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死了才后悔》
1. 第 1 章
池念第一次见到黎越，是在十八岁那一年。
才刚满十八岁的池念被堂哥带到地下酒吧，暧昧灯光和音乐声混在一起。池念是第一次来到这样场合，处处拘谨，寸步不离跟在堂哥身边。
堂哥是这里的老熟人了，带着池念熟练穿过旁边的走廊过道，来到后面的一处小会场。
小会场这边更清静一些，客人也比较少。池念跟着堂哥来到角落卡座，抬头时，一眼见到了台上的驻唱歌手。
简易搭制的舞台中间，穿着深色外套的黑发青年坐在高脚椅上弹吉他，额头上绑了一条灰色运动发带，微微低头，低沉嗓音唱着一首英文情歌。
“你天天闷在画室多无聊，多出来玩玩。”堂哥坐在沙发上，递过来一杯饮料。
池念望着舞台，问堂哥：“那是谁？”
堂哥顺着池念视线望过去，这才明白：“你说黎越啊……”
“黎越？”池念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音很轻。
堂哥看了一眼池念，想到池念的性取向，暧昧笑了声，调侃：“看上了？”
池念的性向不是秘密，比起异性，对于同性的兴趣更多。
堂哥晃了晃酒杯，又想到池念家里开了个娱乐公司，随意道：“你要是喜欢，跟你爸说一声，把他签去公司就行了。”
池念没有回答，还在听着台上那人唱歌。
虽然家里的公司业务涉及娱乐圈，不过池念对娱乐圈了解不多。
毕竟他上面还有个哥哥，从小就是被当成接班人培养，公司也是哥哥在打理。他这个当弟弟的反而没有压力，父母对他的要求不高，一个人自由自在又轻松。
所以当他选了艺术这条路时，家里也都很支持。
“我就随便看看。”池念态度含糊道。
也许是灯光原因，从池念这个角度望过去时，黎越半张脸掩盖在黑暗之下，一张冷淡面孔看起来又是那样薄情。
之后一连好多天，池念每天晚上都会来这个夜场，等黎越出现。
来的次数多了，池念从酒保那里打听到不少关于黎越的消息——
黎越比他大两岁，是这里的驻唱歌手，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唱歌兼职。
原本黎越是和两个朋友一起组的乐队，三个人一起在酒吧演出。可惜那两个队友前不久刚被经纪公司签走，各自单飞。
乐队自动解散，就只剩黎越一个人留在酒吧里。
“就只有黎越没签？”池念疑惑。
酒保感慨道：“可能是因为黎哥粉丝少吧。”
黎越很少发动态，在网上没什么粉丝，平时总是一个人闷头写歌唱歌，倒是另外两个队友在网上积累了一小批粉丝。
娱乐公司更喜欢有热度的，黎越这样的不太符合。
热度比实力更重要。
“这样啊……”坐在吧台边的池念若有所思点头，下意识望向黎越方向。
台上，黎越刚唱完一首歌，起身和同事换班，朝后台走去。
池念也连忙起身跟过去，来到后台。
后台比较冷清，池念找过去时，看到黎越一个人靠在休息桌边，点燃一根烟。
池念脚步顿了下，看得一时出神。
隔了好几秒，池念这才上前，在黎越旁边站定，主动搭话：“你好，我叫池念。”
黎越侧头看了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认出来这是夜场的顾客。
地下酒吧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可唯独这人一身干干净净，脸上全是青涩和稚嫩，一眼就能认出来。
和暧昧又混乱的地下夜场格格不入，像是误闯入的小少爷。
也确实是个小少爷。
“黎越。”黎越漫不经心收回视线。
烟味在空中扩散，池念看着黎越那张冷淡面孔，斟酌了一下语气，小心翼翼问：“你想不想出道？进娱乐圈，当大明星。”
池念一说完，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一时懊恼，不太敢去看黎越的反应。
昏暗的后台休息间里，池念只听见一声很轻的笑声。
像是在笑小少爷的天真。
黎越咬着烟，身子微微前倾，取下烟。
烟雾落在池念脸上，池念一时被烟味呛到，低头咳了几声，后退一步，咳得脸上有些红。
缓和过来后，池念继续说：“你知道星宸娱乐吗？我有办法让他们签你。”
星宸娱乐是圈内巨头之一，黎越自然是听说过。
黎越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反问：“条件？”
池念毫不犹豫：“你当我男朋友。”
黎越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说：“我不喜欢男生。”
“没关系。”池念笑了起来，“我喜欢你就行。”
黎越对上池念的视线，看到那双清澈眸子里，是藏不住的喜爱。
小少爷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
黎越没有立刻回答，低头看着手上的烟。
燃烧的烟头越来越短，直到快要烫到手指，黎越这才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碾碎烟头，烟蒂散开。
“好。”黎越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从这一天起，池念多了一个男朋友，星宸娱乐多了一个新人男歌手。
池家父母向来宠爱池念，只是签一个艺人而已，就当是哄池念开心，让公司给黎越开了最好的新人合约。
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的池念，开始恶补圈内知识，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黎越身后。
就算黎越提出要求不公开恋情，池念也都答应下来。
也因为是地下恋情，一些不知情的人看到池小少爷天天围着黎越转，私底下也会吐槽池小少爷是个舔狗。
有时候这些话不小心被当事人听到，池念也不在意，依旧随叫随到。
哪怕明知道黎越只是想利用他身上的资源，他也心甘情愿。
至少他可以确定，黎越是需要他的。
资源不断倾斜在黎越身上，曝光度越来越高。
池念陪着黎越，从名不经传的地下歌手，再到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当初那个在地下夜场唱歌的无名歌手，不再是被遗弃的淘汰者，而是站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
黎越一步一步往上爬，站得越来越高。
一年、两年……
五年过去，黎越这个名字已经被大众牢牢记住。
此时此刻——
巡回演唱会现场，二十五岁的黎越结束了最后一首歌。
观众的欢呼声彻响场馆，金色纸带从空中飘落，散落在黎越身上，又或是掉在舞台地板上。
无数粉丝挥舞手中的应援棒，喊叫声不断。
“黎越！黎越！”
呼喊声越来越大，声浪掀翻全场。
灯光下，黎越站在舞台最中心，万众瞩目，看着台下不断闪耀的应援灯光。
镜头缓缓推进，舞台大屏幕上，黎越那双深邃的漆黑眸子望着镜头，神情蛊惑，牵引出台下观众更疯狂的尖叫声。
可那双看似深情的眼里却又毫无温度，依旧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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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黎越演唱会#最后一站现场直拍，巡回演唱会落幕——】
【#黎越演唱会#每一站都跟了！好舍不得啊！期待下次演唱会！】
【#黎越演唱会#黎哥现场还是这么稳！！黎哥真的好适合舞台！！！】
……
演唱会才刚刚结束，余热还没有消散，热搜几乎被同一个名字霸屏。
后台人来人往，工作人员还在忙碌收工。
池念抱着一束茉莉白玫瑰绕过后台，来到休息室附近，刚准备给黎越打电话时，被一道男声喊住了。
“小池先生。”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是黎越的经纪人。
经纪人知道池念是来找黎越的，直接说道：“他还在采访，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转告他，外面不方便。”
毕竟黎越现在关注度很高，不方便见面，万一传出绯闻会有影响。
池念也理解，把花递过去：“那把花给他吧。”
虽然今天见不到面，不过之后时间那么多，总有机会的。
只是池念没想到，演唱会之后的黎越变得更忙了，每天行程都排得很满。就算是发消息过去，黎越也是好几天才有空回一两句。
最后还是池念从公司那里要来行程表，知道黎越在拍一个宣传片广告，于是找人拿了员工通行证，跑到片场探班去了。
池念赶过去的时候，黎越正在工作中。
室内摄影棚里，闪光灯和镜头对准最中间的年轻男人——
镜头里，黎越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衫慵懒靠在餐桌边，微微偏头，黑色碎发被鼓风机吹得飘起，神情懒散。
银色耳钉在灯光照射下闪耀光芒，直到这一段拍摄结束后，黎越收起状态，朝旁边的休息椅走去。
经纪人递过来一瓶水，凑近小声提醒：“池念来了。”
黎越动作一顿，顺着经纪人的视线望过去，在一群工作人员里，看见了熟悉身影。
不过黎越也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移开视线。
可能是室内比较闷，黎越从经纪人那里要了烟盒，来到楼道透透气。
楼道有些阴冷，黎越来到窗户前，拿出打火机。
单手拨开打火机盖子，黎越刚准备点烟，听到身后楼梯通道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黎越回头，看到池念时，毫不意外。
点燃烟，黎越靠在栏杆上，问：“怎么过来了？”
“想看看你。”池念走下楼梯，一步一步来到黎越身旁。
黎越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
楼道一片安静，又带着冷意。
冷风从窗户那边吹进来，将烟味也吹到池念面前。
黎越换了一只手握烟，看着燃着红色星点的烟越来越短。
两人都没有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还是池念打破沉默，突然提起：“明天是我生日。”
池念看着黎越垂下的那只手，不知不觉靠过去，想要伸手牵住。
可就在快要握住手时，池念还是停了一下，只轻轻的碰了碰黎越的手背，然后迅速收回去，商量道：“能不能一起吃顿饭？”
他知道黎越很忙，也没想过让黎越陪他过生日。
只要黎越能空出一小时，一起吃顿饭就好。
“没时间。”黎越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池念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答案，有些失落，可在黎越面前又不想表露出来，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那我明天回家了，刚好爸妈他们明天旅游回来了。”
池念碎碎念着，不知不觉说了一堆事。
说起父母出去旅游度假，坐飞机出国之前还提前写了一份遗嘱，无奈又没办法。
又说起大哥上周出差时在展会上买了个装饰品寄回来，可惜带回来的时候碎掉了，只能又寄回去返修。
池念说了很多，可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黎越没有回应。
可能是嫌无聊没话说，也可能是不想说。
直到池念察觉到身旁的人动了动，似乎是要回拍摄片场那边了。
“黎越。”池念出声。
黎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池念微微仰着头，小心翼翼商量道：“能不能，抱一下？”
他们是情侣，拥抱本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就算是这样一个正常的拥抱，对他来说却是很奢侈。
黎越垂下眼，居高临下看着楼梯下面的小少爷，毫不留恋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我去忙了。”
池念独自留在楼道，闻着四周残留的淡淡烟味，一时出神。
五年了，他们关系还是没有一点点变化。
他们像不熟悉的朋友，像尴尬的公司同事——
唯独不像恋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黎越不喜欢他。
池念一个人在楼道里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回到片场。
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他强求来的，黎越不喜欢他也正常。
池念想得很开，搬了个椅子坐在角落里，继续看黎越工作。
从早上一直拍到傍晚，池念在旁边看得有些犯困，准备先下楼找个餐厅吃顿饭时，突然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下飞机了。
池念有些意外，在电话里问：“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明天你不是要陪那个谁吗？”池母有些不高兴，“估计你明天没时间，提前回来给你过生日。”
池母是知道小儿子在和明星谈恋爱，可这恋爱谈了就跟没谈一样，一直是池念一头热。
偏偏池念又喜欢得不行，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过个几年，池念自己就想通放弃了。
又想着明天是池念生日，估计晚上又要留时间跑出去跟那个明星过，干脆提前一天回来。
池母：“你哥来接我们了，要不你晚上回来一趟？就当今天一起给你过个生日。”
池念看了下时间，应下：“行，我还在探班，晚点就回去。”
他成年之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在外面的公寓。这几年他一直忙着跟黎越的行程，很少回家陪父母了，干脆回家多住几天。
大哥已经去接机了，池念挂了电话，想着等黎越这边拍完了自己再回去。
黎越晚上还有一场外景，池念跟着拍摄团队一起移动，来到外面的时候，远远还看到了几个举着相机的年轻女生，是黎越的大粉在拍路透。
池念混在工作人员里，想着等拍完了，再找机会跟黎越说几句话，看能不能厚脸皮蹭黎越一个生日礼物。
也不需要多贵重，只要黎越能空出一点点时间陪他，多和他说几句话，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池念想了很多，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接到了一个电话——
医院打来的电话。
*
池念匆忙赶到医院，手术室亮着灯，有人在里面抢救。
秘书已经等在这里了，脸色焦急，看到池念后，过来解释状况。
“车祸……池董和夫人……当场死亡……抢救……”
池念站在走廊上，脸上神情有些呆，似乎没有听清秘书说了什么。
可能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有些刺鼻，也可能是头顶的灯光太刺眼，池念脑袋很空，大脑无法处理任何信息。
明明一个小时前还打电话说回来的人，突然说没就没了。
“不对……”池念第一反应是反驳，又不知道反驳什么，坐在椅子上，“我缓一缓……”
秘书并没有给池念留太多时间，因为车祸的事情，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意外发生得很突然，池父池母到机场后，池大少爷来接机。可三人回去路上时却碰上一辆酒驾大货车，三人乘坐的小车直接被撞翻。
池父池母当场死亡，大少爷重伤进了抢救室。
公司一团乱，高层已经知道车祸消息。
现在董事长去世，池大少爷还在抢救，剩下那个小少爷又整天不务正事，根本撑不起。
家里的亲戚、股东都赶来了，走廊上全是人。
“小念啊，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家里都这样了……”
“小念，你也不懂公司的事，股份的事……”
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明明还有一个人在抢救，不过大家关心并不关心，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说来说去都是股份的事情。
池念只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堂哥站出来，拍着池念肩膀，安慰：“小念，你先一个人冷静下。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司也要有人站出来顶住。”
池念反应似乎是慢了半拍，过了好几秒才抬头，声音很轻：“我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只知道几个小时前还在和他打电话的人，现在却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大哥还在抢救室，他想等大哥出来。
偏偏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快要喘不过气，就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律师也来了医院，来到池念面前，问：“是池念先生吗？我是——”
池念打断：“我不想谈，我想一个人待着。”
倒是堂哥热情和律师打招呼，笑着：“齐律师是吧？我们上次见过的，小念他状态不好，我们换个地方谈。”
走廊的人来来往往，股东都出去商谈事情了。
最后就只剩池念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直坐到凌晨，在医院迎来了自己的二十三岁生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抬头时，看到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医生来到池念面前，说了什么。
池念有些茫然，明明他看到医生在说话，可自己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像是突然失去了听力。
就只能通过医生脸上略带遗憾的神情判断，手术失败。
走廊灯光变得越来越刺眼，池念一直坐在原处，不知道过了多久，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
解锁屏幕，微博自动弹出热搜提醒，微博上高高挂着两个热搜——
#黎越路透#
#星宸娱乐董事长车祸#
*
【这次黎越的路透大家看了吗！太蛊了吧！希望造型焊死在黎哥身上，把路透照拿给圈外室友看了，圈外室友都路转粉的程度】
【不关心，忙着吃瓜。黎越是星宸娱乐的吧？老板都车祸没了，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前途？】
【星宸老董出车祸了诶，想知道新老板是谁，希望不会影响到自家】
星宸娱乐出事的消息迅速传开，微博和论坛都在讨论这事。
池家夫妻双双死亡，就连大少爷也救治无效后去世，只剩下一个小少爷。
媒体和营销号都赶来医院，想要蹭一手新闻。
毕竟星宸娱乐是圈内巨头公司之一，平时都是池父和池大少爷顶在上面，现在只剩一个小少爷，想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料。
【#星宸娱乐董事长车祸#董事长和大少爷去世，现在小少爷这是上位成太子了？】
媒体永远对八卦秘闻充满兴趣，将目光对准了星宸娱乐的新晋太子。
很快的，小少爷资料暴露出来，姓名年龄，还有从小到大的学校经历。只是小少爷向来比较低调，很少参与公开的露面活动。
最后还是有个吃瓜路人无意间翻到一张旧照片，发现了另一条信息，发到了论坛上询问。
【找到一张黎越四年前的活动场照，旁边是星宸的小池少爷吧？他们这么早就认识了吗？】
帖子里附上了那张照片，是黎越刚刚结束一场活动，坐在后台休息。而在黎越旁边还坐着另一人，正在低头跟黎越说什么。
有了这条信息，媒体转从黎越身上入手，还真发现了不少信息，还有一些工作人员爆料。
黎越早期参加的那些活动，池念每场都有跟，只要有心人多翻一翻活动场照返图，就能在工作人员或者观众席里找到池念的身影。
一场两场都还好，可每一场照片都有池小少爷。
虽然都不是什么亲近照片，可能两人只是关系好的朋友。
不过是不是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黎越热度这么高，池小少爷热度也很高。
于是，营销号很快发出八卦爆料——
【#黎越池念恋情#黎越前三年活动场照整理，每一场都能看到小池少爷身影。一个是星宸一哥，一个是星宸太子，疑似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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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黎越池念恋情#扒了星宸一哥的早期资源，要是他们两个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一切就说得通了……】
【#黎越池念恋情#看了一圈瓜，好像也没有实锤图？这瓜保熟吗？】
【#黎越恋情辟谣#现在营销号造谣成本真低，就几张场照图，就可以按头谈恋爱了？真搞笑】
营销号爆出绯闻的时候，黎越的团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如果是平时，这样的边角料绯闻都不会产生什么水花，粉丝就会自己组织好话术澄清。
只是这次涉及的另一方是池念，加上现在星宸娱乐的热度正高，粉丝辟谣速度赶不上营销号传播速度，路人网友永远对这样的八卦秘闻更感兴趣。
经纪人拿着公关方案在休息室找到黎越，谈起这事。
“反正你们也没拍到什么实质证据，不承认就行。”宋空山叹息，“还有两年，这要是池念当上董事长了，估计没那么容易解约。”
带了黎越五年，宋空山能感觉得出来黎越对星宸娱乐没多少感情。当初签了七年合同，只要七年一到，估计就会解约自己走。
原本他也是打算两年后跟着黎越一起走的，只是现在出了车祸这事，等池念当上董事长，估计黎越就没那么容易好走了。
现在黎越正是上升期，手里也积攒了人脉和资源，并不是很依赖星宸，还是离开公司自己单干比较好。
宋空山愁得不行，怕黎越的前途被影响。
而作为绯闻当事人之一的黎越，脸上依旧平静，随手拿过桌上的公关文件。
公关部给了好几种应对媒体的话术，坚定两人是普通朋友关系，然后冷处理。
直到休息室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池念的堂哥，池关笙。
“黎先生。”池关笙笑着上前，“冒昧打扰，想来谈点事。”
有些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场，黎越让经纪人先出去，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池关笙一点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在黎越对面，开门见山，“我记得你应该是签了七年的合同吧？”
黎越随意应了声。
池关笙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道：“你不想走吗？”
所有人都能看出黎越会走，星宸娱乐留不住黎越。
“现在是个好机会。”池关笙笑了起来，“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你跟媒体澄清下绯闻，说池念是你的私生粉。”
从公关角度来说，澄清绯闻的时候给对方泼脏水是常见手段之一。
“反正你们谈恋爱也没几个人知道，你也不喜欢他。”池关笙想到池念那个恋爱脑性子，嗤笑一声。
黎越没有接话，只是说：“池念是董事长。”
“他不是。”池关笙脸上笑意更深，“老董事长留了遗嘱。”
也许是上位者的谨慎，老董事长有提前立遗嘱的习惯，每年都会修改一次。
“你知道齐律师吧？他是遗嘱见证人之一。”池关笙意味深长，“齐律师是一个好父亲。”
黎越想要自由，齐律师想要家人平安。
所有人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池念守不住遗产。”池关笙从烟盒里抽了根烟递过去。
黎越接过来，只是问：“你不怕我告诉池念？”
“你会吗？”池关笙笑着反问，自顾自点燃烟，“我们都是同类人。”
烟雾缭绕中，池关笙抬眼打量着对面的年轻男人。
虽然他们没见过几次面，不过当他看到黎越的时候，就有种同类人的直觉。
像他们这类人，都是利己主义。
*
池关笙在休息室里待了很久才离开。
宋空山一直等在休息室外面，看到池关笙走了，连忙进来，问：“你们都谈什么了？”
“没什么。”黎越轻描淡写避开，继续投身工作。
池董事长留下来的遗产太诱人，所有人都盯着这块肥肉，想要分上一口。
池念被保护得太好了，又失去了家人保护伞。
像池念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少爷，确实玩不过池关笙。
不过这些都是池家纠纷，黎越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参与。
只不过当一天的拍摄工作结束，从片场离开的时候，黎越被媒体记者堵住了。
有媒体大声提问：“黎老师，网传您和星宸娱乐的池小少爷正在恋爱，是否属实？”
黎越停下脚步，扫了一眼提问那人，看到对方话筒上的标志，是圈内一个有名的营销号。
他可以选择不回应，又或者澄清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无数镜头镜头对准黎越，在所有人的视线瞩目下，黎越突然想起了当初在地下酒吧见到池念的第一面——
天真烂漫的小少爷问他想不想出道，当大明星。
黎越抬手，接过记者递过来的话筒。
记者知道黎越这是打算回应的意思，继续提问：“黎老师，请问您和池念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黎越缓缓开口：“抱歉。”
五年了，他已经站到现在这个位置，算得上小少爷口中的“大明星”。
可还远远不够。
黎越望着镜头方向，不紧不慢，做出了自己的回应：“网传不属实，如果一定要澄清的话，应该算粉丝追星。”
“希望大家理智追星，不要给其他人带来困扰。”
*
当晚，营销号剪好了采访视频传出，特别是黎越澄清的那几句话。
【#黎越澄清#黎哥澄清绯闻，声称只是追星关系】
【#黎越澄清#看了采访，感觉好奇怪啊，是我多想吗？感觉黎哥那句“理智追星”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黎越澄清#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池念也在微博上看到了黎越的采访视频，已经分不出多余的精力。
现在还有很多事，葬礼、公司、股东大会……
时间实在是太匆忙，池念都没休息，就又被小叔喊到公司，说是处理遗嘱的事情。
连葬礼都还没有准备好，亲戚就已经等不及，想要先分遗产。
池念是知道父亲立过遗嘱，也有定期修改遗嘱的习惯。
父亲立遗嘱时很谨慎很详细，也做过最坏的打算，如果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遗产该怎么分。
亲戚都已经等在会议室里，池念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有些麻木。
律师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根据池董事长留下来的遗嘱——”
流动资金、房产……
家里的亲戚都分了一点，分得很平均。
可也因为分得太平均了，听到一半的时候，池念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和他知道的遗嘱不一样。
直到律师的最后一句话：“股权全部转让给池关笙。”
池念愣住，下意识反驳：“不对……”
上次的遗嘱里写过，如果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股权会留给自己。
如果是后来修改过遗嘱，这份遗嘱也似乎有些不对。因为不管父亲怎么改动遗嘱，唯一不变的是老宅，那栋老宅会留给自己。
可是现在老宅留给了小叔一家，公司股权也在小叔家了。
“遗嘱好像不对……”池念起身，看了看齐律师，又看向不远处的堂哥。
池关笙脸上平静，似乎对这份遗嘱不意外。
小叔也站出来，说：“要是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就按遗嘱来。”
亲戚都没有意见，每个人都分到了财产，一片其乐融融。
池念以为是父亲后来又改了遗嘱，于是上前问律师：“这是哪一天的遗嘱？”
律师回答了日期，是三个月前的某一天。
池念还记得这一天，当时父母计划出国度假，顺便修改了遗嘱。
可那天他回老宅的时候见过遗嘱，内容和现在的不一样。
池念：“遗嘱是假的！”
“小念，我知道你难过。”小叔过来安慰，拍了拍池念肩膀，“可你也不能因为你爸没把公司留给你，就说遗嘱是假的啊。”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这些是你爸的财产，他留给谁都行……”
“小念，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平时太爱玩了？你看看你二十三了，什么也不会……”
“遗嘱白纸黑字都写清楚了，就按遗嘱来……”
周围的声音不断砸过来，池念被围在中间，再次呼吸困难，双耳短暂失聪，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剩下耳鸣声。
直到耳鸣慢慢消失，周围的环境音重新变得清晰，能听到声音。
“我见过遗嘱！那天他改完遗嘱跟我说过！”池念眼睛有些红，望向律师，情绪有些失控，“遗嘱是假的！你明明知道是假的！”
池念想不通，明明律师就是见证人，为什么还要撒谎造假？
齐律师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公式化道：“抱歉池先生，那天池董事长留下来的遗嘱就是这份。”
小叔也过来劝道：“遗嘱怎么造假？要两个见证人，而且齐律师还是你爸找的律师，你不信律师，还不信你爸看人的眼光吗？”
遗嘱文件还在律师手中，池念想要亲眼看一下遗嘱，却被其他亲戚拦住了。
池关笙来到律师面前，笑着打圆场：“小弟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
齐律师脸上一直保持着公司化的笑容，将遗嘱放回公文包里。
遗嘱的事情似乎就这样尘埃落定，每个人都很满意——
除了池念。
池关笙要去准备股权对接，池念怕公司被抢走，只好一个个给公司长辈打电话，寻求帮助，说了遗嘱造假的事情。
“不好意思啊小念，这是你们家事……”
“小念，这遗嘱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
直到池念打电话给了父亲秘书，要求鉴定遗嘱。
池念坚称：“我见过遗嘱，现在这份遗嘱是假的。”
电话那头，秘书客气又礼貌的声音传来：“池先生，遗嘱属实。”
池念愣住，一时出神。
秘书：“如果您对遗产分配有疑问，建议协商。”
直到秘书挂了电话，池念这才后知后觉清醒过来，是所有人都串通好了，准备了一份假遗嘱。
明明那份遗嘱有问题，可所有人却视而不见，就连跟了父亲多年的秘书也被收买。
公司保不住，就连老宅也保不住。
也许是走投无路，池念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也是最后一份希望。
他之前跟黎越提过那份遗嘱，至少黎越会相信他的。
池念握着手机耐心等待，一秒又一秒，直到电话终于接通。
只不过接电话的是经纪人，客套道：“不好意思啊，黎越还在忙呢，今天有活动。”
池念有点急，问：“我有点事，能让他接下电话吗？”
电话那头，经纪人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他们现在确实是在摄影棚里，不过还没开工，是休息时间。
黎越就坐在对面沙发上，手上翻着一本杂志。
宋空山将手机递到黎越面前，无声询问。
黎越扫了一眼屏幕，过了好几秒，这才接过手机，问池念：“有事？”
听到黎越的声音，池念终于安心下来，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遗嘱被改了，公司也被——”
大概是因为情绪激动，池念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
可黎越却最讨厌这个语气，不耐打断：“没事别打电话。”
黎越挂了电话。
*
星宸娱乐迎来了大动荡，池关笙成了最大股东。
虽然还没有正式对接，不过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出来，八卦论坛也有帖子在讨论这事。
【星宸娱乐是不是换了新老板？太子没上位吗？】
【太子能力好像不行，就算真上位，公司高层也不会满意吧】
【老板换谁都行，别耽误我家黎哥，黎哥在星宸还有两年合同呢】
【不关心这些有钱人，比较想知道之前那个海城高中坠楼男生后续怎么样了？这事热度一直压，太奇怪了】
【回楼上，通报说是意外坠楼，和校园霸凌无关……】
网络新闻的更新速度很快，星宸娱乐的关注度逐渐下降。
就连公司高层对股权变更也没有任何异议，一切似乎就这样尘埃落定。
池念没有放弃，回了老宅一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证据。
可池念还没来得及找到什么线索，池关笙那边就带人过来了，评估房产价值。
昨天才公布的遗嘱，小叔一家就迫不及待想要搬进来。
老宅里有很多父母留下来的收藏品，池关笙请来了评估专业人员，还有一群搬家工人在往老宅里搬东西。
池念想要拦住那些人，可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根本拦不住。
“池念。”池关笙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点着烟，“你要是舍不得，给你一周时间收拾东西，毕竟你也在这里住过很多次。”
池关笙的语气大大方方，仿佛一周时间是给池念的恩赐。
烟蒂落在羊毛地毯上，米色花纹被弄脏。
池念冲上前，狠狠揪住池关笙的西装领子，眼睛通红：“你改的遗嘱。”
一旁的保镖伸手，将池念拉开。
池关笙倒也没恼怒，慢条斯理抚平西装上的褶皱，轻叹一声：“小念。”
“你这是被害妄想症。”池关笙的语气还带着无奈，当那双漆黑眸子看向池念时，就像是在看一个调皮不懂事的小孩子。
池念怔住，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他想不明白，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哥哥，经常照顾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改了遗嘱，登堂入室。
他什么都没有了。
“池关笙！”池念几乎是吼出来，“我家对你不好吗！爸妈对你不好吗！你凭什么！”
池关笙没说话，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燃着的烟头。
大伯一家对他很好。
他的大伯很好，伯母很好，池念也很好。
他很喜欢大伯一家，小时候也经常来找池念，带出去一起玩。
可人都是自私的。
池关笙吐出一口烟，抬眼看向保镖，吩咐：“把人送出去吧，省得碍事。”
保镖架住池念，想把人拉出去。
池念不肯走，死死盯着池关笙，“你造假遗嘱！我会起诉！”
池关笙被逗笑了，反问：“你说遗嘱是假的，遗嘱就是假的？谁会信你啊。”
“黎越知道！他知道遗嘱！”池念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会相信我，他是我男朋友！”
池关笙没再理，池念也被保镖赶了出去。
只不过当天傍晚，一条十几秒的偷拍视频迅速在网上传播开来，是一个搬家工人偷偷录下来的。
视频里，池念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室内争执。
似乎离得比较远，争执内容有些听不清，似乎是跟遗嘱造假有关，不过还是能清楚听到池念的那两句话——
【黎越知道。】
【他是我男朋友。】
这条视频掐头去尾的，迅速登上热搜榜，池念和黎越的绯闻再次被提起。
【#池念自爆黎越男友身份#恋情反转！前有黎越澄清绯闻，后有池念坚称男友身份！】
【#黎越男友#最新视频，池念亲口盖章和黎越恋情！】
绯闻才刚冒出头，宋空山就看到推送了，愁得不行。
因为视频里另一个人是池关笙，宋空山还是先联系了池关笙。毕竟池关笙是星宸娱乐的最大股东，也算是他的大老板。
池关笙接到电话后，先问：“黎越在你旁边吗？”
宋空山愣了下，回答：“在的。”
池关笙：“你让他接电话，我跟他说两句话。”
宋空山老实把手机给了黎越。
电话里，池关笙跟黎越说：“你那边不用澄清。”
黎越没有多问，淡淡应下来。
有些事情没有明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默契保持同一战线。
“黎越，我送你一份礼物。”池关笙心情很好，也没说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挂断电话后，池关笙联系助理，让助理去安排媒体采访。
助理速度很快，请来了媒体记者，在办公室进行了一次简短采访。
工作人员将镜头对准池关笙，打光灯落在池关笙身上。
办公桌后面，池关笙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不慌不忙进行回应。
“对于网上流传的偷拍视频，我很抱歉。”池关笙诚恳道歉。
下一秒，池关笙扔下一颗炸弹：“我的堂弟池念，和他外婆一样患有妄想症。”
“他在幻想自己和明星谈恋爱，所以才会说黎越是他的男友，认定他们是在地下恋情。”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对黎越先生不断进行跟踪骚扰，长达五年。”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没能及时阻止，对黎越先生真的非常抱歉。”
“也因为他的妄想症，在遗产分配上，大伯并没有把公司交给他。”
池关笙语气认真，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带有说服力。
谁会把公司交给一个精神病人？
一个患有妄想症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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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池关笙的澄清采访刚发出去没多久，登上热搜前排，恋情谣言不攻自破，舆论瞬间反转。
【#池念精神病#好恶心啊，这不就是私生粉吗？！黎哥倒大霉碰到这种人！】
【#池念精神病#之前吃瓜的时候看到遗嘱的事，说是公司没有留给太子，还在想会不会有什么隐情。现在一看，只能说幸好公司没交到这种人手里，这要是公司传给一个精神病，不敢想……】
池关笙在视频里亲自承认池念的妄想症，池念成了一个跟踪明星的私生粉，而黎越是受害者。
就连黎越的采访也被翻出来，特别是当时黎越说过“希望大家理智追星”，现在才发现原来别有深意。
【草气死了！之前看黎哥那个采访就觉得不对劲了，要是正常追星，黎哥怎么可能会那么说……】
【心疼黎哥！被一个精神病追了五年！而且还是老董的儿子，被骚扰了还不能说，只能拐弯暗示，太可怜了吧！】
【星宸娱乐不做人，黎哥给你打了五年工，带了这么多热度，结果还被老董儿子欺负。】
【求黎哥解约，这破烂公司咱不待了！凭什么受这委屈！】
粉丝一个个都气得不行，之前网上就莫名其妙传黎越池念的绯闻恋情，现在一看，原来池念是个私生粉。
超话和粉丝群都炸开锅，直到黎越的站姐发了微博——
【黎越家的饼干熊：跟了黎哥四年的老粉出来说一下，黎哥早期行程我也都跟过，经常碰到某人。有些地方只能工作人员去，某人光明正大挂个工作证牌子就进去了，甚至有一次跑到酒店后门堵黎哥。好几次能明显感觉黎哥心情不好了，某人还厚脸皮缠上去，也就是仗着黎哥脾气好不会翻脸。真就是私生粉魔怔了，什么事都敢做！】
后面还附上了不少图片，都是池念在活动后台或者是休息室找黎越说话的照片。
不过照片里还是能看出来黎越态度比较冷淡，没怎么回应，都是池念主动。
站姐经常跟行程，拍到的东西很多，有时候拍到一些敏感照片都会自己藏着，不会发出来。
就像池念跟行程找黎越的事情，站姐们也都知情，经常在现场碰到池念，有时候还能看到池念去找黎越搭话。
也因为池念经常找黎越，站姐也跟经纪团队打听过池念和黎越关系，团队那边说两人是认识的朋友。可黎越那个态度，两人又不像是朋友关系。
有时候几个站姐也会私底下抱怨池念总是缠黎越，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池念是星宸董事长的小儿子，怕公司会给黎越穿小鞋。
直到现在看到池关笙发出来的道歉澄清视频，这才知道原来池念是私生粉。
站姐气愤又难过，她们捧在心里喜欢的人，居然被一个私生粉骚扰了五年！
饼干熊的微博一发，又有几个站姐出来发微博站队了。
【我也碰到过池念，当时还以为池念是黎哥的朋友，看到他有通行证，还托他帮忙带话给黎哥好好休息。现在回过头一看，恶心，真恶心！就因为是星宸太子，可以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骚扰黎哥吗？！】
【我不敢想，黎哥在星宸待了五年啊，这五年里被精神病骚扰过多少次，还是老板的儿子。我好心疼，真的太心疼了。他的每一次行程，池念都清清楚楚，还可以拿到工作证混进去】
【气到想哭，打了很多字还是删掉了。黎哥解约吧，众筹违约金也行】
越来越多的大粉站出来，指控池念的骚扰。
私生粉在圈内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黎越成了话题中心，全网讨论。
不止是自家粉丝心疼，路人也都站在黎越那一边，论坛体都在讨论这事。
【这瓜太刺激了吧，黎越真惨，属于路人也怜爱的程度……】
【上一次这么刺激的豪门大瓜还是去年吃的，也是精神病】
【是那个精神病前夫绑架小儿子的瓜吗？！听说小儿子到现在也没找到，太可怜了吧】
【是啊，小儿子还是学霸呢，好不容易拿了心仪的大学通知书，结果被自己亲爹绑架……】
【出事的时候好像才十七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听说贺家一直在悬赏线索，还没放弃，唉】
去年时，海城出过一件离奇绑架案——
贺家小儿子被绑架。
当时贺家三小姐因为婚姻不顺和前夫离婚，可前夫却怀恨在心，绑架小儿子勒索。
贺家报了警，三小姐急切交了赎金，只希望儿子能平安回来。
可就在前夫转移赎金时，车子不小心坠落山崖意外死亡。只是小儿子的行踪还下落不明，唯一的知情人前夫也已经死亡。
从此小儿子失去踪迹，三小姐也因为悲痛过度，在半年后病逝了。
一直到现在，小儿子也不知所踪。
可能也因为这个绑架案，精神病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一时间，网友开始担心黎越的安危。
【希望黎哥保护好自己！好担心啊！】
【私生粉本来就不正常，池念又有精神病，说不定真能做极端的事情……】
粉丝也开始后怕，纷纷给工作室发消息，希望团队保护好黎越。
黎越的经纪团队也一阵忙碌，工作室上下运转起来，所有人都投身于舆论公关之中——
不过他们忙的是卖惨，巩固受害者人设。
工作室里，宋空山面前摆着好几个工作手机，每个手机震动不停，全是消息。
宋空山一边打电话，一边拿备用手机回消息，忙得不行。
“通告赶紧发，热度别错过了，卖惨还要我教你们吗！”
“跟他们说不接受采访，可以给点工作人员爆料，就说黎越被骚扰！”
宋空山很熟练，现在的舆论对黎越来说很好。
哪怕明知道池念和黎越其实是恋人关系，也已经不重要，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可以证明了。
池关笙都站出来说池念有精神病，说池念骚扰黎越，那他们现在只要按着这个话术维护下去，顺便还能吸不少路人粉。
宋空山忙碌极了，又因为兴奋，脸上涨得通红，看着黎越的微博账号不断在涨粉。
电话声和消息提醒声混在一起，键盘声就没停下来过。
至于舆论中心的当事人黎越，此时此刻已经回到公寓，准备休息。
黎越洗完澡，拿起手机时，扫了一眼上面的消息，都是圈内朋友过来询问关心的。
突然，屏幕探出一个来电提醒——
是池念打来的电话。
黎越看着屏幕上的备注，没有按接通也没有挂断，就只是将手机放到桌上，然后回卧室休息。
手机被遗落在桌上，直到屏幕上的来电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不过黎越已经不关心了。
他什么都不用做，也不需要任何回应，就占据了舆论制高点。
一个完完全全的，完美受害者。
*
私生粉骚扰的舆论经过一晚上发酵，形势已经彻底一边倒。
池念被打上了“疯子”“精神病”的标签，一些半真半假的爆料也传出来。
【池念本来就有骚扰黑历史，听说之前就有星宸的小明星被骚扰过】
【星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家人都死完了算了】
【小儿子都这个德行，我估计大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家子都是坏的】
【为什么池念没跟着他爸妈一起死啊？死了活该】
舆论已经上升到家人，池念各种照片和资料被传到网上。
最生气的还是黎越的粉丝，不停谩骂，有粉丝还故意做了池念的黑白遗照，诅咒池念车祸。
到了早上时，池念的电话号码也被曝光。
黎越粉丝不知道用什么渠道弄到了池念的私人号码，然后发到超话，池念手机彻底被打爆。
无数骚扰电话和辱骂短信涌进手机，池念躲在房间里，直接拔了电话卡。
微博还在自动推动热点消息，池念没有点进去，只是捧着手机，脸上的神情有些呆。
短短一天时间，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念起身，打算去一趟公司。
今天公司召开股东大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只是当池念来到公司楼下时，被一群媒体记者挡住了。
漆黑镜头对准了池念，闪光灯高强度闪烁，记者的声音咄咄逼人。
“池先生！请问您真的有妄想症吗？”
“池先生！您对黎越先生进行了五年骚扰，请问——”
“池先生——”
池念被一群陌生人围绕，窒息感涌上来，在闪光灯的刺激下出现应激反应，耳边只剩下耳鸣声，和外界隔绝开来。
池念挡了下闪光灯，本能般反驳：“我没疯！”
可媒体记者却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兴奋，抓到了池念的把柄。
“池先生，您认定自己和黎越是恋爱关系，是因为您的妄想症吗？”
“池先生，您知道自己有精神病吗？”
“池先生，听说您会对公司新人进行性骚扰……”
咄咄逼人的提问接连砸过来，池念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狼狈挡着眼睛，避开闪光灯。
一大群人堵在公司门口，直到池关笙到来，转移了媒体注意力。
“抱歉。”池关笙西装革履，面对媒体时，脸上是歉意笑容，“还是希望大家不要过多关注，会给其他员工带来一些困扰。”
池关笙让助理和保镖先把池念带上去，转身面朝媒体记者镜头，从容不迫。
“堂弟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带他去治疗精神病。”
“我也决不允许公司出现任何骚扰事件，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明星，只要遇到职权骚扰，可以大胆说出来，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们。”
镜头面前的池关笙大方又成熟稳重。
池念突然清醒过来，恢复了声音，在后面大喊：“我没病！遗嘱是假的！”
助理不给池念说话的机会，强行将池念带进公司。
池关笙还留在公司外面，说着场面话，维护公司形象。
“也许公司以前有过黑暗面，不过现在重新开始都来得及。”池关笙侃侃而谈。
一个是成熟的继承人，一个是发疯的精神病人。
媒体自然是选择相信池关笙的话，拿到一手新闻采访稿便离开了。
打发完媒体，池关笙转身进到公司，在楼上办公室里，看到了池念。
池念被保镖盯着，哪也不能去，确保池念不会破坏股东大会。
离股东大会还有段时间，池关笙倒是不急，慢悠悠来到池念对面坐下，给池念倒了一杯茶。
“小念啊，我这样说，你可能有些难以接受。”池关笙叹息，“可是你确实有精神上的疾病，你外婆也是。”
池关笙拿来了一份精神鉴定报告书，上面清楚写着，池念患有被爱妄想症。
“被爱妄想症的病人会幻想自己和别人谈恋爱。”池关笙脸上笑着，“小念，你病了。”
池念还呆呆坐在椅子上，缓缓拿起桌上的文件，一份是外婆的精神鉴定报告，另一份是自己的。
他知道外婆是有精神病，可他确定自己很正常，也从来没有做过检测。
池念看到了报告上的检测时间，第一反应：“我没做过这个检测。”
“不，你做过。”池关笙长叹一声，“只是你记性不好，忘记了。”
池关笙给足了池念消化信息的时间，直到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理了理西装。
池念突然冲起，却再次被保镖按住，手上不知不觉松开，鉴定报告散落一地。
池关笙听到身后动静声，脚步停了一下，回过头，看到池念狼狈坐在地上，腿边散落着纸张。
池念缓缓抬起头，脸上神情像是难过，又像是绝望。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被自己信任的亲人一次又一次背叛。
池关笙居高临下，一瞬间，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池念。
小时候的池念总是软乎乎跟在他身后，他说什么，小池念就信什么，傻乎乎的又好骗。
有次他故意买了芥末蛋糕，哄着小池念，骗他说这是好吃的。
小池念捧着蛋糕一口咬下去，吃到芥末后被刺激得直掉眼泪，委屈又生气的抬头看他。
「关笙哥，你骗我！」
而现在，池念就和小时候一样，仰头看向他，脸上满是眼泪。
“池关笙。”
声音绝望至极，掉落的眼泪将鉴定报告书打湿一小片。
“你骗我。”
池关笙脚步一转，一步一步回到池念面前。
也许是想到小时候的回忆，池关笙脸上神情稍微柔和下来，微微俯身，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
“你别哭啊。”池关笙放缓了语气，就和小时候一样哄着池念。
纸巾轻轻擦掉眼泪，池关笙将纸巾揉成一团，扔进池念怀里。
“眼泪最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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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眼泪只会让人觉得懦弱和无能。
池关笙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任何怜悯。
小时候的情谊和回忆，在现实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把他看好了。”池关笙跟保镖说了一句，转身离开，去参加股东大会。
池念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望着地上的鉴定报告发呆。
许久过后，池念才有了反应，一张一张捡起报告，盯着上面一排排黑字看了很久。
冰冷的办公室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走廊外面逐渐有脚步声传来，股东大会已经结束了。
办公室大门推开，有人进来了，谈话声传来——
“公司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先把小念的病给治了吧。”
“送精神病院吧，早点治疗应该能治好……”
池念抬头，看到办公室里来了好几位长辈，在讨论要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
“我没病。”池念想澄清，可没有人听他的话。
有长辈过来安慰，又或是劝解。
“那些精神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好好治疗，以后还能正常生活。”
长辈们似乎很快就接受了池念患有精神病的事情，没有一点点过渡。
池念一遍遍强调：“我没疯！我在谈恋爱！”
小叔望着池念，反问：“小念你要是真谈恋爱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们没公开，是地下恋情！”池念想给小叔证明，“他澄清是因为公关！他不喜欢绯闻！”
可小叔脸上却是更同情了，看向池念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怜人。
“那你怎么证明呢？”
池念一下子被问住了，也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到底要怎么证明一段地下恋情的存在？
“小念，你真的生病了。”小叔劝着，“我看你病得也挺严重的，还是去治一下吧。”
池念一阵恍惚，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公司，是怎么回公寓的了。
他真的病了吗？
可这五年的经历，每一秒都很真实。
是黎越说不公开恋情，所以他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除了父母，就只有池关笙和经纪人知道这件事。
他们没有正式的约会，因为黎越很忙。
他们在外面一直避嫌，不想传出绯闻。
他们一直都是地下恋情，没有公开。
可所有人都说他病了，得了妄想症，恋情只是他的幻想。
池念拿着手机，一页一页翻聊天记录和短信，想要找到恋爱证据——
可所有的记录里，都是他主动去找黎越，他给黎越发一大堆消息，要隔好几天才能收到一个简短的回复。
没有任何暧昧的聊天记录，更像是不熟悉的普通朋友。
甚至翻遍手机相册，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一瞬间，池念也开始怀疑，他们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为什么五年下来，连恋爱过的证据都没有？
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池念冲回书房，连忙翻抽屉翻书柜。
这间书房里存放的全是黎越相关，黎越代言的产品，黎越的写真和杂志……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黎越单人的。
池念在书房里翻了整整一夜，几乎快要绝望。
终于，在翻到一本相册时，在一堆单人照里，他找到了一张夹在里面的拍立得照片——
一张亲吻照。
池念小心翼翼捧着这张照片，突然笑了起来。
他没病，也没疯。
他和黎越是在谈恋爱。
*
池念用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打算去找黎越。
只是他现在也不确定黎越的行程，可能出去赶通告，也可能会去公司的录音棚。
池念打算碰运气，于是跑去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蹲点，等了一整天。
大概是运气好，还真让他等到了黎越，看到全副武装的黎越从电梯里出来了。
虽然黎越戴着帽子墨镜，不过池念还是一眼认出来，欣喜上前。
还没来得及出声，池念就听到了对话声传来——
“我挺好奇，你对池念什么想法？”一旁的经纪人好奇询问。
今天他和黎越是来谈解约的事情，当初黎越签了七年的合同。
现在新换了董事长，愿意和平解约。
不过一想到池念的事情，宋空山还是挺感慨的，说：“毕竟也有五年了。”
这五年，他看着池念围着黎越转。
早期黎越还不火的时候，人手不够，都是池念充当助理兼保姆的角色，随叫随到。
后来人气上来了，团队人员越来越多，池念也不适合出现在黎越身边，相处也比较少了。
“池念？”黎越有些漫不经心，神情冷淡，“没感觉。”
宋空山刚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柱子后面一道身影，声音顿住，伸手拉住黎越。
黎越顺着宋空山的视线望过去，这才看到了池念。
自从老董事长出事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现在碰面，池念脸色苍白了许多，整个人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黎越。”池念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一步一步走出阴影，“能不能帮帮我？”
池念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他们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说我有精神病。”池念想给黎越看手机里的照片，“我没病，我们是在谈恋爱，我有照片。”
就在这时，电梯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池关笙走出电梯，抬头就看到黎越和宋空山的背影，随口问了句：“黎越，还没走？”
“公司那边还有点对接手续，解约的事——”池关笙快步走上前，话说到一半，这才注意到池念，声音停住。
池念愣了下，看了看池关笙，又看向黎越，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伙的……
池念再次感受到耳鸣声，眼前一阵发黑，又强行撑住身体，不能倒下。
“不可以……”池念情绪激动，想要去拉黎越的手，“他是骗子，你不能听他的，遗嘱就是他造假的，精神病也是他说的！”
池关笙把人拉开，提高音量，朝四周大喊：“保安呢！保安！”
保镖赶过来，池关笙摆了摆手：“有个精神病闹事，教训教训。”
池念反抗，还想去碰黎越，却被保镖按在地上。
手机掉在地上，池念伸手想要握住手机，手腕却被保镖狠狠踩住。
“黎越——”
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声音，黎越只是收回视线，朝保姆车走去。
“一直被缠着也挺烦，我让保镖教训一下。”池关笙走在旁边，拍了拍黎越肩膀，“放心，以后你没有把柄了。”
黎越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来到保姆车前。
身后，池念的声音不断传来。
“黎越，你帮帮我——”
黎越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池念被按在地上挣扎，一身狼狈。
不知道想到什么，黎越没有上车，而是转身朝池念走去。
一步一步靠近，保镖也都停了下来。
直到黎越来到池念面前，半蹲下来，缓缓伸出手。
池念挣扎着撑起身子，看向眼前的男人，眼里燃起光芒。
“黎越……你帮帮我好不好……”池念的声音断断续续。
可黎越只是捡起那部手机，点开相册，看到了池念拍下来的一张亲吻照片。
黎越指尖微动，删除照片后，又删了聊天记录和联系人通话。
池念就是他的把柄，是他唯一的污点。
直到把手机里的东西删干净，黎越将手机放回地上，起身，打算回保姆车。
池念奋力抓住黎越手腕，抓住了他最后的希望。
“黎越！”
池念眼里亮着光，在向黎越求救。
黎越却毫不犹豫挣开那只手，眉头微皱，漆黑眸子望向池念时，眼里带着嫌恶。
向来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此时此刻却狼狈按倒在地上，像个疯子一样。
“真脏。”
冰冷男声打破了池念所有的希冀，池念僵住，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消失不见。
保镖将池念拖到旁边，打算教训一下。
黎越没有回头，回到保姆车上。
关上车门，外面的声音全部被隔绝，也听不到池念的声音了。
黎越靠着椅背，从旁边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拭手腕上被池念碰过的地方，动作慢条斯理。
他依旧干干净净，不再有任何污点。
*
池念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送去精神病院的那天，是一个大晴天。
池念坐在车里，右手腕缠着纱布，神情呆滞又恍惚。
车子驶向郊区方向，停在一家私人精神病院外面。
“小念，以后你在这里好好治病……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
“还有你哥的遗产不用担心，律师已经在整理了，我们会帮你看着……”
池念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叔叔和婶婶带进精神病院里，明明阳光落在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
池关笙特意单独找到院长，跟院长打招呼：“我这堂弟有点不听话，以后麻烦院长多照顾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院长笑着应下。
“我堂弟追星，以为自己是和明星谈恋爱。”池关笙指了指大脑，“他这里有些不正常。”
院长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早就见怪不怪，闲聊着：“我们院里就有不少妄想症病人，有说自己是外星人，说自己是国王公主，还有个说自己是什么有钱人家少爷的。”
妄想症病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相信他们说的话。
院长：“您放心，保证将他治好。”
可池关笙却是说：“不用。”
明明有很多专业的精神病院，池关笙却偏偏选择了这家不够正规的私人医院，还捐了一大笔捐赠费。
“我希望他能永远留在这里。”池关笙再次强调，“他一直待在这里就行。”
院长明白池关笙的意思了。
将池家人送走之后，院长找到医生，问起新病人的事情。
“宿舍排了吗？”
医生以为是要安排单人间的意思，将资料递过来，说：“还没，单人房不够了，要不要挪一间出来？”
“不用。”院长接过资料，拿着签字笔签下名字，顺便在这份资料上做了一个记号标记。
有这个标记的病人都是家属被遗弃的。
院长：“和疯狗一个房间。”
疯狗是去年被送进来的病人，只是后来联系不上家属，被遗弃了。
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又因为攻击性，医生们私底下都称呼为“疯狗”——
不听话，叛逆，难以驯服。
和疯狗一个房间的室友最倒霉，之前好几个室友都被疯狗咬伤过，后来干脆单独给疯狗一个房间。
“好。”医生应下来，转身去安排宿舍的事情。
因为是第一天，医生暂时没有对新病人进行心理测试，只是让新病人换上病服，带去宿舍。
池念反应动作很慢，顺从跟在一声后面没有反抗。
也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反抗也没有意义。
穿上病服，池念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慢吞吞跟在医生身后，脸上有些木然。
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铁门，直到停在一间双人宿舍前。
窄小的宿舍里，两张单人床靠着墙，窗户很高，整个房间很压抑。
而当池念抬头时，看到自己的室友缩在角落里自言自语，脸上戴着止咬器。
身后铁门重重被关上，池念挪到自己的床位，也没有和室友进行交流，两人相安无事。
翌日一大早，池念被带去坐心理测试。
咨询室里，池念左手握着笔，看着面前的选择题，认真填写。
也许他表现得好一点，可以早点出去。
今天来给池念做检测的是院长，池念将做好的选择题递给院长，问：“我可以回去了吗？”
院长知道池念的病情，直接提问：“你和黎越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安静几秒，池念还是说了实话：“他是我男朋友。”
“错了，重来。”
院长按下按键，强光灯亮起。
池念本能般挡住眼睛，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被记者包围的那一天，周围全是闪光灯。
“你和黎越是什么关系？”院长再次询问。
“男友……”
院长没再问下去，只是起身离开，将池念关在这间强光灯照射的房间里。
冰冷的小房间里，被强光灯不断照射，哪怕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灯光的存在，就连身体也有了窒息感，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时间变得很煎熬，就连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等到池念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
房间里亮着灯，可身体还残留着被强光灯照射的感觉，池念挡住眼睛。
肩膀有些痒，冰冷的止咬器抵在颈窝处，池念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室友不断蹭着池念的脖子，似乎是想要咬上一口。
“疼……好疼……”室友一遍遍低声呢喃，病服袖子不经意被蹭上去，露出来的手臂上能清晰看到好几道疤痕和针孔。
第二天的时候，池念又被带进了那间咨询室。
依旧是院长进行询问，一模一样的测试题，一模一样的问话。
“你和黎越是什么关系？”
池念也一遍又一遍回答：“他是我男朋友。”
“撒谎。”
强光灯照射，池念被固定在椅子上，有人过来掀起左手袖子，注射药剂。
“为什么撒谎？”院长咄咄逼人。
“我没有撒谎……”池念已经意识涣散。
每一天，都重复相同的经历。
只要他回答男友关系，或者回答自己没撒谎，就会换来惩罚。
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再又一次进行测试时，池念回答——
“是的，我撒谎了。”
院长关掉强光灯，来到池念面前，问：“撒谎什么了？”
池念缓缓抬头，汗水将发尾打湿，眼中没有任何焦距。
“全部都是我幻想的，我没有谈恋爱——”
“我有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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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池念妥协了。
他承认了自己的撒谎，承认了自己的病情——
他是一个精神病人，全部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可能也因为他的妥协，院长倒是没再把他关进那间亮着强光灯的咨询室里，不过每天还是会给他注射药剂。
他变得温顺听话，院长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池念太听话，于是院长换了惩罚对象，去找其他病人。
不过院长也不会惩罚所有的病人，只会惩罚那些被遗弃的病人。
就像疯狗，被院长惩罚的次数最多。
有时候疯狗在咨询室被强光灯照了一整天，被送回来的时候都奄奄一息。
他也见过疯狗发病的时候，控制不住四处咬人，被护工强行按在桌上注射镇定剂。
可当疯狗冷静下来后，换来院长更重的惩罚——
院长不允许疯狗咬人。
院长总是有很多惩罚理由，有时候没能及时吃药，也会成为被惩罚的借口。
疯狗不爱吃药，发药的时候，会躲在池念身后，跟池念抱怨：“哥哥……药不对……”
可池念不会多问，不管是什么药，只要发到他手里，全都吃下去。
疯狗不肯吃，然后又被带去惩罚，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惩罚一次。
每次被惩罚完，疯狗又会爬上池念的单人床，从背后把人圈住，一遍遍重复：“哥哥……好疼……”
两个人挤在一张窄小的病床上，池念关了灯，转身回搂住他的室友，用手臂帮忙挡住眼睛。
“没事了，不疼了。”
像在安抚室友，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们经历过相同的痛苦，同样都被强光灯惩罚过。
只是池念学会了退让，换取一点喘息时间。他的疯狗室友却一次又一次反抗，然后换来更多的惩罚。
池念搭在室友后背轻轻拍着，从后背慢慢向上移动，摸到冰冷的金属搭扣，指尖微动，解开止咬器。
止咬器掉落在床上，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池念能看到疯狗脸上残留着被止咬器压出来的痕迹。
池念摸着那道浅浅的压痕，轻声安抚：“疼痛是礼物。”
失去了止咬器，疯狗脑袋蹭过来，靠在池念肩膀上，没有到处乱咬，只是静静抱着，从池念身上获得安全感。
在这间阴冷的小房间里，他们相互取暖。
池念适应了精神病院的规则，每天接受治疗，也会和其他病友聊天。
每个病友都有奇奇怪怪的幻想，有的病友会幻想自己是一条鱼，也有病友会幻想自己是首富的儿子。
“其实我爸是全球首富，为了保护我才把我送进来，等安全之后就会把我接出去了。”
“我家也一样，我是贺家被绑架的小儿子，暂时躲进来避风头。”
“疯狗也说自己是贺家的，你们撞故事了。”
“那我换一个，我家是挖石油的……”
有病友问起池念的情况，池念也会坦然承认自己的病情，回答：“我在幻想和明星谈恋爱。”
“哦，是个恋爱脑。”
在精神病院那么多幻想故事里，池念是最普通的一个，只是幻想谈恋爱而已。
可池念却很开心，他可以在病友面前肆无忌惮提起他和黎越“幻想”谈恋爱的事情。
“我和他谈了五年，我很爱他。”
“他的每一场演唱会我都去过，等演唱会结束就给他送花。”
送花这个习惯是五年前就保留下来的，当初在地下酒吧的时候，池念也经常带一束花，然后让工作人员帮忙转交给黎越。
提起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池念心情也变得很好。
病友们刚开始还好奇，可听多了就不爱听了，还会吐槽。
“讲来讲去就这些，能不能别讲了。”
“真的是个恋爱脑。”
病友们不想听恋爱脑讲故事，疯狗也不爱听。
当池念在宿舍里要拉着疯狗讲故事的时候，疯狗就会趴在颈窝，试图转移话题。
“哥哥……抱一下……”疯狗用脑袋去蹭池念，想要摸头。
没人想听池念的恋爱故事，池念找不到听众，自己也放弃了。
他每天按照精神病院的规定作息，早睡早起，按时吃药，定时参加康复活动。
池念的表现越来越顺从，他的表现也给他带来了奖励——
家属探望权。
院长联系了池家人那边，可以探望病人。
“池念在我们这里治疗非常顺利，已经有了正确自我认知！”
池念已经承认自己的幻想恋情，每天也有在吃药。
像他们精神病院的病人，病情稳定下来，是允许家属探望的。
只是池家人都兴致缺缺，懒得大老远跑过来一趟。
最后还是池关笙过来了一趟，探望池念。
院长亲自来接待池关笙，一边带路，一边讲解自己的成果。
“池念现在表现很好，他知道黎越是他的幻想男友，也承认自己的精神病，也有每天监督他吃药。”院长很有满足感。
可池关笙却停了脚步，问：“吃药了会治好？”
“那倒不会。”院长补充解释。
药物都有副作用，不是所有的药都可以吃。
“我看你们院里环境也挺好的。”池关笙打量了下四周的风景，“希望他在这里能一直住。”
“那肯定。”院长乐呵呵的。
两人一路闲聊，直到来到探望室外面。
探望室里，池念一个人安安静静坐着，握着笔，闷头画画。
池关笙不知不觉停在走廊上，看着房间里的池念，就好像看到了初中时候的池念。
那时候池念上初中，学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又是挨在一起的。他有时候路过初中部的画室，会习惯性往里面看一眼。
池念总是喜欢待在画室，特别是自由活动课，别的男生都跑到球场去玩，又或者是在教室自习，只有池念往画室跑。
他也好奇，去过画室几次，就坐旁边看池念画画，可又觉得没意思，最后还是拉着池念去球场了。
那些久远的学生时代回忆浮现在脑海中，直到耳边响起院长的声音——
“除了刚开始的有点闹腾，后来挺听话的。给他一个草稿本和笔，就可以待一整天。”
池关笙点点头，倒是不意外。
以前的池念也是这样。
只是现在他们之间发生太多事，关系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池关笙上前推开门，进到探望室里。
桌子后面，池念听到开门声也没有抬头，继续画自己的。
拉开椅子坐下，池关笙近距离打量着对面的人，发现池念瘦了。
“池念。”池关笙喊了一声。
池念也没抬头，从声音辨认了来人是谁，乖巧应了一声。
本以为再见面，池念会质问他憎恨他。可没想到真的面对面坐在一起时，池念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接受了所有的现实。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只听得到笔尖在纸张上不断划过的声音。
池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左手握着笔，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对面，池关笙从口袋摸出一根烟，想要点烟解解闷，可又想到什么，还是把烟放回去。
明明他们以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现在却什么话题都没有。
最终，还是池关笙打破沉默，主动提起黎越：“星宸和黎越解约了，以后他自己单干了。”
黎越的合同还有两年到期，不过他当上董事长之后，就和黎越那边和平解约，以后黎越和星宸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池念听到后，也只是嗯了一声，神情平淡，在纸上划来划去。
池念太安静了，安静到有些不正常。
不应该是这样的。
池关笙感觉有些不对劲，又想到院长说池念在医院里表现良好，不确定是不是客套话，于是问：“你还记得黎越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触发池念的身体本能，池念下意识抬头，流利回答：“黎越是大明星，我在幻想自己和他谈恋爱。”
回答完之后，池念继续画自己的涂鸦。
只是左手很不方便，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
池关笙的视线也转移到了草稿本上，看到纸上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图案。
他记得池念以前画画都是右手，随口问了句：“怎么用左手？”
笔尖顿住，停在纸张上方。
“想用左手。”池念望向自己的右手，那个地方仿佛还残留着被踩和被打的疼痛。
池关笙没有再问，陪着池念坐着，看着池念一个人在画画。
只是坐久了也无聊，池关笙起身，说：“你待在这里好好休息。”
“池关笙。”池念喊住对方，“我能不能，和黎越见一面？”
池念微微仰着头，脸上乖巧又听话。
也许是一时心软，池关笙应下：“我帮你问问。”
*
从精神病院离开后，池关笙跟黎越团队那边发了消息，转达了池念的事情。
收到消息的人是宋空山，第一反应是拒绝，怕惹上麻烦。
可转念一想，毕竟池念和黎越也在一起过，现在池念在精神病院里，去探望一下也没关系。
于是宋空山跟黎越提了这事，说：“就算被拍到了，就说是探望病人，也挑不出错。”
只是黎越实在是太忙，和星宸解约之后有很多事要对接。
黎越没空，也不打算去。
最后还是宋空山去了一趟精神病院，探望下池念。
宋空山是第一次来精神病院，先去登记。
刚开始登记的时候，护工看到名字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翻了病人册子才认出来，“那个恋爱脑啊……”
护工在前面带路，将宋空山带到探望室，给宋空山倒了杯水，转身去找池念。
病人白天一般都是在康复楼活动，护工来到活动中心，没找到人，一问才知道是回宿舍了。
来到宿舍，护工进去时，看到池念坐在床上，在玩疯狗手腕上的铁环。
疯狗和其他病人不太一样，一般都是绑着铁链关在宿舍里，带着止咬器防乱咬。
可现在池念来了，有事没事就喜欢把疯狗的止咬器摘了，现在还想把铁链一起给去掉。
护工皱眉，站在房门口，喊了声：“你别乱动他。”
池念倒是顺从应下，没再去玩铁链了。
护工脸色好了点，又跟池念说：“外面有人找。”
池念先是呆了几秒，突然想到上次跟池关笙说的话，以为是黎越来了，眼睛一亮。
“我现在过去。”池念起身。
可池念还没来得及下床，手腕被人抓住了。
“哥哥。”
疯狗室友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嘶哑，明显处于不安状态。
“你乖一点。”池念摸了摸疯狗脑袋，将止咬器重新给对方带上，跟着护工离开。
一路上，池念都保持着好心情。
直到来到探望室一看，只看到宋空山一个人，没看到其他人，脸上稍微有些失望。
池念坐到椅子对面，问：“他没来吗？”
虽然池念没有详说，不过宋空山知道池念问的那个人是谁。
本来他坐这就等了好一会儿，没了什么耐心，直接说道：“有什么事？我转告他。”
池念点了点头，自己也想通了。
他早就知道的，当明星很忙。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我想跟他说话的时候，只能通过别人转告他。”池念笑了起来。
宋空山保持警惕，说：“黎越和你不熟。”
池念恍然大悟：“差点忘了，我有妄想症。”
“他们都说我有妄想症。”池念侧头，望向一旁的窗户，“我是有妄想症，我在幻想自己谈恋爱。”
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看到外面院子里的一棵大树。阳光落在桂花树上，从树叶缝隙中洒下来。
有风轻轻吹过，将桂花香味带进来。
一时间，池念出神，想起了很多事。
大概在这里待久了，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片刻后，池念收回视线，轻声道：“全都是我的幻想，其实我和黎越只是普通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池念陷入回忆中，闲聊道：“我幻想过，他第一次演唱会的时候，是我给他办的。”
第一年的黎越人气不高，他想给黎越办一次演唱会，就拿着自己的小金库，又到处拉投资，好不容易才办成。
虽然演唱会规模不大，观众也不多，大部分都是路人。
可他还是很开心，在演唱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装作粉丝上台献花，光明正大和黎越站在一起。
等到演唱会结束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吃宵夜，算是庆功宴。
庆功宴来了很多人，有黎越在地下酒吧认识的朋友，也有工作人员，大家一起喝酒聊天。
可能是喝酒聊天聊上头了，大家都喝多了，到最后饭桌上都没几个清醒的人。
他没有喝酒，不过也学别人装醉，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然后在桌子底下偷偷去牵黎越的手。
厚重桌布垂落下来，他的手藏在桌布下面，一点点向黎越靠近，小心翼翼。
直到碰到黎越的指尖，一点点握住。
黎越没有挣开他，桌布底下，他们两个人的手是紧紧牵在一起。
“那天他还帮我挡了酒，我一杯酒都没喝。”
一直到现在，池念还记得那天的很多细节。
记得那天黎越穿的衣服，记得黎越身上的气息。
那天晚风很凉，黎越怀里是温暖的。
就算黎越脸上的舞台妆还没卸，他还是凑上去索吻，尝到的全是唇膏味道。
他记得这么多细节——
可现在，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他是个精神病人。
“好可惜，全部都是我的幻想。”
宋空山听不下去，打断：“池念。”
池念对上宋空山的视线，语气认真，反问：“这些都是我的幻想吗？我和黎越没有在一起过吗？”
宋空山沉默。
他知道，这些不是幻想。
五年前的时候，他在公司只是一个底层经纪人，手里的艺人被其他经纪人抢走了。
他还记得是池念来到他面前，把黎越交给他，只给他提了一个要求——
只带黎越一个人。
池念算得上是他的伯乐，给了他一个翻身的机会。
只是现在，人到中年，有太多事情要考虑。
他的前程、未来……
他的利益和黎越牢牢绑在一起，池念也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而是一个精神病人。
“是。”宋空山给出了自己的答复，“黎越没谈过恋爱。”
池念垂下眼，肩膀微微颤动。
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可当池念抬起头时，脸上却是笑着的。
“那你能不能，帮我给黎越带一句话？”
一滴眼泪砸在桌上，池念随手擦掉眼泪。
眼泪最不值钱了。
“帮我告诉他，我爱他。”池念笑着，眼中含着泪水，“我会永远爱他。”
就算是幻想也没有关系，他愿意沉溺在他的幻想世界里。
他会一直爱黎越。
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爱黎越。
“他还欠我一次生日礼物，二十三岁的礼物。”池念一字一句，眼里亮着光芒，“还有我爸妈和大哥，他们都回来给我过生日了。”
“我们会一起等他，陪我过生日。”
“我们都在等他。”
池念一直在笑着，仿佛已经忘记了家人去世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那么爱他。”
宋空山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只感觉一阵恶寒。
明明对面的人瘦弱不堪，可那双漆黑的瞳孔却又带着异样的神采，诡异极了。
真的疯了。
“神经病。”宋空山骂了一句，不再多留，起身离开。
直到来到外面走廊上，感受到落下的阳光，宋空山才觉得缓和一点。
可一想到池念刚刚的笑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真是晦气。
*
回到工作室之后，宋空山投身工作，将池念的事情抛在脑后。
至于池念说的那些情情爱爱，宋空山都懒得跟黎越提，黎越也一直没问过这事。
直到某天跟着黎越跑活动，中途休息时，宋空山随口跟黎越吐槽了下：“还好那天你没去，池念他真的有病。”
“嗯？”黎越望过来。
“他脑子不正常，难怪那边的人都喊他恋爱脑。”宋空山越想越觉得池念神经兮兮，哪都不正常。
黎越应了声，低头翻着手里的采访稿。
每个人都很忙，宋空山也不再去想池念的事情。
等到宋空山再次收到池念消息时，已经是三个月后——
池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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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宋空山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刚好就在黎越那边。
听到死亡消息，宋空山愣了好几秒，反复跟对方确认后，又下意识抬头，望向黎越方向。
不远处的演播厅，黎越在台上和主持人沟通彩排，在准备今天的直播访谈。
黎越一身西装，随行化妆师拿着化妆包在旁边，随时跟妆。
虽然只是一次彩排，不过观众席也有团队安排的人，会拍摄一些彩排路透。
等到彩排结束，黎越一转身，看到宋空山过来了。
宋空山脸色有些怪异，递过来一瓶水，犹豫片刻，还是跟黎越说了这是：“池念死了。”
黎越拧开瓶盖，似乎没注意宋空山说了什么。
“精神病院那边起火了，池念没跑出来，死了。”宋空山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池念死在火灾里。
黎越动作停了下来，问：“死了？”
“我查了，网上都有消息了。”宋空山在网上都查过了，已经有火灾的消息传出来，情况确实属实，“池董已经去那边认尸了。”
黎越点点头，没再接话，似乎不感兴趣。
也不知道是对火灾没兴趣，还是对池念所有相关不感兴趣。
就好像只不过是听见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漠不关心。
水瓶被放在桌上，黎越看着瓶子里的液体，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池念的面孔。
而他记忆里对池念停留的最后一个印象，是池念被按在地上，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
火灾是凌晨突然发生的。
精神病院都是老房子，已经很久没有维护，有很多安全隐患。
凌晨四点时，住宿部突然燃起大火，迅速蔓延。
住在低楼层的病人都没什么事，只是高楼层的医护人员有一些伤亡，还有院长也没逃出来。
救援人员赶到现场后扑灭大火，进行人员清点。
精神病院的病人很好认，穿着病服，站在空地上一句接一句讨论起火灾的事情。
“我有超能力！起火是因为我召唤了我的能力！”
“是我先发现起火的，把他们都喊起来！但是楼上没来得及。”
“我们都住一层楼，都一起跑出来了。”
“疯狗住楼上，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恋爱脑，他们两个住一间的，天天待一起……”
病人之间都是用外号互称，不记得名字。又因为疯狗的特殊性，他是单独住在楼上的宿舍，和医护人员一层楼。
后来恋爱脑搬进来了，和疯狗一个房间。他们两个人住在楼上，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行动，也不知道逃出来没有。
一大群病人聚在一起，互相看了一下，没有找到疯狗和恋爱脑的踪迹。
救援人员暂时将病人安置好，回到火灾现场清点时，在三楼的一间宿舍里找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
根据房间位置辨认，这间宿舍就是疯狗和恋爱脑的病房。
警方通知家属过来认尸，可在查阅病人名单时，发现查不到疯狗的真实信息，家属联系人一栏的号码也打不通。
另一个恋爱脑的身份很好确认，池家人已经赶来了。
池关笙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烧焦的大楼。
“我堂弟呢？他怎么样了？”池关笙过来看了一眼，在现场看到了两具烧焦尸体。
只是两具尸体都烧得辨不出面孔，衣服也都烧光了。
不过有一具遗体身材微胖，池关笙想到上次他见池念的模样，于是认领了那具瘦点的遗体。
警方提醒：“可以做DNA鉴定。”
“算了，懒得弄。”池关笙摆手拒绝，对于池念死亡的事情没有太大感受。
只是听到警方说院长也死在火灾里的消息时，稍微松了一口气。
现场一片忙碌，警方还要去确认其他死者信息，发现医护人员名单里有很多可疑人员。
池关笙就过来认了下尸体，没了其他事，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里。
就在池关笙准备离开时，余光不经意扫过，在路边看见了一辆迈巴赫。
池关笙认识车牌，是贺家的车，于是在附近找了下，在围观人群里看到一个和四周格格不入的西装男人，认出来是贺家的秘书。
自从贺家去年出了绑架案之后，贺家上下变得低调起来。
贺家三小姐因病去世，大少爷去了国外发展，目前掌家的是二少爷。
平时难得见贺二爷一面，今天刚好碰上，于是池关笙过去搭话。
“方秘怎么也来看热闹了？贺董也来了？”池关笙笑眯眯询问。
按辈分算的话，二爷算是池关笙的长辈了。
“池董。”方秘书礼貌回应，“说来也不太好意思，贺董不在，我顺路过来看个热闹。”
方秘书神情平静，望向精神病院，滴水不漏：“刚好在旁边看地皮，听说这边出事了，回头告诉贺董，说不定能做个慈善什么的。”
贺家一直很注重慈善方面，给火灾过后的精神病院捐款也很正常。
“贺董之前不是在看城西那边地吗？什么时候对城东也感兴趣了？”池关笙有意无意打探。
“您又不是不知道贺董那点小癖好，盖个房子养点小宠物什么的。我看这边也没什么事了，等下还要再去看地，挑个好地方养宠物。”
方秘书语气随意，似乎只是真的随便过来看一眼。
贺二爷出了名的两个特点，一个是养宠物，再一个是护妹妹。
后来出了绑架案，三小姐唯一的儿子不知所踪。贺二爷到处搜寻也没能找回小外甥，到最后连自己的妹妹也没能护住。
方秘书没有多聊，看完热闹后，回到车上便离开了。
漆黑的迈巴赫车窗一直都是紧闭着，也不知道后座到底有没有人。
*
下午三点，警方出了通报，公布了火灾的事情。
不过这场火灾似乎没有什么关注度，前排依旧是各种明星的热搜。
新剧官宣、红毯造型、综艺路透……
明星热搜一个接一个，倒是论坛上有帖子提起火灾的事。
【海城有家精神病院起火，大家知道吗？这家精神病院好像有问题，账本对不上，还有假证什么的，听说已经在查了】
【火灾新闻看到了，没仔细看】
【海城本地人，这家精神病院还挺有名的，之前家里人生病，还打算送过去来着……】
账本的事情还没有被媒体爆出来，目前就只有火灾的信息。
不过论坛对火灾也没太多关注，又继续讨论明星的话题。
【黎哥五点有直播采访！已经蹲点等好了！】
【看热闹，我知道某明星下午也有直播活动，这是要打擂台的意思？】
【对家粉别装路人哈，别来沾我家黎哥】
论坛吵吵闹闹，一直到五点，黎越的直播采访准时播出。
演播厅后台，宋空山实时关注网上的舆论，大粉也配合工作室，带话题配文字配图宣传。
直播采访刚结束，“黎越”这个名字就登上热搜前排。
可热搜还没待几个小时，前排突然被另一个男星名字给占据。
“又是他！”宋空山气得不行。
抢热搜的这人算得上是黎越对家，两人又是同类型风格，营销号也经常拿两人对比。
刚好对方今天也有直播活动，和观众互动的时候造了个直播名场面，热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赶紧买热搜！话题不要带错了！”宋空山拿着手机，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安排，“场照拍了那么多，修好了再发！”
休息室里，黎越一边听着宋空山的声音，一边拿来手机，点开热搜。
热搜前排都是娱乐明星，滑动屏幕往下翻热搜，最底下是火灾的新闻。
点进这个话题，黎越看到了火灾通报——
【……两位病人身亡……】
黎越盯着这一行字，许久没有动作。
身后，宋空山已经打完了电话，嘴里骂骂咧咧，回到黎越身边的时候，不经意扫到黎越手机，发现屏幕停在火灾通报。
宋空山盯着这个通报，灵光一闪，拿起手机，再次打电话给团队其他人。
“动作都先停一下，今天换个方向！文案组准备新文案！”
一道又一道命令传下去，宋空山登上黎越的微博大号，开始编辑新内容。
*
晚上八点，黎越的微博有了新动态。
先是转发了一条火灾新闻，之后又发了一条新微博——
【黎越：关于池先生，很遗憾看到这样的消息……希望病人们能早日康复……】
粉丝都还记得前几个月私生粉的事情，池家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听说池念被送进精神病院，超话里还小范围庆祝了一下。
直到今天看到黎越的新微博，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私生粉死在火灾里了。
【黎哥！我最爱的黎哥还是这么善良！】
【天啊，这跟黎哥有什么关系？明明是那个神经病跟踪黎哥，骚扰黎哥。他死了活该，那个神经病有错！黎哥不要自责！】
【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当黎哥粉丝，黎哥真的很好了】
池念私生粉的事情再次被提起，甚至不需要团队过多推动，热度就源源不断。
【黎哥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欺负……这要是换成我，仇人死了那我高低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没办法啦，人都死了，黎哥还能怎么办？还好我没素质，只能说死得好！】
超话开始了庆祝，甚至有粉丝翻出了前几个月的微博，当时有人做了一张池念的黑白遗照。
【笑死，前几个月给池念做的遗照，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恭喜黎哥永久摆脱私生粉！开香槟！】
【太好了，先是摆脱废物公司，又是摆脱私生粉！祝黎哥蒸蒸日上！】
热搜榜一换成了黎越的名字，连带着池家车祸的事也重新进入公众视野。
【这么一看，池家人好惨哦，爸妈和大哥都死了，仅剩的太子还是个私生粉精神病，结果也死了】
【是有点可怜，要是太子是个正常人就好了，偏偏是个精神病，还骚扰别人】
【算咯，私生粉不心疼】
……
从八点发微博，一直到凌晨，网上的讨论度就没停下来过。
黎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公寓，从酒柜拿了一瓶酒出来。
倒了一杯酒，黎越握着酒杯来到落地窗边。
窗户外，繁华的不夜城亮着各种各样的灯光，流光溢彩。
哪怕是夜晚，也不影响这座城市的夜生活。
黎越喝了一口酒，酒味在舌尖扩散。
从窗户上，黎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身上还穿着西装没有换下。
可能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平时黎越不怎么喝酒，今天却一杯又一杯倒酒。
酒劲慢慢上涌，黎越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俯瞰这座不夜城，不知不觉想到了很多事。
想到五年前的地下酒吧，想到舞台上的聚光灯，又想到演唱会的粉丝呼喊声。
思绪变得纷乱起来，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玻璃酒杯被重重放在桌上，黎越摸到烟盒，点了烟。
一切似乎和平常一样，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死亡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触动，哪怕是五年恋人的死亡。
这座不夜城依旧热闹，大明星也依旧风光无限。
是流量，是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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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池念的死亡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至少为黎越留下了一场热搜，换来了粉丝的心疼和路人的好感度。
“黎越”这个名字在热搜上挂了一整天，讨论度才慢慢降下去。网络上每天都有新的八卦话题，网友们不再关注池家的事情。
很快，池念的葬礼定了下来，就在周六。
虽然遗体面目全非，不过池家人还是给池念准备了一场体面的葬礼，池关笙也给黎越那边送去一份请柬。
周六那天，是一个阴天。
池关笙换上黑色的日间礼服，来到大堂时，看到了安置在中间的棺椁，上面摆放着葬礼花束。
整个礼堂冰冷又死气沉沉，池家亲戚全都来了。
“可惜……这一家子都没了……”
“好端端的，突然就这么走了……”
“小念那么乖的孩子……”
每个人脸上带着怜悯，提起池念时，语气惋惜。
明明池念还活着的时候，一个个都想着要怎么从池念身上分到老董事长留下来的遗产。
甚至当池念要被送去精神病院的时候，也没一个人阻拦。
可是现在池念真的死了，又开始想念池念的好。
短短几个月，老董事长一家全都意外去世，什么也没留下。
池关笙抱着一束花，来到棺材前俯身，把花放上去。
一位长辈来到池关笙旁边，感慨：“小念也是命不好，才二十三啊……”
二十三岁的年纪，池念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永久停在了这里。
“是啊。”池关笙附和。
池念确实命不好。
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不过怜悯的情绪也只是短暂出现在池关笙脸上，等到葬礼一结束，那些情绪便消失不见。
司机替池关笙打开车门，池关笙坐上车，报了地址，随即闭上眼，靠着椅背休息。
车子缓缓启动，车内放着柔和的钢琴曲。直到感受到车子短暂停下来，池关笙睁开眼，车子正好是停在商业街等红绿灯。
而当他朝车窗外望去时，注意到对面的一家商场，广告屏上刚好在放黎越的新歌预告。
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偶尔也会有路人停下来，仰头去看那块大屏幕。
池关笙看着那个广告屏，随口跟司机提了一句：“池念也挺惨的。”
活着的时候，就总是追着黎越跑。
就连死了之后，也没换到黎越的回头。
到最后，连葬礼也没来参加。
*
池关笙去了一趟池念的公寓，整理遗物。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屋子里都是一些画画工具，还有黎越的各种周边。
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身位董事长的池关笙也看不上这些东西，就只留了一本相册，其他的全都扔掉了。
生活恢复平静，一切就好像还是和原来一样。
池关笙还是那个池董事长，手握权利。
直到月底时，池关笙受邀出席一场晚宴时，在宴厅见到了黎越。
金碧辉煌的奢华宴厅里，无数光鲜亮丽的明星。
有的人已经站在顶端，是视线焦点；有的人还在底部挣扎，想要抓住一个翻身机会。
至于黎越，就是那个从底端爬上金字塔顶层的那类人。
池关笙对这样的应酬场合已经很熟练，游刃有余，偶尔有一些小明星上来搭话，也都礼貌笑着。
除了明星，宴厅里也有不少生意上的熟人，还有一些富家子弟。池关笙过去和老朋友聊天，喝了几杯酒。
和同龄朋友聊来聊去都是那些话题，豪车名酒、八卦猎艳。
不知道怎么，话题突然聊到了池念身上。
“对了，你那个堂弟是不是出事了？”
“好像是火灾吧？说没就没了……节哀。”
提起池念时，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惋惜。
生在池家，那么好的前途和未来，却死在意外中。
池关笙喝着酒，听着朋友的惋惜声，突然就没了心思应酬。
跟朋友打了声招呼离开，池关笙一个人转身去了露台，想出去透气抽根烟。
推开玻璃门，池关笙才刚踏进去，在阳台上又看到了黎越。
黎越独自靠在栏杆上，也是躲在这里休息。听到动静声，黎越刚好抬眼望过来。
算起来，两人没有多熟。
不过因为池念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站在同一位置。
黎越没有主动寒暄，池关笙也懒得开口，来到阳台另一个角落位置，自顾自摸出一根烟点燃。
烟味在空中一点点扩散，池关笙看着空中的烟雾，思绪一时飘得很远。
突然，池关笙开口：“我有点后悔了。”
莫名其妙的开场白。
黎越没有接话，不过也隐隐猜到池关笙说的“后悔”指什么。
“他还那么年轻……”池关笙望着底下的后花园，一时出神。
有些事情藏在心底太久，直到今天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可以大方说出来。
火灾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现在想起来时还有些不真实感。
意外来得太突然，他没想过池念会死。
他想要董事长这个位置，也想要池念活下来。
“我应该把他留在老宅。”池关笙笑了一声，“关起来，养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如果当初他再心软一点，做得不那么绝，说不定现在会是另一种结果。
他可以把池念留在身边，天天派人盯着。
反正老宅那么大，只不过是多养一个人而已。
可惜现实里没有那么多如果，池念也是真的死在了精神病院。
池关笙有些恍惚，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想起他和池念的那些回忆。
也许人总是等到彻底失去之后才会醒悟，才会反省。
想到池念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哥，想到池念对他毫无保留信任的目光。
“那时候大伯和伯母都很忙，他哥也没时间。”池关笙垂下眼，看着指尖夹着的烟。
池家人都太忙了，父母和大哥都忙着事业，没有人陪池念。
所以小时候的池念总是喜欢跟在他身边，不管他怎么捉弄怎么欺负，池念都不会走。
就算是生气了，也很好哄回来。
“他真的一点都不像池家人。”池关笙再次叹息。
商人重利，可池念却那么干净。
“他和我不一样……”池关笙似乎是真的喝醉了。
酒精更容易放大情绪，池关笙脸上的情绪很复杂，眼眸漆黑。
他在怀念，在忏悔。
可那双眼里，依旧是对权利的野心。
“你呢？”池关笙侧头望去，“后悔吗？”
一个是野心勃勃的商人，一个是追逐名利的大明星。
阳台陷入寂静，谁都没有开口。
池关笙还在耐心等待对方的回答，似乎是想要找到同类人。
可惜黎越没有回答，也没必要回答。
池关笙自己找到了答案，自言自语：“问你也没用，估计你也不会后悔。”
“他死了，你高兴还来不及。”池关笙的话里带着嘲讽，“恭喜你。”
像是在嘲讽池念的自作多情，又像是在嘲讽黎越的冷漠。
一旁，黎越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是一个合格的听众，安静听着池关笙的忏悔。
这些酒后忏悔，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黎越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到阳台一阵脚步声，随即是玻璃门推开后又被关上的声音——
池关笙离开了。
露台就只剩下黎越一个人，独自吹着冷风。
许久过后，再次有人来到露台。
“黎老师，要去采访了。”助理找了过来，提醒采访的事。
黎越应下，将酒杯放到一旁，和助理一起离开。
宴厅依旧热闹，宾客脸上都带着笑容，互相攀谈。
穿过宴厅，外面走廊上已经有不少媒体记者等着。
“黎越老师！”
“黎老师看这边！”
“黎老师——”
镜头全部对准黎越，黎越被聚光灯环绕，是所有人的视线焦点。
前面是媒体记者，身后是奢华宴厅。
黎越朝前跨出一步，不经意回头望向宴厅时，隔着层层人群，看到了池关笙。
池关笙已经恢复了平时从容不迫的模样，握着酒杯。
似乎是察觉到黎越的视线，池关笙望向门口，微微抬手，朝黎越做了个敬酒的动作，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仿佛在祝贺他的新生，祝贺他的自由。
黎越收回视线，迎着众多媒体记者的视线，朝不远处的采访专区走去。
池念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缠着他了。
五年前的那场交易也成了一个永久秘密，不会有人曝出去。
“黎越老师，这次您的新歌尝试了新风格，有什么新想法可以和大家分享吗？”
“黎老师，网传张导有意邀请您担任他的新剧男主……”
媒体抛出来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声音不断。
黎越听着四周纷乱的声音，脑海中，却不知不觉回想起池关笙的那个问题——
后悔吗？
闪光灯伴随着快门声，黎越脚步一顿，抬眼时，触目所及是一片闪耀的光。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芒，黎越站在光芒下，一步一步踩上红毯。
他的星途一片坦荡，前程似锦——
再也没有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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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9. 第 9 章
宴会结束后，没过几天，黎越收到了池关笙寄来的一个包裹。
包裹是助理签收的，看到寄件地址是星宸娱乐，还以为是黎越不小心遗忘在前公司的东西。
算起来，黎越和星宸娱乐解约也有好几个月了。
助理拆开包裹，看到里面是一本相册。
翻开前几页，相册里都是黎越的单人照，模样看起来还很青涩，应该是几年前拍的。
“黎哥。”助理拿着相册找到黎越，“星宸娱乐寄来的，这个放哪啊？”
沙发边，黎越随手接过相册翻开，认出来是池念拍的照片，应该是池关笙寄来的。
“都行。”黎越将相册放到桌上，不是很在意。
最后这本相册被助理放到了杂物间，摆在书架上当个装饰品。
不过是一本单人照相册，助理很快就遗忘了这件事，黎越也没再去过杂物间。
微博和论坛上每天都有新的话题产生，池家的事也很少有人提起，现在再提起星宸娱乐的池家，大家只记得那位新董事长。
黎越继续投身在这个浮华的名利场，沉沦在聚光灯的世界里。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转化为热度。
名气、利益……
人气越来越高，粉丝一直在涨。
忙碌的行程根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直到某天，黎越收到邀请函，参加了一场婚礼。
婚礼的新郎是圈内一位歌手前辈，新娘是圈外素人。
虽然是婚礼，不过现场来了不少明星大腕，还有一些媒体记者。
团队给黎越做了造型，换上礼服。
宋空山在一旁，打量着化妆镜里的黎越，一边说着：“媒体那边打过招呼了，到时候出几张婚礼现场照，热搜靠后一点。”
毕竟是别人的婚礼，宋空山也没打算让黎越太过高调。
婚礼定在海边，是一场蓝白色的婚礼，白柱拱门上缠绕着白色的玫瑰花。
当黎越来到婚礼现场时，最先闻到的，是玫瑰花的香味。
海风将玫瑰花香味带过来，夹杂着茉莉花的香味。
黎越顺着香味望去，看到摆在桌上的一束茉莉玫瑰花，脚步稍微停了一下。
明明桌上还摆着好几束白色系的花，黎越却只看到了那一束茉莉玫瑰。
印象中，也有一个人很喜欢茉莉和白玫瑰。
思绪就只是一闪而过，黎越朝前走去，来到自己的座位。
坐在同一桌的都是圈内老熟人，聊起婚礼话题时，也没什么顾忌。
“之前老季公开的时候，我就等着喝喜酒了……”说这话的是一位音乐制作人，“挺佩服他的，说公开就公开。”
桌上几人讨论起当年的事情，提起新郎季洵。
五年前的季洵处在事业最高的巅峰期，是圈内的顶流歌星。那一年季洵的新专辑刷新了历史记录，拿奖拿到手软。
也同样是那一年，娱乐圈出了一件重大新闻，季洵恋情曝光——
季洵主动发微博，官宣了自己和圈外女友的恋情。
明明是上升期，季洵还是选择了公开恋情。兜兜转转五年过去，两人迎来了婚礼。
圈内人对于这份感情都很祝福，聊起季洵的辉煌，聊起那一年的盛况。
这场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新郎新娘在台上交换戒指拥吻，媒体记者将镜头对准这对新人。
仪式流程走完之后，现场气氛变得活跃一些，新郎被客人拉过去灌酒。
季洵拿着酒杯，一桌一桌敬过去，来到黎越这一桌的时候，拍了拍黎越肩膀，感慨：“小黎大忙人啊，都好久没碰到了。”
两人同台过几次，季洵对于黎越这个后辈一直印象很好。
认真踏实，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
“小黎什么时候也谈个恋爱？”季洵抬手，和黎越碰了碰酒杯。
歌手谈恋爱什么的都很正常，只是有的地下恋情，有的露水情缘一夜风流。
不过黎越在圈内口碑很好，从来没听过桃色绯闻，私生活很干净，季洵也就一直以为黎越单身。
黎越喝了一口酒，回道：“工作为主，暂时没打算。”
季洵也只是随口一提，笑着：“那碰到喜欢的要好好把握住啊。”
黎越望着不远处的海面，一时出神，不知道想到什么。
海风再次将玫瑰香味送过来，黎越放下酒杯，突然说道：“谈恋爱有影响。”
“肯定有的。”季洵点头，一下子就想到了五年前那时候。
刚公开的那段时间，粉丝有祝福的，也有一部分谩骂的。
唯粉和女友粉接受不了恋情，疯狂诅咒女方。
“我就是一个唱歌的，有人听歌就行了。”季洵看得很开，又给黎越倒酒，“有些粉丝不接受也没办法，就当是清粉丝。”
当初公开时，不是所有粉丝都能接受恋情，人气多多少少还是有受到影响。
刚好那时候他想转型幕后，跟团队商量之后决定降曝光度，保持低调。
不管是祝福还是反对，时间总是能磨平一切。
现在的季洵已经成功转为幕后，这段公开五年的恋情也得到越来越多的祝福。
黎越：“也可以不公开。”
“我怎么舍得。”季洵笑了起来，下意识朝旁边望去，搜寻妻子的身影。
不远处，新娘已经换了一套长裙礼服，在和自己的好友聊天。
季洵望着自己的妻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黎越一时没回话，低头摩挲着酒杯。
也许是观念不同，黎越依旧无法理解季洵在巅峰期选择公开恋情。
公开恋情的弊端太多，另一方还是圈外素人，得不到任何正向热度。
利益永远更重要。
*
傍晚时，媒体将婚礼场照发布出去，热搜前排都是婚礼。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洵哥动不动就偷瞄嫂子！】
【嫂子也一直在看洵哥诶！洵哥嫂子新婚快乐呀！】
【结婚啦结婚啦，嫂子真漂亮！嫂子能不能帮忙催一下洵哥的新专呀？】
虽然这几年的季洵处于幕后状态，不过还是有一大批粉丝基础。
极端的唯粉和女友粉早就脱粉，现在留下来的老粉对于季洵恋情都保持祝福，只希望季洵能出新专辑。
微博上都在讨论这场婚礼，黎越回到下榻酒店休息时，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微博的推送。
助理在旁边核对行程，明天还要赶往另一座城市拍摄新代言的宣传片。
“黎哥，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
黎越靠在沙发上听着助理的汇报，扫了一眼微博热搜，刚想退出，不小心误触点开了婚礼的热搜词条，看到了婚礼照片。
照片上，一身洁白婚纱的新娘温柔注视着自己的丈夫，眼中带着爱意。
【真夫妇就是好嗑！眼神拉丝！】
【爱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嫂子洵哥天生一对！】
不合时宜的，黎越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总是这样安静注视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永远带着灼烈的爱意，从不掩饰。
他记得那双眼睛亮闪闪的样子，是藏不住的喜悦和欣喜。
也记得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在自己面前狼狈哀求的样子。
黎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将脑海里那些纷乱的回忆驱散开。
助理声音一顿，小心翼翼观察黎越脸上的神情，试探性喊了一声：“黎哥？”
“没事。”黎越睁开眼，一切恢复如初。
“那黎哥先休息，我不打扰了。”助理起身，先去隔壁房间休息去了。
翌日一大早，黎越赶去隔壁城市拍摄宣传片。
这次宣传片的主题是画家和缪斯，黎越坐在化妆椅上，化妆师握着刷子俯身，在黎越脸上画了几道颜料痕迹。
做好造型，黎越起身朝拍摄场地走去，低头整理衬衫袖口扣子。
剧本很简单，失去灵感的画家意外遇见了自己的缪斯，获得新生和灵感。
因为是宣传短片，没有台词，只有肢体动作和画面剧情。
拍到一半中场休息时，助理拿着手机过来了。
这次拍摄，黎越带了三个助理，除了两个全能助理，还有一个是新助理。
新助理是黎越和星宸娱乐解约后才招过来的，负责图透和平台运营。
“黎哥，要拍一段花絮。”助理举着手机，“就拿画笔随便画几下就可以了。”
黎越看向旁边的画板道具，上面画着一副未完成的油画，旁边放着调色版和画具。
调色板上的颜料都已经干涸，黎越拿起调色版，从笔筒里拿起一只画笔，从颜料盒里取了两个颜色，沾到调色板上。
黎越的动作看起来很熟练，助理拿着手机认真拍摄，好奇问了下：“黎哥学过画画？”
调色板上的颜色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颜色。
黎越闻着面前的颜料味道，回：“没有。”
只是记忆里，有人曾经握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画了一副油画。
一旦开启回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记忆碎片冒出来。
仿佛再次回到了五年前，回到那间画室——
闻到茉莉和白玫瑰的香味。
*
宣传片拍摄结束后没几天，品牌方那边发布了预告照片，助理也顺势将那段花絮发到微博上。
花絮经过剪辑，画面也配上了文字和音效。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是新鲜出炉的花絮！】
【正片快点！想看小画家黎哥！】
【好奇黎哥画了啥，能不能给我看一眼呀】
黎越的画家造型上了热搜，粉丝都在期待这次的宣传正片。
这段时间黎越一直在赶行程，宋空山特意调整了行程，给黎越放假。
宋空山跟黎越说：“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之后回去休息几天，我帮你调下行程。”
黎越应了下来。
宋空山给黎越放了一周假，原本还以为黎越会出去旅游散心什么的，不过黎越哪也没去，就留在海城市中心的那套大平层公寓。
家政阿姨每天定时过来做三餐，打扫卫生后离开。
这座空荡荡的公寓里，大部分时间就只有黎越一个人。
一周假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白天黑夜轮换，睡到自然醒，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枯燥又无聊，似乎少了点什么，可身边又什么都不缺。
就在假期第五天时，黎越拍的宣传片广告剪出来了。
工作室转发了宣传片广告，粉丝也都迅速赶来。
【是小画家黎哥！】
【画家造型意外适配黎哥，有种温柔学长的感觉！】
公寓里，黎越也看到了品牌方发出来的宣传片视频，点开播放。
视频刚开始的画面是一间画室，然后镜头慢慢推进，出现一个背影。
午后画室、颜料、画笔……
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不知道怎么，黎越不知不觉想到一个人，脑海中也浮现出一张青涩面孔。
五年前，他和池念刚在一起。
那时候他才刚入圈，没什么名气，自由时间很多。
他去过池念的私人画室，看到池念常用的画笔，一幅又一幅的画堆积在一起。
「黎越，陪我画画好不好？」
十八岁的池念很黏人，总是喜欢缠着他，要他陪。
偶尔他也会留下来，坐在画室里陪池念画画。
画室里满是颜料的味道，刚开始闻不习惯，他就去旁边开窗。
窗户外面有个小花园，里面种的是茉莉和白玫瑰，每次有风吹过来，都能闻到香味。
五年前的回忆实在是太过于久远。
原本以为这些记忆早就遗忘，可现在突然回想起来，才发现回忆那么清晰。
他记得画室里的颜料味，时间久了之后也就闻习惯了。
他记得放在架子上的素描本，里面都是池念画的速写人像，全都是画的自己。
就连池念说话时的语气也还记得，那么娇气的一个小少爷。
「黎越，能不能多陪陪我？」
「能不能抱一下？那牵手可以吗？」
「黎越，黎越……」
那样小心翼翼又卑微渴求的语气，以前总是觉得这个声音很吵。
可当这道声音彻底消失不见后，又觉得耳边少了点什么。
黎越从回忆中醒过来，依旧只有自己一个人。
手机里的宣传片视频已经播放结束，画面自动暂停。
黎越关了屏幕，起身来到阳台边，打开窗户。
只是这一次打开窗户，闻不到茉莉和白玫瑰的香味。
黎越看着远处江景，突然犯了烟瘾，从抽屉里拿了一盒烟出来，坐在阳台椅子上，点燃烟。
明明窗外风景已经看过无数遍，黎越还是坐了一下午。
从下午坐到傍晚，直到天空一点点暗下去，黎越也还坐在原处，没有开灯。
窗外的不夜城亮着五光十色的灯光，屋内却是漆黑一片。
一片昏暗的世界里，就只有烟头亮着一抹红色，一闪一灭。
烟灰缸就放在手边，里面满是烟头。
黎越低头，看到烟头燃着的光，突然想起一件事——
池念闻不习惯烟味。
也许是因为又想到了池念，黎越不知不觉皱眉，将烟头用力碾在烟灰缸底部。
明明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池念的名字，可大脑却总是不受控制联想到和池念相关的事情。
一遍又一遍。
有的人，活着的时候就总是喜欢缠着不放。
就连死了之后，也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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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假期最后一天，宋空山来了公寓一趟。
黎越给过宋空山备用钥匙，宋空山拿着钥匙一开门，看到整个屋子死气沉沉，窗帘紧闭着。
明明是大白天，公寓里冷冷清清，格外阴冷。
宋空山过去拉开客厅窗帘，绕了一圈，在书房里找到了黎越。
书房里，黎越半躺在沙发上，旁边书桌上是散乱的草稿纸，地板上全是揉成一团的废稿。
宋空山一看到这副状况就明白了，认命般捡起地上的废稿扔进垃圾桶里，打开窗户透气，问：“新歌没灵感？”
黎越嗯了一声，继续闭眼休息。
“多出去走走。”宋空山给黎越倒了杯水，“给你放假是让你出门透气，不是要你天天闷在家里。”
黎越依旧闭着眼，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没有半点反应。
宋空山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今天就是顺路过来看一下黎越。
灵感这种事也强求不来，宋空山在旁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不再打扰黎越休息。
黎越独自待在书房里，意识昏昏沉沉，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也许是想到宋空山的话，黎越还是起身换了一套衣服，出门透气。
黎越拿了车钥匙下楼，漫无目的。
车子绕过繁华市中心，等到黎越再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外面。
而在咖啡馆旁边是一栋双层小洋房，后面自带一个小花园。
车子停在路边，黎越降下车窗，从口袋摸出烟盒。
点燃烟，隔着烟雾，黎越远远望着那栋小洋房，看到一楼有装修工人进进出出，应该是在翻新。
车内满是烟味，直到一根烟燃尽，黎越戴上帽子口罩，下车朝对面走去。
咖啡馆正在营业中，黎越进去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
透过落地窗户，能看到隔壁小洋房后面的花园。只是花园长期无人打理，花都已经枯萎。
老板将做好的咖啡送过来，注意到客人视线一直望着隔壁，以为客人是介意隔壁的装修声音大，连忙解释：“隔壁换了个新老板开甜品店，最近才开始装修。”
“甜品店？”黎越望过来。
“是啊。”老板将勺子和方糖放到盘子上，随意闲聊，“以前隔壁是个私人画室，不过前几个月就卖了。”
老板对隔壁画室的前主人有些印象，是个很年轻的男生，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小少爷。
隔壁那一整栋楼都是小少爷的私人画室，有时候小少爷还会来他这边买咖啡。
可惜从前几个月开始，小少爷就没来过这边，也不知道是去哪了，就连画室也被中介挂出来卖掉了。
可能是换了新画室，也说不定是出国留学去了，把房子卖了也正常。
店老板有些惋惜，不过也只是随口和客人一提，便转身回了吧台。
黎越独自坐在椅子上，安静注视着隔壁那栋熟悉的小洋房，拿起咖啡杯。
咖啡的涩味在舌尖散开，一点点扩散。
装着方糖的盘子就在手边，黎越垂下眼，视线落在那几块方糖上，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到这家咖啡馆的时候。
娇气的小少爷坐在他对面，往他的咖啡杯里加了一块糖。
「这家店的咖啡特别苦，加糖比较好。」
回忆和现实逐渐重叠在一起，黎越抬头朝对面望去。
对面座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
假期结束之后，黎越变得更忙碌。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外面酒店赶活动，很少回公寓住。
忙碌的工作让大脑没有时间去回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每一天都很忙。
等到黎越再停下来，从酒店窗户往外看时，外面是一片纯白色的世界，雪花纷纷扬扬。
冬天，到了。
海城冬天很少下雪，这次黎越是来北方城市参加活动，刚好碰上下雪。
酒店房间里，宋空山带着助理过来，准备给黎越拍几张生活照发微博营业。
“那个抱枕挡住了，稍微移一下……”宋空山一边指挥助理，一边拍照。
拍好照片后，宋空山登上黎越的大号准备发微博。
编辑微博的时候，宋空山跟黎越提了下：“你生日差不多到了，流程发你邮箱了。”
黎越的生日就在月底，团队给黎越安排了一场生日活动，到时候也会邀请一小部分粉丝来现场参加。
宋空山发了微博，才刚发出去没几秒，评论就被粉丝占领了。
【黎哥！你终于想起你的微博密码了吗！】
【再来点再来点！多发点自拍！】
【外面是下雪了吗？我这里也下雪了！】
黎越的微博账号一直都是团队打理，宋空山发了微博就没管了，去安排黎越生日会的事情。
这次生日会是全程直播，一共有三十个现场粉丝名额，大粉筛选人员后将名单提交给团队工作人员，再由团队审核。
很快，月底到来。
生日那天，粉丝自发组织了应援，灯光秀、大屏推广……
黎越结束了白天的工作，刚下飞机回到海城，路过市中心时，一抬头，就能看到商场大屏上的生日祝福。
海城市中心最繁华的那一条街，广告屏全部被粉丝包下，只为在今天给黎越庆生。
保姆车驶过繁华街道，停在场馆外面。
在工作人员带领下，黎越来到会场，才刚进去，头顶有彩带飘落下来。
“黎越老师！生日快乐！”
“黎哥辛苦了！”
镜头牢牢对准黎越，直播间弹幕也被密密麻麻的生日祝福刷屏。
【黎哥生日快乐！】
【黎哥好辛苦，生日还要在外面工作！】
黎越这周的行程是公开的，明明今天是生日，可上午还有一场杂志采访，结束之后又立马坐飞机赶回来。
【生日都这么忙，团队怎么回事？？？能不能别压榨黎哥了！】
【算啦，今天是黎哥生日，大家说点开心的】
粉丝永远对团队充满不满，以前黎越还在星宸娱乐的时候，粉丝就一直在骂公司。后来黎越解约单干，粉丝又将火力对准了工作室。
不过因为今天是生日，直播间的粉丝还是收敛了不少。
生日现场，黎越抬手抚落肩膀上的彩带，朝台上走去，坐在主持人对面的沙发椅上。
台下坐着工作人员，还有被抽中现场资格的三十个粉丝。
团队还给现场的粉丝都送了专属伴手礼，算是小福利。
【羡慕能去现场的姐妹！还有伴手礼！】
【黎哥要好好休息，不要太累啦】
主持人握着话筒，面露笑容：“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来到现场的粉丝都很激动，在台下迫不及待欢呼。
“黎哥生日快乐！”
哪怕声音是从台下传来，也还是被清楚收进麦克风里。
粉丝们的热情完全挡不住，主持人也理解，面向黎越那边，闲聊着：“我想，对于一位歌手来说，歌迷的欢呼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声音——
在演唱会的舞台灯下，去听台下万人的欢呼声。
黎越朝台下望去，看到粉丝在挥舞手中的应援灯牌，手腕上戴着应援发光手环。
每个人眼中带着那样明显的爱意，又纯粹。
黎越握着话筒，缓缓开口：“感谢大家的喜欢。”
不对。
除了粉丝的欢呼声，他还听过更好听的声音。
「黎越。」
那道声音总是温温柔柔，没有半点脾气。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人安安静静站在自己身后，一直默默注视自己。
大脑又开始不受控制，黎越一时走神。
好在失态就只是短暂一瞬间出现在黎越身上，黎越很快清醒。
不远处，主持人还在敬业工作中，侃侃而谈：“其实大家还给黎越老师准备了惊喜，八点倒计时——”
镜头缓缓移动，朝旁边的露天阳台推进。
黎越起身来到露台边，随着八点倒计时，夜空中突然冒出无数光点，是一场无人机秀表演。
无人机灯光汇聚在一起，光芒不断闪烁，虚拟烟花绽放。
这座不夜城闪耀着各式各样的灯光秀，以它特有的方式来庆祝黎越的生日。
弹幕在这一刻达到顶峰，铺天盖地全是祝福语。
【陪黎哥过生日的第一年！最开心的事就是遇见黎哥！】
【这条路会陪黎哥一直走下去！永远喜欢黎哥！】
会场内，工作人员推着一辆小餐车过来，上面是一个生日大蛋糕。
“黎越老师！”
“黎哥，生日快乐！”
粉丝的声音源源不断，伴随着现场的钢琴音乐声。
一片嘈杂中，黎越耳边却是突兀回响起一道温柔男声——
「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黎越看着面前的蛋糕，没有动作。
有人食言了。
“今天是黎越老师生日。”主持人将蛋糕刀递到黎越面前，“就让黎越老师来切第一刀。”
黎越伸手，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蛋糕刀，抵在蛋糕边缘。
“希望黎哥以后每一天都开开心心！事事顺利！”
“以后也会一直喜欢黎哥！”
身边是粉丝的欢呼声和告白声，所有人都在祝福他的生日。
后悔吗？
黎越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又恢复正常，用力切下第一刀。
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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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生日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现场粉丝陆陆续续离开，将最新拍到的现场图分享到微博上。
【#黎越生日#近距离看黎哥真的无死角！黎哥真的好耐心，刚开始跟黎哥要签名的时候紧张得差点说不出话，黎哥完全没嫌我烦，帮我签名！】
【#黎越生日#幸运抽到现场观众资格！全程盯着黎哥舍不得眨眼，陪黎哥过生日的第一年！明年也会陪黎哥过生日！】
在粉丝面前，黎越永远温柔，又有耐心。
这次的生日应援声势浩大，词条牢牢挂在热搜上。
只是作为这次生日会的当事人，黎越本人却反应平淡，结束了一整天的营业状态，靠在保姆车椅背上闭目休息。
宋空山就坐在一旁，抬头刚想跟黎越说什么，结果一看黎越的模样，问：“今天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在状态。”
晚上生日会直播的时候，他就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看着的，能感觉得到黎越今天状态不对。
毕竟他带黎越也好几年了，外人看不出来黎越的走神，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有点累。”黎越睁开眼，揉了揉眉心。
宋空山想到黎越今天是从外地赶回来的，行程是比较赶，确实累。
“回去了早点休息，记得转发一下微博……”
宋空山还在絮絮叨叨说着，黎越望着车窗外，思绪放空。
保姆车停在楼下，黎越回到公寓，打开灯，空旷的大平层依旧冷清。
可能因为这几天赶行程没休息好，黎越一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梦里一片混沌，梦到第一次演唱会现场，又梦到了五年前的地下酒吧。
一幕幕模糊又久远的画面闪过，纷纷转转，最后回到地下停车场。
小少爷倒在他面前挣扎，向他求救。
「黎越——」
痛苦又绝望的声音传来。
一瞬间，黎越从梦中惊醒。
卧室漆黑一片，黎越打开床头柜的灯，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刚好是零点。
房间里安安静静，就只剩胸腔不断跳动的心脏声，似乎还没从梦里缓和过来。
直到心跳声一点点平稳，黎越独自坐在床边，逐渐清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越突然起身来到外面的走廊上，朝杂物间走去。
杂物间放的都是一些品牌方送的礼物，书柜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礼盒。
而在书柜角落，放着一本相册。
黎越拿起那本相册，缓缓翻开第一页，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照片是五年前拍的了，有他在地下酒吧唱歌的照片，也有他的日常生活照。
一页又一页翻过去，全都是他的单人照。
直到在翻到中间某一页时，一张拍立得照片突然掉了出来，落在地毯上。
黎越俯身捡起那张照片，看到照片上亲吻的两个人。
照片里，十八岁的小少爷脸上带着笑，去亲吻身旁的人。
「能不能陪我拍一张照片？只要拍一张就好了。」
黎越看着这张亲吻照，再次走神。
这是他和池念唯一的一张合照。
之后不管池念怎么恳求想要合照，他都没有同意过。
黎越将照片放回相册，拿着这本相册回到卧室，随手放到桌上。
拉开窗帘，黎越站在窗边，习惯性从旁边架子上摸到烟盒打开，摸了个空，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将烟盒扔进垃圾桶，黎越坐在沙发上，思绪混乱。
夜晚总是能轻易放大情绪，那些回忆一遍遍在脑海中重演。
而在黎越手边，相册还静静躺在桌面上。
照片永久定格在五年前，装满了小少爷毫不掩饰的爱意。
黎越闭上眼，没有任何睡意。
从凌晨，一直坐到天亮。
彻夜难眠。
*
翌日中午，宋空山过来了。
宋空山是来跟黎越核对行程的，过来一看，发现黎越还闷在房间里没起来，脸色看起来很疲惫，像是没睡好。
“你这是没睡好？”宋空山感到意外，明明昨晚的生日活动九点多就结束了。
宋空山还以为黎越是晚上又跟朋友出去聚会了，于是问：“昨晚这是出去喝酒了？”
黎越起身，说：“没出去，晚上失眠。”
宋空山点点头，又问：“要不要我帮你买点药？”
艺人作息不稳定，偶尔一两次失眠什么的也很正常。
黎越：“不用。”
只不过是一次意外失眠，并不影响。
黎越还是外人眼中那个敬业的工作狂，将时间都投进工作中。
时间过得很快。
直到某天，工作室团队收到了张导新剧的邀请，负责片头曲。
张导是圈内有名的大导演，这次新剧是一部权谋历史剧，讲述护国大将军的一生。
片头曲制作需要贴合大将军的故事经历，黎越拿到了大将军视角的剧本，又去了一趟剧组找灵感。
新剧《乱世》是在隔壁省的一处影视基地拍摄，黎越赶过去的时候，刚好是剧组的午休时间。
副导将黎越带到一间单独的休息室，说：“还没开工，大将军的戏迟一点才拍。”
“张导没在？”黎越朝窗外看了一眼。
“张导出去拉投资了，估计明天才回来。”副导叹息一声。
剧组投资已经到位，只是张导临时有了新想法，需要投入大量金钱才能实现，资金一下子就变得紧巴巴的了。
张导只能厚着脸皮去找投资商，看能不能再追加一点。
“尚云集团的贺董知道吧？老张听说贺董喜欢养些小宠物，专门弄了条宠物蛇想去送贺董。”副导闲聊着，回忆起来，“不过贺董好像挺忙的，这半年一直往国外跑。”
这两年的尚云集团很低调，贺董也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这两天贺董才刚回国，就被张导抓住机会，找贺董拉投资去了。
突然，副导想到什么，凑到黎越旁边，神秘兮兮：“我听的小道消息说啊，二爷是在外面养了人。”
贺董喜欢养宠物，最近这一年动不动就往国外跑，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贺董是养了什么新宠物，只能放到国外养。
时间久了就有人发现不对劲，贺董是在国外养了人，还把人藏得严严实实。
副导：“听说二爷养的是私生子。”
自从接手尚云集团后，贺董心思一直放在工作上，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桃色绯闻。后来小妹病逝了，贺董唯一的心病就是那个下落不明的小外甥。
贺董还放出过高额悬赏，只希望有人能提供小外甥线索。
可惜大家都心知肚明，贺董的小外甥怕是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之前贺家还没出事的时候，贺董对自家小妹和小外甥一直很好，也是把小外甥当继承人培养，偏偏出了绑架案的事。
现在贺董在国外养了个私生子，说不定过个几年就会带回国继承家业了。
不过这些小道消息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
副导也只是把这些当成八卦跟黎越随口一提，转身回到片场那边去忙了。
还没到开工时间，黎越起身来到外面，在剧组附近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透气。
小树林这边没什么人，黎越进到树林里，注意到前面有一处湖泊。
黎越来到湖边，看到对岸在拍一场古装戏，热热闹闹。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惊讶声音——
“黎越？”
不远处，池关笙刚好路过这边，打量着黎越。
池关笙是来探班新女友的，就在湖对面那个剧组拍戏。
“还真是你啊。”池关笙走过来，站在旁边，“出来拍戏？”
黎越收回视线，淡淡道：“工作。”
两人谈不上有多熟悉，唯一的交集是池念。
池关笙摸了烟出来，刚想点燃，发现打火机坏了，于是问：“带打火机了吗？借个火。”
黎越带了打火机，随手抛过去。
池关笙顺势接在手中，低头点烟，随意感慨：“看你现在过得也挺好的。”
黎越安静看着对面剧组，像是没听到。
“也是，都快一年了。”池关笙眯起眼，吐出烟雾。
一年的时间，足够放下了。
两人之间没什么好聊的，池关笙抽了一根烟，看到对岸的戏拍完了，准备去对面找女友去了。
离开前，池关笙还是脚步停了一下，跟黎越说：“对了，他就在南郊墓园，有空可以去看下，忌日快到了。”
池关笙语气平静，提起池念时，也没太多感触。
对于池念，他也有过短暂忏悔，有过怀念。
但如果重来一次，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
黎越在剧组待了半个月就回来了。
新歌只写了一个开头，后面内容不管怎么改都不满意，黎越先回了海城。
一回来，黎越就被圈内朋友喊去聚会。
只是这几人都是作息颠倒，凌晨五点多发消息喊黎越去喝酒。
黎越是早上醒来后才看到消息，还是去了一趟。
百万是本地一家私密会所，黎越赶来时，里面的人还在玩乐，不分昼夜。
也有几个人已经困了，倒在沙发上就睡。也有人通宵还保持精力，拉着黎越喝酒。
“我们黎哥来了啊！”好友过来揽住黎越肩膀，给黎越倒了一杯酒，“新歌写得怎么样了？”
张导要和黎越合作的事不是秘密，早在黎越去剧组第一天，就有狗仔拍到照片发到网上。
影视基地最不缺的就是狗仔，张导也没藏着掖着，很快就发了微博官宣，这次新剧主题曲是黎越负责。
不少人都在期待这次的新剧，粉丝也都在等黎越的新歌。
黎越握着酒杯，只是说：“写不出来。”
好友还以为黎越是在开玩笑，配合道：“连你都写不出来，那完了。”
毕竟黎越的实力在圈内都是公认的，被媒体评为鬼才音乐人，十项全能，技能拉满。
黎越写不出歌，怎么可能？
好友没太当回事，继续喝酒，喝着喝着自己先喝醉了，趴在沙发上睡过去。
包间安安静静，就只有黎越一个人还算清醒，其他人通宵了一整晚，都睡着了。
黎越拿过桌上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其实他已经很久写不出歌了。
就连新歌写好的开头，其实也不是很满意。
黎越眉头越皱越紧，起身，离开这间满是酒味的包间，给助理发了消息。
助理将车子停在路边，黎越坐上车，跟助理报了地址。又因为喝了酒，大脑有些晕，靠着抱枕休息。
很快，车子平缓驶动。
酒精似乎会扰乱感官，明明平时半小时不到的车程，今天却额外久。
直到车子停下来，黎越睁开眼，下意识朝窗外望去时，发现外面是陌生景色，不知不觉皱眉。
附近有些荒凉，对面是一个墓园，应该是在郊区。
前排座位，助理转头过来，小声提醒：“黎哥，到了。”
黎越看着对面的墓园标志，问：“怎么来这了？”
助理一愣，茫然道：“黎哥，不是你说要来这吗？”
他接黎越上车的时候，是黎越自己说要来南郊墓园。
车内静默几秒，黎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日期，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池念的忌日。
“弄错了。”黎越按了按眉心，缓解大脑在酒后产生的不适。
酒喝多了，连回家的地址都说错了。
助理试探道：“那我再开回去？”
黎越没反应，像是睡着了。
助理也不敢自作主张，煎熬坐在驾驶座上。
许久，后座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黎越降下车窗，点燃烟，看着外面的墓园。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能清楚看到墓园里无数墓碑安静沉眠，也不知道池念会在哪个墓碑下。
不过黎越也没打算下车去看一眼，就坐在车上。
烟雾缭绕，黎越想起那首还没完成的片头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瓶颈期？
他好像记不清了。
就只知道池念死了之后，他就再也写不出来一首完整的歌。
像是连锁反应，大脑又开始自动搜寻和池念相关的回忆。
想到他们刚在一起时，池念陪他待在小小的租房里，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看他写歌。
又想到他发布的第一张专辑，池念买了一大堆专辑回来，说是要当纪念品。
连心事都藏不住的小少爷，总是那么乖，那么听话。
一身干干净净。
黎越掐了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他和池念见过的最后一面。
那样干净的小少爷，在自己面前被压弯了脊背，狼狈至极。
也想起他对池念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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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从墓园回来后，黎越先去了一趟书房。
书桌上散落着无数手稿，还没完成的片头曲原稿就摆在桌子最中间。
黎越拿起那张原稿，来到一旁，放进碎纸机。
碎纸机运转启动，将原稿一点点吞噬，碎成无数碎片。
亲眼看着原稿被毁，黎越没有半点留恋，坐在书桌前握着笔，一切重新开始。
一天又一天，黎越将自己关在公寓里，没有出门。
宋空山也知道黎越闭关写歌的事情，没有过多打扰，行程也都空出来，能推的活动就都推了。
演艺圈这样浮躁的地方，每天都有新的热点和八卦产生。一旦失去曝光度，就会逐渐被遗忘。
好在黎越的粉丝基础庞大，也都知道黎越是忙着写歌，在超话里报团取暖。
【黎哥什么时候出关？感觉好久都没看到黎哥了……】
【好想黎哥，实在不行就开个直播，或者发个微博也行啊！】
【已经去考古以前的视频了，叹气】
这还是黎越第一次写歌这么久，之前帮别人写歌的时候，最快几分钟就能即兴写出一首歌。
可现在都这么久了，黎越还在闭关，也不接任何活动，新歌也没有动静。
粉丝都在焦急等新歌，论坛上也有人在阴阳怪气发帖。
【好奇，黎越是不是写不出来了？】
【张导拍的是正剧吧，黎越写口水歌就算了，这次写主题曲真的能行？可别毁了张导的剧】
粉丝自然是见不得有人这样诋毁黎越，冲上去争辩控评。
【感谢对我家黎哥关心，关心别人之前先关心自己吧】
【下次阴阳怪气之前记得藏好粉籍，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红眼病？】
【不好意思，我黎哥一步一步靠实力，闭关写歌而已，请不要过多解读】
网上的纷争并没有影响到黎越这个当事人，依旧待在公寓里，不出席任何活动。
直到半年后，黎越将写好的主题曲发给张导。
主题曲《回忆》，完成。
*
这次黎越写了三首曲子，张导反复试听，每一首都很贴合新剧。
当然，张导最喜欢的还是那首《回忆》。
只是这首曲子的风格不太适合当片头，商量过后，张导最后还是决定把这首歌当成插曲。
最终，《乱世》定档在第二年的暑期档。
在无数人的期待下，暑假某个夜晚，《乱世》播出了第一集。
【片头真好听，反复回味】
【这个画质绝了，电视剧拍得跟电影一样，你可以永远相信张导的审美！】
前两集刚播出，网上反响还不错。
主演全员演技在线，剧情有逻辑，服化道也很用心，还原历史。
张导的口碑一直很好，不少老粉冲着张导的名声追新剧。只是因为这次是历史剧题材，受众群体不是那么大。
剧迷看着大将军周旋在各大势力之间，局势扑朔迷离又紧张。
随着剧情一集一集推进，公主出场了。
剧中大将军和公主有一段双向感情戏，可两人因为身份原因最终还是互相错过，公主被送去和亲，大将军留在边境保家卫国，两人就这样分开。
【天啊，将军那个眼神绝了！太痛苦了】
【be美学谁懂？！我们相爱，可是为了天下，不得不分开】
有网友把将军和公主的片段单独剪辑出来，再配上剧中插曲，成了一段虐恋情深的古偶剧，还真吸引了不少路人点进来。
【光看剪辑就被虐到了！这是今年的古偶吗？！期待！】
【导演太会拍了吧，这个镜头拉扯，这个镜头语言！】
【是张导的新剧《乱世》，欢迎大家来看！】
【求个bgm，好好听！】
将军和公主的虐恋故事出圈，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乱世》，点开了第一集。
【一开始是冲着古偶虐恋推荐来的，以为历史剧会无聊，没想到拍得这么好！看得我紧张死了！】
【将军和公主真的太惨啦，下辈子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bgm一响，我就知道张导要放刀了】
随着《乱世》热播，剧中的插曲《回忆》也彻底出圈。
【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会想到将军和公主，要是那天将军再勇敢一点，带着小公主一起私奔，可能结局就不一样了吧。可他是将军啊，他怎么能放弃他的国家？】
【被这首歌惊艳到了，特意查了一下，发现是黎越写的】
【还有什么是黎哥不会的！会写会唱会跳，全能音乐人！】
《乱世》越来越火，暑期档收视率第一。
将军公主cp爆火，连带着那首专属插曲《回忆》也破了记录。
新歌榜上，《回忆》占据榜一位置，就连黎越给电视剧写的另外两首曲子也都在新歌榜前几名。
黎越的名字彻底霸榜，在这个暑假带来了狂欢。
哪怕曾经有过短暂的瓶颈期，经过沉淀之后，黎越从低谷中挣脱出来。
一步一步向上，站在乐坛顶峰。
*
暑假末尾，《乱世》大结局播出后，网上一片哀嚎。
【怎么就没了？没了？？？张导我劝你火速拍第二季】
【我不接受！乍一眼以为是糖，结果仔细一看全是刀！张导你睡得着吗？】
【理智告诉自己这个结局已经很好了，感情上……我不接受！！！】
大结局是一个开放性结局，大将军牺牲自己，两国战势逐渐缓和下来。只是大将军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可能是死无全尸，也可能是被边境游民救下。
剧迷接受不了这个结局，跑到张导微博底下去催第二季。
也有剧迷自产自足，自己用素材剪了个第二季预告片出来。哪怕《乱世》已经完结，可网上到处倒是《乱世》的二创剪辑视频。
黎越的《回忆》也成了剪辑手最爱的一首歌，只要是虐恋情深的视频，都可以配这首歌。
【回忆前奏真的百听不厌，那种兜兜转转又蓦然回首的宿命感谁懂？】
【之前看黎哥闭关那么久还担心来着，你可以永远相信黎哥！】
《乱世》彻底爆火，从导演到主演，再到剧中主题曲，全都火了。
有媒体找到张导，提起《乱世》这部剧的成功。
镜头前，张导说：“除了主演和每一位制作人员，还想特别感谢黎越。”
“一开始是想着让小黎帮忙写个片头片尾，帮忙唱一下就行了，没想到小黎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中间他瓶颈期闭关写歌，我也挺愧疚的，好端端的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配乐也是一部剧的重要组成部分，合适的配乐再加上镜头语言，可以事半功倍。
他一直很欣赏黎越，他也听过黎越以前写的歌，风格其实《乱世》不一样，《乱世》更加沉重，是国家大义超越小情小爱。
中途黎越闭关写歌，写了很久都没有交稿，副导都做好找其他音乐人写歌的准备了。
没想到最后黎越给他这么大一份惊喜，特别是那首《回忆》，完美符合剧中人物的感情挣扎。
也因为有了黎越的歌，在剪视频的时候也有了很多灵感，最终呈现出这样的效果。
张导的采访播出后，黎越的粉丝先赶来道谢了。
【感谢张导信任！我们黎哥就是最好的！】
【太谢谢张导了，瓶颈期很难熬，等待是值得的！】
黎越写歌闭关的那半年，有路人嘲笑，也有对家阴阳怪气。
他们这些粉丝一直相信黎越，可外面多少人等着看黎越笑话，等着看黎越江郎才尽。
还好最终黎越用实力，给了所有人一个完美反击。
【能当黎哥粉丝太好了，黎哥身上有那么多闪光点。终于渡过瓶颈期，未来一路繁花！】
就连以犀评而知名的音评人，对黎越也发表了正面评价。
【说实话，一开始知道《乱世》主题曲是黎越负责的，第一反应是剧要被毁了。黎越的风格能适合历史正剧？万一写个不伦不类的出来，怎么办？不是不看好黎越实力，只是他确实不适合。直到我点开第一集，被片头曲彻彻底底打了脸，这居然是黎越写的歌？我以为片头就是神作，直到我又听到插曲《回忆》，又被打了脸。黎越用他的实力证明，歌手也可以踏出舒适圈，勇敢尝试不一样的题材】
黎越一共给《乱世》写了三首歌，这三首歌全部出圈。
成功踏出舒适圈，未来可期。
一时间，黎越收到无数合作邀约，变得忙碌。
工作填满生活，时间概念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在年底的一次颁奖典礼，黎越坐在台下，看到台上嘉宾拆开信封，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年度最佳唱作人，黎越——”
“年度十大金曲——”
“年度影视金曲——”
“最佳原创金曲——”
“恭喜黎越老师！”
无数奖项落在黎越身上，《回忆》这首歌彻响颁奖典礼，聚光灯落在黎越身上，黎越一次又一次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感谢大家支持，也感谢大家的喜欢。”黎越面朝镜头，一举一动得体又绅士。
嘉宾站在一旁，笑着问道：“之前听张导提起过，黎越老师在创作新歌的时候陷入瓶颈。好在最终黎越老师为我们带来这样一首惊艳的歌曲，黎越老师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创作灵感吗？”
这首歌和黎越以往的风格都不太一样，像在怀念，又像在回忆。
聚光灯下，黎越短暂停顿一秒，缓缓开口：“这首歌是写给将军和公主，他们之间有太多遗憾。”
镜头前，黎越永远滴水不漏，在璀璨耀眼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微博热搜上，全是黎越的名字。
【#黎越获奖#黎哥太优秀啦！光凭一首歌，奖杯三连杀！】
【#黎越获奖#奖杯都要拿不下啦，恭喜黎哥的荣誉墙又多五个奖杯！】
【#黎越获奖#黎哥乱杀！《回忆》乱杀！不如把我也杀了给大家庆祝庆祝！】
这一晚，《回忆》单曲连续拿下三个奖项，黎越自己还额外拿到最佳唱作人和最受欢迎男歌手奖项，一共五个奖杯。
颁奖典礼结束后，工作室团队给黎越组织了一场小型庆功宴。
“黎越老师！恭喜获奖！”
四周全是恭贺声，所有人都在恭贺黎越的获奖。
黎越被围在众人中间，玻璃酒杯不断相碰。
有人喝醉了，冲着黎越举杯，胡言乱语：“黎哥是人生赢家！”
在这个浮华的名利场，黎越是所有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黎越保持着得体又礼貌的笑容，低头看向手中的香槟杯，醉意上涌。
庆功宴一直维持到凌晨，黎越被助理送了回去。
颁奖典礼的那五个奖杯也被助理带回来了，放到桌上。
黎越回到卧室，倒在床上闭眼休息。
耳边似乎还环绕颁奖典礼的掌声和祝福声，舞台灯光耀眼璀璨。
酒后更容易犯困，黎越闭着眼，意识逐渐越来越轻，突然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回到了当初那家地下酒吧，见到了一道熟悉身影。
那人身形模糊看不清脸，不过黎越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
「黎越。」
梦里，十八岁的小少爷朝自己伸出手。
「抱我好不好？」
小少爷还是那样黏人，总是想要拥抱，想要亲吻。
黎越上前一步，打算回搂住身前的人。
可他还没来得及碰到对方衣角，眼前的人却突然消失不见。
只剩他一个人留在梦里，什么都没有。
黎越睁开眼，从梦中清醒。
视野里一片黑暗，大脑还残留着梦境回忆，想要给一个拥抱。
黎越起身，打开床头柜的灯，这间冷清的卧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梦境和现实现混在一起，有些分不清。唯独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拍立得照片。
黎越伸手，拿起那张亲吻照。
「以后你肯定会当上大明星。」
「所有人都会来听你的歌，大屏幕上都是你的广告。」
小少爷那些天真的话语环绕在耳边，不断回响。
而当黎越不经意抬头时，看到不远处桌上放着五个奖杯，是从颁奖典礼带回来的。
黎越将照片放回抽屉，从里面摸了烟和打火机出来。
打火机盖子被拨开，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他现在成了池念口中的大明星，代言挂在商场大屏上，荣誉奖杯摆满了柜子。
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了。
后悔吗？
黎越不知不觉出神，烟灰掉在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上。
要是当初他多给池念一个拥抱，多给池念一个吻。
或者……
或者那天在停车场，他回头将池念带走。
只要他再回头一次就可以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回头。
可是他没有。
烟味在房间里慢慢扩散，黎越看着指间燃着的烟头，眼眸漆黑一片。
后悔吗？
黎越闭上眼，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问自己。
他不知道。
池念走得干干净净，偏偏留了那么多回忆在他脑海里。
回忆无处不在，怎么都忘不掉。
那些回忆也一遍又一遍提醒他——
池念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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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
时间总是能抚平一切痕迹。
再多的回忆，在时间作用下也会慢慢变淡。
从白天到黑夜，从凛冬到入春，再到立夏——
又是一年夏天到了。
《乱世》已经播出一年，主题曲《回忆》牢牢挂在音乐榜上，刷新了音乐榜的历史记录，无人打破。
【每次听到《回忆》，就会想起去年追剧的那个夏天！】
【已经刷了三遍了，张导请速拍第二季，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第二季可不可以再请黎哥写歌呀！想听新歌了！】
网上依旧有人在讨论《乱世》，讨论黎越，讨论第二季。
名气、地位……
黎越的上升势头越来越猛，乐坛迎来了黎越的时代。
代言铺天盖地，邀约不断。
此时此刻，酒店房间——
宋空山带着造型团队过来，准备晚上的出席活动。
“媒体那边都打过招呼了，问题卡我都整理了，你稍微看一下。”宋空山将整理好的采访问题放到桌上。
晚上有一场慈善晚会，黎越是受邀嘉宾。
黎越应了声，闭着眼坐在椅子上。
化妆刷落在眼皮上轻轻扫过，化妆师在旁边上妆，夸道：“黎越老师皮肤真好，不上妆也好看。”
男艺人也需要保养，需要化妆修饰面部缺陷。
不过黎越五官底子好，又是浓颜系，素颜就已经很能打。
要实力有实力，要颜值有颜值。
宋空山站在椅子后面，看着镜子里的黎越，心里也有种自豪感。
毕竟黎越是他一点点带起来的艺人，看到黎越有现在的成就，他也很开心。
从二十岁入圈到现在，八年时间几乎没有在黎越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在黎越身上积淀，带有一种成熟感。
是阅历的累积，是岁月的沉淀。
上妆结束后，宋空山拿了领带夹过来，让造型师帮黎越戴上。
像这样的红毯晚会，出场也是各大艺人互相比拼的一个重要环节。
粉丝也都知道黎越今晚的行程，早早蹲在各大站姐微博底下，坐等场照。
晚上七点多，有大粉把黎越的红毯照发出来了。
【黎越家的饼干熊：#黎越黑西#黎哥新鲜出炉的场照，高清无修！】
后面附上了几张场照图，都是原图无修。
【被我蹲到啦！让我们一起谢谢饼干熊！】
【太帅了太帅了，没有人能拒绝熟男！】
【我真的好爱看黎哥穿西装，颜控手控西装控，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饼干熊是黎越的老粉了，追了好几年的行程很会拍照，就算是原图，饼干熊拍出来的氛围感也很强。
粉丝自发带上话题词条，工作室团队也配合下场，将话题送上热搜。
晚会现场，黎越先来到后台，拿到了流程卡。
黎越看着流程卡，抬头时，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富二代少爷在聊天，模样看起来很年轻。
那些富二代少爷身上的气质很明显，外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是家世给他们带来的底气。
“在看什么？”宋空山过来了，顺着黎越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群富二代。
“没什么。”黎越收回视线，靠在桌边继续看嘉宾流程卡。
只是那一瞬间在想，如果池念还活着，会是什么样。
应该也会和那些世家公子哥一样，意气风发，无拘无束。
脑海里，不知不觉想象出池念穿西装的模样。
不过很快的，那些画面消失不见，黎越还是和平常一样，冷静又沉稳。
已经三年过去，现在黎越已经能平静想起这个名字，不会带有情绪波动。
黎越放下流程卡，朝旁边的休息室走去。
可能因为艺人总是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室内又总是开着空调，分不清四季变换。
黎越来到窗边往外看，夜空一片繁星，隐隐约约能听到庭院那边传来的蝉鸣声。
盛夏夜晚，这是他和池念认识的第八个夏天。
也是池念离开的第三年。
*
这次慈善晚会，除了嘉宾艺人，还来了一些商界名流。
池关笙也出席了晚会，带着女伴。
作为星宸娱乐的董事长，池关笙在晚会上以个人名义捐款了一大笔钱，资助慈善项目。
“希望这笔钱能给那些病重困难的家庭带来一点希望，也希望病人们都能康复痊愈。”
台上，西装革履的池董事长侃侃而谈。
这三年来，星宸娱乐一直有做慈善捐款，池关笙还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用来帮助那些病重的病人。
“我的伯父伯母死在一场车祸意外，我的堂弟也在意外中身亡，我感受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池关笙的语气稍微沉重起来，“正因为感受过，所以想帮助更多的人。”
台下一片掌声传来，无数镜头对准了台上的池董事长。
在公众眼里，池关笙给大家留下的是一个亲切又善良的董事长形象。
平易近人，关注慈善。
网上已经有关于池关笙捐款的话题词条，讨论度不低。
【#星宸娱乐董事长捐款#才发现董事长居然这么年轻，第一眼还以为是哪个小明星，原来是董事长！】
【其实现在的星辰娱乐也挺好的，要是黎哥进星辰娱乐的时候，老板是池关笙就好了……】
【也挺可惜的吧，以前星宸娱乐真的烂透了，黎哥在星宸被欺负那么久，还好池关笙当了董事长】
黎越粉丝对池关笙的好感度还不错，因为当初正是池关笙当上董事长，黎越才能和星宸娱乐顺利解约，公司那边连违约金也没要。
池关笙在网上口碑一直不错，董事长代表着公司形象，做慈善能给大众留下一个好印象。
晚会结束后，池关笙的名字还挂在热搜前排，还有不少营销号发出来的精修红毯照。
宋空山也看到了热搜，一眼就看出来背后有人推动，是池关笙自己炒作的慈善家董事长人设。
“又不是明星，怎么还自己给自己买热搜？”宋空山皱眉。
本来今晚都计划好了，给黎越炒一下红毯热度，结果池关笙突然空降，捐了巨额捐款炒人设。
其实黎越也有捐款，而且艺人捐款前也互相打了招呼，大家都卡在一个金额范围内，相差不会太大。结果池关笙突然来这么一手，巨额捐款吸走了大家的注意力。
保姆车上，宋空山坐在黎越旁边，拿着平板点开热搜，看到营销号剪出来的池关笙上台发言视频。
池关笙有提到伯父伯母，宋空山皱眉道：“他也好意思提老池总？”
宋空山之前在星宸也带了五年，见过老池总。当初遗嘱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看就知道遗嘱有问题。
不过高层对遗嘱的疑点视而不见，其他人也都装作没看到，他也就保持沉默。
“公司给谁也不会给他啊，要不是池念——”宋空山突然停住，下意识朝黎越那边望去，怕这个名字会带来不愉快。
自从池念死了之后，他会尽量避免这个名字出现在黎越面前，黎越也没有提过池念的事情，就好像两人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可能是时间太久，他今天一下子没注意，不小心提了这个名字。
毕竟，池念也死了三年了。
宋空山：“说错了，我不提他。”
黎越还靠在座位上休息，淡淡道：“没事。”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不能提的。
宋空山也顺势换了个话题，说：“这两天尚云集团那边找我了，有个香水代言，有点犹豫。”
宋空山想起对方的报价，叹息一声：“给的条件挺好，可惜是副牌。”
尚云集团背靠贺家，底气很足。可惜这次的香水系列不是尚云集团的主推品牌，只是旗下分公司的一个副品牌。
虽然报酬很有诚意，可黎越现在这个咖位，再接副牌有点说不过去，怕接了之后会对黎越后续的商业资源有影响。
“可惜了……”宋空山还在犹豫。
“看你。”黎越没有意见，工作上的事情都是交给宋空山去对接。
“我问看看，能不能换成高一级的。”宋空山给尚云集团的联系负责人回了消息。
能换高级系列代言更好，换不了就算了，不接副牌代言。
代言宁缺毋滥，爱惜羽毛。
不过除了代言，还有另一件事。
“你要不要试试拍戏？”宋空山问。
黎越外形很好，浓颜系的五官很上镜，他也收到了很多导演的邀约。
虽然黎越没有演戏经验，不过可以挑人设选剧本，比如高冷或者话少的角色，只要人设贴合了，演技不是问题。
不过太挑剧本，最好是大导演的剧本，那些粗制滥造的网剧或者偶像剧，他根本就看不上。
而且黎越的第一部戏也是一个很好的营销点，只要营销到位的话。
不过演戏的事情也不着急，还得慢慢来。
*
慈善晚会过后，宋空山给黎越空了两天的休息时间。
好友知道后，特意打来电话，喊黎越出去聚会：“晚上八点，来百万不？”
“不去。”黎越没什么兴趣。
好友调侃：“你真就天天待在家里，以后不会真要抱着你那个破吉他结婚吧？”
黎越这个人和他们不一样，像个工作狂一样，对玩乐没什么心思。
好友见状，只好挂了电话。
黎越待在公寓里，直到傍晚温度降下来了，外面不那么热了，才拿了车钥匙出门。
车子驶向偏远一点的郊区，停在一家咖啡馆外面。
黎越下车，进到店里点了一杯咖啡。
咖啡馆里开了空调，黎越坐在老位置，朝窗外某个方向望去，看到了隔壁的小洋房。
隔壁小洋房是一家甜品店，透过落地窗，能清楚看到小洋房后面的花园。
记忆里，那个花园总是开满了白色的花，一半是茉莉，一半是玫瑰。
只不过现在变得不一样了，房屋的新主人重新改造了花园，拔掉了前主人留下的花花草草，铺上木地板，改成了一个露天下午茶座位区。
黎越坐在咖啡馆里，安安静静，望着花园那边。
咖啡店老板就在吧台后面，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位客人，有些不明白。
这个奇怪的客人总是每隔几周就过来一趟，然后坐在同一个位置，点同一杯咖啡。
有时候店里客人多，没有位置，这个客人也会尽量选在靠窗的位置，然后看窗户外面。
可能因为这位客人总是戴着口罩，高高瘦瘦，虽然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不过还是挺有辨识度，次数多了也就记得了。
老板不关注娱乐圈，也没认出是明星，就只是觉得客人有些奇怪，倒也没多问，看得出来客人想要安静。
黎越待在咖啡馆，喝完一杯咖啡后，起身朝隔壁甜品店走去。
隔壁甜品店似乎有人在办聚餐活动，后院那边不少年轻男女，在那边打牌玩乐，看起来应该是周末出来玩的大学生。
“您好，欢迎光临。”店员注意到了新客人，礼貌欢迎。
一楼玻璃橱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甜点面包，满是甜腻香味。
黎越看着四周陌生的摆设，大脑能自动回忆出这间屋子原来的模样。
店员还在柜台那边，看到客人似乎漫无目的，于是趁机推销：“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新品？玫瑰蛋糕。”
一般来甜品店的男生都是给女友或者弟弟妹妹买的，这位客人又高高瘦瘦，一看就是个大帅哥，说不定是买给女友的。
黎越上前，看着柜台上的那个玫瑰蛋糕。
店员注意到客人在这款蛋糕上停了好几秒，感觉有希望，于是热情道：“这款卖得比较好，送女生送朋友，或者是弟弟妹妹也合适。”
黎越站在柜台前，却是想到另一件事。
娇养长大的小少爷不喜欢苦味，咖啡总是加糖，偶尔也会买一些小零食带到画室里。
如果……
如果池念还活着，他应该会喜欢。
*
黎越带着蛋糕回来时，公寓里亮着灯，宋空山等在客厅里。
“去哪了啊？给你发消息没回。”宋空山坐在沙发上，在看一份文件。
黎越摘下帽子口罩，随手放到一旁，回：“散步，没看手机。”
“注意点别被拍到了。”宋空山将文件递过来，“周一访谈看一下，和季洵一起的。”
周一有个访谈活动，嘉宾除了黎越，还有其他几位歌手，其中一个就有季洵。
宋空山：“你看下流程和提问，答案都给你写好了。”
访谈的提问回答都会提前写好，包括一些提问雷区，团队也会提前跟主办方声明。
也是这时，宋空山才注意到黎越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好奇问了下：“你买了什么？”
“蛋糕。”黎越将蛋糕放到桌上。
蛋糕很小，有很淡的玫瑰香味。
黎越盯着这个蛋糕，没什么心思吃。
他不喜欢甜食。
最后黎越把蛋糕给了宋空山，让宋空山带回去。
“你自己不吃，怎么又买回来？”宋空山嘀嘀咕咕，打量着蛋糕。
不过这个蛋糕刚好可以带回去给女儿吃，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些。
离开前，宋空山叮嘱：“那个问答剧本记得背啊。”
宋空山关门离开，公寓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清。
黎越来到吧台，开了一瓶红酒。
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
也总会慢慢放下的。
*
周一下午，黎越来到演播厅。
在下车的时候，在大楼附近碰到了粉丝。
“黎哥注意身体！”
“黎哥！”
站姐知道黎越今天要来参加活动，特意在大楼这里蹲点，拍摄黎越的上班图。
明明是大夏天，粉丝一点都不嫌热嫌累，一个个举着相机拍摄。
黎越对着镜头挥了下手当做打招呼，进到大楼里。
来到后台时，刚好碰到了季洵。
季洵已经做完造型了，坐在沙发上休息，跟黎越打了招呼：“小黎来得早啊。”
自从婚礼过后，季洵在公众面前出现得更少了，重心回归家庭。
加上幕后工作本来就不需要露脸，就只有偶尔出席活动时，才会在镜头面前晃一下。
后台休息室陆陆续续有人进出，其他嘉宾也都来了。
访谈是录播形式，现场也请来了一部分粉丝。
舞台中间左右各放着一个半圆弧形的沙发，黎越坐在沙发上，就和平时活动一样。
主持人跟现场观众打招呼：“大家晚上好。”
台下黑漆漆一片，不过能看到粉丝手中挥舞的应援灯牌和荧光棒。
那些应援灯牌里，黎越的名字出现得最多，大部分都是黎越的粉丝。
虽然说是访谈，其实更像是聊天。
季洵很活跃，也很会接梗，经常抛出一个梗，然后逗得台下观众笑个不停。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话题转移到了黎越身上。
主持人：“想知道黎越老师会不会有低谷期。”
黎越抬眼，刚刚应该是在讨论低谷期。
这个环节在节目流程上有提及，宋空山也做了一个完美标准回答。
主持人看到黎越没有第一时间接话，打圆场：“或者比较难忘的经历，黎越老师可以分享下吗？”
黎越出声：“有的。”
有过低谷期。
一瞬间，黎越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是八年前待在地下酒吧驻唱，被经纪公司拒绝；是八年前待在那间出租房里，写了一大堆歌，不知道是继续还是放弃。
八年前在酒吧驻唱的那段时间，应该是最艰难最困难的时期。
年少时的一身刺骨逐渐被现实磨平，也犹豫过要不要放弃音乐，回归现实。
直到有人向他伸出手，把他从阴暗角落里带出来，站在聚光灯下。
这是他最深的记忆。
“低谷期应该是前年，张导邀请我写歌。”黎越按照团队事先准备的剧本台词，一字一句，“那时候突然进入瓶颈期，对着桌子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开始怀疑，也想过要不要放弃。”
《乱世》爆火之后，张导在采访时好几次都提起黎越，说过黎越在创作时进入瓶颈期，他们都已经杀青完了，黎越的歌还没写完。
当时有人建议张导重新找人写歌，是张导坚持选择黎越，最终等来了这首《回忆》。
台下也有粉丝观众想起了黎越这段经历，一时更加心疼。
“黎哥加油！”有粉丝在台下大喊。
旁边的季洵也深有体会，点头：“瓶颈期确实难熬。”
创作歌手最怕的是什么？是没有灵感，是写不出歌。
黎越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提起那段瓶颈期经历时，很平淡。
可越是这样平淡，粉丝就越心疼。
“好在破茧重生，最后黎越老师还是为大家带来了那么好听的歌。”主持人笑着，“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剧迷，黎越老师方便给我们透漏下第二季的消息吗？”
网上对于第二季的关注度很高，只是张导一直没有个准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黎越中规中矩回答：“还是要看张导的意思。”
低谷期的话题这样被带过去，黎越再次回归沉寂，靠着沙发，听其他嘉宾和主持人聊天。
中途主持人也有主动去问黎越话题，黎越也都配合回答，都按照剧本来。
只是在主持人提起喜好问题时，黎越稍微停顿了一下。
主持人：“那黎越老师会喜欢什么花？”
黎越停住，走神。
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喜好，只是在听到这个问题时，脑海中却突兀浮现出一间画室。
画室的颜料味道，从窗户外飘来的茉莉玫瑰花香……
黎越握着话筒，按照剧本，他应该回答一个和《乱世》电视剧有关的品种花。
可话到嘴边，黎越却是回答：“茉莉玫瑰。”
他喜欢茉莉玫瑰的味道。
也可能不是喜欢，只是闻到的次数多了，就慢慢习惯了。
这个回答出乎主持人意料之外，因为和黎越团队给来的回答剧本不一样，后续由花引申出来和电视剧相关的话题，也没办法进行。
好在主持人进行调整，跳过后续，进入到后面的流程。
不知不觉，聊到了和感情有关的话题，提到了初恋。
季洵笑着说：“我们高中那时候，追女生都挺幼稚的，还写过情书。”
主持人开玩笑道：“季洵老师不怕这话被家里人听到？”
“都高中时候了。”季洵倒是不在意，摆了摆手。
可几秒过后，季洵还是朝摄像师那边抬了下手，“算了，麻烦这段还是剪掉吧，我怕晚上回去了睡书房。”
台下顿时传来一阵笑声，所有人都知道季洵是个宠妻狂魔。
场上还有另外几个嘉宾，也都聊起了自己的初恋。
有了季洵做开头，大家在谈起初恋时也就没有避讳。
“初恋应该是高中吧，她坐在我面前。那时候也不懂，就特别喜欢逗她，玩她头发……”
“你们都是高中啊？我们高中查得严，后来进大学，碰到了学姐……”
初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都是久远过去的事情，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就大大方方承认了，毕竟是年少时无疾而终的感情。
只有黎越还没有开口，一直听着别人的故事，没有参与。
主持人将话题引向黎越：“那黎越老师呢？黎越老师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镜头对准了黎越，台下观众的视线也都落在黎越身上。
初恋话题是剧本里没有的，主持人现场自由发挥，聊着聊着就慢慢聊到感情。
剧本以外的问答内容，没有标准答案。
“初恋？”
低哑男声透过话筒在现场传开，黎越望向镜头。
大概是条件反射，提到初恋时，脑海中浮现一张面孔。
歌手有感情经历很正常，他可以像季洵那样，大方承认以前有喜欢过的人，有过初恋。
承认有过感情，承认身边有过一个人的存在。
只是最终，黎越缓缓开口——
“没有初恋。”
“也没有喜欢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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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这场访谈是在录制结束两个月后才播出。
【好心疼黎哥！瓶颈期那么痛苦，现在低谷期已经熬过去啦，黎哥以后会更好！】
【什么？！黎哥没谈过恋爱？！高中也没有心动的女生吗！】
【要是别的艺人说没谈过恋爱我不信，可是黎哥我信！我们黎哥专心搞事业！】
【谈恋爱是什么？有写歌重要吗？】
已经是初秋，天气慢慢转凉。
欧洲，某处私人庄园里。
平板放在桌上，上面在播放黎越的访谈视频，低沉男声从平板里传来。
【没有初恋，也没有喜欢过的人。】
突然，屏幕外伸出一只手，拿起平板，指腹贴在屏幕上微动，拖动进度条往回退。
视频倒退回十秒前，主持人提问初恋，嘉宾黎越也再一次回答同样的答案。
书桌前，黑发青年看着这段视频，再次选择倒退。
可惜不管视频回退多少次，永远都是这一个结果。
而在书桌的另一边，心理医生将答卷放到桌上，轻咳一声：“温先生。”
“嗯？”青年微微抬眼。
眼镜不经意滑落下来，青年抬手，将眼镜重新推好。
“您的答卷，非常完美。”心理医生停顿了一下，“只是——”
青年放下平板，反问：“完美答卷，这样也不行吗？”
医生犹豫，这是一份过于完美的答卷。
不仅是这一次完美，就连上个月、上上个月……
每一次交上来的测试问答，都很正常。
包括他们平时日常的对话沟通交流，也都没出现任何问题，和正常人一样。
可他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的病人似乎有所隐瞒。
房间里陷入沉默，医生还在思索。
青年也察觉到医生的犹豫，轻声说：“我没有做噩梦，也不会再出现严重耳鸣。”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病例，仔细翻了下，问：“温先生，现在手腕还会出现痛感症状吗？”
温书年垂下眼，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似乎是因为刚刚看了那个采访视频，身体触发记忆，手腕逐渐传来痛感。
一阵又一阵，尖锐不断。
像是皮肤被暴力碾压，又像是骨头被用力踩断。
“没有。”温书年抬头，浅浅笑着，“除了第一年会觉得不舒服，之后就正常了。”
桌上的平板还处在暂停状态，视频刚好停在黎越的面孔。
“医生。”温书年放缓了语气，神情是那样无害，“我只是想回家了。”
温书年朝窗外望去，像是在怀念什么。
“我的家在海城。”温书年慢慢收回视线，“我的情况您也都知道，我已经痊愈，两年没有复发了。”
医生想起这三年的相处，倒是赞同点头。
确实，病人除了刚开始那一年有严重应激反应，后面就慢慢能控制自己。
这两年多下来，病人已经很稳定。
温书年：“如果确定没问题的话，我想今天就回家。”
“今天就走？”医生惊讶，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国。
可紧接着，医生想起另一件事，问：“您回国之后，那小贺先生呢？”
“还是和之前一样。”温书年低头理了理衬衫袖口，漫不经心又随意，“我也不可能把他带走。”
医生明白了，温书年的意思是一个人回国。
“可他的情绪——”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温书年打断，“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工。”
温书年起身，离开房间。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走廊上，皮靴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穿过走廊，来到楼上。
二楼有佣人在打扫卫生，温书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收拾行李。
走廊上，一位护工路过卧室，不经意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停下脚步，询问：“温先生，您是要出门吗？”
也许是为了方便照顾病人，庄园请来的护工都是东方面孔。
温书年应了声，挑了几套常用的衣服出来，说：“我要回国了。”
护工愣住。
安静的卧室里，能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证件早就准备好，整整齐齐摆在里面，随时都可以离开。
温书年拿起最上方的身份证，盯着证件上的名字看了几秒，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护工下意识回答：“中午吃过药，现在应该还在午睡。”
“餐刀还有那些尖锐的东西都藏起来，别让他碰到危险东西。”温书年的语气很耐心，像是在操心一个顽皮的小朋友。
“还有，每天记得盯着他吃药。”
“要是他不听话，再联系我。”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卧室里的东西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大部分都没有带走，就只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和几套衣服。
温书年带着行李箱，朝小电梯走去。
护工终于反应过来了，在后面连忙道：“可要是他醒来看到您不在——”
可能会失控。
温书年似乎也知道护工在担心什么，安抚：“没关系，他知道我会走。”
他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他的家是在另一个地方。
“以后他也会慢慢习惯的。”温书年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他走得匆匆忙忙，又迫不及待。
就像每个漂泊在外的异乡人那样，期待回家的路。
*
机场，候机室。
还没到起飞时间，温书年独自来到角落位置，坐在等候椅上，拿着平板点开，主页自动推送黎越的视频。
没有带耳机，温书年将平板调成静音。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附近好几位同样等飞机的乘客，都在无聊玩手机。
而在温书年后面一排的位置，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不经意抬起头，一眼看到了温书年手里的平板，以及屏幕上出现的面孔。
平板上是在放一段黎越的采访视频，虽然没有声音，不过她看过这段采访很多次，一下子就认出来是哪次的采访。
顺着平板往上看，小姑娘打量着平板主人，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出差的商务精英。
可能因为等飞机太无聊了，加上对方和她一样都是东方面孔，于是小姑娘探着脑袋过来，小心翼翼用中文打了个招呼：“你好，你也喜欢黎越吗？”
温书年按下暂停，抬眼。
“我超喜欢他的歌，他的专辑我都买了！”小姑娘有些激动，不经意露出怀里的小书包。
温书年一眼就注意到了书包上的挂件，看起来有些眼熟，主动问：“这个是第一年演唱会的挂件？”
小姑娘更惊喜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认出来，连忙把书包放到两人中间，指着那个周边挂件：“这个好冷门，我收了好久才收到！捆了三千多！”
这个小挂件是黎越第一次演唱会的无料周边，当时是现场免费送给观众的。
当时黎越人气还不火，二手市场上也没什么人转手。后来人气上来了，这个稀有挂件的价格越炒越高。
可就算是二手市场价格炒得这么高，挂件还是有价无市，都没什么人转手。
她也是在网上蹲了好久才蹲到有人转手，高价买回来的。
温书年看着这个挂件，提醒：“太贵了，这个本来是免费的。”
挂件本身并不值钱，甚至做工都很廉价。因为被打上了“黎越”这个标记，才在网上炒出了高价。
“没办法啊，都绝版了。”小姑娘叹气，“我入坑比较晚，是后来才喜欢黎哥的。”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挂件，还高价收了两个。一个放在家里收藏，一个天天挂书包上。
“我好喜欢黎哥！”小姑娘表白，“专心写歌唱歌，连绯闻都没有，都没谈过恋爱！”
在这个异国之地，难得碰到老乡，还都是同样喜欢黎越，小姑娘很开心，说个不停。
“没谈过恋爱？”温书年重复了这句话，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声。
“是啊。”小姑娘指着平板，“就是你看的这个采访，你往后面看，黎哥自己说的。”
刚说完，小姑娘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道：“你是不是还没看完？我就不剧透后面的了。”
“没事。”温书年的语气很温和，“采访看过了，重新看一遍。”
娱乐圈人设真真假假，可黎越在圈内是真的风评很好，没有绯闻，一点黑料都没有。
黎越说自己没谈过恋爱，粉丝也都相信，毕竟黎越是真的没时间谈，不是在闭关写歌，就是在忙工作。
这样一心专注事业的男人，更加有魅力。
“黎哥真的好优秀啊！”小姑娘感慨，“就是没想到黎哥居然连初恋都没有，一次恋爱都没谈。”
“是啊。”温书年收回视线，脸上依旧是笑着，“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的人。”
没有谈过恋爱的黎越。
*
十多个小时的空中行程后，飞机落地，抵达海城。
温书年取到行李箱，问身旁的人：“有人来接你吗？”
“我家里人来接我啦。”小姑娘拎着行李箱，“下次有线下活动一起出来玩啊！”
大概是缘分，他们是同一班飞机，又同样都是黎越粉丝。
小姑娘挥了挥手，带着行李箱去找家人了。
温书年独自离开机场，打了车，报了个酒店地址。
出租车从机场驶向繁华市中心酒店，路过商业街时，能看到铺天盖地的广告——
全是黎越。
重新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温书年看着窗外风景，心跳声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就连手腕的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身体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到温书年，就只是揉了揉右手腕，慢慢等待疼痛散去。
没多久，车子停在酒店外面。
酒店是尚云集团旗下的，温书年刚进来，就看到了坐在一楼等候区的秘书。
“温先生。”方秘书起身，“楼上房间已经准备好，您回来得太匆忙，公寓那边还没打扫。”
方秘书语气轻描淡写，又像是在警告。
“那就麻烦方秘了。”温书年把行李交给酒店工作人员。
方秘书的空闲时间不多，抬手看了看腕表，直入正题：“分部那边已经通知了人事变动，等您休息好，随时都可以入职挂名。”
刚回国的人最好先休息，倒时差。
温书年倒是没有半点困倦，又想到今天是周日，说：“明天吧，刚好是周一。”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
*
周一，尚云集团分部。
一大早，分部的闲聊群里刷出来一大堆消息。
【有人吗有人吗？问下新来的副总监什么来路？这个名字没见过啊，查过了不是分部的】
【资料上面说是二十二，这是刚大学毕业吧？】
【我看通知上说是临时担任】
人事调动通知已经发下来，原来的副总监升职调任到总部，分部突然空降一个新的临时副总监。
可谁也不认识这个临时副总监，而且年纪特别小。
群聊里，有人偷偷打字发消息八卦。
【我发现新来的副总监是从英国来的，贺董这几年总是往英国跑，不会是贺董的私生子吧？？？】
消息发出去才几秒，立马被撤回。
虽然就只有短短几秒，不过还是有人看到了。
【真是啊？！我还以为谣言呢！】
【难怪！一下子解释得通了，年龄也对上了】
贺董已经四十多岁，新来的副总监才二十二，两人的年龄刚好对上父子关系。
早在前两年就有不少小道消息，说贺董在国外养了私生子。只是这些消息都是捕风捉影，谁也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私生子，直到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疑似私生子的关系户。
分部公司里，总监也看到群聊消息，有些发愁。
他是知道公司空降一个副总监，刚开始只以为这个新人是某个高层的亲戚，混个资历就行了，没想到居然是贺董私生子，身份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
没办法，总监只好给方秘书打电话，旁敲侧击：“方秘啊，我看小朋友好像今天就来上班了。能不能透点消息，这个小朋友到底怎么安排啊？”
贺董行踪不定，平时有什么事，都是方秘书出面处理。
“只是临时副总监，平时看着点，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别太过火就行。”电话里，方秘书一如既往的沉稳。
总监更头疼了，挂完电话后也没有头绪，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小祖宗。
直到有人过来敲门提醒，说是新人来了。
总监一抬头，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是他的下属，而另一人是一张很陌生面孔。
那人穿着衬衫马甲西装三件套，领带整整齐齐，戴着细边框眼镜，面孔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一双眼睛清澈又干净。
门口，一身西装的青年笑着，温温柔柔。
“您好，我是温书年。”
*
温书年办好了入职手续，第一件事是召开企划部会议。
企划部成员老老实实坐在底下，谁也不敢出声，偷偷打量着那位陌生青年。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新上司看起来很和善，可没有一个人敢轻视，所有人恭恭敬敬，不敢得罪。
“上午好。”新来的副总监坐在会议桌前，跳过了寒暄流程，直接进入主题，“这次的四季系列做得怎么样了？”
之前这个项目就是由副总监负责，现在副总监升职，项目就落在温书年手里了。
分部今年的主营业务是香水，花了大精力筹备香水新品，目前代言人还没定下。
“这是我们之前有接触的艺人，还有报价和预算。”负责人将文件递过去。
温书年坐在办公椅上，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就是黎越的资料。
“黎越。”温书年一只手搭在桌面，指尖轻轻敲了敲。
资料后面附有艺人的各项数据分析，不管是业务能力还是人气，黎越所有数据拉满。
如果能请这样一位乐坛顶流来代言他们的新产品，确实划算。
流量、热度……
名利场世界里，只有利益。
文件后面还有好几位艺人资料，不过商业价值远远达不到黎越水平，报价预算也低一些。
温书年翻回黎越那一页，问：“谈下来了吗？”
负责人：“没有。”
“他们不同意，是因为价格吗？”温书年认真询问。
其实公司给黎越的报价预算已经很高了，还会给黎越额外附赠个人推广引流，是一个相当诚意的合作邀请。
可负责人脸上却是更尴尬，一时不知道这位新上司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刁难。
“也不是……”负责人面露为难。
他跟黎越团队接触过几次了，那边确实有和尚云集团合作的意向，只想和总部谈，根本看不上他们分部，靠钱砸也不行。
就算他们品牌背靠尚云集团，可不同的品牌定位，商业价值也完全不同。
现在黎越势头正热，档期满得不行，只有总部奢牌才能谈下。
温书年点点头，说：“既然价格不是问题，那就继续谈。”
“副总监，我们试过了。”负责人想劝一劝，“如果要谈黎越代言，至少要总部那边了。”
“没关系。”温书年合上文件，低头时，轻轻揉了下右手腕。
也因为低头的动作，眼镜不小心从鼻梁微微滑落。
温书年顺势摘下眼镜，右手腕的痛感已经强到无法忽略，可脸上神情依旧平静。
“我和他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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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四季香水？”
工作室里，宋空山探头看了一眼屏幕，对这个合作企划稍微有点印象，“上次不是都拒了吗？”
团队忙碌一片，小助理解释：“昨天又联系我了，重新换了人和我谈的，说是档期可以等。”
“等什么等？小牌子接了也掉咖。”宋空山摆手，拿着手机继续在工作群里发消息。
那个香水只是一个尚云集团旗下的小品牌，和黎越咖位不符。
现在多的是商务资源，都是别人求着他们接，不差那一个两个，不如去争取奢牌资源。
宋空山都懒得管，最近收到的商务企划特别多，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给小牌子。
小助理看了下聊天记录，说：“不过他们说可以给黎哥黄金段广告位的个人推广，包括尚云的海外市场。”
尚云集团旗下的房地产项目遍布全国，在海外也有不少资源。
宋空山停了动作，拿过小助理的手机，屏幕往上滑。
和小助理对接的人姓温，宋空山快速略过对方发的消息，提取到关键信息，说：“你问问广告位能不能单独买下来，那个代言就不接了。”
“好的。”小助理应下，继续和那边沟通，询问营销推广的事情。
对方没有回复，应该是在考虑中。
直到第二天上午，小助理收到回复，说是见面详谈。
又因为双方都在海城，商量好时间后，定在附近一家咖啡馆。
下午时，小助理跟同事交代好了工作，来到咖啡馆。
因为是工作日，咖啡馆里没多少人，小助理找到包间，一推开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黑发青年。
对方戴着眼镜，穿着一身黑西装，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敲字工作。
“是温书年先生吗？”助理询问。
听到声音，青年抬起头来，笑着打招呼：“您好。”
礼貌，温和。
这是助理对温书年的第一印象，没想到对方看起来这么年轻，自带贵气，看起来像个小少爷，都可以签公司当个小明星了。
助理是前年才跟在黎越身边工作，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温书年，不认识那张脸。
“温先生。”助理坐在对面，“之前已经聊过了，我们这边确实想买广告位，报价也发给您了。”
“广告位决定权是在总部，一开始争取过来也是想请黎越老师代言我们的新品。”温书年合上电脑，拿起咖啡杯，“虽然四季系列只是副牌，不过明年新品上市后我们会主推这个系列。”
温书年的左手握着咖啡勺，轻轻搅拌咖啡，勺子顶端不小心碰到杯子底部，发出很轻的一声响。
小助理也没办法，不管温书年说得有多好，这个代言他们还是不会接。
品牌咖位不够，配不上黎越。
“广告位我会再和总部那边请示，报价的话可能还要再协商。”温书年说得比较委婉。
小助理听懂了，他们给的报价低了。
毕竟尚云集团旗下的黄金广告位一般是绑定代言人，或者是友情价出给合作方，很少单卖。
“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是希望黎越老师能再考虑一下我们的四季系列。”温书年放下咖啡勺，“广告位的事可能要过两天答复。”
“没关系。”
助理在咖啡馆里并没有停留多久，和温书年聊了一些合作的事情，便起身匆忙离开了。
温书年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左手握着咖啡杯，喝了半杯。
很苦，没有加糖。
温书年放下杯子，点开手机屏幕解锁时，看到群聊里有人发消息。
【小桃子：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黎哥了！已经买好相机！准备去拍现场！】
后面附上了一张照片，是小桃子新买的相机和镜头。
这个群是黎越的粉丝群，小桃子就是温书年上次在机场碰到的那个小姑娘，后来他们加了好友，小桃子还把温书年拉进了粉丝群。
刚好后天黎越就有一场公开行程，走红毯参加晚会，小桃子就买了相机，打算去拍现场。
站姐追星用的相机一般就那几个固定款式，温书年点开照片，认出了型号。
粉丝群里，陆陆续续有人冒出来回消息。
【哇！我也想去看黎哥！等我有钱了我也要买！】
【会不会很难用呀？我听说这个好像不太适合新人】
【小桃子：我也不懂，我是看群里推荐的，大佬都推荐买这个】
就在群里讨论适合新人追星的相机型号时，群主出来了。
【群主：别人家粉丝都带顶配相机，咱们要是有去现场的也尽量带好点的相机，实在不行联系我，我帮你们租相机】
【群主：咱们在外面追黎哥，代表的是黎哥粉丝形象，别顶个手机在那里拍，掉价】
群主是黎越的老粉了，在群里很有威信度。
黎越的粉丝成分很复杂，除了事业粉妈妈粉佛系粉女友粉，还分老粉和新粉。
老粉就是那些追了黎越三四年的粉丝，新粉是最近一年入坑的新人。
现在小桃子加的这个群就是一个新粉群，不过群主和管理员是老粉。
老粉和新粉等级森严，群主一发言，其他人也不敢再水群了，气氛拘谨。
小桃子也不敢在群里发消息了，点开了私聊对话框。
【小桃子：你看站姐发的行程了吗？黎哥后天走红毯】
温书年看到这条消息时，已经回了公司。
工作间一片安静，只有敲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
温书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靠着办公椅，摘下眼镜，顺便回了消息。
【温：嗯，看到了】
【小桃子：你去不去呀？离得也不远，就在隔壁市，粉丝可以在外面拍！】
突然，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副总监。”一位职员推门，递过来一个白色信封，“方秘书送来的，说是您要的东西。”
“谢谢。”温书年轻声道谢，接过信封放到桌上。
职员只是过来送个信封，也没多留，默默转身离开。
办公室恢复安静，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白色信封。
温书年拿起信封拆开，回了消息。
【温：后天出差，有工作】
信封里，是一张代表赞助商的通行证。
*
颁奖晚会典礼是在周六。
周六，温书年醒得很早，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西装。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有电话打进来。
温书年拿起手机，按下接听，戴上蓝牙耳机，问：“怎么还没睡？”
欧洲和国内有时差，那边应该是凌晨。
很快，耳机里传来声音，对方低声说了什么。
温书年穿好衬衫，踩在床边的矮脚凳上，一边调整衬衫夹，说：“身体不舒服记得跟医生说，晚上吃过药了吗？”
温书年的语气比平时还要柔和一些，像是在哄小朋友。
对方又说了什么，温书年将衬衫下摆夹好，回：“今天要出差，不一定能回电话，先睡觉。”
直到哄完小朋友睡觉，温书年挂了电话，摘下耳机放回桌上，转身来到衣柜前拉开抽屉。
抽屉里整整齐齐放满了领带，按照材质和颜色分类。
温书年一个一个扫过去，从里面挑了一条深灰色的暗纹领带。
站在镜子前系好领带，戴好腕表，温书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戴上眼镜。
多了一层镜片，遮住眼里的情绪。
和司机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一点，温书年先去了一趟公司。
公司职员上班日期是错开的，周末也有人在。
温书年穿过员工工作间，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工作间里，有员工探头出来，隔着玻璃偷偷瞄了一眼办公室，又迅速收回视线，低头打字发到群里。
【我看值班表上副总监是周六周日休息，怎么今天来了？】
【可能是来视察公司，看看员工上不上进吧。大伙注意点啊，不要上班带薪摸鱼！这很有可能是未来老板！】
【副总监身份确定了吗？！是我想的那样吗！】
【差不多确定了吧，前天方秘书还过来，专门跑一趟送东西给副总监】
方秘书要忙的事情那么多，如果不是贺董特意交代过，方秘书怎么可能会亲自来分部给一个新人送东西？
【我说一下，我感觉贺董和副总监长得也不是很像啊……】
贺董一直单身未婚，现在冒出一个“私生子”，公司上下对这人都充满了好奇。
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开，不过大家也一直猜测贺董是打算把继承人先放分部磨炼个一两年，以后再转正。
就算不是私生子，也肯定是贺家那边身份很重要的小辈。
群聊里各种猜测都有，对豪门秘闻充满了好奇。
不过这些八卦并没有影响到当事人，温书年在办公室里看着项目企划文件，隔着一堵墙，对职员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
直到中午时，收到了司机发来的消息，温书年下楼离开，进到车里。
车子逐渐远离海城，朝隔壁市驶去。
来到典礼现场时，场馆外面一片热闹，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代拍和站姐，都在着蹲点，等着拍红毯造型。
明明现在还是白天，晚会还没开始，这些站姐粉丝依旧热情，不嫌累。
车子停在场馆外，温书年一下车，附近不少站姐都望过来，举着相机，以为是哪个明星。
可当镜头聚焦在对方那张面孔上，认不出来是谁，又失望移开视线。
小桃子也在蹲点的粉丝人群里，拿着新相机，看到下车的人是温书年时愣了一下，有一瞬间不确定，不太敢认。
对方穿着经典的西装三件套，小桃子犹豫了一会儿，看到那人似乎要进去了，拿着相机朝那人跑过去，喊了声：“温书年！”
温书年停下脚步，转身过来时，看到了台阶下的小姑娘。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小桃子很高兴，“出差结束了？你也来看黎哥走红毯吗？”
追星的小姑娘永远充满活力，说个不停，迫不及待分享自己的心情。
温书年：“我来工作。”
小桃子热情邀请：“那晚上要不要一起看直播？我们包了地方。”
她们几个粉丝在附近定了地方，晚上可以一起看直播。
温书年耐心回答：“晚上应该不行，有活动。”
“你们晚上还要上班吗？”小桃子疑惑，“什么公司啊？怎么还能压榨员工呢？”
温书年笑了下，也没回答，只是从西装外套拿出一个通行证。
小桃子探头一看，发现是今晚颁奖典礼的通行证，惊道：“赞助商？！”
温书年：“我来出差，替老板露个脸。”
这次尚云集团赞助了颁奖典礼，于是主办方给赞助商留了名额位置。
他找方秘书要来了名额，过去参加。
小桃子更高兴了，虽然不知道温书年是哪家公司，不过可以确定公司是赞助商，说不定以后和黎越有合作，连忙道：“那你就是我们黎哥的金主爸爸！看看我们黎哥！代言找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会合作。”温书年点头。
小桃子又想到一件事，连忙问：“赞助商的话，是不是可以去后台找黎哥呀？”
“赞助商和嘉宾位置不一样，不一定能碰上。”温书年的语气很平静，并不像一个粉丝即将近距离接触偶像时的反应。
小桃子没有察觉到异常，更加羡慕：“好厉害啊，可以带薪追星诶！”
温书年垂眼，看到对方怀里还抱着相机，问：“相机重吗？”
“特别沉！”小桃子连忙点头。
刚开始抱相机没觉得沉，时间久了手臂就酸得不行。
温书年看了一下附近蹲点的粉丝，跟小桃子说：“你们在这里拍不到的，黎越不会来这么早。”
小桃子懵懵懂懂，第一次追现场没经验。
温书年问：“你们吃东西了吗？”
小桃子老老实实回答：“还没。”
温书年：“我请你们吃点东西吧。”
和小桃子同行的还有两个小姑娘，温书年请她们在附近的甜品店吃了点东西。
粉丝之间很容易自来熟，只要有共同的爱好，就能瞬间拉近距离。
“我带了专辑！不知道能不能要个签名！”一个小姑娘从包里拿出一张限定专辑。
同行的另一人惊呼：“这个我没买到！你怎么买的啊！”
“拍卖收的，贵死了。”
黎越一些绝版专辑和周边在二手市场上的价格炒得很高，有时候甚至是拍卖出物，然后富婆粉丝之间互相大家，价格抬得特别高。
桌边，三个小姑娘凑在一起聊天，聊来聊去都是和黎越相关的话题。
讨论周边，讨论专辑，顺便吐槽群里的老粉。
“管理员哪来的优越感啊！凭什么藏余量！”
小桃子才刚进粉丝群没多久，不清楚什么事，问：“怎么了啊？”
旁边的小姑娘连忙解释：“她们几个开了个亲友小群，把黎哥的签名卡都拿走了，然后卖普通卡！”
工作室团队有时候会出一些黎越相关的周边，上次出了写真集，随机附赠明信片小卡，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抽到黎越的限定签名小卡。
签名小卡很难抽，工作室留了一部分明信片卡包给粉丝当福利。
可是大粉从工作室那边拿到卡包之后，大粉内部提前选卡，把热门签名卡挑完了，然后再把剩下的普通卡卖给粉丝。
“现在签名卡炒这么贵，都被她们拿走了！”
同样都是黎越的粉丝，可粉丝团内部之间存在歧视链。
追星四五年的元老粉丝看不起那些两三年的粉，两三年的粉又看不起新粉。
一条奇奇怪怪的歧视链，不过在集体对外的时候，大家还是很团结，不会让其他家的粉丝看自家笑话。
几人坐在甜品店里休息了一会儿，三个小姑娘又要继续出去蹲点拍摄了。
虽然拍不到黎越，不过也有别的明星可以顺路拍一下。
从店里出来，温书年刚准备过马路，不经意抬眼时，注意到附近有家花店。
“你们先过去，我还要买点东西。”温书年说完，朝花店走去。
小桃子留下来等温书年，另外两个小姑娘先去抢拍摄位置了。
花店离得不远，温书年上前推开门。
“欢迎光临。”店主起身迎接。
花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花，满是香味。
温书年打量着那些花，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直到看到白玫瑰，脚步停了下来。
店主注意到客人视线，连忙问：“是要白玫瑰吗？”
温书年习惯性摸到右手腕揉了揉，询问：“有茉莉吗？一束茉莉白玫瑰。”
“有的！”店主抽了几支白玫瑰出来，又去架子另一边挑选茉莉。
将挑选出来的花枝放到一旁，店主熟练拿出包装材料铺在桌上，随口问道：“是要送给女朋友吗？”
一般买茉莉玫瑰的客人，都是送给爱人的。
温书年站在旁边，看到桌上那几枝挑好的茉莉白玫瑰，缓缓伸手，拿起一枝白玫瑰。
玫瑰茎秆上的尖刺没有处理干净，在碰触时，细小的尖锐触感从指腹传来。
“不是。”温书年浅浅笑着，手上无意识越来越用力。
不是女朋友，是要送给男朋友。
细小的花枝尖刺陷入手心，在上面留下几道细碎的小印子。
一个妄想症病人，幻想中的男朋友。
*
温书年抱着花，从花店里出来。
小桃子还在花店外等着，看到温书年买了花，好奇看了一眼，下意识问：“茉莉玫瑰？”
“嗯。”
“黎哥之前采访的时候就说过，他喜欢茉莉玫瑰！”小桃子很激动，“是不是要送给黎哥？”
温书年没有否认，反问：“你猜。”
“肯定是！”小桃子走在旁边，“黎哥那么温柔，难怪会喜欢茉莉玫瑰。”
“是吗？”温书年声音很轻。
“黎哥以前那么艰难，二十岁的时候在外面当驻唱打工赚钱！”小桃子心疼极了。
黎越过去的经历不是秘密，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查到，二十岁的时候在地下酒吧当驻唱。
明明怀揣音乐梦想，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组了乐队，可最后队友出道成功，自己却被经纪公司拒绝。
“黎哥真的好可怜，还好他现在火了。”小桃子入坑晚，后来在网上补了黎越的经历，越看越怜爱。
小桃子一路碎碎念着，来到了场馆外面的台阶。
“我去拍照了！”小桃子挥手告别，转身回归自己的大部队，和那些站姐一起蹲点。
温书年抱着花，转身进到场馆里。
入口处有执勤的工作人员，温书年左手抱着花，右手将通行证递过去。
“您好。”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请跟我来。”
场馆内部亮着灯，嘉宾区和赞助商区离得比较远。
尚云集团座位是在第一排，温书年来到自己的座位。
花放桌上太显眼，温书年看向工作人员，礼貌询问：“能帮忙拿个凳子吗？”
“有的。”工作人员点头应下，从后台拿了个小凳子过来。
茉莉玫瑰放在凳子上，花香扑面而来。
时间还很早，温书年抚平西装上的细小褶皱，靠着椅背，耐心等待。
*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嘉宾陆陆续续进场了。
赞助商和明星不在一个入口通道，明星通道那边满是长枪短炮，记者和站姐们都围了上来。
小明星进场比较早，咖位大的明星会稍微晚一点。
酒店套房里，化妆团队刚给黎越做完造型。
不远处，宋空山还在打电话安排工作：“还有十分钟出发，你跟站姐那边说一声，先抢好位置。”
“照片修了再发，一定要带话题！”
“多带几个控评模板，每次就那几个模板，换点新的。”
宋空山手里的电话就没停过，助理也一直拿着手机发消息，和大粉那边对接。
所有人忙碌又保持秩序，有条不紊。
酒店离会场不是很远，当黎越出场时，现场的气氛达到顶峰。
“黎越老师！”
“黎越！”
红毯两边，闪光灯声音和呼喊声不断。
作为乐坛顶流，只要黎越这个名字出现，就能带来一片狂热呼喊。
红毯上，一身高定的黎越迎着闪光灯，来到签名墙前，签下自己的名字。
在签名时，碰到了季洵。
“小黎签在哪？我也过去签一下。”
季洵比黎越来得早，只不过和媒体打招呼采访去了，还没来得及签名。
黎越将签字笔递过去，季洵拿着笔，在墙上潇洒签下自己的名字。
媒体看到这一幕，难得两大天王同框，疯狂按快门。
当初天王季洵转型幕后的那一年，刚好是黎越入圈，媒体一直戏称两人为乐坛顶梁柱。
上一个顶梁柱退居幕后，新的顶梁柱出现。
从签名墙到场馆中间有一段路，有人过来跟季洵打招呼：“洵哥今天风格好像不一样，比以前帅多了。”
今天季洵难得穿了一套白西，炫耀道：“我老婆给我挑的。”
圈内人都知道季洵和妻子感情很好，算是娱乐圈的模范夫妇了。
还没到晚会时间，现场氛围很轻松，交谈声被掩盖在音乐下。
赞助商和嘉宾座位是分开的，季洵拍着黎越肩膀，两人一路朝嘉宾区走去。
“我听说你们团队想让进演艺圈？”季洵若有所思，“这个时候演戏，难走啊……”
黎越没有演过戏，最多只拍过个人MV。
而且黎越本来口碑就好，万一演戏演砸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你要是真想转型，演员的话再考虑下，不一定合适。”季洵给了点建议，“或者先客串，这样不容易出事。”
过道人来人往，黎越侧头，刚想跟季洵说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黑发青年从旁边路过。
两人擦肩而过，只留下很淡的茉莉香。
会场内各种香水味混杂，刚刚飘过去的那一抹茉莉花香很淡，几乎快要闻不到。
像是冥冥之中的感应，黎越突然脚步一停，回过头。
视野里，光鲜亮丽的明星聚在一起交谈，分成不同的小圈子。
而刚刚那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青年，已经消失不见，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
季洵注意到黎越的异常，问：“怎么了？看到谁了？”
“没有。”
黎越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
七点，颁奖典礼准时开始。
会场灯光逐渐暗下去，无数观众蹲在直播间，弹幕刷个不停。
导播也知道观众最想看什么，镜头一一扫过嘉宾区，弹幕更密集了。
【放大点放大点！能不能多给黎哥点镜头！】
【镜头太快了，什么也看不清！高清红毯返图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这次颁奖，主办方设置了不少奖项，除了人气奖是网友投票选出来，提前知道了获奖人员，其他奖项都是未定。
今年的人气歌手奖，没有悬念，依旧是黎越。
主持人：“最佳人气男歌手，黎越！”
在掌声下，镜头对准嘉宾区的男人，灯光落下。
黎越从容起身，来到台上。
【恭喜黎哥！断层第一男歌手！】
【又到了黎哥猎杀时刻！】
每次大大小小的颁奖晚会上，只要是和人气奖相关，永远都是黎越断层第一。
舞台上，黎越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奖杯。
主持人活跃气氛，说：“黎越老师拿了这么多次奖了，除了感谢团队感谢粉丝，还有没有其他想说的？”
舞台灯光下，黎越看着手里的金色奖杯。
已经不是第一次拿奖了，大大小小的奖杯拿了很多次，奖杯只是锦上添花。
突然间，空中飘来很淡的茉莉玫瑰香味，像是被舞台右边的吹风口带过来的。
黎越抬头，朝观众席右边望去。
右边座位是赞助商区，漆黑一片，连第一排的人都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闻到那边传来的香味。
香味很淡，当他想仔细去辨认的时候，又什么都闻不到，像是错觉。
黎越：“这八年来，感谢所有人的陪伴。”
观众席又是一阵掌声，祝贺黎越的获奖。
而在赞助商座位第一排，温书年看向舞台中间的男人，和四周其他人一样鼓掌恭贺。
茉莉玫瑰就摆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不断散发出香味。
温书年抬手，缓缓摘下眼镜。
*
颁奖典礼结束后，微博上好几条和黎越有关的热搜。
【#黎越最佳人气歌手#黎哥又领到新奖杯啦！细数黎哥这些年拿到的奖杯——】
【#黎越西装#看看黎哥今晚的红毯造型！没有人能拒绝穿西装的黎哥！永远爱熟男！】
黎越入圈这么多年，粉丝看着黎越从二十岁到二十八岁，从青涩变到成熟。
专心事业，没有任何黑料，连绯闻都没有。
唯一勉强算得上绯闻的，是三年前和池家小太子传出来的，最后证实对方是私生粉，黎越是受害者。
【圈子里我就佩服黎哥，一点黑料都没有，一心工作，他不成功谁成功？】
在这个名利场圈子里，艺人多多少少会沾染上一些坏习惯。
唯独黎越不一样，一身干净。
不管那些营销号怎么扒，都扒不出黑点。
微博上铺天盖地全是黎越的红毯照返图，有粉丝把黎越这几年获得的荣誉列出来，密密麻麻一长条。
粉丝群里，各大粉头开始组织控评了。
【群主：控评模板自己复制，配图从这几张里面选，有小号的用小号蹭权重】
小桃子在群里看到消息，连忙复制模板，又换了自己的小号，然后截图发在群里，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任务。
【群主：你只有一个小号？】
【群主，一个不够，要小号的可以加我】
小桃子加了群主好友，从那里买了五个小号。
控评，换小号。
粉丝集体忙碌起来，配合工作室团队一起刷话题热度。
*
典礼现场，嘉宾明星还没有离开，有记者采访什么的。
今晚黎越拿了三个奖项，还没来得及回后台，就被媒体堵住，闪光灯就没停下来过。
助理帮黎越拿着奖杯，先回休息室，黎越还要留下来应付媒体。
“黎越老师，网传您有意转型……”
“黎越老师，您和张导是否还会继续合作……”
最近这半年，黎越工作室有意接触影视圈相关，各种小道消息也一起传出来。
有说黎越要转型演员，有说黎越要和张导合作《乱世》第二季什么的。
媒体镜头前，黎越面不改色，回应：“以官方为主。”
不管媒体怎么问，从黎越这里都得不到什么消息。
好不容易摆脱完媒体，黎越朝后台走去。
后台这边不少人，都是音乐圈的熟人，聚在一起聊天什么的。
有人问季洵：“洵哥晚上要不要一起聚聚？”
“我年纪大了，要回去陪老婆。”季洵摆手，刚好看到黎越过来了，于是转移战火，“你们喊小黎去，他单身，肯定有空。”
于是那人邀请黎越：“黎哥要不要来玩？”
黎越过来，说：“我就不去了。”
其他人也习惯了，黎越一直都是这样，不爱玩。
“你们去玩吧，我跟小黎就不去了。”季洵摆了摆手。
后台一片嘈杂，季洵和黎越两人来到走廊上，一起往外走。
“年轻人还是多出去玩玩，活动活动。”季洵劝着。
黎越：“不年轻，快三十了。”
季洵愣了下，感慨：“过得好快啊，连你都快三十了。”
不知不觉，黎越都二十八了。
他还记得当初黎越入圈的时候，勤奋又努力，对所有人都礼貌喊老师。
一晃眼八年过去，当初稚嫩的新人歌手已经成了乐坛顶流。
季洵开了个玩笑：“快三十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喝你的喜酒。”
黎越只是说：“没必要。”
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谈恋爱，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有人陪。
“工作狂。”季洵还挺佩服黎越的。
走廊不长，两人很快走到交叉口。
出口是在另一边，季洵跟黎越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回去陪家人。
黎越朝着相反的方向，先去了休息室。
进去时，助理和经纪人都在里面。
黎越坐在沙发上休息，宋空山递来一瓶水，说：“晚上有个小聚会，来不来？”
这段时间工作室一直很忙，他就组织了一个小聚餐，明天放假。
“没空。”黎越反应很冷淡。
在没有镜头和外人时，黎越总是这样，冷漠又难以接近。
宋空山也只是随口问一下，没指望黎越真的会答应，说：“那你再坐会儿，保姆车还在修。”
司机半小时前发来消息，保姆车突然坏了，还在修轮胎。
宋空山靠在椅子边，登上微博时，主页推送了一个关于黎越的视频，是上次黎越的采访。
一看到这个视频，宋空山就有点不高兴，跟黎越吐槽：“你也真是，剧本都给你写好了，问你喜欢什么花，你非不按剧本来。”
明明按照他写好的那个回答模板来就行，偏偏黎越说了什么茉莉玫瑰。
以前也没这样回答过，弄得网上有粉丝专门写了小作文分析黎越为什么喜欢茉莉玫瑰，分析茉莉玫瑰的寓意。
哪有什么寓意？
平时他也没看黎越喜欢什么花，倒是池念以前还在的时候，挺喜欢送白玫瑰给黎越，不过黎越很少收。
每次出席什么重大活动，池念就非要捧一束花在后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黎越有关系一样，这哪能让黎越去收？
送花又无聊，反正那些花最后要么是被扔在保姆车，或者是扔在公寓角落自生自灭。
宋空山收起思绪，继续在微博上看热搜话题。
休息室里安安静静，大门也没关，偶尔会有工作人员路过，进来给黎越送一些礼物。
“黎越老师辛苦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
“黎越老师，这个是赞助商礼物……”
工作人员来了好几趟，也有赞助商那边的品牌负责人过来送礼物。
一时间，桌上除了奖杯，还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品牌礼盒。
保姆车还没修好，助理无聊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抬头跟宋空山说：“宋哥，上次你让我买广告位的温书年先生说要过来，想谈谈合作。”
“谁？”宋空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认识这个名字。
助理提醒：“四季系列。”
宋空山想起来了，是那个香水品牌的负责人。
之前那个负责人他见过，都忘记姓什么了，只知道后来换了一个人过来谈。
助理：“温先生还是想签代言，广告位不单卖。”
上次他和温书年先生聊过之后，温先生给了他答复，说总部那边批不下来，广告位不单卖。
“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谈合作？！”宋空山烦了，本来就一个破香水牌子，接这个代言就是掉价。广告位爱卖不卖，又不是他们求着对方，干脆说道：“这么大架子，又不缺他一家广告位，不要了。”
宋空山摆手道：“你也别让他过来，没什么好谈的，不见。”
助理看着手机消息，小声道：“温先生好像已经来了……”
宋空山更加暴躁，起身想去关门。
沙发上，黎越还在低头看手机，没有参与经纪人和助理的话题。
宋空山起身还是晚了，还没走到门口，只看到一只手出现，敲了敲门。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宋空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瞬间愣住，说不出话。
而在宋空山身后，黎越还是低头看手机的姿势，群里又有人喊他出去喝酒。
大概是身体处于放松状态，黎越最先注意到的，是声音——
“黎越老师。”
温温柔柔的声音，很熟悉。
黎越回消息的动作停住，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朝声源处望去。
休息室门口，黑发青年怀里捧着一大束茉莉玫瑰。
青年一步一步上前，茉莉玫瑰香味越来越浓。
“祝贺您。”
听觉、视觉……
再是嗅觉。
四周声音逐渐远去，无关色彩褪去，就只剩下眼前浓郁的白玫瑰香味。
黎越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看着面前的黑发青年，对上那双眸子。
那双眼睛干干净净，就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一瞬间，恍惚回到八年前。
回到那个昏暗的地下酒吧，回到那个带着茉莉玫瑰香味的夏天——
池念抱着花站在他面前，眼里满是温柔笑意。
就好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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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16章 第 16 章
“咦？…”
林顿股圣，感觉熟悉气息——
瞬回想气息——己刚认老师，红衣教安罗?恩格诺尔气息！
让己感切圣绽放柔明丽光彩，最美晨曦照耀黑暗幽深宫⿺，层淡金色神文流转息“光膜”贴林顿身。
并没阶神术么神圣庄严气势华丽凡卖，莎莉圣痕〾剑流星坠落般态势刺层薄薄光膜〾，异状却。
轰！
璀璨绚丽光芒接触猛爆，光膜流转神文瞬涨破碎，朝攻击者释放巨，令牙酸骨骼折断声响，莎莉道“流星”比更快速倒飞！
轰声，女仆狠狠撞宫墙壁，直接将墙壁撞穿深深洞！
林顿**被推飞，背猛撞身根巨石柱，虽被震七荤八素，但受冲击显比向己攻击莎莉许，护罩保护，并没受什么伤害！
林顿突回想己离圣城往圣托纳尔，院长办公室，刚ǹ己完棋老头状似随意拍拍己肩膀情。
没及喘口气，萨巴赫道透明锥跟女仆攻击，打林顿身层薄薄护罩！
“呃呜！”
巨冲击袭，林顿感觉己胸口猛痛，肺空气仿佛瞬被挤压，伴随口鲜血！
背，足抱粗巨石柱几道裂纹！
层薄薄光膜再次璀璨光芒，流转剩余符文胀消失，紧接，道ǹ女仆攻击被原路弹回，围镀丝金色圣光！
“什么？术触？身保命底牌！”
萨巴赫难置信瞪眼睛，情展乎意料，恶牧师底什么历，什么么花？！
己打击，敢怠慢，触须举，周围似乎泛丝涟漪，仿佛股无扭曲空
般！
接道ǹ〾无攻击被释放，ǹ弹回波撞！
轰！
造冲击波散，剧烈乱流扩散，将穹顶石笋纷纷震落，将直呆呆站角落类俘虏吹仰马翻！
惜萨巴赫略显仓促释放第次波显弱止筹，直接被附淡金色圣光回弹抵消，余冲击波依狠狠打早已**〾末身！
声惨叫仿佛林顿脑海深处响，夺魔半身被道回弹撕扯血肉横飞，整皮肉被刮层，瞬变坨惨忍睹烂肉！
林顿身道光膜纯净柔光芒仿佛终消耗尽，最烛火般闪烁几，缓缓熄灭消失。
“神术，像‘圣眷护佑’吧…”
此刻，林顿充满安罗院长感激，暗暗惊己老师——“圣眷护佑”8环神术⿺首屈指防御神术，仅被防御，且具强伤效果，将8环及攻击魔攻击回弹！
虽神术无抵挡直接精神术及少手段诡异接伤害型术，但土防御神术，施放难据€。
林顿记很清楚，院长只随意拍肩膀，根没任何祈祷施！
“红衣教吗…”
〾，林顿曾看圣典€“封圣仪式”思维惯猜想——红衣教封圣并传奇，半步传奇。
但看，己显低估红衣教，8环阶神术，9阶圣职者绝没瞬，哪怕9阶巅峰，半步传奇！
林顿无确红衣教情况何，但己刚认老师安罗，绝具传奇级别！
只传奇，才此举若轻无咒瞬8环术！
林顿知道，己身道神术被安罗改良特别版，稍稍提伤害吸收，且伤效果比原版更强，否则林顿无连续抵抗住次阶攻击，并将道回弹回，己则只受轻伤已！
何初系统判
ǹ常“圣眷护佑”神术结构似并非100%原。
修改8环阶神术，更传奇圣职者几乎染指领域！
圣城，西斯笃教堂
虽已深夜，但西斯笃教堂光明议厅依灯火通明。
任教宗笃世袭洁白衣，手持白金权杖，威严坐议厅⿺央，听众瓦伦希尔教提交调查报告讨论。
此刻，装饰华丽恢弘厅，除镇守位红衣教〾，尚圣城枢教团员几乎已齐，甚至连圣托纳尔院长安罗，圣殿骑士团团长欧培尔，及宗教裁判长，色苍白古雷温赫列。
古雷温依穿身黑袍，金色竖瞳仿佛毫无焦凝视己繁复华丽白金色烛台祝福圣烛跳烛火，像透烛火够看什么别东西般。
身边，坐名身材细瘦女。
她身穿将身裹严严黑色风衣，色惨白僵硬，只眼睛没眼白，最纯净红宝石般，闪烁无质光芒，仿佛没命炼金偶，让无判断她龄。
除此〾，教宗身边坐位身穿魔导袍富态老者。
已白苍苍，但却色红润，长长胡须眉毛打丝苟，此刻只带慈神情坐儿，仿佛普普通通邻老头。
魔议往圣托纳尔调查费尔德曼消息，圣城讯息交流邓普斯魔导师——按照笃世习惯，真做决布命令只西斯笃教堂教宗静修室，神圣华丽光明议厅则般类似势参议。
“邓普斯师，您星象预言类术专，件没什么头绪？”
位红衣教看向直沉默语老魔导师：“何千，被伊格纳缇伍兹阁‘命运流星’抹杀夺魔族直存续今？”
疑问场许疑问，看向，希望听魔议次夺魔踪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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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17章 第 17 章
道者彻底怒。
若够完挥〾〾，绝最顶尖阶玄圣〾。
闲⿺阶玄圣，虐杀群。
即便只〾身，但斩杀古玄，该轻易举〾。
古玄，竟敢此看？
又岂怒？
“聚鼎八荒拳，灭杀！”
道者声暴喝，步踏，便朝古玄冲。
怖杀，顿弥漫整五剑域。
滚滚，身涌，像颗快速彗星般，身拖长长尾巴！
长长尾巴，只遁光，幻影，洪流。
《聚鼎八荒拳》，乃道者绝顶〾姿，《太古八荒诀》〾⿺演门拳。
道者唯创功，倾注毕血，研究千，才。
今，第次施展！
拳〾，身长长洪流，便蓄势般，旦击⿺敌，，通身，灌注敌身〾⿺，端异常厉害！
击，洗刷刚刚被古玄看耻辱，将古玄彻底斩杀！
旦古玄陨落，立刻道者特权，**古玄灵魂，让世世，境空〾⿺受尽折磨，最终魂飞魄散亡！
古玄破妄双瞳〾⿺，闪抹精光。
通道者眼神，看，谓道者，已疯魔。
，疯魔敌，再强，比冷静敌，更付！
古玄扬诛剑。
五剑域〾⿺，最强，剑！
五色流光，诛剑〾闪。
五彩剑芒，迸。
五剑域基础，乃《太九绝功》五式，五剑招。
意味，古玄，继续剑话，威难想象增幅！
古玄很期待，眼冒光。
“太九绝功，道〾绝剑！”
诛剑，狠狠刺！
剑，结古玄剑道最领悟。
，引整五
剑域原便拥极致剑威！
几乎瞬功夫，爆灿烂剑芒诛剑，便道者拳头，撞击！
股针锋，强极致，顿炸裂！
朝周荡漾。
古玄道者，**核〾处，依旧峙，互让。
道道，冲击身。
怖伤口，身〾，但却像浑觉般。
“怎么？挡住右拳！
该，该！”
道者咆哮，睚眦欲裂。
身拖长长洪流，滚滚向，注入拳威〾⿺，将古玄彻底轰杀！
古玄冷冷笑，道者拳〾，身么长条洪流，摆明告诉敌，拳劲极强。
古玄又岂没准备？
刚才剑剑威，没完释放。
古玄身，倏〾，变金色。
冲剑气，身爆。
竟身剑，再次施展刚才剑招！
“道〾绝剑！”
古玄又声咆哮，道道剑芒，身暴射，铺盖涌入诛剑〾⿺。
“什么！手！”
道者震惊，又惊又怒。
感觉，己拳威，竟支撑住。
刻，轰隆声**，古玄整五剑域，震颤，随破裂迹象。
但终究，没破裂。
**核〾处，道身影倒飞。
噗！
虚空吐口鲜血，古玄握剑手，已碎裂，诛剑刚刚抛飞。
道者右臂，整条碎裂，变团血雾。
脸色，难看无比。
万万没想，己必杀古玄，竟强步！
古玄今，甚至已够ǹ阶玄圣交手。
拼命情况〾，甚至将名阶玄圣，活活拼死！
“，退！最，冲破五剑域，退！
身，，影响果太。
哼，待另具身斩杀敌，归〾，
，杀古玄，轻易举！”
道者横，转身想遁走！
但，古玄又岂愿。
仅仅只具身，厉害步，若完整道者冲，岂只逃命份儿？
情，绝！
古玄左手掐道剑诀，控⿸抛飞虚空诛剑，狠狠朝道者斩！
“嗯？”
道者立刻察觉诛剑攻，身微微侧，便躲。
诛剑，道者半寸处，往落。
“道者逃，世，没够阻？
想杀，哪怕只身，只辈……”
道者话，€，便再€。
，诛剑〾⿺，竟伸只手！
只完剑芒凝聚手臂！
只手，扼住咽喉。
砰！
剑芒，直接刺穿喉咙，，更剑芒，伤口处，入身。
“怎么…………”
道者艰难声音，满脸置信〾色。
想通，诛剑〾⿺，怎么突条剑芒凝聚手臂。
剑芒手臂，强突破防御步！
知道，防御，堪比品通玄灵宝呀！
“嘿嘿，阴死道者〾身，感觉，真错。
€，道者鲜血，已很久没尝呀。”
熟悉声音，诛剑〾⿺传。
陨剑灵声音。
沉寂良久，刚刚才苏醒。
苏醒，古玄便联系，让手，坑道者。
，即便陨剑灵苏醒，古玄办，将彻底结五剑域〾⿺。
，陨剑灵苏醒，古玄想见识今。
陨剑灵身，断缩，似乎被剑芒手臂吞噬。
“真美味呀，身，道味道。
，很惜，具身，知道哪？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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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18章 第 18 章
：无傀儡
殿⿺片刻。
墨轩带位⿺，匆匆走殿〾⿺。
“守墓族族长，墨文凡，见李仙君。”
随墨轩⿺男，看李舟君，拱手拜道。
“墨族长，必礼。”李舟君笑将手茶杯，放旁边桌。
“已听轩长老€，李仙君守墓族，闯仙君〾墓吗？”墨文凡恭敬问道。
“。”李舟君头道。
“李仙君闯仙君〾墓，无。”墨文凡连忙道：“只仙君此舟车劳顿，需歇息番再闯吗？”
“必，直接闯。”李舟君笑摇摇头。
“李仙君请随。”墨文凡墨迹，给李舟君带路。
“劳。”李舟君道。
“仙君客气。”墨文凡忙道，随吩咐墨轩继续看守守墓族入口，则帮李舟君带路。
路，墨文凡李舟君笑道：“百，谢仙君手救女。”
“嗯？”李舟君脸露抹疑惑，己记，见墨文凡女儿啊，更别谈救她。
墨文凡笑道：“女墨琉儿，初需历练，便被兰沧城钟收养，改名钟琉儿，却曾想遭遇白骨妖君屠城，女护道者并白骨妖君手，李仙君ǹ真云太手，女ǹ整兰沧城才幸存。”
“原此。”李舟君恍悟，€，怎么白无故位守墓族真仙，ǹ白骨妖君交手呢。
谈话，李舟君随墨文凡，路走许宫殿，驾云处山顶〾。
山顶，深见底洞口，仿佛吞野兽般。
“李仙君，此便通往仙君〾墓，守墓族诞〾，李仙君唯，抵达此非守墓族。”墨文凡笑道，⿺无奈，估计第见仙君遗蜕。
毕竟李舟君仙君修，位仙界落此墨玉仙君，墓东西，根拦住李舟君。
墨文凡€，望眼深见底洞口，饶真仙〾境修，此刻感觉丝恐惧安。
李舟君却
艺胆，墨文凡微微拱手〾，直接跃入深渊洞口。
耳边风狂啸。
身极速坠。
李舟君并没慌张。
此。
洞口边。
位貌闭月羞花女，走墨文凡身边，轻声问道：“爹，听€李仙君，闯仙君〾墓？”
“嗯，怎么丫头？”墨文凡笑道。
女，初兰沧城钟少女，钟琉儿，守墓族千金，墨琉儿。
“初李仙君救命，感谢。”墨琉儿笑道。
“哈哈哈，，李仙君此刻已。”墨文凡头笑道，突，墨文凡神色凝：“丫头，老€，初让钟栋，派强拆散，怪父吧？”
“怪。”墨琉儿苦笑摇摇头。
今她已族⿺骄，且母，再怪又何呢？
“诶，钟栋毕竟只族，即便缘，赋，难达虚仙〾境，今便已虚仙〾境。
父估计钟栋，修至神错，虚仙寿元，比神长太久，父想看守活寡。”墨文凡叹口气道。
“嗯。”墨琉儿头，没再€话。
ǹ此。
坠知道少李舟君，终。
“凡掉，怕摔肉沫。”李舟君稳住身，打周，啧啧称奇道。
只见处空旷无比底广场，广场周围石柱林立，广场尽头，座竖立青铜门，门锈迹斑驳，但难掩威严庄，仿佛历长河洗礼锈迹，让变神秘无比。
李舟君抬脚往走。
咚咚咚……
脚步声空旷幽静广场〾⿺回响。
“真够瘆慌。”李舟君吐槽道。
怎么€，己真仙，且五五系统傍身，怎么怕鬼玩意呢？
想，李舟君脚步快，几乎眨眼已青铜门门。
轰隆隆！
李舟君挥手〾，浩荡灵气涌，撞击青铜门〾，声声雷轰般巨响。
青铜门，被撞丝门缝
候。
只惨白手掌，直接门缝伸，抓住李舟君胸口衣，往扯。
轰！
青铜门猛被李舟君撞，李舟君脸懵逼被拽门。
道很，若非李舟君五五傍身，估计直接被道扯撞门，撞晕。
“咦……品真仙，意思桀桀桀……”
，道雌雄莫辨尖锐声音，李舟君身传。
李舟君揉揉撞青铜门脸，总算看清将己拽入青铜门‘’。
只见此‘’披头散。
黑、白衣无风，脸没五官，整片。
“诞灵智傀儡？”李舟君诧异道。
“放肆，座乃墨玉仙君手炼⿸无神君！”傀儡似乎很忌讳别傀儡字称呼。
“呃……，配叫神君？”李舟君愣道。
“呵呵，，只逞口〾快吗？放，今逃掉！”无傀儡冷笑声，浑身陡爆品真仙莫威，骤压李舟君身。
“逃，什么逃？”李舟君笑，手往挥。
背原被撞青铜门，直接被轰隆隆。
无傀儡见幕，顿傻眼，没眼睛。
但妨碍没看懂李舟君番。
品真仙品真仙，跑算，封己退路，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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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19章 第 19 章
代师传道
终修炼剑吗？
林云眼⿺露期待〾色，刚剑，许懂〾处问。
苍龙剑似乎很强，ǹ往区别算明显，除预知危险，勘破破绽〾，似乎并无妙。
，功效已逆。
林云许候，破掉剑招，靠剑妙。
“师弟，星河剑意释放，让师兄看看。”
夜孤寒皱眉道：“剑海似乎颇古怪，只隐约感觉，掌握星河剑意，完无看虚。”
林云此意，毕竟圣看破。
念微，眉光芒绽放，已至星河剑意轰爆。
轰隆隆！
剑海，婴儿拳头星辰〾火，滚滚燃烧。
林云浑身剑光溢，满头长疯狂舞，股股怕剑威肆虐。
“？”
夜孤寒张张嘴，失色已。
林云掌握星河剑意意，己师弟师尊至，剑道赋堪称旷古绝今。
次见，刻意指导。
只稍际遇，掌握星河。
按照夜孤寒估，林云至入门，星辰〾火米粒罢。
完没想，林云星辰〾火，此〾。
知道星河剑意修炼，无比困难。
“侥幸。”
林云笑笑，将己闯飞云山历，简单讲解遍，邢辈没隐瞒。
“此甚。”
夜孤寒笑道：“准备剑皇草炼剑皇丹，看给，省。”
“啊。”
林云连忙道：“，，星河剑意修炼太难。秘境半，几乎原踏步。”
失云果，林云星河剑意修炼，堪称举步维艰。
“呵呵，没。”
夜孤寒笑道：“〾，〾太难，寻找更强圣才，剑散回吧。”
。
盘膝坐，夜孤寒道：“教修炼剑〾，先传门秘术，修
炼星河剑意。瑶光脉绝，代师尊教给，除非入脉，否则传。”
“嗯。”
林云头。
“门秘术名万星飞仙术，此术修炼〾，让星辰〾火飞剑，神游九，观衍膜拜宇宙万星，吸取星辰〾锻炼星辰〾火……”
夜孤寒盘膝坐，林云眉，轰，诸庞杂信息融入林云脑海⿺。
林云赶紧闭眼睛，将⿺信息消。
半柱香，算知道万星飞仙术门，缓缓睁双目。
“第次修炼，必须引导，己修炼危险。师兄带次，〾靠己。”
夜孤寒收回手，色道：“，结印。”
唰唰唰！
林云头，坐，双手变幻。
剑意断释放，锵锵锵，，夜孤寒身绽放柄柄剑影，每柄剑燃烧金色星火。
浩浩荡荡，足足千柄星火〾剑。
林云比较寒颤，只柄星火〾剑，光芒黯淡，锋芒显。
夜孤寒笑笑，声道：“走！”
轰！
林云未，千柄星火〾剑，裹挟柄巴掌剑，呼啸。
蹭蹭蹭！
几乎刹，星火〾剑冲破六层，浩瀚无边宇宙⿺。
轰！
林云神游，万千星遁入眼⿺，太阴太阳煌煌巨，只看几眼己星火剑太稳。
且视野断变，只看清圆千，千〾尽片漆黑。
偶尔，才瞧见闪烁星光。
锵锵锵！
夜孤寒很照顾林云，柄柄尺长星火圣剑，绕林云周围，替挡住星空乱流。
传递道道流火，落林云星火剑。
“慌，尝试，将己剑魂释放。”
师兄爽朗声音传，林云伏情，渐渐稳。
几番尝试，断催万星飞仙术，始终无真释放。
让急，觉己太笨。
嗡！
ǹ此，林云己视野变更窄。
远处群星片漆
黑，视野疯狂缩，林云⿺顿惊恐无比。
才真星空吗？
见万千星光，只师兄帮照亮，真宇宙
星火剑，光芒断消逝，似乎随熄灭般。
让林云吓跳，若光芒消逝，己星河剑意没。
“别怕，师兄帮灯，星河很美。”
笑声传，见剑幕〾，夜孤寒剑魂。
尊常金色剑魂，掌立根烙印圣纹蜡烛，烛火燃刹。
林云视野恢复清明，只圆百丈，烛火照林云星火剑，感受温暖气息，情绪再稳。
“急慢慢，即便失败，星河剑意消失。”
金色影笑眯眯€，声音温柔，宽慰林云。
。
林云放，夜孤寒手持烛火注视，翼翼尝试。
遍遍遍……次次尝试，次次失败。
夜孤寒很耐，并未丝毫耐烦，烛火摇曳〾，金色影孔忽隐忽。
嗡！
百次〾，林云剑魂终，手指金色影，己星火剑。
“功啦！”
直此，林云终看清夜孤寒身影，只觉烛光照耀〾，身影巍峨山。
并未，烛火落夜孤寒身，夜孤寒身道更恢弘身影。
“什么？”
林云看向夜孤寒手⿺蜡烛，觉烛火很凡，蜡烛烙印圣纹燃烧，磅礴圣辉绽放。
“……”
夜孤寒顿顿，笑道：“师尊留至宝，引神烛，神血凝练。师尊传道，手持引神烛，烛火熄，象征脉断传承。啦别，专修炼，师尊看呢。”
“啊？”
林云惊讶道。
“没骗哦。”
夜孤寒笑眯眯道：“引神烛燃烧，师尊肯感，毕竟除神血〾，头血。”
师父！
林云脸色微变，低头看。
似乎想穿六，想看剑宗圣
山〾⿺闭师尊，想看己熟悉许久未见孔。
此此刻。
剑宗桃林洞府，白苍苍老者，抬头看向六〾。
，根蜡烛。
烛火狂风⿺断摇摆，似乎随熄灭般，蜡烛流蜡泪泛淡淡血光。
似乎已风烛残〾际，志愈越，抬头望向苍目光，却充满温暖目光。
“百未尽，此剑！”
白老者微微笑，任眼狂风肆掠，屈指落蜡烛。
……
“别看，专。”
夜孤寒右手屈指，星火落林云金色头，顿痛。
“疼。”
金色脑袋，闭目专修炼，显极。
夜孤寒忍俊禁，轻声念叨，传诵万星飞仙术秘。
突，夜孤寒掌引神烛，光芒，烛火〾光顿光照万。
轰！
星穹，林云视野，看诸若隐若星辰。
夜孤寒若思，忍住低头看眼，脸笑意渐渐收敛。
闭目修炼林云，并未注意幕。
。
林云星辰〾火，剑千剑影裹挟，犹银河瀑布飞溅落。
唰！
星辰〾火，回眉剑海，林云惊喜，星辰〾火么圈。
睁双目，眼⿺精光闪烁，神色欣喜无比。
虽只打么圈，足抵〾半修炼。
最，林云才刚刚修炼已，万星飞仙术很步空。
“感觉何。”
夜孤寒笑道。
“很强！”
林云头道。
夜孤寒轻声笑道：“才刚刚始已，剑修炼，藏万星飞仙术⿺。”
“哦？”
林云奇已，刚才似乎没注意。
请教师兄，夜孤寒身道：“急，先带。”
唰！
横空，眨眼落千〾，道宗山脉处妖兽森林。
“。”
将林云放山峰夜孤寒，步迈，林云未站稳，夜孤寒伴随阵狂风回。
呼！
狂风激荡，林云双眼微眯，半响才稳身躯。
“给。”
夜孤寒递给林云奇怪血色圣果，圣果灵气弥漫，透未清香。
林云吃，只觉气血沸腾，修竟提升。
怕枚五千圣果？
“吃吗？”
“很甜。”
林云吃很瘾，圣果确错，只剩果核。
啪！
将果核放，夜孤寒伸手拍，将果核直接拍肚。
林云咽几口，惊愕：“师兄？”
清风拂，夜孤寒丰神俊朗孔，笑眯眯道：“师弟啊，血纹果，头半圣妖王。几百，次月圆〾，吞服此果让血脉蜕变，听……感受怒火没。”
。
林云脸色哗变，感觉被坑。
“陪玩玩吧，若撑月圆〾夜没死，剑差。”
“师兄，坑……”
林云字没€完，被夜孤寒猛拎，流星般远远扔。
落〾处，半圣妖王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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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0章 第 20 章
杜龙愣，看叶谦，倒么想，但想总闪，原很简单，董什么位啊，怎么店呢。且，杜龙直深深知道己谦丹药店弱，没办扩，手够，脉够，问题，蛮严峻问题，没办回避。听叶谦么€，杜龙想，头，看叶谦，€道：“想，但，叶谦，哪么容易情！想想，董虽欠缺，毕竟族，随随便便。”
叶谦摇摇头，€道：“看，，或许唯，，杜叔，需仅仅丹药药材，配已，至赚钱，想咱随便赚赚钱，够咱花，，€，只需利润降低，利董通道，够利润最，又名声位，觉道吗？”
杜龙看叶谦，随头，€道：“么€，放，€，又，哎，真容易啊，总够保持颗常，，总丹药店看太。”
“看太常，毕竟丹药店直营，且离丹神塔〾，肯继续营，店，长久看，，比意更，哈哈，啊，杜叔。”叶谦哈哈笑，€道。
杜龙耸耸肩，€道：“吧，真够。”
叶谦朝杜龙€道：“杜叔，总〾，丹药店情，，什么决，己做，药材丹情，麻烦杜叔。”
“放吧。”杜龙头。
叶谦拿药材离，没见林儿，叶谦竟想念。叶谦回宿舍，宿舍竟没，看林儿课啊，叶谦看林儿贴课明白，原今药植课程，肯课，毕竟林儿很药材很研究非常兴趣。
叶谦决找林儿，既林儿已完炼龙丹，想必提升该很吧。
知道，没直接王者！，确
挺难，即龙丹六品丹药，且己炼⿸绝品龙丹，但想直接突破王者，确非常难。，林儿赋很错，€林儿够直接突破王者呢。
叶谦往教室边走，满期待林儿见己情，结果，走半，叶谦突停住，林儿男往边走，男长帅气，阳光迷，且脸始终保持很迷微笑，微笑，特么让叶谦觉很郁闷，微笑女€，抵抗没！
叶谦砸吧砸吧嘴，突，己竟很久没吃醋感觉，没想竟又。
叶谦朝林儿走，朝林儿打招呼€道：“嘿，儿，位谁啊。”
林儿看叶谦，立即朝叶谦打招呼，€道：“算回啊，嘻嘻，给丢管呢。”
叶谦立即哈哈笑道：“怎么呢，怎么丢花似玉媳妇管问呢。”
“呃，林姑娘，位先谁，怎么€话么没礼貌呢。”林儿旁边英俊男口问道。
林儿立即€道：“，给介绍，位叶谦，朋友，叶谦，叫潘远，位游吟诗哦，厉害很呢，仅仅够吟诵最美诗句，很很，知道很很情，甚至知道通王朝〾6呢！真太厉害！”
叶谦愣，游吟诗，职真够陌，听错，且，肯更泡妞吧，看男帅气脸，双桃花眼，叶谦知道绝啥东西。
叶谦看林儿潘远站位距离，，看己离段，己位差保啊。
林儿笑€道：“太，叶谦，既，咱吃饭吧，潘远€边秋湖，旁边最适野餐，潘远烤食呢，特别吃。”
叶谦郁闷，看林儿，€道：“……吧，吧，哈哈，潘兄，欢迎，。”
潘远很帅气微笑，€道：“，林姑娘朋友，朋友，目⿺，林姑娘像百般纯洁美丽，知道，她朋友此。尊敬朋友，请，已准备
野餐切，肯喜欢。”
“。”叶谦无语，€话式，别扭别扭啊。
潘远很帅气笑，朝走，却很奇怪，非常非常疑惑，〾叶谦曾称呼林儿媳妇，€舍漂亮媳妇，叶谦林儿底什么系？真夫妻系吧，但，绝啊，林儿绝彻底初女啊！纯洁无比、清纯无比初女！潘远走江湖么，绝绝看错！
潘远看叶谦，很纳闷，脸始终保持谦恭微笑。
林儿嘻嘻笑，显没叶谦潘远〾思，林儿靠近叶谦，€道：“叶谦，知道类吗？矮，飞精灵，巨龙，山岳巨型远古巨，叶谦，€世界么，该怎么办啊。”
“看看啊。”叶谦头€。
林儿头笑。
叶谦想询问林儿级怎么，看潘远身边，没问。
潘远看林儿叶谦姿态，很密感，姿态故意做，底流露，几乎已越情，达情阶段，感觉，让潘远绝望。
很快湖边，潘远拿烧烤器材，叶谦看，谓烧烤，己球吃差，，摆摊烤羊肉串哥比强，泡妞呢。
让叶谦意，林儿吃挺，烤肉羊肉，妖兽肉，娇嫩嚼劲。
吃晚饭，叶谦€道：“谢啊潘兄，，儿回情，先告辞，空再聊。”
潘远听，立即看林儿，林儿朝潘远招招手，€道：“再见，潘远，次课候再聊，另，讲课真太棒。”
€完，林儿摆摆手，叶谦，朝丹神塔走。
潘远看林儿背影，很郁闷，猛跺脚，周围土裂。潘远随便女孩，赋极，足迹真遍布整通王朝，帅气，迷微笑，且很喜欢保养，看像轻，吟诗赋，女吸引杀伤
直很。
€，潘远丹神塔任教〾，看林儿，始只觉女孩很漂亮，林儿初女候，潘远始追求林儿，林儿约，，潘远看约，但林儿看，则很才华老师稀罕己聊，林儿很喜欢聊，增很见闻，羊皮卷没见闻，€，林儿直抱态潘远交往。
潘远很信，但随林儿接触，林儿绝坚强独立，又纯洁女孩，让潘远越陷越深，潘远己真找红颜知己候，结果突冒叶谦，叶谦，竟€林儿媳妇！
妈，搞什么啊！
潘远很忧伤，很愤怒，，，必须接受！果始知道林儿女话，潘远肯意付己真，，想收回，已很难。
潘远很愤怒候，声音潘远身边响，“哈哈，潘远兄弟，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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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1章 第 21 章
“，很！”象齐昊怒，低喝声：“象风！留手！”
刻，象风群〾⿺，跃。
只见象风身铁甲，身巨，跳石台瞬恍若巨石落，轰隆震响。
脸，早已怒火滔：“象王，句话，太久！”
象风象族第猛将，被牛族虎族，视头号死敌。
看此台，虎啸牛震山，禁微微怔，毕竟，象风征几次战〾⿺，勇猛无比，战功赫赫！
但。
想虎鸣，脸『色』又恢复静。
仅仅视已，随即，虎啸淡淡道：“虎鸣，稍微认真！”
牛震山看几眼道：“浪费问题！”
此刻。
虎鸣漫扫眼象风道：“象风，虽没ǹ真交手，但，看此，够资格，让！”
“吗？”象风道：“觉，几招〾，胜负？”
“招！”虎鸣道：“嗯，看，最招！”
“！接招！”
象风吼声，脚风，身变，犹逆流〾影，诡异无常！
逆影身，象族〾⿺，少几功传承，修炼。
尤，逆影身，乃古期某传承，光领悟⿺皮『**』，足。
连直没€话血轻舞，泛几兴趣：“记，血族典籍〾⿺，逆影身记载，据€，只炼，移换影，逆位，堪称奇葩身，令防胜防！”
逆影身评价，血轻舞极。
毕竟古传承身，⿺奥无穷。
随。
象风身清晰，左侧扑向虎鸣。
身€快，痕迹非常清晰，完看，左侧身攻击。
瞬〾！
象风身阵飘忽，竟诡异右侧，ǹ虎鸣，近咫尺！
施展身〾，ǹ身身影离，逆影错觉，向！
几乎，虎鸣激灵冷颤！
战斗，敌招式攻击，向预判，但，此刻，象风攻击，完混淆视听，ǹ预判，截逆！
，毫无疑问，让虎鸣措及防。
无奈〾，只双手护住口，硬扛击。
砰！
虎鸣身滑退，脚擦条深沟，脸『露』痛苦〾『色』。
象族，身比虎族，硬扛，虎鸣绝受住，么被打几次，估计连站很难！
“！”虎鸣深吸口气：“资格，让！，死很惨！”
“呵呵，看没……”
刻，象风身退，影诡异。
〾呼吸。
身陡逆转！
轰！
竟拳虎鸣身，近咫尺！
虎鸣瞳孔〾⿺，只剩象风巨拳，脑袋，完被拳头笼罩，毫无躲避空。
但。
此刻。
“雷音破！”
虎鸣嘴巴，猛张，继，，竟颗紫『色』晶石。
颗晶石，缠绕紫『色』雷。
，颗紫『色』晶石，喷涌狂『乱』雷，噼啪啦，迸阵超频率雷音波，九玄雷耳边炸响，让神撕碎，眼切空，更被音波震裂扭曲。
嗡！
象风拳，像碰层无屏障，无毫！
仅此，感觉身始扭曲，双耳完失聪，口鼻血，恐怖雷音波〾，身脏始碎裂，整无控。
神瞬失守。
“虎魔印！”虎鸣已飞快结印结，双手猛拍。
砰！
声沉闷〾。
毫无差池击⿺象风额头。
此近距离，虎魔印叠雷音破，挥百〾百。
注视。
象风整仿佛汽般，，渐飘渺，破碎，直最，漫血雾挥洒，消失场。
象族第猛将，此陨落！
嘶……
象族〾，均口凉气灌。
满腔怒火愤怒，仿佛被泼头冷，凉半。
虎鸣真？
€招，便招〾，击杀象风，且此怖击杀！
知道，象风象族位极，甚至少膜拜象，，象风眼被打完消散。
冲击，精神打击，让几乎懵！
试问，〾⿺谁，够阻拦虎鸣？
“太打，真太打！象族，只吗？”此刻虎鸣，更世，嚣张狂躁：“谁？特么，告诉谁够ǹ战！”
场片寂静。
连象齐昊陷入阵缄默。
看清楚虎鸣，算手，没百百握。
尤虎鸣紫『色』晶石，绝颗超凡灵宝！
退万步€，算撕破脸，手，击败虎鸣，场，虎啸牛震山，又怎么身付？
边血轻舞，虽静，则，已泛惊涛巨浪！
“古兽族，果真看！，比族强倍，拥赋异禀，古传承宝，简直虎添翼，果真付虎鸣，必须解封血族传承，才战资格！”
血轻舞忽感觉，答象王，捞趟浑！
趟浑〾⿺，她深陷囫囵！
“哈哈，象族？”虎鸣屑笑道：“敢€话没？”
猖狂声音，回『荡』场，显无比刺耳。
，虎啸看差，身道：“比武助兴，底没怎么尽兴啊，算，谈谈求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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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2章 第 22 章
代暴，代富，唯第代才算贵族。
位凌霄仙宫第七代神看，秦焱，许飞身底层，偶获滔，只暴户罢，暴户少志便猖狂，藐视诸，觉唯独尊，却知山更比山，，道。
，若真碰鼻灰，磨棱角，沉淀，代或许走很步。
，却知厚，觉己暴，便敌凌霄仙宫积累七八代，百万底蕴超级势。
真井底烂泥，扶墙。
“许飞边，祖**，很放。秦焱，又谁**”
神殿扫视圈，看向殿〾⿺修士。
修士看看，看看，最终光头⿺迈步，走神殿台〾台阶，单膝跪，双手抱拳道“神殿，愿往。”
话音落，殿〾修士，朝边看。
“陈王马抬举秦焱吧”
屑笑道。
屑，谁看，秦焱。
。
连神殿，迟疑“陈王，贵半步君，距离元婴只差。您，杀鸡牛刀感觉，若让西王母宫，让南门看，岂€凌霄仙宫欺，€凌霄仙宫青代无，只您老辈强者马”
“神殿，您继位神〾，很情。派遣球先遣军，被许飞斩杀情，更传沸沸扬扬。连神君老，被西王母几笑话，挂住。此刻您刚接罪城任，却又秦焱。”
“虽€秦焱，ǹ许飞比，谓巫见巫。凡认真待，尤〾秋。球宝藏，已入倒计。虽€修仙圣先遣军灭，路增先遣军却已路。”
“候，果院火，神君老满意。觉，次，确拿九稳，枕无忧。西王母宫或许拿件，嘲笑神
殿您。球宝藏启〾，借助球宝藏，您顺利凝聚圣品金丹，，又谁敢€您字”
“候，顶€您句，做老，握手。”
“但评论，真贬吗或许敌势么认。但神君老，恐怕觉您更靠谱。”
陈王€完，场纷纷头，确此。
神殿先期圆满，没始凝聚金丹。
若球宝藏启，院没半问题，将，爆球〾。夺宝藏，借助球宝藏，神殿凝聚圣品金丹功，又谁敢拿今〾诋毁凌霄神
“，既此，吧次，只许功，许失败。再给少援军。秦焱，只球先裔，只罪罢。完无ǹ许飞比，付许飞，付切代价，付秦焱，没少底牌拿。”
“陈王，尊今最底牌。”
神殿语落，掌⿺浮倍酒，接饮尽。
陈王似感受神殿己器，千恩万谢喝杯酒。接，转身离，消失殿〾。
望消失背影，神殿玩味€道“群罪，真知厚。敢候，给院火，真秦焱许飞”
凌霄神虽€许飞很屑，但承认，许飞，确恐怖斯。
球毕竟南圣领域〾，宫门〾⿺翘楚，凌霄仙宫派遣丢修士，凌霄神助手。结果被许飞杀，果只罢，许飞甚至将球，银河系修真文明派遣先遣军，斩。
ǹ许飞比，造己院火秦焱。
又算什么
半步君，便斩。
凌霄仙宫最巅峰，议论秦焱许飞情候。
引系列情许飞，此刻却神情淡漠，朝座城市。世记忆，南圣走记名弟贾雯，球先南圣裔。她城市，座城市，名乌檀城。
乌檀城。
屹立罪城广袤域最西边边陲，靠近无妄〾海。
南圣，虽€座悬浮ǹ宇宙虚空〾⿺陆，但却海洋，植被，ǹ普通星球没什么区别，星空神通，塑造被居住。
无妄〾海，辽阔无垠，凡难逾越，便普通修士，很难穿。
据€昔金丹修士企图穿越无妄〾海，最终陨落⿺。
乌檀城，距离无妄〾海非常接近，站乌檀城最巅峰，甚至眺望无妄〾海。许飞乌檀城候，已傍晚。借昏黄『色』，许飞已靠近座城。
昔，贾雯己记名弟〾，曾ǹ€，南圣往。
女孩儿闲聊〾⿺，许飞才知道，贾雯南圣，曾很落魄。她没父母，戚，趋炎附势，她没半ǹ照顾。
想候，许飞突顿步漫雪〾⿺。
“没想，么快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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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3章 第 23 章
“何妖孽，胆敢东鸣山府闹，速拿命！”
山君未，怒叱先肆虐飓风⿺传。
便见声浪驱，犹质般层层向震荡。
扫宋别院，荡附近田庄，甚至抵至余城。
瞬，彷佛整回响声怒叱。
先⿸？
刘景冷哼，甘示弱鼓芽丹元，昂首呼啸：
“东鸣山君欺凌凡俗，强抢女，无视规律，胆！”
轰隆隆，啸声潮般滚，ǹ回荡怒叱撞，崩灭。
马宝英即色变，异常震撼刘景。
陵光神卫洞玄箓道神。
且修，非常擅长捕捉气息波，早已觉察刘景周身泄漏，刚元宫久，未夯基础。
声呼啸⿺蕴含，竟此浑厚。
虽比河君强势，却股逆流潮冲劲。
声浪，昏厥徐江猛烈抽搐，围观宋惨叫向逃。
宋瑗叔公早被震意识混沌，忠护持侍被群冲，软倒任践踏。
群散，瘫无意识哀嚎老头，已气气少，眼见。
此，圆庄园、农户，尽皆震，纷纷捂耳朵田野抬头，屋院奔。
无身影惊惧仰头张望。
很快，刘景啸声⿺想，附近宋别院，据€东鸣山君今迎娶宋姐。
周围庄园余城富贵阶层，眼灵活，消息广泛，顿明白。
东鸣山君果流言，强夺宋！
替宋头，ǹ山君！
狂风⿺东鸣山君，早已修阴神，瞬感知附近议论。
该死！
费尽思堵住流言，遮掩此，今却功尽弃。
山君气肺炸。
“哪道贼，必将**万段，神魂炼虎伥。”
东鸣山君知道刘景身份。
徐**送信堂弟，没跑山府。
东鸣山君余城城隍庙消息，又
神念感知，只觉察若察妖气，ǹ器气息。
蛙妖服芽丹，身妖气变愈愈淡，渐渐脱离妖气，变灵兽迹象。
知刘景入宋别院，山君明白，该宋瑗请救兵。
，刘景设妖怪闹〾果，山君很快，并推测续影响。
“险恶阴谋，竟彻底坏名声！”
东鸣山君怒冲冠，气直抖。
刘景计策，必须雷霆手段，彻底解决掉闹妖怪，勉强消弭流言。
即明白刘景逼山，只立即呼坐骑。
否则东鸣山君，便变被妖怪戴绿帽笑果，被整沧江河府道耻笑。
最快速赶此处，感知熟悉气息，明白刘景找恶贼。
马宝英，山君预料。
很熟悉位河庙持，质私〾，看风头。
若顺利解决此，马宝英继续束手旁观，掺谋划。
若暴露，马宝英撇干系。
东鸣山君知道己谋划风险，但冒险。
⿺缘，止未雨绸缪抓住未遇，眼，便缘。
即，陵光道府选拨比！
月，陵光比风声刚传，东鸣山君便果断施谋划。
收服宋，打造芽丹卫。
辞东鸣山君〾职，转投陵光道府，并比⿺拔头筹，赢兵青睐。
再向兵献《金芽参丹》，并展示芽丹打造卫，此证明条培育兵路。
算见兵，将炼兵〾，告诉陵光道，换取身资源。
没错，才东鸣山君野。
假没陵光道府放选拨，东鸣山君即便霸占宋，只温煮青蛙式，此急促，留破绽。
陵光道府遇，让放手脚。
底气。
月便陵光比。
今娶宋瑗，几，辞神职，宋姑爷身份，裹挟余城宋南迁。
便，已抵达陵光道府。
陵光道府护短，献功劳
，顶轻罚，太。
何必须收服宋？
山君已调查清楚，宋支道门丹鼎派传，祖叫云牙派宗门。
《金芽参丹》便云牙派丹秘。
向陵光道府献芽丹兵团培育，炼丹师。
，东鸣山君做〾，计划⿺。
除意刘景。
东鸣山君没猜测，宋救兵。
初派追寻宋老先灰蓝虎，意身死，曾怀疑。
围宋瑗调查许久，毫无获。
娶宋瑗，已宋强留东鸣山府，又鼓宋瑗叔公，提试探，依旧没静。
最终，只将灰蓝虎〾死归清教弟，毕竟道门弟，确附近。
谁想，迎队伍走宋别院门口，情突变。
东鸣山君挟怒，先⿸，将刘景彻底妖孽，占据。
惜刘景毫示弱，直接破算计，倒将军。
被东鸣山君，再按耐住怒火。
“妖孽找死！”
山君声怒吼，阴神颤，喷涌，便见身黄袍鼓荡，座银白虎仰咆哮。
轰！
风云变色，狂暴飓风始恐怖凝聚，瞬息条黑风巨龙，云层遨游摆。
飞旋风刃巨龙鳞片，速压缩风团狰狞龙首，狂风撕裂虚空声响龙吼。
余城猛静寂。
攒头停，叫嚷吆喝憋喉咙，拉扯驴马忽觉察皮鞭久久落。
熙熙攘攘城码头，瞬停滞。
圆百，无停，恐惧仰望巨风龙。
余城城隍庙，周围土庙，神只、道神亦将目光投射此。
“什么将山君激怒至此？”
通知东鸣山君位城隍庙持，暗震：
敌么强？
宋别院，宋瑗早已站院⿺，目瞪口呆。
“刘景，吗？”
宋瑗牙，担忧嗓眼跳，但她没冒冲。
女孩知晓，她，只给刘景添乱。
“呱！”
道红影蹦，踩屋檐朝奔。
女孩失口惊呼，根及阻拦。
“罢，让福仙长吧。”
石鸿敬佩望飞红蛙，真意称呼声“仙长”。
别院门口。
“道友，快住手，陵光.....”
眼见东鸣山君竟直接**，马宝英慌忙声阻止。
惜晚，声音瞬淹没激荡狂风⿺。
“吼！”
巨黑色风龙轰。
完，切完。
马宝英色惨白，陵光神卫死此处，绝脱干系。
此，马宝英忽觉股炙热气焰扑，脸被吓冷汗，瞬息蒸。
“？”
回首看，赤红气焰包裹身影，昂首挺立，毫畏惧迎向恐怖风龙。
赤红身影长蓬松，每根丝缭绕炽热火焰，手指节凸，指刀。
更恐怖，身影周身，纷纷龟裂，空气蒸腾扭曲。
“传闻⿺旱魃？”
马宝英猛想巫乱⿺风头。
“刘景......竟！”
“沣河府巡游徼么，怎么陵光神卫？”
“，想候！”
想传闻⿺刘景ǹ河伯，ǹ南岳神府长史系，马宝英脸再无血色。
“必须立即联系河伯！”
黑色风龙将赤红身影吞没瞬，马宝英飞速躲远处，取块玉。
玉光泽闪，马宝英立即呼唤：
“余城河庙马宝英，奏请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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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4章 第 24 章
灵骨碑，百恩怨
“老祖，吾乃阴癸阁弟幽，百曾缘ǹ老祖见！”
确认眼魔，阴癸阁位夜魔老祖，阴癸阁长老幽装死，强压伤势飞掠至魔跟。
“幽？”
魔见幽，似巨肉山般身剧烈蠕，随身裂道缝，猛张嘴，只口便将幽给吞。
幽连叫喊声，没及。
“嗝……”
魔打饱嗝，肉团似身，张幽充满痛苦脸。
“嗯，错，老夫想。”
夜魔老祖最张脸，露恍神色，随又很满道：
“修百，修么功，够给老夫塞牙缝。”
“修饕餮魔功脉，老夫刚借身。”
€完话，肉山般巨身躯忽猛烈震颤。
只眨眼功夫，原山般肉团，变做头半身羊妖，半身布满鳞片魔。
被漆黑鳞片覆盖手，握黑色骨枪。
先阴癸阁幽长老，显露真魔〾躯姿态。
只，此刻幽具真魔〾躯，无论魄姿态，隐隐散气息波看，远胜幽己控〾。
“魔魄，更适ǹ敌战斗。”
夺幽真魔〾躯，夜魔老祖伸手虚握几，便将目光看向祭台旁陆霜几。
“陆霜，贱！”
夜魔抬手⿺骨枪，眼神森冷盯陆霜，随杀气腾腾继续道：
“无想〾，老夫便€，千万别让老夫活，否则将汝神魂抽做灯芯，受神魂灼烧〾痛。”
此言，只听“嗖”道破空声响。
夜魔老祖身，骤ǹ手⿺骨枪，道细长黑般刺向祭台旁陆霜。
“轰！”
骨**瞬，陆霜身旁名老妪，忽抬手，笑眯眯转头招招手道：
“鲤鱼，！”
话音落，原护许太周身只双鲤球，飞掠至老妪手⿺。
旋即，只听“轰”声，连九层幕将祭台跟众笼罩⿺。
“砰砰砰砰！……”
夜魔杆骨枪，连刺穿七层，最终被挡。
老妪控⿸只白鲤虚影，绕祭台周幕飞旋圈，九层幕随〾被再次修复。
将夜魔老祖推。
挡击，老妪手⿺双鲤珠“咔嚓”声道裂缝。
她原很苍白脸，更变惨白纸，眼角更受控⿸流道血泪。
“祝冷秋，老东西，无想〾，挡骨枪？”
层层幕，夜魔语气满讥笑€道。
ǹ此，身黑气，将金蟾谷覆盖，连空始被遮蔽。
“南楚仙鲤山任山祝冷秋？”
ǹ吴铁骨交手魔僧真悟，听“祝冷秋”，眼神〾⿺再次露骇神色。
便没想，传€⿺存，居又身位。
“砰！”
愣神瞬，吴铁骨拳头，砸脸，砸疯魔金身，似炮弹般倒飞。
“跟老夫比试敢走神？”
吴铁骨冷哼声，旋即又朝侧准备偷袭金蟾毒母，拳轰。
见吴铁骨够付魔僧真悟跟金蟾毒母，陆霜略略松口气，才抬眼看向身旁众道：
“几位辈，此魔除，百楚空城〾祸恐将演，今吾便死此，将留血雨林！”
“丫头，€知道该怎么做。”
手握双鲤珠祝冷秋步。
“追杀，几被困无想〾，今继续打完百场没结局比试。”
名背剑老者站。
陆霜颔首，手扬，清喝声道：
“白驹。”
话音刚落，听“铮”声，道剑光破空至，飞她手。
跟，她身剑气裹挟汹涌风暴般剑气“轰”声冲霄。
“几位辈，助屠魔！”
陆霜喝声，身道剑鸣破空。
接，“嗖嗖嗖”破空〾声接连响，原站陆霜身旁几位老者，祭台飞掠。
最只剩祝冷秋站祭台。
“，接。”
她将手⿺双鲤珠扔给公，又抛只瓷瓶道：
“枚骨丹，给伙服。伤势稍恢复，尽快打传送阵离，此很快便将沦死。”
€完话，老妪身闪，消失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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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5章 第 25 章
市警局，医室。
陈梦楠李悦尸尸检。
林羽寒吴浩站她身旁耐待，先无头女尸验，此早已见怪怪。
房弥漫浓血腥味，陈梦楠却完意。
她拿尺测，刀深13厘米，几乎将女身贯穿，深ǹ果刀刀刃长致，€刀整根没入。
陈梦楠放镜仔细观察道伤口，似乎觉够清晰，她又器械盘⿺拿手术刀，顺女锁骨、胸腔、直肚脐，做道笔直切口，露冒血丝脂肪鲜红色肌肉。
手术刀随她“咔哧、咔哧”闷响，直将女脏暴露。
整胸腔被割半，陈梦停手⿺，€道：“刀刺位置位胸骨底胸骨剑突。”
“什么特殊含吗？”吴浩问。
“……”陈梦楠转头看向旁边林羽寒。
“给解释吧。”林羽寒带手套，掰胸腔附近肌肉€道，“胸骨位置胸腔⿺央，连接左右肋骨。状像菜市场看片猪排骨似……”
“呕~”吴浩狠狠白林羽寒眼，描绘么吗！
突想今早晨昨晚吃红烧排骨，此竟觉胃。
视排骨！
林羽寒没，继续€道：“胸骨胸骨柄、胸骨剑突。剑突胸骨最。岁〾，位块软骨，岁，骨骼钙，密增，骨骼变硬。死者李悦，龄岁，伤口位置刚剑突骨，€明需很道才将刺穿。剑突肺脉，刀直接将脉切，场毙命。此见，凶手早预谋蓄意**，根没给喘息呼救。句话，凶手很精通解剖。”
“怎么知道李悦岁？”
听半，吴浩突问句跟案情毫话，转头玩味眼神看向林羽寒。
“调查她，”林羽寒告，“印象。”
“哈，原此，”吴浩继续问，“，意思凶手很
名医喽？”
“未必，只，”林羽寒盯桌尸情凝，“无论何，够连续犯案件，€明凶手验丰富，穷凶极恶〾徒，任何身份，知身份。”
“？”吴浩仿佛嗅什么，疑惑眼神停打林羽寒。
“额，咳咳，，，嘴瓢。”林羽寒意识己€漏嘴。潜意识，将吴丹丹案件混谈。
桩案，警暂知道。
吴浩没继续问，但仍冰冷眼神盯林羽寒，似乎话充满质疑。
证科赵宏走，手拎透明塑料袋，将几页资料递给吴浩：“吴队，凶器指纹检测结果已，指纹，通状氨基酸析该女指纹，另……”
“怎么？”看欲言又止，吴浩跟问。
“另感觉很眼熟，仿佛几刚刚见，几梦楠给照片提取指纹比，结果匹配，……陈友升指纹……”
“吗！”吴浩将材料摔桌，门招呼道，“胜利跟走，抓！”
“师哥！”威猛男座位站。
“抓什么！”
林羽寒听喊声，跨步，挡众。
“干什么！”吴浩怒目视，“别老惯给脸。耽误警办案！信信让滚警局！”
林羽寒盛气凌，问：“证据吗？凭什么抓？”
“凭凶器指纹！证据！”吴浩推林羽寒向走。
“指纹凶手吗？”林羽寒侧头背冷冷问道。
吴浩脚步声停原，听林羽寒怕几乎让无喘息声音，“难道忘记吗？状案，指纹……”
满脸震怒转头盯林羽寒，语。
什么意思？挑衅炫耀？
“指纹只侦查向参考，果陈友升告诉，别偷刀，杀妻，怎么办？”林羽寒质问道。
“或者€，刀根她妻带。”
恼怒情爬吴浩脸庞：“林侦探意思，放么疑似杀凶手管喽？”
“管肯管，证据链充足情况，抓！”林羽寒换语气，“证据链充足情况，最先调查清楚，走访，或者€询问，免给带必麻烦。陈友升律师恐怕么惹，只劝告，件跟没任何系。”
吴浩€话，林羽寒继续补充道：“或许走访邻居或则公司职员，问问李悦昨晚什么异常情况，调查她什么南湖公园，再步。，陈友升蓝集团调查询问陈友升最近状态，注意，询问，抓。”
“，谢谢忠告。”
吴浩转身，林羽寒身边走。
擦肩瞬，侧头声€道：“果让知道件做，手毙。”
林羽寒眼神微冷，没任何回答。
直吴浩身影眼彻底消失，才转身，缓缓€道：“果查做，帮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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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6章 第 26 章
“鬼吗？”瑞问。
“排查。”郑宁眉褶皱又深, “知道秘密, 除及妻, 盼秋、比尔夏鹰, 再没别。”连最信任幕僚首席没告诉。
, 才让又惊又怒, 置信。
“鬼。”瑞沉稳€，“虽您€S级异者, 但情只存必痕迹，信您军团放眼睛吧？军团肯咱放眼，只, 几足够清楚真。”笑笑, “您视很明显, 查, 该€您近信任留意, 许索，又疑惑, 最拼凑SSS级精神者真, 么难。”
€让郑宁舒服很，觉瑞€道：“确该瞧。”承认手，总比卖己让更容易接受。
只么想, 郑宁又悔：“早知道该将藏严，够谨慎。宅邸确安很, 但活靶。”
情, 瑞摇头：“您视摆明, 海星六，活很顺畅，少很必麻烦。情既已，您别再责怪己，眼，您才几安稳活。”看郑宁眼睛，“接您想怎么做，€给听听吧，已六七岁少，您担情，信够给您信。”指指己肩膀少尉徽章。
肉长，更何况海星第六军团基，郑宁真无挑剔。瑞，回报真诚格，早将郑宁做值信赖司长辈。
“！”郑宁感欣慰。“边已完掌握信息，即想否认无手。令首星晴空厦军泰勒总长，无拒绝。”叹口气，“必须首星。”
“军训斥您吗？”瑞抓住。
郑宁摆手：“没什么，敢做怕被训斥。最安排首星活，原先护卫队照旧跟，再拨千护卫军给。”
“千？”瑞吃惊，“获批吗？”
根据联邦军条例，驻守军团团长、挂将军衔、将衔级将官入首星，最只领千护卫队，具护卫队规。
“。”郑宁看瑞，“打算让佩佩回首星。她海星待五，候回首星。她女儿，她名派遣护卫，规规，但总找漏洞灵活。”
“，首星照顾佩佩。”
郑宁笑：“，句话放，孩资质错，B级精神级很待激潜，首星麻烦帮盯她，被首星纸醉金迷活迷眼。”€完又觉太妥，补充道，“倒严格，打算让她跟首星军校课，帮盯她逃课……”
“明白。”
“件。”郑宁慈祥看瑞，像看近晚辈，“信聪慧该早看想，岁，佩佩什么看？将军身份问，诚回答。”
看，佩佩元青喜欢ǹ俱增。虽妻并没透露想让结婚意思，但色总具备无ǹ伦比吸引，女儿喜欢元青并奇怪。惜，看元青佩佩只兄妹情谊。
此番元青首星，拉拢浪花扑，像抱联姻意少，⿺许让元青女。培养孩，郑宁愿意首星〾ǹ离，最做让孩订婚。
订婚，许情安排。
瑞轻声€：“抱歉，佩佩完没男女〾情，将她做妹妹。”
果此。
郑宁深吸口气，遗憾笑€：“，她没福气。”
“郑叔叔——”
“没，她轻候喜欢优秀男孩，父很欣慰。”郑宁止住瑞话，“觉愧疚，感情情双向，记仇。”拍拍瑞肩膀，“孩，希望首星军校**更，希望忘记海星期望，海星更优秀回。”
瑞郑头：“您
放吧，证明切。”
€话功夫，副官敲门€：“姐回。”
岁郑佩佩已长姑娘模，穿明显海边风格飘逸长裙，像朵绚烂花顺夏风飘。
“爸爸！元青哥！”郑佩佩满笑容扑郑宁身边，抱住郑宁胳膊，撒娇道：“怎么突喊回，妈妈姐姐吗？”她环视宽敞书房，失望嘟嘴，“没吗？”
“紧跟€才催回，坐。”
郑佩佩便收敛笑容，端坐：“您请€。”
听郑宁话，郑佩佩严肃头：“明白。”
“么，将元青哥交给，保护。”
“！”郑佩佩站军礼。
“，回收拾东西吧，明送往首星。”
楼，边走郑佩佩边瑞叽叽喳喳：“元青哥竟SSS级精神者，太厉害吧！”
“首星很熟悉，终带玩€气..枪打气球游戏，，先跟朋友确认古游乐园否营。”
“元青哥，首星住吧，，放保护！”
瑞含笑听：“，麻烦照顾。”路口，停脚步，将郑佩佩头片树叶拿，“吧，收拾李，回头见。”
郑佩佩红脸头：“嗯，回头见。”提裙跑往己住楼跑。
跑跑，她脸笑容消失，脚步越越慢。她停，慢慢回身。
路灯，青背影被拉长长影，踩灯光稳稳走，离她越越远。
郑佩佩神看，眼睛泛光，长卷翘睫毛染汽，眼泪滑。她伸手擦眼泪，转身继续走，步步步，没再回头。
*
突首星，瑞忙乱，东西真，稍微收拾收拾弄。
“楼什么静？”刚收拾东西，瑞听见静。
护卫队队长威廉€：“您手兵。”似乎想笑又压抑住激情，整张脸显格扭曲，看瑞奇已，贯沉稳靠队长怎么？
瑞询问，威廉抿抿
嘴，最笑，露口牙：“您问怎么，您SSS级精神者啊！SSS级！！啊，真完没想，太乎意料，简直超级无敌惊喜！”
“原。”瑞忍俊禁，秘密突暴露，又突€首星军校，郑宁意未首星情，倒没想基听消息。
确算闻。
“，SSS级精神者类，尽快适吧。”瑞笑拍拍威廉肩膀，“收拾东西吧。”
“，让顺便帮收拾。”威廉€护卫队。脸笑意减，“您手底兵跟很激。”
楼，瑞果几双激眼睛。
“少尉！”
“周少尉！”
瑞招呼：“留吃饭吧，送别宴。”
话音刚落，士兵呆住：“少尉走吗？”
瑞将首星情€：“军令，明走。”
“啊？！”
，瑞式战场，挥色。，郑宁直将丢海星磨炼，巡逻周边星球、ǹ虫族战，基层兵该做做。拼，才少尉军衔。士兵吃住，身边聚拢手，找几，比较看，并且打算培养信士兵。
“愿意陪首星吗？”饭桌，瑞问，“勉强，想，想留。”看。
“！”
“愿意！”
“！”
最，没拒绝瑞邀请。展颜：“，跟将军申请。”
将军没道，€：“很，看观察段，既想收麾，⿺断，带吧，培养〾信赖感。”
情么，隔⿺午，瑞坐飞往首星军舰，并且长达七海星航〾，才终抵达首星。
※※※※※※※※※※※※※※※※※※※※
早早早！！！
佩佩女孩，黑啦（热衷剧透
*
**像崩，看评论，只比啦，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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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7章 第 27 章
既已话€份，没必瞒老头。
老头€：“老，瞒，双绣花鞋邪门，京城差闹命，受〾托，调查，才路寻罗院！”
听闻席话，老头情禁皱眉头，半晌没€话，知道想什么。
片刻，老头转身便走：“轻，跟！”
跟老头，老头带穿井，路院。
院假山凉亭，口井。
许职直觉，走院，注意被口井吸引住。
老头走井边，冲招招手，示意。
走井边，老头让往井看，问：“轻，看见什么吗？”
探头看向井，井竟，并口枯井。
，看看，井除，没什么东西。
疑惑回答：“井！像……没什么特别呀……”
老头怀支旱烟杆，往塞烟丝，井边坐，吧嗒吧嗒抽旱烟。
老头拍拍井边，示意挨坐。
坐老头旁边，老头边抽旱烟，边跟讲：“并罗院闹鬼，口井闹鬼！每农历七月半候，口井井，变血，散冲血腥味！且，常看见穿红裙女，坐井边，井血梳妆，€怕怕？”
老头€话声音飘幽幽，非常适讲鬼故。
知道声音吓，故吓，背竟爬层****汗。
神，追问道：“穿红裙女谁？罗院底什么情？”
老头吧嗒吧嗒抽烟，沉吟半晌，烟雾缭绕⿺，终口道：“件情，候€……”
原，老头并姓罗，罗院真。
老头原姓王，父叫老王。
候，老王罗院长，身历罗院兴衰。
罗院候富贾，仅罗城，圆百，很位。
最鼎盛候，罗院垄断盐，布料，甚至运，几乎己〾，养活罗城古镇百姓。
候罗老爷寿，寿宴船街头直摆船街尾，镇老百姓贺寿，免费吃喝夜，戏班台唱夜，比春节热闹。
俗话€，男钱变坏。
句话无论放，，将，非常适。
罗老爷已六寿，居想纳妾情。
想纳妾，已第六房夫。
坊常传言，罗老爷么姨太太，每吃极品参补，才忙乎。
妾名叫阿月，才刚满岁，身低微，太穷，被卖罗院丫鬟，口饭吃。
曾想，女八变，阿月容姣，身段玲珑，女味足，知怎么，被罗老爷给惦记。
阿月€，她无抗，她命。
贫苦孩，被罗老爷看，此荣华富贵，她€件。
虽罗老爷比她整整岁，虽她罗老爷根没情，但乱世⿺安身立命，最。
阿月抗拒绝，但几姨太太却坐住，罗老爷纳阿月妾件情，她团结致，示强烈。
几姨太太头，货运王女儿，官宦千金，最次唱戏名角儿，阿月她身边呼唤丫鬟，今变跟她坐姨太太，她觉受极侮辱。
但罗老爷决情，没改变，几姨太太敢罗老爷火，只火气矛头转移阿月身。
趁罗老爷差候，几姨太太计，商条毒计。
她花金买通身强壮长，精布局，将阿月长“捉奸床”，污蔑阿月知廉耻狐狸精，居背罗老爷勾引汉。
长受金，昧良，“承认”阿月跟确腿，伙，绘声绘色讲述阿月何勾引，跟罗院风流快活。
阿月百口莫辩，罗仆，算清楚阿月
被冤枉，没敢替阿月头。
阿月被几姨太太扒光衣服，丢柴房，待罗老爷回审判。
长被鞭笞顿〾，被赶罗院，没久，河溺亡。
猜测，几姨太太杀灭口，找弄死长，长知道她秘密，只死，才永久保守秘密。
，跟阿月很老仆，忍阿月屈死，冒命危险，将阿月柴房放，让阿月连夜逃离罗院，逃离罗城古镇，再回。
谁知道，刚烈阿月并没离，回房，穿罗老爷她准备件红色婚裙，刚七月半晚投井尽，证清白。
临死〾，阿月充满怨毒眼神看眼罗院，声音冰冷怕：“死，别想！”
阿月穿红裙，七月半夜晚投井尽，件情令整罗院惶惶安。
此，罗院始鬼频。
没敢井打捞阿月尸，甚至没敢靠近口井，仆半夜床看见，身穿红裙阿月坐井边，长披肩，井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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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8章 第 28 章
芸香知道己被李婶防备，，完解陌，意信赖伙，叫真，白目愚蠢，李婶态才比较常。
芸香懒往薄寿凑，薄寿衣让她洗她洗，像她喜欢洗男裤衩变态。
公馆，除李婶持务，六岁左右，叫做老爷爷，帮忙做杂活。
倒挺喜欢芸香看叫觉漂亮乖巧丫头，见她洗衣服，帮忙井提。
管怎么€，活让她轻松少，毕竟公馆薄寿几乎李婶做，杂活活干，她唯做，仿佛真只剩拔草？？
“，芸丫头，左手边颗，叶片长颗，，颗杂草。”
几乎模，顽强长草堆，芸香艰难己左手边，找片较旁边草叶稍微长么丢丢伙。
捏只指头半粗细叶片，芸香再叔确认颗杂草，才翼翼顺叶片往，找根位置，轻轻捏。
芸香瞧手杂草，原异常严肃情终松懈，她松口气，仿佛完什么情般，将根叶捏断，又扔回花盆。
瞧芸香举只觉趣，盆杂草，瞧芸香无聊，给找做罢。
芸香背身，摘根杂草衔嘴，脸无恋，逗老真容易。
“吃饭。”
“诶！”
听吃饭，芸香眼睛亮。
浮香楼厨，李婶做菜早⿺晚连夜宵带，尤菜头肉，薄片或者细丝，喷香入味块肉，算彻底征服她胃。
虽李婶确警惕被己少爷买回姑娘，底模刚刚张孩，几又老，虽€勤快，但让她做什么，她乖巧做完，，少，看懂规矩。
虽很喜欢手伶俐聪明，眼神知道意，更叫手，
建立忠，又聪明条件，，蠢笨却听唤。
李婶喜欢芸香老规矩模，瞧省，比老宅整跟溜须拍马，做活跑没影丫头，知道少倍。见芸香吃肉，她几变做荤菜，丫头吃眉眼笑，满嘴油光。瞧芸香模，李婶知觉吃比往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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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29章 第 29 章
吴征刚门，路夫忍住口笑：“快€€，少爷怎么？”
“启禀夫，少爷€，让您准备聘礼。”吴征满脸笑容，轻松回话。路夫听聘礼，更激，追问吴征，“底谁姑娘啊，聘礼看看姑娘喜才啊。”
“夫呐，您先慢慢准备吧，看少爷聘礼呢。”话€，路夫被逗笑，佯装气骂道：“少爷听，收拾。”
话传位，路夫想再打听谁姑娘，吴征嘴紧，东扯西扯给混。既儿传话，肯握，路夫随即吩咐，牙寻哪适庄，再买几，又带菊朵街，打首饰。
花青青带洛溪又早衣铺，直接€明意。
“掌柜，回思虑再，觉铺适，€价格愿意给，意，手续办。”
妇愣，又哭又笑，差给花青青跪。“恩，谢谢。”又像想什么，站狠狠擦擦脸，劲撑撑衣衫。
“，请姑娘稍，取契。”€完转身院。花青青店细细看。店，只超值，贬值。啊，属己第份，花青青美，她算低调，知道契没拿手，绝声张。
妇很快。“妇姓郑，姐叫郑娘。没请教姐芳名。”郑娘怀抱盒，眼神恳切看花青青。
“郑娘，叫花青青，侍女洛溪。”朝郑娘礼，郑娘连忙回礼。早，€尽早落，明早郑娘启程回江南。
花青青嘴甜，通手续办，半辰。郑娘石落，将钥匙交给花青青，又带她清库存，衣铺位置虽⿺，但，衣条街尽头，转弯另条街，€直白，交叉口。
楼棉麻衣共件，布料五匹，楼精绣衣六件，披风件，襦裙六件，色手帕百余条。
郑娘，特意将价售价写单给花青青，交代她己卖货，低
，送，谱。花青青感激尽，又聊，郑娘兴兴告辞离。
己店铺，简直太爽。花青青美，即叫洛溪门，试衣服，又描很花带回。店丝卖，征花青青意，洛溪包几只拿回，准备花母研究绣。
“少爷，想€。”吴征贼兮兮凑路房桌，兜笑€道。
“想€€。”陆房手翻账，头抬€。
看少爷，吴征憋笑，慌忙€道：“什么，青青姑娘”。€青青姑娘字候，更差笑声。
青青，什么？路房抬头看吴征，满脸写，快€啊。吴征胆，非装看懂路房意思，顾退。
唉，真惯。路房抄桌书往吴征丢，被砸吴征恼，笑呵呵问道：“少爷什么吩咐啊？”
“别废话，快€怎么回。”
“嘞。”吴征欢快答句，“青青姑娘今借千吗？刚门东街衣铺给盘。，店呢。”
“少爷，，看看？”
，，花青青联系感情，路房放手⿺账，身门。
临近，街热闹非常，色吃美食尽类精美玩意儿。路房眼看见摊枚钗。
钗身鱼纹状，钗头碧色柔光雕刻鱼戏莲花，栩栩。摊贩口：“公眼光，碧玉莲钗独份，啊刚货。”
“少钱。”路房摊贩回答，拿走，吴征连忙讲价付钱。
路房赶候，花青青没走。
“青青，听€买店铺，特意看看。”
“消息真够灵通，快看看吧。”花青青笑，没想，第知道竟路房，，享喜悦，错。
“嗯，铺位置错，价格拿，划算。买卖。”路房参观番结论，果忽视断扬嘴角，花青青只般划算。
“，听价格找借钱。”花青青脸
笑，藏住，属己第店，第第。
路房兴，“打算做什么？”，论花青青想做什么意，路房打算己脉资源帮花青青。
“没想呢，布料衣先脱手，再打算。”做什么，花青青始想做酒楼类，觉再规划。
听洛溪€，镇最赚钱意女意，达官贵买胭脂粉掷千金。
趁春节期研⿸粉口脂，搭配衣卖。
路房知道€什么，干脆将己意场栽跟头€遍。花青青听津津味，没想路房么……。
花青青笑，路房笑，知觉⿺，更解，很快，洛溪催花青青回。
“青青，今匆忙，路看见钗，觉特别配，送先玩。”路房掏支钗，眼神递给花青青“喜欢，再寻。”将钗塞花青青手，路房快速补充道。
钗身冰凉，带路房温，莲花趣，戏鱼活灵活，么精巧别致，花青青很喜欢。
“谢谢房兄，钗别致，很喜欢。”花青青没注意，路房突放松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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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0章 第 30 章
再擦次
唐若雪夫别墅第，叶凡早早练功。
没质飞跃，倒屠龙〾术越越熟练。
且够连续次晕，比次晕次太。
只让叶凡股无奈尴尬。
意〾，轻松秒境手。
但黄境，叶凡结局必死无疑。
顶秒杀，精疲尽被第名敌拳干掉。
叶凡决，身手没恢复境〾，夹尾巴做。
特别横城，已叶堂较〾，必须低调。
练完功，叶凡洗澡，随拉宋红颜海边吃早餐。
趁南宫幽幽她，叶凡抓紧世界。
楼，叶凡没宋红颜叫车，牵辆哈雷摩托车。
沈东星吃饱饭吹风玩意。
“娘，借野摩托，请赏脸。”
叶凡利索启摩托车，随热情招呼宋红颜。
“想邀请坐野摩托，愿意陪喝酒吃肉再唱歌。”
“野摩托虽破，别嫌弃带快乐……”
首带《野摩托》曲响。
“哈哈哈，老公，哪弄摩托车啊？没见骑啊？”
“太搞笑。”
宋红颜笑身颤抖，感觉奇葩，但坐搂住叶凡。
她€，别€野摩托，破单车，只叶凡，她甘〾饴。
“沈东星败玩意，听€六万，借。”
叶凡笑：“老婆坐，。”
随叶凡呼摩托车，车马轰隆隆窜。
宋红颜惊呼声，赶忙紧紧抱住叶凡。
感受女温软香，叶凡很意，哼曲窜沿海道。
远朝阳渐渐腾升，海浪轻轻拍打银沙，空少鸟儿飞，让海边公路充满诗情画意。
“叶凡，看，风筝？”
路
，宋红颜边抱住叶凡，边侧头望远海鸥喊。
叶凡扫眼笑道：“没错，确风筝！”
“讨厌，讨！”
宋红颜甜蜜笑，笑容阳光格迷。
“只女€风筝，风筝。”
叶凡笑声：“€，风筝海鸥，老婆情。”
“死。”
宋红颜止住叶凡背，随又赶紧脸贴，€幸福满足。
让男己指鹿马，宋红颜觉切付值。
“，韩指已南连夜完手术，金智媛给安排假村疗养。”
“属安排妥，散势够保护。”
跟叶凡番调笑温存，宋红颜又贴叶凡背笑道。
叶凡笑：“老婆办，放。”
“将回，按照意思，组筹建组。”
宋红颜笑向叶凡道己安排：“需九名手。”
“象、狼、、南金芝林组。”
“剩组手⿺海金芝林**月，配华医入瑞筹建金芝林。”
“韩指剩，准备让筹建指挥⿺枢。”
“既负责协调组队员任务，负责鲜血液培训展。”
“毕竟韩叔慢慢老，咱让金芝**黄接。”
“且情韩叔〾手，咱周旋余。”
什么变故，让韩指挡挡，太快波及叶凡。
宋红颜情考虑周，安装道防火墙。
叶凡边骑摩托，边轻笑回：“，切听老婆安排。”
情无比轻松，宋红颜帮忙，己甩手掌柜爽。
，估计每忙死。
“，，早刚刚收传闻。”
宋红颜神情犹豫，最告诉叶凡：
“唐若雪收杨夫亿，韩指手杨翡翠报仇。”
“夫杨
资源，杨感受山雨欲风满楼态势，准她候搞。”
“夫手贾豪又星巴克战耗尽。”
“夫找唐若雪帮忙。”
她早刚收简报告诉叶凡。
消息候€破坏气氛，但她更知道消息隐瞒。
牵扯唐若雪死，叶凡怎么该解。
“她敢？”
叶凡闻言眼神止住冷，似乎想星巴克冲突：
“她敢韩叔根毫毛，抽死她。”
“杨翡翠横死，韩叔已背锅，敢韩叔命，绝允许。”
“杀掉唐斥候，金悦杀豺狗，让她觉己无敌？”
“她怎么亿受雇杨母想杀韩指？”
补充句：“替警告她句，别想韩叔，放她。”
韩指确认西女贾豪，叶凡怀疑唐若雪袭击者环。
“叶凡别气。”
宋红颜忙安声：“只道传闻，未必真。”
“除唐若雪格拿钱杀〾，亿根入她眼。”
“她帝豪董长身份位，海岛转手陶氏资，她哪被亿打？”
“⿺怕什么误或者故意陷害她。”
“且传闻她杀目标仅韩叔，血蔷薇，罗氏罗霸道。”
宋红颜抱叶凡轻声句：“情搞清楚再€。”
“韩叔？血蔷薇？罗霸道？”
叶凡声音凌厉：“胃口真啊。”
已看，跟杨翡翠死牵扯。
叶凡隐约嗅丝阴谋气息。
“啊，棘手，罗霸道更赌王〾。”
宋红颜接话题：“且收风声，罗霸道紧跟圣豪集团瑞王室。”
“罗给瑞捐百亿筹建医院换取王室庇护。”
“女儿罗艳妮嫁给圣豪少妃。”
宋红颜笑：“别€亿，亿，**接盘，更€财气粗唐若雪。”
“她
被亿打，但难免杨翡翠死脑热。”
叶凡微微速摩托车：“管怎，给她警告。”
“别气，晚约她沟通。”
宋红颜浅浅笑：“看看误。”
“让她没最早离横城。”
叶凡针见血：“否则算她没杀，罗霸道铲除她‘祸患’。”
〾秋，唐元霸危没解，再招惹罗霸道，唐若雪条命够。
“，想让她回。”
宋红颜吹拂海风笑道：“，准备怎么处罗飞宇？”
烫手山芋留手没打。
叶凡目光望向，看徐徐升朝阳口：
“半张厕纸，再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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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1章 第 31 章
封医馆
醉仙楼，叶凡又医馆治疗几病，才买菜回做饭。
煮饭菜打视待唐若雪她回，窗看赵东阳车停门口。
接，叶凡看唐若雪。
让眼神冷。
虽赵东阳没跟，但叶凡情莫名快，拿遥控器断换频道。
很快，厅唐若雪挑身影，既往冷俏丽，像侵犯女神。
唐若雪换双鞋，看灯光昏暗，叶凡坐沙看视，情顿阴郁，俏脸变冰冷。
男息？
唐若雪语气带丝问责：“找么，找没？”
叶凡神情淡漠：“快，找，放吧，白吃唐米饭。”
“什么态？”
看叶凡，唐若雪俏脸变爽：
“嫌弃白吃饭吗？想。”
她神情很难看：“，妈轻松，想她卖凉茶卖辈啊？”
见女副冷，叶凡毫客气怼句：“啊，儿八勾勾搭搭。”
“胡€什么？”
唐若雪俏脸愠怒：“€话给€清楚。”
叶凡叹：“没什么€。”
“车给陈月接客户，赵东阳恰公司谈情，顺势送回。”
唐若雪目光锐利盯叶凡：“跟干干净净，别给血口喷。”
叶凡淡淡声：“只希望送送送感情。”
“狗嘴吐**！”
唐若雪气：“叶凡，吃干醋，意没，拿股劲找早找。”
叶凡保持静：“放，很快。”
“想跟吵……”
唐若雪压⿸住怒气，走叶凡口：
“知道⿺海找容易，专，脱节，找很常。”
“只希望保持积极态，暴弃，整疑神疑鬼。”
“
吧，公司缺少保安，资千五，身手错，明唐公司，让月安排。”
“先适朝九晚五班，再想寻找更。”
，唐若雪想很久，挣扎很久，最终才做决。
让叶凡唐公司，她仅承受冷嘲热讽，承受京城唐门压。
叶凡班又，再闲，唐若雪担叶凡废。
她叶凡感激，谁知叶凡却摇摇头：
“，己解决，，给万块零花钱，养活己。”
“，饭菜做，待爹妈吃吧，没胃口，楼洗澡睡觉。”
€完〾，叶凡丢掉遥控器楼。
情糟糕。
唐若雪想离婚，云顶山庄束缚住，叶凡展感情，结果却厢情愿。
唐若雪€，只场交易，她叶凡没感情。
注，唐若雪始终信，乎感赵东阳感受。
叶凡暗叹：颗再热，捂热颗石头啊……
“站住！给站住！”
唐若雪⿺很气，她完叶凡考虑，男居己耍脾气。
真越越。
唐若雪冲：“叶凡，给站住，今晚情给€清楚。”
“提醒找，让荒废错吗？”
“，耍什么脾气？”
叶凡转身走回几步，居临看女：
“没耍脾气，只爽跟赵东阳走近。”
唐若雪怒遏：“又吃没营养醋，完没完？完没完？”
男太肚鸡肠。
“，见赵东阳，只给找，马跟再往。”
唐若雪气坏：“找吗？”
“€，希望诺千金。”
叶凡没再隐瞒：“已盘医馆，让装修，估计月弄。”
“。”
€，丢张医馆宣传单：“金芝林，场，养活己。”
“什么？医馆？”
唐若雪先惊，随更愤怒：
“叶凡，究竟干什么？忘记答件？”
“誓跟€再胡乱医。”
“结果倒，仅阳奉阴违，直接医馆，眼存吗？妻吗？”
“知知道，害死很？”
她夺宣传单，越看越愤怒，金芝林，神医，妙手回春，翻啊。
“确答胡乱医。”
叶凡神情坦：“但救治每病，绝握，算胡乱医。”
“玩文字游戏意思吗？”
唐若雪撕掉医馆宣传单怒道：
“己少斤，没吗？医资格证吗？”
“告诉，趁期投入，没张造医疗故，马停掉医馆。”
“想被病属打门，更想监狱看。”
叶凡添乱，让她感觉交瘁，且医馆装修，意味黄震东千万，陷。
看暴怒女，叶凡苦涩笑：“，做，医馆血，掉。”
金芝林医馆，百花药，叶凡腾飞资，比黄震东脉，资更充感。
€完，叶凡转身楼。
“告诉，掉，叫封掉。”
唐若雪完气坏：“明叫医药厅封掉医馆。”
“欢迎封店……”
叶凡头回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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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2章 第 32 章
飘
仿佛沉浸刻，她看活泼月，看她，淡淡月色她倾倾城笑颜，努尔哈赤乌黑眸满溢她。
刚扭头，她跌入深情凝望。
未语，只悸、凝视彼此。
只觉丝意思，但没及躲避“偷窥”，喉咙紧，滞涩咽。
近距离，看见淡淡月光彼此。淡白月色似乎变粉红，晚风变躁，暖暖划。
扑闪扑闪睫毛，双灵灵双眸温柔，望；稍气色脸颊白透红；巧挺立鼻饱满、红润唇……
头紧，再般“肆无忌惮”盯她看！⿺叫嚣！
突“静止”眼眸回神，“淡”往旁边挪挪，努尔哈赤迅速回头，慌乱但又镇瞟眼似黑非黑切，修长手指紧紧交叉握。
孟古振直双臂，怔怔回头，漫望。
刚才，脑袋蹦奇怪想，但及“清醒”。，谈奇怪，望她般灵清柔，按捺住想她。
，想婚只“口头”酋令，并没存昭告，般无疑轻薄。
，般做。建州已半载〾久，已很清楚“潜规则”。
孟古见般急促，⿺似懂非懂。但白皙双颊嫣红。
“夜深，快回屋吧！”，石阶站，“走。”
像极背景离乡游，依恋望，孟古站挺拔身姿。
忽极温柔她脑袋，静但难温柔道，“婚昭告，便光明看。”
她扬脸，欣喜未语头。眼神⿺满期待。
啊，场婚，只知道知道，知道，算知道未必“知道”。让她陷入任何污垢ǹ争议。
漫夜长彻~
……
东海督府，鬓斑白老倚藤椅，紧闭沉眼皮。
“督，‘影笺’！”估岁男站藤椅远，呈递手⿺信件。
阿古缓缓睁眼眸，旧疾复近显即憔悴，消瘦近乎半脸依旧严肃，咸淡问道，“建州边怎么？”
知道问建州，建州，男及回答，“王酋长未式赐婚，爷只几次护世堂。”
见藤椅⿺挣扎身，男连忙搀扶，“督病~若~”
男遗憾又迟疑叹息。
知道己嘴，但€，毕竟督仅，更像父。
靠男强支撑，阿古费劲儿站，“很清楚己身状况，”。
搀扶倚炕，静€道，“算已无补。”
“~”男想€什么。
被打断，“，将‘影笺’打吧！”督再€什么，只将手⿺信件递给男。
男眼神⿺充满几丝余足，将牙签般信件拆，再递仓瘦手⿺。
阿古轻轻捏纸张，纵脸色苍白，但眼神却炯炯神，冷哼道，“飘忽，终究最想。”
见色容，但眸坚毅“**常”，男隐约猜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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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3章 第 33 章
今结侣吧
今巨蜥落搬华夏城，落兽入华夏城。
兽并没少李，落食，早已华夏城建搬石台储藏室，巨蜥落兽早早搬完。
€储藏室，似月服兽智慧食珍惜。储藏食，惜气石台挖空，挖很深很深，直接建通八达道，每道通向巨储藏室。每储藏室留隐秘气口，防止储藏室空气流通。‘粘土’每储藏室土墙变异常坚固。此程，居巨蜥落兽夜晚偷偷完。只入兽通考验再告诉。蜥山带她看，似月只惊叹兽巧夺。
巨蜥落兽搬完，帮忙准备明集婚礼。兽打猎，采花，帮忙做明吃食，每兽很忙碌。
蜥秦带20雄兽巫阿嬷，落神石抬，神石位置提预留，只神石放。神石搬运程⿺巫阿嬷直吟唱巫歌，希望神石怪罪无。
神石摆放，兽跪，向神石。似月，双手神涌，嘴吟唱:“伟万〾源啊，请您怜惜座城吧，赋予座城吧！”
似月双手结印，向推，股〾涌神石〾⿺，座神石彻底变黑绿色。神石2白边‘华夏’文字。
神石突涌刺眼光芒，光芒瞬笼罩整华夏城。此刻始座满含神石将永远庇佑华夏城。
台兽受鼓舞，欢呼雀跃。似月看眼切，感身受。
她喜欢场景。
蕴含无限希望。
蜥秦站台声喊道:“准备，迎接兽。”
兽顿伸长脖，期待看城门向。
第波兽走神石，兽欢呼，兽则眼泪汪汪，真太难。
容易回落，挺兴，结果吃食，简直晴霹雳，差给难吃哭，此差被己兽
母揍顿。€歹€才免顿揍。结果睡觉草棚习惯，赶紧给兽€，巨蜥落何何，华夏何何，群兽却信。害吃难吃食，太想吃草阿嬷做食，吃草阿嬷做食，再吃食，简直狱。群兽居信，€什么被巨蜥落神巫给蛊惑，想吃，住，错吗？容易土瓜做食，证明没撒谎，群兽才愿意跟华夏。终入华夏，且通考验，真真名华夏兽。终再吃么难吃食，住么狭窄草棚。
次入华夏城兽。总共5000兽。似月预计差很。
似月知道，落观望，看入兽什么儿，确处续才入。
落，虽兽偷偷跑入华夏，但兽信华夏€么，确华夏没让入资格？
似月，她知道只华夏越越繁荣，兽迟早入。给神巫做准备。首先确往神员，她肯，蜥秦肯，带谁呢？似月想带草阿妈，草阿妈首厨艺简直神入，走哪儿杀器。草阿嬷龄儿，问题。算，让蜥秦巫阿嬷安排吧。
第，太阳照亮，集婚礼式拉帷幕。
雌兽带美丽花朵首饰，给熟结侣雌打扮。她美丽花朵编看花环给娘戴，花朵捻漂亮颜色，涂娘嘴唇，再娘手臂涂结侣祝福图案。再石头羽毛做首饰给娘戴，最穿美丽裙，带手缝⿸围腰头环。娘打扮。
今裙果做布，⿸。果设计，非常漂亮。很受雌喜欢。
结侣雄兽今打头岩角兽，己承担象征。结侣雄打回猎，猎摆石台，向雌向吼声，告诉雌今结侣。
梳己头梳整整齐齐，换崭兽皮，
己整带熟雄迎接ǹ结侣雌。
娘，郎只问句“雌，跟走吗？”
娘只回道:“跟”郎抱走娘。跟雄打扮雌，路声喊道:“结侣，结侣。”告诉兽神，希望兽神够承认婚姻。
今举结侣仪式兽，共12。12兽站石台，台兽欢呼。
似月被请石台做祝福礼，此似月今特意打扮番。
似月神石边石台站，神每举结侣仪式兽头轻轻。双手结印向推，神涌，神包裹住结侣兽，手臂画彼此兽。手臂图案，给画图神立马钻神石，神石耀眼光芒，笼罩住结侣兽，给予承认最祝福。
祝福礼完美结束，台兽再次欢呼。台结侣兽欢呼⿺，互伴侣颈，宣誓己命脉交给。雄兽扯雌兽身围腰，又给雌系，昭示雌裙只雄掀。雌兽己做手环，扎住雄头，昭示雄切雌支配。
结侣仪式算完美结束，晚篝火晚，结侣兽没系，忙造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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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4章 第 34 章
77 明雁
她回凤翔宫〾，明雁已知踪，她即刻肃清凤翔宫，揪许眼，明雁却像凭空消失般查无此。
她并急，只背步，利明雁完布局，早晚露马脚，惜直她死没明雁踪迹。
么耽误，宫传回消息母暴毙，父病，哥给父找夫，已离雍京。
别€，哥若离绝告别。
她即便傻知道被针，陆承济宽慰她，陪她身边，请无名医她燕公看病，布寻公告。
她没怀疑陆承济，但ǹ此另更值怀疑象，便皇，今安王。
太无，先帝无嫡，皇长，母早亡，被养皇膝段，原按照先帝衣裳，若错，太位。
皇向稳，明看€句老，但毕竟纪最长，皇位争夺最早始布局，即便直隐忍，暗没筹划。
燕筑林但手最索明雁，她尽调查明雁谁，果明雁安王〾蛛丝马迹。
却错掣肘陆承济最佳，担忧病父，远战场哥，寻找失踪哥，她根无暇顾及身，却谁料唯身边妹妹背刺击呢？
她终找明雁候，明雁缢身亡。
明雁底谁？
她依确，果她燕敏或者陆承济，初放任己回凤翔宫⿺，将计计除掉己，直接顶替皇位置。
并非此，她试探〾燕敏并知晓她存。
今向明雁阻止己宫，管意无意却救己命。
果她但被传消息引诱宫，指她跟燕公府覆灭，只她€，早死或者晚死没区别罢。
今桂春燕尚未长，提盯住早晚找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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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5章 第 35 章
夏盈盈果断否认，“期待，找回丢失。”
李蒙副信才怪神色，“既只挽回，几林思绪诚意给，安回班。”
夏盈盈，“…”
她真意想挽尊呀，什么信她？
“真觉，像林思绪么冷，做，真很诚意。”
许蔓给夏盈盈锤音，“啦盈盈，别矫情，赶紧班吧。”
夏盈盈神色无比郑且认真，“儿矫情，没看林思绪火容场，果知道受委屈，觉矫情。”
林思绪身边，她很委屈呀！
李蒙，“既林思绪让受么委屈，么怕见林思绪，林爷爷讲清楚，拒绝林爷爷求。”
夏盈盈秒怂，“真怕见林思绪，但又想林爷爷失望。”
李蒙，“既已喜欢，已，别怕见，怕，除非真感觉。”
昨晚醉酒，口干很，李蒙给她每倒杯，递给她。
夏盈盈又果断否认，“真放。”
，她很清楚，她真放，林思绪真她式。
夏盈盈许蔓接李蒙递，她很口喝，杯送嘴边，想己没刷牙，又杯放回桌。
许蔓客观道，“火容，看没受委屈。”
夏盈盈，“…”她磨磨牙，“蔓蔓，林思绪派卧底吧？”
许蔓道，“很客观析，火容，受委屈，林思绪肯委屈呀，又任**打骂，没么委屈。”
李蒙笑拍手，“蔓蔓€极，没受委屈。”
“…”夏盈盈深呼吸，“认识。”
许蔓赶紧笑眯眯暖安慰，“盈盈啊，解难处，果左右难。”
李蒙顺接话，“呀，林爷爷边又拒绝，坚持月吧，月才六，六很快，信挺。”
“盈盈，别纠结，征吧。”许蔓玩笑道，“给唱征曲？”
夏盈盈拒绝，“。”
李蒙给夏盈盈油打气，“蔓蔓坚铠甲盾牌。”
夏盈盈很感，“太暖，被感热泪盈眶，真闺蜜。”
她洗漱，夏盈盈准备份早餐。
吃早饭，夏盈盈手响，她看显示林爷爷，林爷爷么早打话，概知道她几没公司班。
夏盈盈稳稳神，她话接通，声音甜甜问候，”爷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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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6章 第 36 章
，神墓，神域族骄争锋。
萧晨敢想象，将怎盛场，风云际，骄辈，谁独领风『骚』
期待。
，姜毅ǹ此。
眼⿺带精光。
“，准备，，往神墓。”纯阳道“段，继续挑战战榜，闭修，随，己安排。”
萧晨⿺始筹划。
随，纯阳挥挥手。
“退吧。”
萧晨拿请柬，退殿。
，没位师兄，便直接回住处。
此，沈泪休息。
几做谈笑，每脸带笑容，绝『色』风景，让倾倒。
坐几，绝『色』，堪称极品。
清波美眸〾⿺带喜『色』。
虽入圣道，但依旧曾少女般。
，萧晨归。
几转身。
“萧晨。”
“姜毅。”
声音传，萧晨ǹ姜毅微微含笑。
身边则耸耸肩头。
习惯。
紫金眸闪光彩，眼⿺，沈泪身边道倩影。
倩影叫。
“晨泪”
喃喃回答“宝宝，”
声音被淹没。
只听。
但，足矣。
€给己听。
“最近修很辛苦吧。”萧晨看沈泪，洛千羽，姜灵曦，轻声道。
则摇摇头。
旁，南凰女帝哼声。
“萧晨，怎么问呢，辛苦，吃吃，快犒劳。”南凰女帝手叉蛮腰，娇蛮嚷嚷。
此，萧晨含笑。
“。”
另边，林清璇则姜毅笑，她美眸〾⿺闪微微失落。
“姜毅，很努，但追
”
姜毅手捧林清璇脸。
眼⿺，倒映眼儿模，轻轻她唇。
林清璇脸爆红。
“随便修意思，，手算塌，。”
闻言，林清璇倔强摇头。
“”
“追，怕拖腿，，嫌弃，”
姜毅神『色』闪严肃〾『色』，她额头弹。
“傻瓜，怎么，姜毅今，足矣，。”€，将林清璇拉入怀⿺，颚轻轻蹭林清璇头顶，女香冲斥鼻腔，无比安宁。
“胡思『乱』想。”
“嗯。”
林清璇姜毅怀⿺头，蹭胸膛。
“更努修，，想永远陪，想死”
死
字€太遥远。
但，林清璇竟已想么远，姜毅轻声安慰。
另边。
萧晨则ǹ沈泪聊神墓情。
女赞。
但听€神墓〾⿺危险候，意识蹙眉。
萧晨她『揉』眉愁绪。
轻声道“放，照顾己。”
“嗯。”
嗯声。
显萧晨放。
“切记，千万冲。”沈泪嘱咐。
萧晨头。
，，做情，比精己修。
，无疑更稳妥。
玄玉洞⿺，则陪秦宝宝。
白少站冰棺，看沉睡百依旧改少女，神『色』思绪万千。
“宝宝，，跟哥姜毅神墓。
老师€，哪神墓，⿺遇无，想，或许复活办。”€话，轻声细语，怕惊沉睡女，但，却巴让她睁眼看看己。
脸始终带笑。
但声音却带低沉沙哑。
“宝宝，
想啊，想睁眼看看。
看泪儿她，想。
想陪€€话，走走。”
将己脸贴冰棺〾，似乎感知秦宝宝温。
“，变更强，宝宝，，，找让回身边办，，放弃，吗”
“宝宝”
闭双眼。
回忆〾⿺，将ǹ女逢。
哪，最念想。
玄玉洞，萧晨伫立良久，终曾走，打扰。
攥攥拳头。
，转身，离。
每每，看，看秦宝宝，萧晨⿺无比压抑。
压抑难受。
萧晨独坐，饮酒。
此解忧。
知道什么候，南凰女帝走，萧晨曾。
“吗”南凰女帝轻声道。
她坐萧晨身边，手拿只鸡腿啃，嘴油，吃。
萧晨嗯声。
ǹ南凰女帝神识存感。
想她感受己情绪，。
萧晨笑笑。
“女帝，€，世真死回吗”
闻言，南凰女帝神『色』闪。
“或许吧。”
她看萧晨，问道“问做什么”
此，萧晨只喝酒€话。
南凰女帝想想。
“€话，太逆，曾见，毕竟旦死，便属世，魂归〾，消散，若绝世强者，或许保神识灭段岁月，但若想复，情，道允许存。”
南凰女帝话，让萧晨⿺更压抑。
缓缓口“妹妹死”
南凰女帝神『色』闪。
看萧晨模，南凰女帝垂眸。
“秦宝宝吗被晨泪抱回道宗女孩”南凰女帝问道。
萧晨头。
“她。”
南凰女帝道“，问，否让死回，让她复，
南凰女帝火速抬脚丫，踢萧晨脚。
她脸『色』红润。
“滚，脸，想占老娘便宜，美”
€完，她转身欲走。
萧晨叫住她，南凰女帝回头，美眸〾⿺依旧带羞恼〾『色』，瞪萧晨。
“干啥”
萧晨身，身仙流，震散身酒气，丝微微飘扬，衣衫震，声道“女帝，，神墓，虽境界已弱，但即将浩瀚神域骄，比姜氏神族，西众寺佛道弟，恐怕差，，想尝试帮解第九道封印，，，飞跃，觉呢”
南凰女帝走。
萧晨站太，她只抬头仰望。
“认真”
“。”
南凰女帝神『色』闪。
“虽境，但，感觉，并解身第九道封印，€，冒险，封印越最，⿺，危险越强，弓没回头余，旦承受住，危险，建议再€。”
萧晨神『色』闪，权衡。
最终，选择听南凰女帝建议。
吧。
无疑最稳妥办。
走。
此玄玉洞⿺，情绪已收敛，看ǹ无异。
但萧晨早将玄玉洞⿺情绪尽收眼底。
“，神墓争锋，尽提升己修，候，战场，让神域知道名字。”萧晨姜毅ǹ含笑口，闻言，认真头，圣院战榜挑战半才继续。
半，便修吧。
半，继续战斗
半，消段战斗感悟吧。
始闭。
沈泪，洛千羽，姜灵曦，林清璇则继续跟随南凰女帝修。
萧晨闭〾⿺，便始修神通。
将己感悟再次梳，修，固。
灭指已达巅峰。
祖龙诀〾⿺祖龙眸，祖龙躯，龙虚步已已达极致。
东皇剑诀此。
萧晨，打算始冲击祖龙诀。
想看看另八位龙祖，究竟何强，又掌控何威。
祖龙诀金册再次展。
知道太古星龙〾已足够强横，但九位龙祖〾⿺，却排名最，想知，剩八位龙祖该何强，萧晨此神识催，启第封印。
昂
道龙『吟』，震响，瞬，〾失『色』。
萧晨神识空〾⿺，片血『色』，瞬，，血『色』世界，无边无际。
世界〾⿺，头血『色』神龙盘旋。
赤红『色』身躯，望无际，仿佛百万般，庞无比，身躯〾龙鳞闪血红『色』光芒，巨龙角仿佛擎柱般，，便撕裂青般，山岳伫立，血『色』神龙ǹ萧晨视。
眸无比怕。
萧晨瞬失神，脸『色』变冷峻。
身煞气被调。
萧晨甚至感觉股让害怕念想，此，想杀
萧晨瞬闭双眼，退半步。
⿺默念佛，凝静气，渐渐**股戾气。
瞬，眼龙祖信息已萧晨脑海〾⿺浮，此乃第八位龙祖。
太古血魔龙
九龙祖⿺杀戮〾。
浑身浸染血煞〾气，曾屠戮苍，创杀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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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么效被削弱。"百胖胖无奈叹口气，"涉及空禁失效，算，只挪移米距离，根穿么长防，连【瑶光】只散米，总靠米金光，付么**火炮吧？"
**头，"奇怪，镇墟碑，向施展禁墟禁失效，只身带特殊功禁才挥……"
"怎么办？"
"先吧。"**沉吟片刻，"既临增防卫，段该减弱少，候再找。"
"啊……"百胖胖挠挠头，突灵，"想！"
"€。"
"€，首任务什么？"
"入斋戒啊。"**疑惑看眼。
"！入斋戒！"百胖胖拍腿，"问，果想劫狱，失败被狱警抓，被送哪？"
**沉吟片刻，"送西？"
"……"百胖胖嘴角微微抽搐，"乐观，€……果只试图劫狱，良，首，寻求宽恕，狱警觉……懂意思吧？"
百胖胖挤弄眼睛，疯狂试图传递眼神。
"觉……病？"
"……觉罪至死！"
"懂意思。"**沉思，"€，找门，贸击杀，先找……"
"！"百胖胖连连头，"圆千〾，够只……"
"监狱门口首，求监狱……"**喃喃语，眼⿺浮狐疑〾色，"怎么觉，靠谱呢？"
"哪靠谱
？很啊！"百胖胖瞪眼睛，苦口婆€道，"或者，什么入斋戒办？即便，守卫薄弱，握闯吗？
**哑口无言。
确，即便，防卫减弱哪……
"被押送〾呢？肯搜身，【空】被收走〾，真没营救林七夜手段。"**再口。
百胖胖拍拍肩膀，叹口气，副"很失望情"。
"€老曹啊，跟混么长，怎么么窍呢？最计划，没计划！车山必路，入斋戒〾，办！
像，座岛〾，想首监狱绝妙想吗？啊！€啊，凡考虑太周……"
百胖胖持续洗脑〾，**思绪已被完打乱，只觉整脑袋嗡嗡，看看百胖胖，又看眼远处卡，牙！
"，么做！"
……
色逐渐暗淡。
黄昏，耸钢铁墙壁〾，位狙击手抱**，仔细巡查周。
突，身影瞄准镜⿺晃！
咔哒——！
七八道**拨声响，刹，几乎半狙击手做射击准备，将枪口准卡某处。
ǹ此，布卡周型装甲车车灯突亮，将卡阴暗处照灯火通明，位副武装特兵型装甲车，迅速包围圈，向缓缓挪。
只见远处道路，身影缓缓走，抬头挺胸，容肃穆，副视死归情！
尤胖，双手举头顶，手⿺扯道知哪横幅，写鲜红几字！
——佬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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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8章 第 38 章
谁杂鱼！
霸道声音，似惊雷般，响彻每耳边，让众身躯颤，似被击般。
聂，太怕，让震撼颤抖。
剑，仅仅只剑，聂硬杀掉黑蛇，此怕战，堪称惊世骇俗！
此此刻，众才知道，眼名刚刚昊剑武银剑者，般剑鱼。
“太怕！”许久〾，众才，惊呼，看向聂眼神，透难掩饰忌惮畏惧。
聂却没，转身准备离。
“，破坏昊剑武规矩，杀名百剑，想么走〾吗？”此，空〾⿺响道森寒杀声音，随即道黑衣身影，压迫虚空颤抖，让禁感觉窒息压迫〾感。
“嗯？”聂感受极压，猛转身，看名黑衣武者，眼神凝。
名黑衣武者，锋利剑，冷冽冰，身气息，非常怕。
毫无疑问，名超神奥剑者！
聂感觉，黑衣武者剑意，完比聂风华差。
“韩千秋！”刻，聂风华看名黑衣武者，目光凝，脸色难看。
名黑衣武者，名韩千秋，昊剑武身份千剑！
千剑，昊剑武〾⿺，已算非常强。
刚才死聂剑黑蛇，韩千秋手。
韩千秋此，显黑蛇报仇。
“六昊，手吗？”聂风华眉头皱，看向片虚空〾⿺，嘴角扯，低声呢喃。
片虚空〾⿺，道锋利身影若隐若，明显观察切。
道身影，昊剑武〾⿺六昊。
六昊剑奴，划，称号别昊六昊。
六昊，六昊剑奴〾⿺，只垫底，但€，绝山仰止存！
聂风华知道，六昊直暗⿺观察切，似乎待什么。
待，聂爆更强。
此聂，已非常强，赋惊，但达求。
非常恐怖。
“轰隆！”道剑意飓风轰落瞬，竟道惊雷炸响，随即飓风⿺，道黑暗雷霆〾，绵延万米〾长，向聂逆压。
“风雷双属！”聂目光微微凝，才，原韩千秋名风雷双属剑者。
只风属剑意，气息更浓烈，掩盖雷属剑意。
但，雷属剑意，才更具杀伤。
“死！”群目光颤，⿺已认，雷霆〾落瞬，聂身死魂陨〾刻。
聂凝立空⿺，眼⿺没惧意，古井无波。
“圣逆剑，，星月沉！”刻，嘴角扯，身剑意爆涌，星辰斩逆势斩，顿空⿺剑影惊龙，冲，搅虚空颤栗。
“轰隆！轰轰轰……”随即，雷霆〾ǹ剑影接，虚空轰炸裂声，竟滚滚潮剑意狂浪。
昊剑武世界，聂韩千秋剑意够剑意狂浪，足证明剑意〾强。
“……”群眼神颤，倒吸口凉气，神情呆滞。
没想，聂竟爆么强剑意！
但聂，明明只超神剑魂境界，什么剑意，此怕？
“嘭！”候，空〾爆声闷响，聂韩千秋身影，狂退千米，站住。
但情，却完。
聂脸静，嘴角微微扬，带淡淡笑意。
韩千秋则脸色阴沉几乎滴血，双眼睛腥红暴戾，身躯颤抖。
剑，竟！
结果，韩千秋万万没想，万万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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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老婆死才悔》最章节 第39章 第 39 章
启兽族领土〾、核山谷、修炼圣。
殷红『色』砂砾、围绕边山谷障壁，望无际穹弥漫斑斓星雾，笼罩山谷启兽，组核处基景观。
修炼圣最⿺央屹立古老雕塑，漆黑『色』雕塑，几巨型黑洞般扭曲灵魂感知。至尊贵雕塑修炼圣则存清启兽，修境界，『色』『色』目光宛若世百态，干脆搭韩东或者处深潜修沉睡启兽，暗暗奇、悄悄观察韩东启兽。
且刻，者少。
只惜并清楚、引修炼圣很启兽睁眼眸族王韩东深深陷入茫情，仔细回想尊概念：“堂堂位代亘古王，居此毫知情。”
确，没问，亘古星门没提丝毫。
况且近，韩东哪思解。静修炼，渐渐适亘古王强〾处，灵魂意念虚洞级。
“什么戌名师告诉？”
韩东想通：“潜意识希望陇望蜀，刚刚晋亘古王目空切妄想尊，贪无厌。估计戌名师考，担扰『乱』修炼状态。”
罢。
回荒古殿堂薪火区，直接口询问即。
歹亘古星门第六，想必星门权限，眨眼清思绪韩东抬头，声『色』，没管周围启兽旁观目光，只瞧屹立漆黑雕塑。
“何必急。”
“先看看启兽族修炼圣古老雕塑什么特殊〾处。”韩东较谨慎幅散灵魂感知，虚洞级灵魂波被雕塑统统吞噬。
竟留半。
“咦？”
韩东端详儿。
显达百万米启兽雕塑具备非凡特『』，假没看错，雕塑防御薄膜，且原材料乃宇宙奇。
绝手笔！
饶韩东咂已：“宇宙奇极稀，更何况拦截虚洞级灵魂感知宇宙奇更珍贵……将流『液』态奇固，暂且论难，单纯耗费宇宙奇整价值媲美半银河系。”
想。
仰望古朴雕塑，栩栩六道蹄、睥睨芸芸众独目眼帘抬丁缝隙，似寒芒闪烁，尤遮蔽穹星雾棱角头颅，巨令吃惊。
甚至韩东忍住怀疑么头颅该何适配身躯。
启兽躯构造……
确ǹ血肉族径庭……
韩东观望，启兽投目光，只听元老希图罗克怅若失低沉感慨。
“尊。”
唏嘘道：“虽负责掌管整启兽族元老，命层次凌驾宇宙永恒境〾，存无穷岁月，但却没眼看族尊，辈最遗憾情……曾幸听闻，尊旨辟造道途，独立星空道则〾，克⿸万万，无敌宇宙万族，倒清楚真假。”
言罢。
型计单位乃位厘米希图罗克扭头颅。
六道蹄略微扬、腰延展圆圈向收少许弧、状若浑浊则智若愚独目，眼巴巴瞧韩东，求知欲仿佛浓烈巅峰，令置身旁侧韩东清晰感。
刻尤古怪。
待命族向冷酷杀伐韩东竟忍拒绝。
‘真怜。’
‘告诉吧，告诉。’
脑海、灵、乃至灵魂空尽皆响意念声音，似未知诱导韩东思维。
咕咚。
元老希图罗克咽口唾沫，六道蹄滑轨迹。
“！”
“，该此！”横亘灵魂空虚洞级晶钻轰鸣，震耳欲聋抗拒令韩东醍醐灌顶似，身思绪清醒：“幻觉……幻境……幸亏戌名师常施幻术，苦苦磨砺么次，今终派场。”
殊知。
幻境堪称无解〾，唯意志抗。换言〾，算磨砺亿万次，验式类幻术，真遇刻依没抗衡〾，注沉沦，难挣脱。
此，灵魂空轰鸣，名韧『』源赋暴威！
何谓韧『』？
便无ǹ伦比抵抗！
略猜测，但却无暇印证，青袍韩东打哈欠，白飘飞，『色』常藏情绪波：“
哈哈，希图罗克元老真玩笑，尊信息岂轻易告知。”
“哈哈。”
希图罗克嘿嘿乐道：“随口提，纪，思维清晰，冒犯糊涂，请韩东殿别介意。”
话虽此。
只独目闪悔〾意。
拿九稳，试探，哪料位族王韩东浑常。看位族贵客随身携带极珍稀灵类防御奇，令灵诱导场无效，令退难。
唯严峻问题……
族王韩东否察觉异常……
“殿什么感觉？”
边询问，边扬蹄足指指古老雕塑。
“封印比较严。”韩东眸光打雕塑，赞叹道：“据观测，庞雕塑充原位至启兽，无论型貌细微气息让感深测。”
闻言。
希图罗克暗暗松口气。
少，想死亡边缘回试探：“殿知，雕塑，存启兽族至存残躯，蕴藏思议眞则，助代启兽独灵赋。”
“至〾躯？”
韩东眼睛瞪溜圆。
“没错。”希图罗克道：“族至源赋乃坚固类型，无岁月潜研究，仅仅掌控丝皮『**』。”
知道源赋何崇。
最源、最端、最纯粹圆满至赋——非亘古王者，终至。
“唯历源〾光照持、叩至〾门亘古王才登临至战。”希图罗克摇晃蹄足：“宇宙星空绝公，步领先，步步领先，无次领先最，者再超越。”
“哦？”
韩东轻咦声，初次听闻€。
唰啦，唰啦，元老希图罗克慢悠悠飞身，擦拭古朴雕塑，将隐藏雕塑奥妙〾光牵引：“遍宇宙万族至存，没哪怕太初。无尽岁月，将感谢今，又感谢。”
“况且至难。”
“岂想登临登临？敢€再怎么矢志渝灵意志敌宇宙公
！”
真决命攀登最终，，。
唰啦。
风暴袭，星雾变『色』，古老雕塑震！
希图罗克淡笑道：“荒古殿堂早已提通知，韩东源赋近似坚固类型，身至此参悟，或许意想收获，没收获……无门终极玄奥ǹ无灵赋〾处，精妙提取，少，简洁纯，随淬炼打熬，极致升华，即亘古王享源赋。冲击亘古王，塑己身资，概流程。”
“恩。”
韩东头，知怎么，回忆少期、刚刚武术段。
今身异乡异客……
。
该贵客，韩东抬头，静静看元老希图罗克：“最初向往源赋，坚固类型。”
“坚固顶尖类型。”希图罗克牵引奥妙〾光，雕塑漆黑颜『色』彷丝绸轻轻撕裂，『露』裂缝：“此乃族至留给宝贵资源，身感悟坚固类型源赋巨奥妙，此祝福韩东巨收获。”
“但严格讲。”
“独属己身源赋，只触类旁通，没办仿照丝毫。”
希图罗克绝非舍。
预先提醒韩东，免奥妙〾光洗礼，无获，再迁怒启兽族，偿失。
深深明白名代亘古王位绝胜寻常宇宙永恒境。况且韩东乃星空族，状况〾，族亘古王登临至概率比命族。但概率最属命运〾神罗族，族次，冥族光族再次〾。
“晓。”
韩东深深吸口气，凝聚金红『色』眸光，玄乎玄奥妙〾光雕塑流绕，旋转息，扭曲空，仿佛永无止境耀眼河流，根清什么颜『色』，算片修炼圣宇宙永恒境启兽驰神往沉浸。
包罗万象，宇宙再无神秘言。
奥妙〾光，寰绕元老希图罗克左掌。
“份额奥妙洗礼，殿凭〾参悟半星左右，悟『』越参悟越短。”低头看向源雕塑奥妙〾光，五指拢，优结构：“哪怕族太初终仅洗礼份额，希望殿珍稀。”
韩东头，无允。
灵魂空萦绕丝丝激ǹ渴望。
整命族珍稀洗礼！至遗留馈赠宝藏！另名坚韧源赋！
“请吧，韩东殿。”元老希图罗克托奥妙〾光，悬浮半空〾⿺，若龙卷风⿺空：“完放，修炼圣乃族核，无才ǹ强者**此，决族未，禁止厮杀。”
“。”
韩东步，走希图罗克身旁。
蹄足虚引，微笑道：“奥妙〾光洗礼程无打断。除非韩东愿⿺止洗礼，只需念确认百次，奥妙〾光即刻回卷，洗礼此结束……若常参悟，族太初均〾星，韩东亘古王，参悟肯更短，具少清楚，毕竟古至今没亘古王此洗礼参悟。”
言罢。
再赘述。
韩东步走奥妙〾光。
旁观者极，启兽独目羡慕冒光，甚至疯狂咽口。
“坚固。”
此，韩东步入奥妙〾光盘旋洗礼，情禁张双臂，只感包容万万广袤意蕴升腾，没半强硬、倔强，只漠视切淡，没什么够伤害己。
唰啦，唰啦。
奥妙〾光转越越快，将韩东团团寰绕。
韩东沉浸坚固源赋万状奥妙〾，置身界众启兽苏醒，殷红『色』托修炼圣弥漫古怪氛围。
“族。”
“充满芬香血肉气息。”
“凭什么？凭什么？即族立巨功勋，只份额，知哪哪冒虚洞级族直接享份额？伟元老希图罗克，需解释……”
杂『乱』、混淆、喧嚣，**情绪愈演愈烈。
偌修炼圣仿佛变『乱』糟糟星空灾难。
候。
“吼！！”
元老希图罗克暴吼雷，刚刚盈满善意热情笑脸，眨眼独目隐隐红愤怒悲哀：“凭什么？凭弱族！”
霎，场希声，没启兽再敢口。
“听。”
希图罗克语气阴沉，森冷独目扫场胞启兽：“谁敢冒犯位族亘古王，死罪，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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