰身，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像是一个树袋熊似的。 “怎么那么喜欢夹着我？”杨谦白故意贴近她的耳边，“上午夹了那么久还不够吗？” 徐清杳脸刷的爆红。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好在，后面他不再作乱。 两人一前一后下到一楼吃饭。 阿姨知道徐清杳是杭城人，做了两道杭帮菜。 “阿姨，她不喜欢醋鱼和虾仁。”杨谦白见徐清杳看着两道菜不知所措，帮她说道。 “啊？姑娘不是杭城人吗？怎么不爱吃行帮菜的？” “不好吃啊。”谁都不愿意吃不好的食物不是？ “那行吧，我下了这两道，再去做两道新的？” “这两道下了就行，她小猫胃，这些够吃了。” 阿姨点头，把她刚学会的两道菜端下去。 徐清杳低头扒饭，手里时不时来一条信息，让她十分烦躁。 本来就很烦，还非要触人霉头。 她拧眉拿起手机，手上扒饭动作没有停。 全是杨川北的微信。 徐清杳眼里的厌恶，明显到不得青光眼都能发觉的地步。 “张嘴。” 第59章 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啊？”徐清杳下意识张嘴，然后嘴里就多了一块鲜掉眉毛的鱼肉。 “杨家教你吃饭玩手机的？”杨谦白说着，又挑干净另外一块大鱼肉放进她的碗里。 他一直都知道，徐清杳很喜欢吃鱼，但是不会去鱼骨头，所以一般不吃。 “有信息。”徐清杳说得没有底气，她明显是不占理的。 吃饭就得专心吃，分心做别的，一方面是不尊重，一方面是可能被噎住。 “不能晚点看？”杨谦白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像是探究着她眼里藏着什么。 “还是，未婚夫的信息必须要秒回？” “你怎么知道是杨川北的？”徐清杳错愕。 甚至忘记了咀嚼，两边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的，像是一只怕被饿死的小仓鼠。 “你手机没密码，你睡着的时候，我就看过了。” 徐清杳：“……” 她很想骂人，奈何找不到理由。 “你和他有时差，忘记了？” 杨谦白看着她，随意提醒。 徐清杳才想到，她现在应该“在”马德里，而不是在南城。 她看向杨谦白，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家居毛衣，和平时在公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也和早上在她身上与她抵死纠缠的男人不一样，多了几分温柔和少年感？ 很清爽，不像是一个已经30岁的人。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吃的？” 徐清杳沉默，低头吃饭，却发现她的碗里全是剔干净骨头的鱼肉，白花花的一大块一大块。 她的心脏被触动几分。 除了她母亲之外，很少有人这般对她。 杨川北对她的那些好，是有目的的。 即便是知道杨谦白对自己好，或许只是因为她年轻的身体，但感受比杨川北好得多。 杨川北在她心目中，是彻头彻尾的烂人。 可杨谦白不是。 没有得到徐清杳回复的杨川北着急的焦头烂额。 这边网络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完，那边杨老爷子就让他回去了。 估摸是听到传闻，老爷子不关注，身边人不是死了。 杨川北火急火燎回到老宅。 管家说，老爷子在静室等着他。 杨川北心里了然，今天这顿家法是逃不掉了。 “爷爷。”杨川北推开静室的门，看到里面的耄耋老人。 “跪下！”杨老爷子手里紧紧握着藤条编制的如同戒尺的长条，拄着拐杖步伐沉稳走到他面前。 杨川北顺从跪在地上，许久没人到的静室，随处可见的灰尘。 “我让你好好听话和杳杳过日子，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说着就是狠狠一戒尺下去，疼得杨川北额头冒虚汗。 小时候只听说过静室家法，起初以为就是吓唬小孩的。 如今亲身感受，倒是不是滋味。 静室回响很大，戒尺在空中挥动的回声，伴随着老爷子的质问在耳边回荡。 “杳杳上午上飞机，你下午给我搞出三角恋的传闻来？” 又是一尺。 老爷子用了全部力气，加上藤条的特性，杨川北疼得龇牙咧嘴，还是跪着不动。 “杨川北，你若是真的想要得到杨家，你就要听话！” 老爷子一尺一尺打在他的两侧手臂、后背。 饶是穿着厚厚的大衣，也生生被打得血肉模糊。 “马上年关了，你搞出这一茬子事情出来，你让那些旁系怎么看我们？” “你才刚回来啊，一个月多的时间里，你搞出来的事情还少吗？” “这是不是美利坚，不是说过去就会过去的，难道你就那么想杨家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川北，你也差不多而立之年了，你也该是时候长记性了，学不会长大，等我死了，谁给你收拾摊子？” “你的那个不作为的父亲吗？” 杨川北看着地板上的灰尘，没有说话。 他自然不可能依靠杨陆海的。 杨陆海废物一个。 “川北，你野心很大，爷爷知道。”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 “知道我为什么逼着你小叔叔回来吗？” 杨川北摇头。 “为了你啊，我得让人都以为我属意杨谦白成为接班人，那样才不会有人把目光看向你，你才能在美国过安生日子。” 从杨川北回来南城，不论是生意上的问题，还是生活上的。 和老爷子设想的，南辕北辙。 他不像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可他又是唯一的孙子，只能是给他。 杨谦白是杨家都忌惮的存在，他不稀罕杨家最好，若是他想要…… “我知道错了，爷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出现如此情况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你最好是。” 杨川北在佣人的搀扶下回到里面处理伤口。 衬衫连着血肉，撕下来痛得跟狠狠撕掉一块肉没有差别。 杨川北痛得脸色煞白，咬着毛巾死死忍着。 院子里，管家陪着老爷子散步。 “老爷，您这是为何？” “谦白和川北总得有一个退出争夺，我希望是川北不是谦白。” “啊？”管家不是很懂，“可您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少爷啊。” “川北和他爸爸一样，没有能力，不可能将百年基业打理好。” 管家明白，老爷子这一步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狸猫换太子。 外人都以为他是属意杨谦白，不把目光放在杨川北身上。 家里人却知道，他想要培养的人是杨川北，不会给杨谦白使绊子。 事实上，他真的想要培养的，从来只是杨谦白。 杨谦白能力手腕人脉，各个方面均在杨川北之上。 老爷子当年能只身翻越沙漠，能一人闯入狼窝，看人的眼力不会差。 自己的儿子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杨川北还是差了点。 和其他人一较高下，都可以输掉。 更加别说是杨谦白。 能在华尔街金融圈靠自己一己之力杀出重围，成为rrill lynch中国区总裁的杨谦白。 “老爷，您当年用季卿女士的遗物逼迫先生回来，我担心先生会记恨您，到时候不愿意接手集团就不好了。” 提到熟悉的名字，老爷子脚步一顿。 “到时候再说吧，谦白是个好孩子，他会理解我当时的良苦用心的。” “这倒是，先生是个好孩子。” 他叹了口气，松开管家的搀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前走，弯曲的脊背，仿佛在述说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第60章 杨谦白我能进来吗？ 许是因为杨川北的无情，彻底将宁如薇给激怒了。 她整理好，属于他们之间情感纠葛的全部信息，以及两份打胎证明，一股脑发给了记者，随便他们是否进行跟踪报道，并在一小时后乘坐飞往普罗旺斯的飞机。 她曾在杨川北对她最喜欢的时候，拿着他的钱在普罗旺斯买了一处别墅，还投资了一处旅游景点，这几年旅游行业发展形势很好，尤其是如同油画一般的城市。 回本的钱不多，但也足够她在那边生活。 宁如薇不是怕死，不过是暂时不能让杨川北找到。 不然她的报复就没有那么好玩了。 当初会选择把东西邮件给徐清杳，是以为徐清杳也是如她那样，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地爱着杨川北，想必她看到那些东西会受到刺激。 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徐清杳对他没有感情。 不愿意解除婚约的人，也不是徐清杳。 徐清杳更像是一个无辜被卷入其中的受害人。 她倒是像一个明知她是无辜受到牵连，还不断向她施加伤害的恶人。 在过安检之前，宁如薇给徐清杳发去了一封道歉邮件。 正式庄重一些，为她之前在无意中对她造成的伤害，表示歉意。 徐清杳在想下午收到邮件，她打开以前，还以为又是大尺度的情/爱大片。 打开才知道，只一封道歉信。 宁如薇写得很长。 大致意思是：她看透了杨川北，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渴望他的爱，也知道在利益面前，她也是被放弃的存在。她抱歉之前对她的加害，即便是不知道她是受害者的前提条件下，做了错事就得道歉。她已经将能让杨川北名声弄臭的信息整合给了媒体，不管媒体是否报道，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她后续只想好好过日子，最后还是很感谢她，让她明白了，其实她想要的爱情，不是杨川北能给的。 徐清杳看完沉默许久，半小时过去，她才缓缓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她只回复了一个：不知者无罪。 媒体怎么可能不抓住现在这个流量爆炸的时间，发布如此炸裂的新闻出去？ 光是杨川北花钱买断，他们就能赚不少，别说网络上的流量，那可都是钱啊。 一时之间，杨川北和宁如薇的名字挂在新闻头条上久久下不来。 杨谦白也加入了流量控制的团队中去。 梁钊源站在书房，跟他汇报情况。 “杨总，杨川北被老爷子家法了，还在老宅里疗伤，可能第一个发现事情的会是他的母亲。” “那就让他母亲知道，她不是很引以为傲自己的儿子受到女性欢迎么？”杨谦白嘲讽笑着。 电脑显示屏上，是方才新闻爆出去之后，他花钱砸的流量走势。 高挺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显示屏的眼神很沉静，如图股市开篇后，看着股票涨幅一般。 “给林如心下猛料就成，把杨陆海历年出轨的视频全部匿名发给她看。” 梁钊源点头，“好的，杨总放心。” “徐小姐那边需要让她察觉是您的手笔吗？” “不用，你不说她也会发现。”他的姑娘，可是很聪明的。 梁钊源又说，“傅欣禾的女士的遗物已经全部拿到了，是拿回来澜庭和苑还是？” “拿回来。” “好的。” “徐清畅这几天该出狱了吧？” “后天出来。” “通知童黎夏一声，差不多可以跟徐天索赔了。” “童小姐那边说，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人出来了。” 童黎夏办事，妥帖的很。 “傅时周先生那边，也想要其中的遗物，您看是？”梁钊源为难，他不能随便把东西给出去。 而且这还是他未来老板娘心心念念的。 “让他选一件走。” “傅先生说，想要香谱。” 杨谦白眸色一沉，若有所思。 “给他。” 看来，傅时周要开始了。 “好的。” 书房门被敲响，传来徐清杳绵软的嗓音。 “杨谦白，我可以进来吗？” “进。” 徐清杳推门进来，梁钊源和杨谦白告辞。 “杨总，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嗯。” 徐清杳拿着手机走到他跟前，隔了一米远安全距离。 杨谦白长腿一伸，椅子下方的轮子转动，她被拉到他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雾西集团没有紧急公关？” “估计是联系不上当事人，不知道公共稿子怎么写。”杨谦白语气淡淡。 “找不到人？” “杨川北被老爷子家法了，现在还不能动弹。” 徐清杳惊讶，她在杨家那么些年里，听说过家法，没有看过真的拿出来打人。 “因为顾清绯和宁如薇？” 杨谦白笑而不语。 “徐清畅马上出来了。” 徐清杳怔愣一瞬，随即摇头。 电话是杨川北接通的，至于林蔷薇说的话，她不得而知。 “出来之后呢？” 徐清杳尽可能忽略杨谦白的手。 “童黎夏会跟徐天索赔。” “会所的损失和她本人手上的汤药费？” “不止。” 童黎夏可不缺钱，她拿到钱也是捐出去，徐清畅非要来送钱，也不是她控制的。 “我不懂。” 杨谦白抱着人挪动到桌子边，退出原先页面，跳转到童黎夏百度百科的背景页面。 徐清杳看完倒是懂了。 徐天这把是不能按照计划走到那么顺利了。 “你母亲还有其他亲人吗？”他忽然问。 徐清杳扭头看过去，“我不知清楚，只是小时候听一个保姆说，我妈妈因为我父亲才来的杭城，她是华城人。” “如果有亲人，也可能不会记得她了。” 她都23岁了，傅欣禾去世也15年了，要是还有亲人，并且在找她，不会十多年都找不到的。 怕是已经不想找了。 “我说要是有，你会选择回去么？” 杨谦白的话说得令徐清杳生疑，难不成，他知道其中的秘密？ “你是不是？” “不是。”杨谦白否认，“随口说的。” “真的？”徐清杳眯起眸子，看着杨谦白。 杨谦白被她看着莫名心里发毛。 “真的，骗你没饭吃。”杨谦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徐清杳懒得去想，只当是他口无遮拦，随口一提。 回归真题，她举起手机给他看，眼里闪过受害者的神情：“雾西集团不公关，网友开始冲我了。” 第61章 你很担心他？ “不都是在安慰你的么？”杨谦白在操控之前特意让某些营销号把讨伐风向全部投向杨川北身上。 他是过错方，不应该让徐清杳这个受害者为他承受不该承受的莫须有罪名。 “杨川北要是再不出来公关下，再发酵一阵子，事情就不好弄了。” 徐清杳作为媒体人，自然更懂新闻圈的风向走向。 “你很担心他？”杨谦白冷不丁开口问，语气不善，箍着她腰肢的手发紧。 徐清杳摇头，“我为什么要担心一个人渣？” “我脑子没有被门夹。担心心疼那样的男人，是会遭天谴的。” 杨谦白不可觉察的嘴角勾起，“我们杳杳还是有一定的分析能力。” “夸我还是损我呢？”徐清杳皱眉。 “必然是夸你，怎么会损你。” 昨天那条发出来就被秒删的新闻截图在宁如薇整理的资料被曝光之后也被放了出来。 有些眼尖的网友看出那套别墅所在地，通过某些程序查到了房子的主人正是杨川北，在里面居住的女人，是杨川北在美国期间，时常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当中出现最频繁的一个。 还有福尔摩斯转世的网友扒出来，三角恋新闻里，那个被挡在身后的女人就是住在那栋别墅的女人。跟着杨川北差不多有七年的时间，也是最受宠爱的一个。 虽然网友都知道，人肉不对。 可遇到如此情形，忍不住也没有办法控制。 有匿名网友将顾清绯的个人信息全部扒出来。 还有ip在法国，现居巴黎的网友说，在crazy horse（疯马秀）官网上见到过她，年代有点久远，不能完全确定就是她。 同时还有其他的网友，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顾清绯在和杨川北在一起期间也有其他的男人。 一时间，那些骂宁如薇的人又开始倒戈。 当然，大部分还是不会心疼小三的。 而作为最大的受害者，徐清杳倒是让看到新闻的网友，都心疼上了。 徐清杳本人看到，倒是没有感觉。 她现在最好奇的，莫过于是，当杨川北发现之后，会不会发疯？ 那才是真的一出好戏。 杨家老宅。 林如心看着私家侦探发来的文件，怒不可遏。 “杨陆海！”她尖叫着、嘶吼着，丝毫没有贵妇的端庄模样。 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 “疯了？川北还在休息，你喊什么？”杨陆海从卧室出来。 迎面就是一沓a4纸，纸张在空中飘散，如同雪花一般。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林如心疯了，她一直都知道，杨陆海出轨。 本来以为最近几年应该消停了，不曾想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行为一直没有改变。 狗改不了吃屎！ 杨陆海莫名其妙，捡起地上纸张随意看了几眼，脸色倏地黑沉下去。 “你找人监视我？”他蓦地掐住她的脖颈。 “你要是不做这些事情，你也不会担心我找人监视你不是么？” “林如心，是不是我这些年太过于惯着你了，让你觉得我是没有脾气的？” 林如心笑出声，“杨陆海，你不是没有脾气，你是没有志气，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还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 “我嫁给你30年，你从我生了川北之后开始出轨，我已经忍耐你太久太久了，别再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触碰我的底线了。” “我触碰你的底线了？”杨陆海觉得好笑至极，“林如心，是你没有做过出轨的事情么？” “我头上的绿帽子有多重，还要我说是不是？” “花着我家的钱，在外面养男人，你是真的有脸啊。” 林如心一脸坦荡，“我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她在经历小三上门给她添堵，害她差点产后抑郁自杀，在月子里哭得眼睛发肿，孩子和自己不亲之后。 她就不再是那个刚嫁到杨家的林如心了。 那个林如心早就死了，现在的林如心，不会介意那么多。 “我以为你改邪归正了，我也断了外面的人，不曾想到，你还是跟之前一样。” 林如心毫不隐藏的嘲讽，“你可真的是贱命啊。” “林如心！”杨陆海掐住她脖子的手不断收紧，她只觉得她马上要窒息了。 “你……你信不信……你要是……敢杀了我……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爸把人松开。”脸色苍白的杨川北从房间走出来，昨天的那一顿家法，足够让他几天卧床。 “川北。”杨陆海对儿子有所忌惮，不情不愿地将人松开。 林如心得以喘息的机会。 “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私底下解决，在家里闹算什么？是觉得现在家里还不够乱是吗？” 杨川北看着自己这对父母，没有再说，转身回去房间里。 “杨陆海，我不会给你好日子过的！” 林如心撂下狠话。 杨陆海站在原地，看着一地板的艳照，蹲下身子，一张一张捡起来。 若是东西，被老爷子见到，那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徐清畅从局子里出来那天。 南城不知怎的，从细微小雪变成鹅毛大雪。 中途还下了雨，徐清畅衣着单薄地站在门口等着他的爸妈来接人。 半小时过后，在他要冻得晕死过去之前，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开进来。 徐清畅上前去以为是徐天林蔷薇夫妇，谁曾想是童黎夏姜舟丛夫妇。 “小赤佬别来无恙啊。”童黎夏挽着姜舟丛的手，望向他的眼神里，全然是不屑。 当了多年天之骄子的徐清畅自然是不舒服，想到那天晚上她利落的动作，现在额头上还隐隐作痛，只能强行忍下心里的不舒服。 “你们来做什么？”他警惕地退后两步。 “那么怕姐姐作甚？姐姐总不能在这警察局门口对你动手不是？” 即便是动手也得找个她的地盘。 她打了个响指，身后那台车子里下来两个黑衣男人。 他们快速将徐清畅摁住塞进车里。 “小赤佬，劝你最好听话点，不然姐姐有的是方法让你后悔。” 说罢，童黎夏回到她来的车上，前面车子开了，后面的车子跟着前面的车子走。 徐清畅不敢放肆，他已经感受过这个女人的恐怖。 “小宝，徐天已经从高架桥上出来了，十分钟后到警察局。” 姜舟丛接完助理电话和童黎夏汇报道。 童黎夏嘴角勾起，“到了也接不到人。” 第62章 我也黑心正好一对 林蔷薇从高架桥被剐蹭开始骂骂咧咧。 杨川北不允许探视，夫妻俩用了很多手段，还是没能进去见孩子一面。 现在是想孩子想得着急。 徐清畅打出生起，就没有受过半分委屈。 现在在南城受了这么大委屈，林蔷薇心里难受得要命。 想着今天孩子出来，提前出门去接人，结果跟人家剐蹭，浪费了不少时间。 徐天被念叨得烦死，忍不住开口呵斥。 “是嫌现在还不够烦是吗？” 杨川北一直联系不上，杨陆海说要考虑下。 明天晚上就是除夕夜，要是再不定下来，等开春之后，会变得更加棘手。 “你什么意思？孩子受了委屈，现在能出来，你这个当爸爸的，不应该快点去接孩子么？” “孩子是受了委屈，委屈是怎么造成的？”徐天看向林蔷薇，“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当妈的教育问题，说了不能那样教育孩子，就是不听不信，以前还是惹是生非在杭城，自己的地盘处理起来也简单。现在在南城，我们自己能处理？” 林蔷薇被说得炸毛了，“徐天，你什么意思，现在是在指责我吗？” “畅畅惹祸的时候，是谁打着包票说，万事都有爸爸处理，是你吧？” “我一开始就溺爱孩子吗？那不是你造成的？” 林蔷薇可不是好脾气的主儿，“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告诉畅畅，他的爸爸很厉害，不管做出何种事情，全部会迎刃而解，那才导致我不再当恶毒妈妈，开始当一个溺爱孩子到没有任何边界感的好妈妈。” 她这些年来，一直溺爱孩子，很多时候觉得是不对，但有没有办法，对孩子说不。 那才酿就现在的结果。 “林蔷薇，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徐天顿感好笑。 从来没人敢那样对他说话。 哪怕是傅欣禾势头最胜的几年，也是对他温温柔柔的。 从来不敢说他一句不好。 在外面的莺莺燕燕也是对他百般追捧，他从来都是众星捧月。 给他捧得太高了，不知天高地厚。 林蔷薇冷笑一声，“我怎么敢指责你啊，你可是一家之主。” 话是这么说的，她眼底的鄙夷，令徐天火冒三丈。 “先生夫人，到了。”车子停下，前面的司机对着后排说道。 他听了夫妻俩吵架吵了一路，实在是很郁闷。 要不是为了那点儿钱，真的很想撂担子不干了。 林蔷薇瞬间安静下来，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仪容，她在儿子面前，必须要很优雅得体。 要做一个让孩子喜欢的母亲。 “知道了。”徐天打开车门下车。 脚下一滑，差点滑倒在地。 方才又是下雪又是下雨的，地面上全是水渍，脚滑正常。 林蔷薇下车就往里面走，她没有看到徐清畅，抓住一个女警员就开口询问。 “你好，徐清畅不是今天可以走吗？” 女警员先是蹙眉看着被抓住的手，林蔷薇立马松开。 这里不是杭城，她不能随意撒野。 “徐清畅确实是今天可以走，他一小时之前就走了，你们来晚了。” 女警员说完就走了，她对这对夫妻还有那个强/奸未遂的男生没有好印象。 “走了？”徐天后面进来听到这还也是疑惑，“孩子身上没钱没有手机的，” “你好，徐清畅确定已经走了不是搞错了？”林蔷薇又问其他的警员。 得到的回复都是已经走了。 夫妻俩走到外面，在门口团团转，着急得不行。 “这种天气孩子”林蔷薇着急得很，她最爱她的儿子，现在找不到儿子，差点掉眼泪了。 徐天手机响起，他顺手接听。 “徐天先生上午好，我是童黎夏，如果想令公子安然无恙的话，半小时之内到城西别墅找我，不然我也不敢保证对令公子做什么。” 说完不等徐天开口，童黎夏直接挂断电话。 “快走，畅畅让童黎夏给接走了。”徐天着急忙慌地拉着林蔷薇上车，吩咐司机往城郊别墅开去。 “小宝，喝口水。”姜舟丛递过去一杯水，童黎夏接过喝了一口搁在桌面上，“很甜，不好喝。” “蜂蜜水，哪有不甜的？”姜舟丛哄着小人儿喝了半杯才松开人。 “你说人能在半小时赶到么？”她靠在男人怀里，眼睛笑得眯起来。 “能。”姜舟丛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他们可是出了名的爱儿子的，和儿子有关的，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童黎夏笑，“也是。”她从他怀里起来，起身往外面走去，姜舟丛跟在身后。 徐清畅被绑在书房的椅子上，嘴上塞着抹布，想说话也说不了，只能发出呜咽声，两个眼睛瞪得很大，像是要将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小赤佬，你说你爹妈有那么来救你么？”她笑得温柔，却又是一个恶魔。 徐清畅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她也是笑得那么好看。 下手的力度，也一点也不温柔。 “唔……唔”徐清畅被绑住的手脚乱动着。 不了绳子的力度更紧了。 “劝你别乱动，这绳子是特制的，你越是乱动，那么就会绑得更紧，你要是不想被勒进肉里，最好不要再动。”姜舟丛好心提醒。 “还有一刻钟。”童黎夏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问身边的男人，“你当时给我买这块表买了多少钱来着？” “港币181万多，不到190。” “换算大陆售价要不要200个？” “现在不止，220到250，半年前200个还差不多能拿下。” “我让他们赔给我两只查理德女士不过分吧？”童黎夏仰起头看向男人。 徐清畅自然知道查理德是什么，听到童黎夏的话，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当然。”姜舟丛对她无条件宠溺，“你算上当晚会所的损失，还有你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之类的，要个三只都不过分。” 童黎夏煞有其事点头应和，“我也觉得不过分，不就是不到1000个的事情吗？” “他们那么宠溺孩子，怎么会不答应呢？” “我的康帝也得算钱，我的钱都是你的，那钱你也要拿回来。”姜舟丛提醒。 童黎夏：“知道，那酒可不是便宜货。” “忽然，感觉我有点黑心怎么回事？” “我也黑心，我们刚好是一对。” 第63章 你们也不想孩子留案底吧 徐天夫妇紧赶慢赶可算是在半小时之内到了城西别墅。 徐天摁响门铃，姜舟丛闲庭信步走开门。 看到面容焦急的夫妻俩，不知怎的，心里格外舒服。 许是在杨谦白不在国内期间，看到他们欺负徐清杳次数多了，现在看到他们的样子，有种给人报仇的快感。 “二位找谁？”他没有让人进去的意思，就站在门口。 一阵寒风吹来，让人不由得打寒战。 “姜总，你好，我是来童黎夏女士的。”徐天认识姜舟丛，之前想要勾搭上姜家的线，可惜没有成功。 在行业里，他算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是一个很让人满意的合作者。 “找我女朋友做什么？”他双手抱臂，明知故问。 “姜总何必如此？”在人家地盘里，徐天不得不放下他的狂妄，“我知道是我的儿子先冒犯的童小姐，但童小姐不是已经出气了吗？现在将人带来这里，电话威胁我过来，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你还知道是你儿子先来冒犯的我啊，不是一意孤行地认为，任何人都要对你们徐家趋之若鹜才是应该的？”童黎夏缓步走来，没有受伤那只手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动作不是很方便。 她顺手把手机丢给姜舟丛，“你回复下，那天在会所出事的姑娘。” “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徐夫人么？”童黎夏看向林蔷薇，“您这么今天如此憔悴呢？” “不是觉得女孩子被你儿子侵/犯是她的幸运么？报警就是小题大做了。” 在她的凝视下，林蔷薇不禁往后面躲去。 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大了。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使得她浑身颤抖。 “不是不是，童小姐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说过这种话啊。”她连连否认。 “是吗？”童黎夏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难道是我记错了？” “可能是。”林蔷薇赔笑。 “可我手里有录音诶。”童黎夏甜笑。 “童小姐，是不是徐清杳那个小贱人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我们了？”听到录音，林蔷薇想到那天和徐清杳通话提到。 “你看你，一下子就沉不住气了，豪门夫人可不是这样的。”童黎夏拉着姜舟丛错开身位，让他们进去，“外面风雪大，二位先进来吧。” 外面冷，里面暖。 一冷一热，直接把人弄得鼻涕直流。 童黎夏也懒得再废话了。 “徐先生徐夫人，本人诉求只是赔偿，若是二位愿意为了儿子，给我足够且满意的金额，那么令公子自然会好好地回到你们身边，若是金额不是我满意的，那我也不敢保证了。” 童黎夏父亲在娶她母亲，正式从良之前，在道上混的。 虽然她没有见识过，也听过不少传说，身上带着那股气势在。 很少有人在直面和她冲突，她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会让你回想起来吓得屁滚尿流。 “大过年的，二位说是吧？” “那是自然。”徐天现在只求徐清畅安全，给钱不是问题，“这是当天晚上，令公子在我会所闹事造成的损失，我手因为他受伤的汤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以及那位差点被侵/犯的姑娘的精神损失费，共计2000万。”她推过去一份清单，“二位可以好好看看。” 其实那点钱对她来说不是钱，她要钱是想给那个受伤的姑娘一点补偿。 那种事情，不管最后有没有成，对女生来说，是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就像是一根横亘在心头上的细线，每当夜晚想起来，就是一场浩劫。 夫妻俩看完清单，对视一眼。 “2000万？”林蔷薇不可置信地看向童黎夏。 “徐夫人，我已经给你们打了八折了，我们公司和雾西集团有合作。” 言外之意，要不是因为杨家的缘故，他们会要更多。 “童小姐，您个人的补偿500万，是不是太过分了？” 童黎夏看向姜舟丛，“我难道不值500万？” 姜舟丛握着她的手，“我们小宝无价。” “徐先生徐夫人，如果你们对于这份清单有任何疑惑，可以找我的助理聊。以及那个姑娘的问题，她已经全权交给我们处理。” “花点钱能解决的事情，二位也不想孩子留下案底吧。” 姜舟丛发觉童黎夏不是很想接着说下去，快速结束话题。 “给二位半天时间考虑，今晚给我们答复，钱到账我们就送令公子回去。”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从偏厅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二位请。” “他们不会是舍不得钱吧？” “不会，只是他们账面上已经没有钱了。”姜舟丛道。 “没钱了？” “徐天赌了。” “我爹再差，账面上也存着6000万，他们混得那么拉？”童黎夏家族有钱，对钱没有概念。 开公司的，账面上最少也得有一些流动资金。 没想到徐天居然一分钱不留。 “小宝，岳父有钱那是岳父的，徐天没钱那是自己作的。” 夫妻俩回到车上，脸色都不好看。 “2000万，现在哪里去筹2000万？”林蔷薇一边着急，一边指责徐天，“当初喊你收手，你非是不听，现在好了，公司账面上还有300万，童黎夏开口要2000万。” 徐天赌/博，林蔷薇一向知道，她也喜欢搓麻将。 小赌怡情，没有关系。 家里也不差那点儿钱。 “你问我问谁？”徐天恶狠狠地看她，“之前不是有人要买香谱么？那么多本，你随便卖出去几本，钱就到账了。” “你现在给我找卖家啊！”林蔷薇被气笑了，“当时我想出手，你说卖给徐清杳，能拿更多。那会的卖家都不要了，现在出售谁还要？” 提到徐清杳。 一言惊醒梦中人。 其他人不要，但徐清杳不会不要。 她可以没钱，杨川北不会没钱。 再不济，杨老爷子手里也有钱。 “你快点给徐清杳打电话啊，十万火急的。”林蔷薇催促着。 另一边，被杨谦白摁着陪他练书法的徐清杳手机不在身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到电话。 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用钱那么着急。 当然，她也没有那么钱。 至于香谱…… 第64章 杨谦白后悔了 徐清杳自然知晓，徐天一定会找上自己。 毕竟，徐天如今账面上没有一份钱，他不可能让徐清畅出事，要钱自然会想到她这个生来就是给家里赚钱的女儿。 不过，徐清杳可不会理会他。 她现在不在国内，国外有时差，联系不上也正常。 她只是很好奇，怎么杨川北还那么沉得住气，难道他还能反杀，倒打一耙不成？ “除了有几份香谱不在之外，其他的全部在这里了。”杨谦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全是徐清杳熟悉的物件。 都是傅欣禾留下的。 “香谱不能找到吗？”虽然徐清杳不懂香，可属于母亲的每一件物品，她一件也不想放弃。 “目前不清楚是在林蔷薇的香铺里，还是已经被出售换钱。”杨谦白说。 “他们现在急需要钱，说不准会出售香谱，我让人看着，他们出售我就拿下。” 徐天手上是没钱，但傅欣禾的香谱很值钱。 从前，就有人专门去找林蔷薇购买，只是林蔷薇没有出手。 “他们一定会出售的。”徐清杳说的笃定，她拿出手机。 通话记录里，徐天打来十多个电话。 “估计这些电话，目的是跟我说，让我拿钱去买我妈妈的香谱。” 瞧见姑娘失落的神情，杨谦白忽然后悔给了傅时周香谱。 “我给你拿回来。” 徐清杳却说，“我自己的东西，让我花钱去买回来，太荒谬了。” “是谁和你说了，要花钱的？”杨谦白捏了捏她的耳垂，她皮肤实在是太白了，轻轻捏一下都会起红印子。 脖子上、锁骨上、胸口上的吻痕，到今天还是红的一片，明晃晃的，扎眼的很。 “啊？”据徐清杳对徐天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给的。 那可是赚钱和拿捏徐清杳的好东西。 杨谦白笑而不语，当着她的面，拨通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喂，谦白，怎么了？” 童黎夏刚睡醒，身边的姜舟丛还蹭着她的脖撒娇。 “谈的怎么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账面上没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拿到钱？”童黎夏说及也是好一阵无语，“我记得我爹有阵子和我爷爷闹掰了，当时我爷爷扬言要断开他的资金链，那种情况下，我爸的账面上还有6000万打底的。真的不是很懂，怎么徐天就是一分钱都没有？要是公司出事了，要怎么弄？” 童黎夏语气里的鄙夷是藏不住的，她的家庭条件太好了，从来没有为资金伤神过，也不理解为什么同样是商人的他们，手上会没钱。 “你父亲的赚钱能力，我都要甘拜下风，你认为一个半道出家的商人，能赚到认知范围之外的钱么？”杨谦白反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童黎夏也懒得去想，反正她不缺钱就是了。 “今晚之前给你们答复是吗？” “嗯，一个下午，2000万筹不到，他们算是白混了。” “估计是筹不到。” “那后续要怎么做？” “他们给不出钱，就让他们给香谱。” “你指的是傅欣禾的那些香谱？”童黎夏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他们给我假的怎么办？” “让你男人认字迹，一定要手写版的，我给你发一份她手写的资料。” “行，你发呗。”童黎夏也闲的没事干。 “好，麻烦了。” 童黎夏笑，“麻烦什么，咱都多少年的感情了。” 杨谦白挂断电话，徐清杳眼神里，一半是恍然大悟，一半是疑惑。 “刚才那个是童黎夏？” “嗯。”杨谦白搂着人坐下，把玩着她冰冷的手，蹙眉问，“怎么那么凉，你很冷？” 说着就要调高室内温度。 徐清杳赶忙制止，“我不冷，体质预估，我打小就是手不会暖和的。” 杨谦白凝眸看着她，“看过医生没有？” “看过，调理好多年了，也没有见效果的。” “徐天让林蔷薇模仿过我妈妈的笔迹，辨认字迹我想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完全认出来，字到底是我妈妈亲笔写的还是林蔷薇后续模仿出来的。”徐清杳说出傅欣禾去世后，她在书房寻找书籍时，听见徐天和林蔷薇对话的事情。 虽然说，傅欣禾在香水的圈子里不是很火。 但是，她的独到眼光，很多商人都想购买她的香谱，去往国外研发。 外国很多小众香水，本质上国内的配方，只是到了国外贴牌就是国外产的了。 林蔷薇手里有的香谱不多，本来想的是，她自己随便写一些配到一起味道不会难闻的当做香谱出售的。 没有想到被打假了。 说笔迹也一样。 徐天不可能放弃赚钱的方法，他让林蔷薇去学傅欣禾的字迹。 她的模仿能力很强，几乎可以说是惟妙惟肖。 徐清杳时常也会看错。 “那我们也去看戏，香谱给你亲自辨认字迹。”杨谦白随口说，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的能力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徐清杳从傅欣禾去世后，逐渐明白的道理，在认识杨谦白之后，得到了具象化的认知。 原来有钱有权，能将世界颠来倒去，不是玩笑之言。 在网络上事情发酵的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的时候。 杨川北背后的伤也在一点一点恢复。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给路明月回拨的电话。 “出什么事情了？”他语气散漫随意，听的路明月想一榔头过去。 你丫的是一点也不关注自己，主打一个问心无愧是吧？ 这几天，她的手机差点给打爆了，白天是国内合作方的电话，晚上是国外有着时差的合作方的电话。 光是解释就说的嘴角起燎泡了。 想着工资，路明月深吸一口气。 “杨总，您真的没有看网上的消息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甚至感知到他可能会生气，所以把手机拉远不少。 “没有。”杨川北依旧是漫不经心。 “您先去看下，您就明白了。” 杨川北狐疑地打开网页，看到上面挂了几天的头条过后。 果然是做不住了。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质问。 路明月无奈：“杨总，从发生开始，我们就给您打电话，但您一直没有接，公司公关部也不敢随便出来公关。” 雾西集团公关部也烦得很，已经放假还要时刻关注网络，不敢松懈半秒钟。 可当事人，就是不出来，他们想要公关掉也无从下手。 “去给我把宁如薇找出来。” 他厉声吩咐，眼露寒光。 第65章 菲薄的唇瓣落在她耳侧 路明月自然在第一时间让人去找过宁如薇了，可人家早就不在国内了。 新闻都是在她成功离开南城，去往不知名地方之后才发出来的。 现在的媒体人，还是比之前有人性的，人给他们提供了新闻素材，他们也不会轻易将人曝光出去。 跟之前不一样。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骂娘。 路明月是不想帮杨川北，但想到钱和秘书处的妹妹们，在他没有接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 做一些能做的事情。 可是舆论风向不是她能变动的，随着时间推移，这不直接成了现如今的局面了？ “杨总，宁小姐不在南城，新闻发出来之前，人已经搭乘飞机离开。” “走了不会找吗？”杨川北还不信，他手下的人，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杨总，宁小姐买了几十张机票，具体是去了哪个国家，我们无法确定。”路明月试图让人冷静下来，“如果非要找人出来，我们将需要投入无法估量的人力物力。现如今我们最需要做的，不是找到宁小姐，而是稳定网络上的事情发酵，一旦事情走向不可控制的局面，那就才是真的难办。” “杨总，现在您先和公关部那边确认下怎么公共这件事，我这边找一下发出的媒体，看他们是否愿意收钱做事。” 至于做的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嗯。” “还有，很多人都在少夫人的账号下面留言，也有人扒出来一些关于顾小姐的事情，需要给您整理一份吗？” 路明月看完网友扒出来的顾清绯事迹，当时直呼三个6。 还以为多明媚高尚。 实际上，不过是将取悦男人幻化成一种所谓的女性美艺术。 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嗯。” 和杨川北确定好细节，穿着睡衣的路明月打开电脑通知一同在休假的秘书处妹妹，线上开会。 大家都是叫苦连天。 城西别墅。 徐清杳有点局促不安地和童黎夏共处一室。 杨谦白和姜舟丛去了书房商量事情，把她留在客厅。 童黎夏看出她的拘谨，“你当自己家玩就好。” 徐清杳点头，但依旧还是不太自在。 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童黎夏主动打开话题，“听说你是中传的硕士？” “是。” “要是我当年不叛逆，非要和家里对着干，我也估计会上中传。” “嗯？怎么说？” “我是艺考生，当时家里想我走艺术的道路，但我不愿意，我就是要参加高考，然后读金融。我爸妈当时差点和我解除亲属关系。”童黎夏说。 “但你很厉害啊，学了那么多年艺术，文化分数还能上金融。” 虽然她不是学这个的，但她作为这个行业的记者，多少也知道点分数。 金融专业不是一般人学的，出来基本上不用担心工作问题。 因为都是直接进去家里公司，或者是有很好的人脉，能毕业直接进投行工作。 “卡分上的，还差点延毕。” “我就是刚好遇到了好的导师，才上的这个硕士。”徐清杳没说，她入行是为了别的，不是真的热爱。 她不需要热爱去支撑她走得长远。 她需要靠着恨意走得长远。 “你和杨川北到底怎么在一起的？”童黎夏不是八卦，她也通过姜舟丛知道一点。 姜舟丛这个人，最不喜欢她因为别人的事，而烦心。 许多事情，都只是随口说着，从来不会全部告诉她。 “说了你可能不是很相信，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和他怎么走到一起的。” 或许老爷子是其中的关键，也可能是已经去世的老夫人的意思。 不管是怎么回事，她都会在不久后和他解除婚约。 “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对你们解除婚约会不会有帮助？”通过舆论的方式让杨川北放手，也不是不行。 “可能有，但我不敢说那么准确。” 徐清杳不知道，而且杨川北已经开始运作了。 “他要是想通过舆论来解决问题，姐姐可以帮你。” “啊？” “姐姐家里是搞传媒的，家里的公关团队，超级厉害。” 提到这里，徐清杳基本知道童黎夏到底是哪家的千金了。 “如果，有需要的，我会跟您开口的。” 书房里。 杨谦白与姜舟丛斜对坐着，面前放着一盏茶，还冒着丝丝白汽。 “杨川北运作起来，搞不好会让徐清杳出面，说不介意这些，加上网友对于男性的包容，搞不好事情不会走向我们设想的程度。”姜舟丛道。 “你真的当你岳父的公司是白干这么多年的？”杨谦白好笑问。 他靠在椅背上，身上散发着从容淡定，他说的这些，不能称之为问题。 “我岳父公司自然不是白干，可你怎么敢说，我岳父一定帮你。” “五年前，rrill帮助过他，当时在后面推波助澜的人，是我。” 此言一出，姜舟丛顿时没了声儿。 在道上混过的人，都讲义气，知恩图报。 “看来你布局多年啊。” “未雨绸缪。”杨谦白端起茶喝了口，“老爷子这次会不会保住他的孙子，还要等等看。” “只要徐清杳态度坚定，你一边给徐家施压，一边给杨家施压，他们各自忙活着自己家族的事情，也不会分心在这上面，只是……” 姜舟丛欲言又止。 “他不敢。”杨谦白语气笃定。 “最好是不敢，可那般的事，说不准的。” 当初，人在咽气之前说好，要让人落叶归根，安葬在老家。 最后，不还是安葬在了家族墓园边上么？ 杨老爷子是老江湖了，手中势力也不容小觑。 “要是他敢，到时候还得兄弟你多帮衬些。” “自然。” 书房门被敲响，传来保镖的声音。 “姜总，徐天夫妇到了。” “嗯，知道了。” 姜舟丛起身稍稍整理身上的家居服，“你在这里等着，我让徐清杳上来。” “嗯。” 徐清杳打开书房门，走进来便看到杨谦白靠在沙发背上，眼眸瞌上，仿佛在小憩。 她蹑手蹑足走到他边上的位置，想坐在一侧。 路过他身侧，一只大掌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入怀中。 菲薄的唇瓣，落在她的耳侧。 第66章 草菅人命算什么？ 细碎的吻，像是三月里的春风，将人紧紧包裹着在温柔中。 叫人想就此沉沦，不愿再苏醒。 徐清杳起初挣扎几秒，慢慢的身上被他吻得脱力。 身子软软的，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只能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胡作非为。 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完全裹住，密不透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她觉得她要窒息的前一秒钟，被含住的唇瓣才被松开。 她的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浮现一抹红色，如同夏日最美的晚霞。 “怎么还不会换气呢。”他轻笑着，修长的手指卷起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挽起在耳后。 徐清杳根本没有在听他说的什么，专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有一个瞬间，回忆起大学出门参加活动，她因为过度劳累又用嘴呼吸。 最后，导致呼吸性碱中毒，还去了医院挂水吸氧。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敢随便参加运动量大，且难道很高的活动。 杨谦白抱着人来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她坐在他的腿上。 电脑显示屏上，显示着客厅的景象，另外一个立起来的笔记本里面实时监控着徐清畅的情况。 “人来了。”杨谦白把人抱得正了点，脸对着电脑，坐在的姿势也稍微舒服点。 徐天夫妇规规矩矩地走进来。 这还是徐清杳第一次见到如此狂妄的两人，如此的拘谨。 果然，为了儿子，放低身段，不再话下。 要是那些被徐天欺负打压的公司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一定很是痛快。 就算不是他们亲自动手，也不会表现在他们面前。 “为了徐清畅，从来不会低声下气，只会颐气指使的夫妻俩，双双变得不像自己。”杨谦白嘲讽，“看来是真的命根子啊。” 徐清杳同意他的看法，“不是命根子是什么？” “能拿我当代价，让儿子杀人的事情被掩盖过去，知情者一并威胁，不是拿徐清畅当命根子是什么？” 她都不想回忆当年的那些破事儿了。 徐清畅今年才19岁，身上背负着人命，还有各种受到他伤害的男男女女的斥责。 换做是旁人，即使事情过去了，午夜梦回依旧无法安然入睡。 可徐清畅不一样，他甚至不当回事。 草菅人命算什么？ 他的好爸爸，会让他的姐姐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让他的家族出手摆平的。 他照样可以有恃无恐地生活着。 踩着人家的痛苦生活，他才会更快乐。 “很快他们都要付出代价。”杨谦白沉声道。 徐清杳没有发觉，他语气里带着狠戾，也不知道，他眼神里的阴鸷。 “好。”她应和道。 两人在上面看着，童黎夏和姜舟丛在下面与他们面对面坐着。 “二位考虑的怎么样了？” 童黎夏喝着雨前龙井，神色淡淡，语气也听不出咸淡。 “童小姐，2000万我们是暂时拿不出来。”林蔷薇说。 “我很通情达理的，我不是给你们两个选择吗？”她看向姜舟丛，却是在问他们，“我给你们选择你们不选，我这个人从来不会白白吃亏的。” “自然不会让童小姐吃亏的。”徐天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几份塑封得很好的纸张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 “童小姐说，我前妻的香谱可以抵，这就是剩余的几份香谱。” 童黎夏拿起来看。 纸张泛黄，字迹清秀。 塑封纸已经粘连起一些纸屑，看上去像是真的。 不过，现代复古技术很强，也不是不能通过高科技达成。 还是要给徐清杳看了才能断定。 “徐先生之前有过前科，我不能确定这份香谱的真实性。”她看向林蔷薇，“徐夫人模仿傅女士的笔迹还是模仿得很到位的。” 徐天和林蔷薇听到童黎夏的话，明显地愣住。 “童小姐什么意思？” 从前很多事情都被掩盖过去了，童黎夏怎么可以知道这么多？ 这让徐天不得不质疑她的身份。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我这个人很不喜欢被欺骗。”她随口说着。 “二位应该是不介意，我拿上去给一位跟傅女士很熟悉的朋友确定是否是真的傅女士手写的吧？” 她看向两人，眼里含笑。 “当然。” 姜舟丛打了个响指，上午的保镖出来，拿着纸张往楼上走去。 书房里，徐清杳心脏马上要跳出来了。 监控无法看出，纸张上面的字迹。 徐清杳希望他们给的是真的，不要让她白高兴一场。 书房门被敲响，杨谦白应了声，保镖拿着东西走进来。 “徐小姐，您看下是不是傅女士的笔迹。” 徐清杳拿起香谱仔细地看，上学那会看错别字也没有这么用心的时候。 “这份是真的。”徐清杳放下最上面的一份。 看到第二份的时候，徐清杳没说话，杨谦白就开口了。 “这份是假的。”真的在傅时周手里，在那些东西给他送过去之前，他看过。 “嗯？”徐清杳不解，她没有定论，他怎就知道了？ “你看纸张不是很明显是做旧的？”杨谦白随手指着破绽，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真的已经在人家手里，他给的，所以他才知道。 徐清杳仔细看着，确实发现问题所在。 “这份假的。” “这份是真的。” 最后一份，徐清杳察觉不对劲，不敢确认，她看向杨谦白。 “这里是不是造假的痕迹？” “嗯，是假的。”真的也在傅时周手里。 “告诉你老板娘，真假参半。” “是，杨总。”保镖拿着纸张下去。 徐天夫妇看着缓步下来的保镖，心脏也是剧烈跳动着。 “应该不能看出来吧？”林蔷薇和徐天咬耳朵。 “傅欣禾的字迹，很好模仿，我们做旧了。” 保镖凑近童黎夏耳边，汇报刚才徐清杳说的真假结果。 “二位做旧技术不错。”她出声，吓得林蔷薇一激灵。 “童小姐这话我就不懂了，那都是真的傅欣禾生前手写的，我们保存着而已，怎么会做的假的。” “真的还是假的，二位心里有数，我不喜欢被骗。”她把两份假的丢回去。 “一份抵500万，两份真的，我给你们算一份600万，还差800万，请二位打到我的账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天急了，“童小姐怎么知道，那位所谓的熟人不是信口雌黄？” 第67章 你乖乖的 童黎夏早就想到他会说这话，也没半分生气和着急。 和徐天的着急到发怒却必须要隐忍，她的冷静沉着坦然，形成鲜明对比。 “徐先生，污蔑的话，可别乱说，我这里的监控可是能收录声音的。”姜舟丛语气淡淡地说着。 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徐天夫妻俩，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把玩着童黎夏的长发。 “比起我那位熟人信口雌黄，我更加愿意相信，是二位给我的是假的。” 童黎夏打了个呵欠，本来她是不困的，中午睡他非要乱做。 “徐先生，你这些年来做的事情，在圈里的名声早已烂透了，有多少带着诚意来和你们合作的合作商最后被你们坑得人财两空的？”她指了指自己，“我的确是年纪小，被保护得很好，涉世未深。但不代表着我的人，也是和我一般不是？” “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你们不伤害到我的利益，我自然能对你们孩子好好的。”她话锋一转，“要是你们挡着我的财路，那很抱歉，我会做出何种事情来，我也不知道。” 童黎夏那样的出身，做事从来没有怕过。 她想要的，她的家族能给。 姜舟丛爱她爱到了骨子里，也是要什么给什么。 她从来不会瞻前顾后。 这些年来，姜舟丛帮着杨谦白看着国内的情况，关注着徐家。 她自然也是知道，他们对徐清杳到底是什么态度。 自己儿子杀人了，让女儿作为代价。 也是他们做得出来的。 “一根手指的100万怎么样？”她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那是一颗garff的7克拉的鸽子蛋。 “但我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值10万，一根手指算100万是不是太贵了？”童黎夏扭头看向姜舟丛，眉头紧锁着。 “别别别！”林蔷薇听懂她的话，“我给你钱，你不动我的畅畅！” 林蔷薇不是没钱，只是她不愿意拿钱出来罢了。 给的四份香谱里，确实真假参半。 她也是抱着侥幸心理的。 傅欣禾死了这么多年，当时她确实很火，但火的不是她的人，是她的香水。 认识她的人，也不会完全记住她的字迹。加上那些曾经来购买的人，已经在外国定居，国内事情都不再关注。 她想的是，应该没人会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蔷薇当初学习傅欣禾的字迹把自己学习多年的字体都丢了，纸张做旧做得很好，很难会被发现的。 没有想到童黎夏能发现。 看来钱是一定要给了。 “徐夫人既然有钱，那就给钱。” 童黎夏笑得甜甜的，“明天可是除夕了，一家团聚的日子里，要是令公子还在我这边，那就不好了不是？” “我给我给。”林蔷薇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她的宝贝儿子，在童黎夏房子里过一个春节，该会做无助。 “这条项链是无烧海蓝宝，当时拍卖下来，价值800万。”她摘下脖子上的项链，“现在的海蓝宝市场，相信童小姐也是有所耳闻，这条项链已经上升到1600万的价格了，我把项链抵给你，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自然可以。”童黎夏母亲就是搞珠宝设计的，当然是知道，现在的宝石市场。 海蓝宝确实很值钱的。 “鉴于二位都是有前科，等我拿去鉴定之后，要是真的自然会将令公子好好地送回到府上，如果不是真的，那就只能是二位再来一趟了。”童黎夏收起项链和香谱，往楼上走去。 “送客。”姜舟丛吩咐一声，跟在人后面一起上楼。 书房里，徐清杳看着项链，眼睛泛红。 她找了那么久的项链，原来是被林蔷薇占为己有了！ 杨谦白察觉她的情绪不好，把人抱着转过来，面向他。 “没有想到项链在她手上？” 他语气是提问，但带着笃定。 徐清杳抬眸看他，“嗯。” 她把脖子里的项链摘下来。 中间的宝石镶嵌也是蓝宝色，不过没有达到无烧水平。 “这条是海蓝宝切割时候切割下来的，师傅说可以做成小项链，设计师把原先的设计稿修改了一番，最后成了我和妈妈的母女款，妈妈的宝石更大，我的不显眼。” 之所以徐清杳那么在意项链，是因为另外一半不见了。 “我之前以为是徐天把项链给卖了，我辗转找了很多蓝宝石收藏家，也没有找到。”她吸了吸鼻子，“原来不是被卖掉了，就被人私藏了。” “扣扣——” 书房门敲响，“方便进来么？” “进。” 徐清杳想从他的腿上下来，他就抱得更紧。 “项链和香谱都在这里了。”童黎夏也没有在意他们现在的姿势多暧昧，“项链是杳杳妈妈的对吧？” 徐清杳点头，“是的。” 她问，“能卖给我吗？” 童黎夏指了指项链，“你妈妈的东西，妈妈去世了，那自然是属于你的，我拿你钱算什么？” “算是物归原主了。”童黎夏想到另外一个房间里的徐清畅，“徐清畅直接放了，还是杳杳要做点什么？” “明晚再说。”杨谦白说。 “行。”童黎夏无所谓，杨谦白说了，他就会处理，“会所损失就不用给了，下年分红少一半，没意见吧？” 徐清杳瞪大眼眸，“会所你也有份？” “没意见。”回答童黎夏也是回答徐清杳。 童黎夏笑眯眯地看向徐清杳，“杳杳，谦白手里的钱，能把你我都埋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徐清杳看着他，“你其实知道，我一直在找我妈妈的项链。” 她的声音颤抖着，语气里是不确定。 “是，我都知道。”杨谦白回答。 “你也知道，项链在林蔷薇手里？” “是。” 徐清杳眼里浮起雾气，“你清楚，徐天赌输了很多，现在公司账面上拿不出童黎夏要的钱。” “林蔷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项链来。”她看着他，“所以，今天也是你布的局？” 杨谦白抬手用指腹擦了擦她眼眶，没有滑落的泪。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大方承认，“我说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我从来不食言。” 说着，他低头轻吻着她的眼睛，语气像是哄小孩。 “杳杳，你乖乖的，嗯？” 第68章 你杀人我给你递刀你放火我给你递火 徐清杳跟着杨谦白回到澜庭和苑。 带着香谱和项链。 在回来的路上，杨谦白让人将项链仔仔细细清洗一番。 即便知道徐清杳不会佩戴，只是留个念想。 他想要是傅欣禾泉下有知，知道她的东西被林蔷薇用了，也会觉得恶心。 明天就是除夕夜。 在他们出去的时间里，家里的佣人把家里装扮得格外有新年氛围。 “晚点，老爷子该给你打电话了。”杨谦白说。 “啊？”徐清杳僵住一下，“你怎么知道？” “杨川北压不住铺天盖地的消息，老爷子不关注网络，不代表他的部下不关注。事情发展成如今无法控制的情况，老爷子不出面自然是不行。” 说到这个，徐清杳也才想起来，宁如薇给她发的邮件里，除了有道歉的内容外，还有一个压缩包。 具体是什么，她没有解压来看。 说时迟那时快，徐清杳没有说宁如薇的事情，老爷子电话就打了过来。 徐清杳在马德里。 现在国内时间下午六点半，马德里当地时间下午一点半。 这个时间打来电话，时间刚好。 徐清杳没有立马就接，等响到倒数三声，才接通。 装也要装得像一点，国外和国内不可能同频。 她走到沙发坐下，随手拿起一颗硕大的草莓咬了一口。 很酸，酸得她眉头紧紧皱起，把没吃的半个放在桌面上。 杨谦白来她身边坐下，没有靠得很近。 “喂，爷爷，怎么了？”她故意捂着手机，佯装身边很吵的样子。 “杳杳玩得开心吗？”老爷子先是问候她的情况。 先礼后兵。 “很开心的，谢谢爷爷资助！”徐清杳道。 接着她瞳孔地震。 错愕地看着杨谦白，拿起她咬了一半的草莓，当着她的面放进嘴里。 她用嘴型说：那是我吃过的。 他挑眉：我知道。 徐清杳：…… “杳杳啊，川北出事了，你知道吗？” “啊？”徐清杳轻呼出声，不是装作不知道，是杨谦白把人抱到怀里，手捏着她腰上几乎可以说不存在的软肉肉，贴着她的脖子。 “杳杳，爷爷也知道，让你大度是有点过分。但男人都会犯错的不是？” 老爷子说了很多，但徐清杳一个字都听进去。 因为杨谦白在她身上作乱着。 不是亲亲耳朵，就是用鼻梁抵着她的脖颈，像是一个吸血鬼，在寻找合适的位置，准备咬开血管，饱餐一顿。 “杳杳，你在听吗？”老爷子得不到回应，开口问。 “我在听的，爷爷。”徐清杳死死掐住大腿，才不让她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你觉得爷爷说得对吗？” “爷爷，我没有回应没有出声，不是代表着，我可以冰释前嫌，可以不介意这些年来，杨川北做的那些事情。” 徐清杳被打乱，但她知道老爷子电话的用意。 “爷爷，您要是真的为了我好，那就让我和杨川北好聚好散，等我回来之后，我和他解除婚约。” 她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尤其是第一次收到恐慌物件的时候。 “爷爷，我是一个媒体人，我也可以制造舆论，让杨川北再度陷入困境当中。” 徐清杳不禁开口威胁一个老人。 她没有办法，她实在是不想再因为他，而无法解脱。 “杳杳，爷爷知道很委屈你，川北以后会补偿你的，你就不能顾全大局吗？”老爷子苦口婆心。 徐清杳当做耳边风，“爷爷，您要是觉得我不顾全大局，大可找个顾全大局的成为您的未来孙媳妇。” 她打断他想再次开口的心思，“爷爷，我想说的，全部说了。该是怎么做，您心如明镜。我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一直当一个哑巴，给杨川北当三年未婚妻，我受到的只有伤害，所以我不打算再忍耐了。我当然也知道，爷爷您是有能力，让我再也无法回到南城去，但我想爷爷您不敢。” “话到这里，您和我都明白，不用我将窗户纸完全捅破的，爷爷再见！” 徐清杳不等老爷子说话，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地将电话挂断。 “这么决绝？” “你还想我和杨川北藕断丝连不成？”她反问。 杨谦白把人抱着，勾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瓣。 “自然是不想，看到你和那个渣男站在一起，我都要发疯的。” 他含住她的耳朵，提醒道，“老爷子不是一般人，他能将我都从美国逼回来，你觉得你三言两语的威胁，对他能否生效？” 那个时代，白手起家的，哪个不是被一路恐吓威胁下来的？ 作为老江湖的杨老爷子，自然不会畏惧徐清杳这个小辈的威胁。 甚至不会当回事。 “我当然知道。”徐清杳拿起手机，解压了宁如薇发来的压缩包。 里面是杨川北犯罪事实证据，“要是这些被官方报道出来，你说老爷子还能不能压住。” 她说：“新年期间，是流量最大的时候。” 如果关注的人不多，花点钱压下去，还能当没有发生过。 可现在不是，关注的人多了。 官方被监视着、督促着办案。 那么……钱权就不再管用了。 “那就去做。”他姑娘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了。 他很欣慰。 “你会帮着我么？”她看向他的眼睛。 “你说？” “你会。”徐清杳笃定。 “我会。”杨谦白圈住人，语气认真得跟宣誓似的，“你想杀人我给你递刀，你想放火我给你递火。” “杨总原来喜欢给人当帮凶啊？”她揶揄道。 “给我们杳杳当替死鬼，我都甘之如饴。” 徐清杳失笑，“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 “也好，我们杳杳从来不是会做坏事的孩子，我们是乖孩子。” 最后一段，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 呼出热气全部喷洒在她身上，令她不自觉回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 他似乎也说过如此的一句话。 —— 杨家老宅。 杨川北自知无法控制局面，回来求助老爷子了。 “爷爷，杳杳怎么说的？” 老爷子摇头，“她拒绝了。” 徐清杳拒绝，在杨川北的意料之中。 “她都知道，她现在诉求是，年后解除婚约。”老爷子把和徐清杳通话的内容告知杨川北。 “川北，现在我们没得选了。” 第69章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川北，爷爷现在已然不是之前那般，能呼风唤雨了。”老爷子语重心长。 “如今的局面，也不是我们想要控制就能控制住。你得做出取舍，你不能想要既要又要，你得考虑未来了，爷爷也不能再陪着你多少年了。” “要是你一直不成长起来，爷爷培养你就没有意义了不是？” 杨川北垂头思考。 他当然是明白，可是要让他往徐清杳身上泼脏水，他还是有点做不到。 他不爱徐清杳，现在也知道了，不是因她的存在，他才能得到老爷子赏识。 徐清杳因为他受到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他无法做出那样的事情。 杨川北很纠结。 他如同老爷子说的一样，他想要既要又要。 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两全法？ 不都是取舍么？ “有舍才有得。”老爷子重重叹息，“爷爷知道，你不想伤害杳杳，可你也要清楚一点。一旦到了无法改变的地步，她不会帮着你，她可能会向你捅刀子。你想被捅刀子么？” 杨川北身体微僵，随即艰难做出选择。 “好，爷爷按照你说的做。” 不是你伤害人，就是人伤害你。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为了自己，牺牲别人也是常有的。 杨川北想明白了，心里就舒服多了。 他不能因心里的愧疚，让他自己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你想明白就好。” 老爷子拄着拐杖往书房里走，杨川北留在原地。 徐清杳和杨谦白正在吃晚饭，路明月语音通话弹出啦。 她看向杨谦白。 “谁？” “路明月，杨川北的秘书。” “接，看看他又要搞什么鬼。” 徐清杳放下筷子，接通电话，打开公放，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接着吃饭。 她是真的很饿。 “喂，怎么了？” “徐小姐，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我给您发了一份邮件，里面是我想告诉您的。您近期记得多留意杨川北，我想他们要开始给您泼脏水了。” 徐清杳咀嚼动作一顿，像是受惊的兔子。 “啊？怎么说？”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事情不是我做的，是老爷子那边的人在做，反正您多注意就是了。” “好，谢谢你。” “不用，我挂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是。” 徐清杳挂了电话就想打开邮件来看，杨谦白蹙眉，“等下看，现在吃饭。” 她乖乖收起手机，安静吃饭。 饭后，阿姨洗了一碟子草莓，“小姐，您尝下这款，还会不会跟刚才的那样酸？” 徐清杳闻言，拿起一个来吃，甜得她皱眉。 “这个不酸，但是太甜了，我不是很喜欢。” 她不喜欢给人猜她的心思，直接说明。 “行，那就不吃了。” 杨谦白从卫生间出来。 “福嫂，怎么了？” “给小姐洗了草莓，小姐说太甜了，不喜欢吃。” “不喜欢就不吃。” 杨谦白牵着她的手上去书房。 在他的电脑里登陆了她的邮箱。 邮箱里躺着很多邮件，其中最近的一封是一小时之前的。 发件人名称：gyue。 徐清杳忙点开，没注意到，杨谦白的手压在鼠标上。 她的手直直附上去，像是孩子搭在家长的手上。 有点滑稽。 他的手很烫，徐清杳缩回来，转而被他另外一只手抓住。 “还是那么冷。” 他点开邮件，里面是一个pdf。 点开转换到另外一个软件查看。 徐清杳看完不由得感叹，老爷子还得是老爷子。 狠起来，是真的不顾及之前的情谊分毫。 “把我推出去，救自己孙子。老爷子这步棋，走得真的让我大吃一惊。” “他开始运作了，我们也开始运作？”杨谦白给她选择。 “我想探探杨川北的想法。” 徐清杳用触控面板，跳转微信页面，拿出手机扫码，丝毫不在意杨谦白会看到。 【徐清杳：杨川北，你也想置我于死地？】 这是他们认识多年来，第一次徐清杳主动给他发信息。 杨川北收到信息也是一愣。 【杨川北：杳杳，我不是很懂你说的意思。】 【徐清杳；不是很懂我的意思？】 【徐清杳：把你做的事情变成我做的，混淆视听？】 杨川北看着信息，不知道怎么回应。 【杨川北：你是不是听到了风声？那些都是假的，我知道你不想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在美国的时间里，你受到的委屈已经足够多了，我不可能拿你出来当挡箭牌的。】 【杨川北：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回来开始，想的真的是和你好好过日子。】 屏幕前的徐清杳沉默，她可从来没有想过。 她切出画面。 “看来，是他属意的。” “他不点头，老爷子不会出手的。” 让自己最强大的助手来帮忙，看得出来，老爷子是真的很爱这个孙子。 “他们都想让我死了，我当然不会让他们活着啊。” 徐清杳不想当好人了，好人可不会有好报的。 “好。” 除夕夜，这个本是各家团聚的日子里。 官媒一条通报信息横空降临，此前没有任何预兆。 甚至赶在老爷子计划之前，杀一个措手不及。 雾西集团ceo杨川北，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于今日被带走，配合调查。 提到雾西集团ceo，都知道是谁，也没有打上星号，明晃晃三个字，杨川北大名。 通报出来，网友欷歔不已。 又联想到此前的出轨新闻。 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杨川北被带走的时候，杨家的年夜饭还没有开始。 因为徐清杳不在，而欢欢喜喜的林如心在儿子被逮捕时，哭得满脸泪痕。 杨谦白冷眼看着那一幕，像是一个局外人。 甚至还给徐清杳拍视频。 【徐清杳：你回来吃饭么？】 杨谦白一边注视着老爷子的反应，一边打字回应。 【杨谦白：要是你想我回去，我自然回去。】 徐清杳无语，耍流氓倒也不必如此。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一股莫名的孤寂感袭来。 沉默一会儿。 【徐清杳：我想你回来，你的房子很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由来不舒服。】 杨谦白嘴角勾起。 【杨谦白：既然是我们杳杳想要我回来，风雪交加我也得回去的。】 【杨谦白：等我，我得象征性安慰几句老爷子。】 【徐清杳：嗯。】 “亲侄子被抓了，你很高兴吗？” 第70章 杨谦白你怎么会分身啊？ 杨谦白转身看向质问他的杨陆海。 “大哥，饭不要乱吃，话更是不能乱说的。”他看着警车驶出小区，“如果川北什么都没有做过，是个好公民，怎么会涉嫌一起杀人案件呢？” “换句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 杨陆海被杨谦白的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 周遭忽然安静下来，耳边只有林如心的呜咽声。 “大哥大嫂，你们与其在这里烦恼，不如调查资料，让川北早点出来？” 杨谦白回到里面，老爷子脸色阴沉。 见到他进来，目光狠厉凛冽地扫向他。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谦白打开椅子坐下，拧紧眉头，对上老爷子那双浑浊的眸子。 “爸，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好听了，我怎么会知道川北做了什么？”他浅笑着，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我跟川北的关系，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侄子啊，可看不惯我这个叔叔了。” 杨谦白的话，像是自嘲。 “最好是。”显然，老爷子是不相信他的话。 不过杨谦白也不在意。 半截身子骨入土的老者，也不能再质疑多久了。 如今人尚在，就多让他开心一些，等那天日子到了，也不是抱憾而终。 “今天这顿团圆饭估计是吃不上了。”杨谦白起身，穿上佣人递来的大衣，“爸，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新年快乐！” 言罢，杨谦白往外面走，刚好遇上搀扶着林如心往里面走的杨陆海。 “大哥大嫂再见！”他扬起一贯儒雅的笑容。 司机把他的宾利欧陆gt开过来，下车把车子给他。 看着他开出老宅大院。 福嫂做了一桌子菜，今年是杨谦白从美国回来在澜庭和苑过的第一个年。 之前都是在老宅过的，今年老宅不安宁，估摸着这顿年夜饭是吃不上了。 “杳杳啊，你问下先生几点到，这菜不停加热，可就不好吃了。” 徐清杳抱着个pad和宋枝宜视频。 “他说预计一刻钟之后能到家，温度刚好能入口就好啦。” “行。” 宋枝宜抱着一桶冰淇淋，手机立在桌面上，用电脑刷着社交媒体。 “你和杨谦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随口问着，手里勺子还挖着冰淇淋放进嘴里吃着。 徐清杳假装糊涂，“我和他没有情况啊。” “你别装疯卖傻，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你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宋枝宜一眼就看得出来，她这明显是春心荡漾了。 “真的没有什么，我还能骗过你的法眼？”徐清杳和她打太极。 她说不准，她现在和杨谦白到底是属于哪一种关系。 在没有和杨川北解除婚约之前，他们关系甚至不能见光。 不属于乱伦，却也不是好的。 宋枝宜明白她，“不过话说回来，杨川北好恶毒啊。” “只要利益摆在面前，其实你我也会变得恶毒。”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是想要瞪她。 徐清杳耸耸肩，人在利益面前，没人能不屈服。 毕竟，人心和金钱相对比，还是金钱重要不是？ “现在杨川北锒铛入狱，你们解除婚约会不会变得麻烦起来？” 网友“热心肠”得很。 徐清杳在杨川北落难的时候，提出解除婚约，就是等同于背信弃义。 “还不知道。”徐清杳纠正宋枝宜，“他现在不能说是入狱，只能说是配合调查，到底是不是有关联，连警察同志也不敢说。” 目前只是涉嫌，立案调查而已，不是完全定罪。 宁如薇很聪明，她不会把所有掏空给一个对她存在危险的人。 给自己埋下祸患的种子不好。 “我看来差不多。”宋枝宜吃完最后一口，“杨川北人品如何，你我看在眼里。只要妨碍到他前行，他连你这个未婚妻都能推出去当替罪羔羊。” 其他人更是不在话下。 “看看后续发展，现在只能观望。” “不是让你先吃么？”杨谦白进门见到徐清杳坐在沙发上和宋枝宜聊天，餐桌上的饭菜动都没有动，眉头皱起。 他脱下沾染着风雪的大衣，挂在玄关处。 “不是团圆饭么？我一个人吃可不行，而且说了等你回来的。”徐清杳自己也不曾发觉，她的语气里，带着娇憨和一种莫名的依赖。 宋枝宜隔着屏幕看到如此一幕，只觉得她的猜想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对的。 不然说不过去，杨谦白那么厉害地存在，怎会想到帮助若徐清杳。 因为她弱小无助？ 不是的。 这个世界上，弱小无助的人，实在是多了去。 要是每一个人都要帮助，他岂不是很忙。 “宜宜，我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吃饭了。”徐清杳和宋枝宜挥手说再见。 “嗯，去吃饭吧，我看剧本去了。” “嗯。” 徐清杳掐断视频，把pad放在茶几上，跟在杨谦白后面，进去厨房洗手。 她没有发现，杨谦白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 她下意识的那句“我们”是杨谦白今天开心的又一个理由。 要知道，她提及她和杨川北说的是“我和他”而不是“我们”。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 过节图个氛围，杨谦白还特意开了一片红酒。 徐清杳看出来，是03年的罗曼尼·康帝。 “你们这些当总裁的，都喜欢喝康帝？” “不是。”杨谦白倒了半杯倒她的酒杯里，“罗曼尼酒庄产的红酒，口感更淳厚而已。” “我看是你们追求顶级的奢华。”她小声吐槽，被杨谦白听了进去。 “杳杳，我们不能有小资思想，赚钱为的就是享受。” “你是身居高位，不知百姓疾苦。” “我为什么要管其他人的死活？”杨谦白好笑问。 徐清杳哽住。 对啊，人就是自私的动物，怎么需要考虑别人生死？ 考虑人家，岂非圣母？ “我只顾及我们杳杳开心与否。” 脱口而出的情话，让徐清杳脸颊红红。 不知道是喝了那口酒导致的，还是因为他的情话。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徐清杳喝了两杯酒，作为沾杯倒，她头晕得不行。 “杨谦白，你怎么会分身啊？”她脸颊红扑扑的，站都站不稳。 杨谦白圈住她的腰肢，护着她不让她摔倒。 徐清杳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会分身为什么不教我？” 说着还伸手去抓他的脸。 杨谦白被弄得没办法，把人打横抱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第71章 窗外月亮明亮似庆祝 杨谦白刚把人放下，姑娘直接翻了个身，抱着一截被子滚到角落去了。 他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是无奈，更像是困惑。 杨谦白屈膝压住被子一角，把人从里面拽了出来。 把人头放在枕头上，一头乌发光泽在床头柜台灯的照射下，更是清晰。 她身上穿着一件v领毛衣，轻轻一扯，胸前的风光，便是展露无遗。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房间里的温度有点高。 徐清杳觉得浑身不舒服，嘴里嘟哝着，手上动作也是不停。 杨谦白甚至来不及阻止，她就将毛衣扯掉一大半。 白皙细腻的肌肤，看得他身上热流涌动。 “杳杳乖，我们躺好一点，我给你换衣服好不好？” 杨谦白深呼吸几口，把人衣服给拉好，转身准备去洗个毛巾给人擦拭身体，再换上睡衣。 他自己也不知道，做完这些，他还不能好好地睡一觉。 可是，他都没有动，床上的姑娘，蓦地坐起来。 醉醺醺的，眯着眼睛，看向杨谦白。 伸手把人拉住，“你去哪里啊？” 杨谦白：“我去洗毛巾给你擦身，身上粘腻的睡着不舒服的。” 他语气好得很，就跟和女儿说话似的。 徐清杳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像是撒娇似的开口。 “我不会难受，我好困，你陪我睡觉。” 说着，她用力拉着他，想要让他回到床上。 可是男人站着纹丝不动。 徐清杳不高兴了，“你来陪我睡觉！” 杨谦白败下阵来，一个晚上，不擦就不擦，无所谓了。 他顺从地坐在床边，徐清杳往里面挪了一点，“你睡外边，我还是个宝宝，我睡在外边会滚下去的。” 她说得振振有词，杨谦白也不反驳。 和小酒鬼没有争论必要。 杨谦白让她拉着躺下，两人靠得很近，几乎可以说是呼吸交缠。 “你把灯关掉，好亮，刺眼，不舒服。” 杨谦白探手关掉，房间瞬间暗下去，剩下几盏壁灯，发出昏黄的光芒。 他觉得他是个老父亲，在照顾喜欢闹腾的闺女。 “怎么会那么热啊。”徐清杳说着又想去扯掉衣服，手不小心碰到杨谦白的手臂。 感受到舒服的凉意，如同孩子抓住了玩具，“你身上好舒服，我要抱着你睡。” 杨谦白也由着姑娘在他身上乱做。 他很想做点什么，但人现在喝多了，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禽兽。 徐清杳的脸贴在他锁骨上，甜腻夹杂葡萄酒的气息全然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这样睡着，本身就不会舒服。 结果身上的姑娘，还非要乱动。 这下是把一直忍着的杨谦白弄出一身败不下去的火来。 “你身上好硬啊，你是不是不吃饭的？”徐清杳睡得不舒服，手抵在他的胸肌上。 “我还要更硬的，杳杳试试好不好？”他低声诱惑着。 不等徐清杳回应，杨谦白把人压在身下。 抬起她下巴，吻住那粉嫩的唇瓣。 吮吸着，跟吃果冻般。 亲吻时，手上动作也没有停止。 徐清杳情迷意乱，身上的衣服也不见踪迹，身上不着寸缕。 娴熟的吻技让徐清杳沉浸其中，随着他的吻，不断坠落。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身上滑动，带起滔天大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徐清杳招架不住，频频往后退去。 腰肢被一只大掌牢牢固定着，不能移动半分。 耳边是他低沉声音嗓音，“杳杳乖，不许乱动。” 徐清杳听话没有乱动。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猝不及防撞入一双猩红的眼瞳中。 此时的杨谦白，像是吸血鬼伯爵，她是他的食物。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如同一叶漂浮在深夜海面的孤舟。 而杨谦白就是，带领她划向正确航向的灯塔。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全国各地，万家灯火，全家一起，喜迎新的一年。 窗外月色明亮，似庆祝。 徐清杳醒来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头痛欲裂，身体各处酸痛不行。 昨晚酒后的一些残缺记忆涌入脑海，一段一段，跟拼拼图一样，拼凑出完整的记忆。 她苦恼地摁着太阳穴。 “醒了？”杨谦白站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我还以为你，要等我喊你，才会醒呢。” “几点了？”徐清杳开口的那一下，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声音。 杨谦白欣赏着她错愕的表情，“少说话。” 而后才回答她的问题，“年初一，下午两点一刻。” “我的衣服呢？” 昨晚她记得是已经洗过澡了，但她还是想要泡澡放松一番。 那种事情，爽是真的很爽，累也是真的很累。 “先披着浴巾，我给你拿去。”杨谦白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浴巾。 “谢谢。” 杨谦白知道姑娘脸皮很薄，也没有逗她，说完转身离开。 徐清杳裹上浴巾进去浴室，躺在温热的水里，人才慢慢地回来。 不知怎么回事，那些记忆就是挥之不去。 她越是不想回忆，越是在记忆里翻涌。 “烦死了烦死了！”徐清杳跟小孩子闹脾气那样拍打着浴缸里的水。 杨谦白声音传来，“洗完就快出来，别感冒了。” “哦。” “衣服给你放床上了，我在书房。” “知道了。”徐清杳说。 随后是一阵脚步声远去。 徐清杳跑了一会起身，穿着他的宽大浴袍，出去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去书房找人。 “你想和我说什么？”她说完，肚子开始抗议。 “现在下去吃点东西，等你吃完上来再说也不迟。”杨谦白说。 徐清杳也不拒绝，一天没有进食，饿是真的很饿了。 “杳杳醒了。”福嫂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刚才先生说你醒了，我还不信呢。” 徐清杳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到餐桌前坐下。 “你先吃着，要是不过再喊我。” “好的，谢谢福嫂。” 徐清杳一边吃面一边刷手机，她睡了一天，也不知道网上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 杨川北现在如何了？ 她打开软件，第一条赫然是和杨川北有关的。 徐清杳看着眼眸不由得瞪大几分。 杨川北有点东西啊。 深藏不露呢…… 第72章 我只听你差遣不是？ 除了涉嫌杀人案之外，他还有一段吸食毒品的历史！ 徐清杳不知道，宁如薇估计也是不知道的。 难道是他的仇人放出去的消息？ 今天上午，警局的办案人员对他进行尿检。 结果呈阳性。 他近期仍在吸食，没有断过！ 如同徐清杳想的那般，现在大家有的是时间，都来关注这件事了。 有些不能放出来的关键信息，办案人员会隐藏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会放出来。 让网友监督他们办案。 徐清杳点开她的主页，因为杨川北的缘故，她的账号涨粉近30万。 私信里绝大部分都是在心疼她的。 徐清杳在想，要不要回应下？ 杨谦白就下来了。 她收起手机的动作，像是小孩晚上躲在被子里玩手机，被家长发现之后，欲盖弥彰。 “我看到了，还藏什么？”杨谦白道。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手搭在她坐的椅背后面。 “看到了杨川北的事情了。” 他不是在问。 他知道她看到了。 “嗯，有点惊讶。”徐清杳老实道。 “你不会以为，他是个老实人？”杨谦白问她，凝视着她的眼睛。 “怎么会？”徐清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要是老实人，就不会多次出轨了，而且还觉得那种行为是男人都会犯的错，我从未觉得，他是老实人。” “那你惊讶什么？” “大概是，在我的认知里，杨家的教育，不会让孩子走向这种歧途，更何况他还是老爷子属意的继承人。” 普通人家的孩子，被带坏还算是正常。 只是，杨川北应该不会。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不需要人带，到了时间自动会变坏。” 徐清杳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你呢，你是么？” 杨谦白没有想到徐清杳会这么问他，他沉迷几秒钟。 “我从不自诩好人，或许很多人眼中，我也是坏人，但我对你不是独一份的好么？” 他没有回答，将问题抛给徐清杳。 徐清杳也没有回答。 她当然知道，杨谦白对自己的好是独一份的。 也是她不敢奢求的好。 “快吃，等会亮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徐清杳吃了半碗，肚子鼓起来，就放下筷子，没有再动。 她问，“我需要发点什么出去么？” “你想成为众矢之的？” 徐清杳摇头。 接着说道，“我当然不想成为话题的中心，但我现在对外不管怎么说，都是杨川北的未婚妻。杨川北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我这个未婚妻一直当做不知道，当缩头乌龟也是不行的。” 她的人设是在国外度假没错。 可是，国外不是没有网络，她怎么可能不关注到国内的事情？ 这么大件事，国内的朋友，难道会隐瞒她么？ “我可能需要发声，为我自己，也为未来我和他解除婚约，不会被网友责骂做提前准备。” 徐清杳自己就是媒体人，她更加清楚，怎么写稿子，才会引发共鸣。 也知道怎么运作，事件发展才会跟着她的想法走。 “如果你觉得合适，也可以。”杨谦白没有意见。 要是出事，大不了他兜着。 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让他的姑娘受到伤害。 “好，到时候你给我找点水军还有营销号转发下。”徐清杳说。 “行。” 警察局。 林如心等了许久，杨川北的辩护律师才走出来。 “川北怎么说？” “杨先生什么都没有说。”律师很是问难道，“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对杨先生有很大影响。如果只是涉嫌杀人案洗脱罪名拿出有力证据证明就行，但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杨先生吸食毒品，而且近期还在吸食。” “这种前提下，杨先生即便是洗脱了杀人的罪名，吸食毒品的罪名也是洗不掉的。” 林如心燃起的火焰再度熄灭。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 杨川北是林如心独子，她不能看着孩子一辈子毁掉。 “暂时不能做什么。” 律师也没有办法说出安慰的话去宽慰眼前的夫人。 “洗脱他的杀人罪名，是不是会让他后续好过一点？” 律师点头，“目前来说，是的。至少最大的罪名洗脱。” 林如心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律师。” “夫人客气。” 律师离开后，林如心站在警察局久久不肯离开。 她想见杨川北。 可是杨川北拒绝除了律师之外的任何人探视。 “真的是他说的不见人？”林如心不死心地问。 “是的女士，是杨川北不愿意接受探视。” “好的，谢谢，麻烦了。” 她拎着包离开警察局。 “夫人，您没事吧？”司机担忧地开口。 “我没事。” 徐清杳在流量最高潮，晚上七点钟大家吃饭的时间发出去的博文。 南城财经日报徐清杳：看到了大家给我发的私信，我很好，也很感谢大家给我发的安慰的话。不需要担心我的，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关于杨先生的问题，我想大家问我还不如多关注官方信息，我也是看官方信息为准的。本人一贯奉行，不论是何种关系，都该有一定距离和空间生活，不会过多干涉。祝大家新年快乐，天天开心。 徐清杳的发言，什么都没有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她也是关注官方信息才知道杨川北出事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 她和杨川北之间是未婚夫妻，但是她从来不管杨川北。 网友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大部分网友知道徐清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受害者。 他们不能对受害者加害。 小部分网友则是觉得徐清杳在信口胡诌。 其实，她都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 不过，徐清杳不在意这些。 最坏的一种不过就是她丢掉南城财经日报的工作罢了。 没啥大不了的。 “老爷子那边没有动作？”徐清杳觉得很奇怪。 “老爷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杨谦白淡淡道。 “他没找你帮忙？” “找我我就要帮了吗？” 他杨谦白是那么好使唤的人？ “找你你也不会出手。” “是。”杨谦白坦然承认，对上她的眼睛，“我没有病，出手救人渣，败坏我的名声么？” 徐清杳笑出声，“也是。” “更别说，我只听你差遣不是？”他贴着她的脸颊，像是调/情。 第73章 是找我吗？ 徐清杳躺在书房的榻榻米上抱着电脑看电影，杨谦白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还在工作。 她本来是打算回去睡觉的，杨谦白以她白天睡得太多，会睡不着为理由拒绝她的想法。 徐清杳嘴角抽搐，她不会因为白天睡眠时间过长导致晚上无法入睡。 她的睡眠质量杠杠的。 要不是上班不能任性，她是真的每天都可以睡十个小时以上。 两个小时过去，一部电影结束。 杨谦白还在低头工作。 还是徐清杳第一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工作的模样。 都说，认真工作时候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从前，她没有直观感受过。 因为，身边的人参差不齐。 现在，她貌似能直观感受到那种魅力。 仿佛在空气间涌动着，让你呼吸时，不自觉地看过去。 坐在电脑桌前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眉心微拧，电脑屏幕的光映射到脸上，弱化他硬朗的面部线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矜贵。 一股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感觉，扑面而来。 “看我可以直接看。” “你们当总裁的全年无休连过年都没有假期的么？” 两人异口同声。 徐清杳一愣，忙否认，“谁在看你了？” 说完脸撇向一侧书柜，看到一本熟悉的书，起身走过去取下来。 “是，没有看我。”杨谦白也不争辩，“能坐到这位置，没有假期也正常。” 美国总部与国内接洽，部分涉及金额较大的，交手给旁人，出了纰漏责任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他身上。 倒不如一开始他就先做好。 “您辛苦了。”徐清杳随口说。 “辛苦倒不至于，命苦倒是真的。” 徐清杳不可置信看向他。 恰好杨谦白抬头看过去，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 “嗯？” “没有。”她视线收回，随手翻动手里的书，“只是有点惊讶，命苦两个字会在你嘴里说出来。” 他那般的出身，出生含着金汤匙，成长道路上更是顺风顺水，何来命苦一说。 徐清杳没有去特意了解杨谦白的身份背景。 但她在杨家生活了几年，或多或少从佣人嘴里听到过他的事件。 没有出乎意料，反倒是和料想的一样。 “怎么仇视我？” “没有。”她想到昨天他说她小资思想，“我小资但不会仇富。” 杨谦白微微愣住。 “你快工作吧，我真的困了。”徐清杳为了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还打了两个哈欠。 “困了就回去房间睡觉。”杨谦白看了眼电脑右上角的时间。 “行，您接着好好工作。”说完她起身穿上拖鞋，抱着电脑和书走到门口。 她看到怀里的书，“我能拿回去房间看么？” “当然。” “谢谢。” 等到徐清杳离开，杨谦白才接通已经振动许久的电话。 “喂。” “你看着办，按照我之前说的办。” 杨谦白全程听多言少，时不时回应一句。 “照计划走就行。” 对面的男人沉吟几秒，“杨总，您这样做，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杨谦白洒笑一声，“露出马脚？” “那又怎么样？”他狂妄却又有资本。 “杨陆海近期联系上了海城岑家。” “岑御么？” “是的。”对方把岑御助理发来的信息简单和他说了一遍，“杨总，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 “不需要。” “好的。” “不是老爷子有大动作，不需要联系我。” 杨谦白说完挂断电话，反扣手机接着沉浸到工作之中。 城郊别墅。 顾清绯呆坐在地上，许久不能回过神来。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不经意间让杨川北从前的事情被曝光。 杨川北会变成如今的样子，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 顾清绯痛苦之余想到的，不是杨川北后续会怎么样。 而是她自己后续要怎么办？ 她一直都靠着杨川北养着，要是杨川北倒台之后，她要怎么才好？ 所以顾清绯迫切地希望杨川北的家人能将他救出去。 反正杨家那么厉害，在南城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 杨川北的叔叔杨谦白也是厉害的存在。 杨家和杨谦白联手救出一个杨川北，问题不大。 她的享福生活还是会继续的。 她心里想着，脸上的眼泪也就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脸上有泪痕，都可能不会知道，她之前真的哭过。 可是顾清绯不会想到。 杨川北的事情，本身就是来自杨谦白的手笔，他怎么可能会自己布局自己拆局呢？ 杨老爷子会想要救孙子，但杨谦白一定不会想要救侄子。 她的好日子也是该到头了。 为了让杨川不忘记她，顾清绯年初二去了警察局想要探视他。 但杨川北依旧是除了律师之外，谁都不见。 顾清绯也不走，就在警察局里待着。 警察局自然是没有家里条件那么好，开着空调室温恒温。 顾清绯穿的不多，很快就冷的瑟瑟发抖。 值班的职员也是上网冲浪的，他们也关注到这个女人之前是做那种工作的。 看她一眼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来，根本不打算给她一件衣服一块毛毯御寒。 自己不穿衣服，生病了也是自己的问题。 果不其然，顾清绯在警察局呆坐的第二个小时，晕倒在了长椅上。 职员将人送到医院之后，告诉杨川北。 杨川北迟疑几秒钟，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可以说是无动于衷。 职员也没有再说其他的，反正都是他们的造化。 杨家接连几天气压都很低沉。 过年期间，按照一贯习俗，杨家是很热闹的。 几乎所有的旁系都是来老宅慰问。 今年因为杨川北的缘故，家里冷冷清清的。 老爷子想要搭救孩子，每天和各种人周旋，原本一头白发，现在是更多了。 杨陆海联系上了海城一些曾经有过合作的伙伴。 毫不例外都被拒绝了。 商人绝对不会和杨川北这般的人有关系的。 有些合作结束的，直接断开了联系。 唯恐后续发展不当，或者是杨家狗急跳墙会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爸，不然我们找杨谦白帮忙吧？”杨陆海说。 他的眼里布满红血丝，为了儿子也是几天没有睡好。 老爷子紧紧握拐杖。 “老陈，给他打电话吧。” 不到最后一刻，老爷子也不会把目光放到杨谦白身上。 这时，一阵脚步声袭来。 “爸和大哥是找我吗？” 第74章 看来需要人工呼吸了 杨谦白披着风雪款款走来。 头顶的白炽灯照到他身上。 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侵袭到老爷子和杨陆海身上。 “谦白，川北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子，你这次得帮忙。” 老爷子颐气指使着。 杨谦白倏地笑出声，“爸，这是您求人的态度？” 他走到主位斜对角的位置坐下，“我记得，从前我求你的时候，我不是这么高高在上的啊。” 他眉头蹙起，像是想到了往事。 “爸，您该不会是年纪到了，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老爷子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话里有话。 “当年的事情，是我做错了。”老爷子头一次对着儿子低声下气，“我对之前的行为道歉，但你得帮帮川北。” 杨谦白听着这话，心里不是滋味。 妈妈，这就是您到死都维护的人啊。如今为了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子的儿子，为当年的错事道歉，让您的儿子去捞人。 “爸，事情没过去，我妈骨灰不还是在您的手里吗？”他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望向老爷子，余光扫向杨陆海。 “大哥，你也是。”他手搭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发出细碎的声响。 扣扣扣，像是扣在他们心上。 “谦白，你何必呢？”杨陆海当然也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想你母亲也不会在意的，你何必揪着过去不放？” “是我揪着过去不放？”杨谦白只觉好笑，“那就当是我揪着过去不放，我这里过不去，那么谁都不要想好过。” “杨谦白！”老爷子怒斥一声，“你可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杨家的血，你不愿意承认，你也得承认。” 杨谦白笑得更加放肆，“还得谢谢你的提醒。要是可以，我想我妈妈也不会想要遇到你的！” 说完，又认为说得不对，讥讽道：“我妈妈不想遇到你，是你处心积虑。” 杨谦白缓缓起身，神色淡然地整理身上衣服。 “二位想要我出手相助也不是不行。”他停顿几秒。 楼梯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是林如心。 她头发乱糟糟的，完全失去了贵妇的精致。 更像是一个被生活压力狠狠压迫的中年妇女。 “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帮帮我们？” 她抓住杨谦白的衣袖，眼里满是祈求。 杨川北是她的独子，她未来的希望。 她不能让孩子就那样在监狱中度过一辈子。 “我需要看到你们想要救人的决心和诚意不是？” 他没有明说，可老爷子和杨陆海皆是心知肚明。 “大嫂啊，我知道你很想救孩子，但不是我说了算的，是你们。” 言罢，他没有再多说，朝着外面走去。 全然不顾及林如心的喊叫声。 “谦白，你真的会帮忙吗？” 他上车离去之前，一道苍老的声音让他停住脚步。 “林嫂，您不是回老家了吗？” 眼前背脊弯曲的老妇人是当时杨谦白母亲怀着他的时候伺候她的。 后来，她去世后，也是林嫂一直照顾着杨谦白长大。 杨谦白狂妄，但对林嫂是独一份的尊重。 “您希望我出手帮忙吗？” 林嫂想到他母亲去世前的模样，眼睛忍不住泛酸。 “我的私心当然是不希望你帮忙的。” “我也没有出手打算。”杨谦白不掩饰他的仇恨，“若是我没有回来，那些仇恨会跟随我在国外生活的时间，缓缓流入岁月长河里，可我回来了，那么那些记忆就是不可抹去的。” “你妈妈要是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的。”林嫂摸了摸眼泪。 “会的。” “谦白，林嫂照顾你妈妈也照顾你，我早就拿你们当亲人看待了。你如今也是功成名就，你能不帮杨家就不要帮，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这辈子都得给我狠狠地记在心里。” 林嫂对杨家的恨，也少不了多少。 “我知道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好，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林嫂给他拂去肩上的雪花，杨谦白弯下身子配合。 临走前，林嫂递给杨谦白一个福袋，里面放着一个平安符和一枚铜钱，“我前阵子去寺庙上求的，林嫂也到了年纪了，以后也不一定回来南城了，算是林嫂最后给你的祝福了。” 杨谦白接过福袋，放进大衣内衬袋子里，“谢谢林嫂。” 林嫂被她的孩子接走，杨谦白才驱车回去澜庭和苑。 今天是年初六，他们年假还有两天结束。 今天单位群里开始热闹起来。 大部分是围绕着杨川北的事情。 徐清杳的发言已经表达了她的态度，她是受害者，大家自然是不想对她二次伤害，所以没有提及半点和她有关的。 只是可惜去年年末采访杨川北的视频，算是作废了。 【许从枝：去年最后的努力，白费了。】 【林凯：我熬了几个通宵剪辑出来的。】 【齐纳月：我也是熬夜写的新闻稿。】 【苏明月：我的后期也是花了几个晚上做出来的。】 【林卓侓：咱的辛苦都白费了。】 【陈希：妈的，男人都去死好吗？】 【林凯：我好人，我不想死。陈希】 【林卓侓：我也是好人，我应该不至于被赐死吧？陈希】 【陈希：没说你们。】 徐清杳看着群里的小伙伴的发言，对话框里的文字，打打删删。 最后她发出一条。 【徐清杳：大家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回去上班之后，我没有受到影响，我会跟上面说，给你们相应的补偿。】 “你不会受到影响。”温柔带着无尽力量的话语在她的耳边炸开。 一阵寒气在她背后，将她紧紧包裹着。 “你回来了。”她看他穿着全是雪花的大衣，“把大衣脱掉，雪花化水渗透进去，对身体影响很大的，知道么？” 她像是个管家婆似的说着。 杨谦白也听话得很，脱掉大衣丢在一边。 “大后天回去上班了？” “难道你们不是？” “不是。” “你们年假放的很长啊。” 徐清杳不平衡了。 都是打工人，怎么人家的假期那么长呢？ “是，我们过了元宵节才上班。” 徐清杳捂着心脏，一副被气到急血攻心的样子。 杨谦白扑过去，把人压在身上，“怎么晕过去了，看来是需要人工呼吸了。” 说着去寻找她的唇瓣，刚要吻上…… 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 第75章 好戏上演了 徐清杳趁着他走神，用力把人推开。 杨谦白眉心紧拧，从衣服翻出手机，接通电话。 彼时的梁钊源也不知道自己坏了老板的好事儿。 “老板，刚才收到顾清绯的来信，她说她想和您见一面，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和您说。” “她能有什么事情和我说的？”杨谦白看着隔着自己远远的姑娘，不由得失笑，看来她心里，他算是财狼虎豹。 梁钊源自然也是不清楚顾清绯的用意，不然也不会拨通这个电话。 “据说是和杨川北有关的。” 作为杨川北七年的情人，她知道的内幕消息，说不准比宁如薇更多。 而且在宁如薇期间，他们的联系也是没有断开的。 “老板，您要见吗？” “跟她说，我不是杨川北来者不拒，我这个人洁癖，嫌脏。” 他话里的意思，徐清杳听着不懂，但跟着他工作多年的梁钊源倒是明白的很。 顾清绯这种女人，除了那档子事，还有什么和男人聊呢？ “明白。” 杨谦白挂断电话，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清杳。 徐清杳被盯着心里发毛，转移话题。 “顾清绯不是那个跟着杨川北差不多七年的情人么，她应该会知道很多内幕吧？” “是。” “那你怎么不见呢？” 杨谦白对她招招手，“你过来。” “嗯？”她看他，“隔得不远，你直接说，我可以听见。” “你过来，我才说。” 徐清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谢谢，我的探索欲望没那么强。” “不想知道顾清绯没关系，你连徐清畅的事情也不想知道了？” 徐清杳沉默，她默默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当然还是隔开一段距离的。 不过，杨谦白手一伸一拉，人就到了怀里。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她义正言辞，“那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你在我家，和我讲礼貌？”杨谦白看着怀里的姑娘。 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爱到让他无法割舍出去。 要是让别人给得到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傻乎乎的。 也就是他能忍受她的傻了。 “不是在谁家的问题，这是素养问题。”徐清杳梗着脖子道。 “你就当我是没有素养的存在就行。” 徐清杳：“……” 老天爷，能不能将人给收走啊？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所以，徐清畅到底怎么样了？” 徐清杳不是担心他，是很想知道他的惨状。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差点别侵犯的姑娘，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还有徐清畅来到南城期间，还是跟在杭城一样，为非作歹。 早就有一大波人看他不顺眼，都在等着机会对他下手。 “没有多大事情。”杨谦白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你快点说。”徐清杳作势要生气，杨谦白才缓缓地说。 “断了两根肋骨，左手粉碎性骨折，目前医生估计，未来那只手是无法使用了。” “报应不是？”徐清杳丝毫不心疼，还幸灾乐祸，“一辈子无法使用也好，他的爸妈那么爱他，自然会养他一辈子不是？” “是。” 年初八，徐清杳一大早起来，准备去上班。 “不多睡一会儿？”杨谦白沙哑着声音问。 “我要上班。”徐清杳没好气道。 她真的好恨，为什么杨谦白还能在家休息，她就要去上班了！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天理啊！ “我忘了，我们杳杳开始上班了啊。”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说完徐清杳走进浴室，像是表示她的愤怒，她关门的声音特别大。 杨谦白也没有接着睡，起身裸着上身靠在床头，捏着手机看。 看着手机里两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笑出声。 顾清绯在南城还有点人脉在。 他的私人手机号也可以找到。 【杨总，您好，我是顾清绯，我知道您或许很唾弃我，但我真的很爱川北，我只想看到川北从里面出来。他的未来还很长，我也知道现在只有您可以帮忙了，算我求您了，和我见一面可以吗？】 【我保证这次见面的事情，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只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杨总，真的算我求您了。】 杨谦白截图信息发给梁钊源。 让他去查，是谁泄露出去的号码。 是谁，他心里有数。 只是需要合理的证据证明。 法治社会，凡事都讲究证据。 徐清杳吃完早饭，开着杨谦白家里最次的一辆车子去了单位上班。 大家心照不宣，还是跟之前一样和她打招呼。 有些回去老家的同事还给她带了家里的特产。 “杳杳姐，我好想你啊。”陈希一来到就扑到徐清杳身上去了。 徐清杳接住人，“我也很想你。” “我这段时间，真的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陈希和徐清杳细数在家的遭遇。 周围的同事听着也心疼姑娘。 更有甚者，开始出损招。 同事a：“你要不然找个人假结婚算了，收了大家礼金就离婚，反正你妈妈的意思就是那些钱必须拿回来。” 同事b：“其实也可以，不就是领个证，然后申请离婚，等一个月的冷静期。” 同事c：“等希希真的想结婚的时候，不就是二婚了？” 同事b：“现在谁在意那本证啊？” 同事a：“多本证多一份经验呢。” 许从枝说：“你干脆说你喜欢女生，我到时候和你回家一趟，演一出戏。” 陈希点点头，“我觉得枝枝说的可以试下。” 许从枝：“但你要请我吃饭啊。” “那是自然，要是真成了，我请你吃一年的饭都行。” 徐清杳只是笑笑。 没一会儿，林雪提着包来到部门，给每一个人发了一个开工红包。 是代表单位给的。 众人收到红包，异口同声：“谢谢雪姐，祝雪姐今年更加美丽。” 林雪笑说大家就喜欢油嘴滑舌。 “好了，大家收拾好心情，整理好状态，我们开启新的一年奋斗了。” 徐清杳顺手把开工红包放进包里，抻了抻脖子，打开邮箱准备工作。 这时，许青橙尖叫出声。 “我的文件呢！我年假前做完存好的，怎么过年回来，文件就没了。” 徐清杳嘴角勾起，好戏上演了。 第76章 川北说他想见你 “最后一个使用u盘的谁啊？”许青橙见没人理她，再次尖叫出声。 “是不是不关你们事情，你们就不管了？”她如同一个泼妇一般质问着众人。 方才林雪给红包的喜悦消失，大家听着她的话脸色都不好。 “我们不是跟你学习吗？”其中一个女生站起来，看向许青橙的眼神很不友善，她一直都很烦这个臭烘烘的东西，做事做不好总是留手尾给人来收拾，只会纸上谈兵，其他事情一概不会，还摆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知道给谁看？ “你难道不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顺带落井下石么？我们没有说话已经和给你面子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都要为你的做的事情买单的？” “就是就是，不能干就离职，反正你的事情也不是你做的，每次都是我们没办法给你收的手尾。” 许青橙脸色突变，像是一个调色盘。 青一块，白一块。 看着好生不好笑。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来干活的，还是来捣乱的。”坐在她对面的女生也说道。 许青橙霎时间炸了。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让你们给我收拾手尾是你们的福气！” 这话说出来，那些曾经给她处理工作的人，觉得脸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啊？” “许青橙我们给你脸了？” 许青橙见情况不对，连忙放下傲气，出声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是太生气了，口不择言了。” 她不敢得罪全部人，她的能力非常有限，要是没人帮衬工作，只能是被上面的人骂。 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许青橙真的不想再干了。 一个月赚个几千块，买个包都买不到。 “到底是口不择言，还真心话，不是全凭你一张嘴么？”林卓侓淡淡道。 “你要是真想要解决问题，你应该看u盘里的资料中，谁最后储存，不然就调取监控，或者是我给你找个it高手，帮你查下删除你文件的ip地址。” “就是就是，我看你不是真的着急，就是单纯找茬我们。” 其中一个项目组的组长出来打圆场，“好了，大家都进入工作吧，为这点小事分心，不应该的。” 大家也都没有再说什么。 徐清杳一直安静地处理工作。 陈希凑过来说，“杳杳姐，你说她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去掉是不是改成就是，她就是冲着我来的。”徐清杳语气淡定，“你说单位里，她最恨得我不就是我么？” 陈希点头，“那现怎么办？” “等她我最后使用再说。”徐清杳带上耳机，开始听之前在茶水间的录音。 听完便是恍然大悟，许青橙对她的恨意，或许一开始不是因为她在单位是实习生。 而是，她会跟着她来到南城财经日报上班，本就带着目的来的。 许青橙是顾清绯的人。 顾清绯许久之前，已经知道她的存在。 比起宁如薇的沉不住气，顾清绯倒是让徐清杳刮目相看。 忍者么？ 那么能忍？ 许青橙在单位，想要抓徐清杳痛脚。 可惜，徐清杳做的每件事都很完美，根本找不到半分的破绽。 也是那天她在电话里和顾清绯说的。 “徐清杳，你是最后一个使用u盘的，是不是你把我的文件给删掉了。”许青橙走到徐清杳面前。 徐清杳淡定摘下耳机，“证据呢？” 她语气平平，听不出任何起伏。 “你是最后一个那是放年假，大家下班都着急回家了，谁会回来动？”她说的有理有据，“而且，你是最后一个，你还是跟我有矛盾，我可以合理怀疑是你。” 徐清杳依旧是淡定，“我要是拿出证据证明不是我，你是不是应该和我道歉呢？” 她双手环胸，看着许青橙的眼神中，温柔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但其中夹杂的狠戾不是。 “一定是你。”许青橙语气笃定。 办公室里其他人帮着徐清杳说话。 “你说是人家清杳删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没有证据，含血喷人啊？” “她是最后一个，不是她还有谁，莫不是有鬼？” “鬼倒是没有鬼的。”徐清杳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页面，转而截图发到电脑上，投屏到办公室的每一台电脑屏幕上，“倒是有一个捣蛋鬼。” “我是最后一个使用的，这是我使用之后移动硬盘中有的资料，大家可以看清楚上面的拍摄时间，以及电脑右上角的当天时间。 “当然我知道，一张照片没有说服力，我已经通知监控室的负责人，将那段时间的监控画面保存下来，分别发放到大家电脑上了。 “我在使用结束后，将东西第一时间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后续就下班了，我和林卓侓一起出去的单位，他已经门口的保安都可以给我作证，还有当天的监控视频也可以。” 大家打开桌面上的监控视频。 其实和徐清杳说的一样。 摄像头对着她的电脑屏幕，能看到她推出后，没有再动过。 “这些证据还算充分吗？”他悠悠看向许青橙。 许青橙哑口无言。 “学点好的，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好人。”她打了个哈欠，“和你清绯姐说，徐清杳不好对付。” 说完她转动椅子，面对电脑接着工作。 众人看着许青橙的眼神都是鄙夷。 没见过这么坏心眼的人。 许青橙还是第一个。 许青橙哭丧着脸回到工位上，补回去那份被删掉的文件。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知道那个同事说的，办公室内哄笑一团。 下午下班，徐清杳接到了林如心的电话。 “喂，杨夫人找我有事吗？” 她坐在驾驶座，扣上安全带，等电话结束开车回去。 “我能求你件事吗？”林如心放低姿态，不像是之前颐气指使，不把徐清杳当人看。 “呵。”徐清杳冷笑一声，“杨夫人这话说的可是严重了，我能帮你做什么？” “川北现在除了律师谁都不愿意见，我想求你去看看川北。” 徐清杳诧异：“他连你们都不愿意见，就愿意见我了？” 挺好笑的。 “他说他想见你。” “他想见我，我就要见他？我这几年受的苦，我见到他立马能回忆起来。” “从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没有求过谁，希望你可以去看下川北。” “杨夫人，你当初欺负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求我吧？” 第77章 马上就是你前未婚夫了 林如心沉默。 她当然想到这一天。 她一直把徐清杳当做被家族遗弃的棋子。 没有稳定的靠山，所以能随心欺负，她也不敢反抗。 没有想到有一天，高高在上的自己，会求着她去见儿子一面。 “徐清杳，我知道我之前做的很多事情对你伤害很多，我现在跟你道歉，希望你能看在川北对你还不错，杨家这些年对你家帮助的份上，你去见一下川北好吗？” 林如心姿态放到最低，全然没有了杨夫人的高贵模样。 徐清杳通过她的声音听出来，她对杨川北是真的很爱。 换做是其他人，或许徐清杳已经心软了。 可惜，这人是杨川北。 “如果，我就是不去，你能怎么办我？” 徐清杳想到了之前一些事。 她一向不喜欢参加各种活动，有一回，林如心为了能在小姐妹面前展现她的优越感。 让她们看到，她的儿媳妇是多么的听话，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让人抓着她去参加晚宴，给她端茶递水，受尽白眼。 那天的徐清杳，因为感冒，还在发着烧。 “又想和之前那样，让人抓我，强行拉我过去么？” “之前的总总都是我鬼迷心窍了，真的算我求你了，你去见见川北好吗？” 徐清杳听着林如心近乎恳求的话语，依旧是不为所动。 “我记得，他有一个长达七年的情人，我想他会见她的，杨夫人也不用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我，我不识抬举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徐清杳语气淡淡，“我要开车了，杨夫人再见。” 在她准备挂断电话前一秒钟，听到林如心说，“顾清绯她已经去过了，可是川北不愿意见她，他说他只想要加你。” “见我做什么？让我见识到他的惨样？还是杨夫人觉得，我是会顾及旧情的人？” “徐清杳，你不能这么狠心，川北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你有一半责任的！”林如心见好好说话，徐清杳不停，断然开始道德绑架。 “杨夫人，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徐清杳解开安全带，探身到后排的座位扶手下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早上出门，福嫂说的，车上有水。 “是我让他杀人还是我让他吸毒的？” 好像这些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伐？ “在他去年回来之前，我甚至和他联系都少之又少，我能对他做什么吗？”徐清杳真的觉得她的脾气很好，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情绪稳定地和一个疯婆子讲话。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要背锅他的违法行为？”徐清杳笑着问林如心，“杨夫人，您不觉得这很荒谬么？” “要不是那人先将他的违法行为公布出来，那么现在身败名裂的就应该是我徐清杳了。我自问我没有得罪过你们任何人，包括订婚也是你们强行的，我从来没有说话的权利。 “杨夫人，您和我说没用。今天就算是老爷子在我面前，和我说让我去见杨川北我也不可能去。你们欠我的，凭什么让我一个受害者去见施暴者？” 徐清杳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看来，有些东西，也该放出来了。 徐清杳扣上安全带，给杨谦白拨通电话。 她把刚才和林如心通话内容告诉了他。 “你的想法是丑闻提前一点？” 杨谦白坐在花房，饶有兴致摆弄着鲜花。 澜庭和苑有个专门的花房，和其他意义上的花房不一样。 里面一年四季都开着艳丽的花，有专门的园丁养护。 真正意义上，被养在温室里的话。 作为花房主人，杨谦白也是偶尔会进去看下。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儒雅，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一些。 “是，我不想再等了。” “等等，你听我说。”杨谦白拿起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放进一旁准备好的空花瓶里，“老爷子会找你，让你去见杨川北的，林如心不过是来探探你的口风，你刚才的回答无疑是正确的。” 徐清杳懂他的意思，“你是说，我可以和老爷子谈条件？” “为什么不能谈条件？”杨谦白好笑道，“求人要有姿态，总不能求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吧？不付出点什么，可不行。” “你怎么敢笃定，老爷子一定会找上我？” “他不会允许，他的孙子，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徐清杳这下不懂了。 杨川北还会自甘堕落？ 杨谦白听到了喇叭声，他说：“先回来，回来我和你细说。” “行，我大概一刻钟到。” “好。” 杨谦白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 手机弹出很多杨陆海的信息，只是杨谦白懒得理会。 他们都想救孩子，他不是不能帮忙，帮忙也得拿出点诚意来才行。 杨谦白不会忘记杨家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 他的努力进取，为的就是让杨家付出代价。 杨谦白不稀罕杨家公子的身份。 因为这个身份，他才生活的更加不舒服。 既然那么在意杨川北的死活，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杨谦白自诩不是好人，自然不会做好事。 徐清杳回到澜庭和苑。 杨谦白拿着一个花瓶出来，里面放着几支红玫瑰，几支尤加利叶，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品种。 “你玩儿花？”徐清杳出声问。 “不然我花大钱买这么多花，请专人来这里养护做什么的？” 徐清杳一脸讶异：“我还以为你们当老板的，都没有生活情调的。” 说着，她随手放下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身体半躺着。 “上班一天就成这样了？”杨谦白调侃她。 “你试试？”徐清杳嗔他，“大老板不懂小职工的辛苦啊。” “有多辛苦？” “处理工作，还要和未婚夫的情人的人斗智斗勇，要不是我之前留了心眼子，我今天可就遭老罪了。” “怎么回事？”杨谦白坐过去，端起杯茶喝着，“让我听听乐呵乐呵。” 徐清杳：“……” 做个人会死是吗？ 徐清杳简明扼要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儿。 然后问他，“杨川北到底怎么个情况？” “没有太大情况。” “嗯？” 徐清杳明显不信。 “那么关心他？”杨谦白凝视她，“他马上就是你的前未婚夫了。” 第78章 遗传性出轨 “前未婚夫？” 徐清杳好像在这个瞬间，明白了杨谦白话里的意思。 “你说我能和老爷子提要求，指的是我提出要和杨川北解除婚约才去见人，老爷子会同意？” “对。” 杨川北状态不能说很好，但也不能说很差，整个人很颓靡。 杨家不管是谁去见他，他都不愿意见。 律师也是一周只能见他一面，他什么都不愿意说，给律师的工作造成很大影响。 前天，律师前去见他的时候，他让律师转告杨家，他想见徐清杳。 律师知道徐清杳是谁，也关注到网上的消息。 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想要见她。 难道这种时候来忏悔？ 大概率不是。 律师为了对得起杨家给的钱，还是将杨川北的话转达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林如心会打电话给徐清杳，求她去见杨川北一面的原因。 “杨川北为什么要见我？”徐清杳不懂。 他们之间没有要见面的必要。 何况，杨川北当初还想要那她当挡箭牌。 “这我也不知道了，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要是老爷子不同意怎么办？”徐清杳清楚地知道一点，“我现在对于老爷子来说，还是有作用的。” 要是解除了婚约，那么就代表，杨家将不能再控制她了。 “你的作用，就是让杨川北振作起来。”杨谦白笑，“当然也可以是继续颓废下去。” 至于怎样，完全看他的造化。 杨谦白最后的善良，不从中作梗，让杨川北自己决定未来怎么走。 当然，不论他是怎么想的。 他都将难以回到从前的模样。 也不可能继续当那个人人艳羡的杨家大少爷。 杨川北不是事情主要人员，杨谦白也不会赶尽杀绝。 他的主要仇人，是杨老爷子和杨陆海。 “但我担心……”徐清杳现在知道老爷子不是之前她看到的儒雅，事事为孩子考虑的和善老人后，想到都有点犯怵。 “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在。”杨谦白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 当晚，徐清杳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她去到杨谦白的书房，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喂，杨老爷，您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清杳，现在变得那么生疏了吗？”老爷子语气里带着笑意。 徐清杳眼底倒是全是冷意，“杨老爷，您说笑了，您和我之间，本身就是云泥之别，之前是我故意贴上去蹭你们杨家的。” “清杳，我之前那话不是你想的意思。” “不管您是怎么样的，但我想到的，就是那么肤浅。” “清杳，爷爷虽然做了些对你不好的事情，但爷爷也是护着你这么多年是不是？” 徐清杳冷笑，“是，您口中的护着，让我多次差点在杨家丧命，要不是我命硬，现在早就是一抔尘土了。” 如今也是全然不需要顾及礼貌了。 “清杳，你也不能这么说。” “我该怎么说呢？”徐清杳好脾气地问。 “爷爷是真心想要你和川北有个好结果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你和他订婚了。” “我倒是希望您当初没有那么想法，我根本不想和他订婚，若不是您和我父亲暗中勾结，我会妥协吗？你们甚至还想让我成为杨川北的替罪羔羊，现在还能说着冠冕堂皇的话，都是为了我好？” 徐清杳算是见识到了杨川北逻辑是源自于谁的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可不是我和你父亲暗中勾结，是你父亲求着我帮着摆平你弟弟事情的。”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只能说是等价交换。” “况且，要是真让你嫁到杨家来，你没有见过大世面，能当好这个当家主母吗？嫁入豪门的，那个是不能吃苦的，你那般吃不了苦，往后受伤害的，不还是你么？” 徐清杳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满口胡言。 原以为如此大家族出来的长辈，应该是让人尊重的，德高望重，受人敬重的。 现下来看，应该是德不配位！ “我是小门小户，没有见过大世面。也是不能吃苦的，所以杨家的当家主母，我也是真的半点也不稀罕。” “爷爷不是那个意思，清杳你别多想。”老爷子着急找补。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她，好似也说过相似的话。 徐清杳直接道：“杨老爷，您有话直说，我不想听您说那么多，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对面立马道：“先别挂。” 在他语气里的急促，徐清杳和杨谦白对视一眼。 他们都能感受到，杨川北他们是真的在乎。 “川北很想见你，你能不能去见他一面？” “见杨川北？”徐清杳故作惊讶，“我这种小门小户的弃子，居然还能去见杨家千恩万宠的大少爷啊？” 老爷子脸有点挂不住，“清杳，算是爷爷求你可以吗？” “别，杨老爷的求我可承受不起。” “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老爷子道。 杨谦白翻阅文件的手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着徐清杳点点头，他们早就将对话过了一遍。 方才徐清杳说的很多话，是杨谦白教的。 老爷子情绪波动大，也正常。 “杨老爷能做主么？” “你说，只要你去见川北，你说得出来，我就办到。” “我要和杨川北解除婚约，只要杨老爷对外宣布，我和杨川北直接的婚约不作数，不再帮助徐家，我立马去见杨川北。” 徐清杳离开椅子坐下，摆弄着一支笔身刻着兔子的钢笔。 “您看看多划算？摆脱一个不知好歹的姑娘，杨家祖母能换成一个能吃苦的姑娘。不用帮助徐家，再也不用被吸血。还能让杨川北见到我，不是一举三得么？” “你真的要和川北解除婚约？” “是。”徐清杳斩钉截铁，“现在立刻解除。” “清杳，你得想清楚，以你的出身，你是不可能触碰到上流社会，更别说是嫁入豪门了。” 老爷子眼里，没人能拒绝杨家少奶奶的身份。 杨川北就算有案底，他出来接手雾西集团，依旧是豪门贵公子。 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真考虑清楚了？” “我这人洁癖，怪恶心有案底、爱出轨的男人，而且还是遗传性的。” 第79章 自揭伤疤 “杨老爷，有些事情，虽然你是隐藏得很好，但不代表没人知道。”徐清杳知道杨谦白和她说的这些，一方面在戳老爷子脊梁骨，也是在揭开他心底结痂的伤口。 她也是受到伤害的，她能感同身受，那种伤口愈合结痂之后，再一次被撕开伤口的滋味。 无疑是自己捅自己心口一把刀子。 徐清杳说话的时候，也看向杨谦白。 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这是第一次，在没有被强迫的前提下，徐清杳没有挪开视线。 她好似在他的眼里，看出不应该属于他的情绪。 徐清杳不想再废话，反正都是撕破脸皮了，也是无所谓恶语相向了。 “杨老爷，我的诉求很简单，我要和杨川北解除婚约。” 她走到杨谦白身边，低头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 她能看到，他的眼中倒映出来，她的样子。 “当然，您也可以不答应，我不去见杨川北您也没有胆子强行拉着我去见他。杨川北现在什么情况，也只有你们是清楚的，我不在乎也不在意，和我关系不大。” “徐清杳，你是怎么知道！”老爷子胸膛剧烈起伏，语气也是满是着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老爷做过的事情，还想着不让人家知道？” 徐清杳手蓦地被抓住，杨谦白抓着柔软的柔夷把玩着。 “给杨老爷几天时间考虑吧，杨老爷再见！” 说完，徐清杳挂断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 她忽然看向杨谦白：“其实，你不用自揭伤疤帮我的。” 那种感觉，是真的很痛。 痛彻心扉。 徐清杳不知道，杨谦白的母亲到底是何种人物。 她只在书房一本书里，看到过已经泛黄的照片。 能看得出来，是真的活脱脱绝色美人。 杨谦白遗传了他母亲的美丽，这张脸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揭开掩藏多年的事情，更能让他痛苦。”杨谦白神色恢复如常，“一些连身边老人也不知道的事情，让你给知道了，你说对他来说是不是一种威胁？” “嗯？”徐清杳不解。 杨家势力不容小觑。 这些发出来，大家也不会深究。 只会当做是玩笑，刷刷就过去了。 “杨家看着很厉害，雾西集团看着还是强悍的存在。”杨谦白看出她的心思，“实际上，早就外强中干了。” “杨陆海没有能力，接手雾西集团两月，集团接连亏损十几个亿。后来，老爷子不得已才出山的。” “真的有那么夸张？” “我还能和你说假话不成？”杨谦白看她。 徐清杳没说话，她不知道。 她从大学开始，为的就是查出当年的真相，给傅欣禾报仇。 其他的，一概不关注。 听说过，雾西集团有段时间出现了资金链断裂危机，但很快被解决，她不太感兴趣，没有深入了解其中。 “杨陆海本身就没有运营公司的能力，他遗传他的母亲，也就是对你很好的杨夫人。” 杨谦白慢慢地，将一些徐清杳不知道的杨家内部的事情，像是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听得徐清杳开始犯困。 这种豪门秘史，还是得看霸总文才能看得进去。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讲，她只会想要睡觉。 “你说的我不感兴趣，同时觉得很困是怎么一回事？”徐清杳抬头看他。 不知何时，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贴近她的耳边，那道嗓音，更是听得让人陶醉。 她就说，怎么声音穿透那么强。 原来……就在耳边。 怪不得啊…… “那么困吗？”杨谦白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想要轻吻上去，被姑娘一把挡开。 “超级困。”她撇过头去，“这是故事，要是放在我研究生的时候知道，给我写书的室友当创作素材，她古今现在靠着稿费都能吃一辈子，也不用在电视台当编导了。” “那么希望人家过得好？” “不是希望人家过得好，是她说买房了，写我的名字。”徐清杳认真道。 “人家说你就信啊？”杨谦白只觉姑娘傻里傻气的。 一点也不知道为自己着想。 “但她真的研究生时期，送了我车子。” “什么车？” “现在不值钱的小破车。” “嗯？” 徐清杳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保时捷的acan s，在你看来应该不能算是车子的车。” 毕竟也才60万多一点。 “三四年前给你买保时捷？”杨谦白问，“叫什么名字呢？” “对啊，她对我很好，不然我也不会凡事想着她了。” 徐清杳蹙眉，“你问那么多干嘛？” “给她升个职好不好？”他抱着她的腰肢，像是哄着小孩子。 “真的假的？” “我和你说过假话？” 徐清杳沉默一会还是没有说。 她不会希望因为徐清杳的缘故而升职的。 杨家老宅。 林如心见老爷子放下手机，连忙走过去问情况。 “爸，她怎么说？” “要解除婚约才愿意去见人。”老爷子道。 “那就解除婚约啊，只有川北能配合律师，早点出来，我们什么不能做的？” 林如心本身不喜欢徐清杳，她主动提出解除婚约还更好，不用她在背后做什么。 现在家里都知道，不是因为徐清杳的缘故，老爷子才会重视欣赏杨川北。 不需要依靠徐清杳，林如心更是不喜欢她。 要不是因为杨川北，她不可能放低身段，去求她的。 在她看来，徐清杳还不配。 “你认为这个婚约是我们想要解除就能解除的？”老爷子问。 林如心错愕，“难道主动权还在徐清杳手里？” “不在她的手里，在谁的手里？” 老爷子语重心长，“要是婚约解除，后续川北出现问题，我们没法控制她。” 他们都能感觉到，杨川北对徐清杳有点感情。 只是成分是愧疚还是什么，他们说不清楚。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鲁莽行事。 “可是，我们不答应，她不去见川北，也不是办法。”林如心头一次感觉到无奈。 杨川北如今是见不到徐清杳就不配合律师工作。 这种事情，时间拖得越长，后续可控范围越小。 局限在小小维度后，最坏的可能性是，杨川北一辈子都会被困在监狱中。 老爷子也知道，他沉吟几秒，“除非……” 第80章 徐清畅来电 徐清杳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当然，是她意义中的安生。 杨老爷子和林如心都没有找她麻烦，甚至连许青橙都格外安分。 她是前天才知道徐清畅从城西别墅离开之后发生的时期事情。 当时徐天还想去诬陷姜舟丛和童黎夏，谁料监控画面显示的清清楚楚。徐清畅离开的时候，活蹦乱跳的。 后续是社会上的小混混被他瞧不起动的手。 警察局受理案件后，说是会教育，徐天前脚走人，后脚那些小混混也走了。 苏绾心从香港回来南城上班。 第一天上班就约她下班去吃晚饭，说之前电话里的妹妹来了南城，说指名道姓要见能让苏绾心甘心当司机的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子。 徐清杳想着也没有事情，就答应了下来。 下午下班，徐清杳收拾好东西到楼下，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停在门口。 乍眼看去，徐清杳还以为谁开着她的车来了。 近去一看，是苏绾心的车。 “别愣着，上车啊。”苏绾心说道。 徐清杳打开车门上去副驾驶。 刚扣上安全带，身后传来一道甜甜嗲的女声。 听着心里很软，不会反感的那种甜。 “你真的没有骗我诶。” “我骗你有饭吃？”苏绾心发动引擎，“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睡我的，我骗你做什么？” 颜枝也不生气，“没办法，谁让你当初说了，等你回来你就养我的。” 苏绾心咬牙切齿：“要是当年我没有夸下海口，我也不至于要在杨谦白下面当副总裁。” “我觉得我不怎么花钱。”颜枝想了想近期刷卡的次数，比去年好了很多了，今年学习紧张，根本没有时间逛skp，想购物的欲望很高，但现实不允许。 “你可给我省点用，你去年一上去就是一个100万的birk，还记得吗？”苏绾心想到就肉痛，她的birk还是用着她妈妈不要的。 颜枝一上去就是买新的，还是喜马拉雅。 “喜马拉雅birk25可遇不可求的。” 苏绾心：“……” 是可遇不可求，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徐清杳听着她们拌嘴没有加入，翻出手机给孟勋发消息。 他进入高三最重要的阶段，现在住在学校里，一周回一次家。 上周开学，是宋枝宜让叶子去送的人。 本来说是她去送的，但她的人气实在是可怕，叶子说什么也不允许她下车，她才作罢的。 【徐清杳：小勋，你现在学习压力会很大么？】 她本以为要石沉大海，没有想到他回复的那么快。 【孟勋：还行的，姐姐我的学习能力不错的，你安心，考不上清北高低也是能上人大这种的。】 【徐清杳：我当然是知道你可以的，你加油哦，遇到事情可以找我或者是你枝宜姐姐的助理叶子姐姐。】 【孟勋：好的，我知道的。】 “对了，baby，这个美女叫什么，你都没有给我介绍呢。”颜枝道。 徐清杳扭头看她，“我徐清杳。晚风徐徐的徐，清泉石上流的清，杳杳钟声晚的杳。” 颜枝蹙眉，翻出手机来搜索是那几个字。 苏绾心觉得很丢人。 “她在外国念书很多年，中文退化的差不多了。” 徐清杳点头，她理解。 在外国读书的姑娘，看点云朵的形容词是好肥的一块。 “我才不是中文退化，只是她说的好文艺，我根本没有听过那些诗句。” 颜枝辩驳，她从小学开始就是在美丽国念的，能说中文还是因为家里要求学习，不然就没有继承家产的资格。 不然她真的不会学。 “确实，我说的有点深奥。”徐清杳帮她打圆场。 “杳杳，你多大来着？”颜枝问。 “我下个月过24岁生日，现在算23岁半？” “那我喊你杳杳姐吧，我今年19岁。”颜枝道。 “行，你开心就好。”徐清杳对称呼不是和在意。 组里的成员，其实年纪比她大，也是喊她杳杳姐的。 不是年龄，是尊重。 “我听我上司说，你准备和杨川北解除婚约了？”苏绾心打了转向灯，等着绿灯亮起。 她今天开会，姜舟丛来公司了，她听他说的。 “你上司？” “杨谦白。” “哦。”徐清杳一下没有想起来，苏绾心和杨谦白不是一个等级的。 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副总裁。 “如果你能让杨谦白退位让贤，让我上去当总裁，我也是可以的。”死亡微笑大言不惭，“虽然我的能力没有，但我不要脸。” 徐清杳沉默。 能在美国rrill总部被调回来中国当副总裁的，算是这个领域的女性存在了，还没有能力。 谦虚是好事，但不是这么谦虚法的。 苏绾心订的餐厅是一家三环外的港式餐厅。 名字叫“掂过禄蔗”。 粤语里什么都顺利的意思。 香港人很讲意头。 “我舅舅开的，前几天刚开业，说是开来给我当嫁妆的，让我没事来尝尝菜品，今天带你们来尝尝看怎么样。”苏绾心停车后解释道。 徐清杳点头，“你舅舅对你挺好的。” “他和我舅妈是丁克，我算是我们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他们拿我当女儿养的。” “所以我花你钱，不会心里不安啊。”颜枝跟在后面道。 苏绾心走进去，前台的妹妹笑着迎上来。 “绾心小姐好。” “你好。”她把车钥匙递给她，“喊个人给我停车库去，顺便带我去我的包间。” “好的。” 三人坐在独立开来的包间里，很安静，怎么都觉得很舒服的环境。 “你问下你舅舅还缺不缺会花钱的外甥女好吗？”颜枝一脸真诚地发问。 “颜枝小姐，您是不是忘记了，你家是做什么的？”苏绾心真的一阵无语。 “我家就一个破落户。” 苏绾心拿起杯子就想砸过去。 “你也是敢说。” 徐清杳喝着茶，看着这和寻常餐厅不同的装潢。 想到了沪城的福。 放在包里的手机，在这是发出来电铃声。 两人的拌嘴也被这阵铃声打断。 徐清杳不好意思地看向两人。 “去外面阳台接吧。”苏绾心指了指侧边的推拉门。 徐清杳握着手机走过去。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 徐清杳隐约感觉是徐家打来的。 杨家不会兜弯子。 手指划过接听，耳边出来徐清畅的声音。 第81章 是p友还是情侣还是其他？ “徐清杳，你为什么拉黑我！” 徐清畅习惯了对徐清杳呼呼喝喝，全然不知道她是他姐姐，是长辈。 “我的手机，我想拉黑谁都可以，你是谁啊？”徐清杳觉得好笑。 徐清畅一个人能带动她一天的笑点。 “徐清杳，你是不是不想要你妈妈的东西了？”徐清畅打小就知道用这句话去压制徐清杳。 因为林蔷薇说过，徐清杳最在意的，不过就是她死去妈妈留下的那些东西。 只要那些东西一天在他们手里，徐清杳一天受制于他们。 徐清杳冷笑一声，“你倒是拿出来让我看看，我看不到，怎么会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呢？” 徐清畅被噎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什么意思呢？” 从小被捧在掌心长大的孩子，自然是硬气的很。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徐清杳听到徐清畅声音就来气，“徐少爷有时间在这里和我瞎掰有的没的，不如好好地养伤，那些对你动手的人，可是不会因为你受伤了一次，下次碰到你就对你宽宏大量的。” “你怎么知道的！？”徐清畅冷声质问，他被揍得肋骨断了两根的事情，身边的人也是没有几个知道，徐清杳在南城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自然会知道。”虽说关系不好，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的，他是哪般的性格，徐清杳会不清楚？ 争强好胜，自大狂妄。 只允许人家羡慕他的生活，不允许人家生活比他好。 这就是徐清畅。 “徐清畅，你最好是拿出我妈妈的东西来让我看到，不然我只当你在放屁。” 徐清杳的话无疑是让徐清畅愤怒的。 他没有想到，徐清杳现在变得那么不好拿捏。 “你信不信我让我妈把你妈的蓝宝石项链给卖掉！”徐清畅出口威胁。 徐清杳想到躺在杨谦白保险箱里的蓝宝石项链，不由得笑出声来，“如果项链还在，你可以让你妈妈卖掉的，现在蓝宝石市面上难买，我妈妈那条很值钱的，应该能抵消你的赌债。” 她一句话说出徐清畅这通话的主要原因。 徐清畅霎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钱我是一分都没有的，你也别想了。” 徐清畅高中开始赌钱，去了一趟澳门之后直接上瘾了。 之前赌得不是很大，他的零花钱多的是，不担心会输掉。 现在不一样。 徐家生意上出了问题，杨谦白没有出手打压，有些闻到风声的合作方，想要抱上他的大腿，自然乐意吃亏一点。 不是亏损，是入门券。 徐清畅的零花钱缩水一半，之前欠的钱自然是拿不出来。 他不敢跟家里说，就想到来找徐清杳。 他以为，徐清杳还是和以前一样。 所以，自以为是地拿出和他那对父母一般，颐气指使的语气来和徐清杳说话。 却不知道，现在的徐清杳早就不担心，傅欣禾的东西在他们手里损坏。 “你要是真的没有钱偿还，你可以和爱你的父母说，而不是来跟我要，我一分钱也没有，有又不会给你。” 说完，徐清杳挂断电话，深呼吸几下，回到里面的时候，已经上完菜了。 “我通话很久吗？” “没有，我是老板，所以上菜优先我。”苏绾心道。 “杳杳姐，谁的电话啊？”颜枝有点八卦，不管是谁，体内的八卦基因都是不会被埋没，“我看你刚才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没谁，一个自大狂。”徐清杳随口搪塞。 家丑不可外扬。 “对了，杳杳你回复下杨谦白的消息，他信息发到我这里来了。” 苏绾心一边舀汤一边说，徐清杳点开打开微信。 她的微信退出就进入免打扰模式，不登陆上去不会有信息提醒。 【杨谦白：你跟苏绾心还有颜枝出去吃饭怎么不和我说？】 【徐清杳：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杨谦白：我不知道，我不是杨川北，我不会想着监视你。】 【徐清杳：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杨谦白：通过人家知道的不算。】 【徐清杳：报告，我和您的部下苏绾心以及一个刚认识的小女孩吃饭，今晚回去晚一点。】 徐清杳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文字，已经想象到了杨谦白气到黑脸的表情了。 苏绾心感受到了恋爱的酸臭味，有点无语。 要知道回来会这样，当时在美国，她就应该多带着男朋友在他面前晃悠的。 现在回想真的是痛心疾首。 【杨谦白：早点回家。】 【徐清杳：我尽量吧，女孩吃饭慢没办法的。】 【杨谦白：行。】 徐清杳关掉手机，颜枝凑上来问。 “杳杳姐，你和谦白哥啥关系呢？” 徐清杳语塞，她该怎么回答，他们的关系呢？ p友？ 还是情侣？ 还是其他的？ 她不知道怎么分辨。 苏绾心看出她的无措，帮她解围。 “颜枝，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了？” 颜枝闭嘴，没有再问。 吃过晚饭，颜枝看到外面有个秋千非要出拍照。 苏绾心让人陪着去，她在包间坐着和徐清杳聊天。 “杳杳，你认识宋枝宜对吗？” “嗯，我闺蜜。”徐清杳点头，这店里的茶，比杨家的茶都好入口，她挺喜欢喝的。 “你认识她哥哥吗？” 徐清杳点头，“认识，但是不是很熟。” “至於哥人挺好的。”她想了想说道。 “你是要和他们公司合作吗？”徐清杳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之前杨谦白说有个项目，会考虑宋氏集团。 她以为负责人是苏绾心。 “既然你们说他人不错，那么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苏绾心后面说的话，让徐清杳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 “你要和至於哥结婚？” “算是试婚？”苏绾心沉思几秒，“家里觉得对方适合我，加上宋氏集团需要我家中医世家的名号宣传，说起来是互相利用吧。” “你不会觉得不好吗？” 苏绾心笑得坦然，“姐姐今年28岁了，早就不是你这种小姑娘憧憬爱情的年纪了。” 她不考虑爱一场，家里的吩咐，她得接受。 她享受到了一切。 徐清杳沉默。 她不会安慰人，而且这人还是苏绾心。 苏绾心能在rrill总部杀出重围，怎么会需要她的安慰？ 等颜枝拍完照，苏绾心先是送了她回去酒店，再是送徐清杳回去澜庭和苑。 徐清杳下车前，她说：“多关注你单位的同事，尤其是和你朝夕相处的。” 第82章 路对面右手边黑色宾利 可能是因为苏绾心的提醒，回去上班之后，徐清杳会格外注意身边的人。 现在的人，都不是表面上那么好的。 徐清杳之前被陷害次数多了，已经有了应激反应了。 不是怕是，主要是真的会很麻烦。 陈希拎着两杯咖啡过来，放了一杯在徐清杳桌面上。 “库家新品米乳，听说很好喝，给你也带了一杯。” 徐清杳扬起笑容，“谢谢宝贝。” 她抽出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很浓郁的米香混合咖啡的味道，口感很奇妙。 “我给你转钱。”说着，徐清杳拿出手机准备给陈希转账。 陈希摆摆手，回到工位上坐下，“不客气，我没喝过，第二杯半价，当做是我请你喝啦，没有多少钱。” “好喝吗？” 徐清杳点头，打开电脑视频页面，查看上期采访视频有没有纰漏。 之前她是不怎么看的，很信任身边的人。 现在倒是不敢那么直接信任人了。 一方面是来自苏绾心的提醒，一方面是总感觉有种不好预感在周围盘旋。 就好似，一个猎人蛰伏在猎物的周围，等待最适合的猎物出现在眼前。 她有点出神，陈希想再喊一声，见她在工作，悻悻作罢。 “杳杳姐，你看下这个稿子，是不是和你们当时采访的内容对不上啊？” 另一个部门的实习生拿着一份稿子过来找徐清杳询问。 “嗯？”徐清杳拿过来看了眼标题，翻到最后一页看结束的词。 “是对不上。”她调开采访视频，已经加上字幕了，“你什么时候要的？” 实习生说：“最晚今天下班之前。” “我午休之后给你。” “好的，麻烦杳杳姐了。”实习生离开。 徐清杳打了个哈欠，陈希凑上来。 “怎么回事呀？” 徐清杳把稿子递给她，“和采访视频对不上。” “怎么会这样的？”陈希想了下负责人，“这不是许从枝负责的部分么？” “她人呢？” “说是家里出事了，请假了一段时间。” 负责部分出事，人就不在单位，看来是嫌疑是大大的有。 “我没事干，不然让我来处理？”陈希知道今天徐清杳工作有点多，要是她来处理手尾，估计又是无法午休了。 “没关系，我可以。” 徐清杳拒绝了陈希的帮助，自顾自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乱七八糟的稿子。 rrill lynch总裁办公室。 苏绾心和一个负责人坐在杨谦白对面。 公司出了点事情，负责人处理不了，找到了他们协助处理。 rrill旗下一个资管部门通过四只供应链的金融资金投资了国内一家新能源公司。 这家新能源公司的债券资金估算净值约有人民币30亿，农历新年年假结束，国内公司开始进入工作后。 这家新能源公司，出事了。 涉嫌剽窃知识产权专利，被对家公司起诉了。 说的简单一点：如果处理不当，这笔巨额的债券资金极大可能收不回来，算是踩了大雷。 上午杨谦白在外面和银监办的人吃饭，苏绾心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杨谦白回到公司，查看会议记录。 和他在回来路上预想的相差不远。 他说：“先行清退一支规模相对较小的，金额人民币58亿的供应链金融资金。” 苏绾心点头，“我的想法也是这样。” “在清退的同时，减值对新能源公司的贷款，尽可能地挽回损失。” 杨谦白和苏绾心共事几年，明白她的意思。 “立案调查的事情，你有办法疏通关系么？”苏绾心家里在这个行当中，有点人脉在。 “我可以尝试，但我不敢保证。”苏绾心在事情发生汇报到上面来，已经开始疏通关系。 目前有点棘手，需要时间去处理。 他们是rrill的人，需要在意的，是rrill会不会因此而产生没有必要的损失。 至于这个新能源公司…… “你那边看下能不能让对方撤诉，我这边尽量去做能做的。” “好。” 负责人离开办公室后，苏绾心缓缓说：“可能是你父亲那边动手操作的。” 这是猜测，虽然怀疑一个耄耋老者不厚道。 可放眼整个南城没有这能力的，也只有他了。 “是。”杨谦白回答她的猜测。 “看来是真的很在乎杨川北这个孙子，都能对你这个亲生儿子动手了。”苏绾心笑道。 “他不会真的当我们在美国是白混的，总裁和副总裁位置是随便拿到的吧？” 杨谦白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一瓶苏打水，拧开喝了几口。 凸起的喉结，顺着他喝水的动作，来回滚动着，性感的不得了。 “他知道我不好控制，只能把目光放在孙子身上了。” 苏绾心不解：“你可啥都没有做，怎么会让他认为你是幕后黑手的？” 她对事情不是很了解，当时她在香港，很多事情还是她秘书和她说的。 “因为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 杨谦白故弄玄虚，听得苏绾心一头雾水。 “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能被一个案子给打压到。” rrill总部已经发了好几封邮件，希望杨谦白能回去美国总部。 他那般的人才，放在中国市场，有点浪费人才利用。 “我怎么知道？” “我问了下朋，朋友说是，涉嫌杀人案件的罪名，杨川北挺好脱罪的，但是吸毒不好说。” 杨谦白当然清楚。 “你这么闲代替我回去一趟总部怎么样？” 苏绾心起身扭头就走，“你自己去，自己事情自己做哈，不要想着让我去。” 徐清杳午休加上真个下午都在处理错误的稿子，工作没有做完。 人都走了，她还在加班。 晚上七点半，她手里工作结束。 收好东西，关掉电脑，她起身走出办公室，准备关掉走廊灯时，听到了林雪的声音。 “先别关。” 徐清杳手放下，站在原地。 “主编，怎么你还没有走？” 林雪拎着包走来，“你不也是没有走吗？” 徐清杳说：“工作没有做完，直接走人不好。” 两人一起走到单位门口。 “你开车来的吗？要我送你回去么？”林雪问。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主编路上小心点。” “行。”林雪解锁车子，开车离开。 徐清杳没有开车过来，站在路边，打算打车回去。 手机振动起来，是杨谦白发的信息——路对面右手边黑色宾利。 第83章 当做是这些年对你的受到伤害的补偿 徐清杳朝着他信息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宾利。 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一盏路灯下。 路灯昏黄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与身侧那棵树的倒影融合到一块。 徐清杳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隔着一条马路，两人就这样远远相望。 初春的南城，夜晚天气依旧很冷。 春风还不到温暖时，彼时的晚风，是冬日结束的前的序曲。 杨谦白见人站在原地不动，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拿出手机拨通对面姑娘的电话。 徐清杳回神，明明人在对面，还是鬼使神差地接通了电话。 “喂？” “你走过来，还是我走过去？”他问。 他的声音，在夜里，很低沉，像是午夜时分，偌大别墅里响起的大提琴音。很温柔，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 徐清杳没有回答，也没有挂断，握着手机，走到路边。 看到两边都没有来车，快步走过去。 杨谦白伸手把人拉住，一个借力，直接拉到怀里。 他用大衣将人紧紧包裹着，徐清杳疑惑地抬眸看向他。 眼里是不解，他的动作是何意？ 此时，一阵风扫来，拂过面颊带着冷意。 徐清杳衣服领子不高，风灌进去，冷得她一哆嗦。 杨谦白不语，这阵风，好似为他做出解释。 “这里人多，我们先回去吧。”徐清杳出声道。 怎么说这里都是她单位，不适合搂搂抱抱的。 何况，她现在和杨川北的婚约没有解除。 要是被有心之人拍到照片，上传到网上，不管是对谁，都不好。 杨谦白嗯了声，牵着人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让人进去。 他绕到驾驶位坐进去，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 “你怎么过来了？” “福嫂说你今天加班，没有开车。” “所以……”徐清杳迟疑一会儿，“你是特意来接我的？” 问出口，她被自己的话给吓了一跳。 “不然？”杨谦白瞥了她一眼，“我有那么闲吗？” 徐清杳沉默了。 她怎么知道，他的时间安排的？ 真的有点好笑在身上的。 “最近老爷子那边有动作了，你小心点身边人。” 杨谦白转移话题。 徐清杳点头，“我怀疑是我身边的人有问题。” “老爷子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怎么做让人最痛。” 身边的人，很了解你，所以做得失去直直戳进心脏里。 甚至找不到问题所在。 “不过没事，我也不是之前的笨蛋了，我现在有分辨能力了。” 要是几年前，或许徐清杳还会以为。 老爷子是喜欢她，才会那样做。 如今看来，老爷子是真的吃的盐比她吃的米都多。 南城警察局。 徐清杳独自开车前来。 杨川北的律师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她来，赶忙迎上来。 “徐小姐上午好。” “你好。”徐清杳点点头。 “不要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没有那么在意杨川北的事情，带我去见人就行。” 徐清杳打断律师想要开口说的话。 她不想听和杨川北有关的事情。 律师不多言，带着她往里面去。 关系打通好了，只要徐清杳到了，随时能见到杨川北。 “您进去吧，我在这里等您出来。”律师站在门口道。 徐清杳点头，推开门进去。 隔了玻璃窗，杨川北穿着统一的制服，坐在椅子上。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颓靡。 看到徐清杳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才出现其他色彩。 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浮现了片刻的光亮。 “我来了，你想和我说什么？”徐清杳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男人。 可能是她圣母心在作祟，她在看到杨川北浑身狼狈的那一刻，心脏居然被针扎了一下。 有点刺痛。 杨川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徐清杳在笑。 徐清杳不解。 “你要是没有想和说的话，我就走了。” “别。”杨川北出声制止。 “先让我看你一会儿。” 他的语气里是祈求，徐清杳说不出拒绝的话。 过了好半晌，杨川北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我想见你，是想和你说对不起的。” “对不起？”徐清杳蹙眉，随即道：“你的道歉，从你回来南城开始没有断开过，我已经接受了。” 她不想听对不起。 他是有错的，她也不是完全无辜的。 “我其实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和那些女人断了，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杨川北沙哑道。 徐清杳知道。 “可是杨川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不愿意当傀儡，她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利用杨家，早点找到证据。 “我不爱你。”她说出口觉得不对，补充了一点，“说得伤人，但又准确一点是——” “我对你，连喜欢都没有，更不可能上升到爱。” 在徐清杳心里，爱是个很浪漫的字。 杨川北太肮脏了，他配不上这个字。 同样，她也是。 他们一样一样的。 杨川北苦笑，“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说如果……如果我当时没有去美国，我们好好相处三年，你会不会对我有一点点喜欢？” 徐清杳思索几秒，“我必须要承认，几年前的你，有吸引我资本。” 她没有正面回应，杨川北心里却得到了答案。 如果回到三年前，或许徐清杳会对他动心。 可惜，现在是三年后。 “杨川北，现在你说这些没有用的。” “我知道。” “我今天会来见你，是和你家人兑换了条件。” “和我解除婚约是吧？”他淡淡道。 徐清杳错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几分哀伤。 “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让律师和我说的。” “嗯，我们没有必要互相耽误不是？” “不是你耽误我，是我单方面耽误你。” 杨川北说：“要不是我，你现在或许过得更好，也不会因为这些琐事，一直被控制着。” “所以，解除婚约，是你？” “对。”杨川北点头，“我之前想过，通过婚约锁住你，和你父亲合作，让我们早点结婚。”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困不住你，你是独立的。” “我希望你开心生活，放你自由，当做是这些年对你的受到伤害的补偿。” 第84章 谁和你说的你是小三 徐清杳没有想到是杨川北让家里解除婚约的。 也没有想过，杨川北会主动这么做。 隔着玻璃，杨川北看得清楚，她变化的眼神。 他说：“你可能不理解，我做这件事为了什么，也可能认为我是另有所图。” “但我，没有那种想法。” 杨川北这段时间，被困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周围都很暗，只有一道高高的小窗户，在白天会投射进来一些光亮。 在一个晚上，他回想到了。 在他们婚房里，他看着蜷缩一团，才能安然入睡的徐清杳。 忽然就想通了，他已经足够亏欠徐清杳了。 他的行为造成如今的局面，他的家里人继续困着她，也没有意义。 她是一个有思想且独立的女性，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一纸婚约困住。 杨川北不是好人，他只想在徐清杳的记忆中，他没有那么坏。 “杳杳，我懂我现在做这些，其实用处不大。” 一些造成的伤害，后续补偿也无济于事。 发生时候，她独自面对的绝望，早就超越了后续的补偿。 “我能做的，只有让你自由了。” 徐清杳紧抿唇瓣，半晌说不出半个字。 “我……” “你好好配合律师，如果你是没错的，争取早点出来吧。” 徐清杳说完起身，走出房间。 杨川北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怎么样。 律师见徐清杳出来，走上前去。 “徐小姐，杨先生有和您说什么吗？” 徐清杳摇头，“没有，但我想，后续他会配合你的工作。” “好的，今天麻烦徐小姐了。” “你也辛苦了。” 律师送徐清杳出去。 “徐小姐，您今天会来，其实不在我的预想中。” “啊？”徐清杳停住脚步，“怎么说？” “虽然不是完全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我认为，您是一个优秀的女性，您完全有能力，不受到控制。” 徐清杳闻言，笑道：“谢谢你的评价，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能力，我会受人控制。” 她想要自由，但她不允许有这种自由。 从傅欣禾去世后，徐清杳就不再允许自己，有这种自由。 她愿意被人“控制”。 可能那不是控制，是她自己对自己的枷锁。 “他后续会配合你工作的，他不会想自己一辈子都在这里生活的。”徐清杳说完走向她的车子。 律师看着她开车离开。 心里觉得，她内心真的好强大。 徐清杳见完杨川北之后，就开始张罗租房子的事情。 她现在和杨川北没有关系，自然是不能接着霸占人家的房子。 黄妈看到收拾行李的徐清杳，心里也是不舍。 “少……徐小姐，这房子写的您的名字，您不用搬走的。” “那是在和杨川北有婚约的时候，我和他现在不是未婚夫妻关系，我自然不能占有他的房子不是？” 徐清杳收拾完东西，发现，她就只有两个行李箱。 住在这里的时候，没有家的感觉，所以她一直没有置办喜欢的物件。 每次看到喜欢也只是多看几眼。 “黄妈，这几年谢谢您的照顾。” 黄妈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徐小姐，您真的要走吗？” “对啊，我不喜欢寄人篱下，也不喜欢住在不是我的房子里。” “老爷也没有让您离开不是？” “是我想要离开。” 徐清杳推着行李箱走出去。 “您以后多注意身体。”徐清杳说道，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架子上。 “您车子也不开走吗？”黄妈问。 “不是我的啊。” 徐清杳约好了车在门口等着，司机见到人出来，帮忙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徐清杳上车后和黄妈挥手告别。 离开这处房子，她感到久违的放松。 压抑的情绪消失不见。 “小姐这是搬家？”司机是健谈的。 “不算，应该是迎接新的开始。” “是，换个地方生活，不就是新的开始吗？” 徐清杳点头，“是啊。” 她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色，想到了几年前，刚来到这边住的时候。 车子到达目的地，司机帮着她把行李箱拿进电梯。 徐清杳租的房子，距离报社不远，价格合适，而且也很方便。 电梯停在指定的楼层，她租的房子门口，站着一个高大身影。 “杨谦白？”她出声。 杨谦白抬头看她，“住在澜庭和苑不舒服么？” 徐清杳手里动作一顿。 澜庭和苑是南城最贵的房子，当然是舒服。 可舒服是舒服，终究给她一种压迫感。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你家里的。” 她说。 “怎么不行？”杨谦白问。 “我……”徐清杳哽住，她说不出口那句话。 她痛恨小三，如果哪天杨谦白结婚了，她就是小三了。 到时候灰溜溜地走，不如现在就置办好。 也是属于她的退路。 “杨谦白，我总需要一个个人空间。”她说着用指纹打开房门，推着行李箱进去。 杨谦白跟在身后。 看着刚租下来几天就被装点得很温馨的小房子，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你先坐会儿，我进去收拾下。”徐清杳对着杨谦白说道。 杨谦白没有回应，身体很诚实走到沙发坐下。 这沙发质感不好。 阳台很小，采光通风一般。 还有客厅对着厨房，直通一条道，油烟味会散出来。 徐清杳进去收拾半小时，这处小房子，杨谦白已经找出一百个缺点来了。 “回去澜庭和苑，我有好几处房子，让你随便选。”他开口。 “这里挺好的，我很喜欢。” “一整个房子都没有衣帽间大，你告诉我哪里好了？” 徐清杳拿起一瓶矿泉水，拧不开递过去给他。 杨谦白顺手接过来给她拧开。 “您是出身非富即贵的家庭，不知道我们这种普通人生活。” 房子很小是真的，但是在南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已经是普通人奋斗一生都买不到的了。 “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我不想当小三啊。”徐清杳喝着水，分了心，脱口而出了。 杨谦白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倏地又笑了。 “谁和你说的，你是小三？” 第85章 现在房子主人是我 徐清杳不想说话，手腕却蓦地被攥得很紧。 她试图挣脱，但男人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的挣扎无济于事，还会让他更加用力。 徐清杳手上握着没有拧回瓶盖的矿泉水，她手上动作大了，水顺着瓶口溢了出来。 恰好落在她胸前，水浸湿了那一层布料，隐约可见里面的轮廓。 杨谦白喉头发紧，眼眸却是直直盯着她看。 试图从她躲避的眼神中，找到他要的答案。 过了好一阵子，徐清杳开口打破空气中的沉默：“你想松开我，我去换件衣服。”湿哒哒的，让她不舒服。 杨谦白依言松手，拿过她手里的水，让她进去里面换衣服。 等到徐清杳换好衣服出来，杨谦白还是跟刚才那样，坐在逼仄的沙发上。 高大的身躯，显得格外的拘束。 “很晚了，你不回去么？” 杨谦白倏地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你不回去，我回去做什么？”他像是一个赖皮小孩似得，坐在那处不动。 “可是，这是我租的房子。” 杨谦白笑，伸手拉过她的柔夷，“现在，房子主人是我了。” “啊？”徐清杳的不解写在脸上。 她开始想过要不然买下来的，虽然她不是很想在南城买房子。 但后续如果出现变动需要更换房子，会很麻烦，她不想麻烦，问房东太太能不能卖给她。 房东太太说，这套房子不准备出售。 出租是想着房子有人住，有点生气。 而且，房东太太不缺钱，房租都不是很高。 “有钱能使鬼推磨。” 杨谦白淡淡道：“房主确实不准备出售房子，可你该知道，只要给得多，没有做不到的。” 徐清杳蓦地清醒过来。 是啊。 他有的是钱，他完全可以出高于市场价格的价钱跟房东太太购买。 在巨大的金钱利益前提下，谁都会动心的。 徐清杳要是房主，也不可能保持初心。 “那我以后房租是给你么？” 杨谦白没有说话，徐清杳手机弹出来一条微信。 她弯腰从茶几上拿来查看，弯腰的动作刚好让杨谦白把人圈住禁锢在怀中。 信息是房东太太发来的。 【房东太太：清杳你好，很抱歉地和你说一声，房子我已经出售了。但是放心，房子出售不会影响你的正常居住的。虽然知道有些话不是我该说的，我毕竟是个过来人，忍不住想和你多说几句。购买我房子的人是你的先生，他助理来找我的时候，说是你们之间闹了点小矛盾，你生气了，所以不肯回家。现在这个社会能找到跟你先生这样的好男人很难，你得珍惜。】 徐清杳看完信息，头顶是一片乌鸦飞过。 “你让梁钊源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扭头看向男人，眉心拧紧。 似乎对他的话不满。 “我没有和梁钊源说什么，只是让他寻个由头，不计成本让你的房东太太把房子卖给我罢了。” 他语气随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徐清杳：“……” 她把手机递给他看，“这是污蔑！” “嗯，明天回公司就扣他工资。”杨谦白顺从道。 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指节，贴着她的脸颊，与她耳鬓厮磨。 “这里属于你，你随时可以过来住。” “澜庭和苑也是。” “但我更希望你能在澜庭和苑陪着我。”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莫名的祈求，让徐清杳心脏被针扎了一下。 “可是……” 徐清杳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适合同居。 要是被狗仔拍到，后续发展会很麻烦。 “你回答我，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说着杨谦白就强势地给人穿上外套，等徐清杳回神，人已经坐上他的车子。 梁钊源在前面开车，甚至连跟徐清杳问好也没有。 等人上车坐稳，直接发动引擎。 回到澜庭和苑。 徐清杳看着门口的花草，“我的东西还在那边。” “梁钊源，去取。”杨谦白吩咐一句。 梁钊源点头，“徐小姐，您需要什么东西？还是将您放在那边房子的东西都拿过来呢？” “我的包，还有电脑带来就好。” “明白。” 徐清杳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男人执拗的表情，最后决定不说了。 梁钊源动作很快，不到晚饭时间，就把她的东西带了过来。 “徐小姐，您看看有没有缺少，如果有我现在过去给您拿过来。” 意思就是，只要她不离开澜庭和苑，需要什么，他立马能去置办。 “没有了，谢谢。” 梁钊源微微鞠躬，“该做的。” 杨谦白洗完澡，换上清爽舒服的家居服走下来，顺手掐了一把姑娘的脸蛋。 “满意了吗？” “不满意，我也回不去雾里清不是？” 雾里清是今天那个被杨谦白各种嫌弃的房子。 “是。”杨谦白直接道。 “那不就完了。”徐清杳有不满又能怎么样？ 最后结果不还是得在这边住么？ 杨家老宅。 律师坐在老爷子书房，和他汇报情况。 “目前来说，只要我们按照这条线，找到当年事情的主谋，让对方说话，杨先生的嫌疑就能被解除。” “川北还记得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么？”老爷子听到杨川北愿意配合律师工作，沉底的脸色稍稍缓和。 “杨先生说，时间太久了，而且当时他喝了不少酒，不是很记得。” 律师想了下，又说：“当时和杨先生在一起的，是顾清绯女士，或许她那边会有线索。”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的亮了一瞬，“你已经找过人了？” 他给律师赋予了权利，他可以先做了再汇报。 “是的，但是顾清绯女士不承认，当初出事的时候，她在现场。” “也就是说，她在，但是她不肯说出来？” 律师摇头，“具体是否知道，我不敢说，需要讲究证据的。” “你先按照这条线去调查，不惜任何代价。”老爷子道。 “明白。”律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杨陆海林如心夫妇，思索后，还是和老爷子说：“杨老爷，杨先生让我转告您，他会配合我的工作，但是前提是，不要让家里人去打扰他。” 林如心每天都去一趟警察局，老爷子也是知道的。 “好，你和他说，以后不会了，让他好好配合你的工作，杨家不能没有继承人。” “好的，我会转达。” 第86章 齐人之福 采访苏绾心的视频上传到网络上之后，掀起一阵流量势头。 一方面是因为苏绾心是rrill的中国区副总裁，让不少啥也不是的普信男破防了。 口出狂言，说苏绾心能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着身体上位。 rrill法务也不是吃白饭的，当下就对发出虚假言论的网友发出律师函。 并且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以及道歉，直接上去法庭解决问题。 一方面是因为苏绾心的回答很好，让不少的女生，在看完采访视频之后，感受到了力量。 一时间，苏绾心圈粉无数。 同时，还带动了她和徐清杳的cp。 两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了成绩，长得还那么好看。 报社打算趁热打铁，预约再一次专访。 流量势头足够大，后续关注人也会很多。 加上苏绾心现在属于是这个领域的女性，带动的流量很大。 他们抓紧时间，绝对能抓住下一波流量。 报社先是给苏绾心的助理发了邀请，收到的回复是不方便。 林雪喊来徐清杳到办公室。 徐清杳其实知道单位的想法。 上回苏绾心开车来楼下接她时候，被人拍了照，在工作群里还传了一晚。 “主编，您找我？” 林雪还在电话，她指了指椅子，示意徐清杳坐下等她。 徐清杳坐了约摸七八分钟，林雪才结束通话。 “不好意思，孩子在学校出了点事情。”林雪道。 “没关系。” “你应该是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吧？”林雪跟徐清杳不会拐弯抹角。 “知道的。” “现在这个时代，流量太重要了，所以公司的意思，就是能蹭不能放过，你应该明白的。” 徐清杳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单位对我的期待，是不是太大了？” “你和rrill的苏副总不是朋友么？”林雪也知道之前苏绾心来接她。 “主编，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记者，怎么会和美林中国区副总裁是朋友？”徐清杳说的坦诚，“我想，人家也觉得我不够格啊。” 林雪想说上次的事，徐清杳先开口打断。 “上次她来公司楼下接我，完全是意外。” “苏副总助理说她不方便，即便是我出面，人家也不一定会给我面子。” “行，我和上面说下。”林雪也不想为难徐清杳。 “好的，麻烦主编了。” “出去工作吧。” 徐清杳出到工位，就看到许从枝拿着纸箱子收拾东西。 “枝枝，你这是做什么？” 徐清杳其实心里知道答案，不过不是很确定。 “我做什么，你心里没数吗？”许从枝语气讥讽。 周围的人听着都不舒服。 “许从枝你说话干净点，自己背后搞小动作，让人家清杳给你处理，现在被辞退还好意思说人家。” “自己就是干这一行的，到底怎么敢的？” 徐清杳看着怒视自己的许从枝，也不想多说。 “关于你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插手。你可以将责任算到我头上，我不介意，但我希望你明白，你今天的行为，不会让你在未来，在这个行业中取得成就。” 徐清杳从年前去采访杨川北的车上，已经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 她的话听着像是无心的，实际上就是在讽刺徐清杳。 徐清杳当时是杨川北的未婚妻，那些名单上的人，不会给南城财经日报面子，一定会给杨川北面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 许从枝一向痛恨对任何都垂手可得的人。 开始不知道徐清杳和杨家的关系，只觉得她是家里有钱，不炫富很大方，自然不会然如何。 后来知道，徐清杳是杨家的准少夫人，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 许从枝把东西重重地放进箱子里，语气更加讥讽，夹枪带棍的。 “大家以后和人接触要注意小心呢，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完，许从枝抱着东西离开，走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徐清杳一眼。 林卓侓走来安慰徐清杳，“别伤心，有些人就是有病，伪装正常人很累的。” 徐清杳：“……” “你安慰人的方式挺特别的。” 林卓侓做了个掌心摸刘海的动作，“那必须的，哥们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徐清杳：“是挺出其不意的，让人吃惊。” 傍晚下班，徐清杳接到陈管家电话，说是老爷子想要见她。 就在附近茶馆，徐清杳欣然赴约。 在杨家还有潜在危险，比如林如心。 在前面倒是安全不少。 徐清杳按照陈管家发来的地址，去到茶馆，由服务员带领去到包间。 一段时间不见，老爷子竟是更苍老。 “杨老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清杳自顾自坐下，“我已经见过杨川北了，也离开了您当时送的那套别墅，我和杨家貌似没有关系了吧？” “清杳，你真的那么恨我？” “没有恨不恨这说法。”徐清杳说的随意，“我这些年也是受到了恩惠，在事业上也是靠着杨家才能起来。我不会恨，反倒是有点感恩。” 她没有说假话，的确在很多方面，她依靠了杨家。 受到伤害的同时，也得到了不少。 算是等价交换。 “杨老爷，您有话直说吧。” “你知道顾清绯吗？”老爷子问。 徐清杳蹙眉，“杨川北的事情和顾清绯有关？” “是。” “我知道顾清绯在绯闻出来之后，网友扒出来我看到。此前我根本不知道顾清绯的存在。” 算起来，在和杨川北的关系中，她是原配。 顾清绯是插足的小三，原配怎么会认识小三？ “你真的不认识？”老爷子明显是不信的。 “我骗您做什么？”徐清杳觉得有意思，“先不说我不喜欢接触人，即便是我愿意接触人，我也不会接触到我的未婚夫的情人，还和情人玩的很好，我大概是没有病的。” “合着您是享受过齐人之福，所以想着您的孙子理应如此是吗？” 徐清杳的话让老爷子变了脸色。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候我和杨川北甚至没有订婚，我和他除了见到面会问好外，没有任何联系，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徐清杳觉得老爷子是被杨川北的事情，弄得失去了分辨能力了。 “您应该去问您的儿媳妇，她对自己儿子人缘好这件事，沾沾自喜的很。” 第87章 我是总裁不是总统 一言惊醒梦中人。 老爷子之前想着徐清杳会知道什么，没有想过，在他们订婚之前。 杨川北和徐清杳之间联系很少。 很多事情，根本不是徐清杳会知道的。 加上当时的徐清杳专心学习，也没有过分关注杨川北。 “杨老爷，我知道您是真的很想让杨川北出来，但是您应该要明白一点，我只是他们故事的里的路人甲，我能知道什么？您盯着我看，不如好好地想想身边的人，他们知道的必定是比我多很多的。” 徐清杳说的诚恳。 事情会被提前曝光，的确是和她有关系。 当然也是提前曝光，这件事发生过，就不可能被掩盖。 总会有败露的一天。 徐清杳只是让事情更早被发现而已。 况且，如果说杨川北真的是做了，他也不能否认不是？ “清杳，这是当时你们订婚的时候，你父亲给的一块玉佩，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因为想要控制你，所以一直没有给你，现在应该是物归原主了。” 老爷子接过来陈管家从包里拿出来的一块玉佩。 徐清杳认识那块玉佩，在傅欣禾去世后，她的笔记本里写到过。 ——当了妈妈之后，总想着给女儿准备一些嫁妆，但是又想不到什么合适又保值。 ——朋友给我找来一块原石，算不上是很好的料子，也是能传承下去的，还顺便给我画了设计图。 ——这块玉佩就是我给我们囡囡的嫁妆啦。 徐清杳知道，看到泛黄的设计图，这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真的是我父亲给您的？” 徐清杳并不相信，徐天会将真的东西给人。 这块玉其实不值钱。 当时的傅欣禾手上能用的资金不多。 “是。” “我总不会拿这些东西骗你。” 徐清杳说，“不是担心您骗我，只是觉得，我父亲不是那种会给您真的物件的人。” 她早就对徐天失去了信心。 应该是说，他实在是太狡诈了，让人不敢去相信。 “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这件必定是真的，他也不到那种敢骗我的程度。” 老爷子名声在外，徐天还需要倚仗人家权势，怎么可能给他假的？ “好，谢谢您。” 徐清杳态度放好一些，不管怎么说，也是拿到了她母亲的遗物。 “那处别墅写着你的名字，是我送你的，当时给你也是想当做一种补偿，你可以接着住，黄妈也会接着照顾你，你不用搬出来。” 徐清杳摇头，“不合适的，杨老爷，我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那处房子怎么说都是您的房产，即便是写着我的名字也是。” 她不能承受杨家的恩惠。 要是接受了房子，后面恐怕会生出是非。 徐清杳不想这种情况发生。 老爷子和陈管家对视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见徐清杳那样决绝的拒绝，也不再多言。 徐清杳离开茶馆，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留了心眼，没有喝任何东西，时刻关注着管家和杨老爷子的动作。 她先是回了一趟雾里清，再打车回去澜庭和苑。 一直打车不是办法，她打算过段时间买台便宜电车来代步。 杨谦白的车子，几乎全是限量款，开去上班，就是让人对她的身份，无限遐想。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杨谦白回来吃晚饭。 车灯穿过客厅巨大落地窗，徐清杳知道，是杨谦白回来了。 稳健的脚步声后，还跟着一道高跟鞋的声音。 徐清杳抬眸看去，是苏绾心。 “hi，baby！”苏绾心和她打招呼。 “苏副总晚上好。”她礼貌回应。 “洗手准备吃饭。”杨谦白拉着姑娘走进厨房洗手。 苏绾心无语翻了个白眼。 整的一副她会出手抢人老婆的样子，真的是无语的。 “杳宝，我拒绝了二次采访，你单位那边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的，我确实没有能力让你接受采访，他们也不能逼着我让你接受采访的啊。”徐清杳说。 杨谦白一边剥虾一边问，“什么采访？” “一个算是很普通的采访，因为绾心姐是rrill的副总裁，引发不少的关注，所以我单位想着乘胜追击，抓住这波流量。” “rrill副总裁身份那么扎眼吗？” “男性自然不会，但是绾心姐是女性。”徐清杳吃着他剥好的虾，站在专业角度分析。 “首先，女性在投行本身就难，能成为副总裁的，一定行业中的佼佼者。女性会觉得，她很厉害，很值得学习。男性只会想到一些偏激，比如靠身体上位等等。” “靠身体上位？”杨谦白蹙眉，“我和她在总部的上司，都是女性。” 一路埋头吃饭的苏绾心抬起头来，“所以根本不存在这一说，不然我怎么可能直接给人发律师函？” “感觉你好难啊。” “不难，在什么位置，要承受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苏绾心想法很简单。 “话说，你和杨川北不是婚约解除了吗？怎么杨家那边什么都没有公布？” 如果说是，外界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么不公开倒是正常。 可是之前杨川北把他们的关系放在明面上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是有点忙吧。” 杨川北出事，杨家连年都过得不好。 “你的催促下，不是开玩笑的。” “嗯，我明天和陈管家说下。” 晚饭过后，徐清杳在房间看电影。 杨谦白和苏绾心在书房开会。 苏绾心今天跟着杨谦白回来，是因为有些事情，在公司说不方便。 “并购案，你怎么看？” “有人搞鬼啊，我还能怎么看？”杨谦白说的随意。 苏绾心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大哥，你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事关rrill的诶，你是总裁。” “我是总裁，不是总统。” 苏绾心：“……” 哥们真有梗。 “那你说说看，谁在背后从中作梗？” “我们出事，谁最开心呢？” 苏绾心瞬间懂了。 “我们坐以待毙？” “你想么？” “我想搞事。”苏绾心眼里闪过狡黠，“在美国那会儿总是搞我们，现在轮到我搞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 第88章 我可没有说过我是绅士 徐清杳看完一部电影，准备放下pad休息，楼下响起一阵保时捷918的声浪。 估计是苏绾心离开了。 这么想着，房间的门推开了。 “绾心姐走了？” “那车声浪把你吵醒了？” 两人同时开口。 “刚走。” “不算，我刚看完电影准备休息，还没入睡。” 徐清杳想了想，又说：“这么晚，你让一个女士自己开车回去，貌似不是绅士的行为。” 杨谦白伸手掐了一把她细腻的肌肤，“我可没有说过我是绅士哦。” “而且，是苏绾心自己要求开918回去的。” 徐清杳：“……”你当我没说。 杨谦白把人圈住，顺手把她的ipad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稳稳落在垫着一层厚厚毯子的床尾沙发上。 徐清杳听着那落下发出的声响，心脏绷紧，“我的pad里，有很多资料……” 已经不是赔一块板子的问题，是里面的资料能不能保存的问题。 当然，也不会有问题。 毕竟，即便只是床尾沙发，平时存在的意义就是放穿过的衣服。 一贯奢靡的杨老板，也不会允许他的房子里，出现低级的东西。 杨谦白没有管她的话，贴着她的脸，语气不善：“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老爷子说，让他公开你和杨川北已经不是未婚夫妻关系的事？” “这几天吧。”徐清杳也不想事情被一直拖延。 现在的局势不是很好，一再拖延，可能最后只会是弄到她浑身不好。 “你觉得杨川北会真的涉及杀人案件中吗？”徐清杳其实想了很久，才决定问出口的。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提及到杨川北。 可她，真的很好奇。 她心里明白，杨谦白一定知晓其中的细节。 “你觉得呢？”杨谦白看着她的眼睛。 他没有从徐清杳的眼里看出她对杨川北的担心，更多的是好奇。 许是因为，老爷子的话，对她有所影响。 “我认为，杨川北没有杀人的胆子。”徐清杳不是很了解杨川北。 不管怎么说，也是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杨川北其实胆子不大，他敢做的事情，可能就是性/欲上的欢愉 真的碰到伤害人命，他估计是不敢的。 话又说回来，如果是这样。 那么宁如薇是如何有那般清楚的控诉？ “官方不是说了吗？”杨谦白把人松开，摘到手腕上那只表盘镶嵌着钻石的雅典表，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只是涉嫌，不是说他就是凶手。” 的确目前没说是确定。 徐清杳在三天后通知的杨老爷子，让他叫人对外通知，她和杨川北已经解除婚约的事情。 杨老爷子答应了，下午雾西集团官方就发布了声明。 虽说是写着因为双方感情不和而和平解除婚约，大家关注过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的，心里都有数。 杨川北既是多年出轨，现在又是涉嫌命案的，谁和他摊上关系，都觉得晦气。 当然，杨家主动解除婚约的行为，还是让他们风评稍稍好转。 至少，没有一直耽误一个优秀的姑娘。 在这个事情上面，作为无辜卷入其中的主人公，徐清杳是得到了关注和各种关心。 伴随而来，还有一些谩骂。 徐清杳早就习惯谩骂，也没有太大所谓。 拿回傅欣禾的遗物，解除了婚约，她的目标接近完成一半。 后面的主要方向，便是找出当年傅欣禾去世前后，徐天和林蔷薇做的事情。 一点点抽丝剥茧，查出当年真相，揭露事实脉络，也不会有多远。 rrill总裁办。 “还是杨老板厉害啊。”苏绾心调侃道，“对方居然会那轻易地撤诉，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初公司法务部前去和对方商讨的时候，对方可是很强硬的。 死都不肯退让半步。 早之前杨谦白那么厉害，他们也不用大费周章了。 “他们总裁有求于我。” 杨谦白手里转动着钢笔，那只撕漫手让人无法忽视。 “你人脉是真的牛啊。”苏绾心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不能说是他厉害，的是我小宝厉害。”姜舟丛推开办公室的门，揽着童黎夏进来。 “敲门不会么？”杨谦白蹙眉。 “你能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么？”童黎夏怼回去。 杨谦白：“那是礼貌。” “扣扣——”姜舟丛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如同敲门一般的声响，“敲了。” 杨谦白：“……” “黎黎，这事儿和你啥关系呢？”苏绾心问。 她们关系不错，童黎夏实力强悍，她一向知晓。 这次事情棘手，要是她都能随意搞定，那她得膜拜了。 “靠我爹啊。”童黎夏从来不会认为承认靠家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家里有钱有权，她因此得到最好的，那是父母辈努力的结果。 非要酸一下，只能说是，不如好好鞭策父母。 苏绾心挑眉，“合着我们杨老板是仰仗了童董啊？” 她语气揶揄。 杨谦白欣然点头，“确实是靠了点童董的手腕。” 童黎夏嗤笑声，“你可别这么说，我爹知道，又得在我耳边嘀嘀咕咕好久了。” 上回让杨谦白夸了一句，直接起飞了。 其实事情不难办。 只是不能走正经儿门道。 童黎夏父亲从良多年，手上还是有点人脉在，所以让他出手，事情更加容易成功。 “心心，你真的打算和宋至於结婚？”童黎夏想到那天微信上，她说的。 “对啊，我不能忤逆家长。”苏绾心说得无所谓，“况且，我今年28岁了，早就不渴望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了。” “各取所需，才是我应该选择的，也是最优选择。” “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会啊，大家都需要彼此的身份作为挡箭牌，刚好合适才是。” “让你这样不清不楚地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你真的甘心吗？” 苏绾心自我嘲讽：“我之前或许会不甘心，但被狠狠伤过之后，只会觉得家里选的，永远比我自己选的好，我就一纯纯瞎子。” 众人沉默。 苏绾心在美国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他们不是不知道。 当初爱的轰烈，分开弄得多难看。 “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后悔到肠子都青？”童黎夏扭头看着姜舟丛。 姜舟丛配合道：“那必须的是后悔的啊，苏绾心女士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苏绾心对此很赞同。 “姐姐，我是香港中医世家唯一的女儿，又是rrill中国区的副总裁，人人都羡慕我好不好？” 第89章 公主抱 徐清杳做完最后一份采访资料电子版，刚好过了下班时间。 今天采访组出去采访了，都不在办公室，刚才采访完距离下班时间不长，微信上和她说了句，直接回家了。 徐清杳上午跟着林雪去开会，不在单位里，所以换了一个记者去采访。 她也是乐得清闲。 之前采访基本上都是她去的。 上面的人，美其名曰：观众爱看美，而且你很优秀，完全能胜任。 徐清杳无语凝噎，但也不能说什么。 徐清杳收拾好东西，关掉办公室的灯才离开。 南城初春，冬日的寒冷被春风拂走，余留温柔。 徐清杳把包放进车里，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沿着路边的人行道缓慢走着。 她很喜欢一个人，压马路的感觉。 尤其是在做了一天琐事之后，那段时间是独属于她的自由空间。 修长纤细的身躯，在路灯的照射下，倒映在地面的影子拉得很长。 徐清杳没有走多远，走了十分钟不到，在手边的咖啡店点了杯咖啡。 又沿着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了。 回到车上，手机响到最后一声。 她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划拉开手机来看。 孟勋班主任的电话。 徐清杳立刻回拨过去，刚好他班主任电话再次打来。 “喂，叶老师，怎么了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是小勋出事了吗？” 叶老师语气也是着急，“徐小姐，孟勋同学出了点问题，现在在医院，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医院？ 徐清杳心头猛地一惊，“我方便的，您说哪个医院？” “青溪医院。” “好的，我现在过来，劳烦您先看着点小勋。” 挂断电话，徐清杳立马开车往那边赶去。 清闲居。 杨谦白和苏绾心还有童黎夏夫妇一起吃饭。 “这个点，杳杳应该下班了，杨老板不喊她过来一起吃？”苏绾心说。 童黎夏也说：“你问下杳杳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不？我好喜欢她。” 苏绾心附和她的话：“香香软软的，我都不敢想，抱着她睡觉，我能有多幸福，是个多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杨谦白：“……” 姜舟丛听着苏绾心这话没忍住出声道：“苏绾心女士，您今年28岁了，早就不是小姑娘了。” 苏绾心没有说话，看了眼童黎夏。 童黎夏立马伸手去揪姜舟丛耳朵，“不会说话，舌头可以捐掉。” “我过了16岁之后，就没有长过，我现在还是16岁。” 姜舟丛被揪耳朵嘴巴还是不停，“和着我们一起和未成年玩儿？rrill还雇佣未成年童工啊？” 苏绾心：“你挺会说话的，不然你出本书吧，我买一车，和rrill合作的公司的员工人手一本，学习姜舟丛先生的语言艺术。” 姜舟丛是个不要脸的，他的脸早就在死皮赖脸追童黎夏的时候弄不见了。 “我真有此意，等我哪天写出来，你要是不买，你苏绾心三个字给我倒着写。” “行，我可以的，你要是能出版，我绝对买。” 两人互呛童黎夏习惯了，不想参加，打开sa朋友圈看有没有新款包到店。 杨谦白则是给徐清杳拨通电话。 徐清杳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刚到医院，在缴费窗口排队。 “喂，我和苏绾心还有童黎夏夫妻俩一起吃饭，你过来吗？在清闲居。” 徐清杳正想开口说话，收费人员喊到她。 “孟勋家属呢？” “这里。”徐清杳把收据什么递上去，和杨谦白说：“你们吃吧，我这边出了点问题，在医院，等我回去再吃。” “你怎么了？”杨谦白语气有些着急。 “不是我，是一个对我很好已经去世的奶奶的孙子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在缴费，晚点和你说。” “哪个医院？”杨谦白已经起身了。 姜舟丛看向他，“出事了？” 他没有在意他，“我现在过去找你。” 徐清杳正想拒绝，肚子不知怎的，隐隐作痛。 “青溪医院，在城东。” “好，等我。” “你要去哪？”苏绾心问。 “杳杳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过去一趟，你们吃。” 说完，他握着车钥匙快步往外走。 杨谦白赶到医院，见到徐清杳坐在长椅上，捂着肚子，脸上毫无血色。 身边站着一个看上去是个教师的女性。 “怎么了？”他把人捞进怀里，“不是说是弟弟出事了么？” “我生理期来了，肚子疼。”徐清杳无力道。 杨谦白不懂这些，“那我需要怎么做？” “不太需要，我刚才吃过药了。”在医院很方便，开了一颗布洛芬，在等药效起来。 “你说的弟弟怎么样了？”杨谦白一边问，一边想到之前姜舟丛说的，女生生理期肚子不舒服的时候，可以给她捂着肚子，当然前提是手的是热的。 他握住徐清杳冰冷的小手，换上他温热的大掌。 “在里面缝线。” “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等一会小勋缝线出来才知道。” 说到这个，叶老师也是愧疚一脸，她是班主任，也是教研组组长，今天事情多没关注班上，结果就出了大乱子。 “徐小姐，对不起，我……” 徐清杳挤出笑容，“和您没有关系，孩子都在叛逆期，发生点肢体冲突很正常的。” 这时候，诊疗室的门打开了。 “哪位是家属？”医生出来问。 徐清杳想站起来，被杨谦白摁住。 “这里。”他说。 医生上下打量杨谦白，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徐清杳，以为是她的丈夫。 “患者不是很严重，额头上的伤口缝了五针，恢复期间注意点，等三周后来拆线。” “嗯，谢谢医生。” 孟勋跟着走出来，看到徐清杳，有些不好意思。 “清杳姐，我……” “和姐姐说下，怎么一回事？”徐清杳温温柔柔地，孟勋当下心里的委屈放大。 “我们去车上说好不好？”她强撑着站起来，小腹坠痛感很强，还有点愈演愈烈。 “好。”孟勋点头。 “叶老师，今天麻烦您了，具体事情明天我会去学校了解的。” 徐清杳对叶老师说。 “不麻烦的。” 杨谦白搂着徐清杳走在前，孟勋跟在后面。 走到一半，徐清杳实在是脱力了，杨谦白用公主抱的方式，把人抱着，大摇大摆走出医院。 第90章 人尽可夫 “小勋，这里没有外人，你和姐姐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清杳通过叶老师那儿，知道孟勋是因为一些家庭的事情，和人起了冲突。 和他起冲突的学生，让家长给接走了。 孟勋这边留的电话是徐清杳的，她没有及时接通，所以班主任把人送去医院缝针。 徐清杳了解孟勋，他不是那种，凡事不能解决就要动手的人。 “清杳姐……我”孟勋不知道他要怎么说。 “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你可以不说。” 她笑得温柔，因为此时处于生理期，整个人看着格外虚弱。 “喝几口巧克力，会稍微好一点。”杨谦白拿着一杯热巧克力回来。 徐清杳有些发愣，杨谦白直接把杯子塞进她的手里。 原来，他刚才一声不吭地离开，是去买热巧克力了…… 杨谦白刚才除了买巧克力，还给苏绾心打了个电话，询问女孩子来生理期怎么做才能让她舒服点。 还被苏绾心狠狠地笑了一通。 “谢谢。” “快点好起来，就是感谢了。” 杨谦白坐在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向孟勋。 “小孩，发生什么问题了？” 孟勋知道杨谦白，也从宋枝宜嘴里知道一点，他和徐清杳的关系。 他抿嘴沉默。 杨谦白想再次开口，被徐清杳给拦住了。 “他还是个小孩，不想说就不说。” 杨谦白看着姑娘苍白的脸，只好闭嘴。 “回去哪里？” 徐清杳问孟勋：“小勋，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孟勋点头，“好的。” “你找个吃饭的地方吧，我也有点饿了。”徐清杳说。 杨谦白默默开车。 杨谦白开车带人去了一家粤菜餐厅。 进去就点了一道补气血的汤给她。 “我不敢喝。”徐清杳看着乌鸡汤沉默。 这汤要是喝了，估计今晚的血崩…… “补气血的，现在不能喝？”杨谦白蹙眉，刚才苏绾心说可以的。 “不是不能喝，是不合适。” 他把汤挪开，“那就不喝。” 孟勋安静吃饭，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能感觉到，眼前伺候着徐清杳的这个男人，比之前的那个好很多。 甚至说是超越他的存在。 “小勋，下周二你父母的忌日，我去学校接你还是怎么样？” 每年孟勋父母忌日，徐清杳都会去，今年孟奶奶不在了，也不例外。 “好的。” “好。” 一顿饭下来，徐清杳都没有提到打架的事情。 她想等了解事情之后，再来解决问题。 晚饭结束，杨谦白让梁钊源去医院开徐清杳的车子来餐厅送孟勋回家。 “当你特助是不是很赚钱？”徐清杳坐在副驾驶问。 大晚上来回跑，按照当代年轻人的叛逆心理，钱不多根本不可能干。 “怎么，你想改行了？”杨谦白撇头看她。 前面川流不息的车灯，耳边时而响起的鸣笛声。 在这个春日的夜晚里，逼仄的车厢内。 徐清杳望着被两边绿化带led灯光照射下虚化掉一半的男人的面容。 好像没有那么生人勿近了。 平添几分柔和，弱化他的凌厉。 她开玩笑，“给得多，也不是不行。” “你开个价？”杨谦白也配合。 “我只怕我狮子大开口，杨老板一口回绝，到时候我就真的丢人了。” “你没说，怎么会知道，我不答应而是拒绝呢？” 车厢内陷入一阵持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徐清杳打破的沉默。 “我认为，杨老板的人品，不会做以权谋私，做职场潜规则的事情？” 杨谦白笑了声，“怎么不会呢？” “如果这个人是你，我也不是不能当这个昏君。” 徐清杳：“……” 倒也不必如此。 有点油腻的成分在了…… “你听过油腻男这个词么？” 杨谦白：“什么？” 他不上网，网速真的很慢。 “你刚才那话，有点那个味儿了。” 当然他这样的，即便是说再油腻的话，也会因为长相和身份被美化。 不过也是，人家说就是说，他说是真的能实现的。 “什么？” “回去上网看看吧。” 巧克力已经冷了，徐清杳把杯子放在杯架上。 “我睡一会哦，一会到了你喊我。” “嗯，睡吧。” 第二天是周五，徐清杳跟林雪请了三小时假去了一趟孟勋学校。 刚好那个和他起了冲突的男生家长也到了。 主任办公室里，一阵喧闹声。 徐清杳推开门进去。 没有想到会见到熟人。 “张总？”徐清杳之前采访过，一个很恶心的男人。 “您孩子和我弟弟起的冲突？”她语气温和，比起她太太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孟勋是你的弟弟？”张总似乎不可思议。 “不然我来做什么？”她撇眼张太太，一个肥肉横生的中年妇女，面相就很刻薄。 “来采访您夫妻俩在学校撒泼？” 张太太一听几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呢？你家孩子欺负我孩子了，你还这副姿态，你是不想混了？” “我弟弟缝了五针，你家孩子连点擦伤都没有，到底谁欺负谁呢？” “那是你家孩子不会还手，自己不还手被弄到，还怪人啊？”张太太用鼻孔，她之前看过徐清杳采访视频，对她很唾弃。 她自己长得不好，丈夫有钱了，身边都是美女，开始看不惯长得好看的姑娘。 “按照张太太的意思，我们家孩子活该是吗？” “不然呢？” 徐清杳倏地笑出声，她看向张太太，“我记得教室是有监控的，令公子已经满18岁，能承担法律责任了。” 她拿出手机，“如果说，我将那段监控交给警方，您说令公子今后还能参加仕途吗？” 说完补充一句：“应该是高考也不能参加了吧？” “徐清杳，你敢？”张太太说着就想去抢她的手机。 徐清杳轻巧躲开，“张太太，我讲道理的，如果您非要这样，我也只能让法律来解决这件事了。” 张总被妻子狠狠推了一下，回过神来。 他方才看着徐清杳那垂涎的眼神，要是让杨谦白看到，足够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张总清了清嗓子：“徐小姐，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可能就是孩子之间的嘴角上升到肢体也说不准的。” “和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有什么好说的。” 第91章 为你今天说的话做的事后悔 徐清杳听着这话，眼神都没有变。 这种话听多了，倒也是无所谓了。 “张太太，说话需要负责任的。”徐清杳笑着，语气里满是随意。 她随手把包放在主任办公室的沙发上，端坐下来。 仿佛坐在咖啡厅喝咖啡的从容姿态。 “难道我说的有错么？”张太太出身不好，即便后来陪着丈夫创业，得到了财富积累。 开始走贵妇人的路线，可打小的经历，让她穿上贵妇的衣服也还像是一个婢女。 “说话要有证据，张太太，你说了得拿出证据来不是？”徐清杳依旧是那副随意的样子。 气的张太太想动手，被身边的张总拦住。 张太太没有见过世面，张总却知道，徐清杳不是简单的姑娘。 “徐小姐，您看就是两个孩子发生小小争执，没必要弄得那么大。”张总道。 这时候，叶老师把两人带来。 “清杳姐。”孟勋走到她身边，乖巧地让人心疼。 额头上的纱布，在那张稚嫩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徐清杳没有看到伤口本身的样子，想来也知道，缝了五针伤口的多触目惊心。 “爸爸妈妈。”张总的儿子走到自己父母身边，脸上装着乖巧，眼神跟父亲一样垂涎在徐清杳身上。 “不如我们坐下聊下，双方家长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不是？”主任从外面匆匆回来。 徐清杳他惹不起，张总夫妇也是惹不起的。 张太太看到刘主任回来，整个人趾高气扬起来。 他们儿子在这里上学，再次参加高考，是因为他们家投了钱才能办到的。 当时钱可是一半进去了他的口袋里。 “清杳姐。”孟勋拉了拉她的衣袖，徐清杳侧耳过去。 他说：“之前刘主任收了他们家的钱。” “我知道啊。” 这点都看不出来，她也不用在记者那一行干了。 “刘主任，我事情还挺多的，今天过来不是听你在这里和我说有的没的。” 徐清杳语气冷漠，“如果您因为某些缘故，包庇的话……明天的教育新闻头条或许会有您的一页版面，我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刘主任瞬间不淡定，“徐小姐，您看您说的，怎么会包庇呢？” “小勋，你说下当天发生的事情，姐姐不是来评理的，单纯给你做主来的。” 孟勋看了眼张总的儿子，目露凶光，眼里尽是对他的恨意。 听完孟勋的叙述，徐清杳神色不好。 “张总，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我们家孩子年纪小，学习好，有脑子，认真学习，就该被你们家这个人头猪脑，毫无智商可言的儿子欺负？” 徐清杳的嘲讽完全不在意对方的眼神。 张太太听到她那样说自己的儿子，直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她的动作很快，叶老师想拦住但是没有来得及。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徐清杳白嫩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巴掌印。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掌掴人多了，张太太还会用巧劲儿，徐清杳嘴角溢出血来。 “你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凭什么说我儿子是笨蛋！”张太太气得脸都红了。 徐清杳捂着半边脸，看着她，“很好，故意伤人。” “是你血口喷人在先，怎么就是我的问题了？”她仍旧在咄咄逼人，徐清杳只觉得聒噪。 “难道你们孩子不是因为打架斗殴的缘故被原先的学校开除，因为和小混混玩在一起，被拘留而错过去年高考，塞钱进来这个学校，才能参加今年的高考？”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杨谦白看着徐清杳被打肿的脸，眼眸瞬间变得狠戾。 “孟勋，谁动手的？” “她，张耀原妈妈。”孟勋指了指肥胖如猪的张太太。 “疼吗？”杨谦白轻手覆上徐清杳红肿的脸颊。 “疼死了。”徐清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就开始在眼里打转。 “梁钊源。”杨谦白喊了一声，“资料全部交给警察局，税务方面的交给税务局，还有刘主任受贿的证据提交给教育局。” 梁钊源进来后，对着徐清杳点点头。 “杨总，你高抬贵手，我代替夫人跟您道歉。”张总看到杨谦白出现的那一刻，人才是慌乱起来。 “和我道歉？”杨谦白倏地笑出声，“被打的人是我？” 他看着张总，眼里全是阴鸷。 “快给徐小姐道歉。”张总推了一把张太太。 张太太不认识杨谦白，只当是一个有权的男人，她的眼里更是不屑。 “凭什么给她道歉，刚和人解除婚约，现在又有了新的人，难道不是人尽可夫么？” “很好。”杨谦笑容阴森地看向张太太，“希望你不会因为今天你说的话做的事，而感到后悔。” 说完，他拥着徐清杳离开主任办公室，孟勋跟在后面。 梁钊源很有眼力劲儿没有跟着，而是去了给徐清杳买冰袋。 刘主任想要开口挽留，但又不敢。 彼时的张总已经被吓得站不住了，身边的张太太确实那副样子。 “那男人谁啊？用得着你这么害怕么？不就是一个姘夫，拿些钱不就能摆平了，你真的当人人都跟我们一样有钱。” 张太太不以为然的态度，让张总发怒，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张太太下一瞬和张总扭打在一起，完全不顾及形象。 叶老师和刘主任躲在一边，作为他们儿子的张耀原丝毫没有上去阻拦的意思，反倒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扭打在一块儿的父母。 徐清杳坐在后排，“后续怎么弄？” 杨谦白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盯着她红肿的脸颊。 “该怎么弄就怎么弄，你还想跟之前一样，随便让人欺负了不成？” 徐清杳沉默，当然不可能。 即便是今天杨谦白不来，这件事，也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她徐清杳不是圣母。 况且，孟勋会被弄得破相，也有一半是因为她的缘故。 “可是，你是怎么一下子弄到刘主任受贿还有张总偷税漏税的证据的？” “有钱。”杨谦白吐出两字儿。 徐清杳：“……” 你有钱你厉害。 随即，她又听见他补充一句—— “如果不是你，我会花这个钱？” 第92章 杳杳我在呢 徐清杳微愣。 “徐小姐的脸用冰袋敷一下会好点。”梁钊源递给杨谦白一个冰袋，因为现在天气冷，裹了一块毛巾在上面隔着。 杨谦白接过来，轻轻地覆上徐清杳的脸颊。 “清杳姐，对不起。”孟勋在这时开口道。 徐清杳想说话，但脸上被冰袋压着，嘴角还在冒血，说话不利索。 杨谦白淡淡道：“你是有错，但你给我打电话，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徐清杳再一次呆愣，“是……小勋给你打电话的？” “不然？”杨谦白面色不虞，但手上动作极度轻柔，生怕重了一点让他姑娘不舒服。 “徐小姐，是这样的。”梁钊源上了驾驶位，发动引擎后开口道，“昨天我送孟同学回去的时候，给他留了我的电话，今天出事的是，他先是给我打的电话，随后再通过我告诉杨总的。 “我知道张耀原的父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学校的那些主任也不是什么为人师表的人，给钱什么都可以，我担心清杳姐要吃亏。”孟勋说。 徐清杳没有说话，伸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给孟勋。 “小勋，你没错啊，有些人天生是坏种，这些人有天收的。” “可是你明明那么好，他们凭什么看到表面就对你辱骂？”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明辨是非，我早就习惯的。”徐清杳依旧是说得很随意，对于这些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小勋，姐姐知道你是不想让我被误会被骂，但姐姐不介意。可姐姐不能让你吃亏，你父母对我有恩，你奶奶对我妈妈有恩，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你是奶奶托付给我的。我有责任将你照顾好。” 对于徐清杳来说，孟勋是她的责任，她不是那种不念及恩情的人。 “想过换个学校么？”杨谦白出声道。 孟勋现在所在的学校，是南城整体升学率在中间的高中，他的成绩完全是可以进入到更好的学校。 当初选择这里，是因为孟奶奶身体的缘故，他需要每天回家。 其他的学校不能开这个先例，但唯独这所学校可以，因为孟勋的成绩很好。 不管是什么时候，学习好的学生，总是有优待的。 孟勋看向杨谦白：“我想换，但我不知道能不能换。” 他不是笨蛋，如果有人愿意帮助他，他自然不会推开。 孟勋也知道，杨谦白不是普通人，只要他想，大多数对于他人来说的难题，对他而言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关于学校的事，之前徐清杳说过很多次，但都因为孟奶奶的情况不算稳定，而被孟勋严词拒绝。 现在看到孟勋想换学校，她心里倒是安心不少。 “你有办法让小勋换个学校？”接近高考，如今去该学籍资料，很少学校能接受。 杨谦白给她换了一面，拿下来的时候，还仔细端详一番。 的确比刚才好一点。 只是她的皮肤实在是太娇嫩了，这印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除掉。 杨谦白没有回答，前排的梁钊源说：“理论上来说，是有些难度，但是杨总的人脉广，换个学校不是问题。” 徐清杳心里想的也是，杨谦白的能力，她是见识过的。 “南城龙华中学，可以么？”杨谦白问。 “可以的。”孟勋听到学校名字，眼睛都亮了。 “准备下，下周一去报道，全寄宿。” “好的！”孟勋脱口而出，“谢谢姐夫！” 徐清杳身体徒然一震，“小勋，你喊什么呢！” 什么姐夫，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杨谦白倒是应承了这声姐夫。 虽然脸上表情淡淡，可内心却开心得很。 姐夫，真是一个不错的称呼。 后续的事情变得很简单。 张总的公司因为偷税漏税被税务局调查，不得安生。 刘主任和学校的其他主任受贿一事被教育局知晓后，革职查办。 张耀原故意伤人，被警察局拘留，同时之前犯的错误，也被翻出来一起处理。 之前因为张总愿意花钱疏通关系，所以很多问题都因为给得多，被大家忽视。 现在张总自身难保，怎么会给这个逆子花钱？ 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去祭拜孟勋父母那一天，南城下了一场雨。 徐清杳被雨淋了，回到澜庭和苑开始发烧。 杨谦白回来时候，人已经烧得晕乎乎了。 福嫂今天不在家，也不知道徐清杳出事了。 “杳杳，睁开眼睛看我。”杨谦白把人抱在怀里，脚步凌乱地往外面跑去。 所幸梁钊源还没有离开，见到杨谦白抱着人下来，赶紧打开车门。 “老板，去哪个医院？” “301，快点。” 梁钊源半点不敢耽搁，踩油门直冲301医院。 好在，徐清杳就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因为生理期本身身体弱，加上她的身体底子实在是太差了。 这才导致发烧把人烧得糊涂了。 “你这孩子，姑娘就是发烧，不至于送来我这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看着杨谦白道。 “我懂，你这是心急了。” “您知道就好，她真的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我还能骗你不成？” 杨谦白沉默，当然是不会骗人。 “这姑娘身体是真的不好，你得多注意点，好好养着，不然以后生孩子会很痛苦的。” 杨谦白蹙眉，他没有想过让徐清杳生孩子。 他们不需要孩子。 所有会让徐清杳难受的事情，他都会一一杜绝。 “怎么调养更好？” 杨谦白问。 他不是为了她能不能生孩子，是为了她的身体。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每天让她喝，喝上一段时间来找我复诊吧。” “行，劳烦您老了。” “不劳烦，你也不是不花钱不是？” 杨谦白去到病房，徐清杳还睡着，手背上扎着针。 眉头紧紧皱起，像是睡梦中遇到难处理的事情，让她很是烦恼的模样。 “杳杳没事，我在呢。”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开口道。 或许是，感受到了杨谦白的气息在身边围绕着，徐清杳蹙起的眉头渐渐地松开。 第93章 人活着不能心软 到了凌晨，徐清杳才慢慢地退烧。 杨谦白就坐在椅子上握着她的手。 期间梁钊源来了两次，让杨谦白回去洗个澡再来。 杨谦白无视他的话，之后便是没有再提过。 徐清杳醒来，是凌晨四点半之后。 她看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医院装潢，想到她到家之后，脑袋发晕，知道她是发烧被送到医院了。 她想抬手，发现手很重，侧目看去，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握着她的手的那只手腕上，戴着一个十分显眼的钻石腕表。 不是杨谦白还能是谁呢？ 杨谦白不从政，不走仕途，也学不会舍弃他的泼天富贵。 他身上的每一件物件，都是最上等的。 徐清杳在看到杨谦白的那一刻，心脏不由自主地有些触动。 许是因为她生病着，此时此刻格外脆弱，有人陪着就会被感动。。 也有可能，是因为杨谦白对她的好，是超越许多人的存在。 徐清杳自己没有感觉到，她竟然开始渐渐依赖着杨谦白了。 好像万事有他在，不管是多难的事情，也会变得迎刃而解。 杨谦白睁开眼睛，恰好对上那双看着他的眼眸。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沙哑着声音问。 “我好多了，你要不要去旁边的床睡一会儿？”他身躯高大，趴在床边睡觉，实在是难受。 310医院的病房和酒店的区别不大，有客厅陪伴床，甚至还有厨房。 “好，你要是不舒服，喊我一声。” 杨谦白很意外地没有拒绝，他身体确实吃不消。 前些年在美国打拼的时候，遇到太多的事情，他的身体也受损严重。 方才一直趴在，他的后背，就像是被万蚁噬咬。 杨谦白躺下没多久，沉沉进入梦乡，一觉睡到天亮。 徐清杳问题不大，早上护士来量体温，偏高但也正常。 生理期的时候，女孩子体温会比平常高一点。 “你现在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护士问她。 “就是头有点晕晕的，其他没有了。”徐清杳乖巧回答。 护士说：“你是身体太虚了。” “嗯，以后会注意的。”徐清杳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体虚弱呢。 还不是那几年在杨家酿成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她也是不指望能活到七老八十善始善终的。 那天死在旅途中，也是寿终正寝。 徐清杳拿出手机给林雪发信息请假，顺便让陈希把今天的工作分配好。 她坐在床边，看着身边的沉睡的男人。 因为身体缘故，徐清杳决定和单位那边请假半月。 单位那边开始是不太愿意的，想到整齐徐清杳带来的利益，咬咬牙还是同意了。 徐清杳休假期间，每天都在澜庭和苑待着。 杨谦白让福嫂每天给她熬中药，必须盯着她喝完才能离开。 今天也不例外。 福嫂端来中药，徐清杳说要吃糖，福嫂只好出去拿。 徐清杳趁着人不在，将黑漆漆的中药倒进身侧的一盆兰花里。 等到福嫂回来，做了个喝完之后，脸皱成包子的表情。 “真的那么苦？”杨谦白声音响起。 徐清杳握着糖的手，不由地抖了下。 “我看不是你苦，苦的是这盆兰花。” 杨谦白悠悠道：“我就说，现在的花匠技艺不如从前了，刚养了几天的兰花就凋谢了。” 他伸手抬起徐清杳的下巴，“原来是我们杳杳让兰花喝中药把兰花给喝死了啊。” 徐清杳不敢看他，小声嘀嘀咕咕。 “这花真不厚道，好歹等我喝完这个疗程再枯萎啊……” “不然给你多买几盆兰花，帮你喝中药？”杨谦白拿下她手里的糖，轻声问。 “真的吗？” 徐清杳看他。 “你觉得可能吗？” 徐清杳：“……”当然不可能。 “不能你还问我。” “那不是让你开心一下？” “我现在更加不开心了。” “杳杳，你要听话。”杨谦白圈住她，“虽然很苦，但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徐清杳撇过头不愿意听这话。 道理谁不懂？ 可是不想喝就是没办法喝下去啊。 “我可以食补可以吃西药，但是中药是真的不行。” “食补见效慢，西药很伤身。”本身身体不好，只能还能吃伤身体的西药？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徐清杳狐疑：“什么？” “以后你喝一次药，我给你买一个birk，是叫这个吧？” 苏绾心说，女孩子喜欢包包，包治百病。 她每次不开心，就是去买包。 想着徐清杳也是女孩子，应该也是会喜欢的。 “你知道我工资多少吗？”徐清杳问。 “多少？” “我开着300万的车子，背着30万的包，去上一月3万不到的班，我应该是没病的吧？” 不纯纯招仇恨么？ 报社工作的，基本上不怎么缺钱，不是工作本身赚钱，是家里自身有钱。 “有问题吗？” “我会被口唾沫淹死的！” 杨谦白一直生活在外国，外国自然没有这种偏见，在国内可不一样。 分分钟被骂死。 “只要你喝药，你可以和我提出要求，不是很难完成，我都答应你。” 为了让姑娘好好吃药，杨谦白也是豁出去了。 “我能不能晚点再和你提要求呢？” “可以，你好好吃药，我哪能说不好的？” 徐清杳瞬间喜笑颜开。 杨谦白看着姑娘绽放的笑容，只觉得，他的运气是真的好。 徐清杳过没几天好日子，徐清畅又开始电话轰炸她了。 这天，她在看书，徐清畅电话孜孜不倦打来。 徐清杳烦了，接通了电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姐姐，救救我！” 这声出自徐清畅之口的“姐姐”属实是将徐清杳吓了一跳。 “别，你这声姐姐，我是担不起。” “姐姐现在，只有你可以救我了。” 徐清畅这次真的害怕了。 也不敢再造次。 “我不能救你，也不可能救你，你要知道，我对你从来都是恨的。” “你有事情找你天底下最好的父母去，而不是找我这个，你一直不放在眼里，活着就该给你收拾手尾，用一切换取你想要事物的代价。” “徐清畅，我不是好人，我不会心软。” 徐清杳深明道理。 心软的人，不会有好日子过。 人活着不能心软。 第94章 你会不会想我 “可我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徐清杳冷笑一声，“可你不是从来没有，拿过当过姐姐吗？” 没事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是，现在出事了，她就成了他的姐姐了？ 会不会太荒谬了。 “徐清畅，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徐清杳是好脾气，对着徐家人，却总是会忍不住情绪爆发，“我不是你的谁，在我看来，你就不该存在于这世界上的孽障，要不是你的母亲这个小三，贪得无厌，想要得到我妈妈的心血，我妈妈也不会被他们陷害死。” “你得明白，我和你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仇人。先不说我拿不出你欠的赌债，即便是我拿得出来，我也不会给你还债的，你省省心思花在我身上吧。” 徐清畅第一次听到徐清杳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当然知道，徐清杳母亲的死，和他的母亲脱不开干系。 林蔷薇从来不对徐清畅保留，她甚至认为，能夺走属于傅欣禾的一切，是因为她的能力。 而傅欣禾守不住男人，也守不住她的心血，是她的无能。 “所以，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帮你，能救你的，只有你的父母。” 徐清杳说完，挂断电话。 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口气压着，让她心脏有些抽疼。 每次提起那些过往，都像是在她心脏上插一把刀子。 她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向前看了，可是那些事情根本无法忘却。 一直宽大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 “为那种人动气，没必要不是？” 徐清杳抬眼看去，是刚从公司开会回来的杨谦白。 “可我忍不住。”徐清杳轻轻道。 声音轻到，像是随时能跟着风起，消散在无边的荒野中。 “没有人让你忍着，你当然可以生气。” 杨谦白半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生气从来是你的权利，只是我不想你每次想到都如此，伤的是你的身体。徐家对你来说，是枷锁是牢笼，你已经冲出了牢笼了，你现在是自由的。你不需要忘记徐家对你，对你母亲做的事情。”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她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她。 一个不一样的她。 “人是一种需要信念才能生存下去的生物，我就是靠着仇恨活到今天的，我不会让你如同是圣母一般，让你放弃仇恨，安然地生活下去。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一旦你选择忘记、放下那代表着，你也开始放弃你自己了。” 徐清杳静静听着他的话，眼眶有些发酸。 “我不想你放弃你自己，所以我会让你永远记住这些仇恨。” 人活着的信念，不一定全部都要正向的。 只要能让人想要活下去，何种不行？ “杳杳，你是受到伤害的，你得永远记住，你是受害者，即便你一直记住，一直忘不掉，那也没有关系的。” 徐清杳点头。 “我即便是大仇得报，我也无法忘记，我母亲死在我怀里，她的遗愿是离开杨家，可她最后还是被葬在杨家的祖坟边上，她活着的时候，无法摆脱，死后也无法长眠在自由的土地里。我比你更难释怀。” 这是徐清杳第二次听到杨谦白提到他的母亲。 其实那次之后，徐清杳去了解过杨谦白的母亲。 虽然信息很少，照片都是黑白的。 也能感知到，他的母亲是多么明媚美丽的存在。 如此的女子，应该能有比寻常人更加幸福的一生才是。 可是，她没有。 她的一生，甚至可以说是笑话。 都不该来走这人间一遭。 “杨谦白，你不用自己揭开你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让我开心的。” 她小声道，声音很小，语气却是认真的。 “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如果我真的那么弱小，我也不敢用自己作为代价、诱饵在杨家待这么多年了。” 为了达到目的，徐清杳很勇敢地。 “是，我的杳杳很厉害的。” 杨谦白起身坐在她的一侧，捏着她的手玩，粗粝带着薄茧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掌心，无端溢出柔情，好似一阵春风扬起，拂过她心上湖畔，在湖面上掀起阵阵涟漪。 “我可能下周要回去美国总部一趟。”杨谦白说。 “回去美国？”徐清杳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他只说提了一嘴，她就开始有点不舒服了。 就像是心脏莫名其妙被挖了一块儿，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有些事情需我本人回去处理。” 杨谦白其实不想回去，但总部邮件已经发来四五封。 不管怎么样，必须要他回去。 “那你大概去多久？” 还没有走，思念的感觉，就开始袭来。 “暂时不知道，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一周，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需要半个月。”除了总部的事情外，他还有私事得处理好再回来。 杨谦白已经没有再回去美国的打算，那边的问题，早点解决，他也不用一直担心着。 “那么久？”徐清杳下意识地惊呼，听着杨谦白心里舒服得很。 看来，他的姑娘，开始依赖他了。 “如果你的单位还允许你接着休假，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杨谦白提出建议。 但其实，如果徐清杳想跟着一起去，不需要单位同意，杨谦白也有办法让她合法合规跟着他去。 徐清杳摇摇头，“我休假半个月，我主编那边已经不是很高兴了，要是再休假半个月，我直接不用干了。” 杨谦白不会说出那种，不干就不干我养着你就好的话。 如此的发言，不是甜言蜜语，是不尊重女性能力、剥夺女性在职场上发光发热的行为。 他的教育不容许，他说出那样的话。 “那就好好工作，我争取早点回来。”杨谦白揉着姑娘的脑袋道。 “但是，怎么那么突然要你回去？” “不算突然，去年年底，总部已经发了邮件让我回去一趟，我让梁钊源代替我去了。” “去了现在又要回去？”徐清杳不懂。 “总部喊我，我也没有办法。” 杨谦白有能力，在国内的身份是rrill中国区总裁，他就始终会受制于rrill总部。 “杳杳。”他喊道，“我回去美国之后，你会不会想我？” 徐清杳想躲避问题，不予回答。 结果，她的腰肢被箍着，杨谦白扶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的眼睛，一副得到答案就不撒手的无赖模样。 第95章 我在办公室等你 徐清杳沉吟几秒，说不出那句想念，看眼窗外。 “差不多要吃午饭了吧？”她试图脱离他的怀抱，转移话题，“我记得我和福嫂说今天想喝汤来着，不知道福嫂给我做了没有？” 说着，徐清杳就想起身。 但腰间的那只手，就是不松开，她根本动弹不得。 徐清杳故意和他打太极，“你猜猜看，我会不会想你？” 她挑挑眉，“你该是知道的，就是没心没肺的。” 杨谦白蹙眉，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怀中的姑娘，会不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对自己有所思念。 或许会，或许不会。 他竟然不敢去猜想。 这段时间以来，他能明显感觉到，姑娘渐渐对自己的依赖。 但是这份依赖，是基于在她脆弱的基础上。 只是特定在某些时刻，不是一直都在的。 这份依赖能存在多久？ 杨谦白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尽可能，不断延长时间。 徐清杳趁着杨谦白出神，不费吹灰之力就挣脱他的怀抱。 走到门口，看着还坐在里面的男人，说：“下楼准备吃饭了。” 说完，也是不等片刻，直接大步离开。 杨谦白无奈，但还是有点舒心的成分在。 至少，姑娘现在不会看着他就跑走了，也是一种关系拉近的进展。 徐清杳在家休养的时间里，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 一来，是她一直都没有网瘾，当初会注册账号，是因为大学时候的一门课的作业，当时要求说，粉丝多少才算是合格。 二来，她性格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参与其中，从前有人说她是孤僻的人格，实际上并非如此。 只是她不喜欢繁琐关注，需要耗费个人时间去思考才能得出答案，但是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回到单位上班，听到陈希说，杨川北涉嫌杀人的事情解决之后，她可能都要忘记杨川北这号人了…… “杳杳姐，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陈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徐清杳。 “不然呢？”徐清杳侧目看她，“我从来不多管闲事。” 陈希说，“可是，人家怎么说都是你曾经的未婚夫啊。” “你也会说是曾经的，人都在往前看的不是？” 这次换成陈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的确……人都应该往前看，而不是停滞不前。 “杳杳姐，我看你面色红润，你到底是去干啥了，请假半个月。”齐纳月上前来八卦。 “身体不好，去养病了啊。”徐清杳回答。 她打开工作邮箱，里面没有堆积多少工作，大部分陈希已经处理过了。 “你们准备下，我们等会就出去采访哦。”徐清杳的话，打断陈希和齐纳月的闲聊。 “啊，杳杳姐，你半个月不在单位，我差点忘记了，我的本职工作，是要跟你外出采访的。”齐纳月痛苦道。 “我不上班，也是差点忘记了，我还需要上班赚钱。”徐清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采访是之前已经约好的，时间也是卡的刚刚好。 陈希说：“杳杳姐，如果你是真的不想努力，你也是真的可以不努力上班赚钱的。” 林卓侓已经装好电脑了，“靠家里，不如靠自己啊。” 徐清杳赞同他的话，“20多岁的年纪，不好好上班，等到40岁再开始上班吗？” “可是，我们上班，赚的钱真的不多啊。” “你自己赚的，比你和家里拿的更让你花得舒服吧？” 陈希沉默。 大家一起上了单位配的车子，前往盛世集团。 徐清杳坐在车上看着采访的稿子，陈希在一边给她复述网上对于盛世集团总裁盛然的点评。 盎然，大部分是百度百科的内容。 “盛然，盛世集团总裁，前年从副总上任总裁，一年半的时间里，推翻骨干高层垄断内部人员就职，大量招揽强者，将公司推上如今地位。” “就这些？”徐清杳蹙眉。 “嗯，这个盛然，讲真的，不是那么好说话，而且对他的身份，我们真的不是很了解。” “越是不了解，越是有意思才是。”徐清杳淡淡道。 她之前采访过不少和盛然差不多的，都是网上信息只有只字片语，实际上也不是很好说话的。 但，往往越是这种，越是采访更快结束。 因为对他来说，采访也是他的工作安排之一，没有其他的。 不会和你闲聊，更加不会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向你。 “对于，杳杳姐，你还记得之前采访过的那个肥胖如猪，看你眼神还贼他么恶心的张总么？”坐在副驾驶的林凯忽然开口问。 徐清杳没有回答，林凯以为她是没有想起来，便开始解释。 “你休假前几天，他的公司因为税务问题被调查，结果这几年来一直都在偷税漏税，被查出来之后，公司宣告破产了。” “这公司也是牛的，外强中干到一次调查都能破产？”打着游戏的林卓侓出声道。 “本就是暴发户出身，不过是有点气运在身上，偶然的成功而已。”徐清杳道。 这件事，其实杨谦白做的。 因为他太太的一巴掌。 换做是之前的她，会觉得有点太狠了。 现在的她，只觉得是自作自受。 这种人，他们不出手也有人出手。 完全不用因此感到不舒服。 “也是。” 徐清杳工作手机一直放在包里没有动，私人手机倒是握在手里。 进入盛世集团之前，杨谦白发了条信息过来。 【杨谦白：我下午三点的飞机，你中午要不要来我公司和我吃个午饭？】 徐清杳看了眼信息，问陈希。 “希希，下午行程是什么？” “有一场经济活动，我们需要去现场做采访。”陈希记忆力很好，几乎是把一天的行程都背了下来。 “等会采访结束，你们去吃饭，然后回去休息下，下午的会场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过去，我中午有点事情。” 陈希不疑有他，“好的，一会给你发。” 她点头，随即在屏幕上打字。 【徐清杳：我直接上去你公司吗？】 【杨谦白：嗯，我在办公室等你。】 第96章 给你买了花瓶 徐清杳一行人被安排在会议室。 盛然还在开会，他的秘书出来接的人，把人带去地方又回去工作了。 “徐小姐，总裁会议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劳烦你们在此等候，有需要可以喊外面的助理处理。”秘书走之前和他们说道。 “好的，麻烦了。” 半小时，刚好给他们准备时间。 “杳杳姐，这些公司的会议室都装修得那么高级的吗？”陈希问。 “毕竟是门面不是？”徐清杳从包里拿出pad，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陈希整理的资料。 “不过还是rrill的会议室更加豪华。” 林凯摆弄机器的手顿了顿，“rrill是外企，还是美丽国的，自然会比国内一些企业都更加豪华。” 本质上，是不同审美造就的。 还有真的管事人。 rrill补上新人速度很快，国内很多企业，看着是新人上任，实际上都是老人在背后搞的鬼。 为了利益，新人不敢开口，很多时候也是依照老人的意见走的。 不管是处理事情的方式，还是公司内部装潢。 “也是。” 徐清杳想到不是rrill的会议室，而是杨谦白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好单调。 苏绾心的都比他看着舒服。 她第一次进入到澜庭和苑也是那种感觉。 黑白灰三个颜色混合到一起，高级的同时是一种压迫感。 如此的压迫感，会让人在睡梦中常常感到无法呼吸。 澜庭和苑因为她的存在，已经开始慢慢的变成温馨的样子。 虽然不是很让人觉得温暖，但至少也是变得不那么样板间了。 他的办公室，估计还是之前的样子。 她脑海中，在这一刻闪过一个花瓶的样子。 徐清杳打开手机，进去官网第一时间下单，并且地址填的是rrill电话是杨谦白的。 “杳杳姐，你干嘛呢？”陈希见她看着pad，突然拿出手机来看。 “没有，想到一件东西需要，顺手下单了。” “好吧。” 徐清杳给杨谦白发去信息。 【徐清杳：我看到一个花瓶，和你办公室布局很搭，已经给你买了，写的你的电话，收件地址是你公司，应该一个小时之后能到。】 杨谦白彼时正在开会，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一下。 前面讲话的人停下，杨谦白示意对方继续，他拿起来看。 看到徐清杳说的花瓶，眉头紧锁。 前面讲话的，包括是在场的人，心上一紧。 随即看到杨谦白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动着。 【杨谦白：你不是来过我办公室吗？我办公室可没有养花，你买了也是放在一边吃灰。】 【徐清杳：买都买了，你可以让你秘书处的妹妹每天给换个花养着，看着新的东西，心情也会变好的。】 为了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她还特意翻出之前保存的科学依据图片，以及她今天桌面上的百合花。 【徐清杳：你看，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的。】 【杨谦白：杳杳这是担心我工作过分压抑？】 徐清杳看着手机蹙眉，刚想打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盛然带着刚才的秘书出现。 她收起手机，站起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盛总您好，南城财经日报徐清杳。” 盛然点头当做是回应，原本跟在身边的秘书走了出去。 “盛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徐清杳问。 “可以。”盛然道。 徐清杳把一个麦放在桌面上，对着盛然。 盛然低头看了眼，对上刚打开的摄像机。 林卓侓站在摄像机后面，按照盛然的坐姿，最后调整一次。 林凯那边准备好，采访正式开始。 盛然和徐清杳想的完全一样。 把采访当成是工作，所以全程都很配合。 原本需要一个半小时的采访，硬生生地缩短了一半时间。 “采访到此结束，谢谢盛总配合。”徐清杳站起身来，和盛然致谢。 “不用，徐小姐很专业。” “谢谢。”徐清杳笑着回应。 “听闻徐小姐之前是杨川北先生的未婚妻，我这边有几个和他相关的小道消息，不知道徐小姐有没有兴趣知道？” 徐清杳眉心微蹙，“抱歉，盛总，我现在和他没有关系，对他的事情不是很想知道。” 盛然笑了声，声音和低沉的杨谦白对比起来，更加年轻，和他的年纪身份不相符。 “当然，想不想知道，完全是徐小姐的自由。”他看向徐清杳手腕的手链，因为会议室内温度高，所以她挽起一节衣袖，“和徐小姐也有关系，不过徐小姐不想知道就算了。” 说完，在徐清杳狐疑的目光中，盛然起身迈步离开会议室，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徐清杳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杳杳姐，你刚才和盛总说什么？”陈希过来收东西。 徐清杳摇头，“没事。” 她也收拾东西，走出盛世集团和他们说：“你们找个地方吃饭，或者是回去单位吃，下午去现场汇合。” 说完，她在手机上喊的网约车也到了。 到rrill楼下，刚进去大厅，梁钊源就急匆匆地从楼上赶来。 见到徐清杳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徐清杳不解。 “老板让我来接您，刚才秘书处有个妹妹电脑出现故障，我给帮忙修了修，结果耽误时间了。” “我自己可以上去。”虽然不是轻车熟路，但也去过多少记得路线。 “您还是跟着我上去吧。”梁钊源给她按电梯，然后说，“给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想到之前几次完成之后得到的奖金，梁钊源看徐清杳，仿佛在看财神爷。 可不就是财神爷吗？ 之前拿命干，都没有现在赚得多啊。 虽说赚女人钱不是很好，但钱是杨谦白给的，不能完全是女人钱。 徐清杳跟着梁钊源上到总裁办。 徐清杳进去总裁办公室，没有见到杨谦白。 正在她疑惑之时，杨谦白抱着她买的花瓶，从外面走进来。 “你去弄花啦。”徐清杳惊喜，她本来还说，要是杨谦白不喜欢，她就转赠给苏绾心了。 “不然呢，我能去做什么？” “我以为你不喜欢，所以不要呢。”徐清杳小声嘀咕，“都准备好，你不要我就给绾心姐了。” 杨谦白脸色倏地阴沉，“你敢。” 第97章 你就会给我装疯卖傻 徐清杳笑嘻嘻的，丝毫不畏惧他。 长时间的相处，让徐清杳知道，他生气也就是脸色不好，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要是梁钊源知道她的想法，怕是得当场给她跪下。 他们老板的柔情蜜意也就是给她而已，其他人要是让他生气了，后果可是不是一般的严重。 姑娘是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老板的温和，只是对着她的是吧？ 徐清杳小声嘀咕着：“你不要又不能退，我总不能带走吧，那么丢人，而且搞得像是我偷你们公司的一样。” 杨谦白对着徐清杳本就没有脾气，他当着她的面前，把花瓶放在办工作最显眼的地方。 “你下午不是要回去美国了吗？”徐清杳不理解他的行为，“你都要回去了，不在公司那段时间，花枯萎了不处理可是会变臭的。” 杨谦白回到她身边坐下，“外面有秘书，我回去又不是整个公司的人跟着回去。” 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 “杨总，您让订的餐食到了。” “进来。”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美女身后跟着几个衣服上贴着logo的员工。 他们快速将餐食放在茶几上，随即跟着秘书离开办公室。 徐清杳本来想说什么的，但从餐食进来，她的心思就被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勾走了。 “这家不是不给外送吗？”徐清杳看到盒子上印着的logo。 杨谦白给她撕开筷子上的包装，“老板是我朋友。” 徐清杳：“……你朋友好多也好牛。” “你要是觉得他家菜好吃，我不在国内时间里，我让他每天给你送饭到单位。” 徐清杳一只手托着一碗米饭，米饭上面还放着一颗蟹粉狮子头。 她咬了一口，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别，我要是天天吃，我估计人会疯掉的。” 喜欢也不能多吃。 “不过，他们家还得是去现场吃才行。”徐清杳说着，又咬了一口狮子头。 杨谦白觉得自己瞬间有了胃口，眼前的姑娘，吃饭是真的香啊。 吃过午饭，徐清杳乖乖地让他抱着。 “杳杳，你是不是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我？”杨谦白温柔的眼眸看着她，眼里潋滟着微光。 徐清杳当然是明白，这里提的问题是什么？ 可是，她的确无法将思念说出口。 徐清杳装疯扮傻：“啊？” “我不记得你问过我什么问题啊。”她眉眼弯看着男人，“你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多太忙，给记错了？” 杨谦白曲起指关节，阔了阔她的鼻尖。 “你就会给我装疯卖傻。” “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能乱说，你那是污蔑！” 徐清杳义正词严道。 认真起来的小表情，就跟小学生明明考了试卷全部写对了，应该得100分，卷面上只给了99分一样。 可爱得不行。 “好好好。”杨谦白心都化了，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争辩。 “我不在期间，如果出了问题，第一时间找苏绾心，我已经和她说好了，让她好好照顾你。” 徐清杳有些发懵，“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你可以照顾自己，我知道。”他沉默几秒钟，抬手勾起她的一缕发丝挽起到耳后，“总有人会对你不利的。” 杨谦白会对徐清杳全盘托出，但在一些事情上，他不会。 不能因为这些不必要的问题，让徐清杳生活得不舒服。 “行，但我应该只会找绾心姐吃饭。” 一点钟，梁钊源将他的行李取了过来，徐清杳说要去送他，被他拒绝了。 “等我回来接我就好，我不喜欢送别的画面。” 杨谦白始终记得，那次送别他，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见面。 “好。”徐清杳看着杨谦白的车子离开，她随便找了个书吧，点了杯咖啡，阅读下午活动现场的简介。 南城经济峰会现场。 徐清杳找到陈希他们汇合。 “杳杳姐，这里。”陈希垫着脚对徐清杳挥手。 徐清杳朝着他们走去。 她看着轻装上阵的组员，“你们这是回了一趟报社？” “不是，找了个酒店放下而已，回去做什么？等一会峰会结束，我就回家睡大觉了。”林卓侓道。 他们现在虽然没有明说，心里却很默契地互相知晓，只要外面的采访结束，他们直接回去，单位也没有说什么，所以自然能做完就走。 “杳杳姐，我们中午吃了一家墨西哥菜，觉得还不错，下次我们一起去啊。”齐纳月是个吃货，恨不得分享给全世界，她吃到的觉得很好吃的美食。 “好啊。”徐清杳视线到处看着，峰会没有正式开始，周围已经有了一圈的媒体在等着采访了。 今天来的人不是很多，不算是行业的头部。 说是峰会，实际上，就是挂着一个虚名，利用峰会作为噱头。 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经济座谈会。 “杳杳姐，你看那不是倾心娱乐的童黎夏么？”林凯指了指不远处躲在角落的美人儿。 徐清杳看过去，刚好对上童黎夏的目光。 童黎夏对着她招招手，徐清杳和他们说，“我去个卫生间，等会开始之前回来。” 她朝着童黎夏去。 童黎夏把人带到一个包间里，里面还坐着苏绾心。 徐清杳疑惑更大，“这个座谈会应该不是很重要吧，你们怎么都来了？” “的确不是很重要，我单纯想要搞事情而已。”苏绾心玩着手里的猪鼻子戒指，“这不杨谦白走了，rrill就是我的天下了，我想搞事情也不用报告上去了，多爽啊。” 徐清杳一脸懵逼：“啊？” 童黎夏像是个黑/帮大佬似的，搂着徐清杳坐下，“就是一个非要和绾心抢项目的普信男。” “最烦这种人，在美国那会，至少人家会公平竞争，回来国内，全都是用下三滥手段。”苏绾心忿忿不平。 “知道今天主办方么？”童黎夏问徐清杳。 徐清杳点头，他们就是主办方邀请过来的。 “就是那个东西，烦得我们心心好几天不能好好睡觉了，几天高低让他知道姐姐的厉害。” “童童，还是你最爱我。”苏绾心露出假哭的表情。 童黎夏被恶心到，“别这样，最爱你的，估计不是我。” 门被推开，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童黎夏看了眼，“唷”看向苏绾心的眼神很是暧昧，“说曹操，曹操到。” 第98章 有点思念杨谦白了 宋至於从外面走来，对着徐清杳还有童黎夏点点头，径直走到苏绾心身边。 “你怎么来了？”苏绾心看着靠过来的宋至於往身后靠了一点，眉心拧起，“不是说，今天要去枝宜剧组给她探班吗？” “去了，回来时间还很早，顺便来找你。”宋至於坐在一侧的位置上，“枝宜多大了，已经用不上我这个哥哥给她保驾护航了。” 苏绾心依旧是拧眉，“我也差不多30了。” 言外之意则是，我也不需要你在身边。 徐清杳看向童黎夏。 总觉得，苏绾心和宋至於的关系，不像是那种家族联姻在一起的。 更加像是，青梅竹马，别别扭扭，多年纠缠的那种暧昧。 还有，一方已经表达出他的感情，另外一方装作不知道的。 童黎夏笑，“你们聊着，我出去抽支烟。” 说完，她就拉着徐清杳离开包间。 留下苏绾心和宋至於两人在里面。 “夏夏姐，他们应该不是那种单纯的关系吧？”徐清杳问。 童黎夏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不介意吧？” 徐清杳摇头，这里是可以吸烟区域。 只是，她很少见到女孩子抽烟而已。 童黎夏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我之前精神方面有点小焦虑，后面学了抽烟，烦心的时候，就喜欢抽一支。” “所以你现在是不开心？” “你倒是个会举一反三的。”童黎夏算是回答了她的话。 一支细长的香烟被点燃，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夹着放到唇边。 深吸一口，而后缓缓吐出烟雾。 童黎夏只吸了几口就掐灭了，可能是很久不抽烟，现在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宋至於喜欢心心好多年，心心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想表达出来。她不是不喜欢宋至於，不过是不想因为她的事情，影响到了宋至於。这才有了她后来去了美国念书，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了rrill总部的副总，后续和谦白一起被调回中国区当副总裁。” 徐清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很惊讶是不是？” 徐清杳点头，她和宋枝宜关系那么好，她甚至都没有听过这故事。 “他俩就是轴，能好好说开的事情，非要别别扭扭的。” 苏绾心看着很强大，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子。 做的事情再多，也想要被呵护的。 徐清杳点头，“现在他们是……” “家里的安排，心心从香港回来之后，人就变了很多，她现在倒是不跟之前那样想着不婚不育了。”童黎夏想了下，“可能是妥协了，她其实也是无奈的，她无法和家族对抗。” 苏绾心家族，徐清杳在那天听到她和宋至於的事情之后，查了下。 在香港可以说是举足轻重。 换句话说，苏绾心的结婚对象，不是宋至於也会是别人，倒不如直接选了宋至於算了。 多少也是年少时喜欢过的人。 “心心这几年过得不好，我想宋至於应该是她的救赎。” “至於哥人很好的。”徐清杳道。 “我知道。”童黎夏摸着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摘了下来，想要丢掉，想到价格，“帮姐姐个忙好不好？” “好的，你说就好。” 童黎夏把那块查理德女士递给她，“我等会给你个地址，你帮我寄出去就好，然后顺便写个卡片。” “啊？”徐清杳不解，但还是点头，然后就听到她说：“我下午晚上七点飞机回沪城，可能以后不回来南城了，你要是有空可以来沪城找我玩，我有迪士尼年卡。” 说完，不等徐清杳问问题，童黎夏迈步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徐清杳总觉得，她和姜舟丛的关系出现了问题。 但不等她想再多，她的手机响了，陈希说要开始了，让她快点回去。 徐清杳把手表放在口袋里，拉上拉链，快步走出去。 活动结束，还不到下班的点儿，徐清杳说。 “不然我们去吃饭？当做是年后的第一次团建了。” 大家纷纷同意，这点吃饭也合适，慢慢吃完人家饭点，他们回家也不会堵车。 “不然我们去吃本帮菜？”林凯说，“我听说柏悦府附近开了一家新店，环境和菜式都很不错。” “我都可以，你们觉得好就好。”徐清杳随和道。 “那我定包间咯？”林凯最后确定一次，大家没有意见，分了几辆网约车前往地点。 一行人来到餐厅，徐清杳把包给陈希，她和齐纳月去了卫生间一趟。 她在走廊等齐纳月，隔壁男士卫生间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徐小姐，别来无恙啊。” 面前的男人，身穿得体的银灰色西服，身上每一处都在彰显着精英。 就连发丝都是打理得一丝不苟。 看着人模人样，实际上，不过是个人渣。 “确实许久不见，我都以为程先生已经去世了呢。”徐清杳笑着道。 被称作程先生的男人脸色瞬间失控。 “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徐小姐都学会反唇讥讽了啊。”他看着徐清杳，“我还以为，徐小姐还是跟之前那样，软软糯糯的，看着就很让人舒服。” 徐清杳回想到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程先生，我劝你最好还是收敛锋芒。” 他笑，“我这人从来都爱显摆，徐小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杳杳姐，我们可以回去了。”齐纳月看到两人，眼里闪过不解，“杳杳姐，这是……” “既然徐小姐是约人来的，那我们下次约。” 说完男人迈步离开。 徐清杳眉心紧拧，眼里也是化不开的阴沉。 今天诸事不宜。 回去吃饭，徐清杳兴致不高，大家吃完都回家了。 徐清杳打车回到澜庭和苑。 躺在床上，有点思念杨谦白了。 尤其是，身边还萦绕着他的味道。 南城飞美国，直飞需要12小时，现在杨谦白估计还在飞机上。 徐清杳抱着他的枕头，强迫自己入睡。 几万英尺的高空之上，杨谦白与姜舟丛坐着一言不发。 飞机里的气压不比外面低…… 梁钊源和姜舟丛的助理都不敢说话，生怕低气压会影响到自己。 “姜舟丛，是不是忘记了，你这些年追着童黎夏跑的样子？”杨谦白开口打破沉默。 “我当然记得。” 姜舟丛怎么会不记得，他最爱的始终都是童黎夏。 第99章 他一定会见你 因为昨天，苏绾心说要搞事，所以今天早上，徐清杳醒来就打开了财经新闻页面。 果然，苏绾心还得是苏绾心，说了要做的事情，从不含糊。 财经新闻的版面，就是昨天下午的座谈会，几乎所有参加的企业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牵连。 徐清杳阅读完全篇之后，唯一的感受是，有些东西，书本里写的不是夸张了，而是缩减了本身事件的震撼。 现实世界中，经济圈的一桩一件都让人惊掉下巴。 福嫂来敲门，“杳杳啊，你起了没有？” “醒了。” “差不多可以下来吃早饭了。” “嗯。”徐清杳放下手机，洗漱好下去吃饭。 福嫂说：“先生走的时候，让我工作日上去喊你一声，省得你睡过头了。” 徐清杳吐吐舌，“倒也不至于，我上班时间会起来的。” “那不是担心你没有休息好，多重保障嘛。”福嫂在她吃完早饭后，给她端来一碗中药。 这是第二阶段的药，没有第一阶段难喝。 当然也好喝不到哪里去。 “清杳，忍忍，药不好喝，但是真的有效不是？”福嫂看着姑娘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也是说不出的心疼。 “我知道的。”徐清杳喝完眉头也没有舒展开来。 出门前，徐清杳接到了杨谦白的电话。 “喂，你到了？” “到了差不多六个小时，给你发了信息，你没给我回复，算是国内时间，到你上班的点儿，才敢给你打电话。” 徐清杳醒来看到信息，想着苏绾心的事情，没有点开来看。 “我刚才没有注意到。” “早饭吃了吗？药喝了没有？” “吃完早饭了，福嫂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徐清杳给车开锁，“药已经喝了，但我觉得貌似功效不是很大。” “老泰斗说你，身体太虚了，不可能喝上一个阶段就好的。” “但是，我已经开始第二阶段的第五天了。”徐清杳系上安全带反驳。 “谁家吃药吃上几天就能好的？”杨谦白问。 徐清杳沉默，自然不会吃几天就好。 她的身体情况，她自己更加清楚。 “你现在在哪里啊？”徐清杳发动引擎。 “在这边有房产。” “你到底哪里没有房产啊？”徐清杳很多时候，都在想，世界上多她一个有钱人会死是吗？ 怎么杨谦白那么富有啊。 “别的地方没有，美国这套是rrill当初为了留下我送的。” 说是这样说，杨谦白当初动了留在美国心思的时候，其实看过很多房子。 只是都不是那么喜欢而已。 “你不休息吗？”徐清杳换算时间，“你那边已经快晚上十点钟了。” “时差没有回来呢。” “我要挂了，得上班了。”徐清杳把车开到单位的车库里。 “好，记得有事情就去找苏绾心，她现在很闲，没事干也可以找她逛街，买什么都给报销。” 徐清杳听着这话，心里格外甜蜜，就像是被蜂蜜罐子包裹着。 “我要是买个私人飞机，你也给报销吗？”徐清杳解开安全带，故意说道。 “你要是喜欢，当然可以。”杨谦白语气笃定，一时间徐清杳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更合适了。 “买了家里也没有停机坪。” “怎么没有？” “嗯？”徐清杳不由得好奇，杨谦白的钱到底是不是正经赚来的了…… “我不赚黑心钱。”杨谦白仿佛和她心有灵犀一般，说出她的心里想法。 徐清杳走到单位门口，“挂了，我到了。” “好。” “你要休息，晚安。” “好，你乖乖的。” 徐清杳挂断电话，身后响起陈希阴阳怪气的模仿。 掐着嗓子，“你要休息，晚安。” 陈希挽着徐清杳的手，“谁啊？这都上午十点钟来了，还晚安呢。” “人在美国，和我们有时差。” 徐清杳没有回答是谁，拉下口罩对着打卡机。 “打卡成功，徐清杳早上好。” 随后响起，“打卡成功，陈希googorng！” “这机器升级了？” “可能是。” 徐清杳放下包，打开电脑，除了一天繁琐的工作。 下午快要下班，徐清杳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没有备注。 「徐小姐你好，我是顾清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我想和你见一面，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见一下，能让川北回来就心动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晚上七点，我在雾西集团对面的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徐清杳看着信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真的不想和顾清绯接触。 她们身份真的不适合见面…… 前任原配和现任小三，怎么说都不合适。 而且，杨川北喜欢她？ 真的很好笑。 接着，顾清绯信息又来了。 「我知道，徐小姐或许不是很想见我，我这里有些关于徐小姐母亲已故的傅欣禾女士的信息，不知道徐小姐是否感兴趣？如果徐小姐感兴趣，今晚来见我，我会无偿送给你。」 这条信息，算是威胁了。 徐清杳这是不想去，也会因为傅欣禾赴约。 七点，徐清杳准时出现在餐厅。 角落里，顾清绯对她招手。 “徐小姐您好，我是顾清绯。” 徐清杳坐下，“你好，徐清杳，我想你应该是调查过我的。” “是，调查您这件事，确实不礼貌，但我确实没有办法。” “这么着急见我，顾小姐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说吧。”徐清杳知道顾清绯不可能会轻易给她东西。 顾清绯想不到徐清杳会如此直接，杀她一个猝不及防。 “我想见川北。” “顾小姐想去见就去啊，我没有阻止的权利，即便是之前，我和杨川北还是未婚夫妻关系，我也无法阻止你们相爱，你们在一起，现在没有关系了，更加不可能了不是？” “川北出来之后，一直不愿意见我。”顾清绯叹了口气。 徐清杳读出关键信息，“杨川北出来了？” 她以为他还在里面呢。 不过想来也是，杀人案件和他没有关系，另外的问题，杨家花钱也能解决。 再用通稿洗白，按照杨家的权利，杨川北还是之前的那个杨川北。 “顾小姐，他不见你，就会见我？” “他一定会见你。” 徐清杳从顾清绯的眼中读出笃定。 第100章 她和他的过往 “顾小姐，你是不是对杨川北和我的感情有误解啊？” 徐清杳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是说点什么更好。 杨川北不肯见她，难道她就能让杨川北改变心意？ 她不是神，没有法力，能控制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即便是有这个能力，她也不会用在如此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徐清杳看向顾清绯，知道她是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人。 她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 这家餐厅的菜式不错，她打算先吃个饭，等回去再次就过了点了。 她的身体不好，三餐时间要稳定，吃得要均衡。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员是个小姑娘，笑起来很好看。 “帮我点菜，谢谢。” 小姑娘把怀里抱着的pad递给她，“您好，点菜直接在pad上点就可以了。” 等徐清杳点完菜，人走了之后，顾清绯才开口道。 “徐小姐，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徐清杳好笑。 “川北喜欢你。”顾清绯再次说出这句话。 不知怎的，徐清杳居然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活脱脱地，像是原配在质问小三。 是的，顾清绯是原配，徐清杳是小三。 “我还真不知道。”徐清杳看着桌面上的茶，有些好奇是什么味道，端起来喝了口。 味道不是很好，代用茶包泡的。 她缓缓开口道：“顾小姐，杨川北喜欢谁，我是真不知道，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的想法也不可能让我知晓。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甚至是说连靠近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你是从哪里哪看出来，他喜欢我的？” 说杨谦白喜欢她，徐清杳姑且会相信。 杨川北就算了吧。 “你没有发觉，他对你的不一样吗？” 徐清杳认真点头，“没有。” 她对杨川北不了解，怎么会知道，他做的事情本身怎么样的？ 况且，即便是真的不一样，也又能怎么样？ 杨川北对她有亏欠，所以，不一样的点就在想要补偿她上面。 “川北不是好人。” 徐清杳点头赞同，“杨家没有好人。” “可你不觉得，他对你很好吗？” 徐清杳瞪大眼睛，“顾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如果杨川北真的对她不一样，当初不会想着，拿她出去当挡箭牌，更加不可能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了。 顾清绯苦涩地笑着，“比起我，他对你好得不像话。” 徐清杳看她那样的神情，想说话碰到服务员来上菜。 她端起一个小碗，白皙的手指架着筷子。 “顾小姐，我认为你或许需要去看个心理医生。” 说完她开始吃饭。 然后就听到顾清绯又是笑了一声。 随即开始自言自语般地述说，她和杨川北的故事。 徐清杳感觉自己像是点了一个人声模式的故事朗诵。 不过讲的故事，是她和他的过往，没有那么让她动容。 当然也可能是，她本身就不是一个能与人感同身受的人。 她是冷血的。 同时，徐清杳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她不是反驳其中不合理、不符合逻辑的脉络。 只是安静地听完她的讲述。 她夹菜的间隙，看了眼顾清绯。 她确实有让杨川北喜欢她7年的资本。 比起寻常的女子，她长得不算是惊艳，但让人很舒服。 说话也是软软的，很符合南城男性普遍的审美。 她讲述故事的时候，说到一些甜蜜的时刻，眼睛总是会亮晶晶的。 徐清杳竟然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眼前貌似看到了那段场景。 等到顾清绯说完她和杨川北近7年，姑且能称作爱情纠葛的故事，徐清杳也吃饱了。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嘴角的油渍。 “顾小姐，你和杨川北的故事，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想说，你真的误解了。” 顾清绯抬眸看她，“误解什么？” “我和杨川北会订婚，是杨老爷的计谋中一个环节。”徐清杳知晓，顾清绯再是厉害，也不会知道，豪门秘史。 “嗯？”顾清绯眼里闪过疑惑。 她是真的不知道。 徐清杳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顾清绯错愕地呆愣在原地。 “所以，顾小姐，我才是真的彻头彻尾的受害者，我才是真的被杨家弄得团团转的人。” 她觉得她是可怜的。 因为她没有得到她爱的人的爱。 难道，徐清杳就不可怜吗？ 她承受的更多。 “我……”顾清绯一时间语塞，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明明在来的路上，她设想的和徐清杳对峙场面，是趾高气扬的，没有想到，最后的画面，竟然有点和谐？ “顾小姐，我想你是很爱杨川北，但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有杨川北一个人值得你爱？”徐清杳端起白开水喝了口，她讲完有些口干舌燥，“杨川北或许在你眼中很好，你觉得他会发光。” “可你是否想过，那是你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遇到他了，看着他的眼里有光。他身上的光，不是来自他，而是因为你喜欢他，那是你眼里的光。” 徐清杳看着顾清绯那双含水的小鹿眼。 “顾小姐，你应该好好想想，没必要在没有搞清楚问题所在，付出所有，盲目地找寻答案。” “当然，这些话，你也当做是我在胡说。”徐清杳无所谓。 顾清绯沉默许久，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和一个u盘。 “这是我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找到的，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是和你母亲有关系的。” 她将东西推过去。 徐清杳眼里带着狐疑和猜忌，她不懂，顾清绯给她的用意。 “放心，我不至于拿这些东西来骗你。” “还有。”她笑得依旧还是苦涩，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我不是好人，但也不至于，拿着你如此重视的东西，来威胁你。” “谢谢。”徐清杳真心道谢。 她捏着信封里的相片，想到之前杨川北给她那些短斤少两的线索。 “徐清杳，也谢谢你。” “不用，希望顾小姐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徐清杳把东西放到包里，“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可谁让你是女性，我始终不希望见到女生受到伤害。” 徐清杳起身去结账，在顾清绯注视下，离开了餐厅。 第101章 你才是小猪你全家都是小猪 美国，纽约。 “yang，你真的不打算再回来总部了？”一个金发碧眼和杨谦白年纪相差不大的男人不可置信道。 他叫john，是个美国人，但是汉语出奇的好。 杨谦白倒是坦然，他坐在沙发上，身体放松，姿态慵懒又从容。 “我当初接受调令回到中国的时候，我就明确说过，没有意外出现，我不会再回来总部任职。” john看着杨谦白，“可你分明更适合总部不是？” “中国市场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劲。”杨谦白淡淡道。 “不是市场的缘故，你本身应该留在总部，当时的调令我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你和su给调回去。” “上面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你何必如此义愤填膺？” “你不懂，你和su不在总部的日子里，我到底过得多艰难。” “没有记错的话，你马上在此升职了。”杨谦白笑，“你的能力完全能带动起总部的，不然你觉得你可能在短短两年半的时间里，达到你现在的位置？” john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他是有能力的。 “你和su是我的老伙计，和你们合作自然会舒服很多。” “john，我不属于这里，你该是明白的。” “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和su都不是普通人，即便你们离开了rrill，照样在中国能混出名堂，但我不一样，我不能离开，不然我将是一无所有。” “如果你有想要到中国发展的心思，随时可以联系我。”杨谦白说。 “我有家庭牵绊，不可能离开纽约的。” 杨谦白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 john很爱家人，他知道。 “你说的那个医生，我已经给你约好了。”john想到他来这边找杨谦白的用意、 “好，麻烦你了。” “我问过了，医生的建议是，动手术。”john转述医生的话，“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保守治疗只是吊命。动手术或许风险很大，但也有45的成功胜算。” “我会和他说的。” “嗯，时间不早，我回去公司了。” 杨谦白起身送别john。 姜舟丛从里面出来。 杨谦白走进厨房，看着站在门口的姜舟丛道：“你听见了，选择权在你。” 他倒了杯牛奶出来。 他喜欢早起喝咖啡，和徐清杳住在一起后，倒是渐渐改变了。 “还是保守吧。”姜舟丛深思熟虑之后说道。 杨谦白尊重他的决定，“当然，这是你的事情。” “我最多在这边一个月，我回去之后，这边你可以住，你也可以选择去住酒店。” “嗯。” “昨天童童父亲给我发了信息，询问你们之间的问题。” 提到童黎夏，姜舟丛脸色有些变化。 “你真的不打算和童叔叔说实话？”杨谦白问。 姜舟丛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纽约的繁华。 背影是那样的落寞。 “夏夏爸爸是何等爱他的女儿，要是这件事让他知道了，不就等于夏夏也知道了？” “我宁可让夏夏以为我是移情别恋，恨我一辈子也比让她知道我现在这般的好。” 他是真的很爱童黎夏。 他不想未来，要是他真的死了，童黎夏难受。 她是要当一辈子公主的。 “纸包不住火。” 姜舟丛失笑，咳嗽两声。 “夏夏要强，她不会回头。” 不回回头也是好的。 回头了，他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行，希望你不要后悔。” 徐清杳回到家里，马上十点半。 她从餐厅出来，遇到了研究生同门师妹。 师妹马上订婚，但未婚夫是个警察，没有时间和她一起选礼服，遇到了徐清杳，邀请她陪着去商场看看。 两人逛了许久，选好了礼服，徐清杳把人送回家再开车回来澜庭和苑。 洗完澡，徐清杳躺在床上，给杨谦白拨通电话。 “喂，还不睡？”杨谦白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 “刚到家洗完澡没多久。” “做什么去了？” “见了顾清绯一面，陪着师妹去挑选订婚礼服，送她回去，所以到家就晚了。”徐清杳抱着他的枕头，鼻息间是他的味道。 “顾清绯？”杨谦白握在手里的笔被放在桌面上，“她找你做什么？” 徐清杳不知道那头的杨谦白面色不好，“说想要见杨川北，但是杨川北不见她，让我帮忙。” “那你帮了吗？” “我帮什么？”她缩进被窝里，“杨川北连自己喜欢过的情人都不见，更别说见我这个解除婚约的前未婚妻了。” “不过，她说。” 杨谦白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 “不过什么？” “顾清绯说，杨川北喜欢我。” 杨谦白闻言，眉梢扬起，眼里是不屑。 “你相信她的话？” 徐清杳撇撇嘴，撑起身子关掉一半壁灯，“我信什么？杨川北不可能喜欢我的，我和他就是被强行安排在一起而已，相处时间不长，怎么可能产生感情？” “那你还去见她？” “还记得之前你给我看的视频吗？” 杨谦白给她看过的视频很多，具体是哪一个，他想不起来。 徐清杳说：“杨川北和路明月对话的那一个，应该是录音。” “那些缺斤少两和我妈妈有关的线索，顾清绯全部给我了。” 杨谦白和她认真地开口：“顾清绯不是什么好人，你别那么相信她给的东西。” “我不是笨蛋，我有分辨能力。” 徐清杳为自己据理力争。 “好好，你不是笨蛋。” 徐清杳哼了声，打了个哈欠，眼泪溢出生理盐水。 又听到他说。 “你是一头小猪，小猪要睡觉了。” “你才是小猪，你全家都是小猪！” 耳边传来杨谦白低低的笑声，徐清杳觉得，有一把药材做成的小棒槌在轻轻敲打她的心脏。 “我家就我，你现在住在我家，你也是我家的。” 徐清杳：“……” “你我都是小猪，不正好相配吗？” “你是，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我是美少女壮士！” 她的声音没有气势，满是疲惫。 “好，那我们美少女去睡觉好不好？” “行吧，本宫歇息了，挂了。”徐清杳说完，挂断电话。 杨谦白看着手机，隽秀的面容全是笑容，眼里的温柔藏不住。 他的姑娘真是可爱。 办公室门被推开，梁钊源神色着急走进来。 “老板，国内出事了。” 第102章 转我20000给你实时发送美女美照 杨谦白听到这话，没有感受到意外。 因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老板，您不想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梁钊源望着杨谦白的样子，感觉他像是个小丑。 “我让我做的，需要我给你解释怎么一回事吗？” 梁钊源：“不用了，那我先出去了。” 原来他真的是个小丑呢。 “等下。”杨谦白喊住人。 “老板，还有事吗？” “我定了几口原石，你给我约几个设计师，下午到我别墅等我。” 原石？ 梁钊源一听就来劲儿了。 “老板，是给徐小姐定的吗？” 杨谦白睨他一眼，“不是给她定的，难道是给你定的不成？” 梁钊源闭嘴。 “要古典设计的设计师，别给我找那些设计千奇百怪的。” 徐清杳喜欢古典的东西，对于西方的新式潮流不感冒。 “明白。” 第二天是周末，徐清杳不用上班。 她拿着顾清绯给的线索，去对于之前杨川北给她的。 顾清绯没有骗人，的确是真的。 被杨川北掐头去尾的完整版，全部都在这里。 “真的不是在骗我诶。”她喃喃自语道。 “清杳，给你做了一例百合汤，你现在尝下咸淡？”福嫂声音传来。 “好的，您等下哦。” 徐清杳把东西放回保险柜上锁。 即便是在知道杨谦白的别墅里，不可能出现东西被偷走的情况，她还是不安心。 “好喝的，刚刚好。”徐清杳站在厨房里，端着小碗喝了几口做出点评，“福嫂，你的厨艺真的太好了。” “其实先生做饭也很好吃，很多您爱吃的，还是先生教我的。”福嫂的话，让徐清杳陷入一种不知如何言述的情绪中去。 “杨谦白教你做我喜欢吃的菜式？” “是的，先生是真的很喜欢您啊。”福嫂拿过她手里的碗，放在水池里。 徐清杳呆滞几秒，口袋里手机响了，是苏绾心的电话。 她走出厨房接通电话。 “在家么？我的杳杳宝。” 徐清杳坐在客厅沙发上，“我在家啊。” “今天没有其他安排吧？” “没有的，今天周末，我休息呢。” “换好衣服，等我去接你。”苏绾心也不说去哪，“我带你去玩儿。” “我需要换运动类的衣服吗？”徐清杳问。 她不想出现那种意外情况，去户外运动，她穿着不方便的裙装。 “不需要，姐姐年纪大，不喜欢户外运动。”苏绾心那边响起一阵脚步声。 还有宋至於的声音，不是很大，徐清杳隐隐约约能听见他说的话。 “你要出门？” 苏绾心扭头看向楼梯口穿着睡衣，不是很清醒的男人。 她捂住手机，“我出门还要和你报备？” “不是和我报备，你可以带上我。”宋至於说得理所当然，“我们现在是同居试婚，不应该好好培养感情吗？” 苏绾心无语是真的无语。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的改变在这方面呢？ “我们确实在试婚，我不否认，我不是搬来和你一起住了吗？” “可我们不是睡在一个房间里。” 苏绾心：“我喜欢一个人睡，可以吗？” “等我们结婚之后也是？” “为什么不可以？”苏绾心好笑，“我和杳杳出去玩，玩够了就回来，会回来吃晚饭。” 说完，她低头换鞋。 “杳宝，你听着吗？” “我在的，我现在上去换衣服，等你来接我。” “好，大概半小时多一点，这边过去澜庭和苑需要点时间。” “好的，不着急，安全第一。” 苏绾心到澜庭和苑，徐清杳刚好出来。 她穿着一件牛油果绿的针织衫，下面穿着赤茶色的长裤，背着一个只能装下可爱的chanel白色小包。 及腰长发被绑成麻花辫在一侧。 整个人看上去格外青春靓丽。 苏绾心趁着她不注意，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某人。 【苏绾心：转我20000给你实时发送美女美照。】 没等她收起手机，微信弹出一笔转账，不多不少20000块。 【杨谦白：画质请高清。】 今天出门玩的钱到手了。 徐清杳上车，苏绾心面不改色地打字。 【苏绾心：一万多的手机，拍照自然不会差，只要杨老板钱到位，我很好说话的。】 下一秒，微信弹出再一笔转账信息。 【杨谦白：80000够么？】 【苏绾心：保证完全任务！】 徐清杳不懂苏绾心笑什么，“绾心姐，我们可以走了。” “诶。”她放下手机，“坐稳了。” 她开着保时捷911，声浪很大。 “绾心姐，你怎么想着今天出门玩的？” “没事干带你出门过周末啊。” “夏夏姐是怎么样了？”徐清杳想，苏绾心应该知道的。 苏绾心沉默几许，“姜舟丛和之前在会所里差点被你弟弟侵犯的女生搞到一起，被黎黎给发现了。” 徐清杳眼里闪过不可思议，“可是，他明明那么爱夏夏姐。” “男人的爱，能有多长久呢？”苏绾心想到她的那段感情，“其实，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看到更好的，之前再喜欢，也会被抛弃。” 不过，童黎夏是幸运的。 她离开了姜舟丛依旧是千金，而且过得更开心。 “杨川北从新回到雾西集团接任董事长的位置，你知道不？”苏绾心转移话题。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她没有在网上看到相关信息啊。 如果是真的，估计得上头条。 “在内部传开的，要等周一才会对外公开吧。” “也正常，老爷子本就想要给他家族。”徐清杳不觉得奇怪，“之前是他不懂事，所以才不愿意放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成长了，也就能接手公司了。” “我当初还想着，等谦白回去继承家业，我就能名正言顺地上位rrill中国区总裁位置了。” “副总裁也很厉害了。” “低人一头啊。” “那你和他公平竞争啊。” 苏绾心把车停在车位上，语重心长：“我几斤几两我还是心里有点自知之明的。” 和杨谦白公平竞争不是在自己打自己脸么？ “下车吧。” 苏绾心转身从后排拎出她的birk，走到另外一侧，挽起徐清杳的手，抬脚准备往里面走。 身后响起杨川北的声音。 “杳杳，等一下。” 第103章 出风头的事情还得是我老板来 苏绾心警惕地看着杨川北。 “杨总这是洗脱冤屈，重新做人了？”她语气不善，对着这么个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给好脸色。 “苏小姐，你有些越界了。”杨川北眸光死死盯着徐清杳。 徐清杳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你想和我说什么？”徐清杳开口问。 “能单独说吗？” 苏绾心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杳宝，你想和他单独说吗？” 如果想，她会回避。 如果不想，她和她进去，让安保不让杨川北进来就行。 这店是杨谦白投资的。 “绾心姐，你不然先进去？”徐清杳想到一些事儿，还是现在说清楚好。 “行。”苏绾心松开她的手，看了杨川北一眼，警告道：“小赤佬，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 她和童黎夏玩得多了，也学会了两句沪城方言。 虽然不知道小赤佬啥意思，也知道不是好话。 杨川北和徐清杳去了一旁的咖啡厅。 彼时才上午，咖啡厅人不是很多。 玻璃窗外，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玻璃窗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两人坐下，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杨川北，你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就好，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不是？” 徐清杳打破沉默。 杨川北看着对面的姑娘，无数次被压在心底的后悔，在此时见到她的这一刻，突然爆发开来。 “杳杳，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徐清杳显然是没有想到，杨川北会和她这个。 “没有，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不会有机会。” 徐清杳不给他任何机会。 “杨川北，其实你之前那些事情，花点钱就能让大家忘记，对你未来选择妻子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更别说你是雾西集团的董事长，也是不久后，老爷子去世接手杨家的家主，你有很好的选择。” 如今这个社会，对于普通人来说，杨川北的事情不算事情。 他们老百姓根本接触不到，笑话看了就忘记了。 “可是杳杳，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徐清杳笑，面前的卡布奇诺还冒着热气。 “后悔当初做的一切。” 她抿唇，看着杨川北的眼神没有温度，让杨川北恍惚间，好似看到了杨谦白的影子。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如果有，我希望是我妈妈吃下，那样她就不会有苦难。” 徐清杳的话，点醒了杨川北。 杨川北着急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我之前给你的线索，其实是掐头去尾的。” 徐清杳不奇怪，杨川北会拿出这些当做筹码。 因为，现在他的手中，唯一能让徐清杳和他谈的，就剩下和傅欣禾有关的事情。 “我之前就知道，那是假的。” “你……”杨川北眼里闪过不可思议。 徐清杳又说：“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之前那般，不过是和你演戏。” “准确来说，是和你包括你的家人在演戏。” 杨川北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她从前的种种都是在演戏。 “其实，我让自己受伤，为的就是让你心疼我，从而感到愧疚。” 她看着窗户，将事情一点一点撕开告诉杨川北。 “我知道杨家的教育是如何，也知道，对于出轨的问题，你心里对我有愧，所以我才会在最开始你回来，就把你出轨的事实摆在你面前。当然，那些证据确实是宁如薇发给我的。 “对于你，对于杨家，或者是说对于已经去世的奶奶，我无疑都是带着算计成分在的。我带着算计的同时，你们何尝不是带着目的地对我好呢？ “你爷爷给你给父母都营造一种，你会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得到杨家的一分一厘。实际上这些全是障眼法。 “我不怨恨你们，毕竟我们都是一样的。现在不是了，我脱离你们家的控制，你也成长到能自己独当一面了不是？” 徐清杳看着杨川北的模样，有过一瞬间的心疼。 但只是一瞬间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值得被心疼的人。 他的所作所为注定了，他此生将会怎么过。 “杨川北，事情说开了，我们之间就到这里吧。” 杨川北想要说点什么，徐清杳手机响起。 是杨谦白的来电。 徐清杳当着杨川北的面接通 “喂，你那边已经晚上十点钟了，你确定你还不休息吗？” “已经在床上躺着了，想到你今天不上班，想打个电话看看你醒了没有。”杨谦白随口道。 一边推开车门，在梁钊源鄙夷的目光中下车。 哪里是在床上躺着，人都还在车上，就开始鬼扯了。 “那你早点休息啊。” “你不是和苏绾心在外面玩吗？” “你怎么知道，我和绾心姐出门了？” “福嫂打电话说的。”杨谦白溢出一声低笑，“怎么，我现在连你的行踪都不能知道了？” “倒也不是，只是我想你应该好好工作的。” “你和苏绾心好好玩，我争取早点回去陪你。” 杨谦白没有提到杨川北，这个电话也是点到为止。 他知道徐清杳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离开，他的电话就是最好的离开理由。 “好，你早点休息。” 杨川北看她放下手机，“杳杳，谁和你通话？” “你有资格管我的事情吗？” 杨川北楞在原地，“作为朋友都不行吗？” “我们当然可以是朋友，但我不认为你的家里人希望你和我是朋友。” 尤其是老爷子。 他绝对不想自己的孙子，知道多年前，他的腌臜事。 “至于和打电话的人是谁，我想即便是作为朋友，你也没有知道资格。” 她起身，“谢谢你的咖啡，我先走了。” 杨川北张了张嘴，想开口挽留，始终没有开这个口。 苏绾心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到徐清杳朝着她这边来，对着她招招手。 “我还以为你还要一阵子才回来。” “本来不知道怎么说的，刚杨谦白给我打电话了，刚好给我理由了。”徐清杳也不隐瞒。 “那你得好好谢谢我了。”苏绾心说。 “啊？”徐清杳想到刚才杨谦白的电话，恍然大悟，“所以，是你给他打电话的？” 苏绾心笑，“不然还有谁？” “你可以打呀，他那边可是晚上了。”徐清杳语气里自己都不曾察觉到有心疼杨谦白的成分在。 “出风头的事情，还是得我老板来。” 第104章 你都没有喊过我哥哥 徐清杳和苏绾心玩到傍晚才准备回去。 日落西山，天边的晚霞将四周的云全部染上色彩。 人们从地面昂头往上看去，绚烂夺目。 红绿灯路口，徐清杳打开相机，想拍照片。 但是911车身相对来说，会稍微矮一点，所以怎么拍也拍不出那种感觉来。 “你想拍晚霞？”苏绾心问，“要不要给你开个篷？” “能开吗？”徐清杳只知道这车是911，不知道是哪个款式。 “当然。”言罢，苏绾心摁了下控制台，targa自动升起车篷。 瞬间在逼仄的车厢中出来，感受到春日的晚风拂面过。 “这车，我在美国的时候买的，当时就是想着能追日落，下雨也能开。”苏绾心回来那会，公司几个朋友还说要不然低价出售给他们算了。 她不愿意，硬是花了大价钱把车子运回来。 徐清杳听着苏绾心的话，一边拿起手机接着拍。 她向往自由，所以很喜欢天空中自由变动方位的云朵。 每逢遇到如此场景，她总会拿起手机拍摄。 “枝宜也很喜欢911”徐清杳说。 苏绾心点头，换挡朝前面开去，没有着急关掉敞篷，南城现在不是很冷，“911男人的梦中情车，她的那台turbo s gabriolet比我这targa还要贵不少。” “去我家吃饭吗？”苏绾心在十字路口前询问徐清杳意见。 左转，是她和宋至於现在住的房子的方向，右转，是去往杨谦白澜庭和苑的方向。 “你家阿姨做饭好吃吗？” 苏绾心沉默一小会儿，“我家不是阿姨做饭啊。” “你亲自做饭吗？” “你猜。”她不回答。 徐清杳想了下，“那就去吧，反正我回家也是没事做的。” “行。” 徐清杳来到苏绾心家，才发觉，她中了圈套！ 她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她和宋至於一起住。 徐清杳跟个电灯泡似的，卡在两人中间。 “绾心姐，不然你的车子给我开回去？” “不行，你人都来了，自然得吃完饭再回去。”苏绾心拉着人往里面走。 一进门，徐清杳就看到宋至於系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看来我今天做饭时间刚刚好，不用再去反复热几次，人才到家。”宋至於放下菜，看到徐清杳有些惊讶。 “清杳怎么来了？” “至於哥。”徐清杳尴尬地打招呼。 “我上午和杳杳出门玩，邀请她来家里吃饭没问题吧？”苏绾心随手把包都在沙发上。 “当然。”宋至於看了眼时间，“你先休息，我去把后续的几个菜炒了。” 苏绾心躺在沙发上，“嗯。” 她整个人特别放松，要不是之前有感情基础，估计不可能刚住到一起，就如此自然。 “我和他认识20来年了，我去美国之前分分合合十几次，后来最后一次分手，我去了美国读书工作，也谈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就是后面没有什么好结果。”苏绾心以为徐清杳不知道她和宋至於之间发生过的，给她简单梳理一遍。 “我还有三个月就29岁了，家里觉得差不多我该结婚了。”她从包里翻出充电宝来，“与其和一个陌生人从新培养感情，倒不如和从前喜欢过的人再来一次。” 徐清杳和佩服苏绾心的拿得起放得下。 还有重新再来的勇气。 徐清杳想，如果自己是苏绾心，估计也没有那份勇气。 “绾心姐，你之前和我说，注意身边的人，除了这个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没有说啊？” “建议你去问杨谦白，我就是一个传话筒，啥都不知道。”苏绾心正在给杨谦白邮箱打包今天偷拍的徐清杳美照。 徐清杳的美，真的很江南。 没有攻击性的大气美。 吃饭前，杨谦白回复了苏绾心信息。 【杨谦白：人给我送回去没有？】 苏绾心偷偷拍了一张徐清杳吃饭的照片给他。 “在我家里吃饭，吃完再送人回去。” 【杨谦白：好。一定要送人回去，她不喜欢在不熟悉的地方过夜，会睡不着。】 【苏绾心：你这是给人当爹呢？】 【杨谦白：宋至於不也这样对你么？】 她都没有打字，耳边就响起宋至於的声音。 “绾绾，吃饭好好吃完，吃完再玩也不迟。” 苏绾心只好放下手机，其实她还是有点对宋至於犯怵，小时候一些不好的记忆，让她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徐清杳觉得自己很尴尬，快速吃完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掏出手机给杨谦白发信息，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尴尬。 【徐清杳：我好尴尬，我就不应该跟着绾心姐回来她和至於哥住的房子吃饭的。】 【徐清杳：我仿佛是个一千瓦的电灯泡似的。】 她以为杨谦白还没有起来，下一秒，他就回复了。 【杨谦白：你喊宋至於哥哥？】 他的关注点明显是偏移了。 【徐清杳：我和枝宜是闺蜜，至於哥是枝宜的哥哥，我喊一声哥哥也正常啊。】 【杨谦白：你都没有喊过我哥哥。】 【徐清杳：？？？我们差辈儿……】 这真的喊不出口。 【杨谦白：宋至於比我还大两岁，他今年32。】 徐清杳再次震惊，原来宋至於都那么大年纪了？ “杳杳，走了，我送你回家。”苏绾心吃完饭拎着车钥匙，“杨谦白说你睡得很早，现在都要八点半了，回去洗澡洗漱护肤差不多也是时候休息了。” 徐清杳起身，“好的啊。” 徐清杳坐在苏绾心副驾驶上。 “绾心姐，你和至於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最快年底，最晚明年中旬。” “这么着急？” “其实刚刚好。” 苏绾心知道时候，第一反应也是很着急。 后来，她母亲和她说。 宋家不会等人，宋至於再爱，也不会一直等着她回头。 更别说，这桩婚事，本质上是交易。 宋家需要苏家的名号，苏家需要宋家的资金帮助。 徐清杳看着认真开车的苏绾心，头一次感受到，或许她也是无助。 哪怕在自己领域中已经做出来十分耀眼的成绩来。 前方是红绿灯路口，晚上没有多少车子，到了斑马线前，苏绾心突然一个急刹车。 第105章 没有理由陷害她 徐清杳差点撞到前面去，还好安全带系上了。 “怎么了？” 苏绾心取下手机下车，“估计是看我们车子好，想来碰瓷，你在车上等着先。” 说着，她推开车门，“等会要出问题了，你报警就行。” “好的。”徐清杳也不敢随便下车，她靠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情况。 一同的车主也都没开车走，纷纷下车查看情况。 主要是，下车的人是苏绾心。 长得好看，还开着那么好的车子。 “你好，如果你有困难，你可以现在和我说，我要是能帮你，不会置之不理，但你现在的行为属于碰瓷，要是我追究责任，你会进去局子的。”苏绾心耐着性子蹲下身子，和坐在地上的妇人讲道理。 “怎么是你，徐清杳呢！”妇人看到下车的人不是徐清杳，就想起身朝着车子撞去。 被一旁男车主给拉住了。 “不是，大娘，你这是揍嘛呢？人家姑娘都说了，有问题可以直接说。” “你现在撞上去，一方面不会得到任何赔偿之外，还要付人姑娘的精神损失费。” “要是车子给你弄到了，随便维修一点就是十几万，大娘你可要三思啊。” 男车主都帮着苏绾心说话。 这时候，在车上的徐清杳，看清楚被拉着的女人的脸。 她推开车门下车。 “不是让你在车上等着么？”苏绾心见她下来，不由地蹙眉。 要是把徐清杳给弄伤了，杨谦白得唯她是问的。 “没事。”徐清杳给苏绾心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走到女人跟前站住，“你找我？” 男车主本想放手的，感觉到女人想要扑向徐清杳，再次紧紧将人控制住。 “徐清杳，你把我的婷婷还给我！”女人像是一只鬼似得，想要将徐清杳给咬死。 徐清杳笑了出来，“你的女儿，蓄意埋伏，想要将我从12楼推下去，蓄意杀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法律的谴责么？” 众人一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我滴天，我还以为是姑娘做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她的孩子想杀人，人姑娘自当防卫，报警将人送进去了。” “自己孩子要杀人，还觉得受害者有罪，这是什么歪理啊？” “12楼啊，摔下去命大也得是一辈子在病床上躺着了，真的让人发寒。” 女人听到周围人的嘀咕，更是暴躁，差点几个彪形大汉都压不住她。 “如果不是你陷害她，她至于会失去她爱的人，变成那般吗？” 她始终觉得是徐清杳的错。 徐清杳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笑还是哭。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少奶奶的？ 杨谦白的哥哥是不是每一个都是眼睛有问题的？ 苏绾心走到她身边，“杨婷婷的妈妈？” 她刚才查了下，但不知道是不是。 “嗯。”徐清杳点头。 “首先，我陷害谁了？寒冬腊月我被推进湖里，连着好几周都没有好起来，现在还是时不时地发烧，是我的错？ “其次，我怎么让她失去她爱的人了？她和自己名义上的表哥搞在一起，我可从来没说过什么，是她的行为让人生厌了，我这个未婚妻也是多次被警告，我甚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最后，她会变成那样，是你作为母亲的责任，你不会教育孩子，只会宠溺孩子，让孩子步入歧途。我只是按照法律规定送人进去改造一番罢了，我没有能力让官方对她如何。 “如果你今日对我做出出格的事情，恭喜你，可以去跟你的宝贝女儿团聚了。” 听完徐清杳的叙述之后，在场的众人更是义愤填膺了。 “而家真系100岁唔死都有新闻睇啊。” “太恶心了吧，和表哥搞在一起，不敢想象，这得是多缺男人啊……” “妈妈，我的耳朵脏了怎么办？” 苏绾心说：“报警还是怎么样？我们在这里耽误人家时间的。” “嗯，报警吧。” 十几分钟后，警察到达现场，将杨婷婷母亲带走。 徐清杳和苏绾心也跟着回去配合调查。 他们走了之后，有人后知后觉想起来，那个妇人喊的徐清杳是之前杨川北的未婚妻。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妇人是杨家的夫人，她的女儿勾人和杨川北搞到一起，让徐清杳受伤还要威胁人家。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徐清杳准备上车，就看到杨川北匆匆赶来。 “杳杳，我不知道婶婶会……”杨川北满脸歉意看着徐清杳。 苏绾心讥笑，“杨先生，不用这么演戏，她都被赶出杨家了，怎么会知道杳杳的行踪，还有我的车牌号，以及我要走的必经之路呢？” 苏绾心的话很好理解。 今晚事情幕后黑手就是眼前这个脸上写满歉意的男人。 “苏小姐，有些话不能乱说。” “是不是乱说，杨先生心里清楚得很。”苏绾心也不想多说。 徐清杳现在脑子很乱，“绾心姐，你送我回家吧，我有点不舒服。” 苏绾心点头，“你先回去车上。” 徐清杳看了眼杨川北，随即走向车子。 苏绾心语气不善，“杨先生，我以为那段时间你遇到的事情，足够让你清醒，没有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 “我这个人不是好说话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和rrill对抗或者是和香港苏家对抗的。” 说完，苏绾心回到车上，杨川北站在原地，望着车子渐渐远去。 “绾心姐，真的是杨川北做的？” 徐清杳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他的用意。 “嗯，杨婷婷的母亲自从杨婷婷出事之后，就被赶出来杨家，她没有能力知道我们的行踪，更加不可能看到我们车牌号，但是杨川北可以做到，他今天不是遇到我们了吗？” “可他为什么那么做？” “我也不知道，你后续注意点，我也不清楚，他的计划怎么样的。” 徐清杳点头，比起杨川北，徐清杳更愿意相信一直护着她的苏绾心。 苏绾心还是杨谦白那边的人，她没有理由陷害她。 第106章 华城林氏地产的公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宋至於在一个空间下让苏绾心不是很舒服，所以她周日一大早就开车来了澜庭和苑找徐清杳玩。 “绾心姐，你不睡觉的吗？”徐清杳睡眼惺忪，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穿着睡衣下楼。 要不是福嫂说苏绾心来了，她能睡到中午起来吃午饭。 要知道，昨晚她俩结束聊天，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 “我睡眠时间比较短，足够六个小时，一天都很精神。”苏绾心看她完全没有清醒的样子，“不然你上去再睡一会儿？我自己也能玩儿。” 徐清杳摇摇头，“不睡了，我上去洗漱换个衣服下来吃早饭就醒了。” “好，等你整完，我带你去个好玩地方。”苏绾心神秘兮兮的。 徐清杳点头，没有想太多。 苏绾心低头看着手机离，助理发来的信息。 心生一计，她给杨谦白发去信息。 【杨谦白：可以，你找温恒远能帮你。】 【苏绾心：你和他说，我一直和他不对付。】 【杨谦白：知道，这几天你多看着点杳杳。】 【苏绾心：你钱到位，我自然不会让我老板老婆受伤。】 【杨谦白：苏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要你这么赚钱的？】 苏绾心当然知道他的话是调侃，杨谦白这人还挺损的。 【苏绾心：怎么，杨老板是打算给我投资吗？】 【杨谦白：没有这个打算，也没有这个能力，我还得养老婆，投资不起。】 【苏绾心：滚，杳杳来了。】 苏绾心收起手机，走到餐厅，坐下徐清杳对面。 “绾心姐，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你吃就好。” “杳杳，你认识林卓侓么？”苏绾心随口提及。 “如果你说的是我的同事林卓侓，那我就认识，如果是其他的我就不认识。”徐清杳也懒得想太多，喝着碗里的小米粥。 “而且，你还见过他。” “我见过？”苏绾心故作疑惑。 徐清杳点头，“上次采访你的时候，掌镜的就是林卓侓，他是我这个小团队的摄影师。” “他是华城林氏地产的公子，你也知道？”苏绾心问。 这次轮到徐清杳懵逼了，“他是林氏地产的公子？” 苏绾心转动手指上订婚戒指，她和宋至於在元宵那天订婚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苏绾心把那天如是的事情告诉了徐清杳。 徐清杳听完沉默几秒钟。 “绾心姐，其实我知道，林卓侓喜欢我。” 苏绾心不奇怪徐清杳知道。 那么明显，溢出眼眶的爱意，不得青光眼都能感觉到的程度。 作为当事人的她，要是感受不到，那该是多可悲啊。 “他不是什么意义上的好人。”苏绾心意味深长道。 徐清杳错愕，但还是点点头，“我注意点他。” “别说，我和你说的啊。” “不会的。” 杨家。 “川北，你怎么回事？”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跪在蒲团上的杨川北。 “爷爷，我做了什么吗？”杨川北跪着，腰背挺得很直。 “你昨天的行为，不是在跟人对着干吗？”老爷子想到香港苏家，就有些头痛。 苏家他年轻的时候，就玩不过。现在任大炮耄耋，更是不可能。 更加别说，现在的苏家，早就不是多年前的苏家。 还有一个在rrill当副总裁的女儿，宋氏集团总裁的女婿。 杨家抗衡起来，难度大得很。 “你喜欢徐清杳这样的，爷爷给你找一样的，你怎么就是徐清杳执迷不悟呢？”老爷子确实无法理解。 杨川北抿抿唇，眸光晦暗不明，“爷爷，你就当我犯贱就成，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杨川北想过，要是他早几年发现徐清杳的好。 他们的孩子，估计现在都可以上幼稚园了。 “川北，徐清杳不值得。” 杨川北看着老爷子，缓缓开口，“值得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情，爷爷既然把公司给了我，我自然不会让爷爷失望就是了。” “你这孩子。” “你打算怎么处理冯娟？” 冯娟。杨婷婷的母亲。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当初，他会和杨婷婷发生关系，都是冯娟计谋中的一个环节。 冯娟的丈夫杨东林不是好东西，常年出轨还家暴。 杨家是豪门，很多事情不能往外说，冯娟那些年，一直忍耐着。 后来，她怀孕了，她本想带着孩子好好生活，不再理会杨东林的事情。 可是，杨东林再一次醉酒后强行与她发生关系，孩子就那么没了。 她的身子受到很大损伤，不能再生育。 机缘巧合下，她遇到了被遗弃的杨婷婷，把人带回家当宝贝一样养着。 老爷子想到这些年冯娟的不容易，叹了口气。 “川北，不管怎么说，婷婷已经受到惩罚了，冯娟是你婶婶，你多少也是顾及到你叔叔的面子。” “爷爷，你说叔叔要是在意面子，会做那些事情吗？”杨川北反问。 老爷子这回没有开口。 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知道 说来也是奇怪，他和原配的孩子，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强迫来的孩子，却在各个行业都强势得不行。 难道是，他和原配的基因不行？ “爷爷，事情我自有分寸，您不要插手才好。” “行，但你得注意分寸，不能硬碰硬。” “我明白。” 接下来几天，都是苏绾心接送徐清杳上下班。 徐清杳说了很多次不用，苏绾心坚持。 “绾心姐，是不是杨谦白让你接送我的？”这几天，徐清杳没有接到杨谦白的电话，信息也是回复的极慢。 苏绾心倒车，“是，他遇到的事情，很棘手，担心你在国内会有危险，盯着点。” “那他没事吧？”徐清杳语气里满是关切。 苏绾心伸手摸摸她的脸，手感是真的好啊。 “你好好的，他就能安心处理事情，争取早点回来。” 杨谦白不是那种会被点点困难打倒的人。 他在华尔街的人脉，不可估量。 徐清杳嗯了声，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夕阳，精致的脸上满是失落和担心。 苏绾心手机响起，她说：“杳杳，帮我接下，开免提。” 打电话来的是助理。 “说。”苏绾心放慢车速。 “杨川北已经有了新的动作了。” 第107章 等我回来你就知错 苏绾心蹙眉，“说说看，怎么一回事。” 徐清杳呼吸也是一滞。 她很好奇杨川北想做什么，也想知道，对她有没有麻烦。 现在的徐清杳，比之前更害怕麻烦到自己身上。 “不是，他是不是脑子有坑啊？”苏绾心听完很想撬开杨川北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成分。 不需要脑子可以捐掉。 “你看着办就行，这种小事情，以后不用通知我。” 助理挂断电话，徐清杳开口问：“绾心姐，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吗？” 苏绾心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放心，我家里不是吃素的，更别说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宋至於在，我不可能吃亏的。” 当然，没有宋至於，她照样不会有事情。 “不用担心我，我早就不是小姑娘了。” 徐清杳当然知道的。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的，他怎么敢的？” 苏绾心想不通这点，杨川北不懂事，老爷子不是不懂事的。 毕竟，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没有斗赢过苏家的。 那时候的苏家还远不及现在的强盛。 那会的杨家也是确实没有能耐。 如今的苏家，一方面是医药领域的疯狂崛起，几乎是垄断了香港一带，内陆的发展也会随着宋氏集团的加入，以破竹之势入侵。另一方面是苏绾心在rrill的地位，就算rrill不能出面投资，她手上的人脉也能助一臂之力。 有时候，太过于强大，遇到脑子有病的对手，也是很无助的。 因为杨谦白不在，徐清杳后续一周都在雾里清住。 澜庭和苑太大了，没有安全感。 加上，福嫂家里有点事情，最近都不在澜庭和苑。 徐清杳想着不如去雾里清住段时间，等杨谦白回来再搬回去也是一样的。 “杳杳姐，你这房子好温馨啊。”陈希下班来家里做客，躺在沙发上感叹。 徐清杳给她端了一杯葡萄汁，“味全的，不是鲜榨的，我不会做饭，这里厨房是样板间，将就下。” 陈希哈哈笑了两声，“你跟我客气什么，你会不会做饭，我给你当了这么久助理我能不知道？” “杳杳姐，你怎么想到来雾里清置办房子的？” “距离单位很近啊，每天多睡半小时呢。”徐清杳这话半真半假。 单位近真的，睡的时间，其实没有改变。 陈希喝口果汁：“这边房子这好贵好贵。” 徐清杳点头，“确实很贵。”虽然房子不是她付钱的，南城的房价，她还是知道的。 寸土寸金，并非一句玩笑话。 “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啃老算了。” “有人给你兜底，不是很幸福吗？”徐清杳倒是希望她能有人兜底，如果她的母亲还在的话，估计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对了，杳杳姐，你知道这个香水吗？”陈希从沙发上起来，捞过包把里面一瓶包装很古典的香水递给徐清杳，“我之前就想问你来着，但是忘记了。” 徐清杳看到熟悉的包装，一些情绪瞬间爆发。 她一只手紧紧抓着陈希的手，一只手紧紧握着香水的瓶身。 她的动作吓了陈希一跳。 “这个香水，你是在哪里买的？” “我妈妈在杭城玩的时候，给我顺手带回来，我很喜欢都要用空了，想着你是杭城人，应该知道香水的名字，我想再回购。” 陈希说完，徐清杳松开她的手。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失控了。”她眼里闪过失望和落寞，“我妈妈去世之前做过一样的香水瓶。” 陈希是个嘴笨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杳杳姐……” “没事。”徐清杳深吸一口气，“这个香水瓶方便给我吗？我可以给你味道几乎一样的新款。” “你要的话，可以的。” “谢谢。”说着，徐清杳起身走到里面的房间，桌面上放着很多香水，都是小众的牌子，很多是和傅欣禾还在世上时候，同行出的香水。 她翻来覆去，找到一款最适合的。 “你闻下两款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陈希接过，确实是一样的味道。 “这家是哪一家的？” “停产了，不过guer有款味道很像的。” 送走陈希后，徐清杳看着手里的香水瓶，串联起之前的想法，起身回了澜庭和苑。 在保险箱里的线索相互比对后，徐清杳想到一个点子。 林蔷薇敢堂而皇之地使用之前傅欣禾的瓶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早就动了心思，要占有属于傅欣禾的一切？ 现在基本上可以证明，傅欣禾就是徐天和林蔷薇联手杀害的。 不过还没有实质证据。 徐清杳给杨谦白拨通电话。 他那边早上九点半。 “喂，你在忙吗？”徐清杳不等杨谦白说话，开口问。 “你说？”杨谦白彼时躺在床上，眼里满是红血丝，眼底也满是乌青。 声音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去林蔷薇现在的香水铺里，买一个系列的全部香水，顺便帮我探探话。” 她直接和杨谦白说出自己的需求，她自己也不曾发觉，在短暂的时间里，她对杨谦白的依赖那么强。 “是看到了什么？” 徐清杳将自己对比地告诉他。 “好，我让苏绾心让人去办。” “他们认识绾心姐，她去不合适的。” 杨谦白轻笑，伴随着几声咳嗽。 “咳咳咳。” “你没事吧？” “没事。”他起身走到外面，倒了杯温水喝下，吞咽的声音传到徐清杳的耳畔中，让她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脸上浮现绯色。 “苏绾心不去，她的手下去。” “好，你注意休息。”徐清杳没有再说什么，她听到他声音里的疲惫。 “你主动给我打一次电话，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杨谦白明显有些不满。 “是，我没有办法做到，但你可以。” 徐清杳很诚实。 “你就是看准我那你没有办法是不是？”他笑了声，又开始咳嗽起来。 “你现在在美国，山高皇帝远的不是？”徐清杳故意道。 “等我回来，你会知道错的。”杨谦白恶狠狠威胁。 “那就等你回来再说。” 徐清杳说完，快速挂断电话。 姜舟丛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痴汉的杨谦白，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国内出了点事情，我下午飞回去。” 杨谦白看他，“你就不该一个人来。” 第108章 给你时间考虑 苏绾心做事很快。 徐清杳那天去她家找她的时候，她的助理刚好来给她送在林蔷薇店里买的香水。 助理想和她汇报，她看向徐清杳。 “你和杳杳说吧，我上去换套睡衣。” 说着，苏绾心起身朝着楼上去。 助理看下盯着其中一瓶粉色鎏金香水的徐清杳，“徐小姐，您……” “我没事，你把你知道的，和我说就行了。” “店里只有一个小姑娘看着，我购买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香水瓶子很独特。那个小姑娘神秘兮兮地和我说了这个瓶子的由来，说是她老板的儿子告诉她的。” 她的老板是林蔷薇，老板的儿子，不就是徐清畅了？ “怎么说的？” “小姑娘说，这个瓶子，是前一个店主亲自参与设计的，可惜是个命不长的，很早就去世了，这店也就给了她们现在的老板。她还说，现在的老板，其实没有天赋，用的都是之前留下的谱子，然后加入一些能用不会让整体变化的难闻的香料进去，就是新款了。” 徐清杳听到并不意外。 林蔷薇本质上，就是不会做香的。 她只会捡人家现成的。 傅欣禾去世后，她通过香谱变现过不少钱，贴补娘家，店里能用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助理嘿嘿一笑，“不客气的，都是拿钱办事。” “你倒是个懂事的。” “不是懂事不懂事，是我本就是如此。” 苏绾心从电梯出来。 “说完了？”她打着哈欠，出了春感冒，南城飞絮有严重，她鼻炎不是很严重，现在也弄得严重得很，现在天天喝着宋至於熬的，她爷爷开的中药。 “说完了，苏总。” “你回去吧，给你放一周假。”苏绾心大手一挥。 助理道谢离开别墅。 “绾心姐，谢谢你啊。”徐清杳道。 苏绾心摸了摸她的头发，坐在另外一边上，她感冒不敢传染她。 “谢谢我就算了，你该谢谢杨谦白，他才是那个真的帮忙的人。” 徐清杳当然明白。 很多事，都是杨谦白在背后帮忙，推波助澜才有的结果。 “你下一步想怎么做？”苏绾心问。 徐清杳想了想说：“大概是从林蔷薇和徐清畅入手。” 林蔷薇不会对徐清畅有秘密，徐清畅这人给钱就会说真话。 “要帮你找徐清畅出来么？”他近期在疯狂逃窜。 欠下不少赌债呢。 “不用。”徐清杳脸上浮现笑意，“他自己会出现找我的。” 苏绾心没有再说什么。 不出徐清杳所料想。 第三天，徐清杳下班就收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的来电。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电话了。 “喂，您好哪位？” 她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 “姐姐是我，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不然我真的就要成为残废了。” 徐清畅声音很着急，还带着颤抖。 是徐清杳从未见识过的。 “徐少爷，找我做什么，我没有钱也没有权，能帮你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那天苏绾心已经将他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徐清畅也是真的敢。 去澳门最大的赌场，不顾人家阻拦，非要赌。 结果欠了1000万澳币。 “姐姐，爸妈公司出事了，现在拿不出钱来，只有你可以救我了。” “呵。”徐清杳冷笑一声，“我一个一个月拿着不到3万块工资的小记者，我能帮你什么？”她觉得好笑。 “你不是还有未婚夫吗？杨家可是很有钱的。”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她和杨川北和平解除婚约的事情，几乎是关注的人都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我已经不是杨家的人了，杨家不可能给你还这笔钱，你还不明白吗？” 徐清畅忽然哭了起来，“姐姐，我知道，我小时候对你真的很不好，你能不能看在我是你亲生弟弟的份上，救救我。” “如果可以，我可不想你是我弟弟啊，你怎么就是不清醒呢？” 徐清杳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前方是一辆黑色的宾利飞驰。 “可是，你无法改变，我是你弟弟的事实。” “确实无法改变，但我可是从来不被徐家承认的，我不过是一枚棋子，你个大少爷求我这个棋子，不应该啊。”徐清杳好笑道。 徐清畅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彼时的他，像是过街老鼠。 他只能躲在肮脏的下水道里，见到人就会被打死。 “如果我说，我知道你母亲去世的真相，还能给出证据呢？” 这是他的杀手锏，也是最后的筹码。 徐清畅知道徐清杳最在乎的什么。 他现如今能拿出来的筹码，只有这个。 即便是出卖父母。 只要能活下去，他在所不惜。 他不是好人，他的父母更加不是好人。 “你认为我需要？”徐清杳故意激怒他。 没有想到，今天的徐清畅，能沉住气。 “姐姐，你让人调查，不也是要抽丝剥茧，要串联线索，但我给你说的就不一样了。” 他自以为聪明地循循善诱。 “姐姐，你也是想早点让你母亲在底下安息吧？” “姐姐，你也是聪明的，简单的问题，搞得那么复杂做什么？” “再说，你浪费的时间，也是需要金钱的。” 徐清杳听着徐清畅的话，心里不起波澜。 夕阳将整个天空晕染。 路边的灯，渐渐亮起。 今天的红绿灯格外漫长，徐清杳有些失去耐心。 可能是因为时间长，也可能是徐清畅的话。 但不得不说，徐清畅在外面逃窜的日子里，长进不少。 知道怎么拿捏她的心病。 “徐清畅，你真的不怕你爸妈知道之后，对你怎么样嘛？” 徐清畅冷笑几声，“他们不是好人，怎么还敢想着我是好人啊？” 他们一家子，都是一丘之貉。 “林蔷薇要是知道，她的儿子，是个这样的人，是不是要气死啊？” 徐清杳不由得想到，林蔷薇被气到扭曲的脸。 “那是她的事情。”徐清畅冷淡下来，“徐清杳，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想清楚了，后天到文天城车库找我。” 第109章 是杨谦白会疼人 不等徐清杳说话，徐清畅那边就因为付费时间到了，电话被掐断。 徐清杳把手机丢进副驾驶的tote里，专心开车回到澜庭和苑。 她并不打算去找徐清畅，她知道徐清畅会主动来找她的。 等他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他只能找她帮忙。 那个时候，就是徐清杳要出手的时刻。 她回到澜庭和苑，车子停好，手机响起，是外卖电话。 “您好，你的外卖到了。” “好的，麻烦你放在门口右侧的小桌子上，谢谢。”徐清杳说道。 “已经放好，祝您用餐愉快，给我好评哦。” 福嫂还没回来，她不会做饭，只能点外卖吃。 徐清杳提着外卖回到屋子里，随手把包放在一边，坐在餐厅拆开包装用餐。 手机传来杨谦白的信息。 【杨谦白：苏绾心有给你办事吗？】 【徐清杳：事情已经办完了，绾心姐做事很妥当的。】 【杨谦白：那就好，你有事情找她就行，我这边可能要延长一段日子才能回去。】 【徐清杳：所以，这是你早起的理由吗？】 【杨谦白：不是早起，是还没有睡。】 【徐清杳：那你快去休息啊。】 【杨谦白：好。】 徐清杳合上手机，安心吃面。 她今天食欲不是很好，点了一份爽面，南城做得不如杭城的好吃，不过也能吃。 周末，福嫂回来了，徐清杳不用继续再吃外卖了，她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看着院子里争相绽放、争奇斗艳的花儿们。 “清杳，你尝尝这个茶。”福嫂端出来一壶花茶，里面还飘着一些中药材。 徐清杳喝了口感觉还不错，“这是什么茶？” 福嫂笑着说：“这不算是茶，是你第三疗程的药，等先生回来，差不多就是结束了，老中医听说你不喜欢中药的味道，所以给你调配成了好入口的茶。” 徐清杳挑眉，“这个中医还挺好人的。” 福嫂笑着没有说话。 哪里是中医好人，是杨谦白会疼人。 说道杨谦白，徐清杳总觉得少点什么。 “他回去美国多少天了啊？” 因为不喜欢谈及分别，所以徐清杳从来不会记住分开的日子，倒是会期待再次见面的日子。 “今天是第18天了。”福嫂也是觉得奇怪，她是在杨谦白从美国回来之后，一直照顾着他的，之前不是没有回去过美国，但没有一次，是和这次似的，去了半个月都没有回来的迹象，“您说先生是不是遇到事情了？” “不管是不是，他都有能力解决不是？”徐清杳说。 福嫂点头，“你说的也是，先生你能力强悍，啥事儿都能迎刃而解。” 徐清杳在吃午饭的时候，收到了消停许久的徐天来电。 她看着手机不断传来的短信，就能想到，因为她不接电话，徐天现在多么气急败坏。 这通电话，是为了救徐清畅的。 徐清杳昨天从苏绾心那儿得知，现在那群债主已经找上徐家了，还扬言要是不给钱，等他们找到徐清畅，直接砍断他的手指头，让他成为残废。 如此爱子的家长，怎么可能让孩子失去手指？ 这不找上门来了？ 徐清杳也是不意外的。 徐家现在落魄了，就算是表面看起来，依旧是风光无限。 在圈子里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到底是真的过得好，还是在演戏。 豪门比谁都看得清楚，也比谁都要绝情。 之前愿意配合，不过是因为，当时的徐家还能依附杨家。如今，婚约没了，他们自然是不能再仰仗杨家的权势，在圈子里作威作福了。 徐家的公司，其实账面上早就没有钱了。 加上之前，给童黎夏吭了那么多钱，现在拿得出来的，只是那笔账单的三分之一。 而且，他们也不舍得，拿出全部钱给儿子用。 徐清杳等到吃完饭，才接听的电话。 这个时候的徐天，脾气更是暴怒。 “徐清杳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父亲的？”他厉声质问。 “徐先生，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女儿了？”徐清杳只觉得好笑，这家人仿佛都是有病的。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可惜，徐清杳从来不是好欺负的。 前些年，演戏演的够够的，现在是不想演戏了。 “你什么意思徐清杳？”徐天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气差点没有过去。 “字面上的意思，怎么徐先生是没有读过书，不能听懂人话，还是并不是人类，所以不懂人类的语言呢？” 徐清杳直戳心门的嘲讽，让徐天更是恼怒。 她确实没有读过多少书，所以见识面不广。 这些年来，很多次赚钱的风头，他都没有抓住。 人家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他还在质疑人家的动作。 属实是可笑。 “你别忘了，你那个没用的妈妈的遗物还在我的手里。” 徐清杳噗呲笑出声。 “你笑什么？不想要了？” 徐清杳走到花园里消食，“你不然看看，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东西是真的？” 徐天现在手里的筹码只有傅欣禾的遗物，他只能用这些去控制徐清杳了。 他不知道的是，遗物全部都到了徐清杳的手里了。 他们一家人叽叽歪歪什么劲儿？ 徐天神色一变，他不由得心慌。 “你……知道什么？” 徐清杳嘲讽笑了声，“知道什么呢？” 她故作深思后，缓缓开口，“知道徐先生从前已经将我妈妈的遗物出售一大批换取现金流，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知道徐先生的续弦，一直冒用着我妈妈的设计，但是自己没有能力，赚不了钱，只能将香谱卖出去，拿钱来补贴娘家还是其他呢？” “徐先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就不要想着，不会让人知道。” “徐清杳，我不管你知道什么。”徐天不敢再和徐清杳说话，他担心自己会露馅。 “一周之内给我找到畅畅，打1200万到我账上，不然那些东西，你就别想要了。” 说罢，电话啪地被挂断。 徐清杳甚至还愣着。 素质真的好感人怎么回事？ 自己儿子自己舍不得钱去救，把心思打到女儿身上。 从徐清杳长大后，她无数次质疑，当年的傅欣禾是不是眼睛瞎了，所以会看到徐天这样的人？ 看男人眼光不是一般的差。 手机这时候，又响起来，陌生电话。 第110章 只要你是徐清杳就可以 徐清杳接通电话，没几秒钟，那头传来一道熟悉又带着陌生的男声。 “杳杳，还记得我吗？” 徐清杳愣住几秒，脑海中闪过一些陈年记忆。 -杳杳，等我长大了，我就回来娶你。 -杳杳，我好喜欢你，你要不要考虑下，喜欢我？ -杳杳，我要和爸妈移民到国外了，你要等回来，知道吗？ “怎么，不认识我了？”男人的声音温和，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温暖。 就像是一阵初春的晚风拂面而过。 徐清杳想到，读书时代，每天早上抽屉里的早餐，还有每次回家晚的时候，那个跟在身后的身影。 “记得。”她轻声道。 “我回来了。”他笑着道。 “欢迎回来。” “你的欢迎只在口头上的吗？”沈辰之依旧如同记忆中的模样。 徐清杳甚至能通过声音想象到，他现在的表情。 “不如，我们下午出来见一面？”沈辰之问她，“我知道你在南城。” 说完，他补充一句，“杳杳，我们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不要拒绝我。” 徐清杳深呼吸，“好，你定地方，我去找你。” 沈辰之说：“我现在算是海归，南城变化很大，而且我们都是杭城，你让我定我可能不太行，你定地方给我发定位，我去找你。” “好。”徐清杳捏着手机的手指发紧。 “你电话是微信吗？” “是。” “我加你好友了，你记得通过下。” “好。” “那我们下午见，杳杳。” 沈辰之声音温柔缱绻，徐清杳心里不那么好受。 他们都不是之前的他们了。 徐清杳点开微信，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他的头像是一张很有年代感的合照。 几乎看不出人的样子，但徐清杳知道，那张照片就是他和她。 那时候，有一阵的复古浪潮。 大街小巷都有那种小屋子的复古自助照相机，这张照片，也是出自那个时候。 徐清杳看着他的头像，心头又是阵阵刺痛。 沈辰之跟着父母出国，她就没有想过，他还会回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把承诺看得那么重…… 【沈辰之：我们下午见。】 【徐清杳：下午见。】 徐清杳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翻找着合适的地方，最后选了一个很少人知道的小众咖啡厅，给他发去定位。 徐清杳没有开车，在小区门口打的车。 去到的时候，沈辰之已经坐在里面了。 见到她来，隔着玻璃窗跟她招手。 午后的阳光温柔，打在窗户上，投射到沈辰之身上。 那个瞬间，她想到学生时代，她很多次路过他的班级，也会看到如此的一幕—— 他穿着板板正正的校服，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支笔，桌面上摊开一份卷子，他眉头蹙起，认真写着卷子试题。 班上的同学，见到她来，会故意起哄。 这个时候，沈辰之会扭过头看向窗户。 他位置背后也是窗户，阳光打在他的后背，像是给他布了一个结界一般。 两人对视的一刻，仿佛穿过整个青春。 徐清杳迈步进去。 走到他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 沈辰之笑着看着她，眼里的柔情，徐清杳看得清清楚楚。 “让我想想，是多久没有见面了？” 他故作思考的模样，想起了当年算不出数学大题，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3423天，9年11个月。” 徐清杳惊讶，“记得这么清楚？” 可她都忘记了。若不是今天他的电话，或许属于沈辰之的记忆，都要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中了。 “和你有关的，我什么时候不是吸烟刻肺的？”他目光灼灼望着姑娘。 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重逢的惊喜。 “你还是之前一样，油嘴滑舌。”徐清杳抬手喊来服务员。 “您好二位喝点什么？”服务员拿着菜单，询问两人。 徐清杳：“卡布奇诺，加奶不加糖。” 沈辰之：“美式，去冰无糖无奶。” “你还是没有变，不喜欢糖，就加牛奶。”沈辰之说。 徐清杳无奈摊手，“不然怎么办？生活那么苦了，喝个东西，还要接着受苦，我可没有病。” 窗外的阳光打在徐清杳手链上，折射出光斑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顺着光斑看过去，看到徐清杳手指上的戒指，眼里闪过晦暗。 “你不是和杨川北解除婚约了吗？”他冷不丁一问。 徐清杳一滞，“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还戴着戒指？” 她低头看向手指上的戒指，嘲笑他，“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戒指不是代表我的身份，只是招财用的？” “你也开始信息封建迷信了？”沈辰之好笑地看着徐清杳，“我记得读书那阵子，你可是最不屑于玄学的。” 徐清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真假？” “骗你，我是有饭吃还是怎么样啊？” 沈辰之一本正经，“你要是想，也不能不行。” 徐清杳：“……” “你在国外近10年时间，光是长了岁数是不是？” “还有对你的思念。”沈辰之说得认真，徐清杳心跳停跳几拍。 他的眼神，实在是过分热烈，让她感到难以招架。 “杳杳，我是为你回来的。”沈辰之对上她那双清澈的双眸，“我在知道你和杨川北订婚之后，我已经不打算回来了，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所以我才决定回来的，杳杳，我始终想要和你在一起，当年我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徐清杳把脸撇到一边，躲开他的视线。 “杳杳，你现在不需要被婚约束缚了，你真的不能考虑我吗？” 她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面对他的爱，她应该做出何等回应。 “我们都长大了，小时候童言无忌说的话，不作数的。” 她轻声说着，不想伤害到他。 “那不是童言无忌的玩笑话。”沈辰之语气着急，“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可是，辰之，我不是之前的我了。” “那又怎么样？”他握着她的手，“我要的，始终都是你，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只要你是徐清杳就可以。” 徐清杳挣脱他的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手机适时响起，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拎着包起身。 “抱歉，我有点事情，等下再约。” 第111章 可能会跟杨川北合作 徐清杳看着来电显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接通。 “你那边不是凌晨吗？怎么不休息？”电话是杨谦白打来的。 “刚回到住处，有点想你，想着你这个点应该是午睡起来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你接电话。” 杨谦白声音沙哑的要命，就像是在沙漠上许久没有喝到水似得。 “你别总是熬夜。”她又说，“多喝水，你嗓子真的好哑。” “我知道，可我真的好想你啊，杳杳。”他轻声说着，声音通过听筒，传进她的耳膜里。 徐清杳抿抿唇，“你处理好事情，就可以早点回来见到我了，不是比你隔着时差给我打电话来的更强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更加愿意，隔着电话和我沟通，完全不想见我？” 杨谦白嘴里溢出几声笑，“才一点时间没见，我的杳杳比之前更加伶牙俐齿了呀。” 她看着脚下列队迁徙的蚂蚁家族，“我原来就是这样，我大学那会参加一个辩论赛，我是三辩自由辩手，当时对面的四个男生，记了我整个本科时光，毕业照的时候，还特意过来传媒学院找我合影，说从未见过这么能说的姑娘，而且还很有道理，让他们无言以对。” 杨谦南嘲笑她：“当初在杨家，怎么不开口，当软柿子呢？” 说到杨家，徐清杳情绪就不高，“那不是要演戏吗？演戏演的不逼真，谁会沉浸其中，配合你啊？” “你可以找我帮忙，可你就是不愿意，非的是让我逼迫你，你才会答应。”杨谦白对此颇有怨言。 徐清杳转移话题，“你知道杨川北开始计划做事情了吗？” “知道，他不会对你做什么。” “可是，他居然绾心姐动手诶，他是不是笨蛋啊？” “他是自不量力。”苏家是香港百年老家族，可以说是掌控香港部分经济命脉的家族。 哪怕是rrill都要给三分薄面，杨川北却敢直接对抗，不是自寻死路吗？ “对你来说，会不会有影响啊？”徐清杳点在这里。 问苏绾心，苏绾心避之不谈。 杨谦白闻言，开怀大笑，“怎么，我们杳杳这是担心我吗？” 徐清杳沉默，老实道：“确实有些担心你。” 她对他的依赖，已经出乎意料了。 “放心，他还动不了我，就是老爷子，也是动不了我半分的。” “那你早点休息去，都快四点了，我要回去了。” “你出门了？”杨谦白知道姑娘很宅，还以为人在家里，在书房看书，或者是花房看书。 “我有个同学，从外国回来，我们见面了。” 她说着伸手拦下一辆空的出租车上去，“师傅您好，澜庭和苑。” “我现在上车了，你早点休息，等你睡醒给我发信息也行。” “好，注意安全和身体，药要喝知道吗？”杨谦白像是一个出差路上还记挂孩子的老父亲。 徐清杳认真说：“我一直都在认真喝药的！” “嗯，你挂。” 徐清杳不等他再说话，电话挂的直截了当。 前面开车的出租车司机说：“姑娘，你这是谈的异国恋？” “啊？”徐清杳想，应该算是异国，但是不是恋，她说不清楚。 司机看她欲言又止，心里当下了然，“是暧昧对不对？双方都没有捅开窗户纸。” 徐清杳含糊道：“算是。” “你们这些小年轻，要学会珍惜，不能总以为，人不会丢，就吊着人家。” 她问司机：“叔叔，你怎么觉得我是在吊着人家呢？” “你和他说话的感觉啊，总不能是他吊着你吧？” 徐清杳回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司机语重心长：“姑娘，你的条件好是一回事，但不能因为你的条件好，所以认为人人都会为你停留的。” 啊？ 她怎么条件好了？ 哪里来的依据？ 难道是因为她的地址是澜庭和苑？ 可是那个不是她的家。 “姑娘，叔叔的孩子就是和你一样的，当初以为人不会走丢，就没有放在心上，结果……” “男人，要抓住，才是自己的。就算你不需要依附男人任何，当做是消遣也是一件好事不是？” 徐清杳点头，“叔叔说的没错，我会好好想想的。” 车子停在门口，小区不允许外来没有提前登记的车子进入。 “谢谢叔叔。” 徐清杳拎着包走回别墅，福嫂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 “杳杳，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福嫂，我们今晚吃鸡汤火锅好不好？我让绾心姐也过来。” 徐清杳说了，福嫂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好的，我现在去准备，你让苏小姐过来就行了。” “好哦。” 苏绾心来了，但不是一个人来的。 宋至於也跟着来了。 “绾心姐，至於哥。” “不介意我跟着我老婆来蹭饭吧？” 苏绾心听着“老婆”这两字，格外不舒服，一脚踩到他的脚上。 “不介意。”徐清杳让他们进来，带他们去到餐厅。 “你和至於哥领证了？”徐清杳凑到苏绾心身边问。 “嗯。”苏绾心洗完手，抽过一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上周五的事情。” “怎么想不开的？”徐清杳好笑问。 苏绾心也说不清楚，可能是脑子发热，开个玩笑，结果真的就去领证了。 “大概是我那天脑子被门夹了。” 不过，不管是早晚都是最后结果都是要结婚的。 苏绾心也不在意时间是何时了。 无法改变的结果，就按照现有的走。 “吃点蔬菜。”宋至於看着苏绾心一直吃着肉菜，眉宇间有些不悦。 苏绾心可不理会他，“我爱吃就吃，你别管我啦！” “杳杳，你弟弟现在逃窜到哪里你知道吗？”苏绾心问徐清杳。 “不知道。”徐清杳吃着嫩掉眉毛的鸡肉，“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在雾西集团地下车库呢。”她说，“那天我助理去办事，把车停进去，出来的时候遇到了。” 她啧啧啧几声，“那样子，哪还有几分大少爷的样子，活脱脱是个乞丐。” “他一向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宋至於给苏绾心烫了几根青菜，放到她碗里，她喜欢的水培生菜。 “可能，你弟弟会跟杨川北合作。” 第112章 男人是什么瞎话都是信手拈来的 苏绾心看他，“你这么笃定？”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要能达成目的，和敌人合作都是常有的事情，别说是杨川北和徐清畅从来不是敌人。甚至可以说是盟友，在清杳的事情上。”宋至於给她剥虾，嘴里振振有词。 “你这么说，你自己也不把自己归类到好人了？”苏绾心好笑问，她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宋至於这个人，他始终都是让人感到恐惧，但也让人觉得安心的存在。 宋至於浅笑，“我的确不是好人，我要是手里干净，你认为宋氏集团能自己长大么？” 他对着苏绾心不撒谎，应该说这种话，放在媒体面前说，也无伤大雅。 圈子里也没有人，是完全干净的。 再说，不干净不代表沾血。 “你这样可就没有意思了。”苏绾心嚼着嘴里的食物，看向徐清杳，“杳杳，你怎么看？” 徐清杳忽然被cue到，有些发蒙，“啊？” “我坐着看，躺着看，站着看啊，还能怎么看嘛？”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杨川北确实是徐清畅最佳的合作对象。 “可惜，绾心姐，你别忘记了，杨川北是个商人，他是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的哦。” 徐清杳说着翻出手机来，那天在电话里，和徐天不欢而散后。 林蔷薇发了很多恐吓信息来，她把信息调出来，给苏绾心看。 “其实，他们就是表面上的爱孩子，现在自身难保。” 苏绾心也是笑，“那你当什么呢？是摇钱树还是兑换券啊？” 徐清杳耸耸肩无所谓道：“不管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傅欣禾的遗物，除了那些被变现部分外，其余都在她的手上了。 她也不用担心，徐天用这个威胁她了。 那些年忍辱负重，不过是她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着徐天和林蔷薇摆布。 现在可是不一样了。 “万事姐姐在呢，我做不到还有谦白不是？”苏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杨谦白倒是能轻易地解决。 “我不能一辈子靠着你们的呀。”徐清杳看得很清楚，她身上没有价值可言。 杨谦白现在喜欢她的身体，这份喜欢不能延续多长时间，她得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地强大自己。 往后，即便是出了极大的变故，她也是能迎刃而解。 不再是担心，那些有的没的问题。 “你当然可以一直依靠谦白。”苏绾心说的有头没尾。 人人都看得出来，杨谦白对她的感情，只有她自己，还困在鼓中不知道。 后续一周里，杨川北总是出没在她出现的地方。 不论是小吃街还是很小的咖啡厅，只要是徐清杳在的地方，他总是在附近。 徐清杳觉得在被监视着，很不舒服。 就算每次下班都从另外一个门口离开，出去还是会遇到杨川北。 他是真的阴魂不散。 这天，徐清杳下班从正门出去。 直直走到杨川北车子边上，他看到徐清杳很是惊讶。 “杳杳，你怎么来找我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更加合适不是？”徐清杳看着他，“你跟着我，真的不会觉得很烦吗？” “原来，杳杳是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啊。”他混不吝的话，让徐清杳心生恶心。 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你想和我说什么，今天就在车里，给我说完，我不想见到你。” 徐清杳真的觉得，她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好，要是寻常人，早就要爆炸。 杨川北的行为，已经算是骚扰跟踪，完全是可以报警处理了。 “杳杳，我喜欢你啊，我在追求你，你感觉不到吗？”杨川北说得一脸真诚，眼里甚至闪烁着微光。 徐清杳一时间气到笑出声来。 “杨川北，你怎么会那么贱呢？”她从来不会将粗鄙的话，扳倒桌面上来说。 今天是第一次，杨川北也是第一个人。 “嗯。”杨川北也不否认，“我确实是贱的，你在我身边，没有选择的时候，我对你视而不见，等你脱离我的控制，我就开始喜欢上你了。” 徐清杳：“……” “杨川北，我不会喜欢你的。” “没关系，我喜欢你，我追求你就好。”他说的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像极了徐清杳大学时候，遇到的一个学弟，也是追着她跑。 “没意思啊，杨川北。”她看着他，“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我有洁癖你不知道是不是？” 这话言外之意是，我嫌你很脏。 “可是，杳杳，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个人，是干净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是男人，他懂男人。 “可，比起你的来者不拒，其他人好得不行。”徐清杳自从和他闹掰后，就没有再跟以前一样，说话都要注意语气。 不管什么话，都是一股脑放出来。 “杨川北，我就算是一辈子都单身，我也不可能看你一眼。”她推开车门，“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是接着打扰我的生活，跟踪我的话，我会直接报警的。我相信雾西集团董事长，不会想要从里面出来没有多久，再一次进去的。” 说完，徐清杳下车，走到路边打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晚上十点半，徐清杳睡前给许久不曾拨通电话的杨谦白拨去电话。 “怎么了？”杨谦白还是秒接，不过和之前不一样，周围环境有点嘈杂。 徐清杳忐忑不安，“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杨谦白看着台下那群面面相觑的老外，睁眼说瞎话。 “没有，刚结束会议。” 梁钊源心里默默吐槽，刚开始不到半小时。 果然，男人是什么瞎话都是信手拈来的。 在这块上，杨谦白十分值得学习。 “就是，杨川北最近总是跟着我，说是追求我，我好烦他，你能不能给他搞点事情，让他没时间烦我啊？” 徐清杳现在很依赖杨谦白，几乎是有问题，就直接找到他。 听到杨川北的名字，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台下的老外，以为是自己的方案做得不好，心里不安得很。 “好，你安心地上班，事情我会让人解决。” “嗯，你好好工作，我睡觉的。”徐清杳缩进被窝里。 现在天气不冷不热，徐清杳喜欢被被子包裹的感觉，房间的温度会放低，让她裹着被子睡。 那是她的安全感。 “晚安。” 徐清杳收起手机，安然睡去。 彼时的rrill总部会议室，陷入一阵死寂。 原本对任何事物都能侃侃而谈的美国人，看着杨谦白不敢说一个字。 第113章 没有结婚不算前夫 “给杨川北搞点事情做。”杨谦白冷声吩咐一边的梁钊源。 梁钊源点头，心里不由得让杨川北去死。 这是嫌他现在事情还不够多没处理完是不是？ 还要给他搞事情，有时候真的很想对一个动手的。 “会议继续。”杨谦白声音落下，前面的汇报的老美，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松口气，接着开始汇报工作。 梁钊源则是离开了会议室。 他的工作不是跟着杨谦白在这里开会，是隔着15000公里，处理国内的事情。 其实，他不跟着来会更快处理好，也不用杨谦白每天隔着时差，接听不同的电话。 雾西集团。 杨川北听着下面人的汇报，眉头蹙得很深，脸色也不是很好。 “董事长，现在我们资金链，随时都有断开的可能。”前来汇报的经理说。 若是资金链断开，他们之前做的全部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账面上资金还能支撑多长时间？”杨川北问。 经理支支吾吾道：“财务部那边说，最多还能支撑一周时间，如果没有新的一笔融资进来，项目基本回天乏术。” 雾西集团账面上的钱，大部分投入到项目中。 现在账面上，钱不是没有，只是不足以支撑项目走到最后。 而且，每一个开启的进度的工程项目，都需要一定的预防资金，出现问题不会损失过大。 若是，他们将全部的资金拿出来，支援一个项目……等同于在湍急的河流中，全部人站在一艘不牢固的船。 一旦，船翻了，全部人都会溺毙在河中。 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公司是不会做的。 杨川北眉头越皱越深，手里的钢笔被他攥得很紧，他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资金的事情，我会处理。” “好的，但是董事长，要尽快。” “知道。” 其实，杨川北心里有数，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他在和徐清杳纠缠的时候，公司这边就出了问题，必须是他出面才可能解决的。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这个人，会如此帮着徐清杳，只能是苏绾心了。 苏绾心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白眼能翻到天上去。 什么事情都是她苏绾心的错。 “杳杳姐，下班咱去吃东星斑和三文鱼刺身呗？”陈希看着下班还有十来分钟，凑过来问她。 徐清杳视线离开电脑一秒，“可以，你问下月月要不要一起来。” “什么好事情不喊上我？”林卓侓冒出来，“咱怎么说也是一个组的，不能不带我啊。” “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你的份是吧？”陈希作势要去捶人，被他丝滑躲了过去。 “咱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你们带上我不会吃亏的。”林卓侓伸出手掌，摆着手指数着自己的优点。 “我长得不错，给你们长脸；我手里有钱，给你们结账；我是个男人，给你们保护。你们说说看，我是不是很值得带出门？” 林凯收拾好东西，一刀扎进他的心脏去，“看家护院必备是吧？” 林卓侓当下炸毛了，“你丫的骂我是狗？” 林凯耸肩，边跑边无辜地说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说，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自己脑补能力太强，你怪谁啊？” 徐清杳看着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会让上面的人看到，又说他们组不务正业了。 齐纳月从卫生间走来，“3、2、1下班！” 合着刚才是带薪上厕所呢。 打工人最擅长的操作之一。 她拎着包，站在徐清杳身边，“杳杳姐，快收拾东西，我们去吃刺身！” 徐清杳低头收拾东西，顺手把一支笔丢进包里。 三人坐上徐清杳的车子，去往餐厅。 到的时候，林凯和林卓侓已经坐下等着了。 “你们俩翘班了？”陈希看着他们，眼神不善。 林卓侓撇撇嘴，“饭不能乱吃，话更加不能乱说，我们可是蹲在门口，等到下班时间才出得单位。” 林凯帮着他说话，“你们女孩子磨蹭，不能怪我们动作快啊。” 陈希：“……” 徐清杳翻开菜单，听着他们的对话，在板子上打钩。 点好递给齐纳月。 大家依次点好，等菜间隙，陈希八卦灵魂熊熊燃烧。 “杳杳姐，前几天，天天跟着你的，是不是你的前夫哥啊？” 徐清杳纠正她的说法：“不是前夫哥，是前未婚夫。没有结婚，不能算是前夫。” 陈希哈哈大笑，“严谨还是你严谨。” “那是事实不是？”徐清杳看着手机里，徐天再次发来的信息。 -「徐清杳，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三天后，钱没有到我账户上，你就等着拿更多钱给赎你母亲的遗物！」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别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杨家准少夫人？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既然都知道，她不是杨家准少夫人，什么都不是了。 自然是钱也没有的了，还找她那钱，脑子不要可以丢掉。 甭丢人现眼的。 还是他想着，她出去卖，给他的儿子筹钱吗？ “那到底是不是？” 陈希的话，拉回徐清杳思绪。 徐清杳熄灭屏幕，“你看到是谁，就是谁。” 她没有明说，也没有隐瞒。 “那位有过前科的杨董事长对你念念不忘吗？”齐纳月冲浪速度快，从杨川北回到雾西集团上任董事长那天就开始喊他前科男。 徐清杳若有所思，“你可以这样理解。” 林卓侓默默补充一句，“那就是真的很贱啊，当初好好的时候，想着沾花惹草，现在倒是想到你的好了。这渣东西，就该被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豪门没好东西，都是演出来的。”齐纳月感叹。 “言情小说，霸道总裁爱上我，都是虚构的。”陈希看着齐纳月，“有权有势的男人，不可能爱上什么都没有单纯有几分姿色的姑娘，而且总裁这个身份，也不允许他过分跨越阶层，向下包容。” 陈希话不好听，但是在理。 “远离家里有点钱的男人，省得让自己难受。” 徐清杳做出关键性总结。 林卓侓张张嘴想开口，但忍住了。 这个小动作，让徐清杳看得清清楚楚。 第114章 杨谦白的初恋情人 看来大家都不知道，林卓侓是华城林氏地产的公子啊。 隐藏得不错…… 因为学传媒的，家里的条件都差不多，林卓侓也不是格外爱炫富，大家对他以为就是和自己差不多。 不会想得更多。 徐清杳吃了几口，就收到了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来电。 她挂断一次，对方打来第二次，挂断第二次，对方打来第三次。 孜孜不倦的。 “杳杳姐，说不准是急事，你去外面的阳台接电话就好。”陈希以为徐清杳是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接通，指了指身后的阳台。 他们五个人都喜欢安静，所以来的时候，就定了一个包间。 这种店，包间都是带阳台的。 “好，你们先吃。”徐清杳捏着手机起身，去到阳台接通电话。 她接通的时候，刚好是电话挂断前最后一声。 “喂，您好，徐清杳，您是哪位？” 听筒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口音像是香港那边的，“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一周内，钱不到位，你的弟弟就是丧命就好。” 徐清杳挑眉，看来是徐清畅的债主。 “这位先生，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孩子，我没有弟弟，所以你要杀要剐，随您心意走就是。”她放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记者，每个月工资不到三万块，我根本拿不出你的1000万。” 接着，她听到一声闷哼，随后是一阵哀嚎。 “别打我，她真的是我的姐姐，她绝对有钱的。” 声音主人是徐清畅。 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暴怒道:“死仔，你唔好同我玩嘢喔。” 说的粤语，徐清杳听不懂。 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着徐清畅的求饶声。 徐清杳听着只觉得心里舒服得很。 身心舒畅的不像话。 “求求你，别再打我了……我爸妈有钱的……他们一定会给你们钱的……” 男人冷笑一声，咒骂:“你的父母？” “你以为我没有找过你的父母？他们要是愿意给钱，你觉得你还会在这里受苦？” 又传来另外一道声音，“蠢嘢，你老豆妈子啊，肉赤嗰哋钱多过肉赤你啊。” 徐清杳听着呻吟声，有点听不下去了。 她说:“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男人这才想到徐清杳电话没有挂。 他最后一次问，“你真的不在意你这同父异母的弟弟死活？” 徐清杳叹气:“先生，你知道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之后，我想你都会觉得他们不是人。我是一个受到无尽伤害的人，我怎么会去心疼施暴者？” “我不是救世主，我不能救人，我就算是能救人，也不会救伤害我的人。” 男人沉默片刻，将电话挂断。 徐清杳回到里面，食欲大开。 陈希有些好奇，这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让闷闷不乐的徐清杳瞬间豁然开朗。 “杳杳姐，谁的电话啊，让你这么开心？” 徐清杳神秘兮兮，“不是什么重要电话，只是对方说的话，让我觉得很舒服。” 至于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徐清杳不知道徐天林蔷薇是不是自身难保才不拿钱救当命一样看待的儿子。 还是说，他们笃定她一定会心软地拿钱出来呢？ 亦或者，说他们认为，她受到威胁了，就会让人帮忙捞人？ 徐清杳不懂，但也不想知道。 她只想让徐天为当年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证据，到底要如何才能浮现啊！”她坐在书房杨谦白办公椅上，苦恼地看着桌面上摆出来的线索。 串联起来，能说明是徐天和林蔷薇做的。 可是，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傅欣禾的死，是他们动的手脚。 没有证据，寸步难行。 徐清杳趴在桌面上，瞥见放在一侧的书籍，顺手拿起来翻开。 是她之前看了一半的书，哈维尔·马利亚斯的《如此苍白的心》。 一只手握着书脊，一只手摸开书页。 没有发现之前夹进去的书签，倒是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背景是哥伦比亚大学，杨谦白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身边是一个穿着蓝色学士服的女生。 杨谦白看着镜头，没有发现，身边的姑娘，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眼里是爱意与崇拜。 他的眼里是镜头，她的眼睛是她专属他的镜头。 如果说，他的眼里，能容纳山川海河。 那她的眼里，只能容得下一个她。 是作为女生，完全能感同身受感知到的一种爱慕。 照片背后，有一段花体字。 「becaeofyou,ibelievetruelove,becaeofyou,ihopeforever」 因为是你，我相信真爱，因为是你，我希望永远。 不论是谁，看到这张照片和背后的留言，都会胡思乱想，更别说是，照片还是一张合影。 徐清杳不由得去想，这个女孩子的身份。 是杨谦白学生时代的初恋情人吗？ 杨谦白已经是而立之年，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很正常。 只是，徐清杳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快速收起照片，把书放回原位的时候，没有抓住，书散开。 那张蓝色的书签掉落在地板上。 带着鎏金的书签，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发出细细的光。 徐清杳彼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很陌生的感觉。 她蹲下，伸手拿起那张书签，紧紧攥在手里。 身体里的力气，被一点点剥离。 调整成震动模式的手机，在桌面上“滋滋”作响，徐清杳却无力起身。 纽约。 杨谦白看着没人接听的电话，眉头皱起。 纽约时间早上八点半，国内时间晚上八点半。 还不到徐清杳休息的时间，人怎么不接电话？ 梁钊源感觉到低气压，出声安慰，“可能是徐小姐在洗澡或者是看书没有看手机，等会她给您回拨也说不定。” 杨谦白放下手机，拿起一侧腕表戴上。 “徐清畅那边怎么样？” 梁钊源回答:“莽哥办事，我们放心。” “徐天林蔷薇不给钱，人给我好好折磨，当初他是怎么欺负杳杳的，如今让他怎么还回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