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从乡镇医院到京都三甲》 第1章 突然出现的进度条 “陈阳，我们离婚吧！” 晚上，陈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刚走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喘上一口气，就听到妻子王雅毫无表情的话。 一时间，陈阳就愣在了当场，愕然的看向妻子，有点难以置信。 王雅好像一直在等着陈阳，等着陈阳回家，等着给陈阳说这一句话。 她好像是早就考虑好了，早有预谋。 陈阳就像死机了一样，足足愣了好半天，才生硬的挤出几个字：“为什么呀？” “陈阳，你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还在这么一个破镇上的医院上班，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生活生活过得乱七八糟的，这样的生活我实在是受够了。” 王雅就像是积攒了很久的怨气，这会儿都一股脑儿的倾泻出来了。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能的男人，我们离婚吧。” “呵！” 陈阳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无奈的笑容，声音嘶哑：“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是！” 王雅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就离婚吧，我明天去了医院请个假，然后咱们去办手续。” 又愣了一小会儿，陈阳憋着几乎从眼眶快要滑落的泪水，强撑着说出一句话，然后转身，又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出了房门。 “碰！” 房门发出一声响动，被陈阳狠狠的摔着关上。 一步一步，陈阳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上，秋风袭来，让陈阳禁不住一个哆嗦。 走到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坐定，陈阳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苦笑。 他和妻子王雅是大学同学，一起学医的时候就认识了，毕业之后也如愿以偿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原本陈阳以为自己是幸福的，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两个人的婚姻其实也有着阻挠，陈阳家是省城的，当时父母并不愿意王雅这个小乡镇的女人，为此陈阳没少和父母吵架。 有着家里帮衬，原本陈阳也是能在省城工作的，即便是进不了省城的三甲医院，进一家区级二级医院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王雅的工作却更难找，王雅的父亲不知道听了谁的教唆，让女儿回去工作，就在镇上的镇卫生所当个医生其实也不错。 女孩子家家的，家里对王雅的要求也不高，有个正式工作，找个不错的女婿嫁人也就行了。 王雅为此没少哭鼻子，可能是年轻，也可能是当时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头脑发热，为了证明所谓的爱，陈阳表示愿意和王雅一起回他们镇上。 “放心吧，我们一起，从镇医院开始，只要学到本事，以后再想办法进大医院。” 那时候的信誓旦旦不由的在陈阳的脑海中浮现。 他们学的是中医，那时候陈阳觉得中医的话又不是外科，其实对医院的需求不高，是可以自学的，只要有患者，一边上班，一边学习。 可能那就是年轻人的自负吧。 到了这边镇上，小小的卫生所，老医生闲成狗，整天摸鱼，新人忙成狗，什么活都要干。 原本的梦想破灭，傲气磨平，可陈阳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总是能过得去的，他万万没想到，王雅竟然会给他说出那么一番话。 累了一天，不能好好的睡个觉，却迎来了让陈阳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消息。 他付出最多，还在咬牙撑着，而王雅却受不了他了。 不知不觉，陈阳的面前就扔了七八根烟头。 站起身，陈阳又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回到了卫生所，在值班室躺下，一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彻底撑不住睡着的。 “小陈，还睡呢。” 陈阳一个惊醒，边上站着刘军。 刘军是卫生所的老人了，五十来岁，脸上满是皱纹，看上去像是六十多岁。 整个卫生所的医生加上陈阳也就“十四五”个人，陈阳来之前，刘军是唯一的中医，至于王雅 干了不到半年就不乐意了，去了县城一家药材销售公司干了医药销售，也就是所谓的医药代表。 昨天坐在马路牙子上，陈阳就已经想通了，可能王雅早就找好了下家了吧？ 毕竟医药代表的工作陈阳还是知道的，当时他想着王雅是女孩子，精致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愉悦的也是自己。 现在看来，他没怎么愉悦，可能有的人愉悦了吧？ “老刘。” 陈阳坐起身，擦了擦眼角：“我去洗把脸。” “快去，我今天有点事，诊室那边就靠你了。” 刘军扔下一句话，人就走了。 镇卫生所工资不高，卫生所的医生大半都是本地的，不少老人都偷偷的在外面开着诊所，有的干脆就在自己家里。 其实都不能算偷偷，基本上算是明目张胆了，也没什么人管。 其实陈阳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目前还有点不够。 “老刘！” 陈阳大步追了出去。 “还有事？” “我下午有点事。” “行，我下午尽量回来。”老刘敷衍的应了一声。 “是必须，要不然这边没人。”陈阳提醒。 “行，我知道了。” 老刘笑了笑，他总是溜号，陈阳偶尔有事他还是要照顾的。 目送走老刘，陈阳洗了把脸来到诊室，先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泡了杯茶，就有患者来了。 镇卫生所的患者大多数时候都不多，陈阳有时候还要去接种室那边帮忙，小医院科室划分其实没那么清楚，像老刘中医西医都能看。 “坐吧。” 陈阳坐下，招呼了一下患者，一边观察患者的形体和表情，一边打算询问，突然间他却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陈阳在眼前挥了挥手。 “医生，咋了？”患者有点不解。 “没事。” 陈阳又眨巴眨巴眼睛。 他刚才看到的东西还在。 半空中一个进度条一样的东西，准确的说不是一个，而是好几条。 陈阳仔细看去，进度条前面还有字。 内科、外科、针灸、正骨、推拿、药理 第2章 你现在这么大胆子？ “技能游戏化，之前积攒经验转化中！” 与此同时，一个机械的声音在陈阳的脑海中响起。 然后陈阳就看到之前只是空白的进度条迅速的变蓝，然后变满，变满之后再次变成空白，如此反复。 等各项进度条同时定格之后，有的进度条已经到了百分之八十，有的进度条则在百分之十左右，进度条前面也出现了数字。 望诊：四级，经验值23 闻诊：三级，经验值15 问诊：三级，经验值16 切诊：三级，经验值86 内科：四级，经验值45 针灸：一级，经验值百分之35 推拿：二级，经验值21 正骨复位：一级，经验值45 药理：三级，经验值68 外科：一级，经验值14 看着眼前的进度条，还有刚才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话语，陈阳一时间有点发懵。 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昨晚上没睡好，或者说被王雅的事情打击的出现了幻视幻听。 “医生，陈医生小陈” 对面的患者看到陈阳发愣，忍不住喊了两声。 “啊” 陈阳这才回过神来，随着陈阳回神，面前的进度条也同时消失了。 “昨晚上没睡好，有点走神。” 陈阳对患者解释了一声，这才接着问：“哪儿不舒服？” “拉肚子好多天了。” 患者是个女人，看上去五十多岁，说话的时候还捂着肚子，脸上带着痛苦：“还有肚子疼，挂了几天吊针，还是没什么效果。” 纪平镇的村民生病，要么在镇上找诊所，要么有村医，打电话还可以上家里给打吊瓶，来镇医院的患者大都是冲着合疗来的。 农村的合疗也就在镇医院能用，其他的私人医馆都不能用。 没有合疗之前，镇卫生医院很少有患者，现在来镇医院的的基本上都是打疫苗，要么就是用合疗买点药，过来做个检查之类的。 女人过来，也是想着开点中药喝一喝。 大多数人都有一个不知道怎么形成的观念，中药副作用小，西药副作用大，真要不行吃点中药碰碰运气，又吃不坏。 “胳膊放上来。” 陈阳让女人把胳膊放上来，手指搭在女人手腕上，例行诊脉。 在纪平镇医院三四年了，陈阳的水平其实一般，诊脉也就刚刚入门，没人教，老刘也就那样子，陈阳都属于自行摸索，把在学校学的和实际临床结合起来，自学，完全看悟性了。 再加上镇医院事情多，陈阳动不动还要帮忙干别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陈阳是大学生，在这边老刘也经常让陈阳上手，还给陈阳争取了县医院规培的机会，让陈阳拿到了规培证和行医资格证。 手腕搭上去，陈阳就愣住了。 无论是感觉还是意识，以及之前学的一些，从书中看的一些东西不由的就被陈阳结合了起来。 “脉滑有力” 松开患者的手腕，陈阳还有点没有回过神来，以他之前的水平，也不是摸出清楚脉搏，可绝对没有刚才那么容易，是需要很用心的细细去感受。 一般来说，诊脉的时候，医生要呼吸平稳，心态平和。 切脉中说的一息多少至，指的就是医生一个呼吸的时长。 同时举按寻，轻中重来感受，中医的切诊是有着门槛的，有的人在感觉方面不行，没有那个天分，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吃不准。 中医之所以难学，正是因为很多时候，中医更看重医生的悟性。 可这一次，陈阳明显的能感觉到，他切脉的时候没有之前那么生硬，自然了很多。 “我看一下舌苔。” “啊” 患者张开嘴巴，陈阳看了一下舌苔，舌苔黄厚 “阳明腑实证” 结合刚才的询问，脉诊还有舌苔，陈阳再三斟酌，觉得自己可以确诊了。 在纪平镇医院，陈阳开方都是很慎重的，毕竟这边的患者大都是本地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一大家子找上门来。 老刘给陈阳的叮嘱是，除非很有把握，要不然就开一些没什么危险的中成药，要么就让去县医院做检查，千万不能出事。 镇医院这边也有手术室的，之前就出过一次事，患者一大家子在医院门口闹腾了好几天，最后医院给人家赔了好几万。 好几万对纪平镇镇医院来说，那可是很大一笔支出了。 “嘶！” 陈阳虽然觉得自己辩证清楚了，可他自己都有点不信。 这样的病症对陈阳来说，就像是以前不会的难题，这突然做出来了，真的有点难以置信。 “难道说” 陈阳又想到了刚才的诡异。 随着陈阳的想法，进度条再次出现在了陈阳的面前。 这一次，陈阳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技能游戏化，积攒经验转化中” 回想着刚才脑海中机械的声音，一个想法浮现在陈阳的脑海。 游戏化，也就是升级打怪，经验值到了就能升级，不存在什么瓶颈，可在实际中，并不是你看的患者多，进步就快，单纯的靠努力不行，还要有天赋。 想到这儿，陈阳又仔细的把患者的病情分析了好几遍，确认自己分析的没有错，然后拟了一个方剂。 “这样，我开个方子，你就在这儿用药，我随时盯着。” 为了稳妥起见，陈阳打算看着患者用药，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也好及时处理。 “行，合疗能报吗？”女人皱着眉点了点头，完了又问了一句。 “可以。”陈阳点头。 说着陈阳又斟酌了一下，开了一个方子，方子开好，陈阳正打算亲自去抓药，老刘却进来了。 “有患者？” “嗯，我开了方，准备去抓药。”陈阳道。 “我看看。” 老刘不由分说，就把处方从陈阳的手中抢了过去，拿起看了起来。 只是看了一眼，老刘就脸色一变，看了一眼患者，把陈阳拉出了诊室。 “你开的方子？” “对呀。” “患者什么症状？” “泄泻，腹痛。”陈阳道。 “大黄10克，厚朴10克，还有芒硝” 老刘又把方子拿起来看了两遍：“你现在这么大胆子，这种药都敢开，患者腹泻，你给开大黄？” 第3章 县医院的医疗小组 “我就知道，我一走你就要给我惹事。” 老刘吐槽道：“给你说了很多次了，咱们这种小地方，中医科室就是摆设，能看就看，不能看不要勉强，你治好了病没多大功劳，治坏了，连自己都容易搭进去。” “泄泻，用大黄，你这” “患者虽然是泄泻，但是属于阳明腑实证，下利臭秽，泄而不爽，这些都是热泄的症候，属于热结旁流。” 陈阳解释道：“我用的是大承气汤，大承气汤，《金匮要略》里面就有记载下利脉反滑者，当有所去，下乃愈，宜大承气汤。” 陈阳之所以敢开这个方，正是因为反复斟酌，大承气汤属于经典方剂，患者的情况又符合《金匮要略》里面的记载，要不然，陈阳即便是猜到了他可能不一样了，也不敢用患者开玩笑。 “？？？？” 老刘盯着陈阳，就像是第一天认识陈阳一样，他很难相信，刚才这样的一番话，竟然是从陈阳的口中说出来的。 “老刘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阳反而有点奇怪老刘，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 “县医院的医疗小组要过来。” 老刘道：“上面医院每年都有义诊和蹲点帮扶任务，今年在咱们镇，人马上就到。” “之前也没有打个招呼？” 陈阳问道。 像这种任务，上面好歹要提前三天和下面沟通吧，这一声不吭的，这么匆忙？ 医院和医院之间有没有从属关系，别说县医院，就是市医院或者省医院，理论上讲也不是纪平镇卫生医院的上级单位。 又不是突击检查，来的这么突然？ “听说原本并没有定我们镇，临时变动。” 老刘道：“小组都已经出发了，和齐河镇那边没谈好。” “果然是有钱，财大气粗。” 陈阳禁不住感慨。 齐河镇和纪平镇同在佳林县，不过纪平镇和齐河镇比起来那可差远了，纪平镇不能算是佳林县的贫困镇，但是齐河镇却是佳林县最富有的镇。 看来县医院那一帮原本是打算去齐河镇吃大户，没想到人家大户却没那么好说话。 “齐河镇那边新建了手术室，原本是希望县医院那边能去一两位外科专家的，没想到是一群内科医生。” 老刘道：“这种义诊，人家怎么可能有外科专家跟随，也就是内科，中医科，走个过场，完成一下任务罢了。” 说着老刘道：“对了，县医院中医科这一次来的一位副主任，你这个方子先不要急，正好让人家专家看一看。” “也好。” 陈阳点了点头。 老刘要是没回来，他自己抓药用药，用了也就用了，只要患者不出事，老刘最多也就是说他胆大，可老刘回来了，陈阳就知道这个方子老刘肯定不会同意。 虽然陈阳有着行医资格，也有处方权，可小医院，事情多，真要出了事，老刘要担责任，免不了挨骂。 老刘现在就是偷奸耍滑，以稳为主，以家里的小诊所为主，这边混混日子，不做不错，少做少错。 在这个鬼地方待了这么几年，原本陈阳心中的气劲都快被磨平了。 其实王雅不知道，这一年陈阳都向家里低头了，一直在和家里商量，看看能不能再回省城，家里那边老爷子也答应想办法。 谁知道事情还没成，却等来了王雅的背刺。 想到王雅，陈阳不由的心中一抽。 不过不重要，就当自己瞎了眼，人总要为自己的任性买单的，就当是轻易相信爱情付出的代价吧。 现在有了技能游戏化的外挂，陈阳相信，即便是老爷子想不到办法，他也绝对不会被埋没。 想着老刘说的县医院的医疗小组要来，陈阳也不由心中火热，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机会呢？ 从今以后，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没有能力，任何的东西都是虚妄，哪怕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也总有一天会嫌弃你，骂你一无是处。 “有活的，都该忙什么忙什么，没事不要乱跑，其他人和我去接县医院的专家。” 陈阳和老刘正说着话，院长伍进民已经带着人向着卫生院外面走去。 “走吧，一起去凑个热闹。” 老刘招呼一声陈阳。 “我给患者说一声。” 说着陈阳转身进了诊室。 “大妈，你运气不错，县医院的专家来咱们医院义诊，你稍等一下，我让县医院的专家再确认一下方子。” “义诊，是不是就不收费？” 大妈还忍着疼，却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陈阳：“” “嗯，义诊，肯定是免费的，不过免的只是检查费。” “切，中医有什么检查？” 大妈捂着肚子，满脸不屑。 陈阳：“” 中医望、闻、问、切就不叫检查了？ 也难怪现在很多的中医科室和中医医院都把各项西医检查都加了进去，一方面是为了创收，另一方面，患者也确实难伺候。 “你先等一等。” 陈阳也不想和大妈纠缠，转身出了诊室，向外面走去。 这会儿，县医院的义诊小组已经到了，伍进民正和带队的副主任客套。 人家齐河镇有底气，纪平镇可没有，医院和医院之间确实没有从属关系，但是有技术碾压。 这一次县医院总共来了五六位医生，带队的正是中医科的副主任高明选。 高明选已经快六十岁了，再有几个月也就退休了，像高明选这样在各大医院快要退休的老人，那就相当清闲了，这一次高明选也是自告奋勇，要求带队。 “高主任，您来的太好了，我们这边正好有一位患者，还希望希望您能把把关。” 老刘人看上去总是偷懒，又在家里弄什么私人诊所，还总是给陈阳教一些什么少担责任之类的话，听上去好像不靠谱，事实上老刘也只是在卫生所时间长了，教陈阳一些真正的东西。 话听着不好，可能也不怎么称职，可真的算是为陈阳好了。 而且老刘也很照顾陈阳，趁着伍进民和高明选说过话，一起向医院里面走的时候，老刘拿着陈阳开的方子凑到了高明选边上。 第4章 卫生所的高材生？ “我看看！” 高明选很好说话，笑着从老刘手中接过陈阳开的方剂。 “大承气汤！” 只是看了一眼，高明选就意外了一下：“单看这个方剂，开的很是不错，患者呢？” 一瞬间，高明选就对患者产生了兴趣。 大承气汤是经典方剂，在临床上应用的很广泛，但是同样是大承气汤，加减变化，剂量大小，这些都是有影响的。 大承气汤出自《伤寒论》，为泻下剂，寒下，具有峻下热结之功效，主治阳明腑实证。歌诀有曰： 大承气汤用硝黄，配伍枳朴泻力强，痞满燥实四症见，峻下热结第一方。 去硝名曰小承气，轻下热结用之效，调胃承气硝黄草，便秘口渴急煎尝 陈阳的这个大承气汤加白芍和葛根，在高明选看来开的非常讲究。 主要是，高明选没想到在纪平镇卫生所这种小地方还能遇到有水平的中医。 伍进民见到老刘和高明选搭上了话，而且还勾起了高明选的兴趣，也很高兴，并没有说什么，心说老刘不愧是老油条，这揣摩人的心思很有一套。 县医院的专家刚来，老刘就知道投其所好。 遇到色狼送美女，遇到学霸送难题，遇到专家，自然是送点好病案，让专家指点指点，大多数人其实都有好为人师的喜好，医生这个行业其实更多。 特别是内科医生和中医医生，不少都喜欢教一教人，高谈阔论，讲的东西不一定有用，但是一定要给讲的机会。 伍进民都想好了，先让老刘递梯子，让高明选热热身，然后他再趁机捧一捧，让刘主任讲讲课。 卫生所门诊楼共三层，中医科在第二层，陈阳还没到一楼，就在楼梯上遇到了正在上楼的伍进民和老刘等人陪着县医院的义诊队伍。 因为赶的急，陈阳还有点喘气。 “伍院长。” 陈阳急忙打了声招呼。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伍进民眉头一皱，没好气的训斥道。 整个纪平镇卫生所，大多数人其实对陈阳还不错，也就院长伍进民并不待见陈阳。 大学生又怎么样，没有经验，在卫生所一点忙都帮不上，其实越是基层，有时候越是需要一些稍微有水平的医生。 人也就那么多，有的摸鱼，有的耍滑，基本上不存在谁带谁。 陈阳并不吭声，他知道伍进民不待见他，平常也是多干活，谨言慎行。 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脑子抽了，要证明什么爱情，到了现在，陈阳才明白，证明爱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唯独你愿意陪着女孩子吃苦是最不能证明什么的，只能证明自己无能。 只不过，陈阳明白这一切太晚了。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他现在开挂了。 老刘看了陈阳一眼，没有吭声，而是继续带着高进选等人向上走去。 来到二楼，直接进了诊室：“高主任，那就是患者。” 患者大妈坐在诊室，其实都有点想走了，她过来这边还真没指望这边的医生能给她看好病，她就想用合疗买几包药。 看着诊室进来一大群人，大妈捂着肚子就要起身。 “这位是县医院的高主任，坐吧，让高主任给你看看。” 老刘又把大妈按了回去。 “哪儿不舒服？” 高明选坐在诊室后面，调整了一下脉枕的位置，同时问道。 “拉肚子，肚子疼” 大妈又把情况说了一遍。 高明选听着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方剂。 大承气汤是为泻下剂，寒下，具有峻下热结之功效，主治阳明腑实证，大便不通，频转矢气，脘腹痞满，腹痛拒按等症状。 如果患者有便秘、大便秘结等情况，那么用大承气汤还有点道理，可患者是泄泻，从症状上说，大承气汤和患者的症状就已经反了。 老刘刚才第一眼还没认出大承气汤，不过里面的一味药大黄正是泄下的，功里通下，是药效相当峻猛的一味药材。 “来，我摸一下脉。” 高明选让大妈把胳膊放上去，摸了一下脉象，又询问了患者几个问题，这才问老刘：“刘医生是吧，刘医生用这个方子的原因是？” “高主任，这个方子是小陈开的。” 老刘并没有打算抢陈阳的风头，因为药还没用，也不存在怕承担责任，以老刘的年资，也并不怎么怕伍进民骂他。 事实上老刘今天还真有点想帮陈阳的意思，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放在镇卫生所真的糟蹋了。 镇卫生所倒也不是没有年轻人，可多半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女孩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离家近，工资低一点还好，可男人，还真不行。 “高主任，大承气汤针对阳明腑实证，我认为患者的情况属于实热结聚大肠，为热结旁流，患者虽然腹泻严重，但是所下粘稠，更兼有潮热，烦躁等症状，舌苔黄厚，脉滑有力” 陈阳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 边上跟着的伍进民还有镇卫生所的几位医生都目瞪口呆，这真是他们之前认识的陈阳？ 就是老刘也说不出这么一番话吧，老刘在卫生所多年，大家谁不知道，也就是个二把刀，开的最多的药就是小柴胡颗粒。 用老刘的话来说就是：“小柴胡汤专治各种不和，阴阳不和、脾胃不和等等，小柴胡汤都可以治疗。” 高进选听的眼睛放光，异彩连连。 “伍院长，了不起呀，你们纪平镇卫生所还有这么有水平的年轻中医，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要是换了别的人，还真不一定能认可陈阳，能明白这个病症，可高进选不一样，高进选的父亲就是中医，水平算不上多高明，却也不算太差，高进选当年进医院其实是顶了他爸的班。 在县医院这么多年，高进选的水平和真正的中医高手没法比，可也绝对算是水平不错的中医医生，在县医院也有薄名。 “高主任，小陈可是我们卫生所为数不多的大学生，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伍进民急忙笑道。 陈阳在心中冷笑，之前你伍院长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第5章 泻下攻积 “寻常人遇到患者泄利，大都不敢考虑大黄，大多数人都知道，大黄是泻药，只是注重大黄泻下，却往往容易忽视大黄攻积的功效，更可以清热泻火，凉血解毒，逐瘀通经” 高明选说着又看了一遍方剂：“大承气汤，这个方剂用的好。” 听着高明选的赞许，陈阳的心情也有点激动。 陈阳自己是可以判断，他觉得他的这个方剂开的是没有问题的，可毕竟没有人指点，也没有人帮他查验，陈阳心中还是有点没底气的。 每个人多少都有点迷之自信，觉得自己的想法好，想法不错，可究竟是对是错，其实并不好说。 就像是电视剧里面两军对垒斗将，明明对面是成名武将，也有人哇哇大叫着冲上去送人头，正是迷之自信。 毕竟现实中并不像小说里面，眼睛一看，就能看出谁的境界高低。 陈阳之前的水平充其量也就是一级，甚至还不到，也就是突然出现的技能游戏化系统让陈阳瞬间有了四级水准。 水平突然间提升，可陈阳的心态还没有跟上来。 “去抓药吧，正好我也看看效果。” 高明选把药方递给陈阳。 “谢谢高主任。”陈阳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接过药方，去药房抓药，并且亲自去熬了药。 汤药熬好，陈阳和高明选等好几个人都看着患者服下。 患者服药也就半个多小时，就捂着肚子进了卫生间，好半天都没有出来。 老刘都替陈阳捏了一把汗，患者本来就腹泻，这一下估计要虚脱了，纵然有着高明选刚才的肯定，老刘也觉得有点危险。 足足过了近半个小时，患者才从卫生间出来，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虚脱，反而脸上的表情有着轻松的感觉。 “来！” 高明选让患者重新坐下，询问了一番。 “好，所下基本上都是秽水，可见用药无误。” 听着患者说完，高明选更是禁不住赞许，虽然他也肯定用方无误，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高主任，患者明明是腹泻，这一次依旧是泄泻，而且比起之前时间还长，为什么您却说用药无误？”老刘向高明选请教。 “这就像之前肚子里全是脏东西，而大承气汤就像是洗涤一样，大黄通里攻下，更有除积的功效，等于把整个肠胃都清理了一遍，把所有的脏东西都清理掉，彻底除根。” 高明选笑着问陈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高主任说的对。”陈阳点了点头，高明选说的很形象。 “那后续怎么治疗？”高明选问陈阳。 “再用两剂，到时候再来复诊。”陈阳想了一会儿道。 “嗯。” 高明选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阳又给患者开了两剂药，让患者缓了一会儿，这才带着药离去。 “叮，内科经验+158，望诊经验+15” 患者刚刚离开，陈阳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提示音。 听着突然出现的提示音，陈阳急忙打开进度条，果然，望、闻、问、切四诊以及内科和药剂的进度条后面的经验值百分比都有所提升，只不过提升的百分比很少，要不是刚才系统提示，陈阳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 “治疗了一位患者，经验值急剧提升？” 陈阳内心激动，果然是游戏化，就像是升级打怪一样，他之前猜测的果然没错。 要是这样，他只需要不断的治疗患者，医术就会稳步提升，没有任何瓶颈 刚才被患者一番耽误，差不多就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高明选一群人这一次来纪平镇要待好几天，倒是不着急，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高明选还特意把陈阳喊到了自己边上，和陈阳边吃边聊。 “小陈，看上去高主任对你很赏识，这几天把握机会。” 吃过午饭，陈阳站在外面抽烟，老刘也抽着烟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陈阳的肩膀：“你还年轻，可不要像我一样在这个小镇子窝一辈子。” “老刘，谢谢你。” 陈阳真诚的向老刘道谢，今天要不是老刘，他可能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也就是老刘资格老，能凑到高明选边上，要是他，可能还没凑近，就要被伍进民骂走了。 “你真要能去县医院，以后或许还能帮我的忙呢。” 老刘笑了笑，捻灭烟头：“这几天就不要请假了，无论什么事，等县医院的人走了再说。” “嗯。” 陈阳点了点头。 老刘刚走，陈阳一根烟抽完，王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原本昨晚说好，今天下午陈阳要和王雅去县城民政局办手续的，王雅打来电话明显是催促。 看着来电显示，陈阳不由的又续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这才接通。 他没想到王雅如此着急，竟然真的丝毫不顾念这么多年的感情。 “陈阳，我已经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电话接通，王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这几天有点事，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和你去办手续。”陈阳深吸一口气道。 “陈阳，你还能不能男人一点，说好的今天，你这么拖有意思吗，我很感谢你，可是咱们真的过不下去了。” 听到陈阳说去不了了，王雅的声音明显有点不耐烦。 “我说了，等我忙完这几天。” 陈阳的声音瞬间大了不少，也冰冷了不少：“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你寻找你的幸福。” 说完，陈阳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刻，陈阳已经不对王雅抱任何希望了，当年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 老刘说的不错，这一次确实是他的机会，高明选明显很欣赏他，要是这几天他再好好表现，或许能借着高明选离开纪平镇卫生所。 哪怕只是县级医院，也比在这个地方强。 当年他不懂事，几乎等于葬送了未来，来这种镇卫生所容易，可跳出去太难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珍惜机会。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陈阳把烟头捻灭，迈步向门诊里面走去。 门诊里面，武进民正在指挥着人布置，还有人准备着横幅，欢迎县医院专家之类的。 看到陈阳进来，武进民热情的招呼：“小陈，来。” 因为陈阳入了高明选的眼，武进民对陈阳的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第6章 胃口不好，还嗜睡吧？ “院长。”陈阳走到近前，打了声招呼。 伍进民笑着道：“小陈啊，这几天你就跟着高主任，把高主任陪好了，你是咱们卫生所的高材生，要是能被高主任看中，把你带去县医院，那你可就走大运了。” “嗯，谢谢院长，我会争取的。” 陈阳点了点头：“也谢谢院长您给我这次机会。” 听到陈阳如此懂事的话，伍进民眉眼都带着笑：“去吧，杂活你就不要干了，看看高主任有什么吩咐的。” 镇卫生所的医生护士们忙碌着，高明选这会儿却坐在值班室喝着茶。 县医院的科主任来了乡镇卫生所，待遇那是不用说的，虽然不是实质上的领导，可真比领导还舒服。 “小陈。” 高明选看到陈阳，就笑着向陈阳招了招手。 “高主任。” 陈阳走过去在高明选边上坐下。 “你是咱们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高明选问。 “嗯。” 陈阳点了点头。 “那怎么来了纪平镇？” 高明选有点奇怪：“家是纪平镇的？” “不是，我也就本科毕业，当年又有点年轻，所以”陈阳心中一抽，苦笑着应付道。 “年轻人，有梦想？” 高明选明显误解了，还以为陈阳是抱着那种大学生下乡的想法的。 一些大学生下沉乡村当村官，或者下沉乡乡卫生所当村医，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是有的，不过其中还是以村官居多，医生的话，家里多少都有点背景，要不然下去了基本上也就回不去了。 不可否认，这世上肯定是有伟大的人，可陈阳明显不是。 “单纯就是在这边卫生所学的？” “没事自己看看书，瞎琢磨。” 陈阳道：“这边的情况您也能看到，没人教。” “嗯。” 高明选点了点头：“下面乡镇确实还是有一些水平不错的医生的，可中医就很稀少了” 听着高明选的话，陈阳的心情已经激动起来，他很渴望高明选说一句：“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县医院？” 只可惜，高明选并没有说，只是叹息一声：“不容易啊，你也算是难得。” 高明选确实是很欣赏陈阳，可他也不会轻易的就帮衬陈阳。 高明选作为县医院中医科的副主任，真要推荐一个人或者帮一个人，还是有能力的，可也仅限于一两个人。 对于快要退休的高明选来说，他肯定不会轻易把机会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我之前在省中医大上学的时候，在咱们市中医医院实习，即便是市中医医院也很少有高主任您这么有水平的中医医生。” 陈阳尽可能的找着话。 陈阳这个话也算是半真半假。 因为这几年都在纪平镇，陈阳接触的中医医生不多，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系统的四级水平究竟是一个什么水平。 可陈阳也并非完全没见过世面，就佳林县县医院那个情况，有水平的中医应该不多，高明选那会儿能说出那么一番话，陈阳都有点惊讶。 “这一点我还真不否认。” 高明选笑着道：“现在的好中医越来越少了，即便是省城中医医院，大多数中医也都是半吊子，我这是家传的。” “看来是我的运气，竟然能遇到高主任您。”陈阳急忙道。 “哈哈哈。” 高明选又是一阵笑：“小陈你这几天就跟着我吧，咱们相互学习。” 是个人就喜欢听奉承话，陈阳一番话，说的高明选心中很是舒服。 “谢谢高主任，能跟着您学习，真是我的运气。”陈阳略显激动。 “呵呵。” 高明选笑了笑，也不再和陈阳说话。 陈阳坐在高明选边上，趁机再次研究系统。 这个技能游戏化系统也没个什么提示，也就是一个进度条，任凭陈阳再如何的在心中呼唤，系统也没什么反应。 研究了一会儿，陈阳忍不住盯着边上正在聊天的几个县医院的医生们，看起了他们的面色。 “眼眶略黑，面色也有点黑色，应该是肾阳虚” “形体消瘦，有点泛黄，脾虚” 一边看，陈阳一边分析。 都说十人九病，县医院的几位医生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可或多或少都带了些许问题，有的是脾虚，有的是肾虚，陈阳一边看一边分析。 “叮望诊经验+3！” “叮望诊经验+2！” 随着陈阳的分析，系统的提示音不停的在陈阳的脑海中响起，陈阳每看一位，系统就提示望诊经验增加 “果然” 陈阳的抑制着内心的激动。 只要他进行实践，无论分析的是不是正确，经验值都会增加，而随着经验值的增加，他的水平也会紧跟着提升。 “小陈看什么呢？” 高明选喝了几口茶，看到陈阳盯着边上几位聊天的医生在看，禁不住问道。 “正好没事，看一看几位医生的气色。”陈阳如实道。 “看出什么没有？”高明选笑着问。 “那位医生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太好，有点脾虚。” 陈阳伸手一指。 “咦！” 被陈阳指到的医生四十岁出头，是前来的医生里面年龄仅次于高明选的。 原本几位县医院的医生自己抱成团聊天说话，和陈阳等纪平镇卫生所的医生也不怎么交流，即便是刚才那会儿有人虽然惊讶，也没人主动和陈阳搭腔。 可陈阳这会儿一开口，年龄大的医生就惊讶了。 “这你都能看出来，我最近确实胃口有点不好。” “也有点嗜睡吧？”陈阳又问。 “卧槽。” 对方爆了一句粗口，看向高明选：“高主任，中医这么厉害吗？” 陈阳说他胃口不好，他只是吃惊了一下，之后也就释然了，刚才吃饭，他确实没吃多少，被陈阳看出来很正常，可他这一阵比较嗜睡，陈阳也能说出来，这可就不简单了。 “别说，你还真有点脾虚。” 高明选这才仔细的端详了对方一会儿，然后看向陈阳，表情略带踟蹰。 陈阳这一番可不仅仅让脾虚的医生吃惊，高进选也很吃惊，这个陈阳，天赋了得啊。 这一刻，高明选着实有点心动了，这么出色的一位年轻人，他现在要是帮一把 “先看看陈阳的品性。” 高明选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陈阳不是那种心性薄凉的人，他就打算帮一帮陈阳。 第7章 如此的讨厌 “陈医生，你看看我什么情况？” “也帮我看看。” 县医院的几位医生瞬间都围了上来，就像是找到了乐子。 中医的望、闻、问、切，其实没什么特殊之处，都是在长期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但是望诊水平高的医生，确实给人的感觉很神奇。 望而知之，不摸脉，不询问，只是打眼一看，就能知道患者是什么病，什么情况，这在大多数人看来好像都有点匪夷所思。 佳林县县医院的医生水平都不算太高，这一次前来纪平镇的几位医生除了高明选这位副主任，也就是陈阳说的脾虚的中年医生年龄大一些，其他四个人都是三十来岁。 吃过饭，也没什么娱乐节目，这会儿几个人一方面是好奇陈阳的望诊，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当成一个乐子。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刚才也就是乱说，可没有那个本事。” 陈阳连连告饶。 该表现的表现过就行了，过犹而不及，再说了，说人家脾虚可以，说人家肾虚人家能乐意？ 陈阳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单凭靠望诊，他现在是能看出一些情况，可也不是那么准，毕竟他的望诊也才四级，距离望而知之的程度还很远。 说对一次，给高明选留一个印象，目的达到了，再要说，万一说错了，之前的效果反而要大打折扣。 该进的时候进，该退的时候退，言多必失的道理陈阳还是懂的。 在纪平镇卫生所这几年，陈阳在医学方面可能没学到太多，可为人处世方面还是学到不少的，别看纪平镇卫生所小，医生少，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特别是陈阳跟着老刘，学了不少。 陈阳觉得，老刘这个人也就是运气不好，真要去了省城，以老刘的性子，可能都能混得开。 “陈医生谦虚了。” “是啊，这是不愿意给我们露一手？” 几个年轻医生笑着起哄。 “没有，真没有，几位大哥给我留点面子，我是真怕说错了。” “行了，休息一会儿，下午还要忙。” 高明选笑呵呵的看了一眼陈阳，出声了，高明选出声，几位年轻医生也不缠着陈阳了，又坐回去继续聊天。 反而是陈阳刚才说人家脾虚的中年医生坐到了陈阳边上。 “陈医生等会儿给我开个方？” “有高主任在，我哪敢班门弄斧？”陈阳谦虚道。 “高主任的挂号费可是很贵的，给我省点烟钱。”中年医生笑着开玩笑。 像这种小毛病，大多数人都不怎么注意，当医生的也差不多，要不是赶巧了，周扬连让开方的心思都没有。 在这种镇卫生所，能遇到陈阳这么一位有水平的年轻医生，周扬也觉的有点意外，这会儿周扬其实还有点考验陈阳的意思。 “周医生让开，你就开一个嘛。”高明选笑道。 “那我就献丑了。” 陈阳让周扬坐好，给周扬诊了脉，又问了一番，斟酌再三之后开了一个方剂，然后递给高明选：“请高主任指正。” 与此同时，陈阳的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望、闻、问、切四诊还有内科以及药理的经验值都有所增加。 “好，这个方子开的也很不错，小陈有水平。” 高明选看过方剂，对陈阳又是一番赞扬。 之前的大承气汤要说还有可能是运气，可连续开方，就能说明陈阳的水平了，再有陈阳刚才和县医院的几位医生之间的相处，知进退，懂分寸，也让高明选很欣赏陈阳。 年轻人之间，不要觉得你表现好，优秀，人家就会奉承你，巴结你，也有嫉妒你，心中巴不得你倒霉的。 陈阳也不过是纪平镇卫生所的医生，几位县医院的年轻医生来了纪平镇，心中那是有优越感的。 换句话说，人家是来装逼的，而不是被装逼的。 陈阳连连告饶，谦虚，等于给足了几位县医院年轻医生面子。 下午两点，纪平镇卫生所这边已经布置好了，医院门口也拉了横幅，连带着镇上街道的几个路口也都有宣传横幅。 陈阳下午就跟着高明选，站在高明选边上，这让纪平镇卫生所的其他年轻医生相当羡慕。 高明选对陈阳的赏识，不仅仅陈阳觉得是机会，其他人也觉得是机会，这一点从院长伍进民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上午，高明选明显对陈阳有好感，这让陈阳相当的激动，打算好好表现一下，谁曾想下午患者还没来，王雅却来了。 陈阳看到王雅，脸色陡然一变，也来不及给高明选打招呼，急忙上前把王雅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 王雅甩开陈阳，向里面看了一眼：“说好的今天下午去办手续，你还能不能男人一点？” “我都说了，我有事。” 陈阳厉声道：“县医院的医疗小组来了，我现在走不开。” 陈阳对王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这一次的机会，陈阳绝对不能容忍王雅破坏。 “陈阳，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地方，我要是你，早就辞职不干了。”王雅看着陈阳，满脸失望。 “我为什么来的这个小地方，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数？”陈阳气急。 “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也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可生活是生活，有些时候靠感动过不了日子。” 王雅深吸一口气：“陈阳，我就等你几天，而且我在县医院也有点关系，如果你能男人一点，我或许可以帮你。” “不用了，谢谢。” 陈阳也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当初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如今他看着是如此的厌恶，依旧还漂亮的脸蛋，好像都有点扭曲。 “放心吧，等我忙完这几天，肯定会和你办手续的，哪怕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和你继续过下去了。” “好。” 王雅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人了。 看着王雅离开，陈阳也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有点怕王雅这会儿在县医院的医生们面前闹腾，王雅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第8章 最后一刻 “鼻子不舒服？” 高明选面前坐着一位十四岁左右的小姑娘，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高明选询问的时候，陈阳就站在边上观察，对于现在的陈阳来说，他是不放过任何的机会，毕竟每一次都有经验值的提升。 刚才那会儿陈阳根据之前提升的经验值大概估算了一下，如果他能再持续给二百位患者面诊，望诊技能就能再次提升，达到五级水准。 原本望诊技能应该是提升比较缓慢的，毕竟望诊和脉诊一样，也是有着门槛的，都说看面色，望形体，看舌苔，可在实际的临床操作中，并不是那么好区分的。 然而望这个动作却是最为简单和便捷的，遇到患者，望肯定是第一步，因为陈阳之前望诊积累的经验反而是最多的，所以四诊之中望诊现在反而是四级，其他三诊还都只是三级。 “我这鼻子总是动不动就不通气，很难受，影响的晚上都睡不好。” 小姑娘道。 “医生，我家孩子今年是初三，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中考了，她这个鼻子不通气的情况总是反反复复的，鼻子不舒服，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很影响学习。” 跟着小姑娘的是小姑娘的妈妈，也在边上说着。 “小陈你怎么看？” 高明选问向陈阳。 “我能不能摸个脉？”陈阳道。 “来。” 高明选让开位置，让陈阳坐下，陈阳让小姑娘伸出胳膊，搭手诊脉。 “这是肺脉闭郁。” 陈阳摸了脉，微微沉吟：“肺脉闭郁，肺开开窍于鼻，所以不宜宣通肺气，鼻子就不能正常呼吸，而肺之所以闭塞，肺主皮毛，这么看应该是皮毛受凉导致的。” 陈阳在心中再次把自己的判断复盘了一遍，然后又问小姑娘：“平常是不是爱玩冷水？” “呀，你连这个都知道？” 小姑娘的妈妈原本看陈阳年轻，还不怎么在意，听陈阳这么说，顿时就惊讶了。 “学校后面就是丽平河，一群孩子下课了就喜欢去河边玩水，说话总是不听。” “孩子阳气不足，长期受寒，毛孔就会闭塞，鼻孔就会不通，这是肺脉闭郁。” 陈阳给小姑娘的妈妈解释：“以后还是尽量少碰冷水。” 说话的时候，陈阳都是再三斟酌，确认无误才出声。 现在陈阳要在高明选面前表现，自然要更加的小心翼翼，不能出现任何的疏忽，虽然有着高明选把关，可出了错，陈阳觉得会影响自己在高明选心目中的打分。 “嗯，判断的很不错。” 高明选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那该怎么治疗呢？” 陈阳的表现着实让高明选惊艳，真是一颗好苗子。 陈阳再次思考起来。 小姑娘这病并不复杂，就是着凉了，要是开药，陈阳也知道怎么开，可陈阳却并不想这么处理。 犹豫了一下，陈阳道：“高主任，我可以针灸吗？” “你还会针灸？” 高明选意外了一下，笑着道：“行，让我看看。” 陈阳迅速的上了楼，从办公室拿来银针，然后消毒，消过毒，陈阳手持银针，在小姑娘鼻子两边的迎香穴开始针刺。 古人命名穴位，都不是随便命名的，鼻旁五分是迎香，迎香这个穴位听名字就知道，鼻子是闻味道的，而迎香穴正是因此而命名。 陈阳在小姑娘两旁的迎香穴各进一针，然后轻轻捻转，之后又在两眉之间的印堂加了一针。 随着陈阳三针刺完，小姑娘顿时一把一鼻涕一把泪，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不过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我鼻子通了。” 小姑娘有点惊讶，也带着开心。 “真是神了？” 陈阳针刺的时候，边上的一些医生和患者还有患者家属也都看了过来，这会儿都啧啧称奇。 主要是陈阳这三针几乎是立竿见影，效果马上就出来了。 小姑娘的妈妈拿着纸巾给小姑娘擦了鼻涕和眼泪，小姑娘又试着呼吸，鼻子相当顺畅，再也没有之前不通气的情况了。 说着话，小姑娘又打了几个喷嚏，彻底把鼻孔里面的东西打了出来，呼吸更加顺畅。 老刘站在一边，目光灼灼。 “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老刘口中喃喃，短短的一天不到，陈阳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是我以前压的太狠了吗？” 老刘都禁不住扪心自问，他一直给陈阳教很多东西，主要是不想陈阳惹事，没想到今天，陈阳竟然表现这么好。 “那真是陈阳？” “太牛了。” 纪平镇卫生所的医生都纷纷惊叹。 其实陈阳这个针刺比起之前开的大承气汤来，难度要更简单，可这个立竿见影的效果却是最震撼人心的。 高明选眼中异彩连连。 这一次真是捡到宝了。 陈阳不仅仅在内科方面很有见地，在针灸方面竟然也有天赋。 刚才陈阳的三针虽然简单，可很有说法，两针迎香，一针印堂，加强针感，仅仅三针，就解决了小姑娘鼻塞的问题。 这么一颗好苗子在纪平镇这种地方被他发现，也算是他的运气了。 “高主任，我献丑了。” 陈阳收了银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表现很好了。” 高明选笑着道：“我都有点意外。” 陈阳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收了银针，继续站在高明选身后。 高明选坐下之后，再次又给小姑娘开了个方子，然后继续看下一位患者，每一位患者高明选都和陈阳商量，询问陈阳的意见。 不知不觉，几天的义诊结束了。 下午，高明选和县医院的医生们已经打算返回，而陈阳站在人群中相送，神情紧张。 高明选都要走了，还没有任何表示吗，难道 “小陈，过来。” 已经准备上车了，高明选才笑着向陈阳招了招手。 “高主任。” 陈阳强忍着激动，走到高明选面前。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学医？”高明选笑着问。 “愿意，师父。” 陈阳马上改口，脸上都带着激动，最后一刻，终于被他等到了。 “哈哈，好。” 高明选一阵笑，然后对陈阳道：“你在这边好好学习，等我消息。” “谢谢师父。”陈阳急忙道谢。 “嗯，我先回了。” 高明选向陈阳点了点头，然后向伍进民和老刘等人挥了挥手，上了车，车子缓缓远去。 第9章 事成 “陈医生！” “小陈！” 早上陈阳来到镇卫生所上班的时候，卫生所的同事对陈阳都更客气了。 和陈阳年龄差不多的客气的喊一声陈医生，比陈阳大的也笑着喊一声小陈。 这样的待遇是陈阳来了纪平镇镇卫生所之后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倒也不是说镇卫生所的人不和善，但是最起码不会是像现在，所有人几乎都是和善的。 陈阳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一句话：“男儿不可一日无权。” 这权可以是广义上的，也可以是狭义上的，但是现在的陈阳感受的非常真切。 对于下面乡镇来说，县医院其实才是乡镇乡民们的刚需，亦或者说是选择最多的。 乡镇卫生所要不是合疗，竞争力都赶不上人家村镇的诊所，而县医院就是乡镇村民们相对来说看一些稍微严重的病症所选择的地方了。 省城太远，花费也贵，而县医院基本上能做不少检查，无论是一些大一些的体检检查亦或者说生孩子住院，那都是县医院。 要是能在县医院有个熟人，对大多数人来说都能少去很多麻烦。 别的不说，纪平镇有一位和陈阳年龄差不多的，就在县医院的b超室上班，每天都有人送烟送酒，就为了检查的时候不排队，能早点拿到结果，亦或者说能偷偷的知道孩子的性别。 高明选走的时候收了陈阳当徒弟，还让陈阳等消息，那结果几乎是可以预料的，要不了多久，陈阳可能就要到县医院上班了。 有着陈阳这么一个熟人，即便是镇卫生所的人将来去县医院看个病了什么的也都能方便不少。 一些精明的，亦或者看的远的，更看到了陈阳的水平，或许陈阳以后在县医院并不会平庸，再过几年，成了副主任亦或者主任之类的 人真的都是非常现实的。 陈阳也客气的和打招呼的人笑着打过招呼，然后来到值班室。 “老刘。” 老刘已经在了，正在就诊桌后面坐着，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杯。 “今天竟然坐班了。”陈阳开着玩笑。 “以后就要经常坐班了。” 老刘笑着道：“小子在这边的日子呆不长了，以高主任的能力，把你弄去县医院并不算太难。” 高明选要是没收徒，那么还不好说，可高明选走的时候收了徒，那就能说明一切了。 作为县医院的老人，又是快要退休的副主任，主任医师，高明选铁了心帮陈阳争取，县医院绝对会同意的。 社会是人情社会，你有亲人，我也有，你有退休的时候，我也有，今天你卡别人，改天就有可能别人卡你，没有什么大矛盾，一般不至于。高明选要把自己的徒弟推荐到县医院，阻力并不大，不少人都愿意做顺水人情。 “还要谢谢刘叔您。” 陈阳真诚的道。 “这还是你小子第一次喊我刘叔。” 刘军哈哈一笑，整个卫生所的人都喊刘军老刘，陈阳也是跟着大家一起这么喊，已经习惯了，按年龄，刘军确实能当陈阳的叔叔。 “那都是你的本事，你有本事，才能有机会，你没本事，我也没办法。” 刘军道：“到了县医院，好好学，你有天赋，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 “嗯。” 陈阳点了点头，他现在有系统，差的就是平台，只要给他展示的平台，他一定可以不会平庸。 在陈阳心中，佳林县县医院也只是他的。 虽然在陈阳心中，他已经对王雅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心中还是有恨的，只有他越来越好，才能让王雅后悔。 借用网上的段子，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要让你高攀不起。 这就是陈阳内心的真实写照。 陈阳也只是一个俗人，他没有那么大度，也没有那么大的胸襟。 “看你这几天都睡在值班室，和媳妇吵架了？” 刘军问。 “嗯。” 陈阳点了点头：“要离婚了。” “这么严重？” 老刘道：“两口子，有什么说不开的，不要意气用事。” “是人家要和我离婚。” 陈阳道：“过不下去了，那就离吧。” 刘军叹了口气，也没再吭声。 原本陈阳以为王雅这两天就会打电话催他，却没想到王雅连续两三天都没吭声，反而是高明选的电话先一步来了。 “师父！” 接到高明选的电话，陈阳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他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小陈啊，我回来之后和高主任说过了，也和院领导沟通了，你这两天把手续办一下，来县城，我再有半年就退休了，还能带一带你。” 高明选果然没让陈阳失望，一切也正如老刘猜测的那样，陈阳去县医院的事情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折。 “师父，谢谢您。” “既然喊我一声师父，客气话就不要说了。” 高明选道：“你是我徒弟，来了这边要争气，不要给我丢脸，你干的好，我也有面子。” “嗯，我会跟着您好好学，不给您丢脸。” 陈阳应道。 挂了电话，陈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伍进民的办公室走去。 伍进民这边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刁难，陈阳去县医院，从概念上来讲，那属于往高处走，这要是刁难，那伍进民就太傻了。 虽然陈阳现在还是小医生，可陈阳还有师父，高明选还没退呢。 “小陈啊，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迟早要一飞冲天的。” 伍进民脸上带着笑，亲热的不行：“你是咱们纪平镇卫生医院走出去的，以后这边就是你的娘家，有时间随时回来看看。” “我会的，谢谢伍院长。” 从伍进民的办公室出来，陈阳只觉得天都蓝了，心情格外的轻松。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佳林县县医院，将是他的。 就在陈阳准备前往佳林县县医院的时候，王雅的电话也来了。 “陈阳，县医院的义诊小组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和我去办手续？” “明天吧，明天上午。”陈阳道。 明天上午他不仅仅要去和王雅办手续，还要去佳林县县医院办入职。 第10章 办手续 晚上，陈阳回了一次家，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 王雅就坐在边上看着，一声不吭。 “东西先放这儿，明天我会带走。” 收拾好，陈阳就把东西放在一边的墙角，对王雅说道。 “陈阳，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王雅还打算说点什么，却被陈阳打断了。 “没事，我理解，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离婚对你我都好，我也不用再困在这个地方了。” 说罢，陈阳转身向外走，刚走到门口，陈阳又停下回头对王雅道：“涵涵跟我。” 涵涵是陈阳和王雅的女儿，全名陈雨涵，名字还是王雅取得，再有两个月就两岁了，大多数时候都在王雅的父母家里。 王雅提出离婚有点太突然，陈阳当天晚上也有点懵，这几天又一直操心着去佳林县县医院的事情，也没时间和王雅说涵涵的抚养权。 陈阳知道，也只有他有稳定的工作，才能争取到涵涵的抚养权。 “你要涵涵？” 王雅竟然意外了一下。 “如果你不答应这个条件，咱们就上法院吧。”陈阳道。 “可以。” 王雅回答的竟然非常痛快，让陈阳更加心冷，原来王雅压根就没打算和他争。 “不过我不会给抚养费的，你要养你就养着，没时间管也不要整天麻烦我。”王雅补充道。 “好，放心吧，以后涵涵绝对不会麻烦你，我也不会找你要一分钱的抚养费。” 陈阳听着王雅如此绝情的话，心中反而越发轻松，他最担心最犯愁的事情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犯傻。 第二天一早，陈阳找了一辆车来到家门口，先把自己的东西都搬上车，然后喊上王雅，一起前往佳林县。 车是陈阳借镇卫生院的车，一辆五菱面包车，现在陈阳借个车，那是相当容易。 “你带着东西去县城？” 原本王雅还没察觉什么，等车子都开了一半路程，王雅才反应过来。 陈阳搬东西，不也应该搬去纪平镇卫生院吗，怎么拉着前往县城了。 “先去办手续，之后我会去接涵涵，你和你妈还有你爸说好。” 陈阳没有回答王雅的问题，依旧开着车。 高明选收了陈阳当徒弟，师父当的很称职，不仅仅帮陈阳争取到了去县医院的机会，还帮陈阳在佳林县找了住的地方，陈阳都不需要费心找房子，今天办了手续，就可以去住的地方，然后去医院办入职。 就是涵涵 想到女儿，陈阳心中一疼，短时间内，他可能确实没时间照顾，要回一趟省城了。 “放心吧，就说带着孩子出去玩，走了之后我会说明的。” 王雅的父母对陈阳还算可以，离婚的事情王雅应该还瞒着家里。 不过不重要了。 两人到了民政局，很快办了手续，王雅没有争涵涵的抚养权，两个人也没什么家产可分的，除了涵涵，陈阳等于净身出户，双方自愿，也没什么纠纷。 办了手续出来，陈阳点了一根烟，就站在民政局门口抽着，王雅站在一边候着。 等陈阳抽完烟，上前开车门的时候，王雅竟然跟着上前准备上车。 陈阳看向王雅。 “虽然离婚了，你回去顺便捎着我不可以吗，难不成回去我就不能坐你的车了？”王雅道。 考虑到涵涵还没接，还要王雅配合，陈阳倒是没有和王雅多争执，道：“你回去要坐车可以，我还有点事，办完了才回。” “你能有什么破事？” 王雅哼了一声，打开车门上了车，她不知道陈阳？ 陈阳在县城一个熟人都没有，能有什么事？ 无非是不想拉着她，找个借口罢了，她今天还就跟着不走了，不信陈阳不回去，还有涵涵呢。 陈阳也不说话，开着车先到了高明选说的住处的地方，给房东打了电话。 房东就在家里，出来带着陈阳看了房子，陈阳先付了三个月房租，拿了钥匙，然后开始搬东西。 “你不在镇上干了？” 看着搬东西的陈阳，王雅满脸惊骇，陈阳这是要搬到县城了吗？ “你不会是想要在县城缠着我吧？” 王雅道：“陈阳，我告诉你，咱们没有可能了。” 王雅在县上的一家医药公司上班，也在县城租了房，平常大多时候都不在家里，前几天王雅之所以没有催陈阳，就是因为公司有事。 陈阳依旧懒得搭理王雅，把东西放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开着车到了佳林县县医院。 因为早上要办手续，陈阳和王雅出发的比较早，这会儿也才十点。 车子开进佳林县医院，在停车场停好，陈阳这才看向王雅：“还要等吗，等的话下来等，我也不知道要多久。” 王雅看着面前的佳林县县医院，又看一看陈阳，然后笑了：“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你要到县医院上班了吧？” “陈阳啊，你觉的我会信吗，在纪平镇好几年，和我刚离婚，你就要到县医院了？” “下车。” 陈阳拉了一把王雅，把王雅拉下车，然后锁了车门，径直向门诊大楼走去，他要先去见高明选。 看着陈阳进了门诊大楼，王雅气定神闲的站在车边上，并没有跟上去，她觉得陈阳在和她演戏。 真以为搬个家，找个住处，来县医院晃悠一圈她就会信？ 又不是写小说。 陈阳并不担心王雅的想法，先找到高明选的诊室，然后推门进去。 诊室内还有患者，陈阳走进去，先喊了一声：“师父。” “来了。” 高明选笑着向陈阳点了点头：“你稍等一下，我看完这一位患者。” “师父您忙，我不急。” 陈阳走到近前，看到高明选的茶杯水不多了，拿起茶杯走到饮水机边上给高明选的茶杯续满水，然后又放回原处，就站在高明选边上看着高明选给患者诊病。 高明选看了一眼陈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杏林界，拜师是非常讲究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高明选把唯一的机会给了陈阳，自然也对陈阳寄予厚望。 第11章 除了经验，还有装备？ “要不你来看看。” 高明选看完一位患者，笑着问陈阳。 “我可以吗？”陈阳带着些许忐忑，他是故意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遭逢大变，短短的一夜，陈阳成长了很多，他对高明选有着感激，同样也非常珍惜这一次的机会，所以不能让高明选觉对他有任何的不满。 “我在边上看着，没事。” 高明选对陈阳的表现很满意，毕竟是乡镇卫生所的，来了县医院多少有点忐忑，那是正常的。 “有老师您在边上，那我就试试。” 说着话，高明选起身让开位置，让陈阳在他的位置坐下，同时喊了下一位患者进来。 患者是一位女性，独自一个人来的。进了诊室看到坐在就诊桌后面的陈阳，女患者愣了一下，不过看到边上穿着白大褂的高明选，女患者这才在就诊桌边上坐下。 女人三十来岁，进了门就咳嗽，陈阳一边观察，一边询问：“哪儿不舒服，主要是咳嗽？” “咳嗽半个月了，咳嗽严重的时候还牵动着胸疼。” 说着女人还指了一下位置，是胸肋部位。 “咳嗽有痰没有？”陈阳问道。 “没有痰，就是干咳。” “是晚上严重一些还是白天严重一些？” “晚上，到了晚上咳嗽的非常厉害。” “口干不干，嗓子呢？” “口干，嗓子也干。” “来，我摸个脉。” 问了女患者情况，陈阳开始诊脉，脉沉细无力。 摸过脉，陈阳又看了女患者的舌苔，舌质淡胖嫩，苔薄白。 望、闻、问、切之后，陈阳就开始在脑海中辩证，想了一小会儿，陈阳又问女患者：“咳嗽之前有没有发烧之类的？” “有，就是感冒发烧之后咳嗽，后来不发烧了，但是咳嗽一直不好。” “嗯。” 陈阳微微沉吟 “外感发热日久，外邪已除，内伤肺气、肺阴，往往容易出现现肺气虚和肺阴虚” 陈阳在脑海中把患者的症状脉象都过了一遍，一般来说，外邪之后肺阴虚居多，因为热伤肺阴，但是患者舌质淡苔薄薄，脉沉细这些都没有阴虚之后烦热的体征，当属于气虚 细细地复盘了一遍，陈阳这才在电脑上把患者的症状脉象一一打了出来，然后给了诊断结果，之后现在电脑上打出处方。 “老师。” 陈阳看向高明选。 喊了一声，高明选没有回应，陈阳又喊了一声：“师父。” “啊，我正看着。” 高明选这才回神，他主要是被陈阳的判断惊到了。 高明选虽说水平还行，可也要看和谁比，主要是现在有水平的中医太少了，小小一个佳林县，几乎可以说没几位有水平的医生。 如果按照陈阳系统的划分，高明选的水平其实也就是三四级的水平，和陈阳现在的水平差不多，甚至还有所不如。 只不过高明选人家是实打实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临床经验丰富，眼力和各方面都要比陈阳强，而陈阳的水平等于是系统把陈阳之前的积累转换成了经验值，强行提高，虽然水平到了，但是陈阳自己还需要一个融会贯通的过程。 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陈阳的心态。 因为他知道机会来之不易，所以非常慎重，非常小心，刚才在辩证的时候是再三验证，反复推敲，为的就是在高明选面前留下更好的印象。 陈阳知道，虽然高明选已经让他来了佳林县，今天就能办入职，可入职之后能不能站稳，还要仰仗高明选，他在高明选的面前表现的越好，自然得到的助力也就越大。 在陈阳心中，佳林县县医院只是他的，而不是他的终点。 凡事最怕认真，陈阳反复推敲，小心辩证，发挥出来的水平就不低了，等于可以把他的实力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 这看在高明选眼中那可就了不得了。 就这个病症而言，说复杂并不算复杂，但是也有难点，就是肺气虚和肺阴虚的判断。 一般来说，发热之后外感咳嗽，而且是长时间咳嗽，不少经验不够的医生都会下意识的判断为肺阴虚。 刚才陈阳诊断的时候，高明选在边上听着，也有着自己的判断，他第一时间都差点走进肺阴虚的误区。 一般来说，医生在门诊坐诊，因为天长日久，看的患者多，耐心是不太够的，没有太多耐心，再加上患者多，医生思考时间短，先入为主，这个病误诊的概率就很大。 倘若不是陈阳刚才仔细斟酌，用了些时间，高明选也多想了一会儿，他是真有可能误诊。 “这个徒弟了不得。” 高明选在心中感慨。 陈阳之前一直在镇卫生所，没进过大医院，没有名医指点，尚且如此了得，要是陈阳运气好，能遇到名家医手指点调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会儿，高明选甚至有点庆幸，他收了陈阳这个徒弟，那么以后无论陈阳如何的出息，陈阳都是他的徒弟，都是他的学生，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辩证的非常准确，用药也得当，开方吧。”高明选点了点头。 陈阳把方子打了出来，高明选签了字，盖了章，递给了患者。 “叮”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在陈阳的脑海中响起，经验值增加。 得到技能游戏化系统已经这么多天，陈阳都习惯了，原本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突然间，他看到眼前一个宝箱掉落，在空中一闪而逝，然后消失。 “难道” 陈阳心中一喜，急忙查看显示面板，果然显示面板除了经验进度条，角落里面还多了一个青铜宝箱。 陈阳用意识碰触，马上就收到了反馈：“是否打开？” “否！” 陈阳先没有急着打开，他怕控制不住情绪。 刚才看到宝箱，陈阳就有所猜测，技能游戏化，给患者诊病，果然就像是打野怪一样，不仅仅能提升经验值，还有可能掉装备之类的，这个宝箱就类似于装备之类。 第12章 咩！ 女患者走出诊室，陈阳见高明选没有吭声，也就坐着没动，继续看下一位患者。 突然掉落的宝箱让陈阳也瞬间有了热情。 自从得到系统，这一段时间陈阳其实看的患者并不多，也就是义诊那几天陪在高明选边上看了几位患者，之后就因为家里的糟心事，操心着能不能来县医院等等，没多少心思。 第二位患者并没有宝箱掉落，陈阳并没有气馁，毕竟他之前哪怕再没有看患者，也看了几位，而宝箱还是第一次掉落，那就说明宝箱掉落是有概率的，并不是每一位患者都会掉落宝箱。 而且刚才掉落的宝箱是青铜宝箱，既然有着区分，那就说明应该还有其他宝箱，白银、黄金？ 连续看了几位患者，到了第四位患者的时候，陈阳再次察觉到眼前光芒一闪，又有宝箱掉落，依旧是青铜宝箱。 佳林县县医院门诊大楼口，王雅焦急的等待着。 陈阳说进去办点事，可这都已经大半个小时了，陈阳竟然还没有出来。 要不是站的地方就能看到车，车还在远处停着，王雅都要怀疑陈阳是不是把她扔下一个人跑了。 这还是王雅认识陈阳这么久，陈阳第一次一个人把她扔下这么长时间，一个招呼都不打，甚至都不说自己去干什么了。 一时间，王雅的心情有点复杂。 可是想到这些年的生活，想到她的大学同学，好朋友，王雅又把之前的想法扫出脑海。 上大学的时候，王雅就是班上的班花级别的，追求她的人不少，毕业这些年，班上一些比她差的女孩子，都一个个变的花枝招展的，动不动在朋友圈晒旅游，晒包包，晒礼物。 还有和王雅关系好的都骂王雅傻，长的那么漂亮，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找陈阳，窝在乡镇，再过几年，可就真的成了黄脸婆了。 陈阳在诊室，一直看到十一点二十，看完了所有的患者，同时也收获了四只青铜宝箱。 “不错，你比我想象的更优秀，我可以放心了。” 高明选脸上都带着笑。 在纪平镇的时候，高明选也只是看出陈阳很不错，很有天赋，也有点水平，动了惜才之心。 今天上午，通过一上午的坐诊，高明选发现，他之前还是有点小看陈阳了，陈阳的水平甚至不比他差。 这样的苗子也就是在纪平镇那种小地方了，要是在别的地方，可能都轮不到他收徒。 县级医院的科室主任，主任医师，说算个人物吧，在佳林县，高明选也算有点人脉的，可要出了佳林县，高明选还真什么都不是。 “正好，忙完比较早，我带你去办手续。” 高明选端着保温杯，一边走一边问：“住的地方去了吗？” “去了，东西已经搬过去了，下午再回去一趟，后天我就可以上班了。”陈阳道。 下午回去接女儿，明天回一趟省城，把涵涵送回去，先让二老照顾，然后回来上班。 为了涵涵，他也要争气，尽快在佳林县出头，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回省城，到时候见女儿也能方便一些。 “不着急。” 高明选道：“今天办了入职，你也可以休息几天，我现在还在科室呢。” 高明选现在还是科室的副主任，退休还有几个月，只要高明选还在，陈阳休个假了什么的肯定要容易的多。 “谢谢老师。” 陈阳道了声谢，其实他也想多陪女儿几天，问题是囊中羞涩。 这些年在纪平镇收入本来就不高，勉强养家糊口，离婚的时候陈阳也什么都没有要，房租都是找老刘借了一部分。 不上班，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高明选亲自带着，陈阳的手续办的很快，人事科的主任在高明选这种老人面前，多少也要给几分面子。 “走，带你去食堂吃个饭，顺便认认路。” 办过手续，差不多也到了饭点，高明选又带着陈阳去吃了午饭，等吃过午饭，陈阳这才回到车边上。 “你干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陈阳刚刚打开车门，王雅就气急败坏的走了过来。 她和陈阳较上劲了，饭都没吃，就一直候着，她倒要看看陈阳能磨叽到什么时候。 “你还在？” 陈阳都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以王雅的脾性应该等不住，坐车先回去了呢。 “陈阳你是不是故意的？”王雅满腔怒火。 “咱们已经离婚了，我没必要和你故意。” 陈阳回了一句，已经上了车：“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王雅急忙上了副驾驶，陈阳打火起步，开着车出了佳林县县医院，直接向纪平镇开去。 车子开了几分钟，王雅就喊：“停一下，你不吃饭吗？” “我已经吃过了。” 陈阳一边开车，一边淡淡的说道。 王雅都快气疯了，干脆不吭声，闭目养神。 她觉得陈阳就是故意的，就是在恶心她，报复她。 原本她心中还有点过意不去，没想到陈阳是这么个人，既然这样，那就两不相欠。 回到纪平镇，陈阳把车在王雅父母家门口停稳，下了车，就看到涵涵在门口玩着。 小丫头脸上手上都脏兮兮的，不过玩的很开心，也才两岁出头的小孩子，这个年龄，什么事都不懂，也不会愁，哪怕哭一阵，很快就能喜笑颜开。 “涵涵。” 陈阳喊了一声。 “粑粑！” 涵涵看到陈阳，欢快的向陈阳跑去，跑起来还不是很稳，陈阳急忙上前一步，把女儿抱在怀里。 “粑粑。” 涵涵很开心，用脏兮兮的小手去捏陈阳的鼻子：“咩！” “咩！” 陈阳回了一声，涵涵又一捏自己的鼻子：“咩！” “爸爸带你去玩好不好，去游乐场。”陈阳问女儿。 “好，爸爸，玩。”涵涵开心的不行。 “爸妈，我带涵涵去一趟省城。” 陈阳向王雅的父母打了声招呼，然后对王雅道：“把涵涵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王雅走上前：“涵涵，妈妈抱。” “不妈妈抱。”涵涵小脑袋一扭。 “没良心的。” 王雅骂了一句，进去收拾东西去了。 第13章 还可以掉落金钱？ “小陈回来了。” 陈阳开着车刚刚在镇卫生医院的院子里停稳，就看到伍进民。 伍进民满脸堆笑，还上前帮忙开车门。 “呀，咋还有孩子，也没个人看着。” “也就一点路。” 陈阳把涵涵从副驾驶上抱了下来。 “院长，我今晚在这儿住一宿可以吧？” “瞧小陈你这话说的，这儿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谁还敢赶你？” 伍进民装着有点生气：“以后这种生分话可不许再说了。” 听话听音，陈阳今天去了县城，然后说晚上住一宿，那是啥意思，意思就是以后都不在这儿住了啊，那也就是说陈阳进县医院的事情已经定了。 这伍进民还有啥犹豫的？ “来，伯伯抱。” 伍进民上前从陈阳手中接过涵涵，一边抱在怀里，一边问：“手续办了？” “已经办了，明天回趟省城，然后就去上班。” 陈阳道：“还要谢谢伍院长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 “瞧你这话说的。”伍进民没有一丁点脸红：“我都说了，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娘家。” 说着话，伍进民都有点羡慕陈阳。 虽然伍进民是镇卫生医院的院长，也算是大权在握，可毕竟也只是小乡镇啊，陈阳进了县医院，以后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陈阳把一些东西从车上拿下来，然后锁好车门，从伍进民手中接过涵涵，进了卫生医院。 这会儿也才下午两点多，还不到三点，也就是下午刚上班一会儿。 “陈医生。” “小陈回来了。” 陈阳抱着涵涵，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亲热的打着招呼，陈阳今天去干什么了，整个卫生医院的人都知道。 小陈这可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从此以后和他们可不是一个层次了。 别看只是县级医院，陈阳以后要是再回来，那就是县级医院来的医生，享受的那就是前几天高明选等人的待遇。 陈阳抱着涵涵，一路来到中医诊室，诊室里面，老刘正在给一位患者诊病。 “回来了。” 老刘笑着向陈阳打了声招呼，同时对涵涵喊道：“叫爷爷。” “爷爷。” 涵涵被陈阳放在地上，就向老刘跑去。 镇卫生医院的人都是见过涵涵的，尤其是老刘和涵涵很熟。 “看来事情都办完了。” 老刘抱起涵涵，看着陈阳的面色，笑着道。 这几天陈阳的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先是王雅要离婚，之后是操心进县医院的事情，今天看上去是所有的心事都化开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不一样了。 “是。” 陈阳走上前：“要不我来看吧。” “也行。” 老刘抱着涵涵站起身：“今天下午应该是你在这边最后一个下午了。” “嗯，明天一早就走。” 陈阳点了点头，在就诊桌后面坐下。 “怎么，陈医生要走了？” 患者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就是镇上的，也认识陈阳。 “小陈进了县医院了。” 老刘笑着对对方说道：“以后你再要找小陈看病，可要去县医院挂号了。” “恭喜陈医生啊。” 男人笑着道：“那我今天岂不是占了便宜了？” 说着笑，陈阳开始给男人诊脉检查 镇卫生医院的患者不多，陈阳整个下午也就看了七八位患者，不过却一个宝箱都没有掉落，这让陈阳有点纳闷。 按照在佳林县县医院的概率来看，宝箱掉落的概率并不是很低，运气好三位患者就能掉落一个，运气差五位患者也能掉落一个，今天下午七八位患者都没能掉落一个宝箱？ “难道还分什么新手村？” 陈阳胡乱的想着。 如果按照游戏机制，纪平镇应该算是新手村了，去了佳林县，也等于是离开了新手村。 想着，陈阳查看了一下经验值记录，果然发现上午在佳林县县医院的时候，看一位患者增长的经验值明显比在纪平镇的时候经验值增加的多。 “还真算新手村？” 陈阳看着经验值记录。 要是这么算，他到了省城，岂不是经验值增加更多，宝箱掉落的概率更高，亦或者说能掉落更高级别的宝箱？ 要是到了京都呢？ 陈阳不禁心头一阵火热。 明天他就要回省城，到时候看看能不能遇到患者，可以试验一下。 看过经验值，陈阳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四只青铜宝箱，也不知道宝箱里面是什么。 技能书？ 还是装备？ 要是装备，那又是什么装备？ 吃过晚饭，陈阳带着涵涵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涵涵就有点闹脾气，一直喊着要爷爷奶奶，毕竟涵涵每天晚上都是和王雅的父母一块睡，陈阳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涵涵哄睡着。 等涵涵睡着之后，陈阳这才再次看向四只青铜宝箱。 当陈阳的意识碰触宝箱的时候，系统就有了反馈，询问陈阳是否开启。 “开启！” 陈阳深吸一口气，多少都有点激动。 “请选择开启数量。”又有提示出现。 “” 陈阳犹豫了一下，吸了一口气，然后选择：“全部开启。” 随着陈阳选择，四只青铜宝箱瞬间化为一团光团，之后陈阳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进了他的身体。 “叮获得通用经验球（10）。” “叮获得制式银针一套！” “叮获得线装版《伤寒论》一本！” “叮获得金钱100！” 陈阳进入显示面板，包裹栏，也就是之前存放青铜宝箱的位置多了一个盒子，一本书，一个圆球，还有一张百元大钞。 看着包裹栏里面多出的四样东西，陈阳愣了又愣。 抽出经验球、银针还有书陈阳都不意外，这些他都猜到了，只是没想到宝箱还能抽出钱来。 还有掉落金钱的机制？ 陈阳心意一动，除了经验球，其他三样东西都出现在了陈阳面前的桌子上。 陈阳拿起百元大钞，双手抖了抖，声音、质感，完全的真钞。 要是这样，以后可就不缺钱花了 第14章 杀千刀的！ 纪平镇属于佳林县，佳林县属于丰海市，丰海市属于山州省。 山州省的省会是金江市，丰海市只是山州省下辖的一个地级市。 而纪平镇则是丰海市下辖佳林县的一个镇子。 这个时候正是农闲季节，村上人不多，也就是老人和孩子居多，年轻人大都已经外出务工了。 早上吃过早饭，王老根端着凳子，坐在门口纳凉，时不时的和路过的行人打招呼。 往常这个时候，王老根都是抱着外孙女的，不过外孙女昨天被女婿带走了，说是回省城。 其实这几年，王老根两口子也多次劝说陈阳和家里和解，虽然陈阳家在省城也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可在王老根这种乡下人眼中，那也是不错了，毕竟人家在省城有房子。 就纪平镇，能在省城买的起房子的，那都算是有钱人了。 不过王雅其实有点瞧不上陈阳家的那八十多平的老房子，也不是王雅不惦记，而是她知道她惦记不上。 那八十多平的房子是陈阳父母唯一的住处，陈阳无论如何也不会起想法的。 “老王，恭喜啊。” 一位路过的大妈看到门口的王老根，停了下来满脸带笑：“听说你女婿进了县城，进了县医院了。” 王雅家就在镇子上，距离镇卫生医院并不算远，消息传得还是很快的。 “阳子进了县医院了？” 王老根一愣，有点不敢相信：“你可不要随便开玩笑。” 陈阳在镇卫生所三年了，说进县医院就进县医院？ “这我还能骗你？” 女人道：“你女儿女婿没给你说吗，人家卫生医院那边都传遍了，不少人羡慕的，听说是被县医院的一位主任看上了。” 王老根之前还有点不信，听女人说的煞有其事，顿时面露喜色。 女婿进了县医院，这可不就是发达了吗？ 想着王老根就冲屋子里面喊：“雅，雅雅！” 王雅这会儿还在家里，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县城，明天她就上班了。 为了和陈阳办离婚，王雅特意请了两天假。 “怎么了，我正收拾东西呢。” 王雅刚刚化好妆，打扮的相当漂亮：“刚才公司打电话，下午临时有事。” “听说陈阳进了县医院了，你怎么也没说一声？”王老根问。 “陈阳进了县医院了，你听谁说的？”王雅也愣了一下。 “雅雅你还瞒着，大家都知道了。”女人还在门口没走，笑着道：“这一下雅雅你可是要享福了。” 王雅看一看王老根，又看一看女人，再回想昨天的一幕，整个人瞬间就愣在了当场，一时间就像是傻了一样。 陈阳昨天真的是去县医院办入职的？ 他真的调去县医院了？ 想到这儿，王雅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就向镇卫生医院跑去。 这么大的事情，陈阳竟然瞒着她。 当王雅气喘吁吁的跑到镇卫生医院的时候，陈阳已经抱着涵涵坐上前往省城的班车去往省城了。 在车上，陈阳多少有点忐忑。 算下来，这三年他回家的次数很少，因为每次回去，老爸都没什么好脸色，陈阳也就回的少了，回去也都是一个人。 王雅不愿意跟着回去，孩子还小，之前也离不开王雅，这还是陈阳第一次带着涵涵回家。 其实之前电话中，老妈也曾让陈阳抱着孙女回来一趟，说他爸看到孙女，多少能好一点，只是陈阳也忙，一拖就到了现在，涵涵都两岁了。 “粑粑，好多切！” 涵涵坐在车上显得好兴奋，透过窗户看着车外的汽车，高兴的对陈阳说道。 “嗯，那是半挂车。” 陈阳指着一辆半挂车对涵涵说。 “半挂切！” “那是大卡车。” “大卡切！” 涵涵奶声奶气的跟着学着，看着怀里可爱的女儿，陈阳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小孩子开心很容易，也比较健忘，和熟悉的人熟悉起来也快，昨天睡前还哭着喊爷爷奶奶，今天睡醒看到陈阳买的早餐，什么都忘了。 听陈阳说要带她坐车，小丫头更高兴了。 纪平镇前往金江市要在佳林县倒车，换了车，车子上了高速，涵涵也玩累了，躺在陈阳的怀里睡着了。 “王雅！” 老刘正在诊室看病，看到推门而入的王雅，意外了 一下。 “刘叔，陈阳呢？”王雅还喘着气。 “走了呀，他没给你打招呼？”老刘道。 “走了？” 王雅看了看时间，这还不到早上九点。 老刘道：“陈阳一大早就走了，这会儿应该都到佳林县了。” “陈阳进了县医院？”王雅问。 “对，之前佳林县的高主任来了咱们镇上，高主任很欣赏陈阳，收了陈阳当徒弟，把陈阳调去了佳林县。” 王雅站在诊室门口，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陈阳真的去了县医院，真的成了县医院的医生。 “之前？” 王雅想起来了，前几天县医院有医生来镇上义诊，是她和陈阳提出离婚之后。 “看来陈阳是想给你个惊喜。” 老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在县城工作，现在陈阳也去了县医院，你们两口子以后就都在县城了。” 王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镇卫生医院的。 一路上她都有点失魂落魄。 县医院的医生，对王雅来说倒也不算多么了不起，她这两年在县城工作，也经常接触县医院的医生，只是王雅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陈阳完全的瞒着她。 而且，如果陈阳早点告诉她的话，她可能暂时不会和陈阳离婚的。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王老根就站在家门口候着，看到王雅回来，急忙追问。 王雅不吭声，径直进了屋子，继续开始收拾东西。 “怎么回事？”王老根的老伴奇怪的问。 “人说陈阳进了县医院，小雅刚才去镇卫生医院找陈阳，回来就这个样子。”王老根解释。 “杀千刀的。” 王老根的老伴瞬间就炸了：“那个没良心的不会是发达了不要咱们家雅雅了吧？” “不会吧？”王老根都没想到老婆的思维跳跃的这么快。 “怎么不会，昨天还把涵涵接走了，肯定是。”王老根的老伴说着就冲进了房间，去质问女儿去了。 第15章 咱们的家 “嘻嘻哈哈哈哈” 车上，涵涵刚刚在陈阳的怀里睡着，不远处一位小男孩突然就开始狂笑不止，涵涵顿时就被吓醒了，然后开始哇哇大哭。 “涵涵不哭，爸爸在，爸爸在。” 陈阳急忙安抚涵涵，同时对那边正在大笑的孩子家长喊：“我说这是在车上呢，能不能约束一下孩子。” “就是，车上这么多人。” 也有乘客跟着陈阳一起抗议。 车子上了高速，不少人都有点眯瞪，除了涵涵，刚才也有人睡着了，被小男孩这么一吵，不少人都被吵醒了。 “你够了，张子轩。” 孩子的父亲一声厉喝，孩子顿时有点收敛。 “对不住大家，孩子生病了，我是要带着他去省城看病的。” 说着，孩子的爸爸急忙向众人道歉。 “生病了还这么皮，看着这么精神，也不像是生病。”有人说道。 “不瞒大家，孩子的病就是动不动的笑。” 孩子的爸爸道：“这个情况都有几个月了，之前还以为是孩子瞎闹，也没少揍他，可就是改不了，上学的时候正上课呢也笑，老师都不让上课了” “好端端的发笑？” “这是什么情况？” “还有这种怪病？” 车上不少人的好奇心倒是被勾了起来，有人表示好奇，有人则有点不信。 “肯定是不好好读书，故意的。” “就没听说还有这种动不动就笑的病。” “听着有点像是少儿多动症吧，只不过人家也不是笑呀。” “在县医院看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效果，所以才去省城大医院看看。” 孩子的爸爸连连道：“对不起了，大家多担待着点。” 小男孩这个情况，县医院认为是精神病，治疗了一段时间，吃药打针都没用，也就是一些药物控制，孩子昏昏欲睡，在医院影响别的患者，严重了还给打镇静剂。 孩子还小，这种情况当家长的都不愿意给人说。 不过这是在车上，抵达省城还要一个多小时呢，这么长的时间，孩子肯定还要闹，要不然，孩子的爸爸都不想说出实情。 “狂笑不止？” 陈阳看着小孩，心中则在思考。 对于其他乘客来说，大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亦或者八卦的心态，有人信，有人不信，也有人带着同情的目光，还以为小男孩真的是精神病呢。 但是站在陈阳的角度，他的想法自然和其他人不同。 作为中医，陈阳肯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去猜测什么真假，这会儿陈阳想的则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大笑不止一般来说是肺胃积热扰心，心神不宁所致，心。在志为喜，在声为笑。 陈阳观察的时候，小男孩又开始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捧腹大笑。 “够了。” 孩子的父亲又是一声厉喝，甚至扬起手要打，小男孩又收敛了一点。 不过小男孩的一阵大笑，又吓得涵涵哭了起来，陈阳又是一番安抚。 “孩子除了笑，还有什么情况？” 陈阳问道。 “还丢三落四的。” 孩子的父亲道：“其他的都好说，这个笑已经影响到上学了，要是看不好，老师都不让去学校。”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摸个脉？”陈阳道。 “小伙子还是医生？” 车上有人问道。 “对，我是咱们县医院中医科的医生。”陈阳点头。 “咱们县医院我已经带着孩子看过了，看了一个多月。” 孩子的爸爸看了一眼陈阳，并没有让陈阳把脉的意思。 陈阳太过年轻，看年龄也就三十岁左右，他也确实带着孩子在县医院看了好一阵，县医院的主任老大夫都没看好，他可不相信陈阳一个小年轻。 “孩子这种情况去了省城，尽量找中医。” 陈阳笑了笑，果然是医不叩门，孩子的爸爸明显带着些许警惕。 不过遇上了，陈阳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虽然没有诊脉，陈阳一时间也难以判断孩子是什么情况，不过孩子的这种情况，最好还是看中医，一般来说，这种病症在中医里面都不算太复杂，遇到稍微有点水平的中医医生并不难治。 可要是看西医，各种检查一大堆，还真不可能查出病因，即便是去了省城金江市，搞不好和佳林县医院的诊断差不多，被当成精神病的概率很高。 这么大的孩子，要是被当成精神病治疗，那可真就耽误了。 “我记下了，谢谢你。” 孩子的爸爸道了一声谢，客气的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陈阳。”陈阳报了名字。 “谢谢陈医生。” 孩子的爸爸再次道了声谢。 虽然他信不过陈阳，在车上人杂，他也确实有警惕，不过还是问了陈阳的名字。 之后陈阳也就没有再和小男孩的爸爸说话，而是哄着涵涵。 小男孩过一会儿笑一阵，过一会儿笑一阵，闹得涵涵也没办法睡觉。 不过小男孩有病，陈阳也不好说什么，车上的乘客也给了极大的包容。 班车在金江市客运站停稳，陈阳抱着涵涵下了车，也没有再搭理谁。 陈阳带着女儿，还有行李，一路上同样是比较谨慎的。 虽然当了爸爸了，但是陈阳还真没有怎么单独带过女儿，涵涵大多数时候都是王雅的父母带着，有时候出门也有王雅跟着。 “粑粑，爷爷奶奶。” 下了班车，看着车站人多，涵涵明显有点怕，抱着陈阳委屈的喊着，又想爷爷奶奶了。 “爸爸就是带你去找爷爷奶奶的。” 陈阳在涵涵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抱着涵涵出了车站，拦了一辆车，给司机说了地址。 这一次带着女儿回来，而且还离婚了，陈阳的心情越发忐忑，老爷子脾气大，陈阳还有点怕老爷子。 出租车越是靠近小区，陈阳的心中越是紧张。 车到了小区门口，陈阳抱着涵涵，提着行李，一步一步的走进小区，向着单元楼走去。 小区属于老小区，六层楼，没有电梯，陈阳家就在四层。 “粑粑，这是哪儿？” 涵涵好奇的左顾右盼。 “这是家，爸爸的家，咱们的家。”陈阳轻声道。 第16章 爷孙 开门的是母亲陶英。 打开门，看到门外的陈阳，以及陈阳怀里抱着的涵涵，陶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之后就有点手足无措。 向屋子里看一眼，然后又看一眼陈阳，张一张嘴想说什么，却好像又说不出。 足足过了三分钟，陶英这才激动的道：“阳阳回来了这是涵涵吧，快，奶奶抱。” 一边说着，陶英一边伸手要从陈阳手中接过涵涵，同时又朝屋子里喊：“他爸，阳阳回来了，还带了孙女。” 涵涵趴在陈阳怀里，看一眼陶英，然后有些胆怯的看向陈阳，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叫奶奶。” 陈阳笑着对涵涵说道。 “奶奶。” 涵涵怯生生的喊了一声，还带着奶音。 在纪平镇，王雅父母经常抱着涵涵串门，镇上的老人涵涵也都喊爷爷奶奶，此时陶英在涵涵眼中也就和镇上的那些老人差不多。 “真乖，奶奶抱。” 陶阳笑的都合不拢嘴。 “让奶奶抱。”陈阳对涵涵说道。 涵涵看一看陈阳，又看一看陶英，然后张开胳膊，陶英一把把涵涵抱在怀里，这还是陶英第一次抱自己的亲孙子。 “他爸。” 陶英抱着涵涵，一边招呼陈阳进门，又一边朝屋子里喊：“儿子和孙女回来了。” 刚才陶英第一声喊的时候，陈阳能明显听到屋子里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不过父亲陈正鸿却迟迟没有从屋子里出来。 陈正鸿是个老师，初中老师，陈阳从小就怕陈正鸿。 “你个老东西，孙女也不要了，不是整天念叨吗？” 陶英抱着涵涵到了房间门口。 今天是礼拜六，陈正鸿没有课，不过却在房间备课，刚才听到陶英的喊话，陈正鸿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把桌椅都碰的一阵响动。 人都到了门口，却又生生的忍住了，坐了回去。 听到陶英在门口喊，陈正鸿回头，看到陶英怀里的涵涵，没有看到陈阳，脸上马上露出笑容。 “叫爷爷。” “爷爷。” 涵涵乖巧的喊了一声，不过却把脑袋缩了回去。 陈正鸿本就不苟言笑，又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人看上去很严肃，陈阳小时候几乎是看着父亲的脸色长大的，原本正在玩笑，看到陈正鸿脸一拉，都马上能变的乖巧。 也许是从小乖到大，被陈正鸿一直压着，所以在结婚的事情上，陈阳是第一次和陈正鸿闹翻，父子俩吵的相当厉害。 陈阳可能是第一次反抗，而陈正鸿也是第一次被反抗，所以陈阳每次回来，陈正鸿都没什么好脸色。 涵涵看到陈正鸿也都有点怕，趴在陶英的肩上喊：“粑粑，要粑粑。” “来，爷爷抱。” 陈正鸿腆着脸凑了上去，别说陈阳了，就是陶英这么些年都没见过陈正鸿这副表情过。 “没想到老陈还有如此舔的一面。” 陶英在心中好笑。 “不爷爷抱。” 涵涵躲在陶英怀里，就像是遇到了大灰狼的小白兔，双手还挥舞着：“爷爷怕怕，不爷爷抱我要粑粑抱。” 说着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来粑粑抱。” 陈阳听着涵涵哭了，急忙走了过去，从陶英怀里接过涵涵，急忙开始安抚。 看到陈阳，陈正鸿的脸又拉长了。 “你这人，孩子本来就怕你，你看看你这个表情，涵涵肯定不要你。”陶英没好气的埋怨。 陈正鸿的脸上下意识的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 孙女不让他抱，老陈确实很受伤。 “来，先喝点水。” 陶英招呼陈阳在沙发上坐下，一边给儿子倒水，一边问：“吃了吗？” “早上吃了坐的车。” 陈阳说着看了看时间：“涵涵该喝奶奶了。” “我去泡。” 陶英就去陈阳的行李里面找，有奶粉和奶瓶。 “150毫升，三勺，温水就可以。”陈阳道。 陶英先兑了温水，然后冲了奶粉，涵涵喜滋滋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左顾右盼。 “这次回来能多呆几天？”陶英问。 “这次回来，我打算把涵涵留在家里。”陈阳道。 “行，没问题，妈来带。” 陶英马上点头，还一个劲的埋怨：“早就让你把涵涵送回来，我和你爸都能带。” 陈正鸿今年也才57岁，还没退休，陶英56岁，两个人身体都不错，陶英确实不止一次让陈阳把涵涵带回来。 正笑着，陶英突然觉得对，问：“怎么，王雅同意让孩子在家里了？” “我已经离婚了。”陈阳道。 “离婚了？” 陶英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不说了，都过去了。” 陈阳道：“而且我现在已经到了佳林县县医院，就是涵涵我没办法照顾，你们先帮我带一带，我会尽快回省城的。” 有着系统在身，陈阳也多了几分底气，虽然他才刚刚入职佳林县县医院，可他相信，有着系统，他绝对能回到省城，到时候就能就近照顾涵涵了。 “早就给你说了，那个王雅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你就是不听。” 陈正鸿在边上插了一句嘴。 因为孙女，陈正鸿这一次也确实没有再说教陈阳，而且也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一些。 特别是陈阳说要把涵涵留在家里，陈正鸿就更不敢拉着脸了，他怕孙女怕他。 “少说两句。” 陶婷瞪了一眼陈正鸿，柔声对陈阳道：“你放心，涵涵我们会照顾好的，你到了佳林县医院也好，好好工作，之前你爸和区医院的林院长吃过饭，林院长那边含糊其辞，明显是不太想帮忙。” 老爷子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也认识一些人，只不过老爷子毕竟只是初中老师，人家孩子在班上上学的时候可能还会给点面子，一旦不在班上了，就不认了。 林院长的儿子前几年是老爷子的学生，不过人家孩子现在都快高考了，能和陈正鸿吃个饭，都算是给陈正鸿面子了。 其实陈阳刚毕业那会儿，倒是正正好，那时候林院长虽然还只是副院长，可还真能办事，可惜陈阳那时候不争气，脑子缺根筋。 第17章 发小 中午，陶英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陈阳难得回来一趟，还带回了孙女，陶英显得非常开心。 陈正鸿还有工作，陶英早些年就已经下岗了，零零散散的也找过一些工作，陈阳毕业之后，陶英就不上班了，一个人在家准备带孙子，结果孙子还不让她带。 陈正鸿也很开心。 涵涵熟悉了一会儿，不太怕生了，开始让陈正鸿抱，陈正鸿用尽浑身解数，逗得涵涵咯咯直笑，到了后来都不要陈阳这个爸爸了，让陈正鸿更是开心。 原本陈阳是打算把涵涵送回来之后第二天就回佳林县的，但是得了高明选的应承之后，陈阳还是决定多待几天。 一方面，涵涵在这边不熟，即便是陈阳在，涵涵有时候也会哭闹，嚷着要爷爷奶奶，陈阳要是不在，涵涵可能会更闹腾。 毕竟涵涵之前从来没见过陈正鸿和陶英两个人，他多留两天，也能让涵涵适应一下。 涵涵才刚满两岁，这么大的孩子，适应起来其实挺快的，三两天熟悉之后也就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阳都刻意让涵涵和陶英陈正鸿一起睡。 陈阳一直哄着涵涵睡着，这才自己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刚刚吃过饭，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陶英过去打开房门，门口是一位和陈阳年龄差不多的青年。 “英姨，听说陈阳回来了？” “是，就在家里呢，快进来。” 陶英说着回头对里面喊：“阳阳，钟飞来了。” “钟飞，快来坐。” 陈阳急忙起身招呼。 钟飞是陈阳从小到大的玩伴，陈阳就是金江市本地人，这个小区也是老小区了，陈阳和钟飞两家都是小区的住户，两个人年龄相仿，从小关系就好。 “早上才听我妈说你可能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钟飞说着摸出烟盒拿出一根递给陈阳，一边道：“你回来了也不给我发个消息。” “孩子在呢。” 陈阳接过烟，挡住了钟飞递过来的打火机，看了一眼涵涵。 “啧，当爸了就是不一样。” 钟飞笑着也把烟塞进了烟盒。 “昨天回来忙，没来得及。”陈阳笑着解释。 他和钟飞关系是不错，不过这几年联系也少了，一方面是因为不在金江市了，另一方面也因为去了乡镇，觉得自卑。 “什么时候走？”钟飞问。 “待两三天吧，等涵涵适应一下。” “涵涵，来叔叔抱。” 钟飞笑着向涵涵招手：“多可爱的姑娘，我要是也能有个女儿就好了。” 钟飞也成家了，只不过现在还没孩子。 陈阳和钟飞关系好，两个人的爱好也差不多，都考了医学院，只不过钟飞学的是西医，之后考了研，去年才毕业，进了市儿童医院，媳妇也是钟飞的大学同学，现在也在市儿童医院上班。 相比起钟飞，陈阳就是小区里的笑话，这也是老爷子总是耿耿于怀的原因之一。 陈正鸿是老师，从小就对陈阳严格要求，指望着儿子能争气，结果儿子却让他很丢人。 “太好了，我今天正好也休假，可以一起聚一聚。” 钟飞道：“这两年你每次回来都是急匆匆的，咱们可是有好久都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有时候身不由己。”陈阳苦笑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人有时候往往就是看不清，看不透。 要不是得到了系统，他现在真的是要彻底绝望了，守护了多年的爱情烟消云散，工作不景气，家庭支离破碎，前景一片黑暗。 也正是因为系统，才让陈阳有了些许底气。 陶英泡了一杯茶放在边上，抱着涵涵出去玩了，陈正鸿吃过饭有点事也出门去了，家里也就剩下陈阳和钟飞两个人。 “现在还在镇卫生医院？”钟飞问陈阳。 “去了佳林县。”陈阳道。 “不错，县医院相对来说就有了很大的空间。” 钟飞道：“你在医院好好干，我是刚毕业时间不长，再过几年我帮你想想办法。” “谢谢。” 陈阳真心的感谢，一起从小长大的发小，相互之间是最了解的，陈阳知道钟飞是真的想要帮他。 聊了一会儿，钟飞也得知了陈阳离婚的事情，又是一番宽慰。 “没事，离婚了反而解脱了。” 陈阳豪情的一笑：“从此我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才是我认识的陈阳嘛。” 钟飞笑着在陈阳的胸前锤了一拳，看了看时间：“那行，那我就先不说了，晚上一起喝点，到时候我给你发消息。” “好。” 陈阳起身把钟飞送到了门口。 金江市儿童医院，马铁龙带着孩子，夫妻两个人先是挂号，之后排队，到了诊室医生开了单子然后做检查，整整忙了一天。 马铁龙就是陈阳在车上遇到的狂笑的小男孩的父亲。 在车上，陈阳虽然提醒了马铁龙，说到了省城最好找个中医，可马铁龙还是没有听陈阳的，而是带着孩子到了儿童医院。 现在好中医太少了，马铁龙并不怎么信任中医，而儿童医院也是给整个丰海市给孩子看病最好的地方。 一直到下午四点半，孩子的各种检查才做完，然后办住院手续，到了下午五点多，马铁龙才带着孩子进了病房。 “医院的人真多，都是生病的孩子。” 马铁龙的媳妇吐槽道。 “就是儿童医院，肯定都是孩子。” 马铁龙一边喝着水，一边问孩子：“吃什么，爸爸去给你买。” “哈哈哈” 坐在病床上的孩子又开始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就像是遇到了非常开心的事情。 “好了。” 马铁龙又是一声呵斥，作势欲打。 “好了，孩子是病了，不要总是吓唬他。” 马铁龙的妻子把儿子护在了怀里，在车上人多，她没吭声，可这会儿都到了医院，马铁龙还是吓唬孩子。 “还好病房暂时没有其他患者。” 马铁龙叹了口气。 医生知道孩子的情况，正好安排了一间空病房，也就这么一间，随时都有可能安排患者进来，到时候又要让人家埋怨。 第18章 真是技能书？ 目送着钟飞离开，家里也没人了，陈阳从系统背包里面取出那本线装的《伤寒论》。 前天晚上，几个青铜宝箱，陈阳分别开出了一套银针、一本线装版《伤寒论》、一个经验球、一张百元大钞。 百元大钞自然是已经进了钱包了，可以消费，其他三样又放回了背包里面。 值得一提的是，宝箱抽取的物品是可以再次放回背包里面的，陈阳还尝试了一下，看看其他物品能不能放进去，如果可以，就等于多了一个储物空间，那可是相当炸裂的。 可惜，除了宝箱抽出的物品，现实中的物品是不能放进去的。 经验值球陈阳现在并不打算用，先存着，等到快要升级的时候再用，就能直接提升一个等级，这会儿无聊，陈阳也就拿出了线装版的《伤寒论》打算翻看一下。 结果当陈阳拿起《伤寒论》准备打开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有了提示选项： “使用、不使用！” 陈阳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喜色，难道说宝箱抽出的书真的可以像游戏中的技能书一样直接使用，瞬间学会？ 短暂的沉默，陈阳就选择了“使用”。 随着陈阳的选择，面前的《伤寒论》突然化作点点白光融进了陈阳的身体里面，陈阳的脑海中就多了一部《伤寒论》。 就像是陈阳已经完全把《伤寒论》背过了一样，记忆非常清晰。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也在陈阳的脑海中响起：“叮内科经验+1950药理经验+1564” 随着《伤寒论》化作点点白光进入陈阳的身体，陈阳的各项技能的经验都有所增加，增加最多的是内科和药理。 陈阳看了一下进度条。 望诊：四级，经验值42 闻诊：三级，经验值35 问诊：三级，经验值29 切诊：三级，经验值98 内科：四级，经验值645 针灸：一级，经验值百分之55 推拿：二级，经验值46 正骨复位：一级，经验值55 药理：三级，经验值992 外科：一级，经验值14 内科的经验进度条增加几乎五分之一，药理也增加了不少，经验值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距离四级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系统每一级的经验值是固定的，一级升二级是1000经验值，二级升三级是3000，三级升四级是5000，四级升五级是10000，之后是多少陈阳就不清楚了，因为他现在最高的也就四级。 不过按照游戏机制，肯定是越到后期所需要的经验值越多，每一级都是巨大的增幅，五级到六级，经验值可能会是五万甚至十万 一本《伤寒论》的技能书，给陈阳增加的经验竟然要比经验球增加的还多。 经验球是全科百分之十，也就是使用之后所有技能增加百分之十，可这一次增加的经验可不仅仅百分之十。 当然，经验球是不限制等级的，是固定增加百分之十，也就是说哪怕陈阳到了十级，使用经验球依旧是增加百分之十的经验，所以陈阳才要留着经验球，越到后期，经验球的价值越大。 查看过数据，陈阳微微思考了一下，差不多也能明白经验值增加的原因。 《伤寒论》毕竟不同于游戏中单纯的技能书，游戏中单纯的技能书使用之后只是一个技能，然而《伤寒论》包含了很多知识，这么一本书被陈阳完全记住，甚至可以倒背如流，那么对陈阳各方面来说都是有所增益的。 这还是陈阳只是记住了，还没有去理解，等于囫囵吞枣，随着陈阳逐渐的领悟和理解，经验值也会持续增加。 想到这儿，陈阳马上回了房间，从房间里面拿出一本之前上大学买的《黄帝内经》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陈阳的脑海中果然有了系统的提示音：“叮持续阅读《黄帝内经》五分钟，内科经验值+08,药理经验值+03 读书果然是可以增加经验值的，根据所读数据的偏重不同，增加的经验值也不同。 之后陈阳又持续读了一会儿，每过五分钟，经验值就会增加一次，而且陈阳还惊讶的发现，经验值的增加不是固定的，和他的领悟有关，如果他读的时候非常认真，对内容领悟比较深，经验值增加也就会比较多。 明白了这一点，陈阳就不再单纯的实验，而是非常认真的开始看了起来，看的很慢，一边看一边理解，不知不觉就看了一个多小时。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陈阳的脑海中响起，随着经验值的不断增加，陈阳的药理也终于达到了四级。 一瞬间，陈阳就能觉得，自己对药理方面的领悟加深了不少。 三级和四级的区分是很明显的。 这一次的收获让陈阳心中一片火热。 仅仅只是四只青铜宝箱，就让他收获如此之大，如果再能持续得到宝箱，开出其他的书籍，那他的水平在短时间内就能有一个大幅度的提升。 各种书籍的经验值提升首次幅度非常大，而且并不是一次性的，随着领悟，还会持续增加，东西只要进了脑子，慢慢领悟就行。 一时间，陈阳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医院了，回了医院，他就能开始诊治患者，就能开始收获宝箱了。 陶英带着涵涵在外面玩到快要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然后开始做饭，陈正鸿在饭要做好的时候也回来了。 吃过午饭，涵涵要睡一会儿，睡醒陈正鸿就抱着涵涵出去玩了，到了下午五点，钟飞给陈阳发来了消息：“走，去吃饭，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陈阳给陶英打了声招呼下了楼，在小区门口左顾右盼的找钟飞。 “这儿。” 小区边上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车窗摇下，钟飞朝着陈阳喊。 “买车了。” 陈阳走过去，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家里给买的，我自己哪有钱。”钟飞笑着说道：“是你非要和陈叔叔闹别扭，要不然陈叔叔怎么也要给你买一辆。” “我爸可没有钟叔叔收入高。”陈阳笑了笑，他确实有点羡慕钟飞的车，男人嘛，谁不想要一辆自己的车？ 陈阳相信，他很快就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买的起了。 第19章不大不小的世界 “没必要在这么好的地方吧？” 等钟飞停好车，陈阳打开车门下了车，看了一眼面前的饭店，禁不住埋怨：“也就咱们两个人吃个饭，喝个酒，路边摊挺好。” “这一家的龙虾很好吃，你也难得回来一趟。” 钟飞锁了车门，笑着道：“而且，谁说了就咱们两个人？” “还有别人？” 陈阳下意识的就有点想退却了。 这几年在纪平镇，陈阳等于断了不少社交，之前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之类的都几乎不再联系，也就和钟飞等个别人偶尔还有联络。 都说人穷志短，在纪平镇卫生医院上班，远不说，收入也低。 “走吧。” 钟飞一拉陈阳，两个人进了饭店，直接上了二楼包间。 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了，是两个美女，其中一人陈阳看着有点眼熟，稍微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是钟飞的妻子艾雪。 钟飞的妻子和钟飞是大学同学，没结婚的时候陈阳就见过，婚礼的时候陈阳没能回来，算下来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陈阳哥来了，快坐。” 艾雪倒是很热情，一边招呼，一边给陈阳介绍：“这是我的好闺蜜，冯晓楠。” 陈阳和钟飞是同龄，不过陈阳的生月要大一些，是上半年的，钟飞是下半年的。 “快坐。” 钟飞推了一把陈阳，还给了陈阳一个眼色，让陈阳坐在冯晓楠边上。 很显然，应该是钟飞上午听说了陈阳离婚的事情，就让艾雪帮忙介绍闺蜜给陈阳。 “陈阳，钟飞的发小，两个人关系非常好，现在在佳林县县医院工作。”艾雪也给冯晓楠介绍道。 “陈大哥好。” 冯晓楠微微的向陈阳点了点头，看上去性格有点内向。 等几个人落座，钟飞开始点菜，正点着菜，艾雪和冯晓楠又一起去了卫生间。 “陈阳，冯晓楠怎么样？”钟飞看着艾雪和冯晓楠两个人出了包间，这才问陈阳。 “你搞毛啊，我一个离婚的，人家能看得上我？”陈阳无语道。 现阶段，陈阳还真没打算再找。 一方面，陈阳觉得他现在还没稳定，现在他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尽快提升自己，以佳林县医院为跳板，进入更好的医院。 别看佳林县县医院只是一家县级医院，二级甲等，可佳林县县医院相比乡镇卫生所最大的优势就是能有一些进修学习的机会。 而这样的机会就是一些医生进入更好医院的机会，如果能去到更好的医院学习，表现要是好，留下的概率就很高了，而这样的机会是在乡镇卫生所不可能有的。 再有，王雅的事情之后，陈阳也确实有了些许戒备心理，再说了，即便是以后再找，也要考虑涵涵。 “冯晓楠也离婚了，有个儿子，判给男方了。” 钟飞道：“冯晓楠和艾雪认识好多年了，人很不错，你既然离了，总要考虑再找一个吧，趁着涵涵还小。” “随缘吧，我现在真不想考虑这些。” 陈阳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 “你想好，人家还不一定能瞧得上你呢。”钟飞打趣道。 “别闹。”陈阳有点无语。 “为了让艾雪把晓楠喊出来，我可是说了不少好话呢，你们先聊聊。”钟飞道。 两人说了几句话，艾雪和冯晓楠一起回来了，陈阳和钟飞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今天这顿饭，钟飞和艾雪也不过创造一个机会，让冯晓楠和陈阳先认识一下，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看彼此之间了。 钟飞这个发小还是很为陈阳考虑的。 毕竟是钟飞的一片好意，陈阳虽然没那个心思，看到气氛有点沉闷，也找着话题：“晓楠也是医生吗？” “是啊，和我们一个医院的，今天为了出来吃饭，都早退了呢。”艾雪笑道。 医院是六点才下班，刚才陈阳和钟飞抵达饭店的时候也才五点半，不过这儿距离儿童医院并不算太远。 “别听艾雪瞎说，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也偶尔会早点溜的，艾雪你不也一样？” 冯晓楠瞪了一眼艾雪，很显然，她来之前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市儿童医院的医生，那可真不见的能瞧得上他，陈阳觉得钟飞有点高看他了。 “说起来我们科室今天下午来了一个小男孩，总是无故大笑。” 艾雪道：“患者就是晓楠负责的，看着有点像是精神病，孩子才七八岁大呢。” “狂笑不止？” 陈阳听着瞬间就想到了在车上遇到的小男孩，这世界真是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一边想着，陈阳一边问：“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呵斥一下，孩子能稍微收敛一点？” “对，陈阳哥你也知道？” 艾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对了，患儿就是丰海市来的，或许是佳林县的。” “就是佳林县的。” 冯晓楠道：“之前在佳林县医院治疗过一段时间，陈大哥听说过？” “我回来的时候在车上遇到的。” 陈阳道：“当时小男孩在车上就一直不停的笑，他父亲呵斥一下，孩子能稍微收敛一点。” “我觉得应该是孩子的父亲教育方式有问题，可能动不动就喜欢打骂，这才导致孩子小小的精神就出了问题。”冯晓楠道。 “不要这么武断。” 陈阳说着，问道：“孩子的具体情况知道吗？” “我也只是管床医生，了解不多，就是知道孩子平常丢三落四的，然后动不动大笑，大小便都好，饮食也可以，睡觉的时候睡眠中也会发笑，各方面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冯晓楠道。 “舌苔呢，什么样子？”陈阳问。 “舌头很红，其他的没注意。”冯晓楠说道，西医检查有时候也会看舌头，不过侧重点和中医不一样。 “舌质红？” 陈阳道：“这种情况应该是心阴不足，心火有余，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叮嘱过了，让到了省城去看中医，尽量不要看西医，孩子的父亲还是没听呀。” 冯晓楠听着就有点不怎么高兴，什么叫看中医不要看西医？ 就中医那半吊子水平，能比西医强？ 反而是钟飞知道陈阳的性格，问：“这话怎么说，西医看不好？” 第20章 五行相生相克 陈阳笑着道：“这就牵扯到中医的五行学说。” 听陈阳说中医的五行学说，冯晓楠就更有点不屑了。 冯晓楠看上去性格内向，像是个乖乖女，不过却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一般表面上看上去柔弱的女孩子，性格还真不一定柔弱。 “冯医生有什么要说的？”陈阳看出了冯晓楠的表情。 “陈大哥，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觉得中医的那一套都是站不住脚的，治病就治病，非要弄什么阴阳五行，欺负人不懂？”冯晓楠听到陈阳问，也就没有藏着。 “冯医生不懂，可不代表其他人不懂。” 陈阳笑着道：“要知道，中医诞生的很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医就形成了系统的医疗体系，而那时候的读书人几乎没有不懂阴阳五行的，只是到了现在，懂得人少了而已，按照冯医生的说法，中医糊弄了人几千年？” 冯晓楠一时间被噎住了，她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不止冯晓楠，大多数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都具有片面性，看事情只看一面，阴阳五行什么的难懂，忽悠人，可别忘了，阴阳五行学说诞生的相当早。 “陈阳大哥，晓楠确实有点不信中医，不过也没别的心思。” 艾雪急忙帮着解释，她怎么忘了这一点，陈阳是个中医。 钟飞的本意是撮合两个人的，看这个架势，搞不好要吵起来。 “没事，只是相互交流而已，算是学术讨论。” 陈阳继续道：“五行学说是将古代哲学理论中以金、木、水、火、土五类物质的特性以及生克制化规律来认识、解释自然系统结构和方法论运用到中医学而建立的中医基础论。” 说到这儿，陈阳顿了一下：“老祖宗是很聪明的，很早就把天地万物的哲学辩证关系分析的很清楚，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五行’和‘五脏’还有‘五志’之间存在着相互资生、相互制约的密切关系，五行不能维持相生相克生理平衡状态的时候，生克关系即转为乘侮的关系，也就是乘虚侵袭，克制太过，被克强势，反欺侮主” 陈阳简单的把五行相生相克的关系说了一遍，道：“只有明白五行相生相克，那么在看待小男孩的病情，小男孩的主证是狂笑不止，从“五行”、“五脏”、“五志”的对应关系来说，其病在心和心包 十二经络手厥阴心包络之脉的病候中就有“喜笑不休”的记载。 “神有余，则笑不休，神值得就是心，在中医中，心藏神，故神有余，则心火旺” 要是昨天，没有见到小男孩，陈阳对这个病症或许还不敢太肯定，即便是分析也可能分析的不会这么直观，可今天白天陈阳使用了《伤寒论》，整本书都融入了陈阳的体内。 虽然只是等于死记硬背的记在了脑海中，还需要陈阳去理解，可陈阳本就有基础，所以只要完全记住的情况下就能理解一部分。 而张仲景的《伤寒论》是中医医学中很重要的一部典籍，可以说是中医非常系统化的奠基之作，张仲景在中医中的地位之所以高，也正是因为张仲景对中医的贡献。 《伤寒论》是张仲景在前人的基础上，阅读《黄帝内经》、《难经》、《神农本草》，再加上四处拜师游历，最终所著的一部著作。 有了这本书，陈阳对很多医理的一些理解也都变的不同了，这也是陈阳能在一瞬间增长不少经验值的原因所在。 “刚才冯医生说患儿舌质红，基本上也偏向心阴不足心火旺盛的情况” 钟飞和艾雪还有冯晓楠都认真的听着，之前冯晓楠确实对中医有着偏见，可听着听着，就不怎么吭声了。 毕竟有些道理并不是随便坑胡诌的。 “我之所以建议患者家属看中医，正是因为中医和西医的着手点完全不同，以小男孩的情况，如果去做检查，基本上查不出什么问题，心脏、脑部ct等等，几乎不会有什么异常，这样的情况就西医而言，就只能被确诊为精神病一类。” “我去，陈阳，你现在可以呀。” 钟飞听的目瞪口呆。 自从陈阳去了纪平镇，钟飞几乎很少和陈阳聚过，偶尔见面也只是闲聊两句，更没有就医学方面探讨过。 今天要不是凑巧说到小男孩，而且加上冯晓楠有点不信任中医，也谈不到这个话题。 可陈阳一番解释，钟飞是真的惊到了，不说陈阳的临床水平，就陈阳刚才的一番分析，就很了不起了。 “陈大哥当时在车上没有给患者家属说吗？”冯晓楠问。 “我原本是打算看一看的，可人家孩子的父亲明显很警惕，医不叩门，我也就没有多说，只是给了建议。”陈阳道。 “陈大哥也只是在车上见过一眼患儿，就能有如此判断？”冯晓楠有点不信。 “刚才不是也找你了解了些情况吗？” 陈阳道：“当然，因为没有详细了解，也可能会有出入。” “陈大哥真了不起。” 冯晓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杠了，心中还是有点不认可，犹豫了一下道：“等我明天上班，给我们主任说一下，到时候陈大哥可以来我们医院了解一下情况。” “也行。” 陈阳表面上淡定，心中则顿时激动了起来。 要是真的能去儿童医院，或许又是不错的机会。 当然市儿童医院没有中医科，陈阳不可能去市儿童医院，可在市儿童医院要是能留名，对他也是很有好处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陈大哥真的能医好那个小男孩，到时候我请陈大哥吃饭。”冯晓楠道。 “好。”陈阳笑着应了一下，心说吃饭他倒是不稀罕，不过治病还是很感兴趣的。 现在每一位患者在陈阳眼中那就是野怪，是经验值，是宝箱，而且陈阳也想试一试在省城诊治患者和在佳林县有什么不同。 第21章 去吧去吧 “陈阳，你现在可以呀。” 回去的车上，钟飞一边开车一边道：“听你刚才的一番分析，了不起。” “都是一些常识。”陈阳谦笑道。 “陈阳大哥，你可别欺负我们是外行，就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那可不是常识。”艾雪也道。 这么几年没见，艾雪对陈阳的印象其实已经不深了，要不是钟飞和陈阳关系好，她都有点记不起陈阳了。 今天在饭桌上，艾雪着实是被陈阳惊到了。 她和钟飞都是医生，虽然儿童医院没有中医科，可这两年他们偶尔还是能遇到一些其他医院的中医医生的，艾雪觉得就冲着陈阳那会儿的一番分析，陈阳的水平就不会低。 “在下面没什么前途，也就是看患者方便一些，没事也看看书。”陈阳解释道。 “也是乡镇医院，想来上手容易一些，不像我们，到了现在，我也只有跟着看的份儿。”钟飞道。 “你是外科医生，只要有机会，就容易出头。” 钟飞学的是外科，现在在儿童医院心胸外科。 相对来说，外科医生只要有天赋，找到机会，出头出名要比内科医生容易一些。 “哪有那么容易。” 钟飞苦笑的摇了摇头，他是外科医生，硕士研究生毕业，现在又在市儿童医院，亲戚朋友家里人都觉得他很了不起，可在医院，他也就是垫底的，能争取到拉钩之类的机会，都要乐半天。 人都觉得大医院好，可大医院也有大医院的艰辛，越是大医院，越是派系林立，新人出头越是不容易。 这个是谁的人了，那个是谁的人了，人家上级医生带新人也要看背景，看出身的。 你说你优秀，比你优秀的人更多，硕士研究生在市儿童医院一抓一大把，那属于最低门槛。 “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在儿童医院熬几年，到时候跳出去。” 在自家发小面前，钟飞也不隐瞒。 大医院出头难，不过以大医院为跳板，去一些稍微差一些的医院，出头的机会相对就容易一些。 金江市儿童医院是儿科的天花板，如果能从儿童医院熬几年，到时候再去其他医院儿科，这个资历就很有用了。 “无论到哪儿，都要学到本事。” 陈阳有点感慨，学医的时候他们都是热血澎湃，觉得自己毕业之后可以穿上医装救死扶伤，成为人人敬仰的白衣天使，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神医，必然能大放异彩。 可等到真正毕业了，进了医院，才知道，原来自己屁也不是。 当年陈阳去纪平镇的时候，虽然有着王雅的因素，可未尝没有心中的骄傲，觉得自己到了乡镇也能出头，可等真的到了乡镇，才知道什么是绝望。 “说的是啊，所以现在对我来说也算是机会，慢慢熬吧。” 钟飞说着看了一眼陈阳：“你也加油。” “嗯，会的。” 陈阳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今天和冯晓楠聊的还不错，没事多聊一聊。”钟飞又笑着对陈阳说道。 陈阳：“” 这话题又跳回来了？ “主任，主任。” 第二天早上，市儿童医院。 早上刚上班，冯晓楠就找到了他们的副主任易通河。 “怎么了？” 易通河正准备去查房，被冯晓楠拦住，没好气的道：“不会要请假吧，请假别找我。” 毕竟是女孩子，在哪儿都有优势，同样是小住院，要是男医生，上级医生多半耐心不多，可要是漂亮的女医生，那待遇就另当别论了。 倒也不能说就一定对漂亮女医生有什么想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对待漂亮的女孩子，不管有没有什么想法，大多数的男领导都会多一些耐心，好一点脾气。 “12号床的那个小男孩究竟怎么回事呀？”冯晓楠问道。 12号床正是冯晓楠负责，她是管床医生，易通河是主治医生，当然，作为副主任，易通河下面还有主治医，易通河只负责大方向。 “有点说不好啊。” 易通河道：“从各项检查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像是癫痫，从症状看，倒是很像精神失常。” 也就是精神病。 检查没什么问题，这种情况对依赖于现代设备检查和数据参考的现代医学来说是最为头疼的问题。 “易主任，你说中医有没有办法？”冯晓楠问。 “中医？” 易通河沉吟了一下：“这个还真说不准，要是遇到有本事的中医，这个病或许还真不难治，可遇到那种半吊子骗人的，那可就难说了。” 说着易通河看向冯晓楠：“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认识一位中医朋友，昨天给他说起患儿的情况，他给我分析了一下，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就想着要不试试？” 冯晓楠腼腆的笑了笑：“主任，您看，孩子的家境应该不是很好，又是从乡镇来的，那么大的孩子，正上小学呢，多可怜的。” “那你可以让患者家属带着孩子去找你朋友嘛。”易通河笑道。 “主任。” 冯晓楠带着些许撒娇的喊了一声，道：“我又不懂中医，我可不放心，有您把关，好歹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你个丫头，给我戴高帽子？” 易通河五十岁出头，冯晓楠在他眼中也就是个丫头。 “我也不懂中医呀，而且咱们医院也没有中医科。” “咱们医院毕竟是全省最好的儿童医院，真要有个差错，有主任您在，还能有什么风险？” “行，那让你的朋友过来试试。” 易通河道：“我记得你好像对中医并不怎么感冒，能让你这么说，看来对方有点水平。” “肯定没法和主任您比。” 冯晓楠吐了吐舌头，道：“其实我还有点信不过他，也就和他打个赌。” “用患者当赌注？” 易通河脸一沉：“小冯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没有啦。” 冯晓楠急忙道：“主要我真的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想给患者一点机会，或许真可以呢。” “行了，行了，你让人来吧。” 易通河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第22章 金江市儿童医院 回来两天，涵涵很快就和陶英陈正鸿熟悉起来了。 这么大的孩子，其实挺乖的，而且也很现实，谁对她好，谁给她买玩具，买好吃的，她就喜欢谁，当然，前提是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 孙女第一次回来，陶英两口子对涵涵自然是百般疼爱，什么玩具了，好吃的了，买了一大堆，看的陈阳都有点无语。 “零食不要让吃太多，特别是晚上，要不然容易积食。” 看着陶英两口子带娃，陈阳都觉得有点不放心。 这么大的孩子，其实是很难带的，要注意安全，更主要的其实就是宠溺，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积食。 小孩子没个够，什么都想吃，要是不控制，很容易生病。 “我和你爸心里有数，你不也是我们养大的。” 陶英还觉得陈阳啰嗦，甚至有点催促：“你什么时候走，医院能让你请这么多天假？” “我刚刚入职县医院，还没有正式上班，能有一个空窗期，上班之后想休长假就难了。” 也就是这一次回来，陈阳能多待几天，一旦开始上班，假就少了，连续的假期就更少了。 从佳林县到金江市，坐车就要两个多小时，一来一回，要是一天假，回来看涵涵真的很紧张。 所以昨天看到钟飞的车，陈阳就有点羡慕，要是有私家车就能方便很多，班车有着固定路线，要上客，要耽误，到了车站还要坐公交或者出租再回家。 如果是自己开车，一路上至少能节省半个小时到五十分钟的时间，也不用等固定的班车，早上早点出发，晚上回去晚一点，时间是来得及的。 不过以陈阳现在的情况买车还是比较遥远的，靠工资几乎是不现实，也就只能指望打野怪，开宝箱那样子。 如果能在门诊坐诊，按照之前的概率，平均一天收获十个宝箱还是没问题的。 以陈阳的猜测，宝箱开出金钱的概率应该是最高的，就像是玩游戏一样，装备了、技能书了、经验值球了这些肯定比金钱概率低。 这么算，一天开出百块还是没问题的，一月就上万了。 “你在那边先干着，还是要想办法回来。” 陶英道：“你还年轻，趁着涵涵还小，尽快找一个，这样孩子也不生分，等再过几年涵涵大一些，记事了，相处起来肯定有隔阂。” “知道了。” 陈阳点头应着，知道他离婚了，钟飞昨天就给他介绍，今天陶英又开始催促了。 离婚带个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找对象的？ 正吃着饭，冯晓楠发来了信息：“陈大哥，我给我们易主任说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这就过来。” 陈阳看到冯晓楠发来的消息，心情不由的就激动了起来。’ 这可是去市儿童医院，一方面，可以尝试一下他的猜测，另一方面，这也是机会。 回了信息，陈阳饭都不吃了，起身就准备走。 “什么事这么着急？” “去一趟儿童医院，有个患者。” 陈阳说着话，抓起手机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这孩子，饭好歹吃完呀。” 陶英抱怨着。 涵涵正吃着饭，倒是没有追陈阳。 “看起来不一样了。” 陈正鸿看着陈阳离去的背影，禁不住叹了口气。 儿子的变化，陈正鸿是看在眼中的，陈阳之前每次回来陈正鸿都没什么好脸色，甚至训斥，不是不心疼儿子，也不是不爱，而是爱之深，责之切，只是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表达。 看到陈阳的变化，陈中红真是既心疼，又欣慰。 心疼是因为陈正鸿知道，陈阳能有这么大变化，肯定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受了很多委屈。 作为过来人，陈正鸿很清楚，只有疼才能让一个人最快的变化，别的说教了什么的，都没有真真切切的疼一次来的感受深。 欣慰是因为儿子总算成熟了，有了担当了。 到了儿童医院，陈阳正准备给冯晓楠发消息，就看到门诊楼附近站着的冯晓楠。 “冯医生。” “陈大哥。” 冯晓楠客气的向陈阳打了声招呼，然后领着陈阳向后面住院楼走去。 “陈大哥，我们易主任脾气还行，不过我们医院毕竟没有中医科，到时候你尽量要说服我们易主任。” 一边走，冯晓楠一边给陈阳叮嘱。 “我知道了，我心中有数。”陈阳点了点头。 说着话，冯晓楠就带着陈阳进了电梯，来到住院部，先去找易通河。 “易主任。” 易通河今天不坐门诊，就在住院部值班室，冯晓楠敲了敲门，就带着陈阳走了进去。 “易主任，这就是我朋友，陈阳，咱们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 易通河抬起头看了一眼陈阳，微微愣了一下，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这放在医生这个职业里面，那可是相当年轻。 要是放在中医群体里面，几乎算是妥妥的萌新了。 看中医要看老，这几乎是大多数人的普遍观念，老中医老中医，不老怎么能算是中医？ 寻常人推荐中医，或者建议人看中医，都是诸如“去找个老中医”之类之类的话，也只有老中医能让人信赖一些。 “省中医药大学的高材生。” 易通河笑着问：“现在在哪一家医院？” “我现在在丰海市，这一次是回来有点事。”陈阳礼貌的道。 “丰海市。” 易通河笑了笑，还以为陈阳在丰海市中医医院上班呢。 丰海市他不是很熟，也就没问陈阳的老师是谁，跟着谁之类的话。’ 当然，陈阳之所以说了丰海市，没有说佳林县，也是为了让易通河误会，要是说佳林县，在市儿童医院，很有可能不被待见。 县级医院的医生来人家三甲医院？ 真以为三甲医院的医生没有傲气？ “易主任，先让陈阳看看吧。” 冯晓楠也帮着陈阳说话：“陈阳虽然年轻，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昨天晚上陈阳的一番话在冯晓楠心中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道理很好，所以冯晓楠很想知道究竟效果如何。 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就像是广告词说的：“不看广告，看疗效。” 第23章 心阴不足，心火有余 “还认识我吗？” 走进病房，陈阳就看到在车上遇到的一家三口。 病房暂时还是只有小男孩一位患者。 “是你，陈陈医生！” 马铁龙惊讶的看着陈阳，没想到在这儿竟然能遇到陈阳。 虽然和陈阳只是在车上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可马铁龙还是记得陈阳，对陈阳记忆犹新，甚至刚才那会儿马铁龙还正在和他媳妇说陈阳呢。 来之前，马铁龙想着是来儿童医院，毕竟市儿童医院是看儿科的权威，他们来之前，县医院的医生也推荐他们来金江市儿童医院。 所以对于陈阳在车上的忠告，马铁龙并没有当回事。 可到了儿童医院，昨天做了一天检查，没查出什么问题，这边给出的结论还是疑似精神病一类的，建议是先观察治疗。 这样的结论就和县医院没多大区别了，等于完全让陈阳说中了。 被陈阳说中，马铁龙的心中就开始七上八下，昨天晚上就有点后悔，早上还和媳妇说着，没有听陈医生的话，应该去看中医。 现在刚入院，等于还没怎么样呢，两口子又不好意思提出出院。 正说着呢，没想到陈阳竟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小陈你认识患者？” 易通河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一眼陈阳，然后又看了一眼冯晓楠，他现在有点怀疑冯晓楠在和他演戏。 “来的时候坐的同一辆车，在车上见过。”陈阳道。 易通河没去过佳林县，也不知道班车什么情况，只是笑了笑：“这世界还真是挺小。” “当时在车上，有点不相信陈医生，对不住。” 马铁龙急忙道。 这会儿马铁龙也有点搞不清状况，陈阳是佳林县县医院的医生，怎么来了市儿童医院？ 不过陈阳能出现在病房门口，而且还有易通河陪着，倒是让马铁龙对陈阳高看了几眼，心中更后悔了，自己是遇到了高人，却被自己错过了。 “没事，毕竟不认识，有戒心是正常的。” 陈阳笑了笑，然后对易通河道：“易主任，我先看看孩子？” “嗯。” 易通河点了点头。 从陈阳和马铁龙的对话来看，陈阳应该没说谎，也就是说真的是在车上遇到的？ 在车上的时候，陈阳就看出了孩子的问题，但是患者家属有着戒心，没有信任，而陈阳操心孩子，所以辗转找到了冯晓楠？ 一时间，易通河在脑海中脑补了一个故事线，他觉得事情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这个陈阳有点水平，而且也有点责任心。 易通河一边在心中猜想，一边静静的在边上看着。 陈阳坐在病床边上，拉过小男孩的手准备诊脉，小男孩再次开始笑了起来，笑的幅度很大，陈阳都有点拉不住。 “安静一些。” 马铁龙又是一声呵斥，脸色阴沉，孩子这才收敛。 “脉细带数！” 陈阳摸了脉，然后有看了一下舌苔，舌质偏红，苔薄黄，从舌苔和脉象来看，他之前的判断确实没什么问题，孩子确实是心阴不足，心火有余。 查看过舌苔，陈阳微微沉吟，仔细的思考，把孩子的所有症状都回忆了一遍。 这是在儿童医院，陈阳这一次来有三个目的，第一个是给孩子治病，第二个也顺便试验一下在金江市这边诊病经验值和宝箱的变化，第三，也想顺便在儿童医院留个名，或许以后某个时候就有用呢？ 所以，陈阳还是非常谨慎的性子，要思虑再三，不仅仅不能出错，还要保证立竿见影，尽快见效。 孩子的这个病，放在中医里面，其实不算多么复杂的病症，只要水平差不多，小心求证，基本上是能辩证清楚的。 可这个病也算是罕见，在临床上不多见，放在西医这边有事非常不好诊断的一个病症，这样的病症要是能治好，往往会让人很惊讶，甚至很吃惊。 “心阴不足，心火有余” 陈阳一边思索，一边回忆：“孩子在笑的时候，父亲呵斥，作势欲打，往往能抑制孩子的狂笑这说明肾阴不足，肾阴不足，所以不能制服心火” 反复的推敲了好几遍，陈阳这才确认没有疏忽。 “陈医生，怎么样？” 易通河问。 “从脉象还有舌苔来看，证属心阴不足，心火有余，孩子在父亲恐吓的时候能抑制发笑，说明肾阴不足，肾阴不足难以制服心火。” 陈阳站起身，对易通河说道。 说过，陈阳又把昨天说过的阴阳五行挑着和病情有关的方面说了一遍。 “肾属水，心属火，肾阴不足，水不能制火，导致心火有余，而心火往往和神有关，所以孩子才会狂笑不止。” 易通河不懂中医，不过也不像冯晓楠那么反感中医，他是认识几位中医医生的，陈阳的一番解释，易通河听着也确实有道理。 “这么说这个病陈医生能治？” “如果易主任信得过，我先开个方子，吃上两剂看看效果，”陈阳道。 “能让陈医生来，自然是信得过的。” 易通河笑了笑，然后问孩子的父母：“陈医生刚才的说法你们怎么看。” “陈医生说的很有道理。”马铁龙急忙道。 早上的时候马铁龙就有点后悔，这会儿遇到了陈阳，他自然不想错过，而且阴阳五行这些，有时候越是专业的人越是质疑，反而是类似于一些农村人，读书少的人却信这个，他不需要知道太多，只是听大概，逻辑就很让人信服。 “那陈医生就先开方试试。” 易通河道：“不过我们医院没有中医科，也没有中药房，药需要去外面抓。” “我去。” 马铁龙急忙道。 “好，到时候问问能不能熬药，可以熬好。” 陈阳走到边上，开了药方，然后递给马铁龙，马铁龙拿着方子急匆匆出了医院，在附近找了一家中药房，抓了药，并且让帮忙熬好，带着汤药回了病房。 “叮” 就在马铁龙拿着药方出病房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在陈阳的脑海中响起，同时陈阳也注意到眼前一道光点闪过，又有宝箱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