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养老鼠的人》 第1章：苦难 一间破败不堪的土胚屋内，土炕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两眼无神，怔怔的发着呆。 环顾周围的一切屋里除了一个土炕以外，只有那么几件家具，一口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木头箱子，是放衣服的。 一个黑红色的木头脸盆架子上放着一个磕碰的坑坑洼洼的白瓷脸盆，脸盆上磕碰的地方掉漆已经能够看见里边的黑铁和铁锈。 再然后就是两个小板凳，看起来也是很有历史了，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家具。 秦川坐在土炕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醒来已经半个多小时了，终于确定自己是重生了。 隔着窗户朝着院子里看去，窗户上装的都不是玻璃，而是发黄的毛边纸，夏天遮光不挡雨，冬天冷风呼呼的吹，能够冻死个人，而就是这样的毛边纸，上边有满是破洞，看着都让人心酸。 整个院子里两间土胚屋，自己一间，母亲和妹妹一间，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偏房，作为厨房。 篱笆茬起来的小院子，在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鸡窝，里边养着三只老母鸡和一只公鸡，这是家里最值钱的财产。 也是家里除了种地以外，唯一补贴家用的来源。看着这一幕秦川不由的苦笑一声，这个时候的家里是真的穷啊，不是生活是生存，能够活下来那叫幸存者。 突然秦川目光一凝看见了厨房墙上贴着的红纸，揉了揉眼睛，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竟然是一个大红色的“囍”字剪纸。 秦川顿时一愣，整个人的脸色巨变，一骨碌从土炕上跳下来，由于动作剧烈，地上带起了不少尘土，秦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秦川却顾不上这些，快步的朝着木头箱子跑去，因为箱子上放着家里唯一一个崭新的东西，是一本挂历。 这个时候没有手机，大家记日子都是用挂历，过一天撕一天。 看着挂历上的日子，1994年8月14日，星期天。这天以前都被用笔圈起来了。 秦川长长的松了口气，一切刚刚好。 8月14日，对于这个日子，秦川是刻骨铭心，因为这一天，是小自己一岁的妹妹秦蓉大喜的日子。 秦川看着外边的天色，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一切都来得及，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母亲方翠翠正在院子里忙活着什么，看着推开门走出来的儿子秦川。 方翠翠随口吩咐道：“大川，你起来了就帮着收拾一下屋子，一会邻居就过来帮忙了，今天是你妹妹大喜的日子，高高兴兴的。” 秦川看着前世因为劳累过度而去世走母亲走的时候都不到六十斤，目光一凝眼角感觉酸酸的，张张嘴想要喊一声妈，但是却因为太过激动而失声。 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只是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眼前的母亲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明明才四十刚出头的年纪，但是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六十岁的人一样，脸上的皱纹，两鬓有些斑白的头发，眉宇间仿佛永远化不开的结，沙哑的声音像是粗糙的栗子壳拉着嗓子一样让人难受。 看着秦川哭了起来，方翠翠有些通红的眼睛也留下了泪水，哽咽着说道：“大川，别哭，别哭，今天是你妹妹大喜的日子，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妈心里也难受，可是妈没有办法，妈没有本事……” 秦川冲上去紧紧的抱着母亲，他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事情。 大喜的日子，对于每个家庭来说，都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在秦川家里不是这样。 妹妹秦蓉才十八岁，刚刚成年，还没有高中毕业，而嫁的人家是隔壁村一个好吃懒做三十岁的跛子。 之所以这样，是为了给秦川凑学费。 在一个月之前，高中毕业的秦川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家人高兴过后，面临的就是学费的问题，两千块钱的学费，对于秦川家里来说，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母亲方翠翠低声下气的借遍了亲朋好友，也是杯水车薪，最后村里媒婆给出了主意，说秦蓉年纪也不小了，在村里这个年纪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干脆就给秦蓉说门亲事，拿了彩礼钱让各个秦川去上大学。 母亲犹豫再三失眠了一个晚上以后同意了，妹妹秦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两天，泪水打湿了枕边，干了又湿，最后也同意了。 同意是同意了，但是这个年月，两千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在农农村乡镇里边出一个万元户都是能够上县里接受表彰的。 第2章：悔婚 “大川啊，以后上了大学，可要好好学习啊，这机会来之不易啊！” “大川，以后好好照顾你妈，你妈把你们拉扯大不容易啊……” “大川……” 不断的有邻居过来，看见门口坐着的秦川打招呼，秦川家里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的，脸上都有同情和怜悯之色。 对于秦川在门口磨刀的事情，大家谁也没有在意，还以为秦川只是在帮忙干活而已。 “嗯，我知道了。”秦川头也不抬的继续磨刀。 “哎。”众人看着这个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走进了秦川家院子里帮忙。 知道秦川这个当大哥的心里肯定难受，其实这一场婚礼，很多人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的，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谁家也不富裕。 两千块钱的学费，这真的是一笔巨款，这个世界上的病千千万万种，甚至每天都会多出很多新的疑难杂症不治之症，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因为养不起孩子，送给别人的；一家兄弟姐妹几个，抓阄决定谁去上学的；在医院里边因为没钱选择保大还是保小的。 让人听了就感觉眼窝子浅，想要落泪的事情，却每天都在生活中上演着。 《活着》的作者在自序中说几乎所有的作者都和现实关系紧张，因为现实几乎都在诉说着丑恶和阴险，而美好的事物却远在海角。 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代不光是秦川一家是这样，家家户户都有，甚至相对来说，秦川已经考上了大学，哪怕是卖了妹妹，拿着彩礼钱去上大学，对于很多人家来说，都算是幸运的。 因为这一家人来说算是有了盼头，有了希望。 而不是祖祖辈的这样一直熬下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村里的孩子在院子里喊着“看新媳妇喽，看新媳妇喽。” 秦川知道妹妹应该是起来了，把菜刀放在一旁的草垛子里边，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边已经挂着红布条扎好的扎花，给这个往日里破败不堪的小院子增添了几分喜庆，不过在秦川看起来却那么的刺眼。 秦川径直朝着妹妹和母亲的房间里边走去，妹妹已经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也简单的化了一下妆容，整个人看起来娇媚如颜，但是却遮掩不住红肿的双眼中没有一点神采，没有一点聚焦。 第3章：两千块钱的赔偿 “秦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刘波强忍着怒意问道。 “我知道，这门亲事我们不结了，彩礼钱我们退。”秦川想也不想的说道。 “大川。” 方翠翠的声音响起，满是慌张，刚才秦川举起菜刀的时候，有人看着不对劲就已经去叫方翠翠了。 “妈，这门亲事咱们不结了。”秦川转过头，看着母亲露出一个笑容。 “大川，你瞎说什么呢？你不上学……” 方翠翠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川就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妈，给他们彩礼钱，我就是不上学，也不能够拿着妹妹一辈子的幸福自私的去换取我的前程。” 他知道不这样做，不用死来威胁母亲，母亲是不会妥协的，毕竟已经走到了现在，用死来威胁母亲虽然不孝，但确实最合适的方法。 “大川……”众人顿时面色大变，纷纷喊到。 “大川，妈没有办法，妈没有办法啊，咱们家不能够再这样过下去了，你们两个总要走出去一个的……”方翠翠撕心裂肺的喊着，她也不愿意让闺女去嫁给刘波这样一个人，可是她没有办法啊，现实在逼着她做出选择。 秦川横在自己脖子上的菜刀很稳，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妈，退给他们彩礼钱吧！” 方翠翠眼睛通红，最终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一个带着体温的红布包，收下这两千块钱的彩礼钱以后，她一直随身带着，这是闺女一生的幸福换来的，寄托着儿子一生的前程。 手颤抖着递给了秦川，秦川接过来，扔给了刘波。 刘波到现在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怎么就退亲了呢？他们那来的勇气退亲啊，接过两千块起，整个人突然眼睛一红怒吼道：“你们说退亲就退亲啊，凭什么啊。 今天，你们让接亲我要接亲，要是不让接亲，老子就是抢亲也是抢走。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是你们答应的，想要反悔没门，跟我上……” 刘波喊着，身边跟着的一群男人就闹哄哄的要往上冲。 秦川举起菜刀大吼一声：“我看谁敢？” 秦川眼睛猩红，磨了一早上的菜刀明晃晃的指着众人，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缕缕的寒芒，震慑人心。 “谁敢抢亲，我今天就和你们拼了，不死几个人我看你们能不能进的了门！” 秦川怒吼着，一时之间刘波身边的人都有些犹豫。 他们和刘波一个村的不假，关系不错也是真的，但是真的要拼命，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是被逼到绝路上了，都没有这个勇气。 “大哥，不要。”一声清脆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声音响起。 秦川回头，妹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正复杂的看着自己，有哀怨有担忧，有悲痛。 “妹妹，你回去坐在家里等着，如果今天非要你出嫁，那就让大哥的血把嫁衣染红了再走。”秦川喊着，气冲云霄。 血染红了嫁衣再走。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接蹿到了天灵盖，让人毛骨茸然。 秦蓉顿时泪水就模糊了双眼。 随着秦川的目光再次看过来，刘波一个踉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刘波身边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是来接亲的，不是来拼命的。 “我我……”刘波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刘波的父亲，跟着来接亲的刘有才缓缓的上前来开口了：“大川，何必弄成这样呢，明明是一件好事，结果这多难看，这定亲结婚，也是你们家同意的，不是我们逼着你们的。你们说两千块钱彩礼钱，我们也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 然后四处凑钱，早早的就给了你们家，你们家也收下了，现在结婚当天了，你们说反悔就反悔了，这说不过去吧？这让我们家以后的面子往哪里搁，这传出去我们也不用活了？ 那还不如今天就死在你的刀下算了。” 马老滑，人老奸，刘有才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的态度顿时就不一样了，虽然说同情秦川兄妹俩，但是人家刘有才说的也没错啊。 这定亲啊，结婚啊，都是你们同意的，结果现在婚礼当天反悔了，换谁谁也不愿意啊，说白了，都有些欺负人了。 刘有才看着众人的态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有点血性又怎么样？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秦川根本就不接他这个话：“你继续说？有什么条件就提，要是想要抢亲，我一个人换你们父子两个。” 刘有才听着差点没有气死，一个人换两个，他也是无赖了一辈子了，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耍无赖。 刘有才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好，那我就提条件，除了退回来的彩礼钱，再给我们家两千块钱作为赔偿。” “好！”秦川直接大声喊到，没有一丝犹豫：“就两千。十天时间，十天以后我赔给你两千块钱。” 不是被逼上了绝路，谁也不想动刀子，只要是刘有才今天提要求，秦川就敢答应。 刘有才顿时就是一噎，本来拿着这话就是想要逼一下秦川的，还准备了一大堆的理由，他是算准了，秦家现在估计除了退回来的彩礼钱以外，连两百块钱拿出来都够呛，更何况是赔偿两千块了。 结果没有想到秦川竟然一口应了下来，反而把自己给逼到墙角了。 “行，十天以后你要是拿不出两千块钱来，那我们就直接抢人，咱们走。”刘有才说完转身就走，刘波赶紧追上去。 “爸，我这个……” 刚才他看了一眼穿着嫁衣的秦蓉，心动不已，哪里舍得放弃啊。 “走，心急什么？没出息的东西，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十天后怎么拿出来这两千块钱的赔偿。”刘有才气急败坏的骂着，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迎亲队伍离开，秦川心里也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不怕拼命，但是他怕自己拼命以后，没有人照顾母亲和妹妹了。 所以刘有才要两千块钱，正好一口答应下来，十天时间，两千块钱，时间确实有些紧张，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赚到。 至于说收拾刘跛子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 “哎，你这个孩子也太冲动了。” “是啊，不该答应啊，十天时间，上哪里去凑两千块钱啊，你这个太冲动了，闹成这样，害了你妹，也把你自己害了啊。” “大川啊，你这可怎么办啊？”村里的其他人看着秦川一脸的担忧说道。 秦川朝着最众人帮鞠了一躬：“谢谢各位叔叔婶婶了，大家先回吧，这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妹跳进火坑。” 见秦川这样，众人也都不说什么了，唉声叹气的摇着头离开了，院子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4章：出发 众人离开以后，方翠翠关上院子门，秦川还没有反应过来，母亲就拿起了墙角的竹竿子，朝着秦川招呼了过来。 “你这个傻子，谁让你答应的，谁让你答应的。” “嘭，嘭，嘭。” “我让你逞英雄，让你逞英雄，你以为你是谁啊，两千块钱，十天时间，上哪里找两千块钱啊……” “嘭，嘭，嘭，”竹竿子打在秦川的后背上，顿时秦川就感觉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白色的背心下边，顿时就出现一道道的血印子。 “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两千块钱，你是疯了吗？” 方翠翠一边骂着，一边狠狠的往秦川身上打着。 秦川一声不吭，也不躲闪，就任由母亲打在自己身上。 秦蓉听见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妈别打了，别打了。” 秦蓉满脸的泪水，护在了秦川的身前。 母亲方翠翠愣了一下，朝着自己身上狠狠的抽了一下，这下子秦川和秦蓉顿时赶紧上来拦着。 母亲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对不起，是妈没本事，是妈对不起你们，是我没本事。” “妈。”秦蓉喊着扑在了母亲的怀里也放声的哭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秦川感觉心里难受的很。 都是他妈钱闹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贫穷的家庭，那是万事哀，基本上遇到的困难，都和钱有关。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躲，怎么就不知道躲啊，过来妈看看打疼了没有。”方翠翠眼里满是泪水，却心疼的把秦川给拉了过来。 一瞬间秦川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半晌后，娘仨才收拾好了情绪。 院子里有帮忙的邻居做好的大锅饭，三个人吃过以后，回到了屋里。 “这样吧，这事你不要管了，你带着你妹妹躲出去，等到十天以后，他们刘家来人的时候，我自己在家里，实在不行，我就死在他们面前。”方翠翠看着一对儿女说道。 秦川摇摇头：“妈，你放心我有办法的，明天一早我就去市里借钱去，我有同学家里是做生意的，挺有钱的，我现在也是大学生了，去了他们一准能够借我，等我以后有钱了还他们就行。” 秦川没有说自己去赚钱去，十天时间两千块钱，母亲根本就不会相信。 相反自己这个大学生的身份，要说借找同学借两千块钱，母亲却会相信。 “真的？”果不其然方翠翠顿时脸上出现了惊喜的声色。 “真的。”秦川肯定的说道。 “行，那你去试试，不管成不成的，都要记人家恩情，记住了，人家借给你是情分，不借给你是本分。”方翠翠看着秦川叮嘱道。 秦川点点头，母亲把自己兄妹俩拉扯大，虽然说生活艰难，但是做人做事却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欠的钱的时候多，但是一有钱，就赶紧把欠债给还上，逢年过节的，要是还不上钱，也会去人家里说一声，道个歉。 “妈，你放心我记住了。” 秦川说完以后，就起身回自己屋里了。 倒不是想要休息一下之类的，而是背上火辣辣的疼，八月份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刚才被母亲拿竹竿子打了，一条条血痕，这个时候热汗流在上边。 让人咬着牙都能够倒吸一口凉气。 回到屋里，秦川把背心给脱了下来，妹妹秦蓉就过来了。 “大哥，疼不疼？”秦蓉看着秦川关心的问道，说着看到秦川背上一条条的血痕，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秦川却嘴角勾起了笑容，虽然说因为疼痛忍不住的嘴角抽抽，这笑容可能比苦还难看。 但是秦川心里是真的高兴，也感觉值得，前一世妹妹嫁人以后，和自己从此就形同陌路。 脸上不用说再看见笑容，就是其他悲伤的神情都看不见，永远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不是她一个花季少女愿意整天摆出一副没有感情的脸，而是生活的折磨让她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一丝其他的情感。 能够再一次看见妹妹心疼自己的目光，秦川觉得真的值得了。 “没事的，小蓉你不要哭了，再哭眼泪掉在大哥后背上，就更疼了。”秦川疼的龇牙咧嘴的说道。 秦蓉赶紧抹了一下眼泪，算是止住了哭声。 “大哥，我不哭了，今天谢谢你……” 秦蓉的话没有说完，秦川就伸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傻妮子，和我说什么谢谢，这件事本身就是因为我而起的，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要说，也应该是我和你说对不起。” “不，不用的。”秦蓉连连摆手，心里对于大哥的怨气，彻底的消失了。 一家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确实会犯些错误，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不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一般都会很快过去的。 秦川挥手说道：“行了，你回去休息一会吧，陪陪妈。” 秦蓉站了起来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不过她总觉得今天的大哥，好像和往常不一样了。 往常大哥就是一个书呆子，只是知道读书，根本就不关心家里的事情的。 这一次竟然能够挺身而出，现在又能够对自己说出道歉的话来，真的是特别的让人意外。 这个年代除了两口子之间那点事也没有什么娱乐的项目，晚上八点钟吃过晚饭以后，秦川就准备休息了。 母亲方翠翠送过来五十多块钱还有一篮子攒着的鸡蛋，大概有二十多个。 “明天你去市里找你同学借钱，总不好空手去的，这鸡蛋你给带去，这五十块钱做来回的路费和让你在外边吃饭的钱。”方翠翠说着不由分说的把钱和鸡蛋放下转身离开了。 秦川看着土炕边上那一堆零零碎碎的毛票，最大面值的也没有超过十块钱，剩下的全是一块两块，五块的一堆零钱；还有一旁那母亲辛苦攒出来的鸡蛋，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晚，秦川翻来覆去的说不着，直到后半夜，才算是迷迷糊糊的，第二天天色微微亮的时候，秦川就起床了。 本来以为自己算是起得早的，但是没有想到母亲起的更早。 两个杂面馒头，腌制的咸菜，这就是自己的早饭。 三口两口的吃完了早饭，母亲还给带了一个小布包。 “里边是一罐咸菜和几个馒头，路上饿了吃，还有水壶。” 秦川点点头，接过母亲手里的布包背在身上，拎着一篮子鸡蛋，借着微微亮的天色，走出了家门。 “大川，把钱揣好了，别丢了，路上注意安全，小心着点。”母亲站在家门口，不断的叮嘱着，眼泪已经含在了眼眶里打转了。 方翠翠昨天晚上已经想好了，儿子要是借钱回来了，那就作为学费，至于说刘家要是到时候来要一个说法，两千块钱不给，大不了自己自杀死在他们面前赔罪。 事情闹大了，还能够抢人不成。 要是儿子没有借到钱，那就更不用说了，也不能够让他们把自己闺女抢走，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死了就好了，刘家也就没有了抢人的理由。 “妈，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秦川头也不回，伸出一只手挥了挥，他不敢回头，深怕一回头自己眼里的泪水就忍不住会留下来。 第5章：目标五千块钱 从秦川家所在的秦家庄要到市里，先要走上二十里地，也就是十公里，到了镇里，然后乡里才有客车到县里。 一天就那么一趟车，八点钟，过了以后一天就没有车了，要隔天才能够去县里。 到了县里以后再倒车，才能够去市里。 这也是为什么秦川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就出发的原因，去晚了就赶不上客车了。 十公里，开车的话不到二十分钟也就差不多。 但是走路就累了，而且这走十公里，一开始还好，后边就需要凭借毅力支撑了。 再加上身上还带着一篮子鸡蛋，也就是这身体整天去县里上学已经习惯了，要是凭借秦川后世的身体，不用说走到乡里赶八点半的车了，能够走完十公里都算是不错了。 秦川是紧赶慢赶，感到镇里的时候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秦川也没有手表，一头扎进了供销社问问了时间，已经八点二十分了，这才松了口气。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整个人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 从供销社出来，秦川这才有功夫打量这个镇子，其实说是个镇子，就那么一条勉强算是商业街。 农村信用社，供销社，邮局，一家饭店，一家理发店，这基本上就是镇里所有的商店了。 不用说小汽车，就是摩托车都看不见几辆，自行车倒是不少，风刮过的时候卷起满天的尘土，整个镇子更加显得破败不堪，这就是下店镇。 秦川没来得及感慨，客车就来了，和电影中八九十年代的客车一模一样，带着浓重的汽油味，和红白相间的条纹，这就是镇里到县里唯一的一辆交通工具。 一堆人在等着，一个个的都是大包小包的，这个时候出门就没有空手就走的，不拿点东西怎么可能。 秦川没有着急去挤，主要是怕母亲给带的鸡蛋挤碎了，这是一家人从牙缝里边省下来的。 “别挤，别挤，都能上来，说你的呢，别挤了，上车的买下票……”售票员大妈扯着嗓门大喊着，这个时候可没有服务态度一说，你要是不听她的，直接把你撵下车，就是不拉你。 秦川是最后上来的，好在还有座位，抱着篮子刚坐下，售票员大妈就过来了。 “大妈，去县城多少钱？”秦川礼貌的问道，这都过去几十年的时间了还能记得票价才怪呢。 “到县城一块钱，直接拉到客运站。” 秦川给了钱，然后抱紧了怀里的鸡蛋篮子，这客车真的是一分钟都不等，只要到点了就发车。 已经摇摇晃晃的朝着县城走去了。 下店镇，距离县里不远不近，不过这个时候的路况和客车的车况就不提了，这一路上上车下车的又特别说，真的就就是龟速行驶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县城，秦川在客运站下车都没有出去，直接买了到市里的车票，等着发车的时候，强忍着晕车导致的身体不适，就着凉白开，吃了一个冷馒头下肚。 没错，秦川晕车，但是自己开车不晕车，这点毛病在后世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城市里边自己有车，出门飞机高铁，但是在这个时候就受罪了。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的到县城，他差点没有死在大巴车上。 本来想着，接下来从县城到市里的道路应该要好一点，能够少遭点罪，结果还是高估了。 等到市里的时候，秦川从车上下来，趴在路边的角落里就开始吐。 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喝了两口水，才感觉好一点，这才有时间打量市里。 秦川前一世是干营销的，十天时间赚两千块钱，不，不是两千块钱，还有自己的学费，那就是四千块钱，还需要给家里留下一点钱。 秦川心里估算了一下，也就是说十天的时间，自己至少也赚五千块钱才够。 自己才能放心的去学校上学。 不然的话，自己就是走了也不放心家里。 十天五千块钱，虽然难，但是并不是不可能，还是要干自己的老本行营销，但是做什么，秦川还没有想好。 打听了一下菜市场在哪里，秦川决定先把篮子里的鸡蛋给卖掉。 母亲想着自己来借钱，所以给自己鸡蛋，但是自己不是借钱，而是准备赚钱。 这鸡蛋自然也就没有用处了，要是不拿着，那母亲自然不肯，所以只能够拿过来卖掉。 至于说借钱的话，也就是糊弄一下母亲，自己高中是在县里上的，县里高中的教学质量不错，在市里都挺出名，自己班里确实有市里的同学。 市里的同学也确实有钱，但是借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自己考上了大学又怎么样？五千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可能对于人家有钱家庭来说，确实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 但是人家凭什么借给自己呢，难道就凭借该死的同情心吗？ 越是有钱人，越是拎得清，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谁也管不过来的，就是管得过来，也有升米恩斗米仇的说法，无缘无故的，单纯的同学，人家就借给自己五千块钱。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还是要自己想办法的，菜市场里边，土鸡蛋还是很好买的，二十多个土鸡蛋，换了八块钱。 这个时候鸡蛋也就是两块多三块钱，二十多个鸡蛋，三斤左右，换了八块钱。 这是一家人从牙缝里一点一点剩下来的，可惜就只是值这个价格，这和你多辛苦都没有关系。 早上坐车路费一共花了两块钱多，剩下四十九块钱，再加上这八块钱，一共是五十七块钱。 这就是秦川身上所有的资产了，这五十多块钱，要在十天之内翻五百倍，达到五千块钱。 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十天回报率百分之五万，谁也做不到。 所以用钱投资是不可能的，这五十块钱只是生活费，还是要用脑子赚钱的。 秦川没有着急，先找了一个报摊，“老板，这报纸多少钱一份？” “两毛五。” “我要的多呢？” “今天的报纸一块钱给你五份。” “往前几天的报纸我也要。” “前几天的报纸一块钱八份。” “我要一块钱今天的报纸，近一个月内的报纸你给我找，一块钱十份，我要两块钱。”秦川讨价还价道。 九十年代什么赚钱，有人说房地产，有人说保健品，有人说做外贸，但最根本的是信息，信息最赚钱。 后来仅次于阿狸巴巴的国内第二大b2b公司聪慧网这个时候就是一家信息咨询公司，靠贩卖信息赚钱。 而秦川要做营销，也需要找寻赚钱的信息，而这个时候，再没有渠道比报纸上充斥着信息多的地方了。 第6章：夜宿 各种报纸买了一些，夹在腋下，秦川开始打听哪里有招待所小旅馆之类的。 问清楚以后，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当然了，他家里是没有电话的，整个村里就一部电话，在村口的小卖铺，打电话也收钱，接电话也收钱。 秦川也没有等着人家把母亲叫过来接电话，只是让小卖铺转告母亲一声自己到市里了不用担心。 然后就挂了电话，打听着来到小旅馆一条街。 两边都是低矮的三层楼左右的房子，中间夹着一条巷子，各种各样广告牌乱七八糟的，形形色色的人手拎肩挑着行李摩肩擦踵而过。 “小伙子，来住店啊，我们家很便宜的，而且还有其他的……” “后生，住店不？有热水……” 众人招呼着，秦川找了一个长得相比老实的，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 “这住店多少钱？” “三块钱一个床位，单间十块钱……” 秦川不等中年男人介绍完就说道：“一个床位。” “好咧。”男人点点头，带着秦川到了一间屋子，一进们秦川差点吐了。 屋里各种发霉的味道，在加上脚臭味、汗味，这大夏天的是真的让人够难受的，屋里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身上就这么几十块钱，秦川是真的不敢乱花，只能够忍着不适住了下来。 对于屋里的其他人，秦川也没有交流的想法，看起来不是出来打工的，就是销售员。 秦川在自己的床位上坐了下来，就开始翻看起自己手里的报纸来。 都市报，晨报，日报，娱乐报纸，生活报，基本上每张报纸他都会仔细的看一遍，挑拣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人一旦做一件事沉浸进去以后，就会下意识的忽略身边的事情。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屋里住着的其他几个人搬着一张小桌子打起了扑克，劣质香烟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 而秦川这边也基本上把所有的报纸都给挑选出来了，秦川挑选出来的几张报纸上有几个共同点，这几家报纸上都是同一家企业在打广告。 是一家白酒厂的广告，这家酒厂从两个月之前开始在生活报上做广告，然后半个月之后，从生活报到都市报，到晨报，几家销量不错的报纸上都有这家酒厂的广告。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广告从小版面到大版面，从简单的一个高粱白酒，然后下边是地址和联系电话几行字。 到有了黑白的酒瓶和包装的图案，再变成彩色的酒瓶和包装图案。 到半个月之前，在彩色的酒瓶包装图案旁边又加了几行字，高粱白酒绵柔，不上头。 从这广告的内容一变再变，就能够看的出来，这家高粱白酒厂的销量应该不怎么样。 这广告的效果应该不好，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报纸上广告的内容却一变再变。 不过站在秦川的角度也可以理解，就这个广告，能够有用才怪呢，这个时候叫高粱白酒真的不要太多。 冠以了各个地方城市名称的高粱白，还有高粱红酒厂也产高粱白，而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商标名称注册之类的说法，因为很多厂子都叫这个名字，给你注册了大家用什么？ 所以就造成了市场上，很多高粱白酒，那么人家凭什么就因为报纸上几句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广告就买你的高粱白酒。 秦川前世就是做营销公司的，帮着一些厂子和品牌做产品营销的，这是自己的老本行，这家酒厂就正合适，要是人家酒厂销量好，也用不着自己做营销了。 当然了，具体的情况还要明天去这家酒厂看一看才知道。 秦川整理好报纸，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周围乱糟糟的环境，不由的邹了邹眉头，他不是不能够吃苦，关键是这个环境真的是太糟糕了。 但是现在也顾不上其他了，从包里掏出了从家里带出来的杂粮馒头和咸菜。 就剩下两个馒头了，母亲以为自己出来借钱不管成不成也就一天的时间，所以没有给自己多带馒头。 当然了，这个天气，就是带的再多，过一夜，明天早上起来也馊了不能吃，不过没事，明天要是顺利的话，自己也能够找到吃饭的地方了。 就着水壶里边的最后一点水，吃了馒头，然后就躺下强迫着自己入睡了。 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今天又坐了一天车，秦川躺下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正当秦川睡得香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在拉自己背着的包。 秦川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准备起身，但刚睁眼就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了一道明晃晃的寒芒，秦川心里暗骂一声王八蛋。 赶紧半眯着眼睛，手里紧紧攥着的包也慢慢的松开了，很快包被人扯走了，然后一阵翻腾，包又扔了回来。 还夹杂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妈的，穷鬼。” 秦川心里咬牙，母亲给自己的五十多块钱，除了上午拿出来车费，其他的都揣在裤子里边专门缝好的口袋里一直没有拿出来，但是这包里装的是自己下午买鸡蛋的八块钱啊。 除了住床位花了三块钱，买报纸花的三块钱，还有两块钱呢。 两块钱，要是前世自己根本不会在乎的，但是这个时候这可是自己一家人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啊。 但是对方手里有还刀，秦川也只能够破财免灾，不过这个声音和模样自己算是记下了，一张鞋拔子脸，脖子下边还能够隐约的看见一个痦子，以后别让自己遇到了。 秦川也听见了在其他人哪里翻腾的动静，然后来人终于离开了，就在秦川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的时候，也听见其他的铺位上传来长长呼气的声音。 显然刚才醒着的不光是自己啊，都是他妈的老，江湖。 这环境本来就让人难以忍受，大半夜的又折腾了这么一遭，秦川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干脆在心里完善着自己明天去那家高粱白酒厂的计划。 第7章：形象在能力前边 营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说起来却是三天三夜说不完的。 国内第一本营销专业的教材出现在1933年，是魔都复担高校的丁教授以花旗国市场营销为蓝本写的《市场营销学》。 不过那个时候国情特殊，后来国内是计划经济体制，计划经济体制，全国经济一盘棋。 经济计划司，每年负责安排，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生产任务，生产出来就被拉走了，根本用不着什么营销之类的。 企业就只是负责生产的。 等到78年的时候，开始实施市场经济了，人们才开始慢慢的重视起来，79年哈工大开始试验有了市场学课程，不过也就是一门课程而已。 八十年代初，国内的几所财院也就是大专院校实验性质的开了营销专业。 等到87年的时候才算是正式的本科院校营销专业。 不过营销也一直不被人们怎么重视，往往是靠着灵光一现的点子。 而要说实践方面，国内的营销案例应该是从“点子大王”何阳开始的。 但是也就是一定程度上而已，营销这个东西也并没有被人重视起来，尤其是他们潞州市这样的内地城市。 要是后世不用说，营销公司是一个普遍被人接受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自己跑上门给人一个营销方案，张口和人要五千块钱，估计能够被人赶出去。 秦川在心里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直到外边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秦川是被人的哭喊声吵醒的。 有人睡起来发现自己丢钱了，喊闹着，其他人正在旁边劝着，其实很多人都被偷了，甚至昨天半夜房间里，好几个人都醒着。 但都是老，江湖了，很多人钱都是分开放的，外边口袋里放一点零钱，大钱都是贴身放着的，这是出门在外江湖经验。 秦川没有过多的时间感慨，甚至都没有等警察来，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巷子门口就有早餐点。 “小米粥，鸡蛋汤，豆腐汤，油条、包子、花卷……”摊子上，老板卖力的吆喝着。 闻着豆腐汤散发出来的香味，秦川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又骂娘了，要是那两块钱没有被偷，自己也能够吃两个大肉包子。现在就只能够要两个热气腾腾的花卷。 吃过早餐以后，秦川按照报纸上的地址朝着高粱白酒厂去了，坐着大巴车到了高粱酒酒厂以后，秦川也没有进去。 就在附近的小卖铺买了一包烟和老板聊着天，打听着厂子里边的情况。 然后找周围的一些人打听厂子的情况，还是那句话，信息最值钱。 等把厂子的情况基本上摸透以后，已经中午了，秦川来到了市里的服装批发市场。 一件土黄色的胶鞋，一条工装裤，一件洗的发黄的背心，背着军绿色的挎包，这样的形象去了人家厂子不用说做营销了，估计连人家厂长都见不到就要被轰出来了。 形象永远走在能力前边，这句话虽然说的有些绝对了，但是并不是没有道理。 第一印象很重要，以貌取人才是大众的习惯。 “老板，这件衬衫多少钱？” “二十块钱啊，太贵了，五块钱行不行？哎，老板你不要动手啊……” 秦川在服装批发市场里边算是把自己的脸皮和口才发挥尽了，最终九块钱一件白衬衫，送一条领带，十四块钱的裤子，十五块钱的皮鞋。 最后六块钱软磨硬泡的把老板用来装比的二手黑色手包给拿了下来。 “你小子赶紧走，以后不要再来了听见没有，我他娘的做生意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老板送秦川出门的时候恶狠狠的威胁道。 在秦川身上一分钱没有赚到不说，还赔了自己的手包出去，要不是秦川嬉皮笑脸的，真的要挨打了。 秦川也不吭声，转身就走，至此花光了身上的最后一分钱。 要是下午去酒厂不成功，今天晚上就要流落街头了，不过秦川心里根据上午打听到的情况还是有把握的。 没有办法，只有十天的时间，没有太多的时间耗的，与其说找好几家类似需要的企业都试一下，还不如就专注的把精力放在一家企业上。 专注力也是营销一个重要的需求。 选定了就只能够赌一把，找了一家理发店，在门口用水壶里边的水把三七分的头发打湿，然后走进理发店想要借一下梳子。 老板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秦川看着桌上的啫喱水顺带问老板能不能喷一点。 老板有些纠结，毕竟啫喱水不便宜，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叮嘱秦川少用一点。 秦川心里一乐，这就是营销里边的心里需求问题，自己要是一上来就借啫喱水，老板肯定不会同意，但是自己头发湿漉漉的进来，只是用一下梳子，老板肯定不会拒绝。 梳子都借了，好人当了，再借啫喱水，虽然不舍，但是人们都有好人当到底的心理，虽然会肉疼一下，但是也不会不借。 等秦川从理发店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大变了一个样。 估计这个时候就是最熟悉秦川的人母亲方翠翠和妹妹站在面前都不敢认。 一双黑色的皮鞋明晃晃的一尘不染，黑色的西装裤，再加上一件雪白的半袖衬衫，蓝色的领带，要是放在后世，这就是妥妥的销售人员。 但是秦川画龙点睛似的，把三七分的头发弄成了大背头，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就是一变。 脸上也没有了一丝的稚嫩，胳膊上夹着黑色的皮包，一看就是老板的样子。 只不过肚子里不断叫声出卖了秦川，包里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就是想要喝口水都不行，水壶也扔掉了，虽然舍不得，但是成大事者，不能够不在乎小节。 这一身打扮去酒厂谈生意，背一个水壶，那就太出戏了。 从公交车上下来，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秦川大步流星的朝着潞州高粱白酒厂走了进去。 门卫老头眼睁睁的看着秦川走进去，却愣是没敢吭声拦一下。 直到秦川停下脚步，朝着老头招招手。 “大爷，你们鲁厂长上班了吗？” “上班了，刚来没一会。” “好，你去忙吧，对了，他办公室是在……”秦川说道这里故意迟疑一下，果不其然门卫老头接到：“上三楼左拐最里边的办公室就是我们鲁厂长的。” 第8章：引诱 走在潞州高粱白酒厂里边，给秦川的第一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的，没错，现在已经是95年了，改革开放的第十七个年头了。 这里还像是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酒厂一样，灰蓝色的工装，雪白的劳保手套，没错这曾经是国营厂工人的骄傲。 但是现在已经过时了，走到了95年，需要的现代化企业的制度和竞争思维。 但是从这家厂子身上，秦川一点都看不到。 不过这和秦川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是来赚钱的。 迈步走进了办公楼里边，三楼最里边的办公室门上挂着厂长办公室的字样，是那种白底黑色的木头牌子。 秦川脚步停顿了一下，听着办公室里边的人打电话，在说什么销量和贷款的问题。 秦川等男人打完电话以后，才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 鲁俊山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锃亮的黑色皮鞋，笔直的西裤，白色的衬衫配上一条蓝色的领带，油光水亮的大背头，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手包。 这幅打扮要说稀奇把也不是太稀奇，白衬衫，黑西裤，皮鞋，很多人这样打扮。 但是这个大背头就少见了，还有这个蓝色的领带，一般人打领带总是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但是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的和谐，好像人家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的打扮一样，就像是……像是电影里边的明星一样。 “您好，是鲁厂长吧，我叫秦川是从鹏城来的。” 秦川和鲁俊山握了握手。 “你好秦先生。”鲁俊山打量着秦川，伸手请秦川坐下来。 “鲁厂长，冒昧打扰了，是这样的，我是张爱国老爷子儿子的朋友，这一次到潞州出差，张爱国老爷子让我帮忙带点咱们厂子生产的酒回去。” 秦川笑着说道，这张爱国原来是厂子的工会负责人，儿子去鹏城闯荡了，把家都给按在鹏城了，张爱国退休以后就去了鹏城生活，这些年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是上午的时候，秦川通过和厂子门口小卖铺的老板闲聊得来的，现在准备借用这个身份。 “原来是老张的晚辈啊，欢迎欢迎。”鲁俊山路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泡了一杯茶给秦川。 “是啊，我和张老爷子的儿子是朋友，几次听老爷子说起咱们潞州高粱白酒厂生产的酒好喝，绵柔不上头，老爷子去了鹏城以后，一切都好，就是想念家乡厂子里生产的这杯酒，可惜鹏城没有卖的。 这不我这一次出差到潞州，老爷子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帮忙带回去几瓶。” 秦川松了脖子上的第一颗口子，显然随意了很多。 鲁俊山脸上的笑容更多了，看着秦川的目光也更加的亲切了很多。 秦川又说起了潞州高粱白酒厂的辉煌历史，当然了，在秦川口中都是听张老爷子说的。 虽然秦川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张老爷子，但是这个身份用起来是真的好使。 这说话间，鲁俊山已经把秦川当成自己人了。 至于说怀疑秦川，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首先秦川这个打扮，这个气质，上厂子里来行骗，不至于的。 再说了，就自己厂子里的酒，卖都卖不出去，人家打扮成这个样子，就为了行骗自己两瓶酒，这不至于的。 鲁俊山说着叹了口气：“是啊，酒是好酒啊，可惜就是……算了……” 秦川听着鲁俊山的话，本来想着鲁厂长接下来就是要说销量不好的问题了。只有鲁俊山主动说了厂子销量不好，自己才能够继续发挥啊。 结果没有想到鲁俊山竟然话说一半不说了，不过这种情况也在秦川的预料之中，毕竟鲁俊山作为一个厂长，不会见谁都谈自己的困难的。 虽然自己这个身份选择的很合适，这个话题和理由也充足，又是忆苦思甜的，很是适合让鲁厂长发挥，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有所顾虑也是很正常的。 “鲁厂长，”秦川直接打断了鲁俊山的话，像是没有听明白一样，直接道：“我大老远来的，这也是老爷子一直心心念念的，不会销售太火爆，匀不出来吧，我不多要，就一箱酒就够的。 多了我也拿不了，价钱方面您放心，我可以翻倍，还请鲁厂长帮帮忙。” 鲁厂长一愣，这一次脸上直接露出了苦笑：“小秦啊，你想那里去了？就是销售再火爆，退休的老职工走这么远，想着家里的这杯酒，我们也是要给的，而且什么钱不浅的，不用给，可是现在不是销售火爆，是销量不好啊，这酒厂不比之前了。” “鲁厂长？”秦川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销量不好，不会吧？老爷子说咱们酒厂销量不错的啊？” 鲁俊山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反正酒厂的情况，根本就瞒不住的。 “那是老张退休之前的事情了，这两年外地很多酒都进来了，咱们厂子竞争不过，去年年底的时候咱们还特意的升级了酒厂的设备，结果不光是欠了银行一屁股的债，销量依旧上不去，到现在厂子工人都有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 鲁厂长满脸的沮丧，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跟不上脚步的，都会被埋葬在旧时光里边，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时代的车轮滚滚而去。 秦川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这怎么会？既然口感不错，不应该啊，你们做广告了吗？” “怎么没做广告啊，你看。”鲁厂长顺手就从桌上抽了一份报纸递给秦川。 秦川接过报纸装作认真的看了看几秒钟，然后一巴掌把报纸拍在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呢！” 这下子轮到鲁俊山迷茫了，怎么就怪不得了？什么意思？这是广告做的不对吗？ 他还对眼前惨不忍睹的销量发愁呢，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这秦川看了一眼报纸就明白了？ 第9章：上钩 “小秦，你说什么？”鲁俊山疑惑的问道。 秦川把报纸给摊开：“鲁厂长啊，我明白咱们厂子为什么销量不好了。” 鲁俊山想也不想的追问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疑惑了很久，要说产品的质量，他们的高粱白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原来也有很多人喜欢。 要说宣传方面，他在报纸上也没有少花钱的，这怎么就是打不开销路呢？ “因为这广告做的不对。”秦川很肯定的说道。 鲁俊山神色更加认真了几分。 秦川也不卖关子，现在也不是卖关子的时候，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看咱们这个广告做的，上边有酒厂的地址，有酒厂的名字，但是却一点没有新意，一点也不吸引人。 咱们整个省内，叫高粱白的酒不少，那么为什么经销商、顾客要选择咱们酒厂的高粱白呢？” 鲁俊山听着好像有些明白了，可是很多企业都是这样做广告的啊。 “做广告，首先要有新意，要吸引人，要让经销商愿意去进货，要让顾客愿意去喝。 其实白酒这个东西，说白了，味道上有差别是有差别，但是大部分人其实是喝不明白呢，喜欢喝的酒，就两种，要么就是这酒贵，代表身份和地位，大家都觉得好。 要么就是喝习惯了，除此之外，其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的。” 秦川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自信的侃侃而谈。 鲁俊山听着不断的点头，仔细想想还真的是秦川说的这么回事，他自己出去，和领导应酬，那当然要带贵的酒，自己喝酒，在不考虑兜里钱的情况下，一般也只是喝自己习惯喝的那两种酒。 其实偶尔喝一下其他的酒，要说差别，也真的不是太大的。 “小秦啊，来喝点茶水，这天气热吧，我给你打开电风扇。”鲁俊山热情的招呼着。 “呼呼呼。” 电风扇打开以后，秦川算是舒服了很多。 “所以啊，在酒的差别不大的情况下，那么主要就是营销的问题，怎么把咱们的高粱白给包装一下，包装成知名的酒，给酒赋予一个属性。” “小秦你仔细说说。” “其实我在鹏城就是做营销的，这方面我还算是比较了解，就随便说两句，要是说的不对，鲁厂长别见笑啊。”秦川谦虚的说道。火山文学 “营销？” “对，就是帮品牌做推广的，点子大王何阳，鲁厂长听说过没有，就是类似那种的。”秦川说道。 鲁厂长连连点头，点子大王他当然知道了，前两年的时候很是火的。 什么爱国者导弹台灯，刻着星期天的筷子，避孕泡泡糖，魔术酒瓶之类的。 “咱们说回白酒行业，我说营销加上属性的问题，比如说茅台，为什么出名，就是因为他是国酒，咱们省的杏花村为什么出名，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还有什么杜康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其实这都算是一种营销，给酒加上了一种人话属性，一种特色。” “而咱们高粱白，现在就欠缺这么一种定义，说回报纸你看，绵柔不上头。 这没有什么特殊的定义，特殊的属性，那么大家为什么要买。没有吸引力，没有竞争力啊。” 秦川语重心长的说道，鲁俊山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亮了。 秦川一番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了，眼睛是越来越亮，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又给秦川续上了一杯茶水，正等着秦川继续往下说呢，秦川却停了下来。 “鲁厂长啊，耽误你太长的时间了，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也是随便说说，回头你们觉得要是有用，那就作为一个参考意见，要是没用就算了。” 秦川说着就要站起来，但是鲁厂长却一把拉住了秦川。 “什么耽误时间啊，您这个是金玉良言啊，麻烦你再讲一讲，再讲一讲，这对于我们厂子来说太有用了。”秦川说着起身到抽屉里边拿出了一盒华子拆开给秦川递烟。 秦川也不客气，接过来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这个时候的华子味道是真的醇啊。 前一世他就是一个老烟枪，只不过重生以后，饭都吃不上，哪里有这个条件啊。 现在这感觉又回来了。 “好，那我就举例子说一说吧，是我之前给几个酒厂做的营销策划。” 鲁俊山一听眼睛就亮了，这个好啊，有合适的自己直接抄过来用就行了。 至于什么知识产权之类的，这个时候可没有那个说法，连他妈品牌名字都是一样的，还谈什么营销方案的知识产权了。 秦川一看鲁俊山的眼神就知道这货想什么，浓眉大眼的看着像个好人，结果蔫坏，竟想着占便宜的事情。 老子要是让你被套路了，那前世几十年的营销白干了，就是做这个的，要是被客户三言两语的把方案套走了，那公司就不用干了。 “之前的时候，有一家叫做滨河酒的酒厂来找我们公司，我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发现他们酒厂呢，正好在茅台镇管辖的地方，距离茅台酒厂并不是很远。 于是给他设计了一套营销的方案。把他们酒厂的名字就改名叫做茅台镇，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茅台和茅台镇酒的区别，大家咋一看，以为是一种酒呢。 所以一时之间销量大增，当然了，这个方案稍微有些抄袭人家的意思，不过他们酒厂确实属于茅台镇管辖，这个也不算是虚假宣传。” “不算不算。”鲁俊山连连摆手：“这本来就是事实，这方案好啊。” 对于鲁俊山来说，这算什么虚假宣传啊，要是能够把酒给卖出去，让他直接抄他都敢，更何况还是茅台和茅台镇的区别呢。 秦川继续说着，要说白酒的营销案例不要太多，秦川脑子里边一抓一大把，几个案例一讲，让鲁俊山心里和猫挠似的痒痒。 这几个营销案例他一听就觉得靠谱，可是仔细一想，好像套在自己身上又不完全行。 比如说茅台镇酒的方案，套在自己家酒厂身上能行吗？ 直接叫茅台镇呢？还是改名字换成其他出名的酒呢，这潞州就没有这样的，完全不沾边，你靠上去没用啊。 秦川望着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桌上的一盒烟也两个人也抽的差不多了。 站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鲁厂长，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去拿了酒就走了，明天还回鹏城呢。” “别呀，走什么走啊，秦老弟今天下午的这番话听的我是如雷贯耳啊，这样，晚上我请客，一定要好好敬秦老弟两杯感谢一下秦老弟。” 鲁俊山拉着秦川的胳膊不放，开玩笑，这听的正上头呢，而且还没有想到这个酒厂到底应该怎么营销，哪里能够让秦川走啊。 秦川推辞道：“鲁厂长谢谢了，吃饭就不必了，我也是和张老爷子有渊源，遇上了，就顺嘴说一下的事情……”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走，走就是看不起我，不给我面子，而且这个酒也没有，你回去怎么和老张交代？晚上必须要留在这里吃饭。”鲁俊山软硬兼施。 秦川虽然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中午没有吃饭，到现在肚子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要是走，出门那就是流浪街头的下场。 但是这个时候依旧一副为难的不行的样子，和鲁俊山极限拉扯着。 “行了，秦老弟别犹豫了，给鲁哥一个面子，吃顿饭，吃顿饭。”鲁俊山拉着秦川的胳膊就往外走，从一开始的小秦，到秦先生，到现在的秦老弟，一个下午鲁俊山不知不觉都变了三个称呼了。 但是鲁俊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都是下意识的称呼。 秦川苦笑着，一副无奈的样子：“好了。鲁老哥，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说着又苦笑着道：“本来想着晚上直接到省城那边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呢。” 鲁俊山拍着胸脯说道：“这什么话，晚上在咱们潞州最好的酒店，我安排你，虽然赶不上省城，但是这是老哥一番心意，你不能拒绝。” 秦川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好了，晚上不用流浪街头了。 第10章：敲定合作 烧鸡、猪头肉、红烧鲤鱼、糖醋丸子、红烧肉、酱牛肉、韭菜炒鸡蛋、红烧茄子……火山文学 晋菜向来是上不得台面的，也没有什么菜系之说，在潞州这里就更加没有什么大菜了。 硬说的话，也就是一些家常菜而已。 但是要看放在什么时候啊，在这个时候来说，这就真的都是硬菜了，最起码对于秦川来说是这样。 早上吃了两个花卷，中午买完衣服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一直硬挺到现在，早就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人是铁饭是钢，别说什么骨气之类的，谁饿谁知道。 不过秦川这个时候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慢条斯理的吃着。 倒不是他想要这样，他也想要狼吞虎咽，关键是不能够穿帮露馅了啊。 “来，秦老弟我敬你一杯。”鲁俊山端起酒杯招呼着，晚上拿的酒就是酒厂自产的高粱白。 秦川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但是酒刚下肚，秦川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心里暗叫不好，忘了这幅身体，不是前世那个酒精考验的身体，这幅身体是第一次喝酒。 “不好意思啊，我们那边习惯喝红酒、洋酒白兰地、人头马之类的，喝不太习惯这个白酒。”秦川还不忘装一下。 “不好意思，怠慢了，可是咱们这个地方……”鲁俊山有些为难。 秦川摆摆手大气的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服务员换啤酒好了。” 几杯酒下肚鲁俊山提出了要求：“秦老弟啊，是这样的，你看咱们酒厂现在真的是挺困难的，能不能够请你帮忙，给自己厂子也想一个营销方案。” 秦川心里一乐，他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但是脸上却立马浮现出了为难之色。 “鲁老哥，我也想要帮忙啊，可是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这公司出差都是有时间的，本来我今天下午就应该走的。” “而且啊，这个营销方案不是张嘴就来的，我也需要实地的考察一下厂子，不是说拍脑袋就能够想出来的，没有实际考察过，我给你一个方案，结果最后水土不服，那不是害人害己吗？这样的方案我就是给了你，你敢用吗？” 鲁俊山到嘴边的话被噎住了，他本来想着这方案的事情不是很简单嘛！明天没有时间，现在吃饭的时候你帮着出出主意就行了。 但是秦川这样说，他还就真说不出口了。 鲁俊山眉头紧锁的问道：“那秦老弟就没有办法通融了一下吗？”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下午见识了秦川的本事以后，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秦川放下了筷子，沉思了一下说道：“要么就是我给公司打电话，以公司的名义接下这一单，但是这样的话，就要产生一些费用了。” “多少钱？”鲁俊山闻言顿时脸色就苦了起来，钱，他们厂子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两种收费方式。”秦川竖起了两根手指说道。 “一种就是直接收一笔运营费用，我努努力，和公司商量一下，打个折扣，给一个友情价，但是最起码也在一万块钱左右。 另外一个就是按件收费，我给你们运营一个经销商大会，到时候净销售大会上顶出去多少件酒，按照数量给我们抽成。” 鲁俊山心里衡量着，一万块钱，要说多吧，也不是太多，关键是对于现在的高粱白酒厂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也是最后的一点现金了。 想着鲁俊山就不自觉倾向于第二种了。 “那这个抽成是抽多少？” 秦川听见鲁俊山这么一问，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其实给出了两种方式，但实际上只有一种。 秦川早就猜到了，一下子掏一万块钱，没有看见效果，鲁俊山能够愿意才怪呢。 “你们一瓶酒多少钱？” “一瓶酒两块钱。” “一箱酒六瓶，也就是十二块钱，这里边的利润是多少？” “一箱酒，大概有三块钱的利润吧。”鲁俊山想了想报出一个数字，其实一箱酒的利润大概能够有五块钱左右的。 甚至还要更高一点，白酒这个东西的成本真的没有多少。 “这样，我了解完情况以后，做一个营销方案，一个星期以后做一个经销商大会，这经销商大会上顶出去的酒，每箱我要抽一块钱的利润，不管顶出去多少箱，上不封顶。” 鲁俊山闻言顿眼睛一亮，想也不想的说道：“没有问题，那就这么定了。” 他们现在厂子说是销量惨淡都说的委婉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销量了，厂子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一箱酒提一块钱，只要是能够卖得出去，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的，这种方式就相当于秦川是没有底薪干活，卖的多赚得多，鲁俊山有什么不愿意的。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给公司打电话请示，公司同意以后，咱们签订合同。”秦川端起了酒杯。 “就这么说定了，谢谢老弟了。” 秦川吃的不快，但是却一直没有放下筷子，直到吃饱喝足以后，这才去了宾馆休息。 相比昨天晚上自己在小巷子里边住的招待所里边的乱哄哄的几个人挤一个床位，这宾馆就不一样了。 房间里边有电视机、电风扇不说，还有淋浴间。 鲁俊山是把秦川一直送到了房间里边，对于秦川是热情的不行。 这天晚上秦川就睡得舒服了，第二天一早鲁俊山亲自过来接上秦川到厂子里边的食堂吃的早餐。 吃过饭以后在鲁俊山的办公室里边，秦川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电话，当然了，也打到了鹏城，但是对面是什么鹏城什么地方秦川就不知道了，随便讲了两句鹏城当地的土话，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接下来签合同的时候，秦川充分的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专业，一条一条事实而非的合同条款，唬的鲁俊山等人是一愣一愣的。 等到双方签完合同以后，鲁俊山对于秦川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太专业了，一看就是经常签合同的，不然的弄哪里弄出那么一大堆名词来，虽然他们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啊。 其实秦川也是没有办法，这个时候要是装的不像，等到把酒给卖出去了，鲁俊山不愿意给钱怎么办？ 必须要让他相信自己身后确实是有一个公司的。 第11章：倒计时 签完合同以后，秦川装模作样的了解了一下高粱白酒厂的情况，其实这营销的方案，秦川在看见报纸的时候就想到了。 这个时候酒营销的方案不要太多，随便拿出一点来都能够让潞州高粱白酒厂扭亏为盈。 不说创立一个品牌，但是提高销量还是不成问题的。 品牌推广，那是长期的事情，需要很多步骤配合的，但是做一次营销，那就简单多了。 “这样，咱们厂子有宣传部门吗？” “有的。” “多少人？” “一共三个人。” 秦川嘴角抽了抽，又问道：“销售科的人呢？” “销售科的人多，一共有十五个人。” “好，把这些人都叫过来，听我的安排，没有问题吧？” “没有。”鲁俊山很快把所有人都给叫了过来。 秦川也不避讳鲁俊山，直接就安排了起来：“第一件事，把咱们报纸上所有的广告都停下来，从现在开始不刊登什么酒厂的广告，而是刊登这个。” 秦川说着，拿过纸笔，刷刷的在纸上划了一个图案，上边写了几个字展示给众人。 众人一看都有些懵，就是一个简单的爆炸的图案，里边只是写了一个数字七天。 旁边还有三个字“倒计时。” 倒计时七天，这是什么意思呢？ “秦老弟，这个？”鲁俊山同样皱着眉头。 “鲁厂长，相信我就这么安排。”秦川也不解释。 鲁俊山一咬牙点点头。 宣传部门的人赶紧上前拿着纸去找报社沟通了。 “这个广告不光是要找咱们潞州市的，还要去两家省会的报纸，还有潞州底下各个县的报纸都要打这个广告，没有问题吧？”秦川追问道。 鲁俊山点点头：“没有问题，但是时间太长的话，我们肯定支撑不住，现在厂子里边的流动现金不多了。” “好，就七天的时间。”秦川肯定的说道。 安排好宣传部门的人以后，秦川再次看向了鲁厂长：“销售人员这边跟着我出差，需要一笔活动经费，不多两千块钱。” “我给你三千。”鲁俊山也是发狠了，现在厂子就指望秦川了，秦川要是不行，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秦川点点头，让销售科的人领了钱，然后就准备出发了。 鲁俊山看着秦川是满脸的迷茫，他是真的不知道秦川准备做什么，一点都看不懂。 “鲁厂长啊，你这样，就在厂子里安心的等着我的电话，把市里最大宾馆的会议室给租下来，然后全力生产，等着经销商大会就行了。” 秦川口袋里装着三千块钱，说话的时候底气更加的十足了。 别说鲁俊山看着秦川这自信十足的气势，还就真的莫名的心安了很多。 报纸上的广告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还了，大红色的爆炸型图案配上绿色的倒计时七天，是那样的醒目，偏偏倒计时是什么却没有说。 这一下子就勾起人们的好奇心了。 倒计时这种东西，本来就容易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更何况是这么醒目的图案了。 这个时候的报纸就像是后世人们的手机一样，人们了解的信息除了口口相传的八卦就是从报纸上看了。 所以一时之间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个倒计时。 甚至还有人直接给刊登这个消息的消息的报社打电话，没错好奇心真的能够害死猫。 而且不光是普通人，甚至还有领导打电话问了，当然了，领导问话肯定是不能够说是好奇，而是说关心安全问题，万一这个倒计时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报社这边也懵啊，潞州高粱白酒厂给的消息，就让这么刊登，他们也不知道啊。 8月16日，倒计时七天。 8月17日，倒计时六天。 8月18日，倒计时五天。 这种紧张的氛围，一直通过倒计时渲染着，越来越多的人对于这件事感觉到好奇了。 报摊的老板，报社这边都被问烦了，关键是他们也不知道啊。 可是人们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是好奇，倒计时就这么进行着。 而与此同时，秦川也没有闲着，带着人在盛会出差。 “这样，你们分开去，一个人一条街，就去问这些商店，有没有潞州高粱白，其他的不要多说，问完没有就转身出来。 要是给推荐其他的白酒，就说不要，就要潞州高粱白。”秦川看着眼前的十五个销售科的人员吩咐道。 “好嘞，你就放心吧，我们懂。” 这一天，省会城市的很多小卖铺，小超市都感觉奇怪的很。 不时的总是有人进来要买什么潞州高粱白酒，给推荐其他的酒还不要。 要说本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喜欢喝一种酒的，抽一种烟的人很多。 酒不说，但是烟有时候畅销的都会断货的，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个潞州的高粱白，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啊。 要是一个人问就算了，也没有人会在意，毕竟什么酒的种类多了，谁家也不会那么齐全。 可是这一天，上来了好几个人都问有没有潞州高粱白酒，这小卖铺和小超市的老板就坐不住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有人给经销商打电话了，想要要一点潞州高粱白酒。 第一天晚上，经销商还能够坐得住，什么潞州高粱白没有，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一群人要买这个酒。 但是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来问这个酒的小超市和小卖铺的人更多了。 这经销商就坐不住了，开始打听这到底是哪里产出的酒了，这酒厂在哪里了，毕竟这终端的小超市和小商店已经有很多都在打听了，那就不能够不重视了。 不过还没有等经销商打听明白呢，第三天的时候，整个省会城市的几乎所有的经销商都接到了自己终端的电话，打听到底哪里能够进货潞州的高粱白酒了。 而与此同时，秦川正在出差住的宾馆里边给销售科的人员开会。 “明天，你们一个人去一个市，一个人带上两百块钱，到了地方以后，就按照这两天的办法，找当地的一些人，一天给上五块钱，让他们去这些小商店和小卖铺挨个问。” 秦川一说，众人就都明白了，其实这两天，众人也琢磨过来一点味了。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方式有没有用。 “记住了，尽量要显得自然一点，不要表演的痕迹太重了，然后三天后，大家都直接回酒厂去。”秦川安排到。 一个星期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是这一个星期的时候，秦川却让很多人都在煎熬着。 潞州高粱白鲁厂长在煎熬着！ 全省白酒的经销商们在煎熬着！ 小超市、小商店的老板们在煎熬着！ 每天看着报纸数着倒计时，被勾起好奇心，心里像是猫挠似的众多普通人在煎熬着！ 第12章：答案揭晓 鲁厂长煎熬的是，已经把厂子里边最后的资金都拿出来了，在潞州市里边最大的酒店，租下了最大的会议厅，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着开经销商大会呢。 但是这个具体的经销上大会，能够来多少人，会不会让这一场经销商大会成为一个笑话。 别到时候厂里边堆积如山的库存，花了大钱租借下来的场地，最后没有一个经销商过来，让这场经销商大会成为了一个笑话。 而全省的白酒经销商煎熬的事情是各个地方的小超市，小商店都在问潞州高粱白的事情，但是他们打听了半天也没有打听到这潞州高粱白到底在哪里。 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就火了。 小超市和商店、小卖铺的老板们又是另外一种煎熬，每天都有人来想要买潞州高粱白，但是店里就是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顾客来问，有钱不能赚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偷走了自己的钱一样难受。 而剩下看了报纸的那些普通大众则是心里好奇心像是猫挠一样，痒痒的不行。 倒计时七天，倒计时六天，倒计时五天。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什么倒计时啊，经过了一个星期的压抑，他们的心里的好奇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8月22日。 新一天的报纸上刊登了这样一条消息。 “倒计时零天，潞州高粱白酒厂经销商大会就在明天。 潞州高粱白，经过技术升级多级雾化白酒陈酿技术使酒体的品质和口感发生革命性改变。 潞州高粱白就，重新定义白酒！ 喝纯粮酒，就找潞州高粱白！” 一个消息，三句话的广告，但是却一时之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于经销商来说，找到这个潞州高粱白到底是何方圣神了，不管这酒怎么样？不管这酒喝不好喝，都要去参加这个经销商大会。 下边的小超市和商店、小卖铺之类的都快要急疯了，再不给货，这终端都要造反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终于明白这个倒计时到底是什么玩意了。 原来是一个酒厂的经销商大会啊，不过趁着这个好起劲，看着下边的三句话也彻底的勾起了人们的兴趣。 雾化技术，重新定义白酒，喝纯粮酒就找潞州高粱白！ 这这么三句话，几个关键词，但是一瞬间就让人们不光是重新燃烧起了好奇心，还给人们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以后但凡是人们提起潞州高粱白，人们就会想起这几句话。 这个时候不用说一些喝酒的人对于这个潞州的高粱白好奇了，就是不喝酒的都想要买了尝尝了。 “什么都不说了，下班我就去买两瓶这个潞州高粱白，看看什么叫做雾化技术，竟然敢说重新定义白酒，口气真大。” “就是，我下班也去买两瓶这个潞州高粱白，好好的批判他一下。” 一个单位里边，几个男人聚在一起聊着天，显然对于潞州高粱白已经好奇到了极点。 “媳妇，这个潞州高粱白看见了吗？就是这两天搞倒计时那个，竟然是一家酒厂的经销商大会，一会我就出去买两瓶，回来尝尝好不好喝，要是不好喝我就直接找它去，这不是虚假宣传吗？” “行了，想喝酒就说，找这么多的借口，中午去买一瓶回来，我也尝尝。” “哎，好嘞媳妇，一定买回来。” 这是一家普通人家夫妻两口子之间的对话。 类似的对话还发生在潞州市、省会城市，等晋省内几个地级市里边。 而这样的顾客涌进了小超市，商店、小卖铺以后，让众人愤怒的事情发生了，这超市和商店竟然没有潞州高粱白。 “不是老板，这高粱白这么火，你们这里竟然没有？想不想赚钱了？”顾客正着急的买来高粱白“批判”一下呢，结果竟然买不到。 这肚子里的酒馋虫，心里的好奇心一起涌上来，他们可不是之前秦川找人过来假装买酒的人，这说话自然就不客气了。 “就是啊，你们这怎么回事啊，连潞州高粱白都没有，这开什么店吗？” 超市、小卖铺、商店的老板心里委屈，但是说不出来啊，要是有的话，他们不愿意赚钱吗？ 这潞州高粱白谁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原来也没有人买啊。 这说要货，连让他们从经销商哪里拿货的时间都没有就抱怨上了。 可是面对着顾客，还不能够发火，毕竟现在的小超市，商店之类的早就不是供销社了，可以对顾客爱答不理的，还能够怼两句。 要是这样做了，回头人家就不上你这里来了，喝西北风去啊。 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够好言安慰。 “我们也在和经销商联系呢，放心，潞州高粱白一定会尽快上货的，有货了我们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小超市小卖铺的老板们是好言好语的安慰顾客，好不容易把顾客打发走，转头就把这个压力到了经销商。 “不是，刘老板，这个潞州高粱白你要是再拿不到货，那我下次拿酒就从其他地方拿了，我这里你就不要给送货了。不是我不讲情面，关键是你不知道我还是头一次因为没有货而不能够赚钱，而不是有货卖不出的，太痛苦了……” “王经理啊，这潞州高粱白到底有货没货啊，你这里要是再没有我就去其他经销商哪里问问了啊，是这顾客整天追着问，尤其是今天，一副没有潞州高粱白就要砸店的样子，我是好话说的嗓子都冒烟了，才把顾客给打发走。” “老刘，咱们认识好多年了，你要是有货第一时间给我啊，咱俩这关系你得照顾吧，我不是逼你，关键是顾客逼我啊，再没货，我这店都开不下去了。” “是王经理吧，潞州高粱白还没货吗？那报纸上都刊登出来了，你就不能够提前搞点货吗？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不要因为这一件事坏了和气，你说是不是啊？” 第13章：经销商大会（上） 如果这个时候有卫星定位的话，就能够看见，在整个晋省的大地上，各个地方的经销商以潞州市高粱白酒厂为中心。正在从全省的各个地方往过赶。 前几天的秦川找人扮演顾客去各个小超市、商店、小卖铺买潞州高粱白酒，算是一个引子的话，那么经过几天的发酵。 在最后一天利用报纸上的倒计时，勾起了真正顾客的好奇心，然后争先拥后的到了超市、商店要买潞州高粱白。 算是彻底的把整件事给推向了高潮。 而各个小超市、商店又纷纷把压力转移到了经销商身上。 虽然这个时候，渠道为王，制胜终端的说法还不明显，但是春江水暖鸭先知，这是未来销售的一种趋势。 谁掌握了终端，那么谁就会最终赢得胜利，这样的想法虽然不明晰，但是作为在销售一线的经销商对于这种变化是感受非常明显的。 所以对于小超市、商店这些终端的意见，他们都是非常重视的。 尤其是这么多小超市、商店全都在反馈的时候，给他们的压力就真的到了一定的程度。 有的坐着火车，有的坐着汽车，还有自己开着面包车，甚至还有骑着摩托车朝着潞州高粱白酒厂赶的。 当然了，这群经销商挂了超市、商店老板们的电话就开始骂上潞州酒厂了。 不能够不骂啊，你说这潞州酒厂是什么玩意，卖酒你就好好的卖，玩这一出，让人欲生欲死的。都在骂潞州高粱白酒厂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边骂边八仙果过海各显神通的朝着潞州酒厂赶去，这潞州酒厂就再是王八蛋，也不耽误赚钱啊，该骂骂，该赚赚。 “行了，去银行取钱，给我把钱带的足足的，妈的，老子这一次就要真正的见识一下这潞州高粱白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琼浆玉液，让老子这么狼狈。” “快点，再把车子开快点，明天是经销商大会，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觉，也要赶到潞州去，什么都不用管，把油门给我踩到底往前冲。” “师傅，你开车再快点，要是提前一个小时到潞州，我就多给你一百块钱，提前两个小时我就给你两百。” “这火车太慢了，前边到站，找一个出租车，老子这一次是豁出去了，也奢侈一会，直接打的去潞州。” 而与此同时，秦川也带着出差的人员风风火火的回到了潞州高粱白酒厂。 “秦老弟，辛苦了。”鲁俊山看着秦川风尘仆仆的，这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见面时候的那一身。 浑身上下已经一股味了，连个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相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干净利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样子，现在就磕碜多了。 也说明这段时间出差是真的辛苦啊，所以鲁俊山虽然说担忧明天经销商大会的情况，但是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出言询问。 秦川摇摇头：“不辛苦，出差的费用票据之类的都在这里了。” 秦川从包里拿出了单据递给了鲁俊山，他真没有觉得辛苦，这事其实就是一个动脑子的事情，谈不上累的。 至于说没有换衣服，那是因为兜里没钱啊，就这一身衣服，上哪里换去。 鲁俊山和秦川寒暄了两句以后，还是忍不住了，出言问道：“秦老弟，明天的展销会……” “放心，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我先去洗个澡休息了，晚饭让人买了送到我房间就行，我洗个澡要好好睡一觉。”秦川摆摆手，信心满满的说道。 回到宾馆洗了澡，顺便把衣服给洗了，之所以不出门，那是因为衣服没干，出不了门，就这一身衣服啊。 8月23日，距离妹妹秦蓉定亲的刘家上门要赔偿款就剩下了最后一天的时间，距离秦川大学开学还剩下了七天的时间。 而秦川身上的资产依旧是零，除了一套还算是干净的衣服以外，其他一毛钱都没有，兜比脸干净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妹妹退亲需要给人家的赔偿没有，自己上大学的学费没有。 但是秦川依旧在床上睡得非常香，没有一点担心。 早上七点钟，秦川的房门被人敲响，鲁俊山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秦川起身穿好昨天洗了的衣服，然后打开房门，把鲁俊山给让了进来。 一边洗漱一边听着鲁俊山担忧的唠叨着。 “秦老弟啊，你说今天这经销商大会能行吗？要不然就推迟一天好了，咱们昨天才在报纸上刊登出去的时间和地址，今天就让人家来，这能行吗？ 先不说人家来不来，就算是人家愿意来，这不到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也实在是太紧张了一点啊……” “秦老弟啊，我不是信不过你啊，实在是厂子里边现在资金都花光了，要是不能够回款的话，我这个厂长就不用当了，赌的太大了……” 秦川其实有些不愿意搭理鲁俊山，他不喜欢这种事到临头了抱怨的人，每逢大事要有静气，事情不管成不成的，已经做成这样了，这个时候抱怨有什么用。 要说压力他面临的压力未比就比鲁俊山小多少。 今天的经销商大会要是搞砸了，鲁俊山是下台回家，他连家都回不去，回去也没有办法交代，更没有办法上学，妹妹说不定都会被人给抢走。 他这是一家子的生死存亡。 但是这个时候，秦川却特别的能够沉得住气，他相信自己。 可能秦川的态度也慢慢的感染了鲁俊山，鲁俊山也平静了下来，等秦川收拾好以后，一起朝着潞州大酒店走去。 潞州大酒店门口，已经挂了了大红色的条幅，上边写着潞州高粱白酒厂经销商大会。 “鲁厂长，留下一个人在门口等着迎客人。”秦川看见门口空无一人，吩咐了一句。 鲁俊山张张嘴欲言又止，真的能够有客人吗？不过最后还是听从秦川的吩咐，留下了一个人，然后和秦川一起走进了会场。 会场里边满满当当的都是椅子，台上也挂着红色的条幅，还有用酒垒起来的一个金字塔，上边蒙着红布。 秦川进来以后就开始检查话筒，检查场地的布置情况，鲁俊山却有些坐立不安，不时的目光就会看向会场的入口的方向，不时的又站起来来回踱步，更是不是的抬手看一眼胳膊上的手表。 随着时间距离经销商大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鲁俊山眼里的着急之色就越来越浓重。 第14章：经销商大会（下） “小刘，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门口留下接待人的老张不务正业跑那里去了，让经销商门找不见位置啊！”鲁俊山终于忍不住着急的说道。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老张是一个工作认真负责的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留老张在门口。 更何况即使是老张真的不在，酒店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怎么会迷路了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会场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手里拎着一个大黑包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满脸激动的老张。 “鲁厂长，鲁厂长，这是张老板，隔壁市来的经销商。” “好好。”鲁厂长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激动的赢了过去。 “张老板好，我是潞州高粱白酒厂的鲁俊山。” “鲁厂长啊，你们这地方可是让我好找啊，而且这经销商大会的时间也太紧了，我是紧赶慢赶的……” 来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会议室的大门就又被推开了，又有两个经销商眼睛通红的走了进来。 一进们就着急的大声问道：“这是潞州高粱白酒厂的经销商大会会场吧？我们没有找错吧？”火山文学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两个人明显的松了口气：“妈的，差点路上出车祸了，这时间也太紧张了。” “经销商大会没开始吧？”又有人大声喊着推开门进来。 从这以后，整个会场就像是炸开锅一样，不断的有人进来，门口留下一个老张迎接显然是不够了，秦川和鲁俊山两个人也跟着一起去帮忙。 这从出租车上下来，从摩托车上来的，坐着公交车来的，还有跑过来的。 身上穿的也是乱七八糟的，有的穿着背心就跑过来了，有的换了一身衣服这一路上也是造的不成样子，雪白的衬衫上发黄的汗渍，乱哄哄的头发。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是满脸的着急，在得到没有错过经销商大会以后，都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当然了，这些人还有另外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管穿的怎么样，来的时候乘坐的交通工具怎么样，手里都领着包或者其他装东西的物件，里边都鼓鼓囊囊的。 这个时候还不习惯什么银行转账之类的，大家都是现金交易。 时间到了八点钟，夏天的天气，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经销商大会也正式开始了。 秦川本来是准备让鲁俊山上去主持的，毕竟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不管鲁俊山发挥的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这些经销商一个个的能够这么着急的赶到，手里还拿着钱，就已经说明诚意了。 但是鲁俊山却说什么都让秦川上去主持。 “哈哈哈，秦老弟，你就不要谦虚了，哈哈，真的，老哥我现在兴奋的腿都软了，而且这样的场面也发挥不好，还是你来，还是你来，老哥谢谢你了，哈哈……” 鲁俊山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整个人兴奋异常，也就是这个时候人们的身体都还不错，要是放在后世，鲁俊山这个岁数的人一身的基础病，说不定这么兴奋过头了，就真的过去了。 秦川见鲁俊山坚持也没有再推辞，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他也不介意给这件事来一个结尾。 秦川一身白衬衣，搭配着蓝色的领带，走上了讲台，拿过了话筒。 俗套无比的“喂喂”两声，这是试一下声音，也是让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首先欢迎大家来到我们潞州高粱白经销商大会的现场，今天我不想说我们的酒厂的历史的有多辉煌，因为那只是代表着昨天。 今天我不想说我们的酒有多醇厚，酒有多香，因为那只是代表产品的好坏。 今天我要说的是在座的各位，你们风尘仆仆，汗水沾满的衣衫，急匆匆的赶来，看着你们我就看到了我们潞州酒厂的未来，看见了我们潞州高粱白酒美好而辉煌的未来。 今天我要说的是，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会为今天能够能够参与这样的一次经销商大会而感到骄傲，因为历史性的时刻有你的见证。 我们的未来同呼吸共命运，我们的未来一定是双赢。 我是秦川，谢谢大家。” “啪啪啪。”台下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潞州高粱白酒厂的经销商大会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开始了。 “我们潞州高粱白，算是历史悠久，从这片土地上酿造出来的粮食酒，口感醇厚而绵长，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发现我们的酒没有跟上时代的进步。 这一次我们引进了新的技术，多级雾化白酒陈酿技术使酒体的品质和口感发生革命性改变。 这一次我们重新定义白酒的含义，旁边我们已经给大家准备了样品的展台。 展台旁边就是订货登记台。 大家现在依次排队前往样品的展示台尝试样品，尝试完以后，如果喜欢，那么旁边就是订货登记台，如果不喜欢，可以转身回到座位上来，等经销上大会结束以后，我们准备了吩咐的午餐，我们潞州酒厂的原则是。 定不订货没有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来者是客，一起喝一杯，交个朋友。” 秦川话音未落，经销商们就一窝蜂的朝着样品展台去了，其实酒好不好喝的都无所谓。 因为大家根本不在乎，手底下的终端，小超市和商店一直在催，社会上关注潞州高粱白的人又这么多，潞州高粱白酒的广告做的又这么好。 今天这个潞州高粱白就是狗屎，他们也认了，也会进货。 但是等到了展台以后尝了尝，却发现这潞州高粱白确实不错，潞州高粱白本来就是纯粮食酿造的一种清香型的白酒。 其实本来就不错的，只不过原来潞州高粱白酒的宣传跟不上，或者说没有那么好，现在又升级了口感，再加上宣传方面已经做到了极致。 两者加起来，可以说是尝过的都说好。 “我要三十箱……不，五十箱。” “我要一百箱。” “我这边三百箱，什么定金不定金的，我全款，老子钱都带来了。” “说的就好像谁没有带钱一样，两百箱，能不能够给我先发货？” “两百箱就想要先发货，那我这个三百箱的岂不是需要送货上门吗？数数，昨天从银行取出来的，都没有焐热呢，一沓是一万块钱。” 一群经销商是争先恐后的，整个订货台都被包围了起来！ 这一刻，鲁俊山以及等待这一天的所有人，都彻底傻眼了！ 第15章：一路星光一路歌 一群经销商围着订货台挥舞着钞票，疯狂的大喊着要订货，这一幕，鲁俊山就是做梦都没有敢想过，但是这一刻就是这么实现了。 八点钟开始的经销商大会，除了秦川演讲的十多分钟，不到九点半，他们这几天生产的，和原来的库存就已经过半了。 等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库存和生产的五千箱酒是一扫而空。 只要是来的经销商就没有一个不订货的，甚至最后还因为抢货而发生了争执，要不是鲁俊山眼疾手快的给拦下来了，最后就要打起来了。 主要是这经销商都看出来了潞州高粱白的销量和未来的潜力，谁也不愿意等着订货，都想第一时间把更多的现货给拿回去，抛开抢占市场不说。 关键手底下的终端催的急啊。 最后还是鲁俊山答应了尽快的生产，有货以后第一时间就给大家送过去，才算是安抚下来。 中午的时候，就在开经销上大会的潞州大酒店吃饭。 鲁厂长和上台主持的秦川无疑是众人眼中的主要人物，秦川是有心无力，这幅身体根本就不适应酒精，但是这个场合，一群经销商都是草莽中出来的人物。 本来就都是性格豪爽的，再加上这一路匆匆赶来，多多少少的带点怨气，最后再算上经销商大会上没有订到足够多的货，这灌酒的时候可就不客气了。火山文学 秦川是再三的推脱，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还是被灌了很多酒。 等到秦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秦川从潞州饭店出来，直奔潞州高粱白酒厂。 到了酒厂以后，鲁俊山正在开会，他中午也被灌了很多，但是这个时候那个企业的领导不是酒精考验的干部，中午喝完了下午照样开会。 尤其是这个时候，正是潞州高粱白酒厂巅峰的时候，鲁俊山在会场也是谈兴正浓，意气奋发。 秦川等到了六点钟，鲁俊山才开完会。 看见秦川还有些意外，不过随即笑着说道：“秦老弟，你这中午喝多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觉最起码也要睡到晚上呢。” “喝酒误事啊，让鲁厂长见笑了。”秦川苦笑着说道。 “哈哈，老弟这个酒量还是需要锻炼啊，对了，趁着财务没有下班呢，把你的费用给你结算一下。” 鲁俊山说着秦川也没有客气，他本来就是为这事来的，不然这么长的时间白忙活了。 “今天经销商大会上，一共是订出去五千箱白酒，按照咱们之间的合同，五千块钱，老哥做主多给加上五百块钱，一共是五千五百块钱，老弟不要嫌少，老哥也就这点能耐了。”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鲁哥。”秦川拿着钱，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开玩笑，这个时候五十块钱对于他来说都很重要，这可能是母亲在家里攒三个月的鸡蛋，才能够攒出来的。 可能是需要在地里从早忙到晚，十天半个月才能够赚回来的。 更何况这是五百块钱，怎么会嫌弃呢，本来想着能够拿到五千块钱，自己应该拿的这部分就足够了呢。 “哈哈，不嫌弃就行，谢就不用了，要说谢是我应该好好的谢谢你，这样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 鲁俊山双手拍着秦川的胳膊，又准备喝酒。 秦川却笑着摇摇头：“鲁哥，今天晚上恐怕是吃不成饭了，我要连夜去省城，明天一早就要回鹏城了，公司那边有点事情，着急要回去。” “多留一晚不成吗？” “只有下次了，下次鲁哥来鹏城我安排。” “行吧，那就祝你一路顺风。”鲁俊山有些遗憾的说道。 秦川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走出了潞州高粱白酒厂，包里是特制的，用塑料袋封装的潞州高粱白，这是鲁俊山考虑到用瓶装的，这一路上秦川不好带，特意给准备的。 也是一开始秦川来高粱白酒厂的理由。 秦川走出潞州高粱白酒厂的时候，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芒从天际洒下，傍晚的微风拂过面庞，不急不躁，一切刚刚好，而又是那么的美好。 让人的心情都跟着格外的轻松。 五千五百块钱，这一次自己出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妹妹可以不用嫁给刘跛子了，自己上大学的学费也有了，甚至还富富有余，还能够给母亲多留下一点生活费。 让母亲过的不是那么的辛苦，虽然说留给母亲钱，母亲也不一定舍得花，但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啊。 秦川到了车站坐上了回县里的汽车，好在末班车还没有走，不然就完了。 秦川心里再次发出了喝酒误事的感慨。 本来中午就结束了拿了钱就能够走，快的话，晚饭都能够在家里吃的。 现在晚上能够赶回县城就算是不错了。 不过摸着胸口的五千多块钱，秦川就没有了一点抱怨，为了赚钱嘛，有时候没有办法。 客车回到襄子县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快要十点了，秦川下车以后，就车站门口还有买混沌的，喝了一碗热腾的馄饨，秦川决定连夜回家。 晚上十点钟了，从县城回镇里的车没有了，最早的一班车在明天下午了。 而明天早上就是和刘家约定好的十天之期了，自己要是赶不回去，那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秦川开始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从县城到镇里，坐大巴车的话，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当然了路上时不时的停车也特别的耽误时间。 实际上的距离是四十公里左右，后世这个距离开车也半个多小时，但是这个时候的路况和车况就显得慢了很多。 不过四十公里走下来，那真的就非常的考验人的毅力了。更何况四十公里只是到了镇上，想要回村里，还有十公里。 但是在这个晚上，秦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这么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前路有多远？ 前路有多坎坷？ 什么时候能够达到目的地？ 这些问题秦川都没有考虑，头顶是满天的星光，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坚定的踏上了回家的路程，朝着黑夜出发！ 这一夜，秦川没有一丝的仿徨没有一丝的畏惧，有的只是漫天的星光和一路的歌声！ 第16章：厄运专挑苦命人 这一晚的月亮很亮，顺着路吹着夜晚的凉风，很是惬意。 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响彻了黑夜，远处的点点灯光交相辉映，像是演唱会现场的荧光棒。 走过了十公里以后就开始感觉累了，其实这也就是这个时候的身体，平时的时候走山路习惯了。 要是放在后世那个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秦川根本就不敢想着走回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夜里十二点的时候，秦川感觉应该走了一半的路程了。 这到不是秦川的错觉，而是一开始的轻松，他自觉脚底下的步子是比较快的。 前一半的路程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后一半二十公里的路程，这个时候就真的考验毅力了。 秦川这一次休息了很长的时间，又大大的喝了好几口水，等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继续踏上了回家的旅程，歌声也再次响起。 不过接下来的路程就真的考验人了，脚底开始慢慢的疼痛起来，慢慢的越来越痛。 这都还能够忍受，关键是后半夜以后开始饿了起来，小口的喝了两口水，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秦川的脚步没有停下，虽然越走越累，但是秦川依旧在坚持着，直到感觉身体到了一个极限以后，才停下来休息喝水。 水壶是晚上在县城里边新买的，就这么一壶水，就是再渴也不敢一下子喝完了。 只能够小口的抿着，稍微感觉差不多了，就停下来，就这样一路上秦川是走走停停的。 身体越累越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双眼不时的被汗水模糊，雪白的衬衫开始发黄。 从走三五公里歇一歇，到走三五里地歇一歇，再到走上一千米就需要歇一歇，最后三五百米就得坐下休息。 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过就是这样，秦川也没有完全停下脚步，天色微微凉，路边有人家开始起来活动的时候，秦川一口气喝完了水壶里边的水。 然后到路边人家讨水喝，本来准备用钱买点吃的的，但是人家看秦川累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忍心要钱，只是给了他两个窝窝头。 快到镇里的时候，遇到了有人赶着牛车，注意到路边秦川的情况，主动提出捎秦川一截。 秦川躺在马车上，看着天边露出的鱼肚白，整个人精神都放松了下来，说实话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一辆牛车，竟然给人的感觉这么舒服。 秦川很多年以后，小轿车越换越高级，但是每次回忆起这天黎明时分乘坐的牛车，总是感觉那么的舒服，是多么高级的小轿车都比不上的。 快到镇里的时候，牛车停了下来，人家到地方了，秦川只能够下车继续步行赶路，想要掏出钱来感谢一下人家，但是人家已经赶着牛车走远了。 秦川朝着牛车远走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继续前行，经过了休息以后，秦川的精神恢复了很多。 然后一口气穿过镇子朝着家里走去。 就剩下最后的十公里了，秦川没有近乡情更怯的心情，也没有乡音未改鬓毛衰的忐忑，只是用尽了自己的毅力在坚持着前行。 一步，两步……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一公里。 秦川紧咬着牙关，马拉松才四十公里，而这一夜秦川需要走完的路程是五十公里，而且很长时间内，只有一壶水，再加上夜里路况的问题。 比马拉松的条件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不过这点影响对于秦川来说基本上已经不大了，天气热只不过是出汗而已，他身上的汗水，只不过是区别从水里往外捞几次。 三次，五次，或者说是十次八次都影响不大。 路边的行人朝着秦川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纷纷议论着，但是秦川根本没有时间顾忌这些，只是挪动着脚步，缓慢而坚定的朝着家里走去。 太阳越升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 秦川距离家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最后三公里，最后两公里，最后一公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川家门口，刘有才和刘波父子两个已经准备强人了。 “他大妹子，这是你们说话不算数，说好了十天时间，赔偿我们两千块钱，结果你现在拿不出钱来，那今天我们就要带人走。”刘有才阴恻恻的说道。 “放屁，你们还敢抢人不成？彩礼钱我都退还给你们了，凭什么还来要人？凭什么？” “凭什么？这定亲是双方同意的，结果我们这边凑了彩礼钱，准备好了酒席，结婚当天你们悔婚，退还彩礼钱就算完了？ 那给我们造成的影响，我们准备的酒席钱，都不是钱吗？你说说上哪有这个道理啊？ 大妹子，我说实话，你今天要么给钱，两千块钱，拿了钱我扭头就走。 要么就是给人，当然了，我们也不白娶走，我还给你一千块钱的彩礼钱，大家给评评理，我讲道理吧？” 刘有才大声的说着，周围的邻居议论纷纷，其实对于刘有才说的还是很认同的。 这年头在农村，不是讲什么法律不法律的，都是老农民大字不识两个，哪里知道什么法律。 大家就讲道理。 按照法律来说，抓到偷东西的贼以后，你不能够私自处置，必须报案。 但是这个时候在农村，抓到偷东西的，直接吊起来打你个三只手。 有出轨的被堵住了，直接动手揍。 很多时候在农村，大家只是讲道理，不讲法律，所以刘有才这番话听起来也是很有道理的。 一时之间舆论开始偏向刘有才说话。 “我今天就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方翠翠是决心今天不讲理的，直接掏出菜刀来架在了脖子上。 儿子在外边没有借到钱，说是找个了工作赚点钱再回来，其实她心里是高兴的，不用让儿子秦川回来面对这个场面了。 自己一死，也算是给这件事一个交代了。 也是自己这个母亲能够为这两个孩子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 “妈，不要，我和他们走。”秦蓉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给我回去，给我滚回去，和你没有关系，回去。”方翠翠大喊道，她不愿意死在女儿面前。 “妈，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不要……”秦蓉眼里的泪水不断的留下来，祈求的看着母亲不断的摇头。 “这……”周围的邻居准备开口劝一下，但是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而刘有才这个时候，只是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他不相信方翠翠真的会自杀，满脸冷笑，上一次秦川就有这一招逼自己退步，这一次还想要用这一招，做梦。 自己才不会上当呢，他倒是要看看方翠翠敢不敢死。 刘有才是肆无忌惮，两次面对菜刀，刘有才之所以态度不一样，是因为上一次秦川的菜刀是对外指向他的，而这一次方翠翠的菜刀却是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所以人啊，永远不要以弱者的身份出现。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第17章：再无瓜葛 方翠翠的菜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因为手微微有些颤抖，已经有些出血了，可见她有多紧张。 就在被刘有才、刘波父子俩逼的要狠下心的时候。 远远的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妈。” 声音沙哑中带着悲伤和愤怒，众人顿时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秦川缓缓的走了过来，走的很慢，但是却走的很是坚定，脚底再疼痛，但是也比不上心里的疼痛，看着母亲菜刀横在脖子上，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川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是眼睛却同样的明亮到了极点。 一步一步的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大川啊，你赶紧劝劝你妈吧，” “大川啊，你回来就好啊，好好的劝劝你妈吧，犯不上啊，千万别做傻事啊。” “大川……”周围的邻居纷纷开口说道。 方翠翠看着儿子秦川回来，先是眼中闪过欢喜的，紧接着眼角就留出了泪水，苦笑着摇头：“你这个傻孩子，你回来干什么？回来干什么啊？” 方翠翠嘴里反复的念叨着，你回来干什么，其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川啊，你还敢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兔崽子躲在外边不敢回来呢，你说的十天啊，十天到了，钱呢？”刘有才看着秦川满脸的戏谑之色。 “怎么不会又要动刀子吧，你们家要么动刀子要杀人，要么自杀，怎么无赖是祖传的啊。”刘勃一瘸一拐的也在一旁嘲讽着，不过目光却时不时的看向了一旁的秦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这就是自己的人了。 “妈，你把刀放下来，别伤到了自己，妈，我回来了，有什么事情我来处理，相信我。”秦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有力一些。 方翠翠看着儿子，心如死灰，她是不想要在儿子和闺女面前离开，不是害怕，而是不想要让儿子和闺女以后想起这一幕来害怕，想起自己这个母亲总是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大川啊……”方翠翠无力的垂下了手，秦川把母亲手里的刀接了过来。 刘有才和刘勃父子俩看着眼角一跳一跳的，说来也奇怪，这菜刀在方翠翠手里的时候他们肆无忌惮的逼迫，百无禁忌，但是菜刀一到秦川手里，他们就有些胆怯了。 虽然说他们这一次过来，手里也拿着家伙事，都是种地的农具，锄头之类的，但是要打起来怎么也比菜刀占优势啊。 “秦川，你不会想和之前一样拿刀来威胁我们吧？我告诉你，之前是可怜你们，给你们一个机会，今天你要么给钱，要么让我们带人走。 不然的话，今天老子一锄头刨死你。”刘有才伸开手，朝着手掌心“呸呸”吐上两口涂抹，然后从身边的人手里接过了锄头，紧紧的握着，眼里也透出了凶光。 不过秦川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把手里的菜刀交给了邻居。 刘有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更加难看了，这表演了半天，没有一点效果，就像是给演戏给瞎子看一样。 秦川缓缓的转过身：“我说过，赔偿给你们两千块钱，那就一分不少，有请今天在场的亲朋邻居做个证，两千块钱给了刘家以后，我们和刘家再无瓜葛。” 第18章 一点心意 周围的邻居都不吭声，不相信秦川能够拿得出来，刘有才更市冷笑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秦川缓缓的拉开了手里的黑包，从里边取出来一个信封，然后从信封里边抽出一沓老人头。 这一下子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刘有才和刘勃父子更是不断的揉着眼睛。 秦川也不墨迹，这钱是鲁俊山给的，也是收上来的货款，而这些经销商都是从银行取了钱以后就直接跑到酒厂参加经销商大会了。 可以说是从银行取出来，然后过了过手就交到了秦川手上，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 一张张蓝黑色的百元大钞在秦川手里刷刷的数着，周围的人们甚至能够闻到钞票上散发出来的油墨味。 几个人甚至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真香啊。 秦川数了两千块钱出来，然后把剩下的装起来，递给身后眼睛都发直，像是灵魂出窍一样的母亲。 母亲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紧紧的攥着秦川递过来的钱，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谁想要抢她的钱一样。 秦川觉得这个时候要是再把菜刀递给母亲，谁敢靠过来，母亲真的敢砍人了。 “大家看好了啊，两千块钱，王叔，你帮着一点一点，”秦川交给了自己的邻居，然后又朝着刘有才父子身边一起来的人里边，找出一个相对面善一点中年男人一起过来数钱。 那两千块钱，在秦川手里唰啦唰啦的点着，让人看不清楚，但是到了这两个人手里就不一样了。 两个人先是一张一张的数着，数了两遍以后又对准了阳光，一张一张的看着辨别着钱的真假，然后又用手轻轻的搓着，感受着真伪。 两个人几遍以后，终于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两千块钱，真的。” 和刘有才一起来的中年男人也朝着刘有才说道：“刘叔，是真的两千块钱一分不少。” 刘有才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握着锄头的手也松开了，满是汗水。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见证，刘家给我我们家两千块钱的彩礼钱，求娶我妹妹秦蓉，我们家悔婚在前，现在不光是退还了两千块钱的彩礼钱，同时还给两千块钱作为赔偿，今天过后我们俩家再无瓜葛，请大家见证。” 秦川抓着两千块钱，就那么直接扔在了刘有才面前。 让刘有才的老脸变的黝黑黝黑的，想要发火，但是最后还是弯下腰捡起了两千块钱。 “我……”刘有才想要说什么。 秦川突然变了脸：“拿钱走！” “爸，这……”刘波看看父亲手里的一沓老人头，又看看秦川身后的秦蓉，两边都有些舍不得。 刘有才却直接说道：“走。” 走完拉着儿子就走，有两千块钱在，再加上原来四千块钱的彩礼钱，什么样的媳妇给儿子娶不回来，不用死盯着秦家的闺女，秦川那个狼崽子他算是看出来了，真的不是好惹的。 刘家走了，但是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还没散。 这秦川刚才拿出来的钱他们可看见了，那不光是两千块钱啊，这数出去两千块钱，剩下的还有一半多呢，最少也两千多三千块钱。 那加起来就是五千块钱左右，十天时间啊，这秦川到底是从哪里赚的钱的，就是抢银行也没有这么快吧。 村里绝大部分人家，就是一家子一年不吃不喝的在地里劳作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啊，要是算上花销的话，一年能够落下几百块钱就算是不错了，过年也能够露出笑模样了。火山文学 而这秦川出去十天的时间，竟然就拿回来五千块钱，这怎么能够让人不好奇。 秦川看着刘家父子走远，眼中闪烁着寒芒，两千块钱，你们有命拿也要有命花，等着吧…… 不过随即，秦川心里一松，差点没有倒下，一晚上走了五十多公里，早就让他精疲力尽了，这个时候就是强撑着而已。 “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婶婶，谢谢大家了，我刚回来，家里这个样子就不清大家进去坐坐了，等回头有时间了，大家过来坐坐。”秦川说着从包里拿出来带回来的六袋子潞州高粱白酒。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昨晚吃饭找的零钱大概有十多块钱的样子，一并交给了邻居王叔。 “王叔，这个麻烦你了，买点下酒菜，请大家喝个酒，就当是我谢谢大家了。”秦川笑着说道。 “这个不用，王叔给你张罗就行……” “王叔，我一点心意，您拿着。”秦川把酒和钱塞给王叔，然后朝着众人鞠了一躬才和妹妹秦蓉扶着母亲回到了家里。 第19章：新时代的船 “哗啦，哗啦。”一共就剩下三千多块钱，但是方翠翠硬是数出了上万块钱的感觉。 手指头不时的沾点吐沫，硬是数了三遍才停下来，要是这样算的话也是上万块钱了。 确定了钱数以后，方翠翠才转头看着秦川问道：“大川，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妹妹秦蓉也满脸疑惑的盯着秦川。 “我赚来的。” 秦川不等母亲和妹妹发问，就详细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 秦川叙述完以后，母亲和妹妹两个人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那么大一个酒厂，那么多的员工都束手无策。 结果让秦川就这么解决了，虽然过程听起来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她们还是接受不了。 不到十天的时间，五千多块钱，这钱真的就这么好赚吗？ “大川，你别骗妈，真的是你赚来的，不是其他不正当的路子来的？”方翠翠惊疑不定的看着秦川问道，她不是不相信儿子，实在是这件事对于她的冲击力太大了。 虽然说这个时候万元户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了，但是对于农村来说，这五千块钱依旧是一笔巨款。 “真的！”秦川的目光坚定，没有一丝躲闪，没有一丝回避，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方翠翠和秦蓉两人也被秦川这种自信感染。 “大川，你这做生意的方法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方翠翠疑惑的问道。 秦川笑着说道：“我在外边上学，听人说起过的，我自己也琢磨过，对这方面感兴趣。” “妈，你放心吧，这钱你就收好，我上学的时候拿走两千块钱学费，剩下的一千多块钱你就留着补贴家用，放心吧，你儿子长大了，能够赚钱了。”秦川信心满满的安慰着母亲。 方翠翠听着都秦川的话却是脸色一变，严肃的叮嘱道：“你去了学校以后，就不要做生意了，好好的操心上学的事情，不要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毕业以后找个好工作。 要是为了赚钱把学业耽误了，那妈饶不了你……” 秦川闻言苦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母亲还是老思想，觉得上大学找个好工作比做生意强。 个体户自己做生意的在老人眼里总是不稳定，只有进国企或者说体制内端个铁饭碗，在父母眼里才是好工作，才是前途光明。 其实这个也不能够怪他们，他们这一代人是生活在计划经济时代的，有城市户口，有工作单位，或者国营工厂里边穿着灰蓝色的工装，带着雪白的劳保手套，那才是他们羡慕的对象。 越是落后，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有这样的思想，这样的思想越发的严重。 但殊不知这是一个大时代的到来，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即将到来，抱着陈旧思想的人在新时代的船上不会有他的位置。 方翠翠见秦川答应下来，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起身去做饭了，妹妹秦蓉也跟着去了，秦川这才脱下了脚上的鞋，看着脚上磨出来的水泡，找了一根针开始挨个挑破。 秦川也没有感觉有多疼痛，只是感觉两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洗澡的，换了一身旧衣裳，躺在屋里的凉席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天边的夕阳折射出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小院子，远远的看去，整个村庄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秦川搬了一把椅子，在院子里边坐了下来，听见动静，妹妹秦蓉也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大哥，你醒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你睡的正香，怎么都叫不醒，你肚子饿不，我给你热饭去。”秦蓉说着想起了中午看着大哥脚底那烂掉的水泡，顿时就眼睛红红的。 “你一说我还真饿了。”秦川笑着点点头。 没一会秦蓉端着一碗面条出来了，面条是中午的，但是上边的卤应该是刚做的，还冒着热气。 西红柿鸡蛋卤，这在家里吃一顿就算是改善生活了。秦川也没有客气，呼呼啦啦的一口气吃完了，拍着肚皮，这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大哥，你脚上的水泡？”秦蓉满是心疼的开口问道。 “昨天晚上回来的迟，没车了，着急嘛，不过没事的，这习惯就好了……”秦川安抚着妹妹秦蓉，秦蓉却泪眼婆娑的。 没一会母亲方翠翠从外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不知名的草药，碾碎了给秦川敷在脚底。 记忆里小时候的农村总是这样，也不知道老人哪来的知识，留血了敷什么药草，烧伤了敷什么草药，甚至很多药草他们都叫不上名字，但是敷在伤口上却确实管用。 “谢谢妈。”秦川看着母亲额头上的汗水，显然是吃过中午饭，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就已经进山了。 方翠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摇摇头随口道：“你这孩子，读书读傻了，和妈还说什么谢谢。” 给秦川敷完草药以后，娘仨在院子里坐下来，秦川打量着院子，心里盘算着说道：“妈，明天我去一趟镇里，买点玻璃，把咱们屋子窗户上的毛纸给换下来吧，我这去了学校以后，再回来都快要过年了，到时候天气冷了，光靠毛纸不行的。” “还有就是妹妹下学期往学校交的粮食，我也这两天给拉到镇里，开学还让妹妹回学校上学，等明年考个好大学……” “鸡窝我从镇里回来的时候再买两瓶酒，请人过来帮着重新收拾一下，不然的下雪都要把鸡给冻死了……” “妈，你腰疼，回头在老刘头那里再拿两幅膏药，别忍着……” “下了鸡蛋以后，你们在家里该吃就吃，补充一点营养，不要卖了换钱了，换不了几个钱的，我上大学了，咱们家的日子会慢慢的好起来的，放心吧妈……” 听着秦川一件件的安排着家里的这些琐碎的事情，方翠翠感觉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儿子是真的长大了，稚嫩的肩膀也能够慢慢的扛起这个破败不堪的家庭了。 第20章：王强 就在秦川盘算着上学之前要安排好家里的事情的时候，隔壁王叔家里一群人正吃着饭喝着酒，当然了，话题离不开秦川。 农村里边消息闭塞，大家除了东家长西家短的讨论，也没有别的话题了，更何况今天的酒菜都是秦川给提供的。 “这大川长大了啊，出去一趟竟然能够拿回来这么多钱，你们说他是从哪里借的？” “人家是大学生，等到大学毕业了，这点钱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赚到了，咱们都是种地的没钱，要不然的话，两千块钱谁还不借，难道人家还能够不还吗？”王志刚有些羡慕的说道。 他儿子和秦川也是高中同学，两个人的关系不错，但是现在连个大专都考不上，毕业以后正发愁怎么办呢，暂时先去了镇里亲戚家的面粉厂帮忙，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也是，大学生啊，说起来这还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吧？” “可不是咋的，咱们这山沟里边也要飞出金凤凰了……” 众人喝着酒，都是满脸的羡慕，大学生已经是他们眼里真正的文化人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王志刚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起身一看竟然是儿子王强回来了。 “强子，你怎么回来了？”王志刚诧异的问道。 “我听人说了川哥家里的事情，回来看看。”王强撂下一句话，放下手里的白乎乎的换洗衣服就转头朝着秦川家里走去。 王强来的时候，秦川正在家里院子里乘凉呢，要说环境还是农村好，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不远处虫儿鸣叫着，还有星星点点飞过的萤火虫，一抬头一轮半圆的明月已经挂在了天边，一闪一闪的满天星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充满了宁静。 “川哥。”王强闷声喊着，秦川打开了院子里的院灯，看清了来人。 黑瘦黑瘦的小伙子，个子不高，但是浑身上下很是精壮，这个时候眼里满是关切之色。 “强子来了，来坐下。”秦川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凳子，自己这个发小，上一世的时候和自己的关系也非常的不错，就是日子过的不怎么样。 前一世在面粉加工厂干了好几年，等准备自己开一个面粉加工厂的时候，大家已经不加工面粉了，都是直接到超市买精装的面粉吃了。 家里人给张罗了一个对象结婚，女方是一扶弟魔，王强赚点钱就拿回娘家了，家里过的很是不如意。 不过每次自己回来，王强总是大包小包的把家里的瓜果蔬菜之类的给自己带着，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自己也想要帮一帮他，可是送钱，王强总是不要。 叫王强出去跟自己干，王强总是笑呵呵的拒绝，说家里走不了。 “川哥，我在面粉厂刚听说你家的事情，你没事吧？”王强打量着秦川问道，他最近一直不在家里，今天还是村里有人去镇里的面粉厂磨面粉他才听说的，知道以后立马就赶了回来。 “没事，都解决了。”秦川看着王强脸上还有白乎乎的面粉，让秦蓉端来了一盆清水，让王强洗一洗。 王强随便洗了把脸，然后开始咬牙切齿的骂刘家父子俩不是东西。 “好了，这事就先这样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会有那天的。”秦川眼里也露出了阴狠，这刘家父子俩，上一世的时候就该死了，这一世自己就要亲手给他们埋了。 “好的，川哥。”王强说着，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把零零碎碎的毛票：“川哥，钱不多就一百来块钱，我这段时间赚的，你收好。” 秦川看着手里的一把零钱，眼神有些动容，他想起来了，前世自己上学走的那天，王强来送自己的时候也塞给了自己一把钱。 这是他一个暑假里边两个月的时间抗面粉和粮食赚的，一百斤的麻袋，扛一袋五分钱，十袋五毛钱，一百袋才五块钱，这不是一百多块钱，是两千多袋粮食，是扛在肩膀上的两万多斤重量啊。 明明一百块钱，哪怕很多都是毛票，也应该是轻飘飘的，但是这一刻秦川却觉得这一百多块钱重若万斤。 不过最终秦川也没有接王强手里的钱，给王强说了一下自己赚钱的事情，王强路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川哥，我就知道你脑子聪明，比我强，肯定有办法的。” “哈哈，行，那以后川哥带你赚钱。”秦川看着自己这个发小也很是开心。火山文学 知道王强正好要休息两天，秦川第二天就让王强赶着家里的牛车，拉着自己去了镇里，顺便拿了两袋粮食给送到妹妹的学校，给妹妹交伙食。 这个时候在学校上学，都是交粮食的，而不是直接交钱，当然了，你要是家里有钱直接交钱也行，但是农村一般没有人这样干。 都是交粮食过来。 办完了妹妹的事情，然后又买了玻璃和两瓶酒，一条烟，一共花了三十来块钱就搞定了。 两人身上都没有什么钱，也不会在镇里唯一一家饭店吃饭，办完事就赶紧往回走。 回到家里吃过饭以后，下午秦川就开始给家里换玻璃。 不过却是越换越心酸，土胚屋子有年头了，就是木头做的窗户框也风吹雨打腐烂的厉害，钉子钉好几次都钉不上去。 这土胚屋其实早就是妥妥的危房了，只不过没有钱修新房子，只能够将就着。 然后又请人来把家里的鸡窝给收拾了，还抽时间去了一趟镇里，办理自己的户口迁移证明，先去了乡里，然后是派出所。 转眼之间也到了开学的日子。 傍晚的时候，秦川在屋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快递之类，邮政也只是邮寄个信件书本，人们也没有邮寄行李的习惯。 出门去要带的东西不少，被褥，衣服这就不说了，很多生活用的东西也要尽量的带上，到了学校就不用花钱去买了。 秦蓉也在一旁帮着收拾，然后打包放进一个蛇皮口袋中，只不过眼睛红红的看着大哥，满脸的不舍。 第21章：为什么？ “大哥。”秦蓉最终忍不住了，说话之间都带上了抽泣的声音，其实说起来，原来的时候和大哥的感情虽然也好，但是也没有多依赖的。 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却让她不自觉的对秦川有了很大的依赖，拿着刀站在门口要用血替自己染红嫁衣。 不到十天时间，硬是赚了五千多块钱，从城里走了一夜脚底板都磨破了硬生生的走回来，给家里换玻璃，替自己交伙食的粮食，安排自己重新回到学校上学，把家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秦蓉对于这个大哥更加的依赖了。 秦川听见声音以后转头看去，妹妹秦蓉已经掉金豆子了。 “怎么了？舍不得大哥？”秦川拍了自己身旁的位置，拉着妹妹坐下来。 “放心，大哥这是去上学，等年底的时候就回来了，你家里照顾着点妈，等大哥到了学校以后，给你写信打电话，放心没事的。” 秦川安慰着，秦蓉连连点头，但是眼里的泪水却越来越多，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掉。 “大哥，我就是舍不得你，你走了，家里有什么事情，我……”秦蓉不舍的说道。 秦川笑着说道：“有事打电话就行，大哥离得也不远，有事能够赶回来的，大哥这一次去上学，要是有时间的话，也打听一下小妹的消息。” “小妹的消息？”秦蓉止住了哭声，被秦川嘴里的话语吸引了过来。 “嗯。”秦川点点头，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其实秦川家里是三个孩子，不止是秦川和秦蓉姐妹俩，还有一个妹妹秦曦。 秦川的父亲当年是下乡知青，那个岁月很多的下乡知青都在农村扎根，娶了农村的姑娘了。 本来以为一辈子都回不了城了，但是没有想到后来有了知青返城的政策。 当时秦川四岁，秦蓉三岁，秦曦还在母亲方翠翠的肚子里，差两个月才出生。 秦川的父亲秦浩明在一天早上离开了这个小山村，回到了城里，说好了等回到城里安顿好了就回来。 秦川还记得自己那天早上抱着父亲的腿，让他不要走，但是秦浩明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带着家里大部分的积蓄，没有回头。 秦蓉坐在地上大声的哭着，从那以后就了无音讯，再也没有一点消息，后来妹妹出生以后在医院里边就体弱多病，为了不让妹妹夭折，养到一岁的时候，送给了一户从省城回来探亲的人家，让人家抱养走了。 而那户探亲的人家也是一个绝户，老头过世以后，连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 前世秦川也找了很久，不过那都是大学毕业很多年以后了，得到了一星半点的消息，也早就因为城市拆迁之类的了无音讯了。 而这一世，秦川准备上学的时候就开始打听，看看能不能够找到妹妹秦曦。 秦蓉那个时候还小，其实对于妹妹没有多少印象的，反倒是对于父亲秦浩明有印象。 “哥，那你能不能够也找一下爸爸……” 秦蓉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川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其实秦浩明走了这么多年了，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母亲方翠翠还对秦浩明抱有一丝希望，觉得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回不来了。 但其实心里还是清楚的，除非是不在人世了，不然的话，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一封信还是能够寄过来的，毕竟家里的地址一直就没有变过。 但是出意外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不过母亲这样说了，前一世的秦川和秦蓉都受到母亲的影响，觉得父亲可能是出现意外了，还寻找过。 秦川后来也偶然的机会确实找到了父亲秦浩明，不过那个时候的秦浩明有家庭有事业，并且事业还做的特别大，显然不是出意外了。 而且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还在晋省的乡下有这么一个老婆和三个孩子。 秦川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没有跑过去质问为什么，只是咬着牙转身就走了。 “以后不要提这个人了，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就当是他已经死了吧。”秦川说话的时候额头的青筋直跳。 前一世找到秦浩明以后，他之所以没有上去质问，是因为秦浩明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生意做的很大，在资本行业中都是大佬。 自己一个小营销公司的老板，凑上去质问什么？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以什么身份？儿子吗？可笑，要是秦浩明还认这个儿子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回来。 所以虽然心里不甘，但是秦川还是没有去当面质问过。 秦蓉看着大哥的神情不对，赶紧说道：“好的大哥，那就不找他，我好好的上学，争取考个大学。” 秦川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点点头，伸手抚摸着妹妹秦蓉乌黑的头发：“嗯，好好学，哥在大学里边等你，等大哥把小妹找回来以后，以后咱们一家四口就不分开了。” “嗯。”秦蓉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然后两个人继续收拾行李。 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秦川又想起了秦浩明这个名字，抛妻弃子，母亲上一世劳累过度英年早逝，妹妹秦曦被送出去，秦蓉虽然是因为自己大学的学费被迫嫁出去从此被毁了一生幸福，但是这里边何尝又没有秦浩明的原因。 不是他抛妻弃子，这个家也不会过的这么的艰难。 这一切的都和秦浩明这个混蛋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因素，要说秦川心里不恨是假的，不怨那更是扯淡。 只不过上一世的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去质问，但是重生回来，这个年代有大把的机会，自己必须要有一天堂堂正正能够走到那个人面前，告诉他，你抛妻弃子追求的东西也真的不过如此。 替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拉扯着这个家的母亲问一声为什么？ 替妹妹嫁给刘跛子被毁了一生的妹妹秦蓉问一声为什么？ 替那个从小就被送给别人家的妹妹秦曦问一声为什么？ 第22章：离别 8月30日，凌晨四点半的时候，秦川家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清晨的迷雾还没有消散，微弱的灯光发出晕黄色的光芒，远远的看去有种别样的柔和。 厨房里边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正在忙活着，一如往日，只不过女人脸上满是不舍，但是手底下的动作却是那么的温柔。 五点钟的时候，秦川家院子的门被人敲响了。 “川哥，川哥。” 秦川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母亲，朝着院门走去。 “川哥，我把我家牛车弄好了，你收拾好了，我送你去镇里。”门口站着的王强看着秦川说道。 “行，你进来一起吃点饭，吃过饭咱们就走。”秦川看着王强有些感动。 记得前世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寒暑假的时候自己回来，走的时候王强总是一大早的去送自己，后来哪怕就是自己工作，王强已经换摩托车了也是这样。 “不了，我到了镇里以后在面粉厂吃，我等你啊川哥。”王强说完就转身就走。 “哎……”秦川张张嘴，叹了口气。 妹妹秦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这一顿早餐吃的气氛有些沉闷，虽然说秦川一直在努力的活跃着气氛，说着一些轻松的话题。 不过离别的氛围还是萦绕在众人的心间。 “大川，这些鸡蛋路上带着吃，要是吃不完去了学校以后，分给同学一点，和同学处好关系，在学校好好的学习。”方翠翠把一个小布袋子递给秦川，里边是家里最后的十多个鸡蛋。 今天早上全部都煮了。 秦川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把鸡蛋放在自己的行李上边，鸡蛋还有些滚烫，像是眼角泪水的温度一样。 这个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放亮了，有些人家已经起来了。 秦川把行李放到了王强的牛车上，村里边的很多人都知道秦川今天要走，这是村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很多人也赶来送行。 很快秦川家门口就围了一堆人。 秦川有些愣神，上一世的时候也是这样，村里人都过来给自己送行。 其实这个小山村挺封闭的，很多年了都没有人走出去了，大家好几代人都生活在这里，说血浓于水有些过了，但是说远亲不如近邻肯定是的。 秦川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前一世的时候他只是一心想要逃离这个穷苦的地方，闷着头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但是这一世看着一张张面容却感触很深。 秦川深吸一口气，朝着众人直接跪了下来。 “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妈，我走了，过年才能回来，家里要是有什么事情，大家帮衬一下，拜托大家了。” 秦川一个头磕在地上，然后起身上了牛车，王强扬着手中的鞭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众人都有些愣神，上一次山村里边有人这么离开的时候还是民国的时候，有个小伙子磕了头去参军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火山文学 牛车晃晃悠悠的朝着镇里走去，王强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知道自己嘴笨，只是闷头赶着牛车，叮铃铃的铃铛声回荡在山间的小路上，清晨的迷雾也随着阳光出来，慢慢的散去。 但是离愁的哀思却越来越浓重，回头身后已经看不见了那熟悉的村庄。 等到了镇里以后，王强让秦川等等，一溜烟的跑去了商店，没一会拿着一支派克钢笔过来。 “川哥，送你的。”王强闷声说道。 秦川拒绝了昨天晚上的一百块钱，但是这支钢笔没有拒绝，郑重的收好，然后拍了拍王强的肩膀。 “等我去学校以后给你写信，走了。”秦川把包扔上车，自己也挤了上去。 车子晃晃悠悠的朝着县城开去，眼前的景色越来越陌生，秦川知道自己真的离开家了。 车子到了县城以后，换了火车，然后朝着省会而去，火车在夜里凌晨一点多，秦川就在火车站买好票以后就在候车室等着。 候车室里边还有不少像是秦川这样打扮的学生，毕竟这个时候是开学季，有学生也正常。 秦川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吃着母亲给煮的鸡蛋，填饱了肚子以后就靠着墙眯着。 等到晚上的时候，秦川出去在火车站门口的小饭馆吃了点东西，等回来的时候火车站里边的人更多了。 秦川正打量着，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 一回头是一个扎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的女生，圆圆的脸蛋虽然说不上漂亮，但是也绝对不丑。 “秦川同学，真的是你啊，刚才我还在人群里边找你呢？以为你提前去了呢。” 秦川却有些尴尬，前世高中毕业以后，他和高中的同学基本上就断了联系了，这都多少年了，哪里还能够认出来眼前的这个姑娘是谁？ 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自己同学，就是不确定是自己班里的，还是学校其他班的。 “昂，是你啊，真巧啊。”秦川挥挥手走了过去，试探着问道：“咱们学校还有其他人在省城上学的吗？” “咱们隔壁36班好像还有几个，不过都不熟悉，咱们班王梅去了市里的师范，张建去了首都读书，在龙城上学的好像就咱们两个……”女生说着。 秦川明白了，眼前这个女生是和自己一个班的。一个班的还和自己一起在龙城上学，想起来了，好像叫什么刘什么梅。 秦川把东西放下，随意的说道：“我听说38班好像有一个叫刘梅的也是龙城上学的。” 刘晓梅一听顿时一愣：“有吗？不可能吧，和我的名字这么像，我叫刘晓梅，她叫刘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秦川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刘晓梅同学，你帮我看一下行李啊，我去一趟从厕所。” “好，你放心吧。”刘晓梅下意识的点点头，看着秦川远去的身影，总是感觉怪怪的，觉得哪里不对呢。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秦川竟然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第23章：野蛮而疯狂 秦川和刘晓梅两个人聊着，感觉时间也过的快了一点，当然了，主要是刘晓梅说，秦川附和着。 但是秦川什么情商啊，和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聊天还不是简单的事情，虽然秦川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就让刘晓梅感觉到非常的舒服。 这就是情商的问题，如果感觉到和一个人聊天非常的舒服，那可能不光是你们俩投缘，也有可能是人家情商比你高。 很快车子就来了，秦川才结束了刘晓梅的聊天，其实秦川还是挺愿意和小姑娘多聊一会的，当然了不是说看小姑娘长得好看。 而是愿意多听一听学校里边的那些事情，毕竟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青春岁月到底是多美好而又让人怀念。 开始检票了，一群人乌央乌央的大包小包的手拎肩挑的朝着检票口挤去。 秦川和刘晓梅也挤在其中，这个时候大家的出行方式主要就是火车。 等过了检票口以后就听见火车的鸣笛声了，等绿皮车到了以后，秦川来不及感慨就赶紧往车上挤去，不过秦川到底是经验疏忽了。 人家早就跟着火车车厢跑呢。 不过秦川也有办法，直接把包裹顺着车窗户就给扔进去了。 正准备趴着车窗户进去，就看见刘晓梅正拎着行李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呢。 转头问道：“你也要这样上吗？” “嗯。”刘晓梅苦笑着点点头，她倒是想要正常上火车，可是看看车厢门口挤满的人，显然是不现实的。 秦川帮着扔完行李以后，又推着刘晓梅往上推，不可避免的就接触到了一些部位，不过秦川没有什么感觉。 刘晓梅脸色一红，不过秦川没有什么变化，把刘晓梅推进车厢以后，自己也朝着车厢里爬去。 周围有人看秦川这样操作，也有样学样的，一时之间到处都是爬车厢的。 乘务员正准备制止的时候，有人赶着羊从旁边的铁丝网过来，也上了火车。 周围的人也是见怪不怪，这个时候有人贩卖一些小牛犊啊，羊羔啊之类的，坐火车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而他们是坐火车去其他的县里卖的，不买票，能躲几站算几站。 所以这个时候车厢里边到底是什么味道就可想而知了。 秦川差点没有吐了，幸好靠着车窗，这个时候的火车车窗是可以开着的。 况且，况且。 火车划过铁轨，朝着省会龙城去了，秦川和刘晓梅的座位不在一起，再说了这个时候秦川也没有什么心情聊天。 紧紧的抱着包，虽然里边只是一些旧衣服和零钱，但是还有母亲给自己煮的鸡蛋，对于秦川来说，那才是最珍贵的。 怀里的鸡蛋已经不再温热了，还有些冰凉，但是抱在怀里，却让人特别的安心。 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充满了泥土芬芳的气息传来，沁人心脾。 和车厢里边各位古怪的味道还有嘈杂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各位老乡，我是荷兰商丘的，这一次是去龙城做点小生意，你们是去哪里的？”坐在秦川斜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开口搭讪。 顿时就有人接上开始聊天了，其实这样的旅途上有人聊天也是一件趣事，但是秦川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他受不了这个。 随便说了一句以后，就闭着眼睛准备休息了。 这个时候的火车速度是真的慢，没有提速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大战小站的都停车，而且还特别的绕路。 晋省这个省份呢，又特别多山，不时的火车就会钻在隧道里边。 其实不止是火车是这样，前一世秦川开车回家的时候，每次从省城出发以后就开始数，等穿过十二个大大小小的隧道以后就到家了。 一会醒一会睡的，就这样熬到了四点多，这个时候车厢里边也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秦川调整了一下姿势，正准备眯一会，就看见车厢里边几个贼眉鼠眼的人走动着。 秦川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这个时候住旅馆还有人半夜进去呢，在火车上，客车上有扒手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还有人直接抢劫火车的，和他妈的电视剧《莫斯科行动》一样。 这就是这个时代，野蛮而疯狂，一切都在肆意的生长。 各种各样看似荒诞不经的事情在这里上演，演绎着这个时代的精华。 有人在这样的时代里边摇身一变，从草莽之中崛起，成为所谓的成功者。 有人在商海中几度浮沉，最后一无所获。 一切都不稀奇。 后来人们把做生意，用“创业”两个字概括，但是这个时候人们却用“下海”来形容。 海本身就是充满了未知和风险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贴切。 充满了机遇，也充满了危险，在摸着石头过河，也是一场试验，大家都不讲什么规则，都在肆无忌惮的发展，也没有什么规则，就是一片蛮荒之地。 摸着石头过河，错了就掉河里，对了就过去了。 没有规则，如果一定要说，应该是三份努力，然后七分幸运吧。 等到潮水褪去以后，才能够知道谁站在浪潮上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谁登上了新世纪的大船，扬帆远航，前往一个远方。 而谁是在裸泳，最后忙活一场，连裤衩都没有剩下。 当然了，人们更加看不见的是随着浪潮退去一同淹死在海底的那些枯骨。 火车终于慢悠悠的驶入了龙城车站，这个时候的龙城就一个火车站，可以说是整个晋省最热闹的车站了。 下车的时候就不用走窗户了，秦川和刘晓梅走在了最后，跟着人流走出了车站，一出车站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涌来。 南来的北往的，拎包的，打电话的，民工，白领、大款、小密，招呼旅馆住宿的，卖香烟饮料的，当然了也少不了黑车。 第24章：开学 刘晓梅看着车站外边的这一幕有些害怕，尤其是不时的还有人围上来问去哪里，坐不坐黑摩的，住不住小旅馆。 甚至还有人想要直接伸手拉扯她的行李。 她转头朝着秦川看去，却发现秦川竟然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仿佛是在怀念什么一样。 其实这一次见秦川，秦川一直就让她挺疑惑的，往常的时候秦川在班里，属于那种书呆子，也没有什么关系好的同学，不管是去宿舍还是食堂都是那种独来独往的。 闷葫芦的性子。 其实这样的不少见的，班里很多家里穷困的学生都是这样的，他们自卑而敏感，同时又知道学习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这一次见面，却让她大为改观，秦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说身上的衣服还是和原来一样，但是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就说爬窗户上火车，这要是原来的秦川，打死她也不相信秦川能够干的出来，但是秦川做这事的就那么的轻车熟路。 还有说话的时候也一样，看人的时候更是大大方方的，没有一点遮掩，这个时候一副怀念的样子就更加的让人疑惑了。 “秦川。”刘晓梅伸出手扯了扯秦川的衣角：“你来过龙城？” 秦川一怔，笑着摇摇头说道：“暑假的时候，有点事来过一趟。” 随后秦川不给刘晓梅发问的机会就继续说道：“前边有早点摊，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刘晓梅听秦川来过，顿时心里放心了不少，这就像是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要是这个城市有一个熟人，虽然不一定能够帮上多少忙，但是心里就会无比的踏实。 两个人吃了早点以后，本来秦川是要请客的，但是刘晓梅坚持付账，甩动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虽然有些土气。 但是却那么的美好。 “你们学校应该在坞城路那边有点远，我们学校近一点，就在万柏林，迎泽路上，这样吧，要不然先去我们学校，我把东西放下以后，然后送你过去。” 秦川路上已经知道了刘晓梅的学校，西晋大学，能够以省份命名的大学，其实就是稍微差一点也差不到哪里去。 很有历史，也是重点大学，只不过距离火车站有些远。 刘晓梅撸起袖子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刚刚八点左右，时间还早呢，今天有一天报道的时间，而且自己也不熟悉路，要是不跟着秦川，自己一个人过去，想想火车站门口那些，她就有些害怕，直接答应了下来。 秦川确实看着刘晓梅胳膊上的梅花表有些出神，梅花表啊，这曾经也是出名的牌子，虽然和上海表有些差距，但是也不便宜啊，这刘晓梅家里的情况不错啊。 刘晓梅答应下来以后，秦川就开始找公交车了，这个时候龙城火车站还没有改建，站前广场也没有建的乱七八糟的，又是地下通道又是环形道的。 不用说外地来的，就是本地人来都得蒙圈，公交司机他们的都能够开错路了。 一路公交直到下元车站就路过秦川的学校，两个人上了车以后，很明显的也有好几个学生的模样打扮的，还有家长陪同着。 刚到省会的男女生，基本上都和刘晓梅差不多，一边有些紧张忐忑，一边还有些兴奋好奇。 不时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龙城和南方的城市没有办法比，但是比起各种老家来，肯定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大巴车穿行在龙城的中轴线迎泽大街上，这是龙城的主干道，双向十四车道。 修了四十年，刚通车没有多长时间，号称国内第二，三晋第一。 不过确实也是龙城标志性的街道。 火战车、五一广场、迎泽公园、太原工人文化宫、迎泽宾馆、并州饭店、煤炭博物馆等地标建筑，都在这条街上，当然了，最后一站就是秦川的学校，龙城工业大学。 不过没事，秦川知道龙城工业大学这年就会合并西晋矿业大学，然后更名龙城理工大。并且成为985，这就是传说中，我可以不努力，但是学校努力啊，没有办法。 考了个二本，结果毕业的时候学校升级成一本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在龙工大下车的人不少，秦川拎着东西和刘晓梅下了车，然后学校门口就有报道的地点。 秦川虽然不说熟门熟路的，但是最起码比如说后勤啊，比如说教学楼啊，宿舍楼啊之类的都能够凭着印象找个差不多。 所以基本上没有怎么折腾，就把大部分手续给办好了，当然了，主要是把学费给交了。 这可是一笔巨款，要是带在身上万一丢了，估计秦川能够气死。 学费一千五，交完以后秦川身上就剩下五百块钱了，五百块钱过半年，在学校里边肯定是非常充裕的。 更何况秦川还准备等开学以后就继续赚钱了，不然的话，下学期的学费怎么办？ 虽然说给母亲留在家里的一千块钱，母亲肯定是舍不得花，给自己攒着，但是他不准备用，而且家里的房子也需要翻新一下，还有妹妹秦蓉明年也要考学，也需要学费。 还要找秦曦，这都需要钱的，不能想，一想秦川就有种时不待我的急迫感。 秦川到宿舍的时候正好没人，不过看床上有人已经收拾好了，应该是有人来了，秦川扔下自己行李也没有收拾就朝外走去。 刘晓梅还在宿舍底下等着呢，毕竟是高中同学，总不能够扔下不管，碰不上就算了，碰上了，总要送过去的。不然万一一个小姑娘出点什么事情，也良心不安。 秦川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在商场也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但是做事却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当然了，要是实在冲突的话，妈的，良心也不是不能够少一点，毕竟良心不值钱。 带上刘晓梅又上了公交车，一路朝着坞城路的西晋大学而去，秦川还顺便买了两瓶水喝。 第25章：218宿舍 秦川在龙工业那是轻车熟路的，但是在西晋大学这边就不一样了，虽然说前世的时候也来过这边，但是也就仅限于周边的小吃街，对于西晋大学里边的布局是不清楚的。 协助刘晓梅办理完入学手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秦川帮着刘晓梅把行李放拎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我就不上去了，你赶紧上去收拾吧，我就回学校去了。”秦川满头大汗的说道，这八九月的天气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别啊，这样你找个凉快的地方待一会，我上去放完东西以后就下来请你吃个饭你再回去吧。”刘晓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秦川帮着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哪里好让秦川就这样回去。 秦川却摆摆手：“不用了，大热天的，也没有什么胃口，下次吧，我就先走了。” 秦川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留下刘晓梅在背后嘟着嘴，看着秦川的背影的，原来的时候秦川在班里是真的一点也不起眼的，除了学习不错，没有一点吸引人的。 但是今天这一相处，感觉秦川还真的挺不错的，做事有方法，为人处世也很圆滑。 而且没有一点胆怯，不管是问路啊，还是询问其他的一些事情，都显得很是成熟，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可是这秦川是什么意思嘛？自己请他吃点东西，他竟然还不乐意。 秦川没有心思想这些，对于他来说，只是送一个同学而已，没有其他的想法。 不用说刘晓梅是一个女孩子，就是一个男孩子，要是需要他也会帮忙的。 回到龙城工业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秦川看见外边有卖凉粉的摊子，就直接吃了两份凉粉，然后回到了学校里边。 218宿舍，看着白底黑字显得有些破旧的木牌子，往事一件件的涌上心头。 要说女生宿舍里边可能矛盾多，有勾心斗角的，其实男生宿舍之间也不是那么和谐的。 前世的秦川虽然在大学期间，一心闷着头学习，但是对于宿舍里边的各种事情也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重活一世，什么都变了，再用前世的关系来定义那就没有必要了。 都重生了，就当一切都是全新的来，不再想前世的那些事情。 秦川推开了寝室的门。 寝室里边的人都已经来齐了，看见秦川推门进来，坐在门口床上的一个大高个首先站了起来。 “秦川是吧，看见你东西放在这里，就知道你来了，不过一直没有看见你人。” 大高个子打着招呼，然后又招呼着其他人。 “咱们宿舍这就算是人来齐了，大家自我介绍认识一下吧。我先抛砖引玉啊。” “我叫刘海军，来自龙江省的……” 秦川知道，要是按照年龄排的话，那这就是宿舍的老大了，脾气火爆，但是却最为讲义气的。 然后是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是老二张志成，家是龙城本地的，有点爱装一下，其实前世宿舍里边的不和谐，基本上都是张志成和刘海军之间的矛盾冲突造成的。 然后是老三王蒙，在潞州市的隔壁市，人如其名是个闷葫芦，不怎么说话，家庭条件和秦川差不多，家里都比较困难，常年穿着一身洗的发黄的白衬衣。 老四叫史爱军，这个人的性格，不说也罢，前世秦川还被他针对过，秦川排名老五，老六佘江是川省来的，也是宿舍里边最小的一个，不过性格很是活泼。 就是有时候没有什么眼色。 大家介绍完了以后，刘海军就掏出了烟挨个发，不是什么好烟，就是大前门。 因为离的秦川最近，首先给秦川发的烟，秦川没有客气，说了一声谢了，接过来点上。 不过在给到第二个张志成的时候，就受到了刁难，张志成看了一眼，摆摆手说道：“抽我的吧，国宾，十块钱的，抽过吗？” 红盒的国宾烟，其实包装和后世的云烟差不多，但是这个在一般都是灰色的大前门的时候，红色的国宾烟是那么的显眼。 刘海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旁的史爱军就凑上前去，从张志成手里接过一根。 “二哥，俺尝尝呗，俺还没有抽过这么贵的烟呢。” 张志成得意的笑了笑，把烟递给史爱军，然后拍了拍史爱军的肩膀，然后说道：“老四，你既然上大学了，那以后就不要俺俺的了，这不是你们老家，让人笑话。” “嘿嘿，二哥说的是。”史爱军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笑着说道。 刘海军继续发烟，老三拒绝了，不会抽，老六倒是想要尝试一下，不过抽了一口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这个时候秦川已经叼着烟在床上收拾东西了。 对于这群舍友之间的事情，秦川就当做没有看见，太小儿科了一点，不管是张志成炫耀的行为，还是史爱军一副舔狗的行为。 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都是一群从高中上来的学生，行为还都非常的幼稚。 收拾好以后，秦川正准备休息一会，就被人刘海军给喊醒了。 “老五，我们要出去买点东西，你去不去？” 秦川想了想说道：“去。” 正好他也有些东西想要买，虽然说已经尽量的从家里带了，但是还缺很多的东西，比如说日常的一些用品，毛巾，香皂之类的。 刘海军和秦川还有王蒙三个人出来了，张志文是早就带全了，史爱军和佘江则是上午已经买好了。 刘海军虽然带着王蒙和秦川两个人出来，但是对于这里很不熟悉，也找不见买东西的地方，最后还是秦川带路找到了地方。 “老五，你原来来过啊？”刘海军好奇的问道，王蒙也看着秦川。 这要是张志文这样的本地人能够找到地方他们就不会惊讶，但是看秦川这个穿着，还有刚才的介绍也不是本地人啊。 “暑假的时候正好来亲戚家，来这边逛过。”秦川随口解释了一句。 第26章：军训 买了东西往回走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很多新生正在报道，还有送行的家长。 树荫下，隐约的还能够听见父子之间传来的对话。 “在学校好好学习，要和同学处好关系，钱省着点花，要是不够的话再给家里打电话，打到村头小卖铺那里就行。”这是父亲叮咛的声音。 孩子闷声应道：“好的，我知道了爸，我刚才打听了，学校周边有旅馆的，您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花那个钱干什么，我在火车站将究一宿就行了，你回宿舍吧，我走了。”老父亲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身后孩子注视着父亲的背影慢慢的消失不见，泪水有些模糊双眼。 秦川看着不由的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这些父亲都是一个个普通人，没有多么的高大，但是父亲的背影却一向的宽厚，能够承载孩子的一生。 而这样的场景一幕幕的发生在学校的各个角落。 当然了，更多的是欢笑声，每个新生脸上都能够看见对未来的向往和对大学生活的憧憬。 当天晚上，企业管理二班简单的开了一个班务会，企业管理系，等再过两年会和矿业学院经济贸易系合并成立龙城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不过现在还叫企业管理系，经济管理学院和企业管理系，听起来好像差不多。 但是把企业换成了经济，这一下子范围就扩大了很多，原来的时候只是涉及到企业的管理，但是后者却是针对整个经济市场的。 其实这也是随着时代的认知发展变化的。 企业管理二班一共有四十多人，这个时候的企业管理还是非常的吃香的，虽然说和其他的工业系没有办法比，但是管理型人才也是企业需要的。 不过这种专业毕业以后就需要有关系有背景了。 辅导员是一个姓黄的女老师，说话的声音很是温和，不过对于办理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交代，新生开学主要是军训。 这个规定不用说现在，就是再往后二十年也是这样，而且这个时候的军训比后世大学军训的时间要长的多，也更加的严格。 一些学校的军训时间甚至能够达到一年，龙工业的军训时间是两个月的时间，属于不长不短的。 时间一晃而过，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军训的强度让很多人差点都脱了一层皮。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班里的同学大部分也熟悉了起来，具体到秦川他们宿舍来说，那气氛和谐了很多，虽然很多时候张志文还是看不上他们这些外地人，觉得自己是省城的，那种莫名的优越感不时的会表现出来。 但是整体上来说，比刚开学的时候强了很多。 军训汇演完以后，军训就正式的结束了，再送别教官的时候，男孩子大胆一点搂着教官的脖子抽烟吹牛，而一部分容易感动的女孩子还留下了眼泪。 患难之交和酒肉朋友，哪个更加的容易交心，显然是前者，因为苦难的日子更加的会让人记忆深刻，铭记在心里。 一个人多少年以后，他可能会记得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吃的苦和偶然才有的那一丝丝的甜，但是他绝对不会记得在有钱的日子里大吃胡喝的那些饭店名字和毫无意义的酒局。 记得苦日子里边街边的某一家饭店的味道特别香，让人怀念了很多。 不会记住去的夜总会里边哪家的姑娘漂亮，谁家酒馆里边的酒比较好喝。 所以军训虽然短短的两个月，但是给很多人的记忆却无比的深刻。 “明天就正式的上课了，估计老师很快就会让选班长的，老四你选谁当班长？” 黑夜里躺在床上，张志文突然起了一个话题说道。 史爱军想也不想的说道：“二哥，肯定是你啊，咱们班除了我谁也不服。” 对于史爱军，宿舍里边的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黑暗中不知道谁发出了一丝轻笑，史爱军立马跳着脚追问道：“谁笑的？难道你们不愿意选二哥，想要选其他人当班长吗？” 宿舍里边黑黝黝的没有人吭声，张志文轻咳一声问道：“老三，你怎么说？” “二哥你当，我就选你。” “老五？” 秦川想也不想的说道：“选你。” 一整个军训，秦川也没有什么动作，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的时间，秦川心里早就心急火燎的想要赚钱了，哪里有时间管学校里边的这些事情。 很多学生争来争去的，其实说到最后，要是不进体制内的话，真的没有什么作用，班长这个职位，可能在大学里边看起来很牛，但是走上社会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反而在大学里边混的风生水起的这些班干部，走出社会以后还要多一段时间来调整心态。 简单来说，没走上社会之前，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走上社会以后，乾坤已定，你我皆是牛马。 所以秦川根本就没有在学校里边表现的心思，企业管理这门课程也没有必要再重新的学习一遍，因为国内现在企业管理的教授基本上都是照本宣科的讲。 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经验的，想想就可以知道，企业管理是需要有实践经验的，这不是毛概，光是搞理论研究就行的。 而国内原来根本就没有实践的机会，因为都是国营企业，和现代企业的管理模式，完全就是两套东西的。 而现代企业的管理制度，现在国内的企业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一会引进樱花国那边的企业管理制度。 一会觉得不适应，又引进殴美那边的企业管理制度。 企业都在摸索着进行，指望这些教授能够讲出什么真知灼见来，那基本上不可能的，他们也在研究的。火山文学 总之一句话概括就是大家都在海水里边，到底什么样的企业管理制度有用，还是要等潮水褪去以后，看谁登上新世纪的大船，实践出真知。 第27章：班长竞选 11月1日，经过两个月的军训以后，开始正式的上课了。 第一节课不用说，辅导员黄静过来选班长，让愿意报名班干部的举手。 这个时候的学生对于这种事还是非常的积极的，不过什么时候都一样，就是后世，也是有很多积极的。 不过区别后世的大学生就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很钦佩这种行为，没有人在背后说怪话，类似什么官迷啊之类的。 秦川寝室的张志文不用说，立马举起手报名，刘海军也举手报名，张志文一看脸色顿时就有些黑了。 昨天晚上在宿舍夜谈的时候，刘海军可是一声不抗的。 女生那边也有人举手，是一个剪发头干净利索的姑娘叫刘芳，长得方方正正的脸，一看就充满了正义，但是这个时候就流行国字脸，军训的时候也很积极的表现。 仿佛这样的女生，每个班里边都会有一个，就是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和男生也能够达成一片，英姿飒爽。 其实军训的时候很多人已经表现出来了当班长的意愿了，也在军训期间就表现了。 不过看着黑板上的几个名字，黄精显然是有些不满意的，把目光看向了秦川和王蒙他们这些家里比较贫困的学生。 “同学们，当班长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在学校期间协助老师做好班级的服务工作，这对于你们走上社会参加工作也是有好处的，还希望大家能够积极的报名……” 这个时候的老师选择班干部，喜欢找这些家里比较贫困的，因为他们是真的好管理，性格老实，也会踏实的和老师一条心，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反而像是张志文这样的本地人，家里富裕一点，老师不愿意，心思太活络了。 不过黄静说完以后，底下没有什么声音，黄静的目光最后集中在了秦川身上。火山文学 班里学生的情况她都清楚的，这秦川和王蒙两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女生算是班里最贫困的了。 可能在他们所在的村里都是最穷的。 但是王蒙这个学生一声不吭，也不怎么说话，肯定是不能够当班干部的，另外一个女生的情况也差不多，一看就是书呆子类型的。 经过她观察以后，觉得秦川虽然家里也贫困，不过说话做事大大方方的，没有贫困家庭学生身上那种自卑和敏感的劲，按理来说是正合适当班长的。 不过看来这秦川显然是没有这个心思了。 黄静心里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你们几个准备当班长的，挨个上来说一下，为什么要当班长。” 刘海军是第一个上去的，大概就是说什么为班级服务之类的话，显然应该是提前打过腹稿的，不过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依旧有些磕磕绊绊的。 轮到张志文的时候，张志文就发挥自己的优势，说自己是本地人，可以帮着同学们熟悉学校的情况啊，还有学校周边的情况，班里要是买什么东西，都可以帮忙。 主要是家里还有一辆黄大发，要是寒暑假的时候可以送同学们去火车站。 这一下子，很多人明显就有倾向了，毕竟拎着行李挤公交的艰难，他们已经体验了一遍了。 刘爱军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刚上大学的学生，都非常的稚嫩，心里想什么几乎都会表现在脸上。 最后上台的是刘芳这个女生，丝毫没有受到张志文的影响，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说自己小学是班长，初中是班长，高中是班长，很有经验，肯定会协助好老师之类的。 秦川转动着手里的笔，没有多少心思听，在想着自己应该从什么地方搞钱。 其他的都无所谓，搞钱才是最重要的，干自己的老本行肯定还是要干自己的老本行的，但是身上的启动资金有限，还是要捞上一笔的。 这一次要准备的充足一点，不能像是上次一样，那么的仓促了。 首先要有一部电话能够接听，另外就是广撒网了，撒网的方式嘛，还需要仔细的考虑一下。 秦川心里盘算着，这场班长选举也落下了帷幕，可能黄静一开始把几个竞选班长人员的名字写在黑板上，是想要采取投票表决的方式的。 但是张志文这么不讲究的，赤裸裸的准备用利诱的方式来获得班长的职位，算是彻底的让黄静不舒服了。 最后直接自己定了下来。 “这样吧，刘芳在军训期间表现的比较积极，就当班里的班长吧，刘海军当团支书，张志文当生活委员。” 黄静干脆利落的把人选给定了下来，张志文满脸的懵逼，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黄静就说起了下一件，根本就没有给张志文反应的机会。 什么民主不民主的，民主还需要集中呢，她是辅导员有这个权利，而且这事就是说出去，也没有人能够指责什么，在竞选中承诺用家里的面包车接送学生。 说不好听一点，这拉票的方式，私底下可以说，但是当面说出来，就显得有些低端了。 给一个生活委员，都算是照顾张志文的面子了。 秦川在心里暗暗咋舌，这黄老师虽然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但是手段绝对不软弱的，发现超出自己的掌控以后，立马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换了另外的一种手段了。 “一会班长刘芳安排一下，带几个男生去搬书，另外就是课程的安排表，还有你们的档案问题，另外还有……” 黄静在讲台上一件事一件事的说着，说完一件说另外一件，也不管学生听懂了没有，思维跟得上跟不上，这就是大学成年人的世界。 这种升入大学以后，不管学生心里上有没有适应，是不是把自己当一个成年人，但是老师和这个社会已经开始把大学生当成成年人了。 从现在开始他们也要适应的第一次以成年人的身份面对这个社会，而不再是一个小孩子。 “最后一件事啊，那就是新生晚会的事情，定在了半个月以后，这是咱们企业管理系二班第一次在全校师生面前展示自己，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报名。” 第28章：社团 就这么波澜不惊的开学了，一切好像那么自然，张志文是不服气的，在宿舍里边说了几次，什么黄静不民主之类的，转而宿舍里边的话题就转到了班里的哪个女生漂亮，或者说参加什么社团之类的。 这个时候的大学里边也是有社团的，不过和后世的社团不一样，后世的大学里边最火的一般都是什么辩论社团啊，舞蹈社团啊，音乐社团之类的。 但是这个时候最火的社团是诗社，没有之一，排名第二的应该是气功社团，这两个都是时代的特色。 至于说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大家一致认为应该是京城来的宫晓雨，一米七的身高，身材也特别好，关键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还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哎，明天正好是周末，咱们要不去一下诗社，我听说宫晓雨也参加了那个诗社的。” 这是骚动的张志文。 “其实宫晓雨不宫晓雨的无所谓，关键是我喜欢跳舞。”这是老大刘海军闷骚的声音。 虽然说开学的时候和争抢班长的时候两个人闹了一点矛盾，但是最后谁也没有当上，也就没有矛盾了。 这可能也是辅导员黄静考虑的事情。 “呵呵，老大你笑声真猥琐，不过我喜欢，我决定了，我就加入舞蹈社。”老四史爱军也开口说道。 “我想去跳霹雳舞。”老六佘江弱弱的说道，霹雳舞算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和后世街舞最火爆的时候差不多。 最好是皮夹克，还有牛仔裤，要是能够再有一副墨镜，带上一个半指的皮手套。 那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大学四年的择偶权就有了。 要是再扛着一个音响，那专属的bgm随时都能够响起。 “不耽误啊，又不是只能够加入一个社团，我也喜欢跳霹雳舞的，这样，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咱们宿舍先集体加入舞蹈社，然后我再和你去加入霹雳舞社团。”火山文学 张志文说着，刘海军招呼王蒙和秦川。 “俺不会跳舞。”王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会可以学啊，老三，你叫我一声二哥，我肯定教你的，放心。”张志文大包大揽的说道。 王蒙最后也答应了下来，就剩下秦川一个人了。 秦川笑着说道：“我就不去了，明天正好有点事情，你们先加入吧，回头我有时间了，我去报名，你们先去吧。” “不是老秦，我知道你估计也不会，没事，这种事情学就行了……”张志文还以为秦川和王蒙的情况一样，都是不会跳舞，所以不去。 刘海军也在一旁劝说着，不过秦川只是笑着推辞，他哪里有这个时间啊。 还参加什么社团，有这个功夫去搞点钱不好吗？ 重生回这样的大时代里边，要是真的就跳跳霹雳舞，念念诗歌，那也太可惜了。 当然了，可能有情怀的人觉得那样的生活也不错，不过秦川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俗人，没有那么高的情怀。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秦川第二天早上起的很早，宿舍里边的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秦川就换了一身衣服出去了。 黑西裤，皮鞋，白衬衫，领带，依旧是当初在潞州高粱白酒厂的时候那身行头，不过唯一变化的就是当初白衬衫是半截袖的，而现在因为天气的原因，换成了长袖。 这是秦川前两天十五块钱买的。 张志文的摩丝发胶在桌子上放着，秦川往手上搞点，然后抹在头发上，大背头的头型出来以后，走出了宿舍。 秦川夹着黑色的皮包，昂首挺胸的朝着学校外边走去。 一路上还遇到了几个同班同学，不过没有认出来秦川的，因为这个时候的秦川和往日里边那个穿着洗得发黄的衬衫，低着头的贫困学生差别太大了。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刚开学两个月，同班同学不是太过熟悉的原因，而且上大学以后，因为没有了固定的教室，其实更多的时候班里都是以寝室为集体进行活动的。 秦川走出校门以后，直接打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宾馆，然后走了进去问有没有房间。 “先生有的。” 前台的小妹笑眯眯的说道，看着秦川这一身打扮也是老板。 秦川大大方方的往接待区一坐：“我还有一个朋友一会过来，你给我倒点凉白开过来。” “好的老板。”前台小妹端过来一杯茶，正准备离开，不过却被秦川叫住了。 “对了，你们这边还有其他的大宾馆吗？我们是过来做生意的。你知道对于这方面，还是非常的注重的，这是脸面问题。”秦川一副财大气粗有些看不上这个宾馆的样子。 “老板，我们这里就是这方面最大的宾馆了，很多老板过来出差都住我们宾馆的，而且别看我们是国营宾馆，但我们的服务不错的，剩下的就是并州饭店和三晋饭店了，但是那边的服务肯定比不上我们的……” 前台小妹说着，秦川笑了起来夸奖道：“你这口才不错嘛？叫什么名字？这里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老板，我叫周虹。一个月两百块钱。” “周虹是吧，你这张嘴干前台可惜了，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秦川笑着问道：“我一个月给你五百块钱，要是干的好还有提成，我向你保证就你这张嘴，一个月赚八百块钱没有问题。” 周虹听着一愣，一个月八百块钱，那是自己现在四倍的工资啊，比很多效益厂的工人工资都高的，甚至很多人在煤矿上班也就是这个工资了。 不过周虹也就是愣了一下，就摇头说道：“老板，还是算了，我在这里干的挺好的。” 周虹的拒绝，不出秦川所料，周虹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对自己什么都不了解，就自己一句八百块钱就跟着自己走，那才是奇怪呢。再说了，自己也不是来招人的，自己身上一共才五百块钱，上哪里给周虹开八百块钱去。 更何况，这宾馆虽然不是最高级的，但毕竟是国营企业，这个时候的国营单位在很多人眼里可是比什么都强，虽然说工人都开始下岗了。 第29章：一点通创意营销商务咨询公司 秦川颇为可惜的打量着周虹，搞得周虹就像是丢了六百块钱一样难受。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秦川又开口说道：“那这样吧，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就冲你刚才说的那两句话，我还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你在你们前台帮我接一下业务上的电话，我一个月给你两百块钱。” 秦川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周虹：“这是先给你的半个月工资，等你这个月做下来，月底的时候结算剩下的一百块钱。” 周虹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钱，心里一阵火热，不过没有接钱，而是先问道：“老板，我需要做什么工作呢？” “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要是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找我们公司的，你就把名字和信息记下来，然后告诉我就行了，毕竟我不会随时守在电话旁边，现在这年头大哥大的信号又不好。” 秦川说着，把手里黑色的皮包哐当一下子扔在了红木的茶几上，然后拍着包哐哐作响。 就像是里边真的有个大哥大的砖头手机一样。 “好的老板，没有问题，这个我干了。”周虹看的心惊肉跳的，那可是大哥大手机，好几万呢，再没有一丝的犹豫，周虹迅速的拿走了桌上的一百块钱，光是帮着秦川接接电话就能够一个月赚两百块钱，这钱不赚白不赚。 在前台闲着也是闲着，帮着接下电话还不简单嘛。一个月两百块钱，相当于自己的工资了。 干一份工作，赚两分钱，天上掉馅饼啊。 “老板，你叫什么，咱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川，咱们公司叫一点通创意营销商务咨询公司。”秦川说道。 周虹嘴里念叨着，这么长的名字她还真的有些记不住。 “那秦总，咱们公司是卖什么东西的？”周虹复读了几遍，牢牢的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毕竟这是两百块钱的工资啊，她还是很敬业的。 “卖什么的？”秦川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卖聪明和智慧的。” “你把前台的号码给我，我还有点事情，一会再回来。”秦川没有再给周虹发问的机会，直接行使自己大老板的权利了。 周虹说了一遍电话号码，秦川就记下来了，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秦川的背影消失，周虹摸着自己口袋里边的一百块钱还有些愣神，这就给了自己一百块钱，还有这卖聪明和智慧到底是卖什么的？ “周虹，刚才那人谁啊？看你们聊了半天？”同事看着周虹有些愣神问道，周虹摇摇头：“没事，一个客人而已。” 另一边走出宾馆的秦川，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包里的砖头给拿了出来，扔在地上，然后有些心疼的拍打着包里的灰尘。 没错，他准备做自己前世的老本行，那就是营销公司，放在这个时候叫点子公司，就是给人出主意营销。 像是在潞州酒厂一样，不过这一次就不能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了，可是开公司首先要有两样，一个是办公地点，一个是电话。 总要人家能够联系上你啊。 办公地点，秦川暂时没有办法，口袋里边就五百块钱，不现在已经剩下四百块钱了，写字楼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租的起的。 只能够想办法，换另外一种形式，自己主动联系客户，而不是让客户找上来。 但是主动联系客户也有一点，总要有一个联系方式的，那就是电话，是怎么都必不可少的。 但是这个时候装电话是要初装费的，大几千块钱的初装费，还有每个月的电话费，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钱。 至于说大哥大之类的，自己就更不用想了，一部只能够打电话接电话像是砖头一样的大哥大，要两三万块钱，自己要是有这个钱，所有的都能够搞定了。 所以只能够借一部电话，而这个宾馆距离自己学校比较近，就是自己选定的借电话的目标，现在算是初步完成了。 并且还多了一个秘书周虹，相当于一举两得了。 接下来就是找客户了。 开学的两个月的时间，秦川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干，学校里边的报纸，秦川都想办法看了一个遍，甚至还主动和门卫接下来了每天给老师们送报纸的任务，就是为了能够在报纸上查找消息。 不过像是潞州酒厂那样的就没有了，只能够通过撒网的方式进行了。 拿着手写好的信件，来到了复印店，让老板帮忙打印出来。 “xxx公司你好，我是一点通创意营销商务咨询公司工作人员，我公司多年以来致力于帮助企业解决经营困难，擅长于产品销售，去库存…… 如有意向，请来电联系，电话0351……” 除了前边的名字换了，后边的内容都是一样的，秦川一口气打印了十多分信件，然后去邮局都邮寄出去，然后还和老板定了一盒名片。 这个时候也流行这个东西，出去做生意三样法宝，名片，大哥大，黑色手包。没有这三个就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 中午在外边吃过饭以后，秦川最后一站来到了报社，身上就剩下三百块块钱了。 秦川咨询了一下，问三百块钱能够做一个什么样的广告，被人告知只能够在中间的夹缝里边做个广告。 秦川想也没想，转身就走，夹缝里边做广告，自己脑子坏掉了，有这三百块钱干什么不好？ 又去了一趟小商品批发市场，买了一副墨镜，最后才打车回到了学校旁边的商务宾馆。 周虹还没有下班还在等着，看见秦川过来，立马迎了过来。 “老板，你朋友呢？” “这小子在并州饭店定了房间，我就不在你这里住了，这是我名片，你收好了，要是有电话来咨询的你记下来，我每两天过来一趟，你好好工作。” 秦川把名片递给周虹，然后拍了拍周虹的胳膊，转身就走了。 他哪里还有钱住宾馆啊，这家宾馆也不便宜，一天要一百多块钱的，有这个钱，自己还不如去报纸的夹缝里边做广告呢。 周虹郑重的收好名片，没有一点怀疑，毕竟秦总包里的大哥大就好几万，关键是别的老板拿着大哥大都十分的珍惜，哪里像秦总今天直接就把大哥大扔在桌上使劲的拍着。 那是好几万块钱的东西，在秦总眼里就真的像是一个破砖头一样，这样财大气粗的老板，住并州饭店或者说三晋饭店才是正常的。 第30章：情商 秦川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边只有王蒙一个，正在书桌上学习呢。 看见秦川进来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就继续低头看书。 秦川也不在意，拿了一身换洗衣服就去洗漱了，在外边跑了一天的时间，虽然已经十一月份了，但是依旧浑身是汗。 等收拾好以后，张志文等人也都回来了，在宿舍里边高谈阔论着今天去舞蹈社的见闻。 “这舞蹈社美女可真多，那个个身材是真的好，看的老大眼睛都花了是不是？”张志文调笑道。 刘海军也不生气，还笑着点点头：“可不是，我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女生，不过要我说，咱们班的宫晓雨，就是在这么多的漂亮的女生里边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那可不，你没看那群师哥，一个个的就像是饿狼一样，围着宫晓雨就献殷勤，也真的好意思……” 几个人热烈的讨论着，男人在一起好像话题总是离不开女人，就像是女人在一起也会不由自主的把话题转移到男人身上一样。 宿舍里边就两个人没有参与谈论，一个是正在学习的王蒙，另外一个就是秦川了，秦川这个时候正在整理自己身上剩下的钱，就剩下三百块钱了，要是正常的话，节省一点渡过这个学期没有问题，但是这接下来要是邮寄出去的那批信件没有反应的话。 还需要弄上一批，现在就只能够是广撒网了，赚钱嘛，就没有容易的，哪怕是这个黄金时代都是一样的。 秦川前世的时候比这个还不容易的时候都经历过，在鹏城的街头交不起房租，睡过大马路，馒头榨菜吃了一个月，后来看见榨菜就想吐。 上门想要谈生意，被一个保洁员指着鼻子骂，说踩脏了人家的地面，让滚出去。 至于说白眼之类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出生就是二代的，那是父母给打拼下的，任何一个人想要成功都不会轻而易举的，在你成功之前总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磨难。 只有经受住了这些磨难，才有可能挺过风雨迎来彩虹，而大部分都会在这个过程中放弃或者退缩。 其实有时候成功的曙光就在下一秒，就看你能不能够坚持下去了。 “老五，你今天去干什么了？明天跟我们一起去舞蹈社团吧。”张志文看着秦川说道。 不过秦川却摇摇头：“算了，我这个人从小的时候就四肢僵硬不协调，我就不给二哥你们丢人了，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比赛的话，可以通知我去给你们加油。” 秦川这种自嘲的说话方式，明明是在拒绝，但是却让张志文心里没有一点芥蒂。 不过说实话，这个宿舍里边，明明和秦川打交道不多，但是却感觉到和秦川相处起来特别的舒服。 比如说同样的话，王蒙要是说出来的话，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老五，你白天出去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有什么还不能够和哥几个说吗？”张志文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秦川的对面问道。 秦川笑了笑说道：“能说的，就是不好意思，我家里穷，所以就想着周末出去看看能不能够找个地方勤工俭学，赚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家里妹妹明年也到了考大学的时候了……” 秦川知道，自己以后周末之类的还是要出去的，其他人不说总是要给舍友一个交代的，不然的话，时间长了就会遭受到排挤。 虽然秦川不在意，但是也不想出现这种情况。 秦川的话一出口，宿舍里边就沉默了下来，不过正在学习的王蒙却是眼睛一亮。 “行，老五，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就尽管和二哥开口，只要是二哥能帮的，肯定不推辞。”张志文拍着秦川的肩膀说道。 秦川微微愣了一下点点头，上一世的时候，他只是一心的死读书，也不和人交流，总觉得宿舍里边这本地的二哥有些装过头了，但是现在重生回来才发现。 自己当时对待室友的态度也是有问题的，张志文虽然说话装了一点，但其实骨子里也不坏的。 接下来秦川也不时的参与到众人的讨论之中。 宿舍里边的气氛也越发的和谐了。 第二天依旧是周末，秦川起来以后就出去了，又是十多封信件邮寄了出去，一点都没有心疼钱。 周一的时候，秦川老实的坐在了教室里边学习，其实企业管理专业算是一个万金油的专业，没有多少专业的技能之类的，要说一点东西也学不上啊，也不是那么回事。 多少还是能够懂点的，但是你要是用学的这点东西去管理企业，那就等着亏损吧。 所以说为什么很多高学历的，大部分只是在企业当高管却当不了老板的，就是因为书本上的知识是规规矩矩的，而社会上的事情是千变万化的，想要照本宣科肯定不行。 教经济学的是一个小老头，秦川能够听的出来，这老教授讲的确实不错，对于经济学也有很深的见解，但是无奈，没有太多的例子可以讲，听起来就不是那么的生动有趣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大学生和后世的大学生不同的是，他们是真的在努力的认真学习。 班里不用说逃课的了，就是走神的都不多。现在大学还没有扩招，虽然说大学毕业已经不包分配工作了，但是大学生在社会上依旧是天之骄子。 周末的公交车上，胸前佩戴着大学校徽和钢笔的大学生总是高谈阔论的，在任何场合只要是大喊一声“我们大学生怎么样怎么样的。”绝对能够吸引一群人的注意力。 下课以后，班长刘芳走上讲台，让众人报名参加新生晚会的事情。 “同学们，这一次新生晚会是咱们管理二班在学校亮相的机会，黄老师也很重视，希望大家都能够踊跃的报名，咱们采取自愿的原则，然后剩下没有单独节目的人，大家组成一个大合唱，大家觉得怎么样？” 火山文学 第31章：合唱 “好。”众人大声应道，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学生参加这样的活动是真的特别的积极。 让秦川直呼好家伙，前边说采取自愿，后边就硬要弄一个大合唱。 这就没有办法了，接下来刘芳就开始登记了，秦川是不愿意出什么节目的，虽然说他的嗓音条件确实还算是不错，上去随便唱首歌也算是交代过去了，不过秦川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情。 但是有的同学，不仅单独的报了个人的项目，还想要参加大合唱。 典型的就是宿舍的老六佘江，嘴里不时的冒出两句特色的方言，但是却活跃的很。 因为年龄小的原因，很多人也不讨厌他。 秦川拉过佘江，对着刘芳说道：“班长，这样吧，我就不参加这个大合唱了，我们老六替我参加。” 佘江也点点头：“没错，我替我五哥参加，我五哥没有时间。” “那你们俩都参加，咱们管理二班必须整整齐齐的，不能够缺一个人。”刘芳大义凛然的记下了秦川的名字，秦川也没有办法了。 晚上吃过饭以后就是大合唱了，秦川是对于这种活动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关键是周边的人都特别的有激情，秦川本来想着练上几遍就算了，歌词记不记得住也无所谓，反正到时候把嘴巴张大就行了。 结果其他人是特别的激情，刘芳又要设计什么动作啊，主歌部分和副歌部分分开人群唱啊，反正是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秦川是没有办法了，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歇歇，结果刘芳还不乐意了，开始声讨起秦川来了。 “秦川，你能不能热情一点，大家都在积极的讨论，就你坐在这里歇着，你觉得这样对得起大家的辛苦吗？你要是不愿意参加的话……” 秦川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对啊，我就是不愿意参加啊，谁闲的没事啊，有这个时间干点什么不好呢？ 刘芳也注意到秦川的眼神，心里一阵堵的慌，忘了，这个秦川是班里唯一一个不愿意参加的，甚至还想要让宿舍里边的其他同学替他参加。 “不愿意参加也得参加。” “不是班长，我觉得这样讨论下去讨论不出个所以然的，你根本就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的，必须要定下来一个标准……” 秦川无奈的建议道，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够享受了。 “哼，说的就像是你会一样，既然你会的话，那你来当这个大合唱的负责人，我倒是要看看你……” 刘芳赌气的说道，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完秦川就答应了下来。 直接起身拍拍屁股，朝着乱糟糟的众人走过去，然后使劲的敲了敲桌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以后，秦川直接跳到了桌子上。 “各位同学，刚才我和班长商量过了，班长任命我负责这一次的大合唱。”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刘芳，刘芳在一旁还有些愣神，她本来没有这个意思啊，就是赌气的说一句，没有想到秦川竟然真的敢。 不过这个时候，刘芳这愣神的样子，在众人眼中就是答应了。 秦川也不给众人疑惑的机会，就直接开始继续说道：“现在大家听我指挥，所有的同学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排成三排。” 众人还没有什么反应，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动作。 秦川再次开口：“老六，你往前边来，你这个矮个子，站在后边干什么？ 三哥，你那么高的个子，能不能往后动一动，张亮同学，你一直在那边不动，怎么是有你喜欢的女，同学吗……” 秦川这一开口，众人顿时就开始动了起来，秦川深知一个道理，在一群人围观的情况下，你喊破喉咙都没有用的，必须指名道姓的说动其中的一两个人先动起来才行。 法不责众的观念，在大家心里是根深蒂固的，但是当你点到具体名字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众人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秦川又喊了。 “男生女生混在一起，最好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这下子男生们的动作更加的快了，秦川站在台上也不时的喊上两句。 很快乱糟糟的队伍就整齐了起来，然后秦川也不问众人的意见，直接就开始规定了一套动作，其实动作嘛，也无所谓，做齐了就行，哪里有什么最好的。 “好，我起个头大家跟着唱啊，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预备起……” 秦川用手当成了指挥棒，开始带着众人唱起来。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冲开血路，挥手上吧……”大概有三十多个人合唱，又是这样经久不衰的歌曲，还是非常的有震撼力的。 秦川站在桌上有模有样的指挥着，反正是非常的投入。那自信的模样，又带动的下边的更加的齐心协力。 这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演唱会，秦川这指挥虽然不入流，但是投入感情比什么都强。 而刘芳整个人都已经傻眼了，呆愣愣看着这一幕。 黄静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黄静一开始的表情和刘芳也是一样的。 这是什么情况？ 秦川还会打拍子，不是从农村来的吗？现在的农村素质教育都这么高了？ 还有这个刘芳在干什么？当吉祥物吗？眼睛瞪那么大，嘴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就是当吉祥物也有些丑啊。 秦川看见黄静来了，不过没有停下来，一直到结束了，才停下来，对着同学们说道：“大家休息一下啊，继续啊，黄老师都来看望大家了。” 黄静一怔，脸上露出了笑容：“同学们辛苦了，大家不错。” “不辛苦。”一群学生被夸了一下，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秦川，你来一下。”黄静朝着秦川招招手。 “好嘞黄老师。”秦川应了一声朝着黄静走了过去。 看着秦川和黄静走到一旁嘀咕起来，刘芳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第32章：一杯咖啡 “秦川，你学过音乐指挥？”黄静好奇的看着秦川问道。 “我跟着学校的音乐老师学过一点，不过不专业。”秦川回答道，其实这是前一世毕业以后在网上看过很多这样的指挥，就自学了一点。 “嗯，很不错，辛苦了。”黄静点点头，又让秦川把刘芳给叫了过来。 刘芳一过来就开始解释：“黄老师，刚才是这样的……” 刘芳是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但是黄静却越听越惊讶，她本来以为秦川就是因为学过这个，被刘芳安排着指挥，没有想到竟然从动作啊，从组织人员排练队形，都是秦川做的。 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人，要是这个班长让秦川当的话，那绝对能够干好，可惜了，秦川本身没有这个意思。 “黄老师，我……” “行了，那你就配合好秦川，把这个大合唱给搞好。”黄静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刘芳有些欲哭无泪，这是假的也成真的了，黄老师都说了让自己配合秦川，可是自己是班长啊，不是应该秦川协助自己吗？ 刘芳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还只能够强颜欢笑的配合。 并且把刚才黄静老师的话，转达给了秦川。 秦川一听先是眉头一皱，他可不想揽这样的责任，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躲不掉，自己负责的话，还能够快一点。 干脆就点点头答应下来，然后转头看着众人大声的说道：“那好了，大家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晚上再过来练习就行了，解散。” “哎哎哎，不是，这还没有怎么样呢，怎么能够解散……”刘芳来不及阻拦，人就都已经走完了。 刘芳看着秦川，感觉胸口闷的厉害。 “怎么不能解散，这还有好几天呢，大合唱就是这样，每天晚上练个几遍就行了，没必要一直耗着，还把大家的激情给消耗了。再说了，不是已经统一了动作和排练好了队形了吗？” 秦川笑着问道：“这不就是你今天晚上准备做的事情吗？” 刘芳被怼的有些难受，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要不是秦川出面的话，自己今天晚上能够编排好动作和定好队形就算是不错了。 甚至还有可能连这个工作都完成不了，更不用说练歌了，但是你秦川提前完成了，也能够多练一会啊，反正还有时间。 不过不等刘芳开口秦川就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做事就一个原则，绝对不浪费时间，提前完成了既定的任务，那就休息，也绝对要比在规定的时间没有完成工作还要加班强，而且这样也更加能够激发大家的积极性。” 刘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秦川已经走出一截了，刘芳又追了上来问道：“刚才为什么你就能够统一大家的动作，为什么我就不行，大家那么多的意见？” 秦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刘芳反问道：“我问同学们的意见了吗？我是直接就定下来了。” “啊，那肯定会有很多人不同意吧……” “呵呵，刘芳同学，今天给你上第一课，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秦川说完以后转身就离开了，刘芳嘴里念叨着秦川的这句话，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互联网之类的，大家学习的面远没有后世那么广，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的渠道。 尤其是在考大学之前，基本上就是书本上有什么学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读一些课外书之类的，所以这句话刘芳还是第一次听说。 秦川走出礼堂的时候，王蒙和老六佘江两个人还在等着秦川。 “五哥，你今天好威风啊。”佘江凑到秦川跟前说道，他年纪要小一点，为人也很是活泼，一向有什么就说什么。 一旁的王蒙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也觉得秦川能够站出来，确实很厉害。 要是换了他自己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他不用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组织了，但凡人多一点，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川笑着摇摇头，和王蒙还有佘江回寝室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川每天晚上都会组织大家合唱，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 而且认识秦川的人也多了，相比之前在班里默默无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两天秦川也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出风头了。 当然了，不是说秦川组织一下合唱就成了班里的风云人物了，而是说最起码大家知道有秦川这个人了，而不是之前秦川这个名字仅限于自己宿舍里边。 不过也因此有些人看不惯秦川，秦川的穿着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农村来的，在一些人眼里，像是秦川这样的学生就应该是那种无比的自卑。 只知道闷头学习，有时候甚至会被人欺负一下，在班里没有什么存在感。 比如说像是王蒙和班里的另外一个女生一样，每天在学校里边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但是秦川这出风头了，就有人在背后说一些风凉话了。 “其实吧，有才能是好事，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量力而行的，我不是说看不起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而是有些时候他们需要更加的努力一点，毕竟家里是真的帮不上忙。” “谁说不是呢，我家里还有点关系，大学毕业以后就是不能够留校之类的，也能够进个单位，可是像秦川他们这样的，不好好学习争取留校的机会，估计大学毕业工作都不好找。” “是啊，这是现实的差距啊……” 一群人说的倒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虽然让人听了有些刺耳，但是也是一种现实，农村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确实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忍受城市同学的嘲笑，几个星期不吃一份荤菜，周六周日全天泡在图书馆和自习室。 在周末自习回来的路上羡慕地看着校园舞厅里的成双成对，寂寞无聊的深夜在操场上一圈圈地奔跑…… 这一切都是为了可以像城市的孩子一样，坐在咖啡厅里边喝一杯咖啡。 第33章：换行头 秦川对于这些风言风语，根本就熟视无睹，这算什么啊。 中午没事的时候还去了两趟宾馆找周虹，问有没有人打电话过来，虽然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可能信件都没有寄到呢，但还是非常的着急。 很快就到了周末，秦川依旧是起了一个大早，正准备离开宿舍，但是王蒙却跟着出来了。 “三哥，你有事？”秦川好奇的问道。 王蒙打量着秦川的打扮，同样也满是好奇，正犹豫着怎么开口，秦川说道：“这样吧三哥，你要是事情不着急的话，就等我回来再说，要是着急的话，那就跟我出去学校再说，同学们都快要起来了，我不想让人看见我这身打扮。” 秦川说完，王蒙点点头就跟着秦川朝着学校外边走，到了外边以后，秦川问道：“三哥，你什么事情？” “我也想要勤工俭学，兼职赚点钱，我家里……”王蒙没有说完秦川就明白了。 点点头说道：“可以啊，咱们学校也有勤工俭学当家教的，就在旁边的一条街上，你要是找不见我送你过去，不过你得做块牌子，上边写上一个小时多少钱……” 王蒙摇摇头：“三哥，我去过了，没人要的，人家都找专业的培训机构的，而且我英语不好，人家要的最多的就是教小孩英语的。” 秦川微微一怔，他倒是忘了，这个时候家教最多的就是英语老师，还处于出国热的时候呢，新东方就是前两年的时候成立的。 但是王蒙也是农村来的，农村地区来的学生，十个有九个英语都不好，倒不是说其他，主要是那个口语啊，一张嘴总是带着浓浓的乡音，没有办法，老师就是这样的，你指望教出来的学生能够好到哪里去，那不现实的。 “那要不然去找一个销售之类的，我看学校有人卖图书之类的，批发……”秦川又给出了个主意，只不过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显然也不适合，首先卖图书要进货的，进货的钱王蒙没有。 另外还需要口才和脸皮的，王蒙这样能够卖出去才怪呢。 要不然就是给人搬东西之类的，不过那都是苦力活。 “老五，你兼职做什么的？我能不能够跟着你做？我不用多赚的，一天能够有个是三块钱就行。”王蒙开口说道。 秦川一愣，有些为难，他做兼职，那是在宿舍里边的一个借口而已，干什么兼职赚钱都太慢了，能够赚几个钱，他是自己做生意的，这带着王蒙。 王蒙看秦川没有吭声，刚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闷声说道：“算了吧，我刚才就是随口说一句，你别在意的，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劳务市场那边看看。” 看着王蒙低头的样子，秦川心里有些动容，农村出来的孩子就是这么自卑而敏感，同时又有些让人可怜，他相信这要是换了宿舍里边的其他人。 老大刘海军的话，自己犹豫，他就会说“老五，你不够意思啊”之类的。 要是张志文，那就是“算了，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真以为自己是多牛呢，我随便找人都给我安排一个好的兼职。” 要是宿舍老六佘江就会利用自己岁数小的优势，拉下脸皮“五哥，你就带着我好了，保证听你话……”之类的。 但是唯有王蒙，自己还没有拒绝，他就缩了回去，自卑，但是同时又怕给自己带来麻烦，他都能够想象到，王蒙今天找自己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哎，三哥。”秦川出声喊住了王蒙。 “你要是跟着我的话，不一定能够赚到钱，但是我管饭，要是赚到钱的话，给你一天算二十块钱怎么样？” 王蒙一张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意外，连连摆手：“不用二十块钱，一天给我三块钱就行的。” 说完还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没有赚到钱，我就不要的，饭我也可以自己买的吃。” “哈哈，行，那跟我走吧，咱们先把你这一身给换一下，正好我也缺两身换洗的衣服，要知道出门谈生意没有一身行头可是不行。” “不是老五，我不用了吧，衣服好贵的……” “行了跟我走就行了。”秦川不由分说的带着王蒙到了学校旁边的打印店。 “老板，你们这里能不能做记者证？”秦川进来就开口问道。 老板斜着看了他一眼：“干什么？我这里不做假证的。” 秦川一听就不乐意了瞪了眼睛喊道：“什么叫假证，我是记者证丢了，重新做一个，又不用你盖章，就是给我打印一个小牌牌就行，还假证？” “五块。” “三块。”秦川想也没想的还价。 “走走走，之前就在老子这里打印了一盒名片，什么一点通商务咨询秦经理，这才一个星期的时间，以为老子就忘记了，还忽悠老子……” “好好好，那就五块钱，快点做我一会还有事。”秦川肉疼的掏出五块钱，然后嘴里嘟囔到，玛德，一点商业操守都没有，客户的信息说泄露就泄露。 半个小时以后，秦川拿到了新鲜出炉的记者证，然后把自己的照片贴上去，出门又在附近找了一家照相馆，租借了一部照相机，理由是学校让拍摄一点照片，把自己的学生证压在照相馆，然后背着相机出门了。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龙城现在最火爆的商场，五一百货大楼刚刚开业，一家高档西装店里就迎来了两位客户。 一位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非常的有气质，身上穿着也是西装革履的，就是脚底下的皮鞋有些破旧。 另外一个一看有些腼腆，身上的穿着也十分的陈旧，一看就是农村出来的，在店里也是一直低着头。 “老五，这里的衣服太贵了吧，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王蒙低声的和秦川说道，他都能够想到一会被销售员赶出店的情形。没错这两人正是王蒙和秦川。 “呵呵，要不贵我还不要呢，今天就他家了。”秦川根本不在意的说道。 “先生想要看什么衣服？我给介绍一下。”店长笑呵呵的迎过来，给秦川介绍着。 第34章：一人两套 从王蒙和秦川的穿着上就能够看的出来两个人谁是掏钱的，秦川身上的衣服一看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是也是正装，再加上秦川这个打扮，一看就应该是什么体制内工作的小领导。 但是王蒙就不一样了，应该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你给介绍一下这两套服装，价格多少，都是什么材质的？”秦川摸着衣服料子随口问道。 “没问题，我们这里的服装都是从香江那边拿过来的，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港货啊，这都是羊毛绒制成的，您摸摸这个料子，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龙城再也找不到第二家店了。” 不得不说店长的口才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脸上的真诚，要是一般人还就真的相信了。 “当然了。”店长憨厚的笑了笑说道：“这个价格也是不便宜的，这一套衣服要八百多块钱，另外一套贵一点，要一千块钱……” 王蒙突然感觉双腿有些发软，八百一千块钱，这是抢钱啊，就是两套衣服而已。 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下一百块钱了，这是放寒假之前的生活费，还要包括车费呢，八百块钱他哪有啊，就是卖了他也不值这个价格啊。 他又下意识的想要搞小动作了，拉着秦川的衣角。 不过秦川却根本不在意，笑呵呵的说道：没有问题，来给我表弟拿一套去试一试。 店长一听秦川对于价格没有什么异议，心里就是一喜，要是买不起的，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就会找个理由离开了，问了价格以后还买试穿的，基本上都能够成交的。 如果没有成交，那基本上都是真的看不上。 王蒙犹犹豫豫的，这么贵的衣服他哪里敢试穿啊，但是秦川却推着他走进了试衣间，然后在外边和店长聊着。 五分钟以后，王蒙从试衣间里边走了出来，要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王蒙换了一身衣服以后，虽然说还没有什么气质，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顿时就不一样了。 秦川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手朝着包里掏去，就在店长嘴角都露出笑意的时候。 秦川从包里掏出了相机，对着店里的衣服就是一阵乱拍，闪光灯晃得店长的眼睛都睁不开。 “先生你……” 秦川亮出了自己的记者证，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省日报的记者，我姓秦，最近工商局总是接到五一百货这边有好几家西装店以次充好，标签上的纤维含量根本就是假的，我看你们这个西装面料就……” 店长整个人都傻眼了，秦川还在继续说着：“正好，我们要做一期打假的专访，很不幸就是你们店了，现在赶紧给我们结账。” 这个时候的假货真的是太多了，最典型的就是搵州皮鞋厂了，那大皮鞋是烧了一遍又一遍的，各个地方对于打假的力度也都非常的大。 前几年开通的3.15晚会又在全国各地掀起了打假的风潮，还诞生了很多职业的打假人，这职业就是在后世也是有的。 很多人觉得职业的打假人好像是不可理喻，尤其是大家的对象变成一些小作坊之后，大家更是那啥，但其实要是连这些人都没有了，那消费者还有什么权益可言。 所以这个时候秦川记者证一亮，照相机一拍，再加上嘴里的打假专访，店长哪里有不信的道理。 尤其是学校门口的复印店老板在秦川的指导下把那个记者证做的比真的还真，单位名称，职位，性别，还有照片。 “不是，秦记者，秦记者，咱们有话好商量。”店长慌神的说道。 秦川摇摇头，慢条斯理的把照片给收好：“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啊，赶紧开票吧，你放心这衣服我们一定会送去质检的，我们记者都有媒体人的精神，绝对不会虚假报道，不会冤枉你们的……” 店长更慌了，这是要把他们给钉在耻辱柱上啊。 “秦记者，有事好商量，您帮着通融通融，我们也不容易……” 店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秦川的眼神，他们这店是开在五一商场的，要是其他的地方人少一点，说不定他就直接上手抢照相机了。 其实就是在五一百货大楼也无所谓，关键是秦川记者的身份，记者这是这个时候真正的无冕之王，不用说他一家服装店，就是一些大企业面对这些无冕之王，也要客客气气的，要是让人家有不满的，人家玩弄笔杆子的。 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后果也很严重的。 “通融啊，这怎么通融呢，还是结账吧……”秦川一副难办的神色。 店长顿时就明白了：“别别别，秦记者，结什么账啊，您这个表弟就帮着试穿一下好了。还有给您也包一套，您回去帮着试穿一下。” 秦川没有答应，还是有些为难：“这一套衣服怕是试穿不出什么来。” 店长心里暗骂王八蛋啊，他明白了，这姓秦的是上自己这里来讹衣服穿来了，真不是东西。 “一人打包两套，辛苦秦记者回去慢慢穿。”店长脸上堆满了笑容，只不过比哭还要难看。 直到秦川拎着衣服，带着王蒙出门打车扬长而去，才狠狠的呸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 在宾馆门口下了出租车以后，王蒙感觉脑袋还有些发蒙，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正准备问点什么，秦川就拎着衣服进了宾馆。 周虹看见秦川过来，连忙迎了过来：“秦老板，您过来了？” “嗯，有电话吗？”秦川直接问道。 “还没有。”周虹回答道，又看向了秦川手里拎着的衣服袋子。 秦川指了指王蒙：“这是我远方表弟，听说我回来龙城了来看我，就带他买两身衣服。” 周虹看着秦川手里的服装袋子，就知道价格不菲：“老板这是在五一百货大楼买的吧？那里的衣服可不便宜。” “呵呵，你们龙城也就这么一个勉强能够看的过去的商场了，其他的地方都不行，等下次你跟着我去鹏城出差，我带你逛一逛……” 秦川吹着牛皮，又交待到：“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你泡两杯茶过来，我等一会。” “好的，秦老板。”周虹赶紧屁颠屁颠的过去泡茶了。 第35章：客户上门 就在这个时候，云城市的一家饮料厂内，厂长钱军正在和副厂长阅读着一封信，信是从龙城那边邮寄过来的，是什么信息商务咨询公司。 这都没有什么，关键是这上边说了可以帮助厂子清理库存，可以帮助厂子做产品营销，提高厂子的销量。 他们伟达酸枣汁之前的时候在市里边的销量，那也是一时无两的，可以说家家户户的年夜饭的桌上都必须要摆上两瓶的。 但是随着洋饮料进入国内，两可乐水淹七军，连那些风靡全国的饮料公司都完蛋了，更何况他们这样最巅峰时期也就是在市里一霸的饮料厂呢。 从全市效益最好的饮料厂，人人挤破头颅都想进来，厂里的小伙子一说是在伟达饮料厂工作，媒婆都能够踏破门槛，到现在成为市里边的包袱，很多有关系的人都调走了。 市里已经在想着怎么甩包袱，这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因为这一份不知名的信件，大周末的厂长就回来了，还把几个厂领导给叫了过来。 “这信件是龙城邮寄来的，但是也没有听说过这家商务咨询公司啊。”副厂长说道。 “是没有听说过，可是这上边写的挺好的，要不然咱们就打电话问问，反正龙城离的也不远，要是对方靠谱的话，咱们去一趟也不是不行。”钱军说道。 其他几个副厂长也有些动心，只有销售科的科长对于这是有些反感，觉得这是弄虚作假，这饮料厂不行是时代的变化，又不是销售的问题。 可惜他这个销售科科长现在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几个人商量好就开始打电话了，秦川正喝着茶，前台的电话响了也没有在意，只是周虹过去接电话了。 一旁的王蒙看周虹走了，就准备开口，不过被秦川摆摆手打断了。 “有什么事情，晚上回去再说。”秦川不容置疑的说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周虹兴奋的声音响起：“秦老板，有人打电话找您。” 秦川笑了笑，这信件算算时间也就是刚刚到一些地方，这就打电话来了，看来是一家撑不住的企业，是活马当做死马医了啊。 秦川也不着急，看见周虹捂着话筒，就说道：“你告诉他们，请示一下，一会给他们回电话。” “好的。”周虹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按照秦川的指示办了。 宾馆的前台有两部电话，没一会秦川用另外一部电话给回了过去。 “喂，我是一点通商务咨询公司的秦川，哪位？”秦川声音雄厚的说道。 太容易得到的人都不会珍惜，别看只是等了五分钟再回过去这个小细节。 但是却能够让钱军感觉到这个不容易，本来有一些疑虑也会打消掉。 果不其然，这一次钱军说话态度就放低了一些，说自己收到了来信之类的。 “嗯，那你们企业是准备去库存，还是运营你们这个品牌？” “这两者有区别吗？”钱军问道。 “当然有区别了，去库存，只要把你们现在积压的库存给清理出去就可以了，但是运营一个品牌是提高你们的知名度，让消费者认可你们这个品牌。 所以来购买你们的饮料，这完全是两个概念。”秦川专业的说道。 “那我们想要运营这个品牌。”钱军没有过多的犹豫就开口说道，毕竟他们伟达也是有辉煌的时候的，哪里甘心就这样算了。 “那这样吧，你们带上厂子的资料，有空来一趟龙城，咱们见面详谈好了，在电话里边也谈不出什么来。”秦川说道。 “好，什么时候？” “我随时。” “那今天晚上八点钟吧，我们现在出发下午到怎么样？”钱军急切的说道。 秦川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了下来：“没有问题，到时候去并州饭店，报我的名字，我订一个包间。” 挂了电话以后，秦川随口就把这个任务交代给了周虹：“你一会给并州饭店打电话订一个包间，晚上下班以后，你跟着一起过去，身份就是我的秘书。” 周虹点点头，不光没有意见，相反还非常的想要去感受一下这高端的应酬是怎么回事，而且并州饭店啊，她还没有去过呢。 “我先回去一趟，晚上有客户来要准备一下，本来还买了相机想要带着表弟在龙城逛一逛呢，看来只能够改天了。”秦川拍着照相机颇为遗憾的说道，他算是把自己身上能够利用的东西都利用了一个遍。毕竟细节决定成败，该装就得装。 看的周虹又是心头一颤，前几天的时候秦川就把几万块钱的大哥大当砖头拍，这今天又是照相机，这秦老板是真有钱啊，自己认为宝贵的东西，在人家手里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不，小孩子面对自己的玩具都会非常的珍惜，秦川是真的不在乎。 “化化妆，打扮一下啊。”秦川叮嘱了一句，带着王蒙出门了，打车回学校去。 这有客户出来，当然要换上新衣服了，人靠衣装马靠鞍，虽然说着西装也不是正牌货，但是人家做工精致啊，和自己在潞州的服装城几十块钱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等在学校门口下车的时候，王蒙是终于忍不住了。 “老五，咱们这是干什么啊？这衣服……还有你的身份，为什么人家叫你秦老板啊，还有并州饭店，咱们哪里有钱啊，还有为什么介绍我是你表弟啊……” 王蒙是满肚子的疑惑，秦川带他出去两个小时，就让他整个人的三观都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秦川没有回答王蒙的问题，而是先去把照相机给还了，然后把自己的学生证拿回来。 兜里的钱没剩下多少了，晚上吃饭肯定是不够的，但是谁说就是自己请客了，这客户是干什么用的？ “咱们回寝室先把东西给放下，然后换一身衣服我给你解释吧，不然被人看见了不好。”秦川说着指了指手里的袋子。 王蒙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西装革履的呢，赶紧低下了头生怕被人看见了。 第36章：以后慢慢了解 回到宿舍里边以后正好没人，王蒙长长的松了口气，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才感觉舒服了很多，那身高贵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他是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想要让你跟着我一起兼职的，因为我不是在打工是在做点生意，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你慢慢看就明白了，我解释也不好解释。 反正你在外边就叫我表哥就行，另外记住咱们公司的名字叫做一点通创意营销商务咨询公司，其他的你慢慢就知道了，反正要是赚到钱了，我肯定会给你，要是赚不到那你也别嫌弃。” 王蒙一肚子疑惑，但是秦川这样说了，他也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不过看着床上的两套高档西装，却开口说道：“那这个西装咱们也拿了不好啊，这不是骗人吗？” 秦川笑着说道：“这怎么能够叫骗人呢？没听店长说嘛？咱们这个是帮他试穿的。” 王蒙吭吭哧哧的还想要说点什么，这秦川是真的当他傻子了，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要不是拿出记者证，那人家能够给“试穿”嘛？ 秦川拍了拍王蒙的肩膀：“行了，别多想了，自己穿一套，过年的时候带回去一套送给你父亲穿，也算是带点礼物回去了，就这样吧，我要准备一下晚上见客户的事情，中午你帮我带点饭，我就不去食堂了。” 秦川说着就忙碌了起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饮料行业这个时候确实不好做，外边的一大堆的洋饮料涌进来，这两可乐更是来势汹汹的，上边基本上都放弃了。 想要占据一点生存市场真的是不容易，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想要运作起来和两可乐之类的争夺市场不容易，但是要是小范围的维持一个生存，提高销量还是有的是办法能够办到的。 中午吃过饭以后睡了一觉，养精蓄锐，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秦川起来，然后叫上王蒙，把行头换上，然后依旧是张志文的摩丝发胶搞成了大背头，然后出发了。 两个人走在校园里边也是低着头匆匆的，生怕被人看见了，不光王蒙是这样，就是秦川也怕。 妈的，老子要是有钱了，就在周虹他们宾馆长期开一间房，就让换衣服之类的，这和做贼似的。 等到了周虹宾馆的时候，周虹也差不多要下班了，还特意嘱咐了两句交班的，要是伟达饮料厂的人打电话应该怎么说。 打了一辆车，三个人朝着并州饭店去了，并州饭店可以说是这个时候龙城最好的饭店之一了，装修的古声古色的，很是有韵味。 而这个时候，一辆金杯面包车正停在饭店门口，三个中年男人穿着宽大的西装夹着手包，一边抽着烟一边打量着周边的一切。 “钱厂长，你说这靠谱吗？”销售科的宋跃进嘟囔着问道。 “咋不靠谱吗？人家约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钱军说道：“一会看看，要是感觉可以的话，咱们有求于人，主动结账，要是不行的话，咱们就吃顿饭，然后在其他地方找个宾馆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觉得钱厂长说的对，咱们现在是没有办法了……”一旁的副厂长张言也点点头。 三个人正聊着，一辆出租车缓缓的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三个人从车上下来。 首先下来的就是一个穿着一身职业装的高挑女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 然后就是一个夹着黑色手包，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最后从副驾驶下来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生。 秦川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钱军三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看这个气质差不多，秦川也没有上去询问，一边大步流星的朝着并州饭店里边走去，在路过三人的时候随口对着周虹吩咐道：“你一会去给那个伟达饮料打个电话，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到，要是没有来的话，我正好给刘总打电话，刘总还有个项目，约了我很长时间了，正好今天晚上约着坐一坐……” 周虹不知道刘总是谁，但是却没有一丝怀疑，像秦川这样的老板肯定很忙的。 钱军几个人听着却是眼神一亮，对视一眼，然后赶紧追了上去。 “秦老板，秦老板，您是一点通的吗？我是伟达酸枣汁饮料的钱军，咱们上午通过电话的……” 钱军追了过来说道，秦川没有第一时间搭理，而是用眼色示意一旁门口的保安人员。 并州饭店的保安人员眼神也是活络的很，钱军几个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开着黄大发，身上穿的虽然说也很干净，但是和秦川这种大背头，小手包完全不能比。 再说了，钱军身上的西装看起来就是小服装店的，做工一点不精致，人家秦川身上的西装，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还有两个人身上的气质也是很明显的。 再加上秦川身边秘书和随行人员，那气场，呵呵呵，谁是贵客还用说吗？ 在饭店门口当保安，那都是十分有眼色的，看见秦川的眼神立马就过来了，要伸手拦着钱军。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秦川却缓缓的伸手阻止了：“没事，放开他们吧，我想起来了，我们通过电话的，你们去忙吧，回头我和你们经理吃饭的时候会提起你们的，辛苦了。” 秦川挥挥手，两个保安一看这人还认识自己经理，顿时脸上满是笑容。 但钱军没有看见秦川的眼色，给他的感觉就更加不一样了，这秦川肯定是并州饭店的常客和大客户啊，不然的话，人家门口的保安至于上来拦着自己嘛。 这一下子心里上就矮了几分，对于秦川的信任度也更增加了。 “钱厂长是吧，走吧咱们进去聊好了。”秦川和钱军点点头，然后继续朝着里边走着，钱军三人不由自主的跟在身后，就像是来到了秦川的主场一样。 第37章：给我个机会 周虹是第一次来并州饭店，总是忍不住的打量着里边的环境和陈设，王蒙也差不多，看的秦川是一阵头疼，猪队友啊。 也就是对手钱军等人也同样没有来过，这个时候也在互相的打量着，根本顾不上其他的。 双方进入了包间以后，秦川和钱军握了握手，然后双方坐了下来。 点菜这种事秦川也没有谦让，妈的，今天晚上要吃点好的，改善一下伙食。 当然了，秦川也不是宰人的人，不过最后却特别的要了一瓶潞州高粱白。 “钱厂长知道这个潞州高粱白吗？”秦川问道。 “知道，知道，这酒在我们那边也卖的很好，味道也不错的，没有想到秦老板也喜欢喝，早知道的我就给您带点过来了。”钱军说着。 秦川就笑了起来：“那钱厂长认识潞州高粱白的鲁厂长吗？” “算是认识吧，不过不怎么熟悉。”钱军不明所以的说道，听过鲁俊山，毕竟鲁俊山凭着潞州高粱白酒厂的大卖，可是狠狠的火了一把。 不过不是一个市的，不怎么熟悉就是了。 “那钱厂长知道潞州高粱白之前的情况嘛？”秦川想了想说道：“或者说你知道三个月之前潞州高粱白酒厂的销量吗？” 钱军老实的摇摇头：“不知道，这潞州高粱白也是几个月之前突然火起来的，大街小巷的都是喝这个白酒的。” “那我告诉你，在七月份的时候，潞州高粱白酒厂已经陷入了困境，有好几万箱酒的库存，厂子里边欠着银行的贷款，积压的资金就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秦川说着，钱军突然猜到了什么，看向了秦川，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难道说是秦老板帮助潞州高粱白酒厂的？” 秦川肯定的点点头，这个时候酒菜也上来了，秦川让周虹倒酒，然后端起酒杯说道：“鲁厂长的联系方式应该比较好找，你们可以出去找他打听一下，我叫秦川，这个名字他应该没有忘记。” “不用不用，我们是相信您的。”钱军顿时就激动起来了，秦川说的要是真的话，那他们伟达饮料就真的有救了。 “钱厂长，我这个人做生意呢，一向是喜欢直来直去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咱们第一次合作呢，我知道你们对我应该不怎么放心，所以现在你去打电话联系，确认消息以后，回来咱们继续谈，不然没有信任的话，谈下去也没有多少意义的，对吗？” 秦川直接干脆的说道，钱军听秦川这样说也不撑着了，出门打电话去了。 十分钟以后联系上了人，等钱军再次走进包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是晕晕乎乎的，明明还没有喝一杯酒，但是已经醉了。 确定了秦川话语的真实性了，鲁俊山也说了，这确实是秦川的功劳，他还侧面的找了几个潞州市的朋友，都说潞州高粱白之前销量一直不怎么样，但是突然就火爆起来了，那一次的经销商大会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 什么大家挥舞着钞票之类的，更是让人心之向往，要是伟达饮料也能够开这样一个经销商大会，那他这个厂长在伟达饮料的历史上也可以名垂青史了。 “秦老板，我这个太高兴了，竟然能够遇上您，今天我一定要和您多喝两杯，您一定要帮帮我们伟达饮料厂……”钱军这个时候已经换了称呼了，从你换成了您。 “好说，好说，你们既然有困难，那我肯定不会熟视无睹的，对于饮料品牌的营销，我也算是比较有心得的……” 秦川端着酒杯和钱军推杯换盏的聊着，钱军心里是再没有一丝的怀疑，虽然来之前也商量好了，要去秦川的公司看看之类的。 但是在确定秦川就是给潞州高粱白做营销的人以后，就没有一丝的疑虑了，并且早早的就跑去结账了。 眼看吃的差不多了，秦川轻咳一声看向了王蒙说道：“表弟，你去把帐给结一下，顺便在吧台要条烟，正好我没烟了。” 王蒙已经懵逼了，这一顿饭刚才秦川点菜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好几百的，他饭钱都结不起，还拿烟，怕不是得被打死吧。 不过不等王蒙脸色变的雪白，一旁的钱军就赶紧开口说道：“秦老板，我已经结过账了，结过账了，这您帮我们的忙，哪里能够让您请客呢。” “钱厂长，你这不是看不起我秦川嘛，来了龙城，那就是我的地盘，当然是我请客了。” “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就是一点心意，一点心意嘛。您就给我个机会，让我表达一下，这遇见您我们实在是高兴……” 秦川无奈的摇摇头，一副我拿你没有办法的样子，勉强的同意了，不再追究这个事情，王蒙在一旁都看呆了，心想老五这个狗日的上大学真的是可惜了。 他就是不上学在社会上混吃混喝的，也会过的很滋润的。 “秦老板，烟。”销售科的宋跃进在刚才就赶紧出去给秦川拿烟了，秦川接过烟，非要给钱。 拦都拦不住，王蒙就看着秦川和钱军在那里撕扯着，心想，老五太能装了，也不怕人家真不拦着了，拉开皮包一分钱都没有那就尴尬了。 “这样吧，秦老板，钱厂长，两位都是做大生意的，没有必要在乎这点小钱的，生意谈好了，大家有的是钱赚的。”周虹适时的开口说道。 她倒不是知道什么？而是气氛到这一块了，下意识的说道，毕竟谁能够想到秦川那鼓鼓囊囊的包里装的是报纸呢。 “行吧，老钱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秦川临了还批评了一句。 走的时候秦川问钱军要了伟达酸枣汁饮料。 钱军忙不迭的双手奉上。 “你们住一晚上，我晚上连夜看资料，明天一早给你们出方案，要是合适到时候咱们就签合同，我就帮你们运作。”秦川接了资料说道。 钱军又是连连感谢。 第38章：帮我点名 秦川打车先送周虹回家，告诉周虹明天就不用过去了，这才和王蒙两个人回到了学校。 在学校门口下车以后，看着熟悉的环境，王蒙才抚摸着胸口，长长的松了口气，人生过去的二十年还没有今天跟着秦川一天惊险。 原来最惊险的就是在老家放牛的时候，牛惊了，他吓的要死，不过最后还是拉住了。 可就是那样都不如今天惊险，先是去五一百货大楼里边骗衣服穿，晚上又混吃混喝的。 秦川让他去结账的时候，他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甚至都准备好，被人家发现以后报警抓走，或者被拉去洗盘子了。 一天心惊肉跳的，现在回到熟悉的学校门口，总算是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踏实了下来。 “五哥，我叫你五哥，我刚才都快要吓死了，要是钱厂长他们没有结账的话怎么办？还有啊，上午在那个服装店，人家老板要是识破咱们了，把咱们当成骗子抓起来……” 王蒙其实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这一次真的是被秦川的操作给吓到了。 秦川哈哈大笑着，拆开了从饭店里边拿的烟，然后递给王蒙一根，王蒙是不抽烟的，但是这个时候也想要抽一根来平复一下心情，点上烟一边被烟呛的咳嗽，一边还吐槽着。 “不是，五哥，你怎么就那么淡定呢？”王蒙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口叫五哥了，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淡定？有吗？不就是正常的应酬嘛？” “不是，老五，你说人家要是真的不主动付钱，咱们……” “不可能。”秦川肯定的说道：“从他们来龙城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这么着急的打电话，那就是有迫切的需求，能来龙城，那就说明已经有些走投无路了，这个时候哥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秦川给王蒙分析了一下，也不管王蒙听懂了没有，踩灭了烟头，然后把大背头给恢复成了三七分的头发，朝着学校里边走去。 王蒙跟在秦川身后，两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看着秦川和王猛这个打扮顿时就好奇的问道：“你们俩这是去干什么去了？打扮成这样？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呵呵，我们出去找兼职了，这算是工装吧，老板给发的，只是给穿一下，抠门的很，要是不干了，还要交回去的。” 王蒙还张着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呢，秦川已经把理由给找好了。只能够跟着一起点点头。 “这面料不错啊。”刘海军摸着说道。 “是挺不错。”张志文也围了过来，摸着西装的面料说道，秦川憨笑着说道：“就那样吧，我们两个农村来的，穿不惯的。” 史爱军想要试着穿一穿，不过被张志文给拦住了。 “老四你就是一坨屎也想要试一下，这是老三和老五的工装，你给人家穿坏了怎么办？”张志文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明。 刘海军等人都没有看出来，但是他不一样啊，五一百货大楼那边他去的不少，虽然一些贵的衣服没有买过，但是也进店逛过的。 秦川和王蒙的这两身衣服绝对不便宜，很可能要上千块钱的，至于说秦川嘴里说的什么老板给发的之类的。 也就只能够骗骗刘海军、史爱军之类的，哪个老板能够舍得发这么贵的工装，那不是去打工了，那是去给老板当祖宗去了。 虽然他不明白，秦川为什么要撒谎，不过他也不准备揭穿，在宿舍里边他一向是自诩为龙城本地人，家里条件不错，一直是宿舍里边的中心的。 也不愿意让秦川抢了先，所以他也不愿意让史爱军去穿秦川的衣服。 一旁的老六佘江本来也准备试着穿一下的，不过张志文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了。 刘海军嘟囔了两句，秦川趁着这个时候就把衣服换下来，然后整整齐齐的挂起来，去水房洗漱了。 王蒙也端着脸盆过来洗衣服了，凑在秦川身边小声的问道：“五哥，其实咱们这样耍了人家是不是不好？” “什么耍人家？”秦川不明所以的问道。 “不是，你不是答应人家明天出方案去见面，这不是耍人家吗？” 秦川反问道：“谁说我要耍人家了？” “不是，难道说五哥你明天真的要去……” 王蒙还没有说完，秦川就拍了拍王蒙肩膀：“明天我看过了，就上午一节课，下午的课在三点钟，我会赶回来的，上午的课要是点名的话，你帮我应一下。” 说完秦川根本不给王蒙反驳的机会，端着脸盆就走了。 晚上宿舍里边的人都上床睡觉了，秦川还点着小台灯趴在桌上看着伟达的资料。 其实要说这个时候的地方国营饮料厂，其实大差不差的都一样的，只不过各个地方又有些特色而已，总体上来说还是让外国的洋饮料给挤压的没有生存市场了而已。 陷入困境的原因也很简单，管理不到位，工人懒散，营销不到位，技术落后等等之类的，这都算是通病吧。 不过其他的事情秦川也帮不上忙，他唯一能够解决的就是营销的问题。 忙活到很晚的时候秦川才上床睡觉，王蒙第二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了秦川床铺的方向，本来心里抱着一定希望的，但是在看见已经收拾好空空的床铺以后，心里就是一颤。 不会吧，秦川真的去见钱厂长了，那一会上课的时候要是万一点名的话，自己怎么办？ 自己不会撒谎啊，也撒不了谎的，自己又不是秦川，谎话张嘴就来，还那么的娴熟，自己不会啊。 就在王蒙忐忑的时候，秦川已经在学校的食堂吃过早餐以后出发了。 钱厂长他们在并州饭店对面的天宫饭店住的，这里的档次要比并州饭店下降了不止一个，不过整体环境也还可以的。 秦川让前台打了电话以后，就在宾馆休息区等着，没一会钱军，再加上副厂长，销售科长，三个人一个不落的就下来了。 第39章：签订合同 “钱厂长，你们厂子的资料昨天晚上我都看完了，情况非常的不好，可以说是毫无竞争力，这洋饮料在市场上的表现非常的强势，从渠道商到终端，你们都没有任何的优势……” 秦川说起话来非常的不客气，钱军三人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但是却没有反驳，反而被秦川这一个个的专业名词震惊的不行。 “我这里有两个计划，一个人就是短期的计划，就是从广告方面入手，只需要一部分的广告费就可以，在一个月之内见效，但是相对来说会牺牲一点未来。 这样的话，未来还能不能够和国内的饮料巨头竞争说不定。 第二个就是慢慢的通过改变包装，通过一定的营销方式，来慢慢的扩大知名度。 第一个呢，相对来说需要的资金比较少，见效快，但是第二个方案，需要的资金多，见效慢，但是一旦成功的话，那未来不可限量。” “分别需要多少钱？”钱军问道。 “第一种方案估计有个三万五万的宣传费用就差不多了，甚至可能更少一点，但是第二种的话，需要的资金就多……” 秦川话还没有说完，钱军就说道：“就第一种。” “好，这是我给你们设计的方案一部分，我们通过节目访谈的形式，从咱们酸枣汁的特色入手，把咱们的酸枣汁包装成一款有保健作用的饮料，以这样的方式来加强你们饮料的特色和定位问题。” 秦川说着把方案放在了桌上，钱军正准备伸手拿的时候，却被秦川给按住了。 “钱厂长，方案不着急看，这个费用的问题咱们还没有谈呢。”秦川终于图穷匕见，开始要钱了。 没有办法，身上就剩下了一百来块钱了，这点钱每天吃食堂都只敢吃馒头和咸菜，撑死了再来一碗不要钱的汤。 王蒙觉得秦川做事让人心惊肉跳的，其实秦川也不想这样啊，不想要骗来骗去的，关键是没钱啊，有钱谁不愿意大大方方的去花，还用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去讹人家衣服穿嘛。 “多少钱？” “一万块钱，前期给两千块钱的定金，剩下的尾款在事成之后再付。我保证你们厂子一个月以后的销量，每个月最起码能够达到十万块钱，要不然的话，我退定金，当然你们要是违约的话，那需要赔偿我三倍的违约金。” 秦川缓缓的开口说道。 钱军和副厂长张言、宋跃进三人对视一眼，一万块钱，钱军有些心疼，可是这个明显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啊。 “行，我看过方案就给钱。”钱军说道。 秦川挪开手，也不怕钱军反悔，毕竟这方案只是一部分，还需要其他的配合的，钱军反悔的话，那这一部分方案就相当于没有什么用。 钱军看完以后和张言、宋跃进商量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可以，老张给拿钱。” 他们来龙城之前还是从厂子里边拿了一些钱的，除了昨天晚上的花销，还剩下三千多块钱。 “不着急，你们要是同意，咱们现在就签订合同，我们公司是非常正规的。”秦川没有着急收钱，而是从包里拿出了合同。 当然了，这份合同也就是唬人的，现在秦川连公司都没有注册，以公司的名义签合同那不过是唬人而已，连公司印章都是秦川找人刻的。 但不妨碍，秦川的这幅严谨、正规的样子让钱军等人心里放心。 虽然说昨天晚上已经和潞州高粱白的鲁俊山证实过了，秦川不是骗子，但是秦川这么做事，更加让人放心一点。 签好合同以后，秦川才收下了两千块钱。 “秦老板，这个广告的费用，我们还需要回去筹措一下，您看……”钱军有些为难的说道。 秦川点点头：“能够理解，这样吧，你们回去筹钱，在一个星期内筹好钱，然后留下一个人在龙城，我这边把前期的准备工作给做起来，咱们齐头并进。 到时候钱筹集上了，咱们就能够立马开始，不耽误时间，当然了，前期的费用不同太多，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给你们垫一点。” 钱军一听就感动了，这秦川是真的为自己着想啊，太实在了。 不过钱军还没有感动完就听秦川继续说道。 “但是一个星期你们的广告费用要是还没有筹齐的话，那就相当于你们自主放弃了，定金我也不会退的。” 钱军脸色一苦，算是对秦川有一个深刻的印象了，工作能力强，但是也同样不讲什么情面。 “好，我们这就回去筹钱，张副厂长，你留下配合秦老板，有什么需要及时的给厂子里打电话，我们这就走。”钱军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不是，钱厂长，不吃过午饭再回去吗？”秦川急忙问道。 “不吃了，我这就回去了，尽快回去筹钱。”钱军把张言叫过去嘀咕了一会，然后把包里剩下的钱全部都给了张言，然后就急匆匆的退房开着黄大发回厂子里了。 秦川和张言目送着钱军远去，秦川颇有些遗憾，本来还准备中午在这里让钱军请客混顿饭吃呢，这午饭也泡汤了，还是回食堂吃吃两个馒头咸菜吧。 “行了，别看了，退房吧。”秦川看着还有些没有回神的张言说道。 “啊？钱厂长他们的房间已经退过了啊。”张言不明所以的说道。 “我是说你的房间。”秦川道，也不等张言开口就说道：“你不会还想要住在这里吧，这里估计不便宜吧，你们厂子也没有多少资金了，这出差在外的，能节约一点就节约一点吧。 想想你们钱厂长，估计把手的钱全部给你了，今天回去的路上都要饿肚子的，回去又需要低三下四的去筹钱，你还能心安理得的住在这么高档的宾馆里边，晚上能够睡得着吗？ 这高钢用在刀刃上，这点钱开始筹备前期的准备工作要节约着用的，跟我走，我给你换一个小宾馆。” 第40章：逃课 张言懵懵懂懂的收拾东西退了房间，被秦川安排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宾馆。 “不是，这个能住吗？”张言看着有些发霉的房间疑惑的问道。 秦川肯定的点点头：“现在的节约，是为了创造更好的销量，等厂子的产品畅销了，赚钱了，以后出差来龙城就住并州饭店。 这是暂时的节约，为了未来，张厂长，你不会这点苦都受不了吧？” 就在秦川安排着张言住宿的时候，龙工大的企业管理二班课堂上。 王蒙有些心惊胆战的渡过了一节课，好在老师没有点名，不过刚下课，班长刘芳就找过来了。 “王蒙同学，秦川呢？” “啊？”王蒙有些慌神。 “啊什么？一整个周末都没有练习一下大合唱，新生晚会这个星期就要召开了，周末的时候你和秦川去哪里了？”刘芳盯着王蒙问道。 王蒙支支吾吾的，正准备说出去勤工俭学了，就听见刘芳继续问道：“对了，秦川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王蒙顿时心里就慌了，宿舍的其他同学没有注意到，老师没有注意到，竟然被刘芳发现了。 王蒙着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时候大学生还没有把逃课当成日常，大家都是老老实实的来上课的。 “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黄静老师反应情况了……”刘芳直勾勾的盯着王蒙。 就在王蒙准备开口的时候，秦川的声音在刘芳背后响起。 “刘班长，这多大事情啊，告老师那是小学生干的事情，咱们这都上大学了，都是成年了，还告老师干什么？” 秦川安顿好张言以后就回来学校了，没有想到正好遇上这一幕。 刘芳转身看着秦川认真严肃的说道：“秦川同学，这个不是告老师，而是对你负责，我是班长，要协助老师管理好班里的日常事务的。” “管理，班长，你竞选的时候说的是协助老师服务好班级的，现在就成管理了？” 刘芳被秦川怼的有些胸口闷，竞选班长的发言，那是打过腹稿的，这就是下意识的一说，哪里想到还被秦川挑刺了。 秦川也不愿意和刘芳争辩：“好了班长，是合唱的事情吧，今天晚上大家多练习两遍就可以了，周末的时候我和王蒙同学出去勤工俭学了，我们两个家庭情况都不太好，所以要自力更生攒学费的……” 刘芳闻言沉默了，秦川和王蒙还有班里另外一个女生的家庭情况大家都能够看的出来的，不光是穿的朴素到了一定程度，就是吃饭之类的大家也能够看见。 这三个人一般都不和班里的其他同学坐在一起吃饭，因为三个人总是吃馒头和咸菜，当然了还有食堂免费的汤。 其他同学又是菜又是肉的，哪里好意思和班里的同学坐在一起吃饭。 一开始的时候秦川和王蒙两人还和班里的其他人一起吃，不过人家给你夹菜，虽然是好意，但是年轻人的脸皮哪里能够受得了这个好意啊。 其实学校里边像秦川这样的贫困生不少，他们可怜到就剩下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了，不喜欢让别人同情，怕这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都没有了。 所以刘芳听到秦川这个理由以后，也就不说什么了，再加上秦川也答应晚上多练习两遍大合唱。 “那行吧，反正新生晚会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要是搞砸了，那是咱们班的脸面。” “好的，班长放心，肯定不会的，班长以后我们俩还有可能要出去勤工俭学，有时候没有办法的，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耽误学习的……”秦川顺嘴说道。 刘芳一愣，瞪大了眼睛：“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以后还要逃课，让我帮你瞒着？” “不是逃课，是勤工俭学。”秦川纠正道，不过神情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刘芳，我就是这个意思，以后还要逃课。 “我总是要赚点钱填饱肚子的，不然的话，上课也没有精力学习。”秦川说着，看见刘芳气呼呼的就准备开口。 赶紧又换了一副苦涩的笑容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像你们一样，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边学习，大冬天也不愿意一直泡在外边打工。 可是没有办法啊，总是要吃饭的，要凑下学期的学费的，不然话，下个学期可能就要辍学了……” 男人喝到七分醉，演到女人直流泪，秦川不算是学院的演技派，他是实践型的演技派，再说了，这说的确实也是自己的真实情况。 刘芳是没有一点怀疑，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那这样，我上课的时候做好笔记，你要是缺课了，回来以后拿着我的笔记本学习一下，要是有什么不会的，我再给你讲一下。” 秦川连连点头，满脸的感激，其实心里确实也感激，刘芳这个班长，虽然说事了一点，但是人真的不坏。 “还有不能够逃课太多，不然被老师发现了，我……” 秦川搓着手说道：“其实班长我有一个办法的。” “你说？”刘芳还以为秦川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够不出去兼职赚到生活费和学费呢。 秦川小声的说道：“其实可以把交给各课老师的学生名单中，暂时的把我的名字给划掉的，这样的话，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没有点我的名字……” “滚呐。”刘芳捂着胸口。 秦川赶紧拉着王蒙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老三看见了吧，女人太凶了不是好事的，不同意就不同意，大家都是大学生骂什么人呢？” 王蒙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对？” 王蒙吭哧吭哧的说道：“其实我也想骂你。” 秦川脸色一黑：“我赚到钱了，拿到定金了。” “真的？” “你骂吧。骂个痛快。” “其实我想骂的是班长，她太过分了，怎么能够骂人呢。” “哈哈，其实三哥，我还是喜欢你那个老好人的样子。”秦川大笑着。 第41章：万事俱备 食堂里边王蒙要去打饭被秦川拉住了，秦川去打饭，米饭，红烧头，鸡腿。 今天拿到了定金，手里的钱也算是充裕了，虽然还有很多用钱的地方，但是奖励自己一个鸡腿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蒙看着秦川打回来的饭菜，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看向了秦川。 “五哥，赚了多少钱？”王蒙问道。 秦川拉开自己的黑色小手包，给王蒙看了一眼，王蒙顿时眼睛一凝，差点没有叫出来。 秦川这个小手包，他是知道的，这就是秦川一个装笔的工具，里边放的是砖头的，但是现在秦川包里真的有钱了。 灰黑色的老人头一沓，虽然不算厚，但是粗略的估计也有上千块钱了。 “咕咚。” “两千块钱。”秦川笑着说道，没有给王蒙说这两千块钱只是定金，倒不是信不过王蒙，主要是没有这个必要。 人性从来就不是用来考验的，也没有必要让王蒙受到太大的冲击。 秦川从其中抽出了一张递给了王蒙：“这是你昨天的工资，以后咱们按月算钱，我一个月给你四百块钱。” 王蒙虽然心里很想要，不过还是摇摇头：“太多了，我都没有干什么，下次要是有什么活需要我做的时候，你再给我钱好了。” 秦川笑了笑，没有把钱收回来：“行了，不要和我客气，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就是一个月四百块钱，我正好还想要进一点图书在学校买一下呢，到时候有的你忙的。” 卖图书这个事情，秦川还是之前给王蒙指点兼职的时候想起来的，这个时候不是后世，图书出版行业还是很火爆的，大家还是愿意花钱来购买纸质书阅读的。 而不是网上碎片化的阅读。 所以这个生意也可以做，虽然赚不了多少，但是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生意，最起码把自己的学费赚到还是可以的，而且不用逃课，在学校里边就能够做的生意。 王蒙还想要说什么，秦川已经把钱塞进了王蒙的口袋，然后闷头吃了起来。 “下午下课后和我出去一趟，找周虹去，有点事情需要她帮忙。”秦川说道。 王蒙点点头，下午下课以后秦川带着王蒙就离开了，在宾馆找到了要下班的周虹。 约到了外边的小饭店。 “昨天的生意谈成了，现在有这么个事情，需要你帮忙，当然了，不白做。”秦川说道。 周虹就要现实多了，腼腆的笑了笑说道：“秦老板说的哪里话？我是您员工，应该干活的，只不过就是请假的话，宾馆要扣工资……” 秦川没有搭理周虹这些小心思，直接开口吩咐了：“两件事，第一你这边帮我找一个医院方面退休的医生，没有什么专业的要求，但是要长得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那种容易让人相信的。 当然了，还需要家里缺钱的，伟达饮料这边需要宣传，你找好了人了带给我看看。 另外一件事就是找一个演播厅，带舞台的那种，不管是宾馆里边还是写字楼里边都行，不过有一点，需要节约一些成本，他们饮料厂这边的资金不多的。” 周虹点点头：“演播厅简单，但是这个退休的医生，为了钱出来，估计不好找。” “三天时间，你发动一下关系。”秦川不容质疑的说道。 周虹也算是第一次见识了秦川做事的风格，根本就不和你商量，就直接安排下来了。 吃过饭以后，秦川没有多耽搁，就回学校了，晚上还需要练习大合唱呢，要是再放刘芳鸽子，刘芳估计真的要生气了。 第二天秦川又逃课了，带着张言到了电视台门口，两根烟的功夫，打听到了电视台一些导演的情况。 然后就等着下班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技术不错，而且家里还困难的导演，这个时候不用说电视台的导演，就是国内拍电影的导演也没有几个钱，不像是后世很多导演还参与票房分成，这个时候就是拿死工资的。 尤其是电视台这边，这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郑道先给秦川拦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懵，秦川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然后拉着郑道先到了一家饭馆里边。 “我是一家营销公司的负责人，我们想要拍摄一个广告，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不占用你的工作时间，一天两百块钱，两天给四百，如果你要是能够带着电视台的设备的话，一共五百块钱。” 秦川简单的开出了这个条件，这个价格给的不低了，毕竟这应该是这一场营销活动中，唯一的技术人员了，当然了要说有多高，那也不至于的。 不过放在这个时候足够的让人动心了。 “行，没有问题，我还能够帮着联系演播厅，免费的，能不能够给我多加一百块钱。”郑道先咬牙说道，他母亲生病住院了，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秦川一乐，点点头：“没有问题，张厂长，先给一百块钱的定金，第一天结束，再给三百块钱，最后一天结束给结最后一百块钱的尾款。” 张言闻言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郑道先，拍摄的时间就定了这个周末，郑道先留下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他负责协调演播厅的事情。 秦川也去找了一趟周虹，告诉她演播厅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了，就剩下一个退休医生的事情了，三天之内必须要搞定。 周虹家就是本地的，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真正的开始发动关系以后，在第二天就见到了。 秦川过去见了一面，一个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的但是又很有威严，非常符合秦川心里的形象，价格方面和郑道先一样，都是五百块钱。 时间转眼就到了周五，这是学校的新生晚会，秦川心里有事，参加完大合唱以后就溜走了回到宿舍完善自己的方案去了。 钱军在昨天来的电话，他们那边钱也差不多了，这个周末就能够拿到钱，自己也要周末把广告片给拍出来，争取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这个周末搞定。 第42章：尊老爱幼 “今天晚上的新生晚会还是挺有意思的，咱们班的宫晓雨真的是多才多艺啊，你看今天晚上跳的那个舞蹈，真的，要是娶了她我少活十年都愿意。” “老四你滚蛋吧，你也真敢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是不孝知道不？我十二年。”这是刘海军的声音。 张志文轻咳一声：“呵呵，你们俩都不是什么行动派，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不是找联谊的寝室吗？我帮着定好了，就和宫晓雨的寝室联谊。” 刘海军、史爱军等人顿时就兴奋起来了，抓着张志文的胳膊激动的问道：“不是，老二，真的假的？” “二哥，我不和你抢宫晓雨，但是他们寝室那个张静芳，我……”老六佘江支支吾吾的说道。 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张志文更是一把搂这佘江的脖子大笑着说道：“行，没有问题，我回头就帮你问一问。” 然后张志文看着众人说道：“对了，我约好了，这个周末晚上，在学校门口的大盘鸡，两个寝室聚一聚，到时候大家都过去啊，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当然了，宫晓雨你们就不要想了。” “为什么不想，大家是公平竞争，说不定宫晓雨看上我了呢……” “不是咱们寝室不是有镜子吗？镜子什么时候丢的，让老大这么自信……”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寝室里边，而这个时候秦川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为明天的工作养精蓄锐呢。 “不是，老五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志文等人有些疑惑的问道，合唱的现场秦川还在呢，不过一转眼就找不到了。 “估计是累了吧，这周末聚会的事情，明天给老五说一声就行。”刘海军等人都没有在意。 王蒙多少的知道一下，秦川最近忙的很，不过晚上的话，应该没事吧。 第二天一早，秦川就起来了，换上了衣服，叫醒了王蒙，吃了早饭以后，去小旅馆叫上了张言，直接往电视台去了。 郑道先已经在电视台门口等着了，看见秦川等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连忙迎了过来。 “秦老板，张厂长，地方都已经安排好了。”郑道先说道。 秦川点点头，看着张言说道：“张厂长，你先和郑导进去吧，我等等其他的群演和主讲人，一个群演一天三十块钱，一共是三十多人，两天的时间，一共两千块钱，这个钱我就先垫上了，回头你给我就行。” 张言点点头，他身上确实也没有钱了，跟着郑道先走进了电视台。 一旁的王蒙也没有什么怀疑的，毕竟秦川身上确实有两千块钱。 没一会，周虹带着一群老太太呼呼啦啦的从公交车上下来，为首的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秦老板，这个是周大夫。” “周大夫，辛苦了。”秦川和老太太握了握手，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周虹身后的一群小老头小老太太的就乱哄哄的开口了。 “周家丫头说，今天过来给我们听讲座，还每个人送五个鸡蛋，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我说小伙子，看你长的年纪轻轻的，你可别骗我们啊，我们虽然年纪大了，可不是好惹的。” “五个鸡蛋什么时候给，能不能够先给了……” “我可是特意今天不带孙子过来，就是为了这事，你要是忽悠我们可不行……” 一群老头老太太纷纷开口问道，秦川笑呵呵的说道：“放心，说了五个鸡蛋就是五个鸡蛋，鸡蛋我都买好了，都放在周虹家里了，一会谁要是表现的好，一会还我还多送一个鸡蛋。 但是要是不配合的话，那鸡蛋就没有了，我会把她的鸡蛋送给表现好…… 而且今天这个讲座还有电视台的录像，将来是能够上电视的，虽然说是广告，但是也能够露一下脸啊……” 秦川这边说着，王蒙已经瞪大了眼睛。 “好，秦老板放心吧，我们肯定配合的。” “就是，老太太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文工团的二级演员呢，肯定没有问题，我不光要拿六个鸡蛋，还要上电视呢。”一群老太太一听顿时就激动起来，纷纷开口说道。 等周虹带着闹哄哄的老太太往进的时候，王蒙在开口不服气的问道：“五哥，你又骗人。” 刚才秦川和张言交流他都听见了，秦川告诉张言一个群演一天三十块钱，结果到了秦川这里就成了一个人五个鸡蛋了。 这个时候五个鸡蛋才多少钱啊，也三块钱左右而已，这还得是大一点的鸡蛋。 这也太黑了。 秦川瞪了王蒙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给我闭嘴，小老头小老太太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听听讲座，还能够拿五个鸡蛋，还能够上电视，除了我这那还有这样的好事。” 王蒙虽然知道秦川说的也是事实，这种事要是放在他们村里，要是坐着听讲座拿鸡蛋，不用说五个，就是两个都有的是人干，更何况还能够上电视。 但是还是有些不服气的问道：“那，那张厂长那边你说……” “张厂长那边怎么了？人家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出来工作一天，还要用人家录下来的视频当做广告来回的播放，难道说一天三十块钱多吗？”秦川反问道。 王蒙怎么也想不到秦川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秦川恶狠狠的骂道。 “谁要是说多，我呸他一脸，咋的家里没有老人啊，尊老爱幼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谁要是没有这个美德，我非以大学生的身份教育教育他……” 秦川已经走远了，王蒙还在原地站着，他就怎么也想不明白，秦川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呢。还大学生的身份，还有脸提大学生这三个字。 周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刚才秦川和王蒙之间的对话也没有瞒着她。 看着王蒙一脸懵逼的样子说道：“学着点吧，只有秦老板你五哥这样的人才能够当老板，像咱们这样的就只能够打工。没有赚钱的脑子。” 第43章：片场暴君 秦川在电视台整整忙活了一天，嗓子都喊哑了，虽然说郑道先是导演，但是这是电视台的导演，不是拍电影的。 电视台的节目和电影不一样，电影的现场基本上是导演说了算，其他的场务啊编剧啊之类的都是服务的人员，强势的导演在现场那真的是片场暴君。 可是电视台节目的导演就不一样了，一个电视节目的形成，那有策划，有制片人，很多时候导演也就是一个摄像人员，只不过更加的高级一点而已。 因为内容都是策划已经定好的事情了。 电视台的节目都是这样，更何况这是他不熟悉的广告呢，甚至可以这样说，除了秦川，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演员和出资方张言在内。 他们都不知道秦川这个广告想要拍成什么样子，只有秦川一个人知道想要的节目效果是什么样的。 再加上演员不专业，所以很多时候都要一遍一遍的拍摄，郑道先不像是一个导演，反而是秦川在掌镜，不时的喊“咔。” “不是，那个刘大妈，你把身体坐直了，眼睛看台上，不要看摄像头，不要看摄像头，想不想要鸡蛋了？”秦川恼火的很，一不注意把鸡蛋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蒙顿时心里就有些慌，不过秦川却迎着张言看过来的目光，冷冷的说道：“我答应再给一个人奖励几个鸡蛋，也就是百八十块钱的事情，你要是想要给报销，就回头给我。” 张言讪讪的笑着：“秦老板辛苦了，这个钱我们一定给的。” 本来他也没有什么想法的，这之前的时候秦川谈事情都是带着他的，花了多少钱都是明面上的。 比如说郑道先的报酬，比如说现在在台上的主要演员，退休的周大夫，比如说场地费用之类的。 可是这群演要三十多人配合，总不能够挨个带着他谈吧，他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怀疑。 再加上秦川做事的态度，他更不会怀疑了，也就是王蒙这样心里有鬼的才会担心害怕。 秦川算是彻底的展现了什么叫做片场暴君，虽然年纪是在场之人最小的，但是身上的气势却非常的足，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棍的，让人难受，但是偏偏人家还说的对，让你没有办法反驳。 王蒙也是跟着练过大合唱的，但是那会秦川都是温言细语的，从没有这样过，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整整忙碌了一天，晚上收工的时候，秦川的嗓子都喊哑了。 “张厂长，你带着郑导去吃个饭，顺便给结三百块钱。还有周大夫这边也结下账。”秦川吩咐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大爷大妈们年纪都大了，天色黑了，我把他们送回去才能够放心。” 张言点点头，还叮嘱秦川回去早点休息。 “咱们走吧。”秦川带着周虹还有王蒙再加上其他群演坐公交车回去。 然后在周虹家里发鸡蛋，秦川准备的是足足的，足够每个人发六个了，不过却没有多给，还有一天呢，不能够搞乱了，不然明天没有办法交待。 而且没有差距的话，也容易打消这些大妈大爷的积极性。 都安排完以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秦川带着王蒙和周虹两个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街边的小馆子吃饭。 “秦总，您还学过导演吗？太厉害了，今天在现场……” 周虹看着秦川一脸的崇拜，女人天生崇拜强者，原来秦川展现给周虹的印象是有钱，今天展现给周虹的是有能力有个性，有才华。 王蒙在一旁闷头吃着饭不吭声，其实他心里也认同的，在现场的时候老五确实很霸气。 “哈哈，懂一点吧，自学过，而且给别的公司做营销，拍广告是非常多的，时间长了，总是要懂点的。”秦川笑着说道。 吃过饭以后，秦川没有多留，就和王蒙回学校去了。 “对了，明天晚上寝室联谊。”王蒙在回宿舍的路上和秦川说道。 秦川点点头，没有表示。 “那你去吗？” “我去吗？我哪里有这个时间去，明天钱厂长他们到，我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把电视台的领导约出来，到时候把合同给谈好了，哪里有时间寝室的联谊。”秦川想也不想的说道。 “可是二哥说联谊的寝室是宫晓雨他们宿舍的。” 秦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王蒙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你对宫晓雨有想法，那明天放你个假，你晚上和他们去吧。” “不是，我不是……”王蒙脸色通红，连连摆手：“我哪里敢对宫晓雨有想法，那样的女生只有二哥张志文才能够配得上。” 秦川笑着说道：“为什么不敢？喜欢就去追求啊，有什么不可能的，而且二哥他不一定能够追的上。” 前一世的时候，张志文就卯足了劲追宫晓雨，可惜最后也是被发了一张好人卡而已，宫晓雨谈了一个大二的男朋友，家里父亲是体制内的，母亲是做生意的，人又长得高高帅帅的。 张志文在人家跟前根本就没有竞争力，于是当了三年的备胎，等到大二的学长毕业以后，两个人分手了，然后张志文才和宫晓雨不清不楚的纠缠了一年，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 “啊，不能吧，二哥家里条件不错，人长得也……”王蒙说道。 秦川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要是想谈恋爱的话，我建议你拿下咱们班长刘芳，然后这样我逃课你就能够帮着遮掩了。” “五哥，你瞎说什么？不可能的。” “是不可能帮我逃课遮掩还是不可能处对象？”秦川有时候还是愿意逗弄一下王蒙的。 王蒙在班里和宿舍里边都是沉默寡言的，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秦川发现单独两个人的时候，王蒙还是能够放的开一些的，也能够吹吹牛之类的。 两个人回到宿舍里边的时候，刘海军等人都没睡呢，张志文回家了，刘海军正挑选着衣服，一件件的试着，为明天晚上的寝室联谊做准备。 史爱军也去理了个发，这个时候正在刮胡子呢。 第44章：约人 “老四，看你个骚包的样子，明天不能够再收拾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也不一样，就那两套衣服换过来换过去的，有什么区别，还赶不上老三和老五的工装呢。”史爱军笑着骂道，说实话他还挺眼馋秦川和王蒙的那两套衣服的。 刘爱军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继续挑选衣服，同时随口问道：“老五，你明天也收拾一下，去理个发之类的，虽然宫晓雨是不可能，但是他们宿舍的其他女生也不差啊。” “我啊。”秦川一边换衣服，一边笑着说道：“我明天估计够呛，老板安排了一点活，忙完还不知道几点呢。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啊。” “那不行，这是咱们两个宿舍之间的联谊，你怎么能够不去参加呢，不行。”刘海军顿时开口劝道。 史爱军和老六佘江也同时开口劝，反正一个宿舍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关键是没有秦川和王蒙两个人衬托，怎么显得他们那啥呢。 虽然这种心思，他们不一定意识到了，但肯定是下意识的想法。 要是张志文说不去的话，说不定他们都会非常的乐意，但是秦川和王蒙要是不去就不合适了。 “王蒙能去，我就算了，真的还有点事情。”秦川说道。 听到秦川这样说，刘爱军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一个去的，不过还是希望秦川去，一直在劝说。 秦川最后无奈的答应了下来，要是结束的时间早的话就去。 有时候一些集体活动也是避免不了的，除非就想要彻底的孤立于这个集体之外。 隔天是周日，秦川和王蒙两个人起床以后吃过早饭出发到了电视台，昨天拍摄的已经差不多了，今天上午补拍两条就可以等着剪辑了。 等到开拍的时候，钱军和宋跃进也到了，钱军虽然脸上一脸的疲态，但是还带着一丝丝的兴奋。 疲惫是这段时间筹钱忙活的，五万块钱，虽然不是什么大数字，但是对于现在的伟达饮料来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还是费了很大的劲。 不过好在是完成了，也总是有了希望，最起码秦川原来成功的救活了一家厂子。 等到正式开始拍摄的时候，看着秦川在现场的表现，钱军等人就更加放心了不少。 而这边张言也在和钱军汇报着最近的花销，听到这广告拍下来并没有花多少钱，也就是几千块钱，钱军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而且秦川也很卖力的，这工作效率确实不低。 很快开拍一会以后，适应了昨天秦川的拍摄风格以后，进展就快多了。 秦川也有时间和郑道先聊聊天：“帮着约一下你们电视台负责广告方面的领导吧，想要和你们谈一下生意。” “今天吗？” “嗯，今天，我们资金都带着了，你帮着联系一下就行，最好在今天能够谈成，这个广告我们不光准备在你们电视台联系，省内的其他电视台，我们都想要尽可能的投放一下……”秦川说着郑道先一愣。 “全省投放广告？那需要多少花费啊，而且这个效果估计也没有多好的，你们要是有这个宣传的费用，还不如说找一个收视率高的电视台。 咱们晋省的电视台，这个收视率……”郑道先虽然没有说完。 但是秦川明白他的意思，晋省的电视台收视率真的不怎么样的，在国内的电视台收视率中，央视肯定是第一，其他下来的省台也是有排名的。 一些电视台人家购买的节目比较好，收视率就高，但是晋省这边好像就没有这个文艺细胞似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这收视率也就不用说了。 也就是本地的人看一看而已，甚至本地的都不看。 尤其是这两年有了锅盖以后，能够收到的电视台信号也多了，大家有了选择以后。 不过秦川却笑着摇摇头：“谢谢郑导的好意，不过不必了，我们有计划的，您就帮着我约一下几个电视台负责这方面的领导吧，最好中午一家，晚上一家。” 郑道先见秦川这样说，也就不劝了，虽然和秦川接触的不多，但是对于秦川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的，人虽然年轻，但是做事很有章法的，自己能够想的到的东西，人家肯定也能够想到的。 郑道先出去打了几个电话，没一会给秦川说：“约好了，卫视副台长中午有空，公共频道的副台长晚上有空，市电视台的要在明天晚上了。” 秦川点点头感谢过后，这才过去和钱军交代。 “秦老板，这两天辛苦了，这是之前您帮忙给垫的这些群演的费用，两千块钱，另外还有五百块钱是感谢费用，一点心意，秦老板千万不要嫌弃。” “不用客气。”秦川接了过来，然后说道：“我已经通过郑导约到了省台的副台长还有公共频道的副台长，一个中午一个晚上，现在安排一下，争取今天咱们敲定两个合同，然后明天晚上是卫视的领导。对了酒准备的好一点。” 钱军听着先是一喜，然后就是一愣：“不是秦老板，就带来五万块钱，能够在这么多电视台做广告吗？” 秦川笑着拍了拍钱军的胳膊：“你听我的就行了，我肯定不会坑你的，还有八千块钱的尾款没有给我结，你要是赚不到钱，我岂不是也赚不到钱。” 钱军是满腹的疑惑，但秦川的话却很有说服力，毕竟秦川也等厂子里赚钱了，才能够拿到尾款的。 这是一个事实，再加上潞州高粱白的变化，这一次回去他也仔细的打听了一下潞州高粱白的营销模式，发现确实是很厉害，所以也就没有再问其他的。 赶紧去并州饭店定包间了，秦川这边拍摄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并州饭店，然后接待了省台的副台长。 也就是郑道先在行业里边这么多年的人脉，不然的话，估计要等着周一去台里谈了。 第45章：创纪录 “张台长，这是秦老板，这是伟达饮料的钱厂长……”郑道先作为中间人给双方介绍着。 张台长看了秦川一眼，和秦川握了握手说道：“秦老板年轻有为啊，做什么生意的？” “商务咨询营销策划，帮助企业解决一些困难。”秦川笑着说道：“小打小闹，我们年轻人刚出来闯荡，还需要和张台长这样的前辈学习。” “太客气了，商务咨询，营销策划，是……” “点子大王何阳您知道吗？就是类似的，不过我们更加的专业一点，帮着企业运营品牌，而不是只是卖东西。”秦川给解释了一下。 张台长又和钱军说了两句，不过态度就稍微冷淡一点了，伟达饮料，底下市里边的，也没有怎么听说过，不值得他重视。 钱军当然能够明显感受到了，不过也没有办法，省台的副台长，就是省台的记者到了他们厂子里边，都能够让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了。 很快双方在包间里边坐下。 几杯酒下肚以后，张台长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听郑导说，你们想要在我们台投放广告？” “嗯，是的。” “我们台投放广告是有标准的，一般来说黄金时间，一个月是八万块钱左右，其他的时间段有的是五万块钱，有的是三万块钱，有的是两万块钱，没有比这个更低的了，最起码也是签订一个月的。” 张台长给众人介绍道。 钱军已经在盘算着自己这五万块钱是选择一个什么时间段的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秦川却摇摇头开口说道：“这几个时间段，我们都不准备选择。” “啥？都不准备选择？”张台长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 “张台长，我知道咱们台是晚上十点半以后就没有节目了，我想要十点半以后的广告位置，和早上的垃圾时段的广告时间段。” 秦川缓缓的开口说道，黄金段位的时间伟达饮料厂哪里有这个财力。 五万块钱只是在省台的普通时间段定一个月的广告，显然不是秦川的预期。 张台长笑了：“秦老板，你不是开玩笑吧，如果说上午的时间段，还勉强有两个人的话，那晚上十点半以后，哪里还有什么人看电视呢，你那个时间段播放广告，我们都没有节目了，那能够有什么效果呢？” “实不相瞒，张台长，我们这个经费有限……”秦川是打定主意就是要这两个时间段了，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计划的。 这个时间段看起来好像是垃圾，但是有时候也是能够变废为宝的。 一旁的钱军一听张台长这样说，就准备开口，但是却被秦川不动声色的拉了一把，给了他一个眼神。 “哈哈，就是经费有限也不能够这样打水漂啊，我们倒是无所谓，这两个时间段可以给你们便宜点，反正也没有人看，但是你们的钱要是打水漂了，广告投放出去没有什么效果，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张台长也注意到秦川和钱军之间的互动，似笑非笑的说道。 “秦……”钱军着急的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秦川却不给反驳的机会，直接开口说道：“那张台长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就要这两个时间段的广告位。” 钱军暗自着急，但是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秦川和张台长酒合同的事情谈了起来。 最后敲定下来一个月五千块钱的广告费，晚上十点半以后播放一个半小时的广告，早上七点钟没有什么节目的时候播放一个小时，上午九点钟到十点钟播放半个小时的广告。 张台长也是想不明白，本来这个时间段就没有人看，所以他们也没有安排什么节目，上午还算是有一点人，但是也因为人太少了，只是随意的安排两个节目而已。 晚上十点半以后，直接就是彩色的条纹了，连垃圾的节目都不安排。 因为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的，你这个时候播放广告更加没有人看了。 上午倒是零零星星的有几个人，要是放电视节目还有人看，要是放点广告，效果真的是惨不忍睹。 要不然的话，这几个时间段也不会没有广告了，现在台里，最一般的时间段就是中午。 然后是下午，等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是黄金时间段，等到九点以后就开始成为普通时段了。 “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午咱们就签约，我通知人过来。”张台长笑着说道，其实一般来说周末不上班，都是周一签合同的。 但是秦川这个要求让他很是感兴趣，所以他也想要试试，秦川是不是在开玩笑？还是说来真的。 “那感情好啊，就这么说定了。”秦川笑着说道。 然后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晋省电视台创造了两个记录，一个是广告价格最便宜，一个月只要八千块钱。 另外一个是广告时长最长的记录，其他的广告时间基本上一天也就是播放三五次，每次最多不超过两分钟的时间。 而伟达的广告是播放三次，两次都是一个小时，最后一次是半个小时，也就是加起来有两个半小时。 这不是破记录了，这是创造一个新的记录了。 张台长觉得要是以后没有秦川这样的傻子，估计这个纪录能够保持几十年都不会被人给打破了。 两个半小时的时长，啧啧，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签完合同以后张台长离开了，郑道先也拿到了最后的劳务费，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古怪，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秦川拍了拍郑道先的肩膀：“郑导，晚上记得过来啊。” 郑道先点点头离开了。 钱军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开口了：“秦老板，这个……” “钱厂长，我要是你的话，就先多筹备点钱，多和省台这边签两个月的合同，因为以后可能就不是这个价格了。”秦川说道。 钱军嘴巴张的大大的，最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第46章：生气 晚上的时候和公共频道的副台长依旧是如法炮制，只要求广告的时间和价格低，依旧是要的垃圾时段的广告，这就没有不同意的。 都把秦川当成了大傻子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龙工大附近的一家饭店门口，以张志文为首的寝室众人已经一个个打扮的帅气无比的在等着了。 很快出租车上下来一群莺莺燕燕的女生，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米黄色的风衣，牛仔裤、长筒靴的女生，然后披肩的长发，其他的不说，就这身打扮，已经超越很多的女生了。 再加上精致的瓜子脸和琼鼻樱桃唇，让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 这个时候的张志文更是这样了，脸上都笑开花了，赶紧迎了上来。 都是一个班的，也不用互相介绍之类的，反正都认识。 不过宫晓雨却好奇的问道：“你们宿舍怎么五个人呢？” “老五秦川有点事情，可能要晚点过来。”张志文笑着说道。 “秦川啊。”宫晓雨念叨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不是之前就说好的嘛。” 秦川这个人她还是有印象的，但是印象也不是太深，就是大合唱的组织者而已。 她不是说放在心上了，而是单纯的觉得自己都来了，对方怎么能不来。 看见宫晓雨不高兴，张志文赶紧说道：“我这就联系他，保证他马上到，你们先进去吧，房间我已经定好了，点了几个凉菜和他家的招牌菜，其他的你们点……” 张志文满脸堆着笑容，一旁的刘海军轻轻的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手攥的紧紧的，正准备鼓起勇气说点什么的时候。 宫晓雨已经带着人朝着饭店里边去了。 刘海军突然一下子就泄气了，张志文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小透明王蒙。 “老三，这老五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到呢，早就定好的事情，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我请客，让他参加寝室的联谊都不来吗？”张志文皱着眉头，语气也十分的不好。 “你们打工那边有电话吗？你打电话联系他一下，让他抓紧时间过来好不好，他要是还认我这个二哥，就赶紧的……”张志文不客气的说道。 王蒙满脸的苦笑，最后也点点头，打工的地方肯定是没有电话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打工，但是他知道秦川今天晚上在哪里吃饭，还是并州饭店在谈生意呢。 王蒙倒是也记得并州饭店的号码，打过去以后让前台找一下包间里边一个叫秦川的客人。 很快秦川的声音就在电话里边响起：“喂，谁啊。” “五哥，我，二哥生气了，着急让你过来呢。”王蒙老实的说道。 秦川皱了皱眉头，还生气了，呵呵，不过还是说道：“行，我知道了，我这边还需要一会，完事以后我就打车过去，你们先吃喝着就行了，不用等我啊，我这边还有客人呢。” 秦川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回去陪着应酬了，虽然说正事已经谈完了，但是也没有说客人没有说走，主人就能够走的。 还喝着酒聊着天，这个时候必须要陪好了。 王蒙打完电话到了包厢里以后，包厢里边一下子就变的好安静，众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王蒙身上。 王蒙顿时就低下了头，他就是不适应这样的场合，总会觉得有些羞耻，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总是宁愿早点到也不愿意在最后了，进去教室的时候被一群人注视着。 坐公交车的时候，快到站了，要是没有人下车他也是犹豫半天才敢喊一声，甚至有时候宁愿多坐一站也不愿意开口。 课间休息的时候，要是没有人去卫生间，他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站起来去的，只有等别人起身先离开了，他才在不引人瞩目的时候去。 “老三，老五怎么说？”张志文皱着眉头问道。 “他说马上过来。”王蒙低着头说道，然后赶紧找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们宿舍的同学挺忙啊，这都提前约好了的，竟然还有事，我看这个联谊的也没有什么意思，要不然算了吧。”宫晓雨皱了皱眉头说道。 其他的女生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显然脸上的表情也很不高兴的。 大学生们考虑事情就是这么自我，好像我约了你，你就必须要到，也不会考虑其他的。 但是等走上社会以后，被现实摔打摔打，才知道地球是以太阳为中心的，但是你不是太阳，别人不会围着你转，要习惯失落，要习惯换位思考。 张志文一看赶紧道歉，刘海军也借着这个机会批评着秦川，说上话了。 安抚了半天，张志文又让王蒙去打电话再催，正好这个时候也开始上菜了，宫晓雨她们宿舍的才算是没走。 王蒙出去以后也没有打电话，打什么电话啊，秦川那边明显在应酬着呢，自己一直打电话过去秦川估计要骂人了。 王蒙干脆就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掏出一根烟抽着，然后等着秦川。 秦川满身酒气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秦川喝了酒有些热，西装裂着怀，领导也拽松开了，衬衫还解开了两个扣子。 有些疑惑的问道：“老三，你怎么在这等着呢？需要这么隆重吗？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五哥，你总算是来了，赶紧进去吧，人家都等急了。刚才二哥还骂人呢，宫晓雨她们差点走了。”王蒙跟在秦川身边终于恢复了性子，絮叨着说道。 秦川满不在乎的说道：“走了就走了呗，关老子什么事情，又不是老子约的人。” 王蒙带着秦川朝着包间里边走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了脚步，把位置让给了秦川，他都能够想到一会推开房间门以后，众人的目光会再次的集中过来的情形。 秦川也是有过这个阶段的，上一世的他也是这样，和王蒙一样，这是家庭出生不好，带来的自卑。 所以对于王蒙的想法是一清二楚，于是上前伸手推开了包间的门。 第47章：尬聊 秦川的动作也非常的随意，就直接大大咧咧的推开了包间的房门，没有一点的顾忌，一群人顿时纷纷看过来。 秦川一看这个场面，就知道气氛并不热闹，不然的话，大家聊的很开心，哪里会在意进来一个人呢，往往服务员上菜都是碰到胳膊了，才反应过来。火山文学 “老五你去哪里了？咱们之前就约好了，你还放鸽子，你赶紧给宫晓雨等同学道个歉。” “就是老五，你赶紧的道歉，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人呢。”刘海军也开口说道。 秦川看着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能够叫等我一个人呢，显然自己这是一个让张志文等人发难的借口。。 小孩子就是这么幼稚，好像为难一下别人，就能够显的自己很威风一样。 不过秦川也懒得计较了，都是一群小屁孩，不要太过火，他都愿意配合的。 随意的拱拱手解释：“各位同学不好意思啊，我家里穷，这周末在外边勤工俭学，老板晚上有应酬，要带着我过去，我想拿工钱，这个没有办法的，只能够陪着，一直应酬到现在，所以就迟到了，这样吧，我罚酒三杯好了。” 秦川说着就开始倒酒，然后连喝三杯，这下子宫晓雨等人反而有些不会了。 要说秦川没来让她们感觉有些不尊重，所以不高兴，但是人家已经解释了，家里穷，周末的时候勤工俭学呢，被老板抓去应酬了，现在又自罚三杯。 这一通下来，反而像是她们这些人不懂事一样，可是阻拦都来不及，秦川就已经三杯酒下肚了。 王蒙在秦川身后，心里暗自佩服，这就是秦川，他和秦川最大的区别就是，自己家里穷，所以觉得抬不起头来，总是很自卑。 但是秦川从不觉得这事羞愧之类的，反而能够落落大方的说明情况，不以为耻，反而因为穷，而去努力的赚钱，而不是低着头自卑的泯灭在人群中。 他有时候都特别的羡慕秦川，也希望能够像秦川一样。 “秦川同学，你吃点菜吧，我们也不了解情况，误会你了。”宫晓雨身旁一个女生开口了，叫周曼。 家是龙城本地的，和张志文是高中同学的，两个寝室的联谊也是他们两个人定好的。 秦川笑着点点头：“谢谢了，你们聊，我确实没有怎么吃东西。” 秦川说着就坐下来拿了一副碗筷开始吃东西，其实他也就是做个样子，晚上在并州饭店应酬的时候也吃的不少的。 不过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好像王蒙的碗筷竟然是干干净净的。 “老三，刚才一直在外边等我，一口饭没吃？”秦川压低声音问道。 王蒙点点头：“嗯，他们一直找你，我也不好回来吃东西，就在外边等等你，这已经很不错了，还有这么多菜呢，再说中午吃的很饱，不太饿的。” 秦川嘴里嘟囔着：“傻子嘛！” 另一边张志文他们还在尬聊着，有时候说一个话题，比如说龙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周末的时候可以带着大家一起去之类的。 宫晓雨就说道：“我们让曼曼带着去就行了。” 然后其他人又起一个开头，结果还是聊不下去，秦川是打定主意了不参与进去。 其实包间里边的气氛之所以热闹不起来，一个是因为张志文确实不怎么会聊天，就是一群怂比，在宿舍里边的时候什么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 但是见了女孩子以后，一个个的就都化身成为纯情小处男了，说话都磕磕盼盼的，在肚子里边打半天的腹稿，结果人家女生回一句就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然后吭吭哧哧的又说不出来了。 这样让人家女孩子怎么感兴趣呢。 再加上宫晓雨这个话题终结者，很明显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趣，你根本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气氛很是沉闷，最后干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都不开口了，那就更加的尴尬了。 王蒙埋头吃着东西，根本不敢抬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宫晓雨看着秦川问道：“秦川同学，你勤工俭学做什么啊？” “做图书啊，过段时间我准备进店图书卖，到时候还需要各位同学大力支持一下啊。”秦川笑呵呵的说道。 张志文等人赶紧：“好说，老五你自己做生意，我们必须要捧捧场的，帮助你的。” “是啊，老五，到时候你就尽管说。”刘海军也开口说道。 最后女生那边也表示要帮忙，秦川端起酒杯说道：“那就太好了，我在这里提前谢谢大家了。” 众人端起杯子喝了一杯，气氛终于活络了一点。 接着这个机会，开始说起了勤工俭学的事情，这一说，其实还有很多同学是愿意勤工俭学的。 比如说周曼就挺感兴趣的，问秦川工作难不难？具体的都是什么？ 虽然说图书出版行业这是秦川随口扯出来的，不过秦川糊弄一下一群没有什么见识的学生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的头头是道的，让周曼等人都听的聚精会神的。 “那秦川同学，你们哪里还要人不要，我也想要勤工俭学。”周曼开口说道。 秦川一愣，能不能不要这样，王蒙就是想要跟着自己，这周曼也要来，这自己吹的牛皮就要被揭开了。 不过不等秦川拒绝，一旁的宫晓雨就开口说道：“曼曼，你家庭条件也不错，也不差钱，咱们大学生的主要任务还是好好学习的。” 其他人也纷纷劝着，王蒙再次低下头不吭声，这些话有些伤到他的颜面了。 秦川倒是无所谓，这本来也是一个事实的，不能说不对的。 “可是我想要积攒一些实践的经验，咱们学到的是企业的管理，可是有些事情也不光是书本上就能够学到的，实践出真知嘛。有机会我是想要去试试的。” 周曼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意味，转头看向了秦川笑着问道：“秦川同学你欢迎吗？” 第48章：一个敢想一个敢说 “秦川同学你欢迎吗？”周曼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点居高临下的味道，这不是求人帮忙，也不是开玩笑的语气，而是有些不容拒绝的。 如果说是秦川真的有工作的地方也就不会拒绝了，但是秦川没有啊，这本来只是一个借口的，所以只能够笑着委婉的拒绝道：“这样吧，下次我见了老板以后问问老板还要不要人了。” 本来秦川觉得应该可以糊弄过去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宫晓雨直接说道：“这还用问吗？你们俩都可以干，我们曼曼有什么不能做的。” 如果说周曼的语气只是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那么这个宫晓雨的话就是彻底的居高临下了。 秦川心里已经在咒骂了，玛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是看不起老子啊，什么叫你们俩都可以干。 不过秦川还是不想要翻脸，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啊，毕竟以后也不会怎么打交道。 所以秦川正准备换一个理由，比如说活比较脏啊，是体力活啊之类的，反正就是贬低自己呗，因为没有必要和一个刁蛮的女人讲理，尤其是这个女人还长得漂亮，身边有一堆追求者的情况下。 秦川是赤裸裸的实用主义者，要是有利益关系的前提下，那他下手不会手软，什么女人，只有敌人和对手。 但是没有利害关系的前提下，他就不想惹麻烦了，因为你和她争辩赢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白白的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在这种人身上。 周曼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勤工俭学她是愿意的，但是跟着秦川等人一起，那就是开个玩笑，秦川就是一口答应下来她也不一定去的。 但是秦川这推三阻四的，她反而有些不乐意了，还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秦川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我们那个活比较累，我是怕……” 秦川没有说完就被周曼打断了：“我不怕累，下个周末等我，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敲你娘，秦川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小娘们是什么意思，还赖上老子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张志文也开口了，宿舍的其他男人也纷纷开口。 秦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下个周末再说吧。 现在的精力也不在这个上边，等把伟达饮料厂的事情搞定以后，不行等周末的时候就自己搞点图书过来，周曼要是想干，那就给自己跑宿舍卖图书去。 一顿饭吃的是没滋没味的，吃过饭以后回去学校的路上，前边是宫晓雨一群人，后边是秦川一群人，两个宿舍之间那是泾渭分明，从表面上来说，好像这顿饭的目的根本就没有达成。 张志文还有些肉疼的付掉了两百多块钱。 秦川敞着怀，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享受着夜晚微凉的微风，惬意的不行。 反正他就是来应付的，要不是王蒙一直打电话他都不准备过来的。 就是张志文等几个人纠结着，想要上前和女生们说两句话，但是又胆子怂。 干脆就晃晃悠悠的跟在女生身后，看着女生调笑之间摇曳的身姿。 回到学校以后，两波人就分开了，张志文还想要约下个星期再聚一聚，在龙城玩一玩之类的，不过宫晓雨没有答应下来，说到时候再看。 说着还看了秦川一眼。 秦川有些摸不着头脑，妈的，这小娘皮的是什么意思？和老子有什么关系，你们去你们的就行了啊。 这边宫晓雨她们刚走，秦川不等张志文说话就说道：“二哥，我先和你说清楚的，联谊是联谊，但是我这个情况你们都知道，我们家里穷，也没有资格追女孩子，也不敢想这些事情，我只是想要勤工俭学吃口饭的。” 张志文一肚子话就憋在了心里，秦川这样说了，他还能够说自己为了追女孩子，不让秦川吃饭吗？ 一群人回到宿舍以后，沉默的劲又没有了，竟然在哪里分配起宫晓雨宿舍的几个女孩子了。 张志文说要追宫晓雨，刘海军见了宫晓雨一面以后，可能是感受到了追求宫晓雨的难度，毕竟今天晚上老二张志文花了几百块钱的饭钱都没有买到宫晓雨一个笑脸。 他倒是也有心继续追，奈何兜里的子不够，虽然家里比秦川和王蒙强，但是也没有强到哪里去，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开销，于是退而求其次说喜欢周曼。 说自己不和张志文抢宫晓雨了，作为条件要求张志文帮助自己追周曼。 张志文还明显的松了口气答应了下来，秦川在一旁听着差点没有笑出来，两个沙雕，一个敢想，一个敢说。 真以为那是一盘菜呢，已经端上桌了，你们可以随便扒拉了，你们俩是竞争对手吗？ 史爱军也说自己喜欢一个圆脸的姑娘，最小的佘江说自己不喜欢，让几个人嘲笑他小孩子不懂什么是喜欢。 然后一群人又追着王蒙问王蒙喜欢那个，好像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够拥有共同的秘密，才是兄弟一样。 王蒙被追问的面红耳赤的，最后才吭哧吭哧的说道：“我没有敢看，一直低着头来着。” “哈哈。”宿舍里边顿时爆发出一阵的哄笑声。 最后被问的是秦川，秦川不用逼问，这群沙雕的心思他知道的，他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说出一个名字来，估计都不用休息了。 毕竟知道了他们喜欢的人，自己要是不说的话，那他们心里就不安了。 “我喜欢那个叫陈媛媛的女生。”秦川说道，陈媛媛是一个有些圆脸的姑娘，长相不比周曼差的，不过就是有些腼腆，不过身材就连宫晓雨都比不上。 当然了，这是在秦川这个老司机的看法，毕竟宽大的衣服下，都遮掩不住的圆润。 但是张志文他们几个就不一样了，小年轻，喜欢姑娘都是先看脸的，还喜欢骨感的，不知道微胖的女人多好。看人喜欢从上往下看。 这就是你们笑我不懂审美，我笑你们不懂女人，成熟的男人都是从下往上看。 第49章：逃课被抓 第二天是周一，王蒙起床的时候就看见秦川已经收拾好了。 “五哥，你又要逃课？”王蒙问道。 秦川摇摇头：“这个不是逃课，上午就一节课，下午也没课，我今天就差不多完事了。” 秦川说着拍了拍王蒙的肩膀就离开了，不过秦川这一次没有那么命好，逃课被抓了。 秦川是下午送走了钱军张言等人以后满身酒气的回来学校以后才得到的消息，辅导员黄静让他去办公室。 秦川虽然知道逃课肯定会被抓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快就来到了，大学四年的时间，要是老老实实的在学校里边上学，秦川肯定是做不到的。 眼看着四年黄金时间浪费掉，那不是他的性格的，毕竟这是入世之前最后的时间了。 但是要说干脆不上学了，直接出去做生意，那也不可能的，首先母亲那里就交待不了，更何况没有一个学历，以后在大佬圈子里边混的时候。 这个水木清华，那个魔都复担，轮到自己介绍的时候就是高中毕业，那说不过去啊。 所以这是两个矛盾点，必须要解决的。 自己本来也想要早点解决的，不过之前的时候身上就几百块钱，再加上着急的把摊子铺开，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和金钱去解决这件事。 秦川换了一身衣服，还洗漱了一下，身上的酒味没有那么重了，才朝着黄静办公室。 黄静的办公室是两个办公的，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个老师也在。 秦川敲了敲门进去以后喊了一生黄老师，黄静“嗯”了一声，也不抬头看秦川，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 “黄老师，我先走了啊。”一旁的男老师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秦川，心里有些疑惑的嘀咕着，这是学生吗？ 黄静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才轻咳一声，看向了秦川，不过这一看，顿时就有些愣神。 大学生说是学生也是学生，但是和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之类的又有些不同。 其他阶段的学生，老师可以打骂之类的，这个时候就是这样教学的，家长也是赞同的。 但是大学生呢，首先从法律上来说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负责了。 你打骂就不合适了，说不定遇上性格暴躁的，还容易发生冲突。 但是大学生呢，身体上成年了，但是思想又非常的冲突，一方面他们有了更多的自尊心，也更加的在乎面子了，可是思想上又不成熟。 所以也是最难管理的。 不过黄静带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了，也是有办法的，来了以后先晾着。 给学生压力。 一般来说犯了错本来就心虚，来了以后老师又不搭理，这种环境下，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再加上在老师的办公室不敢乱动，只能够直勾勾的站着，最后身体和心里承受着双重的压力。 有个二十分钟就足以让人长教训了。 可是没有想到，秦川竟然坐在了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拿着旁边的一次性水杯给自己接了一杯水，正小口小口的喝着，那表情惬意的很。 “秦川。”黄静看着这一幕是出奇的愤怒，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呢。 秦川一听声音不对，赶紧站了起来：“黄老师，不好意思啊，嘴巴有些渴了，我没有经过您同意就喝了一点水。” “我说的是这个事情？”黄静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好几个调，喝水算什么，关键是你是犯了错了，叫你过来是挨训的，结果你还坐着沙发开始喝水了。 “黄老师，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情，上午逃课了了。”秦川老实的说道，其实他也明白黄静的用意的，只不过中午谈的市台的领导太能喝了。 尤其愿意逮着秦川这个小年轻猛灌酒，虽然回寝室洗了把脸，但是依旧有些扛不住啊，所以才坐了下来。 “你还知道啊，你还知道……”黄静差点没有被气死。 发了半天火，秦川知道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够解释的，只有等气消了，自己才能够解释。 果不其然，黄静发了半天火，骂完以后才甩给秦川一句：“说说吧，干什么去了？” “勤工俭学。”秦川迎着黄静的目光没有一点回避的说道，然后又换了一种低沉的语气。 从自己上学时候的学费，让妹妹差点嫁给刘跛子说起，不过故事的结局改编了一下，成为自己借到了上学的学费。 秦川的口才不错，再加上这本来就是经历过的事情，说起来更是有感情投入在里边的。 那个小山村被秦川描述的绘声绘色的，让黄静仿佛置身其中，那个生离死别的场面，让黄静动容不已。 “黄老师，我知道逃课不对，但是我要赚钱，自己下学期的学费，还有妹妹的学费，家里的危房，我想要尽自己最大可能赚点钱，改善一下家里生活的。” “不过黄老师请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耽误学习的，错过的课，我都拿其他同学的笔记补上。” 秦川说着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然后朝着黄静鞠了一躬：“黄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黄静赶紧扶起了秦川，秦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静还能够说什么。 “行了，你回去吧，以后代课老师这边我帮着你沟通，学校有什么助学奖金之类的，我也会帮着你申请，但是期末的考试你要是不过的话，那谁也帮不了你。” 黄静说道，平时分这个东西她可以和各课老师商量的，毕竟秦川的家庭条件摆在这里，谁都有同情心的，但是期末考试肯定不行。 秦川心里一喜，不过脸上却一副坚定的态度摇摇头：“黄老师，助学奖金之类的就不用了，我不占这个便宜的，我相信我可以的。” 秦川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不给黄静再说话的机会，助学奖金当然不能要了，秦川也不愿意占这个便宜，他宁愿自己辛苦赚，也不愿意拿着这个奖金，要是自己拿了，反而让人说闲话。 第50章：发难 秦川回到寝室以后，张志文等人顿时围上来追问着，秦川把办公室里边的情况说了一声。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 “老五啊，你回头要感谢一下黄老师的，我还以为你这一次要给你处分呢，最轻也是通报批呢，这逃课可不是一件小事。”张志文说道。 “就是，老五啊，你以后工作还是尽量的放在周末吧，这逃课也不是一个事。”刘海军也开口说道。 对于众人的好意，秦川谢过以后也没有回应，不过心里同样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有了黄静的帮忙以后，时间上也能够宽松很多了，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然后保证考试不挂科就应该没有问题。 秦川坐在凳子上随意打开一本书，眼神却没有放在书本上，而是双眼无神，心里盘算着现在自己手里的资金。 除了拿到的两千块钱的定金，还有两千块钱群演的中介费，没错秦川觉得这就是中介费，只不过自己这个中介费稍微收的高了一点而已。 现在有四千块钱了，等到伟达饮料的销量上来了，后续还有八千块钱的尾款。 也就是一万两千块钱，这一万两千块钱，首先就是要找一个办公地点了，拉一条电话线。 还有就是注册公司的事情，这也都需要提上日程的，总不能够每次谈生意都是这样忽悠人家吧，这种事在不得已的时候能做个一两次的，但是毕竟不是正路子，时间长了肯定要出问题的。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脚的。 另外就是家里的房子也要稍微收拾一下的，最起码也换一个窗户架子和门。 那窗户因为时间的原因，早就变型的，冬天的时候冷风嗖嗖的往里边吹，根本就不挡风的，木门也是那种情况。 翻新房子今年是来不及了，天气不合适了，要上冻了，最好是明年暑假的时候。 今年先换一下门窗，然后买两个铁炉子，拉点煤炭，今年冬天让母亲和妹妹也过的舒服一点。 秦川想着下楼，本来想要给家里打个电话的，不过看着电话前边排着的长队，最后还是决定到学校外找个报摊打电话。 毕竟自己打过去，还要等人接电话的，这个功夫不短的，这么多学生等着排队打电话，自己没有必要去凑这个热闹的。 在学校的附近找了一家报亭，然后拿起电话准备打给母亲，不过最后想了想却换了另外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是王强的，他突然想到，这钱自己要是邮寄给母亲，说不定母亲也舍不得花，可能母亲拿着钱，想要攒下来等着明年给自己当做学费。 或者说给妹妹当做学费，甚至是给自己买两身衣服，等着自己过年回去吃点好的，都不会舍得，为她自己做点什么的。 所以还不如找王强办这件事情，至于说钱到了王强手里王强不会昧下这些钱，秦川根本就不会担心，这是真正的一世人两兄弟。 很快电话打过去以后，没一会王强就接电话了。 “川哥，你怎么样？还好吧，你写的信我收到了，你们宿舍的电话也记住了，就是没啥事所以就没有给你打电话。”电话里边王强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 秦川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这就是发小，这就是兄弟。 “我这边挺好的，没啥事，你最近也好吧？” “嗯。”王强虽然说很激动，但是还是老实巴交的不会说什么。 “这样的，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我办一下”秦川大概把情况说了一下。 “明天我就把钱给邮寄回去，你收到钱以后就休息的时候帮着弄一下，直接选好门窗带着匠人去就行了，我妈反对你也不要管，还有铁炉子和煤炭你也直接拉过去……” 晋省的冬天还是非常冷的，不过家里每年过冬的时候母亲方翠翠也舍不得点煤炉子，觉得太浪费了。 只是提前的时候准备一些木柴，等到冬天的时候就烧木柴，可是那木柴根本就不可能烧到天亮啊。 每天晚上秦川都在半夜就冻醒了。 “好的川哥，你放心吧。” “好，那就这样，要是有事的话就给我宿舍打电话。”秦川又叮嘱了一句，也就挂了电话。 周二秦川终于能够安心的上课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伟达酸枣汁饮料厂的会议室里边已经吵翻天了。 宋跃进和张言都是钱军的人，但是其他的副厂长啊和生产车间主任啊之类的那都是各有想法的。 这一次钱军去龙城找什么一点通营销公司的，他们就都不同意的，不过要是没有什么损失也就算了，要是真的能够办成也就算了。 结果现在五万块钱花出去了，竟然只是在一些电视台的垃圾时间刊登广告。 要是在一些黄金时间段签订的广告合同，哪怕就是最终效果不好，大家也认了，毕竟这也算是努力了，最起码路子是正确的。 可是这在电视台的垃圾时间段刊登广告，这不是作死嘛？就是作死都没有这么干的。 “钱厂长，不是我说话难听啊，咱们现在伟达饮料厂已经不容这样乱搞了，你这是把咱们厂子的唯一机会都失去了啊，这五万块钱给大家发工资不好吗？” 随着一个副厂长开口，其他人纷纷朝着钱军发难。 “钱厂长，你是不是和这个一点通有什么关系啊，我看这广告的合同也不一定真实吧，这五万块钱不会是你自己给偷偷……” “你们放屁。”宋跃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虽然他也不赞同这样做，但是钱军选择了相信秦川，那他也没有办法，可是他绝不会容忍这些人直接污蔑钱军的清名。 “就是，老张，你他妈的要是再乱说，小心老子揍你啊，张一张嘴是什么都能说，是什么都敢说吗？不要怪老子不客气啊。”张言也是怒目圆睁，和在龙城的时候，温声细语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蔫人也有豹子胆。 第51章：承包 钱军坐在正中间，看着会议室里边这热闹的一幕，所谓国之将亡必生妖孽，这一个厂子也是这样的，伟达辉煌的时候，厂子里边正规的很。 现在呢，各个拉帮结派的，副厂长是一个想法，下边的车间主任之类的是另外一个想法。 最后一点脸面都不顾了，真的是可笑啊。 “够了。”钱军终于开口了：“我这个合同是真的假的，等周五的时候，电视上的广告播出了，你们就能够看见了，不用我多解释，谁要是还怀疑，可以复印了合同去电视台询问。”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不吭声了，其实这个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不可能是假的，只不过是有人拿出来发难而已。 “钱厂长，就算是这个合同是真的，我觉得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趁着现在广告还没有播出，不如去把钱给要回来，这些钱拿来给工人发工资不是更好吗？”有副厂长开口说道。 这个提议还真的不是故意为难，甚至就是钱军觉得这件事都有些不靠谱，但是想起了秦川帮助潞州高粱白酒厂的事情，他还是觉得要坚持一下。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人走了进来，说有领导打来了电话，让钱军去一趟。 顿时会议室里边的众人脸色就精彩了，其中一部分人还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言和宋跃进两人怒气冲冲的看着其他人，这事摆明了是有人告密了，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向上级汇报本来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钱军接完电话以后，回到会议室里边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定了，我已经向领导保证了，要是一个月以后厂子的销量还不能够提高，那我引咎辞职，厂子因此遭受到的损失我个人想办法赔偿。” “钱厂长。”张言和宋跃进两个人顿时就着急了，引咎辞职就算了，反正要是厂子不行的话，那倒闭大家走人也是正常的，可是要说个人赔偿，那就不合适了。 “好了。”钱军伸手制止了张言和宋跃进两人，然后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都冷笑着：“既然钱厂长这么有魄力，那就祝钱厂长好运吧。” 其他人纷纷起身离开了，钱军这样做，那他们也没有什么说的了，不过在离开之前看着钱军的背影都充满了同情，在他们看来钱军距离走人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等众人离开了以后，张言和宋跃进两个人正准备开口，就被钱军拉到了办公室里边。 “你们两个先听我说，我这个个人赔偿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一会我去和领导签订承包合同，要是赔钱了，我个人赔偿，要是赚钱了，我们可以拿走一部分厂子股份的。” 钱军这个决定是刚才在会议室里边看着群魔乱舞的时候做出来的，后边领导的电话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厂子不在自己手里，自己根本就没有话语权的，哪怕就是做的再好也没有用，随时会被人给摘桃子的。 张言和宋跃进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钱军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我现在去签订合同，你们维持好厂子里的情况，是成是败就赌一次。”钱军信心十足的说道。 不过两个小时以后，从领导办公室里边出来，签订完承包合同的钱军心里又有些慌了，远远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想了想还是给秦川打电话了。 只不过接电话的是周虹。 “我们秦老板今天有点事情出去了，等秦老板回来了我让他给您回电话吧。”周虹说道。 钱军无奈的挂了电话，本来想着秦川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给回电话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一下子钱军是从上午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电话。 隔天周三一早钱军再次给秦川打电话，但是依旧没有联系上，这下子心里微微有些发慌了，不由自主的想到秦川不会是骗自己的吧，可是不可能啊，还有尾款呢，可是如果秦川不要尾款呢，就是为了那两千块钱呢。 心里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着，另一边，秦川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去周虹那里去，他这两天也没有逃课，每天没课或者休息的时候除了给王强把钱给邮寄回去以外，就开始找办公的地方了。 给王强邮寄了一千块钱，剩下手里就剩下了三千块钱了，虽然不多，但是找好办公地方的话，付一个租金的定金肯定是够了。 剩下的等伟达那边的尾款过来以后就没有问题了。 跑了两天的时间，其实龙城这边这个时候，用于办公的大楼并不是很多的，虽然说改革开放进行的年头已经不短了，不过这个时候龙城的发展已经很明显的有滞后性了。 勉强算的上办公大楼的也就是两个地方，一个是在五一广场附近的三晋大厦，另外一个就是新建路那边的金融大厦。 金融大厦落成的时间比较短，在前几年落成的，办公的条件肯定相对好一点，但是距离又有些远。 最合适的就是三晋大厦了，虽然说落成已经十年时间了，但是办公环境在这个时候也还算是可以。 秦川准备等周末的时候，再约着三晋大厦这边的经理见一面，好好的谈一谈。 所以等到周四的时候，才安排王蒙过去通知周虹一声，没有想到王蒙回来以后说钱军一直联系不上秦川都快要着急疯了。 秦川不明所以，这广告在明天晚上的时候几个电话台才开始播出呢，这钱军着什么急啊。 不过还是去了一趟周虹那里给钱军回了一个电话。 “喂，秦老板，终于联系上你了，这几天你干什么呢？都快给我急死了。”电话里边钱军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秦川开玩笑说道：“钱厂长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我这两天有点事情在忙，一直没有回公司来，难道说我还能够跑了不成，尾款我还没有拿到呢。” 钱军都快哭了，我就是怕你不要尾款了，只是想要骗我那两千块钱啊。 第52章：健康讲堂 “秦老板，你是不知道我最近身上的压力多大，总是感觉有些不踏实……”钱军把厂子里边最近发生的事情给秦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秦川顿时就明白了，如果说签订承包合同之前，如果要是赔钱，大不了厂子完蛋了，钱军找找关系，换个清水衙门也能够继续当领导。 但是签订了承包合同就不一样了，要是赔钱那就要个人掏腰包的。 “放心吧，肯定没有问题的，钱厂长，我看出来了，你是做大事的，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秦川笑着说道。 没有想到这阴差阳错的还成全了钱军，承包下来，这一下子钱军估计就要赚翻了啊。 “秦老板，您真的有信心？”钱军不自信的问道。 “有信心，你就抓紧想办法给经销商铺货吧，别到时候人们在商店里边把你们的饮料给买断了就行。”秦川信心十足的说道。 其实钱军到现在除了相信秦川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之所以着急的给秦川打电话，就是想要从秦川这里寻找一些心里安慰罢了。 秦川自己也明白的，所以也没有当回事，隔天是周五，伟达广告也是在今天播出的。 晚上下班以后，钱军没有走，而是留在了办公室里边准备看看自己公司的广告。 虽然这个时候才六点钟，广告播出要在晚上九点半才开始，张言和宋跃进看钱军没走，也从食堂打了点饭过来，过来陪着钱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钱军是着急的很，头一回对一个广告这么期盼，但是偏偏这个广告还要在九点半以后才能够播出。 其实就是播出了，看到了，钱军也知道并没有什么用的，具体的效果好不好，还要看消费者买不买单的，而不是说广告拍摄的怎么样。 就是消费者买单也要经过两天的时间发酵，才能够反馈到厂子里的，不过还是坐在了电视机前边看着。 这个时候大家的娱乐项目不多，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里边，晚上看看电视，这就算是唯一的消遣节目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电视广告是真的效果很好的，一些经典的广告，甚至很多人都能够倒背如流。 而在省内的收视率最高的当然要说晋省卫视了，随着晋省卫视的最后一集电视剧播放完以后，很多人就知道应该要关电视了，因为接下来就是彩色的条纹了。 小张在龙城的一家工厂上班，看完了最后一集的电视剧就准备关电视机休息了，倒不是他困了，而是没有节目了，只能够休息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刚走到电视机前边，正准备按下去的手停顿了下来。 “各位朋友，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健康大讲堂，我是今天健康讲堂的主持人，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中医院退休的周大夫。” 随着一个声音响起，但是却看不见人，然后镜头里边就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属于那种一看让人充满信任，看起来就学识渊博的那种人。 “周大夫，今天请您过来呢，是因为近两年随着经济的发展，大家的生活方式也相比以往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也逐渐的出现各种各样的病痛……” 小张本来准备要关电视了，但是却停下来，反手泡了一杯茶，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而这样的情况不止是在龙城的小张家里，整个龙城很多人都被吸引了。 有人是本来也不准备睡觉，之前九点半就关电视，那是因为没有电视节目了，但凡有个广告，对于这个时候无聊的人来说，都能够看一会的啊。 所以有健康讲堂，他们当然愿意看了。 而有一部分人则完全是对这个节目感觉到好奇，健康嘛，后世很多各种各样的营销号，什么“震惊，这三种食物搭配在一起竟然会导致……” “可怕，专家刚刚说了，这样吃竟然会导致……” “刚刚发生一起病例，竟然是因为日常吃这样的食物……” 等等之类的，各种各样的营销号之所以能够大行其道，除了各种博人眼球的标题以后，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和健康有关。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所以但凡和这个挂钩的就没有小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所以健康讲堂，人们能够不愿意看吗？ “现代人的体质越来越差了，主要是高度现代化的社会，带给人们的是舒适的生活环境和懒惰的生活方式，这就是现代文明病产生的土壤。这其中又分为：“结构病”“能量过剩病”和“神经性精神疾病”。 接下来就是周大夫详细的解释了，也算是一个科普小讲堂了，再加上底下还有观众互动着。 让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枯燥乏味，秦川自己亲自写的稿子，算是编导，短短几分钟的讲堂并不无趣，反而还生动有趣的。 甚至电视机前边还有很多人拿出了小本子记录周大夫说的话，生怕自己记不住，如果错过了什么知识点，还会遗憾的拍一下大腿。 尤其是一些中年妇女更是如此，其实她们才是家庭购物的主力军，也是电视节目收视率的保证，毕竟她们基本上都在家里待着，而且对于全家人的健康也是最上心的。 “周大夫，我看您岁数也不小了，但是您却非常的健康，精神状态也非常的好。”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周大夫笑了笑说道：“那是我们那一辈人，基本上身体都保持的不错的，而且吃的东西也不一样，比如说我们年轻的时候，吃酸枣，就是咱们晋省这边的一种野生酸枣，现在就很少了，这种东西在城市里边也很难吃到了。” “那这种野生酸枣有什么功效呢？” “能够养血安神，因为从中医食疗角度上来讲酸枣入心经，对于心烦不寐、失眠多梦、睡眠质量比较差的人，适当食用酸枣有很好的养血安神、促进睡眠的功效……” 第53章：不像广告的广告 “能够为机体提供丰富的维生素c，而维生素c能够促进皮肤内色素的代谢以及胶原蛋白的形成，适当吃酸枣补充维生素c，能够让皮肤变的更加富有弹性、白皙和红润。” “能够健脾开胃，对于食欲不振、消化不良的人，适当的食用酸枣有很好的健脾开胃的功效。” 健康讲堂里边，周大夫还在给众人普及着酸枣的好处，因为有了之前的铺垫，大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话题已经开始转折着，主要是之前的台本写的太好。 再加上还有观众不时的发问，气氛太好，让人根本就意识不到这是一个广告，反而觉得这是真正的健康大讲堂。 “那周大夫，现在城市人也吃不到野生酸枣了，还有什么方式能够替换吗？毕竟您也知道，这个酸枣是有保质期和成熟期的，大家也不可能存储下来的。” “是，我今天也带来了这样一款产品，那就是伟达酸枣汁饮料，他们家的这款产品就是用野生酸枣酿造的，完全的含有了这些野生酸枣应该含有的成分……” 然后接下来就是对伟达酸枣汁的吹捧了，不过秦川做事真的是很实在了。 这个时候的广告市场乱的很，虚假宣传不要太多，三株直接搞一个下乡的义诊，让一群人穿着白大褂给看病，只要是有不舒服的就让人家喝三株。 最后都搞出人命案来了。 利用的就是这个时候白大褂的权威。 秦川这个只不过是在宣讲健康的时候夹带一点私货而已，真的算是非常的道德了，没有说什么酸枣汁包治百病之类的，只是宣传一些酸枣的功效。 然后利用这种权威，转嫁到伟达的酸枣汁饮料上，这可以说是良心的不能够再良心的宣传了。 健康讲堂结束了，很多人都记住了伟达酸枣汁，不过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很快第二遍重播就又开始了。 让很多人松了口气，刚才没有听全的知识点还可以再听一遍。 而这个时候伟达饮料厂的钱军等人也看完了一遍，三个面面面相觑，最后的剪辑是秦川负责的，这种东西虽然说在现场也能够看出来一点，但是看不到最后的成片，根本就看不清楚全貌。 三个人刚才看的时候倒是挺投入的，毕竟这健康小讲堂确实挺吸引人的。 但是看完以后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站在厂家的角度来看，这宣传他们产品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啊，在整个节目里边大概占的时间都不到三分之一，大概也就是四分之一的时间。 整场广告有二分之一的时间在宣传健康知识，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在宣传野生酸枣，大概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时间，还放在了最后，才是宣传他们伟达酸枣汁。 这能行吗？ 毕竟他们刚才看节目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宣传，这个节目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宣传健康讲座的同时，顺带手的提了一下他们伟达酸枣汁一样，这样能行吗？ 别花了钱，最后做成了公益广告啊。 三个人对视一眼，显然都有这样的担心。 钱军强打着精神说道：“行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是这样说，但是钱军却没有睡着，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就打电话给秦川了，秦川正好来到宾馆找周虹一起过去，所以直接就接了电话。 听了钱军的担忧以后，秦川顿时就笑了起来：“哈哈，就是因为拍的不像是广告，广告的效果才最好呢，你就等着吧。” 秦川信心满满的挂了电话，然后带着王蒙和周虹两个人出发前往三晋大厦约了经理谈租办公室的事情。 听着电话里边的忙音，钱军呆愣愣的想不明白，失眠了一个晚上，结果就得到了这么一句话，什么叫做“拍的不像是广告，广告的效果才最好。” 这边钱军想不明白，另外一边周曼也有些想不明白，今天起床以后她就等着秦川来找自己了，毕竟约好了一起去勤工俭学的。 结果这是左等右等的都没有等到，一旁的宫晓雨也帮着闺蜜朝着窗户底下看了几次，结果都没有人。 “这秦川不会这么没有绅士风度，他在寝室等你吧？”宫晓雨有些怀疑的说道，这都九点多了，秦川还没有过来，显然也只有这么一种猜测说的过去了。 周曼咬牙恨恨的说道：“我去找他。” “我陪你去，帮你问问他，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没有绅士风度，约了女孩子，就应该提前等着的，哪里有等着女孩子去找你的……” 宫晓雨嘀咕着和周曼两个人到了男生宿舍楼下，宫晓雨让阿姨通知秦川下来。 两个人等了三分钟以后，张志文就从宿舍里边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张志文同学，秦川呢，明明说好了，今天带着我们曼曼一起去勤工俭学的，结果我们在宿舍等到他现在，他也不过来，还需要我们过来找他，他去等等我们曼曼怎么了？ 还非得我们过来找他，他什么意思啊？作为一个男人能不能够有点绅士风度？” 宫晓雨气呼呼的替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不过张志文本来还有些朦胧的双眼，听着顿时就清醒了过来，眼睛慢慢的瞪大。 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这秦川估计不光是没有绅士风度的事情。他可能还不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起床以后发现秦川和王蒙两人都不在寝室了，本来以为他们应该是带着周曼去勤工俭学了，但是现在周曼找上门来了，那说明，秦川根本就没去。 这是放了周曼鸽子了。 “张志文，你这话什么意思？”宫晓雨疑惑的问道。 张志文心里咒骂着秦川，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下。 宫晓雨和周曼两个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根本就不敢相信，竟然被人放了鸽子了，还是被秦川这样的人，一个家境不好，长相普通的男生放了鸽子。 第54章：干大事 “张志文，你们太过分了，等着。”宫晓雨拉起周曼就走。 张志文整个人都懵了，我们太过分了，这和我有关系吗？不是晓雨，不管我的事啊？ “老五，你可把我给害惨了。”张志文两眼无神的嘟囔着。 另一边已经到了三晋大厦的秦川总感觉今天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可是不可能啊，这两天自己都安排的挺好的。 伟达的广告昨天晚上已经播出了，自己特意在宿管阿姨那边看了一会，效果挺不错的。 刚才钱军还给自己打了电话，说这个广告不像是广告，这就说明成功了，只用等着销售火热起来，自己就可以坐等收尾款了。 寄给王强的钱，也差不多该到了，家里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最起码说今年冬天也就是这样了。 等到办公室租借下来以后，找妹妹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 秦川心里盘算着，没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啊，秦川这个人心态一向是很好的，既然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想了，到时候再说。 秦川带着王蒙和周虹两个人是在三晋大厦六层的一间办公室里边见到的这边的经理。火山文学 秦川看好的是大概一百五十平左右的办公面积，三间办公室，还有一个大厅也可以用来办公。 这面积虽然说不大，但是也够用了。 最后以一年四千块钱的价格拿了下来，这个也不算便宜了，主要是里边有上一个租户留下来的办公用品，这个是最划算的，虽然很多灰尘，但是只要是打扫一下就没有问题的。 站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边，秦川在落地窗前边看着外边五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整个人一时之间心情大好。 真的，如果有办公的地方，谁愿意整天骗来骗去的呢，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现在有了办公的地方，这公司也能够正儿八经的开起来了。 王蒙也不嫌脏，左看右看的，虽然他有些想不通秦川为什么要把钱给扔在这个上边，他知道的是秦川在伟达那里的酬劳是两千块钱，然后介绍群演的时候，坑了两千块钱，这下来也就是四千块钱而已。 刚够付这个房租的，有必要吗？ 不过周虹在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当然了，这样宽敞明亮的办公地点他也是喜欢的。 “我们就要在这里大干一场了。”秦川张开了双手，仿佛拥抱住了整个龙城一样。 “一点通这个名字，注定会在将来大放异彩，让所有企业趋之如骛，让所有的企业求之不得，让所有的企业蜂拥而至，任何产品经过我们的手，都会成为全省，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的畅销产品。 没有卖不出去的产品，只有不会营销的商品，我们一点通将会是未来最伟大的营销公司，一言可以决定一个明星的前途，一言可以捧红一个企业，这就是我们一点通创意营销商务咨询公司。” 秦川指着脚下：“而这里就是我们的起点。” 秦川转身看着仅有的两个临时员工，刚付完两千块钱定金租下来的一百五十平的办公地点，谈着自己未来的梦想。 虽然看起来是在吹牛，但是秦川却说的那么认真，说的让人心动，正好这个时候，上午的阳光从窗户外撒下来，让秦川身后仿佛披上了一层金光。 这一刻，周虹和王蒙两个人感觉到莫名的动容，就好像秦川不切实际的话语，真的能够实现一样。 为此周虹还做了一个能够影响她一生的决定，当然了，这个时候的周虹还不知道。 “秦总，我想要辞了宾馆那边的工作，专心的过来这边上班。”周虹开口说道。 秦川还没有反应过来，王蒙就变得大惊失色，秦川还是一个大学生啊，虽然说赚了四千块钱，但是只是够交房租的，生活费还没有赚到呢，这周虹好好的国营宾馆的员工不干，辞职了跑过来给这个刚租好房子的公司干活。 秦川同样有些意外，本来还想着，等到尾款到手了，就可以装电话了，那周虹的作用也就不是很大了，本来说好的给两百块钱，给上四百块钱，算是感谢。 毕竟公司成立了，装了电话，那肯定就是要那招聘一个前台，专门的接电话招待之类的，不可能再让周虹这样兼职了。 毕竟有了办公地点就要正规起来了。 没有想到周虹竟然真的愿意辞职过来。 “你想好了？”秦川问道。 “嗯，想好了，我想要跟着您干大事，不想一辈子就在宾馆当一个服务员。”周虹肯定的说道，跟着秦川的时间虽然短，但是秦川的能耐她算是看见了。 不管是谈生意的时候身上的自信，还是在工作的时候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都让她愿意改变，愿意跟着秦川去尝试做出一番事业来。 秦川听着周虹的话，有些恍然，前世创业的时候也有几个兄弟，说要跟着自己干大事，可惜到了后来有的坚持下来了，有的没有坚持下来。 不过那种情义，却让自己能够永远的铭记在心里。 “好，那就停薪留职过来，放心，不会亏待你。”秦川拍着胸脯说道。 “好的，秦总。”周虹点点头说道。王蒙张张嘴正准备说什么，秦川就开始安排起来。 “这边要挂上一块牌子，不要那种塑料板，也不要木头的，要亚克力板，咱们一点通三个字要设计一下的，最好是有点艺术感，你先去找广告公司做这个事情。 等设计好了，你拿过来给我看，还有就是公司这边还缺一点办公用的东西，我给你写一下，回头你出去统一采购……” “还有电话的事情，你回头去电信的营业厅看一看，需要排号不需要，要是需要的话，就领一个号码回来，初装费的事情我回头去交钱……” 秦川一项一项的安排着，都是周虹的事情，毕竟这也就算是自己公司的人了，至于王蒙，哼，现在就是一个兼职人员，还能够没有一点亲疏远近吗？ 第55章：发酵 “这个会议桌有些老旧了，看起来有些难看，不过咱们公司刚成立，完全没有必要浪费钱，你这样买一块那种一面是绒布一面是绸缎的桌布来，暗红色的或者是墨绿色的都行，往上边一盖。 然后再摆上一个假花，档次感立马就提升起来了。” “这边这个墙面上要放两张公司的制度牌子，就是员工守则，这个回头我写好了给你，你找广告店打印出来就行……” 秦川在一百五十平的办公地点内转悠着，一点一点的勾勒着未来的办公环境，周虹拿着一个小本子，有模有样的把秦川说的话都给记了下来。 这个秘书也算是做的很合格了，在秦川的描述下，周虹已经能够想象到未来的办公环境，那么的让人向往。 一旁的王蒙被冷落了，有些着急的凑过来问道：“五哥，我做点什么？” “你。”秦川上下大量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十块钱递给王蒙。 王蒙浑身一震：“五哥，你这是不用我了？” “你他妈想的挺美，这五十块钱去买点打扰卫生的工具，回来干活。” 王蒙苦着脸离开了，秦川又从包里抽出了一千块钱，甩给周虹。 “这一千块钱你先拿着用，做我安排的这些事情，到时候多退少补。” “好的秦总。”周虹点点头。 秦川刚才给钱的动作有多帅，这个时候就有多心疼，四千块钱在身上还没有焐热呢，给邮寄回去一千块钱，然后两千块钱的定金，现在最后一千块钱给了周虹。 自己身上又剩下了一百块钱了。 妈的，钱军要是再不给自己结算尾款的话，自己他妈的就要破产了。 就在秦川忙碌着的时候，钱军的日子并不好过，在秦川这里模模糊糊的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结果上午上班到了单位以后，别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惋惜了。 显然昨天晚上的广告很多人也看了，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名堂。 让钱军的心情更加的低落了，但是钱军不知道的是，从上午开始，伟达酸枣汁的饮料销量就开始缓慢的上升了。 而健康讲堂和野生酸枣的功效也在不断的发酵着。 人们聊天的话题，也开始慢慢的更多的谈起了健康讲堂和野生酸枣汁。 在龙城，在晋省的各个大街小巷，或者是企业店铺里边，在不断的谈论着类似的话题。 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广告，就是钱军说的不像是广告的广告，昨天晚上播放了两遍，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广告，还以为是新推出来的一个叫做健康大讲堂的节目呢。 所以这种广告也导致这个健康讲台的传播速度，等到上午的时候，一些不上班，在家里做家务的家庭妇女，打开电视以后正准备做家务呢。 结果又开始健康讲堂了，让很多家庭主妇都有些纠结，这昨天晚上的健康讲堂，讲的挺好的，现在又开始了，是看一下健康讲堂呢，还是说做家务呢。 不过不等她们纠结，这健康讲台就开始了，发现是重播以后，顿时就不用纠结了。 一边嘟囔着，怎么又是重播，也不放点新鲜的，然后一边开始干家务。 不过受到了健康讲堂的影响，很多中年妇女在上午出去买菜的时候，路过小超市小卖铺之类的，总是会下意识的进去买上两瓶伟达酸枣汁。 反正饮料嘛，家里的孩子之类的也要喝的，有喝那个汽水之类的，还不如买点这个还能够对身体好呢。 对于中年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健康最重要的了，同样，她们一般来说又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要是其他的事情，想要从她们手里赚到钱，那很难，但是涉及到健康。 她们是愿意买单的。 而孩子的口味啊，喜不喜欢这个野生酸枣汁啊，根本就不是她们考虑的事情，她们在家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只不过中午很多孩子回家以后就遭殃了，这野生酸枣汁倒不是不好喝，关键是他不像是健力宝啊，可乐啊带气啊。 咕咚咕咚喝上半瓶，然后舒服的打个饱嗝，这孩子们喜欢的事情，可是根本不重要。 “什么可乐汽水的，这野生酸枣汁也是饮料，哪里那么多的要求，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想喝就是这个。”中年妇女在家里的霸权不用多说，这点小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距离销量的提升，到反馈出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发酵，毕竟这一次的营销策划，不像是潞州高粱白一样走的快速的路子。 不过品牌和口碑，却能够经过时间慢慢的发酵。 王蒙买完打扫卫生的工具回来以后，周虹已经离开，去忙活秦川安排的事情了。 不过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五哥，咱们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秦川不在意的问道，只要是钱没丢就行。 “我刚才去买东西的，遇到了班长刘芳，班长刘芳问咱们怎么惹周曼和宫晓雨了，答应了人家什么事情没有做到？”王蒙闷头说道。 秦川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就说嘛，总感觉有些事情忘了，是约了周曼周末去做兼职的，当时还想着进一点图书让周曼去卖书去。 结果这两天忙起来就忘了。 秦川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下午给女生宿舍打个电话，就说让周曼过来吧。” “我？”王蒙问道。 “嗯，既然想要兼职，那正好过来帮着干点活，不然这么大的地方咱们打扫完得什么时候呢？”秦川笑着说道。 “我不敢。”王蒙摇摇头，说什么都不敢去，秦川笑着骂道：“看你那点出息，那你干活吧，我去给打个电话，放人鸽子总是不好的。” 其实秦川没有指望周曼真的能够来，只是不想惹麻烦，给打个电话表达一下歉意而已，毕竟这一次是自己忘记答应周曼的事情，不过这点事，现在就连班长刘芳这个不是一个宿舍的都知道了，也是够可以的。 第56章：烟蒂 “嘟嘟嘟。” 秦川电话打到了女生宿舍，让大妈叫一下周曼，就说自己是秦川。 秦川不光是没有指望周曼过来，根本就没有指望周曼接电话，反正不管接不接的，自己这个电话打了，回头见面了再道个歉就算是完了。 又不是自己女朋友的，还需要哄着之类的，差不多也就得了。 秦川打通就放下电话，给了报摊老板一根烟和报摊老板聊了起来。 另外一边，周曼本来是不想去的，结果宫晓雨拉着她气冲冲的下去，准备骂秦川一顿。 不过接起电话来以后，两个人喂了好几声也没有听见秦川说话。 而是听见电话那头两个人聊着。 “老板，现在这什么图书卖的快啊？” “我这里和图书馆不一样，来我这里买东西的，除了报纸主要就是杂志了，你要想做这方面的生意，最好去新华书店看一看，这边往上走到新建路那边就有一个新华书店……”火山文学 “好嘞，回头我去看看，我看你这生意还不错啊，这电话装的时候多少钱？排号了没有？” “找了个熟人……” “这个王八蛋。”宫晓雨咬着牙骂道，一旁的周曼一脸的懵逼，然后也接过电话来听了听，电话里边明显传出了秦川和一个男人聊天的对话。 “哎，小伙子，你电话好像接通了啊，我听见有人说话了。” “是吗？”秦川拿起了电话：‘喂，是周曼吗？’“我是。”周曼咬着牙说道，秦川这个王八蛋是一次一次的戏耍自己啊。 “不好意思啊，今天有点事情，把你给忘了。”秦川诚意满满的道歉。 但是听在周曼耳朵里，就成了毫无诚意，敷衍的道歉。 “王蒙遇到刘芳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人听起来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了，秦川是想表达自己知道这事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道歉了。 但是周曼听起来就是，秦川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是听别人说了，才想起来自己。 “没事，你们现在在哪里呢？我现在过去也不晚。”周曼隔着电话骂人都感觉不解气。 秦川没有想到周曼竟然这么善解人意，不过也没有多想，还推辞道：“算了，今天这活有点脏，算了吧，改天的。” “没事，我不怕脏话。”周曼觉得秦川根本就是敷衍自己。 “那，那好吧，在五一广场三晋大厦这边，六层。你出电梯以后往右走就行。”秦川挂了电话，给了老板钱，嘴里还嘀咕着。 这是怎么？受到什么刺激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这么好说话了。 甩甩头，秦川转身回到了办公室，然后脱掉西装外套，撸起袖子，拿着从报摊买回来的一份旧报纸折了一个帽子戴上，然后就干了起来。 打扫卫生这种活，说起来简单，其实也是一个累人的工作，不过秦川什么样的苦没吃过。 上一世租借的第一个办公地点，就一个老旧的办公楼，房间里边都是黑的，还是他自己带人粉刷的墙壁。 反正创业初期的时候，需要的不是什么专业的人才，而是能够吃苦的多面手。 今天干保洁，明天干司机，后天当销售，需要的是全能的人才。 王蒙也是农村出来的，这活干起来也是利利索索的。 另一边周曼和宫晓雨已经打车过来了，一路上都在想着见了秦川以后该怎么骂人。 不过等推门走进来的时候，看着秦川和王蒙两个人差点没有认出来。 白衬衫已经成为了黑衬衫了，脸上又是灰又是出汗，搞的一条一条的印记。 整个人都已经没有办法看了。 秦川确实不是在敷衍，而是确实在干活。 尤其是这个时候，秦川正探出身子擦着玻璃，看的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都心惊胆战的。 “你们俩来了。”秦川含糊不清的打着招呼。 “不是秦川，你能够把嘴里的烟给扔掉一心擦玻璃嘛？掉下去怎么办？”周曼不由的出声说道。 她虽然自我一点，但是心不坏的，这个时候秦川踩着一张桌子探出半个身子擦着玻璃，这也就算了，关键是秦川嘴里还咬着一根烟，都快要烧到烟蒂了。 秦川闻言，就准备动手拿下来。 不过就这么一个动作，看的周曼心惊胆战的，下意识的说道：“你别动。” 周曼快步的走过去，伸手从秦川嘴上把烟蒂给拿下来，扔在一旁的烟灰缸里边。 两个人接触的时候，周曼柔软的手指轻轻的碰到了秦川的嘴唇，让秦川有些愣神。 “你干活就干活，抽什么……”周曼下意识的抱怨着，不过话说道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从一个男生嘴里拿掉烟蒂，这种事好像不是自己这个同学应该干的事情。 “曼曼你……”宫晓雨也看呆了，王蒙就俩眼珠子黑白分明的，这个时候也睁的圆圆的，滴溜溜的转着。 周曼虽然没有宫晓雨长得漂亮，但是也能够打个八分的，这个时候脸颊飞起了红霞，一时间娇媚无比，见闺蜜想要说什么，赶紧开口打断道：“赶紧干活吧。” 说着还把一块抹布扔给了宫晓雨，宫晓雨下意识的接过来，开始跟着周曼打扫卫生。 过了半晌才看着手里的抹布，和身上沾染的灰尘，我这是干什么呢？ 我是过来干什么来了？不是说好了过来教训秦川一顿，指着他鼻子就骂，告诉他老娘根本就不稀罕你这个兼职，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呢？ 我们想要做兼职多的是机会，就你这样言而无信的小人，以后离我们远点等等之类的。 可是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呢？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怎么干上活了，还把自己搞的这么脏。 再一看自己闺蜜，周曼这个时候正低着头干着活，鼻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亮晶晶的细密汗珠，配上脸上因为干活热出现的红晕，给整个人又增加了几分娇媚之色。 第57章：畅销 “曼曼。”宫晓雨忍不住开口想要提醒一下，可是对上的是周曼一双疑惑的眼神。 顿时所有的话就都说不出口了，周曼其实是用干活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太羞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中午饭是王蒙出去打包回来的盒饭和汽水，干了一上午活，吃起来是真的香。 四个人干活肯定是要比两个人快的，一百五十平的地方，比开荒保洁的难度肯定是要低一点的，等到晚上的时候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明天你们俩就不用来了，我和王蒙自己就行了。”走出三晋大厦的时候秦川说道。 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连连点头，这活干的她们腰酸背痛的，两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哪里能够吃这份苦啊。 坐上公交车回到学校以后，因为干了一天衣服已经脏的不像样了，也没有出去吃，就在学校的食堂吃了一口，当然了，主要是秦川身上没有钱了，就剩下一百块钱了。 就是在学校的食堂吃完了这顿饭，接下来的时间都要吃馒头和咸菜了，不过吃饭的时候，秦川还是忍痛拿出了五十块钱递给周曼。 “这是老板给的工资，一共一百块钱，咱们四个人一人一半。” “这个……”周曼还在迟疑，秦川已经把钱放在了桌上，然后呼噜呼噜的喝完了碗里的汤，拉着王蒙离开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就舍不得了，给完这五十块钱，身上就剩下三十块钱了。 伟达饮料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账呢，自己还不知道要吃多少顿馒头。 周日，秦川和王蒙两个人又去干了一天，剩下的就交给周虹了，那是公司布置的事情了。 而健康讲堂经过两天的时间发酵以后，众人也彻底的明白，这什么健康讲堂啊，这根本就是一个广告好不好。火山文学 只不过这个广告拍的是挺有意思，让人看了第一遍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广告。 而且不光是这样，你就是知道也避免不了，晚上没有电视的时候，就是这个健康讲堂，你看的腻腻歪歪的，结果第二天上午一打开电视，又是这个广告。 你就是想要避免都避不开，想不看都不行，腻腻歪歪的，换一个频道，公共频道依旧是这个广告。 这就无解了，只能够一遍一遍的听着看着健康讲堂，看的时间长了，这广告他们都能够背下来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虽然心里腻歪的厉害，但是这个伟达酸枣汁算是硬生生的灌输在他们的脑海里了，这就像是填鸭式教育一样，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的，做题多了，看见同类型的题，你下意识的脑海里边就会冒出来解题的办法。 伟达酸枣汁，从一开始的大家看了健康讲堂发自内心的愿意去买伟达酸枣汁，到现在已经是心里腻歪的不行了，但是出门去买饮料的时候，总还是会第一时间去选择伟达酸枣汁。 因为能够想起来的就只有这一种饮料，脑子里边也满是这个魔音，毕竟伟达酸枣汁的功效，可能不用想，张嘴就能够说的出来，这就是购买的理由。 穿着白大褂的周大夫宣传也是一个购买的理由。 而这一个星期下来，伟达酸枣汁的销量也开始明显的提升了，而且是呈现出了一种缓慢的爆发，前期的爆发并不是很快，但是却后劲十足的爆发。 伟达酸枣汁饮料厂门口，虽然不说拉货的车需要排队了，但是也开始进进出出的，一改往日冷清的局面，而且这一次是在全省内打开了销量。 钱军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厂子里边那些等着看自己笑话，等着自己走人，等着自己赔钱的人全部都鸦雀无声了，每天就在车间，后者仓库门口，办公室玻璃后边，数着拉货的大车拉走了多少车的货，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钱军脸上的笑容从销量开始增长以后，就没有停下来过，整个人爆发出了新的激情和动力，不是在厂库等着签字发货，就是在车间盯着生产。 不然就是财务那里签字，收款。 “赚大发了，现在咱们已经出了十万箱货了，一箱货有三分之一的利润，也就是十多块钱的样子，也就是说咱们已经赚了十多万快二十万了。 而且看现在这个情形，年前三十万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就是六十万左右，甚至要是赶上过年的时候爆发一波，到时候百万也能够赚到。” 宋跃进一脸的兴奋和激动，整个人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显然有些太过于激动了。 但是张言和钱军却没有一点意外，真的，只有见证过奇迹的人才能够知道这种心情。 一个濒临倒闭的厂子，现在竟然硬生生的能够有希望在几个月的时间，把利润做到一百万，销售额做到几百万的流水。 这哪里能够不让人激动呢。 “哈哈，当初跃进还看不上人家秦川，觉得人家不靠谱，跃进啊，我现在问问你，秦川靠谱不？”张言调侃着宋跃进。 宋跃进也不怂：“我那是有眼无珠了，有眼不识泰山，但是你能够好到哪里去，不也是不信任嘛。” “比你强一点……” 两人开着玩笑，钱军笑着说道：“这样，明天就是周末了，咱们早点出发，赶着中午到龙城去，一个是把人家秦川的尾款结算了，另外也多给一点感谢费。 这效果真的太好了……” 张言和宋跃进两个人都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多给感谢一下也是正常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和电视台的合同要继续签订下来，也怪我当初有些有眼无珠了，秦川都提醒我了，最好是续约，但是我当时也是没有信心，早知道就砸锅卖铁的，签上一年了。” 想起这事钱军多少有些懊悔的，这一次回去续签合同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波折，这也是他要多给秦川一点感谢费的原因，成年人的世界里边哪里有那么的简单。 第58章：尾款要来了 周六的早上，秦川刚从食堂啃着一个冷馒头回来，就在宿舍一楼接到了王强的电话。 “川哥，我今天休息，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就回村去你家里换门窗，还有铁炉子和煤炭我也都拉好了，你给我的钱我一共花了八百块钱，还剩下了两百块钱，你看这个钱我是直接邮寄给你呢。还是说给婶子呢？” “你给我妈好了，我在这边挺好的，不差钱。”秦川揉着肚子说道，进入十一月底的龙城天气已经冷了起来，早上起来吃了一个冷馒头，连咸菜都没有。 也没有喝口热汤，身体能够舒服才奇怪呢。 不过就是这样，秦川也只是愿意把钱给自己的母亲，生怕母亲在家里没有钱花了。 挂了电话以后，秦川这才揉着肚子，准备回宿舍去，心里还念叨着，这伟达饮料的尾款什么时候能够打过来啊。 兜里就剩下了三块钱了，一会还要去一趟三晋大厦，连公交车都要坐不起了。 回到宿舍里边换了衣服以后，秦川就自己出校门坐着公交车去三晋大厦了，没有带王蒙是因为公交车也快要坐不起了。多一个人多一个负担，反正今天去他也就是和周虹见个面，看看有没有什么业务。 不过见面以后，周虹就给秦川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钱军他们中午到啊，好啊，看来是要结尾款了。”秦川兴奋的说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他妈兜比脸干净，日子怎么过。 冷水泡馒头已经吃了一个星期了，连个保温杯都买不起的，钱军再不来就要借钱过日子了，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而且就是借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借几十块钱的只能够支持勉强的生活，公司这边还有一摊子事呢，比如说装电话，比如说到月底周虹的工资，还有水电费，还要注册公司，都需要钱的。 “那肯定的啊，就那个我邻居周老太太，现在在我们家附近出名的很，出去买个菜都被人认出来，坐公交也一样，一提健康讲堂，谁不知道。野生酸枣汁的谁家不买两瓶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周虹捂着嘴笑着说道。 “哈哈，这倒是，要我说就应该多给老子一点钱，作为感谢。”秦川爽朗的笑着说道。 另一边，王家庄也被一阵“哒哒哒”拖拉机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这个小村庄，现在就连一辆摩托车都没有，最高级的交通工具就是两辆自行车，一辆在村长家里，一辆在村里首富家里，首富是家里地多。 下来次一点的就是王强家里的牛车了。 这样的地方是真的封闭，来一辆拖拉机都能够吸引不知道多少人围观。 当拖拉机进了村以后，首先围上来的就是一堆的孩子。 其他刚吃过饭的村民虽然不像孩子一样，追着拖拉机跑，但是也在议论着。 “这是什么人啊？是来买东西呢？还是干什么？” “不知道，一会停下来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估计是卖东西的吧。” 众人议论着，拖拉机已经在秦川家门口停了下来，方翠翠正在屋里收拾着，听见外边的动静以后，还没有来得及出门看看什么情况。 王强就带着几个人从拖拉机上下来，然后走进了秦川家的小院子。 “这两扇门都要换的，还有这几个窗户，全部都给我拆了。” 方翠翠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王强在对着人比比划划的要拆自己屋子了。 方翠翠顿时就不干了：“王强，你要干什么？婶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拆婶子家？ 这拆了你婶子住哪里？强子，你也是婶子看着长大的，你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门外也围过来很多人，一看这架势也纷纷开口指责王强。 “不是，我……”王强刚准备解释就被人打断了。 “强子，大家都是邻居，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就是，你和大川不是关系好吗？就是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谈谈就好了，用不着这么干吧？” 王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被一群人挤兑的够呛。 王强着急的满头大汗，他本来就是一个老实孩子，哪里被这么多人指着责骂过啊，顿时就急的额头满头都是汗。 “停停停，别说了，不是的，是……是……川哥，川哥说家里的门窗不挡风，给我邮寄了一千块钱，让我给换一下门窗的。”王强说话都不利索了，磕磕盼盼的解释到。 这一群人才停下来，疑惑的问道：“真的？” “真的，材料都拉来了，就在拖拉机上呢，不信你们去看。”王强指着门口停着的拖拉机说道。 “啊，那不用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有人大大咧咧的说道，只不过是没有把这件事给联系在一起，再说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先指责一通，这也是吃瓜群众的本能。 方翠翠听着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就不愿意了：“那也不用，家里的门窗还很好，浪费这个钱干什么，你赶紧给我退了吧，用不着的。” “川哥特意交代了，退不了，让给您换上。”王强闷声说道，这个时候其他的工人已经开始上手了。 方翠翠张张嘴，想要再阻拦却被旁边的村民劝住了。 “嫂子，这是好事啊，这大川这孩子，不愧是大学生啊，有能力还有孝心，哪里像是我家那孩子，整天就知道跟着干活，干的时间长一点还叫苦叫累的。” “是啊，妹子，也该是你享享福的时候了，你一个人拉扯大他们兄妹俩不容易啊……” “大川他娘，大川是个好孩子啊，这都去上大学了，还不忘家里，不忘你这个妈，好孩子啊。” “大川这孩子有本事啊，这上学都能够赚到钱，这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 “翠翠啊，你说你这儿子是怎么教育的，能不能够给我们传授点经验啊，我们是羡慕的很啊。” “就是，学习好不说，还孝顺……” 第59章：秦川出息了 一群人围着方翠翠恭维着，羡慕着，方翠翠脸上出现了一丝欣慰。 这多少年了，她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不用说去外边了，就是在村里因为家里日子过的比较难，都抬不起头来。 每当大家聚在一起说起家里的事情的时候，方翠翠都是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别人看过来的时候，总是尴尬的笑一笑。 根本就不习惯话题的中心是自己的。 这还是头一次被众人围着，话题的中心是自己，而这一切是自己儿子带来的。 听着众人嘴里各种羡慕的话语，方翠翠脸上没有得意的表情，反而感觉鼻子有些酸涩。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王强指挥着几个已经把旧的门窗给拆下来了，本来这房子已经很多年了，门窗都腐烂的不行了，很好拆，也非常的简单。 这边开始安装新的门窗，另一边又有拖拉机来了，是拉来了铁炉子和炭。 “婶子，这也是川哥安排的，他怕您一个人在家里舍不得，冻着了。” 方翠翠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偷偷的抹着眼泪，王强把剩下的两百块钱递给了方翠翠。 “还剩下两百块钱，您拿着。” 王强跑去帮忙了，方翠翠手里紧紧的攥着两百块钱，久久无言。 毫无疑问，秦川家里，今天成为了村里的焦点，方翠翠也成为了众人的中心。 中午的时候给工人们做了饭，还请了王强的父亲王志刚过来陪着。 “嫂子，我和你说，你家大川以后肯定有大出息。”王志刚喝着酒说道。 方翠翠都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就有人接上话了：“这什么话，人家大学生肯定有出息的。” “不光是大学生的事情，哪个大学生能够自己赚学费，还能够在上学的时候几个月就赚到一千块钱，这大川就是不凡，以后啊，我看嫂子在家里享福就行了。”王志刚感慨的说着。 “志刚，你这话说的太夸张了，哪有啊。”方翠翠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也算是调整过来了。 “一点也不夸张啊，强子，你以后多跟着大川学习，你俩关系好，要是能够学到大川三成的本事……”王志刚说着。 王强在一旁点点头，他也觉得秦川厉害的很，小时候秦川是因为没有父亲，被人嘲笑的时候，只能够不要命的和别人打架，王强觉得秦川打架厉害，所以一直跟在秦川屁股后边。 长大一点了，秦川是学习厉害，考上了大学，全村第一个大学生。 现在秦川是能够赚到钱，之前的时候出去一趟就赚到了好几千块钱，现在上学去这么短的时间又赚到了至少一千块钱。 太厉害了，他辛辛苦苦的在面粉厂一个月人家才给一两百块钱，根本就没有办法比的。火山文学 这边家里热闹着，另一边秦川已经带着周虹和钱军三个人见面了。 还是上次的并州饭店里边，秦川这最近几天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肚子里边也是一点油水都没有，这个时候点菜就是大鱼大肉的。 等菜端上桌以后都顾不上寒暄什么就是甩开腮帮子吃。 “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有点工作耽误了，今天上午又没有吃上早饭，饿了。”秦川随口解释了一句钱军等人当然没有怀疑了，难道谁能够怀疑秦川吃不起饭吗？ 那不是开玩笑。 等吃过饭以后，秦川本来等着接尾款呢，毕竟钱军等人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说了，销量很是不错，超出预料了。 但是没有想到钱军竟然开口说道：“秦总，这来了龙城两次了，一直忙着，还没有时间去你们公司看看呢。” 秦川一愣，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啊，公事就应该在办公室里边谈才像样子嘛，在饭桌上谈事情也不是一个好习惯。” 秦川拍拍屁股起身，带着众人朝着三晋大厦走去，心里却在暗骂着，钱军这个老小子啊，估计是在怀疑什么事情呢。 不过这也正常，自己没有联系方式，总是打到宾馆那里，说不定哪一次周虹没有上班的时候，他也打过电话发现问题了，或者说是每次自己回电话的时候都拖延着，让钱军有些怀疑了。 装腔作势的骗人，这种事情时间长了，总是会露出马脚的，这很正常的。 “我们公司呢，算是新成立的吧，人员也不是太多，今天又放假了，我之前的时候呢，从做潞州高粱白的时候才想着自己做点事情的，所以简陋了一点，还请钱厂长不要介意啊。” 秦川把几个人带到了三晋大厦，正好遇上了楼层的经理，还笑着和秦川打招呼。 “秦总有客人啊。” “客户。”秦川解释了一句，跟在秦川身边的钱军还不明白，秦川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不过他没用一会就明白了。 等到了一点通以后，经过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一点通公司已经像模像样了，只不过稍微有点没有人气而已，不过今天是周末也说的过去。 整个公司，现在还差三样东西，一个是电话，一个是营业执照，另外一个就是员工了。 不过营业执照这东西，除了小卖铺，谁能够天天挂出来啊，电话呢，不注意也可以解释在其他的办公室，员工是今天周末没有上班。 所以看着秦川打开办公室门请众人坐下来以后，钱军心里顿时就放心了。 只要不是骗子就行，没错，他最近心里确实是有些怀疑的，这给秦川打电话，秦川总是要很长时间才回，还有一次和周虹打电话的时候，还听见有人问宾馆还有没有房间之类的话，心里就怀疑了。 当然了，主要还是现在饮料大卖了，有了钱了，腰包鼓起来了，腰杆子挺直了，就有了怀疑的资本。 这就像是一个赌徒，已经输的他们倾家荡产的时候，你说什么他都信。 但是等他有钱了就不一样了。 之前钱军根本不敢怀疑秦川，秦川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赚到钱了，也敢质疑了。 第60章：一百块钱 “钱厂长，坐下来聊吧，周虹给几位泡杯茶。”秦川笑着说道，幸好之前的时候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备好了，也不是什么好茶叶，十块钱一斤。 但是有这个东西就正规起来了，也显得更加的真实和有人气。 “秦总，这一次是来给你结算尾款的，你们一点通的营销我算是服气了，明明就是一些垃圾广告时间，竟然也能够让你玩活了。”钱军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八千块钱递给秦川。 秦川接过来也没有数，只是捏了捏差不多就直接拉开抽屉扔了进去，这豪爽的样子，让钱军看的又是心头一跳。 “秦老板不数数？”一旁的张言好奇的问道。 秦川笑着说道：“有什么好数的，一共就是八千块钱而已，我一捏就知道是多少的，再说了，这是我们公司开张的第一单，本来也算是打个广告，又不赚钱的，八千块钱而已，又没有多少，还值得数来数去的。” 秦川说着，让钱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自己预备的这些感谢费，还够让秦川帮忙做事的吗？ “秦总啊，这是一点心意，也算是感谢吧。”钱军又从包里拿出了三千块钱递了过去。 秦川拿着钱，恨不得立马扔到自己抽屉里，三千块钱，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爱死这个钱老板了，正钱不够花呢，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但是秦川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根本就没有把这三千块钱放在眼里一样，手按在钱上问道：“钱厂长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点感谢啊，这一次的活动效果是在是太好了，所以这是个人的一点心意。”钱军笑着说道。 秦川点点头：“这样啊，那这样吧，这个钱都是要进公司的账目的，正好把这三千块钱加在合同里好了，不然的话，我个人拿着这个钱也不合适的。” 秦川说着，钱军没有多想，点点头同意了，然后秦川拿出了合同，当场改了一下，按了手印。 等收完钱以后，秦川从兜里掏出烟来，笑呵呵的给钱军点上。 “钱厂长啊，这真是感谢啊，还多给了三千块钱，这份心意我秦川记在心里了，以后厂子里边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保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 秦川话没有说完，钱军轻咳一声说道：“秦老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的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你说。”秦川豪爽的说道。 “是这样的，这事要说也怨我，当时你提醒我多和电视台签合同，我没有听你的，现在你说和电视台补签合同会有麻烦吗？还要秦总出面给帮忙协调一下。”钱军说道。 当初和郑道先联系的是秦川，和这几个电视台协调的事情也是秦川全权负责的。 秦川听着，微微皱眉说道：“钱厂长，这个事情恐怕不好办啊，你也知道的，之前的时候那个是垃圾时间段的广告，所以大家都不在意的，可是现在这个不一样了。 现在咱们已经证实了，这个垃圾时间段的广告也是可以发挥很好的效果的，估计现在盯上的人不少，这种形势的广告，尤其是适合保健品行业的发挥。” 秦川说着看着钱厂长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的，这种广告，做的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够有用，才能够占到便宜的，被人知道了以后，人家就能够模仿了，这竞争就激烈了……” 秦川这么一分析，钱厂长顿时就着急了：“那这个，那这个怎么办啊？我可以多出钱的。” 秦川却笑着说道：“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你们厂子有多少钱，难道比那些保健品行业的大佬还有钱吗？” 钱军几人闻言脸色顿时就苦了下来，他们做饮料的，怎么能够和人家做保健品的相比呢，人家是拿着白菜的成本，买的可以是白银的价格，甚至是黄金的价格，钻石的价格就看怎么宣传了。 自己这边主要的成本是产品的生产，但是人家保健品的成本主要是宣传费用，这两者就没有可比性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我倒是可以试试。”秦川说道。 钱军等人闻言顿时就激动起来，看着秦川问道：“你有办法，那秦总帮帮忙。” “帮忙不是不可以，但是咱们之间的合同结束了啊，这要是在酒桌上，咱们喝的好，没有问题，我随口就给你出主意了，但是现在这是在公司，是在办公室里边。 那我就不能够随便帮忙了……” 秦川意有所指的说道。 钱军看着秦川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这点心思人家看的一清二楚了，这秦川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做事很有手段啊，这是将了自己一军啊。 而且这还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啊。 “不是刚才我们钱厂……”张言气急的说道，只不过刚开口就看秦川手指敲着合同，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三千块钱已经写到合同里边了，是上一笔增加的酬劳，而不是这一次的费用。 “秦……”一旁的宋跃进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却被钱军拦住了。 钱军看着秦川问道：“秦总需要多少钱？” “这个数。”秦川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万？”钱军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张言和宋跃进也觉得秦川太过分了，正准备开口骂人。 秦川就开口了：“一百块钱。” 秦川一开口，办公室里边就沉默了下来。 “一百块钱，其实这事我白帮忙都行，咱们之间的合作也不在乎这个，刚才在饭店的时候你们要是开口，我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但是偏偏这么简单的事情，因为你们的不信任，要公事公办，那好，就公事公办，这一百块钱是你们不信任的代价，也是我秦川对你们的情义，以后再有这样不信任的事情，那就是多少钱，我秦川都不赚这个钱。” 第61章：优先权 钱军三个岁数加起来都一百五十多岁的人，被秦川一个小年轻给说的满脸通红，恨不得当场有个地缝能够钻进去。 秦川要是开口就要几千块钱的劳务费，他们可以指着秦川鼻子说秦川钻到钱眼里了。 说秦川贪得无厌，刚才给了三千了，还要钱。太不要个脸之类的。 但是秦川只是象征性的要这一百块钱，就让他们三个人难受了，显然这个事情本身就没有多复杂的，人家本来就准备帮忙的。 是自己非要说公事公办的，自己挖个坑，自己掉进去了，这就难受了。 “拿钱吧，公事公办，拿钱我干活。”秦川伸出手说道。 钱军红着脸从包里拿出了一沓百元大钞，从中间拿出来一百块钱递给了秦川，秦川笑着收了下来，但是钱军却根本不敢抬头看秦川。 秦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之前的那三千块钱，办点这个事当然够了，甚至就是没有那三千，秦川也会帮着续签一下合同的。 但是却不能够让这种不信任继续下去，怀疑，老子本来就是装腔作势的，这要是让你怀疑上瘾了，以后戳穿了怎么办？ 带着钱军几个人下午跑了两个电视台，钱军等人也不知道秦川是怎么谈的，反正秦川把合同给他们签上了，晚上依旧是并州饭店请客。 钱军几个人都没有少喝，一杯一杯的感谢着秦川，本来都做好的准备要大出血了，结果最后只是微微的上浮了一点，就拿到了合同，这怎么能够让他们不高兴呢。 “秦老弟，以后有事就给哥哥打电话，其他的不说，只要是哥哥能够帮忙的地方，绝不推辞。” “秦总啊，我是服了，你是真厉害啊，看着你我感觉自己这一把年纪好像都活到狗身上了。” 并州饭店门口，钱军三人送秦川出来，拉着秦川胳膊说道。 “对了，明天我让经销商那边给老弟的公司送几箱饮料过去，一点心意，老弟别嫌弃啊。”钱军说道。 秦川也没有推辞，点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把这事交给了周虹。 等和周虹两人上了出租车以后，周虹才好奇的问道：“秦总，您下午是怎么谈的？怎么那么顺利就拿到了合同？” “哈哈，怎么谈的，首先咱们上一次签订的合同里边就有一个优先权的，只不过钱厂长他们根本就不注意合同条款而已，根本就不知道。” 其实这种事情在国内不要太多，很多人签订合同的时候根本就不会细看的，只是在出现问题以后才发现，原来里边还有这么一个条款的。 钱军等人只是知道上次签订了一个月，根本就不知道秦川还特意的往合同里边留了一个优先权的口子。 “那也就是说钱厂长他们自己拿着过去，也能够谈成吗？”周虹诧异的问道。 秦川却摇摇头：“哪里这么简单啊，优先权是优先权，但是人家有人出价比你高，你有什么办法，想要让对方同意你的优先权，那就要让对方知道，这个优先权也是对对方有好处的。” 周虹的求知欲还是挺强的，秦川也愿意教一下，毕竟周虹算是自己的第一个员工，原来在宾馆当服务员是不用脑子的，但是以后就不行了。 以后在公司上班就要考虑很多方面的情况了。 其实秦川说服对方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现在伟达饮料的名声还不够大，这个垃圾的广告位，现在伟达销量涨起来了，但只能够说明他有点用，不是垃圾，但是也没有说他就能够比黄金广告时间还好。 只不过是别出心裁的广告创意而已，但是要是伟达饮料继续在这个广告位置上待下去，真正成为了一个品牌，那对于这个广告位置也是有好处的，到时候也能够卖的上更高的价格，这是双赢的。 这个理由再加上优先权，才是秦川拿下合同的理由。 等秦川说完，周虹也到家了，让周虹下车以后，秦川在告诉出租车师傅去龙工大。 “老板，这么晚了，去龙工大干什么啊？”出租车师傅疑惑的问道。 秦川看着窗外的景色下意识的说道：“回学校睡觉啊。” “啊？”出租车师傅顿时就有些发懵，车上换人了，没有啊，刚才秦川和周虹两人的对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的，秦川是一个老板，下午还在和人谈合同的。 那里边的事情，自己一个出租车司机就是不懂，听着也挺有道理的，结果这是一个大学生。 秦川说完也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不过也挽回不了，只能够笑着解释道：“我是大学生，出来勤工俭学做点生意，赚点生活费。” 出租车师傅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慨的说道：“你们大学生是真的厉害啊，这上大学还能够出来做生意，还和电视台谈合同，厉害啊，厉害啊。” “哈哈，这个生活所迫嘛。”秦川明明说的是实话，但是在师傅看起来就有些凡尔赛了。 不过确实感觉这秦川厉害，临下车之前还把自己的传呼机号码给了秦川，让秦川以后要是用车的话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便宜点。 秦川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腰间的传呼机，下了车朝着学校里边走去。 这个时候传呼机也算是一个稀罕玩意，不便宜的，整个学校里边就没有几个人有，宿舍里边张志文有一个，其他人都没有，班里有的人也不多。 不过等再过两年的时候，传呼机也会慢慢的多起来，到时候是人手一个，挂在腰间，直到进入两千年以后，大学生腰间别着一个传呼机，还是能够让人羡慕一下的。 直到后来零三年，零四年的时候手机多了起来，传呼机这种东西才退出了市场。 当然了，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比后世强多了，那也是属于白领级别的，会开车那就是有一门技术，让人羡慕的工作，不然的话，也不会腰间能够别着传呼机。 第62章：不用强撑着 隔天是周日，起床以后秦川就准备去公司了，不过今天准备带着王蒙一起去。 进入到了十二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下来，两个人搓着手走出学校以后王蒙刚准备去坐公交车就被秦川拦住了。 “打车过去，这天太冷了。”秦川说道。 “不是，这打车多贵啊，就咱们两个，五哥你就不用强撑着了……”王蒙摇头说道。 这段时间秦川过的什么样的日子，王蒙也是知道的，一天三顿都是冷馒头和咸菜，洗脸的香皂用完了都是借的自己的。 那一管牙膏是挤了又挤，可见是真的穷到一定份上了。 “强撑着，老子还用强撑。”秦川伸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开玩笑，穷逼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到了三晋大厦以后，秦川先是去把剩下的两千块钱的房租给交了，然后等周虹来了以后又给了周虹五千块钱，让周虹尽快的把电话给装上。 周虹也是一个办事活络的人，上午拿钱去的，快到中午的时候就让人来把电话装上了。 昨天拿到的一万一千块钱，现在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四千块钱，不过四千块钱也完全的够用了。 接下来就是正儿八经的注册公司的事情了，不过这个事情秦川只能够自己来跑了。 王蒙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川手里的钱流水似的花出去，满是疑惑，不知道秦川哪里来的。 不过碍着周虹在，王蒙也没有办法问。 “秦总，我那边已经停薪留职了，手续都办好了。”周虹说道。 秦川点点头，这公司的第一个员工就算是到位了。 “行，以后咱们公司就是周一到周五正常上班，朝九晚五，当然了，要是有事情需要加班的话，也得加班，没有问题吧。”秦川笑着问道。 “没有问题。”周虹想也不想的说道，这样的安排比在宾馆的时候还舒服呢，再说了，她既然出来了，那就不是为了舒服才出来的。 “好，那就先这么安排，另外你找个报纸，把潞州高粱白酒厂的事情和伟达饮料的广告营销作为咱们的宣传，在报纸上做一做广告。 另外就是在报纸上寻找一些咱们的潜在客户……”秦川暂时只能够把这些事情吩咐给周虹。 周虹都记录了下来，下午的时候，秦川和王蒙从公司出来到了市里的图书市场。 之前的时候就说过要做点图书的生意，多少赚钱点，最起码够自己生活啊，万一公司要是没单子，再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给饿死就不好了。 而秦川不知道的是，就在秦川进货的时候，龙城并州家电厂的销售科科长正在拿着一封信，按照信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如果秦川在现场的话就会发现，这封信正是他当初广撒网，邮寄出去的信件之一。 不过这份信，邮寄到销售科以后，朴正汉就一直没有打开过，也顾不上这个。 但是最近研究出来的新产品，本来想着应该是畅销的，结果拿到市场上以后却发现根本就卖不动的，这下子厂子里都着急了。 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和时间，结果研究出来的产品竟然卖不出去，其他的不说，那么多的原材料在厂子里压着，就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啊。 这一来一去的，因为一个产品整个厂子破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厂子里的领导着急了，那么最直观的就反应在了销售科这里，其他所有的人都可以推卸，但是销售科是没有办法的。 朴正汉也是头疼的很，明明这个产业就应该是非常畅销的，为此他还做了一项市场调查，大家都觉得这个产品不错，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产品的话，那么都是愿意掏钱购买的。火山文学 明明产品没有问题的，可是生产出来放到市场就是卖不出去。 这一次真的准备的很充分的，原来的产品上马都是领导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这一次还用上了市场调查这种新手段。 本来以为应该都没有问题的，但是没有想到就是出现问题了。他反复的琢磨过了，这种产品在市场上没有问题的，有销路的，外边装成路人聊天之类的，大家也愿意买的。 可是放在市场上就是卖不出去，产品质量方面也没有问题的啊，外观方面做的也不错啊，不过不管怎么样，就是卖不出去。 好几天他都没有休息好了，今天拉开抽屉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之前的时候还有这么一个什么营销创意公司的信件，说是可以帮着销售产品。 原来的时候收到这个信件他也就是嗤笑一声然后就扔在了一旁，什么帮着我销售，我们企业的产品又不是卖不出去，只要是我们生产出来，外边想要购买我们产品的车子就应该排队在等着拉货的。 哪里还用得着去做广告之类的，但是现在就是做了广告都卖不出去了，这才死马当作活马医，想要打电话询问一下。 不过电话拨出去以后，朴正汉就无语了。 “这里是华政宾馆，请问要订房间吗？” 朴正汉觉得自己应该是拨打错电话号码了，说了声不好意思打错了以后，就挂了电话，然后又核对了一遍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结果还是华政宾馆。 朴正汉纳闷的问道：“不是，我找一点通公司，这里不是一点通公司吗？” “不好意思，这里是华政宾馆，你打错了。” 听着电话里边嘟嘟的忙音，朴正汉把手里的信件给撕毁然后扔到了垃圾桶里边。 嘴里嘟嘟囔囔的骂道：“都是骗子，什么一点通，什么商务咨询创意营销，连个电话都是假的，你他妈的就是骗人能不能够有点创意啊。” 他之前的时候就觉得是骗子，但是没有想到这骗子竟然这么不专业，你最起码留一个能够拨打通的电话号吧，这留一个宾馆的电话是什么意思。 都联系不上能够被骗嘛？这都什么人啊。 发完火以后，朴正汉再次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把产品给卖出去。 第63章：不要吹牛的 周虹办理了停薪留职以后，华政宾馆这边当然就接不到电话了，所以秦川根本就不知道有业务上门了。 这个时候刚把一扎扎的图书给搬上了三轮车，大冬天的累的满头大汗的。 “好嘞，麻烦师傅了，给拉到龙工大去。”秦川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道。 “不是，五哥，一次性进这么多货，要是卖不出去不是就砸在手里了。”王蒙拉着秦川说道。 这刚才进货又花了一千多块钱小两千块钱。 “没事，这书就是积压下来了，那也是财富，赔不了的。”秦川乐呵的说道。 这书要是卖不出去，大不了以后全放在自己办公室里边，到时候要是有合作伙伴上门的话，那到时候每个合作伙伴推销一点，肯定是能够卖的出去的，都不是问题的。 “不是，五哥，你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啊，我和你说五哥，你千万不能够走上歪路啊。”王蒙担忧的说道。 这要是换了其他的同学，他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秦川不一样啊。 秦川的胆子太大了，没钱的时候都敢办一张假的记者证就去讹人家上千块钱的西装。 兜里就几十块钱就敢点好几百的饭菜，胆子太大了，他还以为秦川又是不知道从什么歪门邪道弄来的钱呢。 秦川黑着脸看了王蒙一眼：“你这说的什么话啊，还歪门邪道的，我这每一分钱就来的很干净，都是我付出辛苦劳动换来的，至于说什么渠道你就不要管了。 这不是一个兼职人员应该打听的事情，以后你就在学校里边帮着我好好卖书就行了。” 秦川不是没有带着王蒙出去过，但是王蒙这个性格也不适合在外边混。 所以还是让王蒙在学校里边得了，外边的险恶社会还是让他少接触。 回到学校以后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秦川和王蒙两人又开始往楼上搬书。 再加上三轮师傅也帮忙，三个人也用了好几趟才算是全部搬到了秦川宿舍里边。 秦川的书桌上已经整整齐齐的码着都是书了，一时之间宿舍里边到处都是书香味。 刘海军等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翻看着都是什么书，一时之间热闹的很。 “不是，老五，你这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书啊？这能够卖的完吗？” “哈哈，卖不完慢慢卖呗，反正没啥事的就卖点，能够卖多少算多少。” 秦川是这样说的，不过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面对王蒙和周曼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 “这样吧，这些书的价格我都给你们放在这里了，卖一本给你们提成一块钱，要是一个星期能够卖出去超过三百块钱的书，那么卖一本书的提成就是两块钱。 要是一个星期卖出去超过五百块钱的书，那么每本书的提成就是三块钱。” 秦川看着两人说道，王蒙一时之间就感觉压力山大，这每个星期能够卖个上百块钱的书，王蒙就觉得不少了，到时候能够赚上十来块钱，也够吃几顿饭的这就可以了。 至于说卖出去超过三百块钱的书，王蒙根本就没有想过。 周曼在一旁点点头，倒是没有当回事，觉得这不是什么事情，还笑着开口问道：“要是超过五百块钱呢？” “对啊，这五百钱块钱的标准太低了，我们要是卖的超过五百块钱呢。”宫晓雨也不服气的问道。 秦川笑着说道：“要是超过五百块钱，那你就收拾东西离开吧，老板不要吹牛的人。” “哈哈。”王蒙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直到一旁的周曼和宫晓雨恶狠狠的眼神看过来，王蒙才尴尬的低下头，其实他也觉得这两个女生是在吹牛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看看我们能不能做到，曼曼咱们走。”宫晓雨拉起周曼离开。 自从上次在三晋大厦打扫完卫生以后，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就拉近了很多。 当然了，也就是能够说话的同学程度而已，不会有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事情出现。 周曼也是看秦川顺眼了一些而已，相互之间可以开开玩笑，聊聊天之类的。 并没有就说亲近到哪里去。 秦川知道宫晓雨肯定是要帮着卖书了，不过他也不在乎，不管怎么样都是帮自己赚钱而已。 这上边的书，自己的进货价相比书单上边的价格少的便宜了四块钱，有的甚至能够便宜到五块钱六块钱的，所以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赚钱的。 两个人卖的越多，自己赚的越多。 周二上午没有课，秦川准备了一些材料去了工商部门开始注册公司，这个时候注册公司还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不像是后世有什么政务大厅，可以一次性就的办完的。 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在这个时候是体现的淋漓尽致，秦川算是情商比较高的，但是也没有好办到哪里去。 从工商这边出来，秦川又回学校门口打印了一些传单，遵循着上一世记忆中妹妹秦曦被人抱走的大概位置，开始边贴传单边边打听起来。 “大爷，这棋下的不对，不应该这么走，这边跳马……” 秦川围着胡同里边几个下棋的老头笑着给支招说道，就是打听消息，秦川也没有一上来就打听。 一个陌生人上来就问东问西的，真以为人家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呢，不给你扭送到公安机关就算是不错了。 秦川也不着急，几个老头轮流下，谁输了就下场，而秦川就在一旁等着有人下场以后，给递上一个烟，聊着家常，然后才开始询问。 “大爷，咱们这片有谁家的姑娘是抱养的吗？” “咱们这一片吧，也就是老徐家的姑娘是抱养的吧，他家一个儿子，那姑娘是抱养回来的。” “那这老徐家抱养回来的姑娘多大了？” “上小学呢，那小丫头挺激灵的，不知道什么人家舍得把这么可爱的闺女送人……” 老头说着秦川就知道不是自己妹妹秦曦，岁数对不上。 第64章：大海捞针 接下来的一整周，秦川不是往工商局方面跑，注册公司的营业执照就是在妹妹可能出现的地方粘贴传单寻找。 工商局那边注册公司的事情，还是有进展的，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开始慢慢的推进了下去，虽然说想要等到注册下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但是最起码还能够看见一个进度，知道他迟早是能够注册完成的。 可是寻找妹妹秦曦这边就不一样了，很多的消息都是虚假的厉害，自己也没有什么确实可靠的消息。 就知道是一家没有儿女的人家，对方家里男的好像是当老师的，女方的职业都不知道，然后在他们老家的乡镇上有那么一户亲戚。 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除了对方在镇里的亲戚是真的，其他的对方家里到底有没有儿女，男方是不是当老师的，都是人家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 而且就是对方当时的情况可能确实是这样，这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男的有没有换职业，毕竟这几年下海的人不少。 在老师这个群体中同样占据很大的比例，好，就算是没有换职业，那到底是初中老师，还是高中老师，或者大学老师，那是一概不知的。 另外就是当时是知道的对方无儿无女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真的就没有生一儿半女的吗？这都不一定的事情。 甚至是对方现在在不在龙城这边生活都不一定的，说不定搬到其他的城市生活了也不一定的。 各种可能都有，这件事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甚至是大海捞针都算不上，毕竟秦曦走的时候太小了，家里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秦川只是脑海里边模模糊糊的记得一点妹妹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好像是过了十多年，其实上一世应该准确的来说已经三十多年了。 那个样子在脑海里虽然一直有印象，秦川也一直在惦记着，但是哪怕就是真的看见了小时候的样子，还能不能够认识，都不一定。 更何况女大十八变，真的就是站在面前，擦肩而过都不认识的。 秦川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抓了一把针撒在了大海里边，自己只是知道这些针撒的大概方位。 但是这根针撒下去很多年了，到底还在不在这里，自己不清楚，甚至连针的模样都不认识，见到了都可能认不出来。 就是这个困难的程度，就足够的让人绝望了。 但是秦川却不会放弃，这是自己这个当大哥的责任，小时候母亲因为没有能力，在自己和二妹秦蓉，小妹秦曦三个人之间，选择了把秦曦送走。 要是不能够找到小妹秦曦，那不光是母亲心里永远的痛，和永远的遗憾，对于自己和秦蓉来说也是这样的。 哪怕是找到了妹妹秦曦，知道她过的非常的幸福，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呢，也能够安心了。 所以秦川哪怕是大海捞针都不知道针长什么样子，依旧愿意去找，去做这件让人看不到希望，但是却永远的充满了希望的事情。 周五的傍晚，秦川从外边回来，马上过周末的大学校园里边显得格外的生动和活泼。 学校门口，三三俩俩的学生从学校里边走出来，有的商量着去哪里吃饭，有的准备去买点东西，还有的是纯粹的想要透口气放松一下，结束了一周紧张的学业。 当然了，也少不了一些情侣，不过这个时候大学的情侣不像后世一样，敢于大大方方的牵着手走在校园里。 而是一左一右，隔着一个身子的距离说着话聊着天，但是眼里喜欢一个人的神色却隐藏不住。 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不时的捂嘴偷笑，看着女生笑了起来，男生也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扬。 青涩而美好的校园恋爱，看在眼里总是让人赏心悦目，同时又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期盼。 走进校园以后，虽然说已经是初冬了，但是篮球场上依旧活跃着那群精力旺盛的男生，在冬日里边依旧挥汗如雨，泼洒着飞扬的青春。 尤其是边上有女孩子喊加油的时候，更是如此。 脸上带着激动看球的女孩子，也许并不是喜欢篮球，毕竟喜欢篮球的女孩子还是少数，但是可能场上挥汗如雨的男生里边有那么一个她喜欢的人在，所以哪怕是大冷天，依旧愿意站在边上喊着加油。 嘴里说着喜欢篮球，其实喜欢的是那个打篮球的男生。 关键是男生很多时候好像并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还以为女孩子是真的喜欢篮球这项运动，在篮球场上要争夺出一个高低来，好像要是赢了比赛，就能够得到女孩子的青睐。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女孩子站在篮球场边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得到了女孩子的青睐。 食堂门口，围着一堆人，几个穿着牛仔裤，皮夹克的男生正在跳着霹雳舞，各种花里胡哨的动作，手上带着半指的皮手套，绝对是这个时代潮流。火山文学 一声声叫好声和鼓掌声响起，让他们跳的更加起劲，身上的皮夹克也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路过诗社能够听见里边那充满了感情的朗诵诗歌的声音。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黑夜给我黑色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一代人》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绝对是这个时候最受欢迎的两首诗歌。 尤其是在海子卧轨自杀以后，他一个朋友认为是为了爱情，初恋女友在鹏城和别人组建了家庭，他自己留下的遗嘱说是气功出现了幻听在折磨，显然前者更加的让人能够相信一点，毕竟他就是那么浪漫的一个人啊。 校园里边三三两两的学生激情飞扬的走过，这就是一整个青春，也是最后浪漫的年代。同样也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第65章：只有不好的销售员 秦川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边就剩下王蒙一个人在。 “老三，其他人都去哪里了？”秦川问道。 “老大和老六去诗社了，老四好像和原来的高中同学出去聚会去了。”王蒙说道。 秦川闻言想起来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刘晓梅，那个在西晋大学的女孩子，还打电话过来说，说是高中几个在龙城的聚一聚，那还是上个月的事情。 秦川也没有去过，刘晓梅还说邀请秦川周末的时候再去她们学校逛一逛，不过秦川哪里有这个时间啊，答应了也没去。 “五哥，这书不好卖啊，五天了，我就卖了三四本书，还不到一百块钱，这周末的时候同学又都出去了，有事情，估计更加不好卖……” 王蒙苦着脸和秦川抱怨道，秦川看了一眼堆积在自己桌上，像是小山似的书堆，一开始前两天的时候，减少的还是很快的，但是从周二周三以后，这两天基本上就没有怎么动了。 其实就是周一周二周三的前三天，也是周曼那边卖出去的多一点，王蒙嘛，就可怜兮兮的，一天卖个一两本，还是在班里的同学这边。 前几天的时候，周曼时不时的就来这里取货，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不过昨天就没有来过了，今天看这个书堆的模样，应该是也没有过来。 其实具体的原因，秦川不用问都能够猜到的，不过是前几天的时候，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都是在熟人之间推销的。 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一个本地人长得不错，另一个长得更加的漂亮，身边的朋友不少，这书又是大家能够用的上的，所以看着两个人的面子买点。 但是过了前三天，把身边的朋友卖了一个遍了，结果也就和王蒙差不多了。 其实这不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周曼的脸皮都一定有王蒙的脸皮厚，让她去找陌生人推销，那是为难她了。 “没事，我早就猜到了。”秦川拍了拍厚厚的书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王蒙从自己的椅子上离开，走了过来愁眉苦脸的说道：“不是，五哥，你猜到了，你还进这么多的书，这要是卖不出去不是全部都砸到手里了。” 他这两天真的是硬着头皮去推销的，每次给别人介绍的时候他都有种莫名的羞耻感，而且往往说了半天，对方“嗯”一声，或者说直接摆摆手说用不着的时候，那种羞耻感更盛。 这还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推开班里其他寝室的门的时候，有的寝室根本就没有人说话，自己说半天都没有人接腔的时候，那种冷漠感。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秦川这里压着这么多的货，他是宁愿去找个装卸工的工作，给人卸卸货之类的出点体力都不愿意推销书了。 也就是不愿意让秦川赔钱，才真的是硬着头皮去推销的。 秦川从口袋里掏出烟扔给王蒙一根，自信的说道：“卖不出去的是你们俩，不是我。” “不是，五哥，真的不好卖的，咱们这书没有多少，很多都是人家手里有的，人家想要买的书呢，咱们这里又没有……”王蒙抱怨着。 秦川笑着说道：“我告诉你，只有不好的销售员，没有不好的产品，卖不出去东西呢，从自身找原因，而不是抱怨产品有问题。” “可是咱们的书真的都是日常用的，很多人都有的啊，没有的人家又不愿意买……”王蒙苦着脸说道。 “有怎么了？有了难道就不能够再买上一本了吗？”秦川问道。 “啊，这怎么可能？”王蒙根本不相信，秦川正准备说着什么，王蒙突然想起来了，说周曼找过秦川。 “行，我估计也是书的事情，这样，你去跑一趟女生宿舍，告诉她明天在食堂吃早餐的时候聊聊。”秦川吩咐道。 “我啊，我不想……”王蒙下意识的说道，他就不想去女生宿舍，总感觉站在女生宿舍楼底下，被人进进出出的看着，尴尬的能够扣出一副世界地图来。 秦川不等王蒙说完就眼睛一瞪：“你不去还让我这个老板去吗？赶紧去，给你看美女的机会你还不珍惜，我要是你就整天搬个小马扎坐在女生宿舍楼下看美女，以后出了学校哪里还有这样的机会。” 王蒙不情愿的去了，秦川是在外边跑了一天不想动了，在宿舍里边休息着。 晚饭都是王蒙帮着带回来的，晚上的时候史爱军喝了点酒回来，嘴里吹着牛，拉着王蒙说自己家怎么样，怎么样的。 其实也就是今天张志文不在，张志文要是在的话，史爱军是不敢这么吹牛的。 其实史爱军家里也不是多有钱，只不过父母都是双职工，比王蒙和秦川两个人肯定是强多了。 比刘海军和佘江家里的条件也强。 后来刘海军和佘江两个人回来了，史爱军才没有再拉着王蒙说家里的情况，当然了，主要是怕刘海军怼他。 不过刘海军和佘江两个人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有意思，刘海军是一脸的坏笑，佘江是有些害羞。 史爱军也是一个人精，立马追问着，其实不用追问，刘海军也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人。 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无非是佘江在诗社的时候遇到一个姑娘，姑娘很是大胆，还给佘江写了一首情诗。 “不是，真的假的，情诗在哪里呢？快给我念一念，这是好事啊，老六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个魅力呢。”史爱军有些嫉妒的说道。 “不是，我们不合适的，我在老家定亲了。”佘江摇摇头，一脸不好意思，但是又特别坚定的说道。 “老家定亲，老六不是哥哥说你，都什么时代了，现在是婚姻恋爱自由。”史爱军说着就又要去看情诗。 但是佘江说什么不愿意，虽然年龄小，但是主意却特别的正，说自己收下来情诗是因为不想要让女孩子丢脸，但是自己拒绝是因为定亲了，不给大家看是因为对人家女孩子不好。 第66章：会思考有行动 刘海军和史爱军两个人纠缠了半天也没有用，最后都要动武把佘江的裤子给扒了，这两个孩子也是坏的很，就愿意窥探一下别人的秘密。 不过好在王蒙给拦住了，不然的话，佘江今天晚上估计很难逃过一劫。 孩子似的打闹，但是宿舍同学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在不断的慢慢加深的。 第二天是周六，秦川起来以后，发现老大刘海军正在收拾着，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正把头发精致的分成三七分。 秦川看着老大这骚包的样子问道：“老大，你这今天是要约会去啊？” “不是，不是，别瞎说，就是出去一趟，见个朋友。”刘海军赶忙摆摆手说道。 “见个朋友，女朋友吧？”秦川调侃道。 “什么女朋友，不是，老五你别瞎说。”刘海军顿时就大声喊道，神色也有些慌张，看见王蒙他们几个没有注意道，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撑死算是个女性朋友而已。” “嘿嘿。”秦川笑了笑，就准备去吃早餐，没有追问下去，准备去洗漱了，但是刘海军却忍不住追了上来，给秦川说自己的情况。 少年人的心里藏不住事，是在诗社认识的一个隔壁班的女孩子，两个人都喜欢诗歌，今天相约准备去书店买点书。 秦川一脸的黑线，这个狗东西，自己就是卖书的，竟然非要去书店买。 刘海军一看秦川的表情也明白自己说这个话好像不合适，赶紧的解释到：“不是我要去，是她要去的，她喜欢的书你这里也没有。” “行了，不用解释，我心里明白的，加油老大。”秦川笑着说道，他当然明白了，这去书店买不买书的都是次要的，关键两个人能够待在一起，增进一下互相之间的感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秦川洗漱完回到宿舍的时候，王蒙和佘江也起床了，就剩下昨天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史爱军还是睡着。 “赶紧去洗漱一下，然后上食堂去。”秦川嘱咐了一句，然后自己先出门去了，准备在校园里边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当然了，主要是今天这个吃早饭也要和王蒙和周曼商量一下卖书的情况。 一出宿舍楼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冷空气袭来，浑身不由自主的有了寒意，但是空气却特别的新鲜。 早上起来运动不光是秦川一个人，还有很多在跑步的，这个时候的大学生相比后世扩招以后的大学生，最起码还没有躺平的心态呢，虽然说大学生已经不包分配工作了，但是依旧很值钱，依旧是天之骄子。依旧有很多的单位抢着要人的。 秦川漫步溜达着往操场走去，晋省的冬天，或者说北方的冬天都是这样，枯枝败叶的，显得多少有些衰败的意思。 但是树枝头挂满的星星点点晶莹剔透冰晶寒霜，却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慢慢的身体热了起来，秦川也小跑起来，运动向来是一件上瘾的事情，只要是能够坚持下来，秦川虽然没有这个坚持，但是偶然运动一下也是很舒服的。 估摸着王蒙差不多下来了，秦川才去了食堂，王蒙已经在食堂门口等着了。 “周曼来了吗？”秦川随口问道。 “没有呢。”王蒙摇摇头。 “不管她了，咱俩先吃，”刚才运动了一会，秦川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年轻身体就是好，肠胃也好。 王蒙闷声跟在秦川身后，两个人吃着早餐的时候，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端早餐也过来了。 “你们是真的没有绅士风度，明明都已经约好了一起吃早饭，你们两个竟然已经先吃上了。”宫晓雨照例吐槽道，还是那么骄傲的小性子。 相处过几次以后，秦川也熟悉了，笑呵呵的说道：“肚子饿了嘛，绅士风度，那都是吃饱喝足以后才有资格说的话，我俩现在穷困潦倒的，哪里还有什么绅士风度。” 每次秦川都是大大方方的说自己穷，反而让宫晓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很快秦川就吃完了早餐，洗了饭盒以后，就在等着其他人。 周曼和宫晓雨虽然吃的不多，但是吃的很慢，足足十五分钟过去了，才算是吃完了早餐。 “好了，现在谈谈正事吧，周曼同学你卖出了多少书？”秦川问道。 周曼一听这话顿时就开始抱怨了：“一共也就是三百多块钱左右，其实本来还应该可以卖的再多一点的，但关键是咱们的书，都是别人有的。 太大众了一点……” 周曼的理由和王蒙卖不出去的理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秦川根本就不想听。 敲了敲桌子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卖不出去，是因为我进的货有问题？” “肯定啊，我还做了一个调查，上边有一些他们喜欢的书单，咱们要是能够把这些书给进回来的话绝对能够卖的出去。”周曼也算是有备而来吧。 从口袋里边拿出一份书单递给了秦川，秦川微微有些意外，这就是能力的问题了。 王蒙也知道这个因素，但是王蒙就没有这个意识，只是知道自己拿的货大家不喜欢，而不去想着客户喜欢什么？ 不过周曼递过来的书单，秦川也就是随便的扫了一眼，然后就放到了一边，周曼这统计出来的书单他看了一眼就知道的，这些书单，比较偏文艺一点，好像是看起来似乎有些格调的样子。 但其实一般人也没有几个能够看的进去的，这么一说呢，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至于是不是真正想要购买书，还真的很难说。 或者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想要的不一定就会花钱买，或者说觉得好的不一定就会花钱买，这完全是两个概念，而现在的周曼就是没有弄明白这个道理，还煞有其事的统计出了一份书单，当然了，这个肯定是比王蒙要强一点。 最起码会思考问题，而且已经开始有行动了。 第67章：真是需求和虚假需求 秦川不准备给周曼说的那么清楚的，本来就想要鼓励两句，毕竟周曼一个星期的事情就卖出去了三百多块钱，这做的还是不错的。 而且人家又是一个女生，要脸皮的，做了这么多的工作，不能够打击人家的自信心的。 秦川放下书单，轻咳一声说道：“挺不错的周曼同学，你挺有想法的，我下次进货的时候肯定会注意的，不过就是这一次手里还压着这么多的货，肯定要想办法，先把这些货给处理掉的。” 秦川是尽量的用词委婉一点，尽量的给周曼鼓励一下，卖了三百块钱，这里边周曼能够拿到四十多块钱，小五十块钱的，同样也给自己赚了五十多块钱的。 这五十多块钱，要是放在自己老家，可以花一个月多月的，就是给自己，节约一点也够一个月吃饭。 哪里还能够打击人家。 不过周曼却没有一点反应，而是看着秦川说道：“秦川，我希望你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这去卖书的是我们，你没有去过，你不知道你这一次进的货有多大的问题，根本就卖不出去。 也就是我们觉得你压货太多才去推销去，结果你竟然是这个态度，我辛苦收集来的书单，你都不认真看一眼。” 秦川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却下意识的敷衍了，没有想到被周曼给看出来了。 “不是，我认真的看过了……” 秦川刚开口解释，周曼就打断了：“看过了，你告诉我都有什么书？” “这……”秦川支支吾吾的，还真的有些说不上来，那些书，书名都有些古怪，属于那种从书名开始就些格调的，秦川听说过一些，还真的没有看过。 当然了，主要是刚才他确实是在敷衍，就那么随意的扫了一眼，能够记住才怪呢。 “你太不尊重人了。”周曼看着秦川这样，更加的生气了。 宫晓雨也对秦川怒目而视，一旁的王蒙低着头不吭声，两边他都惹不起，这个时候一个抬头就可能引火烧身。火山文学 王蒙的选择是明智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秦川到底有多坏。 “老三，你低着头干什么？你给我做个证，我刚才确实看过了。” 王蒙哪里敢做这个证啊，低着头不吭声，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步步紧逼。 “秦川，你真的太过分了，根本就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你知道曼曼为了卖出去书，面子都不要了……”宫晓雨在一旁火上浇油着。 秦川也恼火的不行，直接说道：“是，我承认我刚才是没有好好的看你给统计的书单，但是……” 宫晓雨和周曼两人正准备听秦川解释，想要看看秦川怎么编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是没有想到秦川直接干脆的说道。 “我没有看你的书单，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书单根本就没有用，不看也罢。” 周曼抬手捂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脯，生怕忍不住被气死了，这个秦川竟然敢这样说。 “你们仔细的想想，你们统计的书单，是这些同学嘴里说要的书，难道说咱们真的买回来，他们就要出钱购买了吗？”秦川问道。 “那还用说……”周曼想也不想的说道。 “那我问你，一份都市生活报和一份晚报，摆在你面前，你要打发无聊的时间，你是喜欢都市报还是晚报？” “都市报啊。”宫晓雨出声说道，周曼也点点头。 “不是你说这个什么意思？”周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别急啊。”秦川安抚了一句继续问道：“如果说，这两份报纸都绝版了，你手里的就是最后的一份了，但是两种报纸，只能够留下一份，让你作为收藏，你选择哪一个？” “那，那我选择晚报，毕竟晚报更加的纪实一点，更加的有收藏意义一点。”宫晓雨犹豫着说道。 周曼犹豫了一会，也点头：“晚报。” “对啊，你在打发时间的时候，想到的肯定是都市报会比晚报有趣一点，但是在收藏的时候呢，就会有所不同了。” 秦川进一步的解释到：“看起来你统计出来的书单很认真，好像他们也说这是他们要购买的，但是这是在你手里没有这些书的时候，他们讲的。 都是一些多少带点格调的书，但是等到真正购买的时候呢，他们又会下意识的去选择那个看起来更有趣的书，而不是那种文艺范十足的书。 这就是两种需求，我们做销售呢，一定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客户的真实需求和虚假需求。” 曾经有一家快餐店呢，就做过一个客户调查，问客人是喜欢吃水果沙拉还是喜欢吃炸鸡。 基本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选择了喜欢吃水果沙拉之类的，说什么有营养啊，可以补充维生素啊之类的。 快餐店一听，这好办啊，那就加大这些营养的食物比重，结果真的这样搞以后，这些营养均分丰富的食物根本就卖不出去。 这个时候快餐店就纳闷了，明明问过用餐的客人了，大家都是喜欢营养均衡的食物，为什么产品上市以后就是没有人买呢。 其实那个问卷调查调查出来的就是虚假的需求，客户走进快餐店的时候第一时间肯定是想着炸鸡香，好吃，哪里有营养均衡的概念。 但是等到吃饱了肚子，填写问卷调查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吃的不健康了，于是把水果沙拉之类的营养均衡的食物给填写了上去。 但是等到他下次肚子饿再来的时候，依旧会选择不是那么营养，但是却香味十足能够勾起人馋虫的炸鸡，而不是什么营养均衡却寡淡无味的水果沙拉之类的。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秦川给三个人说着，慢慢的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脸上的怒气也消散了很多。 其实这个时候龙城并州家电厂的销售科科长朴正汉要是能够听到秦川这番话的话，估计能够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为什么问卷调查的时候大家都喜欢，但是产品上市却无人问津的局面了。 第68章：把梳子卖给和尚 秦川看两个人听的认真，也说的更加的带劲了。 “刚才说完了，客户的虚假需求和真实需求，我再来说一下销售的问题，一个好的销售员，从来不会抱怨产品不好，而是反省自身的不足。 是不是销售的技巧不足，还是沟通不到位，或者说没有摸清楚客户的需求，或者说对于市场的反应迟钝……” 秦川说着，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有些不愿意了，如果说之前书单的事情，秦川的解释还算是有些让人相信的地方，但是这个就是扯淡了。 秦川讲的起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个女生脸上表情的变化，还在大说特说着：“一个优秀的销售员，不是卖给有需求的客户，而是给顾客创造需求，三流的销售员卖产品，二流的销售员卖服务，一流的销售员卖的是理念，卖的是自己。 你们俩，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如果能够把梳子卖给和尚，那就说明你们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销售员了。” “呵呵呵。秦川，你还要脸吗？你说这话真的就不怕风闪了舌头？”宫晓雨不屑的开口说道。 这个秦川早就知道他无耻，还把梳子卖给和尚，这怎么可能呢？ 和尚都没有头发，他买梳子干什么呢？这不是强人所难，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就是，秦川，把梳子卖给和尚，你要是想要为难我们就直接说，还说这种话，你自己能够做到吗？”周曼也冷笑着说道。 如果说刚才秦川对于书单的解释，勉强算是过关的，那么现在是比刚才还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对自己辛苦统计出来的书单是不屑一顾，是不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那么现在就是对自己挑刺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这直接是否定自己这个人了，还把梳子卖给和尚，这根本就是在羞辱人嘛，谁能够做到把梳子卖给和尚。 “大师，你买个梳子吧，”这话要是谁敢和和尚这么说，那大师不给你两个大嘴巴子才怪呢，这不就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真的以为大师不会动手呢，大师们只是换了一个说法而已，施主可知道佛门有低眉菩萨，但是也有怒目金刚。 到时候就让施主尝尝什么叫做怒目金刚。 所以啊，把梳子卖给和尚，不挨揍都算是老和尚修行比较高，不和你计较的，人家怎么会买呢。 这不就是让铁树开花吗？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光是宫晓雨和周曼两个人，就是一旁的王蒙都有些不乐意了，皱着眉头说道：“老五，你这个就是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秦川一听乐了，好你个王蒙啊，这连五哥都不叫了，都叫上老五了，这是被这两个娘们给带坏了啊。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办法总比困难多，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怎么就不可能，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是想办法能够做到的。” 秦川没有说完就被周曼给打断了，周曼没有心情听秦川说这些了，根本就不实际了。 原来感觉秦川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说家里穷一点，但是人能够踏实的干活。 尤其是踩在阳台上嘴里叼着烟擦玻璃的样子，还是有些痞帅的意思的，说实话，这两天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一幕，虽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但是今天这秦川完全就是在吹牛了，而且还吹牛不打草稿，实在是让人反感，尤其是否定自己的时候，更让人受不了。 “你要是能够做到的话，我回宿舍拿自己梳子，当着你的面吃下去。”周曼冷声说道。 “曼曼。”宫晓雨本来是想要劝一下闺蜜的，毕竟这话说的太绝对了，但是迎上了周曼的眼神以后，宫晓雨顿时就转变了态度。 “你要是能做到的话，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但是你要是做不到的话，我要求你写道歉信，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向我们道歉。”宫晓雨也斩钉截铁的说道。 把梳子卖给和尚，这怎么可能呢。 王蒙一看这两个人有些玩大了啊，准备劝一下，但是张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是看见秦川这个时候还没有一点反悔的意思，反而很是得意的样子。 心一横，让老五吃点亏也好，别整天说大话，不然的话，路子走歪了，迟早是要出问题的，自己这也是为了秦川好。 不过秦川却看见了王蒙欲言又止的样子，转头笑着问道：“怎么？老三，你要加磅吗？” “好，你要是能够做到，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要是做不到，也要向我道歉。”王蒙咬牙说道。 秦川笑了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先给你们说一下我的想法啊，我是这样想的，先找到厂家，拿一批制作精美一点的木梳子，然后随便找一个人气旺盛一点的寺庙，然后卖给和尚。” 秦川说道这里的时候，周曼三个人还冷笑着。 秦川也不着急，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可以告诉寺庙里边的大师，这梳子不是普通的梳子，这个叫烦恼梳，要是有香客来敬香，舔香油钱多的，可以送给香客一把，告诉香客，这个烦恼梳经过开光了，梳一梳可以去除烦恼，可以平静心态，可以……” 秦川还在说着，周曼和宫晓雨两人脸色大变，杏目圆睁，吃惊和意外的神色充满了心神，王蒙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就嘴巴长大大大的。 脑袋都感觉是懵的，能行吗？这种方式能行吗？ 虽然说秦川还没有真正的去做这件事，但是如果按照秦川说的来说的话，真的是有可能能够把梳子卖给和尚的。 而且不是有可能，是非常的有可能，毕竟现在梳子已经不是梳子了，也不是卖给和尚，或者说不是单纯的卖给和尚，让和尚用的，而是转化了性质了。成为了佛家的一种东西，像是香、佛珠串之类的。 第69章：贩卖知识 “咱们龙城的寺庙虽然说不多，但是双塔寺啊，龙泉寺啊，我觉得都可以去试一试的，你们觉得呢？”秦川看着三个人问道。 王蒙已经低着头不吭声了，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脸色涨的通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如果按照秦川的办法是能够把梳子给卖的出去的。 周曼脸色通红的能够滴出水来一样，让自己去吃梳子，那是塑料梳子哪里能够吃的下去啊。 宫晓雨却是满脸的担心，这秦川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秦川看着几个人的样子，倒是没有过分的逼迫，转而继续说道：“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我说了给产品赋予新的概念，客户可能不是因为产品而选择你，而是因为你选择产品，买的是你这个人，是你的服务。 同样，我们卖书也一样，你觉得是卖书，那就是最低级的，我们贩卖的应该是知识，贩卖的应该是书中的美好，贩卖的应该是书中那种能够震撼人心的力量，贩卖的是书中那种百折不挠，于绝境中顽强生活的态度。 卖书，那是最低级的东西，要赋予它新的东西，这样，今天我来推销，你们跟着我看看我是怎么卖书的。” 秦川拍着包说道，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以后就起身朝着食堂外边走去，见秦川不再提把梳子卖给和尚的事情，也不提打赌的事情，让周曼三人都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王蒙赶紧低眉顺眼的跑过去，伸手拿过秦川手里装着书的包，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说道：“五哥，这书包这么沉，我来背着吧。” 周曼和宫晓雨两人对视一眼，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只能跟了上去，本来以为秦川从食堂出来以后应该是去宿舍的，结果秦川拐了个弯直接去了教室了。 周末虽然没有上课，但是图书馆的位置就那么几个，也有很多学生在教室里边学习的。 到了一个教室门口，王蒙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秦川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看的王蒙是目瞪口呆的，他去一个同班级的宿舍推门都会觉得尴尬，要犹豫上半天才能够鼓起勇气推门进去的，要不然就是等着正好有人开门出来的时候进去的。 这教室里边的人更多啊，秦川就直接这么进去了。 周曼也是能够理解王蒙这种感受的，她倒不是自卑，她主要是受不了那些冷漠的目光。 就在两人愣神的时候，秦川已经走到了讲台上，轻轻咳嗽两声，然后说道：“各位同学大家好，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我是企业管理系二班的学生，我叫秦川，这是我的学生证。 是这样的，我们勤工俭学呢，和一个书店有合作……” 秦川首先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是和学生之间拉近距离，获取信任的，同是同学，那这个身份上天然就亲近了很多。 接下来就是秦川的个人表演时刻了，各种书介绍起来不说是信手沾来吧，但也差不多了，不直接说书多少钱，而是结合着人生说书里的生活。 真真切切的把书里的那些场景给代入进来，什么我看这本书的时候，当时正是人生的低谷阶段，但是看见书里某个某个人物的时候，我就振作起来了等等之类的。 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听秦川的，都在各自的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毕竟周末还来教室的，那肯定不是为了找人聊天，而是为了好好的学习一会。 甚至还有人故意把翻书的声音弄的很大，或者说不耐烦的咳嗽着，显示自己的不耐烦，但是秦川也没有一点尴尬，继续说着。 随着秦川的讲述，开始有了一个人抬头停下手里的学习，听秦川讲书里的故事，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人都停下来开始听秦川讲述书里的故事。 “当然了，我知道，你们可能有人看过这本书，但是我觉得有时候在人生的各个不同阶段，读同样一本书都会给人带来不同的感受，这不是因为书变化了。 而是因为你经历的多，更加的成熟了，也更加的能够理解，更加的能够读懂书里的故事了……” 秦川一句话是又吹捧了书，更加吹捧了人，等到秦川结束的时候，上去要书的同学不知道多少，秦川登记完收了钱，就让王蒙回去取书，自己在这里等着。 一笔交易要彻底的完成了才算是结束，继续说着自己的一些感悟，直到王蒙拿来了书，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场推销活动。 一共卖出去了四十多本，基本上是一人两套的成绩，秦川还是非常的满意的。 然后是下一个教室，一整个上午，秦川就这么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推销着。 当然了，也不都是每个教室都像是第一个教室这么顺利的，有的刚开始人家就不满意，直接让走人的，秦川也不会多说什么，发生争执之类的，只是说一声抱歉，然后就离开。 当然了，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都是大学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绝大部分人还是非常讲礼貌的。 王蒙整个上午就化身成为了一个搬运工，不断的从宿舍取书过来，然后看着秦川一本本的卖出去，把钱揣在口袋里。 周曼把自己的水杯贡献了出来，让秦川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喝一口，水杯都打了好几次水了。 宫晓雨也一直跟着，她感觉自己的自信心都受到打击了，秦川竟然比自己受欢迎多了，刚开始秦川进一个陌生的教室的时候，很多男人的目光还会不由自主的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等到秦川讲的进入状态的时候，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集中在秦川的身上，完全的忽略了自己。 好像那一刻，才华真的是比长相更加的重要，秦川长得不帅，不是浓眉大眼的类型，但是激情飞扬的时候是那么的有魅力，那么的吸引众人的眼球。 第70章：收工 等到夕阳西下收工的时候，几个人坐在食堂里边开始盘点今天的收获。 秦川累的够呛，这推销看起来好像只是动动嘴而已，但实际上对脑力和体力的消耗都是非常大的。 这就和在舞台上是一样的，你要激情飞扬才能够带动别人的情绪，所以有时候一些肢体语言之类的也是需要配合的，再加上大脑需要一直保持高度的集中，这对于身体的能量消耗也是非常强大的。 搞到现在，秦川是精疲力尽的，王蒙和周曼两个人在一旁算着账。 半晌后，账目统计出来了，王蒙呆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川，周曼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虽然说白天的时候已经亲眼见证了秦川推销的时候，那现场到底有多么的火爆，但是等真正的把账目给算出来以后还是让他们两个大吃一惊。 “五哥，算出来了。”王蒙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自信了。 “多少？”秦川喝着一瓶汽水，头也不抬，随意的问道。 “一共卖出去两百多本书，咱们手里的书就剩下十多本了，一共买了一千八百三十二块钱。”王蒙说的时候声音都忍不住的颤抖，都为这个数字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一个星期的时间卖了一百块钱左右，周曼卖的比他多，卖出去了三百块钱左右，但是他们这个都是在班级里，在宿舍里边，是有熟悉的朋友和同学支持起来的。 但就是这样和秦川都远远的不能够比，秦川一天就卖了一千五百多块钱，一天的时间基本上就把所有的书给卖出去了。 是他的十八倍，是周曼的六倍，而且秦川面对的完全是陌生人。 他一个星期能够卖出去一百块钱，那是因为他只有这一百块钱的能力，但是秦川一天卖出去一千八百多，那是因为就剩下这些书了，没有了。 这就像是考试一样，你考八十分，学霸考一百分，你以为你和学霸之间差距就是二十分。 其实不是，你考八十分是因为你只有考八十分的能力，但是学霸考一百分是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 这个道理王蒙知道，周曼也知道，之前的时候还觉得秦川是在吹牛之类的，但是这一刻周曼再也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她彻底的服气了。 其实不用说她，就是宫晓雨今天都被秦川能力折服了，甚至有时候会感觉秦川有些帅。 “额，书没有了，那就明天再去进货好了，”秦川接过钱说道。 其实这卖书赚的也不少的，比如说今天，一天的时候就赚到了两百多块钱，虽然累，但是这种赚钱的感觉秦川是喜欢的。 “这样吧，晚上我请大家出去吃饭吧，大家今天也都辛苦了。”秦川笑着提议道。 “还是算了吧，这赚钱不容易，咱们就在食堂吃吧，不要出去浪费了。”周曼和王蒙两个人还没有开口，宫晓雨就开口说道。 周曼和王蒙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宫晓雨，其实就是秦川也有些愣神，这宫晓雨今天转性了。 张志文请宫晓雨她们出去吃饭，哪次不得上百块钱啊，也从来没有听宫晓雨说过浪费之类的词啊，这今天是怎么了？还知道节约了。 宫晓雨被闺蜜周曼和秦川看着脸色有些微红的解释：“怎么？我就是觉得今天这钱赚的很辛苦的，难道节约一点不应该吗？” 至于王蒙的目光，直接就被她给忽视了，王蒙这样的男生，根本就不会被她放在心上，秦川之前也是一样的，但是秦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从第一次见面的迟到，从第二次放鸽子，第三次在三晋大厦黑乎乎的打扫卫生，到今天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 不是说喜欢不喜欢，最起码秦川算是成功的挑动了她的神经，让她正式的认识到了秦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可以了。”秦川有什么不愿意的，给自己省钱还不愿意，那就太矫情了，直接拉起椅子站起来，问周曼和宫晓雨吃什么，要去买饭。 等饭菜打回来以后，秦川忙活了一天，饿的很，也不顾忌什么形象之类的，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秦川，你吃面条的时候能不能够不要发出那种声音，感觉怪怪的。”宫晓雨看着秦川又皱着眉头说道。 秦川一愣，这女人是真他妈的难伺候啊，刚才还对她有点好印象，知道节省钱了，结果这他妈的转头就又是这样。 吃面条啊，当然要吸溜着吃了，肯定会发生一点声音嘛，老子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还得吃的优雅吗？ 老子就是一个劳苦大众，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秦川心里骂着，脸上点点头：“行，我尽量注意啊。” 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不能够和这个女人一起吃饭了。 “对了秦川，你明天去哪里进货？”周曼开口问道。 “就图书批发市场那边啊，怎么了？打听我进货的地址啊？这不合适啊，要和我抢生意，还是觉得今天学到的东西多了，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秦川挑眉问道。 “咯咯，我们就是想要单飞了，怎么？怕不怕？”周曼也捂嘴笑了起来。 “怕，怕的要死，那这样吧，你们要是有钱的话，我明天去的时候帮着你们捎带一点图书回来，你们自己卖了自己赚钱。”秦川大方的说道。 “算了，我们明天跟着你一起去吧，至于自己进货就算了，怕卖不出去，砸在手里，你进货了我帮着卖，能够赚多少算多少。”周曼笑着摇摇头说道。 秦川心里有些可惜，本来还想着到时候直接赚一笔中间的抽成算了，没有想到这姑娘这么老实，好吧，这老实的让秦川都不好意赚她的钱了。 但是今天周曼有点单飞的心思，秦川都能够分分钟钟的教教她怎么做人。 “那行吧，你愿意去就跟着去搬书，我是不嫌弃多一个劳动力的。”秦川无所谓的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别放我鸽子了啊，明天我到你们宿舍楼下等你。”周曼直接说道。 宫晓雨在一旁漂亮的大眼睛转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71章：我看看多漂亮的女生 吃过晚饭以后，秦川和王蒙两人就起身回去了，至于说送两个女生回宿舍之类的，秦川是压根就没有这个自觉性，至于王蒙嘛，就是一个小透明，哪里敢有这种提议啊。 一路上王蒙还在说着今天秦川卖书的事情，但是秦川的心思已经转到了一点通公司的上边。 现在也有钱了，还是要想办法继续宣传的，这卖书，几十几百的赚，那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主业还是要放在一点通公司上边的。 另一边，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也在回宿舍的路上，宫晓雨搂着周曼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曼曼，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啊，去了要搬书的，你这样的大小姐，能够愿意干吗？” “我怎么就不能干啊，我觉得没有问题，我怎么就不能干活了，上次不是还和你们一起收拾办公室嘛。”宫晓雨笑着说道。 周曼一看宫晓雨这样，眉头一皱问道：“晓雨，你不会是看上秦川了吧？” 宫晓雨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点了点白皙的下巴娇笑着说道：“对啊，我看上秦川了，你呢？你要是也看上秦川，那姐妹肯定不和你抢的。” 周曼本来心里是稍微有些意动的，但是宫晓雨这样一说，当场就脸色通红，啐了一口说道：“我能够看上他，家里穷，自己也长得不怎么样，我怎么会喜欢，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到时候组成家庭，生儿育女……咯咯。” 周曼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觉得宫晓雨就是为了开自己玩笑，所以才说喜欢秦川之类的。 宫晓雨的眼光多高啊，怎么可能喜欢秦川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呢，虽然说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确实有点能力，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宫晓雨长得漂亮，家庭条件又好，追她的人很多，其中自己高中同学张志文都算是普通的了，这段时间有个学长，长得浓眉大眼的大帅哥，学习好，还是学校的学生会的部长。 而且又会写诗，又会跳霹雳舞之类的，总之来说就是多才多艺的，关键是家里还有钱，父亲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母亲是做生意的，这样的男生对宫晓雨发起了凶猛的攻势。 宫晓雨都挺了这么长的时间，还准备再考验考验呢，结果能够不声不响的喜欢上秦川这么一个穷小子，根本不可能。 秦川现在还在为学费和生活费努力呢，和宫晓雨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宫晓雨有多看不上秦川，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说实话就是自己虽然看着秦川有一点感觉，但是也不到喜欢那个程度，只是停留在欣赏阶段而已，更何况宫晓雨。 所以周曼说的是大大方方，宫晓雨捂着嘴咯咯的笑着，两个女生打打闹闹的回到了宿舍里边。 秦川回到寝室就累的够呛，直接休息了，迷迷糊糊的听见刘海军好像回来了，宿舍里边的其他人围着刘海军问刘海军约会的情况，刘海军是欲拒还迎，半遮半掩的说着。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把一群气血旺盛的小伙子说的很是上头。 少年慕艾这是最美好的感情。 第二天早上，秦川起来以后还能够感受到宿舍里边有一股骚动的气息，秦川有些不明所以，一问大家伙就是嘿嘿的笑，秦川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火山文学 直接就逼问王蒙了：“老三啊，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的承诺了，你可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啊，现在让你说一下你们昨天晚上到底聊什么都不说。 那可不是一个男人的表现啊，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你这样……” 王蒙被秦川这么一说，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的尴尬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宿舍走廊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秦川，秦川，有人找你。” 这个时候的通讯就是这样，只要是来电话或者有人找，都是通过宿舍走廊里边的大喇叭喊。 秦川刚起身，还没有来得及下去，刘海军就哗啦一下打开窗户朝着楼下看去。 这男生宿舍就是这样，一群精力旺盛的男生，对什么都好奇的很。 肯定要看一眼这下边找人的是男生还是女生的。 不过一拉开窗户，刘海军就愣住了，使劲的盯着看了半天，这一大早的，男生宿舍下边还真的就没有什么人的。 就两个女孩子在那里蹦蹦跳跳的暖和着身子等着。 很是显眼，尤其是两个女孩子其中的一个，更是让路过的男生都不由自主的看过来。 刘海军感觉自己应该是看错了吧，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结果还是那样。 “卧槽，老大你干什么呢？这么夸张，让我看看，到底是多漂亮的女生找老五啊，让你惊讶成这个德行，嘴巴张的都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史爱军嘴里嘟囔的说着，凑到了窗户跟前，然后和刘海军的动作是一模一样的，先是愣了半天，然后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嘴巴也一样张的大大的。 这下子佘江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就朝着窗户前边跑去，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一到窗户边，佘江就惊讶的大喊起来，满是不可思议的转头看着秦川。 “五哥，五哥，这……这……这下边的宫晓雨，是，是等你的吗？” 佘江说话都结巴起来，其实不怪佘江，刘海军和史爱军两个人也是懵的。 这宫晓雨是谁啊，这在班里算是班花，在学校里边也算是公认的校花了，而且家庭条件也好，也会打扮，不知道是多少男生的梦中情人呢。 多少男人每天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见上宫晓雨一面，想要追求宫晓雨，宫晓雨都谢敬不敏的。 这些敢追的都是条件比较好的，最起码也像是宿舍二哥张志文一样的条件，才觉得有机会，敢去女生宿舍楼下等着。 其他条件普通一点的男生，就连去等人家宫晓雨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偶遇以后，远远的看一面而已。 第72章：挂在嘴上和藏在心里 宫晓雨啊，在他们企业管理二班，在企业管理系，不知道多少男生惦记着呢，甚至还有一些不要脸的大二学长，也子惦记这个小师妹呢。 但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谁得手，谁让这个宫晓雨动心了，和谁走的近一点，一般都是像张志文一样。 提前约好了，花上上百块钱，可能能够和宫晓雨这个校花吃个饭。 但是让宫晓雨在楼下等着，这绝对是第一次。 其实这个时候不光是326宿舍的众人懵逼，其他宿舍也有推开窗户观察着，到底是哪一个幸运儿，能够让校花在等待。 不过就是已经在一起了，就是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校花在楼下等着，那这经历都足够喝酒的时候让人吹牛了。 曾经你们的梦中情人，女神，追过的女孩，也在我宿舍楼下一大早的站着等过我。 “老五，老五，是等你的不？”刘海军跑过来，抓着秦川的胳膊激动的问道。 秦川面对众人火热的眼神，笑着摇头说道：“我是和周曼约好了，今天去图书批发市场进货的。估计宫晓雨是陪着周曼一起过来的吧。” 秦川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顿时就相信了，对嘛，就是这个解释才足够的让人相信，不然的话大家伙心目的女神，宫晓雨站在楼下等秦川，这说出去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了。 也根本就不能够让人相信，和天方夜谭似的。 不过众人转念一想，就是能够让周曼在楼下等着也是一件牛笔的事情啊。 周曼在他们班里也属于最漂亮的那几个，只不过是和宫晓雨在一起，就显得有些不显眼而已，但是这并不代表周曼就长得不漂亮啊。火山文学 刘海军捂着胸口，王蒙赶紧关心的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别和我说话，让我缓缓。”刘海军痛苦的说道：“这周曼也是我喜欢过的女生啊，只不过人家看不上而已。 结果现在竟然在楼下等着老五，我多少次去女生宿舍楼下等周曼都没有等到啊，人家都不去和我吃顿饭啊。” 刘海军说着一脸的心痛，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成分，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真心的难受，看着自己像是宝贝似的捧着女生，都不搭理自己，结果转身过来，冬天在楼下等另外一个男人，这心里没点吃味才奇怪呢。 虽然说周曼从来就没有给过他机会，但是感受是一样的，多少真心话都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就比如说刘海军现在一样。 “哈哈，要不这样，老大你让老五给你出出气，现在不下去，磨蹭一会，让周曼也体会一下在楼下等人的感觉到底有难受。”史爱军在一旁出馊主意说道。 别说刘海军还真的有些意动，不过最后也没有答应下来，摇摇头说道：“算了，毕竟是我喜欢过的女人，让她在下边等着我不忍心，看着她一直等着我心里更加不舒服。” “哈哈，老大你还是个痴情的啊，就是昨天和诗社的女生到底约会进展怎么样？”秦川调侃着问道。 刘海军顿时就脸色通红，赶紧解释两个人就是同学，只是同学之类的话，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宝宝是宝宝，宝贝是宝贝，亲爱的是亲爱的那种说法，大家还都单纯的很。 秦川笑着招呼王蒙下楼。 “五哥，你说老大喜欢周曼，为什么又和其他的女生出去了？”王蒙边走边问道。 “喜欢，有时候不是说出来的，说出来能够挂在嘴上的不一定是喜欢的，但是藏在心里的那个一定是最喜欢的。”秦川有些感慨的说道，想当初他上一世的时候，也遇到那个特别喜欢的姑娘，在心里住了很多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之类的，但是每次她有什么事情，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 秦川看着王蒙一脸迷茫的样子，顿时摆摆手：“嗨，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又听不懂。” 王蒙一脸黑线，不过却不否认秦川说的有道理，他现在和女生说话还脸红呢，当然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秦川下楼以后朝着周曼和宫晓雨走过去，一回头还能够看见男生宿舍楼上伸出来不知道多少脑袋，一时之间感觉压力山大。 红颜祸水啊，有时候没有那个实力，就是有漂亮的姑娘喜欢，迟早你也留不住的。 “你们俩以后要是来找我呢，就离得远一点好了，这在宿舍楼下要是站上几分钟，我估计我以后出门都危险了，这些男人的目光能够杀死我。”秦川苦着脸说道。 宫晓雨长得漂亮是漂亮，但是他又不喜欢，这接触了就是一堆的麻烦事，所以他是真的头疼。 “呸，我们两个美女在楼下等你，你心里美滋滋的就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以后我们两个就在楼下等你，让你放我们鸽子。”宫晓雨不客气的说道。 秦川是一脸的无奈，看，就是这个性格，长得再漂亮也让人喜欢不起来，秦川是真的想要问问，是我请你来的吗？ 不过还是算了，和宫晓雨根本说不清楚。 出了学校以后，四个人直接去了图书批发市场，王蒙他们三个人在外边看着书，秦川进去和老板谈进货的事情，倒不是说秦川生怕进货的价格被其他三人知道。 而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必要的，能够避免一下还是要避免一下的，人性从来都不是用来考验的，有时候痛苦的根源是想要的太多，有时候痛苦的根源是知道的太多。 很多企业都要求员工的薪资保密，就是为了这个，你不知道别人的薪资，可能年薪给了二十万三十万的就满意了。 但是一知道了别人的薪资，就会不满足，不是你赚到的少了，而是会心里不平衡。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人类的通病。 从来就没有例外，嫉妒这是人生来就带来的东西，很少有人能够看的开，能够不在乎的。 大部分人还是会受到影响。 但是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就不会多想，就会好好工作。 第73章：病急乱投医 “曼曼，你在这边看着，我去那边看看啊。”宫晓雨和周曼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朝着后边的办公室去了，准备看看秦川和老板谈什么呢。 不过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屋里传来秦川和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 宫晓雨隔着门缝看去，就看见秦川敲着二郎腿正和一个满脸油腻的男人抽着烟聊着天。 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老板在给秦川介绍，让秦川搞点小黄书之类的回去卖，绝对有市场。 秦川说，大学生他们太单纯了，不忍心霍霍这群人，说要是免费送自己两本，自己带回去看行。 “呸，没一个好东西。”宫晓雨红着脸啐了一口，然后赶紧跑了。 不过对于秦川也算是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了，本来想着大学生谈生意，秦川应该是面红耳赤的站在旁边，然后支支吾吾的商量着，讨价还价的，没有想到秦川竟然和油腻的老板抽着烟聊着黄色的内容。 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周曼一抬头看见闺蜜回来了，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脸色红红的，这屋里不热啊。” “没事，我……没有。”宫晓雨支支吾吾的说道，然后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很快秦川就和老板谈好了，挑选了一些书，付了钱，然后就开始装车了，虽然说周曼和宫晓雨跟来了，但是这俩姑娘一看也不是那种能够干活的人，秦川也没有指望他们俩，主要还是自己和王蒙两个人在搬书。 等回到学校，秦川直接把一部分书，放在了周曼那里，省得周曼来回跑了。 “秦川，我也想要做兼职，想要卖书。”宫晓雨看着秦川说道。 “好啊，你和周曼一起卖就行了，给你们一样的提成和价格。”秦川随口说道。 “行。”宫晓雨点点头，中午秦川要请客的，现在这几个都是给自己打工的了，不过周曼却主动提出要在食堂请客，说秦川请他们吃了好几次了。 这让秦川有些意外，是吃了好几次了，但是周曼和宫晓雨这两个姑娘还有这样的自觉了。 中午在食堂吃的还是很丰盛的，周曼和宫晓雨两人本身就不是那种差钱的人。 吃过饭以后，宫晓雨本来还想着下午要去继续卖书的，好继续看着秦川在讲台上挥斥方遒的样子，但是没有想到秦川吃完饭以后，一抹嘴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不是，秦川下午不是卖书吗？”宫晓雨赶紧出声问道。 “是卖书啊。”秦川认真的点点头：“但是是你们去卖书，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做的，下午好好卖。 晚上我回来听你们汇报好成绩啊，走了。” 秦川挥挥手就离开了，留下了有些懵逼的三人，卖书，他们三个能够有走进教室的勇气都算是不错了。 天气不错，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秦川打了车子，先去了一趟工商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这营业执照，基本上下周就能够到手了。 然后又去了三晋大厦，虽然说是周末，但是周虹还是在公司上班。 主要是公司的电话在这里，她怕自己周末休息的时候，万一有客户打电话过来。 秦川到时候，周虹正趴着桌子打盹呢。 “困了就回家休息吧，明天再过来。”秦川敲了敲桌子说道。 周虹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秦川说道：“秦总，您来了。我没事，就是一个人闲的无聊而已。” “嗯，不行就趁着这段时间招聘一个前台进来。”秦川说道，自己一个人时常不在公司，就周虹一个人也不合适。 “啊，真的吗？让我去招聘？”周虹一听见有事情做，立马就来精神了。 秦川笑着点点头：“对啊，你是我的秘书和助理，又不是前台，整天盯着公司电话算怎么回事。” 周虹顿时就眉开眼笑的，然后和秦川说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的事情，广告是在前两天的时候刊登上去的，这两天还没有业务上门。 秦川皱着眉头，拿过刊登广告的报纸看了看，就是那么不大的一个豆腐块，也是让人头疼的很，不过宣传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尤其是现在，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很注重宣传的事情。 秦川放下报纸，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也不能够光是坐在家里等业务，回头的时候，你把其他报纸都收集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业务的，然后不行的话，咱们就找上门去。” 主动出击也是一种方略。 “行，我知道了秦总，回头我就去收集一下，”周虹点点头，两个人正聊着呢，突然外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周虹有些愣神，这电话装了还没有响过呢，自己整天守着没响，秦总刚到电话就响了起来，这什么情况。 秦川在周虹面前晃了晃：“愣什么呢？接电话去啊。” “哎，好嘞秦总。”周虹兴奋的应了一声，然后跑了过去。 朴正汉拿着电话也在等待着，这电子产品的产品卖不出去，他压力很大，今天周末都没有休息，在厂子里边加班，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生产任务，加班就能够卖得出去的，销售任务不是靠时间能够磨出来的。 不过就在无聊烦躁的翻看着报纸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点通商务咨询营销公司，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朴正汉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连电话都打不通的骗子公司嘛？ 他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骗子你也给留一个能够打通的电话吧，结果电话都打不通，所以印象深刻，现在竟然又看见了，这下意识的就想要再打一次。 不过他都意识到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想法是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哪怕是一个骗子公司呢，最起码能够给人一些安慰也行啊，哪怕是被骗一下呢，只要是有一点希望都不愿意错过。 第74章：三件准备工作 “您好，这里是一点通商务咨询营销公司，请问你是哪位？”周虹有些激动的问道。 “你好，我是龙城并州电子厂的，我是在报纸上看到过你们的广告，你们公司在哪里呢？” 周虹捂着话筒转头看着秦川问道：“秦总，龙城并州电子厂的？问咱们公司在哪里？” “说就好了。”秦川说道。 “我们公司在三晋大厦六层……”周虹说道。 “三晋大厦啊，那我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去一趟你们公司呢？” 周虹的目光又下意识的看了过来，秦川点点头，周虹对着电话说道：“随时都可以。” 秦川指了指自己，周虹顿时心领神会的说道：“不过我们经理不是一直在公司办公的，要是想来我们公司看看呢，那我们随时欢迎，只要不是周六日的时候都可以。 但是要是想要见我们经理谈生意呢，那最好是我给你预约一个时间。” 听着电话里边正式的回答，朴正汉觉得对方是骗子的心思淡了一点，毕竟对方有地址，有电话，在报纸上刊登了广告，然后还随时欢迎自己过去考察。 这听着像是正经做生意的啊，不像是骗子啊，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说的，但是去看看，去见见面，朴正汉觉得还是可以的。 但是心里一直有一个疑虑，那就是当时那份信上的电话，为什么是一个宾馆的名字，而不是一个这个电话。 朴正汉心里怀疑就问了出来，周虹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里顿时一慌，秦川先是示意周虹不要慌，然后又摇摇头。 周虹也算是有能力的，这要是王蒙，肯定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但是周虹瞬间就领会了秦川的意思。 “不好意思啊，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不是太清楚，要不然这样，我们公司就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疑惑呢，可以来了以后咱们具体的详谈，我也可以问问其他的同事，今天公司休息就我一个人在，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 周虹的一番话算是打消了朴正汉的一些疑虑，这个话算是回答的有理有据的，而且敢于当面对峙，那给人的感觉就是问心无愧的。 反正到时候看看对方怎么解释吧，要是说谎，自己又不是看不出来，到时候再拆穿他们，要是没有说谎的话，那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 朴正汉打定了主意，然后说道：“可以，那我这两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一趟。” 挂了电话以后，周虹汇报到：“秦总，是并州电子厂来的电话。” “并州电子厂啊。”秦川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想起来了，好像是在自己上学的时候，龙城这边有这么一家电子厂，生产洗衣机啊，电风扇啊，当然了，他们最出名的是电视机，只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的销声匿迹了，然后厂子也黄了。 但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并州电子厂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规模也比较庞大，电视机的销量也非常的不错。 不过并州电子厂的情况，现在秦川是顾不上许多了，到时候只要是对方来人了，那所有的问题都可以从对方口中了解的，自己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就收集资料，现在事情的关键是，公司的营业执照和公司的人员问题。 这样的大厂做生意，就是再着急，那也是有一定流程的，到时候签订合同的时候肯定会正正规规的，不会再像是之前一样随随便便的忽悠一下。 没有正式的公章之类的肯定不行。 还有就是考察的事情，人家来考察，自己公司一共两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两个人叫什么公司。 最起码也要有十多个的，最后一点就是解释之前信的事情。 听对方的语气是之前的信收到了，虽然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那么晚打电话，周虹都停薪留职过来了，这中间隔了很长时间的，但是对方打了电话了，那肯定是露馅了，要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三件事，最后一件事最简单的，借口和理由嘛，只要是有一个差不多的，谁还能够去深究呢，只要是自己能够帮助到对方，哪怕就是明知道自己的理由不合适，他也会选择性的相信的。 毕竟就像是之前的伟达饮料一样，钱军怀疑自己不是一次，但是在赚到钱之前都不敢真正的付出行动，毕竟不说破，还有一丝的希望，要是戳破了，那就连最后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 剩下的两件事就比较难办了，营业执照的事情，虽然说的是下周就能够下来，但是到底是周几就不清楚了，而且说是这么说，万一要是有什么突发的情况，那可能又需要等着了，比如说哪个领导去出差了，要等领导回来才行，领导在，负责公章的办公室主任去开会了，也不行要等等之类的。 这种突发情况不要太多，而且非常的正常，这都是避免不了的。 另外一个就是公司的人员招聘的问题，这怎么搞也是一个问题，慢慢的物色人员肯定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够快速的招聘了。 秦川心里盘算着，然后开口说道：“这样，周虹，你明天去五一广场那边开始招聘，找那个气质好的，能够尽快上班的，学历不学历的无所谓，但是关键是要气质好，要有一套正装，然后试用期是一个月的时间，工资是两百块钱，试用期要是过了以后，正式的留下来了，是三百块钱一个月。” 试用期，这是秦川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试用期，反正是为了应付这个可能存在的并州电子厂的大单，要是不合适，试用期以后直接不通过，赶走就行了。 但是这个可以解决一时的燃眉之急啊，也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了，就是这个试用期的工资都不低的。两百块钱，坐在办公室里边，不用熬夜加班，不用出体力活，干干净净的白领。 第75章：我以为你骗我感情呢 当然了，两百块钱的待遇不是太高，之前周虹在宾馆的时候就是两百块钱一个月，但是通过试用期，就提高到三百块钱，这个工资就不算低了，这比周虹之前在国营宾馆的待遇都不知道强了多少。 宾馆的前台是需要熬夜上夜班的，但是一点通这里不需要，早九晚五的，活也轻松，周六日休息，这条件就非常的诱人了。 “好的秦总，我明天就去。” 秦川点点头：“我明天先去一趟工商那边，然后我也过去五一广场那边找你，最起码咱们要招聘到十个人的。” 明天虽然说是周一，但是上午就一节课，结束以后就可以出来了，下午的课也不是太重要，秦川也准备逃掉了。 “好的，秦总。”周虹点点头，秦川安排好以后就起身离开了，明天去工商局还是要准备一点东西，不能够空着手去的，既然想要加快速度，那就要下点力气的。火山文学 从公司出来，秦川先去准备了一点东西，然后回到学校，本来以为王蒙还在外边推销呢，结果没有想到王蒙竟然已经在宿舍里边待着学习了。 秦川故作惊讶的问道：“我刚进了两千多的图书，你这就买完了？比我厉害啊，看来以后不能够叫老三，要叫王哥了。” 王蒙一听秦川这话就涨的双脸通红：“五哥，你就别说我了，我真的是没有你那个能耐和本事的，我去了一个教室，进去以后站在讲台上，那么多人看着我，我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开口介绍一下，结果人家让我不要打扰人家的学习，这些书人家都有，站在第二间教室门口，我都不敢敲门了。” 王蒙苦着脸说道：“五哥，我是真的没有这个能耐，算了吧。” 秦川其实看见王蒙在宿舍里边就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见王蒙这样说，给王蒙扔了一根烟，然后自己点上一根，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秦川这样，王蒙反而更加的不好受了，他知道秦川也是为了照顾自己的，不然的话，秦川自己去卖书就行，根本没有必要给自己赚钱的机会。 “五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种活我真的干不来，我也做不了这个销售，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干销售的料子吧，五哥你要是有其他的事情，只要不用推销我都干的，绝没有二话。”王蒙一脸歉意的说道。 秦川叹了口气问道：“真的？” “真的，我保证是真的，以后五哥只要是你开口……” “不用以后。”秦川打断了王蒙的话说道：“就明天，明天上完了第一节课以后，你去公司帮着接听一下电话，万一要是有顾客上门的话，你一定要拖住了。” “啊，我……”王蒙顿时就傻眼了，这来的这么快吗？ “啊什么啊？你刚才说的是假话？”秦川眼睛一瞪问道。 “不是啊，可是这个周虹呢？周虹不是在吗？” “不是假话就行，我还以为你骗我感情呢，周虹明天上午有点事情我也有事，要不然还用你吗？”秦川随意的说道。 “可是我不会说话啊，就怕万一给你帮了倒忙了，客户来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啊。”王蒙苦笑着说道。 秦川瞥了王蒙一眼：“我还能够不知道你能力嘛？还敢指望你，一会我把剧本给你写下来，客户要是上门，你应该怎么说，他可能问道的，你回答的话我都给你写好了，你到时候背下来就行了。” 王蒙一脸黑线的点点头：“行吧。” 秦川知道，明天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是对方明天就着急过来的话，那这个单子说不定就黄了，要是过了明天，等自己人员招聘好了，到时候单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并州电子厂啊，这么大的单位，这单子要是做好了，足够自己吃的钵满盆满了，有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并州电子厂可不是潞州高粱白和伟达饮料，人家就是出现什么问题，凭借着原来雄厚的积累，也不是说倒下就倒下的，也能够支撑很长时间的。 这个钱方面也是很成充足的，所以秦川才愿意为了这个单子下血本。 本来想要请王蒙吃晚饭，再让王蒙答应帮自己的，结果这孩子主动送上门来了，那晚饭也省下了。 当然了，最后秦川还是带着王蒙去食堂吃晚饭了。 “今天，我请客，算是感谢你明天帮忙了。”秦川不由分说的付了账，其实他也是真的想要帮一下王蒙的。 只不过王蒙是真的对于这个销售的事情不感兴趣，那就没有办法了，这样的话，他也没有办法了，穷人家的孩子就剩下那点自尊心了，能够有理由请吃顿饭可以，要是直接给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除非是王蒙真的帮忙了，才有理由给。 “对了，周曼她们俩呢？今天去卖书了吗？”秦川一边吃着馒头一边问道。 “去了，跑了三个教室，也干不下去了，周曼她们俩准备以后趁着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先去宿舍里边推销，这跑教室推销，人太多，都不好意思。”王蒙说道。 秦川点点头，他能够理解的，这什么事情都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一开始就上教室里边推销，难度确实有些太高了。 这就像是很多演讲家也是一开始在朋友家人面前演讲锻炼，然后是几十个人的教室会议之类的，然后才是几千人，上万的大场面。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天生适应了，都是后天一点一点的磨炼出来的。 只要是没有像王蒙这样被打击的丢掉信心了，那就没有问题。 其实王蒙的问题也不全怪他的，主要是对于王蒙和自己这样的穷人家出生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经过锻炼，而且就剩下那点尊严了。 要是能够彻底的把这点面子给放下了，那再加上身上从艰苦的环境中养出来能够吃苦耐劳、坚强的性格，以后绝对能够成就一番大事。 第76章：张志文 就在秦川和王蒙两个人在食堂吃着饭的时候，张志文也回来学校了，不过刚到男生宿舍楼就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志文回来了，你不是在追宫晓雨嘛，今天早上的时候，你们班的宫晓雨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一个男生，你知道吗？”有男生看着张志文笑着说道。 本来以为张志文应该是勃然大怒的，但是没有想到张志文却只是冷淡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和周曼是同学，早就听周曼说过，有一个学长也在猛追宫晓雨呢。 宫晓雨要是选择那个学长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本来挺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差了，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宫晓雨都来楼下等那个学长了，看来自己是压根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张志文回到宿舍以后，刘海军等人看见张志文情绪有些不对劲，就问张志文怎么了？结果张志文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的。 史爱军一看自己张哥没有往日的精气神，就想要说件有趣的事情逗一逗张志文。 “张哥，我和你说一件事啊，今天早上宫晓雨来咱们男生宿舍楼下等一个女孩子，你知道……”史爱军话还没有说完呢。火山文学 张志文手里的玻璃杯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知道，我他妈的都知道。” 张志文摔了杯子，起身就走，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摔门的声音。 史爱军被摔玻璃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摔门的声音又吓了一跳，整个人顿时就愣在当场呆若木鸡的，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他这么说就是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而不是故意气张志文的，他只不过是觉得宫晓雨这三个字张志文肯定感兴趣，故意这么说，然后逗一逗张志文的。 毕竟平时的时候张志文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啊，而且这事又不是真的，只不过是周曼来找秦川，宫晓雨陪着而已，他还准备买个关子的，结果没有想到竟然张志文只是听了自己一个开头就发这么大的火，至于吗？ 正常不是应该紧张的追问一下吗？然后自己再卖个关子之类的，要是发挥的好，还能够讹上一顿饭之类的。 “这是什么情况？”史爱军呆愣愣的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不是撞在枪口上了吧。”刘海军两手一摊说道。 佘江在一旁认同的点点头：“二哥应该是家里有事情，心情不太好吧。” 三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阴差阳错的因为宫晓雨的事情，因为三个人都知道实际的情况，所以也根本就没有想到是这个可能。 另一边出了宿舍的张志文在操场上绕着圈跑着，虽然说是大冬天的，但还是很快就跑的大汗淋漓的。 不过跑步发泄情绪这种事，对于有些人来说有用，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没有用了，比如说对于现在张志文来说，那是越跑越憋屈，越跑越气的很。 最后直接跑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让宿舍大妈叫一下宫晓雨。 宫晓雨和周曼两个人正在盘点今天在教室里边推销的问题呢，虽然说她们两人都是美女，长得不差，所以说没有像是王蒙一样被人轰出来，但是销售的效果真的是不理想。 “哎，你说我就想不明白了，这秦川怎么就能够一天卖出去那么多的书，咱们俩人不差啊，怎么就卖不出呢？”宫晓雨疑惑的问道。 “搞不明白，我还特意模仿了秦川推销书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可就是效果不好，其实我自己说出来都感觉干巴巴的，没有感觉。” “真的是这样哎，我也有这种感觉，秦川讲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有感觉，在一旁都听的动情，你说这是秦川有才华还是说和秦川的经历有关系，我觉得他特别的适合去演讲啊，以后可以当一个演讲家。”宫晓雨正兴致勃勃的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上午秦川去进货的时候和老板谈论黄书的事情。 顿时又摇摇头：“还是算了，估计他也不行。” 嘴上说着心里又啐了一口，这就是一个流氓，还要自己带回去看黄色的书籍。 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边的喇叭响起了起来。 “宫晓雨，张志文在下边找你，宫晓雨，张志文在下边找你。” 大妈喊了两遍，其实一般来说，都只是喊谁谁谁有人找就拉倒了了，根本不问名字的，但是宫晓雨不一样，每天找她的男生不少，所以一般来说大妈都会问上一嘴的。 这女生宿舍里边，能够享受到这个待遇的，都是寥寥无几的，一般女生根本享受不到。 “晓雨，你快去吧，张志文找你呢。”周曼笑着说道。 宫晓雨摇摇头，下午去教室里边推销的时候有些被打击到了，本来想着自己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比不上秦川，最起码也应该有点成绩吧，结果最后的结果让人大失所望，所以心情也不是太好，直接摇头说道：“不下去了，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事明天去上课的时候说呗。” 大妈喊了两次以后，张志文就在下边等着，可是左等右等的也不见宫晓雨下来，要是平时，张志文就明白了，这是宫晓雨不在宿舍或者说不想下来见自己，虽然说会失落，但是也不会一直等着。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他就想要问个清楚，自己到底是差在哪里，自己比那个学长差多少。自己对宫晓雨这么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够给自己一个机会。 “大妈，你再给广播一遍，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大妈看了一眼张志文，这要是张志文找的是其他人，大妈肯定就帮忙通知了，但是找宫晓雨嘛，十个有八个都是有急事。 “啥急事？色急吗？我说你们这些大学生啊，一天在学校里边不好好学习，就不知道整天琢磨什么事情呢？ 这国家培养你们上学，是让你们来学校好好学习的，不是让你们谈恋爱的，谈恋爱也就算了，还就盯着那个漂亮的姑娘……” 第77章：谁造的谣 宿管大妈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越说越来劲。 “不是大妈说你，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别说了。”张志文大吼了一声，然后跑到了楼下，对着宫晓雨所在的女生宿舍窗户就喊了起来。 “宫晓雨，宫晓雨。” 宿管大妈被张志文吼的吓了一跳，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哎，你别喊了，你告诉我，你是哪个班的？我找你们辅导员去，这都什么人啊，这胆子也太大了……” 宿管大妈火气冲冲的，但是张志文根本就不管不顾的喊着。 大妈也是强的很，不过到底是中年妇女了，这个战斗力还是不行，拉了张志文几下拉不动，训斥张志文呢，张志文又不管。 于是女生宿舍楼下就形成了奇葩的一幕，一个男生大声的喊着宫晓雨的名字，一旁的宿管大妈在一旁破口大骂，两个人一个喊，一个骂，倒是相得益彰。 直到一脸怒容的宫晓雨从女生宿舍里边跑出来，才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 “张志文，你要干什么？”宫晓雨是真的没有想到张志文竟然在自己宿舍楼底下大喊大叫的，这像什么样子，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 “宫晓雨，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去男生宿舍楼下等人了？”张志文问道。 “是，关你什么事情啊！”宫晓雨虽然觉得张志文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去男生宿舍楼下是陪着周曼去的，但是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呢，哪里愿意多解释一句。火山文学 张志文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也没有想到宫晓雨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听到宫晓雨亲口承认，身体晃了晃，然后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你是不是和他……” “没错，我就是喜欢秦川。”宫晓雨也是被张志文的问的有些懵，不耐烦的回答到。 “你，我差在哪里，我这么喜欢……”张志文满脸的绝望，看着宫晓雨娇媚的容颜上边带着不耐烦，心里的失落和伤心根本无法描述，不过就在张志文话说道一半的时候突然就愣住了。 呆愣愣的看着宫晓雨。 “你，你……你说什么？你喜欢谁？”张志文瞪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秦川，自己不是听错了吧，那个大二的学长不是姓林吗？这怎么又成了秦川了呢？ “你耳朵聋啊，我说了，我喜欢秦川，喜欢秦川，听明白了。”宫晓雨大声的喊着。 张志文被误导了，误以为是宫晓雨和大二姓林的学长谈恋爱了，以为宫晓雨早上去男生宿舍楼下等待着的姓林的大二学长。 所以过来以后就直接问这个事情。 但是实际上呢，宫晓雨去等的是秦川，结果呢，张志文开口就是问早上的事情，对于宫晓雨来说，张志文提早上的事情，那就是潜意识里边的暗示，一直在暗示她和秦川有特殊关系，是误会她和秦川了。 这让宫晓雨第一时间就把秦川给代入了进去，张志文追问的时候，宫晓雨下意识的就说出了秦川这个名字，当然了，主要是这个周末秦川的才华也让宫晓雨感到欣赏。 但是这个时候张志文却懵逼了，就在张志文呆愣愣的时候，宫晓雨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要是再喊，我就直接让宿管阿姨找咱们辅导员过来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宫晓雨转身进了宿舍里边，张志文半晌才回过神来。 宫晓雨和秦川，一想到这两个人张志文就下意识的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搭啊，宫晓雨是什么人，妥妥的校花级别的，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 但是秦川呢，秦川是什么人，一个从小山沟里飞出来的穷小子，连自己的生活费都解决不了，需要自己去赚钱吃饭的，长相也普普通通的，可以说挑不出来一点出众的地方。 要是非要说优点的话，那为人处世好像稍微那么成熟一点而已。 这种高情商的表现，在张志文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的，也意识不到什么。 宫晓雨和秦川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开玩笑，其他的不说，就说吃饭，难道让宫晓雨跟着秦川吃冷馒头和咸菜吗？ 先不说宫晓雨愿不愿意的，关键是秦川吃冷馒头的钱能够掏出来两份吗？ 之前的时候因为周曼做兼职的事情，确实宫晓雨和秦川之间能够搭两句话，不是完全的陌生人，但是两个人放在一起，说是在一起，那就是说出去都没有人信的。 张志文转身回宿舍去了，女生宿管大妈还追在屁股后边骂着，什么小兔崽子，再来就找你辅导员之类的。 不过心里却看着张志文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追究刚才的事情了，当然了，主要是她自己也骂累了，出气了。 秦川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里边的氛围有些不对劲，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张志文回来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爆发了，秦川也没有在意，累了一天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忙，直接端着脸盆就去洗漱了，也没有在意。 但是等秦川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刚进门就看见张志文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 秦川不明所以，以为张志文是心情不好呢，也不愿意搭理这些小孩子的情绪。 不过就在这时，张志文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川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宫晓雨谈恋爱了？”张志文虽然不相信，但是宫晓雨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肯定是要问清楚一点才放心的。 秦川顿时就有些蒙了：“这他妈的谁造的谣？” 这话能瞎说嘛？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喜欢宫晓雨的等着收拾自己呢。这是一点不夸张。 简单说，一个漂亮姑娘，要是和富二代官二代处对象，其他男人就是心动也会觉得理所应当不会有太多心思。 但是和一个普通男生处对象，那其他很多男人就会觉得自己也有机会，到时候麻烦就来了。 当然了，秦川不是怕麻烦，关键是他妈的就没有这回事，自己凭什么当这个挡箭牌啊，拿自己当冤种呢？ 第78章：轻视 不光是秦川生气，就是宿舍里边的其他人也懵逼的很，秦川和宫晓雨，那怎么可能呢，就是因为早上事情可能稍微有些意外，但是谁又能够误会宫晓雨能够看得上秦川呢，毕竟两个人之间天差地别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造谣，你是说不是真的？”张志文盯着秦川，感觉秦川不像是在撒谎，而且他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荒唐了。 “当然不是真的，我和宫晓雨怎么可能呢？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不就是因为早上的时候，周曼做勤工俭学，然后来宿舍楼下等我一会去上货嘛。 宫晓雨是因为是周曼的朋友，所以一起陪着过来的，这怎么就传成这个样子，还造我谣。”秦川一脸的黑线，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张志文闻言顿时激动了起来：“你是说早上的时候，宫晓雨过来男生宿舍，是因为陪着周曼在等你。” “对啊，不然呢，还能够是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怕我放她的鸽子。”秦川都不想解释了。 一旁的史爱军结合张志文现在的情况，好像大概明白什么了，怪不得张志文之前的时候生气呢，原来是误会了。 然后也赶紧出面替秦川作证，证明秦川说的是实话。 “二哥，就是周曼想要勤工俭学而已，所以老五和宫大美女才说话之类的，宫晓雨怎么可能看的老五呢。”史爱军说着。 秦川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有些话，自己自嘲行，但是史爱军这么说话就让人不舒服了，不过秦川也没有说什么。 史爱军还在那边继续说着：“要我说，二哥你和宫晓雨才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是啊，我就说嘛，宫晓雨怎么可能看上老五，我就不相信的……”张志文一脸兴冲冲的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说错话了。 从兜里掏出烟，扔给秦川一根，然后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老五误会你了，这样，你今天不是进货了嘛？ 给我挑两本文艺类的，我支持一下你勤工俭学。” 秦川把张志文扔过来的烟放在一旁，淡淡的说道：“书就算了，而且文艺类的书我也没有进货。” 秦川不愿意和张志文啊，史爱军计较这些事，不过换任何一个人被人这么轻视都是高兴不起来的，而且这后边的要卖书，也是赤裸裸的藐视，根本没有一点歉意的样子。 只不过是像打发乞丐一样，卖你两本书，让你赚几块钱，就这么一个意思。 秦川虽然大小家里就穷，不过母亲方翠翠对于秦川和秦蓉兄妹俩教育的还是很好的，穷归穷，但是做人不能够没有骨气。 自己可以吃的差一点，可以穿的差，但是做人不能够说就完全没有底线了，不要尊严了。 那样的话，一旦腰弯下去了，弯的时间久了，那就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所以两世为人，不管是多难的时候，秦川都不会说接受别人的施舍，想要的东西，可以拿自己的双手去赚回来。 一旁的王蒙这个时候闷声说道：“五哥也是很厉害的，昨天一天的时间就卖了一千多块钱的书。” 张志文本来对于秦川拒绝自己的好意就有些不乐意的，王蒙再一说这话，张志文更加的不高兴了。 冷笑一声说道：“奥，挺厉害啊，一天卖了上千块钱，这是兜里有钱了呗，不在乎我们这三瓜两枣了，不是说让我们支持一下生意的时候了。” 听着张志文这话，王蒙的脸都涨的通红，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被秦川拦住了。 “老二，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用不着而已，大家都一个宿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产生误会的。”秦川是真的不想计较，上一世宿舍里边就搞的很不愉快。 这重生一世，秦川是尽量的想要维持这个关系的，而且说实话，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只不过是年轻不成熟罢了。 说的再直白一点，那就是太自我了一点，至于其他的也没有必要的。 所以秦川不愿意因为这点事搞摩擦，一个宿舍真的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个人见面都不打招呼这多尴尬啊。 “误会，我这是误会你们嘛，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稀罕就算了。”张志文扔下一句话，无所谓的说道。 秦川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没有再说什么，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矛盾，改天可能因为那一句话搭上腔了，那以后就继续恢复了，在秦川看来这都不算什么的。 王蒙有些受不了这样，但是秦川却真的无所谓，他也没有时间在宿舍里边整这些事情，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了，秦川就拎着东西准备去工商那边看营业执照的事情了。 “老三，你下课就赶紧打车过去啊，别客户到了公司没人，打车费我给你报销。”秦川交代了一句，然后拎着东西走了。 秦川本来在班里就不起眼的，所以也没有特意的去注意秦川在不在，至于说代课老师这边，有了黄静给打招呼，很多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是成绩可以就行，但是要是成绩下降了，他们就不会客气了。 不过今天宫晓雨到了教室以后，却特意的看向了秦川的方向。 但是没有看见秦川，反而张志文走了过来。 “晓雨，对不起，昨天是我误会你了，我和你道歉，今天晚上我想要请你吃饭……”张志文诚恳的说道。 不过宫晓雨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反而打断了张志文的话，问道：“秦川呢？他怎么没来？” 张志文苦笑着说道：“晓雨，你就不要气我了，我知道你说和秦川在一起是一时气话，是为了气我的。” 宫晓雨听着，这才诧异的抬头看向了张志文，看着张志文这一脸认真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宫晓雨直接就气乐了。 第79章：招聘 宫晓雨有时候就想不明白的，这张志文到底是有多自信啊，才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张志文，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还用得着气你，还为了气你才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可笑。” 张志文被宫晓雨的话怼的有些难看，忍不住问道：“难道你真的喜欢秦川？” 张志文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这个时候快要上课了，已经来了不少的学生了，闻言这个时候都看了过来。 其实宫晓雨也只是对秦川这个穷人家孩子出生的有些才华的男生有些好奇而已，要说喜欢不喜欢的，还真的谈不上呢，昨天是被张志文气的，所以下意识的就说了秦川，那是有张志文误会以后潜意识里边的暗示。 今天是被张志文的话，给怼到墙角上了。 见众人看过来，下意识的就说道：“对，我就是喜欢秦川，不行吗？我不能够喜欢秦川嘛？” “你别开玩笑了，昨天我都知道了……”张志文根本就不相信，正准备说昨天的事情就被宫晓雨不耐烦的打断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还真的就要和秦川在一起了，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宫晓雨不客气的说道。 这一句话可谓是一石掀起千层浪了，众人顿时就纷纷的看了过来，宫晓雨要和秦川在一起，这对人造成的冲击也太大了一点了，这两个人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根本就不可能的啊。 张志文还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老师已经走了进来，张志文只能够不甘的回到座位上。 另一边正在工商局的秦川打了个喷嚏，这是要感冒嘛？还是谁又在背后骂老子了。 秦川没有在意，笑呵呵的把手里的东西给放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我这个营业执照的事情就麻烦了。” “哈哈，这个不是问题，你这样吧，明天上午来拿，基本上没有问题。” 秦川笑着感谢过后从工商部门出来，直接打车前往了五一广场的招聘位置，周虹已经铺开摊子了，正在和几个应聘的聊着。 她是第一次干这件事，虽然秦川已经把应聘的要求说的很明确了，但是周虹还是有些犹豫。 但是秦川一到就简单多了，基本上就是材料看着没有问题，人长的也精神，就直接录用了，反正这一次招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应付那个大单的，不行过后全部开掉就行。 需求不一样，自然做事的风格也就不一样了。 而就在这时朴正汉刚开完了周一的早会，刚才的早会上，厂长和几个副厂长，再次提到了产品销售的问题，虽然说让大家集思广益，但是很明显的一件事是销售科的压力最大了。 他们销售科也是负主要责任的。 开完早会以后，朴正汉就惦记着昨天联系的那个一点通公司的，本来想要直接去的，不过又被厂长叫到了办公室里边一通嘱咐。 什么厂子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要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会出大问题的，让他必须要抓紧时间解决。 并且还提出了一些建议，主要是一些宣传方案，让朴正汉抓紧时间和宣传部门的通知碰碰头，看看哪一个宣传方案能够对销售有所帮助。 朴正汉是销售科的负责人，其实他一看这几个宣传方案心里就明白的，这些宣传方案基本上都没有用的，这都是很常规的宣传方式。 这种宣传其实在产品正式的上市之前就已经做过了，产品的知名度不低的，关键是这个产品就是销售不出去，现在是要找其他的方案的时候了。 这种中规中矩的除了浪费资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了，但是厂长亲自交代的，他也只能够照办，不然显得自己好像不听厂长的吩咐一样。 不过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可能厂长也知道这种宣传方式没有什么作用的，但是现在面临的情况是不管有用还是没用的，都是只能够尽力了。 秦川根本不知道差点就翻车了，当天一共招聘了十个人，确定好了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就能够上班。 当然了，在介绍公司的时候，秦川也是开始起了忽悠的模式，什么之前是在鹏城那边做营销的，什么公司做过了好几个案子，还有公司的实力雄厚，上升渠道非常的广泛，要是做的好升职加薪不成问题之类的。 工作时间也非常的弹性，周六日正常休息，公司未来前景非常的广阔之类的。 这要是放在后世，求职者一听就能够知道这些话语里边的潜含义，比如说工作时间弹性，那就是可能需要加班，前景广阔，那就是公司成立时间短之类的。 但是这个时候大家求职还没有见识过这些套路呢，一个个的听完以后顿时就激动的很，都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定去上班。 当然了，秦川也没有指望就真的全部都能来，总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反悔的，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是来到百分之七十。 再加上自己和周虹，那也人不少了，最起码公司的架子算是搭起来了。 等到晚上回到公司，王蒙还在公司里边待着，听到王蒙说今天公司的电话没有响，也没有人来，秦川是松了口气的时候也有些担忧。 正常来说要是着急的话，应该今天一上班就迫不及待的过来啊，这没来呢，是给了自己一定的准备时间，让自己准备的更加充分了，但是是不是也代表着，那边对于营销不是很迫切呢。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秦川也没有太担心，实在不行，自己就主动找上门去再说，再说了昨天那个销售科科长在电话里里边表现的那么急切，可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回去学校的路上，王蒙给秦川说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秦川无所谓的摆摆手，宫晓雨和张志文这对冤家，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反正昨天晚上的时候，自己和张志文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第80章：被欺负的老实人 秦川本来觉得，距离昨天晚上的小冲突，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张志文也应该不在意了，但是没有想到回到宿舍以后，张志文看着自己的神情却有些不对劲。 秦川收拾洗漱的时候，张志文就抽着烟盯着秦川。秦川洗漱回来以后张志文还在盯着，这要是其他的时候，秦川可能还会主动打个招呼，但是今天忙活了一天，秦川也累的很，也不愿意主动去说些什么。 直接就准备上床休息了，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张志文开口了。 “秦川，你和宫晓雨到底怎么回事？”张志文冷冷的看着秦川，居高临下的意味特别的明显。 秦川摇摇头：“什么怎么回事？我们没有关系，昨天不是说了嘛。” “那她今天早上在教室里边怎么说就要和你在一起？”张志文逼问道。 秦川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有事你就问她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志文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不喜欢，听明白了没有？”秦川也是纳闷了，这他妈张志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男生的想法有时候真的是理解不了。 不用说自己和宫晓雨就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什么事情了，那你张志文也应该是努力改变你，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啊，或者说去找宫晓雨去，告诉她你的喜欢啊。 你来找我这个情敌，一遍一遍的反复确认这有个什么意思吗？ “那你明天去教室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宫晓雨，你不喜欢她。”张志文咬牙说道。 “啥？”秦川微愣，他感觉自己有些听错了，诧异的看着张志文。 “我说，你既然不喜欢宫晓雨，就明天去教室里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宫晓雨，你不喜欢她。”张志文又复复述了一遍。 秦川从床上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张志文问道：“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张志文肯定的说道。 秦川从口袋里边拿出一根烟点上，然后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张志文，我给你分析一下啊，首先我明天还有点事情，不会去教室，其实呢，就是我去了，这个话我也不会说。 第一人家宫晓雨没有当我面和我表白，我平白无故的跑到人家面前说我不喜欢你，这不是自作多情吗？ 第二，就算是人家一时气愤说了这样的话，我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喜欢，那你想过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会给宫晓雨带来什么后果吗？” “那能有什么后果，故弄玄虚。”张志文有些不屑的说道。 秦川压着火说道：“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宫晓雨，那宫晓雨的脸面往哪里放。其次呢，宫晓雨的那些追求者为了给宫晓雨出气，会不会为难我，你想过吗？” “那没事啊，无所谓啊，到时候要是谁来找你麻烦，我帮你……”张志文的话没有说完。 秦川就哗啦一下重重的把椅子给拉开，然后蹭的一下站起来：“帮，你怎么帮？你现在就是在为难老子，还帮老子，滚蛋！” 秦川一直在忍着，不愿意破坏宿舍里边的和谐关系，可是这个沙雕张志文就是被女人给冲昏了头脑了，而且也自私的够呛，自己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依旧不依不饶的，简直就是有病。 张志文被秦川凶狠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你……你……你怎么骂……”张志文脸色涨的通红，想要动手，可是看着人高马大的秦川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宿舍里边的其他人赶紧过来了，拉着秦川和张志文生怕两个人动手。 史爱军这个狗东西，过来抱着秦川拉偏架，不过被秦川一下子给甩开了。 “滚蛋。”史爱军没有见过秦川生气的样子，其实宿舍里边的其他人对于秦川的印象都是一直和和气气的，脾气特别好的。 但是没有想到发起脾气来竟然这么恐怖，那满脸的凶狠，眼角一跳一跳的，嘴里的烟头都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就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害怕。 所以被秦川推开以后的史爱军也不敢说什么，赶紧又跑去劝张志文。 不过张志文根本不用劝什么，他哪里有和秦川动手的勇气啊，一开始被秦川骂了都是脸色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现在被人拦着了，倒是跳的厉害，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秦川，我今天非整死你，你他妈的一个穷山村里边出来的，和老子……”张志文嘴里也骂骂咧咧的。 秦川看着拉着张志文的几个人，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放开他，我看看他敢不敢动手，给我放开他。” 刘海军等人当然不敢放了，都是劝秦川少说几句，秦川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张志文，慢慢的张志文也不骂了，显然他也明白了，光靠骂人是不能够解决问题了。 “行，秦川你给我等着，老子要是不收拾收拾你，我他妈的跟你姓。”张志文恶狠狠的放下狠话。 秦川把手里的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以后，点点头说道：“行，我等着你。” 说完秦川就上床睡觉了，明天还有事呢，哪里有时间搭理张志文，不过这个宫晓雨也是他妈的有问题，你和张志文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非扯上我干什么？火山文学 就看老子这个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能够当的了挡箭牌啊，再说就是能当，秦川也不愿意当啊。 对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自己凭什么来当这个挡箭牌啊。 到时候自己在前边当着挡箭牌，受到张志文等这些头脑发热的人攻击，最后宫晓雨和大二的学长美哒哒的在一起了，怎么看自己他妈的都像是一个冤大头一样。 改天忙完了，一定要问问宫晓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有病吗？就是自己是农村出来的老实孩子，也不能够这么欺负吧。 第81章：上门了 秦川当天晚上是睡的很好，但是张志文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这被宫晓雨欺负了也就算了，毕竟自己在宫晓雨面前本来就一直是低姿态的，被宫晓雨欺负了还没有这么憋屈。 但是秦川是谁啊？ 秦川和王猛两个人都是班里小透明似的人物，根本就一点也不起眼的，张志文心里一直也不是太能够看的起的。 虽然说表面上尊重，但是平时的相处他也透着高傲，觉得能够平等相处，那是给他们面子的，是自己有素质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秦川竟然敢骂自己？ 他怎么就敢骂自己呢？ 怎么就敢呢？ 张志文觉得自己是受到了侮辱，想到了一百种报复的办法，想到到时候秦川在自己面前祈求自己原谅之类的，各种各样的场景就像是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边翻来覆去的闪过，心里爽的不行。 感觉心里的憋屈散去以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不过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看着秦川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秦川也没有心情搭理张志文，根本就顾不上，吃过早饭以后，秦川就急冲冲的离开了学校，打车到了三晋大厦六楼的公司里边。 秦川到地方的时候周虹已经到了，还有两个来的早的也到了，等到八点钟的时候，昨天招聘的九个人来了十个，秦川还是很满意的，看来自己昨天的效果不错，十个人能够来九个已经挺好了。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刚过了八点，十分钟以后还有个迟到的来了，原来是十个人十个到，虽然说有一个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了，但是总算是都来了不是。 秦川赶紧安排谈话，然后让周虹给他们安排工作，其实工作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拿出之前做的两个营销案例来，让新人学习，同时让每个人再做两份新的营销计划出来。 当然了，秦川的主要目的还是让大家做出工作的样子来，这样有人来的话，自己这边看起来就正规多了。 然后秦川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边等着上门，他准备登上两天，今天是周二，要是周三的时候并州电子厂的人还没有来的话，那自己就收集一下资料，等到周末的时候主动上门去。 主动上门寻求合作，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秦川也从来不在乎这个，能够不偷不抢的赚钱，没有什么丢人的。 他之所以现在在等着而不是主动上门，那是因为主动上门虽然不丢人，但是会丢失一定的主动权，在谈判中就有些不利了。 等到九点钟的时候，秦川正无聊的时候，周虹带着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的中山装，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看就是领导的样子，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稍微年轻一点，微微落后中山男的半步的样子，应该是下属之类的。 “秦总，这是之前的时候打过电话的并州电子厂的朴科长，这个是刘副科长。” “朴科长，刘副科长，你们来呢，也是巧的很，秦总昨天还出去了，正好今天上午没事来公司了。”周虹笑着说道。 “朴科长，刘副科长，你们好。”秦川一身得体的西装，从办公桌后边饶了出来，和两个人握手。 脸上挂着淡淡的职业笑容，没有多热情，但是也没有多冷淡，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但心里已经明白了，这并州电子厂的生意十有八九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最起码说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是没有问题的。 “你好秦总真年轻啊。”朴正汉看着秦川说道，虽然说秦川打扮的很是成熟，一头油光水量的头发整整齐齐的弄了一个大背头。 但是脸上那稚嫩的样子，还是岁月没有来得及留下痕迹呢。 “哈哈，朴科长也不老啊，精神很足。”秦川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让周虹去泡茶。 “朴科长，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事情吧？”秦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给朴正汉多问的机会，这公司本来成立的时间就断，要是被这朴正汉拐弯抹角的察觉出来一点那就不好了，毕竟只要是撒谎了，就会有破绽的。 “是有点事情，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们的广告，你们是商务咨询营销公司，这个主要业务是干什么的？”朴正汉问道，其实他也没有太多的心思绕弯子，也想要直入正题的，只不过是原来的时候绕弯子习惯了。 “我们报纸上有业务的范围，并且还有两个我们做过的案子，就是帮助企业做产品的营销方案，或者说企业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接受咨询给出办法，或者帮助企业做品牌运营。” “那秦总，之前的时候，我们收到过一封信，说是你们一点通的，结果电话打过去以后是一家宾馆，这个不会是这么巧吧，正好一样的名字？”朴正汉似笑非笑的问道。 来之前呢，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来了这个一点通公司以后，其实朴正汉心里的疑虑已经打消了很多了，首先一点通公司在三晋大厦，这地方就给人一种正规感，其实公司的装修也非常的有品位，虽然看起来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但是搭配的却十分的具有一种美感，就像是设计师设计过一样，明明还是那些东西，但是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最后就是公司的员工，都在忙碌着，这要是骗子的可能性也不大，只不过因为之前那份信的原因，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 秦川知道，朴正汉能够光明正大的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就已经代表相信的差不多了，只要是自己避开了他问话里边给出的原因，就是巧合这件事，其他的只要是找一个差不多的理由和借口他都会相信的。 但是秦川偏不，找什么理由和借口，就是要实话实说。就是要让他心里一点疑虑都没有，完全的相信自己，才能够给这个大客户更多的信心。 第82章：朴正汉的困惑 “我们这个公司啊，是新开的，我之前的时候是在鹏城那边做营销的，回来龙城呢，并没有多长的时间，之前刚回来的时候，为了快速的展开工作呢，有一段时间就住在那个宾馆办公的，所以在信件上就写了宾馆的电话，那只是一个暂时过渡的，只是为了迅速的打出一点名气之类的。” 秦川看着朴正汉笑着说道：“所以那份信不是假的，是我们宣传的，就那个电话号码是宾馆的。” 什么样的谎话最让人相信呢，那就是八分真，两分假的话最让人相信，你要是三分真，七分假，谁也不是傻子，一听就听出来不对味了。 但是要是八分真，两分假，把这些假话呢，都藏在真话里边，那些不起眼的角落。 比如说现在秦川说的，基本上都是真的，当初那个宾馆是真的，自己来龙城时间不长也是真的，只不过假的是自己当初没有在那个宾馆住，自己根本住不起，但是现在哪里还能够查到啊。 就是朴正汉去调查都只能够知道秦川当时确实每次去都是一副大老板的样子，这公司也确实是新开的，但是做的几个单子是开公司之前还是开公司之后，那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所以朴正汉听秦川这么一说，就基本上相信了。 转而问起了秦川其他的情况：“秦总，你原来既然在鹏城南方那边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呢？” “这个怎么说呢，我有一次回来正好遇到了潞州高粱白酒厂的鲁俊山，帮着潞州高粱白酒做了一个营销以后，我发现咱们这边像是潞州酒厂这样情况的不要太多。 要说回来的理由呢，说的高大上一点，是为了帮助这些困难的企业，找准产品的定位，说的实际一点呢，那就是业务比较多，能够赚到钱。”秦川笑着说道。 朴正汉和副手两人对视了一眼，秦川说的很实诚的，回答的简直是完美，而且非常的实际，让人再没有一点疑虑。 “对了，朴科长，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秦川开口问道。 “嗯，是这样的，我们厂子前段时间的时候，上新了一款电视机，是50英寸的电视机，本来产品上市之前的宣传啊之类的都已经宣传到位了，而且不光是宣传的问题，我们在产品上市之前还做了很多的问卷调查，大家都喜欢的。 只不过这一款产品的，相比我们原来的电视机贵了一点而已，这英寸大了十多个，贵一点也可以理解的对吧，可是我就是弄不明白，这个电视机怎么就是卖不出去，现在产品天天放在市场上，也不是就没有人感兴趣。 我也去市场上观察过，还是有很多人喜欢我们这个电视机的，但最后就是没有人买……” 朴正汉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现在遇到的困难给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秦川都能够感受到朴正汉话语中的苦闷。 “我和你说，我们厂子现在原材料全部都在压着呢，一直生产着呢，货是越来越多，在仓库里边呢，也越堆越多，可就是卖不出去，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朴正汉说着，秦川大概听明白了，就有压货了，本来想着产品应该畅销的，结果上市以后不理想，甚至说就卖不出去，导致现在全部积压着呢。 “秦总啊，你说，这一款五十英寸的电视机，明明上市之前大家就很看好的，也做了很多的问卷调查，也在市场上问过，这个应该是有市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卖不出去，我就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朴正汉很长的时间了，朴正汉一直想不通。火山文学 秦川笑了笑，这不就是前几天的时候给那个宫晓雨和周曼两人讲的那个真实需求和虚假需求的事情嘛，这是一样的。 于是秦川把当时的话再次给朴正汉复述了一边，朴正汉听的是一脸的惊讶，顾客竟然还有真实需求和虚假需求。 还有这样的说法？ 朴正汉虽然说是销售科科长，按理来说也是专业的，但是原来的时候，并州电子厂是非常火热的，他这个销售科科长就是一个香饽饽，根本就不用他出去销售，有人想要买电视机还得请他喝顿酒呢。 什么销售技巧完全没有，倒是有点酒量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扯。 更何况秦川说的顾客的真实需求还有虚假需求的区别了。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顾客还会骗人的？” “也不是骗人，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你知道人在不同的状态下想的是不一样的，客户的消费也是需要引导的，而不是让他自己去选择的，他自己是没有能力选择的。”秦川解释道。 朴正汉沉吟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一次相当于被顾客给骗了，其实这种电视机在市场上根本就不受欢迎呗？” “也不是说骗吧，做销售要有自己的基本判断的，不是说顾客想要什么要什么，而是你有什么，让顾客喜欢你的产品。”秦川摇头说道：“而且啊，这个事情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没有搞清楚顾客真是需求还是虚假需求的原因。 一件产品卖不出呢，原因非常的多，比如说真实需求和虚假需求，比如说产品的定位，比如说产品的质量，比如说价格方面在同类型里边的情况。 比如说……” 秦川一连说了很多的可能性，把朴正汉都给听蒙了，这卖一个产品还需要这么多方面的专业考虑吗？ 他这么多年销售好像都白做了一样，其他的不说，秦川说的这些名词，一听就让人感觉到高大上，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假的销售科科长。 秦川才是专业做销售的，这说起来是头头是道的，他现在再也没有一点疑惑了，哪里有骗子能够这么专业呢，说的很多东西他都恨不得拿个小本本，一点一点的给记下来，以后说不定还能够用上的。 第83章：周虹的担忧 “那秦总，我们现在产品问题到底是什么啊？”朴正汉苦着脸问道。 秦川笑了笑说道：“现在我肯定是不能够回答你的问题，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现在只是在你这里，听你说了一下，只是知道产品销量不行，至于其他的，我还需要亲自去市场上看一看才能够知道的，还需要去你们厂子里边调研一下，这都需要时间的。” “几天？”朴正汉问道。 “三天的时间吧，今天是周二，这几天的时间我去市场上看一看，等到周五的时候，去你们厂子里边看看，周末正好给你们出营销的方案。”秦川说道。 “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在厂子里边等你过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尽量的快一点。”朴正汉站起身说道，再这样下去他就扛不住了，厂子里也扛不住了。 “嗯，对了，到时候去你们厂子里边调研的时候，方便的话，可以见一见你们领导吗？”秦川随意的说道，其实是想说让他们能够做主的人出面谈，一个销售科科长，能够答应的条件肯定是有限的。 “当然没有问题，我来安排，回去就和厂长汇报这个事情。”朴正汉其他的不行，但是体制内说话的这些拐弯抹角的意思，他是非常在行的，一听就明白秦川的意思。 虽然正常来说，不应该答应的这么快的，毕竟秦川现在连产品销量不好的原因都不知道，就见厂长，真的以为他们厂子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见的吗？ 那是并州电子厂，不是原来秦川做的那两个潞州酒厂啊，伟达饮料厂啊之类的小厂子，并州电子厂光是员工都上万人了。 正儿八经的国营大厂。 但是就这么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他就被秦川给折服了，这秦川是真的厉害，其他的不说，人家这侃侃而谈的样子，纠结不是自己能够比的上的，那只是储备量，那对于销售的了解，让他是耳目一新。 “行，那到时候见。”秦川起身送两个人到了电梯口，等电梯关门朴正汉两个人下去以后，秦川心里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搞定了朴正汉，同时也搞清楚了并州电子厂现在的状况，那是已经迫不及待了，这样的单子自己要是接不下去以后也不用混了。 秦川返回了办公室，周虹就追过来了，紧张的看着秦川问道：“秦总，怎么样？” “谈得非常好，等去他们厂子里边的时候，他答应引荐一下厂长，正式和他们谈这个事情。”秦川笑着说道。 周虹顿时就兴奋了起来，那是并州电子厂啊，正儿八经的国营大厂，效益好的时候，并洲电子厂的工人走在路上都比别人神气几分，不知道多少姑娘想要嫁给并州电子厂的工人呢。 那在并州电子厂上班的未婚男人，都是媒婆手里捏着的优质资源，这根本就不是她*这个国营宾馆的小前台能够比的。 但是现在自己跟着秦川要和这样的厂子谈生意了，要见厂长了，这哪能够不激动啊。 “秦总，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他们电子厂，我还没有去过并州电子厂呢，之前每次路过并州电子厂的时候我都羡慕的很……”周虹激动的挥舞着手说道。 秦川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感慨，他上一世的时候就是一个穷学生，虽然说在龙城上学的时候也听说过并州电子厂，但是对并州电子厂并没有多么深刻的印象，毕竟离得太远了。 秦川上一世就是一个穷学生，哪里有机会接触并州电子厂，后来并州电子厂就莫名的消失了，就更加的没有感触了。 但是周虹不一样啊，周虹本来就是本地人，对于并州电子厂当然印象就比较深刻了。 “等周五的时候，这两天要去市场上考察一下的，他们厂子现在的情况是……”秦川没有瞒着周虹，把刚才朴正汉说出来的情况和自己分析出来的情况大概都说了一遍。 周虹听着眉头慢慢的皱起来了，这并州电子厂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秦川行吗？这一点通说是一个公司，其实现在也就是秦川一个人而已，自己原来是宾馆的前台，哪里会这些事情，其他人都是昨天才招聘过来的，可能这里边有有能力的，但是肯定是需要一个学习的过程的，不可能上来就干活的。 “行了，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把客户的情况给透露出去，给客户保密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明白吗？”秦川叮嘱道。 周虹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了秦总，可关键是秦总这个咱们能够帮上人家吗？人家那么大的厂子，上万人都没有办法……” 秦川笑着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专业吗？” “不用说上万人没有办法，就是十万人没有办法，也不代表咱们就没有办法，因为咱们就是专业做这个的，懂了吗？” “懂了。”周虹还是有些不相信。 “行了，你这两天呢，就带着这些新人，把原来的两个案子给好好的研究一下，然后到周四的时候带着他们去市场上，看看这个并州电子厂生产的电视机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川嘱咐到。 “好的秦总，我明白了。”周虹认真的点点头，秦川也没有在公司多待了，看看时间也到中午了，就换了衣服，坐公交车回学校去了。 在学校食堂吃了以后，又打车去了工商局，营业执照下来了，拿上营业执照以后，秦川当初计划应对并州电子厂这个大客户需要做的三件事就都已经做完了。 现在只剩下怎么拿下这个大客户了。 回到学校以后，秦川就听见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急急忙忙的朝着教室跑去，秦川一走进教室，顿时整个教室里边的氛围都有些不一样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过来。 秦川也没有在意，自己来的晚就是这样呗，但是秦川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都已经在座位上坐下来了，竟然还有不少人在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看。 第84章：放过我 “不是，都盯着我看干什么啊？”秦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王蒙低声问道。 这个时候班里已经有其他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都在谈论这个秦川。 秦川第一次出名，让人知道在班里有这么一个人，不是小透明是在新生晚会的大合唱上，不过班里的同学多了，秦川又不怎么在班里，自然也就没有人注意了。 但是就在大家忘的差不多的时候，更加爆炸的新闻来了，宫晓雨竟然喜欢秦川，这不是开玩笑嘛？而且两个人还非要在一起。 这简直是刷新了众人的三观了，两个人可以说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这压根就是翻遍五千年的历史也找不出这样一对来啊。 要说秦川家里穷，没有问题，你倒是多少长得帅一点吧，但是他还和帅不沾边。要说秦川对宫晓雨好吧，好像也没有的，人家男生都不知道在女生宿舍门口等过多少回了，但是秦川一回都没有去过。 除了在神话故事里边能够找得到，什么七仙女下凡之类的，但是神话照进现实以后，这不是小说，人家姑娘总要图你点啥吧。 要么图钱，要么图人，哪怕他妈的图点一事无成的温柔呢，也行啊，可是都没有的。 那大家能够想明白才怪呢。 “不是这宫晓雨怎么回事啊，这秦川我是看过来看过去的，怎么也没有发现这个秦川有什么好的地方啊，这宫晓雨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难道是吃惯了大鱼大肉了想换换口味，或者说觉得好玩，除了这两个理由之外，我是真的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是啊，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也去追宫晓雨了……”众人不时的偷摸看一下秦川，然后看看宫晓雨，最后窃窃私语着，让他们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蒙和秦川坐在一起，在别人看来的时候低着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宫晓雨在教室里边和你表白了。” “靠，那不就是个玩笑嘛，怎么还能够当真呢，我和宫晓雨从哪里看，都不合适啊，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秦川有些懵逼的说道。 抬头朝着宫晓雨看去，结果宫晓雨也正好看了过来，秦川是一脸的疑问，尤其是看见宫晓雨脸上还带着一点娇嗔的表情以后，更加一脑门的问好。 他妈的这是什么情况啊，自己不就是出去接了一个大单子嘛，就过了一个周末的时间，这怎么感觉好像世界在自己眼前就变了样呢。 周曼在一旁看着自己闺蜜宫晓雨和秦川之间的互动交流，有些疑惑的问道：“晓雨，你不是真的认真了吧？” “怎么不行吗？”宫晓雨歪着头问道。 周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宫晓雨这样，顿时就有些着急了，赶紧说道：“不是，你怎么能够和秦川……” “哈哈，逗你的，一会下课以后我就把秦川给叫出去，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宫晓雨笑着说道，她当然不会和秦川在一起了，秦川哪个方面都不符合自己找男朋友的标准啊，找上这样的男朋友说出去都让人能够笑死。 “嗯，那就行。” 周曼心里松了口一气，虽然说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老师很快就到了，秦川来上课的时间不多，也是蒙头学习着，虽然说上一世的时候学过，但是毕业以后早就全部还给老师了。 自己这平时能够逃个课之类的，那是黄静看自己家里困难，需要在外边打工，所以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年底的期末考试上边，自己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不及格之类的，估计下个学期就不用指望有这样的待遇了。 当你投入进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非常快的，没有多长时间，一节课的时间就过去了，秦川还在拿着王蒙的笔记本，闷头抄笔记呢。 宫晓雨已经起身朝着秦川这边来了，本来下课以后很多的学生就要准备走了，不过看着宫晓雨朝着秦川走过去，顿时大家的好奇心就上来了，一个个的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但是眼睛却偷偷的朝着秦川的位置看了过去，生怕错过一点精彩的瞬间。 “秦川，你出来有点事情我和你说。宫晓雨站在秦川面前说道。 秦川一抬头看见是宫晓雨，顿时一愣，然后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别让人家误会了，咱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我也希望你和大家解释一下，没有…… 秦川知道宫晓雨说想要和自己在一起，那可能是生气的时候随口说的，也可能是想要让自己当一个张志文面前的挡箭牌。 这要是换了别的男生可能会欣喜若狂，但是他自己不一样啊，他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心里也有自知之明，也没有被女色冲昏头脑呢，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不干。 老子给你背锅，当挡箭牌，凭什么啊？你长得再漂亮，身材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听着秦川冷冰冰的话语，和那生怕和自己扯上关系的话，宫晓雨顿时就生气了，在她看来，自己就是开玩笑的说一下要和你秦川在一起，那传出去也是我的名声不好听的，怎么轮到你秦川来说这个话呢。 “不是，秦川你是什么意思？宫晓雨瞪着秦川说道。 秦川双手合十：“姐姐，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别整我了，你现在就和大家说一下，昨天说的话是气话，是和张志文开玩笑的时候说的，不是真的，你根本就看不上我，别让大家关注我了，我是真的惹不起了。” 宫晓雨听着秦川这话，是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的厉害的，这些话要是自己说出来，秦川虽然不舍，但是硬着头皮答应，还应该心里有些不该有的想法。 然后自己再义正严词的告诉他，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给打消掉，最后自己在班里在不伤害秦川自尊的情况下澄清一下。比如说什么秦川很有才华，但是和自己不适合，自己就是生气的时候说的，是气话，希望大家不要再传了之类的。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场景。 第85章：花样拒绝 “秦川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愿意是吗？”宫晓雨也是被气糊涂了。 “不是不愿意，而是咱们两个不合适的，行了，你和同学们解释一下，我先走了。”秦川无奈的站起来，拍了拍一旁的王蒙，就准备离开。 但是宫晓雨却拦在了秦川面前，伸开了双臂：“不能走，今天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 秦川满脸黑线的看着宫晓雨：“行，出去说吧。” 秦川一脸无奈的样子，不光是宫晓雨，就是其他人都看傻眼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宫晓雨什么人啊，能够看上秦川就已经是天大的新闻了，结果看秦川这意思，秦川还看不上宫晓雨呢，开什么玩笑呢？ 这让大家的人生观，价值观，简直是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两人站在了教室外边的走廊里，秦川才开口说道：“宫晓雨同学，我根本就没有准备上学期间谈恋爱，所以对不起，还是请你和大家解释一下，就这样好吧。” 秦川说完根本就不等宫晓雨反应过来，转身就走，留下宫晓雨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秦川，你给我站住。”宫晓雨声音里边都带着哭腔了，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哪里能够受得了啊。 宫晓雨这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不过没有让秦川留下脚步，甚至还跑的更快了，生怕有什么头脑发热的男生想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或者手撕渣男。 自己他妈的干什么了。 秦川留底抹油溜了，周曼出来了，看着闺蜜这样，顿时就愣住了，关心的问道：“不是，这是怎么了？秦川说什么了骂？他是不是骂你了？” “没有骂我，他欺负我。”宫晓雨委屈的说道。 “不是，他总不会说动手打你了吧？”周曼不可思议的问道。 宫晓雨再次摇摇头：“你想哪里去了，怎么可能呢，他就是，他就是说看不上我。” “那不是很好的事情，你本来不是也要和他说清楚的嘛？”周曼疑惑的问道。 宫晓雨摇摇头：“不是，不是那样，是我和他说，不应该是他和我说的，算了，和你解释不清楚。” 宫晓雨虽然说的不清楚，但是周曼回宿舍的道路上却想清楚了，这宫晓雨是太骄傲了，要是秦川一开始就在教室外边说什么配不上你之类的，宫晓雨可能还觉得秦川有自知之明。 但是在教室里边的时候秦川面对宫晓雨就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这让宫晓雨不生气才怪呢。 “周曼，我想清楚了，我要追求秦川，等秦川喜欢上我以后再和他说不可能，我就不相信了，面对我他就不动心。”宫晓雨咬着性感的嘴唇说道。 周曼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不是，晓雨，没有这个必要的。真的，秦川他就是自己觉得配不上你……” “我不管，我就要，我就是要这个狗男人痛哭流涕的求着我，还看不上我，凭什么看不上我。”宫晓雨赌气说道。 “走，咱们现在去食堂，他一定在食堂吃饭呢。”宫晓雨拉着周曼就往食堂走，女人的嫉妒心上来以后，也是很强的。 但是到了食堂以后，却怎么也没有找到秦川和王蒙两个人，然后宫晓雨又去秦川的宿舍楼下找秦川。 这一下子算是彻底的落实了那个谣言了，原来宫大美女真的和秦川在一起了。 秦川今天接到了大单子，晚上是带王蒙出去吃饭的，这学校的食堂没钱的时候吃不起，有钱了，又天天吃感觉有些腻歪，出去吃点好的。 不过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就遇见了宫晓雨和周曼，知道宫晓雨让阿姨广播找自己，还一直在楼下等着，引起无数人的关注以后，秦川差点鼻子都气歪了。 看着宫晓雨没好气的问道：“不是，祖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让你当我男朋友。”宫晓雨尖尖的下巴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眼一点不退让的看着秦川。 “不是，我说的不清楚嘛，你愿意我不愿意，我真的不愿意。” “你愿不愿意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喜欢你是我的自由。宫晓雨高傲的说道：“我来就是正式通知你一声，以后我就追求你了，直到你答应当我的男朋友为止。” 说完根本就不给秦川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就离开了，秦川望着宫晓雨的背影，只想大喊两个字“卧槽。”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情啊，这是现实又不是小说，美女校花爱上我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宫晓雨这他们的是让自己把挡箭牌给进行到底了啊，有了宫晓雨这一出，估计自己就是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秦川无奈的回到了宿舍里边，宿舍里边还在议论着刚才的事情，一个个的看着秦川的目光都非常的复杂。 王蒙看见张志文不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这要是张志文在的话，估计又要发生冲突了。 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张志文回来了，只不过一回到学校听说了昨晚的事情以后，眼睛都要喷火了。 秦川倒是没有注意到，上午的课结束以后，下午还准备去家电市场看看这个并州电子的电视机在市场上到底怎么回事呢。 只不过中午一下课，宫晓雨就来到秦川身边。 “秦川，我中午请你吃饭红烧肉怎么样？我知道学校门口有一家红绕肉做的特别的好吃。” “谢谢，我这两天胃不好，不喜欢吃太油腻的。” “那咱们去食堂吃点东西吧，我知道有一个窗口的焖面做的味道不错。” “其实，主要是我不饿，根本就不愿意吃饭。”秦川花样拒绝到。 宫晓雨甜甜一笑：“那没有问题啊，你去哪里我跟着去哪里？” “那我想上个男厕所，你跟着来不？”秦川问道。 宫晓雨也就是现在手里没有一把刀，不然的话，非宰了秦川这个王八蛋不行。 其他人听着也是嫉妒的火冒三丈。 第86章：搂腰 秦川最终还是没有甩掉宫晓雨，最后去了食堂，在食堂里边，秦川到处都能够感受到那灼热的，能够杀死人的目光。 其实之前的时候也和宫晓雨还有周曼四个人在一起吃饭，不过那会是在卖书，谁也不会觉得秦川和宫晓雨两个人之间能够有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各种谣言传出来了，而且已经得到证实了，由不得大家不相信了。 就在秦川快要吃完饭的时候，一个长得高大帅气的男生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高傲。 “晓雨，你就是和这样一个男生在一起了，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男生看着秦川满脸的不屑。 “对啊，怎么了？不行吗？”宫晓雨也是任性的很，虽然说对于这个学长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是这样质问她，她心里就不舒服了，要是好好的问一问。 哪怕像是张志文那样，她也会好好解释的，毕竟这个学长和张志文不一样，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一上来就这样问，再加上今天在教室里边秦川那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以及刚才花样拒绝自己的事情，心里正有火气呢，他就撞上来了，能够有一个好语气才怪呢。 秦川抬头看向了男生，这就是学校里边的风云人物，也就是上一世和宫晓雨谈了几年的学长林俊峰。 确实看着就一表人才，家世和自身能力都不用说，哪个女孩子看了不喜欢呢。 不过这个说话的语气和方式，秦川确实不喜欢。 “学长，你误……” 林俊峰不等秦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我和宫晓雨在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算是什么东西？” 秦川就纳闷了，他妈的，是自己脾气好还是怎么的，这怎么明明自己根本就不想要惹事，结果这事情是一波一波的来找上自己。 宫晓雨是过分，但是这些男生也是真的他妈的过分，人家女生爱和谁处对象和谁处对象，关你们什么事情啊，就是心里不甘，找女生出气啊，都拿自己当出气筒是什么意思吗？ 张志文是这样，这个林俊峰也是这样，都当自己是软柿子呢。 秦川站起来，直接伸手搂住了宫晓雨的腰，宫晓雨挣扎了一下，秦川没有放手，低声在宫晓雨耳边说道：“别动”。 然后转头看向了林俊峰：“我算是什么东西，我他妈的是宫晓雨男朋友，你和我女朋友说话，你算是什么东西？” “你……” “你什么你，滚蛋，跑过来装什么装，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人五人六的，还真的当自己是一个什么东西了。”秦川直接就开骂了。 林俊峰脸色涨的通红，半晌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然后就离开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食堂里边竟然出现了一阵叫好声。 当然了，都是男生发出来的，这林俊峰装模作样的样子，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样子，不光是秦川反感，很多人都反感的。 只不过是谁也不愿意和林俊峰发生冲突而已，现在秦川被逼到墙角，只能够发生冲突了，反而让他们看的很是畅快。 “我看这秦川也不是一般人，最起码这个勇气可嘉。” “就是，这个林俊峰，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上一次去我们寝室查寝的时候，我们就是有一个垃圾没有搞干净，结果他们就盯上我们了……” “就是，这林俊峰整天仰着头看人，也不怕哪天被人给收拾了……”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秦川已经松开了宫晓雨。 宫晓雨满脸的通红，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搂着腰，正等着秦川解释呢，结果秦川起身拍拍屁股说了一句：“我下午还有事。” 然后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宫晓雨看着秦川的背影杏目圆睁，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秦川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 王蒙一看情况不对，也赶紧偷摸的离开了，心里却是对秦川敬佩不已，这五哥真的就是神人啊。 竟然能够搂了宫大美女的腰，还能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开，这是真的厉害啊。 要是他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早就红着脸不停的解释了，毕竟是搂了人家女孩子的腰了。 不，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去搂女孩子的腰。 秦川和王蒙都离开了，宫晓雨才转头看着闺蜜周曼气呼呼的问道：“曼曼，他这个是什么意思？白白占我便宜了，一句话都不说？” 周曼其实也挺诧异的，秦川在所有人印象中都是那种老实孩子的，不说和女生说话就脸红，但是也不应该有这么大胆的。 可是秦川这一次真的就是胆大包天了，不光是搂了，还搂的光明正大的，还搂的理直气壮的。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搂完了以后，竟然一点解释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个……” “曼曼，你说他这个是不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宫晓雨的思维跳跃的也是很大，周曼都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宫晓雨就又开口了。 周曼闻言，心思有些复杂的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吧，毕竟刚才秦川也亲口承认了，说宫晓雨是自己的女朋友，而且还大庭广众之下搂着宫晓雨的腰，这要说不是女朋友，那怎么可能呢？ 只不过一想到这一点，周曼的心里就不是那么的舒服。 虽然明知道宫晓雨就是赌气，想要消遣一下秦川，并不是真心的而已。 “咯咯，这就好，咱们回去吧，等他来找我，求着让我做他女朋友，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再狠狠的拒绝他，出一口恶气。”宫晓雨娇笑着说道。 不过脑海里一直浮现出来的却是刚才秦川搂着自己腰，身上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腰间有些滚烫的大手握在自己腰上时候那种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宫晓雨说不上来，但是却不时的出现在脑海里，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呼吸紧张。 第87章：等 秦川根本就不知道宫晓雨心里的想法，要不然的话，估计能够笑出猪声来。 搂下腰就代表答应在一起了，开什么玩笑呢？自己这也算是小小的反击一下而已，撑死了算是宫晓雨利用自己，自己稍微的收点利息而已。 至于说其他的，根本就算不上的。 秦川这时候坐车来到了家电市场里边。 “老板，买电视机不？现在我们这里……” “大哥，我们家电视机正在做活动呢……” “哥们，你是要结婚了买家电吧，上我们这边来瞧瞧，要什么有什么……” 一群人介绍着，其实这个时候的家电市场已经从之前的供不应求的供需关系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供大于求了。 所以家电市场的竞争还是比较严重的，想要产品畅销，没点东西还真是不行，想要在市场上脱颖而出很难。 具体到电视机行业来说，其实这个时候的电视机，你要说他有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那也没有，而且还有很多组装品牌的电视机在竞争，虽然说质量上稍微差点，但是架不住人家价格便宜啊。 所以这个还是需要有点口碑和品牌的，要说并州电子厂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在本省内，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按理来说没有说输的道理，秦川开始一家一家的观察起来，包括销售的介绍优先程度，电视机在一堆品牌中摆放的位置，还有价格，同等性价比之间的对比。 同等价格之间的对比，同品牌度之间的对比。 有时候看似产品卖不出去，但是绝不止是一个因素的，这里边是很多很多的因素构成的。 任何一个小的因素发生改变，都可能导致销量的变化，除非就是不要命的广告宣传狂轰乱炸，但就是那样也是有影响的。 同样任何一款产品的火爆，或者说销量不错，都是有原因的，你看起来好像是火的莫名其妙的，但是绝对不是说运气之类的，而是有你看不明白的因素在里边。 而秦川现在就是在做这个调研，一个下午的时间，秦川跑了好几家家电商场，挨个对比，做调研，从每家店铺出来都要把这里边的一些数据给记下来。 然后回去以后再总结，发现问题，当然了，等到时候给那个并州电子厂谈方案的时候，这些数据也是能够用的上的，到时候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增加说服力的。 人就是这样，你要是空口白牙的说什么，他们不一定会相信，用一些“大概”“基本上”“很多”“非常多”之类的不确定词汇，哪里有一连串的数据说服力强啊。 秦川从中午吃完饭一直忙活到晚上吃完饭，然后又回到公司整理材料。 直到晚上十点多，宿舍快关门的时候才回学校去。 而与此同时，在女生宿舍里边等着的宫晓雨已经快要气炸了。 本来等着晚上吃饭的时候秦川来找自己呢，结果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秦川。 从六点钟，七点钟，八点钟，一直等到九点钟，四个小时的时间，要是平时的话这就是一个上午，一个晚上她也不会在意的，但是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 从一开始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到最后一会就从窗户往下看看，甚至到最后还下了一趟楼，问宿管大妈有没有人找自己。 这对于宫晓雨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了，往常有太多的男生找自己，自己都懒得搭理，烦得慌。 但是今天却主动下楼，生怕错过了。 可是秦川就是一直没来。 等到九点半的时候，宫晓雨真的是忍不住了，起身从床上坐起来。 “曼曼，我要去一趟男生宿舍找一下秦川。” “不是，晓雨，这都九点半了，外边天气这么冷，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呗。”周曼窝在床上不想去，不知道是真的觉得天气冷，还是其他的原因。 “不行，我要去一趟。”宫晓雨说着，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然后带上了一条围巾就冲冲的出门了。 周曼有些不放心，最后还是跟着出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等着秦川的不光是宫晓雨，还有在龙工大门口的一群人。 几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留着长长的头发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凑在一起抽着烟，忽明忽暗的猩红光点，不时的照亮几个人的面庞。 其中一个正是张志文。 “不是，志文啊，你说的这个秦川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哥几个都冻的受不了，有这个时间，去游戏厅打打游戏之类的多好。” 其中一个小混混说道。 “刘哥，再等等，再等等，他一定会回来的。”张志文在一旁说道，他也冻的够呛，一般来说，秦川都是七八点钟的时候就回来学校了啊。 这怎么都这个点了，还没有回来呢。 “这小子不会不回来了吧，要不撤吧，改天再来好了。”又有人开口说道。 张志文连忙保证一定会回来的。 “那这样，刘哥，一会我再给兄弟们一人加上二十块钱，哥们几个你们一会去录像厅看一看之类的，也是我一点心意了。”张志文陪着笑脸说道。 几个小混混这才点头答应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租车晃晃悠悠的开了过来，一个有些瘦弱的身影从出租车上下来。 张志文顿时就眼睛一亮。 “刘哥，就是他，记得把他带走学校旁边的小巷子啊。我先去那里等你们。”张志文匆忙说完，就转身离开，一群小混混摩拳擦掌的朝着秦川走了过去。火山文学 秦川忙活了一天有些疲惫，也没有多注意，虽然说看见有人过来了，但是这个时候是在学校门口，有学生经过也很正常，再说了，这又不是火车站之类的地方，在大学的学校门口很少有混混之类。 毕竟这个时候大学生还是天之骄子，谁要是在大学门口闹事，那引起的关注度可不小，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没有人敢在学校门口抢劫之类的。 第88章：不准走 “你小子叫秦川啊，给我过来。”几个小混混围住了秦川，秦川整个人都有些懵。 眼睛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一脸迷茫的问道：“谁是秦川，哥几个，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秦川这么一说，几个小混混都有些迷茫了，其中有些老实的还嘀咕着：“不可能吧，刚才那个张……” 秦川什么人啊，就短短的几个字，就完全明白了，就说呢，在学校门口堵人，不是脑子有病的人都做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啊，在这地方动手，怎么前几年严打的枪子没有吃够啊。 这还一口叫上自己名字，很显然这目标不是随机选择的，那就是和自己有矛盾。 虽然说在宫晓雨拿自己当挡箭牌以后，从概率上说，学校里边很多喜欢宫晓雨的男生都有可能干出来这事，但实际上很多人都是嘴炮党的。 要让他们付出行动，他们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的问题，就是有这个能力，也得有这个身份啊。 而现在很明显的，学校里边有这个身份来争风吃醋的也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张志文，一个是林俊峰。 而林俊峰之前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对于自己的行踪也不了解，那么就剩下一个张志文，和自己一个宿舍的，对于自己行踪了解，才能够这么晚了还在学校门口等着自己。 “放屁，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跟我们过来。”为首的刘庄直接骂道。 秦川苦着脸：“哥几个，你们真的是找错人了，我真不是秦川，这是学校门口啊，你们要是再堵着我，我就大喊了，学校门口闹事抢劫大学生是什么后果你们知道的吧，这事闹不好是要吃枪子的。 前几年的时候严打还知道不……” 秦川拿话吓唬着这几个小混混的，张志文找来的，以张志文这个能耐也找不来什么狠人，就是能够找到，真正的狠人也不会搭理这点事情。 这群人充其量也就是街边的小混混，智商没多高，情商没多高，就是仗着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瞎混而已。 正儿八经有人和他们计较，不用说狠人，就是稍微长得壮一点的，他们都不敢。 果不其然，一听秦川这样说，几个小混混顿时脸色就发生了变化，这本来就是赚点酒钱的事情。 要是真的因为这事吃枪子了，那就太不合适了。 所以几个混混心里有些害怕也是真的，虽然他们整天说什么大学生都是书呆子之类的，也鄙视着，私底下喝酒的时候也会拿大学生开开玩笑之类的。 但是心里都明白的，自己是因为考不上大学，羡慕嫉妒人家而已，面对大学生的时候，可以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但是谁又敢真的招惹呢。火山文学 整个社会上都觉得大学生是天之骄子，这是一个共识的。 来之前只是想着张志文找过来收拾他一个同学而已，也没有多想，他们时不时的也会去高中帮着站站台，撑撑腰之类的。 所以张志文让他们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多想的，但是现在才发现问题，人家是大学生，不是高中生，这受人关注的程度也不一样了。 “刘哥，要不然算了，还不知道是不是秦川，不值得的。”有小混混有些心虚的说道。 刘庄一咬牙，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吓唬我们？” “吓唬你们，我犯的着吗？我都不用说其他的，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敢捅死我不，要是敢，来脖子给你……”秦川也是个狠人。 上一世自己去南方混，要是没点胆子，指不定什么样呢，江湖就是这样，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没点狠劲，前怕狼后怕虎的，凭什么吃江湖这碗饭。 手里就是有个金饭碗也得被人抢走了。 当秦川的脖子就那么明晃晃的横在几个人面前的时候，几个人都怂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虽然说兜里也揣了弹簧刀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刀子揣在身上就是一个吓唬人的东西，谁敢拿出来啊，更何况朝着脖子上，让他们杀鸡杀鱼见见血还行，杀人，开玩笑，为了几十块钱，脑子坏掉了。 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是那是学习不行，不是说他们就是傻子，孰轻孰重不知道啊。 “我没有必要吓唬你们，既然不敢杀人，我跟你们过去你们也就是打我一顿，回头我报案说被人抢劫了，你们一个个进去都得吃枪子。” “我们又没有抢劫……”一个小混混不服气的说道。 秦川轻蔑的笑了笑问道：“你们说警察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刘庄顿时气的胸口闷，他现在有些明白张志文的感受了：“你无赖。” 能够让一个混混骂人无赖，秦川也确实是做到了。 “你们选择吧？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回头我报警，你们吃枪子？”秦川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样子。 刘庄等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你走，你走吧，反正你不是秦川，我们要找的是秦川，你不是秦川你走吧。”刘庄挥挥手，有些无奈的准备离开了。 其实他这个时候心里已经肯定了，这个肯定就是秦川，首先张志文肯定不会看错的，再说这个无赖的劲，他看着都想要揍一顿，怎么会不是秦川呢。 但是刘庄没想到的是，刚转身，就被秦川给叫住了。 “站住，不准走，我让你们走了吗？” 刘庄转过身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川：“你想要怎么样？” “我就是秦川，你们打我吧。”秦川说道。 “不是，我们服了，你是不是秦川我都不打了，你走吧。”刘庄咬牙说道。 “行，给你们机会不中用。”秦川骂了一句，然后问道：“说说吧，谁让你们过来的？” “这个不……” “是不是张志文？”秦川直接打断了刘庄的话。 “不是张志文，我都不认识张志文是哪个。”刘庄摇头说道。 第89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放屁，你再说一遍你不认识。”秦川直接就开骂了：“真不认识这个人，第一反应应该是问，张志文是谁，而不是说不认识，你连撒谎都不会还出来混社会呢。”火山文学 刘庄几个人小混混，被秦川给训斥的双脸通红，正想着应该怎么反驳的时候。 秦川大呵一声：“说，张志文在哪里？” 刘庄几个人脑子反应慢，听到这个问话，气势上也被震慑住了，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一旁的小巷子。 “行了，你们去把他给我打一顿，不要打的太严重，也不要说是我让的，不然的话，回头我收拾你们几个，放心，我肯定能够找得到人。” 秦川威胁完以后，转身就走。 秦川离开了，刘庄等几个人面面相觑的。 “刘哥，现在咱们怎么办？是直接走，还是……” 刘庄想了想咬牙说道：“揍张志文去。” “啊，那是不是不太好啊，人家给我们钱，我们还……”有人挠着头说道。 刘庄伸手就在说话之人的后脑勺上边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你要讲义气是吧，行，你去把秦川给拉回来揍一顿，然后等着吃枪子，到时候哥几个给你去送行，行吗？”刘庄恶狠狠的骂道。 小弟顿时就蔫了：“我不敢。” “是啊，你都知道不敢，那老子能够惹的起吗？这秦川又狠又聪明，咱们哪里能够玩得过。但是张志文就不一样了，他要是能够玩的过秦川，还用咱们吗？ 这张志文不是什么聪明的货色，再说了，欺软怕硬不是咱们一贯的作风吗？” 刘庄也不是从秦川这里什么都没有学到，还是学到了一点东西的，比如说这个无赖的劲。 张志文在巷子里边是左等右等的等不到秦川，好不容易看着刘庄等人过来了。 顿时就着急的问道：“秦川呢？” 不过随后迎接他的不是秦川，而是刘庄的一个嘴巴子。 张志文顿时就懵逼了，什么情况啊，他是花钱让这些人收拾秦川的，不是让这些人收拾自己的。 “刘哥，别打了，别打了，到底为什么啊？别，轻点……”张志文喊着。 刘庄走之前放下了最后一句话：“看在你给我们钱的份上，奉劝你一句，不要和秦川玩，你玩不过他。” 刘庄在秦川把脖子送到自己明晃晃的刀锋底下的时候，刘庄就知道这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秦川不用说还是大学生，就是混社会的，这样的人都不是自己能够惹的起的。 有头脑，有手段，有社会地位，还能够对自己狠，那真的就不是一般人了，像张志文这样的大学生他不怕，打了也就打了，但是像秦川那样的，他害怕。 而就在张志文躺在小巷子里边哀嚎的时候，秦川已经晃晃悠悠的朝着男生宿舍楼走去了。 其实他虽然表面上淡定，其实心里也是慌的一笔，其实被打一顿到没有什么，上一世刚开始去南方的时候被打之类的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还真的被人拿刀子抢劫过。 打一顿能够怎么样，问题的关键是这两天还要去见一个大客户呢，要是脸上花了，这给人的感觉就不好了。 所以为了这笔生意，秦川也拼了，说实话，刀架在脖子上，没有一个人不发怵的，生死间有大恐怖的。 不过等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秦川目光就是一凝，一个俏丽的身影，正跺着脚，扎着高高的马尾巴，给手上哈着气，目光不时的眺望过来。 旁边还有一个短发头的姑娘，正在劝着什么，不过高马尾的姑娘却不为所动。 秦川快步走了过去。 “宫晓雨同学，周曼同学，这大晚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秦川问道，没错，高马尾的是宫晓雨，短发头的是周曼。 “还能干什么？等你呗，晓雨从下午五点钟就开始等你了。”周曼嘟着嘴说道，这大冬天的能够冻死个人。 “等我，等我干什么啊？”秦川疑惑的问道。 宫晓雨看着秦川，本来就冷的很，再被秦川这个冷冰的语言一刺激，眼中顿时就有了雾水了。 她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36度的体温，怎么就能够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呢。 “秦川，我恨你。”宫晓雨大声喊道。 一瞬间很多男生宿舍的窗户都打开了，其实宫晓雨来了以后，就有很多人在观察着了。 但是奈何男主没到，大家也觉得冷，只是在观察着，但是现在男主一到，大家就兴奋起来了，这八卦谁不愿意看啊。 打开窗户就听见宫晓雨的喊声，顿时大家脑海里边就脑补了一出大戏。 这是啥意思，难道说是秦川做了什么对不起宫大美女的事情，肯定是了，不然的话宫大美女为什么这么激动啊。 秦川有些慌神了，赶紧阻拦道：“不是，宫晓雨同学，你有事就说事，千万不要乱讲啊。” 这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干，结果现在这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以后316渣男的称呼再伴随自己大学四年，自己什么都没干就丧失了大学四年的择偶权，凭什么啊，自己冤枉不冤枉啊。 宫晓雨看着秦川这一脸无辜的表情，心里更加的来气了，中午在食堂搂了自己的腰，晚上自己过来大冷天的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结果这狗男人根本就不想对自己负责。 更不用说喜欢上自己之类的，这神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 “秦川，你混蛋。”宫晓雨跺了跺脚，转身就走，秦川一脸的无辜。 周曼也看着秦川骂了一句：“秦川，你是真的混账。” 两个女人走远了，秦川一个人在寒风中凌乱着：“不是，我到底干什么了？怎么就混蛋了，老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啊？” 秦川在寒风中抽了两根烟，然后才回到宿舍里边，心里却一直嘀咕着，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被两个女人骂，被张志文喊人来揍自己，这怎么就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第90章：接连不断的麻烦 “老五，你是真牛笔啊，说，做了什么对不起宫大美女的事情。” “就是，赶紧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的原则你知道的，赶紧如实招来……” “老五，快点的……” 秦川刚进宿舍，一群人就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说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刺激了一点。 秦川心情有些烦躁，摆摆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张志文就推门进来了。 张志文一进门，宿舍里边的人就吓了一跳，因为张志文这个时候不光是眼睛通红，脸上也满是通红，看起来被打的不轻。 “不是，二哥，你这个是怎么了？被谁打了，在哪里被打的，我现在……”史爱军向来对于张志文是最殷勤的，所以立马就上去嘘寒问暖的。 不过张志文却完全的不领情，黑着脸说道：“瞎说什么？我这个是摔的。” “二哥，我看这个不……”一旁的佘江还准备说什么，史爱军就立马心领神会的说道：“二哥说摔伤的就是摔伤的。” 史爱军的反应是比佘江快，但是也没有什么用，张志文疼的龇牙咧嘴的，但是坐下来以后就死死地盯着秦川。 刘庄他们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张志文要是还什么都不明白，那就真的成了傻子了，刘庄他们走后，他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心里满是怒火，恨不得回来以后弄死秦川。 虽然他不知道秦川是怎么说服刘庄他们的，让刘庄他们过来打自己的，但绝对是秦川让做的，这个狗东西，自己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一路上疼的龇牙咧嘴的，心里也真的害怕了，一直在想着，自己要是弄死秦川的话，自己也需要偿命的，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打得过，到时候秦川要是再收拾自己一顿的话，自己划不来的。 而且自己是瓷器，不应该和秦川这个瓦砾碰的，没有这个必要，毕竟秦川就是一个穷地方来的孩子，自己不一样的，自己没有必要和他计较。 结果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在男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就看见了秦川和宫晓雨的那一幕，心里恨得是牙痒痒的，火气就又上来了，所以这个时候又想要揍秦川了。 自己喜欢的，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竟然在秦川哪里受了委屈，这一次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呢。 不过张志文迎上的是秦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忌惮。 见张志文这边情绪不对，其他人又开始问秦川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避讳着一点张志文的，但是现在大家也顾不上了。 实在是宫晓雨在饱含热泪的喊的那两嗓子，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心碎呢。 提起这个事情来，秦川也郁闷的很，自己根本就没有心思在学校里边搞这些的，现在其他的都不想，只是想要搞钱，把公司做大了，不能够看着这个黄金时间就那么眼睁睁的过去了。 必须要抓住这几年的机会崛起的，可以说这几年应该是最后能够白手起家的几年了，要是错过了这几年，等到千禧年以后，没钱没有关系的，想要再做起来，那真的就非常的难了。 至于谈恋爱之类的，虽然说大学里边的女孩子非常的清纯，这几年的时候也是最后的纯真年代。 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但是秦川不在乎，先赚钱，姑娘以后会有的，好姑娘多的是，只要是你有钱。 有时候不是说现实不现实的，而是女人有退路男人没有，女人可以没有梦想，但是男人不行，这是这个社会赋予的职责。 闷头干事业的时候怎么能够分心呢。 但是偏偏事情不断。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外边忙完回来，宫晓雨和周曼就在那里等着呢，然后我就问了一句大冷天的在这里干什么呢？然后就挨骂了，我如果做错什么了，请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让女人来折磨我。” 秦川连连叫苦。 刘爱军眼神有些怪异，转头看着史爱军问道：“我有些想要打他，你呢？” “我也想。”史爱军狠狠的点点头，这老五也太能装了，这宫大美女能够在宿舍门口等，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啊，你竟然说是折磨，他妈的这种折磨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呢。 一群人说着顿时就冲了上去，把秦川按在了床上，就连王蒙都没有客气，虽然说他不敢和女孩子处对象，但是也嫉妒啊。 张志文在旁边看的牙痒痒，腿不停的抖动着，他是恨不得上去真的踹上两脚。 妈的，这个狗东西，他想到会输给谁，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输给秦川，要是宫晓雨和林俊峰在一起了，他都能够接受，但是秦川一个穷小子。 就在众人打闹着的时候，突然有学生会的人来敲门了，为首的正是林俊峰。看着林俊峰，秦川就皱起了眉头，这又来麻烦了！ “查寝，人都齐吗？有没有什么违禁品，都把柜子给打开……”林俊峰很明显是来为难人的。 不过林俊峰毕竟有学生会的身份，秦川的柜子给翻的乱七八糟的。 “这些书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多书？”林俊峰指着桌子上的书问道。 “怎么？喜欢书不行啊？不可以吗？”秦川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小子，你怎么说话的，懂不懂怎么尊重师兄？”一旁学生会的成员顿时就不乐意了，拿捏着强调出来说道。 “行了，别扯了，什么他妈的师兄啊，配吗？”秦川不客气的问道。 “你……” “怎么想要动手啊，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子让你走不出去。”秦川把椅子一拉，哗啦的站起来，秦川虽然不壮，但是身高还是有压迫性的，再加上秦川凶悍的眼角一跳一跳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大学生，反而像是外边的社会人。 说话的人吓了一跳，最后也后退了，林俊峰皱着眉头没有说什么，不过因为秦川的地方比较乱，还是给秦川记了下来，回头要通报。 第91章：没有资格谈恋爱 秦川目送着林俊峰等人离开，虽然说学生会这边的查寝对自己造成的麻烦很小，不算什么？自己也不是太在乎，但是这也是麻烦啊。 关键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要惹上这样的麻烦啊，随着宫晓雨不知道是脑子发疯了还是怎么的，找上自己以后，自己这麻烦就开始接二连三的。 虽然说自己都能够应付的过去，但是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嘛，都什么事啊。 秦川皱着眉头下意识的看向了张志文，顿时看的张志文眼神有些躲闪。 秦川一根烟抽完扔在地上，使劲的踩灭了烟头，朝着张志文走了过去。 张志文下意识的身体就是一缩，人面对未知的都是害怕的，当初秦川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山村里边出来的穷困少年，连饭都吃不上，情商高，在张志文看来就是好欺负。 所以之前宫晓雨说出来秦川这个名字以后，张志文才一次又一次的威胁秦川，但是在秦川爆发以后，张志文顿时就乖巧了许多，只敢从学校外边，找学校外边的人下手。 想要教育教育秦川。 结果最后的结果是，秦川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竟然让这些校外的人员都背叛了，反而把自己给打了一顿。火山文学 秦川的这些变化就是未知的，就是让人害怕的。 “你和我出来一趟。”秦川站在张志文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不去，凭什么……”张志文有些害怕的说道，只不过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秦川就直勾勾的看了过来，眼中满是不耐和烦躁，最重要的是脸上的凶狠，让张志文乖乖的闭上了嘴，改口说道。 “出去就出去，这是学校里边，你还能够敢打我不成？” 这话说的听起来好像是挺硬气，但是却透露出一股软弱无奈来。 最后张志文还是跟着秦川到了走廊的尽头，秦川掏出烟来递给张志文一根。 “不要，这什么烟啊，我平时抽的都是……”张志文是倒驴不倒架，依旧傲娇的很。 “挨打疼不疼，要不要再打一顿。” “你……”张志文顿时就急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我抽还不行。” “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烦了，我真心没工夫搭理你们，这一次就当是一个教训了。”秦川直接说道。 张志文闷头抽烟不吭声，秦川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知道我怎么说服他们，让他们揍你的吗？” 张志文好奇的看了过去。 秦川平静的说道：“他们把弹簧刀顶在了我肚子上，我把他们的刀架在了我脖子上，告诉他们要么现在捅死我，要么听我的，不然的就这样走了，我都要告他们抢劫。” 秦川的话说的很是平静，但是这么平静的语气却增加了更多的说服力，张志文都想象不出来，秦川怎么就敢，难道就不怕死吗？ 秦川仿佛知道张志文想要问什么，苦笑着开口说道：“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但是我家穷，本来就是烂命一条，你们这些有钱人想要和我换一下，我挺高兴的。” 秦川虽然说是自嘲的语气，但是张志文却听明白了，也害怕了。 沉默了一会以后张志文才开口说道：“你对宫晓雨好好的，要是敢辜负宫晓雨，我就是豁出自己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的，不光是你敢拼命，我也敢……” 张志文说完就那么决绝的离开了，朝着宿舍走去，秦川在张志文身后目瞪口呆的，想要说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妈的这都什么事情啊，不要辜负宫晓雨，自己和宫晓雨的事情是不是就说不清楚了。 不过回到宿舍以后，张志文开始和秦川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也该说话说话，也该开玩笑开玩笑。 甚至还说起了宫晓雨，说他们这么多人追宫大美女，没有想到竟然被秦川给抱得美人归了，还让秦川有时间要请客之类的。 史爱军等人虽然不明白张志文的态度转变的为什么这么快，但是这宫晓雨本来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虽然羡慕嫉妒，但是也没有失去理智，最起码便宜自己舍友总比便宜其他人强吧。 虽然说便宜自己舍友，可能更加的让他们的嫉妒心爆棚。 秦川听着左一句宫晓雨，右一句宫晓雨的，脑袋都听的疼了。 上一世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从开学大家讨论起美女来就是宫晓雨，不过那会和大家都没有关系，大家就是听个八卦的事情，除了张志文这个备胎有时候会激动一点。 但是这一次，当这个事情的主人公和自己联系上的时候秦川就烦躁了。 宫晓雨长得确实是漂亮，秦川也不是就非常抗拒和宫晓雨发生点什么，要是真发生点什么，秦川也是很乐意的。 但事情的关键是不可能发生点什么，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底下的，自己现在兜里装完电话，然后又招聘啊，办理营业执照啊，出去贴传单找自己妹妹啊。 现在手里又只剩下几百块钱了，要是能够接到并州电子厂的订单不用说，公司也能够维持下来，也算是正式的走上了正规。 但是要是并州电子厂的订单接不下来，这十个员工加上周虹下个月的工资最起码两千多块钱，自己把赶着学校放假之前要是能够把手里的书全部处理，估计能够把员工的工资给开下来，然后自己回家的路费都够呛。 和宫晓雨处对象，拿什么处对象。 有部电视剧里边的一个女配说过，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都养不起，就没有资格谈恋爱。 虽然说有些过于现实，但是现实往往比电视剧里边还要残酷。 而自己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不用说养自己，自己还需要养家，需要找妹妹，哪里有资格和时间来谈恋爱呢。 更何况还是宫晓雨这样的，压根就不会看上自己，就是在一起了，也一开始就不平等，能够把自己当成备胎就算是不错的了，还谈恋爱，知道心疼自己，怎么可能呢？ 第92章：第一次 就在秦川这边烦躁的时候，宫晓雨的宿舍里边，一群人围着宫晓雨在安慰着，宫晓雨哭的梨花带雨的。 不是说为了秦川，而是从小到大的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在家里的时候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说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基本上也是有求必应，娇惯着的那种。 长大以后，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从小学的时候，小男生就给糖果都给的她最多，都爱和她玩，老师也喜欢。 就是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姑娘，她可以说从来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在家里稍微瘪瘪嘴，父母都心疼。 追她的男生里边，看着她眉头一皱就知道她生气了。 上一次哭的时候还是因为小时候打针疼哭的。 结果秦川是真的没有把她给放在心上，大冬天的，自己去男生宿舍底下等了秦川一个晚上，结果秦川竟然那么的冷漠，真的是让她感觉委屈到了极致。 也是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哭，准确的来说是因为一个男人哭。 “晓雨，算了吧，就秦川那样的根本就不值得。”周曼在一旁劝到，宿舍里边的其他人也差不多，都这样劝着。 毕竟秦川和宫晓雨不管是谁看都不合适，更何况秦川还这么不解风情，两个人刚开始就让宫晓雨伤心成这个样子。 “我……我就……”宫晓雨想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因为秦川伤心，而是被秦川气的，自己也不是真心的，就是想要气一下秦川。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化作了眼泪流了下来。 “这样晓雨，明天到了教室以后，见了秦川，我们必须要好好的帮你出口气。”有室友说道。 宫晓雨点点头，周曼在一旁想要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隔天是周四，秦川也没有逃课，周一和周二都没有上课，周三只有半天的课程，周五下午又有事，多少也是要去教室报道一下的，马上期末开始了，多少要上心的。 但是这去教室的一路上，总有男人不善的看过来，然后还有人过来警告，你要是对宫晓雨不好，我们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 搞的秦川是莫名的烦躁，这类的警告他能够听的出来，这其实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这些人也就是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小男孩之类的把戏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却让人很是火大，不过秦川还是没有发作，只能够一遍一遍的解释误会了，自己和宫晓雨没有关系。 等到了教室以后，周曼她们一个宿舍的又过来谴责秦川，秦川看着一群女生，也没有办法计较，也只能够忍下来了，还是在不断的解释，自己和宫晓雨关系。 但是一抬头就对上了微微有些红肿，但却满是得以的桃花眼。 “神经病。”秦川嘟囔了一句，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够躲着一点，等舆论消散一下。 自己和宫晓雨在一起这绯闻，也就是因为自己和宫晓雨之间的差距太大，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这么火爆的，后世的互联网记忆只有三天时间。 这个时候的纸媒更短，校园里边的新闻就更不用说了，秦川觉得只要是自己冷处理一段时间，可能再过个周末的时间，就没有人关心了。 毕竟日子都要继续过的。 没有人的注意会太久的在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上。 下课以后秦川和王蒙去了食堂吃饭，在路过一个饭桌的时候，还有人眼神怪异的看不来，让王蒙有些不自然，但是秦川却泰然处之。 时间一长，等到晚上去食堂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了，哪怕宫晓雨也追了过来。 周五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特意的关注这件事了，宫大美女和穷小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已经成为了一个茶余饭后的故事，也许周末的高中同学聚会，或者说年底回家以后的朋友聚会上，会有人拿出来这件事说。 但是现在在学校里边的热度已经消散下去了，比秦川想想的还要快一点。 剩下的就只是秦川和宫晓雨之间的事情了。 “秦川，下午咱们没课，去逛街吧。”宫晓雨拿着筷子戳着自己饭盒里边的饭菜很明显没有什么胃口。 秦川却吃的非常香，快速的扒拉着饭盒里边的饭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下午没有时间，还要去勤工俭学呢，你和其他人去吧。” “那我陪你去勤工俭学。” “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先不用说咱俩没有关系，就是咱俩是男女朋友，你见过几个上班带家属的。”秦川放下饭盒，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温水，摸着肚皮舒服的说道。 宫晓雨嘟着嘴，又说道：“那晚上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真没有时间，估计回来很晚了。”秦川是油盐不进，面对宫晓雨也没有一点怜惜。 这拒绝的，一旁的王蒙都有些不忍，老五是真的心狠啊，要是自己的话，自己肯定舍不得。 周曼就不用说了，她都不知道秦川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就是这样，正常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宫晓雨这种楚楚可怜的大美女，就是不说想要发生点什么，也会怜惜一下的吧，但是秦川就一点没有。 几天的时间了，是根本不为所动。 搞的宫晓雨是硬生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现在是属于和秦川犟上了。 秦川越是不为所动，宫晓雨就越是不放弃，不然的话，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就白费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等你。”宫晓雨噘着嘴说道。 秦川看着都有些头疼，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虽然拒绝的很，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上一次宫晓雨在自己宿舍门口等到那么晚，知道是在等自己以后，要说一点触动没有那是假的。 再多等自己两次，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够控制住就真的难说了。毕竟谁也不是真的就铁石心肠。 第93章：问题 秦川看着宫晓雨，宫晓雨也丝毫不退让的看着秦川。 秦川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宫晓雨现在的目的秦川也能够隐约的感受到，毕竟前世也是经历过很多的，能够骗的了自己的女人有。 但是宫晓雨嘛，还是太嫩了一点了，那意思都写在脸上了。 不就是因为宫晓雨觉得她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应该感觉到荣幸，现实是自己避之不及，宫晓雨反而产生了一定征服欲了吗？ 其实这就是病态的，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但是秦川是真的不想要纠缠下去。 “宫晓雨同学，我现在再和你解释一遍好不好？咱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你长得漂亮，家世好，学习好，喜欢你的男生那么多，我呢就是一个穷山沟里边出来的，说实话，为了筹到上大学的学费我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筹齐的。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去处对象之类的，每天就想着勤工俭学，赚点钱填饱肚子，我是真的没有这个资格去喜欢什么人。 我知道，可能我之前的言行，让你有些误会了，那我现在给你道个歉，咱们真的没有必要这样纠缠的，纠缠下去，对你不好，对我更不好，咱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对于这一点有清醒的认识，我相信你也有清醒的认识，所以别这样下去了行吗？” 秦川苦口婆心的说着，两个人本来就不合适的，就是都动心了，最后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要说宫晓雨是那种玩的开的，秦川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但是显然宫晓雨也不是那样的，前世的时候除了张志文这个心甘情愿当备胎的傻子以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风言风语的。 而且这个时候大学里边的女生相对来说还都纯情的很，一旦走心了就不好了。 宫晓雨听着也沉默了下来，秦川说的也有道理的，而且秦川一脸的苦涩，也能够看的出来，秦川是真心实意的。 宫晓雨也有些意动的，想着要不然就算了吧，可是一想想，这不行啊，要是现在就算了，这不是自己追秦川，最后被秦川拒绝了嘛，怎么也得等秦川喜欢上自己了，然后自己再甩了秦川啊。 这样虽然有些坏，但是谁让秦川这么坏呢，都搂了自己的腰了，竟然还当成一个没事人一样。 “你没钱没事啊，我可以给你啊。”宫晓雨说道。 秦川满脸黑线：“你给我，我家里还有个妹妹呢，明年也要上大学的。” “那她的学费我也管了。大不了我少逛几次街，少去饭店吃几次，学校食堂的饭菜虽然不好吃，但是也能够吃的。”宫晓雨嘟着嘴说道。 秦川站起来就走，他算是服了这个宫晓雨了，真是牛笔，咋的，还想要包养自己是怎么的啊！ 他妈的自己是从小胃不好，但是那代表自己就要吃软饭吗？ 已经走出几步的秦川头也不回的喊道：“行，以后我要是缺钱了就找你。” 王蒙刚喝到一半的水直接喷了出来，这五哥能不能够多少要点脸啊。 秦川在学校门口打车直接到了三晋大厦，三晋大厦这边周虹已经带着人在等着了。 “秦总，您到了。” “嗯，和并州电子厂朴科长那边联系过了吗？”秦川一下车直接开口问道。 “联系过了，是下午两点钟，现在还有半个多小时，咱们这边打车过去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现在还差十分钟左右。”周虹回答道。 “行，这样，我在这里等着，你上去带上两三个最近表现优秀的，咱们一起过去。”秦川说道。 今天是要去并州电子厂考察的，倒不是说让其他的员工出面搞定单子，现在整个一点通公司，除了秦川，就连周虹都没有这个能力。 只不过秦川是想要带着他们见一见世面，这公司将来要做大，光靠自己一个人总是不行的。 公司的业务量，肯定大部分还是要来自于中小订单，而大的订单，只不过是打响名气，名气大，不一定就能够赚多少钱。 但是有了大订单的名气，中小订单以量取胜，这才是公司的经营之道。 所以培养人才也是很重要的。 周虹点点头，这两天一直是她带着的，所以谁表现的有这方面的天赋她也清楚。 很快上楼从公司叫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三十多岁了，眼中有光，一看就是那种激灵的，女的二十多岁，长得不算好看，但是文文静静的。 “秦总，这个是张建和党静文。” “秦总好。”两个人连忙打招呼，秦川点点头和两个人握了握手，然后就招呼上车，朝着并州电子厂走去。 路上秦川问起了三个人这两天在市场上考察的感受。 三个人面面相觑，秦川直接点名了。 “周虹，你先来说。”秦川道。 周虹点点头：“秦总，我认为应该是并州电子厂这一次推出的电视机之所以销量不好，是因为屏幕做的太大了，五十英寸的电视机，大是大，但是同样的，价格上也贵了不少的。 相比之前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基本上贵了三分之一的价格了，这个价格很多就会选择四十二英寸的，而不是五十英寸的。” 秦川点点头，转头看向了张建。 张建组织了一下理由说道：“秦总，我认为的理由和周助理差不多，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大屏的实用性也是一个问题。 因为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这个四十二英寸的已经完全的够用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多花钱买一个五十英寸的，这个不太实用。”火山文学 “党静文，你觉得呢？”秦川依旧是点头不做评价。 其实说道最后的时候才是最难的，因为前边两个人已经把理由给说了一遍了，重复的话，就显得有些自己没有想法了，虽然她想的和周虹两人想的都一样。 觉得那两个原因就是最主要的。 第94章：并州电子 “其实秦总，我觉得应该是定位的问题吧，这个五十英寸的受众群体应该是有钱人，愿意为了这八英寸，而多出三分之二的价格的人群。 但是这部分人应该是非常少的，最起码占比比较少的，所以才导致现在的销量不好。” 党静文说完以后就等待着秦川的评价，但是秦川却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三个人总结的原因都不算错。 秦川又问道：“那怎么才能够让销量变好呢？” 这一次周虹等人异口同声的说改变产品，秦川笑着摇摇头问道：“这个就不现实了，人家找我们就是想要让咱们帮着卖出去产品的，而不是说改变产品，要是改变产品的话，那人家还用咱们帮忙吗？” “那么改变定价？”周虹又问道。 五十英寸的电视机要是降价到一定程度的话，比如说和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价格差不多，只是高那么一点的话，大家肯定还是会接受的。 不过秦川依旧摇了摇头：“降价，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那秦总，现在应该怎么办？”周虹追问道。 秦川却没有回答，而是说先到了并州电子厂调研完了以后再说。 一路无话，很快车子就到了并州电子厂的门口，上次和朴正汉一起来的刘副科长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在厂子门口迎接着。 “秦总，可算是把您给请来了，这一个星期了，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在等着呢。”刘副科长握着秦川的手很是热情的说道。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也没有闲着，就指望秦川，也做出了一些努力和改变的，比如说加大了宣传力度之类的，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用的。 销量还是那个样子，已经惨淡到了一定的程度。 “刘科长客气了，让刘科长久等了。”秦川和刘副科长寒暄着，然后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 “那秦总请。” 秦川笑着点点头，一边打量着并州电子厂，一边朝着并州电子厂里边走去。 这并州电子厂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一进厂子以后，就是一条水泥路，水泥路直接通向了办公大楼。 道路两边应该是槐树，冬季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能够想象到夏天的时候槐花香扑鼻而来，洒下一片片清凉的时候，厂子的员工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其中的那个场景。 从大门到办公大楼，就足足有三百米的距离，要不说老牌的国营厂子啊，收购过来就是什么都不干，光是这个地皮真的就够发一笔横财了。 到了办公区楼下的时候，朴正汉在等着了，这国营企业就是这么讲究。 然后双方寒暄的时候，秦川也能够从朴正汉的话语中感受到这种迫切感。 “秦总，我们厂长已经在等着了，那天我回来和领导汇报以后，领导还是很感兴趣的，今天为了见你一面，推掉了好几个会面和两场会议的。”朴正汉一番话既点名了秦川的重要性，但是又说明了他们并州电子厂的规模和实力。 秦川一路跟着走进办公楼，办公楼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内部的装修却很豪华。 到了领导办公层所在以后，更是如此。 朴正汉敲了敲门，在听到请进的声音以后，带着秦川等人走了进去。 一个两鬓已经有些花白的男人正在等着，办公室里边满是烟味，烟灰缸里边的烟头也堆积的满满的，桌上散乱着的各种文件，也能够一定程度上反应出主人的状态。 但是男人的眼神里边却很是淡然，有些审视意味的打量着秦川。身上的气势也非常的足，一身中山装穿在身上，两个风纪扣扣的严严实实，更加的多了几分肃穆的氛围。 周虹几个人进来以后就不自觉的受到了这种环境的影响，也紧张了起来。 “孙厂长，这是我和您汇报过的，一点通公司的秦川秦总。” “秦总，这是我们孙厂长。” “孙厂长您好，咱们并州电子厂一直是我们龙城的辉煌，您这是为厂子奋斗了一生，我们要向您学习啊。”秦川主动伸出手说道。 孙厂长听着秦川的话语，一张紧绷着的脸上表情柔和了一些，他们这代人就是这样，基本上从青春到中年，再到退休，一辈子就在厂子里，没有辞退啊，跳槽之类的概念，并且他们以这个为荣的。 “秦总也是年轻有为啊，未来的是属于你们的。”孙厂长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会客区。 “咱们这边坐下聊吧。” “好的。”秦川点点头，这时候才有时间打量办公室内的陈设，这办公室一看怎么也得有上百平方了，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后边一张木头椅子，虽然说简约，但是却有种大气。 办公桌后边挂着一副字，为人民服务，旁边是一个巨大的书柜，里边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书。 这边的会客区还铺着白底红花的地毯，踩在上边很是舒服，沙发虽然也是木头的，但是却有种磅礴的气势铺面而来。比什么真皮沙发之类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会客区成了一个半圆形，足足能够坐下来十多个人。 这才叫办公室啊，弄一个红木桌，弄一个老板椅，后世很多老板就觉得牛的不行了，看看人家这个，这才叫大气。 在沙发上坐下来以后，有年轻的秘书给泡上了茶。 “秦总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做生意了，什么学校毕业啊？”孙厂长看着秦川问道。 秦川笑着回答到：“在南方那边上的大学，学校是……” 秦川上一世在南方混了那么长的时间，谈及这方面的话题，不用说孙厂长，就是南方本地人都看不出来什么来。 秦川也是很健谈的，谈起南方的事情来也是头头是道的，甚至还扯上了南方经济和北方中部经济的发展问题。 “说实话，回来以后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这一轮的改革中，咱们北方地区明显的落后南方了，尤其是咱们龙城这边……” 第95章：考察 从北方和南方之间的的地理位置对比，倒区域的经济优势，到经济生态，到环境生态，秦川别的见识没有，就是有见识了波澜壮阔的四十年进程中积累下来的眼光和见识。 最起码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眼光和见识。 “其实咱们晋省这边并不差的，原来咱们的晋商也是闻名天下的，但是近些年你看一下，从小岗村的大包干，到苏南模式，再到搵州模式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有咱们晋省什么事情。 咱们晋省现在就是会挖煤，就是资源性的产业，但是这种资源性的产业能够持续多久，未来的发展前路在哪里，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有资源，这是一个优势，但是要依托这个资源带动经济的发展，带动一二三产业的发展，而不是依靠资源，最后彻底的沦为一个资源型的省份，到那个时候再想要搞什么经济转型之类的，那就非常的困难了……” 秦川喝了一杯又一杯，嘴里也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孙厂长听的也非常的认真，一开始对于秦川因为年轻有些轻视的态度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 说实话，能够在这个时候有这个见识，能够想到这些东西，并且还能够进行思考，这个年轻人绝对的有想法。 “小秦啊，你毕业以后怎么没有进入体制内发展啊？”孙厂长看着秦川颇为可惜的问道。 在他看来这样的年轻人，在社会上做生意实在是有些浪费了，要是能够进入体制内，锻炼上几年的时间，然后再做事，绝对有一番作为的。 秦川苦笑着摇摇头：“孙厂长，我就是纸上谈兵而已，真正的要是做点什么事情，我肯定不行的，我这个性格也不适合去体制内做事。” 孙厂长看着秦川一副没有什么志向的惋惜，不过也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了，小秦，你有办法解决我们厂子里的问题？”孙厂长问道，这话其实不应该是正常谈生意问的话。火山文学 但是孙厂长因为之前的谈话就有这个信心，认为秦川这样有想法的年轻人应该不会骗自己的。 秦川笑着说道：“有点想法，不过要具体的考察过后才知道行不行。” “好，那你让朴科长他们带着你去，需要什么配合的，直接和朴科长说，晚上在食堂，咱们一起喝两杯，到时候再具体的谈。”孙厂长起身，拍了拍秦川的胳膊。 秦川点点头，感谢过后带着人和朴正汉走出了孙厂长的办公室，总体上来看，这一次见面还是非常成功的。 最起码获取了孙厂长的信任，接下来就是看方案能不能够打动孙厂长了。 别看这个信任的事情，外国人做生意可能更加的看重契约，更加的看重实实在在的利益。 但是国人做生意不是这样的，首先是看人，看见你人可以，值得人信任，看好你，所以才愿意和你做生意，你要是人不行，不值得信任，那就是方案再好都没有用。 这是国情决定的，有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类的话，其实有时候，先是感动了对方，取得了对方的认可和信任，接下来才是做生意。 这就是国内的生意为什么很多时候是在酒桌上谈成的，而不是直接干巴巴的在会议室里边。 这一点在和国营企业做生意的时候尤其显得重要一点。 “秦总，厉害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第一次见面就能够和孙厂长相谈甚欢的，孙厂长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对于年轻人要求也非常严格的……”朴正汉笑着说道。 这不是恭维的话，而是心里话，这个秦川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周虹等人倒是与有荣焉，刚才在孙厂长办公室里边的时候其实他们一个个的都非常的紧张的，但是最后看着秦川和孙厂长两人聊的来，心里也就放松和骄傲了起来。 你并州电子厂是牛，我们公司小，但是老板厉害啊。 “哈哈，是孙厂长喜欢提携我们年轻人，他们这一代人付出了很多……” 花轿子人人抬，秦川当然不会因为受到孙厂长的认可就飘了，那些想法也不是自己总结的，而是前世改革开放四十年的经历，并不是什么值得自己骄傲的事情。 “秦总，咱们现在是去哪里？” “先去生产车间，然后去你们销售科，最后去后勤厂库。”秦川定下来了这三个地方。 朴正汉点点头，第一站是生产车间，生产车间依旧没有停产，虽然说现在产品滞销了，但是这是国营企业，原材料都进来了，就没有停产的道理。 而且一停产那就需要和上级打报告之类的，不像是民营企业，老板一句话就能够停产的。 不过到了车间以后也能够看的出来，不是那种开足了马力生产的，没有那种热火朝天的氛围。 “现在咱们生产的主要有几种产品，就说电视机这边。”秦川问道。 朴正汉叫过来一个生产车间的组长，给秦川介绍着，秦川又问了一下生产成本之类的，最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是第二站的销售科，这是朴正汉自己的地盘，不过全程朴正汉脸色都尴尬的很，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能够让自己给钻进去。 “这几种型号的电视机，咱们主要的销售商场有多少个，自营的销售点有多少？经销商有多少？ 来厂子里边进货的有多少？在商场里边上个月销售业绩是多少？对比其他的同类产品是多少？” 秦川一个个问题问出来，让朴正汉真的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有些问题是不好回答，有些问题是他真的不知道，比如说对比同类型的其他产品的销量之类的。 他根本就没有统计过啊，原来的时候都是自己卖自己的，自己的电视机能够卖出去就行了，谁关心什么市场的份额啊。 谁关心别人卖出去多少，谁知道对标的是其他品牌的什么产品啊。这些问题根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第96章：听真话还是假话？ 秦川每问一个问题，眼神就怪异几分，妈的，后世的销售，那是一个企业最苦最累的岗位，虽然说也能够赚钱，但是那钱都是拿笑脸，拿加班，拿一肚子酒水换回来的。 一个企业说最累的是销售，没有其他岗位的人员会反对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国营企业，这销售岗位真的就是一个肥差啊，一个销售科科长，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企业的产品在市场上是一个什么定位，也不知道自己企业对产品的定位，也不知道自己产品所占据的市场份额。 也不知道自己对标的产品是什么型号，更不知道自己对标别的企业同级别的产品售价是多少，主要的销售渠道是什么？ 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这种销售放在后世，那就是饿死都不值得可怜的。 但是这个时候在国营企业里边却比比皆是。 从计划经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的时间了，结果国营企业的销售还是这样，真当自己还是老大哥呢。 这南方的电子厂不断的崛起，时代早就变化了。 朴正汉能够从秦川的眼神中感受到什么，脸色也难看的很，只不过却没有办法说什么。 虽然说这在国营企业里边就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因为原来的国营企业，只要是产品生产出来就行了。 就是前几年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要是你有货，就有拉货的车在厂子门口排着长队等着拉货呢。 不用说自己出去主动找客户了，客户找上门都得请自己吃饭，把自己给伺候的舒服了，自己才写个条子，然后让财务接受他们的定金，不然的话，就是有钱都拿不到货。 但是谁知道这才几年的时间啊，竟然就变化的这么大，竟然有货卖不出去，想不明白，那电视机多好啊，生产质量多好啊，竟然就是卖不出去。 最后一站是厂库，秦川主要是为了看看库存。 晚上六点钟之前，这几个岗位都看过了，秦川应邀到了食堂的包间里边和孙厂长等人吃饭。 还来了一个副厂长，表现出来的还是很重视的。 “秦总考察了一个下午，什么感受啊？”孙厂长看着秦川自信的问道，他们并州电子厂，问这个话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往常来参观学习的并不少，都是赞誉极高的。 哪怕是现在因为一款产品滞销了，着急是着急，但是也没有觉得就会因为一款产品就影响他们并州电子厂的地位。 秦川看着孙厂长的表情，差不多就明白孙厂长心里的想法了。 于是笑着问道：“孙厂长是想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呢？” “这怎么说？” “假话呢，自然是你好我好，吹捧一番，说实话，这是我的特长……”秦川说着，孙厂长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 一旁的副厂长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朴正汉更是不断的在桌子底下踢这秦川，是没错，孙厂长是欣赏你，但是你也不能够瞎说啊。 “真话呢？”孙厂长闷声说道。 秦川没有搭理朴正汉的小动作，直接开口说道：“如果要说我给今天下午的参观起一个标题，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震惊，并州电子厂走在钢丝绳上，濒临倒闭，又一国营电子厂面临关门，工人何去何从。” 秦川说着，孙厂长的脸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我今天大概的看了一下，虽然说说的有些夸张，但是我认为并不是不可能的，我去了三个地方，生产车间，工人生产没有积极性，车间没有生产制度，没有车间管理的规范，生产的设备落后老旧，技术上和比其他的国营电视机厂，没有一点先进的地方。 生产设备我就不用说了，相信你们自己心里有数的，生产成本控制的也不好。 接下来说销售，销售这边对同类型产品，对市场，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最后是厂库后勤这边，他们是负责发货的，但是对于库存也不清楚，更何况要求他们对于各个商场那边的库存对接了……” 秦川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说的孙厂长和副厂长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三分，朴正汉就不用说了，恨不得钻到桌底下去。 “你说的太夸张一点了，用不着危言耸听，我们的企业一直好好的，只不过这一次有一个新的产品滞销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副厂长直接开口说道。 秦川笑着点点头：“是啊，这一次是一个产品滞销，但是反应出来的确实整个厂子没有一个明确的战略目标，以小窥大，很多的国营企业从辉光到落寞，可能都是始于一个产品。 始于一个计划，始于一次发不出来工资，始于一次错误的合作，不是说这一点错误就能够压垮一个辉煌的企业的，而是这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企业早就千疮百孔了，就等着一个时机的到来而已。” 秦川说完，副厂长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秦川根本就没有给机会，因为他不是来辩论的。 “当然了，我也可以不说这些东西，只不过是觉得之前的时候和孙厂长谈的很来，并州电子厂也是咱们并州的骄傲，不希望他就这么落寞下去而已，所以才说这么多的。 你们也可以认为我是在纸上谈兵，我也可以为自己言行道歉，就像是下午一样，只不过有时候不能够身在局中不知局啊。” 经过秦川有意的提点，孙厂长脸上的怒容，顿时就消失了很多，是啊，下午两个人在他办公室里边点评整个晋省发展的时候，都说的头头是道的。 认为应该怎么样发展，怎么样发展，但是现在怎么到了自己并州电子厂这里的时候，自己就看不清楚了，或者说看清楚了也不愿意承认呢。 “小秦，你再说说。”孙厂长制止了副厂长开口，端着酒杯和秦川喝了一杯，然后开口说道。 看到孙厂长这个态度，秦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不是秦川想要兵行险招，也是为了拿下订单，不得不让孙厂长他们重视起来，这样才能够有更多的自主权。 第97章：商务咨询 并州电子厂的情况，其实现在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一种，其实很多人都看的清楚的。 并州电子厂是辉煌过，原来的天鹅洗衣机，原来的龙城电扇，包括现在的熊猫牌电视机。 这都是在晋省畅销的产品。 可是那个时候是物质短缺，人们手里有钱，只要是有货，大家就愿意要的。 求大于供的，但是现在这个形势发生了变化了，现在家电厂多了，市场是供大于求。 那么消费者的要求也就随之发生了变化了，要求质量，要求品牌。 再加上市场还有很多洋品牌进入国内争夺市场，比如说什么东芝啊，比如说什么松下啊。 所以国内的家电厂现在并不好过的，并州电子厂呢，原来的时候，一直没有做大，他的销售仅仅是整个省内的，在周边省份的市场份额很小的。 更不用说在国内的市场上占据的份额了。 这种厂子原来的时候能够生存的下去，但是现在随着市场竞争越发的激烈，想要生存下去就变得艰难了。 其实不止是并州电子厂一家，整个晋省省内，甚至是全国范围内，这样的还有很多的，都面临着倒闭的。 就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够压垮，这根稻草或许是一个产品的失败，或许是一笔订单的失误，或者是任何的意外因素。 所以在九十年代中后期的时候，很多国营大厂的倒闭，在很多人看来根本就不可思议的，好好的国营大厂，上万的员工，说倒闭就倒闭了。 好像完全的没有一点征兆一样。 但其实不是，千里之提毁于蚁穴，这是早就埋下了祸根了，但是很多厂子还不自知。 就比如说现在的并州电子厂，明明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但是很多人还根本不知道，以为稳的很，只是产品销量一时不好而已。 不过秦川越说，孙厂长和副厂长等人脸色就越难看，就越凝重。 “那秦总，你觉得我们并州电子厂现在应该怎么办？”孙厂长端起酒杯敬了秦川一杯酒，然后才开口问道。 秦川却笑着摇摇头：“孙厂长，你们并州电子厂是国营大厂，这是几千上万人的厂子，我哪里敢瞎说啊，刚才也就是纸上谈兵而已，如果说的过火的地方，我给大家道个歉。” “哼。”一旁的副厂长冷哼一声，他就看不惯秦川这个劲，不愿意说，你说了这么多干什么？ 孙厂长沉吟了一下，看着秦川问道：“我记得你们公司是商务咨询营销策划，这都是你们公司的业务范围是吧？” “是的。”秦川肯定的点点头，就因为这个业务范围的事情，在注册的时候还费了很大的劲。 孙厂长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万块钱，直接放在桌了。 “这个就算是商务咨询了。” 一沓灰黑色的老人头，就那么放在桌上被推到了秦川的面前，要说秦川不想要是假的，一万块钱啊。 上次做完了伟达的案子以后，又是注册营业执照，又是装电话，又是招聘的。 说实话，要是接不下来并州电子厂的这笔订单的话，秦川下个月的工资都开不出来。 但是有了这一万块钱，就能够撑下去了。 可是这一万块钱，秦川真的是不想拿，也觉得拿的烫手，这国营企业的弊端在哪里，大家都是知道的，很明显那就是股权的问题，只要是股权一天不清晰，那么厂子一天就不可能能够重生的，但是股权这种事，偏偏又是国营企业里边最难的问题，因为股权要是清晰了，那么国营也就不是国营了。 这是核心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办法的。 剩下的都是一些治标不治本的问题。 “孙厂长，这个不合适的，其实厂子的问题在哪里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这个钱我不能拿。”秦川摇头说道。 周虹看着秦川满脸的不可思议，秦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也是大概清楚的，在给伟达饮料找群演的时候，都要从中间抽成的人。 结果这一万块钱，放在面前竟然不要。 其实不用说周虹，就是不了解秦川的人，这一刻脸上都满是诧异的。 比如说孙厂长等人也是一样的，有钱都不要。 “是觉得少了？”孙厂长问道。 秦川连忙摇头：“是多了，并州电子厂值这个价格，但是我的方案不值这个价格，而且我认为现在并州电子厂的首要问题也不是商务咨询的事情。 而是怎么把现在咱们熊猫牌的五十英寸的彩色电视机给卖出去，这才是当前最要紧的。” “怎么卖出去？”孙厂长把钱收了回来，看着秦川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赞赏，如果说下午的时候只是对秦川这个人有些欣赏，觉得秦川是一个不错的后辈。 那么现在就是非常欣赏了，下午是才学，晚上面对一万块钱，不为所动是人品。 赚钱这个东西大家是都愿意赚的，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才是长久。 一个年轻人只要是有才学有原则，那么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能够有所作为的，区别只是运气好不好所决定的时间早晚而已。 但是成功是一定的。 “孙厂长，要在这里说吗？是不是去会议室里边更好一点？”秦川问道。 孙厂长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去会议室里边，这样吧，通知厂子的高层都到会议室里边来，咱们听一听秦总的高见。” 秦川谦虚了两句，然后一群人起身从食堂出来朝着会议室里边走去。 其实秦川本来是想要等着明天在做一个正式的汇报的，但是现在现场的气氛烘托到这里了，秦川也没有拒绝。 趁热打铁，抓紧时间把事情给搞定，省的夜长梦多。 不过这就苦了在学校里边等待着的宫晓雨了。 要是往常周曼在还好，但是今天周五周曼回家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食堂等着，她倒是想要去男生宿舍的，不过去了一次知道秦川不在以后就没有继续等着，因为太冷了。 第98章：夜间会议 并州电子厂的办公楼，往常这个时候已经一片漆黑，大家都下班回家了。 但是这一晚的依旧闪烁着灯光，会议室所在的楼层更是灯火通明。 秦川跟着孙厂长等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更是很多人第一时间就看了过来。 “秦总，你们坐。”孙厂长说道。 秦川坐了下来，孙厂长在主位上坐下来以后，开始给众人介绍秦川。 “这位是一点通商务咨询营销公司的人员，是咱们公司请过来，主要给咱们厂子解决咱们新上市的五十英寸的电视机销量问题的，这位是秦川大家欢迎。” “大家好，我是一点通的秦川。”秦川站起来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秦总呢，他们一点通公司呢，就是专门做营销的，之前的时候也做过几个公司的营销，我和秦总也聊过，秦总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我相信我们这一次请秦总过来呢，可以针对性的解决我们公司的问题。” 孙厂长给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才看着秦川说道：“秦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秦川点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在一旁的小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字。 “销量不好的原因。” 秦川看着众人开始说道：“首先要解决销量不好的问题，那就要知道原因在哪里，我们公司这几天调查了，整个龙城涉及到家电厂的商场，大大小小的一共十八家。 其中调查了国内电视品牌一共十五个，国外洋品牌一共五个。 商场里边在三十八英寸最畅销的应该是长宏电视机，而在四十二英寸这个级别的里边，其中外国的品牌包括东芝，包括松下等品牌的电视机，占据的市场份额大概在五分之一左右。 这部分的商品呢，和咱们的品牌相差比较远，不是咱们厂电视机的潜在竞争对手……” 秦川边说边在黑板上，划出了一个简单的扇形分布图，一个个的数字写在了上班。 本来精力不太集中，觉得孙厂长这么晚了，还通知大家过来开会，有些小题大做的人，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了。 虽然说秦川说的这些数据他们根本不知道，但是秦川这么信心满满的写下了一个个数字就让他们相信这就是真实的，是科学的。 人家确实是认真的做调研了，不是光靠嘴说的。 周虹等一点通公司的三个人也愣住了，这几天他们也去调研了，但都是走马观花的看一下而已。 什么数据，有多少品牌，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 “现在的销量呢，主要还是集中在四十二英寸这个领域，剩下的三十八英寸和五十英寸的电视机呢，在销量方面都有些差，这个不光是咱们并州电子厂一家是这样。 就是其他品牌也是这样，其中的根本原因呢，三十八英寸的电视机正在逐渐的退出市场，而五十英寸的市场呢，还是培育中，大家对于这个呢，还有些不接受。 而顾客购买的时候，一般来说又会选择一个居中的款式和价格，这也附和咱们国人的中庸之道。 所以呢，市场的接受度是第一个影响咱们销量的原因。” 秦川说完了第一点，正准备擦去上边的内容，就看见孙厂长让人搬来一块新的小黑板，秦川笑了笑，也没有在意。 继续在黑板上写了起来：“第二点呢，是价格上的因素，这一个因素呢，不光是咱们的生产价格，销售价格方面，还有另外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的价格，这也是一个影响的因素。 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现在咱们三十八英寸的电视机，基本上价格是在八百块钱左右，四十二英寸的价格呢，是在一千块钱左右，而五十英寸的电视机价格是在一千六百块钱左右，我知道，这是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开始降价，咱们准备清理库存了，所以价格掉的厉害。但是这个四十二英寸的也会影响咱们五十英寸的价格。 接下来我说第三点，那就是商场的销售问题……” 秦川一点一点的总结着，整个会议室里边除了秦川自信满满滔滔不绝的声音以外，没有一点其他的杂音。 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秦川讲着。 对于并州电子厂的人来说，他们知道厂子新上的产品销量不好，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好。 一直在疑惑着，这一次听秦川说了，算是明白了，从市场，从价格，从商场的推销，从性价比，从顾客的购物习惯等等可以说是全方位的阐述了这个原因。 对于周虹等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她们虽然之前也在市场上考察了，但是不管是看到的东西，还是收集数据，还是分析方面，都不知道差了秦川多少。 秦川一直到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那秦总，我们这个五十英寸的电视机还要生产吗？”孙厂长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刚才秦川是有分析有数据，有理论有实践，一番分析下来，真的是让人不相信都不行。 “当然要了，五十英寸的市场上能不能够站住脚，这不光是关系到你们这个库存的问题，还有就是关系到并州电子厂的未来。 并州电子在之前四十二英寸的市场上已经失去了先机，要是不能够在五十英寸的市场上把市场抢回来，那么以后怎么和长宏之类的电视机品牌竞争？” 秦川理所当然的说道，一瞬间孙厂长等人就激动了起来，孙厂长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秦川问道：“秦总，你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和长宏等品牌竞争？” “秦总，这个不能够开玩笑的，我们真的有这个机会吗？”其他高层也一瞬间激动的问道。 “当然了啊，不过就看并州电子厂能不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了，有时候是挑战，但是谁又能够说不是机遇呢？毕竟咱们国家有句话叫做，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是吗？” 秦川自信满满的看着孙厂长笑着反问道。 第99章：那我开走了 “好，秦总，我相信你，说一下方案吧。”孙厂长说道。 秦川笑了笑没有说话：“孙厂长，今天时间不早了，要不然咱们明天再谈。” 看着秦川脸上的表情，孙厂长顿时就明白了，站起身和秦川握了握手说道：“是我太急切了，这样，朴科长，你送一下秦总他们，咱们明天八点钟在我办公室里边谈。” “好的，孙厂长。”朴正汉点点头。 秦川等人跟着朴正汉从会议室离开以后，会议室里边副厂长几个人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呢。 “孙厂长，这秦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人家是出营销方案的，现在这个生意什么价格都没有谈，人家怎么可能就把方案说出来呢。”孙厂长笑着说道。 他刚才也是有些心急了，但是秦川一说，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嗯，不过孙厂长，你觉得秦川真的能够帮咱们厂和其他国内的知名品牌竞争吗？”有人开口问道，虽然说刚才秦川的一番话确实说的人热血沸腾的，但是在座的都是老狐狸了。 怎么可能就那么相信了呢，就是再相信，心里也会打一个问号的。 “我感觉这个年轻人不一样，很有想法，也许可以，说不好，但是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孙厂长含糊不清的说着，其实能够让孙厂长说这个话，说明他心里已经非常的信任秦川了。 不过孙厂长现在心里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了，那就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秦川说的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国营企业的弊端，那就是核心的股权问题，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并州电子厂就一天没有新生的机会，即使是重新在电视机市场上站稳了脚跟。 但是终究有一天还是会出问题的，这个核心的问题要解决的。 但是这个核心的问题怎么解决是一个问题，因为股权变动，要么就是给管理层配股，但是并州这边可能能够同意吗？ 孙厂长觉得除非是有一天，并州电子厂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要到了关门的地步，不然的话，领导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但是要是厂子要黄的时候，哪里还有厂里边的管理层愿意接手啊，这很明显是一个矛盾的问题。 这边会议室里边热闹的讨论着秦川写在黑板上的一些数据，久久的不愿意散去。 孙厂长心思不定的想着其他的问题。 另一边秦川带着人出来以后，朴正汉开着一辆海狮面包车送秦川等人回去。 “其实销售科还有一辆二手的桑塔纳的，不过那车有领导出差开出去了，只能够委屈一下大家，坐这辆海狮面包车回去了。”朴正汉笑着说道。 秦川看着白色的海狮面包车，有些手痒痒的说道：“朴科长，要不然让我来开试试手？” 朴正汉诧异的看着秦川：“你还会开车？” “当然了，之前的时候在鹏城没少开，回来以后有很长时间没有开车了。”秦川笑着说道，其实开车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不过秦川的人设一直都是从鹏城那边回来的，这汽车在龙城这边还是个稀罕的东西，但是在鹏城那边就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了，所以秦川会也非常的正常。 “行吗？”朴正汉虽然嘴里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把车钥匙扔给了秦川。 “这么大的地方，我先上去开两圈你看看行不行？”秦川笑着说道。 拿着钥匙就上车了，其实一时之间秦川还是有些陌生的，因为前世的时候，很少用车钥匙了，基本上都是一键启动的，车子是自动挡的，然后三百六十度的影像。 但是这个车子是需要插钥匙，拧一下才能够起车，而且还是手动挡的，至于说什么三百六十度影像之类的就不用想了，倒车影像雷达之类的更是没有，完全就是凭借感觉，甚至车子的灯光都不是太好。 但是秦川还是摸索着打着车缓缓的开了起来，绕着厂子里转了一下，就彻底的熟悉了。 等车子再次稳稳的停在朴正汉等人跟前的时候，朴正汉都有些诧异了，这秦川的技术不错啊。 朴正汉脸上带着笑容，一边去拉驾驶室的门，一边笑着恭维道：“秦总，你这技术不错啊，天色这么晚，我都不想送你们了，秦总你直接把车子给开走算了。” 朴正汉说这话的目的本来就是恭维一下而已，但是没有想到秦川竟然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感情好啊，那我就开走了，正好明天还要过来，到时候我把车子再给开过来好了。” “啊……”朴正汉一噎，自己就是开个玩笑，恭维两句而已，不是真的让秦川把车子给开走啊，这秦川是说真的呢，还是开玩笑呢。 不过不等朴正汉反应过来呢，秦川又笑着开口问道：“朴总不会对我不放心吧，这是汽车，我要是把你们的车子给偷跑了，估计这个数额够我吃枪子了。” “不会不会，秦总开玩笑了，哪里有会这样，一辆面包车，哪里值得秦总这样，怎么会不放心。”朴正汉连忙陪着笑说道，同时心里也打消了很多的顾虑。 他对于秦川相比厂子里边的其他人还是熟悉的，再说了秦川有公司就在三晋大厦，就是拿了面包车也没有地方跑的，这个时候的车子和后世不一样。 各种什么抵押车啊之类的横行，这个时候的车子还是一个真正的贵重物件，前两年的时候，私人都不能够买车的，就是买了都需要找一个单位挂靠的。 这个时候的自行车都是有钢印的，更何况是小汽车了，想要销账都没有这个可能性的。 所以秦川这么一说，朴正汉心里放心了不少。 “秦总，我主要是担心你对于路不熟悉的，对于车况也不熟悉。”朴正汉虽然放心不少，但是还是心里有顾虑的，车子让秦川开走了，万一路上有个磕磕碰碰的也不好。 虽然说没有人会追究，只要是稍微修理一下就行，但还是不想惹这个麻烦。 第100章：咱们的车 “路怎么不熟悉，从你们厂子出去左拐进入和平路，要不了多少就是迎泽大街了，这号称能够让飞机降落的，还有什么不熟悉的，车况吗，刚才我不是开的很好？” 秦川直接把朴正汉的话给怼了回去，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来，给自己点上，给朴正汉也点上。 “行了，朴科长，你就不要心疼我了，我明天过来的时候就把车子给开过来了。”秦川说着就招呼周虹等人上车。 周虹等人当然是挺秦川的，秦川说上车，顿时三下五除二的就上车了。 朴正汉抽着烟，还想要说什么，秦川已经发动车了。 朴正汉也只能够无奈的叮嘱秦川开慢点，千万不要出事了。 秦川开着车从并州电子厂出来以后，要送周虹等人回家去。 “对了张建、党静文，你们俩明天加个班没有问题吧？”秦川边开车边问道。 “没有问题。”张建和党静文两个人当然没有意见了，今天跟着秦川出来，算是见识了世面了。 并州电子厂啊，和并州电子厂都能够做生意，这公司未来的发展前途远大啊，加加班算什么呢。 这根本就不算事的。 送完了两个人，最后送周虹的时候，周虹才把刚才憋在心里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秦总，您这是好长时间没有开车了？手痒吗？” 刚才在并州电子厂的时候，大家都看出来了，秦川非常想要把面包车开走。 但是这事并没有什么意义啊，因为明天过去就需要给人家还回去的。 秦川笑了笑说道：“不是手痒。” “那为什么要把人家的面包车给开出来一圈呢，让他们送不是也挺好的吗？”周虹不解的问道。 秦川反问到：“什么人家的面包车，这是咱们公司的面包车。” “啊？”周虹顿时就懵逼了，这刚才人家就是最后无奈答应下来，也是答应让你开着一晚上，明天去的时候要把面包车给还回去的啊。 这怎么转眼就成咱们公司的面包车了。 “我这个今天晚上就是试驾一下，看看这面包车车况怎么样，要是不错的话，到时候这个面包车也可以到时候谈的嘛。”秦川笑着说道。 一辆二手的面包车而已，对于并州电子厂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借给自己用几年有什么的。 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谈的。 周虹半天都没有说话，被秦川的话给震的不轻，她都不知道秦川怎么就这么有自信，现在生意还没有谈成呢，竟然就惦记上人家的面包车了。 其实她也就是不知道，秦川不光惦记这个面包车，还惦记这个并州电子厂呢。 只不过这话现在说就太早了，但是未来怎么发展谁知道呢，未尝就没有这个机会的。 秦川开车回到学校门口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下来，开进学校是不可能的。 太扎眼了一点。 其实就是停在学校门口都挺扎眼的，海狮面包车虽然不算是什么好车，但是这个时候的汽车还是挺豪华的交通工具。 甚至有辆摩托车都可以卖弄一下的，不然的话，张志文也不会因为家里有一辆黄大发就能够在班上炫耀。 秦川锁好车以后，才回到了学校，距离宿舍关门还有一段时间，食堂的灯也还亮着，晚上吃饭早，然后又给一群人介绍自己的调查结果。 虽然说只是介绍，但是这个过程还是相当的耗费精力的，脑力活动对于能量的消耗有时候一点不比体力活动少。 看见食堂以后，秦川就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转身朝着食堂走去，不过还没有走进食堂，一道靓丽的身影就从食堂冲了出来。 “秦川，你又去哪里了？我在食堂等到你这么晚。” 宫晓雨是眼巴巴的等着秦川，这个时候话语中都带着委屈。 秦川是真的想要问一句，我让你等我了吗？ 不是他铁石心肠，而是宫晓雨现在就是在置气而已，想要的无非就是让自己动心，然后报复当初自己对于她的不屑一顾而已。 不过到底宫晓雨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又等到了这么晚，秦川还是没有忍心那么说。 而是说道：“那我请你吃点东西吧，刚从外边勤工俭学回来。” “我明天跟着你一起去。” “那算了，突然肚子也不饿了，要不我送你回宿舍吧。”秦川停下脚步。 “混蛋。”宫晓雨觉得自己的脾气也算是不错，可是往往两句话就让秦川这个王八蛋给气的胸口闷。 秦川最终还是带着宫晓雨走进了食堂里边，不过没有让秦川请客，宫晓雨去买饭了。 秦川看的暗自点头，还行，还算是宫晓雨知道自己生活不易，只是想要玩弄自己的感情，没有想要玩弄自己的金钱。 两份热气腾腾的炒饭放在面前，秦川也不客气，闷头就吃了起来。 宫晓雨的吃相就要斯文的多了，檀口微张，然后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吃着。 和秦川这种狼吞虎咽的吃法，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有点大家闺秀的意思。 不过这也说明了，两人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秦川从小到大，不是没有时间这么吃饭，就是没有能够吃饱饭的时候，什么礼仪之类的，根本就顾不上，先活下来再说。 到现在也是在为生活奔波着。 “秦川，你真的很缺钱吗？”宫晓雨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真的啊，我家里的情况你不知道，房子根本就不能够住了，我妈一个人在家里种地，四十岁的人就像是五六十岁一样，我妹妹明年还要高考也需要学费，我准备趁着明年暑假天气暖和的时候把家里的房子给翻修一下，这都需要钱的……” 秦川见宫晓雨不吃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她的饭也端过来吃了起来，不是什么暧昧之类的，真的是舍不得浪费这白花花的大米饭。 宫晓雨看着秦川的动作，脸色微红，正想要说什么，秦川已经闷头给吃上了，到嘴边想要阻止秦川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第101章：死了 “我自己明年的学费也要赚出来的，不然的话，就要退学了，还有我还准备明年的时候带我妈去体检一下，还准备……” 秦川一边吃着炒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宫晓雨下意识的问道：“你爸爸呢？” 她听了半天，全部都是秦川的妈妈和妹妹，根本就没有出现家庭里边本应该出现的一个壮劳力，也是家里的顶梁柱的那个人。 秦川扒饭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死了。” “死了？” “嗯，我四岁那年。”秦川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在那个早上秦浩明拿着家里的存款离开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就已经死了。 多年以后再见到的那个秦浩明，也仅仅是秦浩明了，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有人十八岁就死了，只不过很多年以后才埋。 秦浩明，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在自己四岁，妹妹秦蓉三岁，小妹秦曦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为了回城，拿着家里的大部分存款，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小山村，离开那个破败不堪的家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至于后来看见的那个成功的商人秦浩明，也只是秦浩明了，自己想问一问他为什么。 想要站到他面前和他平等的对话，想要问一下当年的原因，也只是不甘心，想要替母亲这么多年来受的苦难和折磨，想要替两个妹妹这么多年受到的苦难问一句为什么而已。 至于说认亲，早就死了。只不过还没有给埋下去而已。 不过秦家庄的大青山也没有埋他的地方，因为哪里不埋这样没良心的人。 秦川都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把自己的老婆和一双儿女还有肚子里边未出声的孩子不管，然后自己回城组成家庭。 秦川总是把“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前怕狼后怕虎的，你拿什么吃这碗江湖饭。”挂在嘴边上。 但是自己做起事情来，很多时候还要对得起良心的。 可是秦浩明就不是，他真的就把自己娘仨放在了那个穷困的小山村里边，当起了他的大老板。 当父亲不行，但是人家经商倒是挺成功的，还真的是幽默，上一世自己那么努力都没有站在人家面前的资格，但是这一世，自己还就要站在他面前问一句为什么。 宫晓雨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有些歉疚的和秦川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想到，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伤心事，呵呵，不算。”秦川还能够笑的出来，因为真的不是什么伤心的事情。 但是在宫晓雨这里却会错意了，觉得秦川真的是坚强，小小的年纪父亲没有了，他自己就当起了家庭的顶梁柱，还能够这么的乐观。 每天在学校里边读书，勤工俭学，一件一件的规划着家里的事情。 这种成熟和乐观感染着她，让她对于秦川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 其实秦川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后世，人家姑娘一听就是有多远就走多远了，生怕自己被吸血。 还硬生生的给这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有了另外的解读，什么他们只是为了生计，只是有了过早的接触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其实这不是成熟之类的。 反而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才是见世面，才是成熟之类的，所以这句话是不对的。 这群狗专家也是吃饱饭闲的，穷人孩子早当家，这本来就是一句透着辛酸的话。对面对苦难的生活乐观，面对的一种坚韧顽强的态度而已。 不管是这句话形容的人，还是说这句话的人都是辛酸和无奈，谁是让你吃饱了闲的，分析这句话来把穷人的孩子和富人的孩子放在一起做对比的。 连这么一句辛酸的话，也要让你给抨击，找点存在感，这种人其实生下来那一刻就死了，只是一直没有埋而已。 但是这个时候不一样，这个时候算是最后的纯真年代，人们的想法也是不一样的。 宫晓雨看着秦川的眼神还多了几分的认真：“我帮你一点好不好，你不要这么辛苦了。” 秦川摇摇头，他想要的东西哪里是宫晓雨能够帮的上的，也不愿意被人包养。 “那要不然你以后勤工俭学带上我吧。”宫晓雨说道。 “不是，你还是在学校里边卖书吧，在学校里边卖书都卖不出去，去勤工俭学别逗了。” “你不要看不起人。”宫晓雨嘟着嘴看着秦川，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卖书自己确实是不行，但是自己可以当家教啊。 不过心里的想法却没有和秦川说，准备到时候给秦川一个惊喜。 吃完饭以后，秦川送宫晓雨回到了宿舍，宫晓雨回到宿舍以后，从窗户外边看着秦川走远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宫大小姐，不是真的动了凡心吧？”有舍友笑着问道。 “怎么不行吗？”宫晓雨头也不回的反问道。 “行倒是行，不过和秦川，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啊，秦川有才华，有责任心，面对生活积极乐观……”宫晓雨说着秦川的优点，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说这些的时候，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上扬了。 哪怕就是心里想着秦川的缺点，比如说说话比较气人，总是惹自己生气的时候，都嘴角挂着笑意。 “完了，完了，宫大美女真的动心喽，说说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室友围过来问道。 其实女孩子的八卦心才是最重的。 另一边秦川回到宿舍以后也是宿舍里边的焦点，毕竟宫晓雨在晚上的时候给男生宿舍打电话了。 张志文心疼的要死，当时看着宫晓雨在楼下等着，恨不得自己去替秦川打工，让秦川陪着宫晓雨去吃饭，别让宫晓雨等着难受。 没有办法，舔狗就是这么深情，宫晓雨在楼下等着的时候，他难受的要死，好在后来宫晓雨离开了，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第102章：谈判 第二天是周末，秦川早上起来以后在食堂吃了口饭，然后才去发动车子。 好不容易发动着以后，开着车去接上了周虹三人朝着并州电子厂驶去。 朴正汉一早上来厂子里边来的很早，倒不是说怕秦川开着车子跑路了，就像是秦川说的那样，现在的汽车是大件物品，秦川就是想要开车子跑了，也没有地方销账去。 他担心的是秦川开车再出什么事情，到时候自己就没有办法和厂子里交待了，毕竟现在秦川可以说是厂子里边唯一的希望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秦川给众人分析完销售不好的原因以后，更是让孙厂长等人看重了。 要是因为秦川自己开车出去出了什么事情，那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交待。 好在秦川准时的开着车到了厂子里边。 车子稳稳的停下来以后，秦川从车上下来，把钥匙朝着朴正汉递过去。 “朴科长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车子完好无损的还回来了，朴科长检查一下。”秦川笑着说道。 朴正汉本来都准备接钥匙了，但是秦川这话一说，他还真的就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真的就不放心一样。 “秦总哪里的话，这车子不算什么，秦总什么时候想开就开，之前就是担心这车况不好，让秦总开起来不舒服。” “哈哈，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川伸出去给车钥匙的手一转，然后把车钥匙揣到了自己口袋里边。 朴正汉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然后被秦川热情的招呼着朝着孙厂长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朴正汉是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好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和借口把车钥匙从秦川哪里要过来。 孙厂长和两个副厂长，还有车间主任几个人已经在办公室里边等着了。 虽然是周末，但是他们这些厂子领导层早就被这个惨淡的销量给折腾的够呛了。 看见朴正汉领着秦川进来以后，孙厂长等人顿时脸上露出了微笑。 “孙厂长……”秦川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以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孙厂长的办公室是真的大，这七八人在会客区坐下来是一点都不觉得挤。 “秦总说一下吧，需要多少钱为我们厂子设计一个营销方案。”孙厂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其实孙厂长，营销方案这种东西呢，卖的相当于是智慧，是点子，在你看过之前呢，我要的价格高了，你心里没底，但是给你看过呢，我谈价格就失去了主动权，或者说你们想要赖账呢，我根本就无力反驳了……” 秦川说着一旁有副厂长开口了：“这一点请秦总放心，我们并州电子厂是一个上万人的大厂，我们不至于玩这样不光明的手段，我们有我们大厂的气度，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秦川听着副厂长有些倨傲的话语也不生气，继续笑着说道：“当然，我当然知道并州电子厂是上万人的大厂，不至于玩这样的手段，但是这是生意，有句话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一旦这样干了，我就失去了主动权，甚至就是看了方案，这个方案的效果怎么样，还需要等到执行了，然后看最后的销售业绩才知道。 总不能够等到销售业绩出来了再谈给我们营销费用的事情吧，孙厂长，几位领导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川的声音很柔和，但是软绵绵的话语中，却直接把并州电子厂这边的退路给堵死了，一番话说的是密不透风。 “那秦总，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孙厂长点上一根烟看着秦川问道。 秦川笑了笑说道：“要不然这样，我看了一下，咱们这个五十英寸的电视机，上个月的销售额是五十多台，以这个为标准，要是这个月销售超过三百台，每台电视机我要一百块钱，要是超过了五百台，每台电视机我要一百五十块钱，要是销售额超过了八百台电视机，每台电视机我要两百块钱。 要是超过了一千台电视机，每台电视机我抽三百块钱，这个就是最高的价格，超过一千台以后，不管这个卖出去多少台，我都以三百块钱抽，你们看怎么样？” 秦川说完以后，办公室里边安静了一会，孙厂长等人都有些想不明白秦川这是什么思维。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卖的少，他抽的多，然后卖的多，他抽的少，这才符合一个正常逻辑吗？ 这卖的少，抽的少，卖的多，抽的多是怎么回事？ “秦总这个提议很有想法啊。”孙厂长看着秦川笑着说道。 秦川道：“我是这样想的，要是卖得少，那我也活该赚的少，但是要是卖的多，说明我的营销方案有用，那么我多赚一点不是也合情合理嘛？” “是，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不过抽层太高了，我们电视机也没有多少的利润，要是超过一千台都不够你抽成的，一共也就几百块钱的利润，有生产的成本，还有宣传的成本，要是卖的超过一千台的话，你一台电视机拿走了三百块钱的利润，那相当于我们赔本赚吆喝了。”火山文学 孙厂长说着，当然了，话语里边有些夸张，一台电视机的利润当然不止是三百块钱的，但是谈生意嘛，就是这样讨价还价的。 孙厂长说完就等着秦川反驳了，但是没有想到秦川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意思。 反而笑着说道：“赔本赚吆喝也是赚，这五十英寸的市场，一旦站稳了脚跟，以后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孙厂长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秦川还真的是不简单啊，确实，卖出去一千台往上，这本身对于品牌的知名度之类的就是一个提升的，哪怕赔一点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还不赔，只不过是赚的少一点。 但是孙厂长还是准备把价格给谈下来一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看着办公室里边的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去忙吧，这个价格我和秦总单独谈谈。” 第103章：密探 孙厂长的话一出口，不光是秦川有些意外，就是其他的几个并州电子厂的高层都非常的意外。 不过孙厂长在厂子里边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其他的几个高层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办公室里边就剩下了秦川和孙厂长两个人。 “秦总，虽然咱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孙厂长开口说道。 秦川点点头：“孙厂长过奖了。” “之前的时候，咱们谈到了并州电子厂的未来，你说并州电子厂最根本的问题，不在其他，而在股权改革上边，对吧？” “对，这是国营企业的通病。”秦川肯定的点点头。 “那你说并州电子厂改制一下怎么样？”孙厂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川顿时就张大了嘴巴：“孙厂长，你准备推动这个事情？” “嗯，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孙厂长问道。 秦川还是没有明白孙厂长是什么意思，满脸的疑惑。 孙厂长继续说道：“改制，管理层想要拿到一部分的股份，当然是要真金白银的拿出来的。 这是最基础的，不然的话，政府不会同意，直接给我们一部分股权的，所以你如果有兴趣参与的话，那么刚才你提的那个营销方案的分层我们可以同意。 到时候改制的时候，咱们双方也可以合作，你以资金入股，然后拿到一部分并州电子厂的股份，我们以技术入股，然后咱们共同持有这一部分的股份。 当然了，其实我这样的合作方案，外边有的是人愿意投资的，只不过我觉得我们就是改制完了，也缺乏一个营销宣传销售方面的专业人才，所以才愿意拉你入伙，你考虑一下。” 孙厂长说完就等着喝着茶给秦川思考的时间。 秦川很是意外，要说并州电子厂，他眼馋不眼馋，肯定是眼馋的，甚至昨天来以后，心里就有过很多的方案。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就是帮这并州电子厂做营销了，未来并州电子厂在电视机行业，可能还是生存不下去的。 因为过不了几年，电视行业当之无愧的巨头长宏就会开启血腥的价格战，那对于国内整个电视机行业来说都是一场大洗牌，赢者通吃，败者出局。 先不说价格战这种方式竞争有没有意义，合适不合适的，但是过程一定是残酷的，到时候并州电子厂不用说肯定是支撑不下来的。 那个时候自己经过几年也积累一些资本，到时候正好一口吞下并州电子厂。 但是这个想法，就是顺利的话，也是两三年以后，甚至是三五年以后才能够实现的，而不是现在，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的。 但是孙厂长提出的这种合作方式却让他有了新的道路，要是按照孙厂长这种合作方式的话，自己说不定能够与提前入主并州电子厂，虽然说是小股东。 但是拥有经营权以后，其他的可以徐徐图之的。 只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弊端的，国营企业的改革过程一定是很痛苦的，而且就是改革完了，也不是那么的彻底。 不可能和一个崭新的厂子一样，像是一张空白的白纸任由自己去作画。 但是这个机会放在眼前又让秦川非常的心动。 沉吟了一会，秦川还是开口说道：“这样吧孙厂长，我现在就是答应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到时候合作的时候还会出现很多的问题，不如咱们一步一步的来，到时候有机会，我肯定是想要和孙厂长学习一下的。” 孙厂长听着秦川的话语，脸上露出了笑意，其实说在秦川犹豫的时候，孙厂长心里就有底了。 就说嘛，这并州电子厂，虽然说昨天晚上被秦川分析的好像一文不值，但是不管是厂子的地皮，还是厂子的技术底蕴，还是那些熟练工人，还有品牌的知名度。 这都是一块肥肉，都让人眼馋的。 除非是一点野心都没有的人，只要是有野心的人，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块肥肉落到别人的嘴里。 “好，那咱们合作愉快，我让人准备合作。”孙厂长站起来和秦川握手。 秦川脸上也满是笑容，今天算是双喜临门啊，不光是合同谈成了，自己还有了提前染指并州电子厂的机会。 当然了，第二件事，只能够说可能有机会，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但是这是并州电子厂啊，光是有这个可能性都足够让人兴奋了。 要是拥有这么一家电子厂，先做两年的电视机，到时候手机上市的时候，转行去做手机。 这些技术就是底蕴啊，前路就非常的明晰了。未来的江湖上没有自己一席之地能行吗？ 并州电子厂的高层和周虹等几个人重新回到孙厂长办公室的时候，孙厂长和秦川已经谈好了，在准备合同的事情了。 他们不知道孙厂长和秦川两个人具体谈了什么事情，但是两个人都很高兴，说明谈的很愉快啊。 “秦总，都已经准备合同了，能够把你们的营销方案说一下了吗？”一个副厂长好奇的问道。 秦川笑了笑说道：“张厂长不要心急啊，合同已经在准备了，还是签了合同以后再说比较好。” “哈哈，以后你们做生意都要像秦总学习，这办事滴水不漏的我喜欢。”孙厂长在一旁笑着说道。 这话语里边的意思有些一语双关的意味，可惜这个时候能够听懂的人没有多少。 周虹等人当然就更加听不出来了，只是以为人家孙厂长是商业吹捧一下，毕竟人家并州电子厂是什么单位啊。 上万人的电子厂，和秦总学习，秦总虽然厉害，但是想要教人家，恐怕除了专业的营销领域，其他方面还差的很远。 这就是并州电子厂在龙城人民心目中的地位。 倒是一旁的朴正汉点头说道：“孙厂长说的是，秦总在营销方面确实厉害，这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定会跟着好好学习一下的。” 第104章：感觉车子马上就不属于自己了 很快合同就拿过来了，当秦川在合同上签完字以后，心里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为了并州电子厂的这个大单，又是招聘工作人员又是加快办证的速度，现在总算是把这笔订单接下来了，至于说接下来能够赚多少钱，那就要看自己的营销方案了。 “秦总，现在营销方案可以讲一下了吧。”朴正汉看着秦川签完字就急不可待的说道。 “当然。”秦川在众人的注视下笑着说道：“其实我的营销方案也比较简单的，就两个变动，首先是调整四十二英寸电视机的价格，另外一个就是对五十英寸电视机做一个小改动。” 众人闻言更加的不解了，在他们的猜测中，这营销方案应该是宣传方面的。 毕竟之前秦川做的两个营销案例都是从宣传方面下手的，这怎么到他们这里就突然转变了呢。 “秦总，详细的说一说。”孙厂长开口说道。 秦川点点头：“价格的事情比较简单，对电视机的小改动，我之前在考察咱们生产的时候也了解过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变动而已，并不难的，最长一个星期可以量产，最短的话三天的时间……” 秦川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具体的方案，但是为什么这样做却没有解释，因为这种事只有在看见效果以后才能够知道。 就像是秦川之前给伟达的方案也是那样的，有些东西只有做完了才能够知道效果的。 当然了，原理秦川也可以给解释出来个一二三的，但是提前解释这么多，很多时候他们也不能够理解。 毕竟这个时候的并州电子厂的销售，还停留在在报纸和电视上刊登刊登广告，还停留在酒桌上的吃饭喝酒。 “要是相信我，就这么干，放心这个也关乎我的利益。”秦川笑着说道。 孙厂长看着秦川脸上自信的笑容，咬牙点点头，对车间主任说道：“按照秦总说的，现在就去办。” “这……好的。”车间主任是一头的雾水，但是还是领命去了。 秦川也准备去车间亲自指导一下，不过临走之前和孙厂长说道：“对了，咱们销售科这个面包车，这两天我开着用一段时间。” “朴科长，给秦总把车子加满油。”孙厂长也是一个有魄力的人，既然决定了信任秦川，那一辆面包车算什么啊。 朴正汉苦笑着点点头，他总感觉这个面包车好像要不属于自己了。 秦川带着周虹等人从并州电子厂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吃完饭的时候。 其实不是秦川要忙活到这个点，主要是想在并州电子厂蹭一顿饭，虽然说大单已经签订下来了，但还是一个穷逼，手里就剩下了几百块钱了。 重生到现在已经四个月的时间了，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现在有了办公地点，有了十一个员工，有了一部电话，有了一个营业执照。 但是总体上还是一个穷逼，兜里就剩下几百块钱了，宿舍还有两千块钱的书，这个需要时间换成钱。 手里有一部临时借用的面包车，这就是秦川的全部资产了。 但是十一个员工等到下个月十五号，要是拿不到工资的话，人都要走不说，还欠下了几千块钱的工资。 现在就等着并州电子厂的大单赚钱了。 要是可以的话，说不定能够过个肥年，秦川心里想着，发动车把周虹等人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周虹好奇的问秦川，为什么这一次的营销方案和以往完全不同。 之前秦川做的两个营销方案，总体上来说还是侧重宣传方面的，只不过宣传的方式不是以往那种传统的宣传方式，但是还是在宣传方面下功夫。 但是这一次，秦川的营销方案，变动的价格是另外一款产品的价格，这和要销售的产品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至于说产品上边的改动，说实话，周虹觉得那点改变根本就没有什么用，说不好听一点，属于脱裤子放屁的类型。 秦川看了周虹一眼说道：“你们三个人这几天的时间，主要的工作就是思考一下，为什么我会设计一个这样的营销方案。 你们都不是营销专业出身的，但是营销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书本上能够学到的，还是要从实践中学习。 因为每一个营销方案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所以我说咱们卖的是创意，卖的是智慧，卖的是点子。” “好的秦总。”周虹压着内心的好奇点点头。 秦川继续说道：“公司现在初创，你们十个人我准备分成两个小组，这个任务等到周一的时候，会布置给全公司的人，谁要是能够提前想明白了，那公司两个小组的组长位置也要诞生了。” 秦川说着，张建和党静文两个人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小组长的工资待遇虽然秦川没有说，但是后续肯定还会调整的。 关键是这谁不想管人，谁想被人管着啊，这小组长的位置就有足够的吸引力了。 而且今天的合同他们也看见了，这个并州电子厂的营销要是做好了，公司绝对有前途的。 那在这样的公司往上爬就成为了一个首选的目标。 更何况就是看着秦川和孙厂长，并州电子厂这样的大厂厂长谈笑风生的样子就知道跟着秦川绝对错不了。 “好的秦总，您放心，我们一定认真的思考一下。”张建和党静文两个人顿时表态到。 周虹心里也激动了起来，这个小组长的位置她也想要的，虽然说她算是公司的元老，可是一直没有一个具体的职位的。 这小组长也不错啊。 秦川调动起了三个人的积极性，就不再说话了，把三个人送回家以后，直接开车回到了学校。 虽然只是一辆面包车，但是却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在学校门口停好车，秦川朝着学校里边走去。 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边就史爱军一个人在。 秦川有些意外，一边脱外套一边问道：“老四，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第105章：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老大好像是和那个诗社的姑娘谈朋友了，还没有回来，老幺佘江去诗社了，听说今天有一个什么诗人过来，老三去卖书去了。”史爱军有气无力的说道。 周末一个人在宿舍的感觉确实有些不好，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刘海军和佘江还算是正常，但是王蒙这个去卖书了，让秦川有些疑惑。 因为之前的时候王蒙说过了，不愿意出去推销书了，这是又抽什么疯呢。 看着桌上的书也确实的少了一些，这周秦川一直在忙着并州电子厂的大单，还真的没有时间去推销书。 不过一周下来，周曼倒是卖出去一些，虽然卖的慢，但是也有效果，秦川干脆就等着周曼给自己赚钱了。 “老四，你咋没有出去也找个姑娘约会去？” “开玩笑，我怎么会像老大那么堕落呢，这大学是学习的，不是谈女朋友的，这么宝贵的学习机会我不珍惜，去谈恋爱，那对得起老师和家长的期待吗？ 要谈女朋友，等大学毕业以后有的时间谈女朋友……” 史爱军梗着脖子，振振有词的说道，秦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货吹起牛来也是没有一个够。 其他的不说，宫晓雨宿舍里边，史爱军是他妈的约了个遍，当然了，除了宫晓雨。 哪个都追两天，结果哪个都不愿意。 秦川都不想说，就是广撒网也没有这么撒网的啊。 秦川给史爱军扔了一根烟，然后和史爱军吹了起来。 “要不说还是老四你觉悟高呢，说实话，你这话也就是我能够理解，换了宿舍其他人根本就理解不了，还以为你在装清高呢。 但是你看我，我就不愿意谈恋爱，你们整天说我和宫晓雨在一起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事，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不，赚钱的速度。” 史爱军把烟头给扔在了地上，使劲的踩灭。 “老五，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 “不是，老四，你别走啊，四哥，我没有说完呢……”秦川喊着，史爱军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自己就是闲的，和谁装一下不行，和老五这个王八蛋聊啥天啊。 宫晓雨追你你不愿意，我呸，也不怕下雨天出去的时候遭雷劈啊。但是这个话秦川说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这才是最憋屈的。 秦川看着史爱军的背影笑着，这大学宿舍里边就是一群小可爱啊。 王蒙回来的时候，秦川已经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秦川没有着急离开。 昨天并州电子厂那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设计图出来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基本上就能够出样品了。 秦川准备早上饿一顿，快到中午的时候过去，然后下午看看样品，晚上在并州电子厂吃完晚饭回来。 后世网络上有段子说，你要是没钱了来找我，我可以教一下你穷逼的日子怎么过。 秦川觉得自己才知道怎么过穷逼的日子，有些习惯都刻在骨子里了。 兜里没钱，就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王蒙起来以后看见秦川没有走，还有些好奇。 “五哥，你怎么没有出去呢？” “上午没啥事，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你不是不去推销书了吗？怎么昨天又去了？” 王蒙一听，顿时就底下了头，脸色有些通红的低声说道：“快过年了，我想回去的时候给家里带点东西。” 秦川闻言拍了拍王蒙的胳膊：“挺好的，昨天卖出去多少？” “五十多块钱。”王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昨天他是整整的推销了一天啊，结果就卖出去几本书。 “行，除了进货，其他的钱你都拿着吧。”秦川说道，不等王蒙开口就继续说道：“我给周曼和宫晓雨也是这样的，你不要不好意思，都是同学我要是赚你们钱，才不好意思呢。” “谢谢五哥。”王蒙有些感激的说道。 其实他不知道的秦川给周曼和宫晓雨是另外一个进货价，开玩笑，这两人家里都不缺钱，主要是想要锻炼一下自己，那自己赚钱点怎么了？ 毕竟进货的成本都是自己垫资的，这个也是有风险的。 但是王蒙这里又不一样了，王蒙的钱秦川真的不忍心赚。 能够在不伤害他自尊心的前提下帮一把，那就帮上一把。 “那五哥，我出去推销书了。”王蒙背着书包鼓起勇气离开了，秦川按照进货价格给他。 昨天的五十多块钱，他就能够留下十多块钱左右，十多块钱，看起来不怎么起眼。 张志文请宫晓雨一顿饭都能够吃上百块钱了。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十多块钱是好几天的伙食费了，攒一攒，等到过年回家的时候，给妹子买几块芝麻酥，给父亲买上两贴好一点的膏药，给姐姐买上两个漂亮的头绳，给母亲扯上一块时尚的花布做两身衣裳，给爷爷买上一包好烟，给…… 有钱人的快乐他想象不到，但是对于他来说如果能够实现这个愿望的话，那就是所有的快乐。 想象着妹妹黏着牙吃着芝麻酥脸上露出的笑容，想象着父亲贴上好膏药以后，舒展着腰背的样子，想象着母亲看见高档布料以后一边埋怨自己乱花钱，一边嘴角挂着笑容眼中闪动着泪光的样子。 他觉得这宿舍和教室的门就不是那么难以推开了，觉得那些冷漠的眼神，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够去面对。 秦川没有王蒙那么感慨，反正自己等到放寒假回家的，怎么都能够让家里过一个不一样的年的。 哪怕就是并州电子厂的订单黄了，自己都可以卖书给员工发工资，实在不行，就开着面包车等到大学放假的那几天跑两天黑车也能够赚钱啊。 钱这个东西，不是万能的，但是却能够让家人开怀大笑，能够解世人慌张，能够解千愁。世界大部分事情都和没有钱有关。 鲁迅说过：人只要有钱，烦恼就会减掉90%以上，情商和智商也会提高，更不会乱发火。 当然了，鲁迅先生唯一没有说过的就是钱从哪里来。 第106章：复习 快到中午的时候，秦川才开车到了并州电子厂，在并州电子厂待了一个下午，也看到了五十英寸的电视机改进以后的样品。 孙厂长看着样品，一个个眉头紧锁：“秦总，你确定这样改进，这完全没有意义嘛。 还是五十英寸的电视机，这改进了半天只不过把这个屏幕给看起来放大了一点，其实还是一样的尺寸，还有这个壳子大背头的造型，这有意义吗？ 看着是大，但是还是换汤不换药啊，消费者能够买账吗？” 车间主任也满腹疑惑的看着秦川，在他看来这就是瞎折腾，四十二英寸的和五十英寸的，这是两个产品。 但是五十英寸方方正正的电视机和五十英寸，大背头看起来更加的显得大的电视机有区别吗？ 一点区别没有的，这不是瞎折腾这是干啥？ “消费者会买账的，你们是不懂消费者的心理。”秦川肯定的说道。 秦川没有管孙厂长等人的疑惑，吃过饭以后秦川就心满意足的回去了，留下孙厂长几个人在担忧着。 “孙厂长，真的要这样生产吗？”车间主任满脸纠结的看着孙厂长。 其实孙厂长也有些纠结的，不过最后还是咬牙说道：“这样生产吧，不过要稍微收缩一下生产线，不要一下子生产的太多。” “那要是生产出来卖不掉？” “之前你们设计的方方正正的造型，生产出来就能够卖掉了？”孙厂长反问道。 车间主任顿时不吭声了，去安排生产任务了。 周一一整天秦川都没有出去，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边复习着，准备着期末考试的事情。 只在下午下课以后，才拎着寻找妹妹秦曦的传单出去张贴了一会，这传单是新印刷的，电话号码换成了一点通公司的电话。 之前留下来的是男生宿舍的电话，但是男生宿舍的电话整天在占线，想要打通费劲的很，基本上都是拨出去的。 周二的时候上午没课，秦川上午去了三晋大厦的一点通公司，询问了一下周虹，没有什么事情以后，就在办公室里边坐了下来，从手里拎过来的黑包里边，拿出了自己带过来的专业书，开始复习了起来。 没错，秦川到公司里边是来学习的，在学校里边，还要到图书馆抢位置之类的。 还不如来公司，一个是也能够在员工面前露个面，让他们知道老板到了。 另外一个也能够有个安静的环境复习，除了要注意别被人看见了，知道自己是一个学生就行。 好在周虹等人进门都知道敲门。 “秦总，您之前说的那个让大家思考这一次并州电子厂营销方案的事情我给布置下去了。” “嗯，可以，另外你注意一下，有时间多往并州电子厂跑一跑，看看进度之类的。”秦川点点头说道。 “好的秦总。” 打发走周虹，秦川一直复习到了中午，虽然秦川没有出去，但是秦川往办公室一待，给公司里边的众人压力就不小。 中午吃饭前秦川走了，大家才松了口气。 秦川回到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到了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 “秦川，你一天忙什么呢？连人都见不到，马上期末考试了，你复习的怎么样？”周曼看着秦川问道。 “上午复习了一个上午，就一个感觉。”秦川拍着黑色的皮包，苦恼的说道。 “什么感觉？” “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啊。” “噗呲。”宫晓雨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秦川，没有想到你说话还挺幽默啊。” “我也希望这是个笑话。”秦川无奈的说道。 其实专业课还好，就是高数啊，英语啊，还有毛概之类的，是真的折磨的人够呛。 “那我帮你补课吧。”宫晓雨笑着说道。 秦川顿时就一脸吃惊的看着宫晓雨：“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啊。” “去死。”宫晓雨气的胸闷，打了秦川一下。 “那要不然我把笔记借给你？”周曼这时在一旁出声说道，看着秦川和宫晓雨打闹，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不用，还是用我的吧。”宫晓雨直接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了秦川面前，让已经准备伸手从包里拿笔记的周曼尴尬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秦川最后还是拿着宫晓雨的笔记离开了，毕竟宫晓雨那个眼神，要是再不答应的话，估计就真的要爆发了，女孩子嘛，还是要给人家留下一点面子的。 周四一早秦川就收到了消息，并州电子厂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替换，改进的新产品随时可以上市。 四十二英寸电视机价格变动的事情也和商场那边沟通过来，随时可以调整。 秦川收到消息以后，直接就接上周虹到了并州电子厂，朴正汉在办公楼门口等着。 见了秦川以后，只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道：“孙厂长他们在办公室里边等着了。” “好。”秦川点点头，不慌不忙的到了孙厂长办公室。 到了孙厂长办公室以后，能够看的出来孙厂长他们几个厂领导的神情都非常的凝重，其实可以理解的。 这五十英寸的电视机，生产原材料挤压了那么多，生产出来的电视机一直卖不出去，他们不着急才怪呢。 就算是厂子的底蕴深厚，但是这一次要是五十英寸的电视机销量上不去，可能下场也非常的惨。 之前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方式他们把能够尝试的基本上是都尝试了一遍，现在秦川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而现在听上秦川的，包括对电视机外观方面做改动，包括对另外一款四十二英寸电视机价格上的调整。 现在上市就到了要验证秦川这没头没脑的营销方案，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到底好不好使，有没有用的的时候了。 如果秦川的营销方案也不行，那他们就真的是不应该应该怎么办了？要束手无策了。 第107章：重新再来的力气 “秦总。” “秦总。”孙厂长几个人朝着秦川招呼了一声，秦川不客气，在会客厅坐了下来。 “秦总，请你过来是想要看看下一步怎么办？”孙厂长直接开口问道。 秦川点点头：“今天是周四，明天新产品上市的话，估计有些赶了。 咱们也不差这么一天时间，我觉得不如这个新产品上市的时间就定在周六，周末正好也是商场人流量最多的时候。 那个时候正好检验一下咱们的新产品效果到底怎么样。” 孙厂长等人也点点头，周末正式上市，这个时间点把握没有问题，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另外就是价格的事情？这个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到底调整到多少钱？”孙厂长问道。 孙厂长说完不等秦川回答又说道：“而且你确定需要调整的是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价格，而不是五十英寸电视机的价格，其实五十英寸的电视机价格，我们也可以适当的往下调整一下的。” 孙厂长说着，秦川一脸的黑线，前两天和自己谈抽成的时候说什么，抽走三百块钱就要赔本赚吆喝了，结果现在又和自己说能够把价格往下调整。 看来这个生产的成本，比自己想想的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的，现在孙厂长是有些坐不住了，这个老狐狸。 不过这种降价的行为，秦川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降价就不用了，用价格换取市场那是杀鸡取卵的行为。”秦川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那你确定调整的是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价格，这个和咱们五十英寸的电视机有关系吗？”孙厂长依旧紧皱着眉头问道。 秦川肯定的点点头：“就是四十二英寸的，今天下午就给各个商场铺货，明天上午咱们一起去一趟商场，电视机怎么摆放，位置之类的，我要做一个调整的。” “这还有讲究？”孙厂长现在是完全懵逼了，秦川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要不是之前秦川对于这个销量惨淡的原因总结的很到位，他估计都能够把秦川当成疯子了。 这都什么营销方案啊，电视机的外形换了一下，换汤不换药；调整另外一款完全不相干产品的价格；最后还有什么商场电视机位置的摆放。 这都哪跟哪啊？ 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的啊，看看秦川这个营销方案，他几乎就以为秦川和前两天给自己总结销售原因的秦川不是一个人。 “有啊，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秦川肯定的说道，压根就不想要解释了，这解释都是对牛弹琴，就是说的再明白他们都是懵懵懂懂的，只用看销量就行了。 自己做的是营销方案，不是营销的培训讲师，自己只负责提高销量，运营产品，不负责提高他们的营销水平。 秦川安排好以后，又去车间看了一下产品，然后就让安排铺货了。 秦川自己也没有一直待着，学校还有课，还要回去好好的学习，应付期末的考试。 周五上午，秦川直接开车到了五一路的商场，孙厂长带着朴正汉已经在了。 其他的领导层没有来，他们在负责铺货的事情。 孙厂长亲自过来，商场的负责人也过来陪着，对于秦川说的调整位置怎么摆放的事情，商场的负责人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他们也没有看出来这有什么关系，随便摆放呗，难道说还能够因为这个就把销量提高吗？ 一旁的孙厂长全程陪着，看着秦川和商场的负责人在沟通，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摆明就是要当个吉祥物就够了。 他能够看的出来，虽然商场的经理一副老实配合的模样，估计心里已经在笑话并州电子厂狗急跳墙了。 不然的话，换一下位置，怎么摆放，那能够提高什么销量呢，这不是开玩笑嘛？ 但是秦川仿佛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一样，还在一本正经的安排着。 “到时候这边的这几个展台，是四十二英寸的，并州电子厂熊猫电视机对标的几个品牌，把四十二英寸的全部摆在这里，另外就是五十英寸的电视机，这边就放我们一台。 还有就是洋品牌的电视机，同样五十英寸的也要摆在这边一台，这个不说品牌的事情，而是说价格的事情，要找两款价格上远超我们的电视机……” 秦川一点一点的安排着，不管是商场经理脸上那不以为然，若有若无的嘲讽，还是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孙厂长，或者是脸色阴沉不定，有些羞愧的朴正汉。 都对他没有一点的影响。 这几个人懂什么叫做营销，懂什么叫做销售啊，就知道在酒桌上灌酒，就知道打价格战，那是最愚蠢的办法。 连长宏这种庞然大物，最后都因为价格战的因素给倒下来了，然后基本上就一蹶不振了，其他的企业，谁想要打价格战那就是找死了。 虽然说在针对洋品牌的时候，价格战挺有用的，但是谁要是把价格战奉为法宝，那最后绝对会死的很惨。 “孙厂长，这个商场完了，咱们去下一个。”秦川看着孙厂长问道。 孙厂长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一直念叨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然后才点点头，和秦川出来，去了下一个商场。 中午是在外边的一家小饭馆吃的饭，孙厂长和朴正汉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但是秦川却吃的很香，还另外要了两瓶啤酒，喝的很是舒服的，最后舒服的打个饱嗝，上午跑了一上午，他肚子早就饿了。 秦川擦了擦嘴才发现两个人几乎都没有动筷子。 “怎么？孙厂长，你们俩不饿啊？” “不是，秦总，你还真的能够吃的下去啊，你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啊，明天就要正式的上市了，你就不担心。”朴正汉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川笑着说道：“担心也不能够不吃饭啊，就是失败也要吃饱了才有重新再来的力气啊，再说了，我对于自己的方案有信心的，肯定没有问题的。” 第108章：担心忐忑 朴正汉不管秦川怎么说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但是一旁的孙厂长却爽朗的笑了起来。 “哈哈，小秦说的有道理，我这个是一把年纪白活了，说的没错，就是失败也需要吃饱了才有力气重新再来。”孙厂长说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大不了就是被当成一个笑话，被人看成是狗急跳墙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一辈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看事情还不如一个小年轻。 面对事情还不如一个小年轻有定力，能够沉得住气，还没有一个小年轻面对生活的乐观，真的是白活了。 朴正汉瞪大了眼睛，反正他的境界是不到，就是吃不下去。 他作为销售科的负责人，秦川又是他找来的人，其实压力是最大的。 这一次秦川的营销计划要是不行的话，秦川大不了是赚不到钱的事情。 但是他们并州电子厂忙活了这么多天，动静这么大，肯定是需要有人站出来负责的。 虽然这件事是孙厂长负责的，甚至很多决定都是孙厂长拍板决定和推进的，但是这件事的责任最后肯定不会落在孙厂长身上的，因为不合适。 那么就只能够是落在自己身上了，自己这个销售科的负责人，也是介绍秦川过来的人身上，最适合背锅了。 当然了，自己也不光是背锅的事情，自己也确实的有责任的。 到时候要是孙厂长保自己的话，可能一个处分之类的，闹不好都要降职的。 朴正汉甚至有时候自私的想，自己是不是就不应该介绍秦川过来的。 尤其是秦川的营销方案让人摸不着头脑，根本就一点也看不懂的情况下。 但是现在就是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现在的情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下午又是一个下午，天色擦黑的时候，终于把所有的商场给跑完了。 秦川看着孙厂长两个人的状态不好也没有想着蹭饭的事情，就准备开车回学校了。 但是却被孙厂长拦住了：“晚上去食堂，咱俩好好喝一杯，不管明天的销售成绩怎么样，最起码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今天晚上多喝两杯，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了……” 他也是看开了，事到如今担心也没有用了，只能够交给天意，看明天的情况了。 朴正汉都有些佩服，孙厂长不愧是领导，这格局就是大，这个时候还喝的下去酒。 但是两人却没有想到，秦川竟然笑着摇摇头：“孙厂长，这顿酒留到明天晚上的庆功宴上不是更好嘛？” 孙厂长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了：“哈哈，小秦，你这么有自信？” “我要是对自己都没有自信还能够做成什么事情，这顿酒等到明天晚上的庆功宴再喝。”秦川脸上的信心永远都是赤裸裸的，让人能够受到这种感染。 “好，小秦，你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听你的，这顿庆功酒等到明天。”孙厂长笑着说道。 秦川点点头就准备上车，不过上车之前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明天商场是八点半九点左右开门，我觉得在办公室里边等销售数据，不如说明天咱们去现场看看。” 孙厂长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明天早上到商场门口等你。” 虽然说以往都是在办公室里边等待销售数据，但是换一个方式也未尝不可。 而且他觉得他们好奇的秦川的营销方案，在明天的现场，如果秦川的营销方案确实有用的话，那一切都会显形的，他们也能够弄懂这个营销方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川开着海狮面包车离开了，在学校门口停好车以后，才朝着学校里边走去，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天色这个时候刚黑下来，正是学校里边人流量最多的时候。 秦川累了一天，直接朝着食堂走去，不过路过诗社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诗社的门口有一男一女，正凑在一起聊着什么，不时的女孩子还捂嘴偷笑着。 其实这样的场景不要太多，但是主要是这个男生秦川认识，正是自己寝室的老大刘海军。 所以就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正在偷笑的姑娘。 长得属于那种文静的吧，不是一看就很漂亮的，但是却属于耐看型的，尤其是脸上飞起的两朵红霞，还是很吸引人的。 这个天在外边谈恋爱，冻得浑身都哆嗦，这不是真爱都不可能。 这个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纯洁，真美好……哎哎哎，不是，老大怎么把嘴给凑上去，这太不要脸了。火山文学 秦川赶紧溜到了食堂，掀开了有些厚重的油腻腻的门帘，热气腾腾的，带有食堂特有味道的热气就扑面而来。 手里的钱不多，秦川依旧是以吃饱为主，三个馒头，再加上一个咸菜一个土豆丝，这就是晚饭了，至于汤之类的，一会回宿舍喝热水就行了。 吃饱喝足以后，身上有了热乎气，回到宿舍开始洗漱，周五的晚上都回来的比较迟，秦川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就洗漱休息了，对于室友们来说，明天是周末，但是对于自己来说，明天却是产品上市，检验自己的营销方案的时候。 虽然说自己和孙厂长、朴正汉说的时候信心满满的，在周虹等人面前，更是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 但是说实话，营销这种事情，每一次做新的方案，都不是说绝对的，因为营销这针对的是消费者的心理。 你要是能够抓住消费者的心理，那就成功了，要是抓不住，你想的和消费者想的不一样，那就失败了。 而针对消费者的心理，这根本就没有一个标准答案的，所以虽然说有信心，但是也不能够不保证就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秦川虽然忐忑，但是不担心，现在养精蓄锐的是为了应付明天。 但是这一晚失眠的人很多，比如说朴正汉，比如说孙厂长，比如说并州电子厂的一些高层。 第109章：今天不坐公交车 早上七点钟，秦川的生物钟准时的叫醒了秦川，起床洗漱，准备去食堂吃早餐去。 王蒙听见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问了一句：“五哥，今天有事出去啊。” “嗯，有点事。” “五哥，我今天没啥事，跟你一起出去呗。”王蒙说道。 秦川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点头：“行啊，晚上带你吃点好的。” 王蒙也起床开始收拾，两个人到食堂吃了早餐，朝着学校外边走去。 “五哥，咱们坐几路车？”王蒙打着饱嗝问道。 秦川笑了笑说道：“今天咱们不坐公交车。” “用不着打车吧，就咱们两个，能够节约一点钱还是节约一点钱，打个车稍微远点就要十来块钱的。”王蒙劝到。 秦川依旧摇摇头：“也不打车。” “那是……五哥，你买自行车了？我还想着等明年卖书攒点钱以后买一辆二手的自行车呢，五哥你买的什么牌子的自行车？等没事的时候，我能不能用你的自行车学一学……” 王蒙激动的说着，还不断的张望寻找着秦川的自行车。 “哈哈，我要是有自行车就给你学一学，关键是我没有自行车……”秦川说着走到了白色的面包车旁边，使劲的拍了拍面包车的车门：“我只有一辆面包车，你要是想学的话，直接学开车好了。”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王蒙吓了一跳，根本就注意不到秦川后边的话语了。 “不是，老五你注意点，这汽车那么贵，你要是给人家拍坏了怎么办？咱们根本就赔不起的，我听二哥说家里的那个黄大发的面包车就要七八万呢……” 王蒙被秦川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赶紧开口劝到。 秦川也想要逗弄一下王蒙，又使劲的拍了拍面包车的前机盖：“是吗？这破车还这么贵呢？” “老五，你快住手，你疯了……”王蒙连忙回头看去，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以后才赶紧上来拦住秦川。 “老五，千万别搞了，要是让人家车主发现了，咱们俩就完了……” 王蒙拍着胸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观察着被秦川拍的地方，看看秦川有没有给人家拍坏。 他是真的害怕突然有车主跳出来说车子坏掉了让赔钱之类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川已经拿着车钥匙打开车门了。 正在检查前机盖的王蒙顿时就愣住了。 秦川心里稍微有些遗憾，妈的，这机械钥匙，要是电子钥匙，直接按两下，那装笔才到位呢。 不过在秦川看来略微有些遗憾的事情，在王蒙心里已经懵逼了，这个时候在龙城，真的，面包车都是一个非常高级的车子了。 后世可能开个bba都没有现在一个学生开一辆面包车，给人来的震撼大。 秦川关上车门，把车子先给发动起来，等车点着火以后，才掏出烟，准备抽一根热热车子出发。 不过这个时候发现，王蒙还在旁边愣着呢。 “不是，怎么了？不走了？上车啊，愣什么呢？”秦川招呼着王蒙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王蒙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爬上了副驾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 直到秦川的烟扔过来，这才轻轻的关上车门。 “五哥，这车子……” “我偷来的，看路边没人要，我就开来了……” “五哥，这不行啊，这是犯法……”王蒙说着看着秦川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苦笑着说道：“五哥，你就逗我。” “哈哈，你还知道在逗你啊，傻子嘛，说什么信什么？”秦川笑骂道。 “不是，五哥，你这个车子到底哪里搞来的？” “合作商的，我就是借过来开两天，不是我的车子，我要买也不能够买面包车啊，最低不得是津门夏利起步啊，你见过哪个老板开面包车出门的……” 秦川还在吹着牛，王蒙就打断了：“那五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这还用学嘛，和他妈农村拖拉机一样。”秦川说着就挂上档，面包车朝着前边驶去，晃晃悠悠的出发了。 “不是，五哥你慢点。”王蒙大喊道。 不过很快王蒙就平静了下来，秦川车子开的还是非常稳的。 第一个去接的周虹，周虹上车以后看见王蒙在，和王猛打了个招呼，然后是张建和党静文。 “这是我们公司的人，这个是我朋友。”秦川又换了一个称呼，周虹虽然眼神有些异样，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至于说原来的时候秦川介绍王蒙是表弟，现在又是朋友这件事，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在决定到一点通公司之前她就已经怀疑很多事情了，包括秦川之前说的一些事情。 相比来说，王蒙到底是谁根本就不重要的。 张建和党静文两个人赶紧打招呼，王蒙有些不善交际，只是红着脸回了一声你好。 “对了，给你们布置的这一次营销方案的事情，想明白了吗？”秦川边开车边问道。 结果周虹三个人都不吭声，就这个营销方案的事情，他们回去以后是绞尽脑汁的考虑了很久，但是都没有什么进展。 秦川从后视镜里边看着三个人的表情就明白了，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这也不怪他们三个人，主要是思路上没有打开。 还是局限在原来固有的宣传思维里边，要是能够想明白的话，孙厂长他们早就不疑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并州电子厂三辆桑塔纳也朝着商场的方向驶来，车里孙厂长等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凝重。 孙厂长这么大年纪了，昨天晚上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担心着今天新品上市以后的销售。 同样，厂子里边的几个副厂长也一样的，秦川之前对于并州电子厂现在的处境分析，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理论，虽然说有些夸大了。 但是一定程度上，并州电子厂是什么样子，他们心里也明白的，这一次把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到了五十英寸的产品上，要是真的销售不出去，那他们厂子从此以后不说就黄了，但是一蹶不振是肯定的。 第110章：青睐 朴正汉的眼圈都是黑的，他昨晚做梦的时候，几次都梦见了，自己成了背锅的，被处分不说，还降职了。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沉闷的很，到了商场以后，商场还没有开门呢，几个人又在路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对了，秦川他们一点通的人到了没有？”张和军副厂长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呢，估计在路上呢。”朴正汉回答道。 “不会不来了吧？”张和军开口说道。 直接就被孙厂长给呵斥了：“老张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这才几点啊，是咱们来的早了，商场还没有开门呢。” “是，孙厂，是我着急了。”张和军闷头抽着烟不说话了，但是所有人心里却咯噔了一下，秦川不是骗子吧，把他们的面包车骗走就拉倒了，这营销方案的事情就是乱扯一通，毕竟这个营销方案，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几个人的目光，不时的就看向了道路尽头来车的方向，在期盼着那辆面包车出现。 秦川要是到了他们还会有一点希望，但要是秦川没有出现的话，那就代表他们被骗了，那个开玩笑似的营销方案也就证明是假的。 不过就在这时，那辆白色的面包车晃晃悠悠的开了过来。 孙厂长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秦川带着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孙厂长几个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孙厂长你们来的挺早啊，这都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秦川笑着问道。火山文学 “没有，没有，就是感觉秦总今天格外的精神。”张和军在一旁说道。 秦川乐了：“张副厂长今天说话是格外的好听。” 秦川和孙厂长等人寒暄着，王蒙在一旁不知觉的就退到了最后，秦川没有给大家介绍王蒙的身份，孙厂长他们也完全不在意。 王蒙跟个小透明似的看着，明明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跟着秦川出来，但是现在自己却完全看不懂了。 车子有了，下属有了，合作的伙伴看起来也更加的高级了，毕竟旁边停着三辆小轿车。 半个月的时间啊，这怎么就变化这么大呢。 几个人聊着的时候，商场已经开门了，孙厂长等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往里边走，但是却被秦川拦住了。 “不着急，让顾客先进去。” 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孙厂长等人还是耐心的等着秦川又抽了一根烟，十分钟以后众人才走进了商场里边。 孙厂长等人都没有逛商场的心情，直接就朝着电器区走了过去。 不过走进以后，孙厂长等人眼睛就瞪了了。 他们并州电子厂生产的熊猫牌电视机前边，竟然围了好几个客户。 这个时候商场的销售人员正在给顾客介绍着。 “这一款是咱们并州电子厂的熊猫牌五十英寸的电视机，这屏幕有多大你们看见了了。 要是觉得这个大呢，还有四二十英寸的，这个价格便宜一点，就一千五百块钱左右，当然了，这边还有东芝的洋品牌的电视机，价格上是一样的……” 销售员给介绍着，很多客户的目光就慢慢的转移到了并州电子厂五十英寸的电视机旁边了。 “那这个熊猫牌的电视机五十英寸的给我们便宜点，一千八的价格太高了，再便宜一点。”有客户说道。 “真便宜不了了，这是厂家的统一定价，真没有办法。”销售员两手一摊说道。 “那个康佳的电视机五十英寸还一千七百块钱呢，这个熊猫牌的电视机为什么就不能够便宜一点呢？” 有顾客问道，顿时其他的顾客也纷纷的开口问道：“就是啊，康佳的便宜一百块钱呢，这个也应该便宜一点。” 孙厂长等人在不愿意看着，脸色顿时也有些紧张起来了。 本来嘛，他们都是给商场有一定的还价空间的，虽然是厂价定价，但是也不是说就完全的没有空间的。 但是周四定的时候，秦川却让把价格给定死了，就是一口价，一分钱不能够降低。 孙厂长等人的目光不由的朝着秦川看去，但是秦川却淡定的很：“孙厂长，你们不要着急，继续看下去嘛。” “好。”孙厂长等人把心里的疑惑给压下去，继续看着。 而这个时候销售员也被一群顾客弄的不耐烦了，他哪里知道为什么不能够降价啊，这是上边的经理通知的。 于是无奈的说道：“你们要是觉得康佳的便宜，愿意买康佳的电视机，那就去买康佳的啊。” 销售员这话一出口，孙厂长等人的脸色都气铁青了，妈的，这销售员怎么说话的，人家顾客明显的看上的是他们的熊猫电视机啊。 这让一杆子给支到康佳那里去了，这也就是现在顾客多，不然的话，非上去给他两下子，你他妈的会不会卖货啊。 就是这样，回头也得找商场的经理，这销售员高低是不能够留了。 孙厂长等人觉得销售员说了这话，这单子肯定就黄了，那顾客肯定就要买康佳的了。 但是没有想到顾客却摇摇头说道：“你这话说的，我就是看重熊猫牌的了，我要是买康佳的还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行了，给我定一台，又不是买不起，还让我买康佳的……” 顾客一副我被你侮辱了的样子，生气的拿钱要交定金。 销售员顿时嘴巴就张的大大的，这是怎么了？干嘛这样啊？ 我没有说什么啊？这熊猫电视机和康佳的知名度也就差不多啊，而且这还是在省内，要是出省了，这熊猫电视机还比不上康佳呢。 怎么让你买康佳的就是侮辱你了，又不是说你要买洋品牌的东芝电视机，我说你喜欢便宜，买康佳好了？ 销售员差点就把“这熊猫电视机也不比康佳好啊。”这句话给说出去了，不过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给忍住了。 可是接下来一个个顾客们对于熊猫牌电视机特殊的青睐，才是真正的挑战了他多年销售的认知。 第111章：火爆 以往的时候，其实熊猫电视机算作是本土的品牌，其实不用说五十英寸的，就是四十二英寸的，也是属于二线一些的品牌的。 哪怕是在晋省范围内，其实比起长宏啊，康佳啊，创维、tcl之类，被人称为四大家族的电视机是有所不如的。 哪怕是有本地企业的加持，也是一样的。 在外地的话，属于二线品牌，但是在本省属于，次一线品牌。 这一点从价格上也能够体现的出来的。 离开购买的顾客，要是选择熊猫牌电视机也是因为熊猫牌电视机的价格，比起这些长宏之类的可以稍微便宜一点，再加上是本土的品牌，所以大家愿意购买。 但是基本上也是在观望和选择中，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现在的“四大家族”品牌，也是就长宏，康佳，创维、tcl几个。 当然了，要是有钱人，那选择的就是东芝、松下、飞利浦等洋品牌的电视机。 可是今天的销售情况却完全的不同，大家看看标价，直接就都奔着熊猫牌电视机过来了。 哪怕是问其他品牌的电视机，也是很不用心的问一嘴，然后话题立马就转移到了熊猫电视机的身上。 这并州电子的名声是在龙城比较响亮，可是也不应该是这样啊。 要说熊猫电视机的价格比较便宜，所以受到了大家的青睐，也不是这样，因为调整以后的价格，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价格已经快赶上东芝等洋品牌了。 足足比长宏等电视机高出了很大一截的，但是偏偏这个熊猫电视机五十英寸的价格呢。 却和长宏等品牌的价格差不多。 这样一来呢，使的熊猫牌电视机的价格，四十二英寸的价格和五十英寸的价格，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有那么两三百块钱的差距。 这个标价，说实话，销售员都弄不懂，你要是对标洋品牌呢，不管质量怎么样，最起码统一价格吧，你五十英寸的电视机也参照洋品牌五十英寸的电视机啊。 你要是对标长宏之类的吧，那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价格又过于高了一点，达到了洋品牌的价格。火山文学 这种标价方式是看的销售员一头的雾水，但是消费者、顾客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问一问熊猫牌的四十二英寸的价格，然后就奔着五十英寸的来了，很明显，购买的欲望很强烈，眼中好像完全没有其他的品牌一样。 是洋品牌也不考虑，是其他长宏之类的四大家族也不考虑，甚至是次一点的品牌也不考虑，就是熊猫牌的五十英寸的电视机。 四十二英寸的，问价的多，但是都看重的是五十英寸的。 销售员满头的雾水，但是顾客一个接一个的，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他思考是怎么回事。 孙厂长等人在一旁也看懵了，这还是他们并州电子厂的熊猫牌电视机吗？ 这就是销售最火爆的时候都没有这个盛况啊，一群顾客竟然就是奔着他们熊猫电视机去的。 什么长宏啊，什么康佳啊，这一刻好像都完全不在顾客的选择范围内了。 熊猫电视机好像已经完全的把他们给甩在身后了。 长宏、康佳、创维等是一线品牌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熊猫电视机就是超一线了，远远的把长宏、康佳等品牌都给甩在了身后了。 这让他们都感觉好像是活在梦里一样，是这么的不真实。 一个个的都下意识的看向了秦川。 秦川却脸上满是淡然的表情，就好像这一幕完全在预料之中一样。 就连周虹等人虽然相信秦川，但是真的让秦川做到了还是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还是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因为熊猫电视机的品牌影响力和销量大家都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完全就颠覆了他们的认识了。 “朴科长，快，你让人去看看其他的商场，看看其他的商场是这样的场景吗？”孙厂长突然看着朴正汉着急的吩咐道。 虽然现在心里的好奇心已经爆棚了，但是最关心的还是销量的问道。 “好的厂长，我这就安排人……”朴正汉满脸的惊喜，这要是其他的商场都像是这个五一商场一样的话，那自己这一次不光不用背锅挨处分降职，相反应该给自己记一大功。 因为秦川是自己找来的，这可他妈的真的是是福不是祸啊，哈哈。 不过就在这时却被秦川给拦住了：“孙厂长，不如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 “对对对，咱们去，咱们今天上午就什么都不干，一个商场一个商场的去。”孙厂长连连点头，这一刻兴奋的像是一个少年人一样，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一个上午的时间，秦川等人就把整个龙城有熊猫电视机的电器城和商场一个一个看过去。 五一商场熊猫电视机的销售火爆，并不是一个个例，这种情况出现在龙城的每一个电器城和商场里边。 一个上午的时间跑这么多的商场，挺累的，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今天秦总居功至伟，中午咱们就随便吃点，晚上等销售数据出来，咱们大家一定要好好的敬秦总几杯。”中午是在并州电子厂的食堂吃的饭。 不过就是吃饭的中间，好几个商场都打电话过来要货了，他们给铺的货，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有些告急了，很多商家都打电话过来要货。 而且这种情况不光是发生在龙城，还有整个省内的好多城市的商场都是这样。 一顿饭的功夫，孙厂长他们几个都没有吃好，都在安排发货的事情。 因为一开始没有准备这么多的货，主要是对于秦川的这个营销方案有些没有自信。 虽然秦川一开始就说了，让开足了马力生产，让给商场多铺货，但是大家都不相信啊。 导致现在库存告急，商场缺货。 生产车间开始发加班的通知，后勤的开始临时紧急的调配车辆送货。 销售科的开始收货款……一群人忙的是脚不着地的，但是一个个却十分的激动，这样的场景，就是忙的累死也值得了。 第112章：看不懂 这样的火爆场面，对于并州电子厂来说还是头一次，孙厂长也不断的签字，忙的吃口饭的时间没有。 秦川他们几个吃饭完以后，并州电子厂安排了招待所的房间让去休息一下，下午三点钟会议室开会。 孙厂长等人是积攒了一肚子的好奇，就等着和秦川请教呢。 秦川还是第一次来并州电子厂的招待所，给几个人安排的都是单间，还有服务员过来给送热水，热情的不得了。 妈的，真现实啊，秦川嘴里吐槽着，自己都来了并州电子厂几次了，也不是没有中午待过，哪里有什么招待所休息，自己都是在食堂吃完午饭以后，自己找个地方待会。 这销量上去了，就给安排招待所了。 不过却不影响秦川睡的香，其实上午的时候秦川的心也是提着的，营销方案，那是基于消费者的心理做的，但是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还要看实际的操作。 现在终于能够放下心来了，剩下的就是赚多少钱的问题了。 等孙厂长等人忙完吃饭的时候就剩下一些冷饭菜了，不过一群高层却没有一个在乎的，拿着热水泡一泡，吃的很是开心。 这五十英寸的电视机销售火爆，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张厂长，好几个商场都要货了，我都没有车子给发货了。” “你就别说了，车子，现在连货都要没有了，早知道这样就听秦川的，多囤点货，昨天的时候就应该开足的马力，加班加点的生产。” 车间主任一看苗头转到自己身上立马就不干了：“不是，大家别看我啊，就那个营销方案，我也不敢啊，再说大家不是都心里有疑虑嘛。” “哈哈，是，但是现在要开足了马力啊。”孙厂长笑着说道：“这一次什么金星啊、乐华啊都不是咱们的对手了，以后其他的市场不说，整个省内的市场咱们是牢牢的占据了，甚至下一步，咱们就是走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并州电子厂的高层吃着热水泡的冷饭菜，但是一个个的心里却激动的很。 谈论的声音很大，声音里边带着兴奋和激动。 “对了，孙厂长，秦川这个营销方案，你们看懂了吗？”突然有人问道。 顿时饭桌上就沉默了起来，大家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人家做事的每一步你都能够看的见，但是就是看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营销方案已经证实了，效果好的不要不要的，一群人就在现场看着，但是依旧没有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让人尴尬了，仿佛是智商上的碾压一样。 “一会问一下秦总不就知道了？这不是咱们专业的范围，就像是让秦川来造电视机，他也不懂的。”车间主任开口给大家解围。 大家顿时就沿着台阶下了，纷纷点头说是，这叫什么术业有专攻之类的。 等吃过饭以后也差不多三点钟了，一群人到了会议室以后，没一会秦川带着人也到了。 “秦总，快请坐。” “秦总喝什么茶，我让人去泡，铁观音还是龙井？” “秦总，休息好没有？” 一群人是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那一张张洋溢的笑脸。 好像和之前那一张张质疑，阴沉的脸完全不是一个人一样。 秦川在孙厂长对面坐了下来，一群人又是发烟又是递茶的。 “秦总，您能说一下，这个营销方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这也太厉害了，明明就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消费者今天就是认我们熊猫电视机。”张和军开口问道。 张和军这一开口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顿时一个个都纷纷围着秦川问了起来。 “是啊秦总，给我们讲一下。” “秦总，我是满脑子问号啊，你是不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啊，这一下子就把我们熊猫电视机弄成香饽饽了，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商场中午要货啊。” “是啊，还有直接先打款的呢。原来的时候商场就是把货给卖出去了，都要压我们好长时间的货款呢，结果现在呢，直接打款再发货……” 秦川笑着站起来，走到了一旁的黑板边上，拿着粉笔开始在黑板上画了起来，边画边说道：“其实这个在商场的时候说，更好一点，现在我就在黑板上把这个商场的产品摆放位置画出来，然后再给大家说。” 很快一张小型的产品摆放位置图就出来了。 和各个商场熊猫电视机摆放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从四十二英寸到五十英寸，从国产的电视机到洋品牌的电视机。 其实我这个营销方案呢，非常的简单，就是两个字叫…… 秦川在黑板上写下了“锚定”两个字。 “锚定。”看着这两个字，孙厂长等人更是一头的雾水，这什么啊。 有文化程度高的还能够认识这两个字，但是像一些文化程度低的，连这个锚字都不认识。 只是看着楞楞的发呆，搞不明白什么意思。 “锚定。锚一般指船锚，是停船的时候用的，用铁链连在船上，把锚抛在水底，可以使船停稳。” 秦川开始解释起来，晋省这个地方也没有海，黄土高原上，船也不多，不过秦川解释了一下，这锚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了。 但是这和营销方案有什么关系呢。 秦川接着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印记”，然后说道：“要讲锚定，要说印记呢，首先要从一个关于幼鹅的故事说起，这个也叫幼鹅效应。” 孙厂长等人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之前的时候在食堂说起这事来还觉得尴尬呢。 眼睁睁的看着秦川这一场营销的每一个动作，就是看不明白，销售都火爆起来了，他们在现场看着，但是却看不懂为什么销售火爆。 想着秦川给解释一下就明白了，结果现在有了不好的预感，这解释了大家好像也不明白啊。 要是一会秦川讲完了，大家还听不明白，那就真的丢人了。 第113章：恍然大悟 “数十年前，自然学家康拉德·洛伦茨发现刚出壳的幼鹅会深深依赖它们第一眼看到的生物，一般是母鹅。 洛伦茨在一次实验中发现，他无意中被刚出壳的幼鹅们第一眼看到，它们从此就一直紧跟着他直到长大。 由此，洛伦茨证明了幼鹅不仅会根据它们出生时的初次发现来做决定，而且决定一经形成，就坚持不变。洛伦茨把这一自然现象称作印记”。 秦川是越说众人越迷糊，又是船锚，又是印记，又是幼鹅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秦川看出了众人的迷茫，不过依旧在继续说着：“所以我们的第一印象是会形成印记的，比如说我们买一个产品，接受的价格，从此以后就会以这个价格为印记，影响我们对其他商品的出价价格。 比如说这包大前门，我们接受了这个价格，以后买烟的时候就会以他做比较的，如果口感比这个大前门差呢，那么我们就不会愿意为这款口感比大前门还差的烟付出比大前门多的价格。 如果口感比大前门好呢，我们就会愿意为这款烟付出比大前门多的价格。 而这个大前门的价格，就是我们的印记，这个在经济学中叫做锚定。” 秦川说着，大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要说完全没有听懂吧，好像也不是，毕竟秦川说的关于烟的事情大家还是能够听得懂的，但是要说听懂了吧，好像又没有完全听懂。 秦川话音一转：“说回我们这一次的营销方案，我做了两个改动，其中有一处用到的地方就是锚定的作用。 我调整了四十二英寸电视机的价格，把四十二英寸电视机的价格调整到了和东芝、松下等洋品牌电视机的一个档次。 这就是锚定，消费者在看到我们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有一个对比，觉得咱们和洋品牌会是一个档次的。 这是因为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洋品牌的价格，大家看这个图……” 秦川说着把黑板上商场产品位置摆放的示意图给众人看，大家这才发现，熊猫电视机在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产品里边调整到了洋品牌的旁边。 另一边才是长宏之类的。 “这个摆放的位置，显眼，可以更加的加深消费者对于这个锚定的效果。 而在五十英寸的档次上呢……” 秦川又指向了另一边的示意图，是五十英寸区域的。 “只要是顾客在四十二英寸的地方接受了我们的锚定，认为我们熊猫牌电视机和东芝等洋品牌是一个档次的，那么回过头来到了五十英寸的区域呢，我们又比洋品牌低了很多。 大家自然就会比较倾向于我们熊猫牌电视机了。” 秦川说着众人是恍然大悟，不过秦川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只是第一个因素，只是有了倾向性，那么第二点呢，就是咱们现在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的价格和五十英寸的电视机接近了，这就是一个陷进，或者叫做价格的诱饵。 如果没有这个诱饵呢，大家还会在四十二英寸的里边选择，但是有了这个价格诱饵以后，看似还有很多的选择，但是其实已经没有了选择。 其实普通的顾客，很难分得清哪个电视机的品牌更好一点，但是在里边有了价格诱饵以后。 大家下意识的就认为五十英寸的电视机比四十二英寸的划算，就几百块钱的差价，为什么不选择五十英寸呢。 还会去选择其他的英寸呢……” 秦川这一次是掰开了揉碎了说了，会议室里边响起了一阵阵的掌声。 孙厂长是红光满面的，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秦川这个营销方案，原来看起来好像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每一步都是在让消费者锁定熊猫牌电视机。 而且这里边高端的根本就让人看不懂。 “秦老……秦总，咱们五十英寸的电视机为什么要换汤不换药的改一下呢？这个又是为了什么呢？”朴正汉开口问道，差点没有把“秦老师”三个字给喊出来。 “很简单，两点，第一点是因为五十英寸的电视机，原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有了固有的印象了，想要做锚定，那就要焕然一新。 另外一个就是消费者认知的问题，消费者对于五十英寸的概念就是比四十二英寸大，但是大多少他们不知道，也不会去拿尺子量，咱们改进以后的五十英寸电视机，虽然说还是五十英寸，但是看起来却大了很多，这是视觉欺诈，但是却符合消费者的认知。” “啪啪啪。”会议室里边的掌声雷鸣般的响起，甚至很多人都站起来鼓掌。 原来的质疑和不信任，在先被销售火爆的事实说服以后，又听了秦川给他们解释其中的原委，这种从怀疑到恍然大悟，比一开始秦川就解释清楚的效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一刻再没有一个人会质疑秦川，再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当初那个合同签订的不值钱。 秦川的营销方案里边看起来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但是人家每一步都有深意在里边，这里边是学问。 看似几个简单的改动，没有做什么，但是从“幼鹅效应”到“印记”到“锚定”，从“陷阱”到“价格诱饵”，从“消费者认知”到“视觉欺诈”。 这里边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这都是学问。 会议室里边掌声雷动，还有各种叫好声，手掌都拍红了，依旧还在使劲的鼓着掌。 “好，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孙厂长站起来说道：“感谢秦总给我们上了精彩的一堂营销课程，我之前的时候听过一个小故事。 国外有一家工厂的机器坏了，请来了高级工程师，工程师研究了一会，拿起锤子在机器的某个部位敲了一下，然后要一百美元。 工厂老板不愿意，觉得价格有些贵，只是敲了一锤子要一百美金，工程师说，一锤子只要一百美金，但是知道在哪里敲却需要九十九美金。” 第114章：五百台 “产品改进，产品位置摆放，产品价格调整，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知道怎么改进，知道产品位置怎么摆放，知道怎么调整价格，这个千金不换。” 孙厂长说完再次带头鼓掌，会议室里边又一次响起了掌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的天色也慢慢的黑了下来，各个商场汇报上来的销售数据也在紧张的统计中。 “秦总，食堂已经准备好了好酒好菜，咱们移步过去，等着销售数据彻底出来以后畅饮一杯。”孙厂长提议道。 秦川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一群人走出会议室朝着食堂走去。 这个时候很多大厂子的食堂师傅做饭比外边饭店好吃，尤其是小包间里边更是如此，而且装修还非常的豪华。 秦川等人到的时候，桌上的凉菜已经上了八个了，秦川他们坐下来以后就开始上热菜。 凉菜八个，热菜十四道，整整二十二道菜，旁边放着的是两瓶茅台酒。 今天晚上这个规格是中午的时候孙厂长特意的交代的，平时不到一定级别的领导过来都没有这个待遇的，但是他觉得秦川值得。 服务员帮众人倒酒，等倒到秦川的时候，孙厂长站了起来，拦住了服务员，要亲自帮秦川倒酒，秦川哪里好意思啊。 先不说两个人之间的地位差距，就是光看年龄也没有让孙厂长给自己倒酒的啊。 但是孙厂长却特别坚持，秦川没有办法也只能够同意了。 王蒙这个时候坐在一旁，闻着就酒香和饭菜香味，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这场面他还是头一回见。 同样是食堂，自己学校的那个食堂是什么样子，人家并州电子厂的这食堂是什么样子，两者之间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啊。 这样的场面，自己要是吹出去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一顿饭二十二个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王蒙都有些看花眼了。 这五哥是真的牛笔啊，懂的东西是真多，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销售数据也传来了，朴正汉跑着闯进了包厢里边。 “孙厂长，销售数据出来了，今天一共销售了五百台五十英寸的电视机。” 一瞬间整个包厢里边都安静了下来。 “五百台”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阵飓风一样，在包间里边把众人的给卷的晕晕乎乎的，感觉脑袋嗡嗡的响。 五百台电视机，那就是说今天一天的销售额就要达到七十多万了，要是这样持续下去，一个月的时间，销售额就能够突破两千万，一年破两个亿。 而且更近一步的想，这还是一个省份的销售额，要是把这种模式扩大到其他的省份，甚至是全国范围内的话，那这个销售额…… “秦总，听见了，五百台，五百台啊。”孙厂长伸出手来，来回给秦川比划着。 然后就开始端酒杯了，酒杯不行，直接倒在了分酒器里边，朝着秦川端起来。 秦川一看，也只能够用分酒器了，其实这茅台酱香型的酒他是真的喝不惯，要说喝酒还是本省内清香型的酒能够喝的惯。 “秦总，我敬你。” “孙厂长这太客气了。”两个人都是一饮而尽。 “哈哈，坐坐，我这个年纪大了，喝不了多少，但是今天晚上我必须要敬你三杯。” 孙厂长继续倒酒，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分酒器了，不光是孙厂长，像是张和军啊，朴正汉等高层都死死的盯着。 桌上满桌的佳肴是看都不看，手就紧紧的握在酒杯上，就等着秦川和孙厂长喝完他们就上场呢。 秦川看着都头疼，和孙厂长喝完三杯以后，一口菜没有吃，就一个人应付了一杯，没有办法，你要说人家是故意灌你吧，也不全是，其中也有激动、高兴的成分。 要说没有一点灌酒的意思，那也不是的，这个时候大家就认为你喝多了，就是喝好了。 要是秦川走进来走出去，传出去，大家都没有面子，就得走着进来，扶着出去这才叫喝美了。 当然了，人家就是灌酒也需要你有这个资格，比如王蒙就在一旁闷头吃喝着，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个小透明。 比如说张建在旁边看着就有些羡慕，之前的时候他也找了关系托人想要进来并州电子厂上班的，结果费了好大的劲，才请来了一个后勤部门的小领导。 斜眼看人，吃喝了一顿，觉得送的钱少就不收了，也不办事。 那会觉得能够和这后勤部门的小领导喝上一顿酒，也算是见到大人物了。 可是现在呢，后勤部门的小领导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后勤部门的大领导都得端着酒杯在后边排着队，等秦川和厂长，和副厂长，和人事部门主管，和车间主任和销售科科长，等一堆排位靠前的人喝完了，他才能够上去敬酒。 这样的待遇他怎么能够不羡慕呢，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周虹就不用说了，从会议室的时候就满脸崇拜的看着秦川，目光就没有从秦川身上离开过。 知道秦川厉害，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辞职从宾馆过来跟着秦川，但是没有想到秦川竟然这么厉害，下午秦川在会议室里边说“幼鹅效应”说“锚定”。 她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大学的课堂上，听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教授在给自己上一堂关于经济学的课程。 “张厂长，我替我们秦总和你喝一杯好不好？”周虹看着秦川一口饭没有吃，赶紧站起来挡酒。 张和军当然不能够不同意了，这要是以往的时候他肯定看不上周虹他们这样的，身份不对等，你挡什么酒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秦川这么厉害，以后这周虹跟着秦川未来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当然可以了，这样我一杯，你半杯。”张和军主动开口说道。 党静文也站起来帮着挡酒，孙厂长笑着说道：“秦总，厉害啊，你厉害，你们公司的人也厉害啊，这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第115章：履行一下女朋友的义务 吃过饭从食堂里边出来的时候，朴正汉要安排人送秦川，但是却被秦川给拒绝了。 “那这样，秦总，这个车子你回头来开走，这以后还有事情要麻烦你，你跑起来也方便一点。”孙厂长看秦川没有给车钥匙的意思，顿时笑着说道。 其实只要是五十英寸的电视机被秦川给盘活了，其他的事情真的就无所谓了，一台二手的面包车算什么。 再说了，以后双方还要有更多的合作呢，厂子的改制，孙厂长根本就不在意，再说了，只是借给秦川开，又不是送给秦川了。 “哈哈，好，那就谢谢孙厂长了。”秦川也没有客气，带着人打车离开了。 在学校门口下车，秦川喝的有些多了，被冷风一吹，更加的上头了，但是秦川却非常的兴奋。 五百台电视机啊，一台提成三百块钱，那就是十多万啊，而且这还是一天的，等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上百万了，到时候自己的资金状况就能够彻底的缓解了。 并州电子厂的主意自己也不是不能够尝试一下，哪怕并州电子厂的事情就是不合适，自己也可以用这个钱来新建一个厂子啊。 对于未来，秦川心里已经有所计划了，两条腿走路一个是自己的老本行营销。 这个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做好了，能量却会非常大，其中带来的好处也是巨大的。 另外一条腿就是做实业，有实业在才是根基。 秦川一边走，一边意气风发的和王蒙说着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意气风发，确实应该意气风发，这一个月下来自己就要成为百万富翁了。 也是自己的第一桶金，人最难的就是第一桶金，赚第一个一万很难，赚第一个十万很难，但是赚到第一个一百万以后，再去赚第一个一千万相对来说就容易了。 哪怕秦川就是重生人士也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是看到了赚到第一个一百万的希望了。 只要是这场营销能够顺顺利利的坐下来，那一百万就到手了。 如果在后世一百万，只能够拿去买房子，还要还房贷，甚至在一线城市，一百万连一个房子的首付都不够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的一百万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不过就在秦川回宿舍的路上，宫晓雨已经在食堂门口等着秦川了。 王蒙看了秦川一样：“五哥，你要是可以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可以，没有问题，你先回去吧。”秦川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了宫晓雨。 “宫晓雨同学，你在等我？”秦川笑着问道。 宫晓雨看着秦川这样就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难闻死了。” 宫晓雨总是有种技巧，一说话就让秦川不舒服。 比如说现在，自己喝酒不喝酒的和你有关系吗？咱们是什么关系啊，你就这么指责我。 不过秦川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因为宫晓雨给破坏了，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继续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喝这么多酒。”宫晓雨继续追问道。 “我工作上有……”秦川准备糊弄一下。 不过刚开口就被宫晓雨打断了：“行了，行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以后不要喝酒了，难闻的很。” 我……尼玛，秦川瞪大了眼睛，被宫晓雨搞的差点没有气死，我不说你一直追问，我一说你就说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你一直追问着干什么呢？ 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而且你管我喝不喝酒的，我喝不喝酒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管我。 秦川就是搞不明白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 本来喝多了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现在都快要被气的清醒了。 “行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说完了我就回去睡觉了。”秦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秦川你就这个态度，我这个星期跑断了腿，才找到两份家教的工作，就想着帮你一下，晚上在食堂等了你这么长的时间，结果你就这样？” 第116章：吐血了 食堂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出晕黄色的光芒，撒下一片一片的光芒。 窗口里边各种饭菜的香味还在不断的充斥着整个食堂。 蓝色的桌椅板凳整齐的排列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在低头吃着夜宵，填饱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但是时间仿佛就停在了了这一刻一样，柔软的唇印在嘴上，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宫晓雨的瞳孔慢慢的放大，然后定格。 半晌，秦川突然大喊了起来：“宫晓雨你有病吧。” 拿着纸巾擦了一下嘴，果不其然舌头出血了。 “流氓。”宫晓雨起身就跑，出门的时候有些慌张，还差点摔倒了。 秦川喊的时候就打破了食堂的宁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看过来，宫晓雨骂秦川流氓的这一幕更是不少人看到了。火山文学 也就是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晚了，这个时候来食堂吃东西的一般都是勤奋好学的学生学习的饿了过来吃点东西。 要是换成中午的时候，宫晓雨要是这么骂，说不定就有热血上头的男生过来想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了。 秦川被众人看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起身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一路上还不时的吐两口血水。 “别人喝多了都是吐酒，老子这要是让人看见还以为喝了多少呢，都开始吐血了。”秦川嘴里嘟囔着回到了宿舍。 “五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王蒙正在收拾东西，他也是刚进宿舍没有多长时间。 “嗯……”秦川含糊不清的回答到。 让王蒙有些好奇，刚才回来的时候秦川还意气风发的吹牛呢，这怎么见了宫晓雨一面就蔫了呢？ “五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捂着嘴呢？”王蒙疑惑的问道。 “没事……我洗漱去了。”秦川拿着洗漱用品朝着水房走去。 其他的还好说，就是刷牙的时候就麻烦了，吐出来一口是血水，再吐出来一口还是血水。 “五哥，你……你这个，我送你去医院吧。”王蒙有些惊慌的声音响起，这五哥怎么就吐血了呢？ 他也是听说过，要是喝酒喝多了，也会吐血的。 “没事，真没事……” “五哥，这都吐血了，还没事呢，你别说了，现在我送你去……”王蒙的声音里边都带着惊慌的颤音，说着就拉着秦川要往外边走。 秦川喝的确实不少，挣扎说道：“不是，你先放开我，我真的没事，你听我给你解释。” 秦川解释了半天，王蒙才接受了，只是咬破舌头了。 “五哥，你刚才在食堂吃东西了？”王蒙下意识的问道。 秦川也没有在意，拍着肚子说道：“在那边喝了一肚子的酒，哪里还有肚子吃东西啊……” “额？”王蒙点点头没有再问，心里却在疑惑着，那是和宫晓雨说什么了，能够把舌头都咬破了。 秦川有些酒精上头，洗漱过回去就睡着了，但是王蒙心里还在一直疑惑着。 “老三，你干啥呢？这心不在焉的，洗衣粉不要钱啊，都倒了这么多了。”张志文拿着脸盆到了水房，看着王蒙一个劲的往衣服上撒洗衣粉。 “啊，没事。”王蒙回过神来，有些心疼的说道。 “想什么呢？给二哥说说。” “没事二哥。”王蒙摇摇头有些不想说。 但越是这样，张志文越是好奇：“说说，心里有事，说出来就好多了，说说。”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刚才……”王蒙也是一个老实人，把事情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张志文是越听脸色越难看，他不是王蒙一个什么都不动的傻小子，从小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做接吻。 这没有吃饭，也没有摔跤，怎么就能够咬破舌头了呢？说话咬舌头不可能咬的那么严重啊，都吐血水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怎么不咬死他呢。”张志文心里恨恨的咒骂到，把脸盆往水池里边一扔，衣服都不想洗了。 “不是，二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说个话就能够咬舌头……”王蒙还在问着。 “没事不要多问了。”张志文不想搭理王蒙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都怪自己好奇心强，这不是有病吗？没事好奇这个事干啥。 “那二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是生病了吗？”王蒙试探着问道。 “走呐，不要烦我。”张志文脸盆都不要了，直接转身离开了水房。 留下了王蒙一个人有些愣神，这都是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可是是你主动要问的啊，不是我要说的啊。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另一边宫晓雨回到宿舍以后，脸色红的和什么似的，用手捂在脸上都能够感觉到脸上的温度烫人。 回去以后，都没有去洗漱，直接就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秦川搂她的腰只是让她一点触动的话，这一次她就真的蒙了。 哪怕是闭上眼睛，脑海里边都是秦川吻着自己的那一幕，身上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自己体温升高，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使劲的甩甩脑袋，想要把秦川的身影给驱逐出去，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办不到，睁开眼是秦川，闭上眼还是秦川的身影。 丢人，丢死人了，食堂那么多人，他怎么就敢，怎么就敢吻自己，自己当时应该推开他的，应该打他一个耳光骂他流氓的。 这个流氓，他怎么就敢…… 宫晓雨感觉脑子反应都变慢了，整个脑子就像是浆糊一样，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念头不断的涌现出来。 把头蒙在被子里边半天都没有出来，可是根本就不管用的，拿冷水洗了把脸，希望能够好一点，结果也没有多少效果。 有时候也会听着一点，秦川是不是来找自己了，看一眼楼下，秦川有没有在楼下站着之类的，又或者是秦川打来了电话。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应该想什么？能够想什么？宿舍熄灯了，眼前依旧是秦川的模样。 第117章：下雪 第二天早上是周一，秦川一大早是被冻醒的，透过宿舍的玻璃外边已经成为了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火速的穿好了衣服，随手晃了晃自己的暖瓶，准备看看还有没有水，能够喝上一口凉白开，宿醉以后嘴巴渴的厉害。 自己整天不在学校里边，暖瓶时常是空的，不过一拎起来就发现分量不对，这是满的啊。 果不其然，冒着白气的热水从暖瓶里边留到了杯子里。 秦川转头看向了床上还睡得香的王蒙，不用想，肯定是王蒙帮自己打的热水，其实不光是自己的暖瓶，王蒙每次去打水的时候总会问一下宿舍里边的其他人要不要帮忙。 秦川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终于感觉舒服了很多，也暖和了，宿醉以后的脑袋也没有那么晕乎了。 随着秦川的动静，一个个的都也起来了。 “这么大的雪，什么时候下的，太漂亮了。”佘江是川省的人，他们那边很少下雪，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雪。 “这算什么？老六，你要是有机会去我们东北，你才能够感受到什么叫鹅毛大雪，有时候能够连续的下上几天几夜，那才叫大雪呢。”老大刘海军说起家乡的时候也是满是骄傲。 “连续下好几天，那怎么出门？”佘江楞楞的问道。 “怎么出门，基本上都窝在家里不出去，那雪最大的时候能够没过腰的，还出门，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路，一脚下去人没了……哈哈。” 几个人聊着宿舍里边热闹了起来，宿舍里边的气氛热闹起来了，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一个个的都把自己最厚的衣服给穿上，然后一群人全副武装的走出了宿舍，其他宿舍也都差不多。 出宿舍里边出来以后，立马感觉好像完全就是两个天地一样，雪后的空气虽然满是寒意，但是却非常的新鲜，让人感觉好像和眼前的景象一样。 放眼望去一片的雪白，没有一点点的杂色。 到了食堂吃过早饭一个个的再从食堂出来去教室的路上就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有了羊毛衫有了羽绒服，但是大部分还是穿着各种棉服，一个个臃肿的厉害，哪怕是往日里边爱美的女生也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帽子围脖，手套，一个个都搞的严严实实的，当然了，漂亮的依旧漂亮，宫晓雨带着白色毛绒绒的帽子，上边还有两个小红球，帽檐下边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是那么的吸引众多男生的目光。 不过细心的人却发现宫晓雨眼中有血丝，好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晓雨，没有睡好，昨晚是不是被冻醒了？”周曼在一旁随口问道。 “啊……不是”宫晓雨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又赶紧改口说道：“是，天气冷嘛。” “晓雨，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感觉你情绪有些不对劲呢？”周曼看着宫晓雨有些疑惑的问道。 作为宫晓雨的闺蜜，周曼对于宫晓雨还是很了解的，这明显是心里有事啊。 “没有啊，挺正常的啊。”宫晓雨咬着嘴唇说道，哪怕就是周曼是最好的闺蜜，有些话也说不出口的。 “不对劲，你说到底怎么了？”周曼追问道，昨天周末她回家里了，今天一早才回来的。 “真没事的……”宫晓雨说着声音压低了一点，因为这个时候秦川等人从教室外边走了进来，宫晓雨的目光顿时就转移到了秦川身上，这是不自觉的。 其实到教室以后的第一时间目光就在教室里边搜寻了一圈，没有看见秦川的身影，然后就不时的看向教师门口。 “没事……”周曼顺着宫晓雨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穿着一件黑色棉服的秦川从外边走了进来。 “是不是秦川？你昨天又去找他去了？”周曼追问道。 “嗯。”宫晓雨轻轻的点点头。 “不是，晓雨啊，要我说，要不然就算了吧，你们俩也不合适，秦川虽然有时候说话之类的过分一点，但也不是一个坏人，你让他真的喜欢上你了，到时候再说不和他在一起，你让他多受打击啊，本来他活的就挺不容易的……” 周曼忍不住的开口劝到。 但是这一次宫晓雨咬着的嘴唇却更加的使劲了，原来还有可能放过秦川，但是现在……这个流氓。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要上课了，回头再说吧。”宫晓雨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书。 这时上课的铃声也响了起来，周曼也拿出书来，不过就在这时却发现，宫晓雨的书好像拿反了，这么心不在焉的吗？ 宿醉以后虽然有些脑袋还有些不舒服，不过却影响不大，当然了，主要是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不学习也不行。 但是宫晓雨一整堂课却一直心神不定的，不时的就会看向秦川的方向，虽然总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从秦川身上略过，但是却有很明显的停留。 宫晓雨就等着秦川下课以后找自己呢，毕竟昨天晚上秦川都对自己那样了。 结果秦川下课以后直接就出去了，宫晓雨还以为秦川给自己眼神暗示了，让自己也出去，结果她在后边晃悠出去以后才发现秦川在走廊里边和几个男生在哪里抽烟吹牛呢，还不时的哈哈大笑着。 宫晓雨恨恨的跺了跺脚，嘴里嘟囔的骂着秦川，转身回了教室。 等到第二节课下课以后，秦川还没有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秦川就像是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午就一节课，下课以后，秦川和王蒙等人聊着一会去哪里，本来秦川是准备下课以后去并州电子厂把“自己的”面包车给开回来的。 结果下了这么大的雪，他也懒得去了，改天再说吧。 “这么大的雪，要不然咱们晚上喝点，出去搞个锅子？”张志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提议道。 “下着大雪吃火锅，喝上两口，我看行，就学校门口的那家店好了。”刘海军说着都开始舔嘴唇了。 “多要上两盘羊肉，薄薄的羊肉往锅里一涮，快活过神仙啊，都去啊，今天我请客……”佘江对于吃火锅是最积极的。 第118章：开始飘了 “什么你请客，我来，”张志文看着佘江大气的说道，平时在宿舍里边，张志文就请客多一点，不过一般来说秦川都有事不在。 王蒙也不会去的，他口袋里边的钱不多，吃了张志文的没钱请回来，所以时间长了，一般这种事情张志文四个人都不问秦川和王猛的。 “二哥，整天是你出钱，今天我请客，三哥，五哥你们俩也来，咱们宿舍这么长时间还有一起喝过酒呢。”佘江转头看着秦川说道。 “好像还真是，不过今天这顿我和老三请。”秦川笑着说道，虽然兜里的钱不多了，但是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学校门口的小饭馆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了，坚持几天，并州电子厂的钱到账了，自己就要阔起来了，以后就告别冷馒头和咸菜了。 “行了，先收拾好东西出去再说，还没有吃呢，说什么付账的事情。”刘海军开口说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宫晓雨朝着秦川走了过来。 刘海军几个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刘海军几个人都站起来准备走了，然后下意识的又坐了下来，但是坐下来以后却发现又有些不合适，又站起来。 “晓雨……”张志文正准备打个招呼，宫晓雨就直接看着秦川开口了。 “秦川……我找你有事。” 张志文脸色尴尬的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还是刘海军打破了这个尴尬，站起来说道：“那你们聊吧，我们先走了，对了老五，我们先去点菜等你啊。” 秦川点点头，然后看着宫晓雨问道：“什么……” 宫晓雨根本不听转身就朝着教室外边走去，那骄傲的小模样，吸引了一堆人的目光。 秦川无语的跟了出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宫晓雨，怎么看着感觉怪异的很。 “秦川，你今天为什么不找我？”宫晓雨转过身来娇嗔的看着秦川问道。 秦川一愣：“我为什么要找你。” “你昨天晚上……在食堂……你……”宫晓雨支支吾吾的说着，脸颊上再次飞起了红晕，声音也越来越小。 昨天晚上在食堂，秦川昨天晚上喝了不少，再加上心里下意识的没有当成什么事情，今天早上醒酒以后就忘了。 就说嘛，上课的时候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现在算是明白了，舌头突然感觉又疼了。 不过这个时候秦川却有些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怎么就亲了宫晓雨的嘴巴，这是九十年代啊，不是后世，女孩子的嘴巴能够随便亲嘛。 之前的时候，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和宫晓雨在一起了，但是实际上两个人自己知道，身边熟悉的人也知道，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可是现在……秦川感觉头疼的厉害。 “不是，宫晓雨同学，你听我狡辩……不，听我解释……” “还叫我同学。”宫晓雨嘟起嘴，伸手在秦川的胳膊上打了一下。 妈的，这是要说不清楚的节奏啊。 “有亲……亲嘴的同学嘛？”宫晓雨不高兴的说道。 这问题问的，秦川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撞死算了，自己昨天喝点酒怎么就上头了呢。 现在算是被宫晓雨给逼到了墙角，秦川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敢说，同学之间亲亲嘴怎么了？这种混账话来。 “你说了要让我当你女朋友的，要不然你耍流氓，我去找……”宫晓雨看着秦川一脸的为难的样子，心里委屈的不行，说着转身就要走，都这样了，秦川还不想负责任。 “不是，别别别啊。”秦川赶紧拉住了宫晓雨，开什么玩笑呢，这个时候流氓罪可是很严重的，要是宫晓雨真得去找老师了。 自己被学校开除都是轻的，别说宫晓雨干不出来，愤怒之下的女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女朋友，就是女朋友嘛，你这么漂亮我是怕配不上你啊，正想着怎么在雪地上踩出一个爱你的形状向你表白呢……”秦川说着，宫晓雨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油嘴滑舌的，我才不信呢。”宫晓雨说道。 “要说不信，别人才不信呢，你长得这么漂亮，给我当女朋友，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就想打自己两个嘴巴子，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我不信，你打……” 宫晓雨话音未落秦川就自己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到底昨天晚上是干啥了，好好的招惹宫晓雨干啥呢，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是，你怎么真的打自己啊，我就是开玩笑的……”宫晓雨拉住秦川的手，看着秦川满是心疼。 周围路过的学生投来诧异的目光，学校里边处对象的不少，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就牵手的还是很少。 尤其是女方还是宫大美女，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是不知道多少看见这一幕场景的男生心里的想法。 “好了，好了，咱们就算是在一起了，你先回去吧，刚才你也听见了，我和宿舍的同学约了喝酒的……”秦川不愿意在这里待着了，想要赶紧离开。 处对象就处对象，可能过两天宫晓雨自己受不了就拉倒了，反正这怎么谈恋爱又没有一个标准的模式，宫晓雨也没有谈过恋爱，懂个啥。 但是秦川没有想到的是，宫晓雨一听下意识的就问道：“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 秦川脸上大写的卧槽，这他妈的都是天生的吗？没人教，刚谈恋爱就会问这种让人送命的问题，这几乎不亚于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这种绝世难题了。 “算了，你既然答应他们了，我陪着你一起去。”宫晓雨不等秦川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 “对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带上我闺蜜周曼，咱们一起过去。”宫晓雨说着就转身朝着教室里边去了，从头到尾的秦川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什么了？我都没有答应带着你呢好不好？你还要带着周曼？ “让你贱。”秦川满脸的无奈，自己怎么想的呢，喝酒了？然后觉得自己要赚到一百万了，就开始飘了？怎么就敢吻宫晓雨的嘴巴呢，这女人的嘴巴是那么好吻的嘛？ 第119章：火锅 周曼还在教室里边等着宫晓雨呢，没一会宫晓雨就兴奋的跑回来了。 “走，我们和秦川去吃火锅去。”宫晓雨兴奋的说道。 “啊，不是你……” “我们在一起啦。”宫晓雨低声凑在周曼耳边说道。 周曼顿时一愣，这不是开玩笑嘛：“真的？” “真的。” “秦川同意了？”周曼下意识的问道。 “嗯，同意了。”宫晓雨点点头。 “那……那你不是要甩了他吗？”周曼皱着眉头问道，之前的时候宫晓雨一直就是这么说的。 之所以一直缠着秦川，就是因为阴差阳错的，秦川的态度让她很不爽，所以才想要教育一下秦川的。 “甩了他，哎呀以后再说吧，我们俩刚在一起的。”宫晓雨含糊不清的说道：“快走吧，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吃火锅。” 周曼被闺蜜宫晓雨从教室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然后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在等着的秦川。 “走吧。”宫晓雨娇声招呼到，秦川点点头，然后朝着前边走去，周曼看着这一幕是明白了，这两个人是真的在一起了啊。秦川是真的沦陷了吗？ “秦川，你昨天的时候去哪里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还有啊，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了。” “喝酒伤身体的……”一路上宫晓雨挽着周曼的胳膊在两人中间，不时的看着秦川说着。 秦川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点头应付着，喝酒伤身体，喝完酒自己啥事没有，反而是你给我把嘴都咬破了。 周曼看着两人互动，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说知道宫晓雨和秦川在一起，就是报复秦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心里很不舒服。 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的小饭馆，秦川到的时候，包间里边已经热闹起来了。 有句话说，其实要不是为了繁衍后代，男生肯定是最喜欢和男生在一起，因为有共同的话题和爱好兴趣。 这话是一点都没错，大学四年的时间，要是没有过一段爱情，没有过花前月下的话，虽然说多多少少的让人觉得遗憾。 但是大学四年要是一个宿舍的哥们关系不好，在学校没有一个朋友，那就过的难受了，大学生涯就会成为他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外边下着大雪，包间里边热气腾腾的，一群男生不知道聊着什么，聊的正嗨呢。 秦川推门走了进来。 “老五来了，自己搬凳子坐啊，刚才老二不服我，说今天晚上要和我刚一下，我就是看看今天晚上到底是谁扶墙回去。”老大刘海军满脸兴奋的说着，这是战斗之前调动自己的情绪。 其实大学男生也没有多少好比的，除了学习，家境，女朋友，那就是酒量了。 尤其是男生之间，很多幼稚的事情，但是就是要分出一个高低来，这是男人刻在骨子里边的不服输。 “老大，我和你说，你别说你能喝，我就听不惯你吹牛的这个劲，今天晚上我还就是要和你试试……”张志文也丝毫不输场面的说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宫晓雨和周曼两个人跟在秦川身后走了进来，顿时整个包间里边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怎么了？不欢迎我们？”宫晓雨面对其他男生的时候，那是底气足的很。 张志文等人也是都是没有出息的，虽然明知道自己等人和宫晓雨不可能，但是在宫晓雨面前就是下意识的想要供着，供着，没有一点原则。 其实很多时候你以为这是什么绅士风度，这是喜欢的表现，这是对人家好，但实际上反而让人家看不上了。 “哪里会，你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不知道你们来，不然的话，这个饭店有些不上档次了，应该订旁边的那个大一点的火锅店的……”张志文下意识的说道。 “不用，我是和秦川来的。”宫晓雨说道。 “啊，没事一样的，一样欢迎。”张志文在宫晓雨面前是一点骨气都没有，说着就过来帮着搬椅子。 不过宫晓雨却指着椅子说道：“秦川，你坐这边吧，我挨着你坐。” 张志文放下椅子刚直起身来就看见了这一幕，顿时脸上的表情就精彩起来了，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 秦川也尴尬啊，张志文对宫晓雨的心思是人尽皆知的，这现在张志文给宫晓雨搬了椅子，宫晓雨让自己坐。 这自己坐下合适嘛？张志文不得难受死。 秦川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情况，下意识的看着张志文问道：“二哥，我能坐吗？” “我……能坐，能坐，这椅子就是让人坐的嘛，我再搬就是了。”张志文表情都快要哭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两人是想要弄死自己啊。 好不容易大家坐下来了，但是却突然发现好像没有什么聊的了，没有宫晓雨和周曼的时候大家的气氛很热闹，天南海北的随便聊。 甚至是聊聊女人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有了宫晓雨和周曼，反而不知道该聊什么了。要是来两个不是那么漂亮的，性格直爽的女孩子，可能氛围更热闹一点。 但是宫晓雨这么漂亮，大家反倒是不会说了。 虽然知道宫晓雨再漂亮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就是忍不住会拘束。 这是人在面对美的事物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 秦川一看这样不行啊，说到底宫晓雨是自己带来的，结果现在把气氛搞成这样。 秦川决定活跃一下气氛，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了，老大，你能够喝多少？” “这个，白酒一斤半吧。” “还吹呢，我咋这么不相信，你要是一斤半我就是两斤。”张志文开始搭上话了。 “试试呗，今天让你扶着墙出去。” “哈哈，说起来这还是咱们宿舍第一回这么单独出来，当然了，宫晓雨她们俩除外，就当她们不存在啊，蹭饭的没有发言权，咱们哥几个随便啊。拼酒算我一个，我也能喝点的。”秦川笑着说道。 第120章：夜话 秦川这话一出口，张志文等人就瞪大了眼睛，这秦川是真的牛笔啊，竟然敢这么说，这宫晓雨不得气死啊。 张志文甚至嘴角都开始勾起笑容了，开什么玩笑呢？他以往的时候想要请宫晓雨出来吃饭，那都是请宫晓雨赏光的。 还得定一个相对高档点的饭店，然后客客气气的陪着笑脸。 就这宫晓雨都不一定给个好脸的，结果在这么一个小饭馆，张志文觉得宫晓雨愿意来都算是给足了秦川面子了，毕竟秦川没有钱。 但是现在秦川说宫晓雨是蹭饭的，宫晓雨不翻脸才怪呢。 张志文想着可能下一秒钟，宫晓雨就会哗啦一下子拉开椅子站起来，然后对秦川怒目而视，撂下一句：“秦川是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分手”之类的话。 然后宫晓雨扭头就走，自己到时候就追出去，让宫晓雨有一个明显的对比，到时候…… 张志文差点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宫晓雨根本就没有生气。 只是娇嗔着用粉嫩的小拳头轻轻的在秦川胳膊上一下。 “讨厌你，什么蹭饭的真难听。” 张志文嘴巴张大的能够放下一个鸡蛋，刘海军等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张志文从来没有见过宫晓雨这个样子，更想不到竟然会出现在秦川说了那种话以后，宫晓雨不光没有生气，反而娇羞成这样。 本来就漂亮的宫晓雨，脱去了外边黑色的羽绒服以后，里边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因为戴帽子的原因，今天也没有扎马尾，现在散开以后，一头秀发就那么披在肩上。 精致的脸蛋上因为不知道是因为娇羞还是因为包间里边温度热，飞起了红晕，更加的增加了几分娇媚，这个时候伸手轻锤秦川神态更是娇羞，更是吸引人的目光。 火锅端上来了，还有一盘盘薄如蝉翼的羊肉，但是众人却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香了。 张志文端着酒杯看着秦川说道：“老五，来咱俩喝一个。” “来，干了。” “五哥，咱俩也喝一个。”刘海军也端起酒杯。 之前还说要拼酒的两个人，这个时候不约而同的换了一个目标，对准了秦川。 史爱军，佘江，就连王蒙都没有放过秦川。 一轮酒下肚就半斤酒了，不过秦川的酒量还算是可以，抓紧吃菜。 张志文不想给秦川喘息的机会，就要再端酒杯，不过宫晓雨拿了过来。 “我替秦川喝。” “这……”张志文顿时就懵逼了，看着秦川。 秦川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管愿意不愿意的，宫晓雨已经是自己女朋友了，替自己喝一杯酒有什么的。 “老五，这……” “算了，我自己喝。”秦川无奈的说道，这张志文啊，真的是，你说他可怜吧，他也可怜，上一世就给宫晓雨当了四年的备胎，现在又是这样的深情。 秦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怜的孩子，以后有机会再劝吧。 宫晓雨还想要说什么，不过秦川摆摆手，宫晓雨就没有再说了，秦川什么风格她现在也知道了，每次都被秦川气的胸闷，是真的不会惯着自己。火山文学 秦川一杯一杯的下肚，他明白大家就是想要灌醉了自己，不让他们痛快一会，他们肯定不甘心的。 秦川的酒量不错，但是也扛不住三四个人轮番敬酒啊，王蒙除了第一轮倒是不敬酒了，但是四个人，没有一个下手轻的。 喝到最后秦川去厕所吐了一回，回来直接把帐给结了。 然后才回到包间里边继续喝，等离开饭店的时候，秦川是真的得扶着墙了。 不过好在宫晓雨还在，和周曼两个人一人一边扶着秦川。 张志文喝的也不少眼睛都红红的，但是这个时候却后悔的很，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自己为什么要灌醉秦川呢，何必让秦川享受这个待遇呢。 昨天只是听王蒙说秦川的嘴巴破了，今天是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搂在一起，恨不得再回去饭馆把自己给灌醉。 刘海军等人好一点，但是心里也酸酸的，妈的，为什么喝醉的不是自己。 不过他们没想的是，可能就是喝醉的是他们，也没有这个待遇。 “我突然还想买点酒回去喝。”张志文说道。 “我也是。” “那就买点吧。”刘海军等人纷纷附和。 最后他们几个人去买酒，王蒙老实的跟着送秦川回去。 这一晚，316宿舍六个人，喝醉了五个。 秦川喝多了就是睡觉，张志文等人喝到了八分醉，不断的说着醉话。 张志文说自己多难受多难受，外边下着大雪，但是也没有自己心里这么冰冷。 刘爱军说自己看见雪就想家了，恨不得现在就放寒假回去，一个东北的大老爷们竟然哭了。 佘江说自己想念家乡定亲的幺妹和自己的父母了，也不知道川省那边的天气怎么样？冷不冷？ 王蒙安静的躺在床上，听着室友在喝醉以后说着平时藏在心里的话，自己在盘算着，这段时间赚了多少钱，要什么时候出去把给家里人带的东西买回来。 到时候让五哥陪着自己，五哥砍价很厉害的，说不定能够节约一点钱。 至于爱情之类的事情，王蒙没有考虑过，他觉得这种奢侈的东西，就不是自己能够拥有的。 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等到工作了以后，家里的情况好了，自己相亲认识一个姑娘，姑娘可能没有那么漂亮，但是她一定善解人意。 姑娘可能没有像宫晓雨一样，能够有一头披肩的秀发，但是两个麻花的辫子也很可爱。 姑娘可能家庭情况没有周曼、宫晓雨他们好，但是会和自己一起孝顺父母。 两个人之间肯定没有秦川他们这样的情情爱爱花前月下，但是会相濡以沫的扶持着共同面对生活中的苦难。把日子汇聚起来，就是自己的一生。 这个姑娘王蒙不知道是谁，但是王蒙觉得等以后自己要是遇见这样一个姑娘就满足了，不会奢求太多。 第121章：除雪 连续两天喝多，秦川也有些扛不住，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后有些头疼，不过外边的雪终于停了。 上午没有课，秦川准备去并州电子厂看看，如果道路可以的话，就把自己的面包车给开回来，省的时间长了，让朴正汉他们销售科以为面包车是他们销售科的了。 因为不赶时间，秦川选择了坐公交车，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前有学生在等着了。 一个个的胸前还带着学校的校徽，虽然衣服穿的鼓鼓囊囊的，但是还是会不时的扯一下衣服，让校徽给露出来。 秦川本来想要点上一根烟的，但是看着这一幕还是放弃了，在龙工大门口，自己不要给大学生这个身份丢人了，抽烟像什么样子。 公交车到了以后，秦川跟着上了车，往常的公交车上都拥挤的很，今天可能因为天气的原因，公交车上的人倒是不多。 还能够有座位坐下来，秦川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这个时代的脉搏。 不过这时坐在前边和秦川在车站一起等公交车的两个大学生已经交谈起来了。 聊的什么秦川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两个人说话有一个特点，时不时的就会大声的说道：“我们大学生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 然后瞬间就能够吸引一群人的目光。 电车玻璃上秦川的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时候大学生虽然没有八十年代那样，是绝对的天之骄子，但是也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身份。 其实时代的脉搏，是那些远处那些冒着黑烟的大烟囱，是大街上的有轨电车，是不远处高低错落的低矮小楼，是正在建设的大型工地，也是公交车上大学生扯着校徽，说起自己大学生的身份时候脸上露出来浅浅的骄傲。 这构成了这个时代跳动的脉搏。 在并州电子厂下车以后，门房一边招呼着秦川，一边给销售科打电话通知朴正汉。 这秦川虽然看起来是个小年轻，但是那都是能够和领导说上话的。 “谢谢大爷。”秦川顺手把剩下的半包烟扔给了门卫的大爷。 “哈哈，客气了秦老板，这都是应该做的。”门卫大爷老脸上堆满了笑容。 秦川刚走到办公楼楼下的时候，朴正汉就从办公楼里边下来了。 “秦总，这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这天气真的是，我办公室里边泡了茶，是我南方的老战友有一次过来给我带的，中午我安排食堂，咱们喝两杯，暖和暖和身子……”朴正汉是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 这一次要说在厂子里边几个主要的科室里边，谁得到的好处最大，那就是他了。 昨天的时候他还和孙厂长去市里边和领导汇报工作了，原来这样的场合，哪里能够轮到他啊。 这都是资历啊，下一步要是上副厂长或者进入厂班子的，那这就是优势，所以他能够不高兴嘛。 再说虽然这事和他们销售科的关系不大，但是产品畅销了，也是有奖金的啊，对于秦川这个能够点石为金的人当然要热情一点。 “喝酒就算了，这两天喝的有些多，头疼。”秦川摆摆手说道，吃饭不拒绝，并州电子厂的小食堂伙食还是很不错的。 “哈哈，少喝一点，少喝一点就行。”朴正汉笑着说道。 两个人在朴正汉的办公室里边坐了下来，不愧是原来最有油水的科室，这朴正汉的办公室里边虽然赶不上孙厂长的大气，但是却气派的很。 不是秦川那个办公室能够比的，一水的红木办公家具，桌上的摆件是一个和田玉，看起来料子不错，放几年也能够值不少钱。 “昨天的销量怎么样？”秦川直奔主题的问道。 “昨天销量下降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全省大范围的降雪的原因，商场的人流量减少，不过也有三百台的销量。” 朴正汉笑着说道，哪怕就是保持住三百台的销量，这一个月下来也要上万台的销量了。 “不过这场雪，给我们也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主要是运输方面的问题，我们的运输在省内一般是公路运输，但是现在大雪影响了，还好周六的时候发出去了一批货……” “嗯，这个不影响的，有了周六下午发出去的货，即使是这两天运输不通畅，造成几天断货也不影响的，名声打出去了，说不定断货几天效果反而好呢……” 秦川和朴正汉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边闲聊着，昨天的雪下的很大，肯定是会对销量造成一些影响的，秦川心里也有预期。 至于说商场断货，这说不定还符合饥饿营销的特点呢，所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两个人喝着茶聊着，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在小包间里边吃了一顿，秦川就告辞了，孙厂长去开会去了，还没有回来，所以也没有见上孙厂长。 下午还有课，秦川本来准备去公司看看的心思也只好作罢。 之所上午在并州电子厂待了一个上午，主要是为了蹭饭，昨天晚上的火锅是秦川结的帐，现在兜里就剩下十几块钱了。 秦川都准备回去卖书，换生活费了。 没钱的时候蹭饭也就正常了，下午就两节课，结果秦川到了教室以后才得到通知，下午不上课，所有人去除雪去。 开学的第一天除草，打扫卫生这种习惯，在千禧年以后的学校里边少了，但是在九十年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学校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去请清洁工之类的，学生来干这件事也就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秦川对于这种活动倒是没有什么排斥的，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还有些怀念呢。 班长刘芳带着几个男生去领取工具去了，剩下的人在教学楼门口给划出来的区域里边聊着天。 很快工具回来以后，大家拿着就上手了，大部分的人觉悟还是很高的，卖力的干着，大家喜欢这样的天气里边挥汗如雨，好像条件艰苦更加的能够体现出来一种不怕吃苦受累的精神。 第122章：青春和热血交织 当然了有勤快的就有偷懒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这样耍小聪明喜欢偷懒的人。 “二哥，我肚子疼，咱们回宿舍去啊，这天气太冷了。”刚干了一会，史爱军就低声的看着张志文说道。 张志文摇摇头，史爱军就朝着班长刘芳走去了，说自己肚子疼，要回宿舍喝点热水。 这要求合情合理的，刘芳也不拒绝，不过谁也不是傻子，都能够看的出来。 秦川他们宿舍就更不用说了，这史爱军这样的事情干的多了。 他一向就是这样的，只要是涉及到干活的时候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宿舍里边轮流打扫宿舍的卫生，到他那一天的时候不是肚子疼就是胃疼，要不然就是心脏不舒服。 要不然就是厕所一待，等到别人看不下去了帮助他给打扫了。 其中帮忙干的最多的就是王蒙，然后是佘江，秦川是不惯他这个毛病。 张志文和刘海军也一样，刘海军有时候还会骂上两句，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史爱军一向是我行我素的，时间长了大家都懒得搭理了。 黄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着众人干的热火朝天的笑着问道：“大家伙冷不冷啊？” “不冷，心里火热。”有学生大喊到。 “好，那就好，同学们抓紧干。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要是谁身体不舒服的就回去休息。”黄静面带笑容的说道。 刘芳在一旁嘀咕道，身体不舒服的已经回去了。 黄静待了一会就走了，班里依旧干的热火朝天的，其实这种集体的劳作反而能够增进办理学生之间的关系。 宫晓雨朝着秦川走了过来：“冷不冷？” “我不冷，” “还不冷呢，手都冻红了，给你一只手套？”宫晓雨从自己手上脱下来一只手套。 男生都心大，干活的时候也不注意保暖之类的，但是女生就不一样了，一个个的装备都非常的齐全。 “不用，我不冷，你带着。”秦川哪里好意思带宫晓雨的手套，就是宫晓雨有这个动作都不知道多少男生心里冒火了，不光是班里的，还有隔壁班的。 再说了，自己一个大男生，哪里能够干出来这种事。 “好吧，那你要冷了和我说。”宫晓雨注意到周围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也有些不好意思，叮嘱了一句离开了。 “老五，你他妈的是走了狗屎运了，好好珍惜啊。”刘海军在一旁羡慕的说道。 “老大你也不错啊，你和诗社那个女生不是也在一起了，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啊。”秦川笑着说道，也没有否认刘海军的话，现在和宫晓雨的关系也彻底的说不清楚了。 “哈哈，没有确定下来呢，等确定下来了，必须要让你们见见嫂子。”刘海军爽朗的笑着没有一点扭捏，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大家正在干着不知道谁喊了起来。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声刚落就又有人接上了“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火山文学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一首首气势磅礴的诗歌在这个热火朝天的场合喊了出来，更加的让现场干活的众人感觉热血上涌。 从一开始一个人的喊声，到最后一个班的喊声。 没有人组织，就这个像是比赛一样，声浪一浪压过一浪的拉了起来。 “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 一个班一个班的接下去，整个劳动的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高涨，大家伙一边干着活，一边大声的朗诵着诗歌。 也许这个氛围朗诵起来，比在教室里边平静的坐在那里朗诵更加的感情饱满，也更加的振奋人心，更加的让人心情激荡。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秦川也跟着放声的大喊着，身处这样的场所很难让人不上头，这才是青春和热血交织的大学生涯。 正在宿舍里边休息的史爱军听着外边的声音，正躺在床上捧着一本武侠小说看的正起劲呢，起身来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朝着操场上看了看，嘴里嘟囔了一句“傻子嘛，大冷天的在哪里嚎叫。” 但是等重新趟回到床上，史爱军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手里虽然还捧着武侠书，但是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跟着念叨了起来，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外边的广场上。 宫晓雨凑到了秦川的身边，把一只手套递给了秦川，秦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宫晓雨就把脱下手套的那只手伸到了秦川的衣服口袋里。 秦川还在跟着大声的朗诵着，宫晓雨凑过来小声的说道：“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吧。” “行。”秦川看着手里的手套，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宫晓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开了。 广场气势冲天的朗诵声还在，但是地面上的皑皑白雪却在以飞一般的速度消失着，地面也再次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大自然的力量是伟大的，但是团结在一起，人力迸发出来的力量也是让人侧目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小院里边除了几处不碍事的地方留下的白雪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消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阳光破开了厚厚的云层，洒下了万丈金光。 “太阳出来了。”有人喊到，广场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欢呼声，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广场的学生们三三俩俩的开始散去了，秦川和宫晓雨，还有周曼，王蒙四个人朝着食堂走去。 其实王蒙是一点也不想陪着的，他不习惯和女生待在一起，和女生待在一起就浑身的难受，而且也非常的不自在，但是秦川非以：“这是让你锻炼一下和女生说话的脸皮，方便你以后谈女朋友。”等等理由让他陪着。 他要是多说一句，秦川就说，张志文想要这样的机会我还不给他呢。 王蒙仔细想想，好像说的也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第123章：牵手 食堂里边秦川和王蒙去打饭，秦川看着自己身上邹邹巴巴的十几块钱，还是给宫晓雨和周曼两个人一人打了一份，一荤一素的饭菜，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只打了一个素菜。 男生处对象，是一个宿舍养活一个，女生处对象是一个人养活一个宿舍。 这个时候虽然说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也会增加额外的开销，比如说现在宫晓雨带着自己闺蜜周曼，难道说难道就给人家打一份素菜吗？ 秦川和王蒙两个人端着饭菜回到桌上以后，宫晓雨看着自己面前的和秦川面前的饭菜不一样，随口问道：“你不饿吗？下午干那么多的活，我早就饿了。” “我饿啊，就是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秦川随口敷衍道。 一旁的周曼倒是看出来了点什么，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 下午干活，大家都饿了，就连宫晓雨和周曼两个女生吃起饭来都没有那么的斯文了。 不过宫晓雨吃饭的时候，嘴巴一鼓一鼓的像是一个小老鼠一样，露出一丝别样的可爱和憨相。 “五哥，我吃完了，我先回去了。”王蒙吃饭以后，一抹嘴巴准备回宿舍了，这样吃饭，他总是感觉别扭的很。 “行，那你先回去吧。”秦川点点头，王蒙正准备起身离开，不过就在这时，宫晓雨眨巴着大眼睛说道：“等一下，顺便送我们曼曼回去。” 周曼本来想着等宫晓雨一起回去呢，她一直都觉得宫晓雨和秦川两个人虽然说现在就是在一起了，但是宫晓雨也不是认真的，她也根本就没有给两个人独处空间的概念。 “不是我……”周曼傻眼了。 “谢谢你啊王蒙。”宫晓雨看着王蒙说道，王蒙哪里能够拒绝的了，红着脸说道：“不用谢。” 周曼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还呆愣愣的看着宫晓雨，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就被抛弃了。 等周曼和王蒙两个人离开以后，秦川和宫晓雨两个人也起身走出了食堂。 “咱们沿着路散散步吧。”宫晓雨说道。 秦川点点头：“行啊。” “但是先说好，你不准使坏啊。”宫晓雨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但是她不知道的这就像是提醒秦川一样。 秦川连忙拍着胸脯说道：“肯定的，你放心，我就不是那种人，那边的小树林景色不错，要不然咱们往那边逛一逛。” 雪后的龙工大校园里边，景色还是不错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满月，洒下清冷的月光，抬头望去，枝头晶莹剔透的白雪像是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圆月仿佛也有那么一瞬间像是挂在了枝头，在为有情人点亮一盏灯光。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漫步在校园里边。 “秦川，你喜欢什么诗歌？我最喜欢的就是春暖花开，那就是我向往的生活……” 宫晓雨说着，把手从口袋里边拿了出来，两个人晃动的双手，不时的就会触碰在一起。 月光下宫晓雨的脸色有些微红，手指和秦川触碰在一起的时候，浑身都有些发颤。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的手牵在了起来，可能某一次触碰以后就没有分开。 秦川本来是想着占点便宜的，就当是自己收点利息呗，虽然说自己也有错的地方，但是那也是宫晓雨一直在逼着自己的啊，不然的话，自己怎么会犯错吗？ 秦川都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但是当牵着宫晓雨有些冰凉细腻的揉夷，还是一瞬间就把那些想法给放弃了。 两个人就踩着清冷的月光走着，不时的还会遇见其他的同学，也全部都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有的牵着手，有的肩并肩的走着，当然也有的女生把手放在男生的口袋里边，说是为了暖和，但是却是为了距离上近一点，虽然一般来说男生的身高要比女生高一点。 把手放在男生的口袋里边取暖，姿势上多少的都会有点别扭，但是脸上洋溢出来的却是甜甜的笑容。 秦川拉着宫晓雨的手也放进了自己的棉服口袋里边，顿时两人的手就暖和了起来，很快就变的汗津津的。 但是却谁也不愿意拿出来。 从顾城的《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到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北岛的《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到舒婷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这个时候正好处在理想和现实交织的时代，社会上有现实的人已经开始向钱看，向厚赚，带着大金链子，开宝马坐奔驰，搂着小密成为老板的标配。 但是校园里边的学生依旧是充满了理想，在谈论着诗歌，在畅享着未来。 理想和现实就像是在这一刻被分割了，少女脸上的那一抹最后的娇羞是最好的证明。 秦川送宫晓雨回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宫晓雨才意识到自己手还放在秦川的口袋里，竟然就这么回到宿舍门口了，也就是晚上人比较少，这要是白天被人看见了多丢脸。 宫晓雨急忙从秦川口袋里边抽出手，然后留下一句：“你回去早点休息。” 然后就跑回了宿舍。 秦川也从口袋里边抽出了汗津津的手，正准备点上烟，突然想起了一个段子，说是和女孩子牵完手以后几天舍不得洗手。 嘴角勾起了微笑，烟头忽明忽暗的亮光，照亮了秦川的脸庞。火山文学 像是秦川这样晚上送女孩子回宿舍的不少，送完以后都是一条路自己回男生宿舍，不过相互之间却很少有交流的。 都在暗暗的回味着短暂的约会的甜蜜，或许女生一个笑容，都能够在男孩子的脑海中留很多年。 直到很多年以后，可能都人到中年，某个喝多了酒的午夜，还能够在记忆中回想起来，然后给人到中年一地鸡毛的生活增加一点继续下去的力气。 第124章：黑车司机 第二天秦川本来是想要把手里存着的书推销推销，赚点生活费的，不过去教室的路上。 王蒙看着秦川说道：“五哥，周末的时候陪我出去一趟吧？” “怎么了？”秦川随口问道。 “我卖书攒了点钱，想要出去给家里买点东西，你陪着我去，帮我砍砍价之类的，我想要给……”王蒙掰着手指头说着。 秦川有些愣神，然后笑着说道：“老子一天好几百块钱上下的人，你让我陪着你逛街，你也真敢开口？不过算了，老子开车专职给你当司机陪你去，记得中午请我吃饭。” “老五，你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一天几百块钱上下。”王蒙撇撇嘴说道。 “就是，老五你还开专车，要不我把我自行车借给你啊。”一旁的史爱军见缝插针的说道。 “行啊，我卸吧卸吧，卖了搞点酒菜回来，晚上咱们喝点。”秦川说道。 刘海军立马道：“我看行。” 几个人聊着到了教室，秦川也没有心情去卖书了，还是留给王蒙吧，能赚多少是多少。 中午下课以后，在食堂吃了点东西，秦川就开着面包车出去了，直奔火车站。 “师傅，用车不？” “师傅，去哪里？服装城进货吗？五块钱，我连人带货一起给你拉过去……” “叔，海狮面包车，又能拉货又能够拉人，去哪里，我给你便宜点……” 秦川化身成为黑车司机，别说一个下午的时间活还不错，秦川给出的价格比出租车便宜多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对于出租车来说是个事情，但是对于海狮面包车来说就不是问题了。 当然了，也有客人不满意的。 “不是，小兄弟，你不是说上车就走吗？怎么还要等啊？” “哥们，还要多长时间啊？这都等半个小时了……” “稍等一下，下元商场还差两位就出发，快的很……”秦川应付着，拉客就是这样，没有办法，其他的不说，秦川这个车价也就比公交车贵了一点点，拉的人少了油钱都不够。 虽然说油钱是并州电子厂给出的，但是能够多赚一点，谁不愿意啊。 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秦川就不愿意干了，不是其他的，主要是其他的黑车司机看着自己眼神不善了。 不过秦川也无所谓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自己是净赚一百五十块钱，足够自己支撑下去了。 当然了，之所以能够赚这么多，主要是因为油钱不是自己出的。 不过按照这个盈利，其实就是自己加油跑，也赚不少钱呢，肯定比上班强的多，怪不得出租车司机这个时候是白领呢。火山文学 当然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来火车站抢客了，这就是拉客也是有地盘的，人家也是有人管理的，不交这个钱就不让你在这里拉客的。 还有就是秦川是开着面包车过来，价格又压的低，多种因素在里边吧。 秦川最后一趟离开之前，人都没有拉满，主要是看着旁边几个司机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善，很明显是动了别人的蛋糕，要收拾自己了。 估计之所以还没有动手也是一直在忍着呢，毕竟这个时候能够有钱买车的都不简单，对方也不愿意就直接撕破脸，但是自己要是再不懂事，继续拉下去，那估计对方就不会忍着了。 送完了最后一个人，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秦川也饿的前心贴后背的，正好路边有家饭馆，秦川锁好车门，在路边吃了一碗热腾腾的刀削面。 这才感觉浑身舒服了，然后盘算着手里的收入，一百五十块钱，现在距离放寒假，也就剩下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了。 手里的书呢，还有能够有两百块钱的成本，等王蒙这周卖完以后就能够收回来了，也就是说有三百五十块钱。 哪怕就是有宫晓雨在，也肯定够了，当然了，是在不出去饭馆吃饭的前提。 另外等放假的时候，自己还可以在学校门口跑黑车，自己不来火车站门口拉客，那就没有问题。 剩下的就是等着并州电子厂的这个月的销售业绩出来了，那自己就一下子富裕了。 到时候自己也就阔气起来了，到时候可能缺的是大钱，这小钱就不缺了。 秦川心里盘算着，然后又要了一碗面汤，灌下肚以后才开车往学校走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和宫晓雨说了下午有事要办，所以宫晓雨也没有等着。 下车往学校里边走去，秦川还感觉有些怪怪的，难道这就是被女朋友管着的感觉。 秦川回到宿舍里边的时候，一群人正热火朝天的围着桌子聊着，秦川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传呼机。 传呼机上边还挂着一条银色的链子，看起来更加的炫酷。 确实这个时候的传呼机在学生里边也确实是高端的产品，班里拥有传呼机的基本上没有，反正秦川是没有见人使用过。 “老五回来了，快来看看二哥新买的传呼机，摩托罗拉的大汉显，花了两千多呢。”史爱军第一个招呼道。 张志文在一旁轻咳一声：“两千六百块，再加上开台的费用，三千块钱吧。” 秦川笑着走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说实话，传呼机这种东西，在秦川眼里都已经是老掉牙了，摩托罗拉的传呼机吧，也就有点收藏价值，不过在这个时候来说确实是好东西。 “不错，挺好的。”秦川看了看放回去说道，史爱军又捧着看了起来。 秦川忙活了一个下午，满身汗拿着脸盆去洗漱了，让张志文多少有些失望，这秦川要是像史爱军他们这样好奇的拿着看，那给他的成就感绝对是不一样的。 等秦川回来的时候，张志文正大声的和宿舍里边的其他人说道：“你们给家里打电话，以后要是有事找你们，可以呼我，然后给回电话。” “谢谢二哥。”史爱军和佘江、王蒙都笑着感谢到。 秦川也随大流的感谢，确实有这么一个东西挺方便的，虽然说看不上，但是在这个时代好用啊。 第125章：配方 秦川虽然嘴上说着感谢的话，但是心里却没有在意，没有当回事，现在距离放假回家也就剩下二十来天的时间了。 等学校放假以后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自己在并州电子厂那边的钱也应该结算下来了，到时候自己直接一步到位买一个手机好了。 大哥大虽然不太好用，但是最起码也进入了移动通讯的范畴了，也用不着张志文的传呼机。 张志文听着众人的感谢，大方的挥挥手，得意的说道：“没事，用不着感谢，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 把传呼机给收起来，然后跨到了腰间，传呼机上自己配的银色金属链子连接着，在灯光下明晃晃的有些显眼。 然后穿着衬衫去水房洗漱去了，那骚包的样子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不过确实也引来了很多羡慕的目光，这个时候的传呼机确实是值得炫耀的东西。 第二天天气不是很好，但是张志文却特意的穿了一件皮夹克，不为其他的，因为穿棉服的话，腰间的传呼机就显露不出来了。 这点小心思很多人都看的明白，张志文还要强行解释。 “这天气好啊，我说你们穿那么多干什么？穿个夹克就行了，咱们年轻人就是要……” “主要是我们腰间没有传呼机，要是有的话，我们也不冷。”秦川悠悠的说道。 张志文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不是，老五，你什么意思，我真的没有什么……” “哈哈。”众人大笑着，朝着教室里边走去。 自从秦川和宫晓雨在一起的事情被寝室的众人接受以后，宿舍里边的氛围就好了很多。 当然了，主要是秦川也不和张志文计较，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再加上一个宿舍的同学，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其实往往发生过一些矛盾，回头就不消除了。 到了教室以后，张志文却发现，自己腰间的传呼机，根本就引不起大家的注视，因为这个时候很多人挂钥匙也是这么挂的，腰间一条链子，然后钥匙别在腰上叮叮当当的响。 张志文这个传呼机就露个连接的链子在外边，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注意，再说了冬天的教室里边这个温度，大家都冻的嘚嘚瑟瑟的，哪里有时间去注意张志文。 撑死了在张志文的皮夹克上多看两眼，好奇张志文为什么穿这么少。 就在秦川等人对视一眼，觉得张志文今天的装笔可能要失败的时候，张志文竟然把皮夹克给拉开了，露出了里边的衬衫，雪白的衬衫掖在裤子里边，然后露出了黝黑的传呼机。 秦川几个人都暗自在心里惊呼牛笔，这个天气，整个教室里边就两组暖气片。 穿着棉衣都觉得浑身快要冻僵了，结果这张志文竟然穿个皮夹克不说，还裂开怀只穿一件衬衫。 这个时候虽然也有保暖衬衫，但是那是高级货，而且冬天的保暖衬衫比较偏向于暗色的。 这张志文穿的白衬衫，显然不是保暖衬衫，就是一件春秋的单衬衫，这个零下十来度的天气，穿一件单衬衫，这真的是为了装笔已经不管不顾了。 不过效果是有的，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张志文的传呼机了，这能发现不了嘛？张志文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了。 “没什么？就是一个摩托罗拉的传呼机而已，摩托罗拉知道吧？这牌子也就那样吧……” “没多少钱，也就是全下来三千块而已，不算多，摩托罗拉嘛，值这个价格的，其他的牌子肯定要便宜一点，但是这不质量上不放心嘛……” “以后有电话过来啊，好说好说，咱们都是同学……” 张志文身边围着一群人，虽然身体冻的很冷，但是心是火热的，只不过是百因必有果，晚上的时候张志文就开始拉肚子了。 在宿舍里边也一直放处于试探性的放毒气的边缘，张志文整个人脸色都苍白了。 秦川和宫晓雨两个人吃饭去了，吃完饭回来以后正好在宿舍楼下碰到了史爱军。 “老四，你这么晚干啥去了？” “别提了，霹雳舞社团这边晚上有活动，二哥没去，我本来也不准备去的，结果非让去，我就不明白了，人家身体不舒服还非让去……”史爱军一向就是这样，一边抱怨着一边和秦川朝着宿舍楼上走去。 “老五你呢？这么晚干嘛去了？” “当然是约会了……”秦川话还没有说完，史爱军的脸就黑了，自己就多余问这个问题，真的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两个人聊着一进宿舍以后，史爱军就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头问道：“谁放屁了？这晚上吃的什么啊？这么臭……” 史爱军说着，宿舍里边的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了窝在椅子上的张志文，这都不用说的。 史爱军一看是张志文，顿时就想要补救一下，不过从后边进来的秦川笑着开口说道：“老四你是真的贪婪，闻闻味就行了，竟然还想要配方……” “什么配方……”史爱军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脸色涨的通红：“老五，我要弄死你。” “卧槽，你弄死我，我也没有配方啊，你想要得找你二哥去……”秦川一边躲着一边喊到。 窝在椅子上拉肚子拉的脸色苍白的张志文也受不了了：“老五，我他妈的……” 张志文终究是为装笔付出了代价，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张志文老实了起来。 不过史爱军要配方的事情却传遍了整个班级，始作俑者是秦川，但是传播的是佘江，佘江就是觉得这件事很搞笑，但是却没有想到，消息传出去以后，直接就让史爱军丧失了大学四年的择偶权。 史爱军有了两个外号“史配方”和“配方史”，秦川发誓，这绝不是自己本意，佘江也觉得自己很冤枉，自己就是随便说说的，没有想那么多的。 但是史爱军整天看着秦川和佘江的眼神都不对，毕竟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第126章：聚餐 转眼之间就进入到了腊月，距离学校放假也只剩下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 各课的考试时间也出来了，最后一个星期基本上就没有课了，除了考试以外就是复习了，秦川也不敢浪了，除了每天打个电话问问并州电子厂电视机的销售情况以后就是在学校复习着，然后考试。 大学的考试早就没有对答案的流程了，所以说考的怎么样也基本上不知道，不过秦川觉得自己要是六十分万岁还是没有问题的。 腊月初十是最后一天考试，考完以后第二天就放假了，当天下午企业管理系二班集中在教室里边。 由黄静来宣布放假的消息。大学的老师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什么放假要注意安全之类的都没有，都是成年人了，也就是现在在上大学，不然的话，同样年纪的人这个时候都要结婚了。 “我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希望大家回去以后能够和家人团聚，过一个安乐祥和的春节。” “老师，新年快乐。”教室里边同样爆发出了祝福声，大学四年的第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 黄静离开以后，学生们也三三两两的离开，宫晓雨凑到了秦川身边来：“我明天上午九点钟的车票回家，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我们宿舍说好了聚餐啊，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秦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我们宿舍也有聚餐啊，我都推掉了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吃顿饭。”宫晓雨嘟着嘴不高兴的说道。 秦川苦笑着说道：“要不然这样，我来请客，两个宿舍一起？” “真的嘛？那太好了。”宫晓雨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你等着，我去和宿舍的其他人说一声，对了在哪里吃饭？” “学校门口的小饭馆。”秦川想也不想的说道，兜里就剩下一百多块钱了，自己还等着明天当黑车司机赚钱呢。 “行。”宫晓雨走了，秦川又和宿舍的其他人说这事。 “行啊，老五请客这还有什么说的。”刘海军等人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本来就是宿舍的几个人聚一聚，有女生当然好了，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 倒不说要干点什么，有女生在就兴奋啊。 本来大家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去的，结果硬是回到宿舍里边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一下然后才利利索索的出来，朝着女生宿舍而去。 同样这个时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的不光是秦川他们，还有很多男生都在等着，有的是一个宿舍的，有的是三三俩俩的。 其实经过一个学期以后，宿舍里边虽然说发生了一些矛盾，但总体上来说，在打打闹闹中，还是感情越来越深了。 秦川没有等人的习惯，到了以后就打电话催了，不过就是这样，宫晓雨等女生也是磨叽了二十分钟才从宿舍楼下下来。 “不是，你们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慢啊。”秦川不耐烦的抽着烟说道。 “干嘛，让你等等我不愿意了。”宫晓雨说着，又伸手把秦川嘴里的烟给拿了下来，扔在地上。 女生们一到，刚才还聊的热火朝天的316宿舍众人，顿时就一个个变的文质彬彬的。 只不过唯一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史爱军，和哪个女生打招呼，人家都是抿着嘴笑，搞得史爱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六，你过来，我保证不弄死你。”史爱军朝着佘江招手。 佘江赶紧躲的远远的：“不是，四哥，我和那个张晓同学说的时候，我都说了，这事就给他说，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谁知道他转头就和其他人说了，真的不怪我啊。” “妈的，你还有脸说啊，那张晓就是一个大嘴巴，什么事情他知道了，全班就知道了，你让他保密。”史爱军撅着屁股朝着佘江追了过去。 其实有时候一个人但凡说你放心，我谁也不和谁说的时候，就代表这事他已经想好心里应该和谁说了。 正儿八经能够保密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听别人的秘密，当然了，最好的方式是一件事谁也不和谁说。 “哈哈。”秦川等人放声笑了起来，冬日的夕阳洒下了最后一丝的余晖，染红了天边。 也染红了宫晓雨娇羞的面庞，笑起来更加的漂亮了。让秦川忍不住的盯着看了起来。 “别看了。”宫晓雨脸色更加羞红，伸手轻轻的在秦川腰间拧了一下，秦川反手抓住了宫晓雨的揉夷。 “别，有人呢。”宫晓雨使劲的从秦川手里把手给抽出来。 等在饭店的包间里边坐下来以后，刘海军突然说道：“哎，对了，你们还记得咱们两个宿舍上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了，秦川同学可是迟到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来的。”周曼看着秦川说道，那会她就觉得秦川很是特别。 “哈哈，谁知道还有机会再聚在一起呢。”秦川也笑着摇头说道，然后开始点菜上酒。 因为离别的氛围在，还有就是宫晓雨和周曼这一次不像上次那样端着，宫晓雨也喝了一瓶啤酒，周曼还喝了一点白酒，其他的四个女生也一样，有的喝白酒有的喝啤酒。 虽然说都喝的不多，但是气氛却热闹了起来。 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上次吃饭的时候，他们男生看上谁了，这个话题虽然说是男生们回到宿舍以后才讨论的，但是上次在饭桌上的表现却是直接的因素。 再说了，男生和女生在一起，喝了酒以后，好像都愿意聊一些比较暧昧的话题。 张志文不用说，他是喜欢宫晓雨的，然后刘海军说自己喜欢周曼，顿时众人的眼神就在刘海军和周曼两人之间暧昧起来，然后还发出“咦，噢”之类的怪声。 不过周曼英姿飒爽的根本不介意还端起酒杯和刘海军碰了一下，周曼抿了一口，但是刘海军正好倒满的酒杯却一口干了下去，脸色涨的通红，剧烈的咳嗽起来，饭桌上又是一阵哄笑。 第127章：出口气 刘海军喝完酒虽然剧烈的咳嗽着，但是包间里边的气氛算是彻底的被点燃了。 “对了，你们其他人呢，喜欢我们哪个？”宫晓雨继续追问道。 史爱军刚想要开口，宫晓雨就说道：“史爱军同学，你就算了。” 史爱军还一头雾水的，为什么自己就算了，为什么不让自己说呢，包间里边就发爆出了更加热烈的笑声。 史爱军黑着脸：“你们够了啊，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生气了要配方吗？”刘海军刚才丢人了，这个时候插上一句，史爱军顿时就扑了过去。 刘海军和史爱军两个人打闹着，然后是众人的目光集中在王蒙身上。 “老三这个我来说，老三说自己害羞，没有敢抬头看。”张志文自告奋勇的说着，包间里边又是一阵笑声。 “王蒙同学，你现在不用害羞了，抬起头好好看看，喜欢哪一个同学？”周曼也开着玩笑。 王蒙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脸色涨的通红，比一旁被史爱军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的刘海军脸色都通红。 不过在这个笑声中，王蒙却也开始在慢慢的习惯了，这样的笑声中，他能够感受到，大家都是善意的。 “佘江呢，佘江你喜欢谁？” 佘江也有些腼腆，说自己定亲了，老家还有一个幺妹，大家就不再追问了，就剩下秦川一个人了。 “秦川同学不用说，当时肯定就喜欢我们家晓雨吧。”有女生看着秦川说道。 之所以把秦川放在最后也是觉得秦川的秘密没有什么好打听的，毕竟秦川和宫晓雨两个人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肯定是当初就喜欢宫晓雨啊。 其他女生也是一副兴趣平平的样子。 宫晓雨听着微微有些羞涩的看了秦川一眼。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史爱军突然停下了和刘海军之间的打闹，然后说道：“这个你们还真的就猜错了。” “嗯？”这一下大家顿时就来兴趣了，一群女生立马就都好奇了起来，一个个的身体前倾，就等着听劲爆的消息呢。 “真的假的？不会吧？那秦川当时喜欢谁？”一个女生开口问道，今天晚上就她的问题比较多，也一直在活跃着气氛。 不过这个时候，宫晓雨的脸色就难看了，自己的男朋友在刚开学的时候喜欢的不是自己。 这就打击人了，而且自己这么漂亮，公认的校花之一，就是一整个宿舍都喜欢都是正常的，结果偏偏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当时第一次见面喜欢的不是自己。 “媛媛。”周曼注意到了闺蜜宫晓雨的脸色，想要让同学不要再追问了。 但是没有想到问话的女生却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啊，这不就是在开玩笑嘛，谁会当真啊，当时周曼你非要和秦川去勤工俭学，不会秦川当时第一时间喜欢的是你吧？” 女生说着，其他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周曼身上，周曼顿时就有些着急了：“别瞎说，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就是出去准备锻炼锻炼自己，和那个没有关系……” 周曼急切的解释着，大家将信将疑的。 “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老五说的是谁来着，肯定不是宫晓雨，好像是，好像是……”张志文也激动的站起来皱着眉头喊着。 秦川感觉这个氛围好像有些不对啊，这是大家的离别宴，可别给整成了自己的送别宴了啊。 周曼已经低下头去了，别真的是自己吧，不会吧，不会秦川当时喜欢的真的是自己吧。 “是陈媛媛。”史爱军大声喊道。 张志文一拍手，满脸喜色的喊到：“对，就是陈媛媛，老五说他当时喜欢的是陈媛媛。” “是，我证明……”刘海军也喊到。 顿时宫晓雨她们就沉默了，周曼脸色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一直好奇心旺盛，今天晚上非常活跃的陈媛媛顿时就愣住了，本来想要吃瓜的，结果这最后吃到了自己身上。 刚才周曼一直拦着自己，自己非要问个明白，结果秦川当时喜欢的是自己。 宫晓雨手已经放在了秦川的腰间开始转圈圈了，秦川疼的嘴角都开始抽了。 “不是，不可能，我有男朋友了。”陈媛媛脸色有些通红的说道。 “咯咯，没有什么的媛媛，秦川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再说这都多长时间的事情了，是不是啊秦川？”宫晓雨咬着下嘴唇转头看着秦川问道，脸上还满是笑容。 只不过秦川腰间的软肉才能够体会到宫晓雨真正的心情。 “是啊，当时也就是那么一说，来大家喝酒。”秦川端起酒杯，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白酒下肚，算是以毒攻毒的感觉腰间没有那么疼了。 看着秦川的表情，史爱军是心里畅快的松了口气啊，太爽了，这口气终于出了。 没人注意到的是周曼端起酒杯来也喝了小半杯的白酒。 吃过饭回去的路上，秦川和宫晓雨两个人落在了后边，宫晓雨还一直在逼问着秦川：“不是，我就那么没有魅力吗？你喜欢陈媛媛都不喜欢我。” “不是啊，没有的事，你是校花嘛，我一个穷小子不敢喜欢你啊。”秦川无语的解释着。 宫晓雨这才得意的哼了一声：“知道就行。” 秦川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宫晓雨看着秦川满是不舍。 “明天早上我来送你。”秦川开口说道。 “算了，我和同学直接打车走好了，你连个自行车也没有怎么送。”宫晓雨嘟着嘴说道。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条来递给秦川：“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你回家了给我打电话，就说是我同学。” 秦川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下去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宫晓雨等人返回宿舍了，秦川他们才朝着男生宿舍走去，晚上都没有少喝，三三俩俩的搂着肩膀边走边吹着牛笔。刺骨的寒风吹着身上，心却是火热的。 第128章：跑黑车 腊月十一早上，最早的火车是史爱军和王蒙的，秦川本来是想要送一下的，不过张志文说他爸爸开车过来了，要送一下宿舍的同学，秦川就没有再管。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包就准备离开了。 “老五啊，你真不用送吗？你们到火车站的公交车肯定很挤的……”张志文看着秦川要走，开口询问道。 “谢谢了二哥，真的不用，我这两天还有点事情，要去一趟亲戚家，过两天才回去呢。”秦川笑着说道。 这一开始开学的时候因为熟悉周边的路，编造出来的一个亲戚，现在又用上了。 “行，我传呼机号码你知道啊，这两天在龙城不走的话，那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张志文叮嘱道。 秦川点点头，不管张志文会不会帮忙，最起码有这句话也挺不错的了。 又和宿舍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哥几个，明年再见了。” 秦川拿着一个小行李包朝着学校外边走去，到了自己海狮面包车前边的时候，直接把行李扔在了后备箱，然后开着车到了学校门口。 “火车站，两块钱到火车站，就比公交车贵一块钱啊，上车的赶紧走。” “火车站三位，就差三位，上车就走……” 秦川吆喝着，价格相比出租车便宜了很多，所以还是非常有市场的，很快一车人就满了。 秦川收了钱，朝着火车站开去，一趟送完，秦川来不及休息，再次返回学校门口。 别说这学生放假的时候生意是真的不错，一个上午的时间秦川都没有休息。 中午随便吃了一口，秦川就又在学校门口招呼人了。 “上车，上车，两块钱到火车站，就差一个了。”秦川上午跑的有些累了，就坐在驾驶座上抽着烟，同时嘴里吆喝着。 “能便宜点吗？” “大姐，两块钱还嫌贵啊，你坐公交车便宜，可是你能够挤得上去……”秦川说着抬头看去，顿时就有些愣神。 竟然是班长刘芳。 刘芳这时也发现了，这个讨厌的黑车司机竟然是自己的同学秦川。 “秦川，怎么是你？” “哈哈，怎么不能是我，班长上车，我免费送你。”秦川笑着说道，在学校门口跑黑车，遇到同学也是很正常的。 秦川一边说着，一边把刘芳的行李放到了车上。 “不是，秦川，你这哪里来的车。” “借的呗。” “那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不是，班长，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都送了一上午了，你就踏实的坐，我把你送到火车站就好了。”秦川说着然后继续招呼人。 很快一车就满了，刘芳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秦川熟练的换挡，车子穿行在马路上。 这一刻，刘芳总觉得秦川有些陌生。 秦川不是还在勤工俭学吗？这车子说是借的，但是汽车现在多贵重啊，秦川和谁能够借到啊。 要说秦川借一部自行车她相信，但是借一辆面包车过来，这要是没点关系背景，借不到的。 还有就是秦川什么时候去学的开车，这个时候会开车，那是一项高级技能，司机是白领的，在哪里都可以骄傲的大声说的。 很快车子就到了火车站，其他人纷纷下车，拿着行李离开，秦川帮刘芳拿着行李问道：“班长，我送你进去啊。” 秦川本来就是客气一下的，这刘芳高高壮壮的，平时英姿飒爽的，干活比很多男生都利索的。 但是没有想到刘芳这个时候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呢，竟然直接点点头，秦川一边拿行李一边不轻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让你瞎客气，这几天正是学校放学的时候，火车站的人特别多，这要是送到月台，来来回回的半个小时都不一定够的。 有这个功夫都再跑一趟车了。 不过进入火车站以后，刘芳也反应过来了。 “秦川同学，谢谢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这都麻烦你了，这样吧，我把车费给你。”刘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人家白送自己一趟，还帮着把行李给送到火车站里边，要是自己不出声，还要给自己送到月台，刘芳哪里好意思啊。 “嗨，这说什么呢，应该的。”秦川摆摆手，说什么不要钱，放下行李就转身出来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秦川都在一趟一趟的跑着，生意也是真的不错。 就是很多女生的行李不少，要帮着搬一下，有些累人。 晚上最后一趟跑完以后，秦川开车到了并州电子厂，一个是给车子加油，另外一个是晚上要有地方休息啊。 不用说朴正汉立马就给安排好了：“走，咱们先去吃饭，车子我安排给你加油去了，晚上咱们好好的喝两杯。” “朴科长，这是有什么喜事啊？”秦川好奇的问道。 “走，吃饭的时候说。”朴正汉神神秘秘的说道。 等到吃饭的时候，朴正汉就主动说起这事了，压低了声音：“我们厂子，最近可能要有变动，有领导要动一动。” “老哥，你有可能进一步？”秦川顿时兴奋的问道，朴科长也不叫了，直接换了一个称呼。 “呵呵，都没有确定呢，不一定，不一定，只能够说有一定的希望吧，最后还要是要看调整的结果的。”朴正汉连忙说道，只不过脸上的喜色却根本掩饰不住。 “那孙厂长不会动吧？”秦川问道。 “应该不会，不过人家层次太高，就是有什么风声，也不是我们这个级别能够了解的，但是应该不会的，现在并州电子厂发展的这么好，谁来摘桃子我们电子厂的其他人也不答应啊……” 朴正汉说着秦川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和朴正汉继续喝着。 “老哥啊，今天晚上喝的有点多，我就不走了啊，帮着给我安排一个房间，费用我来出。”秦川衣服醉汹汹的样子说道。 “老弟这什么话，我给你留一间，你随便住，想要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朴正汉拍着胸脯说道。 第129章：突变 秦川和朴正汉两个人从食堂吃完饭出来，朴正汉手底下的人就把车钥匙给送回来了。 “朴科长，车子已经加满油了。” “嗯，辛苦了，你去忙你的吧。”朴正汉接过车钥匙说了一声，然后把车钥匙递给了秦川。 “哈哈，谢谢了老哥。” “嗨，这有什么需要谢的，拿着开就行了。”朴正汉爽朗的说道。 他还是非常的愿意和秦川结交的，不说秦川点石成金的本领，就说这一次的营销方案，现在的销售已经达到五千台了，按照当初的协议，这应该拿到的是一百多万了。 百万富翁啊，凭借着秦川的能力，随便干点什么，都能够做的风生水起的，这样的人，也就是在他还没有起势的时候结交，等到这一百万到账。 到时候秦川就是潜龙出渊，接下来就是飞龙在天了，哪里还有自己什么事情啊。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秦川一副醉汹汹的样子，被朴正汉送回到招待所。 等朴正汉走了以后，秦川立马就去卫生间里边洗了把脸，脸上的醉意是一扫而空。 不用说秦川本身就装出来醉酒的样子，想要搞一个地方住，就是真的喝醉了，今天也得强行清醒过来。 这并州电子厂竟然有人事上边的变动，这是秦川没有想到的，因为一般来说，一个单位的人事变动不应该放在年底的。 一般来说，要么在最后一个季度的时候，一般在年初，年中这样的时间节点来调整人事问题。 很少说过年在年底之前调整人事问题的，所以这个问题秦川都没有考虑过的。 但是现在就是遇上了并州电子厂的人事调整，一次极其反常的人事调整。 让秦川顿时心里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同寻常，虽然说朴正汉没有透露出来更多的消息，但是却足够秦川反应过来了。 国内生存，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合同啊，不是什么政策，也不是什么规章制度，而是一切的基础，人事问题。 其他的东西，那都是建立在人事问题上的。 自己虽然说和并州电子厂签订了合同，按理来说合同在那里，不管是孙厂长负责，还是说换了一个领导负责，自己都应该能够拿到自己应得的那部分的。 毕竟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清楚楚的，这不是秦川和孙厂长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是一点通商务咨询营销有限公司和龙城并州电子厂两家企业之间的合同。 只要是企业存在，不会因为更换了负责人就能够撕毁合约了。 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事情，有时候在外边混，光是懂得制度是不行的，还要懂得人情世故。 毕竟江湖不是打打杀杀的，还有人情世故。 孙厂长的位置万一要是变动了，或者说其他的副手之类的变动，孙厂长在厂子里边没有那么高的掌控权了，那么自己能不能够拿到自己应得的款项就是一个问题了。 秦川点上一根烟，站在窗户面前，很快就把事情想的通透了，那么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想能不能够提前的把自己应得的拿到手。 秦川晚上早早的休息了，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在食堂吃过饭以后，直接到了孙厂长的办公室门口，但是却被助理告知，孙厂长还没有来，让秦川稍微等一会。 秦川点点头，然后在孙厂长的办公室会客厅里边一杯茶一杯茶的喝着，等着孙厂长。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但是连孙厂长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而且这两天是大学放假的时候，自己在这里等着还耽误跑黑车赚钱，但是跑黑车赚钱和自己的营销费用，哪个轻哪个重，秦川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大不了就是在并州电子厂等着孙厂长，最后孙厂长没有见到，最后跑黑车的钱也赚不到，两头空而已。 但是秦川却不能够不去赌一把。 有时候不是白手起家的创业者赌性重之类的，而是有时候现实逼的人不得不做出选择。 吉利轿车的创始人曾经回忆说“小时候我赌过钱，比方说赢了1块钱，全放下，变4块了，全放下，变8块了，再全放下，变16块。有些人赢了1块钱，就收回5毛，他赢的钱明显比我少得多。但我这种弄法，可能最后一次全没有了，一分不剩。” 但是有时候创业的道路上就是这样，你白手起家，没有资源，没有资金，没有技术，没有背景和人脉。 那你就要去赌，每次都需要把自己仅有的全部放下，要么想尽办法的一直赢下去，要么输一次就需要重头再来。 社会不一定完全是公平的，只是相对的公平。 但是机会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公平，每次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会赢，就看你敢不敢一直赌下去。 就看你能不能够一直赢下去。 这条路上有很多的尸骨，走着走着害怕了，那你就再也看不见前边的风景。 继续走下去，可能能够看见更加波澜壮阔的风景也有可能倒在路边成为警示后人的一具枯骨。 秦川快到中午的时候，准备去找一下朴正汉，结果朴正汉办公室也没有开门。 秦川又去找张合军，张合军倒是在办公室，不过却有客人在，对秦川倒是依旧很热情的，还邀请秦川一起出去吃饭。 秦川只能够拒绝了，想要问一下孙厂长去哪里了，但是因为张合军有客人在，只能够作罢。 中午在并州电子厂的小食堂里边吃的饭，饭菜的味道依然香味扑鼻，但是秦川却根本没有什么胃口。 心里一直在想着并州电子厂人事变动的事情，这种事情一般来说小道消息很多的，但是往往很多小道消息都不准确的，传什么的都有，不是太准确的。 更何况自己在并州电子厂只是一个外人而已，自己就是主动过去打听，能够打听到多少消息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而且秦川也不想让人看出来自己的慌张。 第130章：财务冻结了 吃过午饭以后，秦川没有回招待所的房间里边休息，而是直接来到了孙厂长的办公室里边，本来秦川没有抱什么希望的，但是没有想到孙厂长竟然回来了。 不过孙厂长不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 看见秦川过来，孙厂长有些意外：“秦总，你怎么大中午的过来了。” “孙厂长，我有点事情找您。”秦川说道。 “有事情啊，我这边……”孙厂长有些为难，最后想了想还是说道：“那这样吧，你和我过来，三分钟的时间。” 孙厂长和办公室里边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中年男人还看了秦川一眼，对着秦川点点头，秦川也回应的打了个招呼。 然后和孙厂长来到了办公室的外边。 “秦总找我什么事情？” “孙厂长……”秦川正准备说什么，但是却突然发现，孙厂长的眼里充满了血丝。 突然就把准备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孙厂长，是这样的，公司有个项目，挺着急的，我想要能不能够把营销的费用给结算一部分呢？” “提前结算啊，没有这个先例啊，你需要多少？”孙厂长问道。 “需要七八十万吧。”秦川张嘴就说道。 “太多了，这个没有到结款的日期，不可能拿出来这么多的。” “那能够给拿多少？”秦川问道。 “这样，现在我给你写一个条子，你要是着急需要用钱，去拿上一万块钱，算是你借厂子里边的。 其他的钱等到日期的时候给你结算，到时候一起扣除了这一万块钱，给你结算。” “那我预支上十万块钱吧。”秦川想也不想的讨价还价说道。 “不是，秦总，这是我个人能力范围内最大的了，你想好了，要是要我现在就给写条子，你去财务借款，不然的话，只能够等着到时候打款了。”孙厂长摇头说道。 秦川盯着孙厂长看着，想要从孙厂长的眼神中获得一些信息，但是显然什么也没有孙厂长也是老狐狸了。 眼神中除了血丝以外，也是滴水不漏的。 没有办法，秦川只能够点头说道：“行吧，一万块钱，我今天就要取走。” “没有问题，你等一下。”孙厂长返回了办公室里边，很快拿着一张手写的条子递给秦川，还让助理领着秦川去财务室。 秦川拿着到了财务室领出来一万块钱以后，看着孙厂长的助理笑着说道：“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吃个饭啊，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感谢过刘哥的照顾呢？” “这两天没有时间的，孙厂长特别忙，等过一段时间吧。”助理摆摆手说道。 “那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呢，我好提前安排。” “要是快的话年前吧，要是慢的话，那估计就要等到明年年初了，到时候不管什么……”助理说着，突然止住了话头，笑着摇摇头：“算了，不说了，秦总先去忙吧。” “行，那咱们回头再联系。”秦川笑着挥挥手，到了楼下开着海狮面包车朝着厂子外边走去。 等到了厂子外边以后，秦川的脸色才阴沉了下来。 这孙厂长到底是在玩什么呢？这上百万的营销费用到底还让不让自己拿走啊。 孙厂长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并州电子厂的情况到底怎么变化？ 秦川是知道的，孙厂长之前的时候一直打的主意就是让自己把这一百万留在并州电子厂，然后借此机会，用这笔钱用来对并州电子厂进行股份改制的。 最起码要拥有并州电子厂的一部分股份的，这事对于秦川来说也是愿意的。 但是现在好像情况又发生了变化了，情况发生了变化，秦川当然是想着先把自己的钱给拿出来。 只要是钱自己手里，那就是进退自如的事情，要是局势的变化还掌握在孙厂长的手里，那到时候自己再拿出钱来进行投资，进行股份改制的事情。 要是孙厂长的位置出现了变动或者说孙厂长掌握不了局势了，那自己也可以自己投资建厂的。 但是现在自己钱拿不出来，这有时候就由不得自己了。 当然了，现在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时候，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秦川往并州电子厂跑的很勤快，一边问着销售的业绩问题，一边注意着厂子里边的人事变动。 当然了，和朴正汉沟通的是最多的，剩下的就是车间主任，车间主任周根生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人，尤其是喝了酒以后，说话更加的直一点，毕竟是搞技术的。 不过正是因为他比较直，其实得到的消息也不是太多的，他也不钻营这个，说起来的时候总是说，不管领导怎么变动他就生产自己的电视机，和其他的没有关系。 秦川也打听不到什么内幕的消息，只能够耐心的等待着，白天的时候就跑黑车，这两天正是学校放寒假的时候，黑车生意还是不错的。 不过在一个星期以后，也就是正月十八的时候，学校基本上都放假了，黑车的生意秦川也就停了下来。 当天秦川本来开车子来并州电子厂准备让朴正汉加油的。 结果到了并州电子厂以后却发现，整个厂子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就连走在路上的工人神色都有些过于严肃了。 秦川直接去找负责加油的师傅给加油去了，这两天的时间，秦川在并州电子厂的人已经混熟了。 加完油以后，秦川递给师傅一根烟问道：“师傅，我看今天厂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啊，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厂子要来什么新领导吧，领导们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小会议室里边开会呢，通知我们下午的时候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开见面会呢。”师傅说道。 秦川笑了笑把手里的半包烟给拍进了师傅的手里：“谢谢了师傅，总是麻烦你。” “嗨，这算什么呢，秦总太客气了。”加油师傅脸上顿时充满了笑意，可能觉得白收一包烟有些过意不去，又给了秦川一个消息：“这一次的变动有些不寻常，听说财务那边都冻结了。” 第131章：变动 “财务冻结。”秦川听着这四个字，顿时就愣住了，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事变动了。 秦川烟也不抽了，直接上车开着车先离开了，并州电子厂这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自己的营销费用还能不能够要的上这现在都有变数了。 但是先把自己手里有的东西保全好才是最重要的，这辆海狮面包车也是资产之一。 秦川开车离开以后，把车子停到了公司下边的停车场就想着打车再去并州电子厂的，不过想了想现在过去，并州电子厂也在开会呢，自己去也没有用。 干脆就上楼回到了公司。 “秦总。” “秦总好。”众人打着招呼，秦川点点头，也顾不上许多，朝着自己办公室里边走去，周虹看见秦川过来，顿时追进了秦川的办公室。 “秦总，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有点事情，帮我泡杯茶，然后把门给我带上。”秦川眼神都没有焦距，随口说道。 周虹一噎，也看出来了秦川的情绪不好，点点头给秦川把茶泡好以后退出了秦川的办公室。 然后和外边的人交待了一声，秦总的心情可能不好，让他们小心一点。 茶香在办公室里边弥漫着，秦川却没有心情去尝上一口，只是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 等到中午周虹敲门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边已经满是烟味了。 “秦总，您这是抽了多少烟啊。”周虹一边说着一边把两边的窗户给打开通风。 秦川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才端起了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喝了起来。 冰冷的茶水一点香味都没有了，相反全是苦涩的味道，但是秦川抽了一上午的烟，嘴巴都抽麻了，也没有什么感觉。 “中午了秦总，您是出去吃，还是我出去给您带点饭回来。”周虹打开窗户以后问道。 “不用管我了，你去吧。”秦川说道。 周虹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不过秦川已经闭上了眼睛。 周虹只能够自己出去吃饭了，周虹离开以后，秦川给并州电子厂朴正汉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不过没有人接。 秦川回到办公室重新坐了下来，感觉有些冷，还盖了一件大衣，不管其他了，休息一会再说。 这两天一直在外边跑黑车也没有休息好，现在正好歇一歇。 秦川这一觉睡的，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鼻子也有些不通。 一看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过透过办公室的门缝，外边还有灯光亮着，应该还没有到下班的点。 秦川收拾了一下，感觉脑袋有些晕，不过晃了晃也没有感觉怎么回事，应该是被风吹的有些感冒了。 秦川推开门走了出去，本来外边有些热闹的大办公室，顿时众人就愣住了。 这都以为秦川不在公司呢，一瞬间整个办公区域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秦总，您没走啊。”周虹起身迎了过来，她中午吃过饭回来以后就看见秦川办公室的门关着，以为秦川出去了，没有想到秦川竟然没走。 “没有，你给朴正汉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够联系上。”秦川说着自己朝着水房走去，准备洗把脸，不管能不能够联系上朴正汉，他都要去一趟并州电子厂的。 这人事变动最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自己肯定是要知道的。 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了，也应该给自己结算营销费用了。 “好的。”周虹赶紧去打电话了。 “秦总联系上了。”周虹喊到。 秦川抹了一把脸，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晕，不过还是赶紧跑过来接电话。 “老哥，我是秦川啊，我上午去了一趟你们厂子，听说你们正在开会呢，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叫朴厂长了，这样晚上我安排一下，恭喜老哥高升啊。” 秦川笑着说道，声音中完全听不出来有一丝的担心，只不过鼻音有些重。 “秦总，别瞎说，我没有变动，还是销售科的科长，现在厂子里的情况，怎么说呢，这个……”朴正汉情绪有些低落，还有些犹豫。 “怎么了老哥，这样，你在哪里呢，我现在去找你啊。”秦川直接开口说道。 “算了吧，改天有时间再说吧，今天我们和新上任的领导聚餐，一会就得过去了。”朴正汉推脱道。 “新任领导聚餐啊，在哪里啊？”秦川问道。 “并州饭店。” “够气派啊。”秦川挂了电话以后，直接回办公室换衣服，同时喊到：“周虹，张建，你们俩一会跟我走。” “好的秦总。”周虹和张建应了一声。 秦川换了一身正装以后，带着周虹和张建两人打车直接朝着并州饭店而去。 秦川也算是并州饭店的常客了，到了大厅以后服务员迎了过来问道：“秦总，今天几位……” “并州电子厂的人到了吗？”秦川直接问道。 “已经到了秦总，他们在325包厢，我带您过去吗？” “给我在旁边开一个。”秦川交待道。 “这？” “怎么？旁边的包厢订出去了？”秦川眉头一皱问道。 “那倒没有。” “那就给我开好。”秦川直接朝着电梯口去了。 等到324包厢门口的时候，虽然说隔壁包厢的门关着，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325包厢里边热闹的氛围。 秦川直接开好包厢以后，让周虹和张建两个人随便点点东西，然后直接拎了一瓶酒就推开了隔壁包厢的房门。 包厢里边还是很热闹的，一群人正推杯换盏的喝着，秦川这么一个不速之客推门进来，顿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川身上。 秦川目光扫了一眼，孙厂长也在包厢里边，还是并州电子厂的那些高层人员，只不过坐在主位上的人变成了那天在孙厂长办公室里边看见的中年男人，另外就是还一个中年男人也是陌生的面孔。 “孙厂长，张副厂长，朴科长，我在隔壁的包厢里边吃饭，听服务员说隔壁是咱们并州电子厂的人吃饭，这不巧了吗？我特意过来敬各位领导几杯。” 第132章：当孙子 包间里边一群人面面相觑，面对秦川这个不速之客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人招呼秦川。 但是秦川也不尴尬，直接从一旁的抽屉里边拿了酒杯，然后拎着酒瓶过去给孙厂长倒酒。 “秦总，这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巧，在这里见面了。” “哈哈，这不就是缘分嘛？孙厂长。”秦川边倒酒边笑着说道。 “是缘分还是孽缘就不知道了，不过以后不要叫厂长了，我现在推到二线了，现在是书记兼着工会主席了。”孙厂长笑着说道。 秦川一愣，孙厂长继续给介绍到：“这位是新上任的林厂长。” “林厂长好。”秦川赶紧打招呼说道，然后给自己倒满酒：“林厂长，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啊。” 二两多的杯子，秦川一饮而尽。 “秦总，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啊，上次一在老孙的办公室里边咱们就见过一面。”林朝阳眯着眼睛说道。 不过桌上的酒杯动都没动。 “那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了，那咱们要再喝一个。”秦川再次给自己倒满酒杯，林朝阳这才端起酒杯，轻轻的和秦川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 秦川脸上的笑意不变。 “秦总，我来之前对于你就有所耳闻啊，听说这一次我们厂五十英寸的电视机能够畅销，还是你的功劳？”林朝阳继续问道。 “哪里，哪里，这是大家的努力，不敢居功。”秦川低头哈腰的说道，没有办法，该当孙子就要当孙子。 “哈哈，我就说嘛，做企业，还是要质量为先的，质量好才是真的好，秦总说是不是？”林朝阳又端起了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川。 秦川给自己倒满酒：“是，林厂长说的太对了。” 半斤多白酒下肚，已经有些翻江倒海，秦川的脸色也涨的通红。 “秦总也是一个人才，我代表并州电子厂邀请你来厂子里上班怎么样，给你一个销售科组长的位置，这可比你在外边自己混强多了，以后也不用饥一顿饱一顿的了。”林朝阳一副施舍的样子说道。 秦川微微一怔，然后笑着摇摇头：“多谢林厂长厚爱了，我这个人自由惯了，怕去了给你们添麻烦，还是算了。” 打工，这辈子打工是不可能的了，去并州电子厂可以，但是自己去要的是股东的位置，最起码在并州电子厂能够有自己的影响力。 销售科科长，这他妈的姓林的是压根没有看得起自己啊。 “呵呵，秦老板有志气啊。”林朝阳不在说话了。 一旁面生的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冷笑着开口了：“秦老板，你还年轻，考虑事情还是要多想想的，辜负了林厂长的好意，以后可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这位领导是？” “这是新来的常务副厂长郑钧厂长。”一旁的张合军开口介绍道。 郑钧略微抬起了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秦川，秦川都搞不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他妈的怎么练习的，明明自己站着人家坐着，可是他昂着头看自己都能够给自己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他妈鄙视劳苦大众的习惯，到底是哪里惯出来的。 “郑……” “行了，喝一杯吧。”郑钧端起酒杯说道，秦川心里是直骂娘，但还是端着酒杯又是一杯酒下肚。 果不其然，郑钧只是抿了抿，妈的，都是什么王八蛋。 秦川在里边是敬了一圈，张和军不用说，还是给面子的，一杯酒干下去了，朴正汉看着秦川的眼神有些复杂。 秦川一圈转完以后感觉已经上头了，朴正汉让服务员加了一把椅子，让秦川吃点东西。 只不过秦川刚动筷子，还没有吃两口呢，郑钧就又举起了酒杯：“秦总，来咱们两个再喝一杯。” 秦川真的是喝不下了，正想说两个人都随意呢，郑钧就开口说道：“不过秦总，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喝一杯我随意没有问题吧。” 秦川一怔，桌上的其他人也纷纷的把目光看了过来：“当然没有问题了，不过喝了这杯我就走了，我旁边还有其他的客户需要陪，还希望大家理解。” 秦川说着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出了包间，秦川回到自己包间以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周虹和张建两个人扶着秦川到卫生间吐了一回以后，秦川才感觉好了很多，在包间里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给我搞一碗粥过来。”秦川咬着烟头说道。 张建赶紧跑出去找服务员，周虹皱着眉头问道：“秦总，到底是怎么了？”火山文学 “并州电子厂人事变动，孙厂长下台了，来了一个新厂长和一个新副厂长，这两人对咱们都不是怎么友好，现在没有结清楚的尾款有变动了。” 秦川开口说道，简单干脆的交代了一下，其实之前他就有这个担心的，不然也不会提前去想要把款给结清。 上午的预感更加的不好，今天晚上算是确定了，不过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希望，所以不管林朝阳和郑钧做的再怎么过分，秦川也没有撕破脸，就是想着还能够拿到自己该拿的营销款。 哪怕是拿到一部分呢，这是上百万的营销费用啊，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还是值得装孙子的，只不过这装完孙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啊？那咱们怎么办？”周虹顿时就慌了。 “没事，明天我去要钱去，也说不定人家就给了，这都是没准的事情。”秦川笑着安慰道。 周虹心里放松了一些，等粥到了以后，秦川喝了两口，就带着周虹和张建从饭店里边出来了。 周虹和张建打车离开了，秦川也打车朝着并州电子厂去了。 只不过到了电子厂的招待所以后，秦川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门给锁上了。 “不好意思秦总，这个房间后勤部门的领导说不能给留了，以后招待所的房间，都需要有领导签字才能够开，所以……”招待所所长看着秦川有些为难的说道。 秦川一句话也没有说，拿着自己放在房间里边的行李包，转身就走。 第133章：差我一毛都不行 秦川拿着自己的东西从并州电子厂出来以后，打车回了公司，晚上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秦川没有着急去并州电子厂要钱，而是等员工都到了以后，先开工资确定放假的时间。 一共十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开出去了四千多块钱，之前找孙厂长从并州电子厂那边拿到的一万块钱，只剩下了五千块钱左右，不过这段时间跑黑车也赚了一点，大概还剩下六千块钱。 “秦总，咱们什么时候放假？”周虹看着秦川问道，拿到工资以后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放假的时间定在腊月二十三吧，这个周末。”秦川想了想说道，其实就是今天放假都可以的，今年年底就这样了，也没有什么业务可以做了。 但是拿着工资太早放假，秦川怕给公司的员工惯出毛病来。 有时候管理也是一门艺术的。 “对了，腊月二十二的晚上，安排一下，咱们公司聚个餐。”秦川说道。 “好的秦总。”周虹满脸笑意的转身出去宣布消息去了，往年她在宾馆不用说腊月二十二放假了，就是除夕的时候有时候排上值班都要去单位的。 调休的那么几天时间，根本就过不好年的，今年终于能够好好的过个年了。 安排好公司的事情以后，秦川这才打车到了并州电子厂。 下车秦川就要进并州电子厂，但是却被门卫的大爷给拦下来了。 “秦总，这边登记一下吧，您找谁我给通知一声，然后您再进去。”大爷说着又给解释：“秦总，别见怪啊，这上边开会通知的，我……” 秦川笑着摆摆手：“没事的正常，我理解，我找朴科长你打电话问问在不在，要是朴科长不在，找孙厂长也是可以的，要是都不在，我就找张合军副厂长。” 大爷给打了个电话，说朴正汉在。 放秦川进入了并州电子厂，进去厂子以后，秦川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并州电子厂的氛围和原来的氛围有些不同。 人人脸上都带着一些紧张和严肃的神色，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厂子的老大都换了，哪里能够不紧张呢。 要是后世的私营企业还好说，老大换不换的对于底层员工来说都无所谓，这家厂子干不下去的话，换一家厂子继续干。 但是国营企业不一样啊，这都是有编制的，怎么能够不在乎呢。 秦川径直到了朴正汉的办公室。 朴正汉没有了往日的轻松，秦川到的时候朴正汉正忙着什么。 其实秦川一看就明白，都是装腔作势的，桌上放着一些资料，秦川扫了一眼，都属于那种底下报上来直接就能签字的，但是朴正汉却一副认真的神色看着。 “老哥，别装了，咱们兄弟面前，没有意义。”秦川直接拆穿了说道。 “而且手里的资料都拿反了。” 朴正汉闻言，放下了资料，起身赶紧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老弟，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的不合适？”秦川直接问道。 “当然不合适了，现在林厂长正是新官上任的时候，昨天晚上的酒局情况，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孙厂长失势了，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朴正汉说着，秦川直接打断了朴正汉的话语：“这管我吊事啊，我要我的钱，就是他妈的谁是厂长。 老子是和并州电子厂签订的合同……” “嘘。”朴正汉听着秦川的话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不是，老弟，你小声点，这话能够瞎说嘛？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我想啊。”秦川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我昨天晚上装孙子，你不是没有看见，我就是为了拿钱嘛？难道说我装孙子是为了舔谁吗？” “是，但是这个时候不合适的，你要不然还是换一个时间再过来好了，这个节骨眼上，林厂长肯定不给你钱的……”朴正汉说道。 秦川皱起了眉头：“你帮我去给林厂长探探口风……” “秦总。”朴正汉打断了秦川的话语。 秦川一听朴正汉称呼就变了，直接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行了，我明白了，我找孙厂长去，不行就直接和林厂长要钱，我的钱，差我一毛都不行。” 秦川说完就打开门朝着办公室外边走去，朴正汉连忙站起来拦住了秦川：“不是，秦川，你不要心急，这件事还是要回旋一下的，不能够直接来的。 这新官上任，直接把人员任命和财务都给冻结了，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的，你先不要着急，等……” 秦川直勾勾的盯着朴正汉摇摇头说道：“朴科长，我不是你们体制里边的，听不懂你们这里边的弯弯绕，但是我要欠我的钱没有问题吧。 而且你也不用说的云山雾绕的，没有意思，不就是他妈的有人看着并州电子厂好了，过来摘果子来了吗？” 朴正汉顿时就噎住了，他明白秦川什么意思了，很多时候秦川并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而是有时候两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秦川问清楚孙厂长现在的办公室以后，直接就去了孙厂长的办公室里边。 从厂长办公室换到了另外的办公室里边，孙厂长的日子显然过的有些悠闲了，秦川到的时候孙厂长正在看着报纸。 秦川敲了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孙厂长。” “不要叫我厂长了，我不是说了……”孙厂长的话没有说完秦川就笑着说道：“孙厂长，在我眼里，您永远都是厂长，现在也是暂时的。” “哈哈，你呀，坐下吧。”孙厂长笑着说道。 秦川在孙厂长的办公室里边坐了下来，孙厂长当然知道秦川的来意了，给秦川泡了一杯茶以后，说起了现在并州电子厂的情况。 在朴正汉嘴里云山雾绕，玄玄乎乎的东西，在孙厂长这里就娓娓道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也在秦川面前脱去了神秘的面纱，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第134章：一百万要飞了 其实这段时间并州电子厂发生的事情，本质上和秦川猜测的没有错的。 只不过是孙厂长先提起了厂子股份改制的事情，让龙城这边不愿意了，所以不光是否决了孙厂长的提议，还动了孙厂长的位置，派来了林朝阳过来。 孙厂长也曾据理力争过，但是上边认为这一次并州电子厂能够销量大卖，还是因为并州电子厂的实力摆在那里的，和什么一点通的营销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厂子孙厂长已经说了不算了。 “不是孙厂长，您在厂子里边这么多年，这不是说厂子出现一点任命上的变化，您就彻底的困住了吧？”秦川疑惑的问道。 孙厂长一愣，哈哈笑了起来：“你啊，太高看我了。” 孙厂长虽然否认了，但是秦川却从孙厂长的神色中看的出来，孙厂长还是有后手的，肯定不可能这么认输的。 开玩笑，孙厂长在并州电子厂干了这么多年，要是一朝人事变动就能够彻底的把孙厂长的影响力给整没了，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企业里边和体制还是有区别的，这是两个体系。 只不过秦川猜测这种影响力能够保持多久，也不一定，要是孙厂长不能够在一定的时间内扭转这种局势的话，时间长了，还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也就不一定了。 所以孙厂长应该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然后再出手的。 “孙厂长，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就要我的营销费用。”秦川干脆直接的说道：“你能不能够打个招呼，让林厂长把营销费用给我，这是咱们之间有合同的事情。” “我很想帮你，但是帮不上了，现在财务已经冻结了。”孙厂长两手一摊说道。 “孙厂长，那您就不准备管了？”秦川咬牙问道。 “我不是不准备管，而是管不了啊。”孙厂长一副爱莫能助的神色，说完以后又劝道：“而且我觉得这笔钱，你不用着急的，等到时机合适了，咱们进行股份改制的时候能够用的到的。” 秦川看着孙厂长，孙厂长也看着秦川。 秦川现在算是明白了，孙厂长心里有自己的算计的，这笔营销费用，两个人想的根本不一样的。 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想着用来进行股份改制的，这件事秦川也是同意的。 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秦川自己当然是想要先把钱拿到的，但是孙厂长不愿意的，可能在他后续的计划中，还会用到这笔钱的。 这笔钱放在并州电子厂，以后怎么用，那就是孙厂长说了算的，但是钱到了秦川手里，那就是秦川说了算的。 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的。 秦川从孙厂长的办公室里边出来以后，狠狠的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妈的，一群王八蛋。 秦川心里咒骂着，可是这就是现实，很多时候，同样一件事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创业者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需要独行的，不是说绵羊才需要成群结队，野兽都是独行之类的心灵鸡汤。 而是创业者在创业的道路上很多时候要心里清楚，自己的利益和其他人的利益都是不一致的，都需要自己去努力争取的。 秦川从孙厂长这里出来，直接就去了林朝阳的办公室里边。 林朝阳这边正在忙着呢，秦川在门口就被拦下来了，说林厂长在忙，秦川也不着急，就在门口等着。 从上午一直等到中午，等到林厂长出来的时候才算是堵到了林厂长。 “秦总是吧，今天有点事情，你要是有事，咱们改天再聊啊。”林厂长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的朝着楼下走去。 秦川就跟在林朝阳身边：“林厂长，是这样的，我就两句话，我们一点通公司的营销费用，按照合同来说应该结算了。” 林朝阳闻言停下了脚步看着秦川说道：“这个费用啊，我刚上任，对于厂子里边的情况还不熟悉，不过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一定会认真的核实的。” 林朝阳说完就上车了，秦川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林朝阳的车子离开。 “妈的。”秦川嘴里咒骂了一句，一点通和并州电子厂之间的合同，他就不相信林朝阳根本不知道，这早就应该汇报过了。 林朝阳这嘴里的托词，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不想给钱了呗，上百万的费用，想要他妈的赖掉。 秦川中午想要去并州电子厂的食堂吃口饭，但是窗口的人员却不给打，秦川也不和窗口的工作人员生气，就在食堂门口等着，不管是朴正汉过来还是张和军或者认识的人，他就跟着去吃饭。 下午秦川又在并州电子厂等着林朝阳，但是林朝阳没有回来，秦川又去赌郑钧，想要请郑钧吃饭。 郑钧答应了，晚上秦川安排着，吃饭，然后去洗澡，一条龙的下来，又送了两条烟，一千块钱都出去了，结果郑钧是一句准话都没有。，秦川只能够偷偷的要上了发票，然后继续在林朝阳的办公室的门口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的事情，不过让秦川懵逼的是，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林朝阳硬是根本没有来上班。 秦川也是服了，这真的是牛，这厂长当的，还他妈的知道并州电子厂的大门朝哪里开不？ 到了腊月二十二，秦川在并州电子厂林朝阳的办公室门口等了半天的时间，中午在并州电子厂吃过饭以后，才晃晃悠悠的离开。 这段时间，并州电子厂的食堂又让秦川吃饭了，实在是张合军和郑钧等人都有些受不了了，不让秦川吃，秦川就等着，谁来就跟着谁上包间里边蹭饭。 他们实在是受不了了，最后只能够给食堂打招呼让秦川吃饭，他们以为秦川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恶心他们呢，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秦川真的不是为了恶心谁，而是想要省点饭钱。 毕竟眼看着到手的一百万都要飞走了。 第135章：年底聚餐 秦川回到三晋大厦的时候，正是下午上班的点，不过今天是腊月二十二了，明天就是小年，也要放假了。 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了，再说了，这年前的时候除了做了一个并州电子厂的单子以后，也没有其他的业务了，当然了，主要是这两天秦川都没有过来。 所以大家该聊天的聊天，正聊的开心呢。 秦川推门走了进来，顿时众人就都傻眼了，一个个的愣了一下，然后才飞快的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 周虹也吓了一跳，看着秦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秦总，您怎么来了？这个刚才是……” 周虹还试图解释刚才的事情呢，秦川直接摆摆手说道：“没事，马上放假了，大家情绪亢奋一点我可以理解。”火山文学 秦川说着回到了办公室里边，把羽绒服脱掉，直接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然后问道：“晚上的饭店定好吧？” “定好了，就在公司对面的天一宫定的包间，平均下来也就是四百块钱左右，酒还没定。” 秦川看了周虹一眼，眼中带着赞赏，这周虹在迎来送往方面，还是做的很不错的。 天一宫饭店，虽然没有并州饭店那么高档，但是这是公司聚餐也不是接待客户，这个标准基本上是正好。 酒没有定呢，是因为酒的浮动有些大，这更是凸显了周虹的人情世故。 这秘书可以好好的培养。 “酒就拿咱们的汾酒就行，红盖汾酒就可以。”秦川说道。 “好的秦总，我去安排。”周虹转身出去了，秦川在办公室里边待了没一会，又去了火车站买回家的车票。 这两年虽然还没有春运的说法，但是来进城打工的人也不少，年底的火车站人更多。 秦川排了半天的队，才买了腊月二十七的火车票。 没错，明天公司放假他也不准备回去，还是要再努力努力，争取能够把钱给要回来，这是一百万啊，不是一个小数目。 晚上的时候在天一宫的包间里边，秦川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不高兴的情绪来，也没有人知道秦川这段时间为了要账的事情，都恨不得弄死两个人了。 外边的压力再大，这是老板的事情，没有必要把这种情绪传递给员工，除了让他们心里不安以外，再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这样啊，大家也辛苦了，一个小红包，一点意思，不算是年终奖，就是我个人一点心意。”秦川看着众人拿出了红包，挨个发了过去。 其中周虹是两百块钱，一直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的，张建和党静文这两个表现不错的是一百块钱，其他人是五十块钱。 算上自己一共就十二个人的小公司，也没有其他的说法，众人收到红包的时候都特别的兴奋。 他们来一点通上班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年终奖这种东西，是干一年下来才有的东西，能够在年前提前的把工资给他们结算了就算是不错了。 还给了一个红包，这已经是良心老板了。 “明年开年以后，公司会加大力度进行宣传，也会接更多的单子，单子要是完成了，哪个组完成的，哪个组会有项目上的提成。 其他的话我没有，就一句话，只要是你们好好干，在我这里得到的绝对要比你们想象中的多的多。 一句话，辛苦和付出，我都会给你们体现在工资上。” 秦川端着酒杯说道。 “谢谢秦总，谢谢秦总。”众人大声喊着，秦川的一番话又激励起了大家对于明年的期待。 秦川一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家是出来打工的，为的就是赚钱，你谈理想之类的都没有用，就谈钱，大力出奇迹，舍得给钱，就没有不好的员工。 一顿聚餐过后，众人对于秦川也熟悉了很多，消除了很多的陌生感，本来就是一个十来个人的小公司，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和说法之类的东西。 “秦总，您去哪里，我送您。”周虹结完账以后，看着在酒店门口抽烟的秦川说道。 “不用，发票记得回头入账，你回去吧，我自己溜达溜达。”秦川摆摆手说道。 晚上自己回公司去住，这穿过马路，走两句就到了，哪里还用人送。 周虹点点头和其他同事离开了，秦川溜达着朝着公司回去，虽然夜里的寒风刺骨，但是喝完酒以后身上火热火热的，还真的感受不到多少。 回到公司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窝在沙发上睡觉了，睡觉前秦川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回头买一张钢丝床回来，这老睡沙发，腰都给睡坏了，不舒服。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秦川起来以后，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等了半天，电话里边才传来母亲方翠翠的声音。 “大川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小年了。” “妈，我打工呢，还要过两天才能够回去呢，趁着年底打工多赚一点，你不要担心……” “嗯，行，你在外边注意安全啊，今天过小年，不要舍不得钱，买点好吃的。” “行，我知道妈，你放心吧，你和妹妹两个人在家里也吃好啊，包点饺子……” 秦川还想要说什么，方翠翠就舍不得电话费说道：“行，我知道了，就这样吧，电话费挺贵的。” 听着电话里边嘟嘟的忙音，秦川嘴角勾起了笑容，记得前一世的时候也是这样。 后来的小年轻人打电话喜欢什么煲电话粥，没有营养的废话说上一堆，还美名其曰这是爱情。 但是这个时候电话那是双向收费的，打电话要钱，接电话也要钱的，人们都舍不得说一个废话。 再往之前的时候，那是发电报，人们更是惜字如金的。 其实有些时候，话越是简洁，越是能够凝聚厚重的情义，鸿雁传书很轻，但是寄托的思念却浓重，烽火岁月里边的家书虽短，但却是万金般难求。 就像那句话，从前慢，车马书信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但是后世，各种通讯，视频聊天软件，反而让大家都不知所爱了。 第136章：游子归家 腊月二十三，并州电子厂，尤其是行政办公室里边，秦川进去以后就能够感受到上班的人的明显减少了。 到了林朝阳的办公室门口，依旧是没有人，看了一眼，秦川转身就出来了，去门房待着，和大爷聊聊天抽抽烟之类的等着，在门房有个好处就是，只要是林朝阳一到，自己就能够看见。 又是白等了一天，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林朝阳还没有来，秦川这才起身做公交车回公司休息。 腊月二十四，小年的第二天上午，林朝阳来了，只不过秦川连面都没有见上，林朝阳只是待了两个小时，就又走了。 腊月二十五，腊月二十六，林朝阳都没有来，秦川打听到腊月二十八是并州电子厂开年底总结会的时候，林朝阳肯定会过来了，不过秦川定的是腊月二十七的车票，要回家过年了。 当然了，主要是秦川知道，自己等了这都快半个月了，继续等下去，可能也没有什么用了。 不过走之前秦川打听到了林朝阳家里的地址，准备过完年以后，拎点东西，直接去林朝阳家里，看能不能够和林朝阳私底下协商一下，有些事情，公事公办不成，但是私底下那又是另外一种效果。 腊月二十七早上秦川上了火车，这个时候火车上回家基本上都是农民工了，没有什么大学生了。 大学生放假早就回家里去了。 经过七八个小时以后，在下午的时候回到了县里，然后又赶紧坐车回镇里。 车子在镇里停下，秦川背着行李还没有下车，就看见了在外边等着的王强了。 “强子。” “川哥。”王强看见秦川下车，黝黑的面庞上满是喜色，二话不说接过秦川手里的行李。 “川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这都腊月二十七了，婶子整天在家里念叨你呢。”王强说道。 “在龙城打工赚点钱嘛，就回来的迟了。” “行，那咱们赶紧回去吧。”王强的牛车已经在旁边停着了，秦川点点头，坐上了牛车。 王强吆喝着牛车，朝着村里走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月光却清冷的照亮了回家的路，其实坐着牛车谈不上什么舒服，但是一路上心里却暖暖的。 故乡的农村，对于很多城里人来说可能是落后的地方，但是对于每一个游子来说，都是心里永远挂念着的地方。 坑坑洼洼的道路，坐在牛车上晃的人都要散架了，但是却归心似箭。 “故乡，在异地求学的游子心中，是依靠，是童年，是绵绵不断的声声叮咛。自从离家求学，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故乡，十二画、两个字，却承载了十三亿份不同的期许。” 这是吴英奇的《故乡》选段。对于外出求学的人离家很远，就能深深体会到故乡的含义。 所谓的故乡，无论在其他城市生活多少年，只要一靠近它，就会热泪盈眶的地方。 远在他乡求学或者打拼或者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们，对于故乡，很多时候只有儿时的印象，陌生但又十分熟悉。 但有机会回到故乡的时候，都感觉到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季节回去就像过节，因为割舍不了心中的那份故乡情。 快到村口的时候，犬吠声开始响起，屋前屋后的房子的飞檐上，像是挂着一轮圆月，照亮了回家的路。 村里偶尔传来的几声呼喊家里人回家吃饭的声音在回荡着，枯树的枯枝在月光下也显得那样的美好，像是一副精美的摄影照片。 一户户的灯光星星点点的装点着整个小山村，哪怕是腊月的寒冬里边都让人感觉到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故乡啊。 秦川不由自主的跳下车，想亲自用脚步来丈量这片熟悉的土地。 牛车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秦川走着突然目光一凝，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村口呢，秦川就远远的看见村口的位置站着一道有些佝偻的人影。 一开始秦川也没有在意，但是走进一点以后，秦川揉了揉眼睛，这身影怎么这么熟悉。 而就在秦川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电筒的光就照在了秦川面前。 “是大川回来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秦川顿时就感觉鼻子发酸：“妈，是我，我回来了。” 秦川一边喊着一边朝着母亲跑过去。 “妈，这么冷的天，你在家里等着就是了，出来干什么？”秦川一边拉着母亲冰凉的手一边嘴里心疼的抱怨道。 “村里前段时间修路了，这边不好走，妈怕你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晚上又看不清，再摔跤了。”方翠翠借着月色打量着儿子秦川。 半年没见，好像又长高了一些，不过有些瘦了。 “大川是不是在学校学习累啊，还是放假以后打工累的，妈怎么感觉你清瘦了很多呢。”方翠翠说着伸手要摸秦川的脸。 这才发现有些够不着了，秦川微微躬身，让母亲粗糙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没有，哪里有，我还胖了好多呢，刚去学校那会是一百一十斤，现在都一百二十斤了。”秦川笑着说道。 “那就行，那就行，咱们赶紧回去吧，你妹妹在家里做饭呢，赶紧回去吃点热乎的。”方翠翠说着又感谢王强接秦川。 王强闷头说道：“这没啥的婶子，您别说谢不谢的。” 晕黄色手电筒的灯光在寒冬里边打出一到明亮的光束，说话时候冒白气像是烟雾一样，在灯光里边飘散。 灯光不是太亮，但是却照亮了一条回家的路。 三个人到了秦川家门口，秦川让王强回家把牛车放好以后就过来吃饭，王强也不客气点头答应了下来。 小院子里边的灯光打在院子门口的位置，像是割出了两个天地，秦川拉着母亲迈入了灯光中。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院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窗户换上了玻璃，上边满是屋里的热气扑打在上边的水蒸气，厚厚的门帘子遮挡着，让人不用进屋就能够感受到暖意。 第137章：暖意 一进屋，秦川就感觉到屋里的暖意，可能是窗户上把毛边纸换成了玻璃，破烂的木门换成了新门，更加的严实了，把寒冷隔绝在了屋外。 可能是往年土炕烧的木柴换成了铁炉子烧了大块亮晶晶的煤炭，使得屋里的温度升高了。 也可能是在外漂泊的游子回到了久违熟悉的家里，那个熟悉的地方，使得人感觉到无比的舒服。 脱下了厚厚的棉服，穿着一件毛衣，秦川接过了妹妹递过来的热水。 “手冷吧，先不要烤火，先拿暖水瓶暖暖手。”母亲方翠翠递过来一个输液的瓶子，里边满是热水，摸起来都有些烫手。 “妈，你拿着暖和一下，我喝点热水就行，这效果是一样的。”秦川脸上洋溢着笑容，把暖水瓶又递给了母亲。 刚才和母亲从村口回来的路上，感觉母亲的手冰凉的厉害，不知道都在村口等了自己多长时间了。 “妈不用，早就习惯了，你喝点热水，饭菜都在锅里呢，还热乎着呢，喝完水等强子过来就开饭。”方翠翠脸上也满是笑容，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秦川身上。 “大川，你在学校怎么样？和同学们关系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一个宿舍的哥们人都不错，挺照顾我的。”秦川想也不想的说道。 “那就好，要和同学们好好处，听人家老师的话。” “嗯，我知道妈，你放心吧。” “学习呢？学习怎么样？” “学习也挺好的，都能够跟得上，专业课的老师还表扬我呢，说我脑子比较活。”秦川说这话的时候多少的有些心虚。 自己这期末考试，要是能够不挂科，全部及格就算是不错了。 “那就行，在学校里边好好学习，和同学相处好吃亏是福，不要和人太计较，还有吃饱饭……”母亲碎碎念念的说着。 秦川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只有经历过失去，才知道什么是珍贵。 这种唠叨，自己上一世的时候，多少次都想要而不得，多少次深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想起母亲在世的时候那音容相貌，想要耳边能够再次传来母亲那碎碎念念的唠叨声。 是那么的亲切，让人怀念和珍惜。 王强很快过来了，还拿来了一瓶二锅头。 母亲和妹妹秦蓉也把饭菜给端上了桌，其实家里连家常便饭都算不上，是正儿八经的粗茶淡饭。 哪怕是秦川今天回来，多炒了一个西红柿鸡蛋，多炒了一个五花肉片，其他的就是土豆丝，和醋溜白菜了。 其实农村的冬天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吃的菜，秦川记忆中冬天的时候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丝，白菜，还有就是红薯和南瓜，再加上一个胡萝卜。 就是这样都不是拿油炒的，而是凉拌的，主要是炒菜费油啊，吃不起油。 一碗手擀面，配上夏天腌制的西红柿酱炒鸡蛋卤，秦川差点连舌头都给吞下去。 “妈，你们也吃啊，别光看着我，不是妈……你怎么哭了。”秦川吃着，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母亲。 “我没事，就是烟熏的，没事，没事，大川你多吃点。”方翠翠起身去给铁炉子里边加了点。 秦川微微一怔，他仿佛好像有些明白原因了，自己吃面条吃的太香了，估计母亲以为自己在外边吃不好呢。 “妈，你想多了，我在外大鱼大肉的吃的好着呢，什么并州饭店啊，天一宫啊，龙城饭店啊，我都去了……” 秦川说了半天，结果屋里众人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光是没有一点吃惊，反而王强还安慰性的给秦川倒了一杯酒。 “哥，行了，我们都知道了，你见世面了。”秦蓉一脸敷衍的说着。 秦川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几个人都当自己是在吹牛呢。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自己一个穷学生，不用说家里人了，就是学校的同学，自己要是和他们说自去并州饭店吃饭之类的，估计他们也得以为自己是在吹牛。 毕竟他们看见的自己都是在食堂里边，吃咸菜和冷馒头。 “好吧，”秦川端着酒杯喝了一杯，不解释了，说真话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还觉得自己是在吹牛。 那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在吹牛好了。 “川哥，龙城那边是什么样子？”王强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长这么大，去县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连市里都没有去过，更何况是省城了。 “龙城啊，挺不错的省会城市，火车站人山人海的，两个人下车要是不注意都有可能走丢了。 火车站正对面就是迎泽大街，双向十六车道，号称可以让飞机直接降落。 天一宫，并州饭店，三晋大厦，五一广场，特别的繁华，正在修建的迎泽大桥，足有五十米宽，长一里地，横跨在汾河上边……” 其实秦川的口才不是很好，也不是专业干导游的，介绍的也不是那么的生动，但是却足够的引起王强的期待了。 他连市里都没有去过，见过最长的桥，也就是乡里的一个十多米的大桥。 见过最宽的路就是县里的双车道的泊油路，见过最高的房子就是县里的广播大楼，有九层高。 而秦川描述出来的这一切已经穷尽他想象了。 秦川看着王强脸上露出来的期待和向往的神色，端起酒杯和王强喝了一杯。 其实龙城在秦川心里真的不算什么，见识过了后世的国际大都市，看这个时候的龙城，真的就是落后的不能够再落后了，冒着滚滚黑烟的烟囱，高矮错落的小矮楼和平房，乱拉的天线和无轨电车“吱嘎吱嘎”不堪重负的声音。 但是他知道，不能够给王强说这些，要说一些好的，激起王强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上一世王强一直窝在了这个小山村里边，一辈子没有走出去，秦川不希望这一世还是这样，自己重生了，也希望带着身边的人改变一下命运，比如说让王强走出大山去见识一下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 第138章：大学的样子 其实不光是王强听的一脸的向往，就是秦蓉和方翠翠在一旁听的都非常的入神。 “那川哥，大学里边是什么样的啊？”王强继续追问道。 “大学啊。”秦川沉吟了一下，面对着王强和秦蓉期待的目光，缓缓的开口说。 “大学里的春天是阳春三月、莺飞草长，夏天是绿树成荫、虫鸣鸟叫，秋天是望秋先零、天高云淡，冬天是雪压冬枝、红梅傲雪。 同学们百舸争流、奋楫者先，不负时光、书读百遍，汗水和热血的交织，是激情飞扬的少年人……” 秦川说着，王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高中的时候学习就不好，但是也能够从秦川的话语中感受到什么叫做大学。 秦蓉整个人脸色通红，拳头紧紧的攥着，恨不得下一秒就快进到高考，然后也去体会一下大学的时光。 她发誓自己要好好学习，要在明年夏天的高考中考上一个好大学，如此才不负时光。 方翠翠听不明白，但是脸上却满是骄傲，可能是不明觉厉吧，她不知道儿子说的哪里好，但是就知道儿子说的很好，让她骄傲。 秦川端起一杯白酒，再次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的掷在桌上，借着酒劲继续高昂的说道。 “青春在这里体现，是少年时，是岁月香，是如花美眷，是似水流年，热血飞扬，引吭高歌，少男少女脸上的最后一抹纯真美好的娇羞照应着大学里边的晨光和夕阳。 这里理想和现实交织，每一个学子都能够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好，”秦川最后一个字落下，王强使劲的鼓掌，秦蓉也激动的双脸通红。 “哥，说太好了。” “哈哈。”秦川爽朗的笑着，王强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来一口闷了进去。 眉头紧锁，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川哥，我后悔了，当时没有好好学习。” “还有其他的机会，外边的世界非常的精彩。” 秦川安慰道。 “哥，我明年也要考你们学校。”秦蓉也开口像是给自己鼓劲一样，郑重的说道。 秦川一看目的达到了，他本来就是想要激励一下妹妹，学习方面自己是没有时间指导，但是只要是妹妹有这个心，知道未来什么是应该值得期待的。 什么是值得努力的，知道学习的意义在哪里，那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秦川睡的特别的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推开门就感受到了乡村里清新的空气。 “大哥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啊，这会时间还早呢，在学校学习那么累。”秦蓉正在院子里边给鸡喂食，看见秦川起床以后开口说道。 “不累，还是回来家里睡的舒服，你收拾一下，一会大哥带你采购年货去。”秦川交待到。 之所以提前回来两天，就是为了采购一下年货，今年是自己重生以后的第一个年。 虽然说该给自己的一百万，自己还没有要到手，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生活里自己已经得到了很多了。 妹妹秦蓉没有嫁给那个刘跛子，还在上学，准备考大学，家里的门窗也换了，屋里也暖和。 这个年不光是对于自己有意义，对于整个家庭来说都应该是一个新生。 吃过饭以后，王强已经把家里的牛车给赶好了，这是昨天就说好的。 “大川回来啊，买年货回来了来家里吃饭啊。”王志刚看着秦川笑着说道。 “肯定的王叔，昨晚太晚了，我就没有过去，一会我买点酒回来，晚上和您喝两口。”秦川憨笑着说道。 “行啊，让你婶整两个菜。”王志刚也爽朗的说道，自己家儿子和秦川的关系好，秦川是大学生，以后人家前途无量的，自己在家里能够帮的多帮一点。火山文学 以后儿子要是有什么事情，人家惦记着这点恩情也能够帮儿子一把。 虽然说有些现实，但是父母一片心。 “大川，少买一点年货就行，不要乱花钱，留着让你上学用……”方翠翠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不过脸上满是笑容。 这个家里，秦川一回来了，她就感觉出门之类的也能够挺起腰杆了，儿子争气，考上了大学，现在能够给家里顶门立户了。 牛车拉着三个人朝着乡里走去，一路上还遇到不少熟人打着招呼。 “大川回来了。” “大川大学怎么样？” “大川省会繁华吧？” “哈哈，还行吧，大爷您身体怎么样？” “大妈，家里还都好吧？”秦川面带微笑的打着招呼，这个时候就又换了一个说法。 只是还行，挺不错，就那样之类的应付着，而不详细说了，这些熟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你让他们期待，他们也走不出去了。 反而是给人家添堵呢，再说了人情世故，过的好不好的，也不用太说实话，给一群中年人和大爷大妈说什么“少年时，岁月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热血飞扬，引吭高歌。” 人家不骂你也得回头说你脑子有病。 反而关心一下对方身体啊，家里的生活啊，这才是和村人交流的方式。 年前的集镇上，那是真的热闹，后世都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了。 一进乡镇，牛车就走不了，王强找地方放好牛车，然后三个人进了集市。 一开始就是摆摊卖衣服的，款式不是很多，但是看起来却足够的暖和大气。 男女的服装都有，摊子面前围着很多人。 再往里边就是炸年糕，油条，油饼，然后是炒凉皮，炒担担面之类的，这些摊子散发出来的香味，能够覆盖整条街。 卖年画的，现场写春联的，各种农产品就更不用说了，烟花爆竹同样是也最多的摊子。 “啄木鸟鞭炮，五百响，一千，二踢脚，都有啊，大家过来看看……” “现场写春联，不好不要钱……” “炒凉粉，炒凉皮，两毛五一碗……” “捏糖人，好看又好吃……” 嘈杂喧闹，人山人海，丰富多彩，构成了乡镇里边年前的集市。让人流连忘返，年味十足。 第139章：年货 采购了一个上午，回去的时候秦川买了三大编织袋的东西，车上都装的满满的，三个人也不坐车了，就走路回去。 回到家里以后，看着三个编织袋的东西，方翠翠心疼的不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瓜子买这么多干啥？买了半斤瓜子，意思一下就行的。 还有糖果，这买那个玉米糖就行，这大白兔多贵啊，而且还不经吃，几口下去就没有了，奶糖太奢侈了。 这猪头肉哎呀，不实惠还贵，也没有什么味道，有这个钱，你多割两斤猪肉就行了……” 秦川听着母亲的唠叨，笑着点头也不反驳，看起来母亲是抠搜了一下，但是他知道，这么多年母亲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经济来源，就是这么扣扣搜搜的从牙缝里边剩下来的钱，把自己和妹妹秦蓉两个人给拉扯大了。 日子哪里容易的了，要是大手大脚的，自己和妹妹两个人早就喝西北风去了，不是扣，现实是真的没钱，不节约着来，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不行。 “妈，你收拾东西吧，我这边拎两瓶酒还有花生米和猪头肉上王叔家里去，叫上几个和咱们家关系好的叔叔伯伯坐一坐，喝两口。”秦川说道。 虽然说刚才还在念叨着，但是现在儿子出息了，在家里顶门立户了，对于秦川的交际她是不管的。 点点头说道：“行，你去吧，少喝点，不要喝多了。” “嗯，放心吧。”秦川拎着东西离开了，这远亲不如近邻，不管自己有多少钱，有多大的能力。 但是毕竟平时上学的时候离家远，这坐车回来算上倒车的话，要十来个小时的，就是自己开车回来都要四五个小时。 家里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周边的邻居帮忙，关系处好了，家里有点什么事情，人家也能够帮忙。 看着儿子出门的背影，方翠翠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她一个人拉扯着秦川兄妹俩长大不容易的。 在农村这个地方，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哪里容易啊。 不光是经济上的，还有其他的方面，这农村地区就是这样，为什么更加的重男轻女一点，那是因为子农村，你家里男孩多，出门说话就硬气，腰杆子就壮实。 你家里没有男丁，就有人会欺负你。 她感觉儿子秦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下子就成熟起来了，原来的时候只知道闷头读书的，现在也开始交际啊，开始试着把这个家的责任给扛起来了。 她也感觉自己有了依靠了。 “小蓉，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多问问你哥啊。”方翠翠的开口说道。 秦蓉正收拾东西呢，闻言抬头应道：“我知道了妈，大哥现在是真厉害，出去上学还能够赚到钱，今天路上大哥还说了，要等明年暑假的时候回来把家里的房子给翻新一下……” “翻新房子，哪里有那么多钱啊？”方翠翠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大哥没说，就说勤工俭学赚的，他在龙城做点生意之类的。”秦蓉说道。 “哎，你大哥也不容易，妈没本事，让你和你大哥受苦了，这个年纪就操心家里家外的事情，你以后要是有本事出息了，能帮你大哥的就帮一下。”方翠翠说着声音有些沙哑。 秦蓉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帮着我哥的。” 秦川拎着东西到了以后，王志刚招呼着秦川坐下来。 “你看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上家里来喝酒，叔家里是没酒还是没菜啊，你还拎猪头肉和酒，省点钱让你上学多好。”王志刚一边给秦川倒水，一边责备似的说道。 秦川笑着摇摇头说道：“王叔，没有那个意思，主要是我平时不在家里，都是你们这些叔叔伯伯的帮着照顾家里，我放假回来了，就想着表达一下心意。” “嗨，你这孩子客气什么。”王志刚说着，脸上却满是笑意，礼多人不怪，秦川有这份心思，他就高兴。 付出是不求回报，但是不能够付出给一个白眼狼啊，秦川知礼节，会说话，当然更加让人喜欢了。 “王叔，那你看，我叫一下其他的几个叔叔，我陪你们喝两杯。”秦川笑着说道。 “行，这样，我和你去请。”王志刚吩咐妻子再做两个菜，然后和秦川去请人。 也没有几个，都是平时和秦川家里关系不错的几家人，在王志刚带着秦川上门说明来意以后，一个个的虽然都说什么不要客气，太见外了之类的。 但是脸上却都很是满意，谁都喜欢重情义的人，现在秦川这请他们喝酒。 虽然说他们帮忙的时候，不是为了秦川这一顿酒，但是秦川请他们喝酒却代表，他们帮助的秦川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家。 方翠翠一个女人，不合适出面，现在秦川上了大学了，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这出面正合适。 在王志刚家里，秦川每个人敬了一杯酒，说着感谢的话。 然后不时的给几个叔叔添酒，夹菜。 “大川，这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了啊，是真的长大了，这以后老嫂子有福气了。” “谁说不是呢，还是大学生啊，就是不一样，说话斯斯文文，客客气气的，但是又那么的中听。” “可不是，这大川以后前途远大啊，志刚，让你家强子多跟着人家学学，说不定以后人家能够帮上忙呢，咱们是一辈子窝在村里了，但是他们年轻人不一样啊，现在这时代发展变化又快，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真的不知道啊……” 晚上酒局结束以后，秦川就回家了，意思到了就行，一直陪着聊天，大家也聊不到一起去，这就是把这个酒局放在王志刚家里的原因。 秦川走后，王志刚他们几个人在聊着，对于秦川的评价都非常的高。 一晚上的时间，秦川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让他们非常的舒服，相比原来的书呆子，秦川变的很是懂这些人情世故。 火山文学 第140章：过年 腊月二十九，秦川帮着母亲开始收拾屋子，腊月三十，早上秦川和妹妹打扫院子，母亲收拾家里，给窗户贴上红色的喜庆窗花。 红纸在方翠翠的手里，几下子就剪出一个个的漂亮的窗花，在外边扫院子的秦川看着，不由自主的有些愣神。 从毛边纸换成了玻璃，母亲方翠翠和妹妹秦蓉特别的爱护，玻璃是擦的一尘不染的，透过玻璃能够看见母亲鬓角的几缕白发。 其实曾几何时，母亲也是一个妙龄少女啊。 也是那么的需要被人呵护，需要被人疼爱的。 打扫完了院子以后，秦川开始贴春联，春联是昨天的时候请村里一个老教师写的，去找他写春联呢，也不用给钱，就是带包烟或者带瓶酒，甚至家里穷的，拿点瓜子过去都行。 96年是鼠年，其实鼠年的对联不是太好写，要是其他的生肖那不用说，什么金鸡报春啊，龙腾虎跃啊之类的，但是鼠年这个就不是那么好写了。 因为老鼠这种东西，在人们的印象里边总是不那么好，而且事实上好像也确实是如此，虽然说有些玄学的意思，但是在鼠年的时候日子确实不好过。 96年的鼠年，秦川印象里边好像，地震特别多，后来有人统计这一年是三十八次，虽然都不是什么重大的，但是造成的人员伤亡和损失也不小的。 下一个是鼠年是零八年，那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年份，然后再就是二零年，也都有事情发生。 当然了，也可能是正好赶上了，实际上没有那么的凑巧的，迎新春江山锦绣，辞旧岁事泰辉煌，横批：春意盎然，简简单单的一个春联，但是往门上一贴，顿时年味就来了。 吃过中午饭以后，母亲方翠翠开始准备年夜饭，其实往年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准备的，因为年夜饭也就是多一个素菜西红柿炒鸡蛋，多一个肉菜五花肉片。 但是今年秦川的年货备的比较足，所以这年夜饭也能够丰盛一点，方翠翠还咬牙杀了一只鸡。 随着外边的天色开始暗下来，村子里也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随着的一阵阵的犬吠声，年也正式的开始了。 春晚秦川家里是看不了的，因为没有电视机，不过锅里传出来的饭菜的香味，却让家里一点也没有冷清的意思。 八点钟的时候，年夜饭快要做好了，秦川拎了一挂鞭炮在院子里开始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更加的给家里增加了几分生气。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年夜饭做好了，一个烧公鸡，一个红烧肉，一个西红柿鸡蛋，再加上一个腐竹，一个猪头肉，一个花生米，还有一条红烧鲤鱼，最后又凑了一个黄桃罐头。 勉强算是八个菜，虽然在别人看来有些简陋了，但是这是秦川家里二十多年了，最丰盛的一顿年夜饭了。 这一点从秦蓉放光的双眼就能够看的出来，是真的馋了。 其他的菜还好，主要是那个公鸡，家里自己养的土公鸡，再加上铁锅木柴炖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香味根本就遮掩不住，那味道直接就扑鼻而来。 “妈，你说两句。”秦川怂恿着说道。 “就是妈，你说两句。”秦蓉也附和着，期待的看着母亲。 方翠翠脸色一红：“妈笨嘴笨舌的，哪里会说什么，吃饭吧。” “说两句嘛，随便说两句吉祥话也行啊。”秦川继续劝到。 “那行，那就希望咱们家来年越来越好，大川在学校里边能够好好学习，和同学老师处好关系，小蓉明年能够考上一个大学，明年风调雨顺一点，地里能够有一个好收成，能够多卖一点粮食，家里宽裕一点。” 方翠翠一个农村的妇女，不会说那么多的漂亮话，话语非常的朴实，全是自己最真切的愿望。 “新年快乐。妈，我希望明年你身体健康，心情愉悦，妹妹明年考个好大学。”秦川也端着酒杯说道。 “妈妈身体健康，大哥学业有成。”秦蓉也凑热闹说道。 秦川端着伟达的酸枣汁，秦川和母亲方翠翠酒杯里边都倒了一点白酒，三个杯子碰在一起，除夕的晚上，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也就这么开始了。 外边万家灯火辉煌，整个小村里今天晚上也特别的热闹，鞭炮声是此起披伏，如果这一刻把地图给放大，整个国内的大地上，千家万户，这一刻都在团聚都在庆祝。 都在渡过这个重要的节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已经包含了所有的一切，这是最朴实的愿景。 吃完了年夜饭，秦川家里有守岁的习惯，就是要过了十二点才能够睡觉，也没有手机之类的，只能够磕着瓜子，然后聊天。 第二天是春节，秦川带着秦蓉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拜年，村里人不多，家家户户的关系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过年的时候都会去对方家里坐一坐，说一声过年好，这就是农村最朴实的邻里关系。 像是秦川这样在外边上学的，过年才回来的就更要过去坐一坐了。 嘴里说着一些吉祥的话，吃着瓜子，聊着家长里短的事情，这就是农村最真实的状态，最朴素的感情。 给红包是没有的，大家都不富裕，大年初一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正月，秦川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要走的。 母亲这边是姥姥姥爷过世以后，就剩下一个舅舅了，但是这个舅舅在很早之前就和母亲断绝关系了，人家一家在县城里边，很多年没有来往了。 所以也谈不上什么走亲戚之类的，就在家里待着陪着母亲和妹妹，然后王强正月里边来家里喝了两次酒，乡里的面粉厂开门以后，王强初五就去上班了。 在家里的日子过的总是非常快的，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十。妹妹秦蓉高三了，开学的时间比较早，正月十一，秦川虽然说没有开学但是也准备提前回去龙城去了。 第141章：离家 “大川，不在家里多住两天了？还没有开学呢，要不然多在家里待几天吧？” 正月初十，临行前的头一天晚上，方翠翠帮着秦川和秦蓉兄妹俩收拾去学校的东西，有些不舍的说道。 秦蓉是学校开学了，没有办法必须要去了，而且秦蓉毕竟离家比较近，每周放假之类的都能够回来，但是秦川就不一样了，首先没有到开学的时候，另外就是秦川距离比较远。 这一走，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再回来的时候就在夏天了。 “不待了妈，还有点事情要提前回去处理的。”秦川强忍着不舍说道，这并州电子厂上百万的资金，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要再努力一下的。 而且公司那边是初七就上班了，自己这个老板也不能够一直不露面，公司新的一年也涉及到宣传啊，涉及到扩大业务方面的问题，这些事情都要赶着开学之前搞定的。火山文学 开学以后自己上学期考试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考的不好，黄静还能不能够对自己这样放纵都不一定了，所以必须要提前回去了。 “行，出门在外，大川你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家里，妈都能行的，另外别老想着省钱，不要亏待自己，要是钱不够给妈打电话，开春以后就要卖粮食了，到时候家里就有钱了……” 方翠翠说着眼睛就湿润了起来，赶紧装作不经意的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微微低头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嗯，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秦川声音也有些沙哑，低头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这个鸡蛋妈都拿废旧的报纸给你包好了，你小心一点，能够带到学校的。”方翠翠拿着一个篮子过来说道。 这鸡蛋是秦川提的，准备带到学校去送给黄静的，拉进一下和黄静之间的关系的。 “谢谢妈。”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方翠翠打了秦川胳膊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第二天早上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已经吃完了早饭的秦川和秦蓉姐妹俩出门来，王强已经赶好了牛车。 “川哥。” “哎，你等一下，我把东西给搬上来。”秦川说道。 “我帮你。”王强跟着秦川把秦蓉的东西往牛车上放，其实秦川用的东西不多，但是秦蓉平时在学校吃饭是要交粮食的。 秦川准备趁着自己在家，一下子把这一学期的粮食都给交到学校去，省的回头母亲和妹妹两个女人折腾。 等东西都收拾好以后，秦蓉上了牛车，秦川和王强两个人走着。 “蓉儿，大川，你们路上小心一点。”方翠翠叮嘱道。 “好嘞，知道了妈，回去吧。”秦川挥挥手，然后和王强出发了，只不过方翠翠并没有回去，而是一边嘴里答应着，一边脚底的步伐不由自主的跟在秦川他们身后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了村口，方翠翠的脚步才停了下来，挥着手叮嘱秦川他们路上小心，吃饱饭之类已经叮嘱过无数次的话语。 秦川无数次的回头看去，有时候母亲在挥手，有时候在用手抹泪，但是目光却一直没有从自己和妹妹身上移开。 秦川知道，哪怕自己说了无数遍，让母亲回去，母亲都只会嘴上答应着，而不会挪动脚步。 要一直等到自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边，并且还要等上一会，确定自己不会返回来了，确认自己走远了，母亲才会转身回到家里。 明明昨天晚上都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明明今天早上又检查了一遍，什么东西都带全了，但是心里就是觉得拉下了什么东西在家里。 总是想要返回去再看上一眼，后来秦川才知道，是思念母亲和家乡的心丢在了家里，带不走。 哪怕是看上多少次也没有用。 一路上沉默着，哪怕是看着道路两边的景色，都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回来的路上，觉得这条路是那么的长，走了半天还没有到家，但是离开的时候却觉得这条路是那么的短。 明明还没有感觉到累，回头望去的时候，身后那熟悉的村庄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青山。 明明还没有走一会，镇子就出现在了面前，秦川帮着妹妹交粮食，安置好以后，已经八点多了，没有时间再和妹妹多说什么。 秦川从怀里拿出了五百块钱塞到了妹妹手里。 “这些钱拿着，学习累，不要缺了营养了，有事就给大哥打电话，记住了啊。不要省着钱，大哥还能够赚钱的。”秦川简单的交代了两句，就赶紧跑去坐车。 这去县城的车子一天一趟，错过了就要等明天了。 “嗯。”秦蓉看着秦川的背影，泪水模糊了眼睛，手里的五百块钱攥的紧紧的。 大哥秦川叮嘱自己不要省钱，但是他呢，在大学里边肯定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在家里吃一碗西红柿鸡蛋面都吃的那么香，还吹牛说自己去过什么并州饭店之类的。 但是这给自己的时候却这么大方，这五百块钱，大哥勤工俭学不知道要忙活多长时间呢。 秦川和王强紧赶慢赶的到了坐大巴车的地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秦川掏出烟来递给王强一根。 “强子，你在乡里边再待上半年，等暑假我回来以后看看，要是在龙城那边合适的话，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去龙城好了，一辈子窝在乡镇里边也没有什么发展的，咱们这边穷，到处是大山，但是外边发展的完全已经不一样了，咱们总是要出去见见世面的，才不算是白活一辈子……”秦川抽着烟，这才有功夫和王强说两句话。 王强老实的点点头：“川哥，我听你的，到时候我回去和我爸说一声就行。” 这时大巴车远远的开了过来，秦川把烟头在脚底下踩灭，然后拎着行李说道：“嗯，等着我的消息吧，走了。” “川哥，路上注意安全。”王强挥着手，秦川坐着拥挤的大巴车朝着县里走去。 第142章：飙演技的时候到了 正月十二早上，秦川在龙城的火车站下车以后没有直接回公司去，而是去了学校，这坐了一路车，风尘仆仆的，不收拾一下，去公司让人看着也不好。 这个时候的风尘仆仆可不是一个形容词，那是真的风尘仆仆的。 到了宿舍以后，宿舍里边的其他人还都没有到，正常开学是正月十六。 其实秦川都不知道这领导是怎么定的这个开学的日期，好像很多的学校都是这样定的过完年以后的开学日期。 这正月十六开学，看起来好像是能够让人在家里过一个元宵节，但实际上呢，路稍微远一点的同学都要提前动身的。 这个元宵节很明显是给学校的领导和老师过的，这开学的日期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反而在节前离家，更加让人心里难受。 秦川回到宿舍以后本来想要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的，但是看着拎着的一篮子鸡蛋，改变了主意，放下行李直接拎着鸡蛋去了教师宿舍楼。 已经上了一个学期了，虽然说秦川这是第一次来黄静家里，但是对于这边也早就打听好了。 “砰砰砰。”秦川敲响了房门。 “谁啊？”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然后房门也被打开了。 “您好，请问这里是黄静老师家里吗？我是黄老师的学生，企业管理二班的秦川。” 中年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让秦川进来，同时朝着屋里喊单：“老黄，你有学生过来了。” “谁啊？”黄静从卧室里边探出头来，竟然发现是秦川，很是意外的看着秦川问道：“秦川，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学校的。” 中年男人一看确实自己妻子的学生，还给倒了一杯水过来。 秦川把手里的鸡蛋放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黄老师，我是上午刚回来的，来的时候，我妈听说您在学校挺照顾我的，让我带点家里的土鸡蛋给您尝尝。” “不是，这……不行，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你是我的学生……”黄静顿时就拒绝道。 “黄老师，您放心，都是自己家里的养的土鸡下的鸡蛋，我妈给包的很好，我一路上做汽车和火车都小心的很，没有磕碰坏的，您收下尝尝，很好吃的。”秦川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黑色棉服，虽然干净，但是却让人一看就知道家庭应该挺朴素的。 再搭配上秦川这个时候眼里不时露出来的憨厚老实的样子，一看就让人能够勾勒出一副农村穷困家庭孩子的模样。 秦川也是本色出演，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更加的给秦川增加了几分生动。 “这不行的。” “黄老师，我都带过来了，这也送不回去，您不收我一个没有办法和我妈说，另外我也没有办法在宿舍做饭的。”秦川憨憨的说道。 “那这样吧，你拿去卖了，换成钱，做生活费也行。”黄静看着秦川这个样子，哪里能够收下秦川的鸡蛋啊。 秦川知道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拳头紧紧的攥着，眼睛躲闪却有带着一丝的激动，同时还在闪烁一丝自卑。 秦川都不知道自己把情绪表演到位了没有，有些颤声的说道：“我舍不得。” 没有多余的话，就这么四个字。 黄静还想要再说什么，身旁的丈夫，中年男人拦住了黄静。 对着黄静摇摇头：“我们收下吧，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可是这个……” “听我的。”中年男人再次说道，刚才秦川眼中流出出来的情绪他读懂了，农村孩子不擅交际，带着那一抹的自卑，但是又在说卖掉鸡蛋的时候说“我舍不得。” 简单的四个字啊，但是表达出来的却让人浮想连篇，舍不得，这可能是他家里一个鸡蛋一个鸡蛋攒下来的，这其中不是说多少钱的事情，而是这份情义。 这份一个鸡蛋一个鸡蛋的收获，然后带着母亲沉甸甸的爱，带着殷切的嘱托。 是母亲为了孩子能够在学校过的好一点，在感谢师恩，是母亲对远在外地求学孩子的一片心意。 是孩子千里迢迢一路小心翼翼的带过来，他都能够想象到在火车上，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男孩是怎么样小心翼翼的护着这一筐的鸡蛋，又是怀着怎么样忐忑的心情敲开了自己家的房门。 送给自己的老师吃，那是舍得的，但是卖掉换钱，眼前的男生舍不得，自己也舍不得啊。 黄静终于点点头。 “喝水。”黄静说道。 秦川这次拿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秦川还没有问你呢，你怎么来的这么早，还有好几天才开学呢？”黄静疑惑的问道。 秦川赶紧放下茶杯，回答到：“黄老师，是这样的，我不是那个勤工俭学嘛，早点过来还能够赚一点生活费。” 黄静沉默的点点头。 “中午在家里吃饭吧，不要走了。”黄静真心实意的挽留着，要是换一个时间，秦川真的就留下来吃顿饭，加深一下感情了，但是这回来还一堆事呢。 秦川腼腆的起身坚决告辞。 等到秦川离开以后，黄静和丈夫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篮子土鸡蛋，两个人动手打开。 里边是用碎布条和旧报纸一个个包好的土鸡蛋，鸡蛋应该擦拭过了，能够看的出来人家到底多用心。 黄静都觉得自己有些受之有愧，明明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的，结果收人家这么大的礼。 “哎，真的用心了啊，太贵重了。”黄静的丈夫蒋道文轻声开口说道。 “是啊，都怪你，我就说不收，你非让收下来，这我这心里真的是越看越不得劲啊。”黄静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你不收，那更不合适，这是人家的一片心，这么细心的包好了，然后一路小心翼翼的带过来，这可能是人家牙缝里边剩下来的，你说你收，让人家拿去卖钱，人家怎么会舍得嘛，而且你可能都不知道，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敲门走进来的，怎么能够拒绝……”蒋道文缓缓的开口说道。 第143章：年后第一次会议 蒋道文说着，黄静也愣住了，是啊，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导员了，带过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对于秦川这样农村穷困家庭的孩子还是非常了解的。 他们往往很努力，也很早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他们能够忍受更多的委屈，也更加的能够吃苦，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的矫情，但是他们往往更加的敏感而自卑。 只不过隐藏的很深而已。 他都能够想象到，秦川来给自己送鸡蛋，害怕自己不收下来的时候那种心情。 “那现在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啊，这可能是不知道人家攒了多长时间牙缝里边省下来的鸡蛋，又这么用心的包好，带过来，这里边蕴含的分量，太沉重了一点了。”黄静沉闷的开口说道。 蒋道文点点头：“以后要是有什么能够照顾的多照顾照顾，这穷人家的孩子出来不容易的，这还没有到开学时候就出来勤工俭学，为了上学也是很不容易的。” “是啊，你是不知道，我现在也为难呢，这上学期的时候，秦川就总是在外边打工，我都非常的担心他的成绩的，期末考试的成绩也出来了，秦川挂了两科，两科都需要补考，这要是继续让他这样下去，那这大学上的还有意义吗？整天在外边勤工俭学了，什么知识也学不到，这……” 黄静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茶几上的一篮子鸡蛋，有些头疼的说道。 她本来都想好了，开学以后要找秦川谈一谈的，让秦川不能够这样旷课了，第一学期就挂科两科，这继续下去的话，那四年大学上下去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这个时候一旁的蒋道文非常肯定的开口说道，黄静一愣，疑惑的看向了丈夫。 蒋道文解释道：“对于秦川来说，他是穷山窝里边飞出来的金凤凰，这学历可能对于有钱有关系的家庭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秦川来说这学历是他的敲门砖。 没有这个学历，他凭什么在社会上立足。还有在学校里边增长的见识，结识的人脉，这都是他这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需要的东西，所以这对于他来说非常的有意义。” 黄静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虽然说丈夫说的有些现实，但是仔细考虑过后她也认为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是啊，对于有钱有势的家庭来说，一纸学历证书，要是没有真才实学的话，那确实没有什么用。 钱总是流向不缺钱的人，爱总是流向不缺爱的人，这是几千年来的现实情况。 对于有钱有势的人家来说，有没有学历，人家的背景就是敲门砖，但是对于穷人家孩子来说，这一纸学历证书才是他们的敲门砖。 但是尽管如此，随着时代的发展，教育也开始流向了不缺获得教育机会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后来要打击教培行业的原因，如果这一条路也给锁死了，那就是彻底的封死了向上的通道，连一点空隙都不给留了。 蒋道文继续说道：“所以不管怎么样，该帮的要帮，让他拿到这个学历的，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找一下你们系领导打个招呼也行。” 另一边走出黄静家里以后的秦川在回宿舍的路上还在纳闷呢，这黄静就是一个学校的普通老师啊，可是刚才虽然没有详细的参观，只是在客厅里边粗略的扫了一眼，但是从走廊的深度来看，这屋里怎么也是三室一厅啊。 三室一厅的房子，以这个时候的住房条件来说，就是大学老师也奢侈了一点了。 不过秦川也没有多想过这件事，可能黄老师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不过这和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证自己在校外的时间，学历这种东西呢，其实对于秦川来说倒不是太重要。 他是创业的，又不是打工的，就是初中文凭都没有关系的，但是有一点现在大学户口都是迁到学校这边来的，自己要是退学了或者被开除了之类的。 那母亲知道了，或者村里人知道了，母亲会着急，以后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了。 所以这个学历秦川还是需要的。 也不能够说退学了，或者休学就创业。 回到宿舍洗了把脸，脱下了带着补丁洗的有些发白的棉衣，里边换上了西装和衬衫，再穿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换下了棉鞋，穿上棉皮鞋，头发朝着后边梳起来，夹上黑色的小手包，秦川朝着学校外边走去。 学校里边的食堂现在还没有开门，只能够到学校外边吃饭，吃过饭以后秦川直接打车到了公司。 公司里边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呢，不过秦川到了以后，众人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了。 “周虹，通知一下，十五分钟以后到会议室里边开会。”秦川交代道。 “好的秦总。”周虹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了。 秦川在办公室里边坐下来以后，开始整理剩下的资金，过年之前开了四千块钱左右的工资，从并州电子厂拿到来的一万块钱就剩下六千块钱了。 自己跑黑车也赚了六百块钱左右，不过过年回家购买年货之类的也开销的差不多了。临走的时候自己还给妹妹放下了五百块钱，就剩下了五千五百块钱左右了。 想了想，秦川从里边拿出来五百块钱，当做自己的生活费，把剩下的五千块钱放在信封里边。 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这才端着茶杯朝着会议室里边走去。 十个员工算上周虹一共是十一个人，整齐的坐在会议桌的两边，秦川往中间一坐，直接开口说道：“今天是正月十二了，这个年也过完了，年前的时候给大家说过，过完年以后，公司会有一些动作，首先就是公司的分组问题。” 秦川说着看向了张建和党静文两个人，两个人立马挺直了一些身体。 “现在我宣布一下，张建为第一组组长，党静文为第二组组长，组员你们怎么选择我不管，但是下午下班之前要把人员的名单给我交上来，名额定下来以后，以后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就不变了。” 第144章：挑起竞争 “恭喜张建和党静文。”秦川带头鼓掌，会议室里边响起了掌声。 张建和党静文两个人过年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事呢，现在想的事情实现了，立马激动的站起来道谢。 “谢谢秦总。” “谢谢秦总。”张建和党静文同时说道。 秦川笑着摆摆手说道：“别谢我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一会给你们说话的机会。” 张建和党静文两人坐了下来。 秦川继续说道：“这个组长不是固定的，以后公司可能还会招聘，还会成立更多的项目组，两个组之间每个月会有业绩上排名，如果哪个组连续三个月的时间都是排名最后，那这个组长就撤了，新组长会从小组内选举产生，这个以后就是公司的制度了。” 秦川说着转头看向了周虹，周虹连忙点头说道：“秦总，我记下来了，以后会写在公司的规章制度里边。” 张建和党静文两个人的惊喜还过去，立马就感觉脑袋上多了一道紧箍咒，这还有业绩上比拼。 “但是组长每个月的工资会上调一百块钱，另外哪个组做的项目，组长也会拿项目中最多的分成。”秦川又说道。 刚刚有些紧张和忐忑的张建、党静文再次兴奋起来，涨工资，拿最多的提成，提成先不说，这工资每个月还多一百啊，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啊。 其他人的眼神也火热了起来。 秦川继续说道：“项目的事情，你们可以自己出去找，当然了，公司也会花钱在报纸上宣传，不会让你们没有项目做，但是你们要是做的项目拿不下来，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以后公司不要求每天整点上班，但是你要有成绩出来，听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秦总。”众人大声应到，秦川这才对张建和党静文说道：“行了，你们两个组长说两句吧。” 张建和党静文两个人对视一眼，张建先站了起来：“感谢秦总给我这个机会，其实我自己能力还有些欠缺，但……” “但是”两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被秦川给打断了：“不要说什么能力欠缺，也不是我给你这个机会，这机会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但是有了这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那是你的事情，而且不要说废话，表表决心，说说以后的工作怎么干之类的，不用和我说，我只看成绩，对你的组员说。” 秦川一番话说的张建脸色有些通红，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以后跟着我张建，多了我不说，借用秦总的一句话，体现在工资上，我能够得到什么，你们就能够得到什么。” “好。”秦川鼓掌：“这就实际多了嘛，咱们是私营企业，多做事，多发钱，少说空话大话。” 党静文感觉有些压力了，站起来看着众人说道：“我当组长一天就会尽一天组长的责任，虽然说咱们是二组，但是在业绩上绝对不会比一组少。 也希望大家能够发动起来，多找项目，大家多赚钱。” “好。”秦川再次鼓掌，这就有那个味道了啊，刚开始分组，年前的第一次会议还没有结束，两个组就开始有了争锋相对的意思了，这就对了，也是他要的效果。 “好了，我最后说两句，大家就散会，我们公司希望大家要一股劲，要够狠，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你拿什么吃江湖这碗饭。火山文学 大家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竞争，能者上庸者下就是我秦川做事的原则，散会。” 秦川从会议室里边以后，会议室里边的众人明显的松了口气，但是一口气没有松完，就感觉会议室里边的气氛又莫名的压抑了起来。 原因不用说，两个组长开会前好像还挺和谐的，这一刻就感觉有了火药味了。 “党组长，你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这还没有怎么样呢？怎么就要和我们一组比了。”张建对于党静文在会议室上直接拿自己开炮的行为有些不满。 “哈哈，张组长宰相肚里能撑船，肯定不会介意的。”党静文笑着说道。 “是不会介意，就是怕党组长说出来的话最后实现不了，那到时候就难看了。” “那就不牢您费心了。”两个人交锋了几句，可以说从挑选组员的时候，竞争就开始了。 年前的一个月大家也互相熟悉了一些，有人家里有些关系，有人有些能力，这出众一点的肯定是谁都想要的。 周虹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有些担忧，从会议室出来以后直接到了秦川的办公室：“秦总，我看张组长和党组长两个人这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思啊，这样下去的话，我怕……” 秦川不等周虹说完就摆摆手打断了周虹的话：“没事的，有竞争是好事。” 一个公司一团和气干什么的？要的就是竞争，没有竞争哪里来的动力，大家都他妈的一团和气当老好人，自己这个老板就要吃亏了。 周虹还想要说什么，秦川就到：“对了，以后你的工资也加上一百块钱。” “谢谢秦总。”周虹顿时惊喜的说道，刚才没有让自己当组长，周虹还有些失落呢。 结果现在发现，好像这样也不错啊，钱不少赚，还不用掺和那些竞争的事情。 “不要谢，这五千块钱，”秦川拿出信封准备递给周虹，想了想又抽出来一千块钱。 “这四千块钱，你先拿着去做广告，在报纸上刊登消息，宣传的方式和去年一样。”秦川说道。 “好的秦总。”周虹接过钱以后，退出了办公室。 看看时间还早，秦川揣着扣下来的一千块钱，准备拎点东西去一趟并州电子厂林厂长家里，再要一下自己的那一百多万。 哪怕一下子不给自己，多少给一部分也行啊，不能说这事就拉倒了吧，那不是一根烟谁抽都是抽，那是一百多万啊。 万元户在农村走路还带风呢，这是一百多个万元户啊，就这么不给自己了，自己都得找他拼命去。 第145章：送礼 秦川在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到了林朝阳家里的住处了，就在并州电子厂的家属楼。 秦川拿着一千块钱，买了茅台酒还有几条好烟，剩下的就是水果还有各种营养品，反正是什么贵就买什么。 一千块钱，放在后世的购买力就不算什么，连一瓶最便宜的茅台酒都买不到，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有购买力的。 这个时候的茅台酒一瓶也就是两百多块钱三百块钱而已，不是这个时候的茅台酒便宜，而是这个时候的工资也低啊。 这个时候的工资才两三百块钱，多一点的四百块钱左右，这一瓶茅台也相当于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秦川买好东西以后，看着天色慢慢的擦黑了，开着海狮面包车朝着并州电子厂家属楼去了。 并州电子厂家属楼还是很热闹的，秦川把车子停好以后，朝着林朝阳家里去了。 敲开门以后，是一个看起来挺和善的中年妇女开的门。 “你是谁啊？” “这是林厂长家里吧，我是一点通的秦川，来拜访一下林厂长。”秦川笑着说道。 “你等一会啊。”中年女人转身回屋里，秦川隐约的听见女人正在和家里的其他人说话。 “夫人，一个年轻人说是一点通公司的，姓秦。” “没有听老林说过啊。”另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响起，很快出现在秦川的视线之中，穿着一身妮子大衣，看起来就一脸的富态，就是眼神看人总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而且没有一点的遮掩。 目光没有在秦川身上停留，直接看向了秦川手里拎着的东西。 “秦老板啊，进来吧。”女人说道。 秦川应了一声：“您就是林夫人吧，一看您就贵气逼人，肯定错不了。” “呵呵，你还挺会说话啊，找我们家老林有什么事情吗？”这女人也不请秦川坐下，倒茶之类的就更加没有了。 看的秦川是心头一阵火气，还真的是他妈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要是为了要钱，这样的人秦川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没什么大事情，就是过年了，想要见林厂长一面，给林厂长拜个晚年。”秦川脸上笑容不变。 “嗯，我给打个电话问问，对了，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女人看着秦川问道。 “一点通，秦川。”秦川说道。 女人转身去其他的房间打电话了，房门没有关死，隐约的还能够听见说什么带的礼品不少之类的，看起来人家也是没有一点遮掩。 很快女人出来了，让秦川坐，说林朝阳一会就回来。 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了，家里的保姆也离开了，连杯茶水都没有，秦川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干巴巴的等着。 不过好在林朝阳没有让秦川多等，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林朝阳就回来了。 “秦川，你怎么找到家里来了，我说过了，那笔钱，只要是核实清楚了，是应该给付的，厂子就会打款的。”林朝阳皱着眉头说道。 “林厂长，今天来家里就是拜访一下的，另外那个钱的事情，林厂长放心，我是懂规矩的，到账了绝对不会亏待林厂长的。”秦川说道。 “什么亏待不亏待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上我书房来吧。”林朝阳说道。 秦川顿时神情一振，心里骂着，这个狗东西啊，你早说啊，他妈的遮遮掩掩的，非要要回扣才行啊，这个钱又不是他妈的干工程。火山文学 单子是老子自己拉来的，营销方案是老子辛辛苦苦设计的，从头到尾的都是老子自己忙忙碌碌的，结果你他妈的上来就要吃拿卡要，真的是他妈的狗啊。 秦川心里咒骂着，但是却没有办法。 要么就成为一笔债务，自己即使是上法院打官司去，先不说现在的地方保护主义这么严重，自己能不能赢，就是赢了，那个影响也不好。 而且并州电子厂只要一句话，没钱，自己还能够申请强制执行吗？现在可没有这个规矩的。 这个时候国企的三角债多了，什么时候能够强制执行了，这就是一笔糊涂账的。 所以现在林朝阳上位了，自己想要要钱，只有和林朝阳拿，要不然就是等孙厂长那边，可是孙厂长那边能够靠谱吗？ 也是各有心思的，钱到孙厂长手上就好要的嘛，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当然了，主要是现在的一点通公司还十分的弱小，等几年，一点通公司的营销渠道发展起来了，有了自己掌握的舆论力量了，谁他妈要是敢欠自己钱，就弄死谁。 不，要是看谁不爽就弄死谁，让他们也知道知道什么他妈的叫做舆论的力量，真以为营销公司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啊。 这个林朝阳，老子一笔一笔的给你记着，拿了老子的迟早要还回来的。 “林厂长，我们就是一个小公司，也不容易，您看先给我们把钱给打过来，你放心，我秦川是懂规矩的。”秦川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意思是一层的意思。 这上百万的营销费，一成就是十多万了。 “懂规矩，呵呵，我看你不怎么懂。”林朝阳笑着摇头说道：“如果按照合同来说的话，并州电子厂欠你们上百万的营销费，你觉得这么多的营销费合理吗？ 他的存在没有问题吗？有没有可能涉及到，内外勾结，侵吞国有资产的可能性，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秦川心里暗骂，真是他妈的日了狗了，不过林朝阳说的确实没错，如果以这个理由不给支付的话，打官司都没有用。 “我们没有啊，我秦川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这个胆子啊，林厂长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啊。”秦川解释着，比划了两根手指头。 心都在滴血了，这两成下去就是二十多万了。 “我知道有什么用啊，现在是很多人都怀疑这个事情啊，就一个营销方案，就能够价值上百万，这里边关系盘根错节的，怀疑的人很多的……” 第146章：贪婪 “我……”秦川是真的想要骂娘了，他妈的都两成了，这狗日的，他妈的胃口也太大了一点了。 一个营销方案值上百万怎么了？多吗？一点也不多的，老子就值这个价，但是和林朝阳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说这些就没有意义了。 “那就劳烦林厂长帮着解释一下。”秦川比划出三根手指头。 “秦川啊，你是真的不懂事啊。年轻人有时候不能够太贪了。”林朝阳依旧摇头说道。 秦川瞪大了眼睛，他真的没有想到这还不够，这都三成了，到底是谁在贪啊。 “四成。” 秦川也不比划了，直接开口说道。 林朝阳不说话，秦川脸上反而笑了起来：“林厂长，您给个数好了。” “六成。”林厂长直接开口说道。 秦川乐了，这已经不是胃口大了，这他们的纯粹就是欺负人了，不过秦川笑着说道：“好，谢谢林厂长，您看什么时候打款。” “这第一笔，我可以安排在三天后打款，先给二十万，然后我让人找你，你先把事情安排好了，然后其他的再说。”林朝阳说道。 秦川点点头，他明白了，这他妈的林朝阳是准备先把他自己的钱拿到手再说啊。 告辞过后，秦川从林朝阳家里出来，说实话，他答应六成的时候都想好了，自己只要是一拿到钱就不认账了，这他妈的又不是什么长期的生意。 就是一锤子买卖，但是林朝阳这个钱给的是让自己闹心，哪怕是给自己剩下的四成呢，给到四十万，自己也不要剩下的钱也不能够让林朝阳拿到回扣。 但是偏偏的他妈的是二十万，只有不到两成的样子。 这就让人难受了，这二十万要是按照林朝阳的说法转移给林朝阳，那自己最后肯定是能够拿到四十万的，因为只要是林朝阳收钱了，那不给自己试试。 可是自己赚的钱，喂给林朝阳这个狗东西，秦川又感觉心里憋屈的很，妈的。 秦川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林朝阳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灯光里边秦川的背影越走越远。 脸上出现了冷笑，他是吃定秦川了，甚至他觉得给秦川留下四成都算是不错了。 自己先把自己该拿的拿到，至于秦川剩下的那些钱，给多少，怎么给，那就是另外的说法了，秦川觉得能够拿到自己的小辫子，哼，一个小年轻而已，自己要让他送了钱都不知道钱去哪里了。 找一家私营工厂很难吗？让这家私营工厂和自己没有关系很难吗？ 秦川拿着钱给了对方，那是秦川的个人投资，亏损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是程序到位了，谁又能够证明是自己让秦川投资的，谁又能够证明那个私营企业就和自己有关系呢？ 这中间最不好操作的就是一点，让秦川觉得他能够拿到钱，但是又不能够让秦川一下子拿到他应得的那一份，这样才能够让秦川心甘情愿的去做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年前的时候，一直拖着秦川的原因，就是要熬一熬他。 至于说孙厂长那点小九九，他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想要翻盘，呵呵，有这个能力吗？现在的熊猫电视机卖的好好的。 只要是厂子还行，哪里有孙厂长的事情，等到厂子什么时候不行了，那也和孙厂长没有关系了，股份改制，想的太简单了。 秦川开车直接回到了学校门口，停好车以后，在学校门口随便吃了一口，妈的，一千块钱的东西就是喂狗，也能够听狗叫唤两声啊。 喂给这个林朝阳，自己不用说在他家里吃顿饭了，就是他妈的连杯茶都没有喝上。 秦川回到宿舍里边睡了一觉，第二天去了公司以后，打电话想要约着朴正汉出来吃顿饭。 “秦总啊，这段时间过年，都忙完了，哪里有时间啊，这样吧，忙过了这段时间，回头我请你吃饭好了。”朴正汉在电话里边透露出来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秦川笑了笑：“行啊，朴科长什么时候忙完了，给我电话，咱们好好聚一聚。” 挂了电话，秦川又打给了车间主任周根生，秦川在并州电子厂里边其实最看好的不是朴正汉，朴正汉就是一个销售科科长，说个不好听的，要技术没技术，要能力没能力的。 他这个销售科科长，也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换条狗上来，也不会比他差到哪里去。 秦川最看重的是车间主任周根生和负责采购方面的张合军这两个人。 其实一个厂子，如果在不缺钱的情况下，最重要的就是三个东西，一个是技术，一个是采购方面的问题，最后一个是销售渠道。 但是销售渠道这种事，要是在几年前非常的重要，因为都是国营的企业，但是这两年已经是私营的商场了，人家电器城也开始布局了，只要是你产品卖的好，什么销售渠道，重要吗？ 往后还有互联网，其实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是技术这个问题是一个限制，另外一个就是采购的渠道了，现在这电视机很多零部件都是外边采购的，没有这个采购的渠道的，你自己找上门去，人家不一定会卖给你。 就是卖给你也会要一个高价的，甚至人家都不愿意卖，毕竟这个时代不是后世，什么有钱就能够买得到，这不适应这个时代的。 吉利开始造车的时候想要买配件，人家就不卖，后来都是找经销商，又是高价，又是卡脖子的拿到了配件。 这一点是随着经济发展慢慢放开的就是像是之前，你有钱都必须要拿粮票才能够吃饭以后，这中间有一个过程的。 所以秦川最看重的两个人就是周根生和张合军两人，而且两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是中年人，年纪还不大，可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秦川开始给周根生打电话，周根生的习惯秦川也知道，基本上没什么事情都是在车间待着的。这是一个有责任心负责的车间主任。 第147章：人和钱的选择 “喂谁啊？”电话里边传来了周根生有些粗旷的声音。 “周主任，是我啊秦川，这过年回老家了，刚回来龙城，您看有时间吗？请您吃个饭，也算是拜个晚年。”秦川笑着说道。 “吃饭啊，晚上吧，晚上我没有什么事情，就别来我们厂子里了，现在厂子的情况有些那啥，在外边吧，你定地方。”周根生犹豫了一下，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天一宫。”秦川笑着说道：“晚上我去厂子门口接您。” “不用，我坐车过去。”周根生说道。 挂了电话以后，秦川若有所思，这周根生人还是不错的，张合军怎么样，自己有些摸不准。 毕竟张合军跟孙厂长走的比较近，这就是约出来了，估计也是向着孙厂长，等着孙厂长能够一局翻盘呢。 但是这孙厂长翻盘的几率有吗？ 不可否认，孙厂长在并州电子厂是有一定底蕴的，底下支持孙厂长的人也很多，但是并州电子厂是国营电子厂。 除非是销量上出现下滑，或者厂子经营不下去了，孙厂长才有机会重新翻盘的，但是这个机会大吗？ 秦川觉得这个机会不是太大的，不是说并州电子厂经营不下去的机会不大，并州电子厂就是一个国营电视机厂，没有一个好的厂长，经营不下去那是大概率的问题。 就是孙厂长这样算是比较负责，有一定胆魄的人都经营不下去，更何况来了一个林朝阳这么贪婪的人呢。 所以经营不下去，厂子黄是一定的，但关键是厂子就是经营困难了，还能够让孙厂长重新上位吗？ 秦川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孙厂长虽然对于并州电子厂的贡献很大，但是孙厂长也没有把并州电子厂带到一定的高度上。 这样的案例有，比如说长宏那边，倪闰风被撸下去以后，在长宏经营不善以后，又重新启用了。 但是这个前提条件是倪闰风带着长宏做到了国内电视行业的老大的位置，人家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下去以后才能够再上来。 上边的领导宁愿打脸，也会重新启用。 比如说苹果的乔布思，也是被赶走以后，在企业遇到危机以后，又重新被请回来的。 这样的案例，国内或者国外都有，私营企业和国营企业都有，但是这样的人物，无一不是能够在商业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人，但是孙厂长嘛。 个人能力是有的，但是没有那么的突出，为厂子奉献的心是有的，但是并不代表并州电子厂离开他以后就不行了，会陷入困境。 所以综合来看，秦川觉得孙厂长想的，能够重新的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或者说机会太小了。 而且经过这件事，秦川也看明白了，孙厂长也是有自己的小算计的，这换人的事情，孙厂长早就知道了，但是也一直扣着自己这笔钱，也不愿意结算给自己，心里也是有自己的算计的。 即使孙厂长回去了并州电子厂，也和自己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而秦川又不是一个愿意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秦川看着写在本子上的几个名字，在孙厂长的名字上，重重的画上了一条黑线。 然后在张合军的名字后边打上了一个问号，最后在周根生的名字上画上了一个圈，重点圈了出来，最后是朴正汉这个人，秦川直接把他的名字给画了一个叉。 这个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情义之说不说，还没有什么能力，也就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 秦川身体一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并州电子厂的事情，这盘根错节的人是非常好理清楚的，毕竟自己站在局外，能够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但事情的关键现在是钱的问题，没有钱是什么都做不成的，所以这二十万。 二十万，四十万，一百万。现在这三个数字一直在秦川的脑袋里边徘徊，自己要是听林朝阳的，最后应该能够拿到四十万，但是也是有风险的。 而且还要喂饱林朝阳这个王八蛋。 想到这里秦川的心里就不痛快。 可是要二十万的话，这个钱也不算是少，但是会彻底的得罪死了林朝阳不说，这个钱要是做点其他的事情也不太够的。 倒不是说一点通营销公司这边宣传和扩大不够，而是想要做点其他实业的话，那就不够了。 起步资金就显得很少了。 光做营销的话，那就是空中楼阁，最后做的再大也只是玩弄一下舆论而已，没有根基，真的要是有心人针对的话，可能某一次舆论风波就足够让公司出现问题。 所以必须要有实业支撑，有了实业再加上营销公司，两条腿走路，这才是最合适的。 所以实业秦川是一定要做的。 不然的话，就像是这一次一样，林朝阳就是摆明了欺负自己啊，自己还没有办法。 秦川心里衡量着，最后也没有决定下来，还是等第一笔资金到账以后再说吧。 晚上秦川提前赶到了天一宫饭店，等周根生到了以后，两个人进了包间里边。 周根生坐下来以后就问晚上喝什么酒，秦川能够看的出来，这周根生的情绪不是太对劲。 果不其然，等酒菜上来以后，周根生就喝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和秦川抱怨着，现在并州电子厂的情况。 “秦总，你和我们厂子也没有什么瓜葛，也算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有些话，我不能够和其他人说，但是能够和你抱怨一下。” 秦川点点头，和周根生喝了一杯，表示自己能够当好一个听众。 这并州电子厂确实是出现问题了，林朝阳来了以后，生产上的事情不管，全抓的是人事和财务上的问题。 原来各个科室的负责人都是有一定的签字报销的权利的，但是现在都收上去了，全部都是常务副厂长和林朝阳签字以后才能够报销，平白无故的耽误了很多的事情。 第148章：吹牛 “外斗外行，内斗内行呗。”秦川叹了口气说道。 “啪。”周根生狠狠的一拍桌子：“秦总，你总结的好啊，外斗外行，内斗内行。 厂子的生产不管，也不考虑实际的情况，我们生产车间这边的原材料供应不上，只能够等着，去找采购科，采购科说是领导还没有签字批，钱还打不过去。” 周根生端着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恨恨的说道：“采购采购不回来，但是人事调整的却不要太频繁，就这一段时间，其他的岗位不说，就是车间里边的生产小组组长的位置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了。 还有段长那就更不用说了，一直在调整呢，说实话，真的是怀念孙厂长在的时候啊。” “孙厂长最近就没有动静，就这么甘心？”秦川试探着打听问道。 周根生苦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了，这都是人家的事情，我是从车间工人，然后被厂子委派出去学习了技术，当了技术员，然后一步一步做到了车间主任的位置上。 我就一点，就是不参与这些领导们之间的事情，我就想着不管是谁当领导，肯定还是要抓生产任务的吧，但是没有想到这生产也被耽误了。趁着这个机会，不抓紧占领市场，结果内斗起来了。” 周根生是酒越喝越苦涩。 “之前的时候，厂子销量好，我还和领导提议，车间生产不过来，搞一个分厂项目呢，原来龙城的普鑫电子厂，是生产电视机的，生产线之类都不错。 想着厂子销量很高，生产线不够，直接把这个厂子给要过来，然后做一个分厂呢，结果现在看来，呵呵，估计我们自己的生产线都要闲置下来了。”周根生是越说越苦涩。 但是秦川听着，却突然眼睛一亮，看着周根生说道：“周主任，这普鑫电子厂什么情况？” “怎么了？”周根生问道。 “没事，我就是好奇，问问。”秦川笑着说道。 周根生也没有多想，给秦川大概介绍了一下：“这普鑫电子厂原来是万柏林区里的企业，早就经营不善，开始给人家生产贴牌了，但是现在电视机行业的竞争积累，大家自己生产都卖不出去，哪里还用贴牌呢，所以现在基本上是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整个厂子的面积不是太大，也就是不到两百人的规模吧，要技术没技术，要品牌没有品牌，给我们并州电子厂当一个分厂是最合适的……” 周根生还在继续说着，秦川的心思却到了别的地方。 “秦总，秦总，想什么呢？”周根生看着秦川问道。 秦川呵呵一笑说道：“没事，周主任你继续说。” “哎，其实我也就是抱怨抱怨的，说了也没有什么用的……”周根生长吁短叹的说着。 秦川突然说道：“周主任，你技术这么好，又有经验，就没有想过自己出来干吗？” “自己出来干，别开玩笑了，干什么？我这辈子就是会生产个电视机，对电视机了解的多一点而已，出来干什么？生产电视机，我哪里有这个能力啊，这建一个电视机厂子最起码需要上百万的资金的，我哪里有这个钱啊，而且厂子建好了，还需要销售之类的，哪里是我能够玩得转的。” 周根生就脑袋摇的和个拨浪鼓一样。 “新建一个厂子确实需要上百万，但是那个普鑫电子厂呢，也需要上百万吗？”秦川追问道。 “普鑫肯定不用啊，普鑫现在就是生产线值点钱了，不过工人是个大包袱，要是有人要，只要意思一下给一点钱就行了，不过这外边的外债有，还有拖欠的工人工资，再加上要是开始生产的话，那需要的原材料的费用，还有宣传营销的费用……” 周根生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也是需要五十多万的。 “其实这个电视机生产用不了多少钱，但关键是没有知名度根本就卖不出去啊，就像是我们之前生产的电视机，四十二英寸的电视机销量还不错，但是五十英寸的电视机销量就惨淡，积压了那么多的货，要不是你帮着做营销方案，我们厂子估计现在还发愁呢……” 周根生说着说着，突然看向了秦川：“对啊，你会做营销啊，但是也没有什么用，你这营销费就要上百万，我自己出来干也付不起啊。” “咱们俩合伙干呢？”秦川提议到。 周根生一愣，心里思量了一下，别说，要是两个人合伙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毕竟秦川会营销，自己会生产。 剩下的其他问题想办法也能够解决的。 不过周根生也就是这么想了一下，也就摇摇头说道：“秦总真会开玩笑，咱们俩就是合作，那除了宣传的费用，就是拿下普鑫电子厂，然后进货原材料之类的。 下来也需要六七十万的，你要是能够把所有的营销费用给要回来了，那肯定没有问题，上百万的启动资金，还能够勉强试一试，不过销售渠道也是一个问题的。 但是现在这个钱你能够要上吗？别逗乐子了。” 周根生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还没有喝多，和秦川吹吹牛皮行，但是真的要干，那就是开玩笑了。 没有钱，没有人，怎么干啊。 做一个电子厂不是说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行的，要钱，要人，要技术，要宣传，要路子，缺一不可的，他有什么？ 秦川有什么？ 秦川没有再说什么，一杯一杯的和周根生喝着酒，嘴里开玩笑似的说道：“哎，咱们俩都是性情中人，你有技术，我有点子，要是咱俩一起干，你负责生产，我负责卖货，这绝对发财啊。” “谁说不是呢，到时候老子也不受这些鸟气了。” “到时候我给哥哥配上一个大奔，然后配上一个司机，坐着车回去并州电子厂转一圈，气死他们。” “哈哈，必须要大奔，还得是虎头奔。”周根生爽朗的笑着说道，反正是吹牛，又不用上税，也不犯法。 第149章：白糖 两个人喝到最后走出天一宫的时候都有些摇摇晃晃的，秦川送周根生上了出租车，挥着手，看着出租车走远以后，一瞬间眼中就恢复了清明。 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然后朝着公司走去。 普鑫电子厂，这个名字自己记下来了。 正月十四，这是秦川回来龙城的第三天，是林朝阳答应打款的第二天，不过秦川分析，要是打款的话应该就在今天之内，明天是正月十五。 虽然说银行不关门，但是并州电子厂那边的财会肯定要休息的。 秦川早上起来以后，在学校门口吃过早餐，然后就开着车到了公司，其实这两天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的往学校赶了，但是秦川却没有跑黑车的心思。 一是注意力不在这上边，哪头大哪头小，秦川还是能够分清楚的，另外一点就是去火车站接人那就要抢客，也是一个高危型的行业，除非自己愿意给一些大哥交管理费。 但是自己也不是整天在那里拉活，交点所谓的“管理费”也划不来的。 秦川到了公司以后，把周虹给叫了过来。 “宣传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秦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已经约好了晚报广告部门的人，不过要在过了正月十五以后，正月十六约好了去报社谈，秦总，到时候您一起去吗？”周虹说道。 “正月十六，我不去了，你负责就行，另外你今天什么工作都别干，去银行，半个小时查询一次咱们公司的银行账户，并州电子厂可能上午会汇款过来的。” 秦川交待到。 “咱们的营销费要到账了？”周虹顿时惊喜的问道，那可是上百万啊。 秦川摇摇头：“你想什么呢？就是一小部分而已，应该是二十万左右，你去吧，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秦总，我这就去。”周虹连连点头，二十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打发走了周虹，秦川也准备起身离开了，准备买点东西去拜访一下郑道先，也是之前给伟达拍广告合作过的电视台的导演。 这想要在营销这个行业里边混，其他的不说，和新闻媒体之间的关系肯定是要保持好的。 而那些电视台的台长啊，副台长之类的，秦川现在还够不上，但是郑道先这个电视台的导演还是可以够上的。 不过就在秦川刚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党静文敲门走了进来。 “秦总。” “静文有事啊？”秦川问道。 “嗯，秦总，是这样的，我拉到了一笔业务，是我们家附近的一家超市，他们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在一个快要倒闭的糖厂里边低价订购了一批白砂糖。 本来想着，趁着过年的时候应该能够卖出去不少的，但是没有想到销售的效果不理想。 现在马上就要开春，要是不能够快速的处理出去的话，就需要专门的地方存放这些白糖，不然的话就会过期的，可是要订购专门的设备来保存这些白砂糖的话，成本就会进一步的增加……” 党静文给秦川缓缓的介绍着。 “嗯，你们合同怎么谈的？”秦川问道。 “他们超市那边的意见是，给个三千块钱左右。”党静文说道。 “三千块钱，他们有多少斤的白糖？”秦川问道。 “大概好像是二十吨左右吧。”党静文说道。 “二十吨？好家伙。”秦川都被这个数字给吓了一跳，这二十吨就是四万斤的白砂糖了。 “不是这超市是抢劫糖厂了，竟然拿到了这么多的货？”秦川问道。 党静文苦笑着说道：“和抢劫也差不多吧，那家糖厂要倒闭了，往常给他们的批发价都是一块钱，但是一下子拿这么多，就六毛钱，这相当于便宜了四毛钱，零卖的价格是一块五。” 党静文基本上把情况给打听清楚了，这个时候做生意，很多人胆子都大的很，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说的就是现在做生意的。 这超市老板开了一个一百平左右的超市，这面积虽然说比不上后世的大商超，但是这个时候来说面积也算是不小了。 人流量也不错的，这两年也赚了一些钱，有糖厂倒闭的这个机会呢，他就看准了。 把人家的库存全部都给掏空了，想的也挺好的，二十吨，这相当于是四万斤。 六毛钱的进价，那是两万四千块钱左右，哪怕是不以一块五的价格卖？稍微便宜上一点，就是一块三，或者一块二左右一斤的价格卖出去。 这一斤白砂糖就可以赚到六毛或者七毛左右，这样下来的话，要是全部卖出去，就是一倍的利润了。 又能够赚上两万多，三万块钱的。 他这个小超市一年才赚多少钱啊，想好了就干了，一下子把这几年的积蓄两万多块钱，全部都给投入进去了，结果这投入进去好了，本来想着正好过年了。 家家户户都有囤东西的习惯，自己稍微便宜点，肯定能够卖出去的，结果越是便宜越是没有人买，反而大家觉得好像降价了一样，根本就卖不出去。 这眼看着过完年了，要开春了，这四万斤的白砂糖一旦气温升高了，没有专门的存储库房就要变质了，那两万多块钱可就要打水漂了。 “这个价格太低了，五万块钱的销售额，三千块钱的营销费，当打发要饭的呢。”秦川摆摆手说道。 “那秦总，您觉得要多少钱合适？要是要的太多了，我怕他就舍不得了。”党静文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是她拉到的第一笔单子，她当然是希望能够赚钱了。 但是也怕要的多了，到手的客户给黄了。 秦川冷哼一声：“舍不得，舍不得的话，他两万多块钱的本钱也要亏进去，我给你个底线，底线是一万五千块钱营销费，上限是两万块钱的营销费，他没有这个能力就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我不让他白忙活，这两万五千块钱的利润里边，他拿走五千块钱算了。” 第150章：拜年 党静文有些愣神，这也太狠了吧，要拿走人家大部分的利润，只留下一小部分的利润。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秦川一样，一直以来秦川给他们的印象有些温文尔雅，像是一个大学生一样，但是今天才发现，这老板也是有狠辣的一面的。 虽然说在前两天的会议上，秦川宣布两个小组竞争规则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但是今天是头一次发现竟然这么狠辣。 “我还有点事情，你去和对方谈吧，底线是一万五，最好是谈到两万，这笔钱他必须先给付，然后我们承诺在一个月之内把他四万斤的白砂糖给销售一空，均价每斤白砂糖不低于一块二，要是限期之内不能够销售完成。 我们不光全额退款还以一块二的价格，全部收购他剩下的白砂糖。” 秦川给出了谈判的条件，党静文有些犹豫的说道：“秦总，这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太短了，进入夏天之前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呢。” “不短，要是一个月不能够销售一空，那就是两个半月也没有什么用。”秦川解释道。 党静文闻言倒是认同的，不过又提出了另外的疑问：“秦总，我觉得让他提前付款肯定是有难度的。” “有难度？”秦川眉毛一挑，党静文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秦川就一股无名怒火从心中燃气：“不提前付款，要是老子给他卖出去了，也不想给钱了怎么办？” “也？”党静文从秦川的话语中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不过却没敢多问。 “好的秦总，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谈。”党静文赶紧离开了。 秦川还有些气不顺，这个并州电子厂，真的是给老子开了一个不好的头，竟然拖欠老子的营销费用，等着，老子要是不报复回来，就不姓秦。 秦川出了公司以后，拿着自己剩下的五百块钱生活费，咬牙抽出一百块钱，买了一点营养品之类的东西，开车朝着郑道先家里去了。 之前合作的时候，秦川这样的有心人，早就弄到了郑道先家的住址，不过秦川还是第一次来，在城中村的高矮错落的民房里边。 秦川知道，以后这一片是要拆迁的，这一拆迁，家家户户的都发财了，不，都不用等拆迁，这城中村，等过两年，打工的年轻人变多以后，城中村就开始各种加盖了。 就是不拆迁，收房租都能够收到手软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城中村是真的破烂，车子根本就开不进去，秦川只能够把车子停好以后，拎着东西走进城中村。 本来是有地址的，但是这地方也太乱了一点了，秦川一路打听着，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有知道的，给秦川指了路，秦川才找到了郑道先家里。 院子里边虽然说是砖房，但是也乱的很，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边玩着，看见秦川进来都有些好奇。 “你找谁？” 一个老太太出声询问道。 “您好，我找郑道先郑导，请问郑导是住在这里吗？”秦川笑着问道。 “道先啊，有人找。”老太太喊到，很快郑道先就从屋里出来了。 看着秦川还微微有些愣神，他对秦川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当初和秦川合作拍摄的那支广告，到现在都让他记忆犹新，对于秦川这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秦老板，你怎么来了？” 秦川晃了晃手里拎着的东西笑着说道：“来给郑导拜个晚年，本来年前就想来的，可是接了并州电子厂的单子，忙的不可开交的，就没有时间过来。 过年又回老家了，这才赶上过来，郑导不要介意啊。” “哪里，哪里，秦老板太客气了，快进屋，快进屋。”郑道先满脸的笑容，秦川一句话里边透露出来的内容比较多，一个是让人很舒服的，本来拜年年前就应该来的。 另外一个是和并州电子厂合作。 相比伟达那种底下地市里边的小饮料厂，并州电子厂这边就是大名鼎鼎了，无论是厂子的人数还是影响力，都不是伟达饮料厂能够比的。 秦川能够和并州电子厂合作，这也反应了秦川的实力啊。 郑道先还喊来了妻子给泡茶。 第151章：双喜临门 秦川从郑道先家里出来以后，开车回到了公司，刚从电梯门里边出来，就看见周虹正着急的在电梯门口等着呢，还一脸的兴奋。 “秦总。”周虹激动的迎了过来，脸上还满是兴奋之色。 “钱到账了是吗？”秦川问道。 “是的秦总，钱到账了。”周虹低声说道，二十万啊，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哪怕钱在公司账户上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钱到账就行。”秦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是却在考虑公司应该找一个专业的会计了。 不过刚进入公司，党静文也拿着一份合同过来了。 “秦总，合同签下来了，一万八千块钱的营销费用，已经打过来六千块钱的定金，剩下的钱在三天内到账。”党静文一脸激动的说道。 “那不错，今天是双喜临门啊，这样，晚上叫上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秦川笑着说道。 一万八的营销费用啊，这又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资金。 “好的秦总，您看安排在哪里？”周虹问道。 “天一宫吧。”秦川说道，只是自己公司聚餐而已，没有必要去并州饭店之类的，太浪费了。 毕竟赚钱都不容易，秦川在办公室里边休息了一会，然后又打了两个电话拜年，虽然说那些台长副台长之类的自己够不着，但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加强一下关系还是必要的。 当然了，在电话里边秦川当然是提出来又要去拜访啊，又要送点东西啊之类的，只不过对方都拒绝了。 晚上秦川也没有开车，公司现在算上自己十二个人，海狮面包车倒不是完全坐不下，挤进去倒是也可以。 但是首先是没有多远的距离，走路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另外一个是有些丢人，这面包车拉人过去，好像是拉着一群工人一样的。 所以秦川干脆带人走路过去，路上的党静文说起了今天下午签订合同的事情。 还带着超市的老板来公司看了看，又讲了一下给并州电子厂做营销的事情，才把这个超市老板给拿下来。 等到了天一宫的包间里边坐下来以后，秦川看着众人说道：“现在说两件事，首先是并州电子厂的第一笔款已经到账了。” “好。”包间里边顿时响起了欢呼声，具体的合同他们不知道，但是当时秦川谈的价格不低，周虹也透露过，这是一笔上百万的营销费的。 “另外一个就是恭喜二组开单了，签下了一笔一万八千块钱的单子，” 秦川说着，包间里边再次响起了掌声，只不过张建等一组成员的脸上都有些不好看，这才隔了一天的时间，二组就开单了，这对于一组来说，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压力的。 而其中压力最大的就是组长张建了，这二组开单了，开的还不是小单子，光是营销费就达到了一万八千块钱。 秦川继续说道：“这个营销费，我准备拿出来一半来奖励二组的成员，也就是九千块钱，其中组长拿四层的，也就是三千六百块钱，剩下的六层是组员的，也就是四个组员每个人做完这个单子能够拿到一千三百多块钱。” 秦川的话音刚落，包间里边是彻底的沸腾了，党静文激动的脸色都红了，她拿三千六百块钱，一单拿到的钱快要赶得上一年的工资了，这一年她就是什么都不干都行了。 对于组员来说也不用说，这个单子做下来相对于四个月的工资啊。火山文学 一个个的都兴奋的不行，其实出来打工也好，工作也好不否认有为了理想啊，想要做点什么事情的心态。 但是最关键的还是要赚到钱，有钱什么都好说，没有钱，那就扯淡了。 现在遇上了秦川这么大方的老板，当然一个个的和打了鸡血似的。 端着酒杯就像是酒不要钱一样，不断给秦川敬酒。 当然了，相对于二组来说，一组的人就有些蔫了，不管是喝酒也好，还是和其他人聊天也好，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不过秦川也没有安慰，这有压力才有动力，他要的就是你追我赶的这个公司竞争的氛围。 比如说这一次，这不就是给自己带来了上万块钱的收入吗。 “秦总，我敬您一杯。”党静文端着酒杯说道。 “秦总，这个单子呢，我们也是第一次接，虽然说我也有一些想法，但是还不是很成熟，在营销方案上，还需要秦总指点一点。”党静文知道。 现在要高兴还是太早了，关键还是营销方案的事情，要一个月内，把那四万斤的白砂糖给卖出去，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的话，那超市的老板也用不着花上一万八千块钱来找她做营销了。 这些白砂糖，占用了这么多的资金，超市的老板自己也就是赚两万五千块钱左右，现在拿出了一大半的利润，一万八千块钱来做营销，那可想而知。 超市的老板是真的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出血来解决这件事了。 秦川笑着点点头问道：“你想要怎么指点？” “给我们个大概的思路吧秦总。”党静文苦笑着说道，她也研究了秦川之前做的几个营销方案的思路。 潞州的高粱白，那是利用广告，再加上猎奇的心理，然后突出了潞州高粱白的特色，让潞州高粱白有了区别于其他的高粱白酒厂的差别，这才一举成名的。 伟达饮料那是利用是似而非的广告，利用垃圾广告时间来狂轰乱炸，利用的是信息差和转变广告形式，用最不像广告的广告做出了最大的广告效果。 并州电子厂不用说，又是锚定效应，又是幼鹅效应，这套路同样复杂的很。 但是她考虑了半天，好像这些东西都不适应在这个白砂糖的营销上边，突出白砂糖的特色？好像白砂糖也没有什么特色，广告？ 根本就没有那个钱做广告，毕竟销售额都不多的。 幼鹅效应，锚定效应，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恰当。 第152章：巧了 秦川看着党静文想了想说道：“其实营销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这样吧，人家三天的款子到账，你们三天的时间出第一款营销方案，你们先开动脑子想一想，明天晚上的时候给我出一个营销方案，我看完以后再给你们意见好不好？” 这手底下的人员还是要锻炼一下，不能够说一上来就给他们提供方案，那样的话，就全部把他们转化成销售算了。 他们负责拉单子，然后自己负责出方案，但是那样不是长久之计，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是要锻炼一下他们，这脑子是越用越活泛的。 党静文闻言点点头，又和秦川喝了一杯才回到座位上。 秦川这边刚坐下来，周虹就走过来了，在秦川耳边说道：“秦总，我刚才看见林朝阳好像也在这边吃饭呢。” “林朝阳？”秦川一愣，这么巧吗？ “对，好像是家宴性质的，吃饭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并州电子厂的人和商场上的合作伙伴。”周虹说道，跟着秦川的时间长了，周虹的能力也在不断的提升。 “行，那我看看去，不行打个招呼。”秦川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好，今天到账的二十万应该怎么处理。 是按照林朝阳的想法，先把这二十万转给林朝阳那边，等着最后自己应得的四十万呢，还是说直接拿着这二十万就算了，一分钱也不便宜林朝阳这货。 所以听到林朝阳在这里，秦川还是准备去打个招呼。 秦川问清楚包间以后，拿了一瓶酒朝着林朝阳的包间过去，轻轻敲门然后进去。 就看见林朝阳正在包间的主位上坐着，目光在包间里边其他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果然是家宴啊。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秦川目光一凝，竟然看见一个熟人。 “秦老板，这么巧吗？”林朝阳看着秦川笑着说道。 秦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啊，太巧了，过来敬林厂长一杯，林厂长，这位是？” 秦川指着那个熟人问道。 不过还不等林朝阳回答，熟人就站了起来：“秦川，你过来干什么？出去？” 林朝阳也发现问题了，没有回答秦川的话，而是看着儿子林俊峰问道：“俊峰？你认识秦老板？” “秦老板，爸，这秦川和我一个学校的学生，什么老板？”林俊峰皱着眉头说道。 自从秦川和宫晓雨在一起以后，他不知道多嫉妒，多少次想要找秦川的茬，但是他只是一个学生，虽然是学生会的，但是除了查寝之类的给秦川制造一点麻烦，其他的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秦川，龙工大？这……”林朝阳有些懵逼，什么意思，这秦川，一点通公司的老板，竟然是自己儿子的同学嘛？ 是，秦川看起来年纪是不大，但是和自己儿子是同学？这也太魔幻了一点了吧。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我和贵公子竟然是同学，这太巧了。”秦川冷笑着说道，他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 这个林俊峰竟然是林朝阳的儿子，就说呢，第一次见到林朝阳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眼熟，总觉好像在什么地方有过一面之缘似的，但是现在一看。 哪里是眼熟啊，这是林俊峰和林朝阳长得比较像，自己认识林俊峰，自然看着林朝阳就有些眼熟了。 “不是，秦总，你是大学生？”林朝阳是怎么都不能够相信和自己谈笑风生，像是一个老狐狸一样的秦川竟然和自己那个稚嫩的儿子是同学。 自己儿子会干啥啊？吃喝行，有点情绪就表现在脸上了，家里来人只会给人家倒杯水就拉倒了，说两句话都说不在正题上。 秦川这边虽然说自己一直在欺负秦川，那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力量不均衡，这秦川也是可以和孙厂长谈生意。 要不是自己半中间空降过来，听说孙厂长还和上边谈股份改制的事情，就是要用这一百多万的营销费用，成为并州电子厂的股东的。 和自己儿子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啊。 自己能够压着秦川，是因为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所以自己能够吃死秦川。 但是换一个位置，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 秦川只能够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啊，林同学还是我师兄呢。” 其实秦川是不想要暴露身份的，但是谁知道这么巧呢，这已经暴露出来了，也没有办法了。 “什么师兄，赶紧滚出去。”林俊峰脸色涨的通红，要不是秦川，自己都和宫晓雨在一起了，秦川凭什么和自己抢宫晓雨。 “这个……”秦川有些尴尬，不过来之前还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二十万，现在算是知道了，林朝阳就够自己讨厌了，结果现在又来了一个林俊峰，这都不是凑巧了，这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俊峰，别不懂事。”林朝阳准备说儿子两句，但是一旁的林母却开口了：“听不懂人话吗？出去。” 她是见过秦川的，知道这秦川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那天拎着东西上家里都是爱答不理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把秦川给放在眼里。 一旁的林朝阳脸色有些变化，之前可以拿捏秦川是因为秦川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呢，可是现在不一样啊，现在秦川已经拿到了二十万了。 虽然说距离自己答应给秦川的四十万还有二十万没有给，但是毕竟已经给了一部分了，这要是秦川发狠，那就不好了。 毕竟这些白手起家创业的人，身上有的是狠劲，这是多年在商场沉浮的经验，不过林朝阳也就是这么想了一下而已，毕竟手里还扣着秦川二十万呢。 他觉得秦川一个年轻人还是不敢的，要是没有儿子和老婆这回事，自己也就对秦川稍微客气一点，但是既然老婆和儿子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节外生枝了，秦川一个小年轻自己还是能够拿捏的住的。 “秦川啊，那你就先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们的家宴了。” 第153章：撕破脸 秦川也是乐了，这一家人还真的是这样。 “行，你们是真的牛笔。”秦川竖起了大拇指，冷笑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秦川，你说话客气一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林俊峰训斥道，他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早就耳濡目染懂得了一些事情了，如果秦川重要的话，父亲和母亲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秦川说话了。 看秦川的样子应该是有求于自己父亲的，这就有意思了，等着吧秦川，我要是不好好的羞辱你一下，我都不姓林。 “什么地方啊？”秦川本来都准备要走了，闻言停下来转头看着林俊峰问道。 “什么地方啊，不就是天一宫吗？我还以为自己不是走错包间了，而是迷路上了你家的炕头了呢？” 秦川流氓似的话语，顿时就让包间里边的一群人变了脸色。 林俊峰就更不用说了，被秦川一句话就怼的脸色涨的通红，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张嘴半天只是憋出了两个字。 “流氓。” “哈哈，你给我说说，我怎么流氓了，干什么了？老子抽烟喝酒，就是不调戏妇女，林厂长，你这个犬子还需要管教管教啊，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够乱说，不然是要吃亏的，咱们虽然熟，但是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秦川肆无忌惮的笑着。 林朝阳的脸色已经彻底的阴沉了下来，一张脸阴沉的都能够滴出水来。 秦川这一番话不是针对儿子林俊峰，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自己了。 “秦川，我儿子我自然会教育，但是你也管好自己的嘴巴，借你的话来说，祸从口出。”林朝阳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祸从口出，呵呵，那就不劳林厂长提醒了，告辞。”秦川说着转身离开了。 秦川离开了，但是林朝阳等人也彻底的吃不下饭了，这好好的一顿家宴，都被秦川给搅浑黄了。 “混蛋，这完全就是一个流氓，朝阳，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吧，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下，让他翻不了身，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人，太猖狂了，这样的人，就应该关起来，进号子里边去，还大学生呢。”林朝阳的妻子，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张嘴就骂了起来。 胸口都被气的有些胸闷。 林俊峰更是脸色通红，看着父亲林朝阳：“爸，不管这秦川求您办什么事情，您一定要卡死他……” “嘭。”林朝阳拍了一下桌子：“够了，回去再说。” 和秦川比起来，自己这儿子就太嫩了，这秦川对自己没有意见吗？有，之前的时候自己卡着秦川一百万不给，秦川估计都恨不得弄死自己。 但是还是卑躬屈膝的一次一次的来找自己。 再看自己这儿子呢，今天晚上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呢，就直接骂秦川了，搞到现在，双方都有些下不来台。 虽然他觉得，哪怕就是这样，秦川为了剩下的钱，很大程度上还是会再次低头来找自己的，但是事情又多了很多的变数了。 秦川这边回到自己包间以后，又喝了几杯，就准备离开了。 “周虹，你和我回公司，我有点事情要交待你。”秦川起身离开之前说道。 周虹点点头，跟着秦川一起离开了，两个人回到公司以后，秦川在办公室里边坐下来，看着周虹交代到：“这样，你明天找几个人，把并州电子厂的大门给堵上，和并州电子厂要钱。 要不要上钱另外一说，但关键是要把声势给搞出来，然后通知两家记者媒体，把消息给报道出来。” “这……”周虹有些犹豫，这是并州电子厂啊，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什么这这那那的，按我说的办，另外和记者描述的时候，把矛头对准林朝阳，暗示记者林朝阳吃拿卡要。”秦川交待到。 今天晚上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是一个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事情。 那就不需要有什么顾忌的了。 “还有，到时候中午请记者们吃顿饭，把并州电子厂的营销方案给原原本本的透露出去，既然他们不想要讲规矩了，那老子就陪他们玩玩。”秦川继续交待到。 周虹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川，这要是营销方案给透露出去，那其他的电视机厂绝对会有样学样的，并州电子厂的熊猫电视机，还能不能够这么畅销就不一定了。 第154章：尴尬 “我确定啊，秦川就是一个穷大学生，家里是山里的，在食堂里边吃的都是冷馒头和咸菜，平时就靠着勤工俭学为生，连学费都交不上的。” 林俊峰肯定的说道，然后又疑惑的问道：“爸，你怎么叫他秦老板啊，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林朝阳没有心情回答儿子的问题，要不是今天自己在天一宫和儿子同时见到了秦川，并且确定了是同一个人话。 换一种其他的情况，他都有可能觉得两个人只是同名而已，自己认识的秦川和儿子口中的同学秦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啊。 自己认识的秦川是一点通营销公司的老板，不说刚刚从自己这里拿到的二十万。 就是之前的时候，那三晋大厦的租金，还有装的电话，公司的人员工资。 这哪里是什么穷学生啊，虽然公司不大，但是这些开销不用说穷学生，就是一般家庭的学生都支撑不起来啊。 自己问过一点通公司的情况，员工不多十个人，这一个月的工资就好几千的，这笔钱要是去学校吃饭的话，什么饭吃不上啊，还用得着勤工俭学吃冷馒头之类的，这不是开玩笑嘛？ 但是偏偏，这么两个除了名字听起来一样，性格啊，背景啊，能力啊，都有巨大差距的两个人，就是同时被自己和儿子碰到，确定是一个人了。 “爸，这秦川……” “行了，你去休息吧，到了学校以后，多调查一下这个秦川，到底是什么情况。”林朝阳说道。 “好的，爸这秦川求你的事情到底是……”林俊峰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没事，我会处理的，对了，你和他是有什么矛盾？”林朝阳随口问道了一句。 “这个……这个……” 林朝阳看着儿子支支吾吾的样子，脸色一变：“是不是因为女人？” “嗯……那个女生……” “出去，没出息的东西。”林朝阳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林俊峰低着头，离开了书房，不过出去在关门之前，还是犹豫着说道：“爸，您一定要帮我卡着秦川脖子，不管他办什么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林朝阳无奈的答应到，自己这个儿子啊，真的是。 不过谁让是自己儿子呢，本来自己还考虑过，答应秦川的那四成，在自己拿到六十万以后，这个过程要是顺利，秦川也会做人做事，那自己就本着做人留一线的原则，多少的给秦川一点。 不让秦川白忙活一场，但是现在，等秦川把自己的六十万弄到以后，直接一脚踢开秦川，一分钱也不要想拿到。 在包间里边竟然敢那么和自己说话，不让秦川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还行，要让秦川以后说话之前都得在脑子里边过三遍，想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不给他上上一课还行。 不管秦川是穷学生，还是一点通公司的老板，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样的。 至于说秦川拿到二十万和自己翻脸，林朝阳觉得可能性不大，二十万和四十万，哪个多哪个少，秦川不知道？ 秦川真的能够舍得？ 林朝阳觉得秦川不会放弃拿到四十万的机会的，换位思考一下，哪怕就是自己也舍不得的。 人性都是贪婪的，放着四十万不要，秦川拿着二十万就满意了，林朝阳觉得可能性不大的。 只要是有一丝的可能性，秦川都应该不会放弃的。 而自己就是要给他这一丝的可能性，秦川今天晚上应该是喝酒了，年轻人又比较冲动。 等他明天反应过来以后，就会来找自己给自己道歉，自己晾上秦川两天，然后等他道歉，就说原谅他了，等到他把所有的钱都给转到了自己那家工厂里边，那才是收拾他的时候。 至于到时候秦川狗急跳墙，呵呵，那家企业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最起码在明面上是这样的，秦川的投资不管是失败还是破产和自己有关系吗？ 林朝阳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和自己斗，秦川还太嫩了一点了。 另一边秦川对于林朝阳的想法一无所知，他以为林朝阳也在准备对付自己了，毕竟都撕破脸了。 要是知道林朝阳连自己的剧本都准备好了，估计能够笑出声来，林朝阳以为还能够玩弄阴谋诡计，但是自己这边都要直接掀桌子了，你爱和谁玩和谁玩去。 正月十五，一大早秦川起来以后，直接就到邮局邮寄举报信去了，而与此同时，周虹也带着一些人朝着并州电子厂去了，众人手里还拿着横幅。 林朝阳到了厂子以后就开始处理手里的一些工作了，准备待一会就走，毕竟今天是元宵节，还有很多应酬的。 不过到了办公室以后，林朝阳还特意的让人和门卫交代了一声，要是一点通的秦川来的，就把秦川给拦到厂子的大门外边，另外秦川要是开面包车来的话，就直接把面包车给要回来，这是并州电子厂的东西。 等到上午八点多，林朝阳忙完了手里的活，正准备起身回家的时候，秘书从外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林厂长，厂子大门外边……大门外边……” “怎么？秦川来了吗？”林朝阳冷笑着问道，果然不出他所料啊，这秦川怎么可能放着四十万不要呢，这一天都没有撑过去，就来厂子和自己道歉了。 “这个，也算是吧。”秘书愣了一下回答到。 “什么叫算是，秦川来了就把他拦着，让他等着。”林朝阳说着就准备离开。火山文学 “不是林厂长，您估计要见见，不是秦川来了，而是一点通的人来了，他们拉着横幅，在厂子门口拿着当初签订合同的复印件在要账呢。 旁边好像还有媒体记者之类的，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处理一下吧。” 秘书赶紧开口一股脑的把事情给说完，他怕林朝阳再说下去会更加尴尬。 第155章：各怀心思 “什么？”林朝阳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再次和秘书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以后，手里捧着的茶杯都摔到了地上：“这秦川他想要干什么？元宵节都不让人好好过，什么意思，他的钱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林朝阳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发火的时候，他自己的声音里边都带上了一丝的颤音了，这是对事情出乎他掌控范围以后的恐惧和茫然无措。 倒不是这件事能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关键是正是元宵节，自己又在年前刚上任，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对于自己的影响总归是不好的。 秘书在一旁赶紧劝慰到：“林厂长，这秦川就是太年轻，根本就不懂事，您犯不上因为这事生气的。” 嘴上安慰着，秘书心里却很是无语，秦川想不想要钱了，秦川肯定是想要钱啊，这不就是在要钱吗？ 他之前的时候倒是客客气气的要钱了，关键是你也不给他啊。 “你去，先让人不要堵着门，影响咱们厂子的正常工作，另外，把秦川派来的那些人给赶走。”林朝阳怒不可及的说道。 秘书有些头疼，那些人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可能不是那么好赶走的啊，而且人家还是拿着合同要钱，这又理直气壮的，再加上记者媒体在，方式还要把控好，一个不好就要落人口实的。 这到时候后果哪里是自己这个小秘书能够承担的起的。 其实这个时候并州电子厂门口有人堵门要钱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在整个并州电子厂办公楼里边传遍了。 正在工会办公室里边喝茶的孙厂长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微微有些错愕的，前几天的时候并州电子厂给一点通公司打了一笔二十万的款子，他还以为秦川和林朝阳应该是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合作的。 虽然不知道秦川付出了什么代价，但是对自己肯定是不利的，因为秦川的营销费要是全部撤走的话，那自己翻盘的机会就小了，想要股份改制更是一句空话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隔天竟然两个人就闹起来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最起码两个人之间闹掰了是肯定的。 秦川什么人啊，虽然年轻，但是人情世故方面懂的可不少，他肯定知道，这样一闹的话，剩下的营销费用，林朝阳肯定不会给了，这一闹就相当于两个人撕破脸了，但是秦川还是闹了。 看来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孙厂长想着，脸上露出了笑意，闹吧，闹的越大越好，只有把事情彻底的闹大了，自己才有机会的。 想着孙厂长给保卫科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刘科长，我听说一点通公司有人在门口要债？” “是的领导……”保卫科的负责人斟酌了一下回应道，这要债还是闹事，这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里边不同的人下的定义就不一定了。 对于并州电子厂来说，这大门给堵上了，还拉着横幅，那肯定就是闹事了。 但是站在一点通公司的立场上，自己做了营销方案，结果销量大增了，不按照合同付款，那即使要债了。 这件事根本就无关对错的，只是单纯的立场不同，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但是孙厂长是并州电子厂的领导，竟然把这件事形容成要债，那这件事就有意思了。 “是这样啊，这件事一定要慎重处理的，我听说还有记者媒体场，处理起来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孙厂长交待到。 这保卫科的负责人也是孙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林朝阳上任以后，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人事调动，但是唯独没有动保卫科，可能是给孙厂长留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当然了，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保卫科，其实没有什么油水的，所以他也懒得动。 “我明白了孙厂长。”保卫科的刘科长点点头回到，孙厂长虽然看起来说话没有什么问题，好像就是关心一下这件事而已。 但实际上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一上来就用了要债两个字定义这件事，现在又交待要“慎重”，又要“注意方式”，这暗示不要太明显了。 朴正汉的办公室里边，朴正汉也有些楞楞出神，他没有想到秦川竟然这么刚，之前的时候还低眉顺眼的，一点也不起眼，仿佛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角色一样，但是现在突然就闹大了。 这应该是被林朝阳欺负到一定份上了吧？朴正汉心里暗暗的想着，其实他对于秦川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毕竟并州电子厂五十英寸的电视机畅销就是秦川的原因。 秦川不光帮自己解决了一个雷，还给了自己一份资历，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帮着秦川一点的。 但实际上自己在林朝阳上任以后，并没有管过秦川。 理由也很简单，林朝阳上任以后，看这人事调动的频繁程度就能够看的出来，这是一个掌控欲强的事情，那么林朝阳肯定是要清洗原来孙厂长留下来的人的。 那么说不定动一动厂子的副厂长，比如说张合军之类的都是有可能的。 有打就有拉，自己因为五十英寸电视机畅销，自己这个销售科科长又有一份功劳在身的，要是合适的话，说不定自己能够进一步，成为副厂长的。 那就需要林朝阳的认可，所以说为了帮助秦川，和林朝阳作对，这种事朴正汉肯定是不会干的。 “这秦川啊，自己把路子给走窄了啊，这营销方面的事情，秦川确实是个人才，但是这人情世故的，秦川还是太年轻了啊。”朴正汉站在窗户前边看着大门口的闹剧，有些感慨的说道。 张合军，也在办公室里边思考着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和后续厂子局势可能出现的变化。 “哎，要是还是孙厂长当厂长的话，哪里会有这些事情啊，说不定早就开始股份制的改革了，现在厂子又是一个新天地了。” 张合军有些感慨，他是孙厂长的有力支持者，所以之前孙厂长也给他透露过一些消息的。 第156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根生在车间的办公室里边正喝茶呢，一口茶水直接就喷了出来，这秦川也太猛了一点了，还真的是敢干啊，这完全是肆无忌惮啊，竟然真的敢直接堵门要债。 自己虽然也看林朝阳不顺眼，但是也就是喝多了以后，抱怨两句而已，哪里有秦川这个胆子啊。 这都不是发脾气了，这是直接掀桌子了，这肆无忌惮的样子，真的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林朝阳看着办公室里边秘书半天都没有动作，也明白秘书的心思了，这件事不好处理，而且秘书的身份也有些不够，处理好了对秘书没有好处，但是要是处理不好，秘书还需要背锅，这谁都不愿意啊。 “行了，你把郑钧给叫过来吧。”林朝阳没好气的说道。 秘书心里松了口气，这才转身出去，很快郑钧就到了。 “老郑，你抓紧时间把厂子门口的事情处理一下，把一点通公司的人直接赶走，对于记者和媒体们，请进厂子里边来安抚一下。要迅速的处理这件事。 这秦川以为事情闹大了就能够怎么样，我让他知道知道，就是想要掀桌子他都没有这个资格。”林朝阳恨恨的说道。 郑钧皱着眉头说道：“林厂长，这他们一点通公司不知道从哪里找的人，看起来像是社会上流氓混混之类的，一个个看起来不好惹啊，想要赶走他们估计……” “保卫科，让保卫科出面，几个混混而已，不走就给他们来硬的。”林朝阳硬气的说道。 “好的。”郑钧急匆匆的带着人到了厂子大门口。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来这里闹事，耽误了生产，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我们并州电子厂是龙城的电子大厂，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在厂子门口闹事，一个个都想要进去了是吧？” 郑钧一上来就是一顶顶大帽子给扣上去，这周虹带来闹事的都是一些小混混，一听这话顿时就面色有些发白，要不是周虹答应该的钱还没有拿到这个时候就要走了。 周虹也心里有些发憷，这毕竟是并州电子厂啊。 不过还是强撑着说道：“我们是来要钱的，不是闹事的。” 郑钧一看周虹开始解释了，立马就心里有底了，看来这对方心里发虚了啊，场面闹的这么大，又是记者又是媒体的，结果也是表面上声势浩大，内里边不堪一击啊。 看来不用保卫科强行出手，自己就能够把这群人给赶走了，保卫科不强行撵人的话，那这媒体记者安抚起来就容易多了啊。 想到这里，郑钧的底气更足了，他在体制内混了这么长的时间，其他的本事或许没有，但是得理不饶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立即高声呵斥道：“不是闹事，不是闹事来这么多人干什么？还有这横幅，谁让你们挂的，这不是闹事是什么，要要账的话，进来一个人就行了。 我给你们机会，除了留下一个要账的，其他人赶紧散开，不要影响我们正常的生产秩序，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快点散开。” 郑钧这么一说，跟在周虹身边闹事的人，顿时就纷纷看向了周虹，这郑钧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而且底气十足的，满是威严中又带着一丝的退路，但是却直接把周虹被逼到了墙角。 周虹张张想要说什么，但是她哪里有和人吵架的经验啊，而且在这个地方就是有吵架的经验，也不能够像泼妇骂街一样蛮不讲理啊，说话不说有理有据的。 最起码就是诡辩，也得说出个一二三来吧，混搅蛮缠，那就做实了是闹事了。 但是郑钧的一番话，软硬兼施的，再加上周虹本身经验不足和心里对于并州电子厂的畏惧，半天竟然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虹带人来，那周虹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这半天没有说话，身边跟着来闹事的人，就更加的畏惧了，甚至还有人准备离开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边上停了下来，秦川从出租车上下来，周虹看着秦川一下子就感觉有了主心骨了，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也镇定了下来，不过就是看着秦川都快要哭了。 郑钧看着秦川过来，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也没有在意，在他的印象里，秦川这个年轻人，也是被逼着敬酒的样子。 “秦川，你来的正好，赶紧把你们的人给带走，我警告你，不要在我们厂子门口闹事，耽误了生产，你付不起责任。再不走，直接报警，不要自讨苦吃。”郑钧开口就居高临下的。 秦川点点头，然后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身前站在了郑钧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要报警抓我吗？报警啊，我等着呢，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人把我抓走，谁来抓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不要脸不给钱就算了，竟然还要抓人，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有这么颠倒黑白的事情。” 秦川说着，转身看着媒体记者们说道：“大家好好的拍一下，这颠倒黑白的就是这个人，并州电子厂的常务副厂长郑钧，我就不知道了，这并州电子厂也是堂堂的国营大厂，什么时候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竟然让这种人都当上了副厂长……” 刚才周虹等一群人让郑钧两句话怼的都要散场了，但是秦川到了以后，三言两句的差点没有把郑钧给气炸了。 藏污纳垢？什么意思，这意思是他郑钧是污垢吗？ “秦川你说话注意……” “你说话才要注意点。”秦川大声呵斥道，直接打断了郑钧的话。 再次被怼，郑钧脸色涨的通红。 “秦川这不是你闹事的地方。” “闹事，老子是要钱。” “要钱你留下一个人要钱，把这横幅给撤了……” 郑钧想用刚才对付周虹那个说法来对付秦川。刚才就是这一套说辞把周虹怼的哑口无言。 第157章：闹事 “要钱，你这个是要钱的态度吗？要债就要债，这些人给撤了，你跟着我到厂子要钱，拉这个横幅，找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闹事吗？” 郑钧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刚才他就是用这一番话怼的周虹哑口无言，要不是秦川突然到了，可能周虹等人都散了。 “我自己跟你进厂子要债，我他妈的要是自己能够要的上的话，我还用找这么多人来吗？” 秦川根本就没有一点迟疑就接上话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们这么大的一个厂子，我是弱势群体，合同签完了你们不认，不给钱，我这是没有办法，才请了媒体记者过来，想着能够帮上忙。 你们但凡愿意给钱，现在我就在厂子门口等着，你们转钱，钱到账我就走，可以吗？ 你们给嘛？给不给？” 秦川不是周虹，周虹没有处理这样场面的经验，脑子有时候被人一怼，半天接不上话。 但是秦川不一样啊，这郑钧想要糊弄过去，哪里能够这么简单。 “我……” “给不给？你就说给不给？不要说多余的。”秦川根本就不给郑钧说话的机会。 “我……你……”郑钧被气的够呛。 “什么我我我你你你的，你就说给不给钱就完了，给钱现在就给我拿钱，我二话不说就走。” 郑钧一肚子话被堵在嗓子眼，硬是说不出来。 “保卫科的人呢？”郑钧准备来硬的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秦川不是周虹，秦川虽然岁数也不大，但是却难缠的很。 要是在这里掰扯，自己厂子本来在这件事上就有些理亏的，想要掰扯清楚根本不可能的。 “保卫科的，把这些人给我赶走。”郑钧招呼着一旁保卫科的人员。 保卫科的人员都看向了他们的负责人刘科长，但是刘科长却轻咳一声，走了过来为难的说道：“郑厂长，这还有媒体和记者在呢，直接赶走是不是不合适啊。” 郑钧根本就不管这个，直接摆摆手说道：“记者媒体的事情回头我来想办法，先把秦川等人给我赶走。” “不是，郑厂长，这不合适啊，要不然还是再劝一劝吧。”刘科长依旧不为所动。 “你脑子想什么呢？没有脑子有没有眼睛，这秦川是什么态度是没有看见吗？要是他妈的能够劝走的话，我早就劝走了，还能够等到现在吗？ 赶紧动手，这后续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下的命令，我来交代，不用你负责的。”郑钧压着怒火低声骂道，他以为刘科长是因为记者在怕最后惹上麻烦，让刘科长背锅。 但是没有想到，刘科长听了依旧没有动作：“郑厂长，要不然您写个条子，这口说无凭，要不然您给我写个条子，就说让我们动手赶人，不然的话，这过后了，再秋后算账，这个黑锅我们可背不起。” “你说什么？”郑钧诧异的转头看着刘科长，像是要重新认识一下刘科长一样，写条子，写他妈的什么条子，给下属安排一点工作还需要写条子，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呢。 就是有些不合规矩的事情，也没有写条子这一说啊。就再是愣头青也没有见过那个愣头青敢提这种要求啊。 口说无凭，落在纸面上的东西那就不一样了，所以怎么能够写条子呢。 这刘科长也不是小年轻人，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写条子啊，这件事有些违规，您要是写个条子，我二话不说就办，但是没有条子，我不能够违规啊，我们保卫科的职责是维护厂子的安全和生产秩序，打击厂区内的违法犯罪活动……” 刘科长还是侃侃而谈，郑钧已经明白了，应该是有人插手了啊，看来这件事背后还有人在看热闹呢。 甚至就是某些人挑拨的也说不定呢。 郑钧不再和刘科长浪费口舌了，再说也没有什么用了，很明显刘科长是铁了心的要跟着孙厂长了。 “秦川，你真的不想要要钱了？你现在收手，事情还有转机，但是要是再闹下去，你……”郑钧压低了声音，换了一种套路。 但是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秦川大声的打断了：“郑厂长，这怎么还人身威胁呢，不是我就是要钱而已，这犯得上要弄死我吗？不至于吧？你们好歹也是国营大厂，怎么还杀人灭口吗？” 秦川直接就大叫了起来，郑钧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要是想要钱就不来这里了。 来了就没有准备能够再要上钱了，郑钧还拿这个事情威胁诱惑他，秦川要是连这种当都上的话，也活不到今天了。 郑钧瞪大了眼睛，面对着一群人还有媒体记者诧异的目光，感觉胸口闷的很，真的是想要大喊一声冤枉啊。 他是威胁了一些，但是不是威胁秦川的人身安全啊，什么弄死不弄死的，他没有说过这话啊。 “我没有……”郑钧从心里那喊出来的冤屈，一下子就让秦川打断了。 “没有，没有的话，你刚才说的啥，你敢说吗？”秦川直接逼问道。 郑钧脑子都被秦川整的反应慢了，刚才说的话肯定不能说，正准备遍一个其他理由，秦川不给他开口说话机会，又说道：“看吧，犹豫了，一犹豫，再说出来的话还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说话，不是见不得人，用的着压低声音嘛？ 还准备撒谎，撒谎有意思吗？就是一个要债，竟然威胁我的人身安全，请各位在场的新闻媒体记者给我做个证啊，我秦川要是最近出事的话，大家知道是谁干的。 尤其是什么意外啊，车祸啊，请大家不要相信啊，没有巧合，巧合多了就是问题，肯定是郑钧干的，他都这样威胁了……” 郑钧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吐出来，心脏都差点气出问题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人都见过，但是还是头一次见秦川这样的流氓。 各种阴损下三滥的招数啊，全朝着自己招呼了。 第158章：发酵 听着秦川在旁边像模像样的给媒体记者讲，可能发生的几种意外，什么杀人手段。 像是他妈的自己已经对秦川下手了一样。 自己是国营大厂的厂长，不是他妈的什么杀手，还车祸意外。 郑钧差点气炸了。 “我……”郑钧转身就走，这事他妈的自己是处理不了了，这秦川完全就是一个无赖和流氓，要是自己再待下去估计都要被抓走了。 这事情本来就是林朝阳惹出来的，还是林朝阳负责吧，你他妈是厂长，自己就是一个副厂长，结果现在林朝阳躲在后边，自己出来背锅。 “林厂长，我处理不了，您去吧，那秦川就是一个流氓和无赖，他……”郑钧在林朝阳的办公室里边发泄着，到现在才算是把心里的委屈给发泄出来。 林朝阳眉头紧紧的皱着，当知道保卫科的人阳奉阴违的事情，手里的茶杯都扔到了地上，他妈的，这个刘科长，自己懒得动他，他还以为自己怎么样呢。 “这样，把秦川叫进来谈。”林朝阳咬牙说道。 “我没有这个本事。” “那就再去谈，所有人都叫到会议室里边去谈。”林朝阳转身看向了自己秘书：“你去。” 秘书委屈巴巴的，但是看着林朝阳额头青筋直跳，也不敢拒绝，转身去了。 “林厂长，不行就给秦川一点钱，先把这个无赖给打发走吧。”郑钧无奈的建议到。 “不行，要是给钱，秦川就有下一次，一分钱都不能够给。”林朝阳咬牙说道，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这倒也是，可是现在怎么办啊？”郑钧无奈的说道。 “他要是实在不愿意谈，那就让他堵着大门好了，看他还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林朝阳冷声说道。 但是没有想到一会，秘书竟然把秦川等人给带到会议室里边了。 当然了，在场的还有媒体记者，用秦川的话来说，那就是怕被人欺负了。 他是弱势群体。 “秦川，我们不是不给钱，不是说了嘛，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查这件事，这个合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边涉及到……”林朝阳坐在会议室的正中间看着秦川一副苦口婆心的说道。 要是不了解的人，任谁看都是一个一心为公的好厂长。 但是林朝阳说道这里秦川就不干了，直接就骂道：“涉及个屁啊，你不就是想要这笔钱吗？一百多万的营销费用只给我四成，你他妈的也太黑了一点了……” “你住口，都给我赶出去，秦川你要是再瞎说，当心我对你不客气。”林朝阳的脸色顿时大变，开口训斥到。 根本就不给秦川说话的机会，他也没有想到，秦川竟然一上来就敢肆无忌惮的当着媒体记者说这些话。 秦川等到被赶出会议室以后，继续在厂子大门口堵着，然后和媒体记者说自己的委屈。 秦川表演完以后，就离开了，剩下周虹继续在厂子门口堵着。 要钱，秦川根本就没有指望林朝阳能够给自己钱，就像是林朝阳想的那样，林朝阳今天要是给五万，或者十万的，不光不能够解决问题，还会加定秦川闹事的决心。 “妈的，这都什么事啊。”林朝阳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看着厂子门口堵着的人，烦躁的不狠。 他是没有想到，这点事竟然搞得满城风雨的，按理来说不应该啊，秦川就是一个小年轻，被自己吃的死死的，怎么就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呢。 闹了一上午，下午记者一走，周虹也带人离开了，记者媒体都不在了，她们就是堵门也没有用。 不过事情还在持续的发酵着，中午饭的时候，这件事就在并州电子厂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食堂一向是交流消息最好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在议论这件事呢。 晚上下班以后，林朝阳本来是有应酬的，但是却没有参加，直接回了家，当然了，今天是元宵节，回家过节也正常。 不过晚上林家的气氛却有些压印，林俊峰看着父亲的脸色有些不好，刚开口想要问问情况。 林朝阳一个茶杯就摔到了地上，林俊峰吓的浑身一哆嗦，一旁的林母开始护着儿子骂林朝阳。 林朝阳直接起身回到了书房，点上一根烟，有些烦躁。 说起来这件事本来一切挺顺利的，自己最起码也能够拿到六十多万，甚至更多的。 结果现在钱肯定是拿不到了，这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了，说不定暗中关注的人更多，玛德。六十多万啊，这样的机会不多的。 要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儿子和秦川之间的矛盾，哪里会这样呢，毕竟当时秦川还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呢，显然还是想要履行约定的。 结果遇到了自己儿子，现在就直接翻脸了。 不过这秦川也是真的很啊，闹起来他妈的一点顾忌都没有，给自己添麻烦。 当然了，麻烦也就是一点麻烦而已，要说这件事后续的影响能够有多大，那也不至于的。 这个时候国营企业之间的三角债多了，欠一个民营企业的钱算什么啊，还不至于让他慌，这是厂子欠的钱又不是自己个人欠的。 自己疏通一下关系，秦川要是再敢来闹事，直接给弄走，还有保卫科那边…… 林朝阳冷静下来以后虽然说有应付的方法，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的，这本来应该到手的六十多万啊。 另一边，秦川下班以后，直接开车回到了学校，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随便吃了一口，因为是元宵节，还加了几个汤圆吃，甚至还有心情给家里打个电话。 秦川和林朝阳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做事之前可能会再三衡量，但是已经决定的事情那就不会再去患得患失了，就像是今天，秦川就是去闹事的，不为要钱。 根本不给你忽悠的机会，不会受外界的干扰。 既然已经对林朝阳动手了，计划也有，那就按部就班的执行计划，不再多想其他的。 第159章：告他？ 秦川回到宿舍以后发现宿舍里边热闹的很，老大刘海军、老六佘江都回来了。 刘海军还带来了家乡的特产红肠，这个时候正在和佘江吹着牛笔，过年的时候喝了多少喝了多少。 “除夕的晚上就喝了一斤白酒，隔天初一早上又开始喝了，又是半斤多。 说实话，这年过的我是晕晕乎乎的，不管是去谁家里，人家一听我是大学生，就非要和我喝两杯。”刘海军也不知道是炫耀呢还是抱怨呢。 “那说明老大你挺受欢迎啊，大家都尊敬你。”佘江笑着说道。 “嗨，什么受欢迎啊，还行吧，我就是觉得不能够给咱们大学生丢脸，学习厉害，我喝酒也不差啊。”刘海军拍着胸脯说道。 “老五什么时候回来的，来尝尝我们老家的特产红肠。”刘海军把带来的红肠分给秦川。 秦川笑着感谢过后接过来，然后和刘海军还有佘江两个人聊了起来。 刘海军和佘江两个人家离得比较远，都在省外，坐了很远的火车回来都有些累了，不过洗漱过后躺倒床上的时候依旧非常的兴奋。 “这一趟回来，感觉学校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啊，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可不是，咱们一共放假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能够有什么变化啊。”佘江说道。 “心态变了呗。”秦川笑着说道。 “老五说的对，还记得去年夏天开学的时候来学校，一切都感觉陌生的很，面对大学生活还有些忐忑呢，这过完年回来以后，感觉对于学校好像已经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了……” 三个人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刚刚早上八点多一点，王蒙就拿着大包小包的到宿舍了，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晚上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刚过来。 “五哥，老大你们都到了。”王蒙笑着打招呼，显然看见宿舍的哥们以后，还是很开心的。 “老四这是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早上吃饭没有，咱们一起去食堂吃点。”刘海军一边起床一边招呼着。 这刚过完年，大家见面都有些激动。 情侣之间都是久别胜新婚，其实同学哥们之间也是这样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毕竟过了一个年了。 王蒙也没有拒绝，四个人收拾好以后朝着食堂走去，今天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学校里边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了，四个人在食堂吃过饭以后。 刘海军和佘江要去外边买点东西，王蒙也准备跟着一起去，秦川没有时间，准备去公司一趟，现在正和并州电子厂闹的不可开交呢。 还有就是二组党静文接的超市的单子今天应该把尾款打过来了，二组的第一版方案也应该出来了。 都需要秦川处理一下，不过虽然说今天开学，但等到晚上的时候才会集合起来开班会点名，白天还是有时间的。 秦川说自己有事，刘海军等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是知道的秦川在外边有勤工俭学，昨天晚上的时候秦川还说过，提前好几天就过来了。 所以也没有人和秦川计较之类的。 看着秦川的背影，刘海军有些感慨：“这老五也不容易啊，咱们都花着家里的钱安心的学习就行，老五还要整天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发愁呢。” 佘江也点点头：“是啊，五哥挺难的，我听说五哥好像没有父亲，家里就母亲和一个妹妹，家里的重担都在五哥身上的。” 王蒙在一旁听着没有接话，秦川家里穷吗？是真的穷，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 可是现在的秦川真的就不一定穷，甚至都说不定是他们几个人里边最有钱的。 去年年底的时候都和并州电子厂做生意了，虽然自己不知道那单子老五能够赚多少钱。 但是给一个饮料厂做营销，都赚了上万块钱了，给并州电子厂这样的大企业做营销，钱还能够少了吗？ 不过秦川没有说出来，王蒙也不是那种大嘴巴不会给秦川到处宣扬去。 就在秦川开车前往公司的时候，林朝阳也接到了上边的电话，说有人实名举报他吃拿卡要，上边让他写一个情况说明。 今天秘书刚买的杯子就被他砸了个稀巴烂，这个秦川真的是不死不休啊。 翻脸以后这秦川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过心里的怒火还没有平息，郑钧就敲门过来了，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说是一点通公司把并州电子厂的营销方案都已经刊登在了报纸上做宣传了，具体的宣传方案应该是私底下透露出去的，其他的电视机厂家也反应过来了，都对商场里边电视机的摆放位置坐了调整。 主要销售五十英寸的电视机厂价，纷纷调整了四十二英寸电视机的价格，只有洋品牌的几个电视机经销商还反应慢一点，正在和品牌方沟通，不过现在熊猫电视机在市场的优势算是没有了。 虽然说销量现在还没有显示出来，但是销售科估计几天之内销量就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下滑。 “秦川，这个秦川太狠了。”林朝阳阴沉着脸色：“合同里边我记得有保密的规定吧，秦川这样把营销方案给透露出去，他这个不是违反合同吗？ 我们可以告他的，让他赔偿，让他进去待两天。” 林朝阳咬牙说道，并州电子厂不给钱，秦川拿着白纸黑之的合同都没有用，因为想要在并州这个地方把并州电子厂这个国营大厂给告赢了，并州执行了。 这对于秦川来说基本上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是现在情况反过来，秦川要是敢违约的，那并州电子厂是一告一个准。 说不定这边并州电子厂提起上诉，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开庭，然后很快执行，这就是人家的优势。 说白了，就是两者之间的地位根本就不对等。所以林朝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告秦川违规，让秦川赔钱进去。 第160章：否决 钱都流向了不缺钱的人，爱都流向了不缺爱的人。 佛挑善人受苦，鬼挑弱者上身。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类似的话不知道有多少，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法律手段应该是弱者保护自己的武器，但是往往弱者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也没有这个实力去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强者本来用不着法律的武器，因为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惹，但是却非常的善于运用法律的武器，甚至是钻法律的空子。 并州电子厂不给钱，违约在前，秦川压根就没有想到去告并州电子厂，只是卑躬屈膝的想要把自己应得的钱给要回来。 因为首先要告并州电子厂，需要的时间和精力之类的，还有请律师需要的钱，最后什么结果都不一定，最后并州电子厂有没有事情不知道，但是秦川知道自己要是选择去起诉，一点通公司肯定是在这场官司中就烟消云散了。 甚至是林朝阳等人都是肆无忌惮的，也从来没有想过秦川敢去告之类的，秦川就是去了他们也不怕，一句三角债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给秦川一堆的欠条让秦川去要去。 但是在秦川把营销方案给透露出去以后，林朝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告秦川，让秦川赔钱，并且让秦川进号子里。 说起来有些可笑，但是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更加讽刺的是，秦川在并州电子厂违约的时候，没有想过去告并州电子厂，但是在自己违约的时候却想到了并州电子厂会去告自己，并且做出了规避。 “林厂长，一点通公司在报纸上只是宣传了给咱们并州电子厂做过营销，但是没有提具体的营销方案的。 这具体的营销方案应该是私底下透露出去的，咱们没有证据，估计不好起诉啊。”郑钧说道。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去找证据去，咱们这么大的一个厂子，有的时间，有的是人和秦川玩，谁传出来的，顺着源头去找，这么短的时间，雁过留毛的事情，肯定有迹可循的，安排人去找。”林朝阳咬牙说道。 秦川要是不犯错误还好说，但是秦川只要是敢出手了，那就不要怪他了，现在已经不是企业和企业之间的恩怨了，从秦川举报他开始，这就已经掺杂上个人恩怨了。 “秦川，我要是不把你送进去，我就不姓林。”林朝阳狠狠的说道。 秦川到了开着车不断的打了个喷嚏，谁惦记自己，秦川心里有数的。 到了公司以后，秦川直接把周虹给叫了过来。 “秦总，今天还要找人去赌并州电子厂的大门吗？”周虹直接问道。 秦川摇摇头：“不用了，今天有其他的事情安排，在万柏林区里有一家电子厂，厂子规模不大，也就是一百多人的样子，叫普鑫电子厂，你这两天的人物就是把这家企业的情况给摸清楚了。 具体的人数，厂子现在的情况，负债情况，还有上边对于这家厂子的考虑，厂子现在的产能等等，越详细越好。” “啊？”周虹愣了一下。 秦川没有搭理，拿着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普鑫”两个字，然后撕下来递给周虹：“快去，另外再找人把并州电子厂周根生和张和军的家庭情况和个人情况摸一摸，包括兴趣爱好啊，家庭收入啊，家里人的一些想法之类的。 也是越详细越好……” “这……”周虹还想要问问原因，不过看着秦川的脸色严肃的很，也没有和自己解释一下的想法，只能够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周虹这边刚走，党静文就拿着做好的营销方案进来了。 秦川看了两眼党静文的方案就扔在一边了，党静文拿过来白糖的营销方案是准备在包装上做文章，正好还处于过年期间，统一用红色的包装，另外上边印上一只可爱的小老鼠，寓意虎年。 “这个方案行不通。”秦川看着党静文有些难看的脸色，直接开口说道。 “现在都过完年了，今天都正月十六了，你搞这个有什么用，这种也就是年前的时候还有些用，但是我估计也卖不出去多少的，这营销方案要结合者宣传来用的。 要是年前的时候，和一些商场谈一谈还有可能，但是年后就差了点意思了，年前大家都有囤货的习惯，但是这个方案也只能够尝试一下捆绑销售，可是现在肯定不行了……” 秦川解释着，党静文的脸色也在变化着，唯一不变的眉头依旧紧锁。 这在一个月之内想要卖出去这么多的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那秦总？这个营销方案。”党静文苦着脸说道，经过秦川解释，她也明白过来了，自己这个营销方案确实有些强差人意的感觉。火山文学 “《汤姆.索亚历险记》里边描述过一个情节，汤姆无意中发现了人类行为的一个重要定律，那就是要让人们渴望做一件事，只需使这件事的机会难以获得即可。” 秦川说道，党静文依旧皱着眉头，让人们渴望做一件事，只需要使这件事的机会难以获得，这是什么意思呢，秦川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句话，那代入到白糖的营销里边。 沉思了一会以后问道：“秦总，你这话的意思是，让白砂糖成为人们难以获得的机会？” “对，”秦川肯定的点点头。 “可是这个白砂糖各个超市里边都有，随便大家都可以卖到啊，本来就是日销品，这要是在十年前估计差不多，八几年的时候，买什么东西都需要凭票购买的。 那会白砂糖是难以获得，可是前些年的时候票据都取消了，这白砂糖也不是什么值得收藏的东西，又随处都可以买得到，怎么能够让白砂糖成为人们难以获得的机会吗？” 党静文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再仔细想想，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秦川说道，其实营销这种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脑子能不能够转的过来。 第161章：限购 秦川点上了一根烟，不大的办公室里边很快就烟雾缭绕的，这办公室的暖气也不怎么足，要是开点窗户，办公室里边这点热乎气没一会就得跑光了。 党静文沉思着，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着，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脑子里边依旧一点思路都没有。 不是她不聪明，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事也就是说说而已，要是真的三个臭皮匠能够比的上诸葛亮的话，那刘备就不用三顾茅庐了。 党静文他们一个组，五个人这三天都是加班加点的，脑袋都快要想秃了，只想出这么一个比较勉强的营销方案来。 现在十分钟的时间，让她重新想一个营销方案出来，相比之前的时候就多了一句提示。 让白砂糖成为人们难以获得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呢，除非是白糖行业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不然的话，在有限的条件下怎么可能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呢。 这白砂糖正常售价是一块五，现在降价也就是一块二，一块三的样子而已。 其实各家各户一年能够吃几袋白砂糖啊，哪怕就是白送，其实一家一年的用量也就是那么几块钱，都不到十块钱呢。 更何况不可能白送啊，能够优惠的也就是那么几毛钱而已，想要让这一批白砂糖成为抢手货，是不可能的啊。 “时间到了。”秦川打断了党静文的沉思。 “对不起秦总，我想不到这个方案。”党静文说道。 秦川点点头，他看出来了。 “咱们做营销呢，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脑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创新性的思维，客户为什么愿意花钱找我们做营销呢，就是因为我们能够用创新思维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所以有时候看问题，想营销方案的时候，不要死板教条的，要从出人预料的地方，想要解决的办法，要的是那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让人绝处逢生的方案。 要的是那种，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平淡中却让人有种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的新奇方案。 做这一行要脑子活，脑子要完全的活动起来，这样一来才能够想到营销方案的。” 秦川说着，党静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最起码表面上是认同秦川说的话的，但是具体这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她知道了。 秦川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一次的营销方案，我就给你们出了，下一次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好的秦总。”党静文连连点头，还拿出了笔记本和钢笔，准备记录一下，不过秦川却摆摆手。 “不用记录之类的，就一点非常的简单，去找社区去，和社区合作，就说有社区的补贴，这一批白砂糖，每袋降价到一块两毛钱，周围的邻居拿身份证或者户口本来购买，每人限购两袋。”秦川说道。 “还限购？”党静文愣了一下。火山文学 “对啊，就是限购，其实白砂糖本身不是一种稀缺的产品，但是我们却可以营造一种稀缺的氛围。 让人们获得白砂糖的机会难得起来，那就是因为社区的补贴，所以价格降低到了一块两毛钱，还需要周围邻居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才能够限购两袋。 这样一来，最起码给人的感觉就是白砂糖难以获得了，到时候装在车上，挂一个红布条，写上限购和凭借身份证户口本购买，每人限购两袋，绝对比简单的降价销售之类的强多了。” 秦川解释着，党静文的眼神也慢慢的亮了起来，别说，这个营销方案仔细想想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本来就不是什么必备的产品。 但是一说限购，一说需要身份证和户口本购买，这最起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稀缺的产品一样，有点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么店了的意思。 “行了，去做吧，这过程中有什么问题随时汇报。”秦川打发走了党静文，对于他来说这小营销方案，不说是脑子里边一抓一大把，但是基本上都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普鑫电子厂的事情，秦川做事从来就不高估人性的。 虽然说自己在针对并州电子厂的时候，包括把营销方案给放出去，都经过了好几手，正常来说，对方有错在前，吃这个哑巴亏也是正常的。 但是对方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啊，就是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了。 而面对并州电子厂这个庞然大物，秦川也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了。 其实这几年的国内的经济发展，虽然说什么市场啊，什么鼓励自由竞争啊之类的，但是具体的能够落实多少真的是不好说的事情，其实就不用说现在，就是再过二十年也是一样的，地方保护主义也有的，企鹅那边“南山必胜客”的称呼怎么来的。 那就是在我的地盘上，我可能不会赢，但是我永远也不会输，这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也不止是国内，其实就是国外都一样的，还有的直接行政手段干预竞争，下场拉偏架的，具体是谁不用多说都知道。 这都是为了地方经济的发展，虽然说有些违背规则，但是却无可厚非的。 并州电子厂子在龙城呢，就是这样一家企业，他可能不会赢，但是永远不会输。 这双方争斗起来就有意思了，秦川抓住并州电子厂十条小辫子也没有用，因为并州电子厂不会输。 但是并州电子厂要是抓住秦川一条小辫子，估计就能够整的秦川欲生欲死。 可以说这场对弈根本就不公平，也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但是要让秦川低着头挨了欺负，再放下一句狠话，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秦川来说，那就是只有站着死也没有跪着生的，就是死也要吐对方一脸血的。 人生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每一个选择都会对于未来做出不一样的改变。 第162章：男人都是坏东西 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没有彩排，这也意味这不会有时间让你准备好。 如果遇到自己干不过的人就低头，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话，那就是自我安慰了。 对于秦川来说，不会等什么十年不十年的，十年他妈的仇人要是死了，你挖出来就是挫骨扬灰有什么用。 有仇当场就报，没有隔夜仇。 所有发生的意外加起来，这就是人生，和并州电子厂，和林朝阳对上了就对上了，自己都卑躬屈膝了，还非要让自己跪下来，那自己做不到的。 不过这也打乱了秦川的一些计划，这和并州电子厂之间的实力太悬殊了。 秦川就是对上并州电子厂也不是莽夫，上去三拳打完了就等着对方弄死自己了。 还是要有计划的，现在首先就是要增强自己的实力。 从周根生那里了解到普鑫电子厂这个名字的时候秦川还不是太着急，也只是记下了这个名字，想着万一有一天自己有实力了，有资本了再说。 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普鑫电子厂就是自己首先要考虑的目标。 要是有了普鑫电子厂，那自己就是有根基的人了。 现在一点通公司里边有算上周虹十一个员工，但是一点影响力都没有的，都是私营企业的员工，说不好听的，今天一点通关门，他们明天继续找工作。 这营销公司，说白了就是卖点子的点子公司，最起码现阶段来说是这样的，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倒闭了就倒闭了。 但是普鑫电子厂那一百多两百个员工不一样啊，那是国企的正式工，你倒闭一下看看，两百个工人不闹事才怪呢，再加上要是做好了，还能够继续的解决招工岗位。 做家电这个时候又是高大上的企业，这区里边自然会保驾护航的。火山文学 要是能够拿下普鑫电子厂，对于秦川来说，在龙城才算是真正的有了立锥之地。 也有了和并州电子厂交锋和较量的底气，最起码不用担心哪一天被林朝阳抓住一点小尾巴就给送进去。 到时候并州电子厂不会输，自己也不会输，只要是不被行政干预，剩下的市场竞争也好，或者说各种下三滥的招数也好，秦川都有信心接下来的。 中午吃过饭以后，秦川本来觉得下午班级也没有什么事情，还想着在公司呢。 结果王蒙从宿舍打来了电话，这一点通公司的电话号码整个龙工大里边也就王蒙一个人知道。 “怎么了？是下午就要开班会吗？”秦川接起电话问道。 一般开学当天的班会都是在晚上才开的，因为下午的时候可能还有一些人没有到齐呢。 “不是，是宫晓雨找你。”王蒙在电话里边支支吾吾的说道，上午他们出去买东西回来，宫晓雨就在男生宿舍门口等着了，要找秦川。 这中午吃过饭以后又来了，知道王蒙和秦川的关系好，就让王蒙联系秦川。 王蒙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够尝试着给一点通公司打电话。 “宫晓雨啊，你就和她说我有点事情，晚上再回去。”秦川想了想说道。 “这个……”王蒙支支吾吾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宫晓雨给抢过去了。 这个大学里边也是很有特色的，女生要是进男生宿舍的话，宿管阿姨一般都不会管的。 但是男生想要进女生宿舍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但是一年里边也有那么几天可以，那就是新学期开学的那几天，因为家长来的多，帮着送行李之类的，可以进去。 但是女生来男生宿舍就没人管了。 “秦川，你什么意思啊？”宫晓雨抢过电话，直接在电话里边喊到，声音里边的愤怒隔着电话都能够感受到。 “怎么了？”秦川有些疑惑，这刚开学自己没有惹宫晓雨啊。 “怎么了？我给了你我家的电话，你怎么一个寒假都没有打电话过来，亏我时不时的还守在电话机前边等着。”宫晓雨有些委屈的说道。 宿管大妈一看宫晓雨这么漂亮的姑娘这样，觉得通话的秦川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连带着看王蒙这个秦川的舍友都带上了异样的眼光。 王蒙有些无语，这什么意思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秦川皱了皱眉头，从放寒假以后他就一直忙碌着，后来并州电子厂那边又遇上了人事变动，搞得他焦头烂额的，哪里有时间给宫晓雨打电话了。 而且内心深处也有一点芥蒂，那就是宫晓雨在给自己电话号码的时候说过，要是自己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说是同学。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有些家里家教比较严格，不允许子女大学谈恋爱，这也很正常。 不过这话多少听着有些不舒服，所以秦川一个寒假确实是没有联系宫晓雨。 秦川不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的人，但是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说什么忙之类的，那就要吵架了。 “我家那个地方比较穷，村里根本就没有电话，打一个电话需要跑到了二三十里地的镇子里，年前你知道的，那个报摊上的生意太火了。 我去了两趟镇子里，硬是排队都没有轮到我，我这才没有打电话……” “真的？”宫晓雨的话语中已经有几分相信了。 秦川是趁热打铁：“真的啊，我也挺想联系你的，这样吧，晚上我陪你吃饭，就算是道歉了好不好？”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五点钟我在食堂门口等你。”宫晓雨说道。 这才让秦川挂了电话，秦川挂了电话松了口气，要是下午回去陪着宫晓雨，那一个下午什么都不用做了，在公司没有人打扰，自己还能够趁机抓紧时间完善一下自己的计划。 另外一边挂了电话以后，宫晓雨脸上也就像是雨后露出的阳光一样，明媚动人。 “姑娘，你听阿姨一句劝吧，为一个男生不值得的，男人都是坏东西……”宿管阿姨也不知道是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开口对男人的怨念就深的很。 第163章：买礼物 “谢谢阿姨。”宫晓雨甜甜的一笑：“您说的对，男人都是坏东西。” 说完，宫晓雨挥挥手就走了，宿管阿姨还在后边大声的叮嘱：“把阿姨的话记在心里，不然会吃亏的。” 王蒙是一脸的黑线，这都什么事啊，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就准备离开。 “站住。”宿管阿姨严厉的声音在王蒙身后响起。 “啊？” “啊什么啊，电话费还没给呢，想白嫖？”阿姨瞪着眼睛，王蒙但凡敢说个不字，她都能够冲出来，让王蒙体会一下中年宿管阿姨的威力。 王蒙当然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老老实实的掏了钱。 另一边宫晓雨回到宿舍以后就找到了周曼。 “曼曼，下午咱们没事逛街去啊。”宫晓雨搂着周曼的胳膊说道。 “好啊，咱们出去逛逛，不过晚上要开班务会的，不能够回来的太迟了。”周曼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这一个寒假的时间没有和闺蜜见面了，也是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的。 不过出了学校以后，周曼本来想要直接打车到五一商场或者服装厂那边看衣服的。 女孩子嘛？除了看衣服也没有其他的了。 但是宫晓雨却要上大南门电子城那边。 “干嘛啊？那电子城有什么逛的，还是说你要买什么？”周曼不解的问道。 “我不买什么啊，就是逛逛嘛，走吧。”宫晓雨拉开出租车车门就上车了，周曼也只能够跟着。 不过心里却有些疑惑，这男生出来逛街才喜欢扎在电子城之类的，他们好像对这种东西就天生的感兴趣，但是女生逛街就不一样了，喜欢的是服装城啊，商场啊，看看漂亮的衣服之类的。 两个人在大南门的电子城下车以后，周曼就发现宫晓雨的眼神一直在那些传呼机上边。 “晓雨，你不是有bb机吗？怎么坏了？”周曼疑惑的问道，班里有传呼机的不多，宫晓雨也不是炫耀的人，除了她还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宫晓雨有传呼机。 到了这里，宫晓雨也不瞒着了：“我想要送秦川一个，总是联系不上他，要去他宿舍等着，或者打电话，要是秦川有一个bb机的话，那我们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 到时候我扣他一下，他就联系我……” 宫晓雨说着，满脸的幸福和向往，仿佛已经看见了那样的场景。 周曼却吓了一跳：“不是，送秦川一个bb机，那bb机要好几千块钱吧，就是便宜的好像也要一千多的。” “是，我知道，我过年在家里赚了一点压岁钱的，本来我是想要等到换季的时候，买上两套漂亮的裙子的，但是现在想想，还是送秦川一个bb机吧。 裙子的话，大不了等我以后攒到钱了再买。” 宫晓雨说着脸上也有些不舍，但是在漂亮的裙子还是给秦川一个联系工具，两个人联系起来方便一点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周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知道闺蜜家是京城的，家里条件不错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好，过一个年竟然能够收到几千块钱的压岁钱。 要知道多少人，像是秦川这样，甚至比秦川还要穷，就因为没有几千块钱，上不起大学，只能够懊悔终生。 像是秦川这样的，上了大学以后，都要整天为了几千块钱的学费一直在奔波的，但是宫晓雨过个年压岁钱都几千块钱。 更加让她震惊的是，宫晓雨竟然也舍得送秦川这么贵重的东西。 本来周曼还想要劝说一下，比如说秦川会不会收啊之类的，会不会伤害秦川的自尊之类的，但是在这一刻，看着闺蜜宫晓雨脸上甜甜的笑容，周曼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啊，我陪你给他好好挑选一个。”周曼搂着宫晓雨的胳膊笑着说道，其实去年的时候，周曼看着宫晓雨和秦川在一起，心里还是有些吃味的，毕竟她对于秦川心里也是有点想法的。 但是这一刻，她心里是一点芥蒂都没有了，换了自己，能够这么投入，能够舍得几千块钱给秦川买一个bb机嘛？ 不是说有没有这个钱，而是自己肯定没有闺蜜这么投入，做一件事情之前，总会下意识的在心里衡量这件事的利弊得失的。 不然的话，自己最先对秦川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为什么最后和秦川在一起的是宫晓雨，而不是自己呢。 可能很多时候，不是什么机缘巧合，就是注定的吧。 这个时候国内的市场的传呼机还是不少的，从八十年代初期出现的传呼机，到现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可以说这正是传呼机最巅峰的时候。 当然了，其中最出名的肯定是摩托罗拉和松下等国外的牌子，当然了，这传呼机也不是什么高级的技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国内的也有很多传呼机的。 传呼台就更不用说了，华旅、万声、国信、亚太、新华、远望这些寻呼台先后成立，风靡大街小巷。 而由此延伸出来的职业，传呼小姐也是一个非常吃香的职业。 这传呼机的种类也非常的多，宫晓雨和周曼两个人看的是眼花缭乱的，最后还是决定给秦川买摩托罗拉。 当然了，这个是宫晓雨决定的，其实在周曼看来，一千多块钱给买一个就可以了。火山文学 但是宫晓雨却坚持要买最好的。 周曼也就不再劝了，毕竟这是宫晓雨的心意，买了传呼机，然后又在传呼台开好户以后。 宫晓雨这才陪着周曼去逛街去。 等到下午快到五点钟的时候，周曼和宫晓雨两个人回到了学校，不过在食堂门口宫晓雨却站在不动了。 “曼曼，等一会，秦川过来，让他请我们两个吃饭。”宫晓雨笑着说道。 “那你们两个吃吧，我自己吃点算了，不当电灯泡了。”周曼说道，一对情侣这么长时间没见，人家想要说说话之类的，自己在旁边让两个人还都不好意思呢。 宫晓雨拉着周曼不让走：“什么电灯泡啊，真难听，他一个寒假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必须要让他请客。” 第164章：贫困生 秦川把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从车上下来就感受到寒冷了，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点上一根烟，朝着学校里边走去。 刚进食堂就看见了在一旁等着的宫晓雨和周曼。 宫晓雨身上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羽绒服，里边是一件纯白色的高领毛衣，下边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不得不说宫晓雨是天生的会打扮。 高高的马尾扎起来，显得清纯中带着诱人的模样。 路过的男生，总是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多看上两眼。火山文学 “这里。”正在张望的宫晓雨看见秦川以后，立马脸上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伸手招呼秦川。 这一笑，如同春天刹那间的百花齐放，让很多男生直接移不开目光了，撞在了一起，然后又慌乱的道歉，见当事人宫晓雨没有注意到自己以后。 有些失落的同时，心里又松了口气，然后快步的离开。 “晓雨，周曼同学。”秦川和两个人打招呼。 “想吃什么？我请客。”秦川笑着说道。 “吃什么都可以，我和你去打饭，曼曼你帮我占个位置。”宫晓雨说道。 秦川和宫晓雨两个人去排队打饭，周曼在一张桌上坐下来等着。 “你最近忙吗？怎么刚来就去勤工俭学了？”宫晓雨和秦川两个人陪着队聊着天。 刚来，秦川一愣，然后说道：“其实也不算忙吧，就是来了以后准备过去看看，正好有点活，就帮着干一干。” 秦川没有说自己早就来了几天了，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不给宫晓雨打电话。 “好吧，你在家里待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家里有什么变化，我这一次回去，我明显感觉好像和去年在家里的时候不一样了，原来的时候就感觉是个小孩子，但是这一次好像是个大人一样。 但是又不完全是个大人，感觉怪的很……” “春晚你看了吗？那个小品挺有意思的……” “过年在家里年夜饭的时候，我还做了一个菜呢，虽然说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看着还是赏心悦目的……”宫晓雨和秦川分享着这些生活里边的小事。 其实，整个队伍里边，基本上话题都是这样，春晚的小品，年夜饭，走亲切，同学和朋友之间的聚会。 这样的话题，不用说现在，就是毕业以后都是这样的。 两个人打好饭以后，到了饭桌上，有了周曼参与以后，更加的热闹了。 “晚上开完了班会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到时候咱们在校园里边走一走啊。”宫晓雨说道。 秦川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吃过饭以后，三个人直接到了教室里边。 张志文等人已经都到了，这个时候正在讨论着过年期间的事情，话题还是那些话题，当然了，对于张志文来说，穿的新衣服肯定也是要秀一秀的。 什么这羊毛衫花了多少钱之类的，其实穿起来也就是那样，除了贵没有什么好的之类的。 当然了，主要是张志文和刘海军、史爱军、佘江四个人在说着，王猛只是在一旁听着，偶尔插上一句话两句话的。 秦川过来以后，和史爱军还有张志文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嗯。”张志文不咸不淡的点点头，刚才秦川和宫晓雨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本来玩完年了，和舍友见面还是很高兴的，吹牛的兴致也很高，但是现在一看秦川和宫晓雨在一起，顿时就兴致缺缺了。 不过也没有聊天的机会，黄静就到了。 首先就是清点人数，看看都来了没有，这才是开学最重要的事情。 刘芳早就清点过了，企业管理二班都到齐了。 然后是上学期不及格的要补考的，秦川毫无疑问，需要补考两科，而且是整个班级唯一一个需要补考的人。 饶是秦川的脸皮厚，这个时候面对着全部同学看过来的异样目光也感觉有些羞愧。 就好像在班里混进来一个什么东西一样，成绩不成绩的不说，关键是还需要补考。 而班里成绩最好的就是王蒙和另外一个贫困的女生了。 “新学期开学，领书和打扫一下班级卫生这种事我就不多说了，还有就是另外两件事，第一是学校有贫困生的名额，这一学期家里有困难的，可以申请一下贫困生的名额。 谁家里有困难可以举手，当然了，这个名额要结合着学习成绩。”黄静说道。 很多人又看向了秦川，秦川有些无语，又看老子干啥，老子又不申请，要不然的话，上一个学期就申请了。 秦川脸皮厚，对于看过来的目光纷纷看了过去，顿时大家的目光就集中在王蒙和另外一个家里贫困的女生身上了。 其实这样的场景，王蒙是真的不习惯的，可是还是准备硬着头皮站起来。另外一个女生也差不多的，家里贫困，这在少年人心里本身就是一件丢脸的事情，让人有些自卑的。 但是还要在班里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站起来陈述家里的情况博得别人的同情，这对于自尊心来说是一种二次的伤害。 不过除非不想要要钱，这就是正常的流程，在其他人看起来也非常的正常。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秦川举手说道：“老师，我觉得这个申请，要不然就私底给您和学校下打申请报告好了，到时候把家庭情况给您说一下。” 黄静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秦川，秦川不要贫困生补助她是知道的，上一学期就想要给秦川申请，但是秦川却拒绝了，最后只有王蒙和另外一个女生拿了。 不过在看着王蒙和另外一个女生低着头满脸通红的样子，她想起了那天在家里的时候，丈夫说的那番话。顿时就明白秦川的意思了。 “好，那就这样，家里贫困的下课以后来找我，你们的条件我会对比一下，然后在教室里边公示一下名额，要是有谁有意见的，可以找我，咱们再调整。”黄静说道。 王蒙和另外一个女生，顿时心里就松了口气，并且朝着秦川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第166章：表带和发卡 宫晓雨的声音在月光下很是空灵，满脸期待的看着秦川。 “不是，这太贵重了，要好几千块钱。” “没事呀，只要是你喜欢就好了，我用自己的压岁钱买的，有生活费的，你不用担心。”宫晓雨有些俏皮可爱的说着。 看着宫晓雨娇媚的容颜，这一刻，秦川捧着手里的盒子如同万钧沉重。 一部摩托罗拉的传呼机，全套下来也就是三千块钱，这笔钱对于秦川来说多吗？说实话，不是太多的。 但是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秦川也舍不得买。哪怕确实需要这个东西。 年前的时候，本来想着等到并州电子厂的百万营销费用下来了，自己就买一部大哥大用，联系起来方便一点。 但是很多时候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营销费用只拿到了二十万，还需要做事情来抵御得罪并州电子厂和林朝阳的风险，增加自己的实力。 所以秦川不说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现在也不敢乱花的，还想着再等一等再说。 但是没有想到，宫晓雨竟然送给自己一部传呼机。 虽然宫晓雨说的轻描淡写的，但是秦川也能猜到，这三千块钱的传呼机，对于宫晓雨来说也是一笔大钱的，要是不给自己买这个传呼机，能够干很多事情的。 但是却给自己买了这么一个传呼机。 秦川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男孩有一块金表，他爱上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有一头秀美的长发，马上要过圣诞了，男孩决定把金表给卖了，给女孩买一个漂亮的发卡。 当她兴奋的把这个发卡交给女孩的时候，发现女孩的头发已经剪掉。原来女孩把自己的头发剪了，因为她想把这个头发换钱，来给男孩买一个表带。 秦川一把把宫晓雨抱进了怀里，心里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甚至有些后悔。 从一开始，在这段感情里边秦川就没有太认真的，因为上一世对于宫晓雨的固有印象。 总是觉得宫晓雨和大二的学长谈恋爱，然后把张志文这个舔狗当备胎，对于宫晓雨心里一直是存在芥蒂的。 这段感情里边也一直是宫晓雨在主动，秦川总是被动的应付，但是这一刻，秦川真的是很羞愧的。 自己过年期间不是没有办法联系宫晓雨，而是心里下意识的不愿意联系。 上一世自己是站在张志文的角度，作为张志文的舍友为张志文打抱不平的。 有什么事情也是张志文说的，至于这其中具体的情况，秦川也不了解的，是从张志文的口中描述感觉宫晓雨不像是什么好女人，再加上宫晓雨这么出名，总有嫉妒的在背后嚼舌根。 但是真的不是吗？秦川觉得不一定，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宫晓雨应该不是那样的女人。 秦川当然不是因为宫晓雨给自己花钱了，所以就觉得宫晓雨是好人。 而是没有哪个渣女会舍得付出的，就像是黄静看重秦川的不是那一篮子鸡蛋，而是秦川心里的这份情义。 同样，秦川也不是说三千块钱就能够改变的人，但是这份心意却足以改变秦川对于宫晓雨的看法。 “你喜欢吗？”宫晓雨推了推秦川没有推开，就把头埋在了秦川的肩膀上，然后轻声问道。 “喜欢。”秦川毫不犹豫的说道，然后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虽然还抱在一起，但是却能够四目相对的距离，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宫晓雨。 宫晓雨脸色有些绯红，正想要推开秦川，秦川就吻了上来。 “不要，有人……唔……” 半晌，宫晓雨喘不过气来，才挣扎着从秦川怀里出来，然后伸出粉拳雨点般的落在秦川胸口。 “你讨厌，人家送你礼物，你还欺负人家。”宫晓雨娇嗔着说道。 让秦川又有些忍不住想要把宫晓雨拥入怀中了，宫晓雨本来就非常的漂亮，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惦记。 这么漂亮的女生，还这么喜欢自己，秦川当然动心不已。 两个人十指相扣，漫步在校园里边，宫晓雨带着满满的幸福，嘴边挂着浅浅的微笑。 每当秦川看向宫晓雨的时候，宫晓雨脸颊上总会飞起两朵红晕。 正月里边的天气很冷，但是两个人却仿佛感受不到冷一样，哪怕就是不说话，互相感受着对方手掌传来的温度都感觉这一刻是这么的甜美。 等到八点多的时候，秦川才送宫晓雨回到宿舍。 往常秦川都是送到女生宿舍门口，分开以后宫晓雨这边往宿舍里边走，秦川就转身离开。 但是这一次，秦川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看着宫晓雨走进了女生宿舍楼，看着宫晓雨消失在楼梯口，然后又等了一会。 这才从口袋里边掏出一根烟来准备抽一颗，但是打火机打了半天也没有点着，不过就在这时一个男生伸手帮着挡了一下这才点着。 “谢了哥们。”秦川掏出一根烟扔给对方。 “嘿嘿，不客气，哥们刚谈女朋友啊。”男生问道。 “嗯？”秦川有些疑惑，不明白对方怎么这么问。 男生吐出一口眼圈说道：“你看这些送女生回来的，还没有确定关系的，只是单纯的约着逛一逛的，一般都早早的就送回来了，不会待到这个点的。” “一般待到这个点送回来的，都是已经确定关系的，而送完女朋友等着女朋友进去，然后还要等一会，甚至还看两眼女生所在宿舍窗户的，都是刚确定关系，恨不得一天二四十个小时待在一起，一分钟也舍不得分开的。 而确定关系一段时间，过了刚开始热恋期的，一般都是送女朋友回来，看着女朋友进宿舍就算完了，这是确定安全。 要是时间再长一点，基本上就是送过来，分开转身就走，甚至送到能够看见宿舍的地方就走了，毕竟这大冷天，不是舍不得，谁愿意大晚上的在外边待着啊……” 秦川乐了，别说，这总结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说对了，还真的是刚处对象。”秦川笑着说道，确实到现在才算是第一次认识宫晓雨，或者说重新认识宫晓雨。 第167章：还是原来的配方 秦川回到宿舍后才感觉到浑身都已经冻透了，脸上都感觉发烫，拿着热毛巾敷了敷脸，才感觉好过来一点。 至于说传呼机的事情，秦川直接把传呼机给拿出来，然后把盒子扔到了柜子里，他不是张志文那种炫耀的性格，再说了，一个传呼机也不值得炫耀。 抓紧洗漱完以后，躺在床上的被窝里边，才感觉冻僵的身体慢慢的缓了过来。 开学的第二天正式上课，秦川也没有逃课，老老实实的去了教室里边上课。 中午的时候主动约了宫晓雨，通过昨天晚上以后，秦川也算是彻底的扭转了心里的想法，既然和宫晓雨在一起了，那就认认真真的谈好这段恋爱。 下午下课以后，张志文提议晚上出去聚一聚，秦川还没有说什么，刘海军就开口说道：“我要申请带家属。” “带什么家属？”张志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女朋友啊。”刘海军直接开口说道。 “啥？”张志文一愣。 “我上学期不是和诗社的那个姑娘走的近一点嘛，寒假的时候我们确定关系了。”刘海军是东北人，性格里边就大大方方的，没有一点遮掩，反而有些炫耀的说道。火山文学 张志文有些懵，史爱军和佘江等人也是两眼发直，这到底他妈的什么情况啊，这一个寒假过完，竟然就有女朋友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样，学校门口的火锅店，我来请客，老五你也带上宫大美女。”刘海军直接开口说道。 秦川点点头，这刘海军啊，还真的是不声不响的，出人预料，之前的时候倒是看见过刘海军和那个女孩子在学校里边，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成了。 张志文本来兴致挺高的，但是坐在火锅店里边以后就感觉这羊肉涮起来好像不是那么香了。 宫晓雨坐在秦川身边，给秦川倒酒。 叫王倩的姑娘，也就是刘海军的女朋友，这个时候也乖巧的坐在刘海军身边，在刘海军咬着烟倒酒的时候，还主动伸手把刘海军嘴里咬着的烟蒂给拿下来，放在烟灰缸里边按灭。 自己只有和史爱军吹牛的份，一旁的王蒙不用说蒙头吃东西，佘江和周曼两个人聊着天。 张志文是越看越憋屈，有时候自己喝，有时候和秦川还有刘海军喝，反正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了醉意了。 “老二，老三，改天让王倩给你们介绍一下他们宿舍的女孩子啊。”刘海军大大咧咧的说道。 在大学里边就是这样，一个人处对象以后，总想要穿针引线的把两个宿舍的人都给介绍一下，看看能不能够再成上两对。 王蒙红着脸说道：“我不用，我不谈恋爱的。” 张志文看了一眼正在把涮羊肉往秦川碗里夹的宫晓雨，闷声说道：“我也不要。” “不是，老大，你是不是忘了我了，这老六在家里订婚了，但是我也是单身啊。”一旁的史爱军不乐意的，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你啊。”刘海军有些纠结，这史爱军是名声在外啊，上次要配方的事情，已经丧失了大学四年的择偶权了。 本来这姓氏就有点问题，容易被谐音，再加上还有那样的故事。 “史配方”这个外号，再加上其中的故事，不是说刘海军不愿意给介绍，主要是这人家一听就太有味道了。 而且这件事，他之前的时候还当成笑话给王倩说过，王倩说这事她回去给宿舍同学说的时候，宿舍的同学差点没笑死。 现在要给史爱军介绍对象，确实有些困难。 “我怎么了？我不行吗？”史爱军挺直了胸脯说道。 一个寒假过去，在家里没有人叫他外号，他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了，但是其他人记得清清楚楚的啊。 “你不是不行，就是你大名鼎鼎的，我怕人家姑娘们不愿意啊，毕竟味道有些重。”刘海军一脸为难的说道。 史爱军本来一脸自信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了，整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然后又憋成了猪肝色。 “哈哈哈。”饭桌上的众人顿时就哄堂大笑起来，毕竟都是知情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大，我要弄死你，还有老五，都给老子陪葬。”史爱军的额头青筋直跳。 要不是张志文和王蒙两个人拉着，史爱军非过来和秦川还有刘海军拼命不行。 佘江其实也想要过去拉一下的，但是没有想到史爱军挥手一甩，佘江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老六，你装什么好人，当初要不是你这个大嘴巴，老子怎么会这样。”史爱军跳着脚骂道。 秦川这个狗东西最坏，说自己要配方，佘江把这件事给传出去，老大说自己外号有味道，求求你们当个人把好不好？ 张志文是一边劝着一边乐，刚才还心情不好呢，现在就心情好多了，相对比老四来说，自己挺好的。 也就是没有女朋友而已，自己要是不是喜欢宫晓雨的，找其他女生做女朋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像是史爱军这样，丧失择偶权就算了，还名声在外。 可能多年以后，班里提起史爱军这个人大家都不知道是谁，但是一提史配方，大家就都知道了。 那个画面想想就惨的很。 秦川这小子是蔫坏蔫坏的啊，他妈的，怪的得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秦川这王八蛋不知道说什么呢，逗得宫晓雨咯咯直笑，粉拳像是小雨点一样落在秦川的胸口。 还一脸的娇羞的样子，看的人心头火气，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有了史爱军做调剂以后，饭桌上的气氛更加的热闹了，除了史爱军不高兴了，他总是觉得大家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明明都没有什么，但是谁看他，他都要恶狠狠的瞪回去，反而这样欲盖弥彰的，让众人不时的就乐了。 牺牲史爱军一个人成全了其他的人快乐，饭桌上欢声笑语就一直没有断过。 吃过饭以后，张志文等人回学校了，秦川和刘海军两人送三个女生回去。 第168章：嘲讽 送到女生宿舍门口，宫晓雨有些不舍，不过还有其他人在，也不好意思，只是和秦川挥挥手就上去了。 秦川和刘海军两个人往男生宿舍走去。 “老大，你这个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就有女朋友了。” “哈哈，和你不能够比，宫大美女多漂亮啊。”刘海军虽然这么说，但是从神情上也能够看的出来，没有什么羡慕，眼中满是满足。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喜欢宫晓雨的，后来看着张志文请宫晓雨吃一顿饭就是上百块钱的时候，他就知道宫晓雨这样的女人不属于自己。 后来又想要追周曼，不过周曼也看不上他，现在和王倩在一起了，也挺满足的。 “什么漂亮不漂亮的啊，你知道的，主要是宫晓雨非要和我在一起，我就是不忍心她伤心而已。”秦川弹弹手里的烟灰，淡淡的说道。 刘海军突然停下来了脚步，看着周围。 秦川有些纳闷：“老大，你找什么呢？掉东西了？” “不是，我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要是在这里弄死你，有没有人发现，你是真他妈的能装啊。”刘海军恨恨的说道。 “哈哈。” 两个人回到宿舍以后，张志文正拿着传呼机摆弄着，现在能够给他带来安慰的也就是史配方和传呼机了。 前者让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惨，后者让他还有些炫耀的资本。 班里有传呼机的就那么寥寥的几个，其中他的传呼机还是最好的，摩托罗拉。 不过秦川和刘海军回来以后，宿舍里边就热闹了起来，喝了点酒，大家张罗着打牌，张志文也就把传呼机给放下了。 不过刚打两局，传呼机“滴滴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谁他们大晚上找我啊？老三来替我一会，我看看是谁，给回个电话。”张志文吆喝着把手上的牌交给了王蒙。 “二哥，赶紧去看看吧，肯定是有事情。” “哎，有这么一个传呼机是真麻烦，要是没有这玩意，也没有人打扰多好，就是有事都打扰不了。” 张志文说着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去床上把传呼机给拿下来。 但是拿下来以后就愣住了，不是自己的传呼机响啊，没有详细啊。 “滴滴滴”传呼机还在想着。 张志文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传呼机是坏了吗？没响啊。” 秦川听着突然起身，从自己抽屉里边把传呼机给拿了出来。 “滴滴滴。”秦川按了按，是公司的电话。 “不是，老五你……”众人都愣住了。 “我去回个电话啊，有点事，老四你替我一下。”秦川说着把手里的牌交给史爱军，然后拿着传呼机出去了。 看着似曾相识的场面，张志文顿时就愣在了当场。 其实不用说张志文，就是其他人都一样的，秦川的家庭情况大家都知道的，这秦川什么时候买的传呼机啊。 要知道这传呼机可不便宜。 “我刚才看老五那个好像和二哥的传呼机一样，难道说也是摩托罗拉？”佘江开口问道。 “好像是，老五哪里来的钱买的传呼机啊？”刘海军也开口问道。 半天宿舍里边没有人回答。 张志文感觉憋屈的很，传呼机啊，这是自己在宿舍里边作为有钱人的专属，结果现在秦川也有。 “可能是和谁借的吧。”张志文半天才来了一句。 “谁知道呢，等老五一会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打牌打牌。”刘海军张罗着。 四个人开始打牌，张志文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为了装笔，把牌给了老三了，现在连打牌都不行，只能够站在一旁看着刘海军他们打牌。 这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秦川到宿舍楼底下给回了一个电话，是周虹打过来的，今天上午的时候，秦川就把自己传呼机的号码给了周虹。让周虹有事呼自己。 “秦总。” “嗯，出什么事情了？这个点了，怎么还在公司？”秦川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在加班整理资料，这两天您让收集的那个普鑫公司的资料已经收集了一部分了，问问您要不要明天过来看看，另外就是，党静文他们组的白砂糖营销也在明天正式开始，她让我问问您，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去现场指点一下工作。” 秦川想了想了说道：“这样吧，我明天过去公司一趟看看资料，党静文那边我也过去转一圈，他们是几点开始的？” “明天上午九点钟正式开始。”周虹说道。 秦川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叮嘱周虹早点回家休息，然后就挂了电话。 等秦川回到宿舍以后，发现众人都盯着自己。 “不是，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秦川问道。 “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这传呼机到底哪里来的？”刘海军作为老大，开口审问到。 “这传呼机啊。”秦川拍了拍说道：“宫晓雨送我的。” “嗯？”众人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宫大美女送的，众人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在开玩笑。 可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可能啊，宫晓雨是秦川的女朋友，宫晓雨家里的条件也不错，也能够送的起。 这一下子众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看着秦川的眼神都有些复杂，怎么说呢，有些羡慕也有些看不起。 羡慕是因为没有人送他们，看不起是因为觉得秦川你可以穷，但是得穷的有骨气吧，吃女朋友的软饭，让女朋友送自己传呼机。 老二张志文有传呼机可以显摆，那是人家家里有钱，可是你竟然让女朋友给你买传呼机。 怪不得之前一直没有说呢，估计是他自己也觉得丢人吧，众人很快脑补了一出秦川的思想挣扎。 “老五啊，你这个……”刘海军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不知道怎么说。 张志文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就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漱去了。 史爱军就像是嘴有毛病一样，一直“啧啧啧”的发出奇怪的声音，一副意外和嘲讽的表情。 王蒙有些纠结的看着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